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徒基督教为什么用十字架反对戴十字架

有的人认为十字架是专属于基督教的信物,所以不可以随意佩戴,但事实上也并不是所有的基督教徒都会佩戴十字架的。因此十字架吊坠能否随便佩戴还得看个人喜欢和个人搭配来决定的。项链是用金银、珠宝等制成的挂在颈上的链条形状的首饰,是人体的装饰品之一,也是最早出现的首饰。项链除了具有装饰功能之外,有些项链还具有特殊显示作用,如佛弟子的念珠与天主教徒的十字架链。

十字架项链能不能随便戴主要看个人喜爱和个人搭配来决定的。十字架标志是最古老的,可能具有大量神秘意义。十字架是远古就存在的普遍符号,代表了太阳。巴比伦太阳神,作为太阳神的最重要的标志;通常与外接圆组成太阳轮。另外十字架也象征了生命之树,是一种生殖符号,竖条代表男性,横条代表女性。也是一种淫乱的标志。十字架出现在墨西哥、秘鲁,最为重要的是出现在中美洲,暗指四种风,它们是造雨的源泉。十字架和基督被钉有着联系。

十字架是基督教信仰的标志,基督徒认为它具有救赎、拯救、信仰、福音等意义。基督教徒戴上十字架项链,多半都是此寓意,也代表一种信仰。

而在时尚界,如果佩戴了十字架项链,那么十字架项链的含义则有幸福、幸运、天使的守护等。其横条代表着爱,竖条象征着神的愤怒,代表惩罚。对于佩戴十字架项链的含义各有说法。有人说戴十字架是表示忏悔,是缺乏自信的表现。还有人说项链代表爱情,十字架代表耶稣,所以十字架也可以表示忠贞的爱情。如果男方送女方的话,它便暗示着男生可以为他所爱的女子牺牲一切,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个,若反悔便将受到神的惩罚相对的,如果是女生送男生,则表示她愿意付出最圣洁的爱,今生今世只爱这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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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皇帝公开恢复了多神教的信仰,他宣称所有的公民信仰自由,他意在恢复古老神灵们的权利,而不会伤害加利利人的神。
  像历代皇帝那样他担任了大祭司,整个宫廷也随之告别了教堂的圣坛,转向庙宇神殿。对各种旧神的焚香膜拜重新兴盛起来,尤里安不厌其烦地参加各类宗教仪式,就像奴隶一样,他亲自劈柴、担水、清洗祭坛、宰杀牲口。
  “圣火重新点燃了,伟大的皇帝,在你点燃的火中,传统和哲学将会光芒四射,焕发活力,装点罗马的荣耀……”善于见风使舵的诡辩士赫克波里乌斯如是说,因为他曾是海伦娜的演说术教师,便免除了被驱逐的命运,而后他便跪在皇帝面前忏悔,诅咒加利利人,等他的心飞向奥利匹斯众神之后,就变成了两个行省的最高祭司。
  尤里安身边多得是这样的阿谀奉承之徒,而且以马克西姆斯为代表的魔法师和神学家,用他们的狭隘和偏执,挑拨着年轻的皇帝狂热的宗教情绪。
  御医奥利巴西乌斯是他从前在皇宫中唯一的朋友,他不无担心地说;“尤里安,我觉得你病了!”
  皇帝向他抬起惊异的目光。
  “你迷恋奇迹,迷恋神灵,迷恋过去。”
  他笑着说:“我确实病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没有奇迹和神灵,我的生活就是愚蠢的,它们是我和过去的联系。我喜欢古代的占卜和仪式,怎么向你解释这一点呢?回忆比希望更能主宰我的心灵,我过去所拥有的都比现在更美好。奥林匹斯众神留下的美好而可爱的东西,我在海伦娜身上最后一次看到了,如今再也找不到了,它们跟着她,一起消失了,消失了。我的朋友,我爱的是已经不存在的东西,我爱的人也不在了,但是,请你不要剥夺我疯狂的爱!”
  他沉默了,若有所思看着柱廊的台阶,奥利巴西乌斯记得是自己陪着尤里安在这里第一次见到了海伦娜,公主冰雪般的面庞上扬起的那抹笑容,足以让世界颠倒了。
  “凯撒,我没有为难你的意思。”奥利巴西乌斯回答:“可是,尤里安,这好像不对,诸神不会让我们永远活在过去的!你知道你想要什么吗?”
