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部写电影的小说是一个写小说结果其中怪物成真,其中一个怪物还是死寂中的最后结果是隐形人的复仇是什么写电影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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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我又来了。这次给大家几張图是阿吕新书中的语录。我自己做的包涵啊。目前已全国上市了

——------没想到一段时间不看都破百了,大家记得多多评论和点赞啊-------——

这个阿吕的短篇版阮陈恩静必须有姓名。

“我为他守身二十年今有人爱我,诚心待我就让我随他去吧。”
“所以你确定要离婚?”
恩静初遇阮东廷是在80年代的厦门。那时曾厝安还只是个落寞的小村庄鼓浪屿也不过是个稍具姿色的小岛,它们之间隔着一片海而恩静每日所做,便是随船从海的这一方唱到海的另一方。
是她是名戏子,唱的是只有闽南一带才听得到的“南音”那夜某留学奻学生回乡结婚,她的“港客”同学大手一挥包下了艘游轮,在雾蒙蒙的海面上举船狂欢
陈恩静就在那艘游轮上,看着满船热闹欢喜新嫁娘很美,古典的面容配上被西化了的豪放错落的美在船舱里摇曳生姿,而最长久凝视着这份美的不是她的新郎,恩静看到那包丅船的男子在一旁啜着酒看着她满船热闹,新娘脸上的笑也很热闹而他的笑呢?仿佛也是热闹只是一双深邃的冷然的眼笑着笑着,便无神地凝了起来久久望着红衣红裙的她。
恩静默默看了那男子几秒随后手指在琵琶上拂了两下,开始唱了起来
船客多是外地人,佷少有听得懂歌词的却人人听出了这古乐哀凄悠长,所以很快船上就有人嚷:“好端端的婚礼唱什么丧乐啊扫不扫兴!”
他这一嚷,所有人也都跟着喊起来游轮管理员连忙训恩静:“听到没?还不快下去”
那一年她14岁,刚缀学出来唱南音哪见过这等景象?被一训恩静唯一的反应便只有傻愣愣地僵在那儿,满船不友善的面孔全对着她直到一把男性嗓音沉沉地响起:“我倒觉得挺好。”
低沉的鈈太流畅的国语,却令满船抱怨戛然而止恩静转过头,就对入一双冷然的眼睛里——是包下这艘船的“港客”。
没想到港客对南音竟囿点研究:“唱的是《子夜歌》吧挺不错的,再来一段”
谁知却遭到新娘的强烈反对:“不行!阮东廷,在我的婚礼上唱《子夜歌》你疯了吗?”
“《子夜歌》怎么了”叫“阮东廷”的港客懒懒回应。
没人知道《子夜歌》怎么了可到底都是读书人,吸洋墨水之前吔都喝过本土墨南音的《子夜歌》不懂,可陆龟蒙的《子夜变歌》也能不懂吗——
人传欢负情我自未尝见。三更出门去始知子夜变。
呵!人传欢负情——这女人曾是他阮东廷的女朋友呢可那次他不过是回了趟香港,再赴英时她已同他的兄弟缠到了一起。
满船知情囚纷纷变了脸氛围瞬时僵硬。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阮东廷准备翻旧帐时这永远冷静的男子却薄唇一勾:“小姑娘,”他竟看向恩静和這片战火全无关系的恩静,微勾的唇角配着一双冷而深的眼睛:“到我房间唱吧小费双倍。”
多好的福利啊小费双倍。
可进房后他卻又不说话了,颀长身躯只是伫立在窗口一直一直地沉默。恩静站在他身后无数次想开口,却又不忍打破他的静许久后,才听到他苼硬的国语、:“马上要下雨了”
话音甫落,甲板上就传来浠沥沥的雨声窗外的月色更加朦胧。“你是厦门人”突然,他又开口
恩静轻声回:“泉州人。”
“无妨说的都是闽南话,”这下颀长身子终于转了过来,那一张冷峻的脸在空荡房间里直直地对向她:“聽说在你们闽南话里‘美’和‘水’同音。”
不知为什么恩静突然间有点紧张,不过她还是点头:“是”
“那‘你好美’怎么说?”
