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战,对手是密境和风周鸿祎之境.有人了解这个部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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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之境破解版是一款美系画风的3D沙盒,延续了西方魔幻之中独眼巨人等怪物的经典设定,将战场转移到无尽的洞窟以及峡谷之间,地形要素不再固化,山洞也可能随时坍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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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嗨客QQ群:应用软件交流群: 手机游戏交流:(满),加入二群:  银镜迷情----这是一部玄幻灵异探险小说,让你阅罢不能,紧追剧情  前言  十二月的昆明晴空万里,花草遍地,到处绿树成荫,看不到一星半点冬日衰败的迹象。  昆明素有天气常如二三月,花枝不断四时春的“春城”之称。  这是一个美丽的城市,当全国各地都在遭受着雾霾攻击时,这个地方却整日蓝天白云。朋友圈倒处都在晒彩云漫天,红霞绮丽,这里不愧为彩云之南。  现在因为本地新上台的领导人对这座城市的定位变幻莫测,从“东方日内瓦”到“西南桥头堡”,再到近年的“春城无处不飞花”各种名头伴随着大拆大建让本来的春城变成“拆城”,包含着深厚的文化底蕴的老街老巷老房子也被摧毁殆尽。虽其历史文化脉络断裂破碎,但它本身独特的气候特征仍然让这座城市人们引以为傲。  昆明土著也贪图本土好气候,从不肯远离家乡,他们自封“家乡宝”,说10个昆明人出去,有9个最后都回来了,我也是其中之一。  我在成都上的大学,那里的美食至今仍吸引着我。但我终究还是回来了。作为土生土长的昆明人,我对家乡的眷恋是在外地生活几年后强烈的对比之下显现的。  成都的天空永远都是铅灰色,空气潮湿,仿佛随时都在酝酿着寒冷的阴谋。  我害怕那些暗无天日的阴冷,所以最终还是回到了这个生我养我的城市。  我愿意做个家乡宝,我热爱这座城市的每一寸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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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此时我正悠闲的走在回家路上,悠闲是这座城市的状态,成都也悠闲,可是他们的悠闲大多反映在茶馆麻将上,昆明的悠闲却带有浓厚的文艺情调,。  这里的小街小巷有许多设计感十足的咖啡馆服装店烘焙店乃至艺术品店,很像泰国的苏梅岛以及老挝琅勃拉邦,充满了浪漫的气息,让不少外地游客醉心于徜徉其间??昆明是小资的天堂,适合低调,也适合奢华;可以张扬性情,也可以自由散慢。走在文林街,几乎与走在欧洲城市具有同样的感觉,一家家设计感十足的清新的小店,和摆放在门外的休闲桌椅让幽静的小街多了一种和文艺风。当然它除了小资般的慵懒外,也不乏有上海陆家嘴那样的摩天大厦群!王府井和正义坊就是都市年轻人爱去的场所,钢结构和玻璃的房屋架构具有强烈时尚感。当然,除了这些,也有文人雅士们热爱的幽静茶馆,翠湖边的竹里馆,让心有明月的人溶入在李白诗的意境里,与明月来相照。  在这里,不管工作或是生活,在奏上都慢吞吞的,独特的气候环境也造就了昆明人温吞的个性。我骨子里也有些闲适意味,工作之余就喜欢逛逛街,喝喝茶或咖啡,我很幸运生活在这里,它没有一线城市那样残酷的竞争,更多的是小富即安的心态。因为这  里有上天给的得天独厚的条件,它才有资本这么慵懒地生活。  我住在本市最繁华热闹的地段,周围全是高楼大厦,而我的住所是被“水泥森林”包围着的一片旧院落。  这个区域很小,一般人看不出来,因为它外面是模仿老旧建筑建造的文化步行街,街市,雕花门,格子窗,街道两旁,鳞次栉比排列着众多商号,看上去古香古色,有些“清明上河图”的意味。但那些门面虽有模有样,可细看却透着浮躁的现代气息。我住的院落就隐藏在这些光鲜亮丽的伪文物建筑的后面。  这是真正的老房子,砖木建构,虽然有些颓唐陈旧,但因保养得当,所以依旧挺拔牢固,这是历史遗迹的沉淀。这幢房子按明清建筑风格”一颗印样式建造,雕梁画栋,中间是个天井,青石铺就。四面堂屋厢房围绕,飞檐斗拱,雕梁画柱,门窗格扇精雕细镂,做工精巧,它有两层楼,二楼有很宽的内走廊,这所老房子承载了历史的记忆。  它能在这么繁华的寸土寸金市中心区保留下来,算是个奇迹,这幸运得益于这个城市的一些维护者,‘老昆明’。他们四处宣传,与政府对话,和开发商做斗争。他们呼吁保护传统建筑,强烈反对大拆大建。  执政者们为了政绩,大搞造城运动,但迫于对历史文化的保护与尊重,他们不得不做出让步,让开发商拆旧复旧,有些开发商就在拆除老建筑时,把木梁,石头和瓦片拆下来,一块块编号,然后再移地手工装拼。但这些伪文物仍然得不到老昆明人的谅解,  他们力争要保留原貌,最终,在这群有着强烈人文情感的老人们坚持不懈的努力下,最终让我所住的周边这几个“一颗印”结构的老房子得以保留全貌。  当然这房子不是我的,也不是祖传的,房屋的主人是我爸的朋友,叫朱永豪,早些年做个体户,后来跟随改革浪潮做了时代的弄潮儿,最终成了资产雄厚的大商人,这房子是他的,虽在文革中他父亲利用自己街道革委会头目的权势,巧妙将这所老宅归属他家名下,但他仍四处宣传强调这房子是自己祖上传下来的,我和我爸听到只是会心一笑,商人有钱后总想让自己的身世有传奇色彩,好似他祖上的显赫荣耀一直流淌在他商人血液里。我爸无意去揭穿他,管他祖传还是新买,总之是人家的房子就是了。  我能住在这里全托我爸的福。  起因是这样:朱永豪发财后,携全家移民海外,临走之前托我爸帮它照看这房子,他当初做个体户时得到我爸的照顾,我爸是工商所的小头头,他发了之后对我爸很感谢,常在言语上表达对我爸的感激涕零,有时也给我爸几条烟,我爸从不接受。也很少主动与他联系。但他们关系不错。我爸答应帮他看管屋子,是因为自己退休,平时也没啥事,就一口应承下来。  但他照管了几天,发现看管不是那么简单,房屋没人住,那水电隐患就会存在,万一水管爆裂,或者电线短路,一时半会发现不了,就会造成严重后果,毕竟这是老房子了,经不起折腾,而且这房子的价值按现在地段市值来讲,也很惊人,到时发生点什么问题,比如万一哪天小偷翻墙进去,搞点什么破坏,那不是把老命搭进去也赔不起呀。  我爸左思右想,越想越心惊肉跳,觉得这个忙自己不敢再帮了,他急火火的主动给朱永豪打了很昂贵的国际长途,向朱永豪抱歉说自己家中有事,不能再帮他看房了,请他另请别人云云。朱永豪却不答应,说与我爸这么多年的交情,只信任我爸,非要我爸帮他照看,还说每年要给他一笔看管费,我爸一听,急得抓耳挠腮,他最怕别人误解,特别朱永豪还认为他是为了钱才不肯帮这个忙,更让他百口莫辩。最后他只有老老实实把自己的担忧说给朱永豪听,朱永豪一听他是因为这个原因,有些哭笑不得,最后给他出主意,让他带着我妈搬到房子里来住。我爸却不能,因为我妈腿脚不好,他们住惯了自己的房子,离医院也近,所以不可能实现。最后,我爸犹犹豫豫说,:“喜宝到一直跟我们吵着说要自己搬出去住,我跟她妈也不放心。朱永豪就批评我爸:“大侄女也二十好几的人了,你们老两口天天把她栓在身边也不是回事,你问问她愿不愿住?要愿意就让她住得了,那里是闹市,年轻人喜欢热闹。”  于是就这样,我名正言顺的住进了这百年大宅,做起了朱家华丽丽的看门人。
  第二章  这老宅院还真是好住呢,出门就是繁华的市中心,购物娱乐都很方便,进家马上又安静静谧,隔离了外面喧嚣与浮躁,更好的还是会自动调温。这不,现在昆明虽说已是深冬,可是因为气候原因,也谈不上有多寒冷,当然虽说家家基本用不上空调,但夜晚  睡觉却少不了电热毯,我多少年来都是这样度过的,而自从搬进老宅,电热毯长什么样我差不多都快忘了。  以前的房子不知采用的是什么建筑手法,真正做到了冬暖夏凉, 我住得舒心惬意。再加上离开了我爸妈对我庇护,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放松。  但房子只有我一人住,又显得空落落的,因为它是独立院落,两层楼共有十多间房,我住二楼,只用了两间,每当晚上,我总是会被一些微小的响动惊醒,空着的那些屋子有些瘆人。  于是我给我爸发牢骚,说我一个人住,有些害怕,让他问问朱永豪能不能让他的亲戚也搬进来住,我爸照我的话去问了朱永豪,朱永豪说自己全家都在国外,亲戚朋友也好像没有适合的。他想了想就对我爸说,:“你帮我把租出去吧,所收租金你就留着,就当我给你的看管费” 我爸急了说:“我不要你的看管费,咱们是朋友,我帮你看管一下是应该的。”朱永豪说:“你就别推脱了,这些年来,你老哥还是这样执拗,一直不肯让我心安。这下我远在海外,那房子你就自行安排吧。”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爸讪讪的对我说了朱永豪的意见,我大咧咧戏谑的说:“那就租呗,咱们也做一回房东,尝尝地主的滋味”。  我爸白了我一眼说:“人家那是对我的信任,我们帮他租出去,租金必须一分不少给人家”  我撇瞥嘴,“爸,您真是一个大好人,就是心眼太实了”  我爸不理我。  房子挂到中介没多久,就不断的有人要来看房子,我问了他们用途,不是开会所,美容院就是开餐馆,开公司。我的老天,看来这黄金地段的房子价值就是不一样,没有谁舍得仅仅只拿来住,都想最大化开发了利用老宅的商业价值。  我想到这房子的管理,如果做商业用途,嘈杂混乱,很难管理不说,这房子到处都是木头,万一发生火灾,那就麻烦大了,所以我设定了出租条件,只能做仓库。好在房子周围都是商业街,虽然只能做仓库,但仍极其抢手,经过挑选比对,我把所有空置房间全部租给了一家电子公司,这家公司老板虽说有些抠门,但他们的出货并不太频繁,人员往来也不复杂,租给他们我落得清静,又不失人气。  收了他们租金后,我爸又忙着给朱永豪汇报工作,并详细介绍了这家公司的状况,朱永豪并不细听,三言两语后就说:“好的,好的,这样也能让房子多些防范。” 我爸说“租金到时我汇来给你”,朱永豪说:“别跟我提租金,要不然咱们就不是朋友。”  我爸有些尴尬,朱永豪安慰道:“老哥,你别耿耿于怀了,我感激你帮我看护房子还来不及呢,再说我朱永豪能有今天,也是你钱大哥的帮助,你有恩于我,却总不让我报答,你这是要让我一辈子良心不得安宁吗?以后都不许跟我提房租的事了,再说我就不认你这个大哥了。还有,你就让大侄女注意安全啊,她一个女孩子家,你多照应。”我爸点头哈腰答应。  我爸茫然而忐忑的对我说了朱永豪的意思,又说,“我心里不安啊,拿人家这钱。我还是想给他汇过去”看他一副受之有愧的老实巴交样,我安慰他道:“人家资本家哪会在乎你这小钱,他肯定不会要,因为从人心理上来说,他一直想偿还这笔人情债,毕  竟他最初起步时是靠了你的资助,这些年来你又刚正不阿,不肯接受他半点回报,他惴惴不安,欠你的人情成了他的心债,现在他借这个机会让你顺理成章接受他的偿还。到他觉得还得差不多的时候自然会找理由收回,你就放心的拿吧。  我爸半信半疑,但也不好再强调自己的刚正,他怕别人说他矫情。只是他隔三差五就来转悠一下,到处细细查看,他那种尽职尽责的看门人精神让我好笑。
