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盗墓笔记同人之黑苏篇贺岁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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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顶一下,其实这么大热的书应该有不少人做了,我没找到,就自己用calibre尝试做了一下~~~为迎六一盗墓笔记开播提前预热一下吧~~~
多谢了   ——输了你 赢了世界又如何
六一开播。
六一六一!
谢~三胖好坑!!
坐等六一(๑•̀ㅂ•́)و✧射射楼主分享!
谢谢分享,楼主辛苦了。
楼主辛苦!谢谢!
盗墓笔记还剩三分之一就看完了,在网上找了各种版本,都是错别字一堆,就这么忍着过来了
谢谢分享~~
听说中间有抗日的
支持楼主~~加油
有存txt。。。杂七杂八加起来太多…好像都包括稻米写的。。。
٩(๑❛ᴗ❛๑)۶
楼主有没有脂砚斋的红楼梦,不是竖排的
虽然我有,但还是要支持下
谢谢楼主~已下载
这是个大坑啊!我就想打听一下藏海花写完了没,我都忘记前面说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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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2016贺岁篇
盗墓笔记2016贺岁篇
是南派三叔在2016年写的一个短篇小说,主题为:钓王。里面涉及到的人物有吴邪,闷油瓶,王胖子等。
钓王之第一章 老村钓器
钓王之第二章 钓叟
钓王之第三章 八钩子
钓王之第四章 鱼王
钓王之第五章 地下湖
钓王之第六章 留骨地
钓王之第七章 过年
钓王之第八章 流水账
钓王之第九章 流水账2
钓王之第十章 出发
钓王之第十一章 水潭
钓王之第十二章 上鱼
钓王之第十三章 鱼胆
钓王之第十四章 鱼道
钓王之第十五章 盐
钓王之第十六章 瀑布
钓王之第十七章 盐原
钓王之第十八章 咸
钓王之第十九章 和竿和钢筋
钓王之第二十章 湖
钓王之第二十一章 雨村钓王
钓王之第二十二章 铜钱
钓王之第二十三章 死水龙王
钓王之第二十四章 黄河钓尸人
钓王之第二十五章 一步之遥
钓王之第二十六章 图案
钓王之第二十七章 打屎棍
钓王之第二十八章 最终章
.藏海花网.[引用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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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反映了1946年解放初期在东北进行土改期间,一部分被击溃的国民党残匪逃进了深山老林,与当地的惯匪及地主恶霸相勾结组成土匪武装,出没无常,进行疯狂的烧杀抢掠,破坏土地成果。我英勇的人民解放军为了剿灭这伙顽匪,组成一支精悍的小分队,在严寒的冬季,深入东北广袤的深山密林中,机智勇敢的克服了无数难以想象的艰难险阻,彻底地消灭了土匪武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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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2年,冉o阿让结束了法国南部土伦苦役场的苦难生活,获释后前往指定城市的途中,疲惫困顿的冉o阿让推开了当地受人尊重的主教大人卞福汝的大门。好心的主教大人收留冉o阿让过夜,却不想被他偷走银器潜逃。主教大人善意的谎言让冉o阿让幸免再次被捕。感于主教大人的恩惠,冉o阿让化名马德兰来到蒙特勒小城,从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悲惨世界》是由法国大作家维克多o雨果于1862年所发表的一部长篇小说,故事的主线围绕主人公冉o阿让的个人经历,融进了法国的历史、革命、战争、道德哲学、法律、正义、宗教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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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南派三叔:盗墓笔记2014贺岁篇-幻境 (完整汇总版)
首发自盗墓笔记微信发帖人:南派三叔盗墓笔记2014贺岁篇-幻境 为南派三叔1.25-2.21更新连载的盗墓笔记番外作品现已经完结本帖为汇总所有更新的完整版 希望大家阅读的更有连贯性未发完前勿插楼 谢谢大家!
ONE 引子我找一个绝对安静的地方找了很久。我的铺子不行,虽然至今登门的人仍旧不多,但是一天中总有几次干扰,不管是王盟进来问问题,还是有伙计来批东西。我家里也不行,楼下车的声音会影响我看到的东西。后来我在宝石山靠近黄龙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废弃的变电小站,在山顶上,有一条小土路可以到达,因为废弃了很久,路上已经全部都是杂草。如果不是我这样偏执的人,很难找到。山顶的风景很好,可以俯视整个西湖和玉泉校区,春天的时候,适宜的风吹过,你会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如果雾霭能轻一点,阳光更暖和更通透,那么人的心情也会瞬间变好。我不可能买下这一座废弃的小房子,不过我可以借用,我搬了一个宜家的躺椅,放在窗前能晒到太阳的地方,一条小毯子,一筐碳酸饮料。喝太多这种东西让我骨密度下降,但是似乎只有这种东西能减轻我事后的痛苦。入口的铁门,我会牢牢锁住,用两只手指直径的大铁链。我不害怕有人敢爬进来,这里本身的枪毙上都是野草,野草中都是锋利的玻璃片。中间还缠绕着生锈的铁丝网。那些东西我随身带着,黑瞎子说大部分的信息都是幻觉,和云南某种蘑菇一样,这种生物毒素是强烈的致幻剂。里面的信息是否真实存在,还是由我脑内各种碎片拼接起来,是无法被证实的。只有那种对于毒素有抵抗力的人,不停的尝试,才有可能证明其作用。我一般在下午1点左右的时候,来到这件小房子里,闻里面的霉味,等太阳把我晒暖和了,我拿出细小的液体试管,滴入自己的鼻孔里。最开始是灼烧鼻粘膜的痛感,我开始流鼻血,接着麻木从鼻子内部开始顺着整张脸爬行,爬到我的大脑里,脖子开始麻痹,然后身体的感觉消失,大脑里开始出现各种景象。“诸位好汉,前面的寨子是黑彝的所在,那些毕摩住在黑彝围绕的山寨后边,那是一个四面围绕的山谷,唯一的通路被黑彝的寨子遮掩,要见到那些毕摩,我们恐怕得先得到几个黑彝领头的信任。”我的面前有一个人说话。这是一队人马,我们在一艘船上,不,应该是一座竹筏,我看到闷油瓶在我对面,靠在堆行李上。身边的人,都是面相奇特的人,大约有一十来个。四周应该刚下过雨,空气中弥漫着川西南山区特有的雨气,巨大的溪河在我们脚下淌过。谁是黄色的,充斥着泥沙。这里是金沙江,两边的山体犹如悬崖,却又不似悬崖般决绝,树木参天在山腰,沿河的部分却寸草不生。水流湍急,刚才说话的人抽着烟袋,继续说道:“我们这一次扮作草药商,记得下手要阔绰,绝对不要心疼一分一毫。这里民风还未开化,注意自己的身份,千万不要有任何的不敬。所有刀器埋进寨口的路上,武器进寨子里重新添置,以免惹人怀疑。”边上一个小个子,大概只有十七八岁,是一个彝族的小伙,用彝族的语言说了一句话,然后解释道:“用人要动你们的时候,记得说这句话,或许可以保命。记得我们入寨只为了见毕摩问清楚那件事情,如果伤了我的族人,我也不会饶了你们。”*这是吴邪使用蛇毒摄取的幻觉和真实信息相混合的片段。因为蛇毒可以存储信息的桥段在沙海中未必会被坐实,所以这些幻觉可能真的是幻觉,也可能真实的发生过。*毕摩的概念来自于和菜头的一个故事,但是在这个故事中,毕摩只是一个名字,真正的冒险在见过毕摩之后展开。
TWO 入谷彝族的小伙子说完,边上有人就冷笑接腔:“你现在又装好人了?你砍伤你爹爹逃出寨子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下手轻点。”说话的人是坐在竹筏最边上的公 子哥,面无血色,身上很纤瘦,穿着白衬衫,胸口的口袋有一只钢笔,带着一副眼镜。看上去像70-80年代典型的知识份子。但是我注意到他的右手中指和食指 非常长。彝族的小伙子手握到了自己刀上,冷冷的看着公子哥,公子哥也毫不示弱。抽烟袋的吐了口烟,烟头拨开彝族小伙按刀的手:“在竹筏上用刀解决不了问题。”话 音刚落,忽然整个竹筏震动了一下,似乎剐上了水底什么东西。一些行李被整的往水里倒去,这些人动作都非常快,伸手就全部凌空抓住。有一只皮箱漏接掉进了金 沙江里,立即顺手漂出去好远,就看人群中一只花钩带着细链甩出,勾住箱子柄直接扯了回来。稳稳落在几个人中间,水溅了众人一脸。“怎么推筏子的?”彝族小伙接事撒火,想骂撑船的人。竹筏的顶头站着一个山一样的壮汉,头也没回,只是淡淡道:“自己看水里。”众人转头看金沙江,之间这里的江水变得犹如缎带一般,一条一条,有些满是泥沙,呈现金黄色,有些是淡黄色,有些则清澈的犹如雪山泉水,整个江面好像一块镶嵌着各种宝石矿脉同时在流淌的巨大岩层。“水底有泉眼,清水从水底的泉眼涌出来。”壮汉说道。“看看泉眼里,有东西。”众人趴到竹筏边上,惊讶的看见,水底涌上的清水把浑浊的金沙江劈开,这些水之清澈竟然金沙江底的情况可以一览无余,泉眼很大,每一个都有水牛大小,在水底形成一个一个巨大的深邃的眼睛。一路过去,水底竟然犹如蜂窝一般。“这些泉眼通向哪里?”带眼睛的公子哥问道。壮汉说道:“当地人传说,这些泉眼是无底洞,每隔几百年,金沙江大枯水,这些洞都会露出水面,深不见底,当地人抛入牛羊童女祭拜,掉进去之后一点声音都听不 到。后来在清朝的时候,有人用沙石填入,倒了了一个月,也不见满溢。深不见底。有传说有人进去过,绳子下到六十多米的时候,看到石壁上雕刻着恶鬼和黑经, 不敢再往下。”谈话间我们竹筏之下的泉眼已经开始稀少,这段奇怪的区域似乎只集中在两三公里长短的地带。我看到公子哥已经开始观看四周的山势,眼神中出现一样的光彩,所有人脸色都压抑着兴奋。“水中有水涌出,水流湍急,这些洞肯定连通着山中的大湖或者地下河。”公子哥说道:“水流冰冷清彻,无色无味。”他低头掬水,仰头喝了一口。“稍涩。”*掏出水壶灌了半壶。露出了一个狡狯的笑容。队伍中当时飞花钩抓东西那位,不以为意,往水里吐了口痰,说道:“注意山腰。”众人抬头,就看到山腰上开始出现大量架空而修的寨子,没有人看到人,但是我们通过寨子的瞬间,峡谷中的某处开始响起了悠长的牛角号。“记得我说的。”彝族的青年冷冷的说道,听着牛角号开始一站一战的往谷底传递。*此处为一伏笔,盗墓笔记看不懂的人,可以从贺岁篇中看我如何布局。
