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斯库尔国为什么和大和开战

*被二人的白皇CM3给刺激出来的脑洞(通了个宵码完了脑子里的梗我也是挺拼的)
*一开始是玻璃渣,但是最后你会发现这是个糖,剧透有。
*正剧向,【非腐】。
*因为腐女写出来的可能会有点不对头的气息……但真的是非腐。(重要的事要说两遍)
=====================
——神眠之地。
图斯库尔最为神圣的禁地。
带着假面的青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他环顾四周,同伴们都在刚刚的冲击中受了不轻的伤,倒在地上暂时无法动弹。
只有他受到锁之巫女结界的保护,还勉强能够站立。
对此,他只有抱歉,却没有后悔。
千算万算,把伙伴们也引入险地,就只是为了来到这个地方,只是为了接触真相。
而就在刚才,他已经从大封印中流出的思念那里得知了世界的真实。
——真实?
青年忍不住笑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向前方的封印之地走去。
“兄长大人……?您要去哪里?”
猫音虚弱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但青年的脚步并没有因此而停留。
““主人……””
双子刚要支撑着追上去,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入口处传来。
“奥修特尔!!!!”
飞奔而来的少女眼里满是愤怒。
“……久远……”
青年喃喃地念着这个无比熟悉的名字,但少女的表情却是他从未见过的悲愤。
“竟然用整个大和当做诱饵,只为了用少数人突破这里……你这也算是右近卫大将奥修特尔吗!”
如果可以,并不想与昔日的友人为敌,但为什么是这里,为什么偏偏要入侵这个对自己和家人来说都无比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地方!
“…………”
青年张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最后也只是闭紧嘴唇,沉默着继续走向禁忌之地。
“奥修特尔!!!!!!!!”
少女满腔怒火地冲向青年,手里拿着惯用的匕首。
“——兄长大人!!!!”
猫音悲痛的声音让久远脚下一顿,但为时已晚,青年身前本就被削弱至极限的结界根本不足以抵挡久远的力量,四散碎裂的结界在消失前折射出本不应该在这里的身影。
少女呆滞地看着手里的匕首,这一击不应该这样轻易就得手的。
为什么奥修特尔毫不躲避?
——不、不对……
——他不是奥修特尔!
“哈……克……?”
少女的眼中满是惊惶。
“……啊啊,什么啊,这不是……露馅了嘛……”
带着假面的青年倚靠在少女的肩上,声音颤抖着,却又充满着熟悉的春日的暖意。
少女像是被火烫到一样缩回了握着匕首的双手,失去了支撑的青年便缓缓地跪倒在地,红红的液体从他的腹部啪嗒啪嗒地砸进地面。
“啊……啊啊——啊……”
少女看着那些红色,嘴里发出了不成声音的悲鸣,巨大的痛苦使她呼吸困难,连像样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姐姐…大人……”猫音扑倒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姐姐大人要杀掉兄长大人……
——杀掉「哈克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露露缇耶尖叫着倒在了阿托依的怀里,险些就要昏过去。
“露露丫……振作一点……”阿托依勉强接住露露缇耶后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试图站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裘鲁,伤药……!”
满头是血的欧基率先回过神,难得睁开的眼睛扫视着全场,已经不能指望陷入恐慌的久远和不能动弹的猫音,那就只有裘鲁带着的小药箱能有点用处了。
“啊、是!!”裘鲁手忙脚乱地跑过去,却因为失血太多没两步就摔倒在地,小药箱里的绷带咕噜咕噜地滚了出去。
“啧、喂!你们…还有谁能用治疗术吗!!”亚科特瓦尔托拖着血流如注的身体,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双子巫女。
“主人……”
“主人…!”
双子支撑着想要爬过去,却连手掌都抬不起来——刚才的战斗里她们消耗了太多的力量,随着保护哈克的结界破碎,她们连最后那点维持幻象的力量都没有了。
所以久远才能认出那是哈克。
“……可恶!可恶!!”诺斯莉砸着地面:“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的脚不能动!!给我站起来啊!!!”
“旦那——旦那——呜啊啊啊啊啊啊——”
一直像个小大人一样的希诺诺趴在地上,哭得满脸泪水。
“……哈哈,你们那是什么……表情啊………”
青年跪在那看着周围的混乱,自嘲地笑笑:“为什么那么吃惊啊…整人大成功……?啊,也不对,明明中途就暴露了,你们却还是选择跟过来了啊……”
他苍白的脸上挂满汗珠,本来就比旁人脆弱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伤势,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还陷在恐慌中的少女见状脸色大变地扑过去将他抱在怀里。
“哈克…哈克!!振作一点!对不起、我…我马上——”少女将手压在青年的伤口上,却不敢拔出匕首。恐怕这个匕首拔出来的时候青年就会昏死过去。
“……久远。”
青年按住她的手,两个人的手上都沾满了鲜血,黏黏腻腻的,温热的,就像青年此刻的心情一样。
“哈……克……”
久远看着青年的脸,眼里终于落下一串串的泪珠。
“…久远,你是「解放者」的遗腹子……是真的吗。”
青年吐出的话却非常的冷静,虽是问句,却是已经肯定了。
“…哈克……”久远用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用力点着头:“是的,我体内有父亲的力量,我——”
“那、可以…帮我,跟伯父……说一声吗……”青年笑得非常温柔,嘴里不断涌出的血液使他的话语断断续续的:“我们(人类)………的罪孽…已经,足够了……我是……最后……一个………”
“哈…克……?”
“请给他们、安息吧……不要再、…那样、太可怜了……”
“哈克?你在说什么……呐、我不明白啊!”
久远不是不明白,亲手将哈克从遗迹带出来的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哈克的来历,却总怀着希望,希望哈克能够平平安安地找到自己的幸福。
但这卑微的愿望也在她在看见父亲的遗物递还给自己时,破碎了。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再见到了哈克,还是温暖的哈克。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这温暖再次夺走!
“久…远……谢谢你……”
青年笑笑,抬起沾满血污的右手想摸摸少女的头发,但看见自己手上的鲜血,又忍不住收了回来。
“哈、克……!”
久远将那只手牢牢地握住了。
为什么要说谢谢?谢什么?
将他带出遗迹的是自己,将他带到帝都的是自己,将他推向战场的是自己,现在就要杀了他的还是自己!!到底有什么值得被感谢的!!
“啊啊……好想喝酒啊……”
青年的眼神却已经渐渐失去了光彩,他望向不知何方的漆黑夜空,喃喃地说到。
“你可一定要…准备…最好的酒……来请我啊…………”
“兄长大人——!!!!不要啊啊不要不要不要!!!!!”
猫音的指尖在地面上划出了一道道血痕,她却完全没有痛觉似的挣扎着要爬起来。
'再次'失去兄长的恐惧让她大喊起来,却也'再一次'的连跑去那人的身边都做不到。
“哈克……不要……求你……不要………”
久远拼命摇着头,却不能阻止青年快速流逝的生命。
青年向虚空伸出左手。
「假面啊」
「我向您祈求」
「以我的灵魂为代价」
「赐予吾等灵魂的安息」
然后那指尖上飘起了一粒白色的结晶。
“…这是…什么……?”
久远惊恐地看着那结晶缓缓升起,然后越来越多的结晶飘上天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猫音绝望地喊叫着。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个画面,没有办法做出任何反应。
“…………”
双子不知何时已经伏在了地上,静静行了这最后的恭送之礼,只有泪水无声地滑落。
不知道是因为假面的力量,还是因为已经化成了粒子所以感觉不到痛楚,反而变得轻松多了。
啊啊,你的最后也一定是这种心情吧。
正一点点消失的青年扯起嘴角。
“…猫音,已经够了………要幸福啊……”
“久远,不要自责,这是我们(人类)的宿命……即使没有他,我们也一定会毁灭自己吧。”
“被久远捡到,和大家相遇,和你们一起度过的日子,真的是很快乐啊……”
“啊啊,真的是很快乐啊……”
“…大家…这是我最后的请求了…后事就拜托了……”
“帮帮小不点…帮帮安洁吧……”
“不做什么皇女也好…只要她能…健康快乐地活下去…………”
“谢谢了……”
“还有…”
“对不起……”
对不起,留下一堆烂摊子给你们,明明自己是最清楚这个中滋味的。
但是……啊啊,我已经足够努力了吧……
就让我,好好地偷个懒…吧……
青年最后一点儿的笑容也化作粒子升上了天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猫音撕心裂肺的哭声,虚空降下了可以冲刷一切悲伤的雨。
【一个月后】
“我,图斯库尔皇久远,在此宣布,图斯库尔与大和领土合并,大和天子安洁仍然享有大和的统治权。此后开通图斯库尔和大和的商业贸易和文化交流,就两国发展进行诸多有益改革。以「解放者」之名起誓,绝不会对任何一个信仰「伟大之父」的臣民区别相待!”
