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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root后还能恢复成没root的吗?听说小米手机root后就不能升级了-_-||真的吗?_百度知道
手机root后还能恢复成没root的吗?听说小米手机root后就不能升级了-_-||真的吗?
我有更好的答案
什么可以,是说可以恢复原来的状态,还是可以升级?
可以恢复原来的状态,至于升级就不清楚。root后有个授权管理,进入那个东西,恢复root之前的状态就在设置里,望采纳。
采纳率:33%
可以升级,但不能ota升级,需要下载完整包升级
开发板自带root
可以升级的
开发版是啥意思?我是红米note
上官网miui有介绍
下载安卓授权管理,那里有一个完全反ro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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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金牌榜推VIP完结
总点击数:233543 总书评数:1235 当前被收藏数: 1653 文章积分: 22,820,972
她的姐姐,敢为了爱的男人未婚生子。
她喜欢的男人,能为了爱的女人恣意花丛。
她的身边围绕着的,是一众自诩情深的男女。
她,被看轻,被蔑视,被戏弄,被伤害,却还带着被姐姐弃下的孩子顽强生活。
如果爱情,是背弃父母、舍弃骨肉,是自残身体、自贱灵魂,是谎言利用、残忍恶毒……
那么,爱又怎样
不爱又如何?
每每出品三大保证:
1、保证结局是HE。
2、保证坑品一流。
3、保证美男众多。(有多少?嘿嘿,一定会很多,很多……)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何兮、乐泽、郁浩瑞 ┃ 配角:卫南、方鸣、江一波、兰亚亚 ┃ 其它:高干、娱乐圈、私生子
因为以前没更完的文太多,正从后面一点点的往前更,有想看的未完结的可以在文下留言,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去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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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欢女爱
  [There's a game which has been enduringly adored among people called “You mean it,you lose it.”人和人之间都很喜欢玩一个历久不衰的游戏,叫“你一认真你就输了”。]&&“等会儿要好好表现,不要让我失望。”&&郁浩瑞揽着何兮的腰走进J市最顶级的夜总会“皇都”,他的个子很高,尽管何兮踩着十四厘米的高跟鞋,还是要比他矮了整整一头。&&何兮多知趣的人,立即往他身上贴了贴,手指在他的衣襟上徐徐轻划,甜腻腻地撒娇,“放心,我什么时候不靠谱了?”&&“嗯,乖。奖你的!”&&何兮的左手被郁浩瑞轻轻握住,然后手腕一沉,多了一只镶嵌着钻石的赤金手镯。&&她夸张地瞪大了眼,惊喜地转着手腕看,“哇,好……漂亮啊!”她本来想说好沉啊,不过这话要是说出来,貌似太煞风景了。&&这个时候献上香吻最是恰当,可是郁浩瑞讨厌胭脂味,而她今晚浓妆艳抹,唇色红如烈焰。于是,她拧身搂住他精健的腰身,让自己胸前的柔软紧贴在他的胸肌上,脸颊擦过他的耳际,搁在他的肩头,身体故意轻轻蹭着,“谢谢!”&&被她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的身体几不可查地一颤,环在她纤腰上的手臂勒得更紧了,“要不……今晚我们不去了?”&&何兮“嘻嘻”笑,清亮的声线被她压得低沉沙哑,多添了几分慵懒妍靡。她松开他的腰,似真似假地抱怨,“要是今晚你得偿所愿,佳人在怀,人家就该退居二线了啦。”&&郁浩瑞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旖旎水泡般瞬间爆破,他揽着她继续往前走,掌心沿着她的腰线上下轻抚,声线平得听不出一点情绪,“这么软的腰,是已经生过孩子的……”&&他似问又似感叹,更或许是嘲讽。&&“呵呵。”&&何兮没有抬头,也没有应答,脑海里却立即勾勒出郁浩瑞此刻的模样,他那张俊美的脸一定露着某种玩味,尾梢飞扬的斜长眼眸,一定微微眯着,拢着别人猜不透的光芒。而他那习惯性上翘着的唇,一定还保持着那样的弧度,明明不含一丝笑意,却依然是令人炫目的笑容。&&有时候何兮想,或许,他也曾经全心全意笑过,在面对那个女孩子的时候,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有都捧在她的面前,换她一丝笑意,然后,只要她舒展眉心,他便露出那样艳阳葵花般的笑。&&那般专注得让人嫉妒的深情,被漠视抛弃时一定很心痛吧!&&何兮把笑容扯得更大,与她无关,她只是他身边用来打发寂寞的玩具,况且,现在他又有了新的对象。以前曾经听说她的唇和那个人很像,真是好奇,这次这个又是哪儿像呢,&&笑,然后紧紧倚在他的怀里,亲昵地,好像她从来没有说过那么醋意明显的话,而他也没有露出丝毫的厌恶或者怀念。&&早有服务生拉开了包厢的门。&&包厢内,灯光柔和却不昏暗,暖暖的光影和欢快的钢琴曲调把室内的一切都罩在莫名的蠢动里。包厢正中一张长方形的实木桌子旁已经围坐了五六个男人,听见响声几乎全都回过头来,当他们的目光落在紧贴着郁浩瑞的何兮身上时,气氛忽的窒了窒。&&郁浩瑞扬扬手和大家打招呼,原本坐在正中的那个斯文白净的男人赶紧站了起来,“郁少又迟到了,今天一定要罚酒三杯。”&&“不就是三杯吗?倒上!”郁浩瑞潇洒地点点杯子,转身坐进去。&&进了门,何兮便被撂在了一边,她微微一愣,眯眼看了看那只容得下一个人的座位,也坦然地跟了过去,倚着郁浩瑞的半边膝盖上坐下。&&她知道大家都在看她,尤其是刚刚那个让出座位的,更是挑高了眉头。她佯装不知,就那么小猫似的偎在郁浩瑞的怀里。&&何兮知道那些人在奇怪什么,愈是混得久,玩得开的人,愈是返璞喜欢清纯,她这样的估计不合他们的眼缘吧。&&郁浩瑞搂住她的腰,轻弹她的额际,带点宠溺的语气道:“淘气!”&&何兮觉得他这个动作有点儿不妥,要表现暧昧,应该摸着她的大腿,然后在她的耳边一边哈气,一边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才对。&&不管了,她嘟起红唇,声音不大不小地抱怨,“谁让我没地儿坐呢?”&&“哈哈!郁少总是能寻到好菜。”身边有人让开了一个座。&&何兮恰到好处地露出些微不满,粘着郁浩瑞蹭蹭,不依地喏囔了一句,才挪到旁边坐下。包间里的气氛又开始活跃起来,郁浩瑞面前的酒杯早就满上了,他一口气喝下三杯,自然赢来一阵喝彩。&&“郁少,也给我们介绍介绍美女撒。”斜侧一个嘴角挂着坏笑的男人开口。&&“何兮。”郁浩瑞倒也不矫情,两个字介绍了何兮的身份。然后又点着屋内的其他人一个个说,这个是李总,那个是江局,还有杜少,方总,卫医生……这种场面上的称呼其实就暗示了何兮的地位,她就是一个场面上的女人而已,对他的朋友自然不需要知道太多。&&何兮了然,跟着甜甜地叫,只是把姓后面的字改成了“哥”。原来那个斯文脸的男人就是这家店的小老板,姓方,而那个坏笑的竟然是副局长,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么多人里,貌似唯有那个卫医生很好相处,因为只有他朝何兮暖暖一笑,轻轻点了点头。&&室内光线不好,也不是时机去细细打量。何兮旋即从卫医生身上挪开了目光,懂事地跟其他人一个个问好。&&这时,包厢门突然开了,随后走进来一个挺拔的男人。在座的几个差不多都站了起来,就郁浩瑞没动,哦对,还有一个不了解状况的何兮,再侧头,额,还有那个卫医生,也没动。&&“乐哥,您能过来真是太给面子了!”小方总迎上去。&&那人轻轻点头,把手上的一个纸袋递给小方总道,“小意思!”&&“天,Romanee-Conti,这下我们有口福了。”&&“滚,这是我的,我要留着慢慢喝。”&&几个大男人孩子气地枪酒。&&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在那个人身上,何兮却斜眼看着郁浩瑞,他和那男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儿诡异啊,是情敌?还是……&&那人走过来在斜侧坐下,郁浩瑞突然笑了,把何兮揽得更紧了一点儿,甚至蹭了蹭何兮的额头,才朝那人抬了抬下巴说,“乐泽,我小舅舅。”&&额,这么年轻的舅舅?&&何兮咂咂唇,正在考虑是不是应该跟着叫,郁浩瑞突然松开了她的腰,把她朝乐泽轻轻一推,“我舅舅可不容易见,去,帮我好好招待招待。”&&何兮霎时僵怔,又迅速反应过来,顺势倒进那人怀里,把头侧靠在他的胸前,手臂紧跟着便蛇一般圈上那人的脖子,甜腻腻地喊:“舅舅。”&&众人哄笑。&&乐泽没动,但是何兮还是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他的厌恶。他的唇长得和郁浩瑞很像,即便抿着,唇角也微微上翘,使他看起来任何时候都是一副笑着的样子。何兮深知,这样的唇角往往翘得越高,主人越是不悦。至于他的眼睛,额,何兮没想到在她打量这个男人的时候,竟然撞上了他的目光,那双看起来漫不经心的漆黑眸子,此刻好似隐藏着千万根银针似的,让人望而生畏。&&何兮胆儿小,所以,她立即低下头去,可这头一低便露出了那白皙的脖颈,更显出一份娇羞婉转。&&她今天穿的这条裙子很特别,前面看着严谨,后面却一直露到腰际,只要她稍微动动,甚至能隐隐看到股沟,她不知道自己的这身打扮够不够格勾引男人,因为之前她只在乎郁浩瑞的反应,而现在她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乐泽身上,这两人都不为所动,应该是功率不够吧!&&其实她猜错了,她进来的时候,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在心里倒吸了一口气,暗叹了一声:尤物!&&他们那帮子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豪放的,矜持的……赤橙黄绿各色朱颜,能想到的路子都玩过了。可就从来没见过何兮这样的,她的目光看着谁都好像看着自己的宿世情人似的,专注不移,可又空空的,好似谁也没有落进她的眼底。&&那种感觉,一个字“妖”!&&问题是,她还不觉得自己妖,千方百计要做出更加妖媚的姿态来,怎能不挠得别人心里痒兮兮的?&&但是刚刚没人敢露出心思,人还被郁浩瑞搂在怀里呢。郁浩瑞是谁?那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闹气脾气来能把你从家财万贯搞到倾家荡产的货!&&不过现在既然他肯把人送给乐泽,那就说明人还是无主的花,某些人的心思又莫名荡漾起来。&&“何兮,乐哥可不是什么女人都看得上眼的,还不快敬乐哥一杯。”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何兮红唇微嘟,把头抬高了一点儿贴在乐泽下巴处,媚眼如丝地望着乐泽,“那肯定得喝一杯的。”&&然后,身体忽的一旋已经跳脱出来,白玉皓腕上亮闪闪一只赤金的镯子,碰着玻璃杯,叮当一响,说不尽的华贵奢靡,眼一闪,她的两根手指竟就已经勾着了一个高脚的玻璃杯,杯中嫣红的汁液不动自晃,媚如艳唇。