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天使游戏文本如何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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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我们回头,我们看见永无尽头的月光。」
你在这里。它说,口气强硬,但也可能是我的幻觉。清洁机器人比我们更低能,它们只是云端数据堆砌的垃圾,不会思考,但是我仍旧感到紧张。我的“危觉”芯片告诉我存在百分之十五的攻击潜能。它走过来了。又走过去了。它是对我身后的一片垃圾说话。我的危觉系统停止发出警告。我把注意力收回去,虹膜中央,映出一头黑色的头发——它让我想起半夜广场喷水泉里被丢弃的用来放已经烂了的水果和假牙的塑料袋,很不高级,毋庸置疑。灰色虹膜向下,我看到一盏酷似荧光灯的眼睛,它是绿色的,是那种守夜人从夜色里张望看见的巡逻灯的颜色。但是我第一反应,想起的是城市区、警笛响起、机器人涌出,女声一遍遍用“黑魔王说……”安慰众人,同时警报灯呜啊呜,绿的像令人心碎的毒药胶囊。
“我是哈利.波特。”黑头发和绿眼睛组成一个整体,他开口说道。他试图友好地朝我笑一笑。&&&&
我当然知道他是哈利波特。危险分子、引领人类反叛,抵抗机器人统治的人,全城都在张贴他的通缉报。他在报上动来动去,和别的顽抗分子没有什么区别。“机器人应该和人类和平共处。”他在通缉报上这么呼吁,企图唤醒所有的机器人。可路过的机器人没有语言,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他们张开手臂,拥抱未来,前去某个地方上班或是补充能量。他们没有心,也没有愤怒,充满漠视的虹膜扫描整座魔法城市,一天过去后又是一天。他们已经失去灵魂了——这座城市是伏地魔的,四千六十五万两千三百零九个人也是伏地魔的,包括我。
&&我们属于伏地魔,每一本书都这样说,植入我们脑海的芯片也这么说,他们称他为“you-konw-who”和“黑魔王”,他是主宰也是上帝。我们只是蝼蚁、依附他的尘埃。这样说是有道理的,也许你不知道,那我来告诉你吧,关于这个故事的道理。十九年前,又也许是多少年前,我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这里——英国、世界(现在这里叫日已落城镇),是一个很繁盛的魔法世界,没有科技、没有所谓的赛博朋克城市,一切靠魔法支撑,人与人之间相互独立,没有网络、也没有芯片,机器人不存在,人们美好而自给自足。直到他(伏地魔)来临。他首先是在这里开了一家机器公司,宣传“美好生活”、“您去休息、我来打扫”之类的。于是有许多主妇开开心心地去购买(包括我的妈妈,她是个弄潮儿,做什么事一定要在别人前面,她管这叫纯血的时尚。)她买回来一个小机器人,用于打扫和陪我玩耍。当天,她得意而高傲地夸赞着这是最好的发明,给最优良的血统所用。但是第二天,当她发现韦斯莱家族和我们用的是同一款机器人以后,她回到家便拔掉了机器人电源,称其为“平凡人的玩意儿、不如小精灵,肮脏”,诸如此类。仿佛昨天说过的赞语是一阵风,飘飘然已死于高空中。我不知道这算是灾难还是福气——&&&&&&&&
不久以后,这片城市开始全面机器化,几乎每个家庭主妇都有自己的机器人。一切繁盛而显得欣欣向荣,我们的世界看起来更好、更全面。魔法部长还因此感谢伏地魔,为他颁发“十大巫师奖”。假如不是接下的事发生的话——那么让我来告诉你吧。在城市机器化99%的一个月后,故事或是谋杀便开始了,毫无征兆,在完美的有月亮的一天——首先是某家主妇离奇死亡、接着是古灵阁的妖精被人刺杀,但是库里的钱分文未动、之后,霓虹灯下,情侣身着长袍,脖后有伤痕,奄奄一息。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和机器人相似,动作机械化,吐出的词语毫无感情,眼睛无神。魔法部把前一桩定义为连环谋杀案,而后者他们以为是某种风潮,好像女人喜欢闪亮丝袜、男人模仿马人之类的。&&&&