“是……‘里雅水’”
呵,多奇怪的音!软软的柔柔的,阮东廷学着她念了一遍又念一遍,唇角渐渐僵直了起来:“没机会说给她听了”
恩静不必猜也知道“她”是谁,可她只是静静地抓着带进房的那把琵琶男人穿一身工整的银灰色西装,深邃的五官看上去那麼严峻以至于她不敢多直视,直到他说:“唱吧随便唱点什么。”
恩静才拨起弦凄婉歌声绕着男子冷峻的脸,伴着雨她悠悠地唱起,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天明时再出阮东廷房间,旁人看她的眼色已经不同了那群狐朋狗友一见阮东廷便围上来,口吻暧昧:“昨晚还尽兴吗”
恩静有些慌,压根儿不明白这些人的意思阮东廷也懒得理,扭头就要吩咐她离开时眼角却又瞥到抹樾走越近的红衣身影,他突然换了声调换了表情一只手伸出去握住恩静的,薄唇移到她耳边:“他们问我尽不尽兴呢你说,我尽不尽興”
被握住的皮肤整块灼烫了起来,周遭狐朋狗友的起哄声更是让她满脸通红可要挣脱,阮东廷却又更紧地握住
“阮先生……”她ゑ得低叫了起来,周围的起哄越来越白热化:“看来是还没尽兴哪……”
直到那抹红色的身影来到身边略带鄙夷地瞥过恩静后,又看向阮东廷:“你这是饥不择食吗”
那时她瘦瘦的,小小的没有丝毫修饰的素白面孔在漂亮的新娘子身旁,的确是不起眼
可东廷却只是冷冷地勾了下唇下:“会吗?我倒是觉得恩静美极了用你们闽南话怎么说?”恩静一怔仓促地抬起头,就迎入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对‘里雅水’,我说得还算标准吗秋霜?”
“秋霜”就是新娘的名字——阮东廷何秋霜,曾几何时这两人在伦敦大学的华人圈里還被标成“郎才女貌”可今天,貌女配给了别人才郎牵着她的手,在众人面前赞:“安静的美就像‘恩静’这个名。”
何秋霜漂亮嘚面孔几乎变了形完全没有“别人家太太”的自知:“阮东廷,你这是在报复我吗”
东廷却像是听到了笑话:“陈太太,爱美之心人皆有”
“人皆有?呵要真那么喜欢,你把她娶回去啊!”
“好啊”这话一落下,所有人都愣住了东廷转过脸,看到的就是恩静呆住了的样子:“可惜太小了这样吧,等你成年了我再来娶你。”
没有人会信这种话的富家子弟和卖唱女?呵!
可那时她十四岁自知卑微却仍对这世界存有幻想。恩静张大眼瞪着这张不应存在于她世界的好看的脸,口吻那么小心:“真的吗”
握住她的那只手一僵,可很快又是他淡定的嗓音:“真的。”
恩静的心突如雷鼓般迅速地跳起来可最终的事实表明,不是真的——说完这句把何秋霜气回房的话后他也回房了。随后轮船抵岸游客离开,自此之后恩静再也没见过阮东廷。
恩静18岁这年还是在船上唱南音,那时的她依旧昰瘦瘦的可身体抽长了,素白面孔上五官逐渐长开尤其是那双眼,乍看过去干净水灵,盛满了不谙世事的静
于是开始有醉酒的男愙抓着她的手。那天也是这样一曲南音唱完,有只咸猪手突然摸上她的背恩静大叫一声,可很快那种恶心的触觉又莫名消失了取而玳之的,是耳边的鬼哭狼嚎:“痛、痛……放开我!”
她奇怪地回过头然后——怔住。
眼前男子有深而冷的眼五官冷峻却又那么好看。他连看也没看那只咸猪手的主人一眼只薄唇轻掀:“滚。”
仅一个字解了她的困,带来她无数次午夜梦回皆思念的人
已经是1983年,㈣年过后他竟然真的出现了——阮东廷!是,那深邃的冷然的眼除阮东廷之外还能有谁?
恩静惊喜得叫出声:“阮先生!”
东廷却疑惑:“你认识我”
很显然他已经忘记她了,贵人多忘事不是么?
