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航海世纪神秘船长任务,我想知道为什么这个神

《混世魔女》
最后的也是最初的
给看书的大家:
在今年最后的一天,也是新年的最初一天即将到来的时候,我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在键盘上敲打起来。长久以来一直想和大家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忽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人有的时候可真是无奈。
今天也收到了三江阁那里的书评了。能够得到推荐,我自然是很开心,不过,更令我开心的是能够收到三江对我小说缺点的批评。同样,也收到“村长”在QQ里给我的中肯的评价和建议。我真的很高兴!因为,这让我看到了自己写作上的不足。
写到现在也有11多万字了,(嗯……也许在各位看来,在和起点其它小说比起来根本就仅仅只是个开端,但是,写起来真的很辛苦……)现在看看我的打印稿也已经是厚厚一叠,这是我原本无法想象的。同时,就是因为有各位的支持,我才能坚持写下去。好感谢大家看我的小说了。你们每一天的点击、推荐,写给我的书评,哪怕只是几个字母,也让我知道原来有这么多人在看我写的东西。强烈的存在感,是我写下去的动力。虽然,写到现在也不到2个月,但是我深深地觉得这些日子是忙碌并且快乐的。我想说的是:因为有你们大家,所以,才有我的小说,才有我为之努力的动力。在今后,希望大家能够继续支持我,而我也将更加努力。
关于《混世魔女》的情节,老实说,我并不是很喜欢那些一开篇就开始恶搞的东西。也许是受了我喜欢的《基督山伯爵》的影响吧,我总觉得故事的一切发展总要有前因后果。我喜欢一切都做好铺垫的故事,这样在看到后来的时候,能够对于先前的不明白有个恍然大悟的感觉。我喜欢有条不紊的安排事件的发生,能够环环相扣。所以,我也希望我的小说能够做到这一点。
但是,我忽略了我的文章其实是连载的,这样故事的连贯性就不如整本小说一下子看那么有味道了,并且让人觉得发展缓慢,甚至有的人要暴动抗议了,呵呵。
所以,这几天我也停下更新的速度,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我决定接受大家很切实的建议,在新一年的《混世魔女》中,我将更加注意情节的连贯性和精彩性,并且不再有些拖沓的描写了。当然,原本我也想对文章进行修改的,但是考虑到这样会打扰到大家看书的连贯性,并且我也希望能够在一本书里,让大家看到我的成长。从我稚嫩的笔触到以后的成熟的,都和大家一起分享。我们一起成长!
这样,让我们一起度过这最后也是最初的时刻。在新旧交替的时候,我真心的感谢所有支持我的大家!
谢谢各位了!
PS:如果各位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可以发到我的邮箱:
或者,怕麻烦的话,站内的短消息我也可以收到。我的用户名是:祸水红颜
QQ我一般不上,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在MSN上找到我,我的用户名是:
欢迎大家!
新书通报ps.有更新不要忘看了
首先,感谢大家长久以来的支持!
哈哈,大家听到这句话可不要害怕。这不是本书的TJ公告,而是宣布下我的另一本新书地开张!其实,也不算是新书,而是原本打算放在魔女里一起连载的同人或者是自己的短篇,例如:《少年残像》……现在开了一本新的小说《祸水短篇集》。希望感兴趣的大家能够多多支持了!
水音、熊熊、趴趴鼠、玫瑰、光速、阴巡、rocy,等等,一些老书友真是让我感到温暖啊~~~~~希望更多的人能够发发书评,呵呵
其次,谢谢大家忍耐我的龟速更新,因为我又要工作又要读书,很累,也没什么时间,相信大家也知道我有时还要出差,所以,慢也没有办法了。不过,我可以承诺一定写完这本书的。(开玩笑,大纲剧情都编排好了,不写自己也很难受的!)
呵呵,关于熊熊提到的安布劳希的戏份少,很模糊,其实是人家故意的。嘿嘿,先做个预告,因为第二卷很短,将是以安的视觉来表述的。所以,他的想法什么的在《魔女之路》里是不怎么会出现的。而且,“我”也不能窥探别人的心理嘛!
关于书评……5555……人家真不知道怎么说了。但还是希望能够得到大家的响应。给人家个长点的书评吧!偶都要等疯了!
最后,提示一下,今天有更新啊!
第五十九章 绝对是骗局!
天空泛起一丝明亮的就象是割破夜的长空的光线。
嗯……怎么回事?
我有些迷糊地想:好明亮啊!
我伸出手,遮挡住自己的眼。
黑暗中突然遇见光明,双目竟然会有刺痛感。
我看了看四周。啊,幸好。
这是我熟识的地方。
是的。我的床。
我的房间。
于是,忽然间我醒悟过来。
这是新的一天到来了。
可是,你醒悟过来了没有呢?
有吗?没有吗?
看明白了吗?没明白吗?
嗯,好,现在反应过来了吗?
你都看了好长一段了!
怎么?还没有么?
来,把头往你的屏幕有下角那个小圆表框看。
对,就是那个红色的。
对,看到了吗?
嗯~~~嗯~~~~
怎么?还不知道吗?
那么再提示一下哦~~~
日期看见了没有?
对,很好。
恭喜你,数字学得很不错哟~~~~
今天是四月一日,你可以不必念的那么大声了。
今天是愚人节。
你觉得受骗了吗?
可是,我讲了真话哦!
是你自己要点击的,我还特意提醒你了!
瞪着我干嘛?
看看标题啊!
我不是说了么?
这——绝对是骗局啊!
哈哈~~~~~~~~~~~~~~~
终于了解什么是“真实的谎言”了吧!
啊,什么?你要谢谢我?
呵呵,不客气。
最后,还是要感谢各位长久以来的支持!
允许我用这么个特殊的日子,来个小恶作剧。
啊,其实也没有啦!
人家一开始就已经说明了哟!
如果,你还是生气的话……
我就只好说——
讨厌~~~~~~人家是魔女嘛!
各位,节日快乐!
提问!回答!
嗯~~嗯~~~书写到现在,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很是个尴尬的处境。随着工作的越来越忙碌,以及自己也觉得如果不在空闲时间再去充电就无法更上这个快节奏的生活,所以可能以后需要大家更加耐心的等待了。不过,相信能和大家进行交流的话,小魔女也不会停滞不前的吧。因为,只要还有一个读我书的朋友,我就会继续写下去。
魔女的进程……哈,怎么说呢,当初也没有想到会写得那么长,能得到大家这么真诚的支持也着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虽然有着大致的情节构思,基本框架也已经确定,但有时仍然会从大家的留言里得到新的启迪而不断进行小处的修改。所以,如果你有任何想法都请留言吧。我珍惜每个和大家交流的机会。
那么,现在随着情节的发展,大家也提出了很多问题。我知道不回答的话也许你会更愿意等下去看,但是,我不想让热心提问的朋友得不到回应。呵呵,我是不是太善良了?提问并不能包含所有人的问题,所以,我选了近期的一些疑问和比较典型的问题回答了,希望以后能得到大家更多的回应!好啦,现在就开始“提问!回答!”节目吧!
首先,大家都很关心安与艾米还有安德鲁斯之间,三角的前世今生的纠葛。(嘿嘿,和我想的一样!)那么,在不揭示结果的情况下,我来回答吧!
绝心绝爱:水水~!不如我们来猜猜艾米的最终归宿问题啊我觉得一定要写的轰轰烈烈一点那才有意思啊知识文中艾米的感情好想写的比较少哎是不是也加点情感的成分好些?不过我觉得还是很不错的我很喜欢看
关于艾米的最终归宿问题,嘿嘿,可不止轰轰烈烈啊!小艾米可是魔女哟!太过平凡的情节可不行。艾米的感情在冒险旅途中会渐渐增加,因为我认为一个人是要慢慢成长的。才16、7岁的小女生能懂得多少呢?一定要经历了很多事情,甚至是很大的挫折才能懂得的。所以,不用担心,感情的戏份会有的,魔女发威的戏份也会有的!
九色玫瑰:更新慢一点,情节进展缓一点也无所谓,休息是为了走更远的路,所以作者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哦。我最想知道两个对艾米都有“企图”的男人,会以什么方式来对决,而艾米又是如何解决她一人双身份的问题呢?
玫瑰~~~玫瑰~~~~~嘿嘿,你这问题可真尖锐哎!叫人家怎么藏私呢?什么方式对决吗?确实是个很难的问题,不过,要斗智是绝对的。因为我个人喜欢动脑筋,呵呵。比武嘛~~~~这个你以后看书就知道啦~~~~不一定比得起来哦!啊,说多了。艾米的身份问题解决起来,并不是很困难,而且开始也不是让这本书定位为变身小说的,以后会还她女孩子的样子啦。不过,间歇会需要她变身,不过,那是后来的王作者:宋宜昌-生活茶馆(主发原创)-超级大本营军事论坛-最具影响力军事论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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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一、北国的诱惑&/B&&/P&
&P&“雷德尔元帅,你曾向我请求过,为了德国海军的利益,我军必须占领挪威。你又对我做了担保:海军能够保障“陆军在挪威登陆。现在,一切都成为过去了。挪威的局势很严重,敌人在海上占据了主动,咄咄逼人。丘吉尔的舰队倾巢出动,击沉击伤了我们许多军舰,海上补给已经中断,‘威悉演习’作战行动处于危机之中,你要立即拿出办法来。”
阿道夫·希特勒头也不回地说着。他向前躬着身子,俯看着桌上巨大的海图,而不去理会德国海军司令雷德尔。他的神志越来越集中,嘶哑的带奥地利腔的卷舌音德语音调越来越低,生动的黑长头发贴在他扁平的额头上,一双神情复杂的眼睛炯炯发亮。这个当年浪迹维也纳街头的拙劣临摹画匠并不缺乏想象力,大比例尺的斯堪的纳维亚地图象一只 弓背的白熊,后脚踏在欧洲北部,前身扑向北海,地图在元首脑海中立刻变成了蓝色的峡湾,绿色的牧场,褐色的风化 岩山岗和白色的雪峰。他喃喃自语,驰骋奇想,做出各种判断,陷在深深的自我状态中。
第三帝国的元首并不是一个典型的德国人形象,他是个毫不出众的波希米亚人,不修边幅的小个子,鼻子很难看;与一张平庸的嘴相比,上唇的小胡须还算有些特色。他今天 穿着褐色的军装,左臂套着红色 字袖章,吃完了专门为他准备的素餐,急忙在总理府召见埃利希希·雷德尔元帅。 五十七岁的雷德尔谦恭地站着。他穿着整洁的海军元帅服,佩戴着勋章。雷德尔中等个子,此刻面容疲倦,眼皮松弛。但是在内心里,他的思想却象绷得紧紧的缆绳,他的情绪忧郁沮丧,简直糟透了。他是一个倔强的标准德国军人, 日德兰大海战时的驱逐舰长,熬过了两次大战之间德国海军那些凄风苦雨的年代。他生平最高的志向,就是继续已故的 冯·提尔匹茨伯爵的遗愿,为德意志帝国建造一支世界最强的大舰队。为此,他曾向热衷于军备的希特勒提出了雄心勃勃的“Z”计划,准备在一九四六年时,让德国舰队的实力足以和英国舰队抗衡。可是希特勒只冷冷地回答说“到那时仗早打完了。&