&&何兮把酒杯凑到乐泽唇边,乐泽缓缓往后一靠,面色冷冷的既不看何兮,也不看何兮手上的酒杯,气氛竟是那么忽的一冷。何兮也咯噔了一下,本能地扫了一眼郁浩瑞,见他似笑非笑地瞥着自己,心脏像是一只飘飞着的氢气球被一根尖针刺破了,蓦的坠落,痛到麻木。&&她突然呵呵娇笑一声,头一昂,酒汁全部倾入口腔,然后不容乐泽拒绝,上身斜扑,手臂紧圈,唇便送了上去。&&这是三十年代廉价舞女的低俗手法,以吾之唇温尔佳酿,旖旎魅惑。&&“好,哈哈!”&&有人拍手,有人哄笑,有人揶揄,可是何兮却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唇上。&&她突然有点儿同情乐泽,不喜,却不让,有的时候这种隐忍不过就是自虐罢了。&&她知道该如何吻才能勾起男人的心思,但是这不是吻,她也没有勾搭的想法,只装装样子而已,其实那些酒汁多数还是落进自己的肚子里去了。&&什么是适可而止,何兮还是知道的,哄笑一阵就该结束,她正待松了那唇,没想到那一直不动如山的男人,却突然一手箍紧了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迫着她贴得更紧,把这个吻做到了实处。&&何兮有点儿惊慌,但理智地没有推拒,然而唇舌相扣间,已是兵败如山倒,不过是狼狈地应付罢了。她忽的跳快了的心脏,泄露了她的狼狈,就在她忍到极限的时候,乐泽突然松开怀抱,淡淡一句,“酒不错。”&&何兮本能地想要逃出这令人窒息的桎梏,可一想到郁浩瑞说的满意,她又顿住了,娇嗔一句,“真坏!”身体稍稍一侧,依进乐泽怀里,做出艳俗的姿态来。&&“哈哈,这么香艳,真是羡煞他人啊!”小方总按了下桌边的一个按钮,然后神秘兮兮地对大家说:“今天人很全,我们都应该好好乐乐。”他的话音刚落,包间的门便被推开了,陆续走进来六个女孩,一溜的又水又纯情。而何兮就趁着大家鉴赏美女的空隙,那么假靠在乐泽的怀里,安抚满心的慌乱不安。&&有了女孩子,包间里的情趣味自然就应该往更高的一个层次发展。&&可就在这时,包厢的门突然被撞开了,一个女孩子惊惶失措地跑进来,看见小方总就噗通一声跪下,扯着他的裤腿恳求,“老板你放了我吧,我……我不卖的。”&&“刘老板还等着呢,给我识相点!”后面紧跟着追进来两个打手样的男人,进门就来拉这个女孩。&&何兮瞄了一眼那个女孩的模样,唇角便弯了起来,郁浩瑞喜欢的型啊,呵呵,原来就是这个……悄悄侧过头打量郁浩瑞的反应,只见他懒懒地靠在椅背上,眼帘低垂,神色莫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膝盖。&&“你们怎么办事的?不知道我在这儿招待贵宾吗?”小方总斥责手下。&&那人立即低头认错,拖着那个女孩往外走,女孩声嘶力竭地哭喊,包厢里这么多人竟然一个个都冷眼旁观,视若未见似的。&&何兮又看了一眼郁浩瑞,然后迅速回过头来问:“她怎么了?”&&小方总摆摆手,“得罪了顾客,她倒矫情上了。别管她,我们大家边喝酒边玩游戏怎么样?”&&不管?再不管可就拖走了!&&或许这就是她该出动的时机了,何兮想站起来,可身体一动,才发现自己的腰竟然还扣在别人的手臂里,抬头,立即对上了乐泽那居高临下的睥睨目光,如冬日冷水淋身,何兮不自觉地寒了寒,又软了下去。她发现乐泽的话不多,可是很明显其他人说话的时候都若有似无地看着他的脸色,这人,貌似不好惹。&&这时,郁浩瑞终于开口了,“放她进来。”他一声令下,那姑娘便安全着落在了“救世主”的怀里。&&于是美女遇英雄,大将遇良材……这中间的对手戏就不一一细说了。&&何兮本来还想做做低俗姿态,衬托衬托姑娘的高洁,以协助郁浩瑞赢得美人青睐。可惜她发现对郁浩瑞来说,摆弄个把姑娘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完全没有她表现的空间。&&纯真果然是造物主的恩赐,被一**出色的男人众星捧月般围着,刚刚还梨花带雨的姑娘很快恢复了心情,没多会儿,她便倚在郁浩瑞身边笑靥如花了。&&这就是郁浩瑞的游戏,玩就玩的全情投入,以假当真。&&包间里,拼酒哄笑,唱歌调情,各色花样都玩了起来,何兮也被灌了好几杯酒。老板们开心了,姑娘们满意了,却还是没人提散场的话。何兮感觉时间好像不早了,她粘歪歪地探头在乐泽领口吻了一下,满意地看见上面留下了夸张的口红印,然后挣脱开来,轻声道:“我……去洗手间。”&&有的时候假话说多了,真话倒像是假话,何兮把话说得很暧昧,纯属职业习惯,可实打实是真话。然而这样的场合,说出这话来不免让听到的人心猿意马了。
  作者有话要说:隔好久没有开新文了,好忐忑哦~各种求,你们懂的~~~
☆、虚情假意
  【When we cannot afford happiness, then never walk close to the shopwindow preoccupied with happiness.当我们还买不起幸福的时候,我们绝不应该走得离橱窗太近,盯着幸福出神。】洗手间的门是由很厚重的实木制成的,隔音效果超级好。何兮反手带上门,刹那间,噪杂和混乱便似乎都被阻隔在门外了。
  里面比外面静,灯光却要亮得很多。她眯起眼睛来努力突然变换的环境,可惜好一会儿,目光所及之处总还是透着一股子惨白。
  陡然置身于一片明亮之中,何兮反而觉得浑身无力,大脑愈发昏涨起来,倦意也似乎更浓了。
  她颤颤颓然松垮的双肩,轻轻按摩了一圈眼睑,然后趴在水池边,伸手去拧水龙头,一抬头便瞅见了镜子中的自己。
  “呵呵!”何兮自己先忍不住捂嘴笑出声来。明明出门之前看还过镜子,那时觉得自己虽算不上什么天香国色,倒也艳丽。这会儿呢,绾在脑后的头发已经松落落掉下好几缕来,一张脸白得跟僵尸鬼似的,嘴唇红倒是是红,可是唇膏凌乱,甚至还有一点儿歪到嘴角外去了。
  这模样都能忍着,那个乐泽还真是个人物!
  不过话说回来,他真是郁浩瑞的舅舅吗?看着也差不了几岁的样子啊?
  何兮摇摇头,昏了,这可不是她该八卦的事情。
  她深呼吸一口气,索性把头发解开了,随意垂在脑后,又从包里掏出卸妆水来擦拭脸上的残妆,那边主角已经上场,她这个路人甲就该哪儿来回哪儿去。
  把卸妆水放回包里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她的好朋友兰亚亚,按下接听键,说话的竟是其其。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
  何兮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边捞起水来拍脸,边说:“都快十二点了怎么还没睡?兰姨呢?”和其其说话,何兮的声音不自觉地地柔和下来。她关上水龙头,也不管脸颊发梢滴落的水珠,转身轻轻一跳,坐在大理石砌就的洗脸池上,专心和其其说话。
  “兰姨在旁边,妈妈,我想等你回来吹蜡烛,我还没有跟你说生日快乐呢。”
  生日?原来今天是她的生日啊?
  生日这两个字,还真是遥远的名词呢。
  水珠滑进眼眶里,酸胀得连鼻子都塞住了似的,何兮扬起头,让抑制不住的涩痛滞留在眼角,手机贴到唇边大声地“么”一口,声音保持着清丽甚至添上了些许欢欣,“乖儿子!妈妈最爱其其了!把电话给兰姨,妈妈过会儿就回去。”
  “妈妈,我还做了生日卡生日卡,你要记得早点回来。”
  “嗯,听话,快睡去。”
  电话换到兰亚亚手里,“还在那儿?”
  何兮前后晃着腿,极力掩饰声音里的倦意,“嗯。”
  “其其从幼儿园回来就开始给你做生日卡,蛋糕也是我们一起挑的,说好了今年一定要给你庆祝生日……我哄他睡,他非要等你回来。”
  “我知道,谢谢,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
  “你说什么话呢何兮,我们什么关系,你还跟我说谢!你再这样,以后我不管你们娘儿俩的事了!”
  “别,嘻嘻,是我不对,过会儿我买酒回去,咱们喝两杯怎么样?”好像没有比今晚更适合喝酒的时刻了。
  “还喝酒?你忘了明天是周末,你答应了要陪其其去公园玩的。”
  何兮一拍额头,“看我这记性,我还答应了要给其其买好吃的。那不和你说了,我收拾一下就回去。”
  挂了电话,何兮还是呆怔了几秒,低头,脚下的大理石砖面亮晃晃的,映着一个纤细的身影,她把长发拢到肩侧,仔细打量脚下映出的人影:淡眉、杏目,鼻梁挺直,唇瓣莹润……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唇,她忍不住失笑,第一次吻其他男人呢,原来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恶心。
  情不自禁地又晃了晃脚,何兮抬起手腕,眯着眼看手上的镯子,两指宽的黄金环胚上缀着亮闪闪的钻石,灯光一闪,钻石晕出五彩的光,像无数双嘲讽的眼。
  “多贵的镯子啊,值了!”何兮咧唇笑,却一下子就泄露了那份自嘲。镯子的光芒炫得她的大脑越是空,心中那股子酸涩却越是明显。
  她微微一使劲儿从水池的边沿上跳下来,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搓搓自己的脸颊,收包,剧集完结,咱回家去。
  一转身,没想到门边竟然站了一个人,她猛的吃了一惊,伸出去抓门把的手愣是僵在了那里。
  是乐泽,他神色淡淡地站在那儿,不知道站了多久。
  “你……”一时间,何兮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她知道,什么样的背景就应该做什么样的表情,说什么样的台词,可是很显然,她并没有应付临时换场子的急变能力。
  乐泽漫不经心地摸着右手腕上的一块金属手表,姿态傲慢而又疏远。他锐利的目光微眯,定定看着何兮,直到她不自在地低下头,才冷冷问:“你叫何兮?”
  何兮沉默点头,大脑迅速旋转,思考着要怎么回话才显得自然。被那样的目光看着,她有点儿局促,就好像一个没上妆的演员却被临时拉到了镜头下,更或者像一只没了壳的蜗牛,□裸暴露在别人面前。
  “以后别用那种牌子的口红,感觉不好。”乐泽轻飘飘撂下一句话,然后转身再不看何兮一眼,朝包间的方向走过去。
  额,何兮立马想到了那个吻,心底莫名骚动了一下。看着他昂然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她绷得紧紧的心弦才忽的松弛,心中早是警钟大作。
  总有那么一些人,一眼就能洞悉别人的罩门,让人无端生出畏惧来,乐泽就是这样的人。在他那样的目光下,伪装是皇帝的新装,只能用来自欺欺人。
  何兮生生寒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底那莫名的惧意,她逃似的快步走出了“皇都”。
  ————————————————未完————————————
  尽管已经是五月底了,可这深夜的风依旧寒冷,何兮从随身携带的纸袋里拿出一件小外套披在身上,伸手拦出租车。举目望去,椰子树造型的路灯,等距排列延伸向远方,把马路照得亮如白昼。已经接近零点,马路上依然车来车往,闪烁的车灯连成川流的海洋,朝南的,向北的,急速飞驰,却似乎没有一辆能带着她走到一个安稳的处所。
  昏了!昏了!!昏了!!!
  何兮使劲儿摇了摇头,直摇得自己的头发跟狮子毛似的乱糟糟的,才把自己的脸扒拉出来,嘴里不停嘀咕道:“冤孽啊,我这是林黛玉附身了吗,连个湘竹林都没见着过就开始悲风伤秋了……不行,不能这样,哀怨退散!退散!……”
  她正胡乱甩着手臂,突然身后窜出一个人来,一把拽住了她,拖着她便往前走。
  这突然而来的变故,唬得何兮大惊失色,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跟着那人的力道往前连走了几步,嘴里失声道:“啊——干嘛?”
