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点炮麻将,你们觉得火组是不是表面塑料团魂.都不说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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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日报改版:假话全不说,真话不全说
日09:10  
米艾尼 许路阳 
《人民日报》变身记人民日报总编室主任谢国明说,他比较欣赏季羡林的一句话:假话全不说,真话不全说“我们到了一个关口,整个新闻界都在改革。中国国际地位的提高是重要原因,更直接的因素是2008年几个重大事件的推动”内文导读:《瞭望东方周刊》(新华社旗下刊物)记者米艾尼、特约撰稿许路阳 | 北京报道《人民日报》“广场鸽”造假事件,图片圆圈是网友圈出的ps痕迹打开7月1日的《人民日报》,人们发现手中的这份党报更厚实了一些。从这天起,《人民日报》由过去的16版扩大到了20版,扩充的版面,主要用于增加要闻、国际新闻、社会建设新闻和理论、文艺评论、文艺副刊等方面的内容。改版后的第一期《人民日报》,最醒目的要数社会建设新闻版的主打文章---《广西高考第一名“真的非常累”》,描写广西考生黎璇赢得头名后被媒体追捧的内心感受。旁边还配发了简短的评论《让他们喘口气儿》。这样的标题、选材和文风,很是清新。对中国的媒体来说,2009年是大变革的一年,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已于今年初改版,央视的改版也正在进行中,三大中央媒体“联动”,似乎预示了某种变化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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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民日报》的历史上,这已经是第四次扩版,而大大小小的改版,算起来共有13次,无一不与时代背景息息相关。这是一份特殊的报纸,它所承载的内容太复杂、太丰富,它不仅记录历史,从某种程度上也影响着历史,甚至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因而,《人民日报》扩版的消息一出,社会各界的议论、建议和期待,立刻此起彼伏。“《人民日报》扩版首要标准:百倍珍惜‘人民’两字!”一位网友这样建议。“党报姓党”与“新闻立报”说起此次扩版的重心,人民日报总编室主任谢国明告诉《瞭望东方周刊》记者:“一是强调新闻性,另一个是突出民生。”“要闻版侧重新闻性强的时政报道,新闻版追求有时效性的深度报道,周刊专版要推出有专题研究的深度报道。《人民日报》是党中央机关报,‘党报姓党’的根本原则是不能变的,同时也应该确立‘新闻立报’的办报理念。”谢国明说:“对党报工作者来说,只有更好地报道新闻,才能更好地宣传党的政策。从上到下,从报人到读者,在这一点上的意见都是越来越一致的。”日,毛泽东亲笔题写报名的“人民日报”创刊,当时还只是中共华北中央局机关报,但由于党中央在华北,也就行使了中共中央机关报的职能。《人民日报》的政治属性姓“党”,社会功能是“报”,这个特点是中国特色决定的。正因为如此,《人民日报》的读者群和都市报不同。“我们的读者主要是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的管理层,总之是管理中国的人。有些老同志对《人民日报》也非常有感情,他们是曾经的管理者。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来看,我们同时也代表人民,所以我们必须考虑到读者对于民生内容的需求,这些与人民利益息息相关。”谢国明说。他表示,在这次扩版过程中,《人民日报》要把时政报道里的新闻性做出来、编出来,而且正式改版前就已开始试验。比如,4月1日的一篇时政报道是一则900多字的消息,结果做了300多字的提要。“有人说这太浪费版面了,也有人说《人民日报》要突破了,其实我们是为了达到更好的宣传效果,更醒目地体现和传达党中央的意图,让大家能够轻松、有效地阅读。基本内容没有变也不能变,形式手段可以变也必须变。”谢国明说,现在大家都很忙,很少有人能把一张报纸从头看到尾,所以标题和内容提要很重要,“应当在提要中就实现宣传效果”。 对于国际新闻版面的增加,谢国明认为,“国际社会关注中国,主要是关注《人民日报》和央视等中央媒体,原因是他们独特的权威性,尤其是《人民日报》,在很多问题上代表中央说话,所以加强新闻性,可以有效增加国际影响力。”在谢国明看来,不用刻意区分外宣内宣,一个新闻事件发生后,第一时间报道出去,明确表达立场态度,肯定会对国外产生重要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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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 Rights Reserved从监狱出来已经很长时间了,重新生活在这片明媚的阳光下,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回头看看十余年间走过的非人之路,想想那黑色灰色以及红色的记忆,恍如隔世……我一直在问自己:就这样结束了吗?回答是否定的。看看美剧《越狱》我轻轻地一笑,咱的故事不比你逊色———分尸食人、帮派暴动、勾心斗角、几番越狱、无间风云、以及狱中恋情……这一切的一切,曾经就真实的发生在我的身边。如果就这样选择沉默,我得到的将是一生的遗憾。所以,就有了这个《在那禽兽不如的日子里》下面,就让我带您一起走进那跌宕起伏,残酷疯狂的服刑之旅吧……1  我看着倒在不远处的尸体,恐惧如寒流袭来,不由自主的布满全身。刘三军那张边形的脸好像还在诉说着他的不甘和愤怒。但鼻孔里缓缓渗出的黑血告诉我们,这个人已经失去了威胁。  血,入目之处到处都是血。正从红色慢慢变黑。  刘三军仰面倒在血泊里,俯看就像一幅触目惊心的油画,但观众却是心惊不已。  “李哥,咋办?”一张脸煞白。  “尸体,关键是尸体,要藏起来不被人发现。”李文华喘着粗气说。  “那监号里的人呢?咱们能保证他们都不说?”曹哥的眼睛红的像是要渗出血来。  “应该没事,他们都动了手,又不是你我两个人打死的,人人有份,再说--”说到这,李文华又看看地下的尸体,一张脸格外的狰狞:“想要不被人发现,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啥办法?”  “想办法把尸体分了,切成块儿。”李文华诡异的一笑。  “切成块他也还在呀,又不是消失了。”曹成伟有些急。  “然后……每人一块”李文华指指自己的肚皮:“这样尸体也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告发。”他说的很平静,好像在说吃一头猪。  曹成伟猛的一抬头,惊恐的看着李文华,李文华也狠狠的盯着他,半响,两人同时点头,起身去拖动那具尸体……  看着尸体在地下拖出的血痕,我的灵魂都不由得战栗起来,眼前的画面虚幻而又紊乱,思绪如飞,飘到了两个月前…………    公安局刑警队的办公室,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森严肃穆,暮春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却没有驱散我发自心底的寒意。  “过来签字!”  对面办公桌上一直趴着写写画画的那颗脑袋抬了起来,脑袋的主人一只手敲着桌子身子向后仰去靠在了椅子上,翘起腿,脚尖一晃一晃的,我感觉那只脚都快要晃到我脸上来了。  旁边蹲着的屈明,面无表情的站起来,顾不得有些茫然的我,伏在桌上迅速的写了几个字,又后退一步,吹着墙根继续蹲下来。我指望从他脸上得到一点提示,可他却别过头去,再也不看我。  “哎哟!这笔录上记得你是小学文化,怎么这几个字还写得挺好的。真看不出来呀!”桌子后的警官揶揄着屈明。  “哎,您知道的,我从14岁开始少管,一路坐牢,这谈话笔录做过多少我自己都记不清了。别的字我还不大会写,但‘以上笔录我已看过,和我所说的一样。’这几个字我不知签过多少了,练都练出来了。”屈明口气萧索的回答。  “看来政府对你的专政还不是一点用都没有啊!”那个警官鄙夷的撇撇嘴。又对我吼道:“别磨磨蹭蹭的了,你看人家明娃,到底是经常的。啥都懂,你过来把字签了,我还有事呢!我就奇了怪了,你好好一娃怎么会跟他混一块呀?人叫着不走,鬼引着飞快,真他妈是贱得慌!”  听了那个警察的话,我再不敢怠慢,扶着墙,揉着蹲麻了的腿,慢慢的站了起来,一扭头看见屈明正好在盯着我,目光一碰,他立马又把头转向了别处。  “看啥子看?动作快点,不规矩小心老子捶你。”那个警察明显不耐烦了。脚晃的幅度更大,好像要马上站起来。  我一个激灵,赶紧走到桌旁,接过警官递给我刚才的讯问笔录,他说:“好好看看,没有问题的话就在每一页上签名,按上自己的手印。在最后一页写上‘以上笔录已经看过,和我所说的一样’,再签上自己的名字。”我简单的翻阅了一下笔录,签字画押。  他又递过来一页纸:“喏,把这个也签了。”我定睛一看,最上面赫然几个大字--刑事拘留证。  我的头有些发晕,那几个字在眼前越越模糊,身边冰冷的声音又让我清醒过来,“记住这个日子,它对你很重要。”  我看了他指的地方,是羁押日。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差点一个趔趄摔倒,脑袋里乱的像是有火车开过,耳朵里全是轰鸣声。  由不得我多想,身旁的警察又在催了,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抓起了笔,却又发现拿反了,我的手很抖,颤着费了好大劲,才在拘留证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我从来都没有发现我的名字写在纸上有这么难看过,心里一酸,却记下这个后来令我终生难以忘记的日子--  日,这一天是儿童节。  刚回到墙边蹲下,就听屈明压低了声音道:“赶紧跟他们要求,让家里送点东西来,钱,主要是钱,还有厚衣服,这几天天气晚上还有点冷,现在不说,送到看守所和刑警队没了关系,他们就不管了……。”  我看见他的嘴一张一合的,后面说的话我根本没听清楚,我现在整个人都晕了,心乱如麻  屈明正在我身边叨叨,主办我们案子的刑警大队冯教导员进来了,他一进门就问那个办公桌后面的警察:“老陈,弄好了吧?”  “好了,好了,赶紧把这两个坏怂弄走!我好去领东西,今天单位上给家里有小孩的发礼品,都让这两个驴日的给耽搁了。”说着把手里的拘留证往冯教导手里一塞,径直走了。  冯教导走到我们跟前,是检查了一下给我戴的手铐,回头看了两眼,见办公室里就我们三人,才叹了一口气,掏出烟,给我和皮子民一人一根,点上了火,自己也叼上了一根,一边点烟一边说:“你们两个也莫怪我,你民娃跟我也是老熟人,光我逮就逮了你几次,这娃他老头子跟我们郭局长也是熟人,这不 ,我办你们案子这几天,没动过你们一手指吧,要怪只怪你们没搞对人,把事弄大了,唉……把这根烟抽完,我再送你们进去。”