  他曾经最想要自由,他忘不了过去朝不保夕的日子,君士坦提乌斯不高兴,就要了加卢斯的命,尤里安也受牵连被押,他不想辩驳,只是说“如果怀疑即可定罪,谁又能清白无辜”。
  他被软禁在皇宫附近的一座别墅里,心情很平静,他在等一个人做最后的告别。
  她带来了一只羊羔,他们一起把它献给了诸神。然后,他们并肩坐在一块石板上,她问道:“你期待奇迹出现吗?”
  “没错,从来不曾有什么奇迹。所谓的占卜、预兆,都是祭司们的谎言。”
  “对我来说,你就是奇迹了!”他看着她,温柔地笑。
  “人们都说我是个女巫,他们老以为在我工作室的雕像和图纸下,藏着可以把人变成动物的药水;如果真的是这样……如果……我能让你长出翅膀飞走该多好啊!”
  “可是你的确预言过很多事情,比如君士坦斯的死亡,加卢斯是命运,人们对此深信不疑。”
  “我确实比其他人多了敏锐的洞察力,也许是天性的自觉吧。”她的目光黯淡了,嘴角划过一丝苦笑,“可是这次,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救你?”
  他爱怜地搂过她的肩,她的泪滴到他的手上。
  他心中一动,吻了吻那双婆娑的泪眼,将她搂在怀里,“海伦娜,别为我哭泣,听我说好吗?这几年,我们虽然不常见面,但的确是彼此心心相印地生活在一起。我拥有了你的灵魂,也洞悉了你的思想。我总是按照自己的心灵行动,享受到了一个男人所能享受的最大幸福。死亡带来的不幸与此相比,真是微不足道了。”
  她一听便哭得更厉害了,“我从未见过比你更自私的人,你不明白失去所爱之人的痛苦,这痛苦比死亡来说要痛苦多少倍!而你竟然要我独自承担,实在是太没道理了,太不公平了。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敢抛弃我?”
  尽管尤里安能言善辩,还是被公主的胡搅蛮缠搞得无话可说,只得轻声安慰她:“你说得对,这是我的错误。你这样娇贵,最大痛苦还是由我来承担吧,我保证,不经你的允许,我绝对不会怎么样的。”
  他觉得自己的话很可笑,如果连命运都不能把握,还谈什么承诺,他很后悔把海伦娜拖入了感情漩涡,她只有两种选择,放手一搏,要么帮他取得权势,要么一起灭亡。
  他当时并不知道海伦娜用了什么代价说动了皇后,通过皇后的周旋,尤里安不但获得了自由,还戴上了王冠。他们结了婚,海伦娜也立刻结束一切,抛弃一切,追随着他的脚步而去。
  她真正成为他妻子那一天说道:“夫君,我把我的生命和灵魂都交给你了,你可不能忘记你的承诺啊!”
  她兑现了自己的承诺,为他献祭了自己;而他呢,成为了掌握世界命运的那个人,也承担了最痛的痛苦。
  奥利巴西乌斯问他想要什么?最后,他指了指早已坍塌的浮雕碎片:“我想要那逝去的美,我想要她回来!”
  奥利巴西乌斯小声说:“尤里安,一个皇帝的使命不是这样的。”
  “那皇帝的使命应该是什么?”
  “一个新世界的缔造者!”
  “新世界!新的!”尤里安大声说:“是的,我要创造新的世界!我的朋友,你要相信我,新的世界只会从旧的神圣的事物中诞生,只有古代的美才能孕育出更美的世界,只有荷马的故事、柏拉图的哲理才能拯救他,冥顽不化的人只有死路一条!等到大地上所有的人都变得和神灵一样,那些加利利人将放弃他们堕落的信仰,基督死了,诸神和文明复活了!这是她向往的世界,你知道吗?这是她毕生的愿望……”
  “尤里安,我为你感受害怕。”奥利巴西乌斯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这根本是不可能实现的事,过去的不会再回来了!凯撒,如果没有奇迹出现,你该怎么办?”
