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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温酒煮故人
分&&类:同人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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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文+招小呆梨《掠宠韶容》,尹擎苍,元蓉,全文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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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家之女元蓉拥有一副姣好韶容本是幸运,不料一朝入了祁王的眼,被霸道强娶为他的王妃,没过多久便香消玉损。世人惋叹,都说祁王功高震主,也是命不久矣,可没想到他几年后便称了帝。尹擎苍一直空置后宫,且他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寻回了当年诈死的元蓉。结果他问:“朕的子嗣。”元蓉:“没有。”尹擎苍指向她身边的矮萝卜娃娃:“这个呢?你一人生得出?”元蓉:“隔壁王大哥的。”很好,还是她最懂得如何气他,气不死他不偿命了?
1章 风月 自从遇见她,就仿若中了蛊。 ———————— 流芳馆内雅间首座,坐着位貌相俊美,宽肩窄腰的男子。 他即使坐着也显得十分高大,身穿的墨色缎面衣料质地上好,乌黑发亮。 他一条手臂搭在圈椅的扶手上,显得上端略宽,肌肉线条流畅分明;另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则握着小巧白玉酒杯。 他是祁王,锦州之主。 不时有身段柔媚的歌姬给他斟酒,然而尹擎苍看也未看,一眼都没施舍给她。 因为她不配。 身旁坐着的一名锦袍男子倒是不同。何达饶有兴趣地注视着对面一众弹奏乐器的秋娘,这个纤瘦些,那个丰满些,各个媚眼如丝,当真要人看花了眼。 此时祁王瞥了眼何达,问道:“里面的事如何了?” 祁王的声音低沉霸道,充满了掠夺性。 何达面露一笑,颇为神秘:“保准成。” 雅间内含的房里,关着一名女子,是锦州刺史最爱的掌上明珠,还有四名随便找来的男子,准备强了她。 谁让那刺史成天吃饱了撑的,写一堆弹劾王爷的奏折,说王爷生活奢靡,姬妾成群,啊呸! 京城的那些个贵族,才是这副奏折上说的模样。 祁王只有三名皇上当初赏赐的王姬,王府吃穿用度皆按照规制。若不是靠着王爷在锦和县驻守,练兵遣将,大周朝又哪有今日的安宁? 那狗皇帝还敢在王爷回京述职时,当众训斥王爷,全然不念及王爷劳苦功高。 何达不屑,他暂时动不了狗皇帝,这刺史却是一只小虾,还不足以为惧。故何达给尹擎苍出了这么个主意,只可惜那姑娘有些倒霉了。 \\\\\\ 元蓉在房内睡得昏昏沉沉,她之前出门时被人打晕,现如今还没醒来。 四名男子在床榻前面面相觑,他们从未做过这种事,自家都有婆娘。 虽然明知这是不对的,可他们也没办法,出现在此是被捉来的。 终于有一人迟疑地开口:“要不,上?” 一人皱眉道:“上吧,回头都别多嘴。” 等四人终于掀起帐幔,却发现床榻上躺着一位姿容国色天香的女子。她面容清丽沉静,似乎格外得上苍优待,五官各处优美不凡,让人既知不该亵渎,又分外诱惑内心。 四名男子默默地吞了吞口水,再往下看这姑娘的身段,也是极好的。 “别磨叽了,一会儿还没好,被发现了有的苦吃。”一人挤上床榻,开始动手扯元蓉的衣裳。 其余三人见此纷纷效仿,他们的动作间完全没了先前的迟疑。 