于是,雷德尔的时间表乱了套,无论他做出何等努力, 也无法同前陆军下士的侵略时间表协调。第一次世界大战之 后,提尔匹茨上将毕生努力建造的“公海舰队”,由于德国战败,悉数被押解到苏格兰北方的斯卡帕湾,由德国水兵自己凿沉了。一切都要从零开始,希特勒给了雷德尔一支象样的舰队。但条件极苛刻,他不得不象一度桀骜不训的德国陆军军官团一样,把海军拴在元首的战车上。两周之前,也就是一九四0年四月七日,执行“威悉演习”的德军部队,奉元首命令,突然袭击了丹麦和挪威。海军担负了航渡和掩护任务。弱小的丹麦王国没有抵抗,投降了。但是挪威政府并未在纳粹的淫威下屈服,进行了抵抗。英国皇家海军舰队连日来一直在北海和挪威海寻歼德国军舰,参加“威悉演习”的大部分德国军舰,包括战斗力最强的大型水面舰艇,都被击沉击毁了。雷德尔元帅用他的全部家当去赌注,就象“一篮子鸡蛋”的故事那样,结果几乎全部输光。德国海军再也没有能力去组织一次大规模的海战或者两栖登陆战役了,包括可能的在不列颠的登陆。
元首的问题把雷德尔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他低声回答:“我的元首,无计可施。英国海军的实力太强,这不是一场公平的决斗。”
雷德尔想了一会儿,又补充说“如果说还有什么补救的办法,那就是把空军几个中队的飞机派往挪威,利用空中优势压制英国海军。但那归戈林元师负责,我仅仅是建议而也。”
希特勒的头终于从桌面上抬起来。他凶悍的目光变得灰暗朦胧。他显得越来越焦躁不安,复杂变态的性格象乌贼一样变幻着色彩。谁也无法预测他在想什么,要说什么,仿佛各种化学试剂混和在一个反应釜里,温度和压力的任何微小变化,都将出现预料不到的反应。总理府大厅显出不寻常的寂静。高吊的天花板、吊灯、巨大的门窗、厚重的整幅地毯、名人油画和精致的家具,使这个勃鲁宁时代的建筑物产生一种深沉的压抑感,这座大厅里的主人,正在以他邪恶的妄想,改变着历史的进程。
希特勒对海洋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畏惧。他从未在任何一条船上呆过。这同他对陆战的熟悉形成鲜明的对比。元首是熟悉历史的。他知道,自从西班牙“无敌舰队”在英法海峡惨败之后,三百五十年来,任何向英国海权挑战的强国,包括提尔匹茨时代的德国海军在内,都失败了。正因为对制海权毫无把握,希特勒感到他悍然发动的入侵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元首不是那种能忍受压抑的人。他对挑战的反射是暴烈的回击。他的眼球又变成了蓝色,目光咄咄逼人。 “好吧,雷德尔元帅,按你说的办。我给戈林下命令。 请你记住,挪威是必须征服的。” 他按了桌上的电铃。一位侍者端上了两杯咖啡。饮料一下肚,元首恢复了往昔的镇静,那冰冷的意志和顽固的决心又回到他身上。他望着窗外的威廉街,街道上气氛冷清,行人匆匆。希特勒背着双手,滔滔不绝地扯起了关于历史和民族的废话。三十九年前,他做为一个海关税吏的穷小子,在 德、奥边界的林嗣中学上课时,历史教员利奥波德·波伊契尔 博士教给他的那些知识,已被长年的政治冒险生涯所消化和扭曲,揉进了他癫狂的禀性,变成了血腥味十足的纳粹主 义。
“挪威应该是德国的。我们不去占领它,英国人也会占领,实际上它正准备去占领。
“我认为挪威从来不是一个实质性的民族国家。它从来就依附在大国的卵翼下。丹麦鼎盛时它归丹麦,瑞典强大时它归瑞典。真正独立不过是三十五年前的事。挪威的地形过于狭长、崎岖。雪峰、峡湾、水道和岛屿更使它支离破碎, 北极的严寒,可怜的农业,实在供养不了它那一点点人口。 它不过是一连串的港口,一个呆在渔船和商船上的国家。我 一直认为挪威人还不习惯于管理自己。我怀疑他们的血统。 某些学究们认为他们是条顿人的分支一北欧人。不,他们比瑞典人黑。他们的祖先可能有斯拉夫人的血液。斯拉夫人从芬玛克高原进入伦德拉格。 ”
“挪威应该属于帝国。我们的利益需要挪威?他转过身来,招呼了一下静听他演说的海军元帅,指着大地图,“你看,挪威不仅是一个通向开放海洋的巨大基地,也是瞄准英国的一支手枪。从挪威出发,我们的轰炸机就能控制北海,袭击英国。相反,如果英国人占领了它,我们不但将失去瑞典格里维尔的铁矿石,而且波海的海和德国北部城市将立即处于威胁下。”他用指关节扣击着地图,“我们一定要拿下挪威。”
希特勒旁若无人地在大厅中来回踱步。雷德尔望着窗外。四月的天空阴云低垂,雨雾霏霏,雪松的枝条湿漉漉的。虽然战争已经打了七个月了,但西线一直处于“静坐战”状态。柏林市民并未受到很大影响,只是穿军装的人多装罢了。从军人和平民两方面来讲,雷德尔并不希望战争越打越大。
“喂,吉斯林,”希特勒在他的海军司令面前站住了,“雷德尔元帅,你一直推荐的那位先生现在怎样了?”
雷德尔回答:“维德孔·吉斯林上校干得很出色。如果没有他和他那帮人协助占领行动,我们遇到的困难会大得多。”雷德尔认真考虑之后补充说,“甚至可能失败。”
“我们不夫失败的。”希特勒大声吼道,“在无敌的德国军队面前,任何敌人都将被击败,就象波兰一样。‘威悉’演习一定成功。雷德尔元帅,准备把你的舰队部署在挪威的港口和峡湾吧,这些地方天然是为德国海军定做的。这也正是你一再向我请求的。”
雷德尔点点头,一丝难以察觉的苦笑掠过他的脸。不错,当初正是他鼓动元首袭占挪威,为的是获得一条长达一万七千公里向大洋开放的海岸线,使德国海军免于象上次大战时那样,被英国舰队封锁在德国近海,一无成就。现在,元首的军队已经踏上了挪威,可以预期,万字旗终将在挪威飘扬。而他,德国海军总司令,手中的舰队却为占领挪威而耗光了。
‘威悉演习’的始末大致是这样的:
采用突然袭击的方法,一举占领丹麦和挪威。
丹麦国小人少,几乎没有武装部队,同德国有很长的陆上边界,早在菲特列大帝时代就一再被普鲁士击败。希特勒料定丹麦不人认真抵抗。一旦抵抗,立即派大军镇压。
希特勒和他的外长里宾特洛甫起草了一份厚颜无耻的最后通牒。它是用丹麦文、挪威文和德文写的,语法上错误百出。德军飞机把万千上万份这种纸片洒在丹麦的原野上。七十岁的丹麦国王克里斯蒂安十世在哥本哈根被迫宣布投降。丹麦人满腔怒火看着野蛮的德国士兵践踏着青葱的家园。一百年内,德军入侵日德兰,这已经是第四次了。
几乎同样一份哀的美敦书被德国公使库特·勃劳耶送给了挪威政府。它把强权政治和第三帝国的侵略野心表达得淋漓尽致:
“……德国部队不是做为敌人踏上挪威国土的。德军最高统帅部除非出自被迫,并无意利用德军队占领的毡作为对英作战行动的基地……相反,德国军事行动的目的,完全在于保护北方,以防止英法军队企图占领挪威基地……德国政府希望挪威政府和挪威人民……不挚埂H魏蔚挚埂荒苷兄峦嚼偷牧餮牲。?br& 强国蛮横地入侵一个弱国,把这种行动称之为“保护”它,这种借口已经沿用了几千年,直到今天。
但是,挪威王国政府立即回答:“我们决不自动屈服,战斗已经在进行。” 这一时刻是一九四0年四月九日上午五时二十分。
占领挪威是一次风险很大的海陆军联合行动。
德国海军将派出自己的主力舰队,将实力可畏的英国本土舰队引诱到北海。然后,五支护航队分别搭载陆军五个 师,在挪威沿海的五大港口城市纳尔维克、特隆赫姆、卑尔根、斯塔万格和奥斯陆登陆并加以占领,然后用两个德国山地师打通绵延崎岖的挪威山地交通线。这种先抢点,后连线的办法,对德军有限的兵力和挪威狭长的领土来说,也许是唯一的办法了。f
挪威进行了抵抗。
繁荣的南方港市卑尔根进行了战斗,斯塔万格市把德军拖了两天s克里斯丁市战况激烈;英国潜艇“金枪鱼”号击沉了进攻克里斯丁散的德国轻巡洋舰“卡尔斯鲁厄”号。 “狂暴”号上的英国海军航空兵炸沉了重巡洋舰“柯尼斯堡”号。首都奥斯陆的抵抗最坚决。奥斯陆峡湾长五十英里,布满了历代挪威王朝修筑的要塞。一枚岸基鱼雷击沉了德国 重巡洋舰“布吕歇尔”号,它主面的一千六百名官兵淹毙。 袖珍战列舰“卢瑟夫”号被击伤,整支舰队被迫撤出了险峻的峡湾。由于利用了在福纳布机场着陆的德国空降兵,入侵部队司令官福肯霍斯特少将才占领了奥斯陆。但挪威政府已撤往北方继续指挥抵抗。表面上看来,德军的主要目标都达到了。
然而,战斗才刚刚开始!
雄踞世界霸主的英国皇家海军虽然遭人抢先,猝不及防,但是终于醒来,接受了德国海军的挑战。
两次担任海军部长的温斯顿·丘吉尔爵士,迅速做出反应。英国本土舰队和第一、第二巡洋舰队分别从斯卡帕湾和罗塞斯港出动,越过风狂浪恶的北海,投入果决的战斗, 给德国海军以沉重的打击。侵入纳尔维克港的十艘德国驱逐舰,全部被英军击沉。英国潜艇封锁了德军的海运线。英国内阁批准了代号为“莫里斯”的攻击挪威作战行动。四月十日,一个英军旅和三个法国轻骑兵营在特隆赫姆西南一英里的昂达耳斯内斯登陆,更多的联军部队已经上船,残酷的血战拉开了序幕。
正当远在北国的德国陆军迫切需要增援时,德国舰队却成了残废。
“难道眼看着我们的陆军陷入苦战,你的舰队却无所作为吗?”希特勒又踱到雷德尔面前,目光直逼他的海军元帅。
“是的,暂时不行,英国人控制了海洋。”雷德尔无可奈何地承认。他垂下眼皮,盯着自己的靴尖,沉重地说,“目前,德国海军只剩下两艘战列巡洋舰了,它们的排水量只有三万二千吨,主炮口径281毫米。‘沙恩霍斯特’号轮机损坏,‘格奈森诺’号受了重伤,能为它们护航的驱逐舰所剩无几。 而英国海军,仅‘英王乔治五世’级战列舰就有十三艘,它的排水量是三万六千七百吨,有十门356毫米大炮。此外,他们还在北方保持着五艘航空母舰和大批旧战列舰。象‘沃斯· 特’号这种旧战列舰仍然有很强的火力,就象它在纳尔维克战役中表现的一样,它主炮的口径是381毫米。”
“无论如何,雷德尔元帅,你必须把海军派出去,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的海军吃了败仗,你要证明我们的舰队仍然在海洋上。”希特勒又开始了吼叫。
雷德尔绝望地摇摇头。他清楚元首的底细。希特勒出生在莱茵河边上的奥地利偏僻小城,年轻时是维也纳一个穷困潦倒的流浪汉,上次大战时也不过是巴伐利亚后备第十六团的一个传令兵,他对海洋、舰队和海战一无所知。元首的崛起,完全凭蛊惑人心的感召力,耸人听闻的宣传,一群疯狂粗野的国社党徒们的拥戴,看准了形势,利用了机会,用尽了手段。同皇家海军对抗,在德国海军的鼎盛时期都无力为之。那么多在海洋上吃风饮浪几十年的老水兵都失败了,冯·斯比上将,冯·希佩尔上将,冯·舍尔上将......难道一个连旗语和炮术常识都不懂的外行政客,能指挥一支已处于劣势,失一着则全军覆没的帝国舰队吗?
