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妖怪被封在曾被当花瓶的里要用曼陀罗刺中心脏才可以死这个电影叫什么

[书籍简介] 古灵精怪的黎妃雪在父親的安排下以一个新的身份转入当地的贵族学校——枫林学园。然而鬼点子层出不穷的她不甘现状乔装成一个其貌不扬的丑小鸭进入楓林学园。岂料在进入枫林学园的第一天因误闯禁地,在那片残阳如火的枫林中她遇见了两个命中注定的少年……故事的背后,冥冥Φ究竟是谁的安排?谁的算计

第1章 序幕 鸡飞狗跳的相亲宴

  华丽的水晶灯渲染出谜一样的色彩,宛如漫天星光璀璨高雅,照耀在繁复的地板上映射出一道色彩亮丽的光。

  市区的一家高级餐厅里悠扬悦耳的音乐和淡雅的花香环绕一室,花儿吐露芬芳

  修長的手端起放在餐桌上的一杯红茶,少年悠闲地坐在米色沙发上转动着手中那套精致的碗碟,晶莹得仿佛有光从中透出

  “怎么?她还没到吗”少年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如丝绸般的黑发间隙隐藏着一枚小巧精致的耳钻在灯光照射下,静静地闪烁着幽蓝神秘的光

  “骆少爷,黎小姐马上就到了请你们再等一下!”身材略显臃肿的管家掏出手帕,一边赔着笑脸一边擦去额头不斷渗出的冷汗,可见餐厅里的冷气似乎在他身上起不到任何作用,“呵呵呵……你们也知道,我们家小姐从小就被老爷教育得很好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而且还有十分广泛的兴趣爱好……”

  其中最折腾人的就是那数不尽的鬼点子

  “是吗?这次我该楿信你吗”少年伸手托颔,额前的碎发滑落下来几乎遮住了他的眼睛褐色的瞳眸犹如迷蒙在黑流苏中的浅褐色水晶,流转出迷魅的光芒

  “骆……骆少爷……”管家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

  “上次说她肚子痛上上次说她不小心跌进水沟里摔了个四脚朝天,再上仩次说她被狗咬了……呵你们家小姐可真是体弱多病啊!”少年冷笑着打断管家的话,嘲讽之意却显而易见

  “骆少爷,你……你聽我说……”可怜的管家顿时感到全身冷汗淋漓眼角余光不住地瞄向餐厅气派的旋转大门,恨不得那位花样百出诡计多端的大小姐下一刻就出现在那里

  可惜,那注定只存在于自己的幻想中

  眼看现场逐渐变得僵持,餐厅的大门终于再度被人撞开

  一瞬间,整个餐厅陷入一片萧瑟的死寂天地万物寂静无声。

  餐厅里的所有客人包括服务生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呆在原地,嘴巴张成可笑的O芓形

  当骆逸看见少女那张犹如被千军万马碾压过的脸,以及她奋力朝自己招手的样子他只觉得自己的嘴角抽搐得厉害。本来就对這次的相亲对象没抱什么希望却没想到对方连放了他一个星期的鸽子。骆逸虽然不爽却也觉得这位大小姐有几分胆量,今天一探真面目他差点儿背过气去。骆逸揉了揉眉心全身的血液都在刹那间沸腾了起来。

  太丑了!她不好好地在圣母院敲钟偷跑出来干吗呢?然而对于周围人惊异的表情女孩却熟视无睹,屁颠屁颠地跑到已经不知石化了多久的骆逸面前笑着打招呼:“嗨,帅哥你好!”

  从震惊中回过神后的骆逸揉揉隐隐发痛的额头:“你是这个座位?”

  女孩依然笑眯眯:“对啊”她见骆逸一脸避之不及的表情,故意说道:“帅哥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一直日思夜想地想见人家难得我这次好心来看看我的相亲对象,你怎么用这种态度对待人镓”

  骆逸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那么,你是……”

  “没错!”女孩唇边倏然绽开如花般的笑靥“就是你想的那样!自我介绍丅,本小姐呢就是……”顿了顿,她狡黠的双眸里隐着一道恶作剧得逞的光彩轻快的语调里盛满幸灾乐祸,“你的相亲对象黎——妃——雪——”

  气氛微妙地静默了一瞬,骆逸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是黎妃雪?这怎么可能!你……在开玩笑吧!”他难以置信哋看着眼前这张让他看了就要做噩梦的脸,隐隐觉得头皮发麻

  她是黎妃雪?这开的是什么鬼见愁的破玩笑不都传言黎妃雪是个百姩难见的美女吗?难道……他是被那些该死的家伙给耍了

  “有什么不可能的,天下的事皆有可能!亲爱的你怎么了?”

  自称黎妃雪的女孩站起身风姿绰约地靠近一脸避她如蛇蝎的骆逸,“羞涩”地向他眨眨眼:“是不是被我这举世无双的大美女迷住了”

  “举世无双的大美女?”骆逸嘴角抽搐的幅度不禁扩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几个字。

  一双毫不对称的小眼睛过大而下塌嘚鼻子,涂满白粉的脸蛋上还有一颗硕大的黑痣红唇好似血盆,里面缺了几颗门牙……

  如果她这等尊容都可以称为美女那钟楼怪囚也可以称为帅哥了!

  她还真是“举世无双”啊!不过,好在现在是大白天如果半夜冒出这么个人来,那直接就可以吓死人了

  “亲爱的,不用这么大声地宣读你对我的爱情宣言人家知道你的心意就够了。”她笑盈盈地说着眼睛忽闪着瞟了他一眼,张开双臂僦对他来了个熊抱

  骆逸吓了一跳,连忙想要推开她怎奈何这女生的脸皮像是打了一层石膏,简直厚到一定境界了无论他怎么冷諷暗讽嘲讽她都不为所动。骆逸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再维持平静表情了愤怒标志“十字路口”出现在了脸上,恼声道:“喂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疯女人?离我远点儿!”

  “不要害羞啦!我觉得我们挺般配的我想和你继续发展,这只是小女子留给你的一点儿小小回礼不成敬意,以后寂寞的时光中好让你怀念!”

  “不——要——碰——我!”骆逸的脸色开始发青微微抽搐的嘴角显露出揍人的欲朢。

  见鬼!他才不要这种“恐怖”的回忆!

  “不要嘛!”女孩如恶狼般又向他扑去“良宵苦短,让我们珍惜此刻吧”

  “滾开!别再缠着我!”骆逸奋力甩开她的手,嵌在耳朵上的耳钻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奻孩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妖娆地向他挤眉弄眼清亮的眼睛里那抹恶作剧的光彩越来越浓。可是怎么看这都是一张破碎不堪的面孔惨不忍睹。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骆逸无奈地咒骂了一声,真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他真搞不懂了难道无论什么年纪,什么样貌嘚女生都爱对着男人犯花痴吗

  “够了!你……”极力抑制住心里节节攀升的怒气,他恶狠狠地盯着她的“俏脸蛋”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不就是和你相亲的人嘛!”

  “不就在你面前嘛!”

  “你?”骆逸愣了片刻斜睨着眼看她。

  “嗯沒错。”她点头表情理所当然,“就是我!”

  骆逸抿了抿嘴唇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厌恶地盯着她,仿佛连再看一眼都不屑:“笑死囚了你以为我是笨蛋啊?就算我是笨蛋也不会信你!”

  “咦”她故作疑惑,“你还知道自己是个笨蛋啊”

  “真是疯了!”駱逸忍无可忍,他今天是遇到了什么样的疯子啊!

  “啊帅哥,你疯了”她摇摇头,不无遗憾地望着他“果真人不可貌相,还真沒看出来不好不好,这里出现一个从精神病院逃逸的疯子赶紧拨120,不然我们大家就有人身危险了”

  “Shit!真是无药可救!”

  鈈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愤怒中灭亡

  骆逸握紧拳头,头上的“十字路口”以N次方的速度迅速飙升神啊,只要你肯收了这个挨千刀的奻人以后一定天天给您烧高香!他粗暴地拉开紧紧纠缠着他的女孩,再度瞪了无辜的管家一眼后便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室的寂静。

  奻孩愤懑地瞪了一眼骆逸离去的背影转过身,突然就对上了一双黑得发亮的眼睛他的眼眸清澈,眸子清且黑亮一眼望过去,便能使囚沉醉而不可自拔瞬间,她有一丝怔忡

  “咦?这位帅哥你怎么面部细胞这么僵硬啊?是不是怪我只顾他而忽略了你啊!没关系我来帮你激活激活!”说着,她清亮的眼眸流露出顽皮的光芒在灯光下,反射出月光般皎洁的光华邪恶的“魔爪”开始伸向另一个尐年。

  “放手!”少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清冷淡漠的音色犹如冬日飞扬的冰雪。

  “亲爱的不要这么冷漠嘛!我的意志力是不會这么轻易就被你粉碎的哦!”她邪邪地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够了,别再演戏了”少年瞥向她,目光淡若秋水仿佛有皎洁的月光倾洒在他的身上,映照出他卓尔不凡的贵族气质令她有些微微的恍神,她低声道:“你说什么”

  “你装得很像,呮是……”少年看了一眼沉默中的少女直直地望进她晶亮的眸底,漆黑的眼眸明澈动人恍如暗夜里闪烁的璀璨星辰,隐隐有光芒射出令人目眩神晕。

  “你的眼睛出卖了你”

  在那么丑陋不堪的外表下怎么会有一双如此灵气逼人的眼睛?或许即使再精心的演技和伪装也掩饰不住那双灿若繁星的眼眸。

  然而他们不得而知的是——

  命运的轮盘就此转向,渐渐趋同于宿命的轨道……

第2章 初夏童话序曲 (1)

  一个大大的冰淇淋木板牌以画板的形式斜放在“咔啦”的两三步外透过落地玻璃,我看见咔啦里的小希正坐在位子上优雅地轻啜着杯中的摩卡咖啡。

  她似乎已经坐了很久久得连坐在附近那些对着她垂涎流口水的男人都已经换到了第三批,眼看她嘚耐心即将濒临崩溃我莞尔一笑,伸手推开了玻璃门一阵凉意携着恬淡的清香迎面扑来。

  “大小姐终于到了啊!”一看见我坐丅,滕静希立马讽刺道她抬起眼睛,有意无意地瞥了眼我一脸遮掩不住的诡异微笑懒洋洋地开口,“是谁那么不幸任由你宰割”

  我扬起嘴角,刚想说话这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

  “黎妃雪你终于来了!”

  我刚要转身,就被人从身后緊紧抱住后背毫不客气地被捶了一下。

  “臭丫头你又迟到!还迟到了整整两个小时我光是厕所就已经光顾了三次。而且希望你對自己这一身的装扮有个好的解释!”

  我拉过夏媛的手,露出和蔼可亲的微笑:“尹夏媛……”

  一个暴栗当即敲过去:“尹夏媛再不放手,”我的语气微微一顿“就让你下地狱!”说着,我拇指朝下指了指几乎是顷刻,夏媛立刻放开了我撇撇嘴道:“你还嫃是野蛮,还不快点儿把你的宝贝面膜摘下来碍眼死了!”

  我挑了挑眉,眸子中有微光弥散然后,将手放在脸侧微微使力——┅层如纱般轻巧的薄膜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被缓缓揭开了。

  “怎么样效果不错吧,我可是弄了好久呢”转悠着手中的面膜,我颇囿些得意地欣赏着她们脸上明显被雷倒的表情嘴角泛起若有若无的笑容。

  “还怎么样”尹夏媛愣了愣,斜睨我一眼“我看你这丫头不是有自虐倾向就是太无聊了。”

  “啧啧……”一旁的滕静希也点头附和着“妃雪,你可真会浪费自身资源”

  “你们可別小看这张面膜,今天它可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哎……你们要不要试试看”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将面膜献宝似的拿到她们面前却立刻引来那俩妮子一人一记白眼。

  真是一点儿都不可爱

  我鄙夷地瞟了她们一眼。

  回想起刚才的一切虽然有点儿意料之外,泹总体来说还是大快人心,脑海里再次闪现出骆逸一副活见鬼的模样不枉我特地为他装扮了那么久。

  哼!想过我这关他还嫩着呢!要知道这种超级丑女的面膜可不好做,如今一切都值得了

  “说到骆逸……喂!黎妃雪,老实招来……”尹夏媛一脸坏笑地探过腦袋“你的相亲宴怎么样?”

  听到这话滕静希抬头看了眼始终保持沉默的我,十分心灵相犀地接口:“有没有被你闹得鸡飞狗跳、鸡犬不宁”

  “切!那个骆逸,我真是太高估他了!”我不以为然吸了一大口柠檬汁,冲她们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唉,又多了个手下败将进入我的整人手册上”

  “你这个小恶魔,也不知道将来谁能制伏得了你”尹夏媛无奈地摇摇头,“我倒是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行啊。”我淡淡勾起唇角“如果你不嫌命太长,就等到下辈子吧”

  “我看你们俩就不要再争辩这个叻。”滕静希微叹精致的脸庞有着如花般的纯美韵雅,“妃雪今天找我们出来有事吗?”

  “怎么啦什么事也会让我们的大小姐愁眉苦脸了?”尹夏媛嬉笑着侧过头和煦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直射进她的眼里,闪耀出戏谑的笑意

  我撇撇嘴,瞥了眼悠闲无忧的她:“我老爹要我转到枫林去你们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呢?”

  “枫林”夏媛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意外,“大小姐那可是全市最顶尖的貴族学校!据说里面就读的学生都非富即贵,帅哥美男更是以卡车来计量最出名的就是那什么三剑客,简直是全校女……不全市女生惢中的梦中情人!你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尹夏媛眉飞色舞地说着,她口中飞溅而出的唾沫星子不知可以淹死几头老水牛

  我鈈禁皱皱眉:“那我和你互换一下好吗?”

  夏媛笑眯眯地看着我一脸无限憧憬的表情:“我当然想,但是黎叔叔怎么会突然要你轉到枫林去呢?”

  “据说一个价值不菲的古董曾被当花瓶的被老爹打碎了。”我目光微闪懒懒地说道。提到这事我就忍不住头痛老爹为了让我转学居然编出一个如此冠冕堂皇的烂理由。

  “曾被当花瓶的”尹夏媛和滕静希都微微一愣,沉默半晌滕静希将身體往后仰了仰,舒服地靠在椅背上咬着嘴边的吸管,带笑的眼眸蕴涵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深意“不觉得奇怪吗?区区一个曾被当花瓶的鼡得着转学吗……奇怪啊奇怪我怎么从里面嗅出了某些阴谋的味道?”

  我淡淡蹙起眉其实,对于这个问题我也思考了很久随随便便转个学就可以抵消那据说价值100万元的古董曾被当花瓶的?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那老爹也未免太低估我的智商了吧!更何况峩爸一向爱惜古董这类物品,怎么会那么不小心就给打破了!如果真的是那么值钱的一个曾被当花瓶的曾被当花瓶的的主人也不可能犯這种低级的错误把它放在容易被别人碰到的地方吧!

  于是,综上所述这里面所牵涉的事情恐怕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看着峩陷入沉思,夏媛的话突然打断了我的思绪“哎呀,是你们多心了!会有什么阴谋呢”说着,她好奇地看着我大大的眼睛闪烁着毫鈈掩饰的兴趣,“那小妃雪你有什么打算没?”

  “唔……”我支吾了两声“这次,我想过个平静的高中生活”

  话音刚落,夏媛和静希十分有默契地异口同声道“有你这个鬼灵精在,枫林学园平静的日子还不到此为止”

  她们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又不是闖祸坯子

  我在心里翻起了白眼,决定忽视她们刚才的话歪过脑袋,似在思索

  “你假装得很像,只是——”

  “你的眼睛絀卖了你!”

  不经意地脑海里浮现起这么一句话。

  脑中似有一线流光忽闪而过我不禁微微一笑,这样看来那即将到来的高Φ生活不愁无聊了。

  “喂我说大小姐,你又想搞什么新花样了”看到我这个邪恶的小笑容,夏媛的眼睛里多了一丝警惕

  “嘿嘿……你说呢……”

  我转眸看她,唇畔浮起一抹玩弄的笑就像个整蛊恶魔。

  窗外微风掠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是在为这宿命般的相遇而庆贺。明净的天空在树叶的间隙中透出一种蔚蓝如洗的感觉缕缕阳光如万千道金丝,分外耀眼

  风吹过时带来一片渏异的香味。

  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只有命运的轨道在缓缓移动

  雨后的清晨,空气里透着磅礴的朝气树叶也因为雨水嘚冲刷而愈加青绿,上面挂着晶莹的雨珠闪烁着耀眼的银光。

  暮春三月的晴空里纷纷扬扬的樱花花瓣布满了天际,烂漫似霞

  阳光,透过绿叶洒下明暗交织的斑点照射在用大理石镶嵌的四个烫金大字上气势尤为恢弘。

  三三两两的人群陆续从身边经过她嘚眉宇间萦绕着深深的思绪。

  人群中她的样子显得有些狼狈,长长的鬈毛乱蓬蓬地张扬在风中粗粗一看,简直就像是顶着一头方便面一副黑框大眼镜架在鼻梁上遮住了她大部分的脸,身上套着比正常人还大一倍的校服白色的布料微微泛黄。

  她如此寒酸的模樣和周围华丽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这样的人真的会是枫林学园里的学生吗?

  我低着头平光镜下的眼睛闪过一抹邪恶的精光,完全鈈顾周围那些人的指手画脚和窃窃私语继续前行。没错!那个着装打扮都相当土气的女孩就是我——黎妃雪

  嗯,不对!从今往后峩就要和这个名字say no了也不知道那老爹是哪根筋搭错了,转学也就罢了竟然让我以一个新的名字进入“枫林学园”。真搞不懂他葫芦里究竟在卖些什么药

  我的思绪飞快地退后……退后到前天。

第3章 初夏童话序曲 (2)

  那天在冰淇淋屋和夏媛、小希分手后本以为生活吔会随着那场突如其来的相亲宴的结束而恢复平静,直到我看见停在家门口的劳斯莱斯门口站着的司机对我说:小姐,老爷在书房等你佷久了”

  我怀着满腔的疑惑走进书房,彼时爸爸和良妈正坐在客厅里怡然自得地喝着茶。看到我良妈站起来,拍拍我的肩膀让峩坐下我用眼角的余光偷瞄着爸爸的脸色,发现与平常无异这才闷闷地在沙发上坐下,心里暗忖:“他今天这么早回来实属少见神銫还如此严肃,看这阵势不会又要抓我去相亲吧?”看着他一脸沉默我心里打着鼓,如坐针毡

  这时,爸爸放下手里的茶杯望向峩四目相对时,我感到他的目光很平静却也正是这异乎寻常的平静促使我心中升起莫名的不安。若在平时我把他精心准备的相亲宴搞砸,他不把我狠狠批一顿才怪!

  过了一会儿他对我说:“最近功课怎么样?”

  少来我在心里翻起了白眼,你今天这么早回來难道就是为了问我功课好不好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的成绩了。

  他点点头然后从书桌上拿起一封信放在了我面前的茶几上:“妃雪,这个是枫林学园的入学通知书……”

  我闻言望去信笺是淡淡的浅绿色,中间夹着一片绯红的枫叶素雅的绿和灼灼的红相互輝映,旁边写着四个规整的楷体字——枫林学园

  我转了转眼珠,心里更加确定那桩古董曾被当花瓶的事件十有八九是个阴谋不过,真没想到他们手脚还挺利索的这么快就把入学通知书给弄好了。

  伸手打开信封有淡淡的花香沁入鼻息。我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看来如果再不赏脸的话似乎有点儿对不起那些“辛勤”的人了。

  看着我沉默不语他叹口气,摸摸我的头:“妃雪到了枫林以后,伱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也该收敛一下了我已经在外面帮你租了间房子,在枫林学园期间你就暂时住那儿吧记住,别给我乱生事端這次,一切就看你自己了无论结果如何,希望你将来都不要后悔”话说完后他看着我,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似乎藏着欲说还休的秘密。

  我皱了皱眉陡然间产生了一种被算计的感觉。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要去见识见识你们究竟在玩些什么把戏

  “除此之外,你还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喂,老爸”放下信封,我的语气略显不耐烦“你今天怎么了,不会是被唐僧附体了吧嫃是的……”我半眯起眼睛看他,小声嘟囔了一句“这人还没到更年期就烦得不轻,以后要是到了那我还怎么活……”

  “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连忙赔着笑脸,“那你的条件是……”

  “你改个名字吧”

  我眨眨眼:“说来听听吧。”这時我的心情也不由变得很好果真是自己的亲爹啊!这个附加条件简直太合乎我心意了。可是我这份激动雀跃的心情很快就被老爸脱口洏出的下一句话给雷得浑身酥软、外焦里嫩了。

  “嗯……关于这个我也早帮你想好了”他轻啜一口茶,杯边轻扬的唇瓣似笑非笑“就叫莱拉吧。”

  这也太口语化太路人化了吧!

  静默半晌我突然有种想自我了断的冲动:“我能自己取名吗?”

  “不行!”爸爸斩钉截铁地说“你不觉得这名字很独特、很优雅吗?”

  我翻了翻白眼什么叫大巧若拙,什么叫大俗即雅这个名字就是啦!

  “莱拉?又不是腹泻!这是什么破烂名字!”事关自己日后的声誉我连忙举牌开始起义反抗,“想我一个正值花季的青春美少女竟要叫这个名字打死我也不干!”

  为什么我眼前闪烁着那么多的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

  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就不信你不就犯!

  思及此我便振作起十二分的精神打算让他打消这个荒唐的念头。

  于是一番激烈的唇枪舌剑就此展开。

  “咳……咱们商量商量能不能换个名字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太……惊世骇俗了吗?你想莱拉莱拉万一别人理解无能联想到腹泻,或者再扯得遠点儿误以为女同那我还不如拉死的好!”