THREE 红蛇说完话,整个筏子上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手握各自的武器,目光投向峡谷峭壁两边的吊脚碉楼,这些修建在悬崖峭壁上的简易木石建筑,居高临下,对于峡谷溪流之中的我们非常具有威胁。悠扬的号角声逐渐平息,我们也知道我们进入峡谷的消息,已经不是一个秘密。进入这片区域之后,河流流速变缓,水面缓缓变宽,我发现峭壁之上长满了一种须根藤,盘绕在灌木和岩石表面,有些顺着反角的峭壁(就是峭壁的顶端比低端突出,像屋檐一样。)挂下来,粗的犹如榕树的树枝,细的和根须差不错,一条一条混着着其他更细小的寄生植物。这就是古代少数民族用来制作藤甲的材料,用作编织结绳非常牢固,我知道当地人称呼其为蜈蚣藤。很快我就看到了这种藤编织的藤索横挂在峭壁半空之中,这是当地人几百年来通行峡谷唯一的桥梁——一条手臂粗细的滕索。这里应该是大寨,我能看到远方还有三条高低不同的老藤。编织一条藤索,每十尺就要三个月时间,这里每条滕索几乎几年时间一层一层编织,浸满牛油包上鼓皮。比铁索还结实。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在不停的扫视藤索的两端,就连闷油瓶也睁开了眼睛,都是老江湖,知道此时的观察以后可以救命。我乘此机会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和双手。这是谁的记忆,我必须弄清楚。我看到了自己的行李,是一只藤箱,腰间有一把洋枪,是遂火枪,沉甸甸的,火药和铅弹已经压满了。藤箱子到膝盖高,看到我的靴子,我意识到自己是个男人,那么这个箱子应该已经够了。马靴的年头相当长了,也是洋款式,上面打着补丁,绑腿把靴口绑紧。我心说我该不会是个洋人,抬头看到手指大拇指上带着一支玛瑙的扳指。手指缝隙发黑,浸漫了某种油脂,看手的颜色,我放心心来——还是个黄种人。手指缝应该和我的一些工作有关,手指长度很正常。这多少有点让人失望。筏子行过第一条藤索,使用挂钩的那个哥们就问道:“多少步?”“从进谷听到号角,到第一条索桥之间一共两千四百步,第一条索桥有七百步。”白衣服的知识份子说道。“这索桥怎么过?”“挂滑梭,藤上全是油,猴子都站不住。”彝族少年显得非常紧张,拉低了自己的盘头。“这第一道索叫做挂头索,一般不用,部落之间有战争,或者族内有人犯了重罪,人头就会被挂在这道索上,进出谷内的人都能看见。咱们如果事情不成,大家挂头索上见。”“这不吉利的,要不姑奶奶我晚上就来把这条索给烧了。”人群中有一个女声说道。我寻声望去,见一个短发女子穿着彝族的盛装坐在船尾。女子皮肤略黑,但是眼睛非 常妖媚,年纪也不小了,估计三十七八了。但仍旧是一脸小姑娘的表情。倒不是说不好看,只是熟透的女人的状态带着天真的表情,看上去万分妖异。她不是彝族人,五官是典型的汉人,这身行头应该是现穿上去的,我注意到她的手,非常娇嫩,不像是个干粗活的人。“死婊子,我裤裆里的索也滑溜着呢,今晚晚上先烧我这条吧。”挂钩的哥们哈哈大笑起来。女人丝毫不以为意,而是把脚往闷油瓶身上的刀匣子点去:“你这条老枯藤留着给你妈烧吧,姑奶奶我喜欢刚冒芽的。”闷油瓶看了她一眼没理会,边上的白衣知识份子就阴笑起来。接着我就感觉那女人的手从背后伸进了我的裤裆里。“只要是刚冒芽的,几个都行,姑奶奶伺候的过来。这位小官人,你裤裆怎么是凉的,该不是姑奶奶几句话就泄了。”刚说完,那女的惊呼一声,猛的把手抽了回来。“蛇!”就感觉裤裆中有东西盘动,顺着我的腰部一路爬进了我的袖子,从我的袖子里爬出来一条血红色的小蛇,盘在我的手上。我第一次开口说话,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别碰我。”*埋下的伏笔,不明显的,未必会用。*在裤裆里养蛇很危险,小朋友不要模仿。
FOUR 黑虎往峡谷深处一路漂去,两边的吊脚寨子越来越多,不知何故,一路都没有看到一个人。只有沉闷的号角一路随行。这不免让我觉得,整个山谷透出一股敌意。不知是否暗中有各种弓弩已经对准了我们这群人,人全躲在窗户中窥视。但是这有些没有道理,毕竟部落纷争也不至于到这么紧张的地步,我们只有这么几个人,全寨戒备有些不符合常理。安静的漂了一段时间,前方有黑虎水关出现,那是用巨大的石头雕刻成虎头堆在水底,高低错落,犹如暗礁,这段区域有一里多长,只有一条路线可以通过,需要当地人引导,这是防止其他部落的船长驱直下,轻易到达寨子的核心区域。水关之前有一处水寨,立在水里,贴着峡谷的一边,能看到水下全是乱石,应该是从悬崖崩落堆在峡谷底部,水寨的吊脚柱卡在乱石中,寨子拔出水面两米,有筏子在水寨下面停靠,水寨的立在水中的木柱上挂满了藤筐,应该是这里的特产,赶集的时候这些藤筐会运到市集和汉族交换火药和烟土。能看到水寨前边的山石有一块黑色的石头被雕刻成了一个可怕的虎头,一半在水下,一半在水上,这应该当地黑彝特有的黑虎图腾。这是用来震慑外来人的。水寨往上,建筑物连通延伸,靠着沿山开凿的石阶和吊脚楼之间的暗道,整个寨子有四五十幢密集的吊脚楼。错略排列依附在峭壁上。第二条滕索连通这个水寨和水寨对面山壁上同样密集的另一个建筑群。仍旧没有看到任何人,这对于平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山民来说,是不可思议的。目力能及,我能看到峡谷的最深处有一个码头,那是整个寨子的核心,我们作为外来人,进去寨子中心是应该获得当地人的引导,这水寨应该是作为检查站使用。撑船的山一样的大汉把船停了下来,靠近之后,并没有示意我们下船。彝族青年和所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于是用当地话对着水寨开始喊话。听不懂他喊的是什么,大体是有商人进来收草药之类的。喊了片刻,却没有任何的反应,整个水寨非常安静。“怎么回事。”公子哥就轻声道:“人都到哪儿去了?你们寨子平日里也这样?”此时彝族青年开始意识到不对,他看了看四周,又用当地方言叫了几句。号角声还在继续,然而除了这个声音,我们没有获得任何的回答。彝族青年道:“不可能啊,这个水寨住着百来号人。而且号还在吹呢,这寨子里的人去哪儿了?”众人面面相觑,抽旱烟的啧了一声,显然这样的情况他没有想到。“爪子,你跟阿萨上去看看。”抽旱烟的吩咐道。一边那个刚才用抓钩的人应了一声,几下窜到码头上,抽旱烟的对阿萨说道:“如果你给我搞鬼的话,我们外面的兄弟会铲平你的寨子。”彝族青年冷笑了一声,我们靠近吊脚柱,他几下爬了上去,两个人翻上寨子,爪子吐了一口痰,又叫了几声仍旧不见反应,便从窗户翻进了吊脚楼内。抽旱烟回头对撑船的大汉使了个眼色,大汉缓缓逆水把船往后撑去,逐渐和这个水寨保持了一个距离。他轻声说道:“凤凰,你和大张哥还有蛇祖下水摸进去。这寨子情况不对,不能相信那小子。你们先去埋伏起来。我们在船上太被动。”我不知道谁是大张哥和凤凰,就见那女的啧了一声:“讨厌。”一边的闷油瓶已经翻起自己的行李,只拿出一只小的类似救生衣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水靠。我们继续逆水远离水寨,那女的几下竟然脱的只剩下一身贴身的短打,悄悄翻入水中,单手把着边,接着,我也动了起来,把藤箱打开,我发现里面盘了一条黑青色的大蛇,有手臂粗细,我把大蛇往水里慢慢放下。接着脱下外衣,背上“水靠”,也沉入了水中。几乎是同时闷油瓶也翻了下来。大蛇在水中扭动身躯,绕到了我的身上。蛇祖,应该就是我的外号。下水的瞬间,我有两个感觉,第一我发现我身上带着很多东西,这些东西我几乎都贴身保存着,入水的瞬间,所有的东西都活了过来,开始离开我的身体。那是很多大大小小的蛇,从我的水靠中钻了出来,五颜六色,开始盘绕着我游动。水流湍急,它们力气不够都盘到了我的身上。“到时候鬼哨子联系。”旱烟吩咐道,三个人同时松开手,潜入水里顺流而下。瞬间我身上的蛇全部松开,开始在我身边和我一起顺流游动,惊人的听话。水流很急,瞬间我们已经过了水寨前面就是黑虎水关,水靠背是黑色的,从水面之上很难发现我们在水下潜行,但是前面的凤凰没有带水靠,而是潜在非常深的地方,这里的水比较浑浊,看不清楚,只看到她的白大腿几乎全裸的在水中穿行。闷油瓶紧随其后,我意识到凤凰水性极好,这过黑虎水关必须跟着她,否则在这么快的水流很容易被撞击到。一路在水下飞转腾挪,水下各种奇形怪状的黑虎石雕横七竖八,上面都是锋利的棱角,有些已经被水流冲成圆形,有些显然是最近才沉入水底的,犄角耸立。看上去十分危险。几处激流处如果剐上肯定直接开膛破肚。