元蓉迷糊间感觉有些不对劲,蹙眉睁了眼,竟发现有四名男子在扯她的腰带和衣领! 她一巴掌拍开男子的手,撑起身缩到了床角的最里面:“来人,救命!” 尹擎苍在外头听闻那一道娇声呼救,只是手指顿了瞬,未曾理会。何达更是只顾与秋娘调笑,听着她们娇媚的恭维之语,快活不已。 里面四名男子顿时有些惊慌,但见无人进来,他们又定下心神。 一人老老实实说道:“姑娘,我们也是被逼无奈。” “滚出去!”元蓉被这话气得不轻,试问是怎样的无奈,让他们有脸来做这种下作之事? 一人顿时怒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人开始怂恿旁人:“别跟她废话了,赶紧上吧。” 其余人赞同道:“说的也是。” 不一会儿,尹擎苍听到先前女子娇软的音内已含了哭腔:“来人……” 叫得真好听,委屈柔弱之感格外分明。 尹擎苍突然被拨动了心弦一般,控制不住地站起身,大步朝里间走去。 “王爷?”何达惊讶地自温香软玉中抬头。 “呯”一声,里间的门被人打开。 房内绣着团团牡丹的锦被躺在地上,显然是被人扔于此处。床榻上,两名男子左右各扯着女子纤细的手臂,还有两名抬手正要解下她的腰带。 中间的女子身着暖橘色衣裳,纤腰不盈一握,胸前饱满地隆起,面容也无疑配得上美人之名。 四名男子见有衣着不凡的人进来,一时纷纷停了手,回头有些害怕地望着祁王。 尹擎苍沉声道:“出去。” 四名男子本就是听命办事,并非没有眼色。现如今他们纷纷下床,走过祁王身边时一相比较之下,竟无一人比他高。 元蓉缩在床角喘着气,终于脱离束缚的双手,捂在先前差点失守的衣领前。 她方才松了一口气,便见高大的墨袍男子一把重重关上门,大步流星地朝自己走来。 “别过来!”元蓉警惕,十指按紧在衣领处。 尹擎苍听闻元蓉所言,脚步却是未停。他走到床榻边坐下后,长臂一捞,将元蓉的下巴捏至近前:“叫什么名字?” 元蓉被迫身体向前倾着,这姿势极不舒服。她试着想往回缩,结果那只捏着自己的手纹丝不动,堪如铁掌。 “说。”尹擎苍语调一寒,有力的手指便在元蓉细嫩精巧的下颔上捏出红印。 他力气好大。元蓉心想,且此人衣料华贵不凡,她若是报上自己的家世,兴许他认识她爹,还会放她一条生路。 “元蓉,我是锦州刺史之……”元蓉话还未说全,尹擎苍便猛地扑上来,覆上她弧度优美的唇。 她温软的唇内十分香甜,味道令人着迷。 “唔……”元蓉含糊地叫出声,粉拳打在尹擎苍健壮的胸膛上,却反而被他抱紧,纤细的手臂无
粉拳打在尹擎苍健壮的胸膛上,却反而被他抱紧,纤细的手臂无法再施展,鼻尖则嗅到男子特有的阳刚气息。 于是她只好牙关狠狠一咬。毕竟嘴唇是人体脆弱的地方,应当有效才是。 尹擎苍感到唇上一刺,不悦地抬头。他居高临下地俯视怀中女子,出口之言令人胆寒:“你大胆!” 元蓉怒瞪祁王,小脸俏生生的,颇为灵动:“我本是良家女子,受此委屈,难道还不许反抗?” 她这话说得义正言辞,尹擎苍却冷声道:“在本王面前,你有何资格反抗?” 元蓉心中一惊,眼前的男子,他自称本王?然而她还来不及多加思考,便被尹擎苍推倒在床上。 尹擎苍手握住元蓉的腰带,向外用力一抽,便将其粗暴地解下。 “你做什么……”元蓉顿时急得快哭了,这姿势未免实在屈辱,让她一时感到颇为羞愤。 尹擎苍未作回答,只是快速撕了她的衣裳。 眼前景致美不胜收,尹擎苍眸色暗沉,高大的身影一下覆上元蓉。 “不要……”元蓉哭了,清泪就落在面庞,她这副身子是给轩表哥的,“求你,求你不要……” 尹擎苍丝毫未理,身下女子手感极好,让他爱不释手,进一步压低了强壮的身躯。 “轩表哥。”元蓉哭泣着低唤了一声心上人的名字。 一个时辰后。 尹擎苍一脸餍足,他重新穿上墨袍,起身准备离开。床榻上的元蓉初经人事,经不住他这番折腾,早已昏迷。且她身上连蔽体之物都无。 地上牡丹锦被仍旧躺着,却并不孤单,因为还有女子的衣物碎布作陪。 尹擎苍看见那条锦被,想了想还是将其拾起,盖在了元蓉的身上。 