说着又拍拍我的肩骂道:“你说说你,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进公安局这儿转转。这是你溜达的地方吗?”  我整个人瘫软了下去,窝在座椅上一动不动。看守所这个名字,在几天前还离我那么遥远,可是现在,我和它的距离却只有短短的一百多米。  我曾多次听屈明声色并茂的形容过看守所。在我的印象中,那里就是人间地狱。在这个地方,警察是不会打犯人的,而且会对犯人很人性化的管理。可是,犯人会不会打犯人,我就不得而知了。  天呐!我即将要去的地方是什么样的所在?我开始彻底的后悔自己的行为。我甚至在心里暗自喊叫:如果可以用减少一年、两年、甚至五年的寿命作为条件来交换这次的苦难,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接受。恍惚间,我又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以后,才知道是摆在我面前的现实。  谁能帮我逃离这该死的恐惧?正在我心如刀绞时,不知是谁又被抓获,一辆警车开进了公安局的院里,车顶的警笛仿佛在幸灾乐祸的叫嚷。完了,我完了。      看守所离得并不远,就在公安局后面的院子里, 我和屈明在前面蹒跚的走,冯教导在后面警惕的盯着,好像我们随时都会在他眼皮底下跑掉,我知道他对我们还是不放心,他紧张的样子反而令我放松了下来,刚准备回身和他说两句缓和气氛的话,就听见屈明在我身边说:“兄弟,这一次恐怕毬的没点点了,我倒罢了,反正这些年都是从这里进来出去,早就无所谓了。”他顿了一顿又说:“只是你,可惜了,你跟我不是一路人,我把你害了,在刑警队,我都不敢看你的脸,当哥的对不住你了,你莫怨你哥!”  我苦笑了一下,心想:“不是一路人,妈的,现在我们是正经八百一样的人,犯罪嫌疑人,让人家关起来,没有自由的人!”心里这样想着,嘴上还想着安慰一下他:“不怨你,我受的住。”想再憋两句铿锵的话,可再也说不出来了,只有叹了一声:“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说这些还有啥用。”是看出来我有些难过,他又凑过来给我打气:“没事,L县看守所我以前进去过,不算太结巴(结巴:意为困难,艰难,紧张,严格,不容易),就你我这种的,要不了多少时间就冲起来了!”  说实话,我并没有听懂他说的”结巴“和”冲起来“是什么意思,又不好明问,就讪讪的说:“唉,说真的,这里面的事,我以前还真没有研究过。”屈明瞄了我一眼:“你以前不是当过看守所的武警吗?”  “那是在高墙上,接触不到底下的人,不是一回事。”我赶紧接到,居然还莫名其妙的赔了一个笑脸,妈的!  屈明没有接腔,又低着头往前面走了几步,一脚踢飞了路上的一粒石子,才慢慢的道:“其实也没啥,无非是脑壳要转的快,心里要亮堂,椽子要硬……”说到这,他突然停下脚步,直直的盯着我一字一顿的说:“还有最很重要的一点--心一定要狠,你该没问题吧?”  我一下没反应过来,从他盯着我的眼睛里,我几乎可以看到自己有点神色慌乱,我避开他探询的目光,随即又迅速答道:“当然没问题,放心吧,我绝不会给咱兄弟丢人,大不了他妈的一拼。“说着还把胸脯一挺,有点信誓旦旦的味道。”  屈明仍盯着我的脸看了半晌,脸上才浮上了一丝笑意,轻轻的嘟囔了一句:“那也不能瞎拼。”然后,仿佛是得到了我的保证似的满意的点了点头,又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朝前走了,我愣了一下神,赶紧几步跟上。  看守所是一幢深灰色的建筑,三米多高的墙上挂着一道铁丝网,才勉强给这幢看似普通的水泥建筑增添了几分森严肃杀之气。  看守所的大门旁挂着几个牌子,我也没心情瞧一眼,只是木然的看着冯教导上前按门铃,听着铃声我心想,一段陌生而又恐怖的生活将要开始了,说恐怖,那是因为我以前服役的经历,让我浮光掠影的知道一些,但仅仅就是这个有限的一点,在此刻已经让我有点不寒而栗了。  门开了,冯教导推了推,示意我进去,屈明已经站在门里,还用一种悲悯的目光注视着我。进了门,刚要往里走,忽然听见半空中一个炸雷般的声音:“站住,干什么的!”  |冯教导赶紧在身后提醒我说:“打个报告,这是岗楼上的武警”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悲从中来,是呀,我急的把这一茬给忘了,打报告的规矩我是知道的,只不过这才半年不到的时间,我就从楼上听报告的变成了楼下打报告的,命运啊!你真他妈是个杂碎!  巨大的心里落差,把我搞的一下子缓不过劲来,昔时警中英,今为阶下囚,想着以前的荣光,我心如刀绞,不由得竟有些痴了……    2    “报告班长”屈明的一声宏亮的报告把我拉回了现实,我也赶紧收敛心神,跟着喊了一声,我觉得我的心被人撞成了粉来,都随着这一声报告,飘散在风里了……罢了,罢了,牢门一入深似海,从此刻起,我不再是昨天的我了,曾经的骄傲,荣耀,都跟我一刀两断了,我秦寒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犯罪分子。是个囚徒了。据我以往的经验,我可以毫不费力的知道我的这个名字,从此只会比狗还卑贱,比尘土更轻微,看着电动门在我身后缓缓的关闭,我的心有哐哐的抖起来,我明白,一段全新的,未知的,但并不难想象的生活已扑面而至。很多年后在梦中,这个大门关闭的场面都在经常的出现,因为,这一刻,对我来说意味着太多太多……  这是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院子的一侧是监墙,另一侧就是一排房子,在房子的左右两边各有一道铁门,铁门后面好像类似有野兽嘶鸣的声音,呜呜呜的随风而来,令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靠近看守所大门的这一端第一个房子,上面挂着一个牌子,“值班室”,从里面踱出了一个年龄已经很大的老警察,头发全白了,冯教导上前笑着打招呼:“蔡叔,您值班呢。” 那个姓蔡的警察答道“我和老周,他今天带班,上厕所呢,你们等一下。”说完,看都没看我和屈明一眼就转身进了值班室。  我心里还是有点难受,忍不住又抬头向岗楼上看去,毕竟在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那里是我唯一曾熟悉的地方。  “别看了,以后就常住了,你有的是时间看个够!”一个满脸是麻子的老年警察,一边说着话,一面手在裤裆里动作着,朝我们走来。我想:这恐怕就是刚才那个警察说的老周了。  “新来的?”老周轻描淡写地问。  “是、是”我毕恭毕敬地回答。“谁他妈问你了!你是个啥东西?乱坟地里的山药,你是个人毬还是树根?跟我说话?滚到墙角戳着去!”老周眼一瞪,转身从屋里拿出来一个登记本。  “啥案子呀?”老周拿着本子,盛气凌人而又漫不经心地问。  “抢劫,其实也就是收了个赌债,搞过火了。”冯教导还替我们粉饰。  “日妈的,也是两个瓜逼,收个烂怂帐还弄成抢劫!”老周嘴一撇,低下头自顾登记。  我和屈明蹲在墙角,口中回答着老周诸如姓名,家庭住址等问题,心里又开始打鼓。刚才虽然和屈明说的嘴硬,但我毕竟是第一次进来,说不怕那是骗人的!这是啥地方?这就不是人呆的地儿!还不只要受啥罪呢!我心里这样想着,又抬头看看那两扇铁门,大概能看出来两边的铁门后是两个过道。我好像又听见门后呜呜的声音了,身上不禁开始发冷,这已经是六月天了,见鬼!登记完之个人资料后,老周让我们把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连皮带、皮鞋都解了下来,一边登记一边叮咛:“这些东西里面都不让穿,我们先保管,你记清呀,走的事后记着取。”  心里有些紧张,我想稍微缓和下气氛,就一手提着裤子,一边苦笑着说:“这一不小心还走光了。”  “你他妈的废话咋这麽多,都到这里还讲究个毬,你给老子规矩点!”老周一声咆哮。  这时冯教导过来拉着老周耳语了几句,老周一边听一边看了我两眼,神色才缓和了一些、冯教导说完话就走了,临走时叮咛我们:“莫惹事啊,稳一点”。  我看他走了 ,以为这就完事了,没想到老周又让我们把衣服脱了。我问:“全脱吗?老周没有说话,只是神色严峻的扬了扬下巴。在他冷冷的目光里,我把衬衣长裤全脱了,身上就只剩下了一条裤衩。我哀求的看着老周,他又扬了扬下巴,示意我接着脱。我本想坚持一下,可见屈明已麻利的脱的光溜溜,神色坦然地站在那儿了。再看看老周的冷脸,终于弯下了腰,慢慢的将裤衩退了下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感一下就冲上了头顶,这哪是裤衩呀?这分明就是我最后一片遮羞布,最后一丝丝可怜的尊严。现在,也被人无情的揭掉了。这一瞬间,我对这次犯得事感到了强烈的后悔,恨恨的看了屈明一眼,可他并没看我,只是低着头紧盯着地上的一坨浓痰,好像在盯着他掉在地下的灵魂……  这时,老周又拿了一根电警棍过来。我心里一惊:“要干什么,该不是还要来一顿《隋唐演义中》的杀威棒吧?”念及于此,我的身体一下子绷紧了。  老周皮笑肉不笑地说:“放松点,莫紧张,就是检查一下,看带没带违禁品。” 说着用警棍戳了戳我的肚子,似笑非笑地说:“身体不错!到号子里可以多接几个胃锤。”我没听懂啥意思,但还是被他语气里的阴森气息弄得心里发寒。  警察进行得很细,口腔、头发、腋下、**、无一遗漏。甚至还让我把包皮翻开看了一下,当时我心里还很不以为然的想:“他妈的那里面能放啥?不是纯粹寻开心,侮辱人吗?”在不久之后我就见识了——那里面,确实能藏很重要的东西……   最后,老周让我们俯下身去,把屁股撅起来,用警棍拨开了我的肛门……   泪,一下就涌了出来!不是因为痛,因为我感觉那警棍不是戳在躯体上,而是一下一下戳在我的心里…… 我闭上了眼睛,只求赶快结束。  检查完毕后,老周示意我们穿上衣服,跟他到挂着医务室牌子的屋里,一个比较年轻的女医生先是询问了我们有没有什么传染病之类的问题,然后又给我们量了血压、心跳。在量心跳的时候 ,这位女医生还跟我开了个玩笑:“跳的有点小快呀,一看就是头回来!”我一时无语。  天渐渐的黑了,检查完了回到值班室后,老周站在一个挂满了小牌子的大黑板前,(我隐隐约约看到小牌子上写的都是人名字)他一面瞅,一面对我说:“看你也是头会进来,不像个还胚子,又有人打了招呼,我给你找个好号子,你娃也少吃点亏。”言罢又对那个老警察说:“老蔡,你盯一会儿,我先把这个送到号子里去。”说完,他对我一努嘴:“走!”  我看了屈明一眼,动了动嘴,想说点什么,但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我忽然发现,从进来到现在,除过登记,他就没讲一句话!  皮鞋被没收了,我赤着脚跟着老周向这排房子另一端的铁门走去。我看着越来越近的铁门,感觉就像走进一个怪兽的血盆大口 ,头皮阵阵发麻。  站在铁门前老周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回过头来问我:“你是Q县的?你家里跟我们郭局是啥关系?”  我没听懂但还是嗫嚅着回答:“是Q县的但您讲的郭局,我不清楚。”  老周眯着眼看了我半天,好像是在判断我讲的是不是真话。最后他开铁门的时候突然冒了一句:“我不管你讲的是真是假,也不管你有啥关系,总之一句话:到了这里面,是龙你也得卧着,是虎你得盘着。少说话,多干活,对你有好处。  我赶忙答应:“是,是,谢谢您!”  随着铁门的开启,一阵歌声扑面而至。有人,不是十几个人,而是几十个人的歌声,声音苍凉而整齐。仔细一听,居然是《国际歌》!  “起来 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 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 要为真理而斗争  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 奴隶们起来 起来  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 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我愣在当场,完全被这歌声给镇住了,我从没想到过,有人能把这首充满希望的歌唱的如此绝望,却又绝望的撩人心弦。就像是月下群狼的对月哀嚎,又像是丛林中受伤的兽鸣,仿佛从远古的洪荒时代传来。回荡在这条昏暗的过道里!  就在我正听得如痴如醉的时候,耳边一阵急剧的喘息声把我拉回了现实。我偷偷瞄了一眼老周,他的脸都绿了。随后侧着身子仔细听了听,紧跟着一个箭步冲进了过道旁的一个小院里,就像是一只猎狗扑向了他的猎物。  “你们这些坏怂,驴球日出来的,还把自己当成革命先驱了,还唱国际歌?那老子不成反动派了?别你妈不要脸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呸!都你妈给老子关机,不然一个个脚镣全给你们扎上!你们叫老子值班不安生,老子叫你们天天都不安生……  老周唾沫四溅的骂着,手插在腰里,随着上身有节奏的起伏,脚下还转着圈。这狠毒的骂词,包括刚才迅捷的的动作,还有一手‘听风辨位’的本领,不是一朝一夕练就出来的,颇有几分电影《九品芝麻官》中周星驰的味道。五六十的人了还有这身手,看来这个看守所不像屈明说的那样不堪呀,看来我还不能掉以轻心。  趁着老周骂人的当口,我迅速扫描了一下身处的这个院子。一面靠着值班室的那排房子墙脚下是一个20公分的水泥台子。另一面一次有时间一模一样的房子,院子大概有四五十平方米,全是水泥的,有一个小花台里可以看见一点的土色,花台里长着一株不算太高的枇杷树。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个仅仅两个龙头的水池,约有半人高,砌在院子的中间。整个院子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  老周大概是骂累了,终于停了下来。四周静谧得只剩下他喘息的声音。其实,就在他进门的一瞬间,歌声就戛然而止。要不是刚才给我的感觉太强烈,太震撼,我甚至以为是自己的幻听。当时的我把这当成了新鲜,当成了笑话看,谁知道没过几天我就‘光荣’的成了这个合唱团的一员。而且,后来还成了L县看守所的著名主唱。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老周打开了房门上写着‘3号’的房子,站在门口对我没好气的说:“你还瓜兮兮地站在那里搞啥?往进滚!”  门口出现了一个高个的光头青年,对老周陪着笑脸:“周叔,又送来一个啊”  “你们一天是吃得太饱还是咋的,歌唱的不错呀 !”老周阴阳怪气的说“你们是不是看我值班,觉得我好欺负,怕我太清闲了,想帮我找点事做呀?”  “唉!这不一天没俅事,无聊嘛。不知道是您值班,不唱了,不唱了。“无聊?老子这警察还嫌一天无聊呢!你们些烂怂犯人,还想有个啥聊?我给你们说,谁不安逸了给我说。你周所我专治各类疑难杂症!”  老周咧着嘴说。  “你放心,今晚上你保证在从我们这听不到一点声音,谁在闹我把他牙拔了。”  “你们别整过火了。”老周把我一把推进了屋。  “保证不会给您惹事,你就放心吧,我们有数!”光头把胸脯拍得梆梆响。  老周俯在光头身边耳语了几句,光头双腿委曲,整个身子矮了下了,边听边点头,像极了电视里白狗子听皇军的吩咐。还瞟了我两眼。  随着“咣”一声,我彻底与外面世界隔绝了。听着叮叮当当锁门的声音,就像一只怪物的爪子挠在我的心上,让我心里窒的难受……    3这是一个只有二十平方米左右的房间,正对大门是一排大通铺,占据了整个房子近一半的地方。另外还有一张床板单独靠墙放着,刚才的那个光头青年就半倚在被子上,正眯着眼睛看我。  我闻到一股异味,这才发现,在门后,就在我站立的地方,放着一个马桶,隐隐有异味传来。  大通铺上分前后两排,目无表情的盘腿坐着十几个人,高矮胖瘦,老少皆有,形态各异。前面几人还长得比较惊世骇俗,每一个都够十五个人看半拉月的。而后面的那些人则又个个目光空洞,浑身散发出一股腐朽的气息,要不是时不时还微微眨下眼睛,真让人以为是一具具干尸。  这些人都是清一色的光头,看着就散发出一股凶狠的味道。我怯怯的扫了一眼,刚好十八个人,就像是一脚踏入了罗汉堂,在进入这个房间的这一刹那,我就强烈的感觉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杀气,胸口为之一窒——看来情况比我想象的还糟!一颗心又慢慢地沉了下去,六月的第一滴汗珠悄悄地渗出了我的额头……  十几秒钟的时间没有人说话,但我觉得就像寂静了十几年那么长,也不敢妄动,我真不知道如果没有人理我,我会不会就这么一直站到天荒地老。  “先蹲那儿!”终于有人发话了。声音应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好像是从大通铺上传来的,光线很暗,看不清是谁在说话。  我左右看了看,最终还是选择原地蹲了下去。马桶就在我脸旁,一阵臭味熏得我差点吐了出来。  “以前进来过吗?”那个冰冷的声音又飘了过来。  “没有。”我悄悄抬头想看看说话的人。  “头低下,不准乱看!”声音中立马多了一些暴戾的味道。  我赶紧低下头,心中忐忑不已。  “没进来过,这么说,里面的规矩你是不懂了?”顿了一顿,那声音又来了。  “全凭大哥关照。”我赶紧卖着乖。  “呦!小嘴挺甜呀。关照,我关照你,谁他妈关照我呀?不过听你说话,还是个灵醒①人,那就好办!”这一次,我听出了几分戏谑。  趁着对方口气松动的这一下,我头微微的抬了抬,眼皮迅速地一撩,终于看清了说话的人是一个穿着黑衣的大个子。远远地看不清长相,只依稀看到长了一脸的络腮胡子。  “看你个瓜逼也不是个憨锤子②,知道这是啥地方吧?”大个子又问道。  “知道。”我迅速回答:“看守所。”  “那你知道看守所的规矩,进来后要过手续吗?”大个子紧跟着问。  “知道,刚才在前面,我已经过了手续了,”我认真的回答。  “哈哈……哈哈……”我的话就像是一块石头投进了平静的湖水中,一下子通铺上前排的几个人都大笑了起来。我看见后面那十几个人也想笑,但嘴角咧了咧最终没笑出来,看样子憋得挺辛苦  没想到我的一句话竟惹得哄堂大笑,我不知为什么,但还是咧开嘴,赔笑了几声。  “笑锤子,谁让你笑了,你他妈给老子装俅迷是吧?”大个子突然脸色一变,屋里人的笑声戛然而止。就像是有人给关上了开关一样。只有睡在单铺上的那个光头青年还是笑眯眯的,饶有兴趣的看着我。那眼神就像是猫在看一只快死的耗子。  “你给老子听清楚了,在前面那根本不叫手续!手续是在这给你过的!”大个子一声爆吼。  “就是,就是。现在过手续的权利,组织上已经下放了,已经从公社下放到咱们生产大队了。”那个光头青年插了一句玩笑后又对黑衣大个说:“素质,一定要注意素质!你吼啥呢,跟人家好好说嘛,咱们要以德服人。”  “看看,还是李哥有水平。铁头、川、,去叫这个瓜逼知道一下啥叫真正的标准化程序!”大个子一声吩咐,大通铺上应声而下了三个人,其中一个瘦子跑到窗边向外张望着,另外两个肌肉男呲牙裂嘴的环围上来,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我的腿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心怦怦跳的声音连我自己都能听得见。神经一紧张就突然有点明白他说的手续是什么意思了,赶紧接道:“我明白啥叫手续了,全凭大哥安排!”  大个子阴阴地笑了一笑:“你倒还不瓜!”想了想又说:“看你个逼认罪态度还好,这样吧,给你个优惠:文过还是武过,你自己选。”  敢问大哥,啥叫文过,啥叫武过?“我战战兢兢的问。  “妈的,还真是个啥都不懂的青皮③!咋说呢,文过痛苦小,但手续多。武过,虽然有点猛烈,但手续简单,一下就过去了。”大个子突然又变成了不厌其烦的老师。一副谆谆善诱的样子。   我想,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横竖都是一死。不如选个武过,一来让他们少编排一下。二来可以适当的体现一下我的坚强,以后的日子恐怕会好过一些。于是便悲壮地说:“要武过!”语气中颇有一番‘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  “毛主席早就说过,要文斗,不要武斗。我劝你想好了,武过你行吗?不要以为你身体壮,别看你有二两肉,我这可是剔骨刀!”大个子阴阳怪气的说。  “没问题,头掉了碗大个疤!”我不知道自己咋会憋出折磨不伦不类的一句话,真他妈滑稽!  “嘿!好椽子,有点意思。铁头先给他来十个‘礼炮’,欢迎一下这个新马号。试一下他的钢火看看有没有你铁头的头硬。别是个喷匠——光一张嘴。”又对站在窗边那个向外张望的瘦子骂道:“棺材板,你把亮子④把好,别像刚才唱歌的时候一样,人来了都不知道。再不把心操好,小心老子真给你做副棺材板!”  “礼炮?欢迎我?”我还没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正纳闷呢。就被那个叫铁头的一手捂住我的嘴,一手抓住了我的头发,猛地拽着我的头发就像后面的墙上撞去。  我只觉得耳朵里“嗡”的一声。就像是整个世界在我面前爆炸了,眼前先是一阵发黑,只见金星乱舞。而后是一片红,紧接着又是一阵黑。然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一阵剧痛立刻顺着我的脊椎窜上了头顶,随即又散入了骨髓里。我的心尖都在痛,怀疑是不是脖子断了,要不然为什么脑袋重的都不像自己的了。……  仅仅是一会儿,还没等到这噬骨的疼痛散去,第二下“礼炮”又轰然而至又是一阵巨响,又是一阵红光……!三下,四下……我已经来不及感觉痛了,只是觉得魂魄被撞出了壳,而躯体也不属于我了。只有耳中随着撞击发出的“嗡嗡”声,让我在还逐渐消失的意识中觉得:“礼炮,这个名字实在是……实在是太他妈贴切了!”  就像是有一生一世那么久 ,我的神志又渐渐恢复了清醒,耳朵里嗡嗡的轰鸣声也已散去。朦脓中,看着眼前的人一个个在昏暗的灯光下,鬼影婆娑,一张张脸说不出的狰狞可恐。  我艰难的扶着墙,从地下爬了起来。摇了摇昏沉沉的脑袋,只觉得有上万斤重,一个趔趄,差点又倒下了。  “蹲好!别扶着墙!”大个子如同魔鬼般的声音又响起了:“看你娃表现的还可以最起码没叫唤,接下来的手续可以从简。”说着,他略带征求的看了一眼倚在单铺上的那个光头青年。后者微微颔首。  “川娃,该你了。再给他来十个胃锤,帮他清醒请就行了!”大个子淡淡的发号着施令。但从他淡淡的语气里,我却敏锐地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还容不得我多想,那个叫铁头的一把挽起我,把我抵到了墙上。我虽不知要干什么,但肯定是凶多吉少!恐惧又不可抑制的升腾起来。这一次不光是腿,连躯体也剧烈的颤抖起来。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恐惧,大个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川娃这逼还上道,给他来个六分熟就可以了。”  “还不谢谢曹哥!”川娃一口憋足的川普透着一股谄媚。  我终于知道那个大个子叫曹哥,我忙不迭的点头道:“谢谢曹哥,谢谢曹哥。”虽然,我并不知道要谢他什么,我只知道在这个‘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现实环境里,注定只有选择逆来顺受——礼炮都已经受了,现在还能怎样呢?只求这一切快快结束。  曹哥点点头,挥挥手示意可以开始了。  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接下来这种刻骨铭心的痛楚。直到今天,每当我想起挨得第一个胃锤是的味道,胃部仍会禁不住产生一阵阵痉挛………    ① 灵醒:聪明,有眼色。  ② 憨锤子:头脑不太够用的愣头青 ,笨人。  ③ 青皮:类似于菜鸟  ④ 把亮子:望风。    4  得到曹哥的示意后,铁头又捂住了我的嘴,只不过这次他用的是两只手,用的力气也大了几分,而那个叫川娃的,则后退了一步,稳稳的扎了一个马步,随后,一个勾拳就砸在我了我的胃上。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痛,我只觉得胃部一阵阵抽搐,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起,腹中翻江倒海,喉头发甜,胸中腾起一股呕吐感,可又什么都吐不出来,整个人顺着墙角就溜了下去,身体像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瑟瑟的抽搐着。  我这副痛苦的样子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同情和怜悯,刚死死的把我的背部贴在墙上,就觉得眼前一花,同样的部位又挨了一拳。  我张大着嘴巴想喊,却又发不出声音,然后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彻底的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许只有几秒钟吧。我躺在地上,感觉世界又慢慢的回来了。耳朵里隐隐传来两个人的说话声,我没敢睁眼,艰难的分辨出这是曹哥和单铺上的光头青年的声音。  “李哥,你看接着下来咋弄,胃锤还差八个呢!”着是曹哥在问。  那光头青年,对,就是叫李哥的,好像很不耐烦的说:“算俅了,差不多就行了。这逼是个关系,老周刚给我打过招呼的,弄过分了,我们都要遭殃!”  “那……手续过不扎实。万一以后不认卯1了咋办?”曹哥嘟囔着,显得极不情愿。  “俅!我说你咋那么多废话,日妈的人在号子里,不对头接着捯饬2就行了!”话里很有几分胸有成竹的味道。  “听李哥的,听李哥的。”曹哥态度立马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恭敬的答应着,又立刻吩咐道:“铁头,弄点水把他整醒,别拿清水糟蹋啊,拿擦了地板的水!”语言立刻恢复了先前的那种威严。  我眼睛闭的紧紧的,一动也不敢动,等到脸上传来了水的凉意,赶快配合着睁开了双眼,只见铁头的脸就在我眼前。似笑非笑的盯着我,看我醒来,眨了眨眼做了个鬼脸,那意思分明在说;“我在知道你醒了。”  “起来蹲好!”曹哥让我恢复到原来的姿势,又问;“刚才你咋晕了?”  我刚想回答是疼晕的,一抬头看见曹哥的眼睛里闪动着凶残又狡黠的光芒,一个机灵赶紧改口道:“这几天刑警队不分天黑夜的审讯,没休息好,再加上心里害怕!”说完胆怯地看着他,生怕说错了话。  曹哥满意地点点头:“懂马号③的很嘛!你也别害怕,我们还是很友善的,我再问你,你看这面墙,它是黑的还是白的?”  我大大地出了一口气,看来是没说错话,心里那很紧绷着的弦才一松,就顺口答道:“曹哥真会开玩笑,这墙嘛,它肯定是白的。”  语音未落,眼前就多了一只硕大的脚底板,头上狠狠的挨了川娃一脚。  我实在忍无可忍了,“忽”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准备还击,好好教训一下这个面目可憎的川娃,可还没等我完全站直身子,随着曹哥一声暴喝:“你想搞啥?”大通铺上弹下不止十个人,一下子就又把我踹翻在地上了。  随即,拳头,脚底板,就像雨点一样落下来……我试图爬起来,可巨大的冲击力令我根本做不到。  足足踏了有半分钟,曹哥才让众人放开了我,恶狠狠的看着血流满面的我说:“不管你在外面是日龙日虎日豹子,还要上天日鹞子的好汉,到了这,是龙,盘着,是虎,卧着,谁他妈都一样,你看看其他人,包括我,哪一个不是这样过来的。这就是必须要过的手续,你想搞特殊,你问问他们答不答应!”  周围的人环视着我,没有一个接腔,但从他们那如狼似虎的目光里,我已知道了答案。  歇了一歇,曹哥又接着道:“我再问你一遍,这墙它是黑的还是白的?”  我咽了一口满是血水的唾沫:“黑了,虎落平原被犬欺,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人认了!”脑中飞快的思索着他的问题:“什么意思?这墙明明就是白的呀!难不成还说是黑的?”  我刚要回答他是黑色的,突然看见铁头给我使了个眼色,手微微指了一下曹哥的方向,我脑中灵光一现,赶紧连声道:“曹哥说是啥颜色,就是啥颜色的!”  “嘿!算你娃灵醒!”曹哥紧绷着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但又狠狠的剜了铁头一眼,铁头吓的一个哆嗦。  你听好了,算你娃运气好,李哥说了。看你是个城里娃,先给你放半公分的量,剩下的手续先记着,以观后效。这第一关暂时先算你过了,要跳腾,后果你也尝到了,今天第一天,多余的话我也他妈懒得跟你说,晚上先值班,这是我们里面的规矩,新来的新马号,先值三个班!”接着又环视周围问了一句:“今晚谁值班?”  川娃立刻答道:“是我,曹哥。”  曹哥扫了一眼川娃,想了想却又挥手叫过铁头:“川娃今天先不值班了,铁头,你带着新来的值班。”说完阴侧侧地问铁头:“知道为啥不?”  铁头忙不跌地点头:“知道,曹哥,谢谢曹哥!”  曹哥点点头道:“知道就好,你不是爱显吗?”还敢给新来的打点,那晚上就好好的陪陪他吧,你这个贱骨头。纯粹是自找的。以后要是有人再敢给老子假慈悲,冒充菩萨,以后老子就叫你们真成佛!”曹哥狠狠的说。想了想又吩咐道:“铁头,让他把血迹擦了,给他点药,止止血!”  “曹哥,号子里没有药了!”铁头怯怯的说。  “不管是土霉素还是去痛片,随便给他压成面,抹上就行了,哪来那么多废话!”曹哥很不耐烦。  “啥药都没有了,真的。”铁头说话声音都没了。  “那我就只有表示遗憾了!怪你娃命不好。”曹哥给我怪笑了一下。  这时单铺上的李哥伸了个懒腰说:“行了,不早了,有啥明天再说,哎!别忘了让他把胶带材料写了,明天一早我就要看。”  李哥的话音刚落,大通铺上两个眉目清秀的小孩迅速的下了床,一个开始给李哥铺床,另一个则倒水,挤牙膏,动作娴熟,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  等到李哥洗漱完毕,躺进被子后,曹哥才一挥手:“都睡!”然后他也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也睡了。他的头刚一挨枕头,盘在通铺上的十几个人‘嗖’的一声全部打开了被子,前后没有二十秒,就交错着躺下了,一溜儿排开,就像验尸房的尸体。起动作之迅速,整齐,连我这从部队锻炼出的人都自愧不如。  我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松了些,刚想活动一下蹲麻了的双腿,就见曹哥又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说:“新来的,还不把灯关了!”  我闻言赶紧站起来,到处寻开关,却怎么也找不到,在号子里转了几个圈之后,无助的向铁头看去,铁头见我看他,赶紧低下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又烟头盯着天花板上灯泡的线路找了下去,终于发现,这个灯根本关不了,它就没开关!估计是前面值班室统一控制的,再看看曹哥脸上止不住的笑意,一下子明白了:这是再耍我呢!  我胆怯地向曹哥望去,讪讪的陪笑道:“从哥,你看着……?”  被子里一片“嗤嗤”的闷笑声:“你这个瓜逼。”  曹哥也笑骂了一句,又收起笑容,板着脸说:“灯,就不关了,小鸟,把纸和笔给铁头,让他晚上教这个新马号把交待材料写了。”说着又恶狠狠地说:“我劝你娃老老实实地写,别有隐瞒,你曹哥祖上可是干过锦衣卫的哟!”说完,就再也没有了声息……  漫长的第一夜终于开始了。  听着号子里的人都渐渐谁熟了,我慢慢的站了起来,悄悄的活动了一下腿,腰痛的直不起来,铁头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拉了我一把说:“你个挨球的,害的我倒霉,晚上还要陪你值班,我好心给你使个眼色,人家说我给你打点,嘿!”  我忍着痛说:“那真对不住了,谢谢你了!”  铁头赶紧捂住我的嘴,又回头看了看床上,才心有余悸的说:“你快别给我说谢谢,在这里面,你只能谢所长,谢李哥,写曹哥,才能决定你过啥日子,我可当不起你的谢谢,以后别说这话了,让人听见,我又要遭活!”  我也没再坚持,苦笑了一下说:“哎,那个交待材料,到底是啥东西?”  铁头闻言拿出纸笔说:“这个东西可要写好了,把你所有的事,叫啥,住哪儿,多大,都干过啥,为啥进来的,和谁犯的案,都要写清楚,仔细着呢,我可跟你说,你千万别大意,你写的啥案由一定要记清,不然万一以后穿帮了,或在号子里谝冒标了4,你就要球!”铁头殷殷的叮嘱道,显得十分认真。  我口里应着,虽然不是太明白写这个有什么用,但我想这既然是规矩,那就要写,不写也得写,何况这个东西对于我这个学中文的来说也不算个啥难事,很快,在铁头的指点下,我的第一份狱中作业开始了……    1.认卯:服气,守规矩  2.倒饬:收拾  3.马号:规矩  4. 冒标: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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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楼主两首难友编的牢歌吧,自己也回忆回忆    狱中望月    夜半三更我悄悄的起床,来做床前我遥望天边,  泪水从腮边滚滚的流下,天空中一轮暗淡的月光!    可怜的我呀别抓进了牢房,离开我那可爱的家乡,  如今的社会就这么样,有欢笑有痛苦更有悲伤!    昨天的过错今天才知道,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  家中的兄弟姐妹们,祝福俺的爹娘他身体安康!    我要洗漱满身的淤泥,回到我那可爱的家乡,  投入到母亲温暖的怀抱,去迎接明天那初升的太阳!  ——————————————————————  看守所十字歌    一进牢房心惊那肉跳,二人同戴一副镣铐,  三餐牢房吃呀吃不饱,四季轮回日子难熬。  武警站岗有人来把守,六尺木板不够睡觉,  七根铁杆根根都牢靠,八字不好命该坐牢。  九九归一农场去报到,实实在在好好改造!    下次来两首四季歌和十二月!            