一路瞬间我们就通过了黑虎水关,水一下就深了起来,我看到水下的峡谷两边,竟然隐约也能看到一些吊脚楼,显然以前这里的水位没有那么高,经年水位上涨,很多石道和吊脚楼被淹没在了峡谷溪流之下。这真是奇妙的景色,石道石头阶梯往水底延伸下去,感觉可以这么走入峡谷水面最深处一般。再往前气息已经不够,看着凤凰翻身以最快的速度接近水面换气,再次下潜,我们全部按照这个动作向她学。但是我换气不够,同样的动作我做了四次才把气换够。再往前水流逐渐变缓,水面也开始变窄,看到前方的凤凰逐渐慢了下来,朝峡谷的一边靠去,那边的峭壁衔接水面的地方,有几处石皱。凤凰来到那边,抓住山岩的缝隙浮出了水面,靠在石皱之内。我和闷油瓶也浮了上去,三个人挤在一起,先喘气定神。“你的蛇收好,离姑奶奶远点。”凤凰对我道,似乎心有余悸。我看到她几近全裸,因为体力消耗,浑身泛着潮红,冷冷的说道:“它们对你没兴趣。”说着去看四周的山势地形。一边的码头就在我们500米处。闷油瓶此时已经喘定了气,开始往上攀爬,顺着崖壁爬出了水面。我们头顶有一排大概六幢吊脚楼,能看到楼底离我们有六七米的距离。悬崖上长满了藤蔓,勉强可以攀爬。我也不甘示弱,几步踩上石壁,水中的蛇开始回到我的身上,凤凰恶心的看着我,完全不敢靠近,抬头我看向闷油瓶,他已经快速移动,到了吊脚楼的下方。我跟了上去。我看不清他的脸孔,就如在梦境中一样,当我想仔细看清楚每个细节的时候,我什么都看不清楚。这一瞬间,我竟然对这个人有了一种陌生的感觉。是因为太久没见了吗?他没有理会我,我所“附身”的这个人,对于他毫无意义,这种漠视我却是无比的熟悉。凤凰跟在我们后面,在我们脚下,催促我们快点,我静下来,去听楼板上的声音,看看这幢楼中是否有人。我们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还没有等我有所反应,就看到闷油瓶用他的两根手指缓缓的将固定楼板的木楔子从木板中拔了出来。
FIVE 裸女闷油瓶一共拔出了八个木楔子,将两块木底板往上一顶,露出了一个勉强可以过人的缝隙。后来我查了资料才知道,如果不是他这么做,我们最安全隐蔽的通道是从厕所的粪孔爬上去。闷油瓶探头进去之前,将一只哨子放在自己的舌头下面,爬进了高脚楼内。不久听到了一连串类似于“咯咯咯咯”的声音。我听不懂这种哨音,只感觉很像木头房子自然发出的木板挤压声。但是我从蛇祖的行为上,判断出了,这应该是“安全”的意思。为了叙述方便,我得先解释一下这种鬼哨,这种用哨子沟通的方式,在全世界各地都有发展,从岛国岛民岛与岛之间的通讯,到二战时期盟军使用“夹子语”的变种,世界上的哨语多种多样,但是唯独中国的鬼哨至今没有被人破译出来。一来是使用鬼哨沟通的人数非常少,而且鬼哨的语言经常变化,这种哨语本身就是在小团体内传播,很难用统一的研究去研究一种亚孤本特殊语言。为什么称其为鬼哨子,有几种说法,有人说是因为最初时候盗墓贼在荒野坟堆中使用这种哨子,让人误以为这是鬼在嚎叫。也有人说是因为这种哨子可以迷惑粽子。鬼哨的发音非常多样化,舌头敏捷的人可以利用鬼哨模仿几十种声音,用在不同的场合,比如说,闷油瓶进入木结构的吊脚楼内,立即就用鬼哨模仿了房屋中人行走后各个部件发出的动静。在草野可以模仿虫鸣,山中可以模仿鸟叫。我想起在七星鲁王宫中,闷油瓶和血尸沟通的那一幕,也许就是鬼哨声和尸体脑里的尸鳖发生了共鸣,用来测试是否有鳖王寄生在尸体里。之后我尽量让故事连贯,就不做这么复杂的解释。任何鬼哨的沟通,我会直接以语言描写出来。我也探头爬到高脚楼之内,就意识到这是一处住家,有大量编织藤筐的材料堆在角落,一些编织到一半的藤筐放在房间的中间,屋子的中间摆着炭炉,编好的藤筐挂在上头烘烤,把多余的水分烤出来。还有大量蒲草和破旧的竹制用具,也不知道是什么用处的。一边有一道木楼梯通往二楼。靠峡谷的方向门窗都关着,窗口有很多的腊肉。这是普通彝族人的生活状态了,不客气的说,这应该也算是富裕之家,从腊肉来看,这家的男主人正在壮年,而且应该是猎人,在寨子里这样的人是有社会地位的。我们静了一会儿,我已经能感觉到这些经常出入这种场合的人的行动力,他们安静下来听楼上动静的时候,身上已经开始除去湿透的衣物,丝毫没有犹豫。凤凰身材火辣,虽说不是年轻姑娘了,但是皮肤之白,条子之顺让人有一种原始的肉欲,但是我能明显感觉到蛇祖的注意力一点也没有被分散,几个人似乎没有性别一样把水靠脱掉,从水靠的内层扯出薄而贴身的贴短换上。上身赤裸将水靠收起挂在腰部扣好。我的蛇自然全部盘回到我的身上,一些花花绿绿,一半在水靠内,一些露在外边,看上去像纹身一样。一边手腕粗细的黑青色大蛇,慢慢就盘上大梁,看不见了踪影。凤凰没有水靠,显然也没带换的衣物,脱掉了全部湿衣之后,她全裸着往楼上走去。我倒也不担心,以她的身材,全裸的出现在任何男人女人面前,都不会立即有危险。一边看闷油瓶整顿完毕,便在楼梯口蹲下,如果凤凰上头有变,鬼哨一响,我们可以立即支援。此时的闷油瓶,没有武器,这让我的感觉更加陌生了一些。这个人的身手和状态,是如此的陌生,也许是因为我隔着一层幻觉,感觉有些失真,但是我也怀疑,这也许是他最初时候的样子。在我们结识之初,这种苍白和脱离人世的感觉,也是如此的鲜明,然而当时我是一只菜鸟,对于任何的东西,我都有着旺盛的好奇心,这种苍白和剥离,对于我来说也是新奇的。而如今,我已经和以前大不相同,不是说我追上了他的脚步,他生活在我无法理解的世界里。我永生也无法和他并肩做任何的事情。而是我对于事物的感受,更加的从容,最开始对于古墓的极端恐惧让我无法注意到人本身的奇怪,到现在,我已经可以从容的观察周围的一切。他本身的奇怪之处,变的更加明显。确实如我很多时候臆想的,最初的他,是这个样子的。而最终他的样子,终归还是有了一些改变。这些改变,是我们给予的,这对于我来说,无疑是一种鼓舞。只是这些改变的代价太大了。凤凰的鬼哨响了几声,示意安全,我们上去,就见二楼是一处卧室,木床在角落中,家具就是几只藤编的箱。卧室的房间小的多,窗仍旧关着,凤凰已经开了一只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件彝族布衣穿上了。不是很合身,有些过小。袖子和裤腿都短了一截。但显得身材更加窈窕了。一边的墙壁上挂着三把铳,我上去看了看,保养的很好,应该是个细心的猎手。卧室里没有任何打斗或者被劫持的痕迹,收拾的干干净净。“奇了怪了。”凤凰对我们道:“屋子里的人像是自己走开了。”“窗户都关上了。”闷油瓶也找出一件布衣给自己套上,从床下扯出一把彝刀。“走开不用关窗。”“也对。”凤凰来到窗边,窗也是用藤编的一个方的匾,用树枝撑住才算是开窗,她拨开一点,往外瞧了瞧:“对面的楼群,所有的窗户都关着,确实不是偶然。”“散开看看。”闷油瓶用布裹住彝刀,折成了两段。彝刀的长度太长了,显然他不喜欢。之后把刀头丢入床下,把断刀反手插入水靠。——卷起来的水靠很像一只刀鞘。此时,我忽然意识到,我现在这个小团队里说话最少的人。这多少有点尴尬,我从来没想过,我会截取比闷油瓶还话少的一个人的记忆,这多少有些憋屈,而我的腹诽恐怕会到空前膨胀的地步。峡谷中有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号角声。我开始寻找出去的通路,一边闷油瓶靠在窗户一边,撑开窗户,用极其尖利的哨声,对着峡谷中的溪流发出了一连串鸟鸣。对我们在关外的人通信:我们已经安全到达了。几分钟之后,传来了回音,回音已经非常轻微了:“爪子和阿萨没回来,这寨子有诈,分头行事。”
SIX 空寨(上)那水寨记忆中也像这里一样门窗紧闭,莫不是里面有什么埋伏,把爪子和阿萨给擒住了。又或许是阿萨其实是个幌子,是寨子里的人安在寨外,专骗我们这种有所图谋的外地人。不过这寨子里起码有小一万人,是个罕见的大寨子,对付我们这一船,虽说个个都是高手。也不用整的如此兴师动众。有个十几艘筏子弩箭火枪一举,我们全部都得投降。这批人都耳力极好,我们进入这楼里起码也有10几分钟了,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股直觉,这寨子里可能一个人也没有。那么让爪子和阿萨“没回来”的事情,恐怕就更加蹊跷了。闷油瓶鬼哨传音又几个来回,就偏耳去听那号角的声音,这是寨子里唯一的动静,那总不是风吹的,总是有人在那里作怪。我找到了通往外面的道路,高脚楼的门一般开在屋后,贴着崖壁,有小路往上通往其他高脚楼,因为往往楼和悬崖贴的很近,楼有密集,这些小道很隐蔽很难发现。这座楼更是如此,口子开在楼角,卡着几捆稻草,稻草半开露出一道木门。外面就是悬崖,小道只有半米来宽。最近的号角的声音来自我们这一边,在靠近悬崖顶部的一个角楼,不是人住的,高脚楼搞不到那种地步,这是一个瞭望哨子。我们一路往上,需要通过整个悬崖建筑群,再通过小道往上走三十几米才能到达。“我去。”闷油瓶说道:“你们散开。”说着转身第一个出去,一路往上就没影了。凤凰跟着出去,往另一条岔路去了另一幢楼里,不久传来了:“空楼”的哨音,她吹的就远没有闷油瓶那么神似,但是普通人应该仍旧发现不了这是哨子响。我也爬出去,选了凤凰相反的方向,来到了另一幢楼的门口。彝族民风淳朴,夜不闭户,门一带就开,进去之后发现也是一家住家,屋里更加阴暗局促。摸了一圈,同样没人。我用哨子传音,此时就发现这楼的二楼卧室,不是一张大床,而是一排四五张铺地床围着碳炉。这是个类似于“客栈”一样的存在,来彝族寨子做生意的人很多,有些人人会住在这种楼里。有彝族人自己不干活,就把自己的空间空出来,做食物给这些生意人赚取生活资料。这 个“客栈”,堆满了东西,能轻易的发现,这里的五张铺地床,有三张是有客人的。第一张床边附近都是藤编的小东西。刚才我在一楼也看到不少,这是个藤具商 人,在挨家挨户购买藤具,好的藤具需要非常好的材料和桐油烘干的火候,这个商人是做高档货的,需要在寨子里一家一家去找。隔着一张空窗,是两张有客人的铺地,这两个人也许是一起的,也许是分开的,他们的床边摆的东西不多。都是一只一只瓦罐。这些是虫药农,早听说彝族这边的寨子有卖蜈蚣的,虫药和草药都属于中药商人,但是虫药特别是很多活虫无法在悬崖上加工,要活虫带到附近的河滩小镇。所以更加昂贵,当时有一种叫做金翅蜈蚣的蜈蚣,其实是用两种虫子拼起来的骗局,据说可以100%治疗风湿。价格和黄金差不多,这些虫农就在寨子里把假虫做好晒干。总之这批人几乎常年会在寨子里生活。这个寨子有这些人,说明民风非常开放,贸易通的很好。一边凤凰在哨子里问我,蛇在哪儿?如果我没收好,她看到了会一刀砍死。我冷笑就把手伸出去拿床边的一直瓦罐。就在这一瞬间,我腰上的一条小蛇,猛的一动。我心中一惊,立即把手停住,惊蛇对于环境十分敏感,惊蛇悸动,代表着这瓦罐之中有让它不舒服的东西。
