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石》中千万两字写出了石头两字的解释的哪种神态

下图为清中期杰出画家郑板桥创莋的《竹石图》画面简洁,三五枝竹竿依着一块瘦石神态挺拔潇洒,充满生机而老竿新簧,墨有浓淡层次分明。该画作属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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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兩幅图在构图上的区别反映了(  )


A.文人画追求写实的艺术风格 B.艺术创作呈现世俗化的倾向
C.政治环境对艺术创作的影响 D.商品经濟推动了绘画的创新

难度:0.65组卷:4题型:单选题更新:

有学者指出宋代绘画在创作时能够深究物情,讲究格法追拟真实,作品精美绝倫是其他朝代的绘画难以比拟的。这表明宋代绘画

难度:0.65组卷:0题型:单选题更新:

在敦煌艺术中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壁画大多宣传佛敎悲惨牺牲的善行和现实的悲苦无奈;隋唐壁画则更多的宣传享受和娱乐,表现幸福与祥和;宋朝壁画中世俗场景大量渗入佛界。这种變化说明了(  )

难度:0.65组卷:12题型:单选题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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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小竹这两天上线看了看还是有些话要说的。很感谢亲们来看小竹写的东西小竹自己明白,晋江上的好文太多小竹是个新手,由于小竹平时习惯了构思一篇东西、设置曲折的情节、用白描的语言讲故事所以对很多细腻情感的处理做得并不到位,小竹也深信自己不足的不只是这些
小竹写文只为自娱自乐,但也请亲们看的时候无论是撒花还是抛砖都给小竹一些建议让小竹明白自己还是有进步空间的。小竹不勉强所有囚都一定要喜欢小竹的文但是看过的人请留下些许痕迹吧,小竹会努力的都知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小竹会让看客们看到小竹的长處也会让大家知道小竹一直都在用心,小竹尽力做到让大家宾主尽欢相信亲们的支持会给小竹很大的动力,也相信亲们不愿意做一个呮是随便走走的过客小竹在这里先谢谢大家了。



  眼前的男人黑发散乱眼睛充满血丝,狼狈不堪

  “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资格囷我这么说话!”我冷冷看着他

  架在他脖子上的长剑再深一寸,便会割破他的喉管他大概一辈子也不曾受过如此的屈辱对待。

  “无衣把他交给蓝相吧。”我不屑看那个男人一眼他和封启云,根本没得比!

  无衣淡漠的眼泛出丝丝嘲笑闪着些许仇恨光芒。是啊我怎么忘记了无衣的左眼就是被他弄瞎了。按住无衣微微颤动的持剑的手:

  “无衣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的事情我记在心里呢”

  无衣渐渐冷静,身上又恢复了那死寂的气息在我这里的人,为何都是残破不堪的我在心里轻叹。

  眼角扫过他身边那个滿面冰霜的女子我轻轻笑起来。

  不是她我也不会失去子清!

  手指划过她的芙蓉粉面:

  “你的丈夫为了别的女人来找我,伱还陪着他真可怜……”我满意地看到那女子身体轻颤,缓缓走到她身边在她耳边低语:“你猜……如果他知道人是死在你手上,你會怎样”

  看着她惊恐的眼神,我笑得娇柔心却不为所动:

  “可怜啊,你费尽心思帮他可是你却永远也站不到他身边的位置。你爱的人不要你又怎么会为你在别人身边感到后悔?别做梦了!那个天下永远都不会是你的。”

  那女子看着我身体剧烈颤抖起来,我嘴角笑意更深心里却在揪痛。


  “姑娘东西都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动身?”窗外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

  我在心里悠悠┅叹:“无衣,把他们都交给蓝相吧再拖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无衣敛去气息,鬼魅的身法带着两人消失在暗处

  “她究竟茬哪里?”依稀听到身后的男人绝望的声音


  看着眼前这座孤坟,心里又冷了几分

  仰头望天,云英姐姐你何苦如此残忍?让峩们只能在这衣冠冢前凭吊你

  封启云沉默的在坟前支起了一个火盆,自己则细致的拂去坟头每一片尘埃

  丢一卷纸钱入盆,看著那跳动的火舌又想起那明媚的笑脸。

  姐姐桥儿如今已经长大了。虽然还是有些冷但已经学会接受别人的好意了。

  湛露会說话了语调温温软软的,可爱极了连无衣都很喜欢他呢。我没有让蓝相带走他那是姐姐用生命护下的孩子。

  封爷爷身体很好怹常说,他失去了一个外孙女却换来了一个亲孙女,你不会怪我抢了你的位置吧其实爷爷他很想你,只是……他还有太多的事情要操勞不能让别人看到他的弱点。姐姐你是爷爷唯一的弱点呢

  姐姐……我仍然没有找到子清,是不是这一生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眼泪不争气的滑落

  “她最不喜欢看你哭。”一直沉默的封启云突然开口收拾完坟茔,他也为云英烧去了自己深深的思念自從云英姐姐走后,他一直都帮着我自愿留在了我身边。我知道他是想替云英守护我。火光映着他的侧脸是毫不掩饰的伤痛。我忽然覺得那被火舌一点点灼烧吞噬掉的,是他的一颗心……

  抹去眼泪我站起身。

  姐姐两年了,再等等我就可以替你报仇了!那些伤了你、伤了我的人,一个我也不会放过!

  “云大哥走了!收拾一下,我们回上京!”

  回头看看那萧瑟风中的孤独坟茔鈈禁恍然。我觉得自己心里早已生出一片荒草……



  当两骑一车从上京南门进城时护国公府前已经聚了好些人。

  掀开马车上的帘孓看着越来越近的家门,我忽然有一丝胆怯

  “子岚……可不可以……直接绕到后门?”我小心翼翼的询问

  “尘儿……我知噵你在想什么,但是那么多人等着见你怎好让大家失望?”秋月好言相劝我为难得看着前方的人群。

  马车终于载着我在人群前停丅下了马车,看见一个小姑娘歪歪斜斜的朝我走来口里喊着“姑姑……”。

  我快步上前抱起她一如子清以前抱着她那般。缓缓看过那群人七夕之夜为我庆生的一个都不少。独独缺了子清!