  第三章   我目前在一家广告公司做平面设计师,工资虽不高,但行动却非常自由。我不用坐班,这恐怕是所有设计师梦寐以求的,因为设计师们天性散漫,喜欢无拘无束的自由空间。  当初进这家公司时就因为他们对坐班时间不刻板,只要你在规定的时间内作出活儿交差就算完事,我很享受这样的工作状态,有时不想去公司就打个电话告知一声即可,这让我不用大清早起床赶公交车。因为我喜欢工作至深夜,有时早晨就无可避免要多睡一下了。  今天去公司,设计总监林峰交了一个活儿让我一星期以内赶出,我仔细看了一下他给我的资料,有一张照片和一些文字介绍。照片里是一个刻有很多繁缛纹样的古老银镜,原来这是一家银器厂委托做的一个银器样稿。照片很模糊,看上去还有些泛黄和皱褶印,这是翻拍的,原照片可能因为时间久远而模糊,所以翻拍出来也不太清晰。  我拿了这些资料就回家了,因为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所以我可以慢慢来做。  回到家,我搬了把藤椅,沏了一壶茶,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了下来,顺便把笔记本电脑放在膝盖上查阅起资料来。  石桌旁有棵老桉树,很高大也很粗壮。以前有句老话叫前不栽桑后不栽柳中间不栽鬼拍手,意思就是说前门不栽桑树屋后不栽柳树,院中不栽槐树。现在有很多人买了别墅,不懂风水,在院子里栽一些槐树,以为槐树镇宅,其实他们哪懂槐树是镇阴宅的,一般只在坟旁或者寺院里栽种。这种树是带阴性,是木鬼,只能栽在坟前,有的人死后被仇人在坟头上种下大片槐树,意思就是让这个人跟后人永世不得超生,断子绝孙。。所以老昆明人家一般都不栽这种树。  而桉树,因为它的谐音为平安的安,所以被广泛栽种。我喜欢这种树,它们散发出的桉树油香味让人神清气爽,这是一种很有历史遗迹感的树种,以前的老照片里,路边,田间地头到处都种满了这样的树,尽管现在已是初冬了,可是它的枝叶依旧很繁茂。石凳上落了些落叶,我没有去打扫,也没有去坐,冬天的石凳太凉,坐多了对身体不好,所以我喜欢这把老藤椅,有时看着看着书就睡着了,这把藤椅真比现在很多椅子都舒适,是我在旧货市场买来的。我喜欢收集老旧物品,可能与住在这所老房子有关,但更多的是为设计找思路。  我提起茶壶啜了一口,这个茶壶是不是现在流行的紫砂壶,而是一把民国时期流行的青花瓷壶,据说是民国"青花大王"王步做的壶,画的是一幅扑蝶图,孩童稚气可爱的表情栩栩如生,还有花枝蝴蝶,画得精巧玲珑细致入微,它表面细腻光洁,无裂纹,提把用细竹节做成,因年代久远,竹节成了酱色,已有包浆,泛着油光。这把壶保存完好,没有任何茶垢,原主人应该是把它作为观赏壶来把玩。但是我不是文物收藏者,我不在乎它是什么名人制作,我只是单纯喜欢,我买老物件,老东西有时是拿来用的,比如镇尺,笔筒,花瓶等,我统统把它们派上用场,根本不会藏在殿阁小心翼翼观赏。比如现在这把壶,我也直接用来装茶水。我甚至不用茶杯,而直接对着壶嘴喝,我不爱小杯小杯倒出来喝,嫌麻烦,所以就豪迈的直接对着壶嘴啜吸。  这壶买回来时我用滚水煮了又煮,(当然是把竹节把手取下来再煮的),然后又在太阳下暴晒,我不在乎对它的文物价值的破坏,我只是单纯的爱用这些老旧物品。  百度上的图片五花八门,但以铜镜居多,各个朝代的都有,纹饰繁缛。银镜却很少,有的也是具有了现代水银玻璃镜面,背后包银的,纯粹的银镜几乎很少。  我仔细一一比对着,交到我手里的资料内容太少,照片是黑白的,因为年代久远,再加上当时拍的时候光线不好,所以只能看个大概。银镜个个八棱角形的,这是一张背面图,平放在桌面上拍的,器物中间有个塔形钉,塔钉底角似乎有四只蝙蝠,各向一方,围着蝙蝠的是一圈方形纹饰,纹饰繁缛好像是回纹,云纹还有连花纹和桃纹交错在一起。方形纹中间是几个类似猿猴图案,方形外面是一圈动物样式,像老虎或者鸟之类的,我猜那是瑞兽,因为这几天查资料,懂得了一些铜镜方面的知识,银镜和铜镜差不多,不过因为银镜极易氧化,所以不如铜镜光泽持久。所以用银做镜面的就很少。  镜面上除了瑞兽和纹饰外,在最外圈似乎还雕刻着文字,看上去像甲骨文,但又像是篆文体,可又不太像,说不清是哪种字体。关于字体的研究,我也是刚刚看来的。做设计师这个职业其实蛮不错,涉猎的范围极广,有时为了让作品尽善尽美,就要查阅大量与其相关的背景资料,好的设计师作品为什么能透得出其作品的灵魂,这与背后所下的功夫是相关联的。  那些图片看得我头昏脑胀,午后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不一会倦意袭来,我将笔记本电脑合起来搁在石桌上,就蜷缩在藤椅上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我听到哭闹声,又见屋内一个挽着发髻,穿着旧时青藕对襟袍子的妇女抱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在仓惶的东躲西藏,她脚上的三寸金莲上绣着金边红牡丹,巴掌大的脚跌跌撞撞在屋内乱窜。这是一间堂屋,八仙桌上摆放着一只梅瓶,一堆茶具散  乱的东倒西歪,八仙桌的背后是四屏竹菊梅兰的挂画,两把太师椅已有一把歪斜的到在地上,地上有一些碎瓷片,女人钻到桌子下,男孩还欲要哭叫,被她捂紧嘴巴,男孩只能发出闷闷的呜呜声。  她的发髻散乱,几缕乱发遮在脸上,她惊恐万状看着侧门。男孩从她手里挣脱,要钻出桌子,她吓得赶紧压住那孩子。可是孩子还是挣脱了,爬出桌子,她也紧随其后,她一把扯住那孩子,扭头看侧门,突然脸上的出现惊骇人表情,一个蒙面的黑衣人闪出,他冲着那男孩手起刀落,一刀劈下,寒光闪过我看见那孩子的头颅已被削去半边,湿濡濡的脑浆、血液,红白烂綻,混溅到女人身上,女人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瞪着那血肉模糊的孩子,她眼睛似要脱框而出。她刚要厉声惨叫,但还没等叫出声,那蒙面人又转身顺势一劈,刀正从女人面门劈下,这一刀狠到了极点,我仿佛听见头骨的脆响。女人满脸开花,鲜血四溅,她面上的皮肉翻卷起,惨不忍睹。她仰面倒下,一只眼珠爆跳出眼眶,触目惊心,黑衣人急速离去。女人那只眼珠子斜挂在脸上,似乎在看着我。一阵哆嗦,我猛地从梦里醒来,感觉头皮发麻,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好恐怖的梦,我惊魂未定,似乎那血腥狰狞的感觉还未散去。  我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眯起眼看看头顶,此时蓝天白云,阳光明媚,阳气旺盛,怎么会做这样一个阴冷恐怖的梦,梦境的情形犹在眼前。那四扇开的雕花门,那滚圆朱漆柱子,明明就是这栋老宅。现在虽然圆柱朱漆已脱落泛白,雕花门也有些陈旧,看上去有股历经百年的故旧味道,可是所有格局未变,特别是那堂屋从没有半点修缮过,地上的青砖还保持以前的样子。  我打了个激灵 ,一个故事浮现在我眼前。我曾听我爸说起,我所在这宅院里曾经发生过命案,在解放前,这个屋子的主人还不是朱永豪他们家的,而是一户做茶叶生意的商人,商人也是从别的地方过来,然后这里买了这房子落脚。但后来不知为什么,有一天商人外出谈生意,回家后发现一家老小全部暴毙,但那命案至今高悬,无所下文,悬案永远只是悬案了。  但是这都是解放前的事了大家说起来的时候,虽有凶宅嫌疑,但也都只当它是个传说,可信度已不足为奇。我猜我做这个梦也是听说了这个传言,再加上最近看恐怖电影《京城81号》看多了,产生了幻觉。  我甩甩头,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由于我喜欢悬疑小说,才常常做些奇怪的梦,这个梦也不例外,但也就是梦而已,我久病成医,不太爱深入去联想,如要找产生梦境的由来,很容易就找到,无非是当下看了什么书或电影,又接触了某些东西造成的条件反射而已。以前做了梦老爱多想,最后自己吓自己,现在我都只把它当作个梦而已。
  第四章  自打搬进这老宅,我从来也没有联想过那个旧日的传说。屋子里也似乎没有诡异现象出现过。  哦,对了,曾经有过老鼠,半夜吱吱叫,还咬过我一次脚趾。这上百年的老房子有几只老鼠并不奇怪,奇怪的是鼠药和鼠夹竟然对它们不起任何作用,我撒了很多鼠药,还在各角落都摆放了鼠夹,却一只老鼠也没抓到,看来这群老房客,随着老宅经年累月,它们的后代也修炼成精了。  后来有次跟我爸去钓鱼,他的一个老渔友告诉了我一个让老鼠自投罗网的秘方,我试过之后所有鼠族真的被我赶尽杀绝了。那个秘方是:用螃蟹壳磨碎拌生漆 ,放笼中点燃, 鼠闻味即至。果真点燃之后它们竟然来了,还呼朋引伴,前赴后继团队结群,见了我也不怕,它们冲入牢笼赶都赶不出来,一副大义凌然,抱死决心,我为它们的慷慨就义点了个赞。  这屋子还有另一群房客“蜘蛛”,对它们,我的态度可比对鼠小弟们客气多了,好在它们只在几个木梁处结网,没有丧心病狂的到处布战场。所以我就任由它们像贵族一般结网招摇。其实我待他们如上宾,主要听闻老人们说,蜘蛛有“喜蜘蛛”的说法,蜘蛛有八只脚,八在中国的传统里是代表着'发"的好字.其次,蜘同"知"同音,代表知识,也代表知足.蛛与"珠"同音,代表财富,这样一群财主,我怎能像对鼠辈们一样对待,鼠小弟们总是偷偷摸摸一副没出息的样子,好像某个没混好又懒在家,混吃混喝的赖皮亲戚一样。而蜘蛛们则是一群代表喜福财富的贵客,我喜欢这群财主。  这老宅没有任何不详之兆,朱门大院,宽敞明亮,院子里的大树经常有鸟雀来,喜鹊们也大摇大摆常来登门造访,总的来说,所有现象都与那曾经的凶宅联系不到一块儿。  我正乱想着,只见放在石桌上的手机一闪一闪,有电话进来,我拿过手机一看,原来是闺蜜闻静打来的。之前拨到静音上,所以没有声响。