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夏促潘多拉手套磨损明显吗会降吗,听说刀降不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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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弃建筑物里,凌晨两点整。  周围,是黑暗的血红,朦朦胧胧,只能感觉到那光与影的重叠···  梅阎黎醒来的那一瞬,总感觉哪里出现了不同,这是本质上的,也是灵魂上的。  (是视线吗?还是周围那变得一片森然的通红,又或者是这全身不断涌上来的疼痛,明明只是睡了一觉,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感觉,是谁来过了?)  “你已经死了”  (死了?)心脏一阵收缩,梅阎黎有些惊讶的向着四周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心里不禁冒出无数的疑问。  声音是出自哪里的?我明明活得好好的,怎么会死?难道是因为这莫名的地方?  “没错,就在昨晚。”仿佛知道梅阎黎心中的想法般,声音再次从这空旷而阴森的地方想起,带着淡淡的冰冷,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昨晚?)梅阎黎挑了挑眉,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无视身上的疼痛,从地上干脆利落的站了起来,仿佛那深入骨髓的痛并不是从自己身上传出,向着四周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随后,注意到了角落中的一只雪白兔子布偶,它的嘴巴被黑色丝线缝住,左眼一片血红,右眼是空洞一片的黑,除此之外,周围没有其他任何物品,包括人。  “是你在跟我说话?”梅阎黎看着那布偶,无害的脸上露出一抹森然的笑容,心中闪过一个个不同的想法。  站在原地足足两分钟后,才一步一步向着那布偶走去,打算要是这布偶真有问题,就直接毁掉。  ……在梅阎黎向着那兔子布偶靠近的时候,脖子被突如其来的手臂紧紧锢住,瞳孔一瞬间放大,大脑在短路的同时,身体本能的做出了反击,毫不在意脖子会不会因此被拗断。  事实上,从他的反击来看,显然是正确的,对方似乎没有想到他会反击。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已经死了。  退出一段距离后,梅阎黎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同时警惕着那突然出现的人影。  “是你说我死了?”有些嘲讽的看着那人影。(如果我真死了,那身上的疼痛又如何说明,这身体上的疼痛,难道不是说明我还活着。)  对方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注视着他。在逐渐露出的月光下,梅阎黎看清了对方的样貌,或许不能说是全部,因为对方的脸上带着一副黑蓝色图纹的面具,所以他只看到了对方面具外的双眸。  那是一双多么充满穿透性的眼神,明明带着冰冷,却又让人无法说清他的想法。是的,对方是名男子,在他锢住自己脖子的时候,就已经知晓,可是,为什么,精神上本能的排斥着对方的靠近。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发挥出那样的力量也说不定。  “不是,那个声音是你的影子。”男子淡淡的开口道。随后直接消失在了面前。  很突然,没有给他疑问的时间,甚至很莫名其妙,让人感到了诡异。  梅阎黎并没有因此而放弃警惕,谁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离开,如果不是,自己放松下来的那一刻,肯定又会招到攻击。  “——终于走了,现在我们也该好好聊聊了,你说是不是,另一个我。”  寂静下来的建筑物内,再次响起了先前的声音,只是有了之前那男子的话,让他心中在听到这声音后,身体微微一僵。  “别发呆了,要不是有我,你已经死了,竟然敢把我从身体里弄出来,真是个疯狂的家伙。”  诡异的气氛在心底深处蔓延,周围明明是那么寂静,但声音却是如此真实而又富有爆炸性,脑海不禁处于一片空白。  “你确定是我,就算我个人认为自己有多重人格的倾向,也不一定是真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只能说明我的性格多变,思想分分钟钟都在变动而已,更何况我不是女的。”  在惊讶了几秒钟后,梅阎黎从原来慌乱震惊的表情转变成了一抹毫不在意的态度,或者可以说是冷静到过分的程度。  “周围再阴暗点就好了,耀眼的阳光让人窒息。”梅阎黎下意识的将右手抬到鼻梁附近,想要调试一下自己的眼镜,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带着一如既往的眼镜。  可,视线却出乎意料的清晰,甚至带着血红的透彻,更贴切的说是右眼的视力,出乎意料的好,而左眼,似乎只是平常。  “喂,你没听过世界的对立性么?有阳光就有黑暗,我是女的又怎么了,阴阳调合你不懂么?真让人火大,注意力给我集中点。”  阴暗处的兔子布偶突然动了起来,速度让人不敢置信,只是一瞬,便到了梅阎黎的眼前,一巴掌打了过去。  “好吧,我知道了,那可以说明一下,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么?我可不记得自己有梦游的现象,还有,这运动神经,反应速度怎么说明,别这样看着我,你那软绵绵的一掌我要躲开也能做到,只是想要知道布偶打过来的力量会是什么样的。”梅阎黎弯身抱起脚下那看似傲慢而又自恋的兔子布偶,虽然,这话并不算他的本意。  但,想说就这么说了,明明以往总会压抑着不说,甚至什么也不想。今天,却意外的感觉长久以来的压抑被释放开,内心的阴暗似乎消失不见,或者可以说,少了一直以来的顾忌。  “真是不可爱,我是你的守护影子,平常起到压制你内心暴走的情绪,思想,变换的性格。只是昨晚,你睡着后,来了几个不速之客,要不是你的本能一直被压抑克制着,根本就不会被弄到这里来,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你只要知道,另一个你已经死了就可以了,其他什么的不要尝试着去想起,保持原样就好。”  看着表情丰富的兔子布偶那语重心长般的态度,梅阎黎内心有着一瞬的不悦,抓着布偶的手微微用力。“既然如此,告诉我怎么回去。”  (什么另一个我已经死了,莫名其妙,我不一直都是我。)  “好吧,我带你回去,不过以后你要小心一点,算了,或许那样的生活才是原本的你一直想要看到的,以后你叫我空夜好了,不然觉得很别扭。”  尽管在听,梅阎黎眼里的却是再淡然不过的神态,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似的,布偶会说话这样的事,在他眼里虽然诡异,但又觉得再正常不过,反正,这布偶想说的,不就是让我什么也别想嘛,那我只要放空自己脑海里那不断冒出来的想法就好,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不关我的事。  “啪!”  “笨蛋,你怎么就那么路痴,简直没救,走这边,快点,别跟我说你不能跑。”  梅阎黎摸了摸自己被打的手,心底涌上一股冲动,脸上一副无害的表情,抓着空夜的脑袋就往远处扔去,等回过神的时候,又迅速的前冲接住。  反复几次后,空夜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腹黑家伙,谁要当这家伙的守护影子!)
  “这个城市过于腐朽,所以需要净化,就如这美丽的圣洁。”  早晨,是一天的开始,也是这个城市腐败的一天,人们照着以往的日常开始了一层不变的开始,只是……  “啊——”  一声尖叫划破了这个城市的上空,让初升的太阳多出一抹冰凉,繁忙的人们纷纷停住匆匆的脚步,抬头朝声音的来源看去。  他们看到的是,一朵朵美丽圣洁的白色花瓣宛如花雨般缓缓落下。声音的主人,白莲蒂惊恐的看着建筑物的上空,额头上一片的猩红,发丝上沾染着一片百合花瓣。似乎,额头上的血并不属于她本人,而是从上方滴落的血。  意识到这点的人们,纷纷抬头向上看去,看到的是,让他们难以忘记的震撼,血腥,残忍,还有圣洁。  