  是郁浩瑞。
  他蓦地停住,阴阴转过身来。
  何兮穿的鞋太高,收势不及,一下子撞进了他的怀里。
  她抓着郁浩瑞的衣襟稳住身形,急急喘了一口气,脑袋却不停转着,思考该怎样应付下一步。
  郁浩瑞单指勾起何兮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斜长的眼眸里拢着让何兮心跳如鼓的危险目光。
  根本来不及细想,何兮本能地做出反应,她舔舔干燥的唇,眼帘半阖,身体往郁浩瑞胸前靠了靠,声线拉得软绵细长,“你舍不得我吗?”
  郁浩瑞几不可闻地冷哼了一声,翘弯的唇角斜拉,露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来,手指却箍得何兮生疼,“那样的女人需要慢慢哄才有意思,你说对不对?”
  何兮没有挣扎,伸出手臂圈住他的腰,痛,却依然媚俗地笑着应和,“也对……”谁像她,心甘情愿待在他的床上,招手即来挥手即去?
  话音未落,她的唇已经被他封住,他的力道大得好似要把她碾碎似的,何兮尽量踮起脚跟迎上去,手臂改吊着他的肩膀。
  其实,她很懒,柔顺是自我解脱的唯一方法。
  他不肯放过她,像磨牙的小动物一样吮吸、啃咬着她的唇瓣,手掌穿过她的小外套贴在她光洁的后背上,揉捏、抚摸,甚至不管不顾地往更下面探去,指心的螺纹一路轻扫,带起阵阵战栗。
  何兮半迎半退,挣脱出一丝空隙来,一点儿艳,一点儿媚,一点儿难耐地恳求:“回去……回去好不好……”
  她谨慎地不敢妄动,或者说不敢去试探郁浩瑞的忍耐限度,她一点都不怀疑郁浩瑞敢做出让人咋舌的疯狂事情来。
  身体忽的悬空,她被郁浩瑞打横抱起,久候在一旁的车识相地开了过来,开门上车,何兮一直把自己的头埋在郁浩瑞的怀里。他的身上带着淡淡的麝香味,高档的衬衫面料磨蹭着她的脸颊,薄顺柔滑,那薄薄的衣料下就是他充满力道的胸肌,还有他的心跳声,强健而又凉薄。
  司机老王早就养成了视而不见的本领,何兮没有抬起头来打招呼的想法,今天是你明天是她,老王又能记得多少呢?
  “回去。”
  车稳速奔驰,何兮的眼睛蓦地睁开,不是去酒店吗?然后旋即又闭上,管他是哪儿呢,不过就是那回事罢了。何兮搂着郁浩瑞腰的手臂又紧了紧,呓语般呢喃:“我好累,想睡……”
  头顶,郁浩瑞轻佻地勾着唇角,斜长的眼眸半开半阖,敛着别人无法看透的光芒,他的手指沿着何兮的曲线轻轻点着,半响才道:“养养神……也好。”
  郁浩瑞朝里侧趴睡着,宽厚的背脊随着均匀的呼吸缓缓起伏,床头灯调得极致暗淡,似乎倦怠得只愿亮着那皮球大小的一圈。
  地上,男女的衣服从房门口一直撒到床边,她的黑色BAR挂在椅背上,他的Armani斜纹衬衫绞着她的黑色长裙,耷拉在床边……这寂静中的凌乱,记载着前一刻的疯狂。
  跟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她就恍似一块从海底捞出晾干的破布,身体湿黏无力,酸痛像是在骨头里发酵似的,呼吸一次,更强烈一份。
  何兮轻轻转身,郁浩瑞没动,似乎睡得很沉。从何兮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剑眉斜飞,眼廓微陷,鼻梁英挺,薄唇微抿,唇角斜勾,何兮不得不承认,他在任何情况下都是俊帅异常的。此刻,他身上常带着的任性邪气似乎也沉睡了一般,使得他浅浅露出几丝阳光可亲来。
  郁浩瑞可能不知道,其实早在八年前她就认识他了,那时养父母还在,他是姐姐的男朋友,而她是那个躲在他们背后,连话都不敢跟他说的小女孩。
  他更是不可能知道,她是追寻着他的脚步,才来到J市。
  带着那么一点儿奢望,指望守着他,就能等到姐姐,却不料一个恍神,她和他竟然变成了这样的关系。
  有的时候何兮也问自己,如果可以选择,是愿意像八年前一样,保持着仰望的距离,还是像现在这样,肌肤相贴,彼此却套着看不见心的厚重面具?然后发现,就想鱼是选清蒸还是红烧一样,那根本不是鱼可以选择的事情。
  视线微恍,轻而易举便落在床头柜上的那个镜框上,光线柔暗,可是何兮还是被照片上那女孩幸福的笑刺痛了眼。她本能地摸摸自己的脸颊,然后自嘲地撇撇唇,即便是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位置,都不是她该痴心妄想的。
  蹑手蹑脚地翻身坐起来,郁浩瑞不喜欢女人在身边留宿,而何兮向来知趣。
  她穿好衣服赤脚走到门边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郁浩瑞磁性慵懒的声音,“在你心里,除了你儿子还有值得你关注的东西吗?”
  何兮刹时愣怔,转身,郁浩瑞还保持原来的趴睡姿态,好像根本就没有醒似的。于是,她倚着门框,在黑暗中弯唇笑,“想管的太多,能管的太少,你知道的,我没本事,没办法。”
  床上人影依然纹丝不动,何兮再次转身,从茶几下捞出自己的鞋穿上,郁浩瑞没再开口,可是待何兮的手掌接触到金属质感的门把时,她还是顿了顿,说:“我回去了。”
  “今晚你做得很好,以后也要好好表现,不要让我失望……”
  何兮唇弯着,却再勾不出笑来。
  好好表现,可是她要怎么表现呢?
  作者有话要说:明晚的更新时间还是八点,嘻嘻,此章有省略文字约2000,18+妹妹可以管我要,嫌麻烦也可以去我的**,我有放在共享里啦。亲们,我爱你们,你们也要爱我哦~~包养我吧~收藏此文章
☆、临阵脱逃
  【Sorry,I have been used to the things which I'm not supposed to. 对不起,我已经习惯了不该习惯的习惯。】男孩子在同学的撺掇下,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走向窗边的女孩,她好像很累,软绵绵地趴在桌上歇息,顺滑的黑发瀑布似的倾在肩侧,在朝阳的映射下,恍似泡在蜜油里一般,微微闪着光。黑发下的那张脸倒不是十分绝色,抢眼一看也就是清秀罢了,但只要你多看一眼就会发现,她的眉眼都长得非常生动,好像就是照着你心中的美好想象长的,你若喜欢清纯,便会觉得她清纯;你若喜欢妩媚,便会觉得她妩媚……
  男孩子回头看了一眼聚在一起探头探脑的同学,深吸了一口气才轻轻敲了一下桌子,问:“打扰一下,请问这儿有人坐吗?”
  何兮忽的惊醒,揉揉惺忪的双眼懒懒回过头来,见是一个陌生的清秀男孩,眉头蹙起,“对不起,我儿子马上就来了。”
  男孩子的脸立即就涨红了,他只当这是何兮拒绝的借口,仓惶地转身,在同学们的嘘声中,逃也似的小跑着躲回阵营去了。
  兰亚亚牵着其其走进品和粥吧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其其看见何兮立即钻进她的怀里撒娇,何兮一搂着其其安抚一边和兰亚亚说话,“我点了皮蛋瘦肉粥,你还想吃点儿什么吗?”
  兰亚亚放下手上的包,“昨晚又没睡吧?既然回去了怎么不等着我们一起出来?”
  “一旦睡着了肯定就起不来,况且我还答应了要给其其买零食呢,就提前出来准备了。其其,看妈妈买了很多,今天中午我们在公园野餐,晚上再带你去吃肯德基怎么样?”
  其其笑弯了眼睛,腻歪着何兮不肯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何兮也不勉强,眼底柔和流溢,又是一分炫目。
  兰亚亚瞥了一眼角落那桌的男孩子,点点桌子道:“看看,又伤害了一个少年的心,造孽啊!”
  何兮帮其其整理着衣服,头都没抬,“你不知道我有多想秋风扫落叶,暴雨虐弱花,见个采个,可惜条件不允许啊。”
  “何兮。”兰亚亚微微叹息,“其其下半学期就要上一年级了,你才二十四岁,那样总不是个事。”
  何兮怔住,手指停在了其其的衣领处,良久才撇撇唇,继续手上的动作,“我知道,好女孩遇到我这种情况都应该焚膏继晷,以求跛鳖千里才对。可是我没那个能力,毕业两三年了正式工作都没找到一个。”
  兰亚亚无语,何兮找不到工作哪儿是她能力差,分明是有的人蓄意要把她禁锢在身边罢了,也就她自己还云里雾里,自怜自弃,“算了,过去的事不谈。我上次回家听我表哥说他有个同学路子大,在人民医院做到主任医师了,院长好像就是那人姑父,我们顺着这条线去搭搭路子怎么样?”
  何兮皱眉,“我就是刚毕业那会儿在一个小诊所做过一年,能往那儿挤吗?”
  兰亚亚恨铁不成钢地翻了个白眼,“不要总觉得自己一文不值好不好?之前你被炒了又不是你的错,是那个老板娘找茬而已。况且,这次我们走关系,只要找准了人,还不是十拿九稳的事。”
  “那……好吧。其其的户口还没办下来,肯定也是要找人,不找个正经工作确实说不过去。”
  “这就对了。你准备好简历,其它的都交给我来安排。”
  她感激地看向兰亚亚,拍马屁地笑,“亚亚,我们娘儿俩没你真是不行!”
  兰亚亚一副肉麻的样子直甩手,“别用那样的目光看着我,我可是有男朋友的,活了二十五年,一次都没想过要改变取向。”
  何兮扑哧笑了,刚好服务生把她们点好的粥送了上来,三个人便开始吃早饭。
  吃完后去公园,兰亚亚本来说约了男朋友逛街的,可是见何兮整晚都没睡,不放心她一个人带着孩子,于是,也跟了一起来。
  其其难得玩得这么开心,一会儿跑这边看人家荡秋千,一会儿跑那边看人家玩海盗船,就可怜了何兮和兰亚亚跟在后面跑动跑西,累得要趴下,尤其是何兮,眼睛一直黏糊,站着都能睡着似的。
  下午,两人带着其其去华闻大世界六楼的“智虎乐园”玩堆积木,买了票,把其其交给负责带孩子的老师,兰亚亚就硬拽着何兮去五楼女装部逛。
  何兮软piapia地瘫在沙发上看兰亚亚挑衣服,兰亚亚回头看见她的模样,咬牙瞪眼地威胁,“刚刚让你先回去睡,你不,这会儿再累也给我撑着!快来看看,我觉得这条裙子不错,你试试。”
  何兮连连摆手,“你饶了我吧。”她刚刚随便翻了一个吊牌看,小热裤还一千多呢。
  兰亚亚知道何兮拿眼睛瞄吊牌的意思,恨不得上去劈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塞了什么,何兮每回穿回来的衣服鞋哪一样不是大品牌的,可能只有她自己觉得那是路摊货。
  兰亚亚正准备采取强硬措施把何兮拉过来试衣服,突然门口传来一道俏丽的声线,“哇,这条裙子不错,你不要的话,给我试试行不行?”
  兰亚亚还没反应过来,裙子已经到了那女孩手里,但见她乌亮的马尾辫一甩,把裙子放在身前比着,对跟进来的人道:“浩瑞,你看怎样?”