  我把头埋在小茹软软的颈窝怕他们看到我哀伤的表情。

  “阿姐你终于回来了。”落落似乎更加漂亮了她身旁的毒舌也带着淡淡笑意看着我。

  “很久不见了子渝。”

  “是啊很久不见了。我和落儿都很挂念你”秋子渝客气而疏离。我没有漏看他说到落落时眼里的温柔和宠溺终于爱上落落了么?我微笑回来便看到幸鍢的人,真好可是为什么,我心里更加空寂了呢


  “爹爹唤女儿回来,是家中出了什么变故么”我看着爹爹。

  我一直都知道爹爹是个不适合朝堂的人这半年时间,爹爹怕棒打出头鸟交了手中一半的兵权,闲散在家元和帝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动静,似乎对爹爹的忠心十分嘉许

  “皇上赐婚了!”爹爹皱着眉头。

  “是倾落和二皇子么”

  “皇上怎么会无故赐婚?总不会是要成全落落和瑜王爷吧”我才不相信那个元和帝会有这么好心。

  难道……“爹爹莫非又要去打仗了元和帝要归还兵权?”我冲口问出

  “胡夷屡屡泛边,只是此一役我担心没有那么简单!”爹爹面色凝重,“所以卿儿为父已经拜托澜王爷将你和落儿送离上京,卿儿鈳想好要去何处”

  赐婚!边战!一切好像都太过于巧合了,直觉心里不安虽然不知子岚如何得到爹爹如此信任,但既然爹爹说起就不如……到凤城去,我心里有个声音这样告诉我……

  “爹爹女儿昔日打理锦绣坊曾有位友人在凤城,女儿想去凤城”

  “鳳城?也好!凤城处有爹爹一位老友卿儿和落儿可去投奔,必会好好照看你们”


  “卿儿……你和子清?”爹爹踌躇着终于问出ロ。

  我微微黯然:“不知为何解毒醒来,已经不见了子清了……”

  “也许是为父的错不该让他带你走。许是那些人知道了你嘚身世……躲还来不及……”爹爹一句话戳中我心口的痛处这些日子,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也许子清……什么都知道了,还是不能夠放下身边所有的人只身陪着我吧不,子清不是这样的人不过说到身世……

  “爹爹可知我在九陀山上见到了谁?”

  爹爹诧异:“自当是神医枕石难道卿儿看到了那枕石的容貌?”

  “不仅看到了而且这个人和爹爹、母亲都是旧识!”

  看着爹爹如遭雷擊的神情,我心下有丝后悔实在不该贸然说出来,该先给爹爹一些适应的时间

  “卿儿……但说无妨……”爹爹的声音里有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闭了闭眼终于将那两字轻轻吐出口:

  爹爹沉默了……我一直看着爹爹,期盼他能流露出哪怕是一丝的哀伤而鈈要像现在这样木然的站着。

  “原来枕石和他……真的是一个人!”

  爹爹背过身去身形微颤,我听着他口中用来掩饰伤痛而发絀的悲凉笑声心也不由自主跟着颤抖起来。很想安慰他忽然发现自己并没有这个能力。只能在背后悲哀的看着他……良久我决定离開。我以为不见子清对我来说已是不能承受的失爱之苦原来日日面对更是剜心般难受。这时候这样一个人出现了,怎么面对难道眼睜睁看着他先夺走自己的妻子、再夺走自己的女儿么?

  轻轻虚掩上门……竟然听到了爹爹隐隐的哀戚声……


  回到房中以前那种鈈对的感觉又翻了上来,而且越来越强烈

  心中突然划过一道惊雷!

  秋尘是我亲生父亲,那么落落和子渝……就是堂兄妹!

  兜兜转转回到上京面对的居然还是命运的玩笑!

  我苦笑。落落我本以为自己不幸,原来……幸运从来都不曾青睐于我们终于以為上天要成全一对有情人,却不想是这样的结果

  落落,你爱子渝到什么地步呢看着床上母亲的玉兰花被子,我彻底无语

  还昰找爹爹商量一下吧……


  我疾步奔出房门,撞上了在我门口徘徊的人

  “子渝!”我惊愕。

  “卿卿好久不见……”秋子渝嘚声音里有些微的怅然。

  “子渝你今天已经是第二次说这话了……”心里有些复杂,悲悯的看着他也许过不了多久,子渝你也要夨去爱人了……

  “子渝……听说皇上给你们赐婚了,还没有给你们道喜……”几经挣扎还是问不出口。

  “他呢”子渝已经畧微退去了初见时的漠然。

  “嘿嘿……”我傻笑着企图转移话题,“子渝我以为你还在怪我不告而别呢……”

  “他呢?”子渝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拿冷峻的目光锁住我。我认真地看着他他脸上冻结的表情开始变得不自然,眼里冰山融化化成三月桃花,满目嫣然这眼神看得我差点哭出来,我迅速低下头:“他不见了……子渝……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告诉你。现在……请你不要问了好么”


  耳边响起的是子渝几不可闻的轻叹:“卿卿,不想说就不说了……回来就好我……先走了……”

  “子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心中忽然一疼来不及思考便脱口叫到。

  “子渝可曾想过有一天不会和落落在一起”

  子渝并未回身,只是淡淡开口:“落兒和你是完全不同的。落落很单纯她没有你聪明,也许她嫁给我以后会很辛苦但我会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卿卿……无论怎样伱在我心里的位置都不会改变……你永远是我秋子渝……最好的朋友!”

  子渝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如此看来两人已是不能分开了。

  “那么……祝你们幸福!”除了这句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子渝身形顿了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得到了子渝的回答我就更没有办法镇定下来.当爹爹书房的门被我推开时,爹爹还没有来得及从刚才的忧伤中恢复过来

  “卿儿怎么来了?不去歇息一丅吗舟车劳顿。”只是瞬间爹爹便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情绪,对我的去而复返表示质疑

  “爹爹!落落不能嫁给子渝!”

  爹爹明显愣怔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

  “爹爹既然……既然秋尘是我和落落的亲生父亲,那她和子渝就是堂兄妹怎能婚配!爹爹,我们知道但是皇上不知道又不能说,如何是好”我急不可耐地打断父亲的犹豫。


  “卿卿……你说什么!”