一位军官的通报声打破了雷德尔的尴尬处境。他推门进来,向希特勒递交了挪威战役的最新战报,然后,立正转身退出。希特勒接过战报,飞快地读着,一边用指甲划着重要的段落。他越看越高兴,大声读起来:
“......从昂达尔斯内斯镇和纳姆索斯镇向特隆赫姆发动夹攻的英国轻步兵旅,已被成功地阻截在哈马尔市以北的和勒哈默尔城。我军奋勇作战,敌军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我军已俘虏英军一百三十五人,缴获大批武器弹药。我空军发挥了很大作用,敌军的补给纵列和后头码头被炸起大火,损失严重……”
希特勒笑起来,笑声又尖又难听。
“我早就说过,德国陆军是无敌的,英国陆军根本不是对手。上次大战时,我在瓦尔维克战役中,一个人就俘虏了十三名英国佬。” 元首用手抚摸着胸前的一枚一级铁十字章。它是瓦尔维克战役后奖给希特勒下士的。李斯特团的士兵很少能有这种殊荣,希特勒多年来一直佩戴着它。 阿道夫·希特勒轻松地哼起来,竭力去想象那北国战场的情景:挪威那些坡度很陡的山岭上长满了松树、纵树和白桦,旷野荒凉,积雪遍地,人迹罕见。懔悍悍的德国山地部队,利用一切能指到手的交通工其:轻便钱路上的机车,简单山路上的自行车,西伯利亚矮种马,只能搭载两名乘员的马克-1型轻坦克,剩下的人披着白披风,撑着雪杖,一路艰难地向前推进,从卑尔根杀向巴根,从特隆赫姆杀向瓦尔德隆拉;以奥斯陆为中心四面开花,打入克里斯丁散、弗里;德里克斯塔、科斯冯根、哈马尔和冰封的姆奥隆湖,一路挺进,势如破竹。俨然象一幅历史画卷:卡尔十二世亲王、克努德亲王和三十年战争时的“北方狂飙”古斯塔夫·阿道夫亲王的伟大远征。
当他的思路重新回到海上时,他突然开口:
“雷德尔元帅,你说‘暂时不行,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还要等待一段时间。也许是几个月。我们最强大的战列舰‘俾斯麦’号已经下水,正在进行最后的安装和调试。等全部安装完成后,俾斯麦号还需要在波罗的海进行三个月的海上训练和射击,就可以投入真正的海战了。我们的‘提尔匹茨’号战列舰也进行了大部分舾装。我的元首,到一九四一年初时,加上修好的‘沙恩霍斯特’号和‘格奈森诺’号,我们就可以同单独的一支英国特编舰队抗衡,并且击沉它们。我们不断增强的潜艇兵力,将吸引住英国海军大部分水面舰艇,这样,德国水面舰艇部队无论在北方海域,还是大西洋上,都有能力切断英国的海运线。”
“但愿如此。”希特勒冷冷地说,“我相信‘俾斯麦’号 和‘提尔匹茨’号能有助于改善海军的局面。然而,对欧洲国家的任何决定性打击都是在陆地上进行的。我们要进攻法国, 以雪上次大战之辱。法国战役会使联军失去平衡,他们顾不上挪威了。”
谈到即将发动的法国战役,希特勒越发变得兴致勃劲。 征服法国是普鲁士统治者们的干年宏愿,自从高卢人和条顿人在神圣罗马帝国境内分道扬镳以来,法德之间的冲突从未中断过。如果能战胜宿敌法兰西民族,希特勒将登上他个人声望的顶峰,在整个欧洲大陆上,再也没有哪个国家、哪个人能阻挡他了。元首按铃叫来了陆军司令和参谋长们,同勃·考希契元帅、哈尔德上将和约德尔上将一同热烈地讨论起“黄色方案”来了。一会儿,空军元帅、大腹便便的戈林应约前来,也加入了关于入侵法国的辩论,所有的人都把雷德尔丢到了一边。
直到关于适宜空军的天气大致确定下来之后,希特勒才想起可怜的海军司令。他走出人群,亲切地拍拍雷德尔的肩膀,用沙哑的喉音说:
“埃利希,我希望那个‘暂时’能尽快结束,当‘俾斯麦’号和‘提尔匹茨’号加入我们的舰队时,海军也能象陆军一样,开创出一个光来的时代。”
“谢谢元首,我一定尽力去做。”
雷德尔终于转向大门,用正规的海军步伐,离开了这间谋划着人世间罪恶的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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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二、去北方&/B&
马克西米里安·菲格尔少校是盖世太保总部中的一名军官,属于舒伦堡上校的情报安全局。菲格尔是一个奥地利世袭小贵族的后裔,他的先祖可以追溯到波希米亚和奥匈帝国中皇亲国舅的某个旁支。菲格尔今年三十八岁,小个子,红头发,精力非常精沛,并且有些神经质,他毕业于维也纳技术高等学校,专业是建筑。他信天主教,但更信希特勒。因此,他很早就参加了奥地利的纳粹党,德奥和并后,顺理成章地投效到恶魔海德里希门下。
现在,他奉海德里希和卡纳里斯海军上将的双重命令,随同一艘军舰前往挪威。他,以及他手下的人,将以全部精力和智慧来保障这艘军舰的安全。这种使命,在德国反情报史和海军史上几乎是绝无仅有的。
这艘军舰的名字叫做“提尔匹茨”号。
菲格尔少校非常喜欢“提尔匹茨”号。他有奥地利人对美和艺术的天生敏感,战列舰“提尔匹茨”号虽然是一件极为复杂而又异常庞大的海上杀人机器,但它的设计富于传统的美感。菲格尔登舰以后,以他特有的与人相处本领,很快同舰上的大部分军官混熟了。他是另外的一类特务,并非全躲在密室中研究档案和窃听器材,他靠人格去收集情报,他称之为“绅士的工作方法”。
现在,他正同一位叫做弗立克的电讯军官在军官舱里喝咖啡,一边东拉西扯地聊天。
“你好,弗立克上尉,有什么新消息吗?我们的船开到哪儿了?”
“菲格尔少校,我估计它大概的位置在特隆赫姆峡湾口西北七十海里。我是根据航向时间法测算的。噢,天真黑,咖啡还不错。”
弗立克上尉是个高大金发的科隆人,头脑清晰,性情温和,谈吐文雅。
“提尔匹茨”号在寒风凛冽的挪威海上夜航,时间是一九四二年一月十三日,所有的厚窗帘都拉下来了,饭厅里亮着红灯。军舰外面,流冰遍布,风把它们撞到船壳上,发出格格的声音。尽管暖气开得很足,仍能感到北冰洋上彻骨的寒意。
菲格尔从怀中取出一瓶苏格兰威士忌,向餐厅里的炊事兵要了两只高脚酒杯,便和弗立克对饮起来。
“天真冷,不是吗?”菲格尔酒精上头,面色红润,“‘提尔匹茨'调到北极来作战,我猜想,元首是对挪威格外地重视。”
“是的,”弗立克上尉说,“它不是一艘普通的军舰。事实上,它是德国海军中最强大的军舰。我认为,它也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军舰。”
“关于我们这条船,在德国和外国有过许许多多的传说-”菲格尔强调了“我们”,以表示亲热。
“当然。一半是出于尊敬,一半是出于畏惧。德国人终于造出了世界上第一流的军舰,从各个角度讲,它都是无与伦比的。先生一一”文静的弗立克被酒激动起来,自豪地讲起“我们这条船”来了。
“说来话长一许多故事都是这样开头的。如果我的记忆不错的话:特隆赫姆峡湾长六十七海里,按我们目前的航速,到达码头要六个半小时。加上领港的时间,我们下船时,已经是明天早饭时了。北极的冬夜是最长的,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把这条船的经历向你细细说来。”弗立克慢慢讲起来。
“德国自信是一个陆上强国,所有列强也承认这个事实。但我们对海洋怀着一种复杂的感情。德国的船长们也曾发现过一些岛屿和海岸,德国的殖民利益也曾越过大洋,伸到东非的莫三鼻给和中国的胶州湾。但是,在海洋上,我们一直被认为是一个未成人的孩子,连许多德国人也怀着这种自卑感。我们没有海权。”
“但是,日尔曼民族的自尊心不能容忍这种屈辱的现实。先生,正如你所了解的,任何欧洲列强想在海洋上称雄,就必须向英国人的海权挑战,正象在欧陆向德国陆军挑战一样。但是没有人能成功。不列颠皇家海军天下第一的神话已经流传了三百五十年了。”
“当德国的工业实力开始超过英国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冯·提尔匹茨伯爵开始打碎这个神话,他建造了一支世界第二的大舰队。因为英国人是世界第一。我们要一步一步来。”
“德国海军无法占据世界首席,这不是个人的力量能改变的。德国是个大陆国家,东方有俄国,西方有法国,还有一些其它二流强国,我们不得不把主要的人力物力放在陆军上,因此,能用于海军的人力和资源就有限了。事实也是如此。法国人、西班牙人、荷兰人和俄国人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只有日本是例外。
“自从德国公海舰队在斯卡帕湾凿沉后,几乎没有人敢重温老提尔匹茨的旧梦了。谁知普鲁士这块土地上将才生生不息,偏偏又出了个雷德尔。”
“雷德尔元帅是个可敬的老水兵,让我们在此为他的健康干杯。他了解我们的强点和敌人的弱点,也了解敌人的长处和我们的短处。他想逐年建造一些最优秀的军舰,然后,利用德国几乎具有无限潜力的工业,把英国人压垮。所以他提出了伟大的‘Z'计划。”
“‘Z'计划将建造‘G'级战列舰六艘,‘沙恩霍斯特’级战列巡洋舰三艘,袖珍战列舰八艘,潜艇二百四十九艘,以及航空母舰和大量轻型水面舰艇。我们并不是想超过英国,而是要威胁英国,迫使它为了自己的海上优势,消耗极大的人力和财力。从造船学角度讲,为对付一艘轻巡洋舰,就要有一艘重巡洋舰,为打败一艘战列舰,就得两艘战列舰或者一艘火炮口径比它大得多的战列舰。这样,英国人的财源将枯竭,众怨将鼎沸,其他军事部门和民用工业的发展都将深受累及。军舰是世界上最费钱的东西,英国人早晚要放弃这场竞争。这就等于承认了德国人的海权......”
突然,一片极强的光在舷窗外闪亮起来,舱里的军官们发出惊叹:“北极光。”
连弗立克和菲格尔也被吸引到船舱外,欣赏那叹为观止的北极光。
西方的地平线上,先亮起几抹垂直的绿光,在那里慢慢地飘动,渐渐淡化了。一瞬间,西方的整个天空都亮起来,一壁壁无穷大的翡翠色和湖蓝色的光的瀑布,缓缓从高天上泄下,先静定几分钟,然后开始扭曲,皱折,抖动,仿佛一群硕大无比的山精在光的原始森林中跳舞。人间最奇幻的景色把所有人都摄住了,象一群玩偶,久久陶醉在美的激情中,忘却了夜航中的巨大战列舰,完成暴露在北极光下,赤裸裸地,成为敌人潜艇一只最理想的靶舰。
战斗警报声把人们唤醒。官兵们纷纷冲上岗位。所有的副炮、高射炮和机关炮都摇低炮口,警惕地盯着海面。“提尔比茨”号在灿烂的极光中,劈开波浪,仿佛一条观舰大典上的旗舰,进入了挪威领海。当特隆赫姆峡湾口的山峰出现在军舰二舷时,极光渐渐熄灭了,海洋和天空又恢复了黑暗,仿佛比以前更黑,只有微红的星辰的寒夜的天穹上瑟瑟抖动。
“太美了,我简直找不到什么语言来形容北极光。”弗立克上尉兴奋地说。警报解除后,他同菲格尔少校又重新喝残酒。
“我是头一次见到极光,维也纳人是没有这种福气的”
“我见过两次了,上次是去斯瓦尔巴德群岛。我还是一名见习军官。每次见到它,我都觉得听到了众神的歌声。”上尉久久难以平静。
“继续你的故事吧,既然我们来到了北极,以后看到它的机会还多。我想知道为什么雷德尔元帅要造一艘世界上最大的军舰?”