祁王望着昏迷不醒的元蓉,突然感觉面上有些湿意。他抬手擦了把,想来应当是先前她的泪水。 把脸擦干后,尹擎苍不再久留,他推开房门走出。 外头何达早已等候多时,他笑看祁王走来,满脸揶揄:“先前属下问王爷要不要上,王爷怎么就拒绝了呢?” “走了。”尹擎苍未理何达的打趣,大步走向外间门口。 “呃……”何达皱眉想了下,他可是个事事为王爷考虑的好下属,“是否要避子?” 尹擎苍脚步顿住,他转头望向那间房的方向,再度想起那令他回味无穷的女子。 就在何达以为祁王要过去的时候,他转身便朝反方向大步走了。 何达:…… “哎,王爷等等!” 何达唯有快步跟上,幸好他之前便结了今日的账。 \\\\\\ 待元蓉醒来时,身上一阵阵撕裂般的痛感袭来,而时辰已近傍晚。 她午前出的门,现如今已过了许久。 春季的傍晚,房内光线还算敞亮,绯色绫罗纱帐轻薄如蝉翼,诱人的熏香传入鼻尖。不时有微风吹来,纱帐便轻轻飘荡。 然而元蓉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回忆起自己被男子压在身下,还跟他…… 元蓉闭上眼,却忍不住屈辱之感漫上心头,清泪再度滑下眼角,让人见之动容。
第2章 上奏 一声惋惜的叹息响起:“别哭了。” 说话的人是流芳馆内一名秋娘,名唤流莺。她自软垫上起身走向床榻,自袖口掏出一条干净的绣花帕子,递给元蓉。 元蓉忍着身上的痛,半撑起身接过,却不防锦被滑落于柔滑的双肩下,暴露出一大片欢爱过后才有的痕迹。 自脖颈到胸前,越来越多的斑驳红印。元蓉顿觉既尴尬又羞愤,连忙拉上锦被,遮住身上刺眼的痕迹。 流莺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能心头惋惜。因为这姑娘怕是个良家女子,却遭此大劫,日后怕是不能好了。 且她身上那么多红印,想来祁王动作也粗,不会疼人,他走时连锦被都只是给这姑娘草草一盖,玉足都露在外。 此时流莺坐在了床榻边,她拿起身侧衣杆上一套衣物,递给元蓉,柔声安慰:“姑娘切勿轻生,多保重自个儿才是。” “多谢。”元蓉勉强收住泪意,藕臂自锦被中伸出,接过了衣裳。 流莺料想元蓉不希望自己盯着她看,便适时背过身去。
房内顿时一阵死寂,除了衣料的摩挲声,显得分外突兀。 元蓉穿好衣裳,低头一看,发现难掩脖颈处细密的红痕。她眉心微蹙,起身跟流莺道了别,捂着脖颈走出流芳馆,恰好她的丫环司琴就在附近。 “姑娘!”司琴终于见到自家姑娘,面上一喜,连忙朝元蓉走去。 可司琴走近元蓉之时,突然发觉她神情不对劲,姑娘怎会从流芳馆内走出?还换了件衣裳? 元蓉心想司琴怕是看出了什么,她上前抓住司琴的手,却不想身子一软,唯有倚靠着司琴:“回府再说。” 司琴心内惊诧不已,不解姑娘为何如此虚弱,然而她犹记得一事,提醒道:“凌公子也在找姑娘呢。” 元蓉顿时闭了闭眼,轻声道:“回府。” 原本她是要与轩表哥一同出游的。 而后元蓉头也未回,与司琴快步离开了流芳馆,仿佛那儿如同一个吃人的炼狱。 片刻后,司琴哭红了眼,在刺史府给浴桶里的元蓉擦洗身子。 这儿是元蓉的闺房,平日里她不太喜旁人伺候,故经常只有司琴一人服侍。 此时元蓉听着司琴的哭声,知道这丫头是心疼自己,她轻声劝道:“哭什么,莫要告诉旁人。” 司琴抬起手背擦泪,眼圈红肿:“奴婢晓得,可姑娘不能白受这委屈。原本姑娘都要跟凌公子办婚事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说完司琴忍不住,又掉了眼泪,却不敢再说下去。她都越说越难过,想来姑娘定是比她还难过万分。 元蓉闻言眼眶也忍不住红了一圈,她与凌轩的婚事,怕是成不了了。 “我会告诉父亲。” 元蓉闭上双眼,却忍不住清泪又一次地滑下。 \\\ 今晚凌氏发觉元蓉之父还未回房,便端了一碗养生山药鸡汤过去。