于是傲罗们在夜间群体出动,像月光下的滑翔机,整夜巡视,要完美地找出凶手。他们研究、用了一页页羊皮纸、在光滑的花岗石地板上走来走去、手因为使用鹅毛笔过多而无可奈何地有了茧子。但一切都是徒劳,两条路之中他们走向了泥泞的那一条,终点是地狱。等到魔法部中间有人突然开始双眼无神,脖子后面长出了芯片接口,甚至公然谋杀傲罗后他们才明白,原来那悄无声影的、隐形的杀手,是他们中间最温顺听话的用电发声的机器人。它们用日复一日的劳动取得信任,却在背地里用数据占领整个房间、一个城市、一个大脑,把城市变成他们的基地。从家具到猫咪都是他们的帮手,他们植入窃听器、监视器、信号斩断器。等到主人警惕全无,它们便一击必杀,吐着舌信子蜂拥而上,把大数据和机器人的一切植入人类大脑,取而代之原有的自由思想——为的就是使他们不再思考、只专心致志服从于背后上帝——you know who.&&&&&
我的妈妈在那次和红发韦斯莱的同款事件以后不再使用机器人,因此幸免于难,但那不过是灾难开始。当城市大多数人变成杀戮之手,剩下的良善之心(也许她不够格,那么我们把其叫做纯血之心吧。)摇摇欲坠。一千个魔法敌得过一千个机器人。但是一个魔法抵不过十个机器人。少数服从大多数、沉默的螺旋,这是定理所在。于是某一天,她被杀死了,作为一个未被植入控制芯片又坚决反抗一切的人类。她太强大、思想太多变、足够老,威胁过大,活着仿佛一个炸弹,芯片不一定能扼杀她的全部感情和思想,于是谁也不想让她活。&&&&&&
多年以后,我再想起那一个下午,我的舌尖总能尝到到数据和电线滑落如同一大块冰块的滋味。机器人发出的轰鸣像是一片被撕的粉碎的绸缎,我的妈妈手里拿着魔杖,“阿达瓦索命咒”才说了一半,绿光缥缈,像一阵沙,刮不出非洲、甚至刮不出那一小块被围起来的房间。机器人的手臂是银灰色,当他掐住妈妈的脖子时,妈妈的眼睛也是银灰色,哀伤而动人。接着,她粉碎了,变成了一串数字,一堆数据,数据从机器人的旁边掉落,滑在地上,哗啦啦,然后就什么也没有了。此时,他们朝我走来,我自知我自己的命运,于是只是抬起头想一句哪个巫师的诗句:谁这时孤独/就永远孤独/……不安地游荡,当着落叶纷飞。我听到他们的胳膊之间传来机械摩擦时的声音,沥青和石油的味道如此逼近,而他们的收音器里,某个在一千公里以外的人在车辆上正播报着紧急信息催促他们:波特家族出逃,莉莉.波特和詹姆.波特已经被消灭——哈利.波特,十三岁,出逃中,已无法找到踪迹,请求全国通缉。&&&&&&
然后它们走过来,看到了坐在角落里茫然的我。他们向我走来,手臂朝我伸过来,我朝后退,但再也没有退路了。金属质感的他们和我面面相觑。保姆机器人轻声说:“不要怕。”接着有什么东西注入我的后脑勺。是芯片么?也许是吧。我感到诗句和某种颤栗在我脑海中退潮,它们像水母一样,闪亮亮的、透明着倒退回到深海,取而代之的是黑魔王的命令和规则,一个女声重复着规则和他的语句,“德拉科,请记住。第1984条,他永远在注视着你。”她说。&&&&
我的思想、我的感情仿佛被压缩了,它们变得很小,不值一提。记忆成了附加值,存在但毫无作用。&&&
我闭上眼睛。&&
好的,我明白了。伟大的黑魔王。&&&
可是妈妈。哈利.波特。&&
“我需要你的帮助。”哈利.波特说。我注意到他的眼睛也是绿色的。不是那种纯粹的绿色,而是绿里有一点黑,好像冰块里掺杂了六角雪花,夕阳渗入冰块,那一片雪花便尤其明显,甚至像一本书上的唯一一句诗,引人注目。我不再看他的眼睛。伏地魔无时不刻在看着我和这座城市,我知道。他是上帝之眼。我承认我害怕,这没什么好羞耻的,人天生懦弱,我只是想要活着、一路高升,像每一个姓马尔福的家伙——马尔福,拉丁语义是邪恶、法语是背信弃义、葡萄牙语是坏手段,我从来不负我们的名字。我在十年间取得了黑魔王的信任,已经做上了左臂右膀之位,我掌管重心地带监控系统,搜索和向上级通报一切法外分子——包括哈利.波特。(尽管他现在就在我面前镇定自若地喝茶。)
他不怕我,我知道。我的情感感应系统告诉我,他的精神系统里此时“恐惧”的那一根并没有波动。我很好奇我自己让他坐在这里,并且安然无事。他是通缉犯一号分子,九年以来,一直没有被机器人抓住,更别提暗杀或是植入芯片。通缉档案里写:伏地魔在抓捕他时不择手段用了魔法而不是科技,但“阿达瓦索命咒”没有使哈利死掉,而是轻飘飘落在额头化作一道疤,伏地魔的魔力和程序权限因此一部分转入哈利.波特身上,使他可以屏蔽监控和躲开所有追捕他的机器人——仿佛成为了黑魔王公司的二号股东,只比伏地魔权力低一级。我没明白怎么回事,杀人咒转化成了对他的保护,好像程序错误。哈利说是因为他母亲的爱。但爱是什么?我不明白。但我知道爱不是万能的。因为最近两年,伏地魔留给哈利的魔力逐渐减弱,哈利曾在多个地方被发现——几次险些被抓到——包括在我这里。