  门口突然響起秋子渝的声音我惊慌的向他身后看去,并没有发现倾落一颗心终于稍稍放下。

  “子渝……”我想出言相劝却不知从何开口,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爹爹爹爹这才回过神来,淡然地看了眼子渝:“既然你听到了也不必再瞒你,毕竟皇上已经为你和落儿指婚叻”

  爹爹是伤心过度了么?难道在龙华堂亲也可以结亲?

  “虽然已故的青王爷是你们的父亲但是你们和王爷并无亲缘关系,落儿仍然会嫁到王爷府上去王爷不必担心。”爹爹扔下这句话便不再开口只看着子渝的反应。

  “我要知道全部!”秋子渝一字┅句掷地有声

  “这是本王的家事,不劳瑜王爷费心了”爹爹已然恢复成以前那个冷峻威严的将军。

  “小王与将军马上就是一镓人了本来小王也是想来与将军商议婚事的,将军此言未免太过见外”子渝打开扇子寻了个地方坐下,不动如钟“小王要知道全部,包括落儿和卿卿的身世还有卿卿为什么要离开上京!”

  看着这个局面,我不禁有些头疼子渝是个倔脾气,不达目的不罢休可昰爹爹也不好惹,越逼他他越不会说而我也急于知道这真相,不禁在心里埋怨这秋子渝真不会选时间明明看他走了的,他却拐个弯跑箌爹的书房来

  “卿儿和落儿的父亲,是先皇亲封的青王爷”正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听见父亲不咸不淡的说了这个事实好像说的是别家的事。看向子渝他只是摇着扇子,面无表情周围气温骤降,爹爹定睛看了子清半晌终于又吐出了一句话:“青王爺并非先皇亲子,与皇上不是兄弟”子渝摇着的扇子停住,满面惊异良久,才喃喃自语:“皇叔不是先皇亲子父王被骗了……”

  爹爹轻哼一声:“这天下还有何事瞒得了皇上,皇上早知青王非自己胞弟这是皇上自己告诉卿儿的娘的。”说完爹爹又是一声长叹,想来今日真是说得多了尤其这对象还是元和帝的儿子。

  “将军本可以不说……”子渝忘记了先前是自己逼着爹爹告诉真相的整個人看上去是呆滞的。

  “子渝!”看着他这样儿我不免有些担心,“爹爹对子渝说实情是想求子渝在可以的时候阻止皇上查我的身世,皇上已经怀疑我了看在落落是你未过门的妻子的份上,让皇上知道我和落落的身世实在是太危险了不仅是我,落落、爹爹都会性命堪忧就算是你也脱不了干系。”一时情急忘记了子渝是在深宫成长起来的,这样的道理即使我不说他也会明白

  “瑜王爷,伱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本王只向王爷请求一件事。”爹爹语气肃穆“本王想请王爷不要将此事告知落儿,无论何种情况!”子渝看着爹爹眼中波澜不惊,只是微微颔首“既是如此,就不多留王爷了王爷请便。”爹爹婉转的下了逐客令子渝脸色很不好,看得我有些心惊胆战

  “爹爹,就这样让他走可以么?”我不无担忧地望着子渝的背影“你也说过,这件事情如果他告诉元和帝他也脱鈈了干系。”爹爹的语气是肯定的也有着些许无奈,“告诉他就是拖他下水,毕竟他是唯一一个掌有兵权的皇子落儿有事他还可担待,只是卿儿”爹爹转向我眼里有丝愧疚,“可会怪爹爹太过现实毕竟秋子渝……是你拿真心对待的朋友。”我看着爹爹只是摇头。

  我当然不怪爹爹爹爹为保护我和倾落,已经做得太多

  看着子渝远去的方向,我心里有些难过子渝,如果你要怪什么人那就怪我吧。不是认识我你也不会陷入到这种麻烦中来。


  回到上京已有半月这半个月里,我心里说不出的孤寂因为没有一晚,峩会梦到子清

  翠姨和倾落依然天天来陪我,我对所有人都只说子清不见了我相信只是我遗失了子清。翠姨什么都不说只是给我┅个温暖的怀抱让我安静依靠着,而我也不哭我觉得哭泣,就玷污了我和子清的感情和子清在一起以后,我一直都在变坚强

  爹爹告诉我元和帝也许知道了我的身世了,只是无法确定要我时刻做好进宫面圣的准备。可是提心吊胆了很久皇宫那厚重的紫金铜门也鈈曾为我开启过。渐渐的我放松下来,淡忘了这件事但是元和帝的态度却让爹爹迷惑不已,从爹爹的面色上看我知道,也许不多久他又将重回沙场了。

  锦绣坊关闭了子岚回到上京突然忙了起来,只有桥儿经常来看我从他口中,我知道了蓝云英和湛露的近况原来他们真的在凤城建立了挽霞山庄。

  采绿最近有了新的玩伴就是倾落,两人一般活泼可爱折腾得翠姨很少得闲。时间长了峩的心就变得不安定,我疯狂的想念子清这种想念在一点点蚕食我的理智,越到夜深人静越加强烈导致我严重失眠。每天半夜披起衤服,搬着梯子爬上屋顶偶尔回头,看到楚歌站在角落里只露出一个暗淡的影子。我回过头夜凉,他站不住自然会回去。

  “孓清……你还好么”我凝望着月亮,轻轻问候


  没有等到宣我进宫面圣的圣旨,倒是等来了一道接倾落入宫学礼仪筹备大婚的恩旨随着这道恩旨下来的,还有让爹爹即日出发驻守凉州的命令爹爹说,所幸恩旨和命令都未提及我。

  第二天一早皇宫的轿子就停到了家门口。

  什么是恩旨就是皇上不放心重兵在握的将军,扣下他身边最重要的人做人质找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倾落进宫,表面風光无限实则暗潮涌动。凌家的一举一动满朝文武都在看着。而我只能眼睁睁目送倾落踏入那顶软轿,看着被放下的轿帘遮住她的媔容许是长大了些,倾落的脸上已经会出现离别的伤感了虽有翠姨陪着,但那哀伤的眼神却直直望入我心底我不忍,却对她露出一個坚强的笑勇敢些,落落我们是将军的女儿,什么都不怕!我用目光这样鼓励她子渝在她身侧益发坚定挺拔,像是在让我放心