  “那又怎么样?我无所畏惧,我一无所有,也无所谓失去。”他面带戏谑的笑容:“荷马笔下有很多战败者,他们都被认为是英雄,光荣同样属于战败者!我倒希望我的敌人们足够强大,能配得上我的挑战,我得和他们较量较量,人们将会记住我,记住是我驱散了加利利人的阴霾!我是弗拉维乌斯·尤里安·奥古斯都,是阿勒曼尼的征服者,新世界的缔造者,我是反基督!”

  出人意料的,尤里安并没有对基督徒进行迫害或者施加任何暴力,他想起了君士坦提乌斯时代教会那些永不休止的正统派和阿里乌派的纷争,他要用这种敌对情绪达到自己的目的,于是他向帝国的各个角落发布敕令,召回因为被判异端的教士们参加君士坦丁堡的主教会议。
  召开主教会议的传统是从撒尔迪加开始的,当时东西部两位皇帝君士坦提乌斯和君士坦斯因为教会的正统性问题势同水火,他们两人的妹妹海伦娜公主为调解兄长之间的矛盾,仿效了当年李锡尼皇帝的妻子君士坦提娅公主的做法,建议皇帝们召开宗教会议。
  作为阿里乌派的见习修士,尤里安当时是君士坦提乌斯麾下一名得力的辩论手,他因多次在宗教会议为皇帝驳倒了异端的三位一体论而声名鹊起。
  他吸引了宫中无数人的目光,也包括那位喜欢躲在帘幕后观看辩论的美丽公主,皇帝往往会强迫她出席这样的宗教会议,因为皇帝不善言辞,也不好意思老让太监们替自己讲话,而公主的一句话会让违逆皇帝的主教们立即闭嘴。
  “加利利人,你们所反对的是皇帝的信仰!你们的圣书上不是说,‘凯撒的归凯撒,上帝的归上帝’吗?你们的圣人耶稣不反对纳税给皇帝,你们怎么敢反对皇帝的信仰?是你们公然诡辩,还是忘记了天父的教诲?”
  她那微微牵动的唇角,必定会让修士们的圣母和天使显得粗俗。那位年轻的亲王经常会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好似在欣赏一座优美的雕像。他痴情的眼睛毫不避讳,有时候会让她微微脸红,而尤里安则像是遇到了很好玩的东西,突然眉开眼笑。
  他知道关于她的一切,她的信仰,甚至从她的言行中猜出了她提议召开主教会议的原因,“让他们到主教会议上辩论总比阿里乌派用木棍和烙铁对付多神教徒好些。”
  但是自从西部的皇帝君士坦斯死后,除阿里乌派之外的教派全被斥为异端,消灭了内部的敌人,加利利人又把矛头对准了多神教徒。
  海伦娜失望的心里溢于言表,“朱庇特在上,堂兄,为什么我要把你这样一个阿里乌派的修士视为挚友?”
  “因为我是宫中唯一爱你而又能引起你兴趣的人。”尤里安知道,总有一天,她会爱上自己的。尽管他了解她,那时她却未必了解他。
  皇帝在楼上满怀热忱地看着这些发狂的基督徒们,他们汗流浃背地彼此咒骂,就像野兽在竞技场里互相搏斗。
  “亲爱的海伦娜,如果你的灵魂未曾走远,你会很高兴看到这一幕的。”尤里安的眼睛闪烁着愉悦的光芒,在一片混乱中,他走上了大理石的高台。
  “加利利教徒们,原来这就是你们爱彼此的方式。”他对惊惶不安的人们说道,“我只知道,猛兽都比你们这些声称相爱的人更加相亲相爱。你们的导师早就预言,灾祸已然来到。既然你们丝毫不会管理自己,那我便告诉你们。基督徒们,你们最好是臣服于我,就像你们过去对君士坦提乌斯所做的那样,免得更大的灾祸降临到你们身上。”

  从对基督教宣战开始,尤里安便带着一种莫名的紧迫感,在赶走大批下人的空荡荡皇宫里,逐步构建他属于他自己的理想国。为了对抗基督徒,他不惜支持犹太人的信仰,下令重修耶路撒冷的神庙;他兴建了一批医院、收容所,以国家名义救济贫民;他组建了以类似修道院的哲学家隐修所,为多神教徒们也建立教会;他颁布多项法律,并改组色雷斯地区的行政结构;他甚至在有了改建君士坦丁堡的计划。
  每个白天,他都是在忙碌中渡过,接见使者、慰问军团代表、视察医院,参加法庭和哲学会议,与官吏们争吵。在检查国库的帐簿时,皇帝发现,他的一些最好的朋友们都在欺骗他。这些学者、诗人、哲学家们,他本来授权他们治理世界,而他们却在盗窃国库,一如君士坦提乌斯时代的主教和宦官们。
  他所兴建的教会、神庙、收容所甚至医院,都成了这些柏拉图的门徒们敛财的地方,皇帝的慷慨赠予无法满足他们贪得无厌的胃口。这些事情,同驱逐基督教师一样,成为闹剧。不仅加利利人,连多神教徒们都觉得十分可笑,皇帝亵渎了神灵,他的作为根本就是在乱来。