待凌氏推门走入,却发觉房内书卷全散落在地,元青平抓着头,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夫君,发生何事?”凌氏皱起了眉,将鸡汤放在书案上,“祁王给你气受了?” 在锦州境内,唯一比元青平权力大的人,便是祁王。也只有他,才会使元青平如此生气。这一点连凌氏都知晓。 元青平抬起头,将元蓉遭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方才我去了绣楼,蓉儿她跟我说……” 凌氏听后犹如晴天霹雳,她一时愣在原处,好一会儿才勉强笑道:“夫君莫不是在开玩笑?” “事关蓉儿的声誉,我怎会胡说?!”元青平此刻只觉心火难消。他最疼爱的女儿,却失去了最为宝贵之物,让他不过瞬息之间便几乎被击垮。 之前元蓉向元青平描述了祁王的外貌,绝不会有乌龙的可能,祁王当真好狠毒的手段! 同样被击垮的还有凌氏,她顿时捂面大哭:“他怎能这般对待蓉儿!” 元青平起身将凌氏抱入怀中,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我已向京城送出奏折,再递书信给其他大臣,联名上书,必使祁王脱一层皮。” “咱们的蓉儿,永远都是最好的。” \\\ 元蓉的表哥,凌家大少爷凌轩,他今日一大清早的,却总有些惴惴不安。 昨日凌轩邀元蓉出门游玩,结果她竟整整失踪了一天。后来有消息后,凌轩派小厮去询问元蓉如何,得到的皆是一切都好的答复。 可蓉儿明明失踪许久,连司琴都没带在身边,怎么说她都该有些害怕? 至少,蓉儿该跟他解释一句才对。如此隐瞒,让凌轩内心无法停止不安的猜测。 凌轩走在街头兀自思考,却差点撞上路人。他抬起头说声抱歉之后,突然发现元府一辆马车经过眼前,莫非是蓉儿在里面? 正巧凌轩的马就在附近,他即刻翻身上马,跟在了那辆马车尾后。 元府马车一直来到了富丽堂皇的祁王府。彩色琉璃梁栋斗拱,黑漆油饰门窗,足足五间的大门之上,挂着两个金漆兽面锡环,前面两边则造了两座精雕细刻的石狮。 元青平沉着张脸下车,直接欲闯入王府中,却被门前的护院以长戈拦下:“刺史大人有何事来访?还请容许小的进去通报王爷。” “让祁王速来见本官!”元青平此刻可谓怒气冲天,连带着对下人都没一点好脸色。 事实上,他昨晚整夜未睡,早就是想来找祁王教训一顿了。若非凌氏拦着,不让元青平破坏宵禁的规矩,元青平深夜便会找上王府来。 凌轩躲在街角之后,心内惊讶。姑父平日里鲜少发火,他素知姑父与祁王关系不佳,怎已恶化到如此地步? 不一会儿,祁王府的管家闵安笑着走出,他向元青平拱手道:“刺史大人来访王府,不知有何指教?” “祁王呢?!”元青平见尹擎苍不肯出来,登时怒极,上前一把揪起闵安的衣领,使他双脚险些腾空,“他干了那等下作的事,怎不敢出来见本官!” 闵安面露不解,歪头问:“小的不解,是何事?” 他是真的不知道,王爷平时出门鲜少带随从,因此下人们难以知晓祁王的行踪。方才闵安去禀告祁王元青平上门,祁王不耐烦地要他把人轰走。 “你……”元青平不好说出口,唯有高声道,“让祁王来见本官!” “王爷有军务在身,正与司马大人在书房议事,今日一律不见客。” 闵安笑了笑,将自己的衣领从元青平手中解脱,重新在地上站稳,“不过王爷有话让小的带给刺史大人。” 元青平沉着一张脸,他料想祁王还能如何狡辩
“王爷做的事,他认下。刺史大人尽可发怒,或者告诉皇上。”闵安云淡风轻地传达自家主子的意思。 “你、你……”元青平伸手指着闵安,气得肝疼,突然他身子一晃,竟是摔倒在地。 “老爷!”元府跟来的家丁连忙上前扶着他。 闵安只一笑转过身,意思已传达,他不作久留便回了王府内。 元青平面皮瞬间涨红,他不顾家丁的劝阻,坐在王府门前怒吼:“祁王,你欺人太甚!!!” 街角后的凌轩皱起了眉,脑中想着姑父为何会对祁王有如此怒气,必是发生了不小的事。 而姑父最在意的人莫过于蓉儿,她昨日失踪,莫非……是蓉儿出了事,与祁王有关? 凌轩想到这一点,浑身顿时凉了个透彻。 