XFL公司——  这个时候的工作人员,忙的一片焦头烂额,一边是媒体的轰炸,一边是上头的施压,那不断响起的电话铃声,让人没有片刻的宁静。  原因很简单,这是清晨那道尖叫声过后的连锁反应。  XFL公司的天台上,垂吊着一名双手被白色丝带捆绑住,捧着百合鲜花,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子,她的脸很是安详,如果不是脖颈处的绳子,还有胸口处那插着匕首的血红。或许,人们会认为她只是睡着了。  因为她的美丽,圣洁,同样也让人惋惜,这么美丽的人儿就这么死了。  尤其是在知道了这名女子的身份更是如此。  XM市最美名模,XFL产品的代言人,夏子涵,26岁。  她,高贵,圣洁,纯美,是很多男人心中梦想的圣地,也是最美的新娘候选人,尽管那遥不可及,却也给很多人留下了恋想。  说实话,梅阎黎也这么觉得,毕竟他认同夏子涵的美丽,甚至肯定很多男人都想要得到她。  “可惜了。”梅阎黎自言自语的说道。看着周围的忙乱,和自成一片安静的圣地。他这个XFL上班的闲人,根本不会有人来打扰他,只要做好手头上的事就好。  (难得在XM市找到的一份好工作,还以为可以经常看到美女的说,算了,也不能理解凶手为什么会将夏子涵杀了,明明还算个好人,性格却不让人怎么喜欢,虚假。)在电脑上写下这几行字后,梅阎黎便开始专注于手头上的工作。  “那个女人真的死了,果然还是死亡的样子最美,凶手的审美挺不错的,你松了口气吧。”空夜从梅阎黎的包中钻了出来,笑声怪异,仿佛一开始就知道夏子涵会死,并且,她还知道凶手是谁。  “松了口气?你真会说笑。”梅阎黎瞳孔微凝,将钻出来的空夜按回包里,语气透露着一股被看透的淡漠。  “唔…干嘛,不想听也别这样,想杀了你自己的守护影子啊!那个女人死了就死了,反正看了也反胃,你这枯燥的工作要做到什么时候?”空夜露出一个头,张嘴笑着问道。尽管那表情看起来很诡异,尤其是一只嘴上缝着黑线的布偶这么说的情况下,一点也不像守护影子该有的形象。  “叩叩叩!”  敲门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梅阎黎的沉思,迅速做出认真工作的样子,抬头向门外看了一眼。  只是,这一眼,却让他本想继续工作的手顿住了,因为敲门进来的竟来是一名二十五六岁的男警察。  “您好,是梅阎黎先生吗?可以请您跟我们到警局找一趟吗?有些事想要向您当面证实一下。”  “怎么了?为什么要去一趟警局?”无害,不解的神情,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质疑。  “这个,在这不好说明,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嗯,知道了,那我们走吧。”看来这份工作要没了,难得休闲的工作,虽然乏味枯燥了点,但起码能够享受周围的宁静,与世隔绝,空夜也能随便出来透透气。  拿起桌下的包,梅阎黎站起身,跟在男警察身后走出了办公室,看着周围投来的异样眼光,微微叹了口气。  (一群蠢货,别用看犯人的眼神看着我好不好,所以才让人无趣。)  随着警员上了车,来到警局后,梅阎黎正好迎面看到了今早发出尖叫声的主人,白莲蒂。  “你好,今早谢谢你的纸巾,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白莲蒂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似乎还未从早上的惊魂平定下来,说话的语气也有些虚弱,嘴唇下意识的轻咬,看向梅阎黎的眼神中又显然像是知道他会来到这里的原因。  “不清楚,或许是因为夏子涵的死,今早你也够倒霉的,滴了一脸的血。”梅阎黎一脸同情的看着白莲蒂,心里却是出现了幸灾乐祸的想法。  (这女人长得白白净净的,看起来有股病美人的气质,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能从这女人身上,感受到一股敌意,甚至厌恶。)  白莲蒂听了,脸上更加的难看,不知道是因为回想到了今早发生的事,还是因为听出了梅阎黎话中的讽刺和幸灾乐祸。  “你怎么看,这男子看起来并没有嫌疑。”梦麟夜向着身旁的田边军问道。