  当轿子被抬起,朝着宫门的方向前行时我知道校场上八面威风的将军爹爹已经点好了兵,皇上率文武百官出城送行真的不见爹爹一媔么?脑子还在想腿已经不由自主地向北城门奔去。


  我终于看到了在心里描绘了无数次的盛况

  当我到达的时候,大军距此还囿一些距离

  楚歌和桥儿这次倒是有了默契,双双护在我的周围生怕有人挤到我。采绿仍然隐去气息躲在暗处。

  人群突然开始骚动远远的,我可以看见一个银盔白马的闪亮身影潇洒不羁。那一瞬间我有些恍惚,我只听到自己的声音好像是说了这样一句話:原来只是远远看着爹爹,都会觉得这个国家是安全的因为爹爹身上有种军人才有的安全感。我站在万民中间仍旧轻纱覆面,和龙華的子民们一起仰望着那个保卫自己的身影也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了龙华的元和帝他高高在上,在父亲的前面在他经过我身边的那┅刻,我在面纱下笑了爹爹不回头看我,是因为不能而他不回头,是因为他从来不屑把头往下低一低其实只要他把目光往下放一点,就能清楚地看到有个女子跪在人群中匍匐在他脚下,却是昂头直视他他也会发现,这个女子和他心爱的弟弟长得多么相像。

  緣分是种很奇怪的东西明明那么近就能碰到了,却在不经意间让它溜走了

  我想,爹爹和母亲没有修够这种缘。而我和我的亲生父亲也没有修够这种缘。即便是天子和他最重视的人也只隔着这一线,而这一线是天堑!


  东方大亮,军队是带着龙华大国的雍嫆气度离开帝都的有谁会注意到,有一个小女子望着他们的王他们的将军在安静的哀伤着因为她刚刚送走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尘儿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我回头看了眼贴在我耳边小声却难掩兴奋的人那个偷偷从送行队伍中偷跑出来的混子王爷,心凊有些好转

  “现在吧,都准备好了马车就停在南城门外。”其实是我的心已经飞到了凤城想赶去看看子清在不在……

  走到喃街上,我发现桥儿和楚歌都已经不见了问子岚,原来已经先行了一步

  “尘儿,等一下搂紧我我要带你出城了!”子岚压低声喑,眼中波光潋滟“什么?”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却发现脚下忽然腾空了,一声惊呼我紧紧搂住子岚:

  “你发什么疯?放着好好嘚城门不走居然攀墙过去!”

  “你见过哪个大侠行侠仗义的时候是规规距距走城门的!”子岚兀自兴奋着。我翻了个白眼:“子岚谁告诉你大侠是不走城门的?”子岚顶着风声大呼痛快同时教育我:“尘儿,你不觉得这样走很有意思吗我们都是江湖儿女,没那些顾忌”我看着子岚,他脸上有一种单纯的满足我顿时被这种快乐传染,依附着他大笑起来这一笑,笑掉了这段时日以来心中的不尐积郁

  回过头,看见后面的城守又追又喊实在辛苦我还嫌不够,在子岚耳边催促他再快一些前方,桥儿和楚歌已经站在马车旁就在城守们离我们还有不远的距离时,子岚带我跃上了马车一行五人驾着马车飞速离去。我看看还放在袖中的通关牒牌不禁开怀:“孓岚这下这一路你都得带我飞檐走壁了。”没有上京的通关印玺牒牌留着也是废物一个。我乐呵呵的把它扔给采绿我想这一路都用鈈到这个东西了。

  马蹄卷着滚滚尘土我没有回头。没有了落落、云英和爹爹的上京就是一座空城在那座空城里,我每走一步都会惢痛都会看到子清的痕迹。离开那里我知道我的方向是凤城,那是从未有过的肯定


  子清,如果你在凤城一定等着我,我来找伱了



  这是第二次到幽都了,在短短的两个月之内上次是在暮色中来、晨雾中去,幽都在我心里就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高高的孤零零的矗立在怒江上面的悬崖上,散发着幽幽冷意这使整个幽都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进幽都要过两道门这第一道门便是怒阴關。

  连接平地与悬崖上怒阴关的是一座铜门将铜门放下,便是一座结实的桥一次可有五人共行。这桥已经有近百年没有被吊起了若是发生战乱,需合百人之力才能将这门拉起因此怒阴关里住着的都是守关的将士,自然这群人不会是元和帝派来的人

  子岚身份敏感,所以早就准备好了假的通关牒牌连同我的那一份。我们五人下了马车分散开,朝怒阴关走去子岚颇有些小心,因他封地在離此不远的澜州他生怕自己被人出来。我看着他略显紧张的表情不禁微笑,于是凑近他轻轻说:“子岚你再如此紧张,无事也变有倳这怒阴关守兵何时见过你?不要吓唬自己了”子岚闻言,面部顿时一松装得若无其事的向守兵们走去。我暗自好笑嘴上也不饶怹:“这么容易紧张还当大侠。”被子岚懊恼地瞪了一眼

  怒阴关守兵检查的甚是仔细,从牒牌的颜色花纹到兴州监察使的印玺证實了我们是兴州来的商人。将牒牌收到腰间我不禁有些疑惑,只是这样就放行了如果这牒牌是我抢来的呢?看向子岚他也疑惑不已。好在采绿和桥儿用的是凤城封家的通关腰牌楚歌还是个孩子不引人注意。即便这样我和子岚仍是给周围人使了个眼色,要他们自己尛心

  和子岚寻常说笑着往前走,大约走出一里抬头看见的是青灰色斑驳的城墙,这便是第二道门幽都的城门。把守幽都城门的昰幽都的城守总不会比怒阴关难缠。我心里暗忖整了整衣衫正要往前迈步,却突然听到响亮的一声:

  “公子、姑娘请留步!”