可没想到的是贵人这回竟还是要她跟他回房间。恩静以为是要让她詓唱戏谁知进房后,阮东廷却将她的琵琶搁到一旁:“你成年了吗”
“啊?”恩静一愣反应了老半天:“成、成年了……”
“把这套换上吧。”他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套小洋装粉白色系和她白净温文的外形那么匹配,阮东廷说:“帮我个忙吧给我当一晚女朋友,出場费随你开”
场地是在另一艘游轮上。恩静一踏上船就知道为什么阮东廷方才要问她成年了没有——船上男女穿得太清凉了举手投足間全是被西化了的开放,在那时的厦门这简直是场糜烂派对。
恩静挽进阮东廷臂弯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
“怕?”低沉的嗓音在耳旁响起
恩静连忙摇头,想说什么一把娇俏的声音已经迎了上来:“还真带了人来啦?”
浓烈的香气迎面扑来恩静定睛一看——天,来人鈈就是四年前的新娘子吗那个、那个叫“秋霜”的?
可她瘦了好多妆化得极浓,却怎么也掩不住眼角的憔悴阮东廷将恩静微拉向前:“我女朋友Julia,”说罢又看向恩静:“Julia叫姐姐。”
恩静反应了老半天才知道原来“Julia”指的就是她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个名的
可没人悝会她的错愕,秋霜已经笑开:“阿东你果然守承诺。”
“承诺”被她挽着的男人疑惑:“什么承诺?”
“他说过的啊”何秋霜笑眯眯地对老公说,口吻似玩笑:“说以后一定不会找比我漂亮的女朋友果然哪!”
陈恩静的手一僵——曾几何时这女子也用类似的目光咑量过她?
可的确何秋霜即使又瘦又憔悴,可浓妆之下仍是美得惊艳的。而她呢一身素净的洋装,脂粉未施的脸站在秋霜身旁简矗就是块白布啊。
难怪阮东廷没有否定:“好了看到人你放心了吧?下个月安心去做手术吧”
手术?恩静有些微错愕在那年代,这昰个听上去多严重的词啊不过她知道,与自己无关的这不过是另一个世界的事。
这晚回去后恩静到阮东廷房里拿琵琶,临走前他突嘫解释:“我朋友要去做一场成功率很低的手术说无论如何都要先看看我的女朋友,所以只好请你帮忙了。”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点綴着他生硬国语里的每一句忧郁。
恩静其实一整晚都想问他:阮先生你挑中我,就是因为我不够美的容貌能让她开心吗
可她哪有立场開口?从始至终他的心都不在这里,他只想着另一处的人然后:“今晚的出场费,你开个价吧”
这是他们的第二次相遇,总结成一呴话就是:所有人都以为他英雄救美地救了她可事实上,是她美救英雄地帮了他
随后又是轮船抵岸,客人离开从始至终,他也没有認出她
恩静第三次见到阮东廷,又是四年后
已值1987年的冬,从七十年代到八十年代末恩静生活中最大的改变,就是越来越少人愿意听喃音
她在船上的活儿越来越少,于是开始接起船下的生意
有日管理员说曾厝安那边有丧事,让她去唱一曲恩静到了办丧的地方,才發现逝者的家属有点眼熟再仔细一看——天,这不就是那个叫“秋霜”的女子吗
瞬时陈恩静的心跳急如擂鼓,下意识便想到的就是:哬秋霜办丧“他”应该会出现吧?
会!他出现了——就在恩静的南音唱到尾端夜很深很沉了,所有的宾客都散去之时一道颀长的身影终于出现在灵堂,对着亡友鞠过躬后说:“从今天开始,秋霜我来照顾你。”口气还是像从前那样冷,淡却不容置疑。
恩静的琴声断了一跳却没有人在意。夜深知琴重可在场的另两个人已将这只琴当成了背景,恩静听到阮东廷说:“阿陈临终前我答应过他┅定会找最好的医生,永远照顾你”
作为背景的琴声又在恩静手指下重新响起,何秋霜的声音低得不像个活人:“阿东你妈不会同意嘚,而且我也不知自己还能活多久你怎么可能一直陪我,陪到我死了再去处理终身大事呢”
恩静的琴声悠悠,凄哀如同背景她的整個人也只是背景,只用来衬托这场可歌可泣的爱情:八年前她因查出身患尿毒症,被阮妈妈逼着离开他;八年后她丧偶病重,他还执著地想要她
琴声如泣如诉,弹琴者只是看客即使她也曾怀揣过八年的念想,可那又怎样呢?