  前排关注。。。。
  消息2?    发送者:天涯社区 日期: 17:00:00 [回复]    您的帖子[你看,你看,出事了吧~~]现已被隐藏,隐藏的原因:不符合《天涯社区公约》,如有意见请与值班编辑035联系,感谢您对我们工作的理解和支持。  现将原文公布。天涯,你这造假的集散地,只须你们信口雌黄,我就灭你!    你看,你看,都验了吧~~  101讲坛坛主原创博文!  大家都力顶,你看,地震多发了吧~  大家都回踩,你看,塌方增加了吧~  大家都装大,你看,有人受伤了吧~  大家都灌水,你看,透水频仍了吧~  大家都力顶,你看,山体滑坡了吧~  大家都路过,你看,人心冷漠了吧~  大家都写真,你看,衣服减料了吧~  大家都炒作,你看,金银过热了吧~  大家都投机,你看,股市癫痫了吧~  大家都闪啊,你看,楼市萧条了吧~  大家都互动,你看,平台扩建了吧~  大家都回访,你看,外交忙坏了吧~  大家都假想,你看,军演勤快了吧~  大家都升级,你看,矛盾激化了吧~  大家都对决,你看,争端白热了吧~  大家都发泼,你看,水军嚣张了吧~  大家都学习,你看,老师剧增了吧~  大家都质疑,你看,专家出汗了吧~  大家都爆料,你看,辟谣牵强了吧~  大家都共享,你看,芝麻遍地了吧~  大家都给力,你看,假戏真唱了吧~  大家都探究,你看,真相揭穿了吧~  大家都拍砖,你看,利率连调了吧~  大家都拉动,你看,落马常见了吧~  大家都围观,你看,城管放肆了吧~  大家都吹嘘,你看,泡沫飞舞了吧~  大家都自驾,你看,油价闹心了吧~  大家都晕乎,你看,医院偷笑了吧~  大家都感恩,你看,假象覆盖了吧~  大家都回馈,你看,礼包抽条了吧~  大家都充值,你看,经济攀升了吧~  大家都淘宝,你看,网银缩水了吧~  大家都忽悠,你看,气流反常了吧~  大家都拥挤,你看,特警出动了吧~      特警出动,各级是上行下派,有记录,如果偶然巧合没有,那就没有吧,那就没有了。    另据官网报道,说家属设灵堂而出动警力维持秩序,那么,到底是什么样的温州速度能够支持其家属在5分钟之内办的如此有规模呢?    试想,如果某局长是此事主角,能不能也会在5分钟之内享受灵堂待遇呢?未必,倒是有人会不由自主的拿出春节才用的鞭炮,因为人们会认为春天马上到了。    着制服的兄弟啊,训练有素,就是不一样。两个提袋的,应该有功,应该发了,是发达了,落实命令到位,完成任务麻利而彻底。大家平时畅谈先进性,关键时刻看得出来,就是先进,争先恐后的进驻,这与平时的哼哼教导是密不可分的,归功于我们伟大的妈。    老钱,作为纳税人之一,能有你们这样的收尾兄弟,会记你们世世代代,刻骨铭心,他不会忘记报答大家的。    万里长城,秦始皇的最爱。古人未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如今,就看这一千多块长城随机抽查的青砖,就知道了,威力,不可言说。    年底了,要述职述务,列位有的总结了,哪一条都不是夸口,就说,想当年,要不是我如何如何,就怎样怎样,有口皆碑!    中国人口多,要不然怎么能征地建设呢?征地以后,不是给大家钱嘛,还闹什么?转基因食品,妈给你;三鹿奶,妈给你;就是租房的话,妈不是说了么,租好的,放心。钞票觉得不够吗?妈给你加班印;钞票都有了,物价更不用太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开路!还闹什么啊!  水,能做粥。    敢质疑公仆者,虽远必诛。  据说,不是莫须有~
  写的不好 大家给点建议 谢谢
  5  夜,已经很深了。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挤着二十多个人,空气自然不是很好,脚臭、汗臭、尿臭、各种各样的味道夹杂在一起,弄得我老是不能集中精神。或许主要还是因为心里紧张吧,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了,无论他怎样指点,纸上还是一片空白,完全不是我原来想的那个样子,可以一蹴而就。铁头在我的对面焦急地望着我,一面示意我赶快写,一面时不时扫一眼睡着的这些人,偶有打呼噜、说梦话、磨牙的人他就拍一拍。但可笑的是呼噜声最大的曹哥它却不敢惊动。  那个时候还是年轻呀,直到若干年后已在监狱历练成为老油条的我才明白了一个道理:任何地方,规定只是针对大多数人的,对少部分人不但完全不适用,而且这些规定都是为他们服务的。当时的我,只想着一件事--报仇!有朝一日,我一定会讨回今天这笔债!  看着熟睡的曹成伟,李文华,我的心里一阵澎湃,恨不得就这样掐死他们,但我的理智告诉我不可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要先装龟孙子,现在要曹哥李哥叫得亲热才行!  铁头见我半天不落笔,急了。又不敢和我说话,抓过笔就写了一行字:“怎么还不写?”  “不会,无从落笔!”我很干脆地写道。  “唉!算了,实在不行那我写一句,你答一句。”  “好吧,谢谢你!”  “又说谢谢,跟你说的别忘了,不然小心吃亏!”  “你叫什么名字?”  “秦寒。”  “多大了?”  “18。”  “犯的什么案子?”  “抢劫……”  就这样,在铁头的循循善诱下我终于进入了状态,完成了我的交代材料。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情景一问一答,真有如柏拉图的名著--《对话录》的创作模式,不知大师泉下有知,会不会被我的厚颜无耻气的坐起来……  我叫秦寒,18岁,求学当兵均半途而废--只因太荒唐了。从部队回到地方后,和朋友一起在L县的邻县M县经营一家歌舞厅。白天不营业的时候,就利用自己的场地为一些打牌赌博的人服务,抽取一些费用。就在5月初的时候,一个叫王平章的人找到我的一位朋友屈明,告诉他在他们L县有一个搞养殖的老板特别喜欢打牌,让屈明找个人合伙个这个老板做个局,骗他些钱。屈明刚从劳改队释放回家,就是靠赌为生。一听有利可图欣然应允,便找到了我,年轻的我觉得在那开舞厅多蒙屈明照顾,就当还他个人情吧,于是便答应了。(义气害死人呀!)我觉得不保险,又拉了和我一起开舞厅的朋友金华加入。过了没几天,王平章就把这个姓唐的老板领来了,一上牌桌--果然是个大凯子!一天就输了九万元,当场付了3万,剩下的六万打了一张欠条。接下来就是要账要账再要账。几番无果后,我们四人就准备了枪,在半夜的时候破门而入,捆住了他们两夫妻,放干了他们养殖池里的水,将100多条大鲵(就是俗称娃娃鱼)全部拿走了。结果在半路我和屈明出了车祸,掉入了一个近10米的悬崖,于是被警察所擒,(原以为他们不会报案,没想到人家第一时间报了案,后来我才知道,这个老板的关系有多硬。)而另外两个,王平章和金华却神奇的逃脱了。所幸我俩命大,车祸后都安然无恙,真不知是我们的幸运还是不幸。只是这一下苦了我的父母,他们一个是我们Q县的领导,一个是医生,都是我们那个县城人头比较熟,交际较广的人,这一下,不知要让他们丢多大的人。唉!现在也顾不上了……  铁头看完我写的东西,点了点头认为差不多了,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便不再看我,只是在我快睡着的时候拍我一下弄醒我。  以前看书上描写,身陷囹圄的人第一夜如何如何的辗转难眠,思绪万千,现在看来恐怕全是扯淡的。只有一个字,--困!!!刑警队的连轴审讯,看守所里的残酷手续,这一切结束后,心理,身体骤然放松,睡意便像洪水一般地袭来,而铁头总能在我要进入梦乡的时候适时的叫醒我--看来真的是很有经验呀!  就这样,在昏昏欲睡中我的第一夜很快过去了。天渐渐亮了,看守所里喧闹起来,不知道是什么声音。曹哥从被子里伸出头来喊了一声:“起床!”大通铺上的人就一个翻身全都坐了起来,只是全都不系裤子,把裤腰提在手里。一副严阵以待的阵势。  过了没几分钟就听见院子里的大铁门开了,只听见老周喊着:放茅了,放茅了。然后就哐啷哐啷的打开了号子的门。我刚准备出门,旁边的人个个夺路而出把我挤在一边,两个风一吹就能倒的人的抬着马桶就冲在了最前面,那样子像急着去救火。  我跟着人流出了院子,随着监墙根向后面的厕所冲去,我看见大家都在跑我也就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知道一定没错。一路上我总算看清了看守所的格局,这是一个田字形建筑,两堵长墙把看守所分成了四部分,这也就是后来我所知道的1、2、3、4院。两边是两条过道1、2院一边,3、4院一边。四面是高大的监墙围着整个看守所,两头一边是警察区,外劳号,女号,一边是露天的厕所。  到了厕所我看到所有的蹲位都几乎满了,就像是夏天傍晚电线杆上的麻雀。而且几乎每一个坑位前都有人在提着裤子微微地跺着脚。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搞了半天,跑那麽快是为了占座呀!我释然地笑笑,便开始放水。这厕所还真不是一般的脏,屎尿到处都是,白色的蛆虫在你任何可能看到的地方欢快地蠕动着肥胖的身躯,看得我胃里一阵酸水。  说来也怪,本来我小便了以后就想回去的,可是看见这么多人蹲的兴高采烈的,我一下也就有了便意,准备凑个热闹。可是我左看右看没一个空位,正当我准备失望的离开时,突然发现最靠近里面的两个蹲位没人用,而且还特别干净。我大喜过望,也没多想,一个箭步就蹲了上去……  正当我拉到兴高采烈之际,忽然听见曹哥那懒洋洋的声音:“哎呀!今天生意不错呀!铺位都满了,我也要开门做个生意了。”  不知为什么,我一听见他的声音,心里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好像想到了什么,就准备提裤子起来。可还没等我站起来,面前已经被一片黑影笼住了。我清楚地看见曹哥的笑容凝聚在脸上,慢慢的升起一股黑气。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裤子都没系上,就被不知从哪来的飞腿揣进了蹲坑里,耳边只听见一句:“你个怂胆子太大了,连曹哥,李哥的专座都敢占,真是不想活了!”  我什么话都讲不出来,因为实在是太臭了!蹲坑里的黄白之物粘了我一身,满脸都是新鲜的屎尿。我突然的闯入惊得那些蛆虫加快了蠕动,却又不得其路,有几条还钻进了我的嘴里,我想吐,单一瞬间却又没了力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纯粹自找的,没事大什么便呀!不过,这帮逼也太坏了,刚才居然没有一个人提醒我,敢情都等着看我笑话呢……”  
  期待更新  
  希望不会太监吧,
  本书已写出来的就有20多万字肯定不会太监  谁太监谁没有小jj  
  每天至少2更啊!给点力支持一下  
  楼主文笔不错,哥们支持你,顶你个,别太监了啊。
  俺面皮对钱发誓:            谁太监谁不得好死!!!!!!!              