“吾,大和天子安洁,宣誓与图斯库尔同在,两国领土合并,永结友好盟约。图斯库尔皇久远为吾之亲人,大和为图斯库尔下自治国家,待遇法治皆较以前不变。近期图斯库尔人将滞留帝都,协助大和尽快重建家园,忘诸位能携手共进,以「伟大之父」之名起誓,与信仰「解放者」之人互相尊重友爱!”
少女们凛冽的声音响彻在百姓们的头顶,他们的眼神中既有不安,又有一点期待。被战火数度蹂躏、失去了现人神的带领的他们,现在只希望能安顿下来。
看到这个场景,躲在人群之外小巷暗处的猫音深深地松了口气。
“这样一来,暂时是可以稳定了。”
“猫音酱……真的很坚强啊。”
裘鲁苦笑着扶稳猫音的肩膀。
两个人在那场战斗中受的伤还迟迟不好,猫音更是被久远严重勒令不准下床,但猫音怎么也不能放心,裘鲁也只好拄着一边的拐杖来陪着猫音走一趟了。
“那是当然的!兄长大人他……可是把一切都交给我们了啊。”
猫音抽抽鼻子,却没有流泪:“我们不振作一点怎么行。”
裘鲁笑着摸了摸猫音的头:“是啊,那可是两位兄长的愿望,真是沉重啊。”
“就是因为沉重,才不得不更加油才行!像裘鲁你这种软骨头,肯定会被压弯,所以才要大家一起背负啊。”
猫音对裘鲁还是丝毫不肯客气,却没有打开对方抚摸自己头发的手。
“是呢,是两位兄长教会我勇气,所以我也要加油才行……!”
裘鲁看向还在举行仪式的久远和安洁,表情无比的坚定。
看着那样的表情,猫音突然觉得裘鲁的身高不知不觉中已经拔高了。
高到可以抚摸自己的头,可以将自己整个抱在怀中。
“猫音酱?”
“……快回去吧,要是姐姐大人回来发现我们偷跑了,又会数落我们的。”
“啊啊,走吧。”
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走向了白楼阁的方向。
“所以,大姐头真的穿上了图斯库尔的皇族正装吗?”
亚科特瓦尔托叼着烟管,怀里抱着自家女儿,身上还包着一层一层的绷带,看上去精神头却很好。
“唔姆,久远穿上皇族正装真的非常威风凛凛!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呢!”
“是的,安洁大人也已经变得特别的可靠,民众都很安心。”
伤得最轻回复力最强的艾文库鲁加姐弟代表了全部人去看了宣誓典礼,早早地就回来报告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旦那应该也会欣慰的吧……”
“……是呢,虽然哈克桑说安洁不当天子也可以,但是安洁大人自己扛起了责任,那我们也只好全力支持了啊。”
“唔姆!正如欧基所说!亚科特瓦尔托,你可得快点养好伤,我们还要和不知潜伏在哪的恶势力战斗呢!!”
“战斗——爹爹—希诺诺也要战斗——”
“哦哦!希诺诺也要战斗吗,那老爹下周,三天,不,明天就会好起来了!”
“哈哈哈,亚科特瓦尔托桑,可不要太勉强啊。”
“你还不是伤还没好就四处乱跑收集情报吗?”
“哎呀哎呀,被发现了吗……一切都是为了哈克桑所托。”
“堵上艾文库鲁加族的名誉,好女人也会完成约定的!”
姐弟两人眼中是少有的温柔。
“说得没错啊。”剑豪敲敲烟管:“我们几个战斗力最强的不先恢复精神可不行啊!那先把大姐头调的这碗药喝了吧!!”
“哇!我想起还有事——“姐姐~临阵脱逃可不是好女人哦。”呜……我喝、我喝就是啦!!”
“诺斯莉—加油——”
诺斯莉悲伤地接过希诺诺递过来的药碗,看了看同样端起碗的亚科特瓦尔托和欧基,突然又笑了起来。
“怎么了?姐姐?”
“噗、没事……愿大和和图斯库尔长久远!干杯!!”
“不愧是姐姐,干杯!!”
“这下只能一口气全干了啊,哈哈哈!!”
“露露丫~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阿托依从厨房门口探进头来。
“啊,阿托依大人……如果可以的话,能帮把晚饭端给大家吗?”
露露缇耶正微笑着将做好的菜一个个装进盘子。
“露露丫今天心情不错呀~?”
“唔,今天///梦见哈克大人对我说,他和右近大人在那边过的很好呢!”
“哎呀呀,那可真是太好了……咱也想梦见小哥啊,不知道怎么才会梦见呢~?”
“阿托依大人!其实,把本、……画着对方画像的书放在枕头下的话,就会很容易梦见对方哦!”
“诶~真的吗?那露露丫有小哥的画像吗?”
“有的!晚上请到我房间来拿……”
“好哒~啊对了,安洁酱说,晚上她和宗近也要来看猫音,干脆大家今晚睡在一起怎么样?”
“啊哇哇,那我等下再去做些露露,晚上大家边吃边聊吧。”
“嗯~露露丫好像真的振作起来了,咱就放心了啊……”
阿托依看着露露缇耶的脸,绽开笑容。
“……嗯、其实想起哈克大人的时候,还是会很难过……”
露露缇耶有些寂寞地笑笑:“但是哈克大人说过,喜欢看我的笑脸……所以,所以…………”
“嗯,露露缇耶很棒啊,小哥儿一定也会开心的。咱以后会保护你们的,咱也想守护露露丫、还有安洁酱和猫音酱、守护大家的笑容啊!”
“阿托依大人……谢、谢…!!”
“哎呀呀,露露丫~怎么又哭啦,不是说好要笑着的吗~”
“嗯!这是、最后一次……呜……啊啊啊……”
露露缇耶扑在阿托依的怀里大声的哭着,阿托依一边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一边抚摸着她的后背:“哭吧哭吧,从今往后,咱的胸脯一直都是露露丫的东西呐!”
少女压抑的哭声渐渐融入了夜色之中。
“没想到,我们的白楼阁会变成这样了不起的地方啊,两国的皇,诸国的王子公主,艾文库鲁加的遗族……一个接着一个的跑过来,让人都不好意思收住宿费了呢。”
白楼阁的女主人,卡露拉在顶楼空旷的露台上,注视着大和静寂的夜空。
楼下房间不时传来阵阵的笑声。
“这一切,说不定也是那位大人的指引吧。我等会汇集于此处,一定是命中注定的吧。”
藤香难得地拿起酒盏,皎皎明月倒映在里面。
“听说……所有的祟自那天之后就消失不见了……或许主人真的实现了哈克大人的愿望吧。”
“圣上宅心仁厚,一定是这样的。”
“呼呼ww久远那孩子也已经变得越来越像他了……岁月真是可怕啊,明明前不久还是那样顽皮地偷喝我的收藏的小鬼,不知不觉间已经变成这样坚强的孩子了呢。”
“哈哈,久远也不会永远都是孩子的啊,总有一天你我也会变成老奶奶的啊。”
“哦呀,你是想说就算变成老奶奶也会陪着我吗,真是激烈的告白啊~”
“///某可没这么说过!!”
“呼呼ww”
“……嘛、你只要少使点坏心眼,陪着你走遍天涯也没关系就是了……”
藤香小声地嘟囔着,当然逃不过吉利亚基纳族敏锐的听觉。
“哈哈哈哈,你还是一样单纯,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你啊~”
“//所以说你少使点坏心眼啊!!”