  尤里安感到一阵疲惫,眉头微皱。他晃眼间看到了桌边海伦娜的雕像,神色有些呆滞。
  他已经有三天不曾想起她了。
  他曾以疯狂的工作填补对她的思念,然而每到夜深人静还是觉得哀伤和孤独。
  然而这次?他居然忘记她这么久。
  突然,他意识到,他已经习惯了失去她的日子,一股莫名的悲哀在他心里蔓延开来。
  他躺在行军床上,阖上了眼睛。记忆中的身影是那样模糊,她的笑容,他再也看不见,也记不起来了……
  他想心平气和地思考一下,可是又不愿意思考。月光透过帘幕照到他的脸上,他感到十分惬意,沉入睡梦中。
  万籁俱寂,一个纤细的身影站在月光照耀的圆柱之间,像是站在天国不苟言笑的女神,人间的溢美之词显得苍白。然而她秀美的面容显得那样真实,惊动了睫毛上的梦。
  尤里安欠起身子,低声问道:“海伦娜,是你吗?”
  “是的,尤里安,我来跟你谈谈。”
  他脸上挂着孩子般的笑容:“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你一定会回到我身边!”
  “海伦娜!”他突然又叫了一声,仿佛为确定她是否真实。
  “我在这里,”她说,“我是来告诉你,你正在毁灭自己。”
  他的心在颤抖,“连你也反对我吗?”
  “你是加利利人的敌人,可是,你靠什么来战胜那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人呢?”
  “诸神的力量,他们的爱与美。这是你告诉我的。”
  “奥林匹斯诸神,他们是天空之子,光辉灿烂而又残酷无情,他们的残酷中包含着力量与美,所以人们顶礼膜拜,给他们加上桂冠。而你却太过仁慈,你可看到,怜悯众生,对帝王来说是致命的。”
  “诸神不会和你站在一起,我的尤里安,你将是独自一人!”那双含泪的绿眼睛里是失去灵魂般的心碎,“即使你的智慧是超凡脱俗,你的毅力是顽强不屈的,又怎么躲得过命运的力量呢?”
  “你是对的,”他抬起头坚定地说:“海伦娜,但我相信我们理想中的那个世界,即使它是一个幻影,如果我注定早死,就让我为这个幻影而死吧,它比真实更加美丽。”
  她的脸凑过来,他想把她拉进怀里,却扑了个空。
  皇帝爆发出一声绝望的呼唤,这时第一束阳光照进了他的窗,落到那座美丽的雕像上。

  在少年时期,尤里安便听说过安条克城外的阿波罗神庙,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地方。诗人说,正是在这里,河神之女为了躲避阿波罗狂热的爱情,变成了月桂树。于是,亚历山大大帝献给光明之神的殿堂就深藏在一大茂密的月桂林之中,人们每年都举行祭祀太阳神的神秘庆祝活动。
  在尤里安的想象中,一年一度的盛大庆典必然有盛大的牺牲,祭祀献酒和焚香的壮观场面,大批身着象征纯洁的白袍的青年男女,参与喧闹集会的人群。
  然而出现在皇帝眼前的只有破败的神庙、坍塌的祭坛和孤独苍白的老祭司。
  “我到这里已经四十年了,那时君士坦丁大帝才刚刚即位。每到庆典的日子,多少青年男女聚集在这里。明亮的月光伴着月桂的芳香,夜莺的啼叫传遍整个树林。甜蜜的轻吻和爱情的叹息声在空中回荡,仿佛诸神的翅膀……那真是一个美好的时代。”
  “可是后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十年前,尤里安皇帝的哥哥加卢斯副帝把一个加利利人的骸骨迁到达芙妮树林里,建造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坟墓,后来又造了教堂和修道院。从我们的土地被强占起,先知便沉默了,祭司们也渐渐地走了,诸神抛弃了这个地方……”
  “这是亵渎神明!”皇帝叫起来。
  “愿诸神宽恕你,我的孩子。”祭司拍了拍皇帝的手臂,“来吧,让我们二人为阿波罗献祭吧。我是祭司,你就是信徒。”
  “没有别人了吗?在这样重大的节日,难道多神教徒也没人来?”尤里安惊讶地问道。
  “现在已经很少人来了,有也是加利利人。”祭司继续说道:“之前倒是有一位夫人经常来。”
  “什么样的夫人?”