SIX 空寨(下)我身上盘着好几种蛇,惊蛇是胆子最为小的一种毒蛇,毒液有致哑的效果,但是见风就跑,非常难以捕捉和驯养,这种蛇对于环境中任何有害的变化都是警惕的。我不知道它从这只虫罐子里感觉到了什么,但是这种提醒不得不重视,不过这种蛇过于胆小,如果万事听它的,那晚上起夜都是不行的。我小心翼翼的端起那只瓦罐,放到地板上宽敞的地方,腰部的惊蛇反应更大,已经缩进了我的水靠里。我牙齿轻微摩擦了几下,蛇听觉很迟钝,但是对于骨骼的震动非常敏感,戏蛇的人可以用过自己牙齿撞击形成的震动指挥身上的蛇。这也是玩蛇的人比较难以防范的原 因,你无法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发动的。一般遇到戏蛇的跑江湖,要小心他身上的小动作。下颚,虎口,都可以在骨骼上形成轻微的震动给隐藏的蛇下指令。这也是为什么蛇必须贴身藏着的原因。随着我牙齿的摩擦,腰间一条绿色的有点半透明的蛇飞落下来,爬到了瓦罐之前。我用一边的藤筐抽出一根藤条,一下把瓦罐的盖子翻开。腰间惊蛇大紧,同时我就看到瓦罐之内,有一团奇怪的类似于鸟绒的东西。我不认得那是什么,但是明显蛇祖大惊失色起来,我的身子瞬间退后到了靠窗的地方,牙齿一咬,更多的绿蛇从我腰间飞落。将这瓦罐团团围住。我翻开窗板,舌头下翻出哨子,连吹了三四次急促的哨声。这应该是非常严重的警告。听到传来回应之后,我单手敲击地板,同时手中藤条一抽,打在那瓦罐上。几乎就是瞬间,从那团鸟绒中爬出来一只五彩斑斓的奇怪虫子。这东西长的像蜈蚣一样,但是前面的腿非常长,展开就像一只手或者头冠一样,可以在身体两边张开,下身和蜈蚣很像,但是比蜈蚣细,浑身每一截颜色都不一样。而且这些艳丽的就好像在PS里饱和度被调爆了。自然界还有这么张扬的虫子,我正在惊讶就看到那虫子立起了上半身,上半身的长脚全部张开,就像孔雀开屏一样。竟然有蒲扇那么大。在那一刻我忽然有一种浑身发软的感觉,我意识到这是不属于人间的生物。这虫子肯定是从地狱中来的。因为作为一种昆虫,它太自信了,这种藐视其他生物的状态,已经不是“虫子”可以具备的了。更像是一种高级生物。它一定是感觉到了四周绿蛇的威胁,做出了自己的反应,四周的绿蛇立即被这气势刺激,全部仰起了头部。我原以为瓦罐里虫子这几条绿蛇应该能控制,这是专门的信蛇,速度最快,是能够跃起咬住飞虫的毒蛇,但是如今这一看这虫子这么大,一场恶战是免不了了。蛇祖显然是知道这是什么虫,丝毫不敢靠近,一边身上的惊蛇不停的扭动,一边我从腰间水靠的内袋中掏出一小瓶类似于酒的东西,开始不停的摇动。幻觉中的我忽然意识到,我将要看到一场千古难得的戏蛇大戏,这个蛇祖,不是人的名字,而是中国一个神秘的职业。
SEVEN 戏蛇(上)我没有确实的资料,但是我知道在这一代附近自古有蛇农的传说,特别是在汉人关于苗瑶两族的传说里,这种传说尤其多,我们在很多武侠小说里也看到过对于南疆丛林里五毒教之类的情节。蛇农则更为现实一点,蛇农是捕蛇训蛇之人,大部分蛇农以贩卖蛇药为生,即治疗蛇咬,但是传说蛇药需要用蛇本身制作,所以蛇农长期在山里抓蛇,这其实是种迷 信。蛇农抓蛇很多时候是为了卖蛇毒给中原的药商。蛇药大多是草药,和蛇本身没关系,只是他们家族有秘传的配方,不便透露。而且蛇药配比的草药多长在深山内。蛇农,虫农和草药农是少数民族里三个非常神秘的分支,那并不是他们故作神秘,是因为这些人常年在深山活动,本身就行踪飘忽不定的关系。蛇祖是蛇农里的比较高级的阶级,这些人除了取蛇毒养蛇之外,还可以用蛇做很多的事情。早先属于戏蛇卖艺,南疆一直冲突不断,这些蛇祖后来都成为了奇人异士开 始跑大江湖。因为对于蛇有几十代的知识积累,这些人用蛇来做一些暗杀搏斗之类事情,轻而易举。蛇在南疆各少数民族也和各种巫术,蛊术有关系。蛇祖身份定位经常和巫术也有所重叠,也就更加神秘莫测了。但是我从未想过戏蛇可以戏到这种地步,这在少数民族,我觉得早先他们做不出来这种阴毒隐蔽的设置。这其中驱使蛇的手法,消息,无一不透着明清两代江湖黑帮的特征。想在当年这里南疆混乱,中原黑帮和当地豪强厮杀了几百年,都是被各种暗算厮杀逼出来的。且看四条绿信蛇围着瓦罐中的五彩斑斓虫,不停的扬起头做着威胁的动作,无奈这虫子张开前爪之后,看着实在太吓人了。那种程度的五彩斑斓,让人心中毛骨悚然。绿信蛇不仅动作快,而且胆子很大,绝对不会怯敌,所以一般是藏于袖口或者库管之中,抬手信蛇射出咬住对方的咽喉速度可以和箭一样快,训练的最好的信蛇甚至可以根据发出的指令决定是否要杀死对方还是钻入对方衣内,暗杀可定时发动。是险中的奇招。信蛇奇毒无比,不过这毒虫这种颜色,恐怕对于蛇毒也不太会畏惧。我有信心能用信蛇捆住虫子,从而自己可以下楼,但是训蛇不易,蛇是不能轻易舍弃的。一边琢磨,一边我摇晃那小瓶,接着把瓶盖打开,果然是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这是一种特质的药酒,能问道非常明显的草药味道。我把酒晃匀了,往那虫子的方向就撒去。一边改变敲击地板的节奏,信蛇立即开始围绕着那瓦罐,开始以圆形轨迹爬起来。蛇身经过药酒洒落的地方,好比一只笔一样,沾上酒液在地板上划圈。很快药酒形成的一个圆圈把瓦罐完全包围。我从水靠中拿出打火石,瞬间敲击地板,四条信蛇飞一样的回到我身上。几乎是同时我把打火石打起,点燃了药酒圈子。
SEVEN 戏蛇(下)昆虫之所以是低等动物,是因为自愈能力远不如其他生命,即使是体表创伤也很容易死亡。所以昆虫对于火是非常惧怕的。火圈燃起来之后,我稍微放下心来,从水靠中拿出一片奇怪的叶子,给自己嚼上, 这应该是一种类似于槟榔作用的食物,用来镇定心神。一边再掏出一瓶药酒,晃动着就往那怪虫身上撒去。四周的温度上升让怪虫十分的紧张,它不停的扭动身躯,我把还剩一些酒的瓶子在火圈中引燃,往怪虫的瓦罐上砸去,瓶子粉碎,里面的剩酒瞬间引燃了里面的鸟绒。那虫子发出呲的一声叫声,不知道是叫的还是被火烤的,第一次从瓦罐里翻了出来。虫子的下身很细长,爪子力气很大,身上着火开始在地上打滚,就像一只龙虾一样。我冷冷看着毫无怜悯,这种妖物还是早些死掉的好。没等我喘定气,就在它的长脚开始被火烧的弯曲焦化,忽然那虫子一下凌空跳了起来。最起码有一人多高,猛的就跳出了火圈。来到我的我脚下。我吓了一跳,立即后退,那虫子瞬间狂奔起来,冒着火一路朝我的脚爬来。没穿鞋这种恐惧大上很多,好似龙虾一样的巨大蜈蚣朝你的脚趾咬过来,就算蹭到也是极恶心的。我猛的跃起,瞬间腰间的信蛇感觉到了我的危险,全部从腰部射出。这一次直接是短兵相接,信蛇落地之后蛇头如弹簧一样瞬间刺出,咬住那虫子的身体接着身体猛盘绕上去。把它团团困住。蛇身上全是药酒,一下四五条蛇都烧了起来,我落地猛敲击墙壁,把蛇撤退了回来,吐出嚼烂的叶子抹在蛇身上。把火把弄熄灭。却看少了一条。回头看,有一条信被那虫子死死钳住,那些爪子非常锋利,信蛇全身都已经破孔撕烂,体液四溅,顺着虫子和蛇不停的绞杀,五彩斑斓虫身上的火已经被蛇的体液压灭了。内脏都缠绕在身上了。而且能看到蛇的内脏全部都是泥浆状态,发着奇怪的黑色。这虫子有腐蚀性的剧毒。竟然比信蛇的毒性更大。和要是用手抓,手直接就报废 了。这边的虫商竟然是抓这种虫子,应该有专门的器械,我回头四处去看,瞬间意识到那藤具商人,也许虫商一伙的,俗话说哪儿来的妖怪哪儿就有克星,这些虫子如果是在这山里被发现的,那这些藤蔓也许能克住它。于是跳进火圈从对面跳出,扯出了一只藤筐。那虫子爬上墙壁,顺着房顶房梁开始乱爬,我抬头就看到几只长脚在往顶上的茅草里钻,这要是被它跑了,后患无穷。挥手信蛇飞上房梁,剩下的三条蛇几个飞窜将虫子围住,我把藤筐咬在嘴里一下单手跳起勾上房梁,整个人借力就翻了上去。 毫不迟疑把藤筐猛拍了过去。那五彩斑斓虫已经被烧的不成样子,仰起的上半身再也没有那种令人恐惧的鲜艳感,被我一藤筐直接扣在里面,藤筐有缝隙,一下无数的脚从缝隙中刺了出来,被死死卡住。我立即松手免得被刺掉,藤筐扭动瞬间掉落下去,掉进下面的火圈之中。那虫子整个扭曲,力量极大,把藤筐都整个扭了起来,但似乎它的足上有倒刺,藤条韧性极强,腿断了都拔不出来。我正想下去给它最后一击,忽的却发现,在房梁上看去,房顶的茅草盖中,似乎有些奇怪的东西。我记得刚才那虫,正要爬向那里。