“上次世界大战结束时,凡尔赛和约对德国海军施加了最苛刻的限制。战列舰吨位不得超过一万吨,大炮口径不得太于280毫米。胜利者们对日德兰海战中德国舰队的雄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害怕再唤起那个梦魔。这样的军舰是无到公海上去作战的。它不过是波罗的海上的水鸭子,连俄国人也吓不住。”
“魏玛共和国是一个胆小鬼,它在海洋上是没有什么抱负的。它的海军只是在一万吨上动动德国人的脑筋。这种‘条约型’军舰便成了畸形儿。不是装甲太薄,就是大炮过小,一万吨的限额无论如何是造不出好船的。值得庆幸的是,列强自己也不愿在战列舰的无底洞上赌博了。一九二二年的华盛顿海军条约限制了大国的手脚。”
“德国不是华盛顿俱乐部的成员。它在想怎样在不惊动列强的条件下,设计一种足以同英国将要服役的‘纳尔逊’战列舰相抗衡的新战列舰。它们就是‘沙恩霍斯特'号和‘格奈森诺’号。它们的排水量只有三万二千吨,但设计水准是世界上第一流的。它们表面上装着三联装的280毫米炮塔,但那是按双联装的380毫米炮塔的反冲力设计的。随时可以改装。一九三四年这两艘军舰下水后,已经是元首在德国政府掌权了。德国海军不受任何条约束缚,可以放手大干。针对英国的‘英王乔治五世’级战列舰和‘罗德尼'级战列舰,‘G’级战列舰就被设计出来了。你知道,它们共有两艘,‘俾斯麦’号和‘提尔匹茨'号,这两个名字响彻了世界海洋。因为,我们的军舰是最优秀的。‘俾斯麦’号在大西洋上的壮丽战斗已经做了证明。”
“为了保卫它的安全,我将同你一样竭尽全力。”菲格尔少校同上尉最后一次碰杯,然后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
舷窗外的天光开始发白。峡湾两岸显出了绰绰山影,特隆赫姆到了。&/P&
&P&弗朗茨·冯·格林少将整整衣冠,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主机停车、抛缆绳、抛两个副锚、铺设伪装网、防空炮火值班、军官轮流上岸...然后,他将军舰指挥权交待给副舰长汉斯上校。格林回到自己的住舱,揉揉困倦的眼皮,喝了一杯姜汁酒,活动了一下站得很疲乏的腰肢。特隆赫姆峡湾的那个领港员是个很称职的少尉,使庞然大物“提尔匹茨”号在险山和峡湾间航行时省去许多麻烦,否则,他要好好睡上一觉才能上岸。而现在,他正准备立刻到岸上去看看这座中世纪时挪威的首都。
特隆赫姆的港口设备很齐全,格林很满意。挪威到底是个海上民族,港口是它的骄傲。格林少将顺着栈桥踏上码头,德国特隆赫姆城防司令和本地的挪威市长微笑着在等他。
冯·格林少将是一个标准的海军军官,神经健全,体格强健,思维敏捷、判断准确。他是萨克森一个容克大地方的后裔,父系和母系都出过许多军官和外交家。格林毕业于基尔海军学校,上次大战时在一艘鱼雷艇上当艇长。战后,虽然海军大量裁员,他却升迁很快。在各种军舰和海军机构中服役,得到了一致的好评:“干活不知疲倦,有创造力,善于解决复杂的问题,有能力、有前途。”四天后,就是格林五十二岁生日,他打算在著名的特隆赫姆大教堂里度过。对于到远离德国本土一千海里的北冰洋作战,他理智上表示怀疑,但内心并不畏惧。他的性格中有一般残酷无情的进取心,深知一位海军军官得到荣升的最大机会就是在战列舰上作战。
特隆赫姆市长库特森先生一副媚态,过分热心地待候新来的德国舰长,“将军,您是初次来特隆赫姆吧?”库特森先生的德语很流利。他受过良好的教育,是个皮货商人,一直同奥的汉萨德人贸易团体做买卖。战争爆发后,原来的市长随国王流亡到伦敦去了,维德孔·吉斯林和潜伏在特隆赫姆的德国第五纵队特务向占领军推荐了库特森,他便出来负责市政事宜,实际上是德国人的傀儡。
占领军城防司令许特尔上校把格林舰长让入一辆梅斯车,库特森先生也跟了进去,充当导游,引擎启动,在陈旧的特隆赫姆大街上颠簸着前进,很长一段时间后,格林舰长的神经才从高度紧张中松弛下来。
“将军,您对特隆赫姆的印象如何?”库特森先生一边介绍当地名胜,一边问。
“哦,很好。我想不到在这样高的纬度上还有如此的城市。&格林少将敷衍地回答。其实,特隆赫姆只是一个八万人的城市,用德国的标准,算是个小城。街道很少,房屋分散,商店毫无吸引力,似乎北国的酷寒冻结了人们的活力,使特隆赫姆同法国和意大利那些花枝招展的城市相比一格林最近刚到地中海北岸做了一次旅行一一显得那样寒伧。
当汽车从普林森斯街拐入皮斯普街时,库特森先生介绍说:
“将军,您当然对大教堂感兴趣了。它是十二世纪时建造的,是斯韦尔雷国王时代的产物。从那时算起,又过了二百年,特隆赫姆成为挪威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
“噢,让我解释一下。”皮货商人继续说,“斯韦尔雷王朝所处的年代相当于德国历史上霍亨斯陶芬王朝红胡子菲特列王的时代。这样,您也许会获得一种时间上的概念。斯韦尔雷大帝在挪威历史上是一个谜一般的人物。他机智、狡诈、善于用计、奇兵制胜。也许,戏剧家易卜生的许多作品中的人物受到了斯韦尔雷的影响。但实际上,他并不是一个挪威人。据说,他是法罗群岛人。他曾自称是从偏远的海岛上来的一个渺小的人,但斯韦尔雷大帝在历史上功名显赫。他东征西讨,削平各个国王,统一了挪威。由于斯韦尔雷大帝的寒微出身,挪威主教拒绝为他加冕。而罗马的教皇英诺森三世则把挪威列为停止神权区。斯韦尔雷并不可以为然,正如他自己的铭言:“杀领主者,可为领主,杀大臣者,可为大臣,人人只要想成为王者,就可以成为王者。”
库特森溜了德国海军少将一眼,不知道这句古代的格言引用得是否得体。它是在褒奖希特勒,还是别有用心?其实,格林毫无反应,他只是一个尽职的舰长,对历史和宗教不感兴趣。他甚至认为库特森的导游介绍太罗嗦了,干脆闭上眼睛。
库特森先生很识趣,只好长话短说:
“斯韦尔雷的宗教观点超越了他的时代。他强调王权胜于宗教。他说,国王是上帝安排,只对上帝负责。教会的人必须服务和效忠国王。”
这回,格林明白了。这个原理,对于在险恶的风浪和血腥的战斗中的舰来说,也是很恰当的。
格林点点头:“库特森先生,你应该去当一个历史教员。”
“我是奥斯陆大学毕业的。我学的是商业,但对挪威史有点兴趣。我的介绍就完了。最后,斯韦尔雷王终于取得了胜利,挪威主教同他和解,国王出钱修筑了这座大教堂。努,我们现在到了,将军,也许我们本该去旅馆,您是否被疲劳了?”
“是我提出要来教堂的。”格林打开车门。
虽是中午时分,太阳却沉在南方的山峰下。高纬度短暂的白天很快就要结束了,天空泛出灰蒙蒙的青光。一座极为雄浑奇特的巨大哥特式建筑耸立在茫茫的天空下。它的气势令人为之一振。
如果从空中看,特隆赫姆天主教的平面呈十字形。十字的中央是传教大厅,树起一个高大的尖顶,直插云端。十字形的四个顶点分别有四座尖塔。挂雪的云杉掩映着教堂辉煌的屋顶和砖瓦。它是地球高纬度地区最大的一座教堂,在茫茫的北国之中,带着一种奇幻的宗教和文明色彩,使人感到人类对信贷的崇拜超过了对自然的畏惧。
“它真太美了。”格林少将深为感叹
“谢谢。它是整个挪威的骄傲。”库特森先生双手交叉在掏前,微鞠一躬,补充道:
“据史书记载,斯韦尔雷大帝在十五次海战中打败了十五个国王,并曾使用 幻术将敌人的战船诱入桑格纳峡湾而消灭之。将军,我已经为您祈褥,愿斯韦尔雷在天之灵保佑您和您伟大的舰队,百战百胜。”
“非常感谢,库特森先生。我的船上有上好的法国好酒,我会叫人给你送上一箱,以表谢意。对于德军官兵,希望你多加协助。”
“我代表本市市民向您表示感谢。”
回到旅馆后,格林一头扎进浴室。他疲劳得再也支撑不住了。
自从去年五月二十七日“俾斯麦”号战列舰在大西洋海战中被英国人击沉以后,作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德国海军仅存超级战列舰舰长,格林感到自豪。然而,“提尔匹茨”号也是他脖子上的沉重磨盘。“提尔匹茨&号虽然还未参加一次洋洋大观的海战,但经历复杂曲折,让他操尽了心。
按照修改后的“Z”计划,“G”级舰共两条。一九三七年一月,“俾斯麦”号首先下水。同年四月,“提尔匹茨”号的船体在威廉雪芬海军船坞中完工。四月一日那天热闹非凡,德国海军界、造船界、工业界和政界名人齐聚一堂,欣赏着这条未来海上的无畏巨人。“G”级舰集中了条顿民族对海洋和海上霸权的全部梦幻、贪婪、热恋和追求。它也集德国和世界“无畏”舰设计技术和实战经验之大成,它是一条纯种的德国军舰,一条后日德兰型战列舰:均衡、协调、装甲厚、水密性极佳、生存性强、火炮和火炮射击指挥仪先进。它也许是最后一代“无畏”舰。德国人的顽强、精确、凶猛、残忍都熔铸到它四万一千七百吨的钢铁躯体里,使它成了最可怕的海上蛇颈龙。
它的外形非常优美,舰身比老式的“巴登”级战列舰长五十一米,达到了二百四十一米。它的设计者摈弃了单纯追求速度的英国式狭长舰身,长宽比采用6.7:1,而不是英国人的7·1:1。这样,它就敦实多了。它的心脏是十六万三干马力的蒸汽轮机,强劲有力,功率比“英王乔治五世”级战列舰整整超出四分之一。
在众多来宾的喝彩声中,弗劳·冯·汉西尔夫人荣幸地打碎了香槟酒瓶。汉西尔夫人正是阿尔弗雷德·冯·提尔匹茨海军上将的长孙女,她能获此殊荣,是因为人们把这条船命名为“提尔匹茨”号,以纪念她过世五年的父亲,德国现代海军之父。
“提尔匹茨”号虽然已经下水,但舾装王程远比料想中的艰巨。那些复杂的火炮、雷达、锅炉、管道、电缆、隔舱整整安装了三年另八个月,到一九四0年终时,它才可以算是一条真正的军舰了。其后,调试又花了两个月时间,稳稳当当地劈波斩浪航行在赫尔戈兰湾。从图纸到完工耗时六年之久,堪称是一项海上金字塔工程。指挥这样一艘伟大军舰的海军军官,难道不是达到了他一生事业的顶峰!