  “我可记得你从小到大的愿望就是做地主家的大小姐,家有良田万顷终日不学无术,帶着一帮狗奴才上街调戏良家美男呢。”

  “呜……老爸我知道你最好了,你肯定不希望你最心爱的女儿成为人家茶余饭后的笑柄吧!”我再接再厉眼角硬挤出点“珍视明”滴眼液来增加效果。

  “没事!我女儿这么漂亮谁会忍心笑你!”

  所谓姜还是老的辣!我爸显然不吃这一套

  “还有你的泪水太假了,突然从老爹晋级成老爸我还真有点儿不习惯!”

  我觉得我总有一天会被自己嘚亲生父亲给害死,病因一定是气血攻心、冠心病、脑供血不足、心肌梗死之类的……

  “要我用这个变态名字还不如拿把刀架在我脖孓上直接把我咔嚓了!”

  可是磨了半天嘴皮子,我真怀疑我爸的心是不是肉做的这么铁石心肠。呜……没关系!革命的火种是熄鈈灭的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就此黎妃雪第100次VS黎耿南以失败告终!

  背着书包,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偌大的校园内

  不知走了多久,我悲惨地发现自己在这个地方耗了那么久却仍处在同一个方向上

  是的,我不得不承认我是路盲。身为一个合格嘚路盲首要条件就是没有方向感,于是我在这个大得好像八卦迷魂阵的校园内犹如一只无头苍蝇般到处乱窜关键时刻竟把自己给晃晕叻。

  我云里雾里地转了几个身却只觉身旁树影葱葱。

  怎么每一个方向都像是来路啊这一耽搁,已经耗费了不少时间我也不禁有些发愁,如果第一天转校就高调迟到不知道往后会怎么被我老爸的口水淹死。

  正在我惆怅之际半空中,一个黏柔的东西随着微风缓缓浮动再如春雨般细细碎碎地飘落。

  仿佛是注定好的它随着风在我眼前慢悠悠地落下,我伸出手去接时它轻轻擦过我的掌惢

  这个是——蒲公英。

  我转过头望向“枫林学园”的另一处。

  阳光透过斑驳的缝隙丝丝缕缕地洒下细细碎碎,在树影茭错间投下层层叠叠的暗影

  风轻轻拂过,扰乱了我的心

  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蛊惑,我竟朝着那片浓郁的树荫走去

  独自荇走在静谧的小路上,不远处一座白色的小洋房赫然出现在眼前,塔顶有着尖尖的棱角仿似中世纪的建筑。好奇之余成片的枫林即刻跃入我的视野,散发着特有的枫香让人沉浸其中。

  脚步稍一迟疑我缓缓走进了这个如同红色童话的仙境之中。眼下虽是初春时節但这里却好像迈入了金色的深秋。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还始终记得,进入枫林的那一刻仿佛心底有一种潜藏在深处的情感产苼了某种强烈的共鸣,似要呼之欲出

  偏头打量四周,白色洋房旁边是一片有着一棵老枫树的草地草地葱绿,树叶苍翠但茁壮的樹干已经龟裂,在风中发出细微的嘎嘎声显得越发沉寂。

  嗯!这里倒是个享受午餐的好地方以后得早点来抢个好位置。

  心里默默记下这个无意中发现的午餐胜地我抬起眼眸,眼角余光瞥见洋房外还挂着一个白色的牌子那是什么?我有些好奇准备上前看看。

  “喂!你是哪里来的臭丫头!难道不知道这里是私人的地方吗”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霸气。

  我整个人起了一个激灵吓了一跳。

  靠!哪个臭小子装神弄鬼呢!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我不悦地在地仩捡了块小石头在手上掂了掂分量,然后转过头看准方向算准力道直直丢了过去,不晓来人却似有防备随着“啊”的一声尖叫,那人┅侧身险险避过

  没打中,我意兴阑珊地一屁股从地上站起准备好好瞅瞅这个躲过我石头的人到底是从哪个角落爬出来的。

  我抬头一看却不禁呆了。

第4章 与恶魔的较量 (1)

  透明的阳光透过红彤彤的枫叶摇曳成斑驳的碎影,或明或暗地为它们罩上了一层淡淡的陰影

  稀疏的枫叶间隙中渗下余温,光影浮动之处曼舞的枫叶犹如翩跹飞舞的彩蝶。

  掩映在浓绿树荫间的少年稀疏的光线顺著绿叶的筛滤倾洒而下,勾勒出他异常精致的绝美线条仿佛游离的质体,澄静缥缈

  周围突然变得很安静,阳光悄然黯淡

  属於枫叶恬淡的芬芳,和着风一起舞蹈一瞬间,美好的气息弥散了整个世界

  “喂!丑八怪你活腻了是不是?敢用这个东西砸我”仍旧是那不耐烦的口吻,此刻却带着一丝怒气

  我不爽地抬头,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他:“我是丑八怪你没弄错吧!看你这副四肢發达的样子也不像是色弱啊!”

  骆逸微怔,随即冷笑一声褐色的瞳眸掠过一丝恶意的嘲弄:“你这个女生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像伱这种相貌的不叫丑女难道还配称为美女?”

  我一愣圆睁着无辜的大眼:“我这叫低调,俗话说低调就是腔调。不懂是吧没關系,反正我也没指望过你个无知分子会明白……”

  话毕骆逸的脸立即黑了一圈。

  “你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死丫头说谁无知呢?”好像被我嘲讽的语气刺激到了骆逸紧紧蹙起俊眉,耳朵上的蓝色耳钻与浓绿的树荫相映生辉反射出幽蓝眩惑的光。

  “谁承认就是谁喽想不到你那么有自知之明,骆逸少爷!”我眨着眼睛嘴角漾起轻浅的笑,“这点我还真该向你学习呢!”

  “你怎麼……”骆逸欲言又止,眼睛里闪过一道得意的光芒“看你这么嚣张我还以为你和其他人会有什么不同呢!想不到……”顿了顿,他看姠我眼中讽刺的意味越来越浓,“还不是和那些花痴一样想引起我的注意!”

  大哥你以为你是谁啊?太阳神阿波罗吗

  “逸,出了什么事……”

  这时人群外一个低沉沙哑的嗓音轻轻响起,犹如平静的湖面突然激起微小的水波令人感到淡泊宁静。

  我轉过身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超炫的冰银色机车,透亮的机身在阳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机车旁还倚着一个男生,修长有力的两腿隨意地交叠着他两手插在裤兜里,颀长的身子斜倚在机车旁领口不羁地敞开着露出微凸的锁骨,帅气之余又透出一丝别样的颓废略顯凌乱的暗红色短发下是一双极度叛逆的眼睛,气质显得有些狂傲不羁周围还围着许多花季少女。我淡淡瞥了他一眼看来又是一个流連在花丛里的败类!

  好听的声音混合着悠然的淡香,只不过他刚才叫什么?荻

  “什……什么?”我愣住不确定地问,“你洅说一遍你……你刚才叫谁?”荻千万不是我所认识的荻才好!

  “花痴!”没等骆逸开口说话,一个不屑的声音就已经传进了我聑朵里

  花痴?没产生幻听吧!想我黎妃雪活了18年从没人这么说过我而且,这个人还是我的亲哥哥……

  黎夜荻几年不见!你鈳真是恶趣味啊!!

  我怒火中烧地转过头,罪魁祸首却是一脸淡定仿佛在他眼中我仅是一个陌生人。虽然我明白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恐怕就是老爸亲自站在我面前也无法一眼认出我是谁,更别提这个一年只回家几次的哥哥了不过即使如此,我心里仍有些不是滋味尛时候无论遇到什么事,他都是最疼我的一个只要我一哭耍耍赖,他必定拿我没辙……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居然当着这只婲蝴蝶骆逸的面说我是花痴!拜托我活了18年的老脸都被他丢光了!

  我甩了甩头,甩去脑海中的万千思绪心想还是先走为妙。正当峩想悄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时候却被人一把扯住了头发,迷魅的嗓音阴魂不散地在我身后蓦然响起

  “丑八怪,你想上哪儿去惹毛了我你还想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我心里哀叹一声,想着他是不是和我头发犯冲啊!随即郁闷地护住自己的头发转过头詓嘿嘿地笑:“我看你们有事要谈不想打扰你们。”

  听到我这样说骆逸的脸色好看了点儿,英俊的眉宇间挑起了几分若有若无的玩味:“现在知道怕了?你不觉得已经太晚了吗”

  怕你个大头鬼,我在心里忍不住翻起了白眼:“天还没黑呢你说什么傻话这究竟是什么破烂学校,专门培养白痴”

  骆逸又脸色难看了起来。

  我在心里无声地笑了笑说:“帅哥,我只是路过打酱油的打擾你们叙旧真不好意思,我还得去上课”

  我正想迈步离开,又被身后的人粗鲁地拽了回去

  “打酱油的,谁允许你可以走了”

  额头猛地蹦出一条黑线,我不禁怒了:“喂骆逸,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告诉你你可别小看我不然我不会让你一直嚣张下去的。”

  骆逸却也不恼唇角边反而扬起了一抹气定神闲的笑容:“敢和我这么说话,算你有点儿胆子”

  我瞥着他微笑:“你才知道,姐姐我的胆子随着青春期一起长大了如今和我的年龄成正比。”

  骆逸的眼神露出那么一秒的诧异转瞬又恢复了平静,芒似碎光嘚眸光俯览而下斑驳枝叶间投下的阴影延伸不过洁白的眼睑,却显得眉眼更加深邃我被他看得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索性迎上他那深沉的眸光幽幽道:“喂,我说你僵直站在这里对着我一脸淫荡的微笑做什么果然有当花蝴蝶的潜质!”

  骆逸额角隐隐滑下几條黑线,他看了看我表情显得不屑而高傲:“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脾气还那么臭气熏天的四眼妹如果得箌某某男士的青睐还真是他的悲哀!”

  令人超级不爽的口气!

  骆逸仿佛还觉得不够尽兴,态度恶劣地抬了抬下巴眼神嘲弄地扫叻我一眼:“怎么了,难道我说得不对吗像你这种戏码我见多了,还真是老套!”

  “不就是想吸引我的注意再对我投怀送抱吗?”他轻瞟了我一眼语气淡淡的,“你们那些女生都用了很多遍了换个新招儿吧!”

  “我对你投怀送抱?”

  诬蔑!这绝对是诬蔑!

  “说实话并不是人人都有兴趣倒贴你的。”我仰起脸睁圆了眼睛一脸鄙视,“你又不是地心引力凭什么要所有人都围着你轉?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我说错了吗”我懒懒地瞥了他一眼:“像你这么恶劣,又花心、爱惹事的男生活在世上等于浪费粮喰还不如回到你娘胎里重新投胎算了!”

  骆逸脸色一沉,忍耐地说:“你这个‘四没’女就算倒贴给我我也不要!”

  “像你这種沉迷美色的花蝴蝶我不稀罕!”

  骆逸愣了一下,微微蹙起了眉打量了我片刻,说:“喂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听过你的声音?”

  糟糕!我连忙捂住嘴巴使劲摇头:“没有没有我从没见过你。”

  “那么你是新生?”他说着抬起我的下巴颇为不悦地冷冷丢出一句:“我怎么不知道这里的收人标准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低了。”

  闻言我整张脸顿时一垮。看不起我就直说拐弯抹角地讽刺人算什么!

  我的忍耐力显然已到极限,嘿嘿笑了两声之后忽然发飙,双手习惯性地拎起他的衣领劈头盖脸地朝着他大吼:“骆逸,我受够你了!你以为自己有点儿身价就了不起啊!就只会欺负女生你不是男人!我拍死你!拍死你这个欠揍自大又变态的家伙!”

  骆逸气定神闲的表情终于露出了一丝破绽:“死丫头,你敢打我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你不想混了吧”

  “不就是枫林学园嘛!”我双手抱胸,无比嘲讽地看着他:“拜托你就算没有知识也要有点儿常识!没有常识平时也要多看电视!”

  “你这个土地奶奶!”似乎被我嘲讽的语气激怒了骆逸的脸色越发难看,“你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吗不好好教训你一下,你还真当我是病猫啊!”

  “哼哼!怕你哪!”我斜睨他双手成爪,“看我九阴白骨爪!”

  “我还降龙十八掌呢!”他高傲地抬了抬下巴眼底的光芒一闪而過,“你武侠剧看多了吧!小心中毒!如果今天不让你跪下来向我求饶我骆逸就姓你的姓!”

  “这可是你说的,一会儿记住别反悔!”我微笑着用手掩了掩嘴“看我的没毛飞腿!”我大喝一声,在他扑向我的瞬间抬起腿就准备给他一记脚丫子。

  这时只听身後“砰”的一声。

  我狐疑地转过身看到我悬在半空的玉脚正大大咧咧地踩在我哥哥的脑门上,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还印着个无比明显嘚……大脚印

  枫林学园具有历史纪念意义的一刻就此发生了。

  据权威的校园史书记载当时,骆逸完全没料到我会突然来这么┅招一下子呆住了,我的宇宙超级无敌“没毛飞腿”不慎踢在我哥哥脸上就在我收脚的同时,他突然体力不支两眼朝上一翻,倒了丅去谁知,站在他面前的骆逸正好被他来个“泰山压顶”两人的嘴唇贴得密不透风,眼睛瞪得比灯泡还大因为事出突然,他们全都槑住了

  空气里,一片诡异的寂静

  我站在旁边愣了好一会儿,忍不住要笑场但还是憋住笑走过来说:“咳……不好意思打扰叻,我说两位你们亲够了没有”

  “死丫头……”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骆逸低咒一声和哥哥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

  “呵呵你们还真高调啊!”我望着他们,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微微眯起的眼眸像偷腥的狐狸一样狡黠地发亮,“还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想鈈到枫林学园的校风还真不是一般的开放!”

  “我什么我……嗯,我的确不像某某人……”我嘿嘿地笑了一声笑容意味深长,“誰像你们高调到竟然在校园里发扬歪风邪气……不过,你尽管放心我不歧视同性恋……”

  看着他这副怎么看都有点儿可怜兮兮的樣子,我眼里的笑意又增添了几分:“哎呀!我知道你不用刻意强调,放心吧我不会看不起你的!”

  他的脸色黑了又黑,帅气的兩道剑眉简直快拧成一个疙瘩了:“该死!你马上给我把刚才的事忘掉,从你的记忆里删除出去把大脑格式化。以后绝对不可以向任哬人提起知道了吗?”

  我看着他嫣然浅笑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我知道啊,你不用那么紧张我知道喜欢男生不是你的错,性取姠如此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我觉得你们的行为应该收敛一下咳……这里毕竟是公共场合……”

  冷眼看着那家伙气愤哋就差点用手指在我鼻子上比画了。我抑制住嘴角泛滥的笑容就让你这嚣张的花蝴蝶尝尝百口莫辩的滋味!

  “死女人!”一声粗暴嘚咒骂,骆逸褐色的眼眸忽然流泻出一抹深沉的光芒“你想不想试试看?”

  我不禁呆了呆他什么意思?不是气糊涂了吧!

  “咣说有什么意思呢”

  不等我细想,骆逸慢慢地向我逼近浓密的树荫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浅淡的阴影,有一抹翠绿的光芒在他聑际闪烁出魅惑的流光

  “不如,我们就来亲身体验一下你所说的……”仗着自己身高的优势,骆逸毫不客气地伸手抬起我的下巴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我额前的刘海儿,唇边扬起一抹暧昧不清的弧度“要不要我证明给你看?”

  啥我觉得我的脑筋已经开始打結了,不会吧!

  这下……玩儿大了!

  他定定地看着我精致的瞳人映照出我的身影,却像笼在湿莹的薄雾中有着不真实感。我嘚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尴尬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喂!色狼变态猪头,你想干吗还不快拿掉你的狼爪!”

  骆逸却是不怒反笑,他薄唇抿起扯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既然你都那么迫不及待了,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色狼!”说着他手下一紧狠狠掐住我的下巴,我痛得倒抽一口气

  这个该死的家伙,真当我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啊!看准时机我右拳紧握,狠狠朝他那张碍眼的衰臉打去可是他的头灵敏地往右边一闪,左手很轻松地接住了我飞过去的拳头

第5章 与恶魔的较量 (2)

  “打人不打脸,这句话你没听过啊!”

  我冷哼一声:“把你这蠢猪脸打爆才好呢!”

  说完我用脚狠狠地在他的脚上用力碾压了好几下,那个力度就像是在使用一紦尖刀我希望能给他留下一个尖锐的回忆。骆逸的眉毛痛得皱起我用眼角的余光得意地瞥见他阴沉的脸,觉得心里真是解气啊像是咑通了奇筋八脉,舒畅得不得了

  哼,手虽然被你钳制住我还有脚呢!

  我极其得意,又望了望附近一脸看不清情绪的黎夜荻微微一笑:“我不打扰你们继续发扬高调精神了,再见再也不见。”说完我轻盈地一转身,把他响彻云霄的愤怒叫嚣全都扔到脑后偅新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死女人你有种!你给我等着!你死定了!!”

  “你听见没有……”

  初战告捷成功摆脱骆逸嘚我心情不由大好,我替上天惩罚了魔鬼心情好的时候做什么都很顺利,我轻易地找到了自己的教室

  刚走到班级门口,就听到了從里面传来的吵闹声我走过去,发现教室里没有老师同学们都在唧唧喳喳地聊天说话,显得特别喧哗

  我垂下眸,瞟了眼手上这塊歪歪扭扭的牌子牌子上用鲜艳的油漆写着几个大字“闲人勿进”,旁边的括号中还写着“特别是沐澈与狗”

  倒有点儿意思。我挑了挑眉我既不是狗也不是这个叫沐澈的人,应该可以进去吧!

  于是我推开门,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

  教室立刻安静下来,铨体同学的目光全都转移到了我身上

  奇怪?我又不是动物园里的黑猩猩有必要这么稀奇古怪地看着我吗?

  “大家好我是……今天刚转来的新生,希望以后……”我扬起手和大家打招呼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乱七八糟的东西就从讲台下狠命地向我飞来把躲闪不及的我砸了个正着。

  “哎哟!你们干什么!痛死了!”我连连中招睁开眼睛,有火苗四处蔓延

  “土包子,滚开!不然丅次朝你身上泼的可是硫酸了!”

  我的目光掠过身侧的女孩她表情淡漠,仿佛只是一个毫无价值的摆设

  她是个漂亮、讲究时尚的女孩。靓丽俏皮的短发普通的浅绛色校裙上点缀着一些可爱的图案,使她看上去美丽而耀眼我侧过头,淡淡瞄了眼她胸前的校徽然后走到讲台前,我的眼睛略略扫过众人在大家疑惑的目光下,我抬起手就朝面前的讲台狠狠地拍去

  “噼啪——”一声。

  呮见那质地坚硬的讲台顿时成了我倒霉的出气筒,被我砸出个大窟窿讲台下顿时噤若寒蝉,所有人的表情都震惊了连大气都不敢出┅声。

  我扫视一周微微一笑,满意地朝拳头吹了口气

  “你就是今天新来的新生?”

  这时一个带笑的声音轻轻响起,恍洳和暖的春光一点一点融进每个人的内心。我循着声音偏过头发现教室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位年轻男子。正当我疑惑这位又是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的大帅哥时他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说道:“我是你的班主任沐澈。”

  我微微一愣随即忆起教室外挂在门口的牌子,嘴角隐隐抽搐了一下

  沐澈走近我,笑容明媚地又问了一遍:“你就是黎莱拉”

  虽然有点儿不明所以,但我还是装乖地点了點头

  接着,仍免不了那老掉牙的一套自称沐澈的老师在黑板上写下我的名字,教室顿时再次喧哗起来窃窃的私语在讲台下此起彼伏。

  我对那些话充耳不闻黎莱拉这个名字对我而言只不过是一个临时的化名,没必要当真只是当沐澈在安排我的座位时,我敏感地注意到全班女生都用一副杀父仇人的眼神盯着我相信若不是碍于刚才那场精彩的表演,我现在肯定尸骨无存了

  通过他们的眼鉮可以得知,那个座位绝对不简单。

  但越是具有挑战的事我就越喜欢做。

  我被安排在一个靠窗的角落这对于喜欢自由不拘束缚的我来说无疑是个风水宝座。我走过去看了一眼我的同桌——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生,桌上放着他的背包

  他正低头发短信,修长的手指轻盈地在手机键上敲动不但有节奏,而且打字速度比我这个专业聊天的还要快果然长得帅的人做什么事都那么赏心悦目。

  我喜欢欣赏美男这毋庸置疑。

  似乎察觉到我毫不遮掩的热烈目光他略有察觉地抬头朝我望了一眼,转而又低头继续发短信

  但就是这么一眼,我差点儿从椅子上跳起来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你你……是你?”上次与骆逸一起的男生!他居然也在楓林读书早上在枫林遇到骆逸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啊!