  “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夫人,我这辈子再也没见过比她更美丽的人,即使达芙妮女神本人也不会比她更美。”祭司回忆着,“从前年冬天起,她每个月都到这里来,经常给我们带来昂贵的祭品、食物还有衣服。但是到去年秋天她就不来了,我最后一次见到她,她在阿波罗像前跪了好久。后来,她给了我一些钱就走了——愿诸神庇佑她,真是位虔诚善良的夫人。”
  “我知道她。”皇帝说,“老人家,我们走吧。”
  祭司拿过一只框子,里面装着一只绑着的白鹅,“看,我们的祭品。神应该会高兴的,毕竟时代不同了。”
  达芙妮的阿波罗神像手持金杯,躯体略向前弯,正在向大地祭酒,他在恳求尊贵的大地之母,祈求她把爱人还给自己。
  尤里安觉得,神像在向他微笑。
  “经过了这么久的悲哀。你终于笑了吗,阿波罗?”尤里安也露出笑容:“我的神,我会把这当作对我的奖励。因为我跟你一样,被爱人抛弃,为世人讥笑;我跟你一样,独自而生、独自而死。你在这里,在一个被遗弃的神庙里,远比当年人们崇拜你之时更美丽。我跟你一样,作为世界的边缘者我早已习惯走自己的道路,没有人同情和知晓我。就让命运诅咒我吧,让十字架上的人和奥林匹斯诸神联手毁灭我吧。啊,太阳,让我死在你之中,让我作为祭坛上最后一个祭品在你的光辉中熄灭。”
  泪水从皇帝的脸上滚下来,白鹅的血也如同泪水,浇熄了祭坛上的火焰。

  从圣林回来,尤里安立即下令搬走基督教殉道者的墓地,重新修建阿波罗的神殿。
  随后他又把趁着饥荒参与投机的两百位安条克元老扔进大牢。当他的大臣们劝阻时,皇帝怒不可遏:
  “我再说一遍,我所推动的公正统治以及无关宗教的福利事业,必须得到确切的落实!我要向那些加利利人证明,他们所祈求的事情,凭我的力量,在人间也可以实现。因此,任何人胆敢阻拦,我都会迎头反击,任何人胆敢捣乱,我都会绳之以法。不仅要没收他们的财产,还必须让他们承受铁与火的刑罚!”
  然而,终究是有人敢挑战皇帝的权威。继新建的耶路撒冷神殿毁于大伙之后,尤里安钟爱的阿波罗神庙也被人为纵火。
  等到尤里安骑马赶到时,建筑物从上到下都在燃烧,巨大的火舌窜向高处,把天空染成血红色。月桂的叶子抽搐着卷起来,世界上最美丽的树林正在化成灰烬。
  被基督徒打伤的老祭司睁大眼睛望着皇帝:“凯撒,乌云和黑暗笼罩着大地,诸神死了。”
  尤里安吻了吻垂死者的手,愤怒在他脸上燃烧。
  皇帝跳上马,拔出剑,高声喊道:“士兵们,跟我来!”
  他拨转马头,准备冲向附近的教堂。可是,一个人却抓住的他的马缰。
  奥利巴西乌斯颤抖地声音响起:“凯撒!醒醒吧!求你,不要屠杀手无寸铁的人!”