祁王府内,闵安将先前的情景在祁王面前禀报了一遍,包括锦州刺史最后那一声怒吼。王府院落深,自然是传不到里面。 尹擎苍负手而立在一片池塘前,身旁何达根本不在,不过是尹擎苍找的借口,拒见元青平。 祁王听完后不屑地轻哼了声,他就是要让元青平不痛快。 一个锦州刺史,能奈他这个有军职在身的王爷如何?这么多年元青平不停地给自己找事,捕风捉影的奏折上了一大堆,祁王已忍元青平到了极限。 作为皇上的忠臣,元青平自是看不惯功高震主的祁王,祁王也看不惯他。 不过他的女儿,确实滋味很不错。 尹擎苍脑中念头一转,突然抬手摸了摸下巴。
第3章 放手 \\\ 元府后院的耳房内,家仆们手中忙活不停,却还是不时望着疱房中间的窈窕女子。即使是做这些下等活计,她手间动作依旧优雅不已。 “啪,啪,啪!” 元蓉将揉好的水油皮面团一趟趟摔在砧板上,她始终让面团的底部朝下,摔成平坦的一个面。而后元蓉将准备好的面粉倒在砧板上,取些猪油,擦成干油酥。 再经过起酥、成型等工序,元蓉开始在圆饼上四周各处切了八刀,使其成花瓣的形态。接着她将酥瓣拧立起来,成生坯后放入炸篮,以逐渐增加的火势将其做熟。 一道有名的糕点,美观精巧的百合酥便出炉了,其外观颇像一朵妖娆绽放的百合花。空中顿时飘散着细软的酥香之味,勾起旁人心中的馋虫。 “给爹和娘各自送一盘去。”元蓉净完手后,吩咐下人道。 她并不知今日元青平去了祁王府,元青平在书房看到这一盘百合酥,顿时便叹了口气。他虽心绪不佳,却还是将糕点吃了个干干净净,这是后话。 元蓉素来喜欢研究厨艺和花草,将两者结合后,顿时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养花种草还算风雅,可这厨艺却不是大家闺秀应做的。但元蓉幼时曾无意间闯入疱房,见到一盘刚出炉的桃花糕,糕点白软,桃花红艳,尝一口后回味无穷。 她顿时便来了对厨艺的兴致,后来一直持续到现在。 元青平见无法阻止,就未曾多管,只是警告下人不许多嘴。毕竟若让旁人知晓,只会掉了元蓉的身价。 如今元蓉倒是不怕,反正嫁不了人,还不如随心所欲些。且成日躲在屋子里,只会让元蓉想起在流芳馆内的噩梦。 此时,元蓉自己尝了一口金黄花瓣的百合酥,只觉醇香松脆,又甜而不腻。她将多余的一些百合酥分给了下人,得到一片感激与夸赞,听得元蓉心中暖融融的。 司琴走入厨房,见到不少家仆都在品尝元蓉的百合酥,便笑道:“姑娘又做了什么糕点?可否让奴婢也尝一口?” “自是少不了你的。”元蓉面上浮起一抹典雅动人的笑意,她取来百合酥一片花瓣,就送入司琴口中。 司琴顿时挑高眉梢,眼睛亮晶晶的。这百合酥实在美味,自家姑娘多才多艺,司琴也因此一直觉得自己是有福之人:“多谢姑娘,手艺越发精湛了 。” “回去再多吃些。”元蓉又净了遍手后,点了点司琴的额头,她清水芙蓉的面上一派温雅柔和之色。 司琴笑着取了四只百合酥,装入水纹青花瓷盘中。 随后元蓉放下先前挽起的衣袖,低头检查了下衣裳是否弄脏后,再与司琴在一众家仆的恭送声中离开厨房。 回到绣楼,司琴将百合酥放在案几上,元蓉却只是坐下瞥了眼司琴,眸中黯然一闪即逝:“方才你出去了一趟,可是轩表哥又差人来问?” “是……”司琴想起凌轩与自家姑娘原本定下的美满婚事,心中也是惆怅,她回道:“凌公子问您可有受到惊吓,若是发生何事,大可告诉他。” 元蓉听着眉眼一跳,轩表哥莫非知道了什么? 无论轩表哥知不知道,他的话提醒了自己,这门婚事该退了。昨日元青平已和元蓉商量过,二人不打算让凌轩知道此事,只提退婚。 因此眼下元蓉让司琴去回道:“说我很好。” 这四个字,仿佛抽干了她的力气。虽然明知毫无希望,但元蓉依旧感到阵阵钝痛。 司琴微皱了眉头,她实在不忍姑娘如此伤心,想了想后说道:“姑娘,眼下老爷还未上门退婚,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您不如瞒着凌公子……” “不可。”元蓉只是闭了闭眼,答道。 就算她心属凌轩,也是万万不能嫁入凌家的。 因为即使元蓉有心隐瞒发生何事,祁王却不一定会为她遮掩。那般粗暴的人,怕是巴不得让她不好过。 若是元蓉嫁入凌家