那是在一天深夜,我坐在咖啡厅检查通缉分子档案。那时城市霓虹灯飞速运转、一座座的大楼熄灭灯光,机器人大多数已归位,而原先由人类转化成的机器人还在活动。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正把各个资料归位。赫敏.格兰杰、罗恩.韦斯莱。这些法外分子是哈利.波特的忠实伙伴。我默默记住,理清数据。整理完毕,我便收拾东西,迈出步伐离开咖啡厅。当我迈出第一步,感受到夏日的空气严密地扑灭我时,我愣住了。我抬起头,看到在马路对面,一座足有一千层电梯的大楼下,一双绿眼睛与我对视。那双眼睛我再熟悉不过了。哈利.波特。他突兀地出现在马路边,站在斑马线、泊油路、大型机器广告牌前,四周无人,只有我和他。连监控器也休息了。他拿着一本书,朝我微笑。我本该立马按下背后芯片,进行一级报警。“第1984条,他永远在注视着你。”我记得这点。可我没有按下芯片。我困惑、不安、仿佛被迷住,就那样看着他。十秒钟以后,他消失不见,像墙上的数字油画到时融掉了一般。我独自站在那里,卡了机,神情游移,一动不动,内心寻思他的一切。——哈利.波特……是哈利.波特吗?我一遍又一遍的想到,想着他的眼睛、头发,考虑他的一切,却唯独忘记了发出警报,我脖子上的芯片一跳一跳,发着绿光,提示我处于安全状态,没有事可以担忧。
之后,第二次,他又出现了,也是如此——半夜时分、路上没有一个人,他突然出现,与我对视,然后消失,只是他离我更近了。第一次是十米,第二次便是七米吧。之后慢慢地,开始有了有第三次、第四次,六米、四米、两米……他仿佛在刻意靠近我。我像是一只狼,或是什么的,任他侵占我的领地而不自知。每一次我都想按下芯片,可我没有。而我不知道为什么。仿佛记忆起了作用,十三岁的记忆,水母一般消失,却还在深海发光,银色的,亮闪闪的,像闪电。
最后,终于到了这一天。他不再躲避,直朝咖啡厅的我走来,坐在了我面前,无视我犹豫着想要按下芯片的动作。他是那样轻声地、专注地对我说,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回答道:“为什么?”在黑夜之下,我看到我的脸是快窒息的苍白。我神情傲慢,语气拖长,好像一个十七岁的小混蛋,手握大权,年少轻狂,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无知无畏。
他说:“为了人类、为了我们。”
我扫视他,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说话,但是我就这样说话了——我仿佛在掩饰我自己的什么。我脑海里、芯片之外,某种思想跳跃而不知所措。十三岁、母亲银灰色的眼睛、被插播的哈利波特的事宜。它们一闪而过,失去颜色。之后,黑魔王的法令开始在我脑海闪烁,我不害怕,但我知道我不能破坏规则。那是黑魔王。想想第1984条。我对自己说。我于是对波特嗤笑道:“你是圣人么?圣人波特?但你仅仅只是个通缉犯罢了——你来找我做什么?我不会帮你,我只会抓住你让你滚到黑魔王面前。”
波特的头发一根根散开,像原野上的野草,野草遮盖着伤疤,闪电形状、在他的额头。他的眼睛眨了眨,闪电闪烁:“你十三岁的时候——你的母亲死在你面前,她被他间接所杀,据我所知。”
我看到玻璃窗的我仍然在嗤笑,但我的眼睛的灰色逐渐逝去,它们模糊、冷漠,像每一个转化为机器人的巫师,感情消减,走在光速大道上左顾右盼,不知道家也不知道过去。路灯、气味,芯片隔绝它们:“我不记得了。”我说,声音很轻,像一条安静游行的蛇。
我把手伸向我的芯片。我摸到它了。金属质感,冰冷、没有呼吸。只要我按下它。哈利.波特就再无生路。
他不说话。我们两个都不说话。气氛很紧张,可他却没有犹豫。他叹口气,低下头,和我对视。我得以看见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美。我想。像流星。永无尽头的月光、永无尽头的流星。假如此刻玻璃是某个记录仪、天文台,那一定会记录这番景象。但那双眼睛不只是美。月光之下、流星之下。我想,我看到了其他。那是什么也许我将永无所知、再无解答,因为芯片已扼杀一切,感情、思想,诸如此类。但是,在这一刻,我想——在我思想地带的空白和未约束之处,我一定曾经明白,在十三岁以前,我还没有生而为人之时——波特的那双眼睛——那双眼睛的一切情绪。它一定被某种原野和汽车的奔腾塑造过,一定被某种悲伤和利落的雨水塑造过。麦田、红色的灰色的沙层、干燥温暖的手、大喊大叫、从悬崖上一跃而下跳入海中、在科技和芯片之外。那是他自己。
而我一无所知。
我听到他对我说:“please,draco.”