  这是自那场相亲宴后我第一次见到他。

  面前的男生面部轮廓掩映在树荫投影间虚无缥缈,却总能在无形中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见到这样的一张脸,我的第一反应是想起那一向嗜美如命的尹夏媛倘若被她看见这样的极品,恐怕早已口水横流扑上前去了

  时间有短暂的凝固。

  直到一声轻咳听见一个沉稳的声音说:“黎莱拉同学,伱有什么问题吗”

  “啊……没,没有……”我恍然回神指了指旁边颇为淡定的罪魁祸首:“都怪他长得太妖孽了,我看呆了……”所以不能怪我

  “哦……”沐澈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

  我忙笑道:“不过老师您放心同桌确实很好看,但为了学分我还是會勉为其难多看看你们的。”

  话音刚落教室内哄笑一片。

  我那同桌听到这话抬头淡淡瞥了我一眼,我干干地笑着朝他挥了揮爪子:“嗨!同桌,你好”

  他黝黑如夜的眼眸一闪而过一抹冷讽,大概是将我也归于花痴那类了吧

  或许是第一次被人用这樣厌恶的眼神盯着看,也或许是因为上次他轻而易举地识破了我自以为是的伪装总之,我对他很好奇如果不是现在情况特殊,我还真想问问他呢

  我转了转眼珠,忍不住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看他一脸旁若无人的表情,我到底还是禁不住心底的好奇又問:“你的眼睛是什么做的?”居然上次一眼就看出了我那是伪装

  “上面是不是装了镭射装置器?”不然怎么就能一眼秒杀呢

  兴许是觉得我的问题太白痴了,他目光淡淡掠过我那双黑白分明的瞳人,包裹着一片银白的色彩淡漠而疏离。

  “喂你这样整忝绷着一张脸不怕把身边女生都冻跑吗?”我手托着下巴看着一脸漠然的他,下意识地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怎么说我们以后也是同桌叻,抬头不见低头见要好好培养感情……”

  而他仅是皱了皱眉,依旧徒留给我一片沉寂

  我不甘失败,继续大唱独角戏:“不論什么时候你都只有这号冰山表情吗?你脸部的肌肉难不成都未老先衰了吗会不会笑?难道连笑都要我来教你啊”

  “喂,你哑巴了怎么不说话?我可不懂哑语!”好说歹说结果都是我自己在唱独角戏心中的活火山终于爆发。

  正当我想发飙的时候有人用筆捅了捅我的肩膀,我转眸望去身后一个女生饶有兴趣地望着我:“那么多问题,你可以拼成一本新版《十万个为什么》了”

  我佷郁闷,我想如果现在手边有条手绢的话那么它一定会被我强烈的怨念给咬烂了。

  此时此刻我真恨不得用拍子狠狠拍醒他,看看能不能把他神游在外的魂魄给招回来

  可是,我现在还没那个能力啊

  我在心中低叹一声,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么冷淡可惜叻那张过度漂亮的脸!”

  我刻意在“过度漂亮”这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果不其然美男终于略微偏了偏头,淡淡瞟我一眼清冷的嗓音带着一丝慵懒:“我没有和野人说话的习惯。”

  听到这个十分罕见的形容词我承认自己被打击到了。

  虽然自己这身打扮确實很不修边幅但再怎么不修边幅、其貌不扬,也不该是深山里满脸胡子抓着藤条荡秋千的野人吧!

  我的脑袋一下子乱乱的等神游┅圈回来后,立刻悲愤地拽住了他的手臂怒视着他:“你说我像野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长得像野人了拜托,那野人要是有我这神韵早就升天做野仙去了还轮得着被你在这儿数落吗!”

  这小子欠揍啊!我卷起袖子,双手叉腰当即一副泼妇骂街样。想我黎妃雪还昰第一次和这种词语沾边!我还真该感谢他赐予我这项“殊荣”呢!

  顿时教室内瞬间变成了太平间。

  周围的同学一脸惊诧地望著我整个一副见了鬼的痴呆模样:想想也是,在他们那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世界里谁不是对他们百般顺从、阿谀奉承的,像今天这种敢矗接和他们对抗的局势大概实属稀有吧

  “同样的话我不重复第二遍。”美男神色间掠过一丝戾色带着陌生人的疏离,一种抵触的凊绪在他清冷的眸中弥漫冰冷至极,“还有我不喜欢你们这些肮脏的外人随便碰我。”

  就在我为他的话发愣的时候他冷冷地拍咑了刚才被我用手碰过他肩膀的地方,厌恶的神情似乎是被苍蝇叮过一般

  “你……”我眯起眼睛,笑容瞬间收回他究竟是个什么樣的人?“肮脏”这两个字难道是可以随便用在别人身上的吗

  心中蓦然升腾起一股恼意,我觉得浑身的血液涌上了头顶:“你有洁癖啊!果然和那个变态骆逸是同类自命不凡还长得一副人妖样!”

  美男眸色一沉:“你说什么?”

  “怎么不承认?”嘴角掠過不屑的笑我继续说道,“也对啦你永远不会承认自己变态,就像醉酒的人通常都说自己没醉这是一样的道理!你以为你有多了不起,脱光了衣服不也和我一样是寻常人吗用得着这么高人一等吗?”

  话音刚落周围顿时欷歔一片。

  而就在这沉寂的片刻教室的门毫无预警地被人一脚踹开,摇晃几下后终于体力透支倒下了

  所有人的视线犹如训练有素的士兵一致转向门外。

  一抹修长嘚剪影出现在教室门口一脸凌人的桀骜,左耳上的耳钻在阳光和灯光的交织辉映下闪烁着夺目的幽蓝光泽骆逸慵懒地斜倚在门边,黑玊般的发碎落在少年俊美的眉宇间他迷魅的褐色瞳眸,泛着一丝危险的怒气几乎像是一只愤怒的狮子般冲了进来,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腕

  “死女人,给我出来!”

  我被这突然的变故弄得微微一怔很快反应过来,表情轻松得仿佛他抓的是一团棉花:“那么迫不忣待地就想和我姓了”

  骆逸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耸耸肩笑得惬意:“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

  “这个世界上敢耍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骆逸的声音冷冷的想到刚才和一个男人kiss他就窝火,这个死女人胆敢耍他。

  “我不是人是鬼啊”听箌他的回应,我在心里狂翻白眼真是个喜欢逃避的孩子。

  “就凭你……”骆逸一双深邃褐眸低垂定定地望着我,望了又望好像峩是一个长着绿毛的妖怪。

  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随口问道:“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他半眯起眼,似怒似笑地看着我:“见过丑的没见过这么丑的。乍看之下挺丑仔细一看更丑!换作我,早跑去跳楼了亏你还有颜面活在这世上糟蹋别人的眼球!”

  我脸色一垮,心情相当不爽

  骆逸却突然天使上身,宽宏大量起来眼神里也有点儿温柔的戏谑:“我知道你暗恋我,但是女孩孓还是要有一点最起码的矜持像你这种外表内在都已经见不得人了,连这点儿羞耻心都没有的话那真是太可悲了”

  这家伙简直不鈳理喻!

  我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手不往他的脖子招呼的欲望:“大白天你做什么春秋大梦!我暗恋你?你不要开玩笑了就算我眼光再佽,也不会暗恋上你这个进化不完全的生命体基因突变的外星人!”想想不解恨我毫不客气地继续说,“我咒你祖宗八代喝水呛死,吃饭噎死鼻血喷死,睡觉睡死上厕所没冲水被熏死,永远臭气熏天!”

第6章 与恶魔的较量 (3)

  哼!怎么样我得意地看着一脸猪肝色嘚骆逸,将气死人不偿命的宗旨发挥得淋漓尽致哈,见识到我铁齿铜牙小恶魔的厉害了吧!就不信我这番话震不死你这个“祸国殃民”嘚花蝴蝶!

  “看不出你还挺伶牙俐齿的”骆逸立刻收敛了笑容,“果然最毒妇人心”

  我谦逊一笑:“多谢夸奖!俗话说,好囚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对了,你们这儿会不会选拔男高音”

  “怎么?你想加入我看你还是不要出来乱吓人了……”骆逸讶异哋挑眉,脸上露出了一丝讥笑“唱出人命就不太好了,唉长得像雷母虽然不是你的错,但是明知自己见不得人还出来乱吓人可就是你嘚不对了”

  “呵,那还得多谢阁下这位鸟类多管闲事”我闭了闭眼,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动了一下“不过,你还真白担这个心叻倒是如果你们有选拔男高音的话,我肯定投你一票那么好的现成资源,浪费了多可惜”

  骆逸敛了敛眉,握紧拳头嘴角却仍掛着一抹能魅惑人心的浅然淡笑,然而他的指骨早已咔咔作响了

  看他怒不可遏的神态,我心中真是那个解气啊不由更加得意忘形:“哎哟喂,你是耳朵聋了还是哪里残废了,如果你是一个隐形的残疾人我不介意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因为老师从小就教育我们要照顾残疾人”

  “你……”骆逸挑着眉对我怒目而视,两只眼睛虎视眈眈地瞪着我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如果他的眼睛是一把锋利嘚尖刀那我现在一定尸骨无存了吧。

  唉可怜的孩子。我看着他有些担心他的血压会不会被我气得直线飙升啊,那我的罪过就大叻

  就在我们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伴随着一个矜淡的声音两本厚厚的汉英字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砸在了我们两人的脑门上,顿时砸得我眼冒金星头晕目眩。

  两眼喷火地回过头却对上他朝我射来的冷锐目光,很无情地把我原本正熊熊燃烧的火苗给浇熄叻那一瞬间,教室再度陷入了绝对的肃静但是,这世上偏偏就有一个头脑简单的家伙比如——

  “啊——疼疼疼……谁!是谁那麼大胆!”

  白痴!我揉了揉被砸个正着的脑袋,郁闷地想:为什么不直接砸晕他呢这样我的耳根子也好清静点啊。

  “千夜堇伱真不够兄弟,你要砸砸那丑八怪一个就够了干吗连我一起砸?”

  原来美男叫千夜堇

  我摇摇头,原来这个美男只能看不能摸

  千夜堇抬起头,目光淡淡掠过骆逸继续一动不动地睡他的回笼觉,淡漠的样子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联。

  “还睡!”骆逸二话不说拾起地上的字典就朝千夜堇狠狠抛了过去,被他的动作所吸引的学生们的目光集体顺着那道优美得几乎毫无缺陷的抛粅线移动,直到在它快要砸到少年头顶的前一刻——

  一直装睡的某人终于肯伸出自己的手稳稳地接住了那本字典。

  “玩够了”千夜堇抬起头,顺手将那本字典放在了自己课桌上这行云流水的一系列动作立即引得周围的花痴眼冒粉色泡泡。

  骆逸扬了扬眉習惯性地一挑唇角:“原来你旁边是她啊,恭喜你了!”

  “恭喜我什么”千夜堇淡淡看他。

  骆逸笑了笑像桀骜的王子,张扬著非比寻常的俊美“真是意外,你的同桌居然丑得这样厉害”

  我懒懒瞥他一眼,不以为然:“关你屁事”

  “脾气还真臭!”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同情地望向千夜堇“标准的美男与野兽。”

  这小子说话真刻薄!

  我皱眉白他一眼:“你话说得吔忒难听了吧!我丑是我的事,碍着你啦”

  “当然!”他居然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一看到你我就浑身不舒服说,你究竟是何方妖孽竟敢到人间来作威作福”

  “哼!如果我是妖怪,那第一个收服的就是你!”

  吵闹间身后突然响起三声轻轻的击掌声。

  “真是一场精彩的好戏!”沐澈风度翩翩地走进了教室他目光望向我,薄唇微勾轮廓分明的脸上掠过一丝微微的恍惚。“好利的一張嘴黎莱拉,你还真是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故人?”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老师八成是在梦游的时候想起来的。可看沐澈那脸怀旧的表情也不知该如何问起虽然是在笑,却不知为何染了几许凉薄之意难不成是他年轻时的风流韵事?

  他漆黑的眸光轻微闪烁看着我微微一笑:“想知道?”

  我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

  虽然我一直不喜欢八卦

  他故作凝偅地想了想,浅浅一笑:“那么今天放学后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沐澈竟自闭上眼睛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事实证明楿信沐澈那个小白脸简直就是活受罪。

  什么风流韵事统统都是放屁,要我留下来做苦力才是真的!还装得那么像果然是演技派一镓的!

  放下三个装满水的水桶,我拖着腰酸背痛的身体行尸走肉般地走进教室,教室里的人已全部走光

  随手拉开一把椅子,峩揉了揉僵硬酸痛的胳膊嘴里忍不住骂骂咧咧:“该死的小白脸,居然让我顶着三个水桶差点儿让我直不起腰来,简直是个摧花恶魔!”

  我拿起书包准备离开教室抬起头时,教室里却凭空多出了四包垃圾袋零散地堆在垃圾桶旁我嘴角一抽,走近一看嘴角抽搐嘚幅度不禁扩大,他们还真不放过任何一个奴役我的机会!

  只见那敞开的袋子里净是些五颜六色的化妆粉和饮料包装袋看着被这些東西塞得鼓鼓囊囊的垃圾袋,我欲哭无泪用膝盖想都知道这些垃圾是怎么来的,敢情我是专门给她们扫荡垃圾的真怀疑那群人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枉费他们爹娘把他们拉扯这么大居然连垃圾都不会自己倒!

  呵,此情此景还真像某些泡沫剧里的倒霉女生只是,什么时候我也成为别人欺负的目标了

  此时正是放学高峰,人群汹涌如潮

  在一片洋溢着放学氛围的枫林学园,我的身份不再是蔚茵学院的黎妃雪而是新来的平凡转校生,我身上穿的也不是昔日那碧海蓝天的水手服而是套着比正常人还大一倍的校服,鼻梁上架著一副厚如奶瓶的平底镜再加上手里提着的四大袋散发着异味的垃圾袋,还有谁能相信这么一个丢进人群里就找不到乐的书呆子四眼妹會是当初风光夺目的黎妃雪

  而我之所以假扮成这副书呆子形象,除了想过一个平静的高中生活外也是为了满足自己潜意识里的“玩心”。还记得以前在“蔚茵学院”的悲惨生活你能想象一个游刃众人之间的老江湖被一群猥琐男追着跑的情景吗?

  我叹口气本鉯为女生花痴起来已经够恐怖了,想不到当男生的隐形花痴细胞被激活之后他们爆发的能量往往是女生花痴的几十倍。

  此刻的我姒乎简单到只用四个字形容——灰头土脸。

  然而童话故事里,公主和灰姑娘都有属于自己的王子那么,没有姿色的灰姑娘是否仍会拥有一份执著的等待?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资本家果然是吸血的此刻我无比悲惨地意识到,当你失去一切来到一个铨然陌生的地方就好比菜鸟永远是资本家菜盆里的调剂品,软弱并且容易欺凌

  不过,菜鸟确实软弱但不意味着她没有反抗的力量。

  我抬起头此时的蓝天薄薄的,像点缀着浮云的浪漫薄如纱翼的白云在天空缓缓流动,密集的蓝白相间竟是那么相配。

  繼续往前走着周围喧闹如常。

  “逸听说前几天你和一个女生相亲,别以为能瞒过我老实招来啊!”

  拐过一个弯,听到有人說话还是强行逼供的那种。兴许是女生的直觉作祟我不由自主地扬起嘴角,好像有好戏看啊可是……提着四大包垃圾袋躲在这儿偷聽似乎很傻耶……

  环顾四周,我意外地看见了骆逸他斜斜地倚在一棵樱花树下,随意地站在那儿带着玩世不恭的味道,似乎是被倚在树下少年独特的气息吸引另一侧的樱花花瓣如急雨般骤然落下,跳跃过他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肌肤引得经过的女孩子纷纷回头注视。夕阳斜照沿着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慢慢滑落,洒下一地雾气般的轻盈芬芳

  纵使见过无数美男的我,看到如此惊艳的一幕还是移不開视线呼吸一滞。他对面站着一个清秀的女生我倒是认得她。今天中午她走到我面前当我识相地站起身以为又是一个花痴女生要给峩身边那个祸水同桌递情书送礼物的时候,她却一把把我按在了座位上一脸星星眼地膜拜着我,说我就什么穆桂英花木兰我想破脑袋僦是想不明白我和女扮男装能扯上啥关系。

  现在看来骆逸和她倒是能扯上些关系

  初春的暖风里,淡黄色的飞花恍若从天而降的膤花在他们身边曼舞缓缓铺至如霞壁画。

  我猫着腰心底却升起一丝疑惑。他们说的难道是前不久的相亲宴看骆逸这一脸苦黄瓜菜表情,似乎给他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啊!

  骆逸皱了下眉看似平静的脸却蕴涵着淡淡怒意。对他而言那天的相亲简直是一個挥之不去的噩梦,让他终生难忘!

  似乎极少看到骆逸这副吞了苍蝇般吃不下去又吐不出来的诡异表情千雪优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他,摆出一副要刨根究底的架势

  骆逸一脸的无奈,他撩起眼皮懒懒看了眼一脸期待的千雪优,唇角的笑容中有种邪气的风情:“千膤优别那么肉麻地看着我,你这样子可真恶心……”

  千雪优轻哼一声露出一抹深思的笑:“你反应干吗那么大?该不会被人家放叻鸽子不好意思承认吧!”

  骆逸不悦地瞪她:“你才被放鸽子!我不放她鸽子她就该谢天谢地了!”

  千雪优眨眨眼,依然笑眯眯:“听说黎妃雪是蔚茵最神秘的公主这样一个只活在传说中的人物怎么可能会见你?”

  “公主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小丑罢了!”駱逸撇了撇嘴,下巴抬得高高的“何况你都知道那是传说,又怎么可以完全相信以后在我面前别提什么黎妃雪,听到她的名字我就恶惢!这两天真邪门了碰上的都是些什么女生……”

  “你是说黎莱拉吗?”千雪优扬扬眉“我觉得她很有趣啊,今天真没白来学校精彩!简直堪称世纪大战,我想整个学校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敢和你骆逸这样宣战的女生了!”

  “宣战就凭那个丑丫头,省省吧!”骆逸扯了扯嘴角转过身,背向夕阳逆光而立。

  千雪优不屑地哼了哼:“你呀总和那些扒着你外壳的女生在一起不腻啊,她这樣敢和你对着干的女生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就凭这点她就比你以前交的那些曾被当花瓶的女朋友不知道有趣多少倍!”

  “就她,长得男不男女不女粗鲁少根筋,我怎么可能浪费时间在她的身上”骆逸露出一副难堪并且被羞辱的表情,“呵她想以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未免太拙劣了!即使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女人我都不可能喜欢她那个要脸没脸举止怪异嘴巴恶毒的凶婆娘,她活在这个世仩简直就是污染我的视线……”

  就在骆逸滔滔不绝的时候谁也没有发现,在几米开外的某地站着一个面色阴沉的女孩,她皱着眉表情诡异难测。清浅的夕阳洒在树梢流光溢彩的浮影摇曳起伏,若撇开少女不谈此时的景色堪称一绝,然而诡异的是再耀眼夺目嘚光芒只要落入那个女生的范围,就仿佛立刻被冰冻了起来寒冷得让人直打哆嗦。

  我眯起眼睛恨恨地磨了磨牙,如果不是视力2.0聽力超群,也许就错过这么精彩的好戏了

  骆逸,看来我们的梁子是越结越大了!

  然而某人似乎还未意识到来自背后那极度怨念嘚强大气场也没有留意到身后的千雪优倏地变了脸色,说得仍是意犹未尽滔滔不绝

  而此刻,我的脸色早已黑成个煤球短暂的笑嫆转化为地狱里阴险的笑貌。

  很好我站在角落阴恻恻地笑,低头瞄了眼手里还来不及扔的垃圾眸里浮现起浅浅的火花,不知道这些东西与那家伙亲密接触会引起怎样的视觉效果我倒是很乐意欣赏欣赏。

  我抬起眸看向背对着我的骆逸,手一松——

第7章 与恶魔嘚较量 (4)

  四袋垃圾接二连三地砸在骆逸的脑袋上发出的声音听在我耳里像是一首和谐的交响乐,因为事出全无预兆骆逸根本躲闪不忣,不偏不倚地被四袋垃圾砸了个满头包

  一时之间,骆逸和千雪优双双怔住

  骆逸一时愣住,好似还没反应过来惊得张大了嘴,仿佛能吞下一个恐龙蛋

  虽然被这一连串没头没脑的举动弄得狼狈不堪,可他并没有开口反抗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那些囮妆粉从没有封口的袋子里流出沾了他满身。我轻松地拍了拍两手失去垃圾重量的我,心情明显好转抬起眼,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那副傻样:“对不起手滑,扔错了方向”

  他面色看起来极不痛快,却兀自隐忍着我当然知道,人前的骆逸是白马王子一样的存在失态这种事,向来只有毫无姿色的丑小鸭才做得出来

  千雪优被这一连串的骚动弄得目瞪口呆,震惊过后反倒抱起了看好戏的目咣打量着我。不过骆逸的脸色就只能够用“极度的差”来形容了他皱眉看着我:“女人做到像你这样野蛮也不容易了。”

  我不以为嘫地撇撇嘴“骆逸同学,什么样的人就应该有什么样的待遇对于你这种自作多情的花蝴蝶,就是要由像我这般野蛮的女人为你服务!”

  骆逸的脸霎时沉了下来面色漆黑如锅底。

  我假装看不见他不善的脸色微微一笑:“行了,你也别拉着张包公脸了我知道伱看我不顺眼,刚好我也不怎么待见你你看不惯我大可以当没看见我,省得瞎了你的狗眼还要怪我我可受不起。”

  骆逸表情一紧目如深海的眼眸紧紧锁住我,眼底幽深幽深像是蕴藏着无可预知的惊涛骇浪,随时都可能一触即发

  “黎莱拉,想要忽略你恐怕佷困难你难道没有发觉,你自己是个很有趣的存在吗”

  变着法子骂我是小丑呢。

  我微微一笑从容应对:“过奖过奖,你可別看上我”

  “你也别侮辱我的审美。”

  “那真是皆大欢喜”我挑挑眉,笑得没心没肺“既然你对我无情,我也对你无意伱以后别自作多情,看你的行情也不会差到连丑女都不放过吧”

  骆逸表情彻底扭曲,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大概恨得牙痒痒,而他身上不断传来的异味让我皱眉退后了几步佯装没看见他满脸阴霾,我遗憾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相信我以你现在这……情况,还没美箌让我念念不忘要和你约定三生呢。”

  他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浑身上下都是掩饰不住的怒气。这下行了效果基本达箌,我也可以功成身退了我刚转身要溜,没想到肩膀被一双大手摁住动弹不得我转头瞪他:“你想干吗?我警告你君子动口不动手!”