我脑子里还没回过神来,顺手按了接听键。里面传来闻静的责怪声“你在干嘛?这么半天都不接,是不是在跟哪个小白  脸约会”。她有些咋呼。  “是啊,正在跟小鲜肉亲热,你打断我们的好事了”我顺着她的话懒洋洋的说。  “我猜就是,你听听你那声音,还在床上的吧?”她猥琐猜测道。  “知道了还打,怎么说?有什么好事”我顺水推舟应她。  “真变态,丧心病狂,大白天就干这事,你还好意思说,寒碜不寒碜呀?”她忿忿不平地嘲弄。  “到底什么事?赶紧说,我们事还没办完呢”我啼笑皆非,故意激她。  “你真是重色轻友,有个男人就得瑟,我怎么交你这么个衰友”她气得连讥带讽,声音里掩不住酸劲。  “磨磨唧唧半天不说,你这是存心在搅黄别人好事,还好意思倒打一耙”我回击。  “我倒要来看看,那小白脸长什么样,把你迷成这样,”她阴阴地说。  “别来”我随意回了一句。  “谁,那人是谁?”她警惕起来,还没等我说话她又接着道“你够沉得住气的呀。真阴险,从来没见你身边有男人,怎么才几天没见就滚床单了?是临时找来的炮友吧”她不安好心道。  “是了,我哪有什么小白脸,我那些货色入不了你闻大小姐的眼,别来戳瞎你的火眼金睛了”我抬举她。   她听了鼻子里“哼”了一声,似乎很受用。  她有着所有女人的通病,见不得自己的闺蜜桃花旺,比她抢手。闻静自视甚高,从来就认为自己是白天鹅,所有男人都该是她裙下之臣。而我因为感情受过挫折,对男女之事不太积极,焉的像一只小土豆,经常形单影只,所以闻静乐于与我结成闺蜜,我的  平凡朴实恰好衬托她的光鲜亮丽。  “你晚上有没时间,出来一块吃饭,”她终于平息了这份带有嫉妒的刺探,肯说出打电话来的目的了。  “还有谁?”我问  “你没见过,一个有钱的男人,到时你就知道了”她得意洋洋的炫耀。  “哪勾搭上的”  “这你就别管了,追本小姐的男人多了去”她大言不惭地骄傲地说。  我本想找个借口说不去,还没容我开口她冒出“蜀将火锅,六点准时啊,不许迟到”说完叭的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我有些无可奈何,她就是这样霸道,自私,为了自己,哪管别人的情绪。有时想想,我与她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但却是别人眼里的好姐妹,其实大多时候我不爱主动,有些逆来顺受的意味,与她相处这么多年,更多的时候是她热情主动的原因。我不是太喜欢她的性格,心机太重,又善嫉妒,不容人。   被她吵醒后,我看了看时间,已近两点,感觉肚子有点饿,于是转身往楼上我住的房间走去,我踩着木楼梯,咯吱咯吱上了二楼,二楼内走廊很宽敞,将近有一米多,那些木梁上的雕花在太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生动。我的房间位于右手边,靠里,这是光线  最好的两间屋子,紧挨着的另外两间租给那家电子公司。  我打开雕花木门,雕花木门里面是防盗门,平时我在家时防盗门都敞开着。虽然防盗门有些破坏房屋的美观,但为了安全,不得不做如此。 我走了进去,里面铺着木地板,地板虽有些破损,但很厚实,脚在上面走,有轻微回弹,不像现在那些表面华丽的地板,只有薄薄一层,踩在上面如同踏在水泥地上。地板上油漆早已脱色,露出原来的木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屋子是套间, 外面这间是会客厅兼书房,除了沙发电视,还有一张像长长的大桌子和一壁的书柜。桌子像台球桌那样长方形的,当然没有那么大,只是方便我干手工和裱画。此时阳光透过窗棂的白色纱幔投射进来,满室暖意,那些精巧的小盆栽也散发着勃勃生机。  里面这间是卧室,除了床和梳妆台衣柜外,还有一张小桌子,摆着台式电脑和打印机。因为这是老房子,网线只有这间房子有,所以我迫不得已把电脑架在这个房间里。  我从茶几上拿了包饼干正准备出门,忽然发现对面的墙上似乎有些不太对劲,那净白的墙面隐约有几道印迹,那些印迹比墙壁颜色稍深,呈灰白色,像滩水渍,此时房间光线明亮,所以一眼看上去很明显。  我走过去,用手抚摸了一下那几道印迹,好奇怪,竟然很湿润,我一惊,是哪里漏水了吗?如果漏水,那要赶紧检查,这堵墙隔壁是租给通达公司做仓库,他们公司的产品是电子产品,禁水禁火,绝对不能受潮的。  我抬眼向房梁上看了看,房顶是青瓦铺就,瓦下面是大梁及横梁,横梁是用一根根原木做的,结实耐用,上百年都没变形,瓦也密实,毫无缝隙,顺着房梁往下看,墙面干干净净,没有一丝一毫漏水痕迹,那么这墙上的水渍印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墙里  不可能埋有水管,以前这老宅院院子中央有口水井,洗衣做饭都从井里打水,可是后来有了自来水,井水也变得浑浊了,慢慢的就弃之不用,我拿了块木板铺在井台上,上面摆放了很多盆栽。自来水管只排到了一楼,二楼基本不用水,我平常也就拎一桶放在门  边,有时洗个手,有时浇浇花水。  这水渍印从哪里冒出来的呢?我盯着它仔细看。 脑子里在盘旋着。最关键这水渍还是潮湿的,说明刚印湿没有多久,那会不会是隔壁仓库里渗过来的呢?思忖了一会儿,我决定给通达公司打电话。
  第五章  电话接通后,老板刘阔不等我说话便迫不及待问:“钱小姐,又要交什么费了?水电费不是前几天才交的吗?”  我想这个人是不是太毛病,似乎我一打电话给他就是找他收各种钱。“不是不是,我打电话给你是要跟你说仓库的事?”我解释道。他忙问:“仓库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是不是被盗了,还是。。。。?”他神经质的紧张。我笑了笑,此人太过敏感,什么事都不等弄清楚就胡乱猜测。  “都不是,是今天我发现我这边与你们仓库相隔的墙上有点水印,但没有发现漏水,所以想让你们过来看看”我说。他听到这,才放心的“哦”了一声,但马上又紧接着道“怎么会有水呢,我们的货都是湿敏器件,绝对不能受潮的,装仓库时都已包装  好,检验完毕按规范标准入库的,这个全公司上下都知道,”  我一听就明白了他在暗示我,他们是严格按照标准堆放货品的,要是出现了问题,那就是我房子本身的原因,与他们无关。  我不禁好笑这个刘阔,太过精明算计了。   “现在还不知什么情况,你们先过来,检查以后再说”。  “好,我马上来”  过了没多会,一个矮矮的白胖子闯进院子,他正是刘阔。  他三步并两步走到我面前,“在哪,在哪?哪漏水,赶紧带我去看看”他大张旗鼓的问。我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没有漏水,是我这边的墙面有点水渍,我怀疑是从你那边渗过来的”“啊,从我那边?你是说我那边漏水?”他瞪大眼睛再次虚张声势。“我们仓库绝对不可能有什么水,一定是这房子出了什么问题,要是漏水,可就惨了,我们那些货值不少钱呢?”他边说边用眼睛瞄我。  看他一副誓要将责任推到我头上的感觉,我不禁莞尔。  懒得与他多解释,我转身走向楼梯。  边上楼我边随口问道:“张梦和李娜呢?”  张梦和李娜是刘阔公司的仓管人员,当初租给他们时我就告知刘阔,来人需带有他们公司的证明和本人身份证,后来刘阔郑重其事将这两个小年青带到我面前,说以后来这里提货的都只是他们两人,其他人都没有安排,那意思很明了,我只要认这两人即可  。刘阔是通达电子公司法人。  “他们辞职了?”刘阔闷声闷气地说,他的声音有些不快。  “哦,双双辞职?,不一般哦?”我打趣道。  这对狗东西,早走早好,他恨恨的说。  我一愣,感觉刘阔对这两个人的辞职似乎抱有厌恶。  “什么时候走的?”我又问了一句。  “前两天”刘阔口气冰冷,似乎那两人让他很恼火。  怪不得今天他独自一人来呢,我暗想。  我对张梦和李娜这两个小青年的印象不错。他们挺勤快,又细心,每次都见他们俩一丝不苟清点记录,搬运货物,他们对我也极有礼貌,称呼我为钱姐,偶尔我也会与他们说笑几句。  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辞职,我暗想。不过那是人家公司里的私事,我管那么多干嘛。   到了我的房间门口,我打开门,然后带他来到有水渍印的墙面,我指着那地方对他说:“就是这了,你自己看吧”  刘阔忙急步走到墙面前,仔仔细细的看,头扭来扭去,不同角度的看,一会摸着下巴,一会眯着眼,做出深沉的思索样,甚至匍匐,把脸都快贴到墙上了,还不停的抽动鼻子到处闻,最后用手对着那印迹摸来摸去,仿佛在搞刑侦似的。过了半天,他回过  头来对我说:“嗯,有问题,你看这都还挺潮湿”他指着那水渍对我说。  我很看不惯他夸张的造型,潮湿是肯定的,一眼就能看出来,不用费这么半天劲,用尽刑侦手段才得出这个简单的答案吧?  但我仍点点头,装作接受他的重大发现。  “这水迹从哪来的呢?他手抚着没有胡子圆墩墩的下巴,翻着眼皮自语道。  ”不知道,我都检查过了,看不出“我回他一句。  ”你都仔细看过了吗?”他不相信的问道。  ”你再看看吧,这二楼没有水管,这几天也没有下过雨,我不清楚怎么回事“我说。  ”嗯“他从鼻子哼了一声,然后转头去看房梁,窗户,接着在屋子里转了几个来回。  我耐心的看着他勘验。  最后他失望的两手一摊,”还真是如你所说,那么水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呢?“他又做深沉思索状。  靠,看他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要是给他一个烟斗,恐怕他会以为自己是福尔摩斯呢.  “去你们那边看看吧”我提醒他。  “哦,对了,赶紧走”他疾步跨出了房间。
  第六章  他们的仓库很整洁,几排钢架有序的排列着,钢架上堆放着成箱的货品,钢架下面装有轮子,每排架子中间有一个人宽的距离,形成一条条过道,方便取放货物。  “咦,这是什么?”我听到刘阔一声惊呼。  我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只见一堆纸箱中间有个一只白色的泡沫箱,那白色看上去很突兀,最为关键的是箱子摆放的位置正好靠在那面水印的墙上。  “怎么了”我问。  “这是从哪里来的?”他指着白色泡沫箱,眼睛滴溜溜看向我。  “不是你们的东西吗?”  ”不是,绝对不是?“他斩钉截铁地说。  这时我发现那个白色泡沫箱上似乎有很多水珠,隔板底部也湿漉漉的。  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扭头,见刘阔的脸上呈现出惊恐的表情,愕然瞪着那箱子,他似乎也看到了箱子上的水珠和湿漉漉的隔板。