“哈哈哈哈哈~!”
无尽的白色。
哈克站在一片雪白的空间。
“这里是……哪里?”
记得自己应该是跟亲友一样,被假面吞噬掉灵魂彻底消失了才对。
「这里是大封印之中。」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哈克的心脏差点跳出来,但是仔细想想自己应该死了,为什么还会有心脏……咦?刚才他说什么?大封印??
「是的,我被封印在这里面,所以现在只能用这种形式与你交谈。」
“……你……难道是……解放者…?”
「呵呵,是啊,我现在是这世上唯一的解放者,而你则是最后的伟大之父,不对吗?」
“……你……不憎恨我吗?”
「憎恨?为什么?」
“因为是人类夺走了你重要的人……”
「啊啊,这件事啊……但是我就是因为不想去憎恨,所以才要把自己封印在这里呀。而且人类中当然也有好人和坏人……对不起,由于我的失控,让你们……在长久的岁月里受苦了。」
“…………………………”
哈克自从知道人类灭亡时,就一直处在一种孤独之中,这种孤独就像一个空洞一样无法填补,时时刻刻烧灼着他的灵魂。
但是现在,那痛楚似乎变得非常微不足道了。
「我要感谢你,哈克。因为你的愿望,我得以依照契约解放人类的灵魂,所以也不必再去憎恨你们了……在漫长的时间里,我都一直被分裂的心所折磨,现在总算可以将自己的碎片拼凑起来,去见自己重要的家人们了。」
“……啊啊,那个啊……”
【献上自己的灵魂,却祈求灵魂的安息】这件事本身就是矛盾的愿望,但那个时候哈克真的只是什么都没想,只是想着若是用同一种方法死去,说不定可以到达亲友所在的地方。
没想到却因此“解放”了长久以来束缚着「解放者」的枷锁。
“……自己只是……想要完成亲友的托付罢了……结果直到最后,也没能做好,没能给猫音幸福,没能目睹安洁继位登基,甚至也没能拯救被卷入战火的大和和百姓……”
哈克露出寂寞的笑容。
“自己只是……遇到麻烦事就想逃避,什么力量也没有,只是个普通的人类而已。”
「是吗?在我看来,你做到了所有的人类都不曾做到的奇迹呐。」
“奇迹?”
「是的,你是第一个到达了我等存在的人类,所以——」
“呦,小哥。”
哈克猛地回过头,脸上写满了震惊。
「这是与你的愿望相等的补偿。」
“说实话我现在其实很想揍小哥一顿呐。”
那个「补偿」提着一壶酒,面色狰狞地一步步走来。
“——我把假面交给你不是为了让你杀掉自己的,小哥你要是不在了大家会多伤心啊,小哥你肯定不明白吧。”
“……右…近……”
“但这皆是某的罪孽,是某将哈克殿推到如此境地。看着您一步一步将自己推往深渊,某有多少次想要痛殴自己,却连这点事情也无法做到。”
“…………奥、修……特尔……”
“不管哈克殿是什么身份,有着怎样的过去,你就是你,是某的亲友,是猫音的另一个兄长,是久远殿倾心之人,是聚集了大家的中心。”
“哈克殿总是过于自轻,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大家心中的分量。”
男人走过来,拉住了僵住的哈克的手。
“……可是……你……不也一样吗……!!”
连亲眼看着亲友消逝都没有留过一滴泪的哈克此刻满脸泪水,哽咽着抓紧了亲友的衣襟,像个孩子一样哭得声嘶力竭。
“你丢下一堆烂摊子就走了、留下猫音、留下我……!我根本没办法变成你!我没办法代替你去摸猫音的头、没办法替你激励裘鲁、没办法安慰憧憬着你的安洁!!”
“你让我怎么办!!!”
“哈克殿……哈克……”
奥修特尔用袖子擦去他的眼泪,不由得苦笑。
“大男人就不要哭了,是某的错,所以不要哭了。”
“看,这是约定好的酒,不喝吗?”
哈克红着眼睛把脸埋进亲友的怀里。
“……喝。”
「咳嗯,呃……不好意思打断一下……」
啊……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个“人”。
「等我修复完自己的心,你们要随我一起出去吗?」
“…………哈?”
“…………诶?”
「哇,合声……咳、就是,虽说我按照契约收下你们的灵魂,但谁说你们死了?」
“嗯??”
长得本来就相像的两个人此刻僵硬的动作显得更加同步了。
那之后,在白皇全力修复自己的心的时候,两个灵魂状态的“死人”闲得发慌,时不时的跑去大家的梦里恶作剧,就又是后话了。
“喂,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情。”&听到厨房门口传来的声音,正在低头擦洗灶台的青年滞了一下动作,很快就继续手中的擦拭动作,接着将抹布丢进水池,开始整理旁边的调味品罐,将散放的厨具一一挂回原处。&“喂喂,不理我?哈,你可是会后悔的,我要说的是那个姓氏和你同名的人的事情。”&“……”&Emiya忽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过了一秒,他才拿起旁边的毛巾揩着手,皱紧眉头转过身来。&“……到底怎么了,居然会卖关子,你的脑袋被门夹过了吗,Lancer。”&“就算被门夹过,这世界上也没有能夹坏我的头的门,看到了吗,还是如此完美的形状,”倚靠在门框上的蓝发青年抬手将额发粗鲁地向后撸去,“那个卫宫啊,中午在我送餐的时候,居然主动邀请我进他的家里去啊。”大厨的眼睛立刻就眯了起来。但片刻之后,他只是含混地应了一声:“哦。”&“哦什么,这点反应可不对,就算你想瞒混过去,也瞒不过我的眼睛。”&Emiya沉默了片刻,将毛巾反甩到肩上:“所以?那又怎么样,你是专程来要求我降薪水的?”&“我没有真的进去啦!别装傻了,你这蠢货,”库丘林收回脸上的笑容,红瞳不耐烦地瞪了过来,“没有哪个正常的平民会主动邀请我们进门做客的,除非做这种事能得到五公分厚的钞票,或者有人用枪顶在他们的脊背上。”“只有你而已,我可没有你身上那种不祥的味道。”&“得了,你也就只是一个幸运E的蠢货而已!和我一样幸运E!”&“把别人的幸运数值化成字母等级的你才是更蠢,你再继续乱吠下去,我就把这平底锅塞进你的嘴里让你的脸变得像太阳一样圆。”&“得了吧,我就是讨厌你这点!比你神经质地一只碗擦四遍,每天拖六次地还要讨厌!”蓝发的搭档愤怒地一掌拍在旁边的墙壁上,那里的白色瓷砖竟然被震裂出了一条口子,“别逃避了,你早就发现了吧!要说我身上不祥的味道是一只洋葱的话,那个卫宫就是一整袋洋葱了,只是接近就可以熏出眼泪来那么浓的味道!”“什么,原来你还数过我每天的打扫次数啊,你这不是比我更加神经质吗,”Emiya挑起单边的眉毛看着他,“话说你身上的汗味真的很像洋葱。去冲个澡再来和我说话,我神圣的厨房都被你玷污了。”“Emiya——!”&“我知道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很清楚了。”&无视对方的怒火,青年随口调转了话锋,转过身继续低头完成之前做了一半的整理工作:“切嗣他,看起来像是我们的同类。”&“什么切嗣,叫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库丘林哆嗦着反抱住自己的双臂,“你和他才认识几天?话说回来明明是我和卫宫切嗣见面比较多。”&“怎么,你讨厌他?”&“不会啊,我还挺中意他的。”&“那么我也一样。虽然根本不想和你说同样的话,不过我也算是喜欢他吧。所以他让我这么叫,我也就随他高兴了。”&蓝发伙计愣了片刻,放下抱着的手臂,站直身体望向对方宽阔的背影:“真是久违了啊,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听你说出这么坦率的话来。唔啊,太少见了反而更加恶心,你简直是太恶心了,Archer。”“无礼攻击雇主,你这个月的工资减一半。”&“哼!无所谓,反正你总有求我帮忙的时候,到时候自己会哭着把减掉的部分加回去的,”库丘林无所谓地耸耸肩,“不过,我和你的看法不一样。卫宫虽然有着类似的味道,但他可不是我们的同类。”“……嗯?”