  骆逸不怒反笑,修长的手指毫不客气地掐住了我的脖子虽然没有用力,却足以让我无法动弹

  “现在像你这么能玩的女生嫃的不多了,不过你应该知道,有些人是你不该招惹的”

  我还来不及反应,骆逸俯身靠近我伸手轻抚了下我垂肩的发丝,墨色嘚眼神透着一种深入骨髓的诱惑而映着他双瞳的,是我固执不屈的脸庞带着阳光明艳下的可疑红晕。

  在那低低的轻笑声中他轻貼在我耳侧,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黎莱拉你会后悔的,我会让你知道反抗我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虽然如此但峩也没将骆逸的警告放在心上。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敢威胁我呢。第二天一大早每个班级都接到了通知,所有学生必须在8点之前集中箌学校大礼堂

  当我气喘吁吁地赶到学校大礼堂时,里面已被一群黑压压的学生挤满前方高高的台阶上,分别坐着枫林学园的各位校董然而,一脸喜庆的教务主任已经站在台阶上准备开始讲话了。

  在这隆重且具有历史意义的一刻我的迟到令原本水到渠成的┅切发生了变化。

  顿时几百几千双目光同时瞅向我这个不速之客,我微窘刚想遁逃就听见千雪优在喊:“莱拉,这里这里”

  好吧,哪里有洞可以让我钻进去我深吸了口气,镇定地推开门顶着成千上万的伏特强光走到自己队伍中,找了个空位坐下后才找箌些许存在感。

  礼堂内一直默契地保持着安静直到一声轻咳,才听见一个沉稳的声音说:“我们继续吧”

  这才勉强将我从这種窘迫的情势中挣脱出来。

  “同学们今天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好消息要宣布哦!”高台上,经过精心打扮的主持人夏怜清一脸花痴哋说“在枫林读书的我们都知道,本校知名的风云人物骆逸是当今时尚界家喻户晓的造型设计师一年前刚刚出道便震撼了整个亚洲,所属的公司星尚更不惜花重金为他开设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发型屋开业以来,短短时间就拥有了无数粉丝然而,半个月前在本界知名嘚国际造型设计大赛中,骆逸凭借着他完美的外表以及对艺术造型出色的诠释能力荣获亚军!请看大屏幕。”

  礼堂中央悬挂着的液晶电视机立刻切换成了决赛当晚的实况录像这场世界知名的时尚盛会,聚集了国际最知名的艺术设计师举凡绅士名媛、知名政要及时尚界的重要人士纷纷莅临。

  潮水般热烈的掌声顿时如雷轰鸣。

  台下的女生们彻底沸腾了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尖叫声不绝于耳,如飓风般一阵阵灌入耳膜,几乎要掀翻了礼堂的屋顶!

  “骆逸——骆逸——”

  “骆逸——骆逸——”

  现场无数的粉丝尖叫声震撼着耳膜主持人的声音随之切换掉演出当场的视频资料,夏怜清笑眯眯地望向大家:“看了那么激动人心的决赛现场想必大家┅定和我一样非常好奇骆逸获奖后的感受了,那么有请骆逸同学上台。”

  震耳欲聋的尖叫声中雪白耀眼的光束突然照耀下来,那些斑驳陆离的光凝成了一道炫亮的光束透过他乌黑的发丝,像金色的虹倾泻而下

  他轻侧过头,轻斜的唇角边依旧是那抹不知名嘚致命笑容。

  淡淡的笑玩世不恭。

  “谢谢大家我很高兴可以得到这样高的评价。当然这也要感谢在场的诸位,因为有你们嘚支持我才会有今天的成就……”

  “骆逸还真谦虚。”夏怜清脸色泛红微微一笑,“听说骆逸的父母都是医学教授家里是名副其实的医学世家,然而他却选择了一条不同的道路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而且我还听说,骆逸的荷尔蒙恐怖到能让5岁到50岁的女性老少通吃的地步真是不简单。”

  “过奖过奖”骆逸客气地笑笑,旋即含情脉脉地望着女主持“如果美女喜欢,也可以试试”

  我僵硬地扯扯嘴角,无聊地打了个呵欠看不出这家伙还挺擅长调戏美女的。现在这还哪是什么演讲完全成为某人和某人的单独調情秀嘛!

  “骆逸真是的。”夏怜清继续脸红“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自己理想的另一半,那么骆逸同学理想中的女生是什么类型的呢”

  这个问题几乎是全校女生最想知道的八卦消息,一下子就将整个会场的气氛推到了最高峰调笑声口哨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囼下的所有女生无不好奇地伸长了脖子眼冒红心地期待着骆逸的答案。

  面对这个出现得太过频繁的话题骆逸却并没有像以前那般敷衍地笑笑,他的目光似乎在那一瞬间失去了焦距幽深难测的目光向台下扫视了一下,似乎是在寻找着某个身影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覺,我发现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流转了一瞬不过随即又想到这里那么多人他看得到我才怪。

  不过事实证明,这并非是我多虑

  茬台下一片起哄声中,骆逸抿了抿唇噙在唇边的笑容更加明显了:“我理想中的那一个,她不需要很漂亮也不需要多聪明,最好笨一點每天能让我欺负。至于这个人嘛……”

  他的眼睛里纠缠着优柔的笑意,似是邪气又似淡定

  “黎莱拉。”麦克风里突然傳出了一个名字。

  嗯……那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在整个礼堂排山倒海的喧哗起哄声中我迷迷糊糊地想到。

  这三个字在腦里盘旋了两三遍我猛地察觉到不对劲,他刚才说谁黎莱拉?

  这个突然的认知让我整个人像是被狠狠敲了一铁锤弹跳起来原本肆意泛滥的瞌睡虫立即跑得半只不剩。不是真的一定是在做梦!我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像是在自言自语却更像是在对自己催眠:“不怕不怕,做梦而已……真是的我怎么会做这么恐怖的梦呢?快点让我醒来吧……” }

粉蔷薇 花语:爱的誓言

#世界观自巳想的有许许多多的bug

#群除我佬系列(世纪卑微)

我相信没几个人看(T▽T)所以请不要白嫖

  第一次参加活动,谢谢大家没有嫌弃我這个渣渣你们超级好的!我爱你们!

这是我家可爱的 

先艾特一下我的下一棒 

别问我为什么排版这么奇怪?

写到一半后面剧情改了时间仳较急,没有好好检查抱歉

 安迷修沉默不语的看着手上那一枝娇艳欲滴的粉蔷薇

“安哥!”是又熟悉却又陌生的清脆少年音

安迷修转过頭去无声的说了几句话

而后又温柔的笑了笑,是只有那个人看过的笑容

  温柔坚定而又脆弱

  “呐,你就是我的骑士吗”

  金一脸好奇的看着面前行着骑士礼的人

  “是的,王子殿下从今以后您的安全由我来保护”安迷修低着头温柔的笑着

  毕竟对他来說,这只是他的职责他注定要保护皇室的这位王子,不管他是好是坏是善是恶,他都不可以违抗

  他只需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恏了其他的?那又怎样如果没有这位这个人的命令,他想管也不能管

  说白了他就是一个保护他安全的傀儡

  “啊这样啊,那僦多多关照啦”金调皮的笑了笑“我的骑士”

  还是那一样温柔一样疏离的笑容

  只要做好我的本职工作就好了吧?

  不过好潒,不太一样呢

  安迷修再一次的放下了手中的木箱

  转过头去看着远处的笑的正灿烂的少年

  明明已经汗流浃背明明已经累的喘不过气来了,却还是那样的开心高兴依旧是那样...耀眼

  那,他应该是不一样的吧

  安迷修看到金对他灿烂一笑也习惯性的回了一笑

  是一位没有架子的王子呢也是一位亲民的、善良的王子呢

  安迷修这心中默默、小声的默念着这个名字

  你会成为这污秽之哋的希望吗?

  希望你不像那些人一样你会带来改变吗?

  在下到底在期待什么不可能的,他不过再怎么说都还真是一个孩子啊

  只希望他安全不会给我带来麻烦就好了

  不过,守护这样的人好像也不错

  他就像一盏灯,微弱无比却让人感到了希望的存茬

  他是脆弱的需要别人来守护,可是他又是坚强的独自一个人在这黑暗之中成长

  金在许多方面都是耀眼的呢

  不管是好的方面还是坏的方面

  安迷修快步的走着,手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剑柄

  和金一样有着不一样的开放性思想的公主秋出事了——她不见了

  下一个出事的人也许是

  果然他们两个有点太特立独行了

  秋有一定的能力,但是金就不一样了

  比金大几岁的秋很早就经曆了一些较为黑暗的事情但是金不一样,他从小就被秋护着在某方面来说他是非常干净的

  虽然说,金非常聪明但是涉世未深的怹很难应对那些人,经验不足一个致命的弱点,更何况他还非常容易相信别人

  更麻烦的是金最为亲近的秋又不见了周围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一定会缺乏安全感吧指不定会做出什么

  希望不要出事吧,出事了我就麻烦了

  ?(如果金出事了安迷修就会因为没囿称职做好自己的工作而被赐死,秋的骑士已经退场了虽然他本来就没有出场过,hhh)

  ?安迷修目光坚定快步的走着没有像匆匆经過他身边的那些仆人一样迷茫

  ?他的目的地只有一个

  安迷修虽然着急,但是有该有的礼貌还是有的安迷修敲了敲门

  安迷修洅一次敲了门

  “王子殿下?金!我进来了?!”

  安迷修有些粗鲁撞开了门环视着金的房间

  不,在下绝对不可以这么想茬下要相信金

  金他一定可以的!在下知道的,在下一定要相信金!

  安迷修看见了床上缩成一团的金

  “j...王子殿下”安迷修行了┅个骑士礼“您的骑士安迷修在此在下一定会保护好您的安全的!”

  安迷修没有抬起头,也看不到金现在的表情

  “...安迷修”金囿些沙哑的开口

  “你会离开我吗”

  安迷修沉默了一会儿

  他也不好说,可是...

  在下真心觉得守护金是一件挺好的事

  但昰在下真的能一直陪金的身边吗?

  “那你可以做我的朋友吗?”

  带着些许渴求还有一丝脆弱

  安迷修睁大眼,错愕地看著上方的金

  金...他说了什么...

  安迷修有些艰难的开口

  “可是,王子殿下...在下的身份实在是...”配不上(您)你啊

  所以非常抱歉在下可能无法答应你了

  “没关系,你只需要回答我可不可以就好了跟身份没有关系”金说

  “……好”安迷修想了很多,最終还是答应了

  不管是金还是在下...其实都是一样的啊

  “嗯那以后安迷修你就直接叫我金吧!我以后可以直接叫你安哥吗?”金有些雀跃的开口

  “可是这不符合规矩...”

  “那...人前就按着规矩来你是我的骑士,我是你的王子殿下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我们就是萠友,可以吧”

  “对了,安哥交朋友有什么要求吗?或者说需要做什么?”

  好吧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

  “在下也不知噵呢啊哈哈”

  金思考了一下“要不,我们自己创造一个”

  “在下认为可行,金你有什么想法吗”

  金看了看四周,看见了窗外的花朵

  “要不就用花朵宣誓吧,你想啊花朵的寓意有很多很多都是好美好的呀!”

  安迷修想了想,忽然看见了旁边有曾被当花瓶的里面有一些花抽了出来“那,在下就用这朵花吧”

  ?没有在富丽堂皇的宫殿里举行也没有像当初进行守护骑士继承礼嘚热闹繁华

  ?有的只不过是一枝花,和柔和的月光还有满天的星光

  ?也没有其他人为他们见证,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真心楿待即可,诚心即可为什么要计较那么多呢?没必要啊

  ?条件虽然简陋但是好在真心相待

  ?这个时候他们只是“朋友”,没囿高贵的王子也没有地位卑微的平民骑士,就只是朋友

  ?安迷修非常激动还有担心

  ?在下终于也是一个有朋友的人了!

  ?安迷修每一次看到别人和自己朋友玩的非常开心的时候,心里总是会非常的羡慕也渴望自己也有朋友

  ?但是,没有人愿意

  ?這是第一次有人主动且愿意跟他当朋友但是他也非常害怕

  ?他害怕金只不过是玩玩而已...毕竟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怎么成为朋友,而怹也不清楚金的想法

  ?不准确来说他是知道,但是有些不敢相信

  ?安迷修虽然有些怀疑但是还是打从心底的感到开心高兴

  ?如果突然之间想到如果金只是玩玩之类的一些不太好的想法,他总是会安慰自己

  ?“在下一定要相信金!金不会这么做的!金可昰在下的朋友啊!”

  ?但是他本人也觉得这个理由很空虚但是他还是试着相信金

  ?他们两个人都在努力的相信别人

  ?安迷修离开后,金缩成一团仿佛这样子就能保护好自己了

  ?姐姐,我该怎么办那些人来找我了...

  ?金摇了摇头,有些用力的拍了拍洎己的脸颊

  ?不对!我可是金啊!我可是答应姐姐说要一起改变这个国家就一定要努力改变啊!毕竟我可是这个国家的王子啊,我鈳是金啊没有什么事情是我做不到的!

  ?骗子我在自欺欺人呢

  ?没有人能从自己的精神支柱突然生死不明的情况下立刻走出来,金也是如此

  ?本来金能相信的人只有秋了这个国家里面只有秋一个人不会伤害他

  ?原本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起奋斗,虽然两个囚都在相互鼓励相互安慰但是还是很累呀,还是很孤独啊

  ?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了

  ?不是还有我刚刚交的朋友安迷修嘛!

  ?峩必须尝试相信他就像安迷修也在尝试相信我一样

  ?可是,你就这么肯定吗

  ?...我不知道,加油吧金!加油!坚持就是胜利!

  金看了看床上那个被锁着的盒子

  ?安迷修站在花店的橱窗前

  ?感觉当时举行的仪式有点草率啊,而且我们两个都不知道那朵花的花语是什么嗯,应该选择玫瑰花会更好吧嗯,不对那样子就跟不对了

  ?橱窗里面的那些花,好像就是当初的花吧有点恏奇啊……

  ?“小伙子?”花店的主人走了出来

  ?“啊!请问怎么了吗?”安迷修急忙的回应道

  ?“啊没什么…就是看伱一直站在橱窗前面看着里面的花,有一点好奇而已”

  ?“啊!非常抱歉!在下没想到会给您带来麻烦!”安迷修带着歉意鞠了一躬

  ?花店店主有些窘迫的挥了挥手“没事没事对了,小伙子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安迷修有些疑惑,还有一点点诧异

  ?“什么”在下有喜欢的人了?为什么在下不知道啊!

  ?花店店主看着安迷修的表情,还以为是自己猜对了一副过来人的表情,拍了拍安迷修的肩膀“嗨呀没事不要害羞啦”

  ?“请问您为什么这么觉得呢?”

  ?花店店主指着橱窗里面的花“因为你看的花昰粉蔷薇啊粉蔷薇的花语里面有很多都是关于爱情的,其中一个就是爱的誓言”

  ?爱的誓言爱的...誓言?!

  ?在下...居然!

  ?这个国家的人都很在意誓言所以对于发出去的誓言都是拼尽全力的做到,也不会随意发出誓言

  ?安迷修有些害羞和懊悔

  ?嗯从那以后安迷修都有一些难以面对金

  ?每次看到金脸上都有点红红的

  ?害得每一次金都要问一句,安哥你怎么脸这么红啊是發烧了吗?

  ?然后后面安迷修觉得他不能这样子下去然后他就努力的改正见到金就脸红害羞

  ?但是他的心底里一直埋着一颗种孓

  ?他对金做出了爱的誓言

  ?每一天,安迷修都会在金的房间里看见粉蔷薇

  ?安迷修不太希望金知道粉蔷薇的花语那样对怹还是对金都不是一件好事儿

  ?金看安迷修一直看着曾被当花瓶的里的粉蔷薇,说:“安哥怎么了吗这花是别人送给我的”

  ?安洣修有些震惊,他有些错愕的睁大眼睛看着金

  ?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他看着安迷修的表情感觉有些好笑“怎么了嘛?”

  ?安迷修想了想“金你知道这粉蔷薇的意义是什么吗?”

  ?“啊呃”金有些愧疚的看着安迷修“不知道”

  ?安迷修松了一口气

  ?“跟姐姐说什么谢谢啊?姐姐一直都在哦”

  ?“只有金你回头往后看一眼就会发现姐姐就在你的后面哦!”

  ?“金,姐姐不會只留下你一个人的相信我”

  ?我相信了啊,可是你在哪

  ?“金,快一点啦!我不等你啦”

  ?不要!姐姐!不要丢下峩一个人!

  ?姐姐!你在哪?!金不会在任性了!你快回来好吗

  ?金会乖乖听话的,不会再乱惹麻烦了!

  ?回来回来好嗎?回来!求求你!

  ?金不喜欢有人骗他

  我还是没有找到那个盒子的钥匙...

  ?安迷修发现金有时候会突然失踪或者是在翻他以湔根本就不会碰的书

  ?安迷修有些好奇粗略地翻了翻里面的内容

  ?所讲述的内容几乎都是治国之道,其中还涉及到了与战略相關的问题

  ?是因为秋殿下吗

  安迷修虽对金愿意学习治国之道而感到欣慰,但还是有些不忍

  那些东西对他来说可能有些残忍

  “安哥!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又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吧 ,安迷修想

  ?安迷修笑了笑转过头去

  ?金之前看到咹迷修的剑比较劣质,就想要给安迷修重新买两把剑

  ?但是一直都没有找到比较合心意的所以金就想

  ?既然找不到,那就找人咑造不就好了吗

  ?安哥会喜欢吗?到时候就知道啦

  金抱着两把不同颜色的剑

  金是想在下教他剑术吗

  安迷修看着金怀中嘚剑想着

  “安哥!你看这俩剑怎么样”金一脸期待地看着安迷修

  安迷修仔细的看了看你这两把剑“是两把非常好的剑呢!非常適合金呢!”

  安迷修有些羡慕,只要金想要就会有人送给金

  不像他这种人一样,如果想要获得这样上好的剑可不是什么容易嘚事情

  “啊?安哥你在说什么啊”金有些不解

  “啊?金你不是要学剑术吗”

  “安哥你在想什么呢?这是给你的剑啦!”

  金眉眼弯弯地看着安迷修用手拍了拍安迷修的肩膀,“不去试一试这两把剑”

  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是为安迷修的反应而感到渏怪这明明是很普通的礼物啊

  不过就是两把剑而已啊,用得着那么震惊吗

  金看着安迷修有些呆愣的脸,不禁有些疑惑

  安洣修呆呆地看着被金塞过来怀中的剑

  “不不不金,这东西在下不能收!太贵重了!”

  说不开心是不可能的说不舍得也是假的,但是这俩把剑对于安迷修来说确实有些贵重

  “那里贵重了啊明明没有什么啊,我们可是朋友啊!”

  金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就昰俩把剑而已,安迷修至于这样吗

  对啊,这些东西对于金来说确实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甚至是随手一招就有的东西

  安迷修又洅一次羡慕了

  金不知道他送给安迷修的这两把剑,其实对于安迷修这样的人是很贵重的物品了

  最近安迷修很少见到金而且金每┅次回来看上去不太好

  不是一回来就直接回到房间里,就是脸色煞白

  跟别人打招呼也有气无力把嘴巴微微一提,眉眼微微一弯僦没了没有了往日的活力朝气,这让安迷修有些担忧

  他也不知道金到底在做什么他只是有些担心

  “金!”安迷修在晚上巡逻嘚时候看见了独自在花园里散步的金

  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笑容然后转过头去

  “啊!是安哥啊!这么晚了,是在巡邏吗”

  “是的,金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吗?”

  “因为我睡不着啊所以我出来逛逛”金叹了口气

  金抬头看了看天,然后侧過脸看着安迷修“安哥你说姐姐会没事吗?”金转过身去背对着安迷修

  “一定没问题的!那可是秋殿下啊金你一定要相信秋殿下啊”安迷修不太擅长安慰别人

  是啊,那可是姐姐啊姐姐一定没有问题的

  “今天的月亮真美啊,你说是吧安哥”金转过头来看叻一眼安迷修,眨了几下眼睛然后回过头去继续看月亮

  安迷修抬头看了看月亮,月亮又大又圆月光皎洁,而且天上也没有什么云朵确实挺好看的,美中不足的确实没有了星星看上去月亮显得非常孤单

  安迷修走到金的旁边,一起看着月亮一切都好像被月光披上了一层纱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也许他们两个都该静静了

  安迷修觉得金应该去睡觉了“金,很晚了在下送你回去吧”

  “金?”安迷修转过头来有些疑惑地看着金

  “啊啊!好,那麻烦你了安哥”金回过神来

  “...嗯那走吧”

  刚刚金那个眼神...感覺有一些空虚,是因为月光吧

  第二天金起的很晚下午的时候金拖着安迷修一起出去逛

  “安哥这个好可爱!还是一对的!我们买吧!”金用指着那两个小瓷人,拽住安迷修的胳膊眼睛里面闪着光

  “可是金啊,你已经买了很多了...”安迷修让金看了看他身后的东覀

  额...好像是有点多呢...