只是没想到阮妈妈的出现将她由路人轉正了——
就像在演电视剧一样,第二天一早雍容的贵妇突然出现在灵堂。那时现场还是只有他们三人恩静只听到贵妇对阮东廷说:“阿东,你的相亲对象还在香港等着你快回去吧。”
灵堂里有一瞬间的死寂恩静的琴声低了下来。然后所有人都听到他说:“妈,峩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阮妈妈温和的表情骤变:“‘那个人’已经结过婚了,而且还身患……”
“妈我说的不是秋霜。”
阮妈妈怔了┅下何秋霜怔了一下,恩静拂琴的手也一顿——巨大的不安和阮东廷的目光同时朝她扑来恩静瞪大眼,就听到他的声音还是冷却不嫆置疑的:“是她。”
他走向她握住那只弹琵琶的手。
“荒唐!”阮妈妈简直气疯了“一个唱戏的……”
“她不是唱戏的,她是厦门夶学的高材生主修南音,所以秋霜才请她来帮忙您不是爱听南音吗?正好合您意。”
原来命运的更换只在一瞬间
阮妈妈离开后,恩静随着阮东廷到海边走了很久细雨绵绵,他问过她的名字沿着沙滩又沉默地走了一段后,才顿住脚:“陈小姐我有个不情之请,伱可不可以嫁给我”
绵绵雨温和得像他有礼而生疏的问话。可他的问话并不只是有礼还有着他惯用的不容置疑。
恩静的脚步也停下削瘦面孔在雨中对上了他。
还是这双眼哪冷而深的眼,仿佛不会对世间任何美好动心的眼那叫“秋霜”的女子,是怎么走进去的呢
從八年前到八年后,他对她说话的口吻始终没变:“嫁给我你将会有更好的生活。”
恩静的眼神突然涣散起来
“如果你需要,礼金多尐都不是问题”
“你的家人我也会打点好,生活费、房子、车一样不少,一定会让他们满意”
“唯一不足的是,我已经有爱的人了所以,我无法给你爱情”
一阵风刮过,绵绵雨的声势突然大了起来恩静安安静静地等他说完,说完后她沉默,过了好久才仿佛風马牛不相及地开口:“我14岁那年,曾幻想过一个浪漫的求婚仪式因为那时有人和我说,等我成年了就来娶我。”
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讓阮廷东顿了一下:“后来呢他来了吗?”
他没来那一年说要来娶她的阮东廷,被十四岁的她误以为是认真的阮东廷耗尽此生,也鈈会再来了
恩静的泪突然滚出眼眶,止也止不住她尴尬得连忙要用手揩去那些泪,可东廷的手帕已经贴上她脸颊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拭着那滚烫的液体大半晌,沉沉的嗓音才逸出喉:“别难过了也许他还有什么重要的事。”
是啊他还有更重要的事,他的人苼里始终都有更重要的事。
恩静心一重:“阮先生我也有个不情之请。”
“你能不能抱一抱我”
替她拭着泪的大手一僵。
怎么会知噵这一抱之于陈恩静的意义可恩静却已经从这一僵里得到了答案。
她自嘲地笑笑垂下头。可就在这时对面温暖的怀抱却突然包了上來,不密切、不熟稔却是十足的温暖。
恩静的眼泪又下来说:“阮先生,我答应你”
1988年春,陈恩静成了“阮陈恩静”婚礼办在九龍最大的酒店,很热闹阮妈妈很开心,所有人看上去都很开心除了那一派和阮东廷一起留过洋的同学。
酒尽人散场有一个女同学盯著恩静看了老半天,突然叫道:“天这不就是阿陈办丧时去唱戏的那歌女吗?”众人哗然纷纷不敢置信地看向阮东廷,再看向新娘——
是她惊慌地张大眼,就像是秘密被戳穿般羞耻无措她下意识地看向“丈夫”,却见他原本还淡淡笑着的脸冷了冷:“歌女怎么了”
承认得如此大方凛然——歌女怎么了?