凌家人得知她身上发生过何事,只怕立即会退婚;即使轩表哥不同意,死撑着,凌家人也会看不起元蓉。 事实如此,元蓉想得明白,她不得不放手。曾经青梅竹马的美好姻缘,终不过南柯一梦。 正如院外凋落的花来年可以再开,她的身子已毁,毕生不能恢复。 元蓉素来爱洁,可谓从来没如此厌恶过自己。 这样的她,如何面对轩表哥? 最初的美好已不在,从今往后,还是不复相见得好。 \\\ 夜半,一名黑衣少年翻墙闯入了元府。面对漆黑一片,他躲在一处假山后,谨慎地望着四周布局。 此人便是凌家大少爷凌轩,他实在担忧元蓉身上发生何事,只好亲自跑来元府一探。 然而凌轩并不知元蓉的闺房在何处,唯有在后院一间间屋子的寻找。 不巧的是,元青平今日依旧未曾在凌氏房内睡下,他独自一人站在院中,吹着晚间的凉风。 正想着该如何对付祁王,结果元青平却见一抹黑衣身影闯入院内,他定睛一看,确认没有眼花后高呼:“来人,有窃贼闯入!” 凌轩暗道不好,转身便想离开,最终却还是被赶来的诸多护院制服。 他被人带到了元青平面前,脖颈处被人打了一拳,已泛起青色。 灯笼的火光映衬下,元青平见到凌轩,更是惊讶:“贤侄,如何会是你?” 在元青平印象中,凌轩不仅长得一表人才,玉树临风,更是温文尔雅,性子沉稳,他如何会做偷窃这样的事? 此时凌轩不顾脖子上的疼痛,言辞恳切地问道:“姑父,蓉儿是不是出事了?” 元青平心头一震,他见凌轩一脸认真,便知事情怕是瞒不住了。 “都退下。”元青平沉着声调,挥退了府内护院。 凌轩这才得以起身,他意识到元蓉真出了事,不禁满脸皆是担忧。 元青平上前扶住凌轩,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蓉儿与你的婚事,姑父得退了。” “到底出了何事?”凌轩听说要与元蓉退婚,不禁心神俱震,他觉得自己万万不能接受,怎么都要知道是哪儿出了问题,“姑父,您就别瞒我了!” 元青平皱起了眉,他不想让凌轩得知元蓉身子已毁,万一凌轩说了出去,元蓉还如何自处。故他强硬道:“无论你说什么,这门婚事对你和蓉儿都已不适合,姑父必须得退!” “姑父!”凌轩心中一急,跪在了元青平的面前。俗语有言,男儿膝下有黄金,但他为了元蓉,也管不得这些了。 “你这是做什么?”元青平连忙想要扶起凌轩,却不想他卯足了劲,就是不肯起来。 凌轩抬起如冠玉般的脸,眼中皆是坚持:“姑父,让小侄见蓉儿一面吧。小侄不会做有损蓉儿的事,也不会逼迫她嫁入凌家。” 元青平过了良久,方才沉沉地吐出一口浊气:“我带你去迎客厅稍候片刻。” 不一会儿,元蓉和司琴出了闺房,来到迎客厅。元蓉并不知凌轩在此,还以为元青平找她有何事。 “蓉儿!”此时原本坐着品茶的凌轩“噌”地站起身。 元蓉猝不及防下见着凌轩,一时心绪复杂尴尬,脚步顿在原处。她望向元青平,不解他是何意。 “侄儿不见你,不肯死心,好好与他说说吧。司琴,在这看着。”元青平叹了口气,走出了迎客厅内。 凌轩上前几步,他看出元蓉并不太想见自己,不由带些许迟疑地温声道:“蓉儿……” 元蓉听见轩表哥温柔的语音,一时没控制住便落了泪。 她何尝不想嫁给他?可奈何自己已失去了资格。 凌轩还是头一回见心爱的表妹在自己面前哭,上前几步便将她抱入怀中,恨不得能疼她一辈子。 “轩表哥,放开我……”元蓉使劲挣扎,泪流得愈加汹涌,肩头一抽一抽的。 可凌轩不肯放,最后还是司琴说要唤人,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元蓉。 “蓉儿。”凌轩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直接开口询问,“祁王碰你了,是不是?” 元蓉捂住唇,抽泣着说不出话。 凌轩眼中满是对元蓉的心疼,他依旧坚定地温柔说:“我娶你。” 这是自己喜欢了许多年的表妹,凌轩不会嫌弃她。