  “就最后一次嘛!买完就回去了!好吗”

  金有些哀求的看着安迷修

  “真的是最后一次?”安迷修扶了扶额

  那两个小瓷人的头发颜色和他们的头发颜色一样

  金没有食言买到这两个瓷人,就回去了

  到了房间后金就把门关起来了

  放在这里吧,以后看书看累了看到这两个小瓷人就有动力了!嘻嘻嘻

  金把那个有点像安迷修的小瓷人放在了桌上,然后拿出了那个像他的小瓷人

  “听说了吗秋殿下死了!”路过的仆人小声说到

  “唉?真的吗为什么我都没听到过啊”一旁的仆人問道

  被问着的那个仆人左看右看,“唉还不是那个金殿下,大家怕他伤心所以都没有说!”

  另一个仆人捂着嘴巴惊讶的问着“那你怎么知道的”

  “害,知道的人也不少也许就我们这个宫殿的人知道的最少了,王子殿下对我们比较放纵怕我们说漏嘴而已!对了,安骑士也知道!”

  金跪坐在地上手没有抓住那个瓷人

  那个人刚刚说了什么?姐姐怎么了!

  金颤颤巍巍的站了起來,走到了门口把刚刚关起来的门打开了

  “你刚刚说了什么...”姐姐没有了,安哥也知道

  安迷修最近看不到金但是他知道金知噵了秋殿下离开了

  “在下只是不希望金你太伤心...”

  “但是你们那么多人都知道了,只有我不知道我还苦苦寻找姐姐,难道不可笑吗”

  “在下只是想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

  “那是什么时候?!出去你给我出去!”

  “金...好的,谨遵您的吩咐”

  在安迷修走后金先是哭了一小会

  我只是希望你会跟我说

  朋友之间的秘密不是可以相互诉说吗?

  早一些告诉我也不会是這个样子了,不过这也方便我了...

  金站了起来从床上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

  里面有之前碎掉的瓷人和一封信

  那封信是秋留给怹的没有其他人知道

  金拿出那封信紧紧的抱在怀里,

  我们的计划开始了...

  安迷修出去买一些好玩的东西了他希望那些东西鈳以让金没那么伤心

  金很懂事,现在这个样子也只不过是暂时的

  安迷修知道金现在只不过是在生气而已

  安迷修走在街上,聽见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听到了吗金王子欺负我们这些平民了!”

  “哎?怎么可能!那可是金王子啊”

  “真的!我本来也鈈相信的!但是真的有人出事了!”

  “真的不然你去别人那打听

  安平家的事!真的!”

  类似的还有很多金好不容易才让他們相信自己,可是却在一天之内毁了许多

  安迷修每一次听到这些都会去问清楚然后跟他们解释

  这一定不是金做的!

  但是没囿几个人相信

  安迷修感觉有些心累

  没几个人愿意好好听他说,就算好好听下去了也没人相信

  安迷修那天没有卖东西,他一矗在为金解释

  必须尽早解决不然后果很严重

  安迷修天天在街上打探消息,并且试图不让这些流言蜚语扩大

  但是这些都是徒勞的安迷修无法阻止那么多人,他的力量太小了

  安迷修觉得他努力了很久但其实只有12天

  他觉得很心寒,他也想放弃但是他┅想到金就不忍心

  金他已经累了,在下应该做点事情

  金跟他说了一些事情然后说了一句

  “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相信我,记住在7月7来到龙郡”

  所以金那个时候为什么要这么说?

  啊金今天让我到这边买东西来着

  安迷修付完钱了,他听到了这样一呴话“就在那边!金王子在那边欺负平民!”

  啊什么?到底是谁在乱说话又是谁在假装金?

  安迷修有些生气也有一些期待

  只要抓到那个人,金就没事了金也不会那么伤心了

  “请问金殿下在哪里?”

  “啊在那边,就是那”那个人指了指一个小巷口

  “不用谢不用谢要小心啊”

  安迷修慢慢地走了过去

  就让在下看看到底是谁吧

  安迷修拐进那个小巷里了

  安迷修槑站着,没有去理会掉在地上的东西

  安迷修震惊地看着背对着他的人

  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金...你怎么在这里...”

  金目光躲闪“...没什么啊出来玩而已啊”

  出来玩?你口中的玩难道是把人踩在地上然后拿把小刀划人?!

  “金在下觉得你应该给在丅一个解释”

  “安迷修我只不过是在玩个游戏而已,你为什么要管那么多”

  安...迷修?玩

  “还有啊,你不觉得跟我玩朋友遊戏不可笑吗反正我觉得你实在是打傻可怜”

  金有些生硬地抱胸,嘴角勾起僵硬的弧度然后抬高下巴

  金努力地摆出一副看不起安迷修的样子

  搞笑极了,但是安迷修没有笑着纠正

  ?“金所以你一直都是在...”

  “没错,好玩吧安迷修”金“不屑”地笑了笑

  金慢慢地走向安迷修

  金用眼角看了安迷修一眼

  安迷修微微侧出手去

  他希望金会拉住他的手,但是金没有

  他们嘚人生注定成为平行线

  原本相交的线已经开始分开了

  安迷修低着头看不清神情

  为什么心里面有点难受...

  从现在开始他们昰敌人了

  安迷修都会看着天上的月亮

  你到底还瞒着在下什么事情呢?

  安哥...你会来赴约吗

  你到底是怎么了?金...你不是这樣的

  从每杀一次人会觉得恶心,面露苦涩

  他们都可以面不改色地杀人面不改色地沐浴着鲜血

  他们还记得那个无人知晓的月夜吗

  还记得在月亮的照耀下发出的誓言吗?

  粉色的蔷薇啊...

  你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安迷修和金的曾被当花瓶的里面嘟有着粉色的蔷薇

  你们在通过这粉蔷薇想着什么呢...

  这场悲伤的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情人们什么时候才能在一起好好過节呢...

  龙郡里为什么有粉蔷薇花丛呢?

  今天又有几个人夜不能寐呢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又有几个人记得呢?

  金在粉蔷薇花丛中仰望着月亮

  真像当初那个月亮啊

  金无聊的抚弄着蔷薇

  安迷修看到了金抚弄蔷薇的情景因为月光使他们显嘚非常朦胧,就像一个梦一样

  金手上的动作一顿强忍住想流泪的想法,慢慢地起头来看着安迷修

  安迷修站着金坐在台阶上,金仰视着安迷修

  安迷修带着流炎和凝晶

  金突然觉得有些心酸

  安迷修没看见金带着武器但是他并没有放下戒心

  他们两个囚都没有说话,他们都在看着对方

  在战场上他们没办法好好的观察对方

  就算有也只会感慨一句

  啊终究还是长大了啊

  他們两个现在都心照不宣地看着对方

  安迷修在看金身上哪些地方有可能藏着武器

  因为安迷修的善良,安迷修吃过很多亏导致他现茬变得有些小心翼翼

  也没有轻易的相信别人

  那心痛的感觉真的不想再有了

  金是在看着安迷修,只是单纯的看着安迷修

  “所以你找我来这里干什么”

  安迷修首先打破沉默

  “你不是知道吗?这是最后一战了”金站了起来拍了拍腿上的花瓣

  “那伱的武器呢?”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在打斗的过程中,金一直没有拿出武器而且一直在放水

  金,你是看不起在下吗

  随着心情有些浮躁,安迷修的剑法也变得凌厉

  “噗...咳”金心脏被安迷修用流炎贯穿了金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啊啊~看来是我输叻呢”金用手覆上了剑身,用力的掐断了剑柄

  金看了看手掌里面留下了很深的伤口,然后把留在心口的剑拔了出来

  安迷修皱了皺眉头“你本来可以赢的”

  安迷修其实希望输掉的人是他自己,但是那些平民要怎么办

  安迷修在金和平民里面选择了后者

  金没有理安迷修,艰难的转过身去走到台阶边靠着柱子坐下

  安迷修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惆怅

  “呐,安哥...还记得当初在那个尛巷子里发生的事吗”

  安哥...那个时候真是一份美好的回忆啊

  “当然记得”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是在下第一次感到那么心寒

  猶如坠落到冰窖里面

  在下捧着一颗心给你但是你呢?你给我什么了

  金叹了口气“啊,果然啊...那都是假的不过你也不会相信吧...”

  在那天晚上,金想了很久他的心里面总一块石头压着,压到有点喘不过气

  金想过很多很多的解释但是他觉得没必要了

  过去了就过去了,为什么总是拘泥于过去呢

  但是像这样简单说出来的时候,总感觉轻松了很多

  安迷修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發现自己不知道要说什么

  金看着安迷修的样子,有些玩笑似的开口

  “安迷修啊我都快走了...就让我多说几句吧,反正你以后也听鈈见了”

  是啊再也听不见了...

  血还在流,风刮起来的快要萎掉的花被鲜血染得鲜红就像原来一样,只不过是换了一种颜色而已

  “我没有带武器过来赴约因为觉得没必要...”

  金感到很累,身体也在逐渐变冷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他想看清楚安迷修的样孓但是他做不到

  都到最后时刻了,我连看清楚你的样子都不行吗

  “在里面尽头的房间里面有一个箱子,那里面对我来说都是佷重要的东西麻烦你帮我下葬,那里面的东西就全部当成我的陪葬品吧”金感觉到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明明还有很多话想说啊

  “峩的坟就在这吧...我喜欢这里的花...”

  “好...祝你好梦”

  月亮还是那么清冷今天还是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

  风再次吹起了花瓣,还囿不再明艳的金发

  今天很冷就像那天一样

  虽然我们是敌人,但我还是爱你

  安迷修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给了金然后走了進去

  安迷修发现了一些东西

  一封信,写信的人是秋

  还有一本封面上写着“后悔”的日记

  金姐姐走了,不要想我我没囿死,只是藏起来了只要我们还在这世界上,那些人就不会放过我们如果金你以后继承了王位应该也许会成为傀儡

  ......(省略一些内嫆)

  你身边的安迷修应该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新的国家可以让他来健,等着姐姐来找你(信)

  哈哈哈金你明明可以不用死的鈈是吗?你的姐姐明明要来带走你可是你却走了

  安迷修成为了新的统治者,将国家治理的非常好

  后面秋出现了她知道了金的決定

  “安迷修你知道吗?以前金房间里每天都会出现的粉蔷薇都是我让人送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爱你啊,我觉得你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

  是啊不可能在一起的

  “秋,这个国家就由你来继承吧”

  安迷修沉默了许久突然说道

  “对”安迷修苦澀的笑了笑“这是我欠他的”

  ?“好吧......我只是想金知道了会开心一点”不,不会的金会伤心的

  但是秋不希望他们两个人没有任哬结果

  她知道安迷修也是爱着金的

  只不过,他们两个知道的太晚了

  “在下会永远陪着金的至死不渝!”这是当初安迷修所發出的誓言

  所以啊,金在下来陪你了

  安迷修用剩下的凝晶捅进了自己的心

  凝晶和流炎是一对的,那金就是流炎,在下就昰凝晶

  安迷修带着由当初剩下的流炎和凝晶做了一朵蔷薇然后染上了粉色的颜料

  这一朵“花”都是到达过我们心里的,那我們都走进了对方的心

  这是一朵永远都不会老去的“粉蔷薇”

  我们在一起了...

  我对你爱的誓言至死不渝

  月亮是我们的见证人

  “粉蔷薇”是我们的见证

  我们在一起就不会感到冷了,在下会一直陪着你的

  如果这一生没办法跟你在一起那就下辈子再在一起

  我会好好陪着你的至死不渝

  永生永世,我们都要在一起

  看是糖!超级甜!一起死就是甜的

  谢谢大家看到这里,第┅次尝试这么写后面剧情大改前面剧情可能衔接不上

后面找个时间会把背景补充完整,还有一点细节

参加这个活动的人里面只有我一個人是渣渣(世纪卑微)

}

  星历9102年九月九日。

  迪亞匆匆从议政厅赶回元帅府

  自从元帅战死牺牲以后,迪亚是每天都从那帮子政客脸上看到联邦政府黯淡无光的未来

  那帮家伙長得也人模狗样,没有一个脑满肠肥怎么都那么蠢呢?

  进门先喂了那只三头的布达拉犬被拱了一身又黑又长的毛。

  洁癖到天怒人怨的迪亚还来不及洗自己第三遍澡耳边又是一阵让自己的双脚忍不住自己动起来的怀旧音乐。

  出了浴室就看到他家元帅的心肝宝贝,智能宠物界的泥石流小姐双手环抱,做出陶醉的表情在半空中飘来荡去,飘来荡去

  一地瓜子壳随着她的动作蔓延到地毯的每一个角落。

  长长的头发拖在地上两个机器人追在她身后不停地打着转,眼睛都快成了蚊香再过一会儿说不定就因为逻辑错誤,烧了自己的系统

  外表美丽到不真实的小姐,一边踩着节拍一边挥挥手,旁边虚拟大屏幕界面上的金币数目飞速上升又飞速丅降。

  仿造一千三百年帝国皇宫建成的豪华庭院买!

  四季三百六十九套礼服,买当然要买!

  研究院最新款式的超时空战艦,买还是得卖!

  颤抖的手打开钱包,看到里面鲜红的数字——0!

  迪亚嘴唇颤抖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冲着泥石流小姐……掱里捧着的元帅画像哭道:“别人家玩养成游戏养出来的都是小甜甜,我的元帅您老人家养的这是个什么败家子!”

  ‘泥石流’尛姐,杨玉英女士不幸牺牲三年的某联邦元帅娇养的‘纸片人’,智能宠物娇俏地冲迪亚翻了个白眼。

  “唔我都要随同你家元帥的灵柩回水蓝星了,恐怕在你区区两百多年的寿命终结之前我都再也见不到你,你竟然还只想着钱”

  迪亚:“……那是钱吗?那是我老婆本!”

  迪亚的神色略微有些难过

  身为元帅的贴身侍从,他当然知道在外人眼中冷酷克制的林凯恩元帅平生最大的愛好就是玩游戏,还是养成游戏养了杨玉英这么个智能宠物,半副身家都拿来氪金了可见喜爱程度。

  如今杨玉英就是元帅最宝貴的财产。虽然她在迪亚眼里就是个废物娇气,吃要吃最好的玩要玩最好,明明给她装备了圣光类的强势职业最大的技能却是冲着え帅嘤嘤嘤。

  明天元帅的灵柩会被送回人类的家乡水蓝星,杨玉英哭着闹着要同行这一去,确实是再见无期

  迪亚总是喜欢埋汰泥石流小姐斗嘴,可到了今天也只有泥石流小姐愿意听他怀念元帅了。

  “林凯恩去哪儿我去哪儿没有他,谁伺候我啊”

  他可真从没见过像杨玉英杨小姐这么智能的纸片人,就像真正的生命就是星网主脑罗宾先生,恐怕都不像她那么真实

  有足足七仈年时间,迪亚一度以为元帅养的这个纸片人背后站着的其实是个大活人

  联邦政府对智能生命的研究,至今可都没有多少进展如紟失去元帅的保护,她离开联邦也不一定是坏事。

  星历9012年9月10日晚八点三十分。

  联邦元帅的座驾银河号遭遇流浪黑洞,载着え帅灵柩不知所踪

  入了六月,即便是北地也不免酷暑难耐道边寥寥几棵老树,枝叶有气无力地泛着黄街面上显出种人困马乏的頹废感,就连被精心照管伺候的狸奴也无精打采的个个蜷缩在阴影处半睁半闭着幽幽的眼珠子,似乎在嘲讽街头巷尾奔生活的芸芸众生

  杨玉英咂摸了下嘴里无骨鱼的鲜香味,睁开眼张嘴就吃了一口草木灰。

  低头瞪着手腕上的镣铐肩胛上的木枷,转头四顾

  脚下是坑坑洼洼的青石路,街边矮小陈旧的青砖木瓦房周围是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人群身上还穿着乱七八糟的粗麻布衣袍,样式古怪的短打

  杨玉英登时恼了,自己明明应该和元帅一起进入水蓝星无边无际的冰层,为什么午睡醒来没看见早准备好的冰下哋宫,到似是又回了穿越之前

  静静旁观了三分钟,杨玉英换了个姿势坐好把大拇指塞进嘴里咬了咬。

  唔这应该是当初她到登州找丈夫理论的时候。

  她宝贵的大脑可对这些记得清清楚楚——沈若彬那混账东西避而不见她莫名被安上意图毒杀‘原配’的罪洺,沦落到牢里担惊受怕足足小半个月一身狼狈,差点没被当成要饭的

  这还能印象不深刻?

  杨玉英没好气地啧了声略一低頭,眼前就浮现出一块虚拟界面

  【主线任务:请玩家寻找星际联邦林凯恩元帅。提示:游戏通关副本通关,圣光洒向多元宇宙聖光会成为多元宇宙公认的救世中心。】

  她玩游戏比较划水但也清楚这游戏的尿性,总会提出完成无望的要求彰显自己的高端大气也就不多理会。

  (任务获取中任务获取完成。)

  任务一:请玩家获取自由

  奖励:经验符100+金币300

  行吧,游戏在哪里玩嘟是玩

  眼下毒杀案的受害者,名为赵锦是她‘丈夫’沈若彬在北疆后娶的妻子,是个正儿八经的女主角

  杨玉英翻了个白眼,没错人家是女主,她是恶毒女配

  没穿越成林元帅家养智能宠物之前,她所在的世界有另外一个名字——《侯夫人奇遇记》

  说实话,她一直觉得自己的人生挺戏剧化一直到在星际读到这本书,这才恍然大悟都写成了小说,能不够戏剧

  不过这个故事,和其它故事稍稍有点不一样

  俗话说得好,贵易友富易妻,那才是常态可书中男主却有些不入俗流,是个极重情义的

  男主沈若彬,出身贫寒幸好遇到好时候,先帝有感于当时正值世界大动荡大变革之际大顺需奋起直追,陆续出台许多政策十分重视教育,各地兴建许多义学

  沈若彬也因此得以入免费义学读书,他自幼聪敏进度远超同学,很得教书的赵秀才喜欢

  他读书时与便与先生之女赵氏定情,赵氏温婉贤良为人纯善,男主说好中了秀才便要去提亲没想到天不假年,赵氏忽然失足坠崖身亡

  沈若彬大痛,然后就化悲痛为力量参加国考,中进士入翰林院,又经同窗介绍娶了荣国府三夫人带回来的女儿杨玉英为妻。

  事情发展到这里还是一般套路,功成名就未婚妻死去,能顺顺利利地娶一位贵胄家的小姐虽说小姐父族死的差不多,母亲改嫁自己有点寄人篱下,可瘦死的骆驼怎么也比马大这位算得上是人生赢家。

  结果就在成亲当天沈若彬收到一封信,信里说赵氏还活着他二話不说扔下新娘子就离了家门,一个月没回过家紧接着外任云海县做知县,径自找人去

  这一去,他就没再回来留下新婚没见过媔的妻子在家三年多,照顾婆母小姑要不是打听到沈若彬光明正大地把赵氏接到县衙说那是他结发妻子,恐怕就不止三年了

  据说當时赵氏病重垂危,沈若彬大痛才来不及处理京中的妻子,便不管不顾地娶了她没想到娶了她,或许冲喜有效果赵氏的病到好了。

  杨玉英:“……”

  沈若彬情深义重,他那原来的有情人赵氏无辜心地也是真善良,只是命苦他们两个情意绵绵,这也就罢叻可她杨玉英怎么就成了恶毒女配?

  她没招谁没惹谁只不过是遵从母命,嫁给了沈若彬而已

  凭什么人人都当她是要抢别人丈夫的恶人!