  尤里安把剑收回剑鞘,几乎是咬着牙的,他说道:“他们耻笑我的仁慈,那么再看我们来看看,他们将如何耻笑我的愤怒!”

  安条克所有的教堂都被关闭,教会的财产被没收。为查出纵火的元凶,几名基督徒遭到严刑逼供,一名主教被判斩首。
  尽管皇帝没有公开发布迫害基督教的诏令,大臣们热心的行动还是在东部行省中蔓延开来,不少地方加利利人的坟墓遭到捣毁,在多神教徒得势期间,不少基督徒也被迫害至死,财产被没收,土地被分给士兵。
  君士坦提乌斯时代的宗教斗争再次在新皇帝的统治下蔓延开来,不仅有多神教基督教之间的争斗,也有基督教各个教派之间的。
  亚历山大里亚大主教被愤怒的民众杀害,新登上主教宝座的是尤里安从少年时期就厌恶的三位一体派修士阿塔纳修斯,愤怒的皇帝把这位遭到多位皇帝驱逐的主教再次驱逐出埃及,还对执行不力的总督加以斥责。
  于是,基督徒们把尤里安看成凶残狡猾的暴君,他们公开叫嚣,要用祈祷和眼泪当作武器反对暴君,为伸张正义要将他的头颅交给上天去处置。
  尤里安对此表示不以为然:“如果我是尼禄、卡拉卡拉的学生,我应该把他们扔到角斗场上去喂狮子!罗马皇帝可以让一座城市从地面上消失,后人会忘记亚历山大里亚或者安条克的名字!哦,他们胆敢嘲笑我的穿着?我的胡子?
  “我已经收集材料准备撰写一篇反对加利利人的文章,这篇文章将有七章!我会告诉他们什么叫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
  大臣们面面相觑,他们的皇帝最近越来越阴阳怪气、喜怒无常了,他消瘦了的脸上有一种可怕的表情,那是在因为思想紧张而近乎疯狂的人身上常见的。
  奥利巴西乌斯医生来为尤里安检查身体,劝慰道:“尤里安,你这又是何必呢?凭着你的智慧,不值得这样做。”
  “你不会明白,虽然他们是一群不信神的坏蛋,但我仍然试图引导他们。只要我还是皇帝,他们就得听我的。”
  “这些事情,你完全可以交给你的哲学家朋友们去做。”
  “哲学家?朋友?我刚刚下令把他们全都驱逐出宫。”尤里安冷冷地说。
  像是给医生解释,皇帝接着说道:“你可知道,只消一把干果,贤哲们就变成猴子,露出尾巴,尖叫着互相撕咬。沽名钓誉和寂寞无聊让他们彼此破口大骂,无耻的争风吃醋让他们发狂。
  “看看我们,再看看那些加利利人吧。以前我觉得能凭着诸神重建被毁坏的美的世界,可是现在呢,整个世界都沦为一片废墟。”
  奥利巴西乌斯低声说道:“或许你能重回加利利人的立场,毕竟你处决他们并非因为信仰,而是因为□□。他们必然是会伸出双手欢迎你的。”
  “我的朋友,你深知那是不可能的。我曾经以为能弥合那样的分歧,可是这个深渊,是活着的人根本无法跨越的。”尤里安微笑,“耶稣是有史以来最大的叛乱者,与他相比,布鲁图斯算什么?他不过是谋杀了尤利乌斯·凯撒,而耶稣却谋杀了所有的凯撒和奥古斯都。你能想象皇帝和加利利人和平共处吗?他不像我们的诸神生活在奥林匹斯山上,他活在地上,活在人们的反抗意识之中,他会用十字架把桂冠从皇帝头上打落!”
  “可是,”医生疑惑地说,“你的伯父,君士坦丁大帝知道怎么同加利利人相处……”
  “但是,谁像他那样易于满足,甘愿做那个加利利人的奴隶!是的,君士坦丁拓宽了他统治的疆域,可是他的精神和意志呢?你们把他称作‘大帝’吗?这样的评价实在是过高了。不,我绝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让步!即使我要失去皇冠和生命!”