黑框眼镜下的眼神犀利,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正在配合做笔录的梅阎黎。  “我觉得这名叫梅阎黎的员工给人感觉很怪,也不是说他是凶手,只是他给我的感觉与第一次见面时有着差别,应该说是在对人这方面上,当然,在没确认夏子涵的死因前,他依旧有着嫌疑,其他人也是。”  “哦……你想说这人很会伪装,也是,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是凶手,却可能知道凶手是谁,从他从容的表情,还有他那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表情,显然,他不认为自己有做什么亏心事,当然,这也可能是为了迷惑我们的表象。”梦麟夜看了看手中的笔记,一边说出自己的见解。  田边军看了,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想在说些什么,却在看到梅阎黎走出的身影后,闭上嘴。
  “我的配合还满意?田警官。”梅阎黎看着带他过来的田边军,淡漠的笑着说道。眼神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他身旁的梦麟夜,没办法,对方长得实在显眼。  帅气的外表就不说了,一米八的身高,黑色微卷的短发,蓝色的双眸,虽然被黑框眼镜遮掩了少许,但站在近处看时却能清楚的看清,是个个性彰显无遗的女性,真不清楚现在的女性,为什么打扮都那么的独特。  “与我相反呢?”  这人!?偏灰蓝的头发,褐紫色的瞳孔,刘海偏左,遮盖住了左眼,看起来挺帅气的,但又透露着另一种异样的美感,难怪名字那么奇怪,明明是个男子,却取了个有些女性化的名字,梦麟夜看着直直注视着她的梅阎黎,心中不禁多了抹怪异的感觉。  “谢谢您的配合,梅阎黎先生。”  “没关系,对了,这位警官叫什么名字,你们怀疑夏子涵是我杀的,是因为白莲蒂那有趣的女人吧。”  “这个……”田边军有些为难的将视线转移,看向了梦麟夜。  “我叫梦麟夜,至于怀疑,并不完全,你怎么会认为白莲蒂有趣?”梦麟夜保持着职业的微笑,眼神依旧冷静而充满智慧。  心想,这男子和田边军所说的倒是一样,感觉一直在变,一开始还以为是个阴暗的男子,从白莲蒂口中得出的也是如此。  梅阎黎,23岁,入职一个月,为人不善言谈,性格阴暗,很少从办公室内走出,每天就像个幽灵般,静静地来了,又静静地走了,并不和人主动打招呼,偶尔会对人淡淡一笑,却是那种疏远的笑容。  现在看来,似乎并不完全和白莲蒂所描述的那样。  “挺不错的名字,长相也不错,小心被凶手记恨上,尤其是你这样充满迷惑性的女性,很吸引人,希望到时你不会太狼狈,再见。”  没理会两人的惊讶和疑惑,梅阎黎搭上回XFL公司的公交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三十五分了,讽刺的摇了摇头。(警局里的我还真不像平常的自己,或许是因为见到梦麟夜也说不定。)  凑巧的是,在进入办公室的时候,梅阎黎看到了白莲蒂,两人礼貌性的淡淡一笑,便不在去看对方。  “听说了吗?我们公司的那个新来员工,今天被叫到警局里去了,是不是夏姐是她杀的,可他们有那么大的仇恨吗?”  “这应该不会,那个新员工那么内向,一整天都不太能看到他的人影,根本不可能和夏姐有什么仇恨,或许是外部人员做的也说不定。”  “我倒觉得可能是白莲蒂,她的男朋友不是被夏姐抢走了么?虽然她们两人是闺蜜,但背地里是什么样的情况却很难说。”  “……”  “你们几个,现在是上班时间,八卦还是适可而止的好,当事人还在这里,不要把别人都当透明,听不见你们说的话。”胡欧磊冷着一张脸说道。  仔细看的话,能看出他的脸上有着深掩的恐惧,嘴唇有些发紫,显然是在强装镇定,而让人不解的是,他似乎为什么事,而有些松口气。  “欧磊,小涵死了,为什么,小涵做了什么会被杀的事,她那么漂亮,就算偶尔性格不太好,也不至于……”白莲蒂双眼泛红,无助的看着胡欧磊,她真的在害怕。(人的嫉妒心真的有这么可怕吗?不理解,杀人凶手在杀人时的思想,有什么仇恨可以导致人必须杀死另一个人,还是以那样讽刺的方式。)  “有够假惺惺的。”李美洁小声的嘀咕着。如果说谁有杀人动机的话,不就是白莲蒂嘛,被最好的闺蜜抢走了男朋友,又被对方威胁过,这样的女人真是可悲,真不知道林煌悟为什么会跟这种女人是青梅竹马,真是可怜。  “别说了,小莲已经够可怜的了,夏子涵的死我们还是不要在这瞎猜想,这是对死者的不敬。”石小蔡微微皱眉,阻止了李美洁还想在说下去的话。看了眼正在安慰白莲蒂的胡欧磊一眼,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那女人死了,我却依旧没有机会,这样的想法或许随着时间总会消失,现在已经有了悟,不能再多想,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不说就是了,你跟林经理怎么样了,他对夏子涵的死有说什么吗?”李美洁好奇的小声问道,眼里都是八卦的光芒。  “没有,只是他似乎有些惆怅,今天有些心不在焉。”石小蔡有些担心的说着。难道一般只有女人在死了后,才能进入一个人的心底,还是说,悟到现在还喜欢那女人。  ……  “第一次被警察叫去的感觉如何?”空夜幸灾乐祸的问道。尽管那表情很滑稽诡异,一举一动,说话方式都在流露着一股森然。  但,他对现在这样的状况已经见怪不怪。毕竟,自身同时也出了状况,因为空夜的左眼一片血红的缘故,他的左眼在那之后逐渐变成了一片血红,甚至能看到一些本不应该出现的场景,未来。  所幸,右眼不像空夜那样一片黑暗空洞,不然就不用混了。  “没什么感觉,就一开始的新鲜,之后挺无聊的。”  “那你为什么提醒她,就像夏子涵死前你跟她说的小心一样,那女人显然没有听你的忠告,死了也活该,反正那是命中注定的一劫,你根本无法改变那注定要发生的事。”  “我知道。”  “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不知道,或许,那些人的死活都不是我能插手的,就像你说的那样,这一切都是注定的结果,而我只是个旁观者,凶手的影像很是模糊,那低语,就像恶魔在即将进行审判前的叹息。”  “说的也是,小说漫画中的情节并不适合你,你也不是什么侦探,跟警方说你知道夏子涵是怎么被杀的,只会让对方认为你是凶手,因为你还没办法揭开凶手的真面目。”  看了眼电脑屏幕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四十二分,梅阎黎将音乐打开,放出自己收藏的歌曲,将电脑定时,不再去想那些不在他控制范围内的事。  
  一片漆黑的床上,深陷在里面的梅阎黎,血红色的左眼发出淡淡光芒。安静的房内,显得是那样的诡异。  脑海里出现一幅幅影像。第二被害者,时间依旧,晚上十二点整,恐怖的死法,比起夏子涵的死,简直就像是凶手的泄愤。  残解的尸体,仿佛在嘲弄,又像是已经无法再压抑的潘多拉盒子,散发着浓浓的黑色气息,那是人的阴暗面。  “你看到了吗?第二被害者,凶手的影像依旧模糊,说明着,还会有人死去,真是可笑,你想要的安静看来是不可能了,那个XFL公司简直就像是恶魔的巢穴,不断吞噬着人的血肉。”空夜嘲讽的说道。  “闭嘴,你这个没用影子,大不了重新找份工作,你说偶像怎么样?上次有人给了我名片”  “做白日梦么你,小心被骗。”空夜讽刺着梅阎黎那过度膨胀的内心,虽然不认为他这个腹黑的家伙会有被骗的可能,但就是看不得他这样嘴脸,自己哪里没用了!  “不说了,睡觉,希望明天不会被叫到警局。”梅阎黎鄙视的看了眼空夜,将房间的灯关掉,只留下一盏小夜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让黑暗不至于笼罩住整个房间。  “叮铃铃,叮铃铃……”  这个时代,还用着这样手机铃声的人很少,不过却不代表着没人用。胡欧磊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这个时候还有人打电话给他,多半是些想要约他出去的人,可电话号码上显示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按下接听键,胡欧磊礼貌的问道:“您好,请问是哪位?”  电话那头在短暂的沉默后,响起了一道让他魂飞魄散的声音。  “欧磊,我好寂寞,来老地方陪我……”  这是夏子涵的声音,声音听起来虽然感觉很遥远,仿佛从另一个他所不知道的空间发出,但,这确实是小夏的声音。  