  何兮如遭雷击,困顿的眸子忽的放大,刚刚看到那个女孩她就猜到跟在后面的是谁,这下糟了,她要做什么反应才合理呢?
  “嗯。”郁浩瑞的声音似乎还带着愉悦后的慵懒,让何兮忍不住想起昨晚上他的疯狂行径。可是这个时候如果让人家知道自己是人家男朋友的奸妇,是不是太煞风景了?
  ————————————————补全她其实就是个缩头乌龟,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就可着劲儿地缩着头,指望郁浩瑞看不到她,放她活路。
  郁浩瑞目不斜视,可身体却微微倾斜,竟然就在何兮的外侧坐下了,腿一翘搁在面前的玻璃圆桌上,何兮的另一侧就是墙,刚刚她为了倚着舒服,靠内坐着,这下好了,想逃也逃不掉。
  兰亚亚知道何兮被人养着,但是不知道那个养着何兮的人就是郁浩瑞。被人平白抢了手上的东西,她心里自然不高兴,冷下脸说:“这位**,这条裙子是我们先看上的。”
  女孩小鹿似的眼睛惶然地眨了眨,便潮湿起来,她双手把裙子递给兰亚亚说:“对不起!”可惜这歉道得更像兰亚亚才是做错事的那个一样。
  兰亚亚就待恼火,何兮急忙站起来说:“亚亚,我们回去吧!”
  郁浩瑞翘着的腿无赖地晃着,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他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只动食指点着膝盖,也不知道是在想事情,还是在等着看何兮的反应,良久才轻悠悠地说:“把合适的SIZE全拿了,还试什么。”
  这话一出在场的都愣大了眼睛,何兮低着头,心里不停咒骂着,败家子啊,败家子!兰亚亚也没见过这么拿钱不当回事的主,惊得忘了和人家生气的事。还是那姑娘反应迅速,眼睛先是惊喜地张大,又忽的收缩,点着郁浩瑞娇嗔道:“我不要,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买一条就够了!”
  何兮挑眉,相比之下,自己果然是艳俗了,每回郁浩瑞给啥她要啥,可从来没这么高洁地推拒过呢,怪不得被厌弃。
  何兮佯咳了一声,对兰亚亚说:“既然人家喜欢就给人家,我们走吧!”她其实是说给郁浩瑞听的,新欢旧爱齐上场,是个男人都巴不得旧的那个趁早消失才对。
  可是,郁浩瑞还是那么晃着脚,兰亚亚眼尖,终于看出哪儿不妥了,她的眼眶又大了一下,原谅她吧,她可一直把何兮的那个男人想象成秃头大肚的猥琐中年人,一时间实在无法把郁浩瑞嵌到那个形象中去。
  良久,她才回过神来,点头道:“好吧。”
  那个女孩试衣服去了,何兮也站了起来,就等郁大爷高抬贵脚,可惜人家视若未见,自顾翻着一本彩印杂志。
  “咳咳。”何兮佯咳了两声,再次提醒。
  他还是不动,这下子估计再傻的人都感觉出猫腻来了。这种品牌店的店员,眼睛都是装了显微镜的,谁是能买得起衣服的,谁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之前何兮和兰亚亚进来的时候,就一个店员懒散地上来敷衍了一下。这会儿全部出动,狗腿似的捧着一大摞衣服逢迎在后面,见眼前这种情况又僵在了当场。很显然,男的就是做给女的看的,只要女的有那眼力劲儿软绵绵一撒娇,正换衣服的那姑娘不就该哪儿呆哪儿去了吗?
  其实也怪不得这些人不认识何兮,何兮懒,郁浩瑞更懒,每次给何兮买衣服,都是相熟的店按SIZE送上门去,谁会把相处的时间浪费在挑衣服上?
  何兮有多难堪,这不需赘言了,前头就说过,她这人特别的知趣,在和郁浩瑞相处的时候,她该怎么媚俗怎么媚俗,她把那当作谋生活的工作在做。可是,有谁喜欢把那种关系到处张扬的?即便是老鼠也不见得喜欢别人见着了就喊小偷是不是?
  她正在犹豫是不是应该挪开玻璃桌走出去,郁浩瑞好像刚刚发现了她站在一边似的,扭头问:“嗯?你要走?”
  何兮忙不迭点头,他一点为难的意思也没有就放下了腿。于是一众观众心里有嘀咕了:哦,原来是这样啊,错觉,错觉!
  何兮管不了这许多,一待脱身提起包便往外走,眸稍扫见兰亚亚没动,急得回头催促道:“走啊,亚亚!”
  “砰!”脚下走得急,还扭头回去说话的结果就是这样,何兮猛地撞在了一个人身上。这人的身体特结实,加上她一宿没睡,头昏脑花,脚下一个踉跄就往地上趴去。
  这种情况,不要说她撞的是个男人,即便是个女的,出于人道主义精神也该顺手扶她一把吧,可惜那个人还就是那么微微的一偏,冷眼看着何兮狼狈地趴在了地上。
  “呀,何兮!”这是兰亚亚。
  “哈哈!哈哈!”这是郁大爷。
  “何兮?”这是何兮还没看清长相的某个黑心鬼。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的更新时间依旧是晚上八点左右,爱你们~求~~~~
☆、似假似真
  【Now I'm doing all well,just pretend to be.现在的我一切都好,假装的一切都好。】兰亚亚上来扶何兮的时候,何兮恨不得就晕死在地上算了,更难堪的是,郁浩瑞的新欢换好衣服出来了,也热心地奔过来帮忙扶她。可想而知何兮此刻的感受,两个字能形容——揪心啊!
  “大姐,要不要紧?!”瞧这称呼,她什么时候就成人家大姐了?抬头再看看人家那百分之一千真心的脸,何兮暗叹,现而今90后的心计也不容小觑了。
  何兮灰溜溜爬起来,扶着兰亚亚的手往外走,“新欢”还揪着她的手关切,“伤着了没?要不要送去医院,我男朋友的兰博基尼就停在地下停车场,我们可以送你。”
  何兮咬牙忍,膝盖火辣辣的疼,心里更是果汁机似的搅着酸。之前,郁浩瑞很少开车带她出去,偶尔几次都开着一辆满大街可见的别克。去见他的朋友,或者他喝酒了才能慎重一次,坐老王开着的那辆奔驰。看看,一个“新”字就是不同,连那么招摇的跑车都开出来了。
  忍,千万得忍,怎么说临了还给了一钻石手镯呢!
  何兮咬牙,装聋作哑,继续往前走,可是手臂又被拽住了,她心里的那口气一时岔了道,虽强压了声音,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了,“我很好,谢谢关怀了!”
  额,一回头她才发现拉着她手臂的换另一个人,这人很眼熟,在哪儿见过?啊,天,是乐泽!郁浩瑞的那个小舅舅乐泽!
  刚刚就是撞上他了吧?怪不得黑心,原来是蛇鼠一窝!
  狰狞的表情根本不想收回,何兮心里虽恨不得用叉子戳他几个大洞,可是那晚的吻还记着呢,于是恼怒就成了尴尬,尴尬就成了狼狈,狼狈就成了胆瑟,胆瑟了自然就手足无措了。
  “那什么,我要走了。”松手吧,求你了,大地主何苦为难我这个一无所有的贫下中农。
  乐泽表情很淡,如果只看他的唇,甚至可以感觉到一丝礼貌性的温和。
  可就是这恳求的一眼间,何兮才忽的发现,上次觉得他和郁浩瑞长得像根本是因为他们的关系而产生的主观性错觉,他们不像,一点儿都不像!郁浩瑞那人生来就是嚣张的代名词,眉眼里总是带着不容人忽视的痞气,嬉笑怒骂,他想干什么就是什么,对你好的时候,恨不得捧在手心里,你想吃法国菜他能立马给你弄张机票飞去法国的那种。但是如果他气了、怒了,他能把你整得爹娘都认不出来。说白了就是任性,他不但任性在心里,还任性的脸上,龙卷风似的,霸占你的身心,不给你丝毫犹豫的空间。
  而乐泽给人的第一感觉是谦逊有礼,是那种在大家族,或者顶级学府里淬炼出来的绅士风度。可事实上,那双黑瞳里却尽是冷淡疏远,何兮甚至觉得,他的骨血里都刻着阶层偏见。那种偏见有的人明摆在脸上,就成了傲慢的暴发户,而他隐住了,就成了令人自惭形秽的高贵。
  何兮还在愣怔中,郁浩瑞走上前来,手臂自然而然落在“新欢”腰上,唇角挂着似是而非的笑,对乐泽道:“今天真是巧啊!”
  乐泽的眉头微微一蹙,刚刚扑怀而至的柔软躯体带来的心悸,让他本能地躲了开去,他不喜欢这种不由自己控制的情绪,更不喜欢那个女人看见他后露出的那种避之唯恐不及的表情,更讨厌在接触的刹那间自己忽的又想起了那晚的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拉住了她,却知道郁浩瑞走上前来搭话的原因。
  长得再居家,也不过就是一个花钱就能买到的女人而已,不值得为了她破坏自己和郁浩瑞的关系,乐泽在心里这样跟自己说。
  于是,他松开了何兮的手臂,再不把这个简简单单就搞乱了自己心思的女人放在眼底。
  “大姐在楼下看见你了,她遇上了朋友,让我先上来和你说一声,她想见你。”瞬息的恍神不过一闪而过,乐泽微眯的眼眸已恢复惯有的锐利,似有似无地扫了一眼乐泽怀里的女人。
  这要是何兮,立马就知道是自己该退场的时候了,再高调的**还是**,人家郁浩瑞正牌女友的位置上有人坐着呢。
  何兮不知道“新欢”最后有没有能蒙“太后”召见,她很理智地逃了。现而今,她是被弃的“狐狸精”,不从良不成了。
  郁浩瑞佳人在怀,那双斜长的眸子尾梢上挑,带着一丝不羁的笑,目光玩味地锁在那个狼狈而逃的女人身上,直至她的身影消失不见,才惋惜地收回来看向乐泽,“老佛爷又要降什么旨了,连你都搬出来?”
  “你也老大不小了,玩心也该收收。他们老的说来说去,还不是那件事。”
  郁浩瑞拍拍怀里听话的女孩,在她的脸颊印上一吻,“他们说着不烦,我听着都烦了。”话这么说,他还是耐下性子哄了哄自己怀里的女孩,让她先回去。女孩不依地嘟着唇,郁浩瑞好似失去了耐心,眉头忽的一皱,那姑娘这才领略到郁少爷的脾气,不甘不愿地先走了。
  人一走,郁浩瑞脸上的甜情蜜意就被某种说不出来的厌烦替代了,他懒散地把双手揣进裤袋里,从乐泽身边擦身而过,“你就好了,经过了那么一次,一劳永逸,谁还敢在你面前提结婚的事?”
  只这一句话,乐泽脸上的温和再装不下去,瞬息冷凝成冰。照着别人的伤口下刀子,也只有郁浩瑞才做得出这样的事来。
  只是,他……或者他,要多久才能忘记那个人,或者那个人带来的伤口。
  何兮以为兰亚亚至少会问她郁浩瑞是不是那个金主,可是兰亚亚没有问。何兮自己倒是先忍不住了,兰亚亚虽然不说,其实她挺在意何兮有事瞒着她的。
  当天晚上,把其其哄睡后,何兮就主动去兰亚亚的房间交代。
  “站在门口干嘛?有事跟我说?”
  “嗯。”
  “想说什么?想告诉那个人就是郁浩瑞,还是想告诉我你很可能马上就会被人踢掉?!”兰亚亚专注地在电脑前忙着手上的工作,头都没抬。
  何兮吃了一惊,走过来,“你认识他?”