  尤特罗比乌斯敲门进来,“主人,萨特鲁斯来了。”
  “萨特鲁斯?”奥利巴西乌斯惊奇为什么东方行政区长官会受到召见。
  “没错,我要跟沙普尔重新开战,我要征服世界!”皇帝兴致勃勃地说。
  显然萨特鲁斯带来的并不是好消息,尤里安一直在室内大步走来走去,这时候却突然停在老将军面前。
  “不要跟我说不可能。你听着,我必须完成你觉得不可能的事情,要么征服波斯,要么战死沙场,没有可调和的余地!别跟我谈什么明智不明智,难道你认为马其顿的亚历山大是靠明智征服全世界的吗?当他出发时,没人认为他是个疯子吗?”
  “我不知道……”将军支支吾吾地说。
  “神灵把胜利赐给他,自然也会把胜利赐给我。”尤里安大声说道,“这胜利将比亚历山大的更大。我的功绩将始于高卢,终于印度。我要踏遍全世界,从日出的地方走到日落的地方。等我从亚细亚凯旋,我倒要看看那些加利利人,是不是还敢嘲笑波斯的征服者的剑?你快去准备,这不仅关系到我个人的荣誉、罗马帝国的安危,还关系到诸神是否能复活……”
  奥利巴西乌斯不禁打了个寒颤,而萨特鲁斯则摇了摇头,睿智的眼睛里流露出怜悯的神色。

  回忆如同一个悠长的梦,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尤里安从沉睡中醒来,思维无比的清晰,他记得他生命中的每个重要时刻,在马塞鲁姆城堡里等到死亡,在君士坦丁堡皇宫里辩论,在雅典学院里追求真理,后来他穿上了紫袍,达到了荣光的顶峰……
  他赢得了八次伟大的胜利,五次在高卢,三次在波斯;最后一次胜利在即,他本该为这场三个月的远征赢得更大的荣耀。
  可惜那支致命的标枪插进了他的肝脏。
  “加利利人,你赢了!”皇帝发出一声叹息。
  “他醒了,皇帝醒了。”奥利巴西乌斯最先反应过来,“尤里安,你认得我吗?”
  “完全认得,我的奥利巴西乌斯。”
  “太阳什么时候升起来?”
  “还没有,再过一个小时。”奥利巴西乌斯看了一眼水钟。
  “去叫他们进来吧。”尤里安吩咐道。
  “尤里安,你需要休息。”
  “不用担心,我的朋友。我不会这么快就死的。尤特罗比乌斯,扶我坐起来。”
  书记官遵从吩咐,尤里安的朋友们、将领和近臣走了进来,帐篷里充满了无声的肃穆。
  “很好,人到的很齐。”他疲惫的眼睛扫视着人群,“阿纳托尼乌斯在哪里?”
  萨特鲁斯回答:“凯撒,他已经进入了普鲁托的国度。”
  “阵亡了?忠诚的阿纳托尼乌斯为我而死,愿他进入天国。”皇帝平静地说,“我的朋友们,阿纳托尼乌斯已经先走了,我与你们的告别时刻也快到了。”
  他停了一下,大家全都跪下了,许多人哭了。
  “你们哭什么呢?”尤里安微笑着,“荣归故里的人,不该为他而哭……萨特鲁斯,让老人为我难过,真是我的罪孽……”
  老人用手捂着脸,想要说话,可是办不到,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朋友们,下面这些话是关于罗马未来的,请你们听仔细些。”皇帝知道年轻的禁卫军百夫长正在写作远征日记,“阿米安,请你帮我记下来。”
  阿米安抹了一把眼泪,跪到床边,拿出蜡板和铁笔。
  人们都默不作声,等待着。
  尤里安缓缓说道,“我带着欢愉的心情走完人生道路。哲学使我得知灵魂超越□□,能够脱离高贵的皮囊,并非痛苦而是快乐。宗教让我领会到早死是信仰虔诚的报酬,迄今为止我靠着德行和坚忍支持,是神明赐我恩惠,现在接受致命一击,尔后使我不再有玷唇名誉的危险。
  “由于我生前没有触犯罪行,死时也毫无遗憾。我很高兴自己的私生活能清白无邪,也很有信心肯定最高神明对我的赐福,在我手中保持纯洁和干净。
  “憎恶□□政体的腐化败坏和草菅人命,我认为政府的目的是使人民得到幸福;我的行为都能遵从审慎、公正和稳健的规范,把一切事物都委之于天命。
  他咳了一声,奥利巴西乌斯将调制好的药浆喂给他。
  尤里安感觉恢复了一点体力,便继续说道:“我的建议是要以和平为目标,长久以来和平与全民的利益息息相关,但是当国家在紧急关头召唤我拿起武器,我就会献身危险的战争,同时有明确的预兆,命定要在剑下亡身。现在我用崇敬的言行向不朽的神明献上我感恩的心,没有让我在暴君的残酷、阴谋的暗算或慢性的病痛中丧失生命,他让我在荣誉的事业和灿烂的生涯中告别这个世界。”
  尤里安的语气中不禁透出一丝遗憾:“说来可笑,我还想拖追死亡的打击,还有很多想要说的话,但是我的精力不济,感到死亡即将临头。 ”
  哀伤从无声变为有声,不少人开始小声啜泣。
  “安静些,安静些。”皇帝小声说道:“你们太过悲哀了,不要用毫无男子汉气概的眼泪来侮辱你们将要去世的君主,好吗?”