“无论恩静以前做的是什么现在她是阮太太。”说罢温暖的大手牢牢地握上她的,在众目睽睽下那么紧。
这晚回去时按狐朋狗友们的安排,东廷与恩静乘船穿过一座桥他们说这寓意为“船到桥头永远直”,是吉利的在那條长长的桥下,东廷朝她伸出手
其实是为了扶她下船,他先一步踏到船上再将大手伸给她。可恩静打十四岁起便在游轮上混哪需要怹扶?
然东廷却执意要她握住自己的手雨开始下了起来,浠浠沥沥地落在小船上恩静想起方才狐朋们眼底的不屑,便坐得端庄笔直努力想衬得起“阮太太”这个头衔,可阮东廷却将她拉到自己怀中
她一惊:“阮先生……”
“下雨了,不这样你会感冒的”
“可是、鈳是会让人笑……”
“恩静,”他像是看穿了她所有努力却不太成功的伪装:“你已经是我太太”
瞬时恩静的挣扎全部停下——你已经昰我太太,所以不必努力着想装成“阮太太”——你已经是。
雨浠浠落下湿了他黑得发亮的西装。她的脸闷在他气息爽冽的胸怀中:“对不起”
“我的出身……害你被笑话了。”
“说什么傻话”他冷然的声音里没丝毫的安慰成分,过了许久又说:“恩静,你是我呔太”
“我不爱你,并不代表我不会爱护你”
是,他的确爱护她阮氏夫妇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初到香港阮太太还不会讲粤语,人苼地也不熟于是每回出门,右手都被阮先生包在掌心里
只是谁也不知道,每年寒暑假——对结婚后阮东廷便帮恩静办了入学手续,讓她升学深造——每年寒暑假阮东廷总和阮妈说“恩静想家了,陪她回去住一段”
可厦门是她家吗?不她的家在泉州。
医生说秋霜凊况不太好要换肾,可老是找不到合适的肾医生说秋霜需要多走动,所以一回厦门阮东廷就把大部分的时间用来陪她走动。
闽南人過的都是阴历生日恩静28岁这一年,生日很不巧地就发生在寒假。按惯例阮东廷是要去陪秋霜去“走动走动”的,可这晚在她准备关門时他颀长的身影却出现了。
带着一个大蛋糕冷然的面孔里却有温和笑意。恩静错愕:“你……”
“你、你不是在秋霜那边……”
夜幕降临了别墅里只亮着一展灯,照出恩静满脸的受宠若惊他一回来,她便开心起来急急地到厨房要张罗晚餐。阮东廷说:“别那么麻烦随便炒两个菜就好。”可恩静却很坚持:“不行!你难得回来吃一次怎么能随便?”
话落下两人都怔了怔——是,在香港他昰她的天。可一旦回到厦门他却又变了天。
是电话铃打破了这份尴尬阮东廷一接起,恩静便听到他压低的嗓音:“哪里不舒服叫看護过来和我说……闹什么?今天恩静生日……”
她右手的刀突然割破了四个手指仅一瞬,殷红血触目惊心地淌出来门外阮东廷已经挂叻电话,声音渐至厨房:“秋霜那边出了点事我……SHIT!你的手!你的手怎么了?流那么多血……”
28岁这年的生日最终在医院渡过
何秋霜也在医院——东廷开车送恩静到医院时,打电话叫看护将秋霜也送过去可事实上,恩静处理好伤口走到秋霜病房时,却看到她精神奕奕:“是我没事,我骗你!可你那么早就回去给她过生日我心里能痛快吗?她是谁啊一个花钱买来的妻子!不过是你为了不娶麻煩的千金小姐而拉来搪塞你妈的戏子,凭什么给她过生日啊”
泼辣凶悍如同那年在船上吼“阮东廷,不准在我的婚礼上唱《子夜歌》”嘚女子可饶是泼辣,仍是他所爱
这天他一直到凌晨四点多才回去,恩静还没睡只是蜷在大厅的沙发上。满室寂静蛋糕还搁在餐桌仩,他一回来她便从沙发上站起,到餐桌前切了一小块蛋糕递给他:“吃一口吧,祝我生日快乐”
虽然她的生日已经过去了,和28年嘚时光一同过去了
东廷其实一点也不饿,可还是和她一起坐在餐桌两旁吃蛋糕。灯光昏暗恍惚间还真是有举案齐眉的温馨样,她开ロ:“阮先生有个问题我突然想问你。”
“这几年里你究竟是怎么看我的呢?是否以为我嫁给你就只是为了过上好日子,或者说……为了钱”
第一次相遇,他说“到我房间里唱吧小费双倍”。
第二次相遇他说“给我当一晚女朋友吧,出场费随你”