两个月后,我开始质问我自己,我当时为什么答应帮助他。我是在自寻死路。我想。但我仍然那么做了。真是不可思议。自作自受。于是,我现在不得不坐在我自己的房间里,被迫忍受肮脏的气味、不干净的鞋子踩过我的毛毯,还有滔滔不绝、长篇大论的赫敏.格兰杰、红毛怪罗恩.韦斯莱——韦斯莱还是威莱斯?那不重要(他们一家人是率先被机器人入侵的,但奇怪的是,罗恩.韦斯莱、弗雷德.韦斯莱、乔治.韦斯莱却侥幸逃脱了噩运没有被注射芯片,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你掌管着重心地带的监控、还有我们的伙伴的名单。这对我们来说很关键。”吧啦吧啦,吧啦吧啦。格兰杰永不停息,有什么药可以封住她的劣质嘴巴,芯片行吗?好在一周只有一次——他们来见我,盘问我在哪个监控看见过他们的伙伴,他们以此前去搜寻。他们像是在搞地下活动,像多年前巫师的脱衣舞会,一部分人偷偷摸摸参加。人类的势力太小,但在逐渐壮大,据格兰杰所称。胜利的日子总会来临。她又说。我冷哼一声,假装她的话是空气。然后我收拾垃圾,打开门放在一边,准备在五分钟后把他们驱出门外时让他们顺便丢掉。他们会隐身术还是有隐身衣之类的玩意儿。因此不怕在街上走。这是魔法。三个人声称。
我摇摇头,将垃圾放在门旁。却看到一个机器闪着光看着我。我吓了一跳。危觉系统闪现,芯片开始紊乱。但是下一秒我冷静下来。清扫机器人在打扫楼道。我过于神经质,全拜三个人所赐。格兰杰和韦斯莱已经收拾完东西准备离开了。他们在我的沙发上留下了一个红色的小折痕,于是光滑中带着突兀的一个下陷。但哈利.波特没有动。他的脸在折痕旁边一点点,他坐在地上,眼睛随着昏暗的灯光明明暗暗。他说;“德拉科,我留下来,我有一个东西给你看。”
我懒洋洋地回道:“你的破烂眼镜复刻版么?”
我和波特、或是哈利从不能好好相处。当我接触他两个月以后我明白。但是比格兰杰还有红毛怪好得多。我们总是会讥讽对方,不知为何,尽管讥讽是无必要,我们心中没有任何火气,可讥讽就像必需品,存在于我们之间。也许是因为他的那双眼睛,谁知道呢?他的眼睛使我答应帮助他,可是我同时也忍不住讥讽。真矛盾。
他答道:“不,是你的发际线重制版。”
我走过去,坐到他身旁。蓝色窗帘的印花照落在他脸上。月光强大,像是巡逻灯。只有夜晚会使我感觉我活着、过去的某种感情重新涌来,尽管一秒以后,法令和规则吞噬它,我再度恢复平静。他朝我神秘地微笑,牙齿很亮,唇展开。
他说:“你看。”
一条十一英寸的木棍、凤凰或是什么的羽毛装饰它、它躺在哈利手上,毫无声息。我觉得它很眼熟,仿佛是很久以前的某样东西。“魔杖?——”我忽然想了起来,抬起头问道。真是很久以前了。巫师时代的东西,后来黑魔王派人烧毁所有的魔杖,科技取代魔法、机器人取代人类、魔杖不再被需要——他这样说,尽管他手里的魔杖闪闪发光,像一条毒蛇俯瞰世界。我打量魔杖,看不出它有什么特别。也许多年以前,它曾经是得力助手,可如今再没什么用了。我记得,在模糊的旁观者般的记忆中,我妈妈曾经使用过魔杖,她把机器人扔在一边,自己挥舞手臂,点亮火烛,她将魔杖指向哪方,哪方便会干净、整洁。我也许曾经憧憬过,甚至自己翻过什么《初级咒语》之类的,可现在不了。完全不了。魔杖不再有了,出现的是木棍,仅此而已。我于是不再打量它,转而看哈利.波特:“你会什么魔法吗?”