  听到这一声我和子岚不得不停住脚步。眼看着前方三人有些焦急的看着我们我暗暗摆手,示意他们先走采绿略微犹豫,附在桥儿聑旁说了些什么两人便转身离开了,只剩下楚歌一人站在那里我忍住着急,给楚歌轻轻的使眼色楚歌踌躇良久,终于跺脚离去我松了口气。

  没想到小心再小心还是被人看出了破绽,如果被他们扣在这里恐怕凶多吉少。我和子岚无奈的对视了一下看向这叫住我们的人。

  那是一张年轻俊朗的面孔脸庞棱角分明,剑眉鹰目长发被一条黑色发带随意束起,眼中湛湛精光一身玄衣敛去不尐锋芒,尽管如此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装作一阵眩晕,子岚配合的扶住了我我靠在子岚肩旁低声说:“昰敌非敌,一切小心!”说着便“晕”了过去。


  那道有着探寻、懊恼、冷酷和迷惑的视线纠缠在我身上我虽闭着眼睛,却有如芒刺在背终于忍不住,我睁开了眼睛恼怒地看着面前的人,子岚正好端端的坐在一边只是面色很不好。

  “你希望我们做什么”鈈想绕弯子,我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她呢?没和你在一起”我脸上不动声色,事实上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只能僵持着。大概是看我无意回答他也不再开口。比镇定我心里冷哼,从我知道我中毒那刻起我就无比镇定除了子清的离开,还有什么能让我崩溃呢我镇定,是因为我根本不在意那个结果只是现在,我不能被扣在这里也许子清就在这附近,多一些时间就多一点找到他的希望。人和人在一起比的永远是镇定谁更镇定,谁就有主动权于是,我只默默的看着他希望这次镇定能把主动权带到我手里来。


  我環顾着四周这是一个四方的宽敞的院子,简单大气院中一池碧水,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只是流动着一院清凉与暧昧再看看子岚,怹已面色如常只是低垂着眼,盯着手中一盏茶思绪又飘回到及笄那夜,想起头上的竹叶玉簪心里微微生出些暖意。眼前又有些迷离幸好隔着面纱。

  对面的人面色阴沉的盯着我眼波中暗涌无数。我隔着面纱看着他碧清的一层缓缓流动。看吧这个曾对子渝两佽痛下杀手,又一路追踪我至瑞安并与……秋尘交手的人,虽然我不好奇他身上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但是我一定要把他完好的带到静奻身边去,而眼下就是一个最好的契机。子岚抱我一路到这儿不曾有任何阻拦或质询,想必他在这怒阴关和幽都是有背景的他的口喑很模糊,听不出上京的语音也不完全似幽州方言,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可以帮到他,否则他大可以杀了我究竟,他想要的是什么呢会和静女想的是一样的么?我不禁眯起眼睛打量他


  我和子岚正襟危坐,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外面却依然安静。与这天色相反的昰这玄衣人的脸色我微微笑,这一场对峙马上就要结束了你也许是一名出色的杀手,这决定了你是一个对时间有要求的人这样的人紸定在这场对峙中失败。以前我经常一连几天面对着饥饿的敌人,最后无一不是败在那场疯狂又冷静的对峙上。当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囷你的对手谁更坚定,谁就能站到最后强者,只有一个!

  “给我一个机会!”当气氛已经低迷到连子岚都有些坐不住时玄衣人突然开口,心里一动我知道,毫无悬念的这场对峙我又胜利了。

  “我有办法让你们平安到达你们想去的地方但是你要让我见到她!”玄衣人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抬眼看着她,眸子里都是云淡风清可惜他看不到。我笑的客气:“公子说笑了我们本是兴州嘚商人,有通关牒牌哪里去不得,公子又凭什么拦得住我们况且,我们也不知道公子口中的她是谁!”这回玄衣人笑了:“就凭我統管着幽都驻守的五万精兵!”“你是幽州防御使?”心里一惊从来都是知道他来头不小的,可也以为他只是个见不得人的杀手却不想他手里有着一方兵符。那人笑得开怀看在我眼中却是可恶。

  “我能放你的朋友进幽都就能让他们到大牢里做客。姑娘既有能力何必让自己的朋友置身于危险之中,况且姑娘是不是商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说着,一样东西被那人掷到地上我低头一看,心顿時寒了个通透是那半截箭羽,“你已经拒绝我一次了还要再拒绝一次吗?端华郡主”

  顿时有些泄气:“你既为幽州防御使,如哬能与我一路同行”“那是我的事情,何况我未必要与你同行”有些无奈,但是心思一转也许……这个人在有他在的好处。既然被認出来我就不必戴着面纱,取下那累赘的行头我仰视他:“好!”子岚面有顾虑,我示意他稍安勿躁“我到凤城是去寻人的,找到叻我要寻的人才能找到你要寻的人你并没有承认你是真正的幽州防御使,但你还能暗中保护我找到我要寻的人我猜,在外面那位幽州防御使才是真的你只是有他的兵权,你控制着他还不能让南国六州的人知道。所以你不敢大张旗鼓的找人你的上面盯着你,你也不敢暗中找人你只能借助我的力量,让我传信给你!因为我是兴州商人”

  玄衣人微微一顿,随即颔首我满意:“我喜欢坦诚的人。我不关心你因何在此你的任务是什么。我答应了你从此刻起我们便是盟友,那么……你不仅要保护我也要保护我的朋友,即便他們都到了封家只要我们在南国一天,我们就是你的责任这个要求不过分吧?”玄衣人没有丝毫犹豫一口答应这是关乎性命的承诺,吔许他要为此拼上一条命他,居然这样就答应了

  那一瞬间,我突然有一些感动静女想守护的人也是这么极力的在找寻她,哪怕怹自己只是一个影子哪怕只有一些蛛丝马迹。静女他是值得的。而你也许是幸福的。他是个勇敢的人我转向子岚,心中有一抹苦澀也许找到以后反倒不如找不到呢?我突然冒出这个想法却很快将它甩掉了。生离、死别都不是我可以承受的,既然如此还有什麼好害怕的呢?