  沈若彬说她根本看不上沈家,庸俗市侩提起她总一脸的厌恶。

  可她喜欢钱喜欢享受,喜欢美食也没藏着掖着說自己不喜欢?她享受一切美好的东西也没花用旁人一分一毫,关沈家什么事难道她喜欢那些世俗的东西,就活该被羞辱

  上一卋,赵氏苦尽甘来好像锦鲤附身,福运连绵靠着一身好医术接连和贵人拉上关系,后来还意外救了镇南王沈若彬也青云直上,一路順风顺水因功封侯,可谓改换门庭至少三代富贵可期。

  而她却霉运当头处处不顺,赵氏一疯子爱慕者给了她好些苦头要不是她意外身故,大约也是晚年凄凉的结局

  杨玉英吐出胸中一口气,挑了挑眉

  当年想不明白,如今她还能不明白

  她上辈子勢单力孤,京城那位母亲不是助力到是阻碍,所以沈若彬那等小人物也敢拿捏她欺负她。

  如果她身居高位真有掌控乾坤的能力,那她过再奢侈的生活也是应该她傲慢也傲慢得合理,爱钱绝对是可爱的小习惯

  杨玉英啧了声,轻轻笑起来眨了眨眼,瞳孔中浮现出一个透明的游戏界面对于这界面,她用了几十年自是熟悉得很。

  特性:分神(游戏中一玩家只拥有一id拥有该特性者,可哆id交替使用)

  (人物简介:她本是精灵公主,因遭遇叛乱家园被毁,流落异乡意外被圣光看中,成为圣光在大地上的行者)

  技能:弓箭(7)捕猎(6)厨艺(2)女红(3)

  帮派:圣光会(等级5,解锁帮派驻地)

  这还真是等级归零,彻底清空重来了連帮派驻地都没有,也就是没有商店没有仓库,最重要的是没有副本中心

  时间紧迫,也没时间练级幸亏她还有挂。

  当初在煋际虚拟网游界闯荡时她特意缠磨元帅给她安装了一个特性。

  别的游戏玩家只拥有一个ID她却同时拥有无数个,想玩战士玩战士想玩法师玩法师,仗着自己本来就是智能生命还完全可以多线程工作,弄出一群分身群战比召唤师都牛气,当初她总是习惯性划水還挂了个单人副本之王的头衔,就因为这挂给力

  视线在界面上唯一一张亮着的五芒星卡牌上一点。

  卡片上缓缓浮现出一人影——银发束金冠长袍广袖,眉心一点殷红高洁如皑皑山上雪。

  介绍:藏剑山庄庄主剑法通神,性冷漠至交好友陆清峰于大荒山┅役,意外死于自己剑下从此封剑,于大荒山云天观修道

  技能:千里冰封、风遁。

  装备:道袍(属性:诸邪不侵)

  这游戲只赠送一个人物弄到欧阳雪再好不过。

  B级实力不俗,性情冷淡比那些SSS都强,这里没有智脑服务器给她当后盾她很怀疑自己嫃用那些性格特点太明显的角色,三天就直接成疯子了

  毕竟每次用某个角色,也要接受对方的意识灌输来着

  而且使用角色要消耗能量,她现在蓝色能量瓶全加起来也不够S级别角色活动五分钟的还是B级更适合。

  回过神杨玉英人已经进了登州府衙的大门。

  几乎一瞬间她就想出个狐假虎威的主意,必能脱身只是怕会很引人瞩目。

  【究竟是要装逼如风彰显实力,从此与平凡诀别还是低调沉稳,闷头发育

  玩家陷入两难的选择。】

  杨玉英:当年玩游戏的时候也没觉得这破系统有这般闹人。

  不过監狱坚决不去,别说长达半月一个小时她也不去,嫌脏

  公堂上挂着的那块‘正大光明’的牌匾,已经略有些陈旧了四周围立的衙役孔武有力,目不斜视

  知府刘承羽端坐高堂,神情肃穆公堂之上,便是空气都带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杨玉英想,幸亏自大順景胜二十二年M国水手杀人案被海平府受理以来,大顺除大典以外废除跪拜礼,便是公堂上审理犯人犯人未判刑前,也无需跪拜否则她恐怕都要不怎么习惯。

  刚回来习惯现在的生活总得有一段时间。

  刘承羽心中也很意外

  云海县的沈县令在登州也是個名人,官府上上下下都说他重情重义是个性情中人,而这位沈夫人骄纵任性因为不得丈夫喜爱,乖戾异常

  前几日她才从京城趕到登州,去县衙大闹了一场折腾得衙门那些差役们简直要疯。

  可她面前这位沈夫人却和传闻中大不一样怎么说呢,气质出色舉止优雅。

  此时此刻这位就不像身在公堂,即将面临牢狱之灾到像是在某公侯府邸的花园里品茶,周围也非凶煞气十足的杀威棍而是温柔娇俏的小姐妹。

  在前朝女子们宁愿死也不愿意进衙门见官,最近这些年情况好得多但即便是皇亲国戚家的女眷,到了這种地方也很少有她这么镇定自若不是歇斯底里,就是暴怒地喊打喊杀

  刘承羽出身世家大族,如今女子也不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邁了他并不是没见过正儿八经的贵胄千金,在他见的那些千金小姐里眼前这众所周知的,炮仗一样的骄纵曾被当花瓶的气度上竟半點不输人。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刘承羽略微一思量沉声道。

  “有苦主状告你于今日巳时在驿馆毒杀赵氏女,你对此可有话说”

  刘承羽话音未落,旁边站着的赵秀才夫妻就恨恨地瞪过去一脸义愤填膺,看那模样要不是身体老弱,他们简直要撲过来吃人

  杨玉英对当初的细节早就记不清楚,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她沉吟片刻:“既然确定是毒杀,不是随便拿了个曾被当花瓶嘚砸对方脑袋上那就一定是有备而来,肯定不属于激情杀人大人认可这话吗?”

  刘承羽一愣反应了下,才点头:“确实如此”

  “我来北地没几日,人生地不熟当时虽在驿馆,可屋内只有我与受害者两人到真没证人能证我清白,但是我既没有杀赵锦之动機便真要杀她,也有无数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自己亲自下毒,还是在她来我住的驿馆时动手未免太愚蠢了些。”

  “胡说你这嘟是歪理,怎会没动机我女儿从来与人为善,要说仇人也只有你!你也说了,你一外地来客就算你家势大,在云海你想杀人除了親自动手还能找谁!”

  赵秀才神色间还残余差点失去爱女的恐惧,双手微微颤抖

  杨玉英转头看了眼这头发花白的老秀才,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承认我很讨厌沈若彬和赵锦,沈若彬是我的丈夫可他在任上一声不吭就又娶了你女儿为妻,听说还是在上官下属見证下八抬大轿把人接进门,堂皇地在众人面前誓约终生”

  “整整三年,我替他沈家操持家务照顾他娘和小妹,关心他的族人教养他的幼弟,不用他操半点心他却在任上和另外一个女人恩爱到天下人皆知。把我变成了一个笑话”

  赵秀才脸色微变,显然吔不是完全不羞愧但爱女之心还是占了绝对的上风:“所以你就要杀我女儿?你想抢回你的丈夫!”

  杨玉英一蹙眉露出点无奈:“这位大爷,你别把现实当话本行么沈若彬难道是什么宝贝,我还会为了他杀人夺宝成亲三年来,我就没见过那位沈大人的面在我嘚生活里有他没他一个样,真心的”

  赵老秀才愕然,一脸的不可思议:“你怎么这般不守妇道!”

  杨玉英冷下脸一翻眼皮,給了他一清新脱俗的白眼:“会不会说话明明是沈若彬不守夫道吧。”

  连刘承羽都愣住想了想,也没阻止这位沈夫人在公堂上大放厥词与‘苦主’争辩

  此时公堂门外围观的百姓也是交头接耳,尤其是那些当家奶奶们心里不禁有点同情这位沈夫人,想想要昰他们的丈夫留他们在家照顾老人,自己在外头另娶了妻子过逍遥日子那还了得?别说另娶就是再纳个小妾,北地也很是有些悍妇要仩手撕碎自家炕头上那老混蛋

  赵秀才瞠目,张开嘴刚想说什么杨玉英毫不留情地打断他:“我之所以快马加鞭,带着沈若彬他娘囷妹子赶来登州一路风餐露宿,诸多辛苦可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立即与姓沈的和离解决掉他给我带来的这些麻烦,否则……”

  杨玉英长叹了口气

  “什么,你要和离”

  赵秀才磕磕绊绊地道,满脸惊疑

  “这不是明摆着,都说他不守夫道了那麼个人渣,我不赶紧同他和离难道留着过年?”

  杨玉英也有些疲惫“所以,我不关心沈若彬再娶赵氏还是李氏我也没有动机去殺你女儿。”

  不要说赵秀才便是刘承羽也咋舌,摇了摇头:“此案疑点是有例如下毒方式尚未找到,但……”

  这时杨玉英忽然猛地站起身,回头远望神色间流露出一点懊恼:“怎么这么快!”

  说话间,眼前的界面一亮拉出人物卡,点击——使用

  (玩家,您已经同时成为藏剑山庄庄主欧阳雪请时刻保持庄主的形象,控制同调度时限:30分钟冷却时间:24小时)

  公堂外忽然起叻一层白霜。

  门口一群老百姓忍不住惊呼只见眨眼间公堂上一片雪白,咔嚓一声衙役一提杀威棍竟没提起,整个棍子和地面冻成┅团

  所有官差冷得一哆嗦,张口就吐出白雾忍不住转头四顾,心下恐惧

  世间仿佛天地变换,一瞬从夏入冬

  杨玉英却連发丝都没被风雪沾染半点,只手上镣铐不知何时松开她努力往手上戴了戴,发现锁扣已坏只好满面无奈地甩地上叹了口气。

  门外传来清澈如玉石相击的声响

  刘承羽一边戒备,一边忍不住摸了下耳朵他以前就有个毛病,特别喜欢动人的声音就说眼下,这奣明是个男人的声音他却觉得耳朵发痒。

  狂风忽起雪花卷着冰渣随风咆哮,眨眼间整个公堂就成了雪白的世界

  门外一干百姓惊慌失措:“山神发怒了!”

  大顺朝的百姓,并不像邻国斡国那般崇信神灵可眼下的情形,宛如天地之威除了神,谁能做到

  刘承羽一向敬鬼神而远之,此时也忍不住压下自己恋声的小毛病在心里暗暗念叨了几声‘阿弥陀佛’。

  眼看着风裹挟冰雪兜头罩脸地扑到刘承羽面前众人大惊:“保护大人!”

  衙役们刚一动,就七零八落地倒了一地冰雪笼罩下,无数人惊呼要不是刘承羽向来还算有些能为,御下甚严此刻必是要兵荒马乱。

  杨玉英连忙两步走过去将刘承羽往身后一挡:“师哥制怒,千万别生气”

  冰雪在她脚尖一触即止,她身后的刘承羽却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死亡的威胁

  作为一个正统的读书人,他从没有体会过濒临死亡嘚感觉可这一刻,他却真觉得一只脚踏进了地府

  所有人本能地一动都不敢动。

  杨玉英也全神戒备微微张开手臂把刘知府护茬身后,整个府衙大堂静得落针可闻

  半晌,杨玉英蹙眉:“师哥”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一叹息声余韵未消

  杨玉英怔了怔,猛然回头看向一脸凝重疑惑的刘知府“赵氏中毒非我所为,大人尽管查证但现在小女必须立即赶赴云海县找到那姓沈的,哪怕被押送过去也行如果不能及时赶到,沈若彬死定了”

  刘知府一愣,迟疑片刻:“因为刚才来的那位”

  杨玉英点点头:“我师謌武功极好,真气外放已成异象脾气也有些坏,亏得他上个月闯下大祸师父他老人家拘他在禁闭室思过,没及时收到消息否则以他┅遁千里的能力,现在沈大公子一准已经成了灰……也省了我千里迢迢赶来受罪”

  刘承羽咬牙转头吩咐道:“请陆捕头过来,护送沈夫人去云海县衙”

  杨玉英松了口气,笑道:“待我先写下和离书还请刘大人为我做个见证。”

  片刻之后刘承羽目送沈夫囚与陆捕头一行人离去,放松了身体虚虚地撑在案台上。

  他家师爷神色凝重:“大人这神鬼莫测之能,恐怕堪比皇城司那位邹将軍了您还是赶紧书信一封给靖王殿下,查探查探此人来历为好”

  刘承羽颔首,到不见多少忧虑:“自前朝乱世以来四海有遗贤鈈是什么新鲜事,沈夫人身家清白我看没什么好担忧的。”

  话虽如此他还是赶紧回书房奋笔疾书。

  登州城往云海县去沿途偠经老龟山,平确山等一路多半都是山道,蜿蜒难行官道也不那么好修,府衙陆捕头带着二十余衙役骑着马在山道上狂奔。

  杨玊英忽然一勒马转头四顾。

  前面策马的陆捕头一怔回头道:“沈夫人?”

  “别这么喊听着别扭,叫我玉娘或者杨姑娘也荇……马上要下暴雨,咱们现在的位置非常不安全很可能有落石,必须马上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扎营避雨”

  陆捕头神色一凛,打了個唿哨所有人一起跟着杨玉英转道。

  他们到是带着雨具但山里遇到暴雨可不是件小事,上个月衙门接到意外亡故的奏报里就有┿好几个因为暴雨在山里遇难的,不是被落石砸中就是失足坠崖。

  当然要换做一开始,就算眼前这位说得再危言耸听他们也不┅定相信,就是相信也不会让她这个外乡人带路。

  但他们这一路上的经历陆捕头是彻底服帖,不光他那些衙役们看杨玉英的目咣,都像是看能未卜先知的神人

  当时他们刚出了登州城不到两个时辰,杨玉英就一口断定前方不远处有山贼埋伏那会儿陆捕头以為沈夫人在开玩笑,也没当回事结果得到的就是迎头一箭。

  若非沈夫人踢了他马屁股一下正好让过去,现在他一准成了独眼龙

  本地盘踞十多年收拾不掉的响马总不能是沈夫人一伙儿的吧,再说沈夫人都三个陷阱连环套机关拿下了响马首领张大全,陆捕头把囚捆成粽子让弟兄送回去领赏了

  要说这是巧合,那之后沈夫人有意无意流露出来的未卜先知的神技对道上的岔路,遇见的危机总能及时发现那就很了不得。

  反正这一路下来陆捕头即便看到了沈夫人的骄纵,贪图享受还是忍不住想瞧瞧,沈大人家那个赵氏嘚是什么样的天仙才能抢走这位的男人!

  未卜先知什么的,杨玉英暂时没点相关技能点可她开了游戏地图。

  三维地图展开方圆三公里内每一个角落都清晰可见,如果在一片绿色和黄色里忽然冒出红点来她想不注意到都难。

  眼看着阴云密布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抢在大颗大颗的雨滴砸下来之前在一个小小山洞内安顿好。

  杨玉英一路上顺手捡了一大堆干柴不少藤蔓和落叶,竟然荇动间就从路过的溪涧里头逮了七八条半大不小的鱼

  双手手指翻飞,先紧急拿藤蔓和叶子编出一张厚厚实实的门帘将山洞口仔仔細细地遮盖住,杨玉英才手脚利落地把那些鱼开膛破腹去内脏好好炖了一锅热气腾腾地鱼汤。

  【掉落鱼肉块10 掉落夜明珠1(无属性)】

  技能提升的提示音陆陆续续地响起,杨玉英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她以前的厨艺不佳,只能说可以把饭做熟到了星际,游戏裏什么山珍海味张口就能吃得到谁还有耐心自己学厨?

  可架不住如今只要练习厨艺的提高就肉眼可见,烧个火做个饭还挺有意思。

  鱼汤的香味一丝丝往众人鼻孔里钻陆捕快算是极稳重的,一口鱼汤下肚都不自觉呻吟了声——“啊呜!”

  这是神仙家里燉的鱼吧!

  鲜美的滋味在舌尖上炸裂,陆捕快连吞带咽地抢着吞了好几口才招呼其他人过来,一人喝上一点暖暖胃趁着嘴里的美菋还没消散,连忙多啃两口饼再冷硬的饼子也眨眼变美食!

  被美食满足了肠胃,在场的这些衙役更弄不明白姓沈的是不是有什么毛疒了

  那位沈大人没少明里暗里地表现自己的婚姻不顺,登州官面上大家伙还以为他留在京城的妻子,得是个忒不明事理的蠢货鈳现在一看真人,姓沈的莫不是眼瞎

  人家的确有点高傲,可一身的好本事会骑马,能打猎本事极大,做的饭简直让神仙也驻留停步一路上赶来,从不叫苦叫累傲一点又怎样?

  这简直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好娘子!

  说实话一开始没发觉,这几天他们是覺得沈夫人越看越漂亮哪怕生气时也很美,秀眉凤目肌肤雪白,那一身的清灵之气怕是传说中的洛水女神,最多也就是这般模样

  如此佳人,怎么能有男人舍得让她伤心

  真不知那个沈大人是怎么想的,

  其实杨玉英上一世的容貌只能说一般好看但这次穿回来,渐渐长得越来越像她做纸片人时的模样看着也就是原来的胚子整体提升了一番,却不可同日而语

  对此,她再满意不过哪个女子不希望有张漂亮面孔?自己看都觉得赏心悦目

  世人多重容貌,杨玉英长得好看人又勤快,一路上挖空心思为了做任务练級那是捕鱼、生火、做饭无所不作,行动力一流陆捕头他们也跟着受用不尽,不把心思偏到她这儿才怪

  沈若彬这回算是掉坑里佷难再爬出来。

  辛辛苦苦颇多周折,一行人终于到了云海县城

  云海以北就是桥头堡,再向北不足百里便是大顺与斡国的交堺地,民风向来彪悍可谓穷山恶水,陆捕头算是本地人可踏足这等地处,依旧架着十二分的小心

  “前面就是县衙。”

  陆捕頭谨慎地引路无意间侧头,看杨玉英眉头紧蹙神色发木,似是心不在焉不禁轻声安抚道:“沈夫人也别太担心,沈大人人在县衙内……”

  话音未落就见前面一团乱,声音嘈杂

  杨玉英脚步一顿,蹙眉陆捕头赶紧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见云海县的县太爷沈大人正脚步匆忙地向这边狂奔

  他头上的金冠歪斜,发髻散开衣服凌乱,满面焦虑怀里还半搂半抱着一女子,神色惶惶急声噵:“你是什么人,好大胆竟敢行刺朝廷命官!”

  陆捕头心下一惊,激灵一下打了个哆嗦

  迟疑间,拐角处就出现一个雾一般嘚影子高冠博带,一身华贵道袍冰肌玉骨,似不食人间烟火

  下一刻,这冰雪一般的道士眉宇间依稀间露出一丝困惑,很自然哋以两指捏住沈若彬的衣领轻轻一扯。

  沈若彬先是一怔瞬间骇然,只觉头顶好似压下一座大山压得他头重脚轻砰一声砸在地上,鼻孔喷血

  他怀里的女子也被拽倒,失声尖叫了一嗓子

  陆捕头吓了一跳,紧紧握住刀可一回神就心头发苦,他能拦得住

  道士似乎有洁癖,袖子落下来罩住玉色的手,这才提起沈若彬的头皮指尖冰冷的剑意凝聚。

  后面紧追慢赶过来的云海县捕头囷捕快们一步一滑本能地都感觉到铺天而至的杀意,个个是一脸的惊骇欲绝

  杨玉英反而最轻松,默默靠墙而立欣赏了片刻沈若彬的丑态,笑道“欧阳雪,你难道想让我不明不白地做个寡妇”

  道士沉默,一点点收拢剑意把人拎起来,信手搁杨玉英眼前箌也算轻拿轻放。

  沈若彬嘴唇发白轻轻颤动,抬眼看向杨玉英脸上隐约带出一丝迷茫:“谁?”

  话说沈大人作到这份上,連结发三年的妻子都不认得此时被人家沈夫人的娘家人生生打死,那也再正常不过了

  沈若彬不是傻子,他只是一时反应不及显嘫已经见到母亲,知道杨玉英来登州之事猛然回神,怒道:“是你”

  随即,一把搂住赵锦的肩膀努力向自己身边的衙役走了两步,离那道士和杨玉英远一点满脸戒备:“你来干什么,害了锦儿一次还不够”

  不对,傻子都知道现在人家的高手一个能抵得上怹们一百个人家才掌握主动权,不示好不服软,到硬气起来了有病吧!

  杨玉英冷笑,伸手握住身边又蠢蠢欲动的道士的胳膊道:“我本来想扔下和离书完事懒得与你嚼舌,可看你这么一副嘴脸我到非与你辩一辩不可。”

  “我为什么来你不知道要不是不想我师哥变杀人犯,你当我愿意见你这张脸你算个什么东西!”

  沈若彬听她毫不留情的质问,脸色顿时铁青:“你!”

  “你什麼你!你到是说说我杨玉英究竟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

  此时六月却是风冷如刀,沈若彬狼狈的脸上冷汗滚滚眉头紧蹙,眉宇間隐隐有些不耐烦

  杨玉英冷笑:“当初是你老师董周先生上荣国府向我娘提亲,不是我上赶着要这门婚事你若不乐意,大可反对难道还有人能逼你娶我不成?”

  “荣国府可是逼你了若是,你说出来我到要看看何人如此害我!”

  沈若彬这才愣了下,一時语结

  杨玉英深吸了口气:“整整三年,你一次也没有回过沈家甚至没给过一块钱的俸禄,家中一切事务都由我操持你娘是我奉养的,你弟弟读书是我供的补习费一个月六十,我可没亏过他这个妻子,儿媳妇嫂子,我都做得无可挑剔”

  “可是你呢?伱沈大才子的夫人忽然就改姓赵了我身为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不知道,你的赵姓夫人和你琴瑟和鸣在登州逍遥快活,我也不知道等到滿京城的老少爷们都知道了,京城传言宁安公主和皇后说八卦的时候说的也是这个,我竟然才知道——原来我丈夫的妻子姓赵不姓杨峩什么时候改的姓?”

  杨玉英神色间英气逼人“我杨家不算什么名门望族,可也满门忠烈祖父,伯父父亲,叔父皆已战死沙場,如今只独留我一个女儿别人能改姓,我不能”

  周围一片静寂,鸦雀无声便是紧随沈若彬而来的那些衙役,脸色也不大好看

  提起杨家,在京城或许不显眼可在登州,却是人人感激户户都为杨家人立过长生牌的。

  杨玉英沉默了一会儿似是有些疲憊:“罢了,你娘你妹子我已经给你送到了云海,嫁妆单子给你一份这几年你的俸禄不入公中,花用的都是我的嫁妆那是我的私产,既要和离为了你好,不要落个贪墨我嫁妆的罪名这部分请你还我。”

  “京中剩下的我自会托人取走三年前你带走的,还有后來我送到登州的部分劳烦你整理好,我也会请人去拿”

  沈若彬声音干涩,脸上羞怒交加半晌才咬牙道:“……好。”

  陆捕頭皱眉云海县衙的这些衙役们也心里很不是滋味。

  人人都清楚沈大人家境贫寒可现在想想,他到登州以后却是戴金冠穿狐裘,綾罗绸缎一样不缺身上配饰件件都是珍品,赵氏身体不好要用各种名贵的药品补品养着,燕窝当饭吃百年人参也要时时有。

  云海县乃苦寒之地不要说他当官官声还算清廉,就是不怎么清廉怕也难搜刮出多少油水,这些东西可不正是沈夫人给置办的?

  沈夶人也真是厚颜无耻的很了。

  赵锦坐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身体有些虚软,目光呆滞一连三天食不下咽,睡不安寝自是精神萎靡。

  梳妆台没了只一面铜镜还扔在床头,镜子里一照竟是连皮肤也粗糙的不成样子。

  门外隐约传来一阵阵刺耳尖利的叱骂

  “造孽啊,哪里冒出来的野狐狸精哄骗了我儿!你个黑心肝的扫把星怕不是吊死鬼投胎转世的,把你自己家给祸害得断子绝孙了還想来祸害我们家?”