“我会一些。我爸爸妈妈曾经教过我,后来我自学了——我想做一名傲罗来着。”他说话,睫毛垂在脸上,阴影像弯月亮投下的沟壑。我摸摸我背后的芯片,感受到远处无人机嗡嗡巡视,几百米外的高大的投影楼正在放歌,二十多岁的机器女歌手纵情放声,尽管无人在听,但她把身躯弯下,做了个谢礼。霓虹灯放射,红色、粉红色、天蓝色,照在机械上,仿佛杀戮天使。机器旋转的声音嘤嘤嗡嗡……两个世界。我想。月光和哈利.波特。还有烦躁的科技世界。我却站在中间做一个中介,一扇门。
“清理一新。”哈利拿起魔杖,对着我的毛毯,魔杖一闪——它们瞬间变干净了。
“还有呢?”我抿住嘴,尽量显得冷静,但镜子里的我的脸苍白中透露出了一点淡红——危觉系统突突在叫,是它犯的错,它从来没看过此类事情。
“荧光闪烁!”他的魔杖顶端发出光芒。光芒不算强,但充溢了整个房间。一滴滴光芒掉下来溅在地上,明亮又温暖。这不是他第一次给我带来东西了,可这是最神奇的一次——我边碰触着光芒边想。他从第一次来我家起就不知疲倦地搬来他的垃圾或者宝贝。过期的某件魔法小道具(也许是叫这东西吧)、石榴干、小块的粉碎的石头、不值钱的不知道是什么的画。画了女人、裸体、高光拙劣的背景。但是这些早在科技世界形成时就消失了,不知道他从哪里搬来的。自然,他还会找书。羊皮书、纸质书、薄薄的仿佛能透出分子细胞的书,各种各样。而黑魔王禁止这一切。他只允许芯片、监控、静默无声和狂热的崇拜者。哈利.波特——给我介绍各种各样的玩意儿,比如《英国和爱尔兰的魁地奇球队》,书里画了穿着不同袍子的男人们和一个漂亮的金色小球。
我那时问他:“你们现在还会玩这些吗?”
他自豪地答道:“有时候——我们划一片场地,就那样玩,找几把积满灰尘的飞天扫帚,还有一个金色小球,袍子么,就由卢娜为我们友情提供。”
我眯起眼:“我怎么从来没在监控系统里发现你们过?”
他得意道:“我们有求必应。”我没听懂,准又是魔法之类的玩意儿。于是转过头,假装不再在意,开始挑剔魁地奇球队球员不整洁的头发。和你似的,疤头。我说道。(我给他取了个外号叫疤头,谁叫他脑袋上的痕迹引人注目,这太给人绝妙的灵感和想要开他玩笑的冲动了。)
“那么——这么多魔法中,你最自豪你会哪一个?”荧光闪烁很美丽,但是我不相信这是他的极限。我歪着头问他。荧光倒映在我头发上,也倒映在他脸上,他的皮肤很光滑,没有雀斑,可是有一些伤疤,这使他像个摔倒过多次还不知改的少年。
他想了想,对我说:“有一个——”哈利.波特从来不故弄玄虚,你给他提到他就会去做给你看。这一点比格兰杰好,格兰杰总是乱七八糟一大堆,什么数学啊咒语啊,无人能听懂她在说什么,她从不肯好好说话。哈利的魔杖灯光熄灭了,仿佛在提示我他将要表演下一个魔法。我们的房间重归寂静,机器人的螺旋声咯吱咯吱地响,黑暗扑面而来,融在我的金发脑袋上。我听到他在呼吸,嘴巴喃喃自语,这让我感到安心(如果我有这个情绪的话),我许多刻薄的话因他的呼吸而被吞咽下去,落回肚子里,我的胃因此而感到暖和。他轻轻地说话,慢慢睁开眼睛——一开始我没有明白他在说什么,因为他的声音太低了,我只看到他的魔杖上流出一片银色的琐碎。但是他第二次说话,我便明白了,这次他的声音大得多了,仿佛有人给了他一个吻、一个甜蜜的微笑。
他说:“呼神护卫。”
我的头发、我的窗帘、我的镜子上,一片浅淡的银色划过去,像一片芦苇、一句诗歌。银色从哈利的魔杖上喷涌而出,银色里夹杂着坚硬的如石头一样的灯光(像富士山的山尖),它们覆盖了我窗帘的蓝色和机器人的呐喊。我抬起头,像看到了幻象。一头鹿。一头鹿在天花板和木地板之间奔走,它看向我。我们对视。它的眼睛也是银色的。它朝我叫,却没有声音,它的声音都化作了哈利.波特的呼吸。它游走呀游走,飘呀飘,曼妙地飘下来,又曼妙地飘上去,我张大眼睛看着,像目睹了神迹。我感到心也被提了起来,一股陌生的、却又熟悉的感情飘入我心间。我看着,看着,直到它像落入夏日的八月般融化在我的头发上、《英国和爱尔兰的魁地奇球队》的198页上一块黄色的污渍上——消失不见。
就好像一个梦。
我转过头问哈利(我的危觉系统已经响个不停了,但是没空管它,我的耳朵也红了):“怎么才能做到——这个——呼神护卫?”
哈利说:“书本告诉过我,要想着快乐的事。”他又想了想,对我说,“或者说,要有爱。”
我问他:“那疤头,什么是爱?”