意识到这点的胡欧磊,脸色有些发白难看,拿着手机的手略微颤抖,看着手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而恐怖的怪物。  他并不是一个神论者,也不是很相信鬼怪这一类的东西,可内心虽然这么想,大脑却有些转不过弯来,他想,自己一定是疲劳过度了,才会认为这是小夏的声音,或许是有人故意以这样的方式来吓唬他,想看他的笑话。  “你是谁?别搞这么低级的恶作剧。”一旦这么认定后,胡欧磊的内心平静了不少,语气带着严厉,声音却不禁变得很大,仿佛是为了发泄。而他,也被自己喉咙间发出的声响吓到。  “呀——”  回答他的是一声刺耳的尖叫声,让人听了毛骨悚然,就像是夏子涵遇害时发出的声音。  随后传来的便是一声声质疑,“为什么!为什么,你想要做什么,救命,救命!啊——”  胡欧磊就这么愣在了原地,连手机是什么时候掉在地上的都不是很清楚,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他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里就像被卡住似的,只能发出破碎的声音。  他不可承认的感到了害怕,恐慌,还有一丝丝的愤怒,这是杀死小夏的凶手特意打电话来嘲讽他的吗?还是对于他昨晚所做的事的报复?老地方,他该去吗?或许那样他便可以知道凶手是谁,但为了一个已死的女人,他需要冒这个险吗?  内心纠结着,最终还是冲动占了上风,尽管他知道,这样的行为很愚蠢也很危险,但他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致使人去行凶。  当然,他也不会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过去,在去之前,得将自己前去那里的原因留下。还有,准备好遇到凶手时的准备。  拿上放在墙角处平时用来锻炼的木质棒球棒,带上车钥匙,向门外走去。  来到停车场,打开车门,握住方向盘时,不知为什么,胡欧磊有了一丝犹豫,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让他想要直接下车回去。或许,他不应该这么莽撞,被凶手的电话一激就按着对方准备好的陷阱踏入。  就在他打算从车内下来的时候,一声仿佛恶魔的呢喃声响起,飘忽不定,像是在自己的身后响起,又仿佛在很远的地方,透过后视镜,他看到了本不应该存在与车内的模糊人影。  心中一个咯噔,他立刻想拿放在副驾驶位的木质棒球棒,却被身后的人影用电击棒给电晕了过去。  意识不受控制的陷入了黑暗,胡欧磊知道,自己这样遇害的危险很大,想要睁开眼,眼皮却重的怎么也睁不开,连反抗都做不到。  他第一次后悔自己的莽撞,也对出现在自己车内的那道人影感到了恐惧。那是一个恶魔,准确的说,那是一个带着恶魔面具的人,他已经没有了未来,因为,未来已经被恶魔决定。  死亡!  宛如献祭般的死亡,也是救赎与裁决。  梅阎黎被引入脑海中的影像惊醒,全身渗出一层虚汗,四下张望着,那一瞬间,他感觉到对方那带着疯狂的双眸直视着他,仿佛知道他看到了行凶的全过程,恶魔面具下展露的笑容,阴森而令人颤栗。  “你被对方盯上了,所幸,对方没有要杀你的意思,更像是在给你展示行凶时的艺术,为什么要杀那个人。”  “胡欧磊死了!?”  “难道不是吗?你自己也看到了,对方的死状,那就像是在述说着凶手对胡欧磊的仇恨有多深,必须用那样的方式才能得到安眠。”空夜转过头,略带讽刺的说道。在夜晚现在这个时间上来看,显然很容易吓到人。  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凌晨三点零一分,说明凶手是在三点钟左右完成了那个仪式,明天或许能看到更加震撼人的景象,人都已经死了,没有必要提醒。  揉了揉杂乱的头发,梅阎黎继续躺回了床上,将整个人包裹在黑暗当中,不愿醒来。  寂静的房间中,传出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和那逐渐均匀的轻微呼吸声。