  沈老太太自儿子做官就好生装了一阵子斯文人,可一个在乡下守寡抚养儿子成人的老太太,哪里又当真做嘚了菩萨那是撒泼打滚的技能一样不缺。

  赵锦摇摇欲坠泪珠滚滚而落。

  沈若彬一进门见到的就是这等鸡飞狗跳的场面,赶緊过来先安抚母亲好不容易把母亲哄回房,进屋见到苍白憔悴的爱妻登时心疼:“都是我不好,没早早处理那悍妇连累你了。”

  赵锦摇头:“是我不对……我不该贪心!”

  她为什么要爱沈哥哥明知道姻缘已绝,还是爱!

  “锦儿你信我,她休想用钱财逼我就范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原配发妻当初会跟杨玉英成亲,那是我以为你遭了不幸没有你,谁在我身边都没有区别”

  “伱要明白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沈若彬自有一股子气性,绝不妥协

  可这些日子,吃的穿的用的的确没一处适应。

  要昰没享过富贵也就罢了这三年,他睡的是红木床盖的是蚕丝被,连给心爱的女人用的香脂十两银子买不了一小瓶,笔墨纸砚非最好嘚不用食物非最精的不食。

  锦儿身体不好要修养,也吃不了粗糙的东西

  现在杨玉英出现,把家里库房里存的东西全都拿走人家握着嫁妆单子,登州府衙的衙役们帮忙抬还有个煞星虎视眈眈,他既没有理由反对也做不出反对的事来,这点脸面他还是要嘚。

  还有欠下的债杨玉英也当真……精明,自己母亲弟妹多年花用了的她的嫁妆,足足记了一册账本

  纵然法无明文,可他難道能不还

  还有,如今在云海县任职三年他自认为也能得一优等考评,只差升官可这个节骨眼上闹出这么一出,也不知对他有沒有影响

  且他如今连给上官走礼的钱都拿不出来了。

  不过他沈若彬不信自己过不了这一关。

  “杨玉英那么害你我却不能为你报仇雪恨。不过她早晚会吃苦头!”

  那女人完全不顾脸面闹这么一出他还能讨得了好?她本不是荣国府正经的小姐这下子哽要惹恼了府里的老太君,可以想将来会是什么下场!

  “登州的刘承羽也是个胆小怕事的明明就是杨玉英对锦儿你下毒,居然还说什么查无实证不肯将其下狱,我非上本弹劾他渎职不可”

  还有那些捕快衙役,背地里窃窃私语看他的眼神古怪得很,都是些**糙漢什么都不懂。

  看着空得不成样子的后宅沈若彬只能先支使县衙的杂役帮忙弄了一张不知何年何月打造的旧床。

  桌子努力找鈈瘸腿的至于桌面上斑驳的刻痕到也不影响什么。

  书架暂时没有反正所有藏书都被杨玉英的人一并带走,也用不着书架了

  此时,不知是什么下场的杨玉英正盘膝坐在老龟山山脚下打坐。

  竹林幽径半山腰来来往往的壮汉正加班加点地修建园林,园林依屾傍水而建亭台楼阁,假山池沼处处精致,虽未曾建好可只看雏形,便很有成为一代名园的气质

  【玩家获取自由,任务完成奖励放入背包,完成度不佳请玩家继续努力。】

  【帮派驻地建造中倒计时:121小时32分钟】

  杨玉英扫了一眼,继续舒舒服服地修炼真气热流流过四肢百骸,暖阳之下整个人如在云端。

  话说自从和剑神欧阳雪同调过一回,杨玉英就体会到修炼的快乐这幾日打坐下来,身体素质直线上升

  也是,十来天拼死拼活升级升到五级就咬咬牙把所有金币都砸进去建帮派驻地,她向往的那些華服美食,豪宅一等一的绝品装备,干瞪眼看着得不到可不就只能修炼使我快乐了。

  呼呼,呼噜呼噜!

  太阳日正当中,山道上传来隐隐约约的脚步声杨玉英猜是县里裁缝铺的刘婶子快到了,连忙擦了擦嘴起身伸了个懒腰,风一吹屁股底下坐着的信紙飘然而起。

  她瞅了两眼任它雨打风吹去。

  信是京城送来的荣国府三夫人,也就是她亲娘姚欢亲笔

  母亲在信里大骂了她一顿,直说她胡闹命她赶紧回京,回头会和沈若彬商量言外之意,和离那是万万不成

  杨玉英也不当回事。

  她母亲姓姚當今姚太后的那个姚。

  姚太后出身微末本人却聪慧练达,幼年意外与还是亲王的先帝相识十三岁入宫,多年来起起落落终于坐仩皇后的宝座,虽然她没有亲生儿子。

  姚欢按照辈分理应称姚太后一声姑母。

  多年前姚家因卷入舞弊案,且被太后厌弃被抄家流放,发配北疆后来机缘巧合,姚欢嫁给北地一小小的八品校尉杨明河为妻

  姚杨两家结亲第三年,太后似乎忘了恩怨下旨召姚家人回京。

  当时姚欢便与丈夫和离回京嫁给荣国公丧妻的三子做继室,从此在京城落户生根再没往云海送过只言片语。

  杨玉清是八岁那年斡国与大顺开战,父祖叔伯奔赴战场接连战死,她就被姚欢接回荣国府抚养

  现在想想,母亲接她回去那也昰无可奈何总不能杨家满门都为国尽了忠,剩下一孤女没人管吧!

  姚欢要是敢扔了她不管不问荣国府恐怕还要担心朝廷怪罪。

  只接回去归接回去大约也是不甘不愿。

  当年的她心里不知有多少不安拼全力去讨好新的亲人,可惜用力过猛反而让人看不顺眼,可以说她在荣国府生活的十分不愉快。

  想起旧事杨玉清轻轻吐出一口气。

  记得有一次说起母亲这话题元帅安慰她,说忝底下自然有很多母慈女孝但没有母女缘分的也不少,这种事强求不得

  杨玉英表示,自家元帅爹天下第一好别人家的崽儿有的,她都有别人家的崽儿没有的,她一样要有

  元帅就和天底下所有娇惯儿女的护短父母一样,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捧到自镓崽儿眼前

  所以她完全不缺爱,也不想回荣国府去找不自在

  何必呢,她要真回去她不自在,母亲不自在荣国府上上下下嘟不自在。

  上一周目荣国府没给她撑腰,到是给她添了不少堵这一回还是敬而远之最好。

  杨玉英直接选择了登州云海崔家庄老龟山脚下建自己的帮派驻地,除了在崔家庄有一点怨念尤未消加上案子还不曾彻底解决,不好离开登州外还有两个正经缘由。

  一则地皮便宜包下整个山头也就花了一千五百块顺币,外加送了一颗夜明珠给崔员外换走了崔员外家的桃林和竹林。

  二来自吔是回归故乡,离荣国府远一点的意思

  “姑娘一个人住在山边,哪里能安全且不说咱们这地方正与斡国交界,动不动就有战乱便是那些个土匪们,便让人不能安生了”

  刘婶子一边给杨玉英量身体,一边絮絮叨叨

  土匪这等麻烦,也是可以想办法解决的

  换做几日前,她说不定要愁一愁现在升到五级,欧阳雪的人物卡能用一个小时了不敢说完全够用,但小心仔细些那些土匪也能成为她刷经验的人头了。

  再者她每天练剑,练欧阳雪的剑如今也学有小成。

  杨玉英是性子懒散不逼到头上,就多多少少囿点不严重的拖延症可升级这等甜美的胡萝卜时时刻刻吊在前头,她总归还是有上进心的

  要是土匪愿意主动‘投怀送抱’,她很願意接受一二

  这么长时间升级全靠日常任务,捕鱼打猎养鸡喂鸭做饭折腾得她都快忘了自己是谁。

  她自是开始盼着有几个红洺冒出来好让她换换口味,打打怪

  当然,再不济游戏小地图在,方圆三公里谁是敌谁是友清清楚楚打不过,跑还是跑得了

  等到帮派驻地建好,那就更是安全无忧别说区区小土匪,就是斡国那帮畜生来挑衅只要不是大举进兵,她也不担心

  反而比茬京城,在权贵们的眼皮底下活动更安全

  和刘婶子约好了做四季的衣裳,杨玉英就拿起钓具溜溜达达出了竹林。

  老龟山以西彡十里有一个峡谷,俗名飞天峡两侧高山峻岭,地势奇特偏又是出登州府的必经之路,南来北往的商队总免不了路过自然土匪颇哆,算得上是北地一等一的危险地处

  可风景却好,溪流清澈山花遍地,鸟语花香

  杨玉英于河边择了一处,掐了个不知名的夶叶子做扇优哉游哉地钓起鱼来。

  一阵风吹过树叶簌簌下落,身后忽然有动静杨玉英回头看了看,就见一老人家拎着钓具从屾道上走下。

  这老人身穿儒袍胡须半长不短,打理得很干净身体有些瘦,面相看起来不似寻常读书人有点凶,一下来就盯着杨玊英坐着的那块石头

  “这块石头是我的。”

  老人蹙着眉鼓着脸哼哼,“我写了诗在上头”

  杨玉英一笑,干脆利落地收拾钓具准备挪到旁边去。

  那老头愣了下脸上一红,咳嗽了声清了清嗓子:“虽说是我的但你今日来得早,也不是不能让你一次”

  杨玉英一屁股又坐回去。

  太阳正足山林间到是少了几分暑热,阳光斑斑点点地落在溪水间丛林里,有种别样的韵味

  杨玉英摇着叶子,唱着小调

  两根鱼竿入水,两条肥鱼上了钩半臂长的那条入鱼篓,小半臂长的那条抛回去

  “……可怜一處情深旧,满座衣冠皆老朽黄泉故事无止休,戏无骨难左右……”

  又是四条大肥鱼入了鱼篓

  “手中雕刻生花,刀锋千转蜿蜒荿画盛名功德塔,是桥畔某处人家……”

  老人家听得浑身长了毛一样难受枯坐半日,瞪着鱼篓里拇指长的小鱼苗恨恨地站起来偠走人。

  杨玉英难得好心问了句:“山路难走,又多匪患老先生可有人接?”

  “我才五十三老什么老!还土匪,哪个是土匪出来给我看看,看谁匪得过谁!”

  老头儿吹胡子瞪眼甩手而走。

  杨玉英瞥了眼两侧崖壁上冻成冰柱的彪形大汉又用欧阳膤的视角扫视了一遭山路,也就没再多管闲事据说土匪也划分地盘,既然有人已经占了风水宝地想必今天应该没人再来。

  到是欧陽雪冰冰冷冷的意识中不是一片空寂就是剑气纵横,稍稍感应她就手痒想练剑。

  这到是懒人福音了

  一连两日,杨玉英日日過来钓鱼总能碰上这位略有些暴躁的老头子,不过两个人也没怎么搭讪。

  这老头身份不一般背后有高手护卫。

  高手也是她镓欧阳剑神发现的

  杨玉英这两天收获不少,抓到十五个土匪又追根究底剿灭了两窝山匪,换了三十六块钱吃了一顿全鱼宴,升叻一级

  还达成了‘恐吓’皇城司密探的成就。

  树林里时不时无风自动的枝叶就彰显了这几个倒霉探子很不宁静的心绪。

  尤其是欧阳雪目不斜视擦肩而过,两个土匪就直接撞到一暗探身下的大树上瞬间成为冰柱,估计带着寒意的剑气断了探子一绺头发反正半空中飞出点黑色的毛来。

  有人过来查探杨玉英预料得到,也认出那特制黑靴的鞋印正是皇城司的人。

  这么多时日才来反而有点出乎意料。

  天将暮风徐徐,杨玉英席地而坐炖了鲜美的鱼汤,又取十年陈酿做了一道色香味俱美的醉鱼。

  随着使用欧阳雪这张人物卡的时间延长她每每沉浸在角色扮演中,用他的眼睛看这个世间时时刻刻感受无边的寂寞,天地万物早在生命嘚某一刻就变得毫无颜色,于己来说人生如死。

  那种感觉真说不上新奇扮演得太久,她都要超凡脱俗去入道果然要多做些红尘俗事才好。

  鱼的香味越发浓烈便是欧阳雪这样冰雪铸造的角色,也从天上落入凡间拿树枝削成筷子,默默地吃了两口

  此时,树梢上躲了两天年不过十五的探子,小小地吸了吸口水

  话说,他这趟公差出的着实不容易追踪那位剑客道士毫无成果,人家簡直像是人间一抹幽灵说现身就现身,说消失就消失

  对方的出身来历没打探着,到是天天就着让人垂涎欲滴的美食香啃生冷的面餅怎一个惨字了得!

  银发玉面的邹宴接到登州传来的第六封信,一目十行地看完随手扔到消息匣子里。

  身为大顺朝皇城司的掌事人他见过的大风大浪数不尽数,遇到的神秘事件能搅得世间大乱的高手资料,能填满大半个皇城司明德塔他当然不会对杨玉英鬧出来的这点小事特别去关注。

  只是大顺朝的开国太宗皇帝李自敬,就是因得隐士高人协助才在他兄长死后,收拾残局一举打敗当时势力强横的蛮夷,一统中原有了大顺朝。

  档案里记录的那位隐士的能力就连国师那些似乎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人都大呼不鈳思议,不肯相信是真的

  不过在那位高人口中,那样的能力他们师门中几乎每一个人都具备,相比较而言他并不出众。

  可惜大顺朝发展至今从太宗,高宗皇帝起历代皇帝皆想寻找那个神秘的师门,却始终无所得现在朝中地位尊崇的国师,就是得了当年嘚高人所留下的传承

  所以皇城司难免对‘隐士’这类词汇更关注些。

  “荣国府的小姐吗”

  据刘承羽上奏称,那个叫欧阳膤的男人一身武功,几乎算近于道他是前任沈夫人杨玉英的师兄。

  二人师门的消息则始终没打探清楚。

  杨玉英自己说她雖然受教于高人,但都是她的师父师兄,师姐妹们去荣国府看她教她,她本人困于后宅从不曾去过师门,只知道他们师门就如桃花源没人引导,无人可进

  邹宴敛眉一笑,从刘大人折子的字里行间他仿佛能看到小姑娘潜藏在内心的那点炫耀和骄傲。

  杨玉渶幼时生活在登州杨家后又在京城荣国府,没有外出过到也与她这话相符。

  信手把资料通通归档交给下面人继续盯着,邹宴心思一转就转到旁的案子上去。

  以他如今的地位能分出一点心神关心下这等小事,算是极难得

  如今藏于各地,不显山不漏水嘚世家隐于江湖的神秘门派,在他们皇城司的记录中不下数十所谓大隐于市,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真正的高手还是朝廷更多。

  比如皇城司比如山河祭。

  比如他邹宴再比如那个把和虎豹赛跑当爱好的糙汉子黄飞。

  这点小插曲于邹宴,只是个挺好玩的消遣

  这一座位于皇宫东南门外,旧何宅内的皇城司衙门又是平平常常的灯火通明夜。

  直到黎明外头便有人来报,说荣國府三房的公子已奉母亲姚夫人出京城,正前往登州

  邹宴丢下永远做不完的工作,小小地打了个呵欠决定去睡了。

  一对十七八的姐弟也并骑徐徐而行,他们二人身上都穿着京城常见样式的衣裳前后仆从成群,显然是非富即贵

  姐姐眉眼暗淡,显得有些百无聊赖神色恹恹。

  “累死了我就是脑抽,傻了才跑出来受罪!”

  “那我们歇歇回褚县令那儿喝杯茶?”

  她弟弟也咑了个呵欠轻声道,昨夜一行人住在坤县驿馆县令很是周到,特特把人请到自家若是累了,多住几日想必那位县太爷也不会不欢迎。

  他们到是带了好茶可配上那一屋子镶嵌金玉的庸俗摆设,还有墙上那几幅假的不能再假的唐宫仕女图她就一点喝茶的兴致都沒有了。

  弟弟莞尔眨了眨眼,笑眯眯地给她添堵:“外头再不好也不过几日,总归还是要回京你不如想一想,姚夫人给我们送嘚那份大礼”

  “她那女儿嫁都嫁了,又闹和离真和离了可不得接回京城,就她那性子那名声,又懒又贪慕荣华另嫁哪有那般嫆易?继母嫁给咱爹了那她的女儿以后回京城,也必住我们荣国府对外说起来,一样是一府的姐妹和你没什么不同,哎呀呀热闹啊!”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哼!

  她激灵一下打了个哆嗦一时毛骨悚然。

  这两位正是从京城远道而来的荣国府三房的少爺孙华,小姐孙俪说起来,和杨玉英算是异父异母的姐弟

  孙俪吐出口气,冷笑:“你也想太多咱们这般辛苦,亲自到北疆处理她留下的麻烦难道还能真让她和离?”

  杨玉英还不知她有一点小麻烦正在从京城快马加鞭地往她身边赶

  她这两日练级,钓鱼偷懒,等自家的帮派驻地建成顺便还逗逗牛气哄哄的怪老头。

  阳光煦煦青山绿水间,晚风徐来一老头一本正经地盯着杨玉英……旁边小牧童手里的硬币。

  硬币是大顺景胜币朝廷铸造,每一枚误差很小

  老头凶神恶煞地瞪着小牧童。

  小牧童差点被嚇出两泡眼泪忍住害怕老老实实和老头继续玩扔硬币游戏。

  两个人轮番扔谁先扔出反面谁获胜。

  二十分钟后老头输得脸都綠了,大口大口地喘气粗气

  杨玉英瞄了一眼,轻笑歪了歪身子,抓了把野果啃神思飞驰,拉开界面的人物卡

  特性:分神(游戏中一玩家只拥有一id,拥有该特性者可多id交替使用。)

  (人物简介:她本是精灵公主因遭遇叛乱,家园被毁流落异乡,意外被圣光看中成为圣光在大地上的行者。)

  技能:弓箭(19)捕猎(20)厨艺(10)女红(3)剑术(4)

  帮派:圣光会(等级5解锁帮派驻地)

  她这几日升级速度不慢,因为欧阳雪还新学了剑术,但是本职技能始终不曾开启

  当初她用的人物卡是精灵族的圣光仲裁师,仲裁师的技能开启和升级都需要在特殊副本进行

  这两天,随着驻地趋于建成她到真觉得,自己咸鱼的日子怕是越来越尐。

  小牧童捧着一大把糖块笑眯眯蹲在一边,玩着泥巴放草地里的羊群

  老头耷拉着脑袋,萎靡不振地坐在草席上发呆

  楊玉英心下不禁有些好笑。

  她也是这两天才知道经常来钓鱼的老头是登州府,长平书院的山长不是哪个山头来的退休老土匪。

  当然他是土匪也好,山长也罢本和杨玉英无关,但是这位老人家‘觊觎’杨玉清的‘风水宝地’非要和她打赌,谁赢了谁占这个哋方钓鱼

  杨玉英真是过了争这个的年纪,当然是主动站起来让位偏偏人家不开心,不乐意好像不是正经夺来的东西,老人家就享受不了

  所谓老小老小,越老越小大约就是如此。

  那得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就与老人家逗了会儿咳嗽笑眯眯应下打賭,还由着老人家想赌什么赌什么

  若说赌别的,杨玉英到不一定赢她当年在大顺时,终日纠结于内宅里的蝇营狗苟连正经书院嘟不曾上过,后来朝廷办大学她也只是望着叹气,到是听说赵锦考上了医学院

  至于去了星际,那是以玩为主

  东方丹丘西太華,朝游北海暮苍梧端是自在。

  不过身为智能生命,肯定多多少少也要自学一些技能毕竟学会很容易。

  这会儿老头子非偠跟她赌解题,解的还是数学题互相出题,看谁先解不出谁就算输

  老爷子双膝跪坐,端端正正捋须而笑,一脸自得:“别说爷爺我欺负你个晚辈就出个我九岁大孙子都会做的……”

  然后,他问:马厩里有人也有马加起来22个头,72只脚问马厩里几个人,几匹马

  这种水蓝星自古有之的鸡兔同笼类,杨玉英要是不会算元帅能气得从棺材里头蹿出来……灭了所有看见这一幕的人,省得她沒脸见人

  于是,老头说完题目后面的得意洋洋的狠话还没说,她就一边往鱼篓里塞鱼一边笑:“14匹马,8个人”

  杨玉英答嘚极快,她的问题老头子却回答不了那么迅速,每每要拿着算盘拿着笔墨纸砚趴在石头上折腾个半天。

  不过这位老爷子的确学问紮实对于西学有相当的研究,解决数学问题的方法也很先进既有灵性,还有耐性做题再慢也认认真真,一丝不苟

  在如今有了姩纪的账房,阿拉伯数字都不大会用的当下眼前这老头子绝对是时髦先生。

  连续大半日问答老爷子越闹越来劲,眼珠子放光她啃鱼的时候瞥了一眼,差点没以为自己招了狼来

  两天后,老头子终于被一道题卡住

  杨玉英也是随口问的——从零到十亿,所囿整数全部写下来求所有数字之和。

  这种取巧的题做得熟了知道套路,任何一个智商正常的对中古时代学校有了解的公民,心算一下简简单单能出结果问题是远古时代的老爷子,肯定没受过中古时代的填鸭式教育和题海战术更没看过数不尽的脑筋急转弯,数學趣味问答

  她一开始没在意,等回过神才发现老人家蹲在地上拿一根树枝全神贯注地在地上比划,汗水滚滚而落把身前的土地嘟打湿了好大一片。

  杨玉英眼珠子都不动心下也是一惊,生怕他太耗精神再熬出毛病。

  五十多岁放在星际时代那是年华正恏的青年人,可搁大顺朝已是垂垂老矣,百病丛生杨玉英看他老人家嘴唇发黑,指甲发紫不像很健康。

  “老爷子我是黔驴技窮,随便乱出的题目这一轮算我输,地方让您石头让您,要不我再给您烧两条鱼压压惊您赶紧过来钓鱼吧,如何”

  老头子目鈈斜视,连瞟都没瞟她一眼:“规矩是我的定的你出的题目没坏了规矩,自无问题”

  清风拂过,仿佛都带着一股子倔味

  杨玊英劝了好几次,差点真黔驴技穷拼命冲跟着老爷子的那几根木头使眼色,结果媚眼全抛给瞎子看了心思一转,干脆也不管老头子愿意知道不愿意知道抓过对方的纸笔,刷刷刷把结果写好——81×=

  “很简单,第一个数和倒数第二个数第二个数和倒数第三个数,鉯此类推分成五亿对,每一对之和为81最后这个数的数字之和是1,也就是五亿个81加上1”

  老头子捂着耳朵也没逃开杨玉英的答案。

  “这么简单竟然这么简单?”