他沉默了。他搓着最后落下来的柔和的银屑,抬眼看向我。他不安地揪住他自己的衣服,仿佛上面也有鹿留下的琐碎。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踌躇着上前,拿着魔杖,轻轻握住我的指尖,魔杖便在我们手之间,此刻它属于我们两个。我能感受到来自他的温度,三十六摄氏度以上,三十七摄氏度以下。不算过热,但也不冷,像潮湿的被热水打湿的一块毛巾。我任由他握着,也许这是他的说明,我不知道?我的芯片此时却完全安静了,不再发出警报。但我的心脏的跳动开始加快,我的血管因为他的动作而流动,我感受到我的器官在飞速运转,好像我还活着,没有被什么控制、一切都很好。水母从海水里涌出来,我碰触到了那银色的、发光的记忆,又或者是某种颤栗的错觉。
他低声说:“爱就这样……是有温度的。”
“呼神护卫。”他又一次低声说。
我感到什么东西从我们手中慢慢地流出、落下来,飞上去。哈利在我旁边,而我抬头,看到了黑暗里飞跃过机械的不知害怕的银鹿。它再次出现了,安静地漂流在空中,在这大到像由无数个仓鼠盒和金属棍组成的城市里飘摆。而我和哈利,半夜城市里唯一清醒的两个人,我们应和着,观望着,城市消失不见,只剩你我。他的手、我的手,巫师时代的魔杖,我们仿佛回到了过去。
啊,要是此刻我们回头,一定能看到永无尽头的月光。
又一个星期六。哈利他们今天晚上就要来了。还有两个小时。可我觉得不对劲。但我不知道哪里不对劲。我一个月里总有一两天疑神疑鬼的。我上上个星期便和他们说过,但格兰杰声称没有证据的猜疑都是缺少勇气。于是我便不说了。毕竟最重要的是哈利,不是人型花栗鼠格兰杰小姐。他在那次呼神护卫以后和我的关系越变越亲密——是叫这个词吧?我不确定。疤头疤头疤头。我依然这样喊他,他或者回敬我“滚开”,要么因为沉浸在问题里而茫然地看我,绿色的眼睛使人心中平静。真奇怪,和他呆的越久,我的系统就越失灵。黑魔王的法令、重复的女声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我已经机械化的动作慢慢转化为正常的、巫师时代的人类动作,我还能感受到我的心跳,我的呼吸。同时,许多新鲜的感觉在我没有被控制的思想空白领域里驻扎。我仿佛一个刚刚出厂的人类婴儿,芯片还未加载成熟,对世界感到一无所知、充满好奇。——正因为如此,我开始觉得哪里不对劲起来。这个世界、这个城市,仿佛有人在看着我——也许是因为我在改变的原因吧。我只能这样说。
星期六早上我已整理好所有监控名单,我在心里默默记下了他们伙伴名字,记住他们在哪里常常活动。据格兰杰声称,他们的队伍已经越来越壮大了,他们正在试图训练每一个人学会魔法。我拐弯抹角问过他们“伙伴”的人数,但是赫敏及时闭了嘴。她说,这是秘密。我于是就不再打听了。但是之后哈利告诉我,已经超过了一千人——赫敏想要杀了他的心都有了。“你闭嘴哈利。”花栗鼠小姐牙齿突出来要咬人。
我收拾完毕,准备从咖啡馆回家,夜晚八点,还有充足时间准备。我抬起头的一瞬间看见一个清洁机器人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它的外表支离破碎,一看就工作了很多年。它的电线裸露在外,其中一只眼睛可以清晰看到无数电子设备的痕迹。它说,你在这里。我的危觉系统“滴—”一声响起来。但它自顾自走过来,穿过我身边,拾起了一片垃圾,像是刚才的对视是意外。我的手心出了汗,但我不得不深呼吸,调整,深呼吸。德拉科,be calm.这世界还有比哈利.波特的头发更糟糕的事吗?我想到这点,便感觉好多了。我于是迈开步子向前走。当我走到门口时,我习惯检视玻璃窗的我自己——我的灰眼睛冷漠无言,刀一样往下划、头发没有乱,淡金色,整整齐齐,和往常一样。但是我今天看的不是我自己。我假装瞟向天空中即将到来的暴风雨,瞳孔向下,在模糊的玻璃窗上朝下打量,再朝下。
我看到了。清洁机器人还在注视我。它一动不动,监视器发着红光。叮——叮——
第1984条,他永远在注视着你。
暴风雨来的很快。当我抵达公寓时,这座城市已开始演奏交响曲。路灯、雨伞、呼啸而过的真空管道磁悬浮列车的声响,这和平常的夜晚相同。电梯战战兢兢地向上走。公寓和平时一样安静,只有电梯的运行声。也许只是我听错了、看错了。我对我自己说。但我的脉搏在跳动着,和飞速上升的电梯一样的频率。疤头不会有事的。我们事情做得很隐秘。他们每次来都会披上隐身衣,离去时也一样。就算有机器人来搜捕,他们也只会看到无人的房间。他们有魔法。每个人都有魔杖。更何况还有可能是我的错觉,其实没有事情发生。清洁机器人只是坏了。便宜货都是这样的不是吗?