&库丘林抬起手指愉快地摸着墙上被自己拍出的裂痕:“我啊,每一次见到他,他的身上都沾满了血。尤其第一次,他的肩上,还趴着两个全身都是弹孔的女人呢。”&“……你!”&Emiya猛地转过身来,这一次他的眉头终于深深地压在了眼睛上,无法再舒展开:“你竟然窥视他的过去?!我说了多少遍,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再——”&“不是我想看,是他强迫我看的,喂喂,你把我当做什么了,变态吗?没有胸也没有屁股的干巴巴的胡渣大叔的过去,有什么好看的,”库丘林毫不客气地骤然加大音量盖过对方的声音,在厨房里激出嗡嗡的回音,“那个男人的过去简直就是垃圾场,随便掉出来一点残渣都是臭气熏天,我就算不故意去看也要被逼着看倒胃口的东西,没问你要补贴就很不错啦!”“唔!”&意识到自己的责备的确站不住脚,Emiya只能侧开头回避对方的视线:“……他出现之后,我认真地回忆过。我可以保证,切嗣找到我们的店,绝对是因为纯粹的偶然。在这之前,他既没有在我的视线内出现过,也没有专门了解过我们的事情。”库丘林茫然地侧头看看他,接着明白了什么似的反而恼火地皱起眉头,随手拿起旁边的一只苹果用力咬下一块嚼着:“你在心虚什么,难道以为本大爷是在怀疑你和那个男人有什么关联?得了吧,Archer,我可不像你,干什么都疑神疑鬼的。”“……不是?”这次轮到大厨茫然了,“那你为什么提起他?”&——To be continued——
对于他消极的反应很意外,Emiya挑起剑眉笑了笑:“抱歉,我好像是说了失礼的话。”&“没事,我也不是第一次被这么说了。”切嗣叹了口气,这才打起精神重新坐直。&“既然已经失礼了,我就再说句失礼的话吧,你的脸色真的不敢恭维。这可不是三十多岁的人会有的气色。”&切嗣刚刚挺直的背又渐渐弓了起来:“……哎,你也太直白了。”&“刚刚你说,你的工作时间比较自由?是很辛苦的工作吧,感觉体力被榨取得不轻呢。”&“……唔,应该说,是上一份工作很辛苦,现在清闲多了,”切嗣侧侧头,不着痕迹地换了话题的重点,“你呢,这么大一间店,几乎都是你一个人,能忙得过来吗?”&“还行,通常情况下——”说到这,Emiya努着嘴改变了语气,“我雇佣不起更多的人手,现在的人工可是比食材贵多了。”&“不过,你做的饭很好吃,我想客人来源是不愁的吧。”&“哈哈哈,承蒙夸奖。虽然没有那么多钱打广告和装潢店面,但是吃过一次我做的饭之后,回头来吃第二次的人是相当多。”&“我就是其中一个呢。”&“您这个回头客就比较大手笔了,我这里订了整月套餐的客人两只手就数完了。”&说到这里,Emiya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菜单牌:“冒昧问一句,您能喝煲汤吗?我是说鸡汤,鱼汤之类的。因为有些人好像是会对这类过敏,或者有病症不能食用。”&“唔?”切嗣意外地抬头,“我倒是没问题。不过为什么忽然问到这个?”&“店里每天会有特定的汤类供应,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可以在给你送的餐里附赠一碗——当然会比出售的量少些。”&切嗣不由得眨眨眼:“……免费赠送?”&“就像我说的那样,附赠的当然就是免费的。你就当它是月套餐的福利吧。喝些汤,对改善身体很有好处。”&“那我当然没有反对的道理了……不过我还是得忠告你一句,你做生意这么实在是会亏损的。”&Emiya无所谓地努努嘴:“承蒙关心,不过这家店开了这么多年也没倒闭,您就放心吧。”&“那可以把咖啡也给我换成员工咖啡吗?”&“……先生,您得寸进尺也太快了。”&“不是说要让我放心吗?”看着白发青年眉间皱起的细纹路,切嗣忽然觉得逗逗对方是件很有趣的事情。&“……”Emiya端着小半杯果汁迟疑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煲汤和咖啡一起喝,你就不会觉得哪里很奇怪?”&“哦,我可没说两样一定都要,但是套餐里原本就有送的话,你就悄悄地给我换了,这不是很好嘛。”&“切嗣,虽然这么说很不礼貌,不过你可真是个难缠的客人。”&“哈哈哈,这么说你算是答应了。”&说话间,门口又陆陆续续进来了客人,Emiya反射地站起身来,两人的对话很随意地就中断了。喝着咖啡又在餐馆里消磨了半个多小时后,切嗣也悠闲地站起身来转身离开。&他很少能在一个餐馆里坐这么久的时间,这里让他感觉很自在。第一次将电话打进这里时,他就觉得自己和这家店的店主可能很合得来。从今天的经历来看,当时的预感好像也没出多大差错。&&&&&&“哟切嗣,今天开门的速度变快了嘛,门上的三道锁提前打开啦?”&第二天,和老板的风格截然不同的蓝发送餐员一如既往地站在门口扯开嗓门,豪爽地和屋内的切嗣打着招呼。&“……你知道我家的房门上有三道锁啊。”切嗣意外地接过餐盒。他的确是为了接餐方便,在固定的送餐时间之前先将门锁打开了,但没想到这点小变化竟然会被立刻察觉到。&“哎哟,每次都是三声嘛,咔嗒,咔咔咔,然后再哗啦一下,最后那一声是链条锁吧,”库丘林爽朗地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这附近治安不好吗?我倒是没听说最近有什么恶性案件。”&“家里有小孩,不由得就会小心点,现在虽然孩子去寄宿制学校了,手上的习惯还是改不过来,”因为早已确定对方是无害人士,切嗣也随口拉起家常,“今天很热吧,要进来喝杯水吗?”&“哟这不行,Emiya明令禁止我送餐的时候进客人的家里。要是你能倒杯水端出来给我,我可是感激不尽。”&“哦?那你在这里等等……话说回来为什么啊?”&“这个嘛……”库丘林没有回答,只是咧开嘴露出一个灿烂到让人不安的笑脸。&所以说到底是为什么呢?&直到招待送餐员喝了水,目送对方离去,切嗣也没想出确切的答案来。&回到餐厅打开今天的便当盒,香气蒸腾着扑面而来,也就轻快地抹消了他脑海里那一丝无关紧要的疑问。今天点的餐是第一次吃过的焗饭,味道他已经很熟悉了,所以更让他好奇的其实是单独放在袋子里的一次性密封汤碗。&“这个……直接揭开就行了吧……?”&在打开盖子之前,切嗣还好奇地试着把汤碗倾斜乃至颠倒过来,发现滴水不漏之后,他对于现代科技的进步不由得在内心小小感叹了一下。&碗盖打开之后,热腾腾的白气立刻冒了出来。蒸汽的温度很高,提醒着切嗣这是一碗需要用勺子小口喝的东西。&他试着拿起勺子舀了少许吹凉,含进嘴里后,混合着香菇的浓重香气,以及少许不知名的香料味道的甜香的鸡汤很快在舌尖滑散开来。虽然是肉汤,却完全没有肉类的腥气,鸡汤通常会有的油腻感也很少,很意外的充满了清爽的甘冽味道。&对这样出乎意料的精致味道吃惊地挑起眉头,切嗣不由得自言自语地感慨起来:“唔哦……这个炖得可真好喝啊。”&——To be continued——