  尤塞尼奥斯走过来,吻了吻尤里安的手,“神圣的皇帝,你要选谁做继承人。”
  “谁都一样。”皇帝回答:“我不会给任何意见,以免影响到你们投票选出皇帝,要是无法获得军队的同意,我的推荐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我仅以一个好市民的身分表示我的希望,祝福罗马人能有一位贤明的君主。”
  他补上一句,“尤塞尼奥斯,请你在我死后把我的私人产业分给我的朋友们。让你们失望了,我留给你们的不多,我是个很贫穷的哲学家——”
  突然,皇帝的目光随从御前大臣身上移到了人群之后。
  “她来了!奥利巴西乌斯!”他惊喜地抓住医生的手,“是她回来了,我的海伦娜回来了!”
  奥利巴西乌斯含泪点点头,“是的,她来了。她回来看你了。”
  “你们快让开些!”尤里安吩咐道。
  众人闪开了,天边的云彩呈现出火红,太阳射出第一道霞光。清晨的凉风吹进帐篷,垂死的皇帝脸上显出满足而温柔的表情:“你们看到了吗?她牵着一个男孩子,金色发卷成柔软的小圈,披散到纤细的脖子上,两只眼睛闪着海蓝的光芒,漂亮地就像厄洛斯。对,那是我们的儿子,我的小亚历山大,他已经长大了,长得多么漂亮,一个完全具有希腊美的孩子。”
  他挪动双腿,挣扎着想下床去欢迎海伦娜和亚历山大,但是腹部的疼痛传遍了全身。于是他尽最后努力举起双手,像是去拥抱他的妻子和儿子。
  “我的爱人,”他喘息着说,“没有你的陪伴,我拒绝进入夜晚的国度。”
  尤里安头一歪,面朝着太阳,断断续续地吐着最后的话语:“阿波罗!……我比你……比你幸运,她……在等我,她一直在等我!”
  他满足地阖上了眼睛,天色已经大亮,皇帝的眉眼间全是温暖的笑意,宛如睡着的神灵。

  公元363年6月26日,尤里安作为最后一位多神教皇帝逝世于远征波斯途中,继任者约维安废除了他的一切法令,从此基督教的主教们开始掌控世界。
  皇帝的朋友们,此后大多默默无闻,只有尤特罗比乌斯和阿米安作为多神教的历史学家见载于史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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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督徒的家庭中新生儿可以戴狗牙齿和桃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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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牙齿作为装饰,是从古老的部落流传下来的习俗。 远古的时候,猎物的牙齿和骨骼是战利品的象征, 因此,将牙齿作为饰品的习俗就流传到现在。

最好不要,这属于行邪术。

我国民间自古就有用黑狗血驱鬼辟邪的说法,戴黑狗牙自然认为也具有一定“功效”,桃树我国民间自古也有能驱鬼辟邪的作用,桃核自然也被认为是具有一定的“功效”的。这些都与基督教信仰不符合,属于迷信邪术的范畴,作为基督徒应该予以弃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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