走廊。走廊。我听到了许多机器人肩膀摩擦的声音,下水管道般沉重地回响在这里。走廊。走廊。我走近,摩擦声越来越大,像十三岁的下午,卡拉卡拉,卡拉卡拉。还有通讯器的声音:纳威,二十岁,出逃中。木地板连着光滑的瓷砖,这座大楼像是随时要崩塌。我再走近……我看到我的公寓房门敞开着,没有一点光亮,哈利的那头守护神像是死在某人手中。
我走进去,我看到了他,看到了哈利,他看起来没有受伤,尽管有一些狼狈。格兰杰和韦斯莱也是。他们背后都没有芯片插口,也没有倒下。他们背后是黑色,一片黑色。机器人。十来个机器人,我看到了。有一个机器人站了出来,朝我嘶嘶作响,他的话语像是蛇语,我没法听懂。但我认得它——它是那天我出去丢垃圾时凝望我的清洁机器人——我们被监控了。我才明白过来。很早之前就开始。它们是间谍。这群机器人是间谍。而我却大意放过了它和它们。
哈利抬起头来,看到了我,他和我对视了。当他看到我的一瞬间,他像是想从地板上站起来一样,对我说话,但是他没有。他悄悄望向机器人,以为他们没有注意到我,或是听不懂我们的对话,他快速说道:“draco,run.”声音砸在地上,在金属质感的电波里滚动而来。可是我没法跑了,而且我怎么可能跑呢?哈利在这里,而他——
我往后望,在那张清洁机器人之后,一个黑影毁灭般从那死去的鹿的阴影里走出来,他每走一步,我的芯片和危觉系统都嗡嗡嗡地发出警告。我听到他的脚步声,而在此之前我在夜半梦中听过无数回。我的危觉系统崩溃了,它长鸣不止,我的耳朵里是一阵阵的鸣叫。电梯声、女人的歌声、机器人的运行声,无数声音在众神的注视下汹涌地落入我的耳朵。而在这之中,一种和蛇相似的嘶嘶声最为出众。
一个女声一遍遍地对我重复着:
第1984条,他永远在注视着你。
第1984条,他永远在注视着你。
第1984条,他永远在注视着你。
“芯片过于老旧,导致情感和思想入侵,需要更换芯片。”我听到机器人重复道,不知他是人类转化为机器人还是天生机器人。但此时已无差别。灯光很强,我不能睁开眼,虹膜一阵刺痛,我看到许多颜色,像是在展览馆。我似乎躺在手术台上,我没有闻到什么消毒水味道(因为我们已经不需要),化学药水、金属的锈味更加明显。这里是在黑魔王的中心大厦。我记得——有好几次我受伤都是来这里进行移植。但我现在处境不同了。我明白。我也知道即将发生什么,更换芯片三十分钟后,你会又一次忘记你自己,只有第1984条法规。感情和思想存在,但他们即将被赶到大脑的空白领域,而记忆只是旁观者……哈利.波特,将会再只是一个名字。
黑魔王应该没在这里。因为我的危觉系统不再有反映了。而在我耳朵的长鸣之中,蛇的嘶嘶声消失不见——他天生贪婪,喜好危险和折磨,在看过哈利.波特的惨状后,他现在一定在众人(或是机器人)的簇拥下庆祝自己的大获全胜。我知道。第255号房。历来如此。
“一号逃犯哈利.波特与其两个同伙已被押到799号房,黑魔王将在宴会结束后去看他们。”机器人的联络器之间互相传达信息道。799号房。我去过那里看过。那是一个审讯室,没什么特别,只是里里外外都有监控,走出一步警报便会响起。有出来的办法吗?我不知道……也许有——比如关掉监控的总开关。
他们要来注射了。我听到他们的脚步声,芯片即将被替换。嘿,但那不重要,你知道吗?我想给你讲讲其他的。我已经知道我自己的结局了。在结局之前我们来讲讲其他吧。比如哈利、河水、世界,诸如此类,还有我。对,我。
我是德拉科,二十一岁,一个混蛋,感情被磨灭了、思想也是。我是纯血,但纯血不再重要。机器时代,你懂的,巫师时代已经结束。我十三岁以前想要上学,去魔法学校,霍格沃兹、德姆斯特朗、布斯巴顿。但最好是霍格沃兹,我生在这里,无处可去。我是胆小鬼、无望的纯血之人,因此挑剔、刻薄、没完没了,语气傲慢,芯片也没法改变我。它没能杀死人类的所有性格。可胆小鬼也懂得一些——哈利和我不一样,他没有被安装芯片、懂得爱是什么、有一大群朋友,试图拯救(按照通缉令他是在毁灭)这里。我本来和他没有交集,他是通缉犯,我是监控员,仅此而已。但是我看到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是自由的、充满力量、去爱也被爱。我从里面看到悲伤,但更多的是希望,原野般的希望。当我起身,和他对话,太阳从里面升起,光芒万丈。雨水、泥土、一掠而过的河水,他的眼睛里应有尽有,机器时代拿他毫无办法——他应当活下去。逃离1984,冲向自由,我知道,无比坚定。
那为何不呢?