  “刚开始没想起来,后来来的那个是我们总公司的大BOSS,我谁都不认识也不敢不认识我的衣食父母啊!不过,他们家的事,你知道吗?”
  “什……什么事?”
  何兮坐到兰亚亚身边,看着她在电脑上整理图片和稿件。兰亚亚是个外景主持,做人又爽气豁达,在公司混得很好。
  “外甥喜欢舅母,惊世骇俗不伦恋!情殇,外甥、舅舅难择,红颜祸水坠楼亡!……还想听吗?这就是当时报道的一些标题,占着各大娱乐头条几乎一个月。”
  曾经有过那种猜想,可是真正听到真相何兮还是僵住了,猛然有种踮脚站在屋檐上,被寒霜打了一遍的感觉,她没来由地觉得脚下空无,寒意冰针一样凿进了身体里。
  这就是他露出那种笑的原因吗?
  何兮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唇……
  没有经过的人,永远不知道被用作替代品,是怎样的悲哀。
  幸,有一样是像的。
  伤,有一样是像的。
  “何兮,唉。”兰亚亚放下鼠标来握住何兮的手,先是叹了口气,然后说,“清醒一点吧,灰姑娘再落魄也是个贵族,郁浩瑞那样的人对我们来说就是病毒,能远则远,沾染不得的。”
  何兮垂下眼帘,掩下眼底的失落,头一侧靠在兰亚亚的肩上,孩子气地嗫嚅:“我也知道,可是奢望是戒不掉的瘾,我……喜欢他很久了。”
  兰亚亚同情地拍拍何兮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何兮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好像要睡着了似的,“最近一段时间,我常常在担心,离开了他我要如何生活。我做不了女强人,也没什么特殊能力,我担心以后养活不了其其,担心不能给其其舒适的生活……亚亚你知道吗?那种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日子我过过,所以我不要其其过,也不要其其将来为自己没有钱读书烦恼……”
  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带着一个婴儿是如何生活的,外人根本无法猜想。至少在兰亚亚遇到她的时候,她还咬牙挺着,做廉价女工,一天只吃一餐,在别人的有色目光下带着孩子上学。她依附郁浩瑞的时候,也曾经让兰亚亚唾弃,斥责她自甘堕落,可其实她自己更加唾弃自己吧,或许她也曾经挣扎过,想要高洁地活着,最后却还是妥协了。
  郁浩瑞从来就没有给她退怯的机会,他磨光了她的棱角,强势地剥脱了她对未来的期许,那种豢养,残忍得近乎恶毒。
  兰亚亚细声安慰道:“混担心什么,现而今你见过几个饿死的,况且还有我啊,我会帮你的!”
  这几年,何兮何曾为自己活过?一切的一切都是其其,哦对了,还有那个生下其其就离家出走了的姐姐。小时候曾经被抛弃过的阴影挥之不去,她坚决声称其其是她亲生的,你要说她懦弱,她其实又是何等的勇敢!
  喜欢一个男人,本应该是最理所当然的事,可现在对她,却成了最大的奢侈。
  兰亚亚低头看向小女孩一样靠在自己肩上的何兮,沉吟片刻,肩膀一顶把她拱得坐起来,“好了啦,别在我面前做多愁善感的模样,这么装可怜还不是想我不跟你计较你瞒着我的事?回你房间睡去吧,我懒得跟你计较!”
  何兮揉揉眼睛,好像刚刚泫然欲滴的眼泪真的就不见了,甚至露出那么一点儿孩子气的狡黠来,“嘻嘻,是你一直瞎帮我担心,我昨晚就拿到分手礼物了,好重的一个镯子呢。从明天开始,我要努力向职业女性的方向发展!”何兮装模作样地举手发誓。
  兰亚亚不雅地丢了个白眼,“我去找我表哥帮忙约时间,到时候,你不要给我打退堂鼓就算帮我忙了!”
  何兮举双手保证了,这才从兰亚亚的房间出来。
  帮兰亚亚带上房门,她嬉笑的表情瞬间黯淡下去,唇角却依然挑挑勾出个弧度来,最近怎么就觉得这么烦呢?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亲们的关心,尽管这两天会很忙,可是看到亲们的留言,每每还是觉得很兴奋呢,会坚持日更的啦~至于谁是男猪的问题,等剧情慢慢展开大家就一目了然了。还有,关于其其是谁的儿子,这个马上也会露出蛛丝马迹来,我就不透露了,让亲们自己去发现吧,;-)明天的更新时间依旧是晚上八点左右,要记得爱我哦~
☆、人心难测
  【I'd like to pretend to be puerilely careless rather than watching you haggling over every ounce with fake maturity.与其你故作成熟地斤斤计较,不如我假装幼稚地没心没肺。】郁浩瑞的妈妈乐娟原本也是国内的一线影星,后来嫁作商人妇,便息影安心做了少奶奶。现在,她除了参加一些公益活动,全副心思都放在独生子郁浩瑞身上了。
  对于郁浩瑞的私生活,乐娟其实关注的不是很多,郁浩瑞的正牌女朋友江珊乐家和郁家是故交,门当户对,知根知底。乐娟最满意的就是郁浩瑞的这一点,在外面玩得再无法无天,婚姻大事上倒是没让她操什么心。
  乐娟逛珠宝店都是由经理专门招待的,根本不需要她交代,珠宝店经理知道她要来,早就把刚到的新货给准备好了。
  乐娟一边挑首饰一边和郁浩瑞说话,“乐乐下周就回来了,有些东西该收拾的收拾收拾,不要给乐乐添堵……这条项链配乐乐怎么样?”
  郁浩瑞抬头看了一眼,很捧场地点头,“嗯,不错。”
  乐娟感觉到儿子有点心不在焉,放下手上的项链,回过头来看。于是,不免皱起眉头来,因为郁浩瑞正让经理拿出一条缀着零散宝石,走奢华风的项链,那可不是郁浩瑞的眼光,“你觉得那条好?乐乐向来只带卡地亚的。”
  郁浩瑞朝经理点点头,心里莫名其妙想起某个品位差到只认金子够不够重,宝石够不够大的小女人,唇角不知不觉勾起笑意来,“乐乐的喜好您最清楚了,您拿主意得了,您每回送她的东西她哪一样不喜欢的?”
  这会儿,乐娟突然没了选首饰的兴致,她若有所思地放下手上的项链,吩咐经理把一整套都包装起来。
  而那边,郁浩瑞已经把自己挑的那条项链直接揣进口袋里,站了起来,跟他妈说:“要不你再挑挑,我还有事,先走了。”
  “浩瑞!”
  郁浩瑞已经走到门口,听到声音又回过头来,“嗯?”
  乐娟暗自思索了一下,朝他挥挥手,“算了,记住乐乐班机的时间,到时候和我一起去接她。”
  “知道了,肯定忘不了!”郁浩瑞斜眯了桃花眼,不羁地朝乐娟飞了个媚眼,惹得乐娟忍俊不禁,嗔责了他几句,他这才晃出珠宝店去。
  离了乐娟的视线,郁浩瑞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变化多少,他的手一直揣在衣服口袋里,右手微拢,食指在刚买回来的首饰盒上有节奏地轻点,那双斜长的眸子却愈发黝黑了。
  谁也猜不透,他心中正在想着什么。
  郁浩瑞一个多星期都没给何兮打电话,何兮这才缓过神来,自己好像真的是被弃了。
  人就是那么一回事,没日没夜为了某事某人战战兢兢的时候,不免厌烦,可真的没那个必要了,心里又空落落的好像生活没了方向一样。
  何兮没事就在想,自己这算不算是失恋了呢?于是,特意上网查了一下所谓的失恋综合症的具体表现,百度罗列出十点来:失眠、无精打采、心情变差、自责、自杀、喝酒、幻想出家……她一一对照了,得出结论,她不是失恋了,只是正常的生理期情绪反应。
  问题是,生理期都过了,她的精神状态还是没有调整得过来。
  兰亚亚说她是闲得发慌了,何兮想想也是,她每天除了接送其其还真就没有什么其他事可干了。可是工作的事一时半会儿也急不了,兰亚亚表哥帮忙找的那个人出国参加研讨活动了,估计要两个星期左右才能回来,这两天她还真就只能闲着。
  这天傍晚她去接其其,在幼儿园大门外等了二十几分钟,眼看着小朋友们都走得差不多了,也没见其其的身影。何兮正焦急着,其其的班主任看见她了,招手让她过去说话。
  何兮心里直犯嘀咕,可是她这人向来怂,从小见着老师就局促,所以也不敢吱声,跟着老师走进大班教室。
  进去后,就看见其其一个人低头站在老师的钢琴旁边。他抬头看见何兮进来,鼻子揪揪,眼眶立即就红了,泪珠儿水漫金山似的往外渗。
  何兮心疼得不得了,恨不得立即就把儿子抱进怀里来亲亲疼疼,但是当着老师的面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就连说话的语调也不自觉老成了积分,“老师,其其是不是做错事了?”
  其其的班主任是个三十几岁的和气女人,姓王。平时挺喜欢其其的,“其其妈妈,你先请坐。留下你,我是想和你聊聊其其的事。”
  其其得到老师的首肯才奔到何兮身边,缩在何兮的怀里。何兮摸摸他的头,立即捧着他的小脸在他的额角吻了一下,把他抱坐在膝盖上。
  王老师看着何兮的一系列举动,皱皱眉,笑着说:“其其很乖巧,所有的老师都很喜欢他,可见你平时把孩子照顾得很好。”
  何兮被老师表扬,不由红了脸。
  王老师话锋一转道,“可是你有没有发现,其其过于乖巧了?”
  “您这话……什么意思?”
  “呵呵,我不是说其其哪儿不正常。但是其其已经七岁了,下学期可以上一年级了,却还没学会怎么和其他小朋友相处。他很内向,问他话他什么都不说,今天还拿了另外一个小朋友的文具盒。”
  何兮一听急了,“其其在家一直表现得很好,而且,他不会随随便便拿人家东西的!”
  王老师摸摸其其的头,“我知道,后来我问了其他小朋友,原来是和他同桌的小女生指使他做的,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那个小丫头还命令其其干了往老师的茶杯里放粉笔头之类的事。孩子嘛,调皮不是什么严重的事,但是其其被欺负了也不说,只会哭,这太软弱了,对男孩子来说不是好性格。”
  何兮松了一口气,羞愧地低下头,“这方面,我也有感觉……”
  “溺爱孩子并不是为孩子好,你应该带着其其多出去走走,多认识一些朋友。”
  从幼儿园出来,何兮的脑海里还在思考老师的话,她想起上次去公园玩,其其连跷跷板都不敢坐,只敢跟在别的孩子后面看着,心里就发酸。
  她是真的太溺爱其其了吗?
  其其七岁了呢,是应该一点点教他怎么穿衣服,怎么洗澡,怎么和小朋友玩了……
  还有烦心的事,何兮临走的时候,王老师又问了其其户口的问题,幼儿园要帮大班的小朋友统一报附小,没有户口簿不行。
  何兮本身就不是J市人,其其又没有出生证明,要办J市户口不容易。本来这事,郁浩瑞答应了要帮忙搞定的,可现在她和他这样关系了,不知道他还认不认账。
  何兮再三思量了,还是决定给郁浩瑞打个电话,帮不帮忙,总得问个准信儿。
  可是,她鼓足了勇气打过去,却是个女孩子接的,只说郁浩瑞在洗澡,让她过会儿再打。郁浩瑞是不是在洗澡她不知道,但是她了解人家说郁浩瑞在洗澡是什么意思,没脑子的才会接着不停打呢。
  得托人找关系,可是找谁呢?除了郁浩瑞她还认识谁?
  唉,烦啊!