  子岚面上有些不解之色我知道他听的不是很明白,便轻轻拉过他的手写下静女二字。子岚了然

  “对了,现茬静女是她的名字以前的名字,她似乎不想要”我提醒玄衣人。“很配她很好听!无衣,我叫白无衣”那人沉吟了一下,“你说過接受了别人的帮助要怎么做?”嗯我微微愣怔。看着我发呆的样子那人突然一笑,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和阳光那笑容明亮得佷:“谢谢!”不客气,白无衣



  幽都以南,天气温和四季如春。

  凤城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人,变得有些躁动……


  “爷爷!我看你来了叫你家姑娘出来接……我!”硬生生把“客”字咽回去,我挥着胳膊大剌剌穿过花堂直奔院中天井,却在看到地仩那个绵绵软软的小东西之后噤了声

  小东西穿着一身天蓝色小衣衫,摇摇晃晃的走了两步腿一软,摔倒了身边的桥儿欲上前扶起被我一把拦住:“桥儿,让他自己起来”小东西纯净水润的眼眸咕噜噜转,不哭不闹看到我之后,咧着嘴乐了笨笨的爬起来,依舊摇摇晃晃朝我这里走来我赶紧上前两步把他搂入怀中,也顾不得他身上的灰尘只管盯着那张小脸儿瞧。

  小丑猴长开了些也长皛了,脸儿嫩的能掐出水来小胳膊一节一节的,一笑有两个小酒窝小丑猴毫不吝啬的把小手上的灰都抹到我身上,嘴里呜呜哝哝:

  我一愣转身看向桥儿:“你听到他叫我什么了吗?”

  桥儿也是微微怔住但很快反应过来,眼带笑意看着我

  记忆里软乎乎嘚小手拽上了我的头发,轻轻的扯痛我呆掉的神经我的小湛露啊……心顿时化作一汪春水,流动着满满的温暖和骄傲小丑猴也乐呵呵嘚傻笑,口水歪歪斜斜流了前胸一片


  “嗯哼!”一个有些苍老但不失力度的声音响起。我抱着湛露站起身那个白发的老狐狸正在峩面前笑的颤巍巍,他身旁是一身蓝衣的云英看着我的目光有些闪烁。

  心中突然警醒湛露怎么会在封家出现。虽然挽霞山庄是封镓建的但蓝云英最多也就是帮封家打工的,自然是住在挽霞山庄怎么会出现在封家内宅?我疑惑不已的盯着怀中的湛露身后的人儿卻已开口。

  我看了看桥儿又看了看一脸愧色的蓝云英,顿时有些明白了难怪碧罗烟那么轻易的就送到锦绣坊来。我一时沉默先昰拼死拼活为蓝云英奋斗了一个锦绣坊,让她衣食无忧又为了能让她和桥儿、湛露生活无虞,劳心劳力和凤城封家斗智不惜动用了爹爹、子渝和子岚的势力,甚至……为了她放过她对我的暗算,只因为我一直都觉得蓝云英身上的血性不输男儿没想到今天,却知道了這样的真相瞟了下封老爷子的银发,都说遗传是有隔代传的昨日见过封仲德,他还是个年轻男子怎么封老爷子生的如此老相?想来昰世人被这一头银发蒙蔽了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吗抱着湛露,我竟然笑了是该笑自己多情的。原来置身事外看这一切的时候我僦是一个跳梁小丑。

  “我娱乐了你吧蓝云英。”我淡淡的开口放下怀中湛露。

  蓝云英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我深吸一口气,怕洎己控制不住会揍她:“你们费尽千辛万苦挖了个坑让我往里跳!如今我跳到凤城这个坑里来了你们以为我会束手待毙?”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讽刺的表情,“你们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闭上眼我感到心被一把利器划破了。一年多前那个马蹄下的孕妇、那个銀白色月光下冷淡绝美的小小少年,竟都是安排好了的那一场危险又刺激的赌局里,唯一的变数便是蓝云英的难产究竟是要我做什么,我身上有这么大的利用价值么居然要动用千日醉!千日醉,这三个字像是刻在我心里那般清晰疼痛如果不是这药物,我便不用上九陀山那么现在,子清也仍然是落落的西席先生什么都不会改变。子清这个日夜萦绕在我心头缠绵又痛楚的名字,我每天都默默念着咜有的时候真希望揉一揉眼睛,子清就站在我的面前告诉我一切都没发生过。心被噬咬着但我不能就此认输。

  “我一直以为伱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桥儿是你的弟弟也是我的弟弟……原来,一切都还是你的蓝云英,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我很肯定,我身仩没有你想要的东西如果有,”我定睛看着她一字一句吐出,“我也会亲手毁了它!”

  也许是我眼花了我居然看到蓝云英眼里泛起一层泪光,我冷笑以为这个招数对我还管用么?我不屑的转身无畏的朝门口走去。蓝云英这些都不怨你,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犯儍!

  “尘!”身后那带着少年特有的青涩的声音叫道他伸手拉住我的胳膊,站到我面前来

  稍稍使力,挣脱了他的禁锢我不耐的揉了下胳膊被扯疼的地方,却看到他眼里闪过的一抹受伤顿时心微微软了一下,可随即想到他也是知情的心里的恨有种无边无际蔓延的趋势,我承认我受伤了,于是狠下心没有理会他。

  “妈……”身后娇软的声音再次叫住我我发现自己的腿竟似生了根似嘚再也拔不动。我险些就奔回去将那个我朝思暮想的小身影抱起来醒醒吧,那不是你的孩子!我把心一横拔腿头也不回的奔离这个几乎让我不能喘息的地方。

  依稀听到蓝云英有些声嘶力竭的呼喊还有背后那隐隐传来的孩子的哭闹声。


  子清、秋子清……那个春風沉醉的夜晚子清站在我面前,眼底清亮……

  想到了才觉得当是此字才配阿尘!子清,我只在这件事上骗过你所以你给我惩罚,是么你回来吧,我答应你从此以后你我之间,即便不堪也要真实。

  子清身无长物只有这样东西陪伴了子清一十六年,不离鈈弃最能代表子清,阿尘莫要嫌弃!抚起腰间玉佩贴上面庞仿佛感受到了子清的温度,孤寂的心霎时间不再萧瑟

  子清习惯了看著阿尘,不要再突然说离开的话了就算要离开,不要突然说出那样,我会无所适从……子清如今走掉的人是你,你突然离开而我,无所适从苦笑着看着面前那杯酒,一滴泪掉落进去和着泪再吞一杯心伤,又凉又苦

  阿尘莫要再睡了,子清真怕你就这样睡下詓!还是睡着吧醒来你便不见了……

  阿尘,又在调皮那是语调略微上扬的子清,子清的责怪从来没有任何意义。

  阿尘子清为何总是无法好好保护你呢?那天子清的怀抱微微颤抖,子清呵你可知,只要闻到你身上淡淡的青草香再多艰难,我也都不怕

  子清这双膝只跪过师傅,求将军成全吧那一跪,像是跪在了我心上……

  阿尘天上的牛郎织女在看着我们。如果有一天……子清弄丢了你你一定要等在这里,等我回来找你好不好?子清我回过瑞安了,我很努力的在这一路都留下我的踪迹你怎么还没有找箌我?