德拉科闭上眼睛,芯片被取了出来,意识消失,新的一片又被放入。他能感受到后背一阵战栗的冰凉。“第1984条……”女声重新响了起来,某个诅咒、某条规则被重新点亮,水母在深海里隐去。
机器人完成了它们的任务,回到他们的轨道,他们熄灭手术台的灯光、朝门外走去,留下德拉科一个人躺在手术台上。半小时后他就会重回他们的队伍,威胁解除,电子路线组成的思考这样告诉他们。于是他们向前走去,去参加黑魔王的宴会,躲在门外或是哪里对他下跪。他是君主和帝王,他们只知道这一点。
德拉科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但他能清晰看见藏在深海里的银色水母。哈利.波特。哈利.波特。他对自己低喃道。
哈利。他想道。
哈利。他念道。
手术室。第125号房。
监控室,第199号房。
它们间隔七十四个数字。走过去,灭掉总开关。听上去不难。一点也不难。几步路,比他的人生短许多。而他还有半个小时。
我还有半个小时。他想。他艰难地从手术台上坐起来,芯片压着他的血管,他感到他自己的血液不流通,心脏的跳跃在慢慢消失。他清楚地知道监控室在哪里,他路过无数次。他知道每一个细节和纹路。手术室走出去,有一排相隔五英寸的路灯,每一处监控都在散发着冰冷的光芒,左拐,左拐、右拐、向下走,再向右拐,推开一间房门,巨大的监视器、无数缠绕在一起的褪色的红色,蓝色、绿色的线路、蓝色皮质的细腻电路、荧光白亮的像眼白一般的地板——那就是监控室。向前走、向前走,在最隐秘处有一个开关,里面的芯片很小,五脏俱全,取出来监控帝国将全部坍塌。
然后呢?他想。警铃在那一刻会全部作响,红色的尖锐的响声将覆盖整座城市,机器人们会站起来,嗡鸣声如海鸥和苍蝇,车辆停下,这座大厦在滴以后陷入死寂。这个城市仿佛在一秒钟被摧毁。
而他,他将会面对整座熄灭的大楼,在巨大的玻璃窗面前发呆,听到伏地魔的怒吼,第1984条规则将使他的脑袋刺痛,他的记忆将再一次隐退,消失在海水之中。他知道哈利.波特会抓住时机逃出,他一向是那种领袖——当机立断,充满勇气。一切很完美。夜空中的城市也不会再显得像冰冷的一块巨型玻璃,它们的内部传来咯吱咯吱的响声,发音有点像自由。霓虹灯消失、科技消失,一切在瞬间回到巫师时代,明天会有希望,明天会有某俩火车从原野里驶来送你入学,不再有失望。他知道,躲在某处的一千多个他们的同伴会抬起头,一起欢呼和怀念巫师时代。
啊,接着他会站在玻璃窗上,左手伸到脖颈后面,摸到芯片的接口,不再犹豫,一下拔掉它。再没有1984条规则、伏地魔、机器、摩登城市。他不会再使谁或谁控制他了。伏地魔推开大门,只会看到他从100多米高的大厦上坠落下去,魔鬼的怒吼再无用处。夜色徒劳温柔,他下坠、下坠,打碎坚硬的玻璃、霓虹灯、巨型金属机器,但他不会死亡、灵魂破碎,因为一只银牡鹿将从黑色原野赶来接住他,他和它会一起游荡,走向巫师时代、月亮和坚实的没有遮盖的土地。而当某一天——某一天哈利.波特突发奇想,再一起念起“呼神护卫”时,他的灵魂也许会和牡鹿一起惊喜地出现,流动在黑夜里、原野上、悬崖边,最后停在哈利身侧。他会骑在牡鹿背上飘荡着,慢慢地,慢慢地,试图垂下头,诚实没有掩盖地,去亲吻自由的哈利.波特。
他想,此时他回过头去,一定可以看到孤独的、永无尽头的月光。
————————————
*啰啰嗦嗦:当我在重看哈利.波特书和电影的时候,我比以前更仔细地看德拉科,他又混账又傲慢,可是一点也不坏,他从内核来说一个善良的人。于是我想从这个角度去描述他——哈利和他的关系,他是怎么想的。但是如果从原作的角度讲未免会旧调重弹,因此设定了一个AU,德拉科是机器人,哈利是仅存的人类领袖。希望大家能从中感受到德拉科的什么,关于自由,关于爱,关于他的不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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