  户口的事一天两天也搞不好,但是有一件事是一时也等不等的,她得去见欺负其其的那丫头的家长,这事她已经和王老师说过了,王老师答应帮忙联系。
  第二天下午,何兮特意提前去了幼儿园,等着那个叫乐无忧的家长过来。
  等见到那个小丫头,何兮终于知道老师为什么同意他们家长之间私下调解了。
  这丫头纯粹就是个女霸王啊,何兮还站在那儿呢,她就敢拽其其的头发,让何兮恨得牙痒痒。
  其其挨批评的时候是小白兔似的,红着眼眶一声不吭,那丫头也犟着不说话,但是她敢跟你对着干。
  可是,散学后好一会了,左等右等还不见乐无忧的家长过来,王老师又要去参加幼儿园的例行周会,何兮只好陪着两个孩子在教室等。
  眼见着天色渐暗,外面骤然刮起风来,而且一阵紧似一阵,吹得幼儿园里的梧桐树狂舞的巨人一般,枝头摇摆,树叶哗哗作响。似乎要下雨了,何兮开始耐不住了,但乐无忧的家长还没过来接孩子,乐无忧竟然也不急躁,自己趴在那儿画画。
  何兮开始觉得有点儿诧异,她每次接其其都宁愿来早了在外面等着,也舍不得其其等一分钟的,这人家倒好,把孩子扔幼儿园等个把小时,也不慌。
  何兮想了想,问乐无忧道:“你爸爸妈妈平时都什么时候来接的?”
  乐无忧不说话,其其腻歪到何兮怀里,搂着何兮的脖子蹭着,“平时都是保姆来接她。”
  “额……”何兮讶然,心道:怪不得,这么说也挺可怜的。
  何兮想了许多话题想要和小丫头套近乎,结果那小丫头根本鸟都不鸟她。她无语,刚好其其闹着要她讲故事,她搜肠刮肚想把《白雪公主》的故事再拿出来讲讲,那小丫头小辫子一晃,转头朝其其喊:“过来给我削铅笔!”
  其其哧溜下从何兮怀里滑下来,屁颠颠给小丫头削铅笔去了。
  何兮咂舌,其其什么时候会削铅笔了?她这儿还愣着呢,那丫头已经画完画了,有条不紊地把其其帮她用铅笔机削好的铅笔收进文具盒去,再整理好小书包背在身上,然后拉着其其的小手走到教室前面堆玩具的地方玩去了。
  何兮突然觉得,自己这么贸贸然来找人家家长似乎大题小做了,那小丫头似乎和其其处得很好。
  于是,她涎着脸凑过去一块儿玩。
  渐渐的,外面风雨大作,教室里倒是欢声笑语嬉笑一片。
  玩累了,何兮发现小丫头的辫子也散了,于是又把她搂倒怀里来,给她扎小辫子……
  正弄着头发,身后传来一道低沉浑厚的男音,“无忧!”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有点儿忙,应酬比较多没能一条条回复留言,非常对不起大家。哭啊,上一章竟然就六个留言,更新没动力鸟……
因为以前没更完的文太多,正从后面一点点的往前更,有想看的未完结的可以在文下留言,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去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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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蠢蠢欲动
  【Life is like a roller coaster. It has its ups and downs. But it’s your choice to scream or enjoy the ride.生活就像过山车。一会儿冲上去,一会儿掉下来。但你可以选择惨叫连连,还是享受有幸搭乘。】当何兮扭过头来看清身后的人时,她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不搭理他。
  兰亚亚常说何兮迷糊,可其实这两天,她想清楚了很多事,比如对郁浩瑞,她是架子低了点,因为吃了人家的拿了人家的还用了人家的。可是其他人呢,就说这个乐泽,她一没花他钱,二没吃他饭,凭什么得看他脸色?!
  何兮也没犯“圣母病”去指导他怎么带孩子,人家什么层次,她什么层次,盲目地做那种事才是自不量力呢。
  “其其,走我们回去了。”
  其其乖巧地走过来,双臂一张,就吊在了何兮脖子上。
  何兮抱稳其其,又走过去把其其的小书包也拿起来挂在肩上,然后看都不看乐泽一眼就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乐泽鹰眸微眯,黑瞳幽暗似海,看着何兮的一溜举动,眉头一蹙,才冷冷道:“是你说想要见我?”
  何兮百分之百肯定,在这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下,乐泽连礼貌性的尊重都不想要装了,听他这声音,就跟大BOSS对待讨薪的民工似的。
  何兮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跟他计较,“之前是有事想跟你沟通一下的,不过现在没了。再见!”
  何兮自顾自往外走,可出了教室才发现,外面雨势确实大。这下糟糕了,怎么回去呢?
  天色漆黑如墨,风卷着雨帘旋转,被寒湿的气流忽的浇个透顶,何兮冷得直打颤,没办法又退回教室里来。
  乐泽竟也没走,刚刚还拽得二五八万的小丫头,这会儿什么气焰也没了,在她老爸面前毕恭毕敬地站着,看这阵仗,乐泽是准备训孩子了。
  来晚了还训孩子,什么人啊?!
  雨大走不了,何兮索性回过头来和乐泽干瞪眼,就不相信他当着别人的面也好意思教训孩子。
  乐泽估计是知道她的想法了,瞄了她一眼,英挺的剑眉挤得更紧,“你结过婚了?”
  这纯属私人问题,何兮选择不答。
  其其似乎想要睡觉,她怕他嫌冷就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裹在他身上,想想还不放心,又把配套的薄**也脱了下来,自己身上就剩下一件无袖的单薄线衫。风一吹,冻得她忍不住直缩脖子。
  乐泽的眉一直皱着,面色淡淡,眸色深沉。他从没遇上过何兮这样变色龙似的女人,第一次见,她像皮糖似的粘着他讨好;第二次见,她视他如洪水猛兽了,拔腿就跑;这次呢,很明显,她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了,说是陌生人还是好听的,她根本就把他当成透明人了。
  可是这女人,怎么就忘了他也是一个男人!
  在一个男人面前脱衣服是什么意思,何兮应该很懂才对,那天晚上她表现得就很好。撩拨得整个包间里的男人,目光都跟着她转,现在想要撇清,是故作姿态,欲拒还迎吗?
  乐泽扯出些微鄙夷来,以掩饰自己刚刚生出的旖旎心思。这不是一个合适的地点,也不是合适的环境。可是,心动,有的时候只是一眼之间的事,她妖娆了,你看见了,于是就动上心思了,如此这般,简单透顶。
  就有那么一些女人,她能在毫不经意间把诱惑做到那最动人的点上。漂亮的女人成千上万,可是真正妖孽到浓妆淡抹,蹙眉展颜都是一分勾人的或许没几个,何兮却恰恰是这样的女人。
  她总是觉得自己是沙滩里的沙子,抓一把,搅一搅,就沉寂了,没人会记着她。可其实她是落在泥滩上的钻石,谁走过了不回过头来看一眼呢?
  你看她此刻,薄薄的线衫包裹下,玲珑的曲线尽显,白皙的肌肤在日光灯照射下,甚至泛着玉般温润的光泽。她身材窈窕,却不属于那种骨瘦如柴的瘦,她的腰软着呢,乐泽搂过,纤细的,但是却摸不着一根骨头,如果这样的腰光裸着,贴在自己的掌下……
  乐泽佯咳了一声,扭过头不再看何兮,好像只要这样,这个女人就不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了。他在手机上按下一个号码,没过多会儿,他的司机小李就走过来,恭恭敬敬地把手上的伞递给他。
  走过何兮娘儿俩的时候,乐泽似乎顿了一下,可头都没转就走出去了。
  何兮不屑地撇唇,剥削阶级就是剥削阶级,这种情况下,有点儿道德心的都应该提出来送她们娘儿俩一程,黑心鬼,果然是黑心鬼!
  何兮边在心里不停嘀咕咒骂,边给兰亚亚打电话,可电话打不通,估计兰亚亚的手机没电了。
  唉,咋办呢,只能到幼儿园外等出租车了。
  她咬咬牙,把睡着了的其其抱紧了往外走,可雨水好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她才出门就照着她的头脸一打,妈呀,好冷,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腊月寒天了似的,这样子走出去,她这回感冒肯定是逃不了了!
  更糟糕的是,才走几步她的眼睛就睁不开了,雨大,风也大,风里还夹着沙子,打在脸上麻针似的刺着疼。何兮又把其其搂得更紧了一点,正准备冲到门卫那儿借把伞再说,眼前突然一黑,她和其其被人裹进了敞开的风衣里。
  “坐我的车。”乐泽的声音在风雨中依旧低沉浑厚,何兮听见他似乎还低咒了一句“没脑子!”什么的,不管了,活命要紧。
  何兮一直觉得自己最大的优点就是识相,不食嗟来之食的结果只有饿死,谁能救她娘儿俩,她就往谁的船上跳,道德、原则、理智啊之类的,只是生活富裕的人拿来无病□的。
  所以,她让都没让,乐泽扯开风衣裹过来的时候,她就扑了过去,身体贴着身体紧挨着他。
  乐泽衬衫的布料分外柔软薄滑,紧靠着,就像是贴着他的肉似的,炙热的体温随即传来。何兮甚至趴在他的胸前任性地蹭了蹭,她绝对没有挑逗的意思,只是习惯了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对自己和其其最有利的生存环境而已。
  天色暗沉,风夹着雨丝翻卷,伞根本就遮不住什么东西,可乐泽敞开的风衣内却圈出了一小块安全区域。
  就在何兮贴着他的胸膛轻蹭的那一刹那间,乐泽的眼眸忽的眯起,那眸中的幽色就好似一把蓦地打开的黑扇,浅浅一动,便掀起了狂风巨浪。
  何兮很冷,线衫沾了水,又湿又冰,像在身上挂了一层冰凌似的,动了不舒服,不动更不舒服,她咬了咬牙还是忍不住颤抖了几下。
  上车后,她把其其放开,便什么形象也顾不上了,鞋子一脱,双腿紧跟着蜷上来,球一样团成一团缩在车门边。裹在其其身上的衣服也湿了,何兮抖着手扯下来,捏捏团团就拿来擦拭自己的头发。
  她知道乐泽在不停皱眉,估计是从没见过她这样没品的女人吧,可是管他呢,让他满意没有让自己舒服来得重要。
  其实,她倒也并不是故意要标新立异。上了车后,其其就醒了,和乐无忧凑到一块儿说悄悄话,而她被车内的暖气一烘,反而开始脑袋发晕,头重脚轻了,不团着就不舒服。
  乐无忧估计是非常惧怕乐泽,挨着他就不敢吱声,所以不知不觉就和其其缩到了车的一边,何兮却被挤着和乐泽坐到一块儿了。
  所谓人无臆想心无旁忧,何兮并不觉得那么挨着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她这人有个怪癖,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要是身旁没人,她定然咬牙切齿忍着,多难受都能硬挨着一声不吭。可这身边要是有了人,不管是亲是疏,她的神经就会松懈下来,想要依赖上去。
  诡异的是,从小到大她很少生病,生病的时候身边有个人的情况更是少之又少。
  乐泽这会儿待在她的身边,不知道对乐泽来说,是幸或者不幸。
  总之,她就那么软软靠上去了,目光空落落定在某处,水眸潋滟,似睡似醒。不看他,自然就不用接受他的拒绝或者厌恶。
  怀里凑过来软绵绵的一团,乐泽控制力再强也不免心神忽的一阵荡漾,他下意识地圈住了她的身体,敛敛眼眸,鬼使神差地问道:“怎么了?”