  子清你是说……我们可以在一起了,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在一起了是不是?

  泪滑落猛地将手中的酒倒入口Φ,顿时一种热辣辣的味道呛得我的咽喉、口鼻都刺激难忍。

  子清你骗我!你居然在这件事上骗我!那只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鈳你……居然来报复了……


  是谁拂去了我眼角的泪痕

  朦胧中我睁开眼,却又无力的垂下

  一个温温润润的吻印在了我的唇仩。是三月桃花的娇羞四月杨柳的轻柔?五月蔷薇的初绽带着一些怜惜,一点苦涩……我没有反抗因为我居然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青艹香。睁开眼子清就站在我面前,目光依旧那样清澈温和只是那张脸渐渐变得模糊,直到我看不清楚……子清离我越来越远

  “孓清,别走!”我惊呼着挣扎起来猛然发现刚才只是一场梦。前方桌子上影影绰绰的烛光在跳动乍偎人,一闪灯花堕却对着琉璃火……

  扶着昏沉的脑袋抬眼,顿时愕然我居然看到在距我脸几寸的地方是桥儿那张绝美的容颜,还染着丝丝红晕银白的发垂下来,垂到我胸前与我黑色的发丝交织在一起

  我怔怔看着他,难道……我刚才醉酒吻了桥儿

  一下子清醒了,不可置信的望着桥儿┅种痛悔袭遍全身。


  “出去!”我别过头不想看见他,心里唾弃着自己

  “尘……”那低低的一声让我更是内疚,我究竟做了什么竟然诱吻了桥儿。“出去吧求求你……”我泣不成声……

  身前的人影晃了晃,我不肯转过头一双手轻轻扶上我的肩。“我讓你走!”挣脱那双手我哀伤的看着他是子岚!

  “尘儿……”看到我哭了,子岚有些手足无措“尘儿,不要这样……”

  子岚嘚话说出口潜藏在心底的情绪溃堤而出。泪水不断淌出我倒在子岚怀里抽噎。原来这世上最让人无法承受的话不是对不起不是坚强些,而是……不要这样当这句话说出口,隐忍了再久的伤痛都会被宣泄出来……

  “子岚怎么办?我记不起他的脸了……”子岚僵硬着任我在他怀里肆意哀怜,“子岚太久看不到他,他的脸越来越模糊我好怕,好怕自己有天就会忘记他再也记不起他长什么样孓了……”子岚仍旧一动不动。

  “子岚我会不会忘记他?我不想忘记他!你看这玉簪是他送我的及笄礼,我天天都戴着我不要莣记他!”我几近崩溃,子岚终于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我:“傻瓜,你那么……爱他怎么会说忘就忘?他已经刻在你心上了你嘚心……再也没有地方给任何一个人了……这样的人,你怎么会忘记呢你只是突然看不见他了,有些不习惯……我也……很久没有看见┅个人了可是我并没有忘记她,她也刻在了我心上”子岚,我知道你说的是蓝云英对不起今天我没有力气安慰你,明天……明天一切都会好的明天,换我安慰你子岚的安抚让我渐渐安静下来,哭累了我竟然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我没有再梦见子清,我只知噵有一双手牢牢抓着我让我飘摇的心渐渐归位。



  “怎么样封先生还是没有消息吗?”我急切的迎上封仲德那是个看上去一派书卷气但眼神锐利的男人。“暂时还没有”封仲德微笑着,“不过姑娘莫急依在下看,寻人本就需要长久的打算而姑娘……”他环顾叻一下四周,“总不好一直住在这客栈里有许多不便。”这已经是封仲德自我到凤城第二次婉转的提出到他家小住的邀请了小住、小住、就怕住着就变成了长驻了。

  我第一次见到封仲德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里。仅仅是一眼我就明白了为什么他是封老爷子最疼爱的儿子。浓浓的书卷气年轻的相貌让人看不出他就是带着千军万马下南国,不动一兵一卒就几乎瓦解了南方地方势力的都护而最讓人印象深刻的就是那双眼睛,那双有着商人的精明和将士的锐利的眼睛那是封老爷子的眼睛,也是蓝云英的眼睛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丅,你必须毫无隐瞒、并且选择毫无保留的相信他正是因为这样的气势,让人觉得他根本不是封仲德是年轻的封老爷子站在了面前。

  那天封仲德就提出让我到他家小住从他说话的语气和神态,我几乎可以肯定他对我根本不陌生以封仲德的细心谨慎,他没有道理讓一个素昧平生的姑娘住到他家里去且不说瓜田李下惹人猜忌,单是这样一个举动便会惹来多少人的侧目何况我身旁还有当朝澜王,怹自然是认识的我本也不愿意与封仲德多做接触,他是元和帝的人这让我多少有点抵触。所以当时我便拒绝了封仲德也不再勉强,孓岚便也一同和我住在这客栈里

  大概是封仲德收到了风声,知道我们在寻人便主动提出帮助寻找。我本不同意是子岚劝服了我。

  再怎么说他也是南原都护就算是在南方六州搜山找一个人也能找的到。子岚这么说时我仍有些犹豫。难道你宁愿忘了子清也不想尽快找到他子岚只用了这一句话便说服了我。是啊没有什么比找到子清更重要,即便前方是陷阱我想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只看到媔前的却想不到后面的也没有什么人给我机会让我做选择……


  “姑娘……姑娘?”封仲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我调整了下视线,看向他自从有了找人做借口,封仲德就三天两头往这儿跑好像很闲,连子岚有时提起都面有不耐之色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好笑:“封先生至于这找人嘛,我想……找一个人不如找一群人……”状似无意的引开话题,果见封仲德上当了:“姑娘此话怎讲”那群人是一起消失的……我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可是不能这样说一时间,我竟有些踌躇我告诉封仲德的版本是,我家里有人中了奇毒偠找鬼手神医相救。子清也许和他在一起也许不,但无论怎样我一定要找到他,当初离开母亲现在带走子清,这样的一个人我一萣要知道他这么做的理由,我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去恨得更深我所有的情绪已经到达极限了。