  6    我忍受着心中的屈辱和别人嘲笑的目光,告诉自己:要忍!!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院子的,老周站在门口见我过来一脸坏笑的问我:“昨晚给你过手续没有?”  “没有,周所。”我讪笑着。  “没有?过来我看看你有伤没有。”老周向我挥挥手,示意我走快点。  等我还没走到跟前,老周一掩鼻,上下打量了一下我问:“你咋回事,弄的这一身?”说话间脸色就有点不对了。  还没等我回答,老周就高声问开了:“谁了的,谁了的,他妈的胆子太大了,不把老子的话当话是吧?是谁?站出来。老周像头猎豹在院子里审视了一圈。碰见他目光的人都低下了头,不敢正视。顿了顿老周又指着曹哥说:”曹成伟,是不是你个坏怂?“还没等曹哥接腔,老周又叫李哥:”李文华,我不跟他说,我找你,我给你办了招呼的。是你周叔对你不行还是咋的,你跟我过不去,我给你打招呼的人你还整?“  李哥没去上厕所,根本不知道情况,被老周训的一头雾水,只是疑惑地看着曹哥。  这个时候我脑子里灵光一现,觉得是我说话的时候了。我对老周说:”周叔,您误会了,没人整我,是我几天没睡好,吃好,脑袋发晕摔厕所里了,还是曹哥找人把我扶起来的。“  此言一出,我明显地感觉到周围的人松了一口气。老周一下子转过来盯着我:”你别骗我了,曹成伟能找人扶你?他不睬你两脚都阿弥陀佛了!“言语间根本不相信。  ”真的,我不骗您,我干嘛骗您。“我一脸诚恳地说。  老周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估计是没看出什么破绽,终于相信了。悻悻地说:”你娃,别我帮你出头,你吃了亏还不敢开腔。有事忍着,我值班了你给我说,这院子是我管的,谁欺负你我拾掇他。“说完老周又给其他人办招呼:”都安生点,手别太贱,莫给我惹事!到时我上班了给你们卖百货。“  周围的人一阵欢呼:  ”谢谢周叔。“  ”周叔英明。“  ”早都想买百货了,放心,我们绝不惹事。“  老周挥挥手,似乎很满意这种效果,锁上院子门走了。  后来,在看守所呆久了我才知道,当初我这灵机一动是多么的明智,它直接改变了我接下来的命运和生活境遇。  老周走了以后,很长时间都人没有说话,我看了看没有人理我,刚想找个地方蹲下。就听见曹哥说:”川娃,教新来的把马桶刷一下,教仔细了,他刷不好,你还接着刷!“正准备刷马桶的川娃闻言喜不自胜,也顾不得我身上脏了,一把拉起我就往墙角走。  在川娃悉心的教导下,我很快就掌握了刷马桶--这门每个初入看守所的人都要掌握的技术,按他说的,我先拿清水洗涮(还不敢提到水池上,必须在院子最偏僻的角上接水清洗。)然后用少量洗衣粉清洗去污,最后挤少量牙膏用水稀释放在马桶里,用以遮味。我一边刷着,一边闻着衣服上和桶里传来的臭味,想着未卜的命运,不禁悲从中来,泪水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但是转眼一想,既来之则安之,现在,就是要报仇,搞跨李文华!我这样想着,手里的动作也变得用力起来……  好不容易洗完了,在川娃检查过关后,曹哥才从屋里出来,见我这副样子,便吩咐那个小屁孩:”小鸟,给他点洗衣粉,叫他脱光了洗个澡,一身臭俅地!“李哥听到了说:”算了,算了,这怂刚才还灵性,看样子又是个屋里有人管的。给他点香皂,回头还就行了。“李哥一说这话,周围的几个人立刻都用一种既羡慕又嫉妒的目光看着我。但当时我还不知为什么,后来我才知道,许多人从进来到转监或释放,连香皂味都没闻过。  我用着小鸟给我的一点比火柴盒还小的香皂一边搓洗着,一边观察着院子里的人,这个院子一共有四间号子,每个号子大概有十几人,靠近铁门那一边的4号没人住,空着。三个号子大概五十几个人,放了茅以后现在全在一起放风。因为号子里是没有自来水的,洗漱全靠院子里的这两个龙头。通过观察我发现,这个洗漱的顺序是很有讲究的。各个号子的老大洗漱时,即使旁边那个龙头空着也没人去用,然后就按地位高低来了。不言而喻,像我这种新进来的,肯定是最后一个。所以现在我也一人独自享用着龙头,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不急不慢地洗着。在刑警队几天不眠不休,进来后又遭遇这一切,身上都臭了。这个澡虽是凉水,但真是舒服呀!直到现在,在我出狱后,我在很多浴场,洗过各种浴法,做过按摩,推拿,足疗,都再找不到那种深入骨髓的舒服滋味了。  正当我洗的高兴时,一直盯着我的一个中年光头人笑着对李哥说:”华华,新来的这个懂马号得很嘛,刚才还在老周面前给伟伟拉托①,你又添一员虎将呀。“  这人不是我们号子的但从他对李哥说话的语气里和他洗漱的顺序上,我能判断出来,他是另外两个号子其中一个的老大。  只听李哥淡淡的回道:”啥虎将呀,再虎也没你刘哥手底下兵强马壮。再说,这又是个关系。动不得呀!“  那个叫刘贵的哈哈笑道:”华华你谦虚了,到你手里,就是你的人,啥都要给你冲到前头!“  李哥眼皮一翻:”冲?冲谁?难不成冲刘哥你?你放心,不管咋样,这院子都是你的头块板。“  刘贵闻言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讪讪地说:”华华你说哪去了,都是兄弟伙计,说这些见外了。“  李哥正待要说什么,被曹哥接了过去:”刘哥,你别这样说,我和李哥当不起,我们都是你号子里出来的,都是你小弟。在号子里你的教导和照顾我们都记着呢,不敢跟你以伙计自居。“  刘贵再也忍不住了,脸一板说道:”伟伟,你咋怎么没规矩,我恨你李哥说话,你插啥嘴?是不是对你刘哥有意见,有意见明侃②,别话里夹刀带枪的。“  曹哥一下立了起来:”我就是对你有意见,咋了?你收拾我呀,这不是以前了。你有啥法?你把我俅咬一口。“  正在剑拔弩张的关口,院子门一下开了。进来了一个我不认识的矮个子警察像赶鸡一样的驱赶着我们:”收风了,都往进走。你们一天吃多了,闹俅地声音大的,我还没走门口就听见了。“  我这要提着马桶往号里走,他看看马桶又看看我突然问:”新来的?叫秦寒?“  我赶紧回答:”是的。“  ”提审!跟我走。“  跟着这个警察出了院门刚从过道拐进前院,就一头撞进了一个人怀里,只听见一个女人嗔道:”你要死呀,不看着点!急着往天堂走呀?“  我一抬头,只见一个女孩俏生生的立在我面前,嗔怒地望着我。恰如雪原上绽出的一枝绿芽,多年后的今天我依然记得初见她的模样。但当时看她的打扮,我知道这是个女犯人,也就没留意,道了个歉继续走。  可是我怎会想到,后来正是这个女孩,在看守所和我发生了那么多的故事……    ①拉托: 打掩护,帮腔。  ②明侃: 明说  
  6    我忍受着心中的屈辱和别人嘲笑的目光,告诉自己:要忍!!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院子的,老周站在门口见我过来一脸坏笑的问我:“昨晚给你过手续没有?”  “没有,周所。”我讪笑着。  “没有?过来我看看你有伤没有。”老周向我挥挥手,示意我走快点。  等我还没走到跟前,老周一掩鼻,上下打量了一下我问:“你咋回事,弄的这一身?”说话间脸色就有点不对了。  还没等我回答,老周就高声问开了:“谁了的,谁了的,他妈的胆子太大了,不把老子的话当话是吧?是谁?站出来。老周像头猎豹在院子里审视了一圈。碰见他目光的人都低下了头,不敢正视。顿了顿老周又指着曹哥说:”曹成伟,是不是你个坏怂?“还没等曹哥接腔,老周又叫李哥:”李文华,我不跟他说,我找你,我给你办了招呼的。是你周叔对你不行还是咋的,你跟我过不去,我给你打招呼的人你还整?“  李哥没去上厕所,根本不知道情况,被老周训的一头雾水,只是疑惑地看着曹哥。  这个时候我脑子里灵光一现,觉得是我说话的时候了。我对老周说:”周叔,您误会了,没人整我,是我几天没睡好,吃好,脑袋发晕摔厕所里了,还是曹哥找人把我扶起来的。“  此言一出,我明显地感觉到周围的人松了一口气。老周一下子转过来盯着我:”你别骗我了,曹成伟能找人扶你?他不睬你两脚都阿弥陀佛了!“言语间根本不相信。  ”真的,我不骗您,我干嘛骗您。“我一脸诚恳地说。  老周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估计是没看出什么破绽,终于相信了。悻悻地说:”你娃,别我帮你出头,你吃了亏还不敢开腔。有事忍着,我值班了你给我说,这院子是我管的,谁欺负你我拾掇他。“说完老周又给其他人办招呼:”都安生点,手别太贱,莫给我惹事!到时我上班了给你们卖百货。“  周围的人一阵欢呼:  ”谢谢周叔。“  ”周叔英明。“  ”早都想买百货了,放心,我们绝不惹事。“  老周挥挥手,似乎很满意这种效果,锁上院子门走了。  后来,在看守所呆久了我才知道,当初我这灵机一动是多么的明智,它直接改变了我接下来的命运和生活境遇。  老周走了以后,很长时间都人没有说话,我看了看没有人理我,刚想找个地方蹲下。就听见曹哥说:”川娃,教新来的把马桶刷一下,教仔细了,他刷不好,你还接着刷!“正准备刷马桶的川娃闻言喜不自胜,也顾不得我身上脏了,一把拉起我就往墙角走。  在川娃悉心的教导下,我很快就掌握了刷马桶--这门每个初入看守所的人都要掌握的技术,按他说的,我先拿清水洗涮(还不敢提到水池上,必须在院子最偏僻的角上接水清洗。)然后用少量洗衣粉清洗去污,最后挤少量牙膏用水稀释放在马桶里,用以遮味。我一边刷着,一边闻着衣服上和桶里传来的臭味,想着未卜的命运,不禁悲从中来,泪水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但是转眼一想,既来之则安之,现在,就是要报仇,搞跨李文华!我这样想着,手里的动作也变得用力起来……  好不容易洗完了,在川娃检查过关后,曹哥才从屋里出来,见我这副样子,便吩咐那个小屁孩:”小鸟,给他点洗衣粉,叫他脱光了洗个澡,一身臭俅地!“李哥听到了说:”算了,算了,这怂刚才还灵性,看样子又是个屋里有人管的。给他点香皂,回头还就行了。“李哥一说这话,周围的几个人立刻都用一种既羡慕又嫉妒的目光看着我。但当时我还不知为什么,后来我才知道,许多人从进来到转监或释放,连香皂味都没闻过。  我用着小鸟给我的一点比火柴盒还小的香皂一边搓洗着,一边观察着院子里的人,这个院子一共有四间号子,每个号子大概有十几人,靠近铁门那一边的4号没人住,空着。