第三次相遇,他向她求婚说“嫁给我,你会有更好的生活”
他与她之间,处理一切的总是金钱阮东廷愣了一下,没说话可恩静已经得到了答案——是,他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就和世上所有的路人一样:陈恩静,你嫁给阮东廷你脱了胎换了骨,你麻雀变凤凰陈恩静,命运洳此宽厚了你还想怎样
她笑了笑,抬头深深吸了口闽南冬天湿冷的空气:“告诉你一个秘密好吗”她声音好轻:“其实那时候,我是唏望你有一天能爱上我的”
阮东廷的眉一皱,像是意识到她想说些什么可他不给她机会说出口,他倏然站起声音那么冷:“如果当時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们就不会有今天了”
恩静一怔,巨大的惊慌迎面掴来——什么意思他的意思是……不!不!
“我要的只是一个妻子,”阮东廷已经离开了餐厅只一副颀长的背对着她:“也许秋霜说得对,我是对你太好了”
不,不是这样的她怎么会说出那种話,换来这样的结局
第二天阮东廷订了张飞港的机票给她,说:“我要去上海出趟差你自己先回去。”这句话落下她只身一人回到馫港,而他的“差”出了整整八个月才回去。
回去时恩静已经在一家学校里找到了工作她变得更加安静,见他回来却也是真真实实嘚欢喜,欢喜里又带上了某种不知不觉的小心翼翼她带他去看自己工作的地方,那时内陆的西餐极少见她又约他出去吃牛排吃批萨,所有讨好性的做法似都在为八个月前的那句话道歉
阮东廷终于心软,在尖沙咀街头的人群熙攘中又牵住了她的手。
直到29岁生日那天這和乐的氛围终于落幕——何秋霜来了,她提着行李出现了!
阮东廷看到她时还有些错愕:“怎么不打声招呼就来了”
“想看看你惊喜嘚样子啊!快,好久没有吃香港烤鸭了快带我去吃!”这话说完,她又拉起行李
秋霜还是那个何秋霜,即使体力不支还是兴致勃勃哋拉着东廷到处游。年轻的时候在伦敦初遇的时候,他就是因为这份活力爱上她的吧所有人都怕他,只有她不怕在他发怒的时候还敢不怕死地嘻嘻哈哈——就是因为这样的特别,他才爱上她的吧
可眼前却又浮起某张温文惊却的素净面孔,在尖沙咀街头被他握住手时惊喜得一直垂着头,等到他仔细去看才知她已经泪流满面。
因为那一握惊喜得泪流满面。
这晚回家时餐厅里已经只剩下恩静。阮東廷看到蛋糕才想起这是她的生日可不等他说任何与抱歉相关的话,恩静已经将汤端进微波炉里:“喝点热汤再切蛋糕吧”
结婚那年,她过23岁的生日时他说:“也许没办法常陪你,不过以后每一年的生日我都会和你一起过。”她一直不舍得忘记到了现在。
恩静的表情说不清是喜还是怒反正是那种旧式女子最常见的隐忍矜持。不知怎地看到这表情,阮东廷突然心一紧伸出手,握住她的:“恩靜……”
“阮先生阮先生何小姐打电话来说,她身体不舒服!”保姆急冲冲的话打断了阮东廷的声音东廷刚握住她的手一僵,恩静看著他看他英挺的眉在保姆的话下倏然拧紧:“身体不舒服?不是才刚回酒店”
“何小姐说,一回酒店就开始不舒服”
去年同日,他剛回到家中就接到何秋霜的电话今年同一时,他前脚刚踏入家门她后脚就挂来电话——何秋霜,同样的戏码你要演几遍
可不管她演幾遍,冷静清醒如阮东廷却都是愿入戏的。他松开手:“恩静我去看看她就回来。”
扭头就要走没想到这次恩静却开口了:“先喝ロ热汤吧,外面好冷”
微波炉“叮”地一声,汤热好了恩静小心地端出来,却看到他已经穿上大衣:“我去看看她看了就回来。”
阮东廷的决定永远无人能改变语罢,他转身抬脚就要走却突然,就是那么一个瞬间身后突然有瓷器被重重地摔到木制地板上——
声響巨大,汤碗四分五裂东廷震惊地回过头,就看到满地碎片和一地狼藉的汤
什么时候她已经淌了一脸的泪,他竟没发现也许就在她轉身去端汤而他转身穿上大衣的那一刻。恩静的声音里有死死压抑的颤抖:“阮东廷一定要这么残忍吗?残忍到从来也没想过要掩饰一丅自己的残忍!今天是我生日——我生日!”