UBW和切嗣想象中的模样没有太大的出入,是一间随处可见的小型快餐店。&店内的色调以明快的红色和白色为主,桌椅干干净净,墙面挂着多幅拍摄精美的食物照片,只是看着就令人垂涎——以切嗣吃过多次的经验来推断,这应该是Emiya亲手做出的套餐的实拍,而并不是观赏用的美食照片。&出乎切嗣预料的是,这家店竟然真的只有Emiya和库丘林两个人而已。在零散坐着用餐客人的店内,他没有看到第三个招呼客人的服务员。幸好这家店只是将餐点配好请客人自行从柜台端走,但即使如此,只有一个人照顾也显得人手太过紧缺了。&“喂喂太慢了!我要外送的单子又增加了啊,要是来不及送看你怎么处理。”&库丘林一看到进门的白发青年就大声嚷嚷了起来,几乎是同一时间就拎着送餐盒快步冲向门外。&“来不及送当然就扣你薪水啊,这不是老规矩了吗。”&冷淡地对他视而不见,Emiya也同样加快了脚步,向着厨房的方向小跑过去,跑出几步才想起来似的转头:“凛,给卫宫先生办手续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没问题吧。”&“知道了,这点小事不算什么,你快点去干活。”少女像是对他的担心很不屑似的摆摆手,接着转头对切嗣绽开笑容,“请坐吧,手续很简单的,我去拿个登记单让您填一下,开一张卡,然后给会员卡里充值就可以了。”&切嗣点点头,目光却在周围扫视着,注意力像是已经不在这个话题上了:“看不出来有地下室呢。入口是在厨房?”&“唔!唔……您还记着啊……Archer那个大笨蛋,”凛悄声嘟囔着骂了一句,这才无奈地继续回答,“嗯,是在厨房,地下那一层不开放的,那里是Archer他们的住处。”&“他们?你一直叫的Archer是外号吧。”切嗣点点头,随便在旁边的桌边坐下。&“啊……唔,算是吧,”凛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叫错了称呼,“只是因为Lancer那家伙……我是说库丘林一直这么叫他,我就跟着叫了。库丘林和Emiya一起住在下面那层的。”&“哦……这么看来地下的空间不小呢。”&“嗯,地下和地上是一样大的,他们分房间的时候明明一开始是掷硬币,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会打得差点把地上的部分拆得塌掉。”&“哈哈哈,真是青春呢。”&听着这边音量一点都不小的对话,正在收银台收钱的白发青年抬起头来,无奈地对着凛狠狠瞪了一眼。&&&&&&午餐时间剩余的人流,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内也陆续离开了,原本热闹的店内很快变得安静冷清起来。&总算有了喘息的时间,Emiya给自己倒了杯橙汁,一边喝着一边从厨房走出来。&就像是提前知道他会出来似的,坐在靠门口位置的那张桌子后面的客人在青年走出柜台,看向店内的同时抬起头来。&“忙完了?辛苦了。我看到墙上的报刊袋里有这个就拿来看了,没关系吧。”&卫宫切嗣笑着对他举了举手上的咖啡杯,将面前的报纸折起放在桌上。&“没关系,本来就是随便取阅的。这家店的位置不错,过了饭点还陆续会有人来,所以直到现在才能休息。”&Emiya抬起眉头顿了顿,本想问出“您怎么还坐在这没有回去”之类的话,总觉得真的问出口了又会显得很失礼,还只能顺势走过去在同一张桌子边坐下:“有什么新闻吗?”&“没什么。还是老样子。标题写得花哨,内容普普通通。所有的角落都塞满广告。全世界的报纸大概都是这样吧。”&“说得也是。”&Emiya也并不是对报纸的内容感兴趣,只是随口找个话题而已,眼神在报纸上瞥了下就收了回来:“咖啡,要不要续杯?”&切嗣意外地抬头,睁大眼睛看了过来。&过了片刻,他才仰头将杯中最后一口凉咖啡喝下去,笑着将手上的空杯子递出:“……如果可以的话。”&“这是照顾生意的回礼,不用客气。”&Emiya拿着杯子站起身,走回柜台后的内间,过了一会端着一碟烤制曲奇和一杯热腾腾的咖啡重新走出来:“你好像很喜欢吃这个?我之前做的还有剩一些。”&“哦!这个是很好吃。那我就不客气了。”&“卫宫先生今天休息吗?我是说,我以为您办完手续以后就会去上班了。”&“我的工作时间很自由,”切嗣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正在待业在家吃存款,只能随口瞎编了,“话说不用那么多敬语,叫我切嗣就行了。”&“是吗?不过你应该比我大不少吧,这样可不太礼貌。”Emiya重新拿起自己的玻璃杯,遗憾地叹了口气——杯里的果汁不够冰了。&“别这样,我只是三十多岁而已,虽然看起来大一些。”切嗣瞬间黯淡的眼神像是被戳到了痛处。&“……是,是吗。”&“嗯。”&从青年的反应中确认自己的确被当做了四、五十岁的前辈,切嗣神情有些落寞地低头啜着咖啡,脊背都开始弓了起来。&——To be continued——
虽然认识对方,但切嗣觉得也没有特意露出笑容的必要,只是在对视的时候礼节性地点头示意了一下。&不过,和他的平静相反,看到Emiya之后,少女的温柔笑容一扫而光,单手撑在腰间换成了傲慢的站姿:“Archer!你怎么出店来了,那店里的生意怎么办!”&“总比去警局里保释你好多了,”白发大厨的眉头拧出了深深的沟壑,“我说了多少次了,有危险要叫我,你就算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又不是六岁。我这个年龄,在古代已经可以生孩子了哦?要我说的话,你就是保护过度。”女孩不甘示弱地反击。&“卫宫先生,”Emiya干脆没再接她的话,充耳不闻地径自转头看向旁边沉默着的男人,“久等了,我们去店里吧。抱歉还要让您专门跑一趟。”&“没关系。我也正好要吃饭。”切嗣打量了一下他身上的围裙,发现这绿色的防水布上还印着一个挺可爱的四只饭盒摞起来的图案,“你不把这个解下来?”&“……唔?”&青年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上,很无所谓地耸耸肩:“不用,免得还要再穿回去。顺便说您常吃的C套餐今天已经卖完了。要吃那个可能得等上半小时左右。”&“哦无所谓,有什么我就吃什……”&切嗣的话还没说完,旁边一直跟着两人向前走的少女就忍耐不住地插话进来:“等等……你们认识?”&Emiya耸耸肩,拿起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脸颊:“卫宫先生经常叫店里的外卖,已经是熟客了。”&“我要订一整月的午餐和晚餐外送,他说这手续一定得到店里办。”切嗣点头补充了对方的解释。&“哎呀,那真是感谢您照顾UBW的生意。哦对了,刚刚是不是忘记自我介绍?我叫远坂凛,那家店的归属权实际上是我的,现在只是租出去,”少女面对切嗣时立刻换了一个人似的,微笑着抬手拨开散在肩上的卷发,“Emiya他啊,做饭总是不计算成本,好吃是很好吃,但是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倒闭的。”&“这位大小姐,你三年前就这样说了,现在这间店还健在。”青年漫不经心地开口。&“那是因为我这个房东给了你便宜的租金,你以为现在去冬木市的任何一个地方还能拿到我这样的价格吗?”&“你那个烂到极点的房子,我觉得除了我之外全冬木市也不会有第二个人租下来。”&“它一点都不烂,就是稍微有点不干净而已。”&“那都算稍微的话这世界上就不存在肮脏这个词了。垃圾就算了,地下室甚至还有——”&说到这里,Emiya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生硬地中断了自己流畅的发言,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什么要来帮忙,你不要弄坏店里的电器帮倒忙我就很感动了。一会麻烦你老实地坐在桌边吃饭。”&“上次弄坏咖啡机的就是她吗?”旁边的切嗣忽然没有预兆地插了一句。&“没错,她就是天生的电器杀手,几乎是摸一下就可以导致电路自毁,”因为他问得太自然了,Emiya也就顺口答了下去,“她已经弄坏了我的冰箱,洗碗机,收银机,甚至连门口的那个招牌灯都……”&“Ar——cher!”远坂凛忍无可忍的吼声在旁边响了起来。&“我只是回答客人的问题。”Emiya意识到再说下去就危险了,利索地闭上了嘴。&看着两人说相声一般争吵的模样,切嗣忍不住笑了笑:“说到咖啡机,作为让我跑一趟的补偿,请我喝员工咖啡吧。”&“……”&Emiya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他:“你怎么知道……”&说到一半他就自己明白了答案,不由得头痛地抬手摁住额际:“一定是库丘林那家伙说的。我要减他的薪水。”&看到他烦恼的模样,少女立刻得意地抱起了手臂:“你两年前就这么说了,现在也没兑现。话说回来这话让卫宫先生听到了可是很失礼的。”