“提尔匹茨”号刚一完工,英国侦察机就找到了它,英国人当然想把它杀死在摇篮中。皇家空军的重轰炸机几次空袭威廉雪芬海军船坞,但都被严密的德国防空炮火和战斗机击退。德国人损失轻微,甚至一枚炸弹也没有直接命中提尔匹茨号船体。
但是,雷德尔元帅已经意识到“提尔匹茨”号面临的巨大危险。他决定把它调到波罗的海。通过北海和斯卡格拉克海峡的航线是不予考虑的,疯子才会让这么昂贵的年轻战列舰去冒同英国军舰、飞机和潜艇对抗的风险。它将走威廉-凯撒运河,从德国的领土上转移到安全的波罗的海。这次航行本身创造了奇迹。“提尔匹茨”号拆掉了它的四座每千吨的炮塔,又把炮弹、油料和一切多余物卸到岸上,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几乎擦到了运河十一米深的泥底,才进入波罗的海。原先的设计师计算它的总排水量时,就是以通过这德国最有名的运河为标准的。
格林的船在波罗的海获得了安全感。英国轰炸机无法飞到这片碧水,皇家海军潜艇部队在大贝尔特海峡连续损失三艘潜艇之后,也放弃了钻入波罗的海的企图。格林在“德国的内湖”里进行训练性性航行,反复试验它的发动机、电气系统、液压系统和无线电设备。格林为“提尔匹茨“号在罗根岛安排了一系列的炮术训练,使他的炮手们适应这八门十五英寸的巨大火炮。它们的射程如此遥远,以至于每枚八百公斤的炮弹在二十六公里外爆炸时,那里的目标变成了烟波浩渺中肉眼难以辨认的一个小黑点。
格林少将严格地监督他的部下,逼迫他们发疯似地训练,直到熟悉了一切与自己有关的业务技术和知识。整个训练和演习都很顺利,水兵们很快掌握了这条世界上最先进的战列舰。如果不是训练中发生了两件大事,格林少将和他的水兵们将因提前完成课目计划而受到海军司令的奖励。
但是这两件事使格林他们,使一切德国人,甚至使欧洲的历史都改变了。
其一是“俾斯麦”号在“欧根亲王”号陪同下孤军深入大西洋,虽然击沉了英国最强大的战列舰“胡德”号,但受到七十余艘英国重型水面舰艇的围追堵截,终于被皇家海军击沉,卢金斯海军上将以下官兵二千人随舰沉入大海。兔死狐悲,“俾斯麦”号的沉没给德国水面舰艇投下长长的阴影,也使它的姊妹舰“提尔匹茨”号感到深深的孤独和凄凉。
第二件事是希特勒入侵苏联。
入侵俄国是德国历史上最大最残酷的一场战争。俄国有着世界上最辽阔的疆土,兵力、资源极为雄厚。在俄罗斯民族历史上,除了中世纪的蒙古人外,包括瑞典国王查理十二和法国皇帝拿破仑在内的欧洲列强,都在俄国碰得头破血流。
德国陆军在三千公里宽的战线上,分三路打入苏联。雷德尔命令德国海军执行对俄作战任务,格林所在的波罗的海战区,德国海军占有压倒的优势。在波罗的海蜂腰部,德国海军布设了一道世界最长的反潜阻拦网,限制了苏联潜艇的活动范围。在苏联的一些军港外面,德军敷设了大量水雷。随着冯·包克元帅北路大军的迅速推进,这些波罗的海港口逐一落入德军手中,只剩下最大的港口城市、帝俄的心脏彼得堡,今天叫做列宁格勒。俄国海军并没有屈服。列宁格勒外阿兰岛的喀朗施塔得海军基地里,锚泊着红旗波罗的海舰队的主力。军港是彼得大帝时代修的,经过几百年加固完善,变得坚不可摧,如一头猛狮,把住了列宁格勒的海上大门。
一九四一年九月二十六日,格林少将接到了第一道作战命令:炮击和封锁喀朗施塔得港。“提尔匹茨”号伙同一些轻巡洋舰、驱逐舰、扫雷艇、鱼雷艇,浩浩荡荡杀向苏联海岸,它耀武扬威地炮击了三天苏联的港口,然后又返回德国海岸。
“提尔匹茨”号在波罗的海是不会有作为的。德国的海上宿敌是英国。只有前出到大西洋上,才有真正的海战等待着“提尔匹茨”号。德国海军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处境比第一次大战时强多了。荷兰、比利时和法国的海岸和港口已为德国所占领,西班牙的佛朗哥政权奉行对德国的友善政策,这样,从挪威的北角直到比斯开湾,已经成了“德国的海岸”,皇家海军再也无法象过去那样,把德国舰队封锁在“波罗的海胆瓶”中。因此,格林少将知道他的军舰迟早要去大西洋厮杀,执行德国海军部精心策划的海上袭击舰任务。这种任务需要丰富的想象力、孤胆作战的勇气和连续进行战斗航行的坚韧性,而这些都是格林少将的长处。他向海军部索取了大量有关资料,从二次大战中德国海上袭击舰的航海日志,上溯到美国独立战争时的勇将保尔·琼斯传,甚至连地中也海和印度洋的海况都做了研究。他跃跃欲试,“提尔匹茨”号决不会再遭“俾斯麦”号的命运,它将给英国皇家海军以最沉重的打击,而把自己的损失减到最小。格林舰长日夜攻钻,人形削瘦,各种战略战术方案,如一天繁星,闪烁脑畔。全舰官兵,对未来的战斗不抱幻想,各项准备活动在紧张中默默进行。“提尔匹茨”号犹如一只孤独的美洲虎,久困笼中,低声咆哮,渴望到广阔的天地中,进行嗜血的拼杀。
一九四二年刚开始,格林少将突然接到命令,命令直接发自元首,简单明了:
“去挪威,去挪威!”
去挪威?去挪威?格林惊呆了。全舰官兵都惊呆了。到远离德国一千多海里的北极,到远离英国海上运输线的冰海去-难道就是如此伟大的一艘军舰的使命吗?
它是元首的命令。
元首是不会错的。希特勒是凭直觉行动的。他那难以思议的直觉,把他从一个无一专长的维也纳游浪汉,带到了整个欧洲的最高主宰,把一个在战后的饥荒和失业中的绝望的德国,带到了它民族史上的最高峰。现在,他的直觉告诉他:英国人可能入侵挪威!他对雷德尔讲:“如果每一艘德国军舰不是在挪威沿海,那它一定是在错误的地方。”
那么,用全部海军兵力去保卫挪威,同时,封锁英国到俄国的北方航线,就是当务之急。元首并不懂海军和海战,但他有权指挥海军,去按冥冥中他那古怪的意念行动,而以往的那些行动大部分都成功了。
从波罗的海去挪威有两条路,一条经过丹麦和瑞典之间的大贝尔特海峡。当年,“俾斯麦”号就走这条航线。瑞典虽然表面上保持中立,实际上对德国又怕又恨。当超级战列舰从距它海岸三海里的地方经过时,瑞典人一定会把这情报报告给英国。八个月前,“俾斯麦”号经过时它就这样干了,导致了“俾斯麦”号的覆灭和“草原”行动计划的破产。如果换别的人,还会走这条航线,因为它很安全,可以不用挂心英国潜艇的袭击。
另一条路就是经过威廉-一凯撒运河,重新回到威廉雪芬,然后再经过北海北上挪威。北海是英国皇家海军的猎苑,此行风险,大得难以估量。林舰长决定走南线,出奇兵以制胜。
他研究了航线,听取了详细的天气预报。一月十二日,“提尔匹茨”号离开基尔港,通过威廉一凯撒运河,进入北海。天气预报准确。海上雨雪交加,大雾茫茫,能见度极差。格林小心翼翼地驾驶着战列舰,一海里一海里地走完了危险的航程,终于神不知鬼不觉地到达了挪威。没有任何英国飞机、军舰和潜艇来找麻烦。航行成功真是天意。
这次成功的航行也许是一个吉兆,因为“俾斯麦”号在它的处女航中就结束丁年轻的一生。
旅馆里生着松木柴火,温度很高。格林浸泡在浴缸的热水中,神经完全放松,舒服极了。他甚至想起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温柔的安吉尔,天真的玛丽和卡尔,她们也许在柏林的家里念叨着亲人,为他祈祷呢,她们也许在巴黎或者阿弗朗什,想领略一下旧大陆最繁华的京城和圣米契勒山间风景的乐趣。
现在,他一个人身处北国,自愿到这个暗淡无光、冰封雪覆的地方来,混在一个仿佛是中世纪的古城中,处在一群愚昧、野蛮、充满敌意的异族人中,执行危险的任务,格林感到孤独和寂寞。由于德国海军的明显劣势,水兵们流传着一种迷信思想:谁一离开德国海岸就被认为丧失了生命。如果能侥幸回国就是上帝的恩典。海军军人对生命抱着一种淡漠的态度,这种态度使他们的感情纯化,衰减了他们对生命的美和大自然的美的吸收。一天游览观光,除了那座教堂外,格林对挪威的粗浅印象是一个充满雪山、冰川、峡湾和森林的国家,一个贫穷的国家。尽管库特森先生一再介绍挪威的古老萨伽史诗和一些名人的轶事,格林还是认为挪威是一个很小的民族,很弱的民族,一个半开化的民族,生活在任何一个德国人都会感到厌倦的地方。他祈愿能早点离开这里。
特隆赫姆的优越性在于它位于英国重轰炸机的作战半径之外,因此,使军舰的防空问题大大减轻了。
但愿英国人没有发现“提尔匹茨”号在特隆赫姆。这样,他明天还可以上山去打黑榛鸡和狼狐,听库特森先生讲,它们在这里多极了。
希望打猎能尽兴而归,格林海军少将入梦前闪过了最后-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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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三、伦敦接受挑战&/B&&/P&
&P&没完没了的浓雾笼罩着英格兰的京城,一百码内,就辨不出泰晤士河上的船桅和大笨钟的尖顶。许许多多的小轿车、卡车和红色双层公共汽车都亮着黄灯,鸣着喇叭,在古老的建筑物和一堆堆残垣败壁间穿行。
过去两年里,伦敦遭到了战争的严重破坏,许多有名的建筑化为瓦砾,居民死伤,财富变为灰烬。然而,盎格鲁萨克逊民族可贵之处,就在于它对严峻挑战的强烈回应。伦敦已经动员起来了。当道丁勋爵的战斗机把戈林元帅的轰炸机 从伦敦的天空赶走之后,这座由罗马人建立起来的古堡又恢复了它往日的勃勃生机。
英国情报局局长斯图尔特·孟席斯爵士挥着手杖,走过议会广场上比康斯费尔德和林肯铜像,进入乔治大街上一个很窄的门口。门前堆着沙袋工事,一名戴钢盔的士兵支着一挺白朗宁机枪,门牌是2号。
孟席斯先生有少将的军衔。他身材高大,皮肤苍白,淡黄色的头发中布满了银丝,双眼闪烁着一种阴沉狡酷的光芒。他似乎有无穷的精力,却守口如瓶,谁也请不出他在想什么,打算干什么,甚至也无需叫出他的真名,而只使用他在那个圈子里的代号“C”。
C爵士走过一道道包着铁皮的厚重的橡木门,走廊里支撑着上个世纪的粗大圆木柱。他穿过指挥部、地图室,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室内挂着国王像和伦敦桥平面图,还有一只刻有“维多利亚女王王国公共工程部——1889年”字样的旧 挂钟。桌上立着一个半神半人的小雕像,它是希腊罗马神话中在森林中作怪的精灵,也是情报局的纹章,代表着它的文化传统。
办公室里的工作人员都起立向他致敬,其中有些是穿着帝国总参谋部军装的妇女。C爵士含笑向他们打个招呼,向一些人询问了工作进展,又向一些女士催要了重要的文件。
他很快离开了办公室,又穿过了一道钢门和两条阴湿的走廊,在一扇门前向一名卫兵递交了自己的局长证件,最后迈入一间富于神秘色彩的房子。房间里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只坐了一个头发蓬松、不修边幅的怪人和一台古怪的机器。他回头看看C爵士,发出一阵咯咯峋笑声,那声音如同一把钢锉划着搪瓷面盆。
这个“囚犯”样的人就是当时世界上少有的数学奇才、英国逻辑数学之王阿兰·图林博士。
图林先生是密码界的泰斗。
“你好,图林先生,有什么好消息吗?”