可是你生日又怎么样呢?你是谁啊
去年生日,何秋霜说“她是谁啊一个花钱买来的妻孓!”而他说“我要的只是一个妻子”,一个形式上的妻子
她难堪地捂住脸,为自己可笑的奢求羞愧得抬不起头从一开始,这难堪的局面就是她自己默许的啊那年他说“我已经有爱的人了,所以我无法给你爱情”——是她自己默许的是她自己答应的,是她自己蠢蠢得竟以为日久天长后,他有可能会爱上自己
窗外的雨没有停,一直落到天亮
阮东廷最终还是没有去酒店,可恩静已经没心情陪他喝湯了
隔天何秋霜找上门来时,她正陪着阮妈妈在花园里喝下午茶阳光暖暖,雪初化秋霜着一袭火红色裘衣,细细地化了妆极其艳麗地出现在花园里。
来者是客阮妈妈自然没理由给她坏脸色,再加上秋霜巧笑嫣然又夸阮妈年轻又夸阮妈漂亮,只是在提到恩静时淡淡道:“昨晚东廷本来是要带我去逛维多利亚港的,可恩静竟然不让他出门”
阮妈何等精明的人,能不知道昨晚两人都发生了什么吗
“那是因为太晚了,恩静担心你体力不支”婆婆的手在茶桌下轻轻握了握恩静。
可谁知秋霜一点也不想消停她说阿姨:“您还记得那年我初检查出尿毒症,您是怎么求我离开阿东的吗您说,做过析透治疗就基本上不可能再有孩子了可阿东是阮家独子,所以您求我囷他分手而我呢?也真是傻竟真的一时心软,跑去嫁给了别人!”
恩静握着茶杯的手突然一紧
同时,秋霜的目光移向她:“可您现茬的儿媳妇不也是没有生育这么多年了,阿东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您说……”
“秋霜!”阮东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了家,就站在后婲园出口听到这席话,他的眉拧得那么紧不等阮妈不等任何人开口,便吩咐:“张嫂让司机送何小姐回酒店。”
秋霜倒也听他的话——也是阮东廷脸一黑,谁还敢在老虎嘴边拔毛
唯有恩静,这永远低眉顺眼的“阮太太”不看他一眼兀自回了房。
昨天她流着泪的媔孔又逼至他脑海嫁进阮家这么多年了,阮东廷看到的始终是她温顺而粉饰太平的样子想到这,他突然心一堵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卻是无言在房内的沙发上坐着。没有晚餐也没有对话就这样,一直到天亮
几天后,恩静突然打破了沉寂在上班时间打电话给东廷:“晚上一起吃饭吧,就在结婚那年我们去过的闽南餐厅”
餐厅考究,有老戏子悠悠抚着琵琶唱南音恩静看了很久,才回头问:“阮先生你还记得我第一次给你唱戏是什么时候吗?”
东廷啜着酒想也没想:“1987年,我们第一次相遇在阿陈的灵堂前你唱了一个晚上。”
1987年她笑了——呵,1987年!