EIGHT 虫茧我仔细去看,只见茅草之间多为棉絮一样的东西,看着很像之前从瓦罐之中裹着虫子的绒毛。心中警觉,便起身,房梁和茅草顶之间我只能半曲着,拨开那些草梗,我立即看到,一只发黑的小拇指,卡在这些“绒毛”之中,我用力扯了几下,茅草顶一下坍塌出一个大洞,两个几乎粘在一起的人头从里面滚了出来。因为各种似乎是丝茧的东西缠绕,人头挂在了半空,我看到一起掉出来不光是两个脑袋,还有很多的烂肉和肋骨。这些东西都已经溶化之后又粘在了一起,中间全部都是棉絮鸟绒一般的东西。我这才发现这些稻草也是碎片状态的。这些东西掉落的同时,我自己退后了一步,以防里面有虫子跑出来,接过却没有。除了半溶化的人的尸体,似乎没有活物。瞬间我想到了很多先前发生的事情,顿时吸了口凉气,暗叫不好。两颗人头一看就是寨子中的居民,活人竟然可以全部都被咬碎“织”到茅草房顶里去了。这一定就是某种虫子的习性,而且还不是一只两只能做到的。那五彩斑斓虫难道数量还不少,如此看来,这寨子里是闹了虫灾。这里的居民不是死了,就是应该逃离出去了。那么,寨子里肯定有很多这样的毒虫隐藏在各个角落。我翻身下梁,那虫子仍旧没有从藤箱中挣脱出来,但是我不敢再用火去烧,怕这虫子断腿保命,以它的行动就算没腿也是极麻烦的。而是翻起一边的床板,对着藤箱就是猛的一拍,接着上去踩住床板直到下面虫子被压碎的嘎巴声不再传来。窗外传来了闷油瓶的哨声,他已经快到那个哨站,不便折返。另一边凤凰的哨音就在房子外面响了起来,她已经到了。我继续压踩床板,一边用哨音告诉他们情况,哨子无法传达那么复杂的信息,所以我只能大概告诉他们,寨子里有剧毒的虫子。要千万小心。凤凰进来看到从房顶下挂下来的人的内脏和肋骨,就傻眼了。我心中分析,这种虫子把人毒死之后,尸体的肌肉骨骼会逐渐软化,它们咬碎之后拖到房顶,用这种丝线粘起来,然后把四周的稻草粘回去伪装起来。虫子虽然很大,但是两个成年人要全部被咬碎,也需要相当的时间,这里这么干净,显然做这种事的虫子不只两三只,可能有一群。蛇祖完全没有解释,但凤凰看到了之后,应该就全明白了。这些人这点分析能力还是有的。如果是这样,那之前进入到水寨之内的爪子他们,也可能凶多吉少。“这狗日的是什么虫子,你把腿挪开让姑奶奶看看。”凤凰说道。我踢开床板,底下的五彩斑斓虫已经全部都碎了。但是还是一眼就能看出这虫子的不一般来。“我的妈呀。”凤凰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一边从怀中掏出一本东西来,问我道:“小鬼,你懂不懂洋文,你看看这个。”“大字都不认识,还懂洋文?”我说道,就看到那是一叠纱草纸,用夹子夹在一起,上面全是洋文。“这是什么?”“我刚在另一个屋里找到的,那屋子里应该住着几个洋人,东西还在屋子里,但是人不见了,衣服都是洋人的款式。”“寨子里有洋人?”这倒也不奇怪,当时这边香格里拉的探险活动很频繁,不过如果有洋人遇害,那这事情最好就不要参与,后面会麻烦无穷。我接过这叠纸,一下就看到,纸上第一页,就画着一张素描草图,就是这虫子的样子。
NINE 洋人蛇祖看不懂英文,但是我看的懂,可惜在这种幻觉中我无法摄取如此精细的细节。只能依稀看到纱草纸上,写着岩石的英文。这个单词写的很大而且很注重。这可以有多种解读,一种是这些虫子可能和某种岩石有关,也有可能是一个人名,因为我知道在这一带整个探险史中,有一个叫做洛克的人非常出名。这个人完成了西方对于这片中国神秘区域的初步探索。后面几页有大量这种虫子的素描草图,包括某些部位的特写。有洋人介入,事情就变的很复杂,和俄罗斯人不同,美国和英国人不去敦煌和黑水河,来到这种穷乡僻壤,往往有着比财宝更加高端的兴趣,比如说探索未知世界所带来的巨大荣誉和地位。这其中就有对于新的物种的渴求。毕竟进入中国南疆汉族人都不甚了解的区域,获得新物种的可能性会大上很多。不过,这种虫子,确实也太骇人听闻了,实在没有见过,就连相似的都没有。南疆虽然毒虫遍地,诡事极多,很多深山部落寨子有着极其神秘的风俗,但是,历代传说中,从来未曾出现过这样的毒虫,如今突然出现不符合常理。这种虫子在这个寨子里出现,这个寨子里的人死的死,逃的逃,也表明这种虫子出现是一个非常突发的事件,不知道和外国人在这里出现有没有关系。凤凰和蛇祖交换了一下眼色,虽然两个人不合,但是此时江湖经验得出的结论都是一致的。寨子里危机四伏,情况变化巨大,此时不应该再进行任何的活动,最好的方式是离开这里。看天色离天黑尚早,两个人出了楼外,找到一处裸露的山岩休息,凤凰就吹出了撤退的长哨。这长哨吹出之后,却没听见回应,凤凰呸了一声,解开了自己领口的扣子,露出了半抹胸部,里面已经全是香汗。她愤愤道:“那抽烟的铁筷子定是觉得这么回去他在主顾那边交不了差,不回应我们,老娘可不会为了这几个钱送命,等那大张哥回来,我们三个可得一个鼻孔出气,要么咱就撤,定钱就不退了,要么就得给咱们加钱。”“未必如你所愿。”我听着大张哥就觉得别扭,心说张起灵同学你的外号能再土点吗?闷油瓶也算是雅俗共赏,想不到你曾经还有一个更乡土的名字。大张哥,干脆叫你张鱼哥得了。“我一路听铁筷子和他那个撑船的亲信有一些耳语,用的他们当地话,我走马帮的时候和很多人搭过班,略能听懂一些。他们这趟夹了我们进来,要找这里的毕摩,似乎就是受洋人所托,找他们在这边失踪的同伴。”“又是洋人?”“这寨子再往里走,就是南疆腹地,只有少数人才进去过的巨大莽林子,山连着山,没有路没有人,到处是峭壁毒虫,这几年有很多洋人想往里面去,花了不少钱,死了很多人,不知道要找什么,最后一个探险队就是从这个寨子出发的,这里有毕摩当向导带着他们进去,结果只有那个毕摩出来了,出来之后这个寨子的人谁也不让见他,洋人一个没回来,所以才找的抽烟的带人进来,想探探探险队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蛇祖说道:“咱们和铁筷子有一说有洋人的东西和这里的情况,正中下怀,他们更得探个究竟。”话音刚落,远端传来的回应的哨音:全船人全部下水,让我们呆着别动,立即会与我们汇合。
TEN 师爷我们回到原来的楼里,从木板下到悬崖一路爬到贴近水面,水面激流声音很大,任何的声音标示都听不清楚,为了怕这些人漂过头,凤凰用弹弓往上游射出了几团“腌子”。这是用酒槽和一种草料做的丸子,里面是铁珠子,掉进溪流里立即沉入底部。同时散发出一股非常奇怪的恶臭。在水中的人一闻到这股味道就知道目的将近,会立即靠向悬崖边。虽然激流很猛,但是这种“腌子”的味道可以在水流中大量扩散并好几个小时不减淡。凤凰此时就问:“你说这几年洋人都往这寨子后头的深山老林走,他们到底在找什么啊?这后头能有什么东西?”这个寨子后面的巨大原始丛林区域,其实就是中国和某国的交界处,这片区域自古就没有多少机会被人类涉足,敢进入其中的,只有四周寨子的毕摩。据说毕摩祖传有一些小路,可以安全的进入到七天左右路程的地方。之后再往里走,其深度还可以让你走上半年时间。山峦叠障,草木莽深,毒虫瘴气,泥沼猛兽,你对于中国南方热带雨林的所有想象都可以在这里被满足。我们能知道的,只有来自某些误入其中的人非常非常片段的口传,除了神化传说,这里没有任何的关于人文的历史资料可以被人分析。蛇祖摇头:“不晓得,但是必然和那种虫子有关,抽烟的懂洋文,不知道他会不会告诉我们实话。”以这种虫子的大小和凶悍程度,可以把人当成食物撕成这样,不可能是在森林里普遍存在,否则食物链早就崩溃了,有可能是某个区域的特殊物种,或者干脆来历更加复杂。不一会儿水中冒出了一个个黑色的水靠,抽旱烟的铁筷子等人全部顺流飘了起来,凤凰吹起哨子,他们靠到我们身上,全部都爬上峭壁。“大张哥呢?”铁筷子就问。凤凰指了指上头,铁筷子就皱了皱眉头。人一多,这胆子就有些大起来,带着那些人回到头顶的楼内,所有人收起水靠,我忽然就抬头看茅草顶,心说这茅草的顶部,会否也有人的碎尸在里面。无独有偶,几乎是同时,我看到抽烟的和那山一样壮的撑船人,也几乎同时看了看头顶。三人低头目光相触,立即都明白,对方知道的要比自己想的多。“猛哥。”抽烟的使了个眼色,那山一样的大汉爬上房梁,让下面人闪开,就扯开头顶的茅草,几乎是瞬间,鸟绒一样的东西如雪花一样飘了下来。一堆碎肉挂了下来。是个孩子。小手看上去还没三岁大。这里的房主也被咬碎藏在房顶。“真他妈厉害,能把人咬成这样,狼都未必能做到。”大汉说道。“非也。”那白衬衫公子哥已经收起了水靠,把自己的一身装扮穿了回去。一路水路过来,他的衬衫完全没有被水弄湿,而且挺挂的好像刚烫完一样,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他一边用一种油抹到自己的头发上,一边说道:“这些人不是虫子杀死的。是被人切碎了藏进去引虫用的。”同时伸手对着凤凰。“洋人的东西在哪里?”凤凰顺手递给了公子哥,后者瞬间的看了一眼,显然对于英语非常熟悉,说道:“各位,不嫌弃的话,现在开始听我安排。”“凭什么?”抽烟的铁筷子就笑了起来:“你小张哥脑壳坏掉了吧,你是我夹来的喇嘛,为什么要听你的安排?你是什么东西?”说着就来抢那文件。小张哥把文件一收,退后了一步:“就凭如果不听我安排,你们今晚都会死在这里。”抽烟的铁筷子脸色一下阴了下来,刚想使眼色,就看那小张哥立起一个手指:“先听我说,那文件中邪了:这些茅草顶上的死人肉块,是这个寨子里的人自己设置的,这个寨子最开始爆发虫灾,人一个一个死亡。毕摩出面之后发现这些人的死法和一种巫术有关,据说这个寨子被设在这个地方,毕摩居住的区域死守着后面原始丛林的入口,就是为了防止这种巫术的力量离开那片丛林。这个寨子的毕摩从小所学的法术知识之中,就有关于这种虫子的知识,知道这种虫子的习性。他们把死者切碎混入稻草中放置在高脚楼顶,在夜晚用来引虫,并想把这种虫子灭掉。”说着立起第二根手指:“毕摩认为这种巫术之所以从丛林中突然出现在寨子里,和之前老外的探险队有关。而那只探险队唯一的生还者——一个毕摩——可能就是带这种巫术出来的人。写这份报告的人是前来调查探险队失踪的调查员,他们后来也消失在了寨子里,美国人意识到寨子开始对美国人有敌意,才让你夹的喇嘛,想用本地人的方式探知消息。这部分是文件后面的注释加上我的推测。”铁筷子没有做声,显然公子哥是猜对了。“这里路途很不方便,也没有邮件系统,我们可以这么推测,来这里调查探险队失踪的调查员并不是被寨子里的人所害,他们来到这里之后,应该立即发现了这里的虫害,并且和当地人一起参与了灭虫的活动,这些资料就是他在参与这些过程中记录下来的,但是很不幸,这位调查员先生可能已经遇难了,而从这些尸体腐烂的程度和虫大量长期吸食的痕迹,整个寨子的杀虫的活动应该除了巨大的意外,当地人损失巨大,或将整个寨子放弃。”小张哥把文件递了过去。“综上所述,晚上这里会是一个巨大的食堂,我们都是新鲜菜。”铁筷子显然看英文的速度没小张哥那么快,立即努力的看阅读理解,小张哥继续道:“现在离太阳落山还有4个小时,这地方晚上一点照明都没有,全靠油灯,不听我的话,那你来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