  这几天电视上正在播出一则社会新闻,说有个变态男人把自己老婆杀了,然后肢解分尸,将尸块装入白色泡沫箱,然后用盐腌了,藏在楼顶水箱里。  我从刘阔的表情里感受到他似乎想到了这则新闻,“白色泡沫箱”这个物件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到诡谲气息。  “箱子里面装着什么?”他发出颤音问我。  靠,我怎么可能知道,他是被吓糊涂了吧。我暗想,但是他的话语让我感觉到了些许恐惧,仿佛眼前出现了血腥气。  我怔了怔说:”打开看看吧“  刘阔站着没动,似乎没有听见我的话。  看他一副胆小怕事样,我摇了摇头。  我定神走到泡沫箱前,刘阔急忙向后退去,退到离白色泡沫箱大约一丈远的地方才停下,他死死盯着我。  我犹豫片刻,伸出手,小心翼翼掀开箱盖。  “冰块”  眼前是满满一箱冰块,我被惊呆了,脑子里首先想到的是,冰里埋藏着什么?  我心一下悬了起来,突突跳个不停,  我瞥了瞥刘阔,他紧张的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伸进箱子,刨开头上那几块冰砖,冰块,一块摞一块的冰块。 满满的一箱冰。  真的只是一箱冰,我之前所想象的血腥的尸块肢体之类的完全没有。冰块有些融化,呈现半透明状,可以清楚地看到整个箱子里没有别的物质。  我呼了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  “刘经理,你过来一下?”我叫刘阔。  “什么?里面有死人吗?”他双腿颤抖,惊恐的叫道。  “不是,什么都没有”我没看他,眼睛盯着那些冰块,我想再看仔细些。  “不,你。。你别骗我,要不,你先在这,我 去报警”他语不成调的说。  我抬起头,只见他满脸恐惧,全身瑟瑟发抖,正作势逃离状。  我莞尔一笑道“只是一箱冰,其他什么都没有”  他一愣,眼珠骨碌骨碌转,察觉到我的无恙后,他放松了下来。  他轻手轻脚来到箱子面前,伸长脖子去偷瞄,看了几眼后,发现正如我所说,于是他挺直腰杆道:“怎么回事嘛,谁搞这么个东西来吓人?”  “这下清楚了,墙上的水渍印就是这箱冰融化后透过墙体渗过去的。”我淡淡说道。  “谁把这一箱冰放这的“他自语道。  忽然,他脸一沉,”我知道了,这个兔崽子,一定是这个兔崽子干的,哼!狗娘养的,老子要是抓到你,非整死你不可“他恶狠狠的说。见我一副错愕的表情。 他握了握拳头“是张梦,我敢肯定是这狗东西干的。我刚炒了他的鱿鱼,这狗娘养的一定是在搞报复。”  见我没说话,他又接着解释道:前几天这兔崽子非逼着我拿钱给他,他说我们财务把他的奖金算错了,还拿个烂纸片,比比划划说他的钱是多少多少,去他娘的,按他算的,老子不用赚钱了,直接为他们打工算了。”  我一言不发,这种事情,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都只会站在自己立场说话。  见我没有表示,他继续说道:“他算的是按年初制定的条例,可是现在生意这么差,我只能按现在的情况来算,可是他不听,非逼着我按他说的给他。我一气之下直接把他开了,连工资都不结,我看你横。”他咬牙切齿的说。  我面无表情的听着。  他见我没动静,就喊冤似的说:“钱小姐,你说说,我们这做老板的容易吗?,要考虑产品销量,又要考虑房租水电人工,哪一样都得操心,他不但不感谢我们提供就业岗位给他,还来步步紧逼,如果人人都像他想的那样,那我这个公司也不用开了”。他  喃喃自语道。“做人应该有一颗感恩的心”。  我没有作声。但心里已然明了,刘阔满嘴仁义道德,说不了两句就原形毕露。如果真是张梦搞的鬼,那也情有可原,这些离乡背井在外打工的孩子,辛辛苦苦做了一年,你老板出尔反尔,对人家的血汗钱拒不兑现,还连工资也苛扣,气焰还这么嚣张。难怪张梦会愤而报复。  “还算发现及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我对刘阔道。  “是啊,要不然这箱冰化了,我这一仓库的货就完蛋了,这狗东西,我不会放过他的”他阴岑岑的说。  “要是没什么损失,就别追究了,以后小心就是”我对他说。  刘阔一楞,看了我一眼,然后道:“好,好的,钱小姐,这次真是谢谢你,亏你心细。”  我一语不发,转身下了楼。
  第七章
  经过这场虚惊后,我想,张梦被刘阔炒了鱿鱼,那么这屋子的钥匙一定没有交还回来,虽然我不会怀疑张梦会拿着钥匙会对我造成什么不利,但是我作为房东,毕竟还是要对刘阔的物品负责。特别是大门,只要把大门的锁换了,就安全了。  老房子在防盗方面有些欠缺,因为是木门,很容易被撬开。好在这地方是繁华区,出门不到二十米就有警亭,从早到晚都有人值班,监控探头每隔一小段距离就设有一个,所以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我的防范之心。  我按墙上贴的派出所宣传画里找到了换锁匠的电话,我问他什么样的锁防盗性强,他说指纹锁最好,我想换这种,但是又想刘阔他们以后派来的仓库人员不稳定,这个指纹锁的设定很麻烦,到时解来解去也啰嗦,就换了另外一种叫金点子的,听说这个  品牌获得好多奖项,那看来防盗性能一定不错的。  跟他说了地址,他说一会到。  等开锁匠换了锁,刘阔也带着人来把泡沫箱抬走了。  换锁以后,我安心多了。  我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显示,此时已是将近五点,铃声突然想起,我一看,是闻静打来的,我接听后,她大刺刺的问“你出门了吗?不要迟到,今天路上车有些堵,我们已经快到了。”
  “一会就出门,”我说  “你到是快点呀,不要捣饬了,我觉得你素颜最好看了”她笑嘻嘻的说。  我一听她话,就明白了她话的意思,今晚她是女主角,我是陪衬,不要抢她风头。  “知道了”我懒洋洋的回答了她一句。  随便抹了把脸,衣服也没换,我背着包就出门了。  来到蜀将火锅,这是个开放式的餐厅,很宽敞,它坐落在一个旧厂房里,这一大片旧厂房被改造成餐饮广场,有很多各具特色的美食餐馆在这里落脚。蜀将火锅夹在一片餐馆的中间,它外观没做修整,还是水泥青砖墙,跟周围的餐馆融为一体。但是走进去  ,内部装修还蛮有特色,很多绿植悬挂在顶梁上,垂下的枝叶很清新,让硬朗的厂房有了些许温馨,大厅内除了划分区域摆放的桌椅外,还陈列着各种旧家具和书柜,书柜里摆放的旧书杂志,墙上还贴着老上海海报,让人一踏进来就陷入到一种怀旧的氛围里。  闻静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旁,与一个男子相谈甚欢,她巧笑嫣然,她精致的妆容,招牌的笑脸,一起都那么恰到好处,令人无可挑剔。她今天换了个发型,头发做成大波浪,很妩媚。我乍一看看,都有点认不出她来,她眼尖,看见我进来,忙婀娜多姿地冲我招手,我走了过去,她旁边一个男子背对着我,走到桌前,闻静招呼我坐下,就势挽上我的胳膊,顺便给我介绍给她旁边那个男人,“这是张总,金方投资公司总裁”她故意把总裁这个名头报得很响,我微微一笑,她总是不忘借别人的名头来提高自己身价“这是我的好闺蜜,钱喜宝,怎么样,大美人一个吧,她亲热的搂着我。  张总很看上去大约四十岁左右,微胖,皮肤有点暗沉,脸上泛着轻微油光。他礼貌的对我点点头,“钱小姐,认识你很高兴”我也落落大方地回点个头。  “来,钱小姐,你点菜,张总顺手将闻静面前的菜单递给我,闻静不动声色瞥了他一眼。  “我不太会点,你们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我随你们”我谦让道。  “还是点点儿你喜欢吃的吧,我们点的不一定合你口味”张总热情的说。  “不用了,就按你们喜欢的点好了,我不挑食”我诚恳道。  “钱小姐这个习惯好,女人嘛,就应该什么都吃点,那样营养才均衡,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我替你们点”,他豪爽的说。闻静漠然的玩着自己的手机。  “鸭肠你喜不喜欢吃”张总耐心地问  “不用管我,真的,我什么都可以吃”我再次推脱。  “不挑食就是好”张总再次赞道。  就在他翻菜单的当儿,一直默不作声翻看手机的闻静发声了,“我可是挑食的,女人哪能不挑食呢,挑食,才能吃出美丽,都胡乱的往嘴里噻,又不是乡下女人。她高挑着眉,脸绷得紧紧的。我有些莫名其妙。 张总也一脸困惑的看着她。“女人挑食就像挑男人,只有精挑细选才能挑到好男人,如果有歪瓜裂枣的,就要赶紧挑出来扔掉”
她伸出细长的指尖,剔了剔桌面说。  张总双眉蹙了起来,脸上有点挂不住,闻静大庭广众之下话有所指。我置若罔闻像个局外人。   张总调整了一下表情,然后挤出一丝微笑,把菜谱递给闻静。“静静,你来点吧”  “嗯,”闻静冷冷一哼,不客气地把菜单接过来。  她冷若冰霜专注的看着菜单,似乎仔细斟酌,她不问张总爱吃什么,也不问我,自己挑挑拣拣。  座位上的气氛有点尴尬,我和张总默默的看着她点单,她像个女王一样高贵的自顾自。
  第八章  “我去看看有点什么喝的”张总借故走开。  “哼,早知道不来这里了”她看着他的背影道。  “怎么了,你今天阴阳怪气的。”我夹起桌上一块小罗卜干说。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不舒服了”她冷淡的说。  “是不是我来打扰你们了,要不我这就走”我放下筷子。  “唉呀,说什么呢?瞧你这点小心眼”见我说到核心,她马上拉住我。  “我本来不想来,今天有些累,但你非盯着我来,来吧,又扰了你们的雅兴”我直言不讳说道。  “我可没那意思啊,我主要是生这姓张的气,这龟孙子,就像没见过女人似的,瞧他那殷勤样”她撇着嘴说。  忽然她闭了嘴,脸上有些僵硬,我一扭头,原来张总拿着一捧鲜花走了过来。  “静静,祝你越来越美丽”他递上了那花束”  闻静接过了那花在鼻子上闻了闻。美美地一笑,随即娇俏地看了他一眼。  “不好意思,钱小姐,刚才在门口碰上的,可惜只有一束,不然我也要送你呢”他得体的说。  我不置可否,看来这个男人对闻静还真有一套。他对我说的那是客套话。就算他给我买,我也不敢要,闻静那么善妒,少招惹为妙。  闻静改变了对他的态度,她很懂得见好就收。她看着娇艳的鲜花得意洋洋。  “走,配佐料去”她尽释前嫌,拉着我去配蘸料。  “怎么样?”在料台前,她边放花生酱边问我。  “你少放点,放多了不好吃”我装傻。  “你要气死我呀,问你对这个男人的印象怎么样?“她恼羞道  “挺好的啊”我淡淡说了一句。  “怎么个好法?”她凑近问  “对你宠爱呗”我满足她的想法。  “嘻嘻,敢不对我好,有他好看”她得瑟道。  “还有呢?”  “没了”  “说说嘛”   “大小姐,我们才刚见面,我又不是透视眼,”  “唉!”她叹了一声  她就是喜欢这样,又想通过我的观察来得出对这个男人的客观印象,但怕观察多了心生想法,  “待会你再帮我看仔细点,看看他还有那些优点 ,帮我挖掘挖掘”她拐拐我的手臂道。  “你饶了我吧,他那些潜力你自己去慢慢挖掘,我可是只管来做电灯泡的。”我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这顿饭我坚决只做空气,闻静故意在我面前与这个男人腻歪,与他眉来眼去。她要他喂她吃东西,张总有些为难,但还是照做了。  我装吃货,低头大快朵颐。  张总在旁边笑嘻嘻的说,看着钱小姐吃饭真是一件开心的事,钱小姐今天胃口不错呀,”我闻听此言忙住嘴,用纸巾擦擦嘴道,不好意思,我吃得有点多吧“他急忙说:“好事呀,我最喜欢女孩子放开肚皮吃了,不喜欢整天说减肥减肥的,女人嘛,要胖点才好看”我抿嘴笑,他也爽朗地大笑。可能一时不小心露出性情中人的真实,闻静在一旁脸色阴沉了下来。她冷冷道“你是变着法说我吧,我是瘦,怎么样,不喜欢你找别人呀的,看那些吃得膀大腰圆的女人漂亮,喏,这就有一个,她指了指邻桌的一个肥胖中年女人” 张总一听,眉头皱了皱,脸色异常难看。闻静不分场合的胡闹,让他有些下不来台。他忍了忍说,我去看看再加点什么,说完,就自顾朝着吧台走去。  闻静嫌恶冲着他的背影说道:“死样,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  我心里暗想,闻静简直有些风声鹤唳了,人家一句话,一个动作都能会让她大受刺激,引发她的不安,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我无语发呆,她忽然斜睨我一眼:“我说钱喜宝,你到底是不是我朋友,朋友夫不可欺,我想你不会不明白这点吧”  我愕然看着她。  “你干嘛要对老张抛媚眼”她丢出了个莫名奇妙的指责。  我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撒气撒到我头上来了。  “闻静,你不要逮谁咬谁好不好,迄今为止我与他的对话都是当着你的面说的,你们打情骂俏,我不敢打扰,只管低头吃东西了,你还要我怎么着,我本来不来的,是你非逼我来,来了又莫名其妙怪我,你有病吗?我去结账,”我一把扯过包包就走。  “哎,,喜宝,哎。。你别这样,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她连拖带拽来拉我,我甩开她径直朝吧台走去。  我懒得跟她计较,她就这样,管不住自己的情绪,疯疯癫癫,疯过之后又来找我道歉,我都习惯了。   “服务员买单”。  “小姐,你们是哪桌?”   “靠窗那桌,”我指了指闻静坐的桌子。  “那桌已经结了”  “哦”我应了一声,回头搜寻那个张总的身影,却不见。   说实话,我真后悔来。我本想结了帐就回家,省得像来蹭她这顿饭似的。可是现在我如果悄声离去,张总又不在,止不定待会她又会疯想些什么呢。  想到这,我转回到桌前。“我要先走了,你们慢慢吃吧” 说完我拔腿欲走,闻静拉着我说:“给我个面子,一会一起走吧”我冷冷的说:“不打扰你们,以后你再叫我出来,若多疑,就别叫了” 说完我扬长而去。
  第九章  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打开电脑继续搜索关于银镜方面的资料。不知不觉过了好久,却没有任何进展。  我拿着照片仔细比对,在百度里竟然找不到任何一个与之有相似之处的图片。  怎么回事,这个银镜是哪里来的?  据我有限的知识了解,古代镜子一般用铜锡合金制成,所以铜镜的样式很多,各朝各代都有,这银镜就很少。  我把手机里的放大镜打开 ,对着照片看那些纹饰和字,看了许久,。我的眼睛有些酸胀,还是没有看清,不行,明天必须去公司,向总监要这个客户的电话,我必须再进一步落实。  我想站起来给自己倒杯水,这才发现腿有些麻,于是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  做设计有个最不好的问题就是趴在电脑面前时间过长,很容易导致颈椎或者肩膀处问题。我一直有这毛病,用电脑时间一长肩膀就酸胀。  我边做伸展运动边想,这个银镜为什么会如此特别,搜索了这么一天都没有半点线索。如果搞不清图案,我就无法复原,样稿出不来。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头绪,索性睡觉。  第二天一早,我打着哈欠从里屋走出,顺便瞄了一眼昨天的水渍处,心想昨天把那一箱冰块抬走了,那水渍印恐怕也干了吧,想想那一箱冰块可是够重的,刘阔叫了他们公司的两个小帅哥才把它抬走,真不知当初张梦是怎么把它抬进来的。  正想着,猛然间看到墙上的水渍印记不但没有干,反而似乎还扩大了。它已形成一个长形的半椭圆状。  怎么回事,我心想着,于是走上前去,一摸墙,墙体很湿润,感觉比昨天还湿,我怔怔的看着墙面,脑子里思索着,渗进墙面的水一时半会干不了也情有可原,但是这更加潮湿和扩展了是咋回事。  我简直要怀疑昨天的记忆处问题了,刘阔他们是不是没有把那箱冰抬走。 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是看清了的,两个大小伙加上刘阔三人,抬着大白箱子从我面前嗨哧嗨哧经过的。我自我否定了。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抬头查看,四面墙壁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异常。  站在潮湿的墙面前愣了一会,我甩甩头,管它了,反正一时半会也解释不了,慢慢观察吧。  来到公司,我找到设计总监林峰,林峰容貌俊朗,在公司有不少女同事喜欢他。但是我不喜欢,他身边常围着不少莺莺燕燕,太风流。
可他对我总爱用一种暧昧的语态说话,比如,看到我发信息,他会盯着问,发给哪个帅哥,是不是谈恋爱了,比如公司活动,他老要找我搭档,还有同事们一块去KTV时,他就挑一些情意绵绵的歌,说送给我,边唱还边温情脉脉的看着我,引得同事们纷纷起哄,我只好装傻充愣。  他这些举动引得同事们胡乱猜疑,这种暧昧态度也激怒一些人,有女同事私底下来质问我:“你与林峰是不是来真的。”我通常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只是一笑而过。有些事越描越黑,解释那么多干嘛,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他那些举动在我看来,不过是他玩的一些小把戏,是他的小伎俩,目的是为了转移别人的目光。本来在公司,同事间谈恋爱都会有所避讳,他却不遮不掩也不争辩。别人误解越深,他越得意。  我冷眼看他的表演。自己心里最清楚,他越是这样猖狂我们俩之间越没事,他对我这样,无非知道我不喜欢他,再怎么跟我暧昧也不会有实质性发展。相反,到让身边那么多的莺莺燕燕不敢与他过多纠缠。因为如果身边没有一个明确对象,与那些女孩的纠缠会陷入无序状态,处理不好会引来很多麻烦。林峰是个聪明的男人,他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因为以他总监身份,做到这一级别,不仅是技能上有超越人的地方,更有让领导器重的沉稳老练作风,这样一个人不可能如此张扬自己对女同事的好感。  我太清楚这一点了,所以既没有做出反感状,也不去点破它,任由别人背后猜忌,我自嵬然不动。
  第十章  为什么我要这样默不作声,其实也有我自私的想法,因为有了这个流言,林峰在工作上对我比较照顾,我能像现在这样自由,也是拜他所赐,正常情况下,坐班不坐班还是要看情况,如果有急事,总监一声令下,你也不可能那么逍遥,所以就冲着我的自  由,我也不计较他对我的暧昧,只是不做半点回应。  在他办公室,林峰正在打电话,他一如既往的雅痞装扮,他头发修剪得一丝不苟,略有卷曲又紧贴头皮,显得很时尚,很像那些男模特的样式,一看就是刚流行的发型。他上身穿一件深蓝色毛衣,颈部围了一条同色系条纹薄羊毛围巾,下面是深色的休闲裤,脚上的休闲皮鞋锃亮,一尘不染,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表让他具精英气质,他的装扮有些海派,与本地男士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一看就是从大城市过来的。他热爱打扮,也穿得很有自己的特点,我听他说自己的大学是在上海读的,然后毕业又在那里工作了多年,也难怪他会如此精于此道,虽然他也是昆明土著,却因为受了大上海的浸淫,所以看上起很洋派。  看见我进来,他伸出食指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神情专注的听着电话,还不时的对着听筒郑重其事的说:“嗯,好的,嗯。。”我猜他正在跟董事长通话。要不然不会这样敬畏。  我们公司是一家集团性质的单位,主要媒体是公交站牌,西南地区的市场基本被我们垄断,所以公司规模很大。  因为这一媒体的特殊性,我们公司基本不用出去拉业务,很多商家都自行找上门来,所以公司里主要工作都是设计部门来完成。  设计部份了好多个部门,有负责片区的,有负责路线的,还有负责零单的,我就是分在零单组,零单组主要承接的是一些友情单位的小业务,不计成本,主要用来维护一些公关关系。我们这个部门相对其他部门要宽松一些,因为有时是免费做,所以客户  一般不太会催单或者挑剔,这让我们有更多时间来做出精美的设计。  我们部门的设计作品常常出乎客户的意料,引得他们赞不绝口,他们满意当然也就加强了与公司更紧密的合作。  公司领导也对我们的工作很认可,常在大会小会上表扬。  林峰更是得意,因为我们的优秀让他这个设计总监面子上很有光彩,从侧面也印证着他领导有方的水平。  电话终于打完,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转过脸来,见我大模大样坐在他的大班椅上摇来摇去,他也不介意,走过来,伸手稳住摇晃的椅子,借机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文:“美女,找我有什么事,?那个案例你开始做了吗?”  我起身装作倒水,避开他搭在我肩上的手,说 :“正在找资料,这个客户的资料太不全了,我没法做”  他自己坐到了椅子上,然后惦着手里的笔说:“别给我诉苦,我不管,交给你的任务必须完成,怎么想办法你自己看着办,总之我只要结果。”