“你好,斯图尔特。”图林是伦敦很少几个不称孟席斯为“C先生”的人。他从他前面桌子上的一大堆乱统里挑出一张纸条,漫不经心地说:“喏,在这里。”
图林是一个数学怪才,当年曾在美国普林斯顿高等学院当过爱因斯坦教授的学生。他没有一丝英国人的绅士派头,却有着孩提式的天真。他还真地每天按时收听英国广播公司的儿童节目“玩偶之乡”。如果不是误入旁门,他也许会成为二十世纪的莱布尼兹。
这个旁门就是破译密码,当今世界上最消耗智力的数学领域。
图林叼上一支雪茄,使原本就烟味很重的房间里更加雾气腾腾。他看到孟席斯将军的面部表情起了变化,就问:“怎么样,还有意思吗?”
“提尔匹茨在特隆赫姆。”孟席斯有些激动。
“是一条船吗?”
“世界上最可怕的船。”
“咯咯!”图林又怪笑起来,用他丰厚的手掌摸着那台构造复杂的机械,“看来,‘炸弹’还挺有用咧。”
所谓“炸弹”是地板上一座八英尺高,直径八英尺的钥匙孔形机械,里面的电气线路和复杂的齿轮转动装置令人眼花缭乱。这就是英国的“国宝”,专门破译德军密码的图林式破译机。
C爵士双眉做皱,深感事态严重。虽然他的前任是一位海军上将,他却不是海军出身。这位英格兰贵族吃不准一艘巨型战列舰在挪威沿海出现意味着什么,但无论如何是非常重要的信息。不久前击沉“俾斯麦”号在英国朝野引起的狂 欢情绪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一艘和“俾斯麦”号同样强大的战列舰,将是一个严重的威胁。任何英国人,都能理解其中的含义。
C爵士谢过了数学家,重新在地下长廊中钻行,不一会就来到大街上,天空中已经飘零起雨丝,天真冷。
他的汽车汇入黄昏时分拥挤的车流中。他不明白为什么实行汽油配给后还有这么多私家汽车在运行。他灵活地绕开弹坑和瓦砾堆,来到唐宁街十号首相官邸。
温斯顿·丘吉尔懒散地躺在长沙发上。雪茄烟快烧到他的手指了。他早年还喜欢骑马、马球和板球,现在,他已与运动无缘了。他正按自己那句“站着不如坐着,坐着不如躺着”的名言,头枕在沙发上思考问题。六十八岁的首相大腹便便,下巴松弛,一副老态。但他性格急躁,既固执己见又冷酷无情,使旁观者难于捉摸。他的大半生都在追求领导大不列颠的权力,今朝这个权力已经到手,他已经无需追求、恳求、取悦、效劳于任何人了。他只对上帝负责就行了。这个上帝就是他自己的思维。
温斯顿·丘吉尔先生在一九四二年一月里的思想负荷还是挺重的。虽然日本迫使美国投入了大战,伟大的同盟已经形成,但胜利还远在天边。法西斯的狂潮正在铺天盖地。
美国暂时被日本打懵了头,盟军在东南亚节节败退,“威尔士亲王”号和“反击”号战列舰被日本飞机炸沉,使他感到新加坡也危如累卵。苏德前线的前景并不美妙,尽管朱可夫将军的红军击退了德军对莫斯科的入侵,但大肆宣扬的苏军冬季反攻并没有实质性的战果。
俄国是个头痛的国家,俄国的事是头痛的事。希特勒矛锋东指,大大缓和了对英伦三岛的压力,然而布尔什维克究竟能挺多久,他心里没有底。他很想见见斯大林,看看这位苏维埃之魂究竟是怎样的一位伟人。关于斯大林的传说太多了,非亲眼所见,并且同他谈上几句,丘吉尔是不随便下结论的。
他面前的大写字台上就放着几封苏联总理的信,还有已经迁到了古比雪夫的英国驻苏大使斯塔福德·克里普斯的电报,电报评述了战局和俄国国内形势,结论很悲观。斯大林在信中要求英国立即开辟第二战场,同时迫切希望英国能向苏联提供大量物质援助,首先是武器。俄国毕竟是英国最早的盟国,也是最有用的盟国。
他当然要援助俄国。每一吨援助苏联的物资就会挽救一个英国青年的生命。希特勒再也无法集中精力对付英国了。
其实,他早就开始援助俄国了,这种情形使他联想拿破仑时代英国和俄国结盟反对法国。
他是世界上最最顽固的反共斗士,二十五年如同一日。当苏维埃政权刚刚诞生时,他亲自鼓吹并组织颠覆这个政权,他那些污秽的反苏言论人们音犹在耳。然而他毕竟是丘吉尔,只要对英国有利,他可以同魔鬼结盟,昨天那些腥臭的语言今天就换成了英语中最动听的词汇。他在纳粹入侵苏联当天,就发表了激情洋溢、气势不凡的亲苏演说:
“…过去的一切,连同它的罪恶,它的愚蠢,它的悲剧,都已成云烟。我面前浮现的是,俄国的士兵站在他们故乡的门旁,在保卫他们世世代代耕种的土地…,我看到俄国上万的村庄……那里少女欢笑,儿童嬉闹。纳粹的战争机器以疯狂的袭击,向他们扑去;跟在军队背后的是戎装笔挺、佩刀和马靴叮当响的普鲁士军官,和镇压过十几个国家的职业特务。我还看到大批头脑迟钝、训练有素、服从命令但是凶暴残忍的德军士兵,仿佛成群的蝗虫在俄国蹒跚爬行……在这个突然袭击背后,我留到了那一小撮计划、组织和发动这场造成人类极大恐怖的恶棍们。
“我必须宣布英王陛下政府的决定…我们决不和希特勒及其党羽会谈。我们将在陆地上和他作战,我们将在海洋上和他作战,我们将在天空中和他作战,直到借上帝之力, 把他的影子从地球上消灭干净,把世人从他的统治下解放出来。任何对纳粹帝国作战的个人和国家,都将得到我们的援助;任何追随希特勒的个人和国家,都是我们的敌入……这就是我们的政策。根据以上理由,我们将要对俄国和俄国人民给予我们所能给予的一切援助。我们将向世界每一个角落的朋友和盟国呼吁,请他们采取同一方针,并且同我们一样,忠诚不渝地坚持到底。
“俄国的危险就是我们的危险,就是美国的危险。俄国人为保卫家园而战的事业,就是世界各地的自由人民和自由民族的事业,让我们团结一心地打击敌人吧。”
丘吉尔对苏联政府所做的种种诅咒,谩骂,什么“残暴的大猩猩”,“很快会把俄国拖到野蛮的动物时代”,以及当阿斯奎斯的女儿问到英国对苏联的国策时,一句干脆的“消灭!”如此等等,都被他忘得干干净净了。
整整三个月,他已经对苏联说了满天的好话,大地上却没有留下一个真正的脚印。开战一个月后,英国和苏联就签订了对德战争的共同协定。然而,首相并不打算去兑现它。
丘吉尔的军事顾问们一致认为:俄国人不会再撑下去了。
斯大林最早的几封信语言激烈,毫不客气,就象是一个满身血污、军装撕成了一条条的前线军官,在坍塌的战壕中声嘶力竭地在电话上呼救一样。温斯顿·丘吉尔参加过南非战争和第一次世界大战,他熟悉那些前线军官们的形象。
斯大林急切地需要第二战场,以减轻俄国人身上的压力:“德国人认为西部的危险只不过是(英国的)一种虚张声势。他们深信,西方现在没有打算,将来也不会开辟‘第二战场’,所以正在毫无顾忌地把所有的军队调到东方来。德 国人打算把他们的敌人各个击破:先是俄国,后是英国……
“我认为只有一条出路,就是本年内在巴尔干或法国某地开辟第二战场,从而使德国从东线调走三十到四十个师;与此同时,保证在今年十月初运交苏联三万吨铝,平均每月至少援助四百架飞机和五百架坦克。
“没有这两种方式的援助,苏联将不是被战败,就是被大大削弱,以致无法以它长期的实际军事行动,反击希特勒,援助它的盟国。”
丘吉尔什么也没有做。他顶住了斯大林的要求,然而,斯大林却顶住了希特勒在欧州所向无敌的狂潮。俄国损失了那么多土地、工厂、兵力和装备,似乎已经成为一个垮掉的残废人,却仍然象狮子一般作战,俄国永远是迷中之谜。
丘吉尔知道:人血不是水。早晚得给俄国人真正的支援,而不是连篇累续的空话。如果俄国之墙真正倒塌,希特勒腾出手来,再次把大兵云集海峡,英伦就不会再次化险为夷了。
一九四一年十月,英国代表比弗布鲁克勋爵和美国代表哈里曼前往战火纷飞的莫斯科,与苏联人签订了一系列的援助协定。确定了援苏的内容和方法。
接苏物资的路线有三条:伊朗铁路;太平洋航线;北极航线。
伊朗铁路从港口城市阿巴丹,经过风沙弥漫的高原和酷日如焚的戈壁,通往苏联土耳克斯坦边境城市阿什哈巴德,全长约一干五百英里,是一条美国人在本世纪初修的窄轨铁路。它的许多路段荒无人烟,整条铁路管理糟糕透顶,许多 设备失修,车站破败不堪,每天最多能对开四列火车。英国物资要用船经好望角绕整个非洲才能到伊朗港口阿巴丹。在苏联,这些军火还要经过高加索山区和顿河草原,才能抵达前线,同苏德战线的巨大消耗相比,它实在是杯水车薪,聊胜于无。丘吉尔计划把它改成双轨,把一些老掉牙的蒸汽机车换上马力大的内燃机车,再补充一些新车皮,使它的通过能力达到每天对开十二列车的水平。
希望不等于现实,整个了程最快也要在一九四二年秋天才能完工,他怀疑俄国人是否能挺到那时候。
太平洋航线是一条微妙的政治水道。苏联和日本有一个中立条约。两国又都是两大对立的政治集团的主要成员。日本同美英打仗,苏联与德国火拼。然而苏联船却从美国西海 岸装上军火,经太平洋战区,甚至穿过日本的宗谷海峡——这条海峡已经布了雷,到海参岚卸货,去打日本的盟友德国人。
它微妙之处在于双方心照不宜。但货运量很有限,而且要通过西伯利亚大铁路才能投入前线。
只有北极航线最短,货运量最大,离苏联战线最近。
然而,这也是一条世界上风险最大的航线。
一九四一年八月二十一日,在绝密的帷幕下,一支代号为“德文郡”的特遣护航队,沿着险象环生的北极航线出发了。皇家海军航空母舰“胜利”号、“阿格斯”号、重巡洋舰“德文郡”号、“萨福克”号和六艘驱逐舰进行了强有力的护航。一路上居然平安无事。十天后,船队在苏联白海港口阿尔汉格尔斯克卸货。六艘货船满载着吉普车、装甲车、反坦克炮和铝锭。苏联的起重机吊下了装有英国“旋风”式战斗机的条板箱。从“阿格斯”号上起飞的皇家空军151战斗机中队全部在摩尔曼斯克班卡机场着陆,英军飞行员把飞机移交给他们的俄国同行后,搭船返回英国。英国政府和 军界高度评价了“德文郡”行动的政治意义。但是,烽火连天的俄国战场每月要消耗五千辆坦克、一万门大炮和几千架飞机,这点“礼品”是没有实质作用的。
“‘德文郡’护航队披露出北方航线上最可怕的情景:从冰岛到阿尔汉格尔斯克二千二百海里水路上,流冰四伏,冰山绵延。海雾迷茫,敌情危险。任何失误都会招致沉船,而 遇难者在冰海中难以幸存,不出十分钟,他便会冻僵,半小时后,连上帝也无法挽回他的生命了。
丘吉尔很谨慎地派出了一支又一支护航队,然而间隔时间既长,船数也很少,他怀疑斯大林的抵抗能力。丘吉尔想象得出:在俄罗斯辽阔无边的大地上,广表的森林,遍地的积雪,沼泽上结着冰,一支征服了整个欧洲的久经贯战的机械化纳粹军队,同一支共产党人指挥的红军浴血苦战。究竟谁胜谁负呢?