三个号子大概五十几个人,放了茅以后现在全在一起放风。因为号子里是没有自来水的,洗漱全靠院子里的这两个龙头。通过观察我发现,这个洗漱的顺序是很有讲究的。各个号子的老大洗漱时,即使旁边那个龙头空着也没人去用,然后就按地位高低来了。不言而喻,像我这种新进来的,肯定是最后一个。所以现在我也一人独自享用着龙头,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不急不慢地洗着。在刑警队几天不眠不休,进来后又遭遇这一切,身上都臭了。这个澡虽是凉水,但真是舒服呀!直到现在,在我出狱后,我在很多浴场,洗过各种浴法,做过按摩,推拿,足疗,都再找不到那种深入骨髓的舒服滋味了。  正当我洗的高兴时,一直盯着我的一个中年光头人笑着对李哥说:”华华,新来的这个懂马号得很嘛,刚才还在老周面前给伟伟拉托①,你又添一员虎将呀。“  这人不是我们号子的但从他对李哥说话的语气里和他洗漱的顺序上,我能判断出来,他是另外两个号子其中一个的老大。  只听李哥淡淡的回道:”啥虎将呀,再虎也没你刘哥手底下兵强马壮。再说,这又是个关系。动不得呀!“  那个叫刘贵的哈哈笑道:”华华你谦虚了,到你手里,就是你的人,啥都要给你冲到前头!“  李哥眼皮一翻:”冲?冲谁?难不成冲刘哥你?你放心,不管咋样,这院子都是你的头块板。“  刘贵闻言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讪讪地说:”华华你说哪去了,都是兄弟伙计,说这些见外了。“  李哥正待要说什么,被曹哥接了过去:”刘哥,你别这样说,我和李哥当不起,我们都是你号子里出来的,都是你小弟。在号子里你的教导和照顾我们都记着呢,不敢跟你以伙计自居。“  刘贵再也忍不住了,脸一板说道:”伟伟,你咋怎么没规矩,我恨你李哥说话,你插啥嘴?是不是对你刘哥有意见,有意见明侃②,别话里夹刀带枪的。“  曹哥一下立了起来:”我就是对你有意见,咋了?你收拾我呀,这不是以前了。你有啥法?你把我俅咬一口。“  正在剑拔弩张的关口,院子门一下开了。进来了一个我不认识的矮个子警察像赶鸡一样的驱赶着我们:”收风了,都往进走。你们一天吃多了,闹俅地声音大的,我还没走门口就听见了。“  我这要提着马桶往号里走,他看看马桶又看看我突然问:”新来的?叫秦寒?“  我赶紧回答:”是的。“  ”提审!跟我走。“  跟着这个警察出了院门刚从过道拐进前院,就一头撞进了一个人怀里,只听见一个女人嗔道:”你要死呀,不看着点!急着往天堂走呀?“  我一抬头,只见一个女孩俏生生的立在我面前,嗔怒地望着我。恰如雪原上绽出的一枝绿芽,多年后的今天我依然记得初见她的模样。但当时看她的打扮,我知道这是个女犯人,也就没留意,道了个歉继续走。  可是我怎会想到,后来正是这个女孩,在看守所和我发生了那么多的故事……    ①拉托: 打掩护,帮腔。  ②明侃: 明说  
  留个记号,等下文
  似曾相识!
  不错,真的不错,期待更新!
  7    来提审我的还是冯教导,另一个警察我不认识。提审的内容还是那一套,和刑警队几乎没区别,无非就是问了一下作案的经过,然后就是反复问我我那两个同伙,现在比较专业的叫法应该是同案了,问他们有可能匿藏的地方。挂于这一点屈明早跟我讲过了,一定不能说抓不住他们对我们非常有利,因为我们可以把所有的事尽量向他们身上推。所以---我当然是东拉西扯呀,一会说他们有可能去陕北,一会又说可能是四川,最后又说甘肃也有可能,总之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说遍了。  最后他们也失去了耐心,冯教导给我发了一根烟说:“你狗日的也别和我们讲故事了,我办了多少年案子了,你肚子里那点弯弯绕我能不知道?我们今天来,本来也就没有指望能问出啥新东西,我们都知道,人一甩进看守所,给你教咋对付我们的坏怂就多得很,还能指望问出啥?今天来就是个例行审讯,你关进来24小时必须提审你一次。主要是看你有没有受到人身伤害,咋样?昨晚有人欺负你吗?我可专门给老周打了招呼的。”  我赶紧鞠了个躬说:“没有没有,还好,里头人对我好得很,谢谢您了!”  冯教导看我点头哈腰的样子笑骂道:“锤子!你别跟老子摆玄的,这又不是疗养院,度假村。他们能对你好?我都问了,你关在李文华的号子里,那个人是比较稳,也不是社会上混的。但那个曹成伟--他案子就是我办的,那可是个大坏怂,我还能不知道?看你这个样子就是昨天让他们调教了的,你娃呀--就应该吃点苦!”顿了顿又叹了口气说:“哎!不过事情到这一步了,看守所就这个样子,你不吃点苦也是不可能的,只要不太过分就行了。如果有啥事过于了,你跟你们周所长讲,再怎么说你爸和我们老板也是熟人,没多有少也要照顾一下你。你自己也注意点,别惹事。”  当时我真想把自己受到的欺负一五一十告诉冯教导,但我却没有这样做,因为我知道,这些事他也是爱莫能助,能有什么用呢?打蛇要打七寸,我一定要等机会,一击而中!其实他也不知道,曹成伟只是个有勇无谋的匹夫,李文华,才是不折不扣的人渣!  然后冯教导把他的半盒烟给了我让刚才那个矮个警察送我进去,走在路上他和我聊了几句他姓陈,按看守所的规矩,每个警察都要尊称所长,而看守所的警察一共九个,八男一女,犯人们都戏称为八大金刚,并且每人都有外号。送我的这个就是八大金刚里最好打交道的一个--运输金刚陈所长。当然啦,这些是我后来自己了解的,毕竟嘛,没有人会主动跟别人讲自己外号的。  令我所没想到的是,在回去的时候我又见到了刚才那个女孩,见我过来,一直盯着我看。这回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她,大概有二十岁出头,体态匀称,面目姣好。咋看都像是一个邻家女孩的模样,真不知为什么会关在这个地方。见她看我,我便笑笑跟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谁知她却开了口:“哥哥,(那个时候还不流行喊帅哥)有烟吗,给妹妹一根。”我看陈所长没有制止,想起身上还有冯教导刚给的烟,便掏出来给了她一根,毕竟刚才差点撞倒人家。  她接过烟,笑嘻嘻地问陈所长:“陈哥,这是个新来的啊?以前没见过。”  陈所长骂道:“关你俅事,你问这么多干嘛。咋个?想男人了?想男人了我就把你们女号的风收了,关进号里自己解决。”  女孩也骂道:“滚!你说话好难听呀!”  “难听?我是怕你难受。”说完,陈所长带着我扬长而去,都走出一截了,仿佛心有灵犀似的,我一回头,看见她依然在冲我笑。真有意思!我摇摇头,继续跟着陈所长走了。  回到号里,许久都没人说话,好像整个屋里就我一个人。静谧的一根针掉在地下都能听得见,好像大家都在等什么。  我知道就在我刚才出去提审的时候,已经开过饭了,因为整个号里弥漫着一股饭菜的味道。我看了看碗也是用过的,摞在一起。李哥指了指那摞碗说:“刚才火贼①给你拿了两个碗,那是你吃饭的家伙,要扣十块钱的,等回头你家里送钱来了,给人家交了。”我连忙答应,赶紧把带来的烟全递给了他,却不敢问我的饭菜哪去了。  李哥说完这一句也就再没了下文,大家都不说话。我很自觉的和其他的人一起盘腿坐在大通铺上打坐,只有曹哥和李哥两人时不时拿眼睛交流着信息。  过了好久,曹哥一下从床上蹦了下来,生了根懒腰:“哎!看来没事了。”又指着我对李哥说:“这货看来还行,不是个炮手。”李哥也微笑着说:“就是,看来是组织上可以重点培养一下的对象。”其他人都频频颔首,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好像李哥说出了什么至理名言一样。  我当时还不知道啥意思,后来听着听着明白了。原来他们知道我是为什么出去提审了,却不知道我是不是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给我的关系点炮②,结果看半天没反应估计是没事了,所以都放心了,觉得我还不错。  明白过来之后的我赶紧说:“哪能呢,我怎麽会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干点跑这种没屁眼的事呢。李哥,曹哥,你们放心,号里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出去胡说的。”  曹哥拍了拍我的肩说:“小伙子不错,有前途。”  我的妈呀,我真是受宠若惊,进来以后他是第一次喊我小伙子,这最起码是当成人看待了嘛!而且这也是第一次和我肢体接触,当然,殴打我不算。  我装的话都不会说了,结结巴巴的道:“谢谢曹哥夸奖。”  李哥这时说话了:“我们是奖罚分明的,你早上在老周面前没胡说,还给你曹哥拉托,出去提审也不乱说。”说到这他又把我带回来的烟点了一支:“还记着带烟回来,表现不错。给你来点实惠的。”说完他把半截烟给了我:“先来一炮。”我接过烟还没抽,只见周围人的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好像恨不得上来抢。我看这个架势,先抽了一口,然后就递了出去,后面的人看着前面的人的嘴,脖子伸得老长,有的人还拼命地往跟前凑,使劲拿鼻子嗅,真是一点都不浪费呀!  除了李哥曹哥,号子里十六个人转了一圈回来,手里的烟还剩了大半。我心里那个感动呀!  记得小时候学过一篇课文《一个苹果》,讲的是上甘岭的志愿军战士七个人分吃一个苹果的故事,那也不过如此呀。我示意大家再来一圈,他们纷纷摆手说不要了。我还以为他们是不好意思,最后待时间长了才知道--屁!那是李哥奖赏我的,他们能分一口已是天大的恩惠了,还敢来第二下?  抽着剩下的半截蚂蚱(烟屁股)我心里告诉自己:‘这是我自己的烟,给我抽个蚂蚱还是恩惠,这种屈辱,我一定会加倍讨回!“    ①火贼:做饭的外劳  ②点炮: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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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啊,呵呵,楼主再接再厉
  记号等更新
  不错不错,写的很真实  想当初我也进去过......