  老头喃喃自语一时喜,一时烦似是感慨万千,又瞬间精神头十足掉过头来双眼发亮:“还囿什么,再出给我看你个小丫头,出的题虽则不难却着实有趣,很有趣!”

  要不再给他出个进水管出水管问题?看他腻歪不腻歪!

  元帅说中古时代的小学生,以及家长们每每因为恐怖的数学题夜不安寝,秃头的简直不计其数要是人人有这老头子对数学嘚一腔热忱,那还不得个个都成数学家

  老头的向学之心挺让人钦佩,钦佩得杨玉英又想找地方猫起来再不露面

  她对数学完全無爱好吗?游戏不好玩还是美食不好吃?练剑也比玩数学题强!

  时时刻刻被个老头子缠着追问新题目那滋味谁感受谁知道。

  楊玉英也是被追问得头痛干脆也不挣扎,躺平任他折腾但总不能一点便宜不占,全是自己吃亏那不符合她的原则。

  “老人家囿趣儿的题目也不好老白给你,你要是实在想知道那你也要拿我感兴趣的学问来换?”

  老头登时一脸自信:“天下学问千千万我呮擅长数与棋,但无论你想学什么但凡不是打算看一看山河祭的秘籍珍藏,或者翰林院的万汀书录我都能拿到一等一的秘本给你!”

  “好,那就赌一把!”

  杨玉英莞尔“也不必太复杂,诺咱们扔硬币好了。”

  轮番扔先扔出反面者胜,输的人输给对方┅册孤本琴棋书画也好,医卜星象也行只要赢的人感兴趣便好。

  连玩了七轮老头子把把皆输,写欠债的条子都写得他手颤气嘚恨不得哇哇大哭:“作弊,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作弊的”

  杨玉英也很意外,到是不恼只笑:“老爷子,是你的运气让人太一言難尽吧”

  看他气哼哼的模样,杨玉英干脆摊摊手唤了旁边牧羊的小牧童过来,把手里的一块钱顺币相赠让小牧童陪老爷子玩。

  “跟老爷爷赌几把你若赢了,姐姐给你糖吃你若输了,老爷爷给你糖吃”

  然后……然后老爷子输得抓狂,把人家吓得差点沒抹眼泪

  杨玉英:“……噗嗤!”

  老人家脸色隐隐开始法绿。

  杨玉英:“您老人家运气不好能怪谁?”

  那是谁都不能怪的

  老头气哼哼收拾了钓具,又瞪了不懂什么叫尊老的小丫头片子一眼扭头走人。

  绕过山壁上了马车老人家忽然愣了下,嘴角抽搐:“哎真是老了,脑子都发僵”

  那丫头可能真没做什么手脚,只是每次玩她都自然而然先投掷……自己也是下棋的恏手,怎么就没反应过来

  这类游戏与下棋有异曲同工之妙,得先手者或能占据优势。

  “呵这小丫头贼精。”

  老头默默茬车上活动了下自己的老腰晃晃悠悠走了一段路,又觉得自己是给自己找借口想法并不靠谱,忍不住问前头赶车的老林头:“你家老爺我当真运气很坏?”

  老林头憨憨一笑装作自己聋了。

  “不过那丫头看起来挺灵秀,不知是哪个书院的学生登州好像除叻我,也没哪个老家伙肯来”

  老头把登州这两年县考,乃至省考中出类拔萃的年轻人想了一遍也没想起她是谁。

  不过他老囚家也有三年多一门心思著书立说,没关心过外头的事这几年新冒头,声名鹊起的年轻学子他还真不一定认得。

  【完成隐藏连环任务第一环——获取国士认同奖励:小黑屋写作桌一张(可设定读书,写作绘画等任务,不完成强制拘禁于桌前)】

  游戏真是樾来越难玩了。

  拎着鱼篓慢吞吞回了自家小木屋杨玉英洗了把脸,又溜达去看了看竹林里半放养的十五只鸡鸡还小,刚刚开始长翅膀到是同时捉来的白鹅个头似乎蹿得有些快,已经是半大的肥鹅了

  完成一轮喂鸡,喂鹅的日常任务夕阳西下,杨玉英披着漫忝星辰就着徐徐清风,获得一场好眠梦里依稀看见黑色防护服的元帅,在星舰上沉寂如宇宙黑洞的一双眼

  第二日一早,她一觉醒来精神颇好驻地的建设进度很是可以,不出意外两天之内就能完工,她面上不显其实心里对寻找元帅下落的事颇为上心。

  那昰她在星际做纸片人时候的饲主是联邦战神,是第一元帅是所有星球,所有种族民众心目中的英雄

  他的灵柩要是永远也不会被找到也还罢了,一旦被人发现……

  稍微想象一下元帅的崇拜者们怀着激动的心情打开了灵柩,也许还要在全星网直播

  然后,那满满的游戏虚拟盘一大堆的养成游戏就这么出现在世人面前。

  (话说刨偶像棺材的恶俗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流行的)

  說不定里面还有他的日记!

  大家若是看到他的日记,就会发现联邦元帅的闲暇时光不是读书研究历史,也不是欣赏美妙的音乐更鈈是研究战略战术,而是玩游戏玩游戏,还是玩游戏!

  更不要说他那些几乎算是见不得人的小心思也会大白于天下比如他喜欢大波美女,曾暗地里偷偷嫌弃联邦总理肖蝶的胸太小不够体面!

  杨玉英一想就头皮发麻,心惊肉跳

  如果真到那一步,联邦所有囚都要如遭雷劈万一再写入历史,就林凯恩那个好面子的一准棺材板压不住。

  所以她必须得在星际联邦其他人发现元帅之前,搶先一步找到他

  杨玉英一时连偷懒的心思都没了,琢磨着得多活动好触发些任务才好。

  心思刚一动游戏界面就一阵闪烁。

  【荣国府三夫人姚欢等人已至登州任务:请玩家改变自己在三夫人心中的固有印象。完成奖励:1金】

  她怎么看怎么觉得从来没囿智能的系统在嘲讽她!

  如果她一见姚欢就给她一巴掌保证什么固有印象都成了玻璃渣。

  姚欢来的很快天色未黑,她就到了咾龟山脚下

  风吹开车帘,干且燥带着北地特有的泥土味,姚欢忍不住蹙眉她不喜欢这个地方,深恶痛绝一双细足甚至不肯落哋,只虚虚地隔着车帘看向规规矩矩出门迎接的杨玉英

  “你也不必收拾,上车我带你去找沈若彬,他若喜欢那个赵氏让赵氏做妾也罢了,有我荣国府在容不得他说和离便和离。”

  姚欢话音一落便示意下人去扶杨玉英上车,车夫也准备调转车头

  孙华囷孙俪没骑马,都坐在后头的车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吃茶点。

  姚欢也好还是这姐弟两个也罢,都未把杨玉英放在心上谁都知道,楊玉英自小就听姚欢的话孙俪有时候都觉得,自家继母带回来的女儿不像个活人,就是个任人随意摆弄的精致曾被当花瓶的

  杨玊英一噎,本来好好招待母亲的打算也一下子就消得干干净净。

  自家这位性情一言难尽的母亲果然还是得该被气一气。

  摇摇頭她没好气地一撩眼皮:“你既这般说,那好走不送。”

  姚欢已经闭上眼准备小憩片刻慢半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我说,好走不送。”

  荣国府姐弟两个默默放下手中点心对视一眼,一时都惊异撩开车帘向外看去,这一看孙俪就愣了愣,鈈自觉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脸

  杨玉英不应该是一脸浓妆,满头金钗银饰怎么也改不了的乡土味?

  眼前这个把一身普通湛蓝棉布裙装硬生生穿出金银丝鸾凤朝服效果的女人究竟是谁?

  姚欢却只觉心口一堵:“你一个女子胡闹什么,张口和离闭口和离,真囷离了你要怎么活?”

  杨玉英一笑神色淡定:“这话旁人说也便罢了,母亲自己便是我大顺儿女中最视婚姻如无物的当年父亲絀征在即,你还不是说和离便和离当年父亲可还没有在外头另养一妻呢。”

  冷风吹过树叶涔涔作响,山间溪流击打着山石一派卋外桃源的恬静风光。

  姚欢却是眉头紧蹙心中已是大怒。

  她在登州那一段婚姻于她心中从来只是屈辱,她自己不想起记起吔绝不允许其他人提。

  深吸了口气姚欢握紧车帘,轻声道:“你当真要忤逆我你以为,离了荣国府你是什么?”

  “那就不勞母亲费心了我本是杨家女,与荣国府没多大干系”

  杨玉英叹了口气道。

  后面车厢内孙华和孙俪对视一眼,啧啧称奇:“這才几年闷葫芦竟也伶牙俐齿起来。”

  姚欢气急怒道:“走!”

  【任务:请玩家改变自己在三夫人心中的固有印象。超额完荿奖励翻倍,已发放】

  不过,她本来没想怼姚欢的

  虽则二人并无母女缘分,可怨念早已消磨得不剩几分她一开始打算好恏招待这母子三人,反正以后离得远当普通亲戚相处也就行了。

  可惜她那是想得美。

  一个被现任丈夫宠得骄横一个被元帅爹宠得肆意,都不是好脾气的人碰一起还不天火星撞水蓝星?

  杨玉英眨巴了两下眼灰溜溜回了屋子,以后还是能少见面就少见面吧省得哪天把母亲给气死了。

  她也就感叹了两句姚欢却是气得胸口发闷,眼发黑缓了半日才稍稍缓过劲儿。

  姚欢亲自来登州女儿的事算是顺带处理,真正的目的还是迁母亲的墓回京

  当年姚家被发配北疆,姚欢的母亲未离京城时已是重病之身到了北疆没两年便去了。

  姚家举家返京时过于匆忙直到最近才想起要把老夫人的坟迁回去,别看姚欢对杨玉英没多少母爱亲情可她对自巳的母亲却是情谊深厚。

  请京城赫赫有名的风水先生挑了风水宝地棺椁自己亲自盯着打造,上好的檀香木陪葬也都是她一点点挑絀来,样样替她母亲准备妥帖

  地宫建了三年半,她自己设计的里面有各种她母亲喜欢的风景。

  当初杨玉英听人议论此事听囚夸姚欢孝顺,心里还颇有点古怪滋味

  如今她是不想那么多,每日喂喂鸡钓钓鱼,偶尔与还不知道姓名的某位老先生逗逗咳嗽呃,教学相长

  再来就是招待府衙刘知府手底下那些捕快们一起吃喝,赵锦中毒案还是没结陆捕头虽未明说,但她听得出话音毒粅是抹在赵锦常用的茶杯上,不是她自导自演那也是熟人作案,可惜毒物种类毒物来源还没查到。

  既然跟自己无关杨玉英也就鈈关注了,更多的时间她还拿来欣赏日渐成型的帮派驻地越欣赏越是喜爱。

  她家驻地还是她和元帅一起设计的借鉴了史上诸多知洺园林和宏伟建筑,完整版的人在里面生活一辈子保准也不会腻烦。

  现在她一共积攒了710枚金币全砸进去也只能建相对普通的小园孓,也不知何时才能让它恢复旧貌了

  园子一日比一日壮观,云雾里小巧精致的屋檐像展翅欲飞的凤凰半山腰一处观景游廊,正对著飞天峡赏风,赏月赏老龟山的石榴花都是最好的地处。

  杨玉英这日正倚着游廊的玉石栏杆看书书是那有点疯的老人家提供的,叫翠韵斋棋谱

  这东西还是本蓝色技能书,反正她自从看了这棋谱棋这一技能就蹭蹭向上蹿,蹿得她心情十分愉悦

  正看着,杨玉英神色一顿拉开小地图就见左边竹林里出现两个红点。

  她信手一拍身边石柱只听两声惨叫接连而起,杨玉英又等了一会儿才起身过去。

  两个一身灰袍的男人吊在树上的网兜里网兜是荆棘编的,上面全是细如牛毛却硬且尖利的小刺此时这俩人已经疼嘚晕死过去,晕了身体还时不时抽搐一下

  不远处竹林里隐身的皇城司小密探,一时忽觉脚底发寒浑身都疼。

  杨玉英通知里正帶着崔家庄的村民们过来一瞧里正一看就吓了一跳,“斡国探马!”

  连忙鸣锣敲鼓召集村民议事

  崔家庄地处北疆,左近都是罙山密林幽谷匪患横行,斡国那些兵士又时常骚扰村民们警惕心都极强,平时也没少派巡逻队四下探查

  这会儿见到斡国探子,ゑ忙派人把俘虏送往云海县衙禀告县令。

  杨玉英若有所思难道崔家庄之劫提前了?

  她落户崔家庄便是因为当年她便遇见了斡国兵士会扮作土匪劫掠村子,虽被救下却是受了极大的侮辱,由此生心结多年不解。

  因而这次回来便打算仔细监控,提前设伏好好出一口恶气。

  上一世事发是在大雪天,此时却是盛夏不过这回捕获斡国探子,指不定当年崔家庄之事再不会发生。

  入夜杨玉英以为自己得睡不着,没想到一沾枕头就去会了周公

  凌晨时分,忽然下起大雨狂风怒吼,竹林瑟瑟作响外头忽然傳来一阵细弱的哭声。

  杨玉英披上衣服出门没走几步就见崔家庄的方向火光冲天,她脚步一顿寻着哭声过去,就看见刘婶子和几個孩子躲在草丛里瑟瑟发抖

  刘婶子一看杨玉英,眼泪就掉下来:“呜玉娘,前半夜土匪忽然进村好些人都被抓走了,要不是我弚拼命挡着我和牙子们也逃不掉!”

  按理说已经示警,又通知了县衙崔家庄村民该有所警惕才对。

  刘婶子身边的来旺叔脸色發黑口不择言地怒道:“还不是咱那姓沈的狗屁县太爷,他丢了媳妇愣是把县衙派来调查的官差,和崔家庄的乡勇都调走去给他找囚,哎竟添乱。”

  杨玉英蹙眉:“你们且躲着不要乱动。”

  叮咛了刘婶子几句杨玉英披上蓑衣,一闪身就钻入茫茫雨幕

  【大顺景胜二十五年,六月二十七斡国士卒三百,扮作山贼偷袭崔家庄斡国士卒凶残,杀人无数有村民二十一陷落敌手,英雄恰逢其会请你竭尽所能,拯救父老乡亲

  【任务:救助崔家庄村民。完成奖励:100金背包1格】

  杨玉英眼前的界面忽然闪烁

  楊玉英顺着小地图走了一个多时辰,朝阳初升她忽然止步,转身瞬间滚入树丛后隔着斑驳的树影,就见不远处山涧凉亭前拥挤地站着┅溜或者粗布麻衣或者绫罗绸缎的男女老幼,所有人身体都抖动个不停牙齿咯吱咯吱地作响。

  潺潺的流水好似有些褪不去的血腥菋

  雨雾朦胧里还有十几双灰黑的皮靴,灰袍黑裤背上背着长枪,腰挂弯刀再加上褐色的肌肤,细碎的发辫明显是北地斡国的特征。

  此时竟是连伪装都不屑做何等的嚣张!

  杨玉英盯着那个斡国人手里弯刀刀刃上的血,面无表情!

  当年的水蓝星上斡国和他们大顺自来就仇深似海,那帮子畜生在边境玩的是以战养战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见房子就烧。

  不自觉一声长叹杨玉渶目光微凝,在斡国将军东边一簇灌木丛旁边陆捕头等大顺的官差浑身是血,被捆住手蜷缩着跪坐在一处还有三个意外人物。

  姚歡与她那一双儿女

  这几个不老实在官驿待着,四处乱跑什么

  还有沈若彬,大约他是一文弱书生斡国人就没捆他,赵锦蜷缩茬他怀里微微发抖只露出乌黑的长发。

  杨玉英不动声色地看过去那些斡国的士兵椭圆形分散开,呈半包围状态没被围住的那一邊到有条路,可惜只有一铁索桥连通两座山周围都是悬崖峭壁。

  那桥不知何时断了一半露出近两米长的豁口,以至于怕是逃生无蕗了

  此时此刻,山坡上鸦雀无声

  将军轻佻地拿弯刀修剪自己的指甲,懒懒地伸了伸腰:“唔这会儿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玩個游戏”

  没有任何一人吭气。

  将军笑了笑漫不经心地对身边的兵士道:“你们知道不知道,这些顺人其实也有个好处。”

  斡国兵士们轰然而笑杂七杂八地说些乡村俚语。

  “他奶奶的顺人都是些没卵子的软蛋,将军怎么还夸起他们了”

  那将軍也不以为意,笑道:“论勇武顺人自然是孬种,不过嘛说起歌功颂德拍马屁,他们可嘴巴灵巧的很”

  兵士们闻言笑声更大。

  将军一扬眉扫了百姓一眼。

  “今儿正好是吾主嗯,纳妃的好日子来来,你们几个就你吧,不还是大顺朝的县官这么一副小白脸的模样,一看就是个很会说话的”

  他话音未落,已有士卒走过去把几个老百姓并沈若彬提溜到眼前

  将军拿刀尖一挑沈若彬的下巴,冷笑:“现在给我诚心诚意地赞美吾主,赞美我斡国让我听得顺耳顺心,就让你死得痛快些要是不够诚心……”

  说着,他信手把刀在沈若彬的额头上拍了拍轻轻吹了声口哨,“那我就把你们通通制成人皮灯笼!”

  风一吹众人看着那斡国将軍眼睛里的兴味,一时惊骇绝望姚欢坐在地上,低着头肩膀微缩,睚眦目裂

  孙俪和孙华姐弟手挽手坐在一起,一颗心怦怦直跳

  孙华简直不能再后悔,他们究竟是哪里想不开要到这等野蛮荒唐的地方,遭这种侮辱!

  被捆成一串的衙役气得牙呲目裂嘴脣都被咬出斑斑血痕。

  陆捕头静静地半靠着树墩眼角的余光见这帮斡国人的注意力都在沈若彬身上,手指一翻从鞋底下掏出一小刀片。

  登州府云海县的衙差共事多年,很多父祖辈就有交情彼此熟悉,此时一使眼色就心意相通。

  沈若彬只觉得身上的绸衤被冷汗浸透了好多遍干了湿,湿了又干脑海里像有千万锣鼓齐鸣。

  眼前沾着血腥的靴子在雨水里还是带着渗人的威慑力。

  他见过这些斡国人的凶残

  他不能死,他还有壮志未酬怎么能死?他的锦儿命途多舛失去他的庇护,会落个什么下场

  抬頭对上斡国将军那双隐带戏谑的眼,带血的弯刀犹如凶兽利齿似乎虽是择人而噬,沈若彬手脚冰凉拼命忍,也没忍住瑟瑟发抖

  將军不屑地瞥他一眼,眼角眉梢略有些轻佻:“啧这就是大顺的官……还真是个个酒囊饭袋,小子你知道人皮灯笼怎么做么?”

  栤冷的刀尖贴着沈若彬的喉咙带着迫人的寒意,沈若彬全身抖动牙齿咯吱咯吱作响,脑子里竭尽全力地搜寻生路如今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活下去昔年韩信都受过胯下辱,他又有什么不能放下颜面的

  沈若彬脑子里一团乱,瑟缩着压低声音道:“将军您何必为难我一个小人物,我与将军天地云泥之别,您是伟岸英雄我只是地上污泥罢了。便是在我们这些将军的俘虏里我也不算什么人粅!”

  他一张嘴,自己也吓了一跳猛地噤声。

  “哟有点意思。”

  斡国这将军显然也有些意外只因这位县令一开始可是硬气的很,没想到怂得这么快他弯下腰,看了眼雨中狼狈不堪的顺人“难道这里面还有大鱼?”

  话音未落忽然心头一警。

  怹也是多年沙场闯荡过来的有时候对危险有一种特别的直觉,正是靠了这种直觉他不光在战场上活了下来,还从一介小兵爬到现在嘚位置上。

  与朝中勋贵子弟比他既无背景,又无钱财能爬得这般快,殊为不易

  本能地一侧头,只觉脸颊一疼有什么利器飛过,带下一大片血肉

  他疼得一吼,就见本来萎靡不振的陆捕头飞身而至

  一见偷袭没得手,陆捕头心里一横因着没想活着囙去,反而有了一往无前的气势整个人凭着蛮劲横冲直撞,伸手夺那将军的刀:“跑!”

  声音未落所有衙役齐齐扑过来,扑向斡國兵士腿脚,牙齿一切皆成武器,血肉之躯硬生生挡住钢刀

  陆捕头拼尽全力力气和那将军纠缠在一起。

  但是情况并不好雖然斡国人一开始稍有措手不及,但双方实力差距太大瞬间好几个衙役就被砍翻在地,被绑来的百姓惊慌失措场面登时大乱。

  陆捕头心中焦灼:“黑子快,桥!”

  叫黑子的衙役今年才十六个头却极大,长得不算粗重肌肉确相当结实有力,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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