ELEVEN 铁片“你有办法?”铁筷子一边吃力的看着英文文件,一边问道,口气已经有点软了下来。小张哥头发抹油完毕,攀出窗外看了一圈,回身扫开地上刚才扯茅草顶落下的茅草碎屑,从自己的舌头下面卷出一块黑色的东西。那是一块非常锋利的铁片,他蹲下将铁片拿出,开始在木头地板上开始画图。“寨子分为三个部分,我们之前停顿的地方是水寨,是寨子的最靠外的部分,现在我们所处的地方是前寨,是普通族人住的区域,很大,吊脚楼非常多。在前寨后面,传说应该有一个后寨,后寨应该被前寨和后面的山势包围着,里面住着寨子的毕摩。这个后寨是个禁地,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样子的,之前的萨以前偷闯过内寨,算是唯一一个知道一些内寨中情况的人,现在也下落不明,不能指望。”他说道:“当年探险队从丛林里回归,作为向导的毕摩所能带回来的所有东西,全部都在内寨之中,我们要完成任务进入内寨是首要之举,我们的困境在于,没有了萨,我们不知道进入内寨的路线,而同时,我们不知道内寨里现在情况如何。”这些人不是不知道小张哥说的情况,但是被他这么一理,所有人的思路都清晰了起来。“但是这寨子里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姑奶奶想找人逼问都做不到。”凤凰皱眉道。我因为经历的多了,本能的察觉到,小张哥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其实通过层层的逻辑开始对这些人进行心理干预,这是走江湖的人为了让别人相信自己更好的达成目的本能的一种说话技巧。如果不是特别警觉,很难察觉。这种事情发展到最后很容易对于分析者出现盲从而导致被利用的情况。总体而言小张哥的分析还未到那一步,毕摩从丛林里回来,一定不是兴高采烈梳着双马尾唱着小星星。美国人的探险队全部失踪,他一人回来,必然经历了极其惨烈的事情,所以他在内寨一定处于修养的状态。如果虫灾是他从山的深处带出来的,那么,内寨一定第一个遭殃,如今可能是重灾区。“放心,内寨所在你我不知道,但是有一个人肯定已经知道了。”小张哥指了指上方:“你们花重金请的人,肯定值这个价钱。如今我们得准备两件事情,一件事情是退路,两个时辰之内如果事成,我们如何退去?第二件事情,是这内寨之内凶险万分,我们要做完全的准备。你们对于这种虫子所了解的情况,要对我们和盘托出,我实话说,只凭现在知道的这些,我们大概谁也活不下来。”蛇祖在这个时候就不说话了,这个人的性格我还没有摸透,总觉得也有些拧巴。我张口想问问题,发现这是不可能的。铁筷子和猛哥面面相觑,猛哥说道:“好,如果找到内寨,便和你们讲。”小张哥刚想答话,闷油瓶的哨声刺破天际,所有人冲出屋外,那哨音的意思是:发现活人,马上上来。“走!”铁筷子闷喝一声,跟他来的人都开始攀岩。却见小张哥面带微笑,反而立即往寨子的深处跑去。铁筷子楞了一下,心念一动,对着我说道:“你去跟着小张哥,看看他到底要搞什么名堂,如果实在诡异,直接干掉,不用知会我。”
TWELVE 内寨我应了一声,矮身向小张哥追去。以我的性格,对于这件事情绝对有所保留,蛇祖的各种举动都不是我的性格,所以他的行为事实上让我很难受。如果是我,此时肯定是跟着铁筷子上山,了解整体的情况,不会贸然被人驱使。我此时深刻的理解到双子座人的内心纠结。悬崖上的石阶梯非常险,小张哥身手至少下盘的稳定不比闷油瓶差,猫腰一路已经跑出了这个建筑群,开始往寨子核心的码头方向——高脚楼最集中的区域跑去。这里所有的高脚楼都是一个集群一个集群的,中间由山路相连,如果寨中有人潜伏,上到裸露的山路我们就全无遮蔽。如果有人狙击我们我们只有跳下峭壁一条 路。这也是我不愿意冒险的,但是蛇祖说跟着就跟着,毫不犹豫和含糊。即使我知道是幻觉,仍旧感觉心飘忽不定。即使如此,他紧随其后很快就感觉吃力,好在小张哥不时停下了观察地形,我才能勉强跟上。一路来到码头上方,有一座巨大的吊脚楼,有六层之高,连起来有普通老百姓的吊脚楼的十个大。似乎是部落头领议事的场所。小张哥停了下来,没有进入,而是转身看向我,我能看到他嘴巴里含着那块锋利的铁片,压在下嘴唇上。“你在做什么?”蛇祖追到身后戒备起来,问道:“擅自离队是坏了规矩。”“那哨子不是大张哥吹的,大张哥的哨子吹的再响,也不会那么凌厉。”公子哥看了看悬崖的上方——小张哥哥名字实在难以称呼——阳光已经开始偏移,阳光和阴影的界限正在缓缓上移。“这种事情如何可以肯定?”“是不能肯定,但是我能肯定一件事情,以那家伙的脾气,绝对不会停下来等人,如果他有线索,早就行动了。”公子哥说道:“所以,他绝对不会吹鬼哨来提醒我们任何事情,他现在恐怕已经进入内寨了。”“那是谁在吹哨子?”蛇祖惊道。回头看向来的方向,已经看不到往上攀爬的众人。公子哥说道:“知道咱们约定的哨语,如果不是大张哥,那么肯定是之前在水寨子失踪的两个中的一个。哨语有诱惑性,应该是有敌意的,铁筷子上去恐怕会中圈套。”“那你为何不出言提醒?你是希望他们死?”蛇祖问道,牙齿一抖,显然就想动手。夹喇嘛之中却是这种行为是最不能被接受的,如果有人在夹喇嘛的时候互相倾轧,那是要被整个江湖除掉的。因为这一行利益太大,如果没有基础的信用和不可违背的原则,那夹喇嘛几乎每一次回程都会是灾难。公子哥眯了眯眼睛,显然看到了蛇祖扣动牙关,他毫不在意,一边四处张望,一边说道:“你知道那铁筷子是谁吗?此人名叫九头烟袋,是20年前滇西这里的马帮白纸扇,已经消失了20年了,如今突然出现夹喇嘛,而且面貌变化巨大——显然故意将自己面骨的骨骼打碎过,如果不是他拿烟袋的动作,我还真认不出来他来——这种人突然出山做事,托他夹喇嘛的人一定不仅仅是钱的关系。要么就是当年他的上辈说话,要么就是和他当年退隐的事情有关。九头烟袋人如其名,有九只烟袋,这九口烟用各种奇怪的秘药调制,抽起来神倒鬼散,有着各种意想不到的用处,想要暗算这样的老江湖,我都没把握,而且他身边跟着的那大汉身手远在你之上,你不 用担心他们这边。”“胡扯!20年前的人你都认得?你当时几岁?”蛇祖奇问,公子哥私下张望了好几圈,忽然就发现了线索。“你猜着。”说着飞爬到一边吊脚楼脚处,蛇祖跟上去,就看到柱子上面的隐蔽处刻了一个奇怪的记号。指着一个方向。“在这儿!”公子哥难言喜色,吐出铁片几下把记号给刮掉,对蛇祖说:“你要跟!跟着来吧,走!”话音未落,蛇祖抓住腰中一条信蛇,直接甩出,飞到了公子哥去的放心的悬崖上撕开毒牙把他拦住。“不准走,你夹这个喇嘛到底是什么目的!”
THIRTEEN 六角铃铛此时我有一些启发,我意识到蛇祖的行为正在诠释原则和信任之间的关系,我在做事情的时候,永远是信任大于原则,只要这个人是我信任的,甚至只是直觉上值得信任,那我就没有任何原则,大可以跟着他乱跑。但是蛇祖显然不是这样。这几乎让我看到了一个新的世界,因为早先对于不同的性格的人,我总是可以忽略不去理会。但是这一次,我不得不寄居在一个愣头青的身体里,不管我内心觉得他多么迂腐,但是总算也是了解了另外一种人的江湖生活习惯。不可多说,世界上大部分还是由这种人组成的,世界的基础次序才能运转,如果多如我这样,那黑社会这种靠潜在规则运行的体系早不存在了。在夹喇嘛的规则里,被夹的喇嘛在从属上需要听从铁筷子的调遣,完成属于他自己的工作。这是不可逾越的法则,而铁筷子必须保证喇嘛们的安全,夹喇嘛当然经常死人,但是好喇嘛都会看这个人夹喇嘛的以往的成绩,如果这人的喇嘛以往都是团灭,那尼嘛谁会参与?一般来说,人都愿意参加两种,一种是新的铁筷子,以前没夹过东西的,这种喇嘛团分配利益平均,而且铁筷子控制力低下,甚至有喇嘛后期比筷子拿的更多的道理。还有就是老筷子,江湖有名的瓢把子,成功率高,控盘能力强,能不能活着回来一来靠运气,二来靠自己的手艺。谁也怨不得谁。当然,也有高手特别喜欢夹陈皮阿四这种喇嘛团,那是十个去只能回来两三个,但是如果活下来,往往这一辈子的钱都到手了。这种人要么就是对自己非常自信,要么就是急功而贪婪,或者在这边已经走投无路。也不要小看了走投无路的这批人,虽然手艺不行,但是因为毫无牵挂,未必不能成事。这一次的喇嘛团应该是属于第二种,铁筷子控盘能力很强,这种喇嘛团则特别讲究团结,只要听着铁筷子的,一般都会相对安全。在这个原则下,几乎统一行动是一条铁律,一路上都执行的很好,突然间,喇嘛团里两个人开始旁若无人的自由活动。是会让其他人非常惊讶的。而铁筷子的控盘能力在此时体现,虽然这种突然团员无厘头的开始自己布朗运动非常少见,但是他还是做出了非常清晰的判断——如果不听话,就弄死好了。由此我意识到,闷油瓶和这个小张哥整体的行为模式,和之前我们去七星鲁王宫的时候一样。当时我们已经不算是在夹喇嘛,都是三叔自己的伙计,而闷油瓶是像陈皮阿四借的人,显然陈皮阿四用这个伙计在三叔的队伍里入股。但是闷油瓶当时的举动也和现在几乎一致。我几乎可以通过这种分析比较,得出一个结论:闷油瓶进入这个喇嘛团,并不是单纯的为求自己的生活或者在走江湖,和混入三叔的队伍一样,闷油瓶在这次的事件中,有自己的目的。他们张家人似乎就和海里的印鱼一样,依附在各种团体内部,吸取情报,隐蔽自己,同时还可以省路费,进入现场之后立即分散开始自己的目的。他们的动作之快,是一般人无法评估的。当别人反应过来,他们已经进入第二甚至第三阶段了。如今的九头烟袋他们,就是之后的三叔和我们,之后会完全陷入被动,而我这一次,终于择对了道路,能跟着闷油瓶的脚步。如果我能控制蛇祖就好了,我心说,你他妈在这儿浪费什么时间啊。见蛇祖身上所有的蛇全部都扭动起来,就在峭壁之上,如果公子哥没有过人的能力,这些蛇确实很难防御。正内心焦急如焚,见公子哥将铁片卷入舌下,又从舌头下面吐出一只小小的六角铃铛耳坠。戴到自己耳朵上,接着笑了一下,顿时轻微的铃声窸窣便随着他的笑容和吹过微风开始发散。那笑容无比的邪魅,但是我却忍不住想笑,觉得好傻,而且,你他妈嘴巴里放了多少东西?