“不……”元蓉终于抬起头,她把心一横,忍住泪意说道,“轩表哥值得更好的女子。” 凌轩听闻元蓉这么说,心中皆是悲戚。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元蓉,包含了一个少年的坚持和恳切:“在我心目中,早已无人能胜得过你。” “这不光是轩表哥一人的事。”元蓉却是说道,“你是凌家未来的家主,舅舅对你无不期待,我不能让你背上污点。” “我也不想听到别人的闲话,轩表哥,对不起,放手吧。”
第4章 断崖 凌轩闻言怔在当场,难以言喻的刺痛漫上心头,让他动了动薄唇,一时却不知该说何话。 “望轩表哥日后珍重。”元蓉衣袖下的十指渐渐握紧,“早些觅得良人。” 说完她转过身,与司琴一同离开迎客厅,再未回眸。 厅内立着的凌轩头一回意识到,旁人的侧目也会是一把利剑,生生斩断了他与蓉儿的姻缘。 他就那般呆若木鸡地走出元府,双目无神地游荡在街道之间。 当天色渐渐泛起鱼肚白,凌轩恍惚间想起,那日他约元蓉出来,本是为了送她一套金器首饰。 若她在大婚那日穿戴上,一定会是最好看的新嫁娘。 登时,凌轩清俊的面上流下滚烫的泪。他再也克制不住,在街角处一人,双肩不断耸动。 元蓉回到绣楼后便脱衣上了床榻,她心口似被巨石堵住,难受得很。 她给轩表哥绣过荷包,送过平安符,绷子上甚至还有未绣完的青竹,准备做成男子用的帕子。 而今,元蓉鬼使神差地走下床,只着一件中衣。她坐到桌案前的椅子上,拿起刺绣的绷子,一针一线地将那青竹绣完了。 在青竹的右下角,元蓉又绣了个“轩”字。随后她就这么伏在桌案上,任凭泪珠不停滑落。 \\\ “王爷,凌家大少爷在王府门口。”祁王府内,闵安低头朝尹擎苍禀报道。 “他是什么来头?”尹擎苍向池塘内撒了些鱼食,显然心情还不错。 数十条锦鲤争先恐后地涌上来争抢,吐出不少气泡冒出水面。 闵安调出脑中对锦和县世家的信息,他对此了如指掌,答道:“其人名唤凌轩,与刺史府的三姑娘元蓉定了亲。” 尹擎苍听到“元蓉”二字,唇边挑起抹邪肆的笑。看来她把事情告诉未婚夫了,所以凌轩才找上门来? “不见。”尹擎苍扬了扬手,继续喂养池塘中的锦鲤,“若是他不肯走,就把他打晕了扔回凌家。” 凌轩此人,祁王见过。这种表面意气风发,却无甚大用的公子哥儿,尹擎苍从京城到锦和县,一路见的多了。 他随便动一根手指,便能压得凌轩直不起身来。 元蓉在祁王眼前,亦不过如此。他只要稍稍施压,她便无处可逃。 这世上规则即是弱肉强食,没甚道理可讲。 \\\ 又是深夜,元蓉依旧未曾入眠。 她并不知晓凌轩被祁王的人打晕后丢回凌府的事。元青平为了不让女儿忧心,就未曾告诉她。然而元蓉却还是躺在床榻上睡不着。 长夜漫漫,似是没了尽头。 此时木窗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响动,不细听分辨不出是哪儿传来的。故元蓉并未在意,等她意识到不对劲时,窗户已被人一把从外掀起。 “谁?”元蓉抱着锦被坐起身,她抬手掀开双层帐幔,还以为是丫环,“司琴……” 一抹高大的墨衣身影翻窗一跃而入,竟是那日在流芳馆欺辱自己的祁王! 元蓉眼睛睁圆,她即刻准备下床,同时提高音量唤道:“司琴!” 下一瞬,尹擎苍却挡在元蓉面前。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元蓉抬起清丽的面容:“想跑哪儿去?” “司琴!”元蓉第三回唤道,然而司琴却怎么都不出现。她蹙眉抓着祁王胳膊,想让他放手。 尹擎苍唇角扬起抹邪肆的弧,他戏谑道:“整院的丫环都睡着,你有那功夫,还不如叫本王。” 话还未说完,他就一把扯落元蓉挡在身前的锦被,顿时她玲珑曲线毕露在外。 元蓉立即用手臂挡在胸前,她羞愤难当:“王……王爷无礼!”