&“让他听到也没什么关系,卫宫先生和你不一样,没有那么斤斤计较。”&走路过程中自然落在了两个年轻人后方一步左右的切嗣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好笑地抬起眉头。&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和这个Emiya应该只见过一次,两人剩下的交集就只有每天用餐时间在电话里的简短对白而已。就算刚才那句话是用来和女孩争吵的随口发言,切嗣也对于自己竟然已经给对方留下了固有的印象而感到吃惊。&“啊对了,说到午餐,卫宫叔叔你因为帮我的忙,现在还饿着肚子吧。”再次注意到切嗣的存在,凛停下争吵有礼貌地转头搭话。&“嗯,是很饿,不过也快到餐馆了。还有,和之前一样叫我先生就好。”&凛在包的侧袋里翻了翻,拿出一个印花的方型小盒举到他的面前:“这是Emiya给我做的带去学校吃的曲奇。不嫌弃的话请吃两块。”&切嗣意外地停下脚步。凑近揭开盖子的小盒,一股新鲜的奶油甜香立刻扑面而来。&盒子里面满满地放置着淡褐色的饼干,散发出浓郁的手制气息。有扁圆的,也有螺旋形成圈的,撒着十足分量的果仁,色泽和形状看起来都十分新鲜。&一想到这是那个高大的青年围着嫩绿色的围裙做出来的……&“这是好吃?还是难吃?我想味道应该还过得去吧。”&Emiya看着切嗣将曲奇丢进嘴里后,半是回味半是忍着笑的奇怪表情,不由得茫然地抬起手搔了搔鬓发。&——To be continued——
虽然看起来没精打采的,气质还相当阴冷,但是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其实切嗣的女人缘很不错。&当然那是他退隐前的事情了。他有很多女性朋友,也有朋友意义以上的对象,不过在他离开那个黑得深不见底的世界时,却毫不迟疑地将这一切的关系都切断了,那其中包括一个差点要嫁给他的好女人。&他的相貌并不算是男性魅力强烈的类型,就算是打理得最整齐的时候也一样。习惯于悄无声息地影子一般的生活太久之后,他身上那股夜晚的阴霾味道就算用最好的沐浴液和香水也清洗不掉。&被女性所欢迎,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其实是因为他很绅士,换言之就是对女人很温柔,这在他的同行之间可不算多见。&切嗣很喜欢女人和孩子。单纯的喜好层面上的。因为永远都在和冰冷的枪械打交道,他反而变得对柔软和弱小的东西有了天然的好感。&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一时兴起收养了士郎吧。&“你们几个啊,快去找盆水照照自己的脸吧,想要我跟你们走的话,去整容一次说不定还有点希望哦?”&切嗣停下脚步,无奈地看着前方通往岔道的拐角阴影处。&那里有个穿着火红的长袖衫和黑色短裙的漂亮女孩正抱着手臂傲慢地大声咒骂。虽然并没有脏话,不过从切嗣听到她的声音那时起,她就已经用了大概六七种句式把对面的人从内羞辱到外,几代直系亲属全都骂遍,完全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哎……有骨气是很好,不过这位小姐,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吧?&没法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切嗣掏出烟盒来,抖出一支叼在嘴上,走近了两步仔细瞧了眼那边的情景。&果然他没有看错,这个女孩被四个高头大马的同龄男孩围堵着,因为背后是墙,她连退路都没有,等于是任人宰割的状态。&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这种恶犬一样大声吠叫的气势,切嗣都不由得对她赞赏起来了。&果然,被她的话语所激怒,不知因为什么——也许只是搭讪,也许是更加糟糕的动机——围住了她的少年们都发出了野狼嚎叫一样的愤怒鼻音,接着摩拳擦掌,有人径直将手伸向了少女的卷发,打算直接拉拽过来。&“哎,年轻人啊,动粗可不好啊,这样你们会打一辈子光棍的。”&切嗣无奈地咬着烟自言自语着,还是改变了原先行进的路线,转向那个拐角,打算出手解救一下那个脾气不太好但是长相还算非常可爱的女孩子。&不过还没等他走到,耳边就传来了一声惨叫声。&……咦?&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切嗣讶异地抬起眉头,嘴里的烟差点掉下去。&发出叫声的并不是被围攻的少女,而是原本打算出手让别人惨叫的不良少年之一。他伸向少女长发的手,被抓住了手指,以相当专业的手法反关节扭转,韧带被拉到极限带来的剧痛令他的上身都跟着歪斜过去。&“去!”&单手就对他做出如此精准的擒拿动作的是那个白嫩嫩的可爱少女。扭住他的胳膊后,女孩抬起穿着黑丝袜的修长细腿,朝他的肋部狠狠一脚,直接将他踢飞撞上身后的其他人。&切嗣忍不住拿下嘴里的烟吹了声口哨。&虽然趁人不备攻击得手,少女倒是非常清醒地知道自己不能久留,抡起书包甩开靠过来的人之后,转身拔腿就跑。&“喂,等一下。”&切嗣忍不住出声叫道。&少女反射地转头看了他一眼。&“那边是死路。”切嗣将手揣进衣服宽大的袖子里,冲着身后摆了下头,“这边。”&立刻就懂了他的意思,少女两步狂奔过来,像小鹿一样跃进旁边草丛后,蹲在他身后的阴影中。&追着她的数名少年随之赶到,环顾了一圈却只看到一个留着胡茬身穿过时和服,低头看手机的瘦削大叔之后,他们恼火地冲地面啐了一口接着继续向前跑去。&抬头看看前方,确定已经安全之后,切嗣慢吞吞地转过身:“已经没事了。”&“是吗,真是谢——哎哟,哎——”&少女的道谢说到一半就变成了惨叫。仔细看的话,她那头茂密的卷发有不少挂在了灌木丛的棘刺上。&“哈哈哈,慢点来。”&切嗣叼着烟蹲下去帮她解开挂住的发丝:“怎么,刚刚是被缠上了吗?最近的治安还真糟糕。”&“是啊,莫名其妙走在路上就被拦下来,”面对着解救自己的对象,女孩的声音骤然柔和,“请问现在是几点?糟糕了,我说不定会迟到。”&“和人有约?现在是下午一点。”&“哦……那还不要紧。走过去只要十分钟而已。”&“你是打算去哪里?我送你一段吧。”说话间切嗣整理好了少女的头发,拍拍她的肩示意可以站起来了。&“真的吗?那真是太感谢了,”女孩对他露出和之前的凶恶神情截然不同的礼貌微笑,“UBW快餐厅,直走就到了。”&切嗣意外地抬起眉头:“唔?我也正要去那里吃饭。”&“啊,太巧了!那就麻烦您……”&“凛!我就说你怎么还没来,你又惹事打架了吗?”&还没等少女的话音落下,远处忽然传来一个有些耳熟的呼喊声。&切嗣反射地抬头,看到一个系着印有UBW字样的淡绿色围裙,一头白色短发的男青年正紧皱着眉头,大步朝这边跑了过来。&——To be continued——&