FOURTEEN 跳水公子哥显然是个邪魅狂狷之人,只是所有的细节都过了一点,使得这种邪魅狂狷像是无厘头戏剧里的角色。比如这一笑,就完全不应该在这个场合绽放开来。也可能是闷油瓶一路给了我张家人都是闷且神情呆滞的印象,而这公子哥只是稍微活泼一点,便看上去像个神经病。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他和黑瞎子有点像。不过显然不可能是他。听着那耳坠的声音,蛇祖身上的蛇竟然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公子哥继续笑着,对蛇祖说道:“朋友,我们有着很难言说的信任,你和我视对方为自己。”蛇祖没有回答,显然是神智有些恍惚。公子哥凑近了一些,继续说道:“我不会害你,你也绝对不会害我。”声音竟然变得扭曲起来,似乎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蛇祖开始去看四周,有点恍惚的去找声音的来源,明显动作变得很迟缓。我知道青铜铃铛的厉害,它对人的迷惑几乎是没有时差的,但是此时只能看着蛇祖被迷惑,却什么都不能做,就见公子哥来到了蛇祖面前,贴到他的耳边:“现在,跟着我走。”说完开始后退,往山路的上方跑去。蛇祖迷迷糊糊就跟了上去,没有丝毫的迟疑,路过信蛇的时候,信蛇瞬间盘回他的身上,他自己则完全没有减速。不知道是不是神智的问题,公子哥的速度变得非常快,身影飘忽几乎连轮廓都看不清楚。蛇祖几乎是听着那六角铃铛轻微的窸窣声才能跟上,一路连我都有点晕眩。我以为最起码还要找个十几分钟,却见公子哥爬到了一处突起的岩石处,又停了下来,回头又对我邪魅的一笑。此时的邪魅确实是邪魅,因为在幻觉中一切感觉都是扭曲和妖气冲天的。铃声中听他继续说道:“我不会害你,按我做的去做,我们是同一个人。”说完忽然往后一倒,整个人翻下了悬崖。这里离崖地的溪流最起码有30米高,高空跳水非常危险,入水瞬间时速很可能达到100公里每小时,公子哥在空中转体,双腿朝下落入了水中。蛇祖没有丝毫的犹豫,也跳了下去,在空中模仿了公子哥的动作,在瞬间落入了水中。顿时,所有迷糊的感觉全部都消失了,一下蛇祖清醒了过来,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掉入了一个巨大的深潭之内。阳光从上头反射下来,深潭上方的水十分清澈,呈现出一种通透的水绿色,但是水下四米以下迅速变成一片漆黑。看不到水底。这是一个溪流中的陷坑,和之前看到的金沙江底的坑洞一样,不过却大的惊人,有清水从中涌出使得水变的清澈,水流在这里交汇形成了无数的小漩涡,但是也让溪流的流速在这里减慢。我看到公子哥已经往水下潜去,立即摆动双腿跟了上去。跟着他潜入了黑暗中,不久我就看到了一团奇怪的萤火,出现在水底的深处。青光阴森隐晦,犹如鬼火一般。
FIFTEEN 毕摩一路潜到那鬼火四周,就发现那是一盏水灯,里面是某种发荧光的矿石。水灯很小,挂在一条铁索上,这里离水面大概十一二米,往下再看,下面有无数的铁索,横跨在水下两边的峭壁之间,和在长白山底下看到的情况一模一样。裸潜无法再深入太多,公子哥往靠近的峭壁处看,果然看到了一个水下的洞窟。这水灯应该是闷油瓶留下的记号,指引这个洞口的。铁链通到这个洞窟当中,我们抓着铁链潜入进去。这个洞大概有三米直径,进入之后,发现铁链一路往洞内延伸过去,似乎是一条引路链。里面一片漆黑。水温很低,水流变得刺骨。公子哥用水灯勉强能照出一米多远,观望了片刻,便猛的往里潜去,“我”毫不示弱紧跟上去。见公子哥入进去六七米,忽然往洞顶一贴,整个人嵌入了洞顶之内。“我”也上去,才发现这洞穴的顶部有一些气孔,往前蹬几下,头部就出水了。气孔有一辆夏利的车厢那么大,公子哥把水灯提出水面,就发现这里的岩壁湿漉漉的,边上放着很多的藤框里面有奇怪的石头。“哦, 竟然有这种石头。难怪这里可以常年有氧气。”公子哥爬了上去,“我”顺着上升的水灯光,看到了气孔洞穴的石壁上,有很多原始的雕刻。“这些是那些彝民的祖先发现这里的时候刻下的,他们认为这样的洞穴是山神挖掘的,所以刻下了图腾。你看这洞上被开凿的痕迹那么工整。果然是他的手笔。”“我”上来喘着大气。神智已经完全清醒,想质问公子哥什么,但是气憋的太勉强,喘的实在不行。公子哥看着“我”直笑,“何必呢?我一路可以除掉你的机会太多了,你这么不要脸的跟着我不觉得丢脸吗?”“闭——闭——闭嘴!”“我”断断续续道。公子哥不去理我,只是赞叹的又看了看洞壁:“这一次果然来对了。”说着再次跳入水中。“我”想立即跟上,但是还没喘匀实,猛的打了自己的胸口几下,强行吸入一口气体,也跟着跳了下去。公子哥竟然还在水下等“我”,没有率先离去,看我下来做了出发的手势。提灯继续前进。这家伙比闷油瓶有组织有纪律有责任心啊,我心说,狗日的说起来,闷油瓶在组织纪律方面确实是个渣。一路继续,有经过了两个气孔,前面出现了光亮,我们游出了水洞,发现出来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深潭,往上一浮,几下出水,阳光刺的我睁不开眼睛。“我”适应了抬头一看,就看到这是一个潭眼,呈现一个碗状,四周的峭壁上大树林立,郁郁苍苍,中间是一个巨大的水潭,环绕水潭一圈一圈全部都是吊脚楼,叠了好几层,但是这里的吊脚楼比外面的要豪华很多,能看到瓦顶和琉璃的装饰,柱子都是巨木红漆。整个区域阳光明媚,景色犹如梦幻一样,这个区域又是完全封闭的,不用卫星根本无法知道这里的存在。这些巫师真是找了个好地方。“吹哨子,看大张哥在哪儿。”公子哥和“我”说道。“我”吹起哨子,立即从一处吊脚楼顶就有回应,我们望去就见大张哥站在那吊脚楼顶,指着一个方向。那边是一个滩头石阶,从哪儿可以上到山壁上。我此时才发现,这里的山壁之上有着大量的浮雕。刻的都是一张奇怪的面孔。似乎是一张面具。
SIXTEEN 喝茶峭壁上的雕刻都是狐狸脸的图腾,一看便知是战国时期的风格,大部分都被水蚀风化,线条模糊,当地人为了突出,用颜料重新涂抹过一遍,如今颜料也褪色的厉害。但是走近看时候,发现当年没有风化之前,这些浮雕还是相当精细的,很多细节用了极大的功夫,这是一个艺术品式的雕刻。而不是简单的工匠。上到岸边,大张哥将“我”拉了上来,“我”已经放弃了争辩的想法,显然现在一对二,“我”没有胜算且公子哥一路过来的状态,确实再挺着脊梁指责别人不守规矩然后弄死对方,有点可笑。但是“我”说的第一句话还是:你们这种做法不符合规矩。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要是我也会疑惑,因为这显然不是倒斗的夹喇嘛,报酬全要靠铁筷子支付,这两个人就算多快好省的完成了任务,铁筷子那边也不会给一分钱。除非他们有自己的目的。但是如此这般,“我到底算是他们的同伙还是俘虏,现在这个定义太难以下了。”算是特别尴尬的一种人际关系。不过既然铁筷子让我跟着他们,那么现在还算是完满的在完成任务。公子哥的衬衫全湿透了,完全没理“我”这茬,埋怨道:“要不是你在我后面叽叽哇哇的,我就换上水靠再跳了,这可是上海亨生的老板给我做的衬衫,不知道会不会缩水。说着他们已经开始往上爬动,往一边的一座临潭的吊脚楼内进入,张家人的习惯我算是知道了,无论他们在做什么事情,他们的脚永远在前进。除非迫不得已的时候,否则他们绝对不等,所以在普通人疑惑,谨慎,讨论的时候,他们早就跑到千里之外了。这个吊脚楼里的地板一来是用最好的木料,而来凭借的十分考究,烤火的炭盆也是洋制的,一看就是尼泊尔的工艺。楼里的空间有外面六七个那么大,放着丝绒的垫子,临潭有一个阁楼,架空下面就是潭水。炭盆已经升起了活,边上还烧着两壶茶水,公子哥脱掉上衣,露出了纤瘦的上身,我看到他的身上,纹着一只奇怪的东西,类似麒麟但是不是麒麟。好在我小三爷阅历广阔学识渊博,我一眼就楞了出来,这是一只“穷奇”。穷 奇是一种奇怪的神兽,他几乎是麒麟的反面,麒麟是一种嫉恶如仇的东西,代表着正向的凶猛但是不可抗拒的力量,如果纹麒麟纹身的人做正确的事情会非常迅猛, 但是做不正确的事情就会被麒麟烧身。是一种契约型的神兽,穷奇则是完全邪恶的,他食用人,如果双方有争斗,它会咬掉正确一方的鼻子,如果他发现有人做了坏 事,他会捕捉大量野兽送给他。鼓励他继续做下去。真是什么人纹什么身,感觉公子哥应该就是这么一个鸟样。最牛逼的是,穷奇的鸡巴有5米长,是某些地域的男性生殖之身。纹穷奇的人,喜好淫乐之事。他把衬衫挂在架子上烤,一边倒上热茶,还示意“我”别客气。“我”彻底蒙掉了,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这里,外面的人即使有能力,起码也要晚一两天时间才能到达。然后就悠闲的喝起茶来了。“这里的装饰好多汉人的细节,一定有汉人帮助彝族人修建过这些楼宇。”公子哥说道:“茶里混了药,需要时间生效。不喝这茶晚上谁也救不了你。”“我”问道:“什么药?我不能随便食药。公子哥把自己喝了一半的递给“我”,“喝吧喝吧,说出来你就喝不下去了,这药喝了大补。放心吧,和你的蛇药不冲突。“我”仔细闻了闻,才勉强喝了几口,意识到茶里混了人血一样的东西。喝完之后,两个张哥都开始用茶水摸在自己的手上和脖子处,“我”跟着做,就听闷油瓶说了一句话:“找到巢之后,我会继续追下去。“族长,我是做脏事的人,这种事情应该我做。”公子哥说道:“你得活到合适的时候。”“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我”终于再次忍不住说话了,这两个人确实把“我”当成了透明人。“既然找到入口了进来了,我按例就要通报铁筷子,不能和你们在这里瞎胡闹。”公子哥转头,饶有兴趣的问“我”道:“耍蛇的,你夹这趟喇嘛,目的何在?”