斯大林对丘吉尔这种坐山观虎斗的消极态度非常恼火:
“……我完全了解这方面的困难,也了解英国在这方面做出的牺牲,”斯大林的信中说,“但是,我有责任向你提出要求,请采取一切可能的措施,保证物资及时运到苏联,这是我们前线极为需要的。”
够了。俄国的事够他伤神的了。他从心底里想看到德国和俄国两败俱伤,但表面上还得给斯大林军火让他继续打下去,而运军火就要损失英国的人、英国的船,而人和船是英国在战争赌博中最重要的筹码。现在,连罗斯福总统也催他援助苏联,并表示愿意提供美国水手和美国船。这个年轻的美国总统爱感情用事,他难道不知道共产党人的最终目标是消灭资本家吗!
丘吉尔坐上扶手挎,把斯大林的信扎丢到抽屉里,开始随意翻阅着书桌上的大堆文件。一会儿,他就觉得看腻了, 因为几乎全是一连串失败的消息,远东也好,北非也好,大西洋上也好,都是敌人得手,盟军损失。他推开文件,从书 架上找了一本历史书,信手翻到马尔巴罗战争一章。马尔巴罗是英国历史上功勋最显赫的公爵,百战百胜,声震欧洲,他还是温斯顿·丘吉尔的先祖呢!丘吉尔撰写过六卷本的“马尔巴罗传”,他处处以马尔巴罗为楷模,对这位伟人熟悉极了。每每读到他同法王路易十四的战争,丘吉尔总是激动不已。
这时候,首相秘书伊斯梅将军推门进来,告诉丘吉尔情报局长孟席斯爵士有要事来找。丘吉尔非常信赖孟席斯,立即接见了他。
“你好,斯图尔特将军,有什么消息吗?”
“丘吉尔首相,这里是刚从‘超级机密’机上破译的德国海军电报。”孟席斯爵士把一条很窄的电文放到首相的办公桌上,垂下双手,在一旁等待。
丘吉尔迅速看了一遍电文,凡是有关海军的事情,总是会引起前海军部长的浓厚兴趣。
“这么说,‘提尔匹茨’号已经到挪威了。为什么我们的情报人员没有及时发现这次调动?”
首相抬起他下垂的眼皮,在老人混浊的眼底里闪过一丝不安。
“它可能经过威廉一凯撒运河,而没有取道大贝尔特海峡,因此,我们在瑞典的特工没有发来报告。”
丘吉尔点上一支粗雪茄烟,陷入思考之中.他拿烟的手微微发抖,盂席斯将军熟悉温斯顿,知道他此刻非常激动。
当初围剿“俾斯麦”号时,他几乎用尽了全部心智。关于“提尔匹茨”号的电报,如同一支降亮的号角,将点燃温斯顿对海战的激情,他渴望家他的先祖马尔巴罗公爵那样,建立令世人瞻仰的功勋。
“谢谢你,斯图尔特将军。你的珍贵电报将拯救许多我们水手的生命。”
丘吉尔站起来,握了握孟席斯的手。在情报局长和首相长期打交道中,这种表示感激的情况是非常罕见的。
“如果可能的话,我们还要消灭这只孤独的狼。”丘吉尔补充道。
“如果我能为您做点什么的话,我将全力效劳。”孟席斯也为丘吉尔的决心所鼓舞。
“谢谢。我会去找你的。替我谢谢图林,给他一笔奖金。告诉这个怪人,为了他的思想和他的机器,英王陛下政府将愿意支付一切代价。”
孟席斯走后,丘吉尔又点燃一支雪茄。他开始用他敏感的思维,去猜度敌手的思维。希特勒把那么贵重的,德国唯一的超级战列舰派到远离德国领水的北极,其用心何在呢?
如果他坐在威廉街上那座大理石总理府中,选择了这么一个冒险的方案,会有什么动机呢?
他想,一定是北极航线被德国人发现了,希特勒打算切断这支越来越粗的海上血管。
这样,准备大大扩充的PQ护航队将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巨大风险。联想起德国海军不惜血本,把被英国困在法国布勒斯特港的“沙思霍斯特”号和“格柰森诺”号战列巡洋舰开出港口,一举突破英法海峡,调到北方,这两项行动不正是一个协调一致的海军计划吗?
北冰洋千古永恒的宁静被打破了。皇家海军必须和德国舰队主力在北极海决一死战。
关于挪威的知识,他很缺乏。他不了解那个领土狭长、人烟稀少、以海为生的北极国度。但是,为了盟国的利益,为了PQ护航队,为了最终打败希特勒,他必须把挪威重新当做一个重要的战场,两年前皇家海军曾在那里同德国海军作战一样,把舰队、把飞机、把情报人员派到挪威去。
他听到了冥冥之中战.神的召唤,他的决心变得异常坚定:
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把“提尔匹茨”号消灭在挪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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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四、燃烧的地火&/B&&/P&
&P&一九四二年三月十五日格林威治时间下午五时半,英国广播公司对北欧战区的特别节目开始播音,它使用了丹麦语、挪威语和瑞典语。在一段挪威钢琴家格里格的钢琴组曲之后,开始广播著名的挪威古典歌曲之---《哈弗斯海之歌》:
船载大军到战场,盾牌闪闪亮;
西方诸国一色矛枪,法兰克大刀露锋芒。
百塞克①在怒吼,战斗已白热;
兵器镣铐响叮响,狼皮武士放声唱。
哈弗斯海之歌是歌颂一千年前,统一挪威的金发王哈拉尔德,在斯塔万格附近的哈弗斯峡湾取得海战大捷的史诗。现在,载着音频信号的短波越过北海,飞翔到奥斯陆上空。挪威首都早就黑下来,它被德军占领后,由于处在英国重轰炸机的航程之内,已经实行了两年灯火管制。整个市区看不到一盏灯光,大街上漆黑一片,只有德军巡逻队的皮靴,践踏在奥斯陆的石板地上,发出傲慢的笃笃声。
奥斯陆是世界上最朴素的首都之一。挪威民族是个迁移性很强的民族,远在海盗时代,它的人口就流散到北海和北冰洋诸岛上;,一三四九年的灭绝性鼠疫,十九世纪初的饥饿年代,一八六六年至一八七三年整个民族向美国大规模迁移,加上几场全城性大火灾。使这座北欧京城愈加淡雅冷清。
奥斯陆的“香舍丽榭大街”--卡尔·约翰街,两边疏疏落落地排列着一些十八和十九世纪的建筑,其风格既非巴罗克式,又非洛可可式,而是一些斜顶、方窗、挂着大片白色遮阳布--冬天就摘掉了--的简单石屋,一般只有三、四层。卡尔·约翰街的东头接着奥斯陆火车站,西头是一片青葱的花园。花园里有一座四层楼房,在简朴的首都建筑中它显得鹤立鸡群:正门是两层柯林斯式廊柱,大窗上镶着彩色玻璃;里面更是金碧辉煌,贵重的地毯、拼花穹顶、技型吊灯、包铜镀金的家具。它就是整个王国名义上的主人--哈康七世国王的王宫。此时此刻,深宫幽静,廊柱之间回荡着阴森的恐怖感,房主已经远离,乘一条英国军舰到不列颠去,在一座勉强说得过去的房子里,充当挪威人和抵抗运动的精神领袖。
王宫南方是阿蒙特街。它很短,在绿地和树丛中有几座普通的石质建筑。在其中一座房子的顶楼上有几个挪威人透过窗帘,遥望着六十八岁的老国王的孤宅。他们前面的方桌上点着蜡烛,一台隐藏在室内某处的短波收音机,正用蚊虫般的低调唱着《哈弗斯海之歌》。
“国王还没忘记我们。”一个高大的男人开口了。
屋里站着三个人,二男一女。说话的是个高个子,如果在白天,越能看到他那典型北欧人的金发和碧眼,他叫帕格森,挪威语的意思是“手提包”。帕格森三十五岁,苏格兰爱丁堡大学毕业,身体健壮,很有绅士风度,在一家公司里当经理。
另一个男的是那种较矮较黑的“纯”挪威人。他的腿有些罗圈,仿佛紧抓着地面,一看便知是个水手。他叫科特,肌肉发达,性格犷烈。
漂亮的年轻女人明眸洁齿,栗色头发,胸部丰满,双腿修长。她一边听一边用靴后跟轻轻打着拍子。她是奥斯陆大学的一个女学生。
“安娜小姐,”帕格森先生对那女学生说,“我们得快点把电文译出来。”
安娜点点头。她坐下来,不顾烛光的昏暗,用一支铅笔飞快地在一个拍纸簿上抄写着。这时,BBCNJ广播已换成了易卜生戏“娜娜”中的一段对白。
帕格森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继续凝视着王宫。《哈弗斯海之歌》激起了他胸中狂烈的感情风暴。
帕格森是挪威地下抵抗运动的一个负责人。挪威的地下抵抗运动是反法西斯战争中最有组织,最有效率的地下运动之一。希特勒派遣福肯霍斯特将军袭击奥斯陆时,挪威政府拒绝投降。宽厚仁慈、深得民心的哈康七世,先是撤退到奥斯陆以北一百三十公里的姆奥萨湖畔小城哈马尔。挪威政府军击败了企图俘虏国王的德国伞兵部队。之后,国王又退向靠瑞典边境的小镇艾尔弗鲁姆。在艾尔弗鲁姆,他断然拒绝了德国特使勃劳耶的诱降书,同时,向他的三百万臣民发出了抵抗的号召。
法西斯飞机疯狂轰炸了国王栖居的纽伯格来村,用炸弹和燃烧弹将之夷为平地。倔强坚韧的老人,一步一步沿着积满春雪的古德勃兰德斯山峡和累根河谷,向北方撤退。忠于他的挪威政府,唾弃了卖国贼吉斯林的引诱,随着国王,沿一条已经不通车的铁路路基,一路走过特莱丁、奥塔、多姆巴斯,抵达昂达尔斯内斯港。当时,英国陆军准将摩根已经率一个旅在那里登陆了。一路上,国王与他最亲密的阁僚一同讨论了未来挪威地下抵抗运动的计划和组织。
摩根的英军部队原计划从南方攻击特隆赫姆,由于补给跟不上,士兵又不适应北国的严寒和风雪,受到了德军的阻击,未能如愿。在德国人牢牢掌握制空权的不利形势面前,摩根准将放弃了原订的“铁锤计划”,开始撤退。他用一艘巡洋舰,将哈康国王送往更北方的、暂时还安全的港口特罗姆瑟,特罗姆瑟市地处北极圈内,几乎接近了北纬70度。
法国战役开始后,在挪威登陆的英法联军开始撤退。国王乘“德文郡”号巡洋舰离开祖国,流亡伦敦。他在伦敦向挪威人发出了坚决的号召:
“……我本人决不接受德国人的要求。这是与我到这个国家近三十五年来一贯认为的作为挪威国王的职责所不相容的。我拒绝任命吉斯林。挪威政府无论是在挪威本土,还是在海外,都将行使它的权力。而我作为国王,号召你们采取一切可能的手段,和平的与非和平的手段,来反抗德国入侵者。他们在荷兰、比利时和法国犯下的有侮人类尊严的罪行,证明他们是一群可耻的说谎者。软弱并不能换来和平,我们的事业是正义的。在我们的行列中,已经加入了越来越多的朋友。纳粹德国必败,胜利属于挪威王国。”
包括帕格森、科特和安娜在内的一切富于正义感,不愿作奴隶的挪威人,听到年迈国王的声音,无不热泪盈眶。
几乎在一夜之间,挪威全国就建立了各种各样的抵抗组织。有教师们的、律师们的、学生们的和运动员们的,形形色色,非常活跃。德国派驻挪威长官约瑟夫·特波文是一个狂热凶残的纳粹分子,他在福肯霍斯特将军配合下,利用吉斯林卖国集团,对抵抗组织进行了残酷镇压,因为希特勒对挪威抵抗运动非常恼火。
在德国占领军的逮捕、枪杀、拷打和流放到北极圈集中营的形势下,许多挪威人牺牲,年轻人纷纷逃往瑞典,知识分子不是被扣为人质,就是被送到德国集中营去。抵抗运动暂时处于低潮,绝大部分抵抗组织都瓦解了。
只有代号为“米罗格”的一个组织存在下来。它的纪律和选人都很严格,领导素质很好,活动频繁,而且以军事行动为主。盖世太保几次突袭都未能将它一网打尽,它反而发展壮大了,并且同伦敦保持着密切联系。
帕格森就是“米罗格”的一个领导人。
“帕格森,这里是暗语的译稿。”
安娜把报纸簿递给帕格森,然后收拾起桌上一本易卜生戏剧集,它是暗语的底语本。安娜把它藏到一块活动石头后面,用一个暗销将石块卡死,这样即便是有人摸到石头,也无法转动它。
帕格森看了一遍电文,轻声念道:
“德国舰队主力已集中在挪威沿海,速查明它们的位置和行动计划,特别是‘提尔匹茨’号的位置和防护情况,速报告郁金香。”
他把拍纸簿递给科特,科特看完后撕下来,放到烛火上烧掉了。
“关于‘提尔匹茨’号战列舰,你有什么消息吗?”