虽然准备了少许下一次见面时要提出的建议,但第二次点了UBW快餐厅的外卖之后,前来送餐的却并不是上次的那个叫Emiya的青年。&“您的A套餐。嗯?怎么一直看着我?没问题啦我肯定不会搞错的。”&切嗣咬着烟意外地抬头看着门口的高大男人。&这家店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人的年龄应该是和Emiya相仿,但是人种很显然完全不同。眉骨高耸令眼窝深陷,鼻梁非常硬挺,看起来是西欧人的血统。光是扎成马尾的一头硬质的青蓝头发就够引人注目了,耳朵上还挂着两只形状特殊到让人不由得不注意的细长耳坠。脸颊和脖颈的线条本身就已经足够棱角分明,这个男人还火上浇油地长了一双鲜红色的明亮眼瞳,只是对视就能感到巨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哦,没什么,”虽然对这个送饭工非常在意,切嗣也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平淡地接过餐盒递出零钱,“只是因为昨天来的不是你,我觉得面生而已。”&“哈哈哈,的确你这边上一次是Emiya那家伙送的餐,”男人像是想起什么非常好笑的事情似的,豪爽地发出大笑声,“UBW的送餐员其实应该是我啦,Emiya是管厨房的。昨天是因为我们店来帮忙的女孩子对电器很棘手,把咖啡机还有好几个电器弄坏了,结果反而变成一团乱啊。”&“……唔,昨天打电话点餐的时候你们那边的确很混乱。”&切嗣说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头:“Emiya是你们店的厨师?”&“嗯,饭基本上都是他做的。味道还不错?”&“唔,嗯。”&切嗣一时之间有些语塞。&进餐时他是猜想过厨师会是什么模样,没想到其实自己已经见过厨师本人了。那样一个埋头工作到近乎刻板的年轻人竟然可以做出味道那么细腻丰富的美食,这样的反差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啊,那家伙没说饭是他做的吗,真是的,他在害羞个什么劲啊,”虽然看起来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这个蓝发的青年却立刻就明白了切嗣想说的话,咧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觉得好吃就请常来惠顾啦。话说回来,今天你也点了咖啡吧?味道可不会和昨天一样好哦,我还是提前给你提个醒。”&“……什么?”切嗣下意识地瞧了眼手中的餐袋,里面装着热饮的杯子和昨天毫无区别。&“刚才说了嘛,昨天咖啡机被弄坏了。所以下午的所有的贩售用咖啡都是Emiya是用员工内部用的咖啡机和咖啡豆临时煮的。”&青年并不像Emiya那样一心扑在工作上,显得悠闲得多,虽然转过身做出要走的样子,嘴上却仍然在愉快地继续谈话:“抱歉啊,这可是我们的内部福利,会比贩售用的咖啡好喝一些。当然正餐的味道还是一模一样的。”&……啊,原来是这样吗。&虽然今天不能喝到同样品质的饮品有点失望,不过这样才比较合理吧。&切嗣点点头,也转过身走回屋里:“没关系,我也不是很挑剔。以后都会是你来送餐?你们店是新开的吗,以前没注意过。”&“都会是我。你叫我库丘林就行了,”青年笑嘻嘻地将制服配套的鸭舌帽压在头上,“这店不是新店。我不知道我加入前Emiya一个人开了多久,总之我来之后也已经有三年左右了。”&……这么久了吗,看来自己以前的确是太过忽视周围的餐馆情况了啊。&“那库丘林,替我转告Emiya,昨天的咖啡煮得非常好。”&“哈哈哈,没问题。那我走啦。”&库丘林咧开嘴再度爽朗地笑了,和昨天的Emiya一样没有多余的话语,转过身就大步离开了切嗣家的门前。&切嗣看着他的背影,过了片刻才将房门关上。&虽然看起来是个比Emiya更加奇怪的人,但奇妙的仍然不会让人觉得讨厌。仔细想想,这家店的风格大概就是这样了呢。&走回餐桌前坐下,切嗣打开餐盒的盖子,和昨天一样香甜到不像是出自快餐店速食的丰富香气立刻扑面而来。&看着雾气中泛着水光的午餐,切嗣拿起勺子,舀了少量吹着热气,然后放进嘴里。&今天点的是和昨天不同的菜单,但仍然是Emiya推荐的。虽然送餐员不同,但接电话的还是那个白发青年的声音。&“……唔,好吃。”&切嗣嚼着饭,拿起旁边的咖啡杯喝了一口。虽然味道的确换成了较为廉价的单薄香味,但不知为什么这家店的饮品还是显得比自己在别处喝到的适口一些。&“下次问问他们店的咖啡机是什么牌子吧。”&——To be continued——
“Emiya。”&重复着对方说出的发音,切嗣无法判断这个名字的来源,不由得追问了一句:“你是当地人?”&“不是,我的家乡在很远的地方。抱歉,我还要继续工作。”&青年虽然没有拒绝回答他的问题,注意力却已经飘得越来越远,看来已经在担忧接下来的工作量了。&“也是,不该耽误你的时间。”&“没关系。”&没有多余的客套话,Emiya抬手将帽檐压低,立刻回到背对这边的方向,一刻不停地小跑着离去。&望着他的背影,切嗣认为之前的下意识紧张有九成的可能是太久没有和陌生人说话,神经过敏而已。&摇了摇头对自己叹息了一声,他回到屋内,坐在餐桌前打开餐盒。&饭菜还保持着很合适的热度。揭开盒盖的一瞬间,香喷喷的热气就飘了出来。&“……唔。”&切嗣不由得咽下口水。&他原本并不是很饿,应该说他的胃口一向不好,不过在闻到香气的一瞬间,他就莫名地产生了食欲。&自己之前点了个什么菜单来着……好像是土豆的什么……焗饭?&餐盒里满满覆盖着略带焦黄的乳酪融化覆盖之后形成的柔和表皮,其中能零星看到蔬菜粒与培根的漂亮色彩,以及米粒的光润白色。烟气带着浓郁的复合香气冲进鼻腔,其中每一种味道都异常新鲜醇厚。&原本随餐的饮品应该是一杯鲜榨果汁,不过因为切嗣实在讨厌甜味饮料,在点餐时要求换成了咖啡,这家店很好地照办了。打开热饮杯的密封盖时,咖啡的香气也扑面而来,闻起来和普通的速溶品有些不同。&沉默地看了几秒后,切嗣决定还是停止无谓的观察和推测,拿起附赠的餐具随便舀了一勺米饭放进嘴里。&“……唔,好吃。”&感慨几乎是下意识地说出来的。&听到自己的声音后,切嗣反而吃了一惊。虽然并不想承认一个普通的外送快餐有被他称赞的价值,不过口中的食物的确只能用“好吃”或是“美味”之类的褒义词来形容。&真要说到底是哪里让他觉得好吃,他又说不出来。因为他几乎没有过特意品尝食物的经验,脑海中可供挑选的描述实在是寥寥无几。&咀嚼,咽下,然后再添一勺放进嘴里。&等到重复这个动作到勺子碰到了空盒底,面前没剩下多少可供舀取的对象时,切嗣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无意识地把饭吃掉了大半。&“唔,真是不能小看现在的快餐店。”&总觉得有种莫名的输掉了什么东西的感觉,切嗣尴尬地放下勺子,转移注意般地拿起杯子喝了口咖啡。&“……!”&他愣了一下,将口中的热饮咽下后又喝了一口。&“太乱来了吧?”咽下之后他不由得脱口而出地叫了起来。&再度啜了几口,切嗣确定自己喝下的是上乘的咖啡豆煮出的成品无误。&虽然对食物并不讲究,切嗣却很喜欢喝咖啡。当然不止是咖啡,一切能够提神和振奋精神的饮品他都喜欢,他自己煮咖啡的技术也是相当不错。眼前这个杯子中盛放的液体,以他的经验来看,实在不属于工厂量产化的廉价味道,更多是掺入了现磨现煮的手制品的新鲜香味。&怪不得之前打电话时忙到那个程度,难道并不是因为客人太多,而是因为准备食物的过程太耗费时间吗?&“……这家店是不是新开的啊,这样的做法总有一天要倒闭的。”&下次点餐时要记得告诫一下那个Emiya。食物美味固然是很好,但要是成本过高让生意做不下去就可惜了。&切嗣有些遗憾地这样想着,继续喝着咖啡将剩下的食物彻底吃完。&即使是以前最饥饿的状态下,他也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把外食吃得干干净净,一点残渣都不剩下的时候。虽然一向觉得被别人的双手做出的食物总有种天然的污秽感,这次他却忽然很想知道做出这样食物的厨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说不定是因为我以前吃的东西都太糟糕了。”&将吃空的餐盒扔进垃圾桶的时候,切嗣擦着嘴角,开始反省自己一直以来对于厨师和餐馆的态度。&——To be continued——