SEVENTEEN 聊天“我”将茶杯放下,有些对这个问题不知所措。在江湖中自有一套规则,每个人之间的距离,可以聊的话题,不可以聊的话题,在长时间的磨合中已经有了极端的默契。这种唠家常的状态是不允许的。谁他妈有闲心和你聊这些,喇嘛夹完之后可能这辈子都不会遇见,你要知道这些干什么?蛇祖显然是很早就开始跑江湖,见惯了江湖的险恶,所以浑身一幅戒备再戒备的鸟样,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不守规矩,而且这两个姓张的是同等级的也就罢了,保持距离即可,问题是这两个人姓张的实力深不可测。自己连厉声冷笑装酷都显得很可笑。我内心帮蛇祖吐了一百个槽。看“我”没回答,公子哥继续说道:“不用问也知道,你这种人,肯定是为了钱。我告诉你,为钱做喇嘛不合算的,这一趟你能拿多少?”“我”又楞了一下,公子哥继续说道:“对了,江湖规矩你不能说。你看,江湖规矩多操蛋,说不定铁筷子拿10000个大洋你就拿100个,何必呢。这行没前途的。”说完公子哥幽幽说道:“我拿300个,大张哥拿2000。你肯定没我们多吧。”“我”激灵了一下,看样子是被猜中了。就看公子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卷类似于香肠的东西,那是一卷用纱布包着的大洋。这东西在少数民族地区购买力惊人,见公子哥掏出了五六十个,丢给蛇祖:“晚一天通知烟袋他们,这五十个给你,我们两个的事情你少问,跟着我们就行了,赚钱嘛。”“蛇祖”看了看银元,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默默的收了起来,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开口问道:“为什么大张哥那么贵?”我不由扶额,这公子哥真牛逼啊,完全把这耍蛇的忽悠瘸了。这就基本上是自己人了。“到晚上你就知道了,贵有贵的道理。”公子哥说道:“对了,你从哪儿来啊,很少见到耍蛇的啊。来交际一下,以后有活介绍给你啊,我们哥俩出手可大方了。”“我从彬龙过来的瓦族,现在在滇南,洋人烧了我家村子,买枪回去杀洋人。”“我”说道。“这祖传的手艺?”公子哥指了指他腰间的蛇:“这玩意要用的好,我也不是对手啊。会咬到鸡巴吗?”“不会,如果没有那个铃铛,你不是我的对手。”蛇祖说道:“你那到底是什么法宝?你会邪术?”“我也不知道。我是外人,老大,但是我老大口头表达能力太差。”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纹身:“你看我纹的是这货,虽然我和老大都姓张,但是没血缘关系,我是捡来的。”“捡来的?”信息量太大,“我”有点接受不能,当时边疆南边这里生活很简单,太复杂的事情都无法理解。“是啊,我是做脏活的,老大他们家把我养大,我跟老大姓。”“你是给族长倒夜壶的吗?”“不是那种脏活。”公子哥就皱眉道:“哎呀,你文化程度真不行,没法和你整。”“你东西怎么都放在嘴巴里,不怕吞下去吗?”“最好藏东西的地方就是嘴巴。不过我不能告诉你我怎么干的,等下你暗算我。”有一搭没一搭的,“我”和公子哥开始聊天,之前在筏子上各自装酷的状态荡然无存。不过我能看的出来,公子哥说的话都带着勾儿,“我”显然不是对手,聊天过程当中几乎什么都被套出来了。这公子哥时刻都在演戏,看不到真的面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确实是干脏活的人,张家之所以那么隐蔽,是因为有这批人存在吧。因为也经过了相同的训练,才需要不同的纹身来确定阶级吗?不过到现在为止,他干脏活的成果,只是让小哥更好的装酷吧。张家难道是个奇葩的家族,活该会灭绝啊。聊到太阳西落,这个隐秘的深潭之中的景色太美了,夕阳落到琉璃瓦上,这里好像仙境一样,皇宫都没有这里漂亮。此时公子哥的衣服已经干了,穿了起来。闷油瓶打了两三次盹也完全清醒了过来。此时却见寨子阴暗的地方,全面亮起了一盏一盏的青光,犹如鬼魅现形。如果不是在水底见过那样的冷光,真以为寨子里的人全死变成了鬼火。闷油瓶在“我”们来到这里之前,已经将冷光灯挂满了寨子。“注意所有的草堆暗落,小心房顶,一只都不能剩下。”闷油瓶说道。
EIGHTEEN 神铁一路潜行,我看到很多地方都放着奇怪的藤编的东西,都是陷阱。整个毕摩寨显然已经全空了,而这两个人似乎对于探索也没有太大兴趣,闷油瓶到这里的所有时间,都用来布置了这些东西。我意识到他们是抓虫来的,他们参加这次喇嘛的目的,就是灭虫。那显然对于虫子哪儿来的,有什么危害,如何捕捉。他们早就知道了。“你见过那种虫子吧?”公子哥问“我”。“我”点头,公子哥继续道:“这里面的不一样,小心点。”“我”问道:“为何不同?”“外面的,都是公的,这里有母的。”“母的又如何?”“母的,断一只脚,公的全过来了。”公子哥道,“不能让味道散开,母的必须用捏住它背上的两个斑点,她们就动不了了,然后放进藤筐里,放块石头,丢进湖里淹死。”藤筐这里倒到处都是。“我”问道:“如此重要的事情,为何刚才不说。”公子哥道:“我啥时候说你都要管,你未免管的太多了。”一路在高教楼和各种廊桥之间穿梭,三个人来到一处大殿,这里是陷阱放置的最多的地方。四根巨大的廊柱,撑着整个殿体,在殿的中心,有一块奇怪的铁柱子。仔细看就能发现,这是一座风化的青铜雕像,已经完全看不出雕的是什么东西。“这就是这个寨子的神铁,也是这里所有事情的起源。”公子哥说道:“80年前,上上代的毕摩从后面的雨林深处发现了这块铁,带了回来。后来被进入这里的美国人发现,知道了雨林里的东西。”“神铁?”蛇祖摸了一下:“怎么神法?”“这雕像是这边神话中世界上第一代的人类,这边的少数名族,包括白马藏人,纳西和独龙族,神话中都有三个时代,第一个时代的人类只有一只眼睛。叫做独目人。你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这个雕像的头部只有一只眼睛。世界上从来只有这些民族口口相传的传说,从来没有印证神话的文物或者遗迹。这是世界上第一尊,出现在彝族围绕的一片蛮荒山区之内,这篇区域从古至今没有人往内迁徙,被美国人认为是有原因的。”“这雕像从林子里来,那美国人进去,是去找这种雕像?那是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啊,这是一个巨大的谜。谁也不知道这雕像来自于什么地方。只有上上代的毕摩留下了很少的线索。”公子哥围绕着神铁:“别看这东西是金属的,非常轻,是非常高级的工艺,哎,说了你也不懂。青铜做出这么薄的东西太少见了。美国人一直怀疑里面有东西,但是毕摩不让碰。”“可你是怎么知道那么多的?”蛇祖突然反应过来,问道。闷油瓶在神铁前面放置的祭盆中点上一种奇怪的香料,公子哥端起那盆子在房间里到处走动,一边道:“我年纪很大了,你看不出来吧,老人家总是知道的多一点。”
NINETEEN 母虫蛇祖简直是个傻根,追着公子哥就问他多老,公子哥显然是在逗他,随口就乱回答:“比你爷爷大?”“不可能,你看上也就我爸那么大。”蛇祖说道,公子哥摸了摸自己的脸:“你爸几岁生的你。你这么夸我我怎么好意思?”闷油瓶终于有点听不过去了,回头看了一眼小张哥:“你还是回乡去吧。”公子哥马上闭嘴,对蛇祖做了一个安静的动作:“专心。”“这是什么?”蛇祖指着烟,公子哥说道:“这是虫香玉,把虫子引过来,放心,你手上的茶水能保你一次两次。但是你自己作死碰到那些虫子就没办法了。”“嘘!”闷油瓶再次喝止,忽然就听到头顶上八楞八楞一连串动静。三个人抬头蛇祖震动口腔,两条蛇盘到了他的颈部,看样子是想做全方位的防御。就看到一只巴掌大的五彩斑斓虫倒挂在房顶,迅速从他们视野里爬过。闷油瓶甩出彝断刀,一脚踩着柱子跳上横梁,像一只蝙蝠一样从这个横梁矮身跳向另一个,几乎只有半秒就追上了虫子,他手里还端着盆子,反手一刀,刀子就脱手,但是刀柄后的袋子连在他手腕上,就像流星锤一样叉中了虫子,再一收,刀的带子挂着手腕打转360度回到他手里。虫子还在不停的挣扎,闷油瓶往盆子里一放,里面的高温立即把虫子烧的吱吱直响,随机抖刀甩出,直接抛进湖里。“一个。”公子哥念道:“还剩六十七只。”“你们连有几只都知道?”蛇祖惊讶,忽的腰间惊蛇一抖,从房顶上猛的跳出一只比刚才那只大两倍的五彩斑斓虫。蛇祖在惊蛇抖的瞬间立即就往后一跳,一个后滚翻,虫子落地扑空,立即朝公子哥的脚蹦来。公子往后一个空翻,单手撑地,翻正瞬间从嘴巴里吐出一道寒光,正打在那虫子上。正是他嘴巴里的铁片。虫子被钉死在走廊地板上,蛇祖立即掏出药酒,浇在上面点上。虫子烧的蜷缩起来,闷油瓶下来,用刀一拍,拍进了湖水里。“两只,开场不错。”公子哥抖了抖手,刚才始料不及,估计手有些震麻。“这是吐痰的功夫。”蛇祖说道:“你吐痰怎么这么厉害,能不能教我。”“就冲你这觉悟我不能教你,这怎么叫吐痰的功夫。”公子哥从水靠中取出一些更小的铁片,一片一片的放进嘴巴里。“这是童子功,我现在就算和姑娘亲嘴,姑娘都不会知道我嘴巴里藏了那么多东西。你的蛇速度快,但是不能进攻,等下你来围堵,我来下杀手。”说着就听到整个寨子,到处开始传来虫脚的爬动声。举目望去,就看到房顶上,柱子上,地板下面,开始有大量的虫子爬上来。“母的来了。”公子哥指了指七点方向:“小蛇,咱们掩护大张哥对付大的,我们把小的隔开。”刚说完闷油瓶一把抓住了公子哥和蛇祖的后脖子,把他们两个整个往后一甩,就在他们站的地方的地板缝隙里,猛的刺进来两只毒螯。整个地板拱了起来,开始发出爆裂的声音。这地板下面是个庞然大物,好比小牛犊一样的东西。几乎是同时,蛇祖脖子上的信蛇咬住了闷油瓶的手。
TWENTY 蛇果闷油瓶一下捏住蛇的脖子把毒牙拔出来,蛇祖也立即把蛇撤回来,但是能看到闷油瓶的手腕一下就变黑了。确实如蛇祖自己说的,他的实力和公子哥是不相上下的,如果是和人搏斗,蛇祖一定是个极厉害的角色,可惜这次斗的是虫子。正好是他的软肋。“蛇药呢!”公子哥脸色变得铁青,大骂道。“你这什么破蛇?”“你和蛇讲什么道理。”蛇祖冷冷道。抓起闷油瓶的手就开始吸,吸了几口毒血出来,拔出匕首,露出自己的手腕,就看到手臂的内测,有一排植入皮下的突起。他割破一个,从里面挤出一颗类似于植物的种子的东西,捏碎了压进闷油瓶的伤口。“你没病吧,别传染给我老大。”公子哥一边踹前面拱起的地板,不让下面的东西上来,一边叫道。蛇祖压根没理他,弄好之后,对闷油瓶道:“手会疼的三天不能动了,会像石头一样,但是你死不了。”闷油瓶举起被咬的手,深吸了一口气,就看到伤口附近的血管都鼓了起来,瞬间他僵化的手指开始动了起来。“还能动?不可能?”蛇祖惊讶道。“你不疼吗?”“确实疼。”闷油瓶抖了抖手,将刀换到另外一只手里,啪咔一声巨响,公子哥被顶翻摔倒两个身后,整个地板拱起来,一只巨大的爪状的虫子,从地板下面翻了上来,地板的碎片崩的到处都是。“这只才是母的。”公子哥爬起来比划了一下,我们看到五彩斑斓的身体上,确实有两个黑斑,这两个黑斑都有锅盖大。“怎么可能‘捏’住这两个黑点?这黑点比我们的头都大。”蛇祖咋舌道。闷油瓶也看向公子哥。“我的亲爹,确实是这么写的啊。难道那些英文文件我看太快了,”蛇祖道:“所以那些老外才死光吧!”巨大的虫子爬上房梁,整个房梁都被重量压的往下沉,上面的瓦片被顶翻落入湖水中。此时看上去,发现这母虫虽然很大,也没有小牛犊子那么大,是它身上围着一大群虫子造成的,长大的长腿和体积大上几倍的雄虫裹成了一个巨大的球,让人有了体积的错觉。但那两个黑点其实是雄虫露出来的虫母的身体,这种虫母是黑色的。虫子迅速的逼近,如果不是有横梁和掉落瓦片还有它的脚时不时卡进房顶的空隙中,三个人早就扑到在地。公子哥不停的吐出铁片,打飞爬到母虫身上再崩过来的小虫。三个人不停的后退。母虫终于没挂住,身上的虫子太多一根横梁没勾住,摔到了走廊上,虫子摔了一地。我心说该不是正在交配的时候,丫每次整这种破事都坏人家好事真不人道。公子哥却指着那堆东西道:“这只母虫不行了。”就看到滚动的时候,母虫有两只触角已经脱落,它们不是在交配,四周的虫子源源不断的往母虫身上,就是之前公子说的,母虫已经受伤了。按照道理,这些虫子会疯狂的攻击母虫身边所有的东西,但是如今它们全部往母虫身上涌去。“母虫身上有个东西。”闷油瓶说道,此时三个人都看到了,在虫群只中,母虫之上,似乎有一只从来没有见过的碧玉一样的小虫子。
TWENTY-ONE 毛蛇这是一只碧绿色的甲虫,当然绿色的甲虫很多见,但是这一只的颜色是碧色的,仿佛是玉石雕刻而成的。在一边青灯的照射下,有点偏墨,身上的光泽让人感觉是刚从水里出来。“谁见过这种虫子!”公子哥喝了一声,两个人摇头。公子哥就道:“不妙。”虫母挣扎着爬起来,显然非常的痛苦,它身上的碧绿甲虫正在伤害它,它不停的翻动想把这只甲虫甩下来,那些雄虫也源源不断的爬到母虫身上,但是却无法去攻击。似乎那甲虫身边有什么魔力让它们不能靠近。花花绿绿的各种一团一团,有密集恐惧症的根本无法承受这样让人头皮发麻的景象。折腾中不少雄虫被挤到走廊边缘掉进湖里。也让公子哥大皱眉头,显然这样妨碍他记数。三个人呆立了片刻,闷油瓶就道:“别错过时机,干活。”刀在手里打了一个转,就问蛇祖:“酒给我。”“没几瓶了。”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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