  8      其实现在细想起来,我的出头,就是从刘贵事件开始的。接下来的这件事,它使我真正从一个最低贱的洗马桶的桶桶(洗马桶的专称)跃升为号子的管理层。所以说我一直欣赏一句话:机会不但是给那些有准备的人的,更是给那有勇气的人的——以后的监狱生活,这句话被无数次的应验。  刚刚把烟抽完,李哥就发话了:“看你还可以,就是不知道椽子咋样,敢弄事吧?要是不怕,我给你个机会。”  曹哥刚想说话,李哥用眼神制止住了她,又接着不紧不慢地说:“你想必也看出来了,我们号子和刘贵他们号子不太对把①。早就想找机会杀杀他的锐气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合适的人。现在你来了,我看你娃还可以,看样子是个弄事的人。咋样?敢不敢跟他弄一把?”  通过李哥和曹格的慢慢介绍,我才渐渐知道了这里面的来弄去脉:原来李哥和曹哥本就是一个单位的,以前就认识,只是犯的案子不一样,曹哥是强奸,李哥家里比较有钱。他跟社会上三教九流的人都挺熟,而且自己还有份司机工作。闲着没事,找了几个小弟把公家的钢铁偷出来卖了,结果阴差阳错被一个不知道他底子的新领导给捅到公安局了。现在都在走司法程序,也就是说刑事拘留,案子都未开庭审理。他两进来的时候都在刘贵的号子里。  刘贵此人,人称刘老流,老混混,一直在社会上捞偏门,贪婪的无以复加。在经济上精神上,肉体上对李哥和曹哥进行了全方位的侵占,掠夺,欺压。后来李哥实在受不了了,想他的关系户,也就是老周委婉的表达了想换一个号子的想法,其实李哥还是很讲规矩的,没有直接给老周说为什么。但我想以老周的管教经验,大概也可以毫不费力的猜出来。吃了人家的嘴软,拿了人家的手短,他对李哥确实照顾的可以,直接想办法给李哥开了一个没人住的号子,并把曹成伟调过来‘辅佐’他,还从别的号子别的院子精挑细选的给他配了一拨人——也就是他们能吃住的人。就这样3院3号就正式打开门做生意了,而我则很幸运成了他新号子的第一个人。  他们俩一直想报这一箭之仇,彻底打翻刘贵在这个院子的权威地位!只是——这件事需要机会,而这个机会就是一个挑头的人,这个人不但要敢于向刘贵开火而且最好还要有一定的关系,最后警察不好过分处理。可是环视号子里这些人,自保有余,但让他们去向刘贵发炮,对于长期居于刘贵淫威下的他们来说,要求还是有点高。  可是现在,我的到来,是这件事有了最好的转机。关键只在于——我敢不敢!  其实,按道理这件事根本不需要征得我本人的同意,因为看守所的规矩就是,你只有服从安排,没有资格挑肥拣瘦。后来同样睡了头铺的我曾讲过一句总结的话:号子里安排的事,理解的你要执行,不理解的你要在执行的过程中慢慢理解。但是,这件事情况有点不一样,开玩笑,刘贵何许人也?3院大哥呀!弄事靠什么?气势!!如果你是被逼无奈去的,没有那个积极主动,一往无前的劲头那是肯定不行的。况且,这也不是非要干的事。用李哥的话说,这也是我自己的一个机会,干成了,我得以解脱。李哥出了一口气,并取得3院的领导地位。各取所需,两全其美。  我的大脑里只是把这些事稍微的过了一遍,就迅速的做了决定:与其天天刷马桶,像猪狗一样卑贱的活着,还不如奋力一搏,改善一下自己的生存条件。当然,这是我报仇计划的一个跳板,我一日不出头,要达成我的目标就遥遥无期,干了这件事,还能麻痹李文华和曹成伟。再者,或许我这人性格里天生就有爱冒险的因子,故而对于能够早日出头,混出自己的地位的事就格外感兴趣。  主意已定,我坚定地对李哥说:“日妈的,不就是个刘贵吗?搞!什么大哥,乱石堆里骑车子,弹(dan)得个俅痛。弄翻他。”  李哥大喜:“明给你说了,你搞他决不会有事,因为你是郭局长的关系,哪个警察不给面子。他刘贵算啥?俅!”说着又拿出一根烟给我:”来,抽上!我给你说,只要这是你搞成了,以后你在号子里就品着②!啥活都不干了,管号子!我说的。”然后还嫌不过瘾似的又对所有的人说:“都给我争点气,搞翻刘贵,全号子免盘一天!”  其他人一下被这句话点燃了热情,就差大喊‘乌拉!’了。  “嘘!”李哥示意众人不要喧哗,“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明白吗?”李哥向众人眨眨眼睛。  “李哥,这事赵军不会插手吧?”曹哥显得有些不太放心。  “别关键时候就犯怂,还用你说,我早就勾兑好了,你以为我那条家里送的白沙到哪去了?实话跟你说吧,搞了统战工作了!不然,今早你跟刘贵发飙他就说话了。”李哥没好气的说。  我虽不知他说的赵军是谁,不过据我估计,肯定是个实力派人物,说不定就是另外一个号子的老大。我心里盘算着,看什么时候有机会认识一下。说不定对我有,助。  “不过,这事儿还真得好好计划一下,一定要万无一失。今天下午放风的时候,秦寒你这样这样……。”李哥仔仔细细的开始向我和其他人一一布置着。  现在痛定思过,其实我的犯罪并不是偶然的,我血液里天生就有一种不安分在流淌,我喜欢新奇刺激,喜欢玩火冒险,我不甘寂寞。当时如果没有刘贵,必然会有李贵,王贵。对于不甘人下的我来说我一定会找一个人,或一个机会,来成为我向上的阶梯。而刘贵,只不过是‘躬逢其盛’罢了。  那天中午,李哥详细的给我们布置了接下来的作战计划,假设了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真是面面俱到,丝丝入扣。看着他不厌其烦的脸,听着他滴水不漏的安排。我心里不禁感慨:“看来,这么文质彬彬的一个人能领导如此穷凶极恶的一群人,不仅仅是关系照顾呀!看守所的头铺,还真是不好睡。我要重新审视一下这个人了。不过,我将来一定会睡在他的位置上,并且,要做的比他还好。这一天,不会太久!”我默默地这样告诉自己。  ①对把:气味相投,和睦  ②品着:玩,休息    9  Ps:从这一章起,所有的名词解释我会直接缀在词后,以免影响连续性和阅读快感。但解释过的不再解释。我只想给大家奉上原汁原味的东西。  一切都已安排好,只等中午的放风了!  说来也奇怪,按说我应该紧张,甚至有些恐惧,毕竟这可以说是决定接下来我生存境遇的一役。但我至今还记得,当时的我几乎兴奋地坐卧不宁,好像是要去解放第三世界国家受苦的同胞。其实要说我有勇无谋也不尽然,我其实在心里还是有谱的:一则这件事是李哥,曹哥的事,们一定比我乐见其成,不会袖手旁观的。而且以前不知心里都想多少遍了,再说前期的工作都做好了,可以算得上是计划周详,以有备攻无备,胜算颇大。二来我和李哥都是有关系的,而刘贵只是资格老,人头熟,警察只是需要依靠他的威慑管理号子的日常秩序,仅仅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即使有事也不会过于处罚我的。最大的原因是--报仇的欲望了一切!而我又知道,想要报仇,就必须上位,而今天的事真是为自己脱颖而出打下基础!  这件事成功与否的关键只有两点:1。能不能一下子占到主动权,气势上压倒他们一号的人,如果动静搞大了,惊动了警察,那么能不能在从动手到警察来的这短短的时间占到优势,达到目的。2。二号的人会不会在我们动手的时候有所动作。但关于这一点,李哥说他早有安排。我对此则深信不疑,只因我能感觉得到,他是一个很稳的人,没有把握,不会出手!我心里一边这样思考着,一边期盼中午那个时刻的来临。  时间过得很快,还没怎么着就到了两点,几乎在我还没完全准备好的时候,放风的门就已经打开了。  十五分钟后,放茅结束,院子大门上锁。  五分钟后,各号子的人陆陆续续都出来了。  又是大概五分钟,一脸午睡后倦怠的刘贵打着哈欠出现在了一号的门口。  不到一分钟,刘贵的份子娃(专职伺候人的,端茶递水,洗衣叠被,按摩松骨)拿出了他的牙刷毛巾,刘贵开始在水池上洗漱。  李哥出来溜了一圈,看看时机差不多了,给我了一个眼色,示意可以开始了,自己一转身进了二号的门。  我左右看了看,这时一号的人只有院子里一个洗马桶的桶桶,一个份子娃在水池边上拿着毛巾,等他刷牙,其他的都在号子里整理午睡后的内务(一切都和李哥估计的一样)。而我们号子的人,因为提前就有了计划,内务早就整理好了。这时除了李哥几乎全在院子里。  刘贵也发现了,当他没有在意,或许,他压根不会想到会有人向他挑战吧。,还一边漱着口,一边戏谑地跟曹哥说:“伟伟,号子管得可以呀,把底下的人弄得跟部队一样,动作挺快。这才多长时间,内务都收拾好了。”  “那还不是刘哥您教导有方。”曹哥神色如常,笑着说。同时看着我向刘贵怒了努嘴--尽管他努力控制着,但我可以看见他脖子上青筋暴露,可见内心对刘贵恨到了极点。  刘贵浑还然不觉,并显然对曹哥的回答还挺满意,哈哈大笑:“伟伟现在不得了哇,一张嘴也会扇②得很呀!看来看守所就是锻炼人。哈哈哈--咕”还没等他笑完,一个散发着恶臭的马桶就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脸旁,把正准备俯身洗脸的他熏的一个嗝,差点吐了了出来,半截笑硬生生的给逼了回去。  而这个马桶的主人不用说了,自然是在下我了。说句题外话:看守所里,马桶真是个好东西呀!后来在看守所呆久了才知道,这东西确实是进攻防守,杀人越货,生活娱乐的必备利器!从看守所到监狱了许久,我仍在无限怀念我的马桶朋友……  刘贵一下没反应过来,愣住了,毕竟有一点突然。还是他的份子娃反应快:“日你妈,搞啥呢,想死了,还不赶紧拿走?”  刘贵飞起一脚就踹在了我的肚子上,其实我可以躲开的,但按照计划,我不能躲。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腹部的衣服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大脚印,无比清晰,就像是拓上去的一样。  刘贵一脚踹完我,就扭过头去对曹哥吼道:“伟伟,你就是这样调教的人吗?一点规矩都不懂。你要管不来,我帮你教一下!”  我趁他扭过头去,提起马桶,一下就扣在了他的头上。然后一拳就把往过来冲的那个份子娃打翻在地,简直就是个没发育完全的小屁孩嘛,哪是刚从部队退役不久的我的对手,简直不是一合之将!  就这会功夫,我们号子的人一下子全冲上来了,其中两个身高力大的去死死抵住了一号的门,剩下的全都在往刘贵身上招呼,没有用手的,都是用光脚踩,刚开始还不敢的,看到别人踩得那么来劲,生怕回去后被李哥曹哥收拾,也跟着放开踩踏起来,而且比前面的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见墙上的武警也发现了,嘴里喊着让我们住手,一个武警则飞快的跑去叫警察,另一个看我们没有停手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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