他一副满不在乎的口吻。  “ 唉呀,我就知道你铁石心肠,诉也白诉,你就告诉我这个客户的电话吧,我有些问题要跟他沟通一下”  “客户电话?等我找找,”  他低头在桌上巴拉了一下,终于拿起一张名片说:“这名片上有电话,是他们总经理的,与我们对接的办事员电话我这没有,回头你去行政部要一下。说着他把手里的名片丢给了我。  我把名片拿在手里看了一眼,:“银满楼有限公司,总经理何俊伟”。一个好熟悉的名字,突然想起,这个名字被我深埋已久,那是让我心痛的往事。一摸一样的名字,我忽而感到脸色有些发烫。  “怎么了,你不舒服?”林峰像是长了一双火眼金睛,居然让他察觉到了我的异样。  “没有,是你空调开得有些大,好热呀?”我掩饰的用手掌扇了扇。  “哦,是吗?我怎么不觉得,你等一下,我调一下温度”林峰站起来走到空调柜前,把温度调到了24度。  然后他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恩,好多了”我抚了抚前额  “你会不会是有点发烧,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最近天气变化太大,很容易感冒,你要多注意身体”他凑上前来说。  “恩,我回去就去吃药”  “我这里有白加黑,要不你先吃一颗,你这个女人,大大咧咧惯了,也不会照顾自己,真替你担心,这样子怎么找得到老公”他絮絮叨叨的翻着抽屉找药。  我感到一阵暖意。  这个家伙,蛮体贴人的,难怪有那么多女孩喜欢他,要不是他太风流,说不定我也会动心的。  不过似乎好像上海男人都是这样,非常懂得体贴女人,他在上海待那么久,可能也沾染到了这种好作风。
  第十一章  回到家,打开电脑,本想继续查询一下银镜图片,但是又一想,昨天看了那么多都找不到相似的。从哪里入手比较好呢?哦,对了,林峰不是给了我客户的联系方式了吗?我忙翻出了那张名片。  “何俊伟”这个名字再次映入眼帘,我的心突突的跳了起来,哎!过去了这么多年,这个名字对我还依然有着致命反应。打还是不打?我犹豫着。他们肯定不是一个人,何俊伟去了北京,而这个银满楼的老板在丽江,两人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可是我仍然有些不情愿,似乎又要和那个伪君子联系似的。  自从他伤害过我之后,我就在心里发誓,这辈子绝对不要再提起这个人的名字。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可是为什么我越是回避的东西它还越就找上门来呢。有些人名字雷同,我可以理解,中国人口之多,同名同姓重复的几率很大。可偏偏这个人对我而  言有着沉重的心结。  怔了怔心神,我拨通了那个号码  “喂,请问是何总吗?”  “谁呀?”一个深沉的男声。我的心平静了下来,陌生人的声音。  “我是xx公司的小钱,我负责您的业务,”  “谁?”对方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是这样的,贵公司委托我们公司做银镜设计样稿。由我负责您的业务”  “啊,是银镜的事啊”他听明白了我的身份。  “是的,您公司给我们的这张照片有些模糊,后来我又查询了一些资料,都找不到与这图片上有相似的图案,我本想按自己设计来做,但还想再看看你们还有没有其他别的相关资料或者再听听你们还有什么要求?”我一口气把话说完。  他终于听清了,说:“我没有更多资料,这是一张历史遗留下来的照片,我就要与图片上一摸一样的图案,只有请你们仔细绘制。”他言简意赅。  这下我明白了,他们不需要我发挥自己的设计想象,他们只要复原图片上的图案就行。  我思索了一下问:“那何总你们还有其他更清晰一点的图片吗?”  “没有,你一定要照照片上的来画”他强调。  我懵了,他的意思是我还不能画得有偏差。那这该怎么办?我正想着,他忽然说,  “这样吧,我明天来省城出差,你在哪里?我们约个时间,我给你说一下我的要求”他语气里有种不容置疑的强硬。  “好的,明天您什么时候来,到时打电话给我,我随时恭候”我郑重的说。  放下电话,我把头仰在桌椅上,“何俊伟”。。。三个字在我脑海里闪烁。  他算是我的启蒙老师,也是让我爱恨纠葛的男人。  这个卖相俊朗的男人,迄今为止我都极力避免让自己去想起他。可是,天不遂人愿,这个熟悉的名字还是就这样不经意间蹿到了我眼前。他是我毕业后去的第一家公司的副总,我由他一手栽培,从一个怯生生的刚毕业的大学生到面对客户侃侃而谈的专业从业广告人,再到金牌设计师,一切的成绩拜他所赐。他教会了我很多,不管从专业能力还是做人做事,可是他也带给我前所未有过的伤心痛苦经历。我至今不敢再去涉足情感,不去恋爱,尽管时间已过去了五六年,他去了北京,我们也再无联系,但我看到这个名字,内心的伤疤还是在不经意间隐隐作痛。  思绪纷乱,我转动着座椅,随着椅子摇曳之际,忽然瞥见昨天那水渍印,它居然又扩大了,还多出了几个圈,远远望去,像池塘波纹涟漪。  我看着那些水渍印,想象着那里是一幅荷叶连天无穷碧,映日莲花别样红的美丽景色。   忽然,似乎有什么东西闯入了我的脑海,那个梦里的情形再次钻入我的脑海。命案,诡异,没有结果。  会不会是闹鬼了,一个大胆惊悚的想法袭来。  我仔细盯着水渍印看,却看不出任何端倪。  关于老街老巷的传说似乎哪里都有, 有些传得神乎其神,鬼鬼怪怪的也有不少,但很多都是以讹传讹,夸大其辞。其实稍有现代意识的人都知道那些所谓的诡异现象只是在那个年代科学技术不发达,人们知识甚少,关于某些现象解释不了就用迷信来解释  。这都是因为愚昧所致。 这老屋也有一两百年的历史, 解放前这里商贾云集,现在,那外面的步行街也是按照以前老照片上的样子复原,修葺一新的。所以有点传说不足为怪。  但这水到底是从哪里渗出来的?实在想不通。我甩甩头,终究我是一个唯物论者,不管发生过怎样诡异的事情,在它背后总能找到合理的解释。  这水渍印可能还是哪里漏水导致。  我决定仔细查勘一下屋子。先来到一楼,在院子一角找到水表,然后顺着水管排查,这些水管倒也还新,看上去没换多久,想必是朱永豪重新改装过。  老房子如果不经过装修,那真的住起来会很麻烦,这房子最大的好处是朱永豪改造了一个卫生间,在一楼,这样就不必去外面的公共厕所,洗澡也很方便。  “洗澡”,这个词冒出来时,我顿时想,洗澡的水好像用的是太阳能啊,这里没有装过热水器,所以天阴就没热水,天晴才能洗。可太阳能在哪里,我以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难道是在屋顶?  我抬头看了看天井上方,只能看到滴水檐,看不到屋顶的情形。太阳能一定是架在屋顶上,想到这,我来到二楼,到处去找上屋顶的地方,最后在过道尽头那里看到顶面有个木梁做成的一个方孔,那上面盖得严严实实,不是瓦,是什么材料看不出来,乌黑黑的,和瓦的颜色差不多。看来上屋顶就是从这里去的。  我记得楼下有把木梯子,连忙跑下去把梯子抬上楼来,架好梯子后,我直喘粗气,好久没干这种体力活了,今天还要攀爬,真是个女飞侠,我想象着自己像夜行侠一样在屋梁上飞檐走壁。  爬上楼梯,一步一颤来到那个洞口前,伸出手往上托,好沉哦,楼梯也有些摇晃,好像是个铁盖子,我定了定神,稳好了楼梯,然后伸手用尽力气往上一推,那盖子嘎的一声被我推开了,看到了蓝色的天空。双臂撑在洞口往上一跃,瞬间跳上了屋顶,屋面是斜的,我不敢站立,随即趴在瓦上,四处观看,在那斜耸的瓦脊上真看到了一块太阳能板,还有一个大桶,它们都被固定在一个铁架子上,铁架子牢牢的固定在了屋面上,真难想象这百年老屋还能承受这么重的物体,不过也可能是朱永豪加固过了。  我仔细盯着天阳能水管接口处看,果然看到有水滴滴下,瓦面也有些浸湿了,颜色很深。我再看那太阳能的位置,正好是处于那堵墙的上头。这下心里豁然开朗,终于找到墙体湿润的原因了。  我像条蛇一样慢慢爬过去,然后在那个水管接口处用手拧了拧,看来是水管有些松动,我将它拧紧,又观察了一会,不再有水滴滴下,检查完水管后,我安心了。  原来那水渍印是太阳能的水直接从墙体慢慢渗进去的,所以才找不到源头。  真是让人莫名紧张,要是我有些迷信,那真的会去联想那些诡异传说呢。还好,事实证明那些传说只是传说。
  第十二章  第二天下午,我正在稿纸上信手画着一些图案,忽然手机响了,一看是个陌生电话,可号码有些熟悉,我忽然想起这个号码是昨天通话的何俊伟的,当时没有存下,我忙接起。  “喂,是钱小姐吗?你现在忙不忙?”  “不忙,何总,您到昆明了?”  “是的,我现在在世博大酒店,你在哪?”  “我在正义坊,是不是我现在过来?”  “我来接你吧”  “不用,不用,我打个车就来了”  “好的,我等你,慢慢来,不用急”  挂了电话,我把那照片和我绘制的一些稿纸放到一个文件袋里,立刻出门打了一辆车,直奔何俊伟所在的酒店而去。  来到酒店门口,我发了个信息给何俊伟问他在哪里。  他回我说在二楼咖啡厅。  来到二楼,这里很安静,咖啡厅典雅别致,厅中央有座黑色钢琴,一个女子正优雅的在弹奏曲子。 这里人不多,优美的音乐萦绕耳边,  举目四望,谁是何俊伟,正在猜测之际,不远处,紫色天鹅绒座位上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正在看我,眼里有征询的意思,他穿一件黑色皮衣,皮肤黝黑,有些黑客帝国里酷酷的感觉。  我忙走上前去,“请问,您是何总吗?“我礼貌的问他。他笑笑:“看来你就是钱小姐了”我点点头。他伸手了指对面的座位“请坐,钱小姐。”“叫我小钱吧”我边说边坐下。他问我要喝点什么,我答道:“来杯奶茶吧“他随即吩咐服务员点单。趁他招呼服务员之际,我观察了一下眼前这个男人,他似乎很魁梧,眉宇间透着一种刚毅,这是个浑身透着力量的人,他身上带着一种卓然不群的气质。  我将文件袋从包里抽了出来,他一眼瞥见了我手绘的那些草稿,问:“这些都是你画的?”  “是的,因为照片太不清晰,看不清楚那些图案,我只能边猜边想象着来画,我带这些草稿来是让您先看看,然后听您的意见后我再改进”我说。  “可以打开看看吗?”他问  “可以呀,本来就是拿来请您过目的“说着我忙打开文件夹,把那些草稿抽出来递给他。  “小钱啊,对我不用这么客气,以后少不了要经常沟通交流的,就不用您啊您的这么称呼了”,他说道。  “好的”