“本王就无礼了。”尹擎苍说着俯下身,一把将元蓉推倒在床榻上。随即他将元蓉的双手举过头顶,精准地捕获她的唇,勾起一阵缠绵嬉戏。 数日不见她,祁王当真思念得紧,所幸找到人不难。 这元府的防卫,在身经百战的祁王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放手……唔……”元蓉语音断断续续,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怎么都未想到,祁王居然在自己的闺房做这种事。元蓉被他按在身下,被迫配合男子狂野的动作和姿势,渐渐哭泣出声。 尹擎苍却并未在意,他目光紧盯身下的元蓉,像要把她拆吞入腹一般。 她既脆弱又美,九天神女下凡也不过如此。 一夜过去。 元蓉自鸟鸣声中蹙眉醒来,她身上盖着原来的锦被,锦被下的中衣却不翼而飞。或者说,变成了碎布,被人扔在了地上。 她浑身似被车轮碾过一般,而祁王早已离开,不见踪影。 司琴候在外头,昨晚不知为何睡着了。突然她听到房内一阵娇软的哭声,连忙转身冲进去。 当元青平再度踏入元蓉的闺房时,元蓉已洗浴完毕。她披着件外衣坐在床榻上,然而眼圈依旧是红的。 元青平听说司琴的禀报,几乎要再度被气疯。妻子凌氏近日憔悴了许多,故而元青平不忍告诉她又发生何事。 “蓉儿,爹未曾想祁王胆大包天,你受委屈了。” 元青平虽心中气急,然当下之务是安抚元蓉,他柔声保证道:“爹已向皇上递了弹劾祁王的奏折,不久便会有结果,且今后一定加强绣楼的守卫。” “爹,女儿害怕。”元蓉接过司琴递来的帕子擦拭眼睛,抽泣道,“素闻祁王武艺高强,一般的护院怎是他的对手?女儿再留在锦和县,唯有被他玩弄的份。” “好好好,爹派能调动的所有护院,护送你去湖明县。那儿住着爹的故友,他们会好好待你的。等祁王不敢再犯,爹再将你接回来。” 元青平此刻皆是懊悔和心疼。他宠爱了十五年的女儿,方才及笄不久,正要与人成婚,竟遭逢如此羞辱。别说是元蓉,连元青平都接受不了。 于是他安抚元蓉休憩一会儿后,即刻去安排人手。随后元青平一路将元蓉送到马车内,与她依依不舍地道别后,伪装成商队的马车低调地出了城外。 在瑜山上,正巧能远远望见。 何达观察了一会儿,笑着朝身旁的男子道:“他们刚好往这儿来。” \\\ 商队的一辆马车内,元蓉正靠着软垫闭目小憩。身旁坐着的司琴不时掀起车帘一角,好奇地望着城郊周边秀丽的风光。 如今姑娘总算得以摆脱祁王,司琴心中有些好奇,湖明县是个怎样的地方。 可没过多久,商队便被一队铁甲士兵包围。 赶路的车夫本想快马加鞭冲过去,不曾想铁甲士兵立即将手中武器对准了商队。 他唯有勒住马儿停下,向前方各骑一匹黑马的两名华衣男子赔笑道:“不知二位军爷拦下小的,是有何事?” 尹擎苍未跟车夫说一句废话,右手一个手势扬起,铁甲士兵们纷纷冲向了商队的几辆马车。登时,两队人马打斗之声响起。 待在中间车厢内的元蓉被惊醒,她轻轻掀开帘子一角,手一抖便放下。 司琴见此急道:“姑娘,如何是好?” 尹擎苍取出窄腰间的佩剑,直直驾马冲向中间的马车。锋利的宝剑即使并未出鞘,也伤了地面上不少人。 从战略部署上来说,元蓉应当在中间那辆车厢内,最为安全。眼见不少护院向自己冲来,还有一些人护在那辆车厢四周,尹擎苍心中越发肯定。 就在此时,一名穿着披风的女子跳下马车,疾步朝外头奔去,一时难以看清面容。 尹擎苍立即夹住马肚,驾马朝她而去。 车厢内的元蓉看准时机,在祁王与马车错身之际,她猛地掀开帘子,走到车板上马鞭一挥。登时马儿受惊,向旁边撒开马蹄狂奔。 尹擎苍未料到元蓉胆子如此之大,未防他的士兵伤了马,从而伤到元蓉,尹擎苍唯有命令士兵:“都避开!” 铁甲士兵皆不敢违抗,尹擎苍调转马头,朝前方那辆马车追去。 元蓉并不会驾车,马儿疯了似地乱奔,也不知停不停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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