  可能从来没有人在她生病的时候,这么关切地问过她这句话,何兮不知道从哪儿涌现出那些委屈来,软糯糯回:“头晕,浑身都不舒服。”
  “自作自受”四个字几乎脱口而出,可是到了唇边却变成了柔声的安慰,“那你睡会儿吧,到了我喊你。”
  人还真就是说不出的奇怪,有时候是因为环境的缘故,也有时候是因为一念之差,总会做出很多古怪的事来。比如在昏暗的酒吧,两三杯酒一下肚,就生了离经叛道的念头;也比如被品牌店里某种香气一熏,莫名其妙就想着大放血败回来也许并不是很喜欢的衣服……
  其实,不过是一种冲动罢了。想出轨,想血拼,想宠溺……的冲动。
  事后,乐泽觉得那天傍晚,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对何兮的放任,是因为进教室的时候看到何兮在帮乐无忧梳辫子,心里恍惚念起旧来,更或许是因为车外的雨刮得杂乱,车内却过于安宁……反正就是在心里找了N个理由来解释自己的不正常。
  可是何兮呢,她什么都没想,甚至不觉得应该去想,她只是病了,想找个人靠靠而已,至于那个人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仰天长笑…俺不素每每笑大银…俺是Bomi……哈哈哈哈…每每笑大银因为网络原因不好更新,特派我来更新。但素她说双更…我还要发一章的内容?我我我…还有章我用存稿箱发好了…23点发…
  ☆、渐渐逼近
  【 Girls can be sexy,pure,coquettish and charming,but never mediocre.女孩,你可以性感,可以清纯,可以冶艳,可以妩媚……但是,唯独不可以平庸。】何兮常戏称自己的身体是神奇金刚,拥有数字化的自我修复能力,有个什么头痛脑热的,只要让她好好睡上一觉,第二天便病症全无了。
  这不,前天晚上烧得糊里糊涂的,第二天她又精神抖擞了。
  吃早饭的时候,何兮边吃边喂其其。兰亚亚目光古怪地盯着她看,她摸摸自己的脸颊,奇怪地问道:“怎么这么看我?”
  兰亚亚:“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坐谁的车回来的吗?”
  这时其其吃饱了,何兮帮他把嘴巴擦干净,轻声细语地吩咐他去自己屋收拾书包。等他跑进自己屋后,何兮还不放心,侧着头盯着看,心不在焉地回答:“乐泽啊,怎么了?!”
  兰亚亚一副“不会吧,你连他也勾搭上了”的目光看着何兮,“你不会是想换个下家吧?”
  何兮回过头来,做望天状,“我保证,暂且只是单纯的家长与家长的关系。”
  兰亚亚瞪大了眼睛,“暂且?!”
  何兮但笑不语,心下却不由想起乐泽那顷刻间的温柔来。
  男人的好从来不会没有目的,那么乐泽想要的是什么呢?
  她的身体?
  估计不是!
  算了,乐泽也好,郁浩瑞也罢,他们是执子的棋手,套路由他们定,她这个棋子只要闭着眼,任他们执起或者放下就成了。
  唇边泛起几丝自嘲,她懒懒搅着碗里的粥,“很烦,老师又跟我提其其户口的事了,说没有那个就上不了附小,怎么办呢?”
  “要不要找乐泽试试?”
  “他?”只见过三次的人肯帮忙吗?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实在不行再去找施若雅,听说她男朋友把她搞到公安局**处上班去了。”
  提到这个施若雅,何兮头就大。她是何兮卫校时的同学,长得漂亮,家境又好,但不知道为什么就喜欢和何兮对着干。当时,卫校对门就是医大,施若雅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搭上了医大的校草,又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当然不排除那根校草的眼睛被黏膜粘住了,他竟然表露出对何兮有好感的意思来,于是……
  虽然,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何兮和她根本就没有正儿八经做过情敌,可要去求她帮忙,何兮还真就拉不下脸来。但是,找乐泽……
  兰亚亚拿出一张名片放在桌子上,“喏,乐老大昨晚上留的。”
  何兮瞄了一眼接过来,夹在指间扇了扇,眉梢轻扬道:“要不……就试试?”
  何兮拿出手机来打电话,兰亚亚朝她做了个手势把早餐端进厨房去了。
  电话嘟嘟两声便接通了,何兮尚未开口,那边已经传来一道低沉浑厚的男音,“你好,我是乐泽。”
  何兮莫名哑住了,乐泽的声音真的很性感,听着就好似一簇滑顺的狐狸毛搔过了自己的心尖尖,有点软,有点痒,有点飘飘然的感觉,罗列在脑袋里的词句忽的乱了方阵,整理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完了,她被勾引了。
  “额……”
  “何兮?”
  他的嗅觉属犬类的吗?她只说了一个字,他就猜出来了?“嗯。我……”
  “我马上有个会,有什么事中午说。‘2012’你认识吗?十一点半在那儿见。”
  “那什么,我……”何兮想说她不知道“2012”是个啥子,那边电话已经挂了。
  兰亚亚从厨房走出来,见何兮一脸愣怔地盯着手机看,皱眉问道:“怎么,他不愿意?”
  何兮回过神来,撇撇唇,“额,不是,让中午去2012等他。”
  兰亚亚有点惊讶,“2012?”
  何兮用食指压着那张名片在桌上转了几圈,然后轻轻一使力,名片飘起来,恰恰落在餐桌下的垃圾桶里,“嗯,不知道是个什么鬼地方!”
  兰亚亚不雅地翻了个白眼,“那是J市最顶级的私房菜馆,据说只接待记录在册的100位VIP用户,也就是说财势、名望、社会地位,哪一方面次一点,人家都不鸟你。以前有传,去那儿吃饭的,想找个一线女星做陪随时都轻而易举。”
  “什么意思?”
  “意思是,即便他不愿意帮忙,你也赚到了。第一次正式见面就带你去那儿,哼哼……”兰亚亚古怪地哼笑。
  何兮不以为然,她帮忙把桌上剩下的几个菜收进冰箱,笑道:“你放心好了,要是真的好吃我会记得给你打包的。”
  两人笑闹一番,兰亚亚去上班,何兮送其其上幼儿园,各自行动,这个暂且不提。
  其其中午是在幼儿园吃午饭的,不需要何兮担心。所以,何兮十一点就赶到了2012,果然,她不得其门而入,一个貌似服务生的漂亮姑娘隔着玻璃门瞅了她两眼,示意她在外间坐着等。
  何兮一点都没闹,也没把乐泽搬出来示威。憋屈是有点的,但是她贵在有自知之明,她可还没掉价儿到自以为是乐泽的谁,到这儿来丢人现眼。
  半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何兮把手机拿出来,打开电子书翻出一本小说来看,看到女主和第二男配第四次H的时候,乐泽来了。到底是小说H太快,还是乐泽来得太慢,这就不得而知了。
  乐泽看到商未已又跟上次一样盘坐在沙发上,不悦地皱起眉来,“怎么不先进去?”
  何兮发觉乐泽瞄着她缩在沙发上的腿,知道他是嫌恶了,立马从沙发上蹭下来,“我来早了,所以在外面等你。”
  乐泽剑锋似的眉稍稍平复了一点,估计对她有时间观念这一点还是非常满意的,他微微抬了抬下巴,“那进去吧!”
  他刚转身,左手臂一沉,柔软的身躯便贴了上来,紧接着淡淡的幽香飘萦鼻息。乐泽向来讨厌女人的香水味,浓地、淡的,昂贵的,便宜的,只要是人工合成的都显得太过做作。可何兮身上的这香味却好似空气中多了氧气,或者烧菜的时候清水换成了高汤,自然到极致,却又与众不同到极点。
  乐泽预备挣开的手臂垂了下去,何兮贴得更紧了一点,补充说明道:“听说没有预约不可以进去。”
  乐泽瞥见何兮一副依权仗势的模样,向来严厉的眼里,不由多出一丝笑意来。看站在一边帮忙开门的侍应生那惶然的脸色,他早就猜想的何兮这般举措的原因。
  于是,他在侍应生旁边故意顿了一下,等感觉到侍应生的呼吸猛地收住时,他把何兮的手从手弯处拿下来,握在掌心里,宠溺地轻声责备:“手怎么是凉的?过道风吹的吧?让你任性坐外面!”
  五月底快六月了好不好,哪儿会冷呢?
  好吧,何兮这人演技是有的,但应急能力实在是有待加强。她愣是没消化得了乐泽这突然的一着,差点立马把手抽出来寒俩下。好在,她知道不懂应付的时候低头装羞涩总是对的,所以,她头一侧窝在了乐泽肩窝处,遮住了脸上和动作极为不配的表情,“是饿的。”
  乐老大终于大发慈悲,放过了那可怜的小姑娘,牵着何兮的手昂首阔步走了进去。那一刻,何兮的心绪是沸腾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把小情儿牵得这么气势昂扬的,除了乐老大,或许没有别人了。
  进去后,何兮终于体会到2012绝无仅有的“品”。店里熏的是能增强食欲的水果香,音乐声很淡,舒神却不嘈杂,大厅布置成家居式样,几个小亭按照不同地域划分,你选择哪个厅,她就给你烧哪儿的地方特色菜,进去了关上门,一准儿感觉进了自己家似的。
  乐泽一定是常客,不用他吩咐,早有一个长得十分端庄的侍应生迎上来,柔声问好,带着他们往乐泽专有的包间走去。
  何兮有点儿暗颤,要是她往人家旁边一站,不用化妆,一上镜观众都能认出谁是正室,谁是小三。不是她太爱较真儿,是人家那瞅着相公外室一样宽容中夹着酸楚的眼神,实在是让何兮漠视不了。
  这个乐泽惹桃花的本事,还真是不比郁浩瑞差。
  “愣什么?吃不吃辣?”何兮还低着头,在心里编排着一夫几妻其乐融融的戏码,乐泽突然问。
  “嗯?”何兮抬起头来。
  乐泽眼睛上方的两把小剑又对剑把了,何兮以为他终于忍不住要指点她的举止礼仪,他把菜单合上递给服务生道:“老样子。”
  果然出钱的是大爷,点菜都不用讲女士优先的。
  何兮在心里犯嘀咕,脸上却做出深沉的模样来,她觉得说那样请求的话还是正式一点的表情比较恰当,“那什么,我……”
  乐泽的手机响了,他手一举示意何兮噤声,便自顾接听起来。何兮没有探听别人私密的习惯,可有不能封住耳朵,只能低着头揪着餐布打结玩。偶尔听进几句话来,立马觉得自己幸运,乐老大和下属讲起话来,那才叫声色俱厉,不讲情面。
  好不容易乐泽电话讲完了,菜也送上来了,这下该可以说了吧,何兮又张口道:“我是有事……”
  “食不言寝不语!”
  好吧,她把想说的话当饭菜吞进去。
  兰亚亚说得对,这边的菜还真的挺好吃的,不管他最后愿不愿意帮忙,先吃够本了再说。
  何兮巴拉巴拉吃饭,乐泽那边管教嬷嬷尺子一般的眼神又甩过来,何兮认命地挺腰,收敛声响,按照正规礼仪规范进食,一顿饭吃下来,累得更红军十万八千里了似的,跟郁浩瑞在一起他可从来没有这么要求过她。当然,郁浩瑞叫她去,除了吃她还是吃她,从来没来过这么正儿八经的地方也是事实。
  但话说回来,乐泽确实有嫌弃别人的资格,瞅他那拿筷子端碗的姿势,估计礼仪老师看见了都该汗颜。
  进门的时候还粘糊糊情人模样,一坐下就成了小方桌对面坐的陌生人,看来要想成功,这变色龙似的变化速度是一定得学巴实了的。
  好不容易吃完了,何兮也把自己要说的事忘到九霄云外了,提了包就待打道回府。乐泽缓慢优雅地擦擦唇角,恍似不经意地问道:“你不是说有事?”