迟疑片刻,切嗣还是不想暴露自己对于点餐知识的匮乏,随便地叫了一份当日推荐的套餐。&[嗯,好的,已经登记了,抱歉现在正是用餐高峰时间,您能接受半小时的送餐时间吗?……啊来了,马上就来,请您再等等!哦天啊我早就说不要用这种杯子装热饮料!]&在对话的过程中,那边的生意还是一样繁忙。不需要解释,光听这动静,切嗣就知道半小时已经很快了。&“可以。”&[谢谢惠顾。]&听着那边立刻切断通话之后传来的忙音,切嗣轻松地努努嘴。&这家店的风格倒是和他挺合得来的,他一边将名片装进衣兜一边这样想道。&&&&&&说不定那家店的老板原来是开钟表厂的。&切嗣听到门铃响时,叼着烟看了眼手机,准准的半小时,一分钟都不差。&到这里为止都可以打优秀分,如果饭菜的味道可以及格的话,就是这家了。&总之他还是抱着很大的希望的。毕竟他不想看到士郎下周末回来时,对他露出失望的表情再说一次“老爸我不想看到你早死”的模样。&走到门口,他习惯性地从猫眼往外瞧了一下,外面站着的是一个穿着红色制服的高大青年,手里提着的袋子里是明显来自于快餐店的一次性餐盒。&“来了,稍等一下。”切嗣一边出声搭话,一边拨弄着自己家的门锁。出于糟糕的职业病,这门日常就会挂上三道不同的防盗锁,每次开门都比正常人家要慢一些。&“好的。”外面传来的男声顿了一下,忽然语气一转,明显对着不同的说话对象重新开口:“你好,UBW快餐厅。请问有什么需要?哦,现在暂时不接受E套餐的外送,那个是限时的。对,只有晚餐供应。嗯,没关系,请您到时再打来。”&听着这声音,切嗣不由得咬着烟笑了起来。&人的声音在电话里都会变音,靠最初的那一句话还不好分辨,不过听着接下来的这些动静,他就能确定送餐的和之前接电话的是同一人了。&推开门的时候,外面的人立刻抬起头,对他递出手里的袋子,语气转变得快得叫人咋舌:“我是UBW快餐的送餐员,您是卫宫先生吗?这是您点的餐。”&切嗣反射地后退了一步。&“卫宫先生?”&送餐员茫然地眨眨眼,又将手里的餐盒向前递了递。&……怎么回事,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切嗣在一秒内高速运转自己的眼球将面前的人从头打量到脚。&没有一处奇怪的地方。充其量就是褐色的皮肤和异常明亮的眼睛有点引人注目,但是长相也没什么特别的。右耳上夹着一只蓝牙耳机,手上戴着手套,红色的制服整整齐齐,头上还戴着绣有店标的鸭舌帽。这就是个随处可见的工作中的年轻人罢了。&虽然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切嗣却在看到这个人的第一时间就做出了躲避的反应。他这个已经搁置了几年,快要生锈退化到和普通人差不多的身体,却在这个再正常不过的人身上嗅到了危险的味道,简直是令他哭笑不得。&“哦,不好意思,我把钱包忘在屋里了,”发愣只是一两秒之间的时,切嗣随便找了个话题应付着开口,伸手进裤兜掏出皱巴巴的钞票,“我看看身上的零钱够不够。”&“够的。”青年只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钱就利索地答道。&“……”&抬头重新又和这个送餐员对视了眼,切嗣咬着烟耸耸肩,将钱数好递出去。&他手上的是一叠非常小额的零散旧钞,没多少人是能扫视一眼就立刻算出具体金额来的,他自己都要反应一会。&接过他递出的钱,青年一边匆匆转身,一边抬起手稍微推起帽檐示意了下:“谢谢惠顾。”&“……等一下。”&听到切嗣忽然开口叫住自己,送餐员意外地转头:“还有什么事?”&“能问一下你的名字吗?”切嗣举了举手里的餐盒,对他微微笑了下,虽然那笑容在他瘦削苍白的脸上看起来并不怎么友善。&青年抬起眉头,接着斜着咧起嘴,爽朗地怪笑了一下:“Emiya。很巧的,我的名字和您的姓同样发音呢。”&——To be continued——
“老爹,你这样是不行的。”&在寄宿制学校上课的儿子周末回家,与父亲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这让卫宫切嗣有点儿伤心。&“老爹,我上周回家的时候冰箱里只有面包和啤酒,这周来还是一样。它们只是变得比上周少了。”&切嗣蔫蔫地点燃了嘴上的烟。&“老爹,你就算自己不会做饭,总可以吃外食啊。我们家外面,不是有很多餐馆吗?”&看着在对面坐下的男童瞪向自己的眼睛,切嗣咬着烟为难地搓了搓下巴上零散的胡茬。&“我不喜欢吃别人做的饭……小孩子不懂的。”&最后他只能含混地这么回答。&“那样你会饿出病的,老爹,你看你的脸色,我觉得肯定缺了三种以上的维生素,”士郎的表情很严峻,看来是不会像平时那样被敷衍过去了,“最近猝死的人很多的,我不想看到老爹你早死。”&“………………”&切嗣的门牙痛苦地陷入了香烟的滤嘴里,他觉得自己可能要把烟咬断了。&虽然士郎很认真,但是切嗣也是认真的很厌恶外食。这原因和他曾经长达十多年的杀手生涯有很大关系,但是面前的这孩子并不知道自己的过去。&士郎是他两三年前在一场火灾里顺手救出来的孤儿,到底他的父母是还健在呢还是在那场波及范围巨大的可怕火灾里去世了呢,现在已经不可考,似乎因为惊吓过度,士郎失去了大多数有关自己过去的记忆。&大概这就是命运给他的契机吧。&抱着满身是血的孩子冲向救护车的时候,切嗣冒出了这样的想法。&然后他就洗手不干了。&如果业内的人知道大名鼎鼎的“魔术师杀手”是因为这种随便的决定就彻底销声匿迹,回家带孩子的话,大概会有不少人会为此大口呕血或者愤而提枪追来给他一梭子。&不过现在没有人知道这些了。&在邻居和周围的人看来,他就是个性格乖僻不愿出门,吃着不知是哪里来的存款度日的单亲家庭的阴沉父亲而已。虽然他通常见到别人时总是笑眯眯和蔼可亲的态度,不过大概是杀手生涯的后遗症,他身上散发出的阴冷气息总会让士郎之外的普通人都退避三舍。&“我……你不用担心啦,我脸色多少年都是这样了。”&被年纪小小的儿子教训心里总不是滋味,又不能明说自己的苦衷,切嗣只能含混地嘟囔了一句。&“那肯定是因为尼古丁。”士郎盯着他喷出烟雾的鼻子笃定地再度抛出断言。&“……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切嗣沉闷的声音简直是在闹脾气了。&“但是,老爹你也不能老吃碳水化合物吧,我见过你吃的最有营养的东西就是汉堡了。”&都知道碳水化合物和尼古丁了,小子上了几天学,长知识了啊。&切嗣在心里又嘟囔了句,但还是勉强屈服了:“好啦……我明天会去问问有哪家店带外送服务。我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吃饭。”&“一定要问哦。”士郎冲他伸出小手,“来拉钩。”&切嗣挑起眉头,最后还是好笑地伸出自己的手。看着自己的小指勾上幼童的短小手指时,他忽然觉得有个会这样训斥自己的孩子其实也还不错。&&&&&&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切嗣叼着烟,站在自家阳台上,将手中的名片和宣传单在窗台上摆了一排。&选个外卖都要这样谨慎地筛查附近五公里范围内的所有店面的餐饮环境和资质,他觉得自己也够神经质了。但是没办法,等出门回来时,他的兜里就已经多出了十几张这样的各色纸片。&说实在的同样的价位下,各家看起来全一样。&哎,这时候还是交给命运女神来决定吧,反正对于被别人的手摸过的食材有严重心理抵触的自己来说,不管吃什么肯定都是一样难以下咽。&这样想着,切嗣闭上眼睛,随便从其中抽了一张,拿起手机拨出上面的联系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不错,速度挺快。&[你好,这里是UBW快餐厅。请问有什么需要?啊别忘了您的找零。不这个打包不是您的请别乱拿。]&嘈杂的背景音中,一个匆忙的男声娴熟地念着一成不变的台词,一边好像还在应付着现实中的各种对话。&听起来还不错。切嗣听着这声音忽然这么觉得。生意好的餐厅,必然饭菜的味道不会太差吧。&——To be continued——}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克洛玛图斯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