我接口道。  “嗯,画得不错,你这些图案画得很细致,很像照片里的图案了,可这个字???写的什么?有点像我们东巴文,可是又明显不是” 他翻来覆去,仔仔细细的看那些图案,边看边凝目沉思道。  “哦,何总,你说像东巴文?”我像是被启发了一下。  “是啊,东巴文我是专门学过的,”他强调道“东巴文是从东巴经书上流传下来的,因为它是用原始图画象形文字书写,一般人都不易解读,所以东巴文被称为“天书”只有少数宗教人士才看得懂,后来丽江成为了旅游城市,就把东巴文化作为旅游符号重视起  来,政府立了东巴文化研究院,向丽江居民推广东巴文,又组织我们这些做旅游产品企业的人去学习。所以我基本都懂。东巴文常用的也就1300个,大同小异,很多符号一看大概就猜得出来。因为它们是通过图画来造的字。比如山字,用东巴文书写就是三个山  头,所以很容易就学会了。但是那字不是东巴文。”  “这样啊,”我失望的说。  “到底是什么,我也猜不出来,我知希望你能把字形描摹下来,然后我再找人去研究。”他说  “嗯,我也看过很多铜镜上的铭文,但大多是用篆书来雕刻的,可是篆书也分大篆小篆和八分字”  “哦,看来你真的很用心啊”他称赞道。  我不好意思的摇摇头说:“都是临时用,临时学,学的都是表皮而已”  “能边用边学就不错了,世界那么浩渺,你能学得完吗?”他用小勺搅了搅杯里的咖啡。  “何总,这银镜对你很重要吗?”我问他  他苦笑了一下:怎么说呢,算是吧,这是我爷爷遗留下来的,我想把这个银镜复原,第一主要是让家里的东西有传承,第二也因为自己本来就是做银制品,对古老的银器有种天生的喜爱。“他解释道  ”哦,我明白了,怪不得您要求我按照片一摸一样画呢?”我理解的说道。  他抬头凝视了我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这张照片很有些历史了,那个年代就有相机拍照,看来你爷爷是个大富翁呀”我开玩笑调节气氛道。  “这不是我爷爷自己拍的,这是别人拍了给他的”他淡淡的说。接着又道:“是飞虎队员,美国人,上他那买茶时顺便拍的”  “买茶”我讶然问  “是的,怎么了?”  “哦,没什么,你们那边是茶马古道,做茶叶生意的人很多吧”  “是的”  其实我猛一听到他说买茶时,想到我屋子的原主人,都是与茶有关,我感觉有些巧合,不过想想云南本来就有茶马古道,是产茶地,自然做茶生意的人就很多了,不足为怪。  “您爷爷是大茶商呀”我夸张的说。  他瞥了我一眼,摇摇头,无奈的笑道:“我爷爷只是个卖茶的,解放前开了家小茶庄”  “那真不错,解放前就做生意了,你们家是资本世家喽”  他再次看我,但似乎觉得我真是小姑娘心无城府,也就不再端着,而是很轻松的跟我聊起天来。  “其实不像你想的那样,那时兵荒马乱的,我爷爷的茶庄也就属于小本生意而已,”  “您为什么没有继承你爷爷的衣钵,我感觉这个行当好些都是祖业传承的”  “对,你说的没错,我们那很多家茶商都是解放前家里就一直做这一行的,但是因为我家发生了一些状况,所以导致没有将祖业延续下来”  “哦,那您做银器也是祖上传下来的技艺吗?”  “不是,但也算是吧?”他模棱两可的说。  看他不愿说这个话题,我就不好继续再问下去,以免给他造成我打探他隐私的嫌疑。  “对了,何总的公司是叫银满楼吧,真豪气,感觉像是白花花的银子堆得一楼都是”我舔舔嘴,装作很向往的样子。  “呵呵”,他对我这种俗气的形容不置可否。  其实我只是想用很俗气的玩笑来调节气氛。  我们静坐了一会,他开口道:“什么时候有时间去我们那里玩玩,昆明太干燥了,而且人多,嘈杂”  “昆明肯定不能同你们丽江相比,丽江那么美,又没污染,等我有空了就去四方街发几天呆?”我笑道。  “要不这次就跟我下去吧,免得打电话沟通有些时候说不清楚,顺便我再带你参观一下我的厂”他征求道。  “这次?”我睁大眼睛问,  “对呀,刚好我没带司机,你要是会开车,就跟我一起走,到了丽江,你什么都不用考虑,我派个人带着你到处去转转”  见我没回过神来,他又说:“我不是叫你做我司机,我是觉得你们做设计的还是应该多走动走动,汲取灵感嘛,对不对?”他说这话时很坦然。我本来感到有些突然,但转念一想,民族地区的人都很实诚,无论他做多大的生意都待人诚恳。  我想了想说:“好吧,您什么时候走”?  “跟你说别称呼您不您的,我听着别扭,干脆你叫我何大哥好了”他口气是命令式的。  “好的何大哥”我乖乖听从他的建议。  “明天一早我们就走,你回去收拾收拾,明天我给你电话,到时过来接你”  我痛快地答应:“行。”  回到家,我给刘阔打了电话,告诉他我要出门几天,让他来我这里拿大门钥匙,重新配了还没有给他。  然后我又给林峰打了一个,告诉他我跟何总联系上了,何总要带我去他们公司,他说好,注意安全。
  第十四章  天空渐渐暗了起来来,有大片乌云翻滚着。  “可能要下暴雨了,”他说。  “开车小心点吧,注意安全”我望着车窗外阴沉沉的天空说。  “老司机了,下点雨怕什么,这条路我每年都要跑几十趟,路况很熟的”他满不在乎的说。  雨像牛毛一样飘在了车窗玻璃上,还夹杂着白色颗粒。  “好像是雨夹雪哦”我惊喜的叫道。对于一个常年在号称春城的城市里生活的人,很难见得到几次下雪,所以偶然看到一点点迹象都兴奋不已。  “糟了,要是下雪高速路就要封闭”他没理会我的情绪,而是想他自己的。  “封闭就封闭呗,看看雪,多美呀”我毫无意识的说  “你真是没跑过长途,天真,要知道封闭了就不能走了,这要是被堵在了路上,气温那么低,你还看雪,冻都要把你冻死,他严肃说道。  “啊,好可怕,那怎么办?”我茫然的问他。  “再开一段看看,雪如果没有下下来,就继续走”他冷峻的说。  “那如果真下雪了怎么办?”我追问道。  “那就找个地方先住下来,不能走了,要不堵到路上麻烦”  一听他说要住下来,我有些不安,毕竟我与他不熟,这么半道上去找旅馆,孤男寡女有些让人难堪。  我瞥了他一眼,但他好像没察觉我的心思,只是专注开车。  我摇开了车门玻璃上的一条缝,顿时呼啸的风声传入耳际,感觉到一股强冷风刮来。  我不禁哆嗦了一下,忙把车窗紧闭,车内又暖和起来了。  云南这个地方真的是十里不同天,我们出门时明明是晴朗的天气,这才走了一两百公里就变成凄风冷雨了。  “冷吗?”何俊伟问道  “不冷”我摇摇头。  我外套在后椅,你拿过来披在身上,以免感冒。”  “真的不用,又不冷,你开了空调的嘛”  我感到一阵倦意袭来,打了几个哈欠后,意识渐渐模糊起来。人开始恍恍惚惚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人拉我,猛地睁开眼睛,却看到何俊伟正把我身上掉了一半的衣服重新盖回我身上,那正是他的外套。  “醒了?”  “这是在哪里呀?”我扭头看窗外,只见外面已是白茫茫一片了,车停在一个酒店停车场上。  “下雪了吗?”  “嗯,走不了”  我揉了揉眼睛,只见窗外的雪花像鹅毛般大片大片的从天空飘下来。  “哇,雪真大呀,”我把车窗按下来,伸手出去接雪花,因为的确很少见过这么大片的雪花。  “小心感冒”他说。  “看,”我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把手掌伸给他,我的手上有几片晶莹的雪片。  “到丽江我带你去看玉龙雪山的雪,这算什么?”他不屑一顾。  “丽江会不会也下雪了?”我问  “应该会下,那边的气温比这里低”  “哇,那真的有小江南的韵味了呢”  “什么?你说什么?”他显然不太懂那些太诗情画意的东西  “没什么,我是说下雪丽江就更美了?”我敷衍道。
  第十五章  何俊伟开了两个单间,我们房间紧挨着,打开门后我们各自进了各自的房间。我找到房间空调遥控板,打开了开关,不一会房间渐渐暖和起来,我斜靠在床头看起电视来。  真没想到会下雪,衣服也没有多带,听何俊伟说丽江的气温更低,到时可怎么办,不行只有在当地买件厚点的衣服了。我正想着,忽然听见轻轻的敲门声“谁呀?”我边问边走到门前,“我”何俊伟的声音传来,打开门,见他提着我那些零食。“给,”他把袋子递给我就要走。“进来坐会”我叫住他。  “不坐了,我去房间充手机电,一会过来叫你吃饭,现在别吃零食,不然待会不想吃饭的”他像叮嘱孩子一样对我说。  “好吧”我乖乖回答。  不知看了多久的电视,门口敲门声再次响起,我直接走过去开了门,只见何俊伟的鼻子红红的,头发有点湿润,他手里又提了个袋子“赶快穿起来,别冷着”他把袋子递给我,触碰到他手的时候我感到一阵冰凉。  “这是什么?”我问。  “衣服,你先试试,看看合身不合身,不合身告诉我,我拿去换,”说完,他搓着手回他房间了。  我打开袋子一看,是一件白色羽绒服,鄂尔多斯的。原来他跑出去给我买衣服了,我感到一阵暖意涌上心头。  试了衣服,很合身,我去敲他的门。“合身吗?”他问  “合身,谢谢你,多少钱?”我问,说着就去掏钱。  “走,吃饭去,”他止住我,我正要挣扎。。。“别闹了,快走,我饿了”,他不由分说,拉着我就直奔餐厅。  走进餐厅,我们找了一张靠窗边的桌子坐下,餐厅里几乎没有客人,可能这个时候已过了饭点。窗外雪花飞舞,不见减小的趋势,地上已有积雪,鞋印踩出的痕迹很深。看来要被困在这个地方了,我心想。  这时,何俊伟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后站起来,对我做了个抱歉的手势,然后走开,去接听电话了。  我扫视了一下周围,发现在离我们不远处有个男子,独自一人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他面前的桌子上只有一杯水。只见他穿着一间黑色夹克衫,头上戴了一顶黑绒帽,男子的帽檐拉得极低,夹克衫衣领拉得很高,几乎看不到他的脸,至于吗?装酷!我远远的瞟了他一眼,他马上将头转向了窗外,这个举动让我有点诧异,因为看不到他的眼睛,所以不知道他是因为看了我还看到别的什么才做出那个反应。  我再看他时,他已站起身向餐厅外走去了。好奇怪的人,我看了看四周,没有什么异常。  何俊伟打完电话过来,问我想吃什么,我说随便,他就去点菜了。  我转头看窗外的飞雪,忽然发现刚才在餐厅的那个人此刻正朝一辆车走去,那是一辆哈佛越野车。走到车前,他朝我坐的窗边看了一眼,然后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我觉得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好像他对我们很留意,隔着车窗玻璃我隐约能看到他在打电话。  这时何俊伟已点完了菜回来,他搓了搓手说:“真冷呀”我一看他穿着早上来接我的那件军绿色的休闲外套,里面连毛衣都没穿。  “要不待会我去给你买件羽绒服,”我征询的问。  “不用不用”他连忙摆手,“要买我刚才就买了,男人没那么娇气”  “可你连毛衣都没穿,这么大的雪,这件外套也有些薄呀”  “又不出去外面,酒店有空调,不冷”他坚持说道。  见他固执,我也没再说下去。  菜一会就上上来了,是个一个铜炊锅,这是云南特有的火锅,滚烫的白汤热腾腾的在铜锅里翻滚着,接着服务员把各种菜品放到我们旁边的小架子上,他端起一盘羊肉倒进锅里:“天冷,吃点羊肉,暖暖身体。”他用筷子扒拉一些到我这边的锅里,“稍微烫一下就可以吃了,你别煮老了”他吩咐道。  “好的”  “今天酒店恐怕要住满,这么大的雪,高速路一定封闭了,走不了的人就只能来住酒店,还算我们来得早“他颇有几分得意道。  “不知雪会下到什么时候,别被困在这里几天走不了”我有些担心道  “时间不会长,可能晚上就停了,明天要是不下,我们就可以上路”他夹了一片羊肉放在我的碗里。  我瞟了一眼窗外,依然雪片飞舞,雪没有停的意思,再看那辆哈佛车,那人还在车上,但似乎他在看我们。  不知为什么,我隐隐觉得有点不安。  吃完饭,我们各自回房休息。