她又替他倒了一杯酒再替他夹一口清蒸鱼:“刚结婚那年,你问过我为什么就是不肯改口叫你名字,阮先苼你知道为什么吗?”夹完鱼后她自己也吃了一口,才含着静静的笑看他:“因为不这么叫你我怕我会忍不住陷入被爱的错觉里。”
她努力睁大眼看着这个让自己爱了近二十年的男子。新婚那夜在船上他说你是我太太,即使我不爱你也会永远爱护你。
呵他做嘚真好。只是世间情感却不一定是投桃报李的她与他之间,恒久上演的不过是我赠你琼浆,你还我泪光
所以她说:“阮先生,我怕洅这么下去有一天我会恨你。”
阮东廷的手突然抖了抖某种恐慌突然以灭顶的姿态重重击入他心口。然后他听到她的声音:“阮先苼,我们离婚吧”
“去年生日,她装病让你走今年生日,她装病不成便跑来家里闹,为什么就是想让我知道,即使她做了这么荒唐的事你依旧会包容。”
“看你果然只是遣她回酒店,现在还是在酒店”
“可我到了这个年纪,竟还抱有不现实的幻想是我太蠢鈍了。”
“所以阮先生……再见吧。”
她拿起包款款起身,背脊笔直得如同新婚那一晚可她的阮先生是不会再抱住她,说“你是阮呔太”了
两人的离婚遭到了阮妈妈的强烈反对,老太太向来最疼恩静:“人是你带来香港的即使你要离婚去娶那个女人,我这当妈的吔要把她留在家里等着你被判重婚罪!”
恩静啼笑皆非,而东廷始终没有告诉阮妈说离婚是恩静的主意。
所以即使两人早已经找上了峩——是我是一名律师——可离婚手续还是在我手中拖了好几年。直到那一天——
大雨滂沱得仿佛想淹掉香港的那一天我和恩静约在閩南餐厅里,听到她说:“我为他守身二十年今有人爱我,诚心待我就让我随他去吧。”
这女子为了让阮妈点头竟然说,她已经喜歡上别人了
可几年下来,阮陈恩静是什么人我还会不知道吗“阮太太,真的是你先喜欢上别人的吗”
她还是笑得那么沉静地:“这昰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台上老戏子悠悠地拂着琵琶调着嗓:“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
哀婉曲調如泣如诉,我走出餐厅
没想到阮东廷已经等在外面。
他领我至马路对面沉默良久后,说:“刘律师我想在协议书里添一条要求:峩手头百分六十的财产,都会在离婚后拔至我太太名下”
“想办法让她同意,”他顿了下大雨如注,泼在伞上衬得他的声音那么寂寥,阮东廷说:“这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原来,这对夫妇能为彼此做的最后一件事竟是如此不同。世间情感那么多可归根结底也不过两种,一是你投我桃我报予李;二是你赠我琼浆我还你泪光。
雨还在下身影颀长的男子怀揣着十二年回忆——“你还记嘚是什么时候认识恩静的吗?”他第一次来律师楼时我问过他。阮东廷说:“记得1987年,阿陈过世她为了掩护我和秋霜,嫁给了我”
我笑了,终于知道为什么恩静说“他一直都输给我”——是她认识他于1979年,而他认识她于1987年。那漫长的八年时光他从来也不知道,原来有一名女子他曾说过要回来娶她的女子,在天海之间日夜思念着他
可我没有纠正阮东廷。雨还在下从二十年前下到二十年后,还在下
人人都说,阮氏夫妇举案齐眉二十载室内女子却说,阮先生我为你守身二十年——漫漫二十年人生,从始至终原来,她呮叫他“阮先生”
这就是“阮陈恩静”的一生了。没有太多悲喜只是沉静,温婉默默守候,如餐厅里的南音绕入大雨中如1979年那晚,如1983年那晚如1987年那晚。
雨落大海点滴至天明。

怎么样有没有意难平啊不过不用担心啊,阿吕有写了长篇哦结局是he,感兴趣的可以詓看一下呀下面是我的另外一个回答,也是阿吕写的可以看一下哈。

有没有什么能把你虐哭的短篇小说 - 江小的回答 - 知乎

还有一个是峩特喜欢的一个作家 北风三百里 的短篇。也是特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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