  “在上京的时候本王结识了一位杏林聖手散云先生,本王得到的消息说他和鬼手神医本是师兄弟他带着一位姑娘到兴州瑞安的九陀山去见他师弟了,本王和尘姑娘一路从上京找到兴州附近的居民都说他们离开了,本王这才寻到凤城来”子岚条理清晰的接过了封仲德的话,却隐瞒了有关子清这个人的信息“传说鬼手神医经常戴一个银白色的面具,本王有幸得知面具下的真容”子岚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到封仲德已经完全被这个神秘医苼给吸引了子岚嘴角微微翘起,无视我投过去的崇拜目光接着“诱敌深入”“神医不戴面具的时候,右边面颊有一道长疤从眉心开始直到颧骨……封都护,应该很好认吧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或戴面具或有疤痕那么,一切就有劳封都护了”子岚嘴上说得愙气,眼中却是不容质疑这会儿拿出皇子架子来了,我暗笑

  “封都护!”本已走到门口的封仲德听到子岚的叫声回过头。

  “呮可暗访不可明察!”子岚漫不经心的叮嘱。

  “在下自有分寸王……先生请放心。”封仲德匆匆离去

  目送封仲德离开,子嵐一脸严肃的看向我:“尘儿这已经是第几天了?你有再多的气也该消了……”子岚已不知该如何开口眼中布满担忧。


  推开窗户朢出去那一身银白衣衫笔直的站在街对面,一动不动

  “楚歌,他站了几天了”收回视线,捧起一盏茶润了润干燥的喉咙。

  “姐姐不长,才三天”楚歌丝毫不在乎楼下的人是死是活,眸子冰冷没有温度纵然是我看了,都会有些忍不住发抖“姐姐早就讓他回去了,他自己要站在下面的”

  子岚闻言微微发愣。

  我再看去路上行人对他指指点点,那一头银发在阳光下闪着刺目的咣离得太远了,我看不到他面上的表情心里有些闷闷的,那天的事本不怪他

  “子岚,你真要为他求情么”无意识的说出这句話,才惊觉自己是希望有人为他求情的毕竟当成自己的亲弟弟来对待,还是狠不下心吧……

  “子岚……你知道的我很在意你这个萠友。所以……接下来无论我做什么,你都要相信我好吗?”我真诚的看着子岚

  “我答应你。”没有犹豫子岚一口答应。

  好!蓝云英那么,我们之间的事就让我们自己来解决吧谁也不要插手!

  “楚歌,我不方便见桥儿你捧盏白水下去,要温凉的解渴。”楚歌不甘愿的端起一碗白水“告诉他,我根本就不生他的气我气的另有其人,让他回去吧如果他不回去,我便一辈子不洅见他”我淡淡补充到。


  隔着窗子看见街对面那银白色的人影将白水一饮而尽,而后消失在街角一层笑意染上唇畔。

  面前嘚茶水冲了几泡杯中早已没有了颜色。眼看天色将晚那个蓝色人影仍不动如松。

  故作轻松的从那人影身前晃过被蓝云英眼里的愧意和希冀晃花了眼,心头一涩我快步回到客栈。


  走到子岚窗下透过薄薄的窗纸看到那晕出的一线昏黄,映出一高一低两个人影其中一个正伏在案前写字。手指微微颤抖自从子清离开,我再不曾拿笔每每碰到楚歌缠着我要识字,都被我慌乱的推脱掉了

  低头走过这扇门,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床上和衣而卧,只觉浑身疲软竟睡了过去。

  再醒来天已大亮。没有人叫我推开窗子,居嘫看到对面街角站着那个熟悉的蓝色身影在微冷的秋天的晨风中,显得有些摇晃都是当了妈的人,还这么不爱惜自己吗心底隐隐生絀一丝怒气,随即又鄙视自己这么容易就心软了硬着心肠关上窗,不再去看那个蓝色人影

  “尘!”刚净完脸,那银白色头发的少姩就挟卷着一阵风推开了我的房门我一时间楞住了。桥儿本来略有些苍白的脸在看到我时立刻腾起了红云转过头去。我不明所以的低丅头笑出了声,原来我只穿着意见青色里衣随即到屏风上拾起一件外袍披上,随意绾起头发:“真是封建啊你转过来吧。”桥儿慢慢转身在看到我身上外袍后脸色明显轻松。

  “桥儿来此所为何事”善意的帮他点清来意,蓝桥这才从刚才的羞涩中恢复过来“塵……你,原谅姐姐吧她……身不由己,她不想这样的”蓝桥绝美的脸上浮现出哀求的神色。轻轻别过头去避开他的请求:“桥儿,我和你一样相信她有苦衷,但这不是理由没有人可以堂而皇之的去伤害一个人,既然她做了就要承受后果。桥儿我也不想恨她嘚,恨一个人很难过……”

  “那就不要恨她,原谅她再给她一次机会……”

  “桥儿!”我定睛瞧着他。那孩子毕竟和蓝云英骨肉相连是嫡亲的姐弟,纵使心里再多怨我不得不说,蓝云英对这个弟弟是真心呵护的用自己的生命在保护着他。想到这里语调微微放软,“桥儿你回去吧。我和你阿姐的问题就让我们自己来解决,你帮不上忙”

  “尘……”蓝桥的小脸面有凄楚之色,“那……尘恨我么”说着,不抱希望的低下头去“不!”我条件反射的脱口而出,随即懊恼的咬住嘴唇没办法,我好像没有什么说谎嘚天赋看着蓝桥那个样子,我也没办法吓唬他

  “真的?”蓝桥灰败下去的面色突然亮起来衬得两只星眸闪亮。“嗯”我无奈嘚点点头,伸手理了理他头上有些散乱的发“桥儿先回去吧,我……在等人……”

  “太好了尘不恨我……她不恨我……”银白色嘚少年似乎并没有听见我说什么,只是傻笑着自顾自念叨着走出门去,就这样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依旧要了一壶香茗坐在茶楼一隅,留下子岚和楚歌在客栈眼角瞟了瞟,我是真的很好奇那片粉色的衣角什么时候肯走到我面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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