  第十六章  我打开电视,顺便把空调也调在28度,不一会,房间里就开始有了暖意,站在窗户旁向下看去,果然如何俊伟所说,车一辆一辆开进来,不一会,停车场就排起了队,保安们顶风冒雪疏导安排车辆。这时,我听见门外有人讲话,走过去,冲着猫眼一看,原来是何俊伟正在跟一个服务员说话。  我侧耳听了听,听不太清楚。  我打开门,他看见我出来就问:“你房间的空调还好吗?”  我点点头说“没问题呀,怎么,你的坏了?”  他指指服务员,,服务员正对着对讲机在说他房间的空调问题。  过道有一丝冷风吹了过来,我不禁缩了缩肩膀,他说你先回房,我等他们过来检查一下,不行就换房。  “你来我房间来等吧”我向她提议。他正要说话,服务员开口了“先生,不好意思了,检修人员一时还过不来,今天有好几个房间的空调都有问题,他们正在排查,要不您先上这位小姐房间休息一会,我这就去催他们”她礼貌的建议。  “不用,不用,我就在我这里等好了,你赶快去吧,让他们快点来”。  “好的,那对不起了,让你久等一会”  服务员一走,何俊伟就赶我,“快进去吧,外面冷。”  我站着不动,望向他。他愣了一下“好吧,就来你房间喝杯水,”  进到我房间,他有些不自然,看他坐下来,我忙去给烧水。  “真是的,这鬼房间”他嘀咕一句。  “可能平时也不太用,所以临时用了才发现问题”我拿着插座说。  “也是,云南这气候,用空调的时间不多”  “就是啊,像我住的那种老房子更是冬暖夏凉,自动调控,从来就不用这些东西”  “你住在正义坊?”  “是啊,就是你来接我的那儿”  “那地方是商业繁华中心,哪还有老房子?”他好奇的问。  “嘻嘻,说来你不相信,我住的就是老房子,有一两百年的历史了呢?”看他瞪大眼睛诧异的看着我。我得意的继续道“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因为外面步行街也是仿照我们那种旧式样建造的,我们就在步行街后面,当初差一点被那些无知的城市规划者们拆了  ,还好,有一些反对者强烈呼吁,才算得以保留”我说。  “是你们家的老宅吗?”他问  “不是,是我爸一个朋友的,他全家移民了,让我爸帮它照看房子,嘻嘻,我就顺势搬进去住了”  “哦”他微微蹙起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怎么了?”我问?  他一怔,随即又轻松答道,“没什么?”   片刻后,何俊伟似乎想到什么,“你住的地方原来主人家是做什么的?“  “哎,就是一土豪,八九十年代做生意,后来大发了”我随意的说。  “那这房子是他们家祖上的吗?”  “好像不是,我听我爸说,这宅子本是一个做茶叶的商人的,但不知为什么商人全家被人杀光,他就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后来这房子被政府收回,后来又被朱永豪,就是我那房东他爹搞到了自己名下,所以那房子现在是朱家宅院,我是看门人”我自嘲的说  忽然我发现何俊伟全身僵直,拳头握得紧紧的,他死死盯着我,眼神有些怪异。
  新年快乐,支持朋友,一起加油
  看一看
  @嘉陵江上的鱼夫
08:33:24  看一看  -----------------------------  谢谢
  @大圣小爱
00:01:43  新年快乐,支持朋友,一起加油  -----------------------------  春节快乐!
  第十七章  “怎么了?”我诧异的问。  他不说话,只是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我,”我对他那寓意不明的眼光感到有些不自在。  “你对那银镜有什么想法?”他突然冒出一句。我不明就里,有些懵懵。正在这时,我发现他眼光中闪过一丝寒意,我一怔,出了什么事了吗?我疑惑的看着他。“说说你对那个银镜的看法吗?”他再次提醒我,然后抽出一支烟点燃,若有所思。烟雾中,我看到他的脸有些阴沉。怎么回事嘛,我那一句话得罪他了,如此变脸。我暗想,不管他了,我想了想说“我查过很多资料,你给我的那张照片里的银镜却不多见,几乎没有”我字斟句酌,他点点头,一言不发,我接着道“古往今来,一般做镜的材料都为铜制,铜也不是纯铜,而是一种合金,性能稳定,做出的镜面光可鉴人,可是银镜就很少,可能是与银制品容易氧化,造成镜面乌黑,所以很少见”我顿了顿,看他,他仍吞云吐雾。“但是我想,虽然不多见,可是制镜工艺恐怕也都差不多,无非是压模錾刻雕花,图案也应该类似。可是我几乎查遍了所有关于铜镜历朝历代的样式,却找不到一个跟这照片上相近的”。我停住的话头观察他的动静,他依旧耐心的听着,不动声色。“你那天提醒了我,说银镜上的文字很像东巴文,我忽然有些意识到,这个银镜可能不是我们汉人的物品,有可能是西南地区少数民族的东西”我说到这里,不再继续。他似乎陷入到一种沉思里,没有意识到我已不再发声。他手上的烟头几乎要燃尽,烫得手一抖仿佛才回过神来“怎么不说了,接着说你的看法”他按熄了烟头说。我双手一摊“没有了,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些,我不知道这银镜的来历,只能按我猜测的去想”。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或许,你的猜测没有错,这个银镜也许就是民族地区使用的一种法器”  “什么,法器,“我大吃一惊。法器就是宗教里使用的一种器具,在汉人地区,镜子有时也作为一种法器,但那仅限于八卦镜,一般用于造楼建房,因旧时,很多数人不懂得风水环境科学,又加上地域等限制,房屋会出现很多的“角”、“尖”、“刀”、“箭”等,有可能会对家宅或者办公场所形成煞气。风水学说认为:如果对这些煞气,不进行及时的化解,轻者家庭不和、生意不顺、官司口舌连连,重者伤残、败财破财、甚至死亡,所以建楼造房时需要用八卦镜挡住煞气,将煞气驱散。  当时,我查资料时本来以为是旧时妇女们使用的装饰镜,但后来发现它有八个棱角,而八棱镜一般只是作为八卦镜使用。汉人的八卦镜镜面四周分别镂有: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卦。中间有太极图,但照片里的这个八棱镜却没有这些图案,显然不是传统用于建楼造房用的法器,我一直想它可能只是个装饰镜。  现在听他说有可能是民族地区用的法器,我没想往哪方面想,所以才会有所吃惊。他没理会我的诧异,只是缓缓的说“是的,法器,我们有些地区把银镜作为一个辟邪驱毒的物件”  “驱邪避毒?是不是也跟我们汉人一样建楼造房时用来化煞的?”我问。  “不是,是用来辟邪的,”他又点燃一支烟,“它会被当作陪葬物,用来镇压邪灵”他向空中喷了一个烟圈道。  “你是说这银镜是镇邪物???那你要复原它是用做什么?”  他没有说话,而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我莫名的生出一种寒意。  “可以告诉我这照片银镜的来历吗?”我大胆要求。本来我只是抱着复原银镜的图案去查找资料,可是何俊伟的话却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觉得他对这银镜有着另一种深意。
  第十八章  他凝目看我一眼,然后思索了一下说:“好吧,随便聊聊,你权当听故事吧。  民国28年,也就是1939年,开茶庄的何爷一大早被神色惶恐跑来的小伙计三钱报告,说早上打开铺子门,发现有个人趴在门槛边,好像已经死了,何爷一听,急匆匆赶过去,远远看去,门口果然有个人趴着,走近一看,此人衣衫褴褛,头发脏乱,浑身散发一股恶臭,看他的样子像个叫花子。  虽然那时街上时常有饿死病死的游民,但是毕竟已是民国时期,政府规定不得擅自处理,须报警所勘验。所以伙计不敢妄动,只有赶紧跑来报告。  何爷将手放到那人鼻下探悉,发现还有活气,遂让三钱将他弄到屋里去,查看了此人后,发现他身上肩部腰腿带有严重刀伤,那些恶臭就是由于伤口没有愈合,化脓发炎后导致的气味。  他此番昏倒在何爷的店铺门口时是因为身体虚弱导致,何爷觉得此人虽伤情严重,但自己能医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早年跑马帮,走南闯北,学得一些医术,做生意多年,总是以善为本。  他叫三钱倒来热水,给这个人他服了自己独创的金创散。晚上,此人醒来,何爷又叫厨房给他弄来一碗鸡肉粥,喝了那碗粥,此人有了些气力,何爷就问了他的经历,他说从怒江逃难来到这里。何爷又问他身上的刀伤是怎么回事,他回答是逃难时遇到匪徒,被他们砍伤。他回答完何爷的话就要起身欲走,可是挣扎半天爬不起来,何爷看他可怜,就嘱咐他,让他留在家里养伤,等好些再走不迟。  慢慢的,经过细心调养,加上何爷的医术精湛,此人逐渐康复,他告诉何爷他叫刘四。  看他好得差不多了,何爷就准备了一些银元,准备将他送走。何爷想自己救他也是本着广结善缘之果,现在人康复了,就不再挽留,  可是刘四却不愿离去,他说他现在没有了任何亲人,去哪里也不知道,他看何爷是个好人,再加上何爷对他有救命之恩,愿留下做个仆役,此生做牛做马为之报答。  刘四身形高大,眉宇间有一种凶悍 ,何爷不知道他当初说的自己遇到强盗遭人砍杀是否属实,但是见这个人稍微恢复就跟着店里的伙计忙活,到也勤快。虽有怀疑,但也没多想。  此时他言辞恳切,他望着何爷可怜巴巴的说,希望何爷好人做到底,给自己一条活路,何爷看他无依无靠,一时心软,就留下他了。  但因不了解他的底细,何爷只让它做些粗活。  刘四被何爷留下后,每天早挑水,晚收摊,各种杂活累活一股脑包了,他勤勤恳恳,埋头苦干,从不多言。何爷看在眼里,觉得这个刘四不错,看他做事也是粗中有细,认真细致。慢慢的何爷想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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