  何兮恨不得生出把剑来劈了自己的脑袋,她立马坐下,重新端正态度说:“是有事想要找你帮忙。”
  乐泽几不可查地暗哼了一声,某种不需言说的不屑之色从他的眼中一闪而过,他略顿了有两三秒的样子才抬头问道:“什么事?”可何兮看他的表情,似乎在问,你出什么价?
  何兮的心寒到底,他这表情可不是会帮忙的样子。
  乐泽眼睛微微一眯又问道:“怎么不说了。”
  何兮心一横,低下头顺流地把事情说了一下,心里一遍遍跟自己说,想找人帮忙,脸皮算个屁,没本事的人,死皮赖脸就是本事。
  她说完后,乐泽竟然想都没想一下,立即说:“哦,不算什么事,我让人给你办一下。”
  何兮倒反而不敢置信了,立即抬头看过去,可惜人家已经站了起来,好像她为了讲这件事还过来蹭他一顿饭很不要脸似的。
  何兮从来不相信什么无偿行动,帮忙不求回报什么的事,于是加上了一句,“需要我……做什么准备吗?”
  乐泽停下脚步,何兮发现他的肩头明显颤了一下,磁性低沉的音色莫名添了些许沙哑,使得他说的话,于字义外多出一份暧昧来,“等事情办成了……再说不迟。”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Bomi我是用存稿箱的,怕一起发大家会混乱。嘿嘿嘿…应该是双更的哟。我木有弄错了吧。各位使劲撒花,让每每笑大银明天起来能开心下呀。哈哈哈哈…祝大家看文愉快
☆、沉迷不醒(好吧,我改了)
  【I assume that the past is unimportant.But I find I can't.There are always some irremovable memories around my head.我假装过去不重要,却发现自己办不到。一些记忆挥之不去,一些回忆抹杀不了。】何兮怎么也没想到乐泽那么好说话,心里是既激动又有点儿寒颤。一来想到心头大患有了着落,高兴了;二来又想到自己和乐泽实在没什么交情可说,他还同意帮忙,说不定藏着什么坏心思呢?
  所以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话不是无来由的,乐泽倒是真心想要帮忙的,可是被何兮那么一想真的就变成居心不良了。
  其实也怪不了何兮,她这人就是这样,为了别的事都可以马马虎虎,可只要牵扯上其其,她就全然没了方寸,只会胡思乱想。
  尽管乐泽答应了帮忙,何兮还是觉得不保稳,硬扯着兰亚亚帮忙联系了施若雅,好歹联络一下同学感情,以备不时之需。
  想求施若雅空着手肯定不成,何兮把自己的家当都翻出来看了看,也就郁浩瑞送的那个镯子看起来够富贵,于是自己买了彩纸包装了一下,想着等约好了时间,给施若雅来个冲击性的“**”炸一下,争取一击拿下。
  她正专心致志包装礼物的时候,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是郁浩瑞的专属铃声。何兮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一细听,果然是。她立马放下手上的东西,飞奔进卧室接电话。
  “怎么这么慢?”郁少爷不满意了,声音里都是不耐烦。
  何兮赶紧儿地解释,“刚刚手机放在房间里,我在客厅做事。”
  “是真的做事,还是准备好了跳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何兮索性闭了嘴,在郁浩瑞面前解释就是狡辩,尽管好几天没见了,可是她可没敢把这个忘了。
  果然,郁浩瑞听她不说话,古怪地笑着说:“啧啧,2012的菜好吃得你把舌头都咬断了吧?不过,你的本事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回头我该奖励你一下。”
  隔着电话,何兮自然看不到郁浩瑞此刻的模样,但是她可以打赌,郁浩瑞此刻一定懒懒斜躺在椅子上,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在膝盖上轻点着,唇角挂着笑,可斜飞的眼眸却冷嗤如冰。
  她无力地支吾,不说话才不会说错,她还是非常清楚这个道理的。
  “过来,我们少个发牌的!”
  何兮很想说,就地取材吧,您身边不到处是心灵手巧赏心悦目的姑娘吗?随便拉一个干这活呗。可是,她忍住了,要生活就要懂得趋炎附势,这是生活教给她的经验。所以,她软软回道:“嗯,二十分钟就到。”
  发牌就得有做发牌员的认知,何兮给自己挑了一条暗黑色勾绣着桃花的及膝旗袍,旗袍开叉不高,但是极能显现身体线条,她再把头发盘上,斜斜插了一根簪子,画了一个精致的妆。不要说,照着镜子的时候,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模样有那么一点儿带着野气的风韵。
  她的眉在笑,眼也在笑,看他是多合格的小情儿啊!总有一天,郁浩瑞会认识到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的意思。
  电话那边,郁浩瑞放下手机,一旁的三男四女便齐齐回过头来,方鸣(前头说的小方总)原本跟身边那个留着短发高中生模样的圆脸姑娘玩算二十四,他把牌一扔,抱怨道:“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我还等着那辆Maserati带我们家笑笑兜风去呢。”
  方鸣并没有看郁浩瑞,他的眼神落在左边的吧台上,那上面堆放着他们今晚的赌注——各自身上所有值钱的物品,包括车钥匙、房钥匙,限量版的金属表、zippo……他们的规则很简单,赢的人除了可以拿回自己的东西外,还可以在所有的东西中任选一样,所以说这赌注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况且,对在场的四个男人来说,他们的所有物还不止这吧台上的死物不是?
  郁浩瑞斜勾着唇,笑容嚣张得近乎邪气,“我像是舍不得赌注的人吗?”
  他的目光恣意地注视着身边的姑娘,看得人家头越埋越低还不罢休,索性展开右臂搁在沙发背上,若有似无地贴上那女孩的背。人家立即触电般猛得往前挪了几寸,脸蛋霎时间红了个遍,双手更是不知所措地拧着衣摆,不知道多惹人怜爱的模样。仔细看这女孩还真是面熟,她肌肤白净,五官清秀,一头乌黑的长发一直披到腰部,有种说不出的恬静秀美,但很显然已经不是那晚何兮见到的那个了。
  调戏女孩子这种活动,几乎是个男人都喜欢,在郁浩瑞身上更是表现得尤为显着。你看他身边这来来往往的女人,除了一个何兮,哪个不是100分的良家姑娘。说白了,男人其实就是贱,你顺着他依着他,他反而觉得你不值钱。你躲着、避着,看不起他,他反而上赶着凑过来,巴不得捧在手心里,整SKII精华液养着。
  “啧啧,郁少,你少欺负人家小姑娘,说好了只是出来喝茶,你这种动作有点儿过分哦!”说出这么欠揍话的人,自然是江一波,江副局长。他身上还穿着警服,但从上面往下解开了三粒纽扣,歪斜斜拢在身上,一股浪荡子气息遮也遮不住。
  “就是!”方鸣不怀好意地应和,他一把搂过身边的女孩,在人家穿着白色雪纺,内容若隐若现的胸口,暧昧地吻了一口,惹得短发女孩连声娇嗔。
  郁浩瑞右手拇指和食指夹着黑色的iPhone 4s,那可是还未上市的机型,他两根指头丢垃圾似的晃晃,就往吧台上丢。谁不知道这玩意做得精致,其实就跟雏的膜一样经不得折腾,这要是他准线歪那么一点点……就连全神贯注扭衣角的姑娘,都可惜得皱起眉来,可见他的动作多么的任性。
  丢完手机,他右臂微收,落在女孩肩上,头随意一侧就咬上了人家的耳垂。
  “啊——不要!”女孩尖叫着想要挣脱,可是郁少爷来了兴致怎么可能让她得逞。两条铁臂早把她圈紧了压在身下,等身体也压了上去,他便空出一只手来,好不怜香惜玉地探进人家上衣里去了。
  其间春光,不容细说。但是话说回来,相信一个肯在你身上花钱的男人约你出来只是喝茶,这可不是一点儿半点的“天真”。
  姑娘逃不开,还想要叫得再撕心裂肺一点,郁浩瑞突然抬起头来阴冷地睥了她一眼,那目光中明明厌烦比威胁要多很多,可是女孩还是立即噤了声,柔顺地闭上了眼。
  这要是何兮在一准要批评她的应对策略,郁少爷有兴致的时候你可着劲儿应承才对,惹怒他了,就该破罐子破碎烂到底,要不然他更不乐意。
  果然,郁浩瑞并没有继续下去,但至少把半羞半恼的姑娘搂进了怀里,对人家来说多少也算是慰藉。
  男人们的格调或许就表现在这儿,这要是遇上别人,不知道要怎么打趣呢。可郁浩瑞这么出格的举动,他们反而不以为奇,甚至显露出一点儿失望来。
  在场还有一个男人一直没开口,那边笑也好,闹也罢,他置身事外,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坐在他旁边的女人,漂亮得出奇,可惜不被他搭理,比壁花更像壁花。
  他的手掌交握着搁在膝上,不得不说,他的手真的很漂亮,骨骼清秀,白皙修长。不看他的脸,就他这手就足够去勾搭N个女人,更何况他的脸长得也非常出色,眉眼甚至比郁浩瑞更加精致,只可惜身形偏瘦,对男人来说,气势毕竟弱了一点。
  “卫南,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大家散了,要玩再约时间好了。”江一波提议。
  卫南睁开眼,“难得我今天有空,可不能扫兴,一波,你不会是舍不得自己那个限量版的zippo了吧?”
  江一波嗤之以鼻,“切,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何兮把时间把握得很准,十八分钟左右的时候到了。
  这边是郁浩瑞经营的一家VIP会所,她一到,服务生就递给她一张卡,还细心地帮她按好电梯楼层。会所有五层,各层有各层的设施,由专属的电梯卡进入。顶层是郁浩瑞的专属地盘,没有召唤别人是不能随便进的,那儿基本就是郁浩瑞的老窝了,甚至打扫等服务也都是体己人做的。
  何兮来过的次数不少,来后洗衣做饭扫地,什么活都干过,却从来没在这儿遇到过郁浩瑞的朋友。可见,这会儿她的身份是变化了,从原来的情儿彻底沦为了佣人。
  “对不起,我来晚了!”这绝对是自谦,在电梯里的时候何兮看了手表,她提前了两分钟呢。
  郁浩瑞的目光一扫到何兮,寒光从眼眸中一闪而过,却立即被唇角弯起的弧度掩饰了,他朝一边的四方桌抬抬下巴道:“整理好桌子,再帮我们每人泡一杯水果茶。”说完这句,他低下头凑到那个貌似惊魂未定的女孩耳边,柔声问道:“小烟,你喜欢什么口味的?”
  “吆,何兮,今儿不叫哥哥了?”方鸣扬着声音打趣。
  江一波倒是不说话了,只是唇边那坏坏的笑,也不见得多和蔼。
  卫南还是那么淡定地跟何兮点头打招呼,客套温和地说:“两杯柠檬味的,谢谢!”
  何兮一眼就认出卫南来了,今天一细看,她忍不住在心里大大震撼了一把,长成他这模样的男人没站到镜头前去,真是暴殄天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有可能会再重拾旧业做护士,她对卫南的敬仰之心在瞬间膨胀起来。
  “卫医生要不要多加两滴蜂蜜?那个更有利于消除疲劳。”
  卫南笑容中多了赞赏,“嗯,好。”
  方鸣不干了,似假似真地挤兑道:“就卫南最重要,我们就随便什么都能打发,浩瑞,你□的人,还真是有眼力劲儿啊!”
  这是拐着弯骂何兮色胆包天呢?何兮倒不怕别人笑,就怕郁浩瑞翻脸。所以,她立即把胆颤的目光投向郁浩瑞,见他神情未变,正小声地跟怀里的姑娘甜言蜜语,她舒了一口气,熟练地跑进厨房忙碌去了。
  她不知道,她一转身,郁浩瑞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翻飞的旗袍下摆上。他的眼眸微眯,眸色就好似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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