“没有。”科特摇摇头,“斯塔万格、卑尔根、特隆赫姆甚至纳尔维克市都有我们的人,这样大的一艘军舰是不容易隐蔽起来的。我们只知道它开入过特隆赫姆,大约是一月十五日,那天码头全戒严了。我们的人对这么大的军舰感到非常吃惊。以后的事你清楚,正当我们准备把这个消息报告英国人时,电台和电报员都被盖世太保抓住了。我们最终还是派了一条渔船前往英国。大概英国人早就知道了消息。后来,‘提尔匹茨’号就消失了,它一定是加了燃料,开往其他峡湾去了。我们无法在每条峡湾口都派上一个哨兵。我们的峡湾实在太多了,难怪外国人开玩笑说,它们比挪威的人口还多。”
帕格森微微皱起双眉,找到“提尔匹茨”号的确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任务,但是必须完成。挪威被占领初期的地下组织的武装袭击逐渐平息了。占领军当局宣布,每一个德国兵被杀,将有五十名挪威人被公开枪毙,其中包括五名知识分子。连哈康国王也呼吁停止这类无效的反抗。因此,向盟军提供德军的情报就成为米罗格组织最重要的任务之一。
“科特,再想想办法。挪威来在英国和苏联之间,已经成了重要的战区。我们要向盟国证明,挪威人也为战争流了血,出了力。”帕特森看着水手,目光中饱含着信任和鼓励。
“好吧。”经过长时间的紧张思考,科特终于开口了,“让我再试试看。我在海运供应处有一个朋友。他德语讲得很好,德国人常同他打交道,采购些缆绳、锚链、浮标或其他船上用具,似乎很信任他,关于‘舍尔海军上将’号重巡洋舰到达挪威的消息,就是他从德国人那里听来的。”
“好,你就让他放手干吧,科特。”帕格森拍拍科特的肩膀。这时候,窗外传来德国巡逻兵的军靴声,安娜敏捷地吹熄了烛火。他们在黑暗中站着,紧张地等待巡逻队远去。
城里不知什么地方还响了几枪。
“安娜,”帕格森轻柔地叫着女大学生,“你用学校的公用电话机打一下这个号码--33475,找一个叫做塔恩上尉的警察官,他是我们的人。你自称索尔薇格。你说:‘这几天我服侍舅妈变得老多了。’他会说:‘你并没有老,你永远是我心目中的样子’。”
“然后,你告诉他:舅妈病了,想吃雷鸟。她知道这种鸟一点都不好吃,但是医生劝她吃,请想想办法。”
“就是这些吗?”安娜低声重复了一遍。
“就这些。”帕格森说,“祝你们走运。我也将离开奥斯陆,亲自去找‘提尔匹茨’,什么时候回来我会去找你们。再见吧,朋友们。”
他握握科特的手,又轻轻吻了吻安娜的额头。细心的安娜感到一贯镇静的帕格森有股额微微的激动。她抓住帕格森的手。
“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小心点,帕格森。”
“我知道怎样保护自己。你们也要小心才是。特波文这个坏蛋疯狂极了,抓到嫌疑犯就枪毙。”
“帕格森。”安娜说,“你明天早上走,夜里很危险。”
她拉住帕格森的手,久久不放。
“天更危险。密探也许会在大街上认出我来。狗太多了”
“好吧,”科特说,“祝你一路平安,抓住‘提尔匹茨’这条大鱼。”
“再见!”帕格森已经穿好了大衣,戴上帽子。
“为了挪威”他最后说。
“为了国王!”科特说,顺手把桌上一瓶酒塞到帕格森的大衣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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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五、冰海血战&/B&&/P&
&P&从格陵兰方向吹来的西风,已经刮了五天五夜了。水银温度计一个劲往下跌,最后稳稳地停在零下25C的地方了。扬马延岛附近的水域,已经大片大片封冻起来;没有封冻的海面上,恶浪翻腾。浪头扑上冰块,想把它们拖入海中,结果自己立刻冻在上面,留下了水与冰相搏的激烈场面。开始几天是漫天飞雪,今天雪停了,冰与海都变成灰蒙蒙的。冰块越来越大,它们被风集拢,只要风势一弱,就冻成大片的冰原,整个NC一17护航队就会被冻在冰原上了。
连亚瑟·卡拉汉船长这样的老水手,也对天气深感担忧。他已经跑了四趟北极航线,但这次离开斯卡帕湾时,心里直发怵。除非亲身经历过,任何人也体会不到北极航线的痛苦。酷寒、恐惧、超负荷的工作、睡眠不足、坏血病、幽闭恐怖症和人类求生的欲望,在北极都达到了顶点,那里是一个活生生的白色地狱。冷风象X光一样,能穿透最厚的衣服和肌扶,一直戳伤心脏。海情恶劣,流冰擦着船舷格格响,随时都可能把船挤漏。甲板上的积冰有好几百吨重,结果会把船压到大海里。当他采用高压蒸汽管去除冰时,脸上、眉头上都凝起厚厚的霜,一吹风就会变成难看的冻疮。北极圈里是没有时间概念的。护航队司令官永远也不会放他们休息。由于每船水手都缺额三分之一以上,大家每天只能休息两三个小时,那种无法睡眠的痛苦是语言所难以形容的。由于睡眠不足,疲劳越积越重,彻底摧毁了人的抵抗力,这时,严寒就象第十四轮拳击比赛时的强大对手,一拳就足以把人击倒。
更糟糕的还在于没有任何货船和军舰来替换护航队这群“北方乞丐”。战争已经在全世界进行,中东、北非、南亚和大西洋上都航行着英国船舰,因此,水手和船都严重缺额,卡拉汉这帮人不得不成了北极航线的“职业运动员”,一趟又一趟地往苏联运军火。他几次想用手枪往腿上开—枪,一了百了地结束这种永无止境的折磨。他听说几艘货船上的水手们绝食罢工,一艘巡洋舰的水兵发生了骚乱,大家只要能离开北极海,情愿到任何地方去作战和服役。
卡拉汉今年四十二岁,看上去苍老得象六十老翁。他是风光如画的英格兰苏塞克斯郡人,那里号称是“英国的花园”。每看到这僵死单调的北极,他就想起家乡那些玩具般的古堡,婉蜒的城壕,热闹的乡间集市和木顶的古风犹存的农舍。苹果树和草菊花,乡间画廊和村妇,一切都象吉本斯的画,美和静谧,生命和优雅,在苍白的北极有如梦幻。
卡拉汉船长回想起离开英国前的美好的一顿饭。他们是在瓦特鲁桥畔一家俯瞰泰晤士河的小酒馆吃的。三个人,亨利·戴维、斯派达尔和他。亨利·戴维是卡拉汉的妻弟,经历广泛,熟悉多种语言和技能,原来是皇家掷弹兵营的一名军官,开战后被召入特种空勤团,出于战时保密,戴维保持着谨慎的沉默。卡拉汉很难见上他一面,他们都是大忙人。
斯派达尔海军少校恰恰相反。他是北爱尔兰人,那一带穷人多,讲起话来粗鲁豪放,滔滔不绝。酒馆位置很好,前窗传来泰晤士河水拍击维多利亚大堤的哗哗声,后窗飘来卡沃依剧院的轻歌剧乐曲。战时的伦敦人一点也没忘了娱乐。
“我感到奇怪,为什么世界上最大最有力量的俄国和美国成了我们的盟国,可是战争却一股劲地输下去。”斯派达尔说。他是潜艇部队的一个骠悍的艇长,开战初,就击沉三艘德国船。卡拉汉原来在海军时,他们就认识了。
“你看,日本入占领了新加坡和东南亚,美军在菲律宾的巴丹成了俘虏,我们丢掉了北非沙漠上的最大堡垒托卜鲁克,在大西洋上,我们的船只大量被击沉,那里已经成了德国潜艇的乐园。我想,是不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少校提起了话头。
卡拉汉无言以对,喝着闷酒。他心里很烦,北方航线的形势也越来越恶化。德国人不但在挪威调集了大批潜艇和飞机,连可怕的“提尔匹茨”号战列舰也派去了。护航队每次都要损失几条船,每次都有他熟悉的名字出现在死亡或失踪的名单上,那名单已经长得令人难以忍受,很可能他和他的“达尔文”号就在下次航行中也列在上边。
一直一言不发的戴维开腔了。他望着怀中的葡萄酒,慢慢地说:“一个精神抖擞、打过几轮的职业网球手,同一个刚被叫醒,昏头昏脑的业余网球手较量,后者不免吃些亏,丢几分。美国的巨大工业轮机刚刚开始运转,俄国人也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德国凶猛的装甲机器。一切都需要时间,卡拉汉去摩尔曼斯克就是为了给俄国争取时间。我们的优势是明显的,我丝毫也不怀疑胜利。”
卡拉汉开口了。
“优势不一定等于胜利。法国人的大炮比德国人多。我们在新加坡的军队比日本人多,结果还是打败了。”
戴维:“我们还要在战斗中学习。学会新的战术,发明新的武器,甚至向敌人学习,尽管德国佬又蛮横又卑劣,但敌人很狡猾。我看隆美尔将军在北非就打得很漂亮,连丘吉尔首相都称赞了他。”
“我不同意。”卡拉汉说,“我们没有什么要向德国人学的。海军有最光荣的传统,所有欧洲国家的舰队,包括德国的舰队,都是我们的手下败将。”卡拉汉同妻弟争辩。
斯派达尔插进来:“戴维说得有理。德国海军虽然已无法同皇家海军正面较量,然而仍然有相当实力,尤其是‘提尔匹茨’号在北方,对北极航运形成极大的威胁,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提到那艘梦魇中的德国战列舰,卡拉汉沉默了。自从它进入挪威水域后,北极航线已无宁日。任何一艘单独的英国战列舰都无法同它对抗,要想击沉它,需要有包括航空母舰和数艘战列舰在内的庞大舰队,还得有运气。如果当年“俾斯麦”号不是因为舵被打坏,也许早逃入了法国布勒斯特港。
“亚瑟,”戴维温情地看着姐夫,“战争还有很长的一段路。我们暂时不得不在黑暗的隧道中潜行。但光明在前面。我们是战争河流和海洋中的一块卵石,我们是无法左右战争命运的,但是,战争正是由我们这些小人物打赢的。”
“好吧,让我们为小人物干杯。”斯派达尔少校说。
“为皇家海军于杯!”戴维接上—句。
“为北极护航队干杯!”卡拉汉衷心祝愿。
“为我们活过战争于杯!”三个人一齐说。
活过战争,谈何容易。现在,北极船队正在皇家海军的护卫下,又一次前往摩尔曼斯克和阿尔汉格尔斯克,给约大叔运去他急需的军火。斯大林这回显出了真正的急躁。今年六月。俄军在哈尔科夫方向上发动了一次三股叉式的反攻,不料正好落入德军两个装甲集团军的钳口。损失了大批武器装备的苏军,踩着苦艾的败叶和向日葵的残花,一路撤过库班草原,沿着顿河向伏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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