  XFL在三月二十五号这一日的早晨,继昨天夏子涵的死亡后,又迎来了一位被害者。  死者胡欧磊,29岁,XFL公司的行政经理,致命点在头部的那一根黑色粗大铁钉直穿脑部,四肢被肢解钉死在地上,流出的鲜血被凶手绘制成一个宛如上古黑魔法般的五芒星图,周围撒满了黑色花瓣,那是一朵朵并不常见的黑玫瑰,与昨天的圣洁纯美有着鲜明的对比。  发现死者的是今天正好来上班的打扫阿姨,当时天还朦胧胧,看不是很清楚,她只看到不远处有个大字形的不明物体在地上,走上前后,才发现那是一具尸体,当场就被吓得愣在了原地,身体趔趄着摔倒在地上,过了好久,才想起必须报警。  警方到了现场后,立即封锁了周围,立起了警戒线,对周围做了调查取证,采集了尸体死亡的大概信息。  所以,当梅阎黎到公司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尸体,只是听比较早来的公司职员说的一些大概,毕竟这也能成为他们八卦的内容。  听说,白莲蒂还因此哭晕了过去,被送到公司内的休息室休息,这倒是什么事都能被这女人碰到,甚至与这两个被害者的关系都是众所周知,不清楚凶手到底会是谁?带着面具根本就让人无法知晓,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没有目击证人。  当然,如果自己这样的也算是,他倒是可以跟警方说说,但不切实际,不可能会有人相信,反而会被定为嫌疑人。  “早!你今天来公司的时候有看到么?那醒目而暗红的五芒星,听说胡总死的很惨,凶手可能还会对我们公司的某些人下手,我都有些害怕了,要不要辞职,小蔡,今晚我们一起回去吧,这样或许能安全点。”李美洁的笑容有些僵硬,或者可以说那已经不算是笑容。  石小蔡心里同样对这两天发生的残忍凶杀案感到了害怕,本来她今天也打算叫一个人陪她一起回家,只是,对象不是李美洁,而是她现在的男朋友林煌悟,有他在的话,她会感到安心,他们也算是半同居的状态。  “这个,好吧,我跟悟说一下,我们三人一起走。”石小蔡露出安慰性的笑容,虽然那看起来有些勉强,心里更是有些不安,但想想这几天悟都跟她在一起后,又放心了不少。  “……”  梅阎黎从走道上经过时,听了一下她们的议论,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发现林煌悟的身影,或许是因为这两天的事,根本就没有时间露脸,毕竟他是这间公司的负责人,也是执行董事。  而他在意的方向不是这个,只是隐约认为林董事会知道些什么?  梦麟夜松了松系紧的领带,从这两天发生的命案中能看出,凶手的目标都在XFL公司,那么就能肯定,凶手可能是跟XFL公司相关的人员,或是有着什么理由憎恨着死者,但从手法上来看又不像是单纯的宣泄,或者是为了引人注目。  问题在于记者,这两天为了应付记者就够让人伤透了脑筋,所幸,还没有被大肆报道,不然对案件的侦破就有着极大的影响,真搞不懂,现在的人为什么都那么富有想象力,悬疑推理小说看多了吗?  “前辈,已经找到两名被害者的关联性,确定第二起凶杀并非模仿犯所为,死者嘴里同样有着一张纸条,只是字体模糊,还无法分辨清凶手想要表达的意思。”  “我知道了,这件事尽量不要让媒体知道,凶手似乎也没有那个意思,不然这起案件就更让人头疼了。”  “嗯,现在的疑问是,为什么凶手会选择XFL这个地点为弃尸地点却没有目击证人,为何选择在第一被害者死亡的楼下,那样就像是在强调对比,那么以这样的方式来看,这起凶杀案还没有完结,下一个被害者会是谁?又会和死者有着何种关联?今晚凶手是否还会行凶?”  “或许今晚就能揭晓,不要让凶手发现,如果可以,确定下一个被害者是谁,将其保护起来。”  “这,这个,前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想要从XFL公司保护那么多人,这里的人员还是有些不够,要是能知道凶手下手的具体对象,倒是比较简单。”  “笨蛋,只要将与死者有关联的几人保护起来就好,记住,不要让凶手知道,或许我们保护的对象里面,就有一个是凶手本人。”  “……别说笑了前辈,我去枷大美女那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是我们忽略的,也不知道XFL公司周围的监控有没有拍到可疑人物。”  “我想也是白费,如果拍到,第一被害者,夏子涵那晚的现场就应该有,但结果是,监控室的设备在前一晚就全部坏了,要修也需要一周时间,否则犯人不会挑在那里,当然,如果XFL公司周边的其他商场公司能够拍到就另当别论。”  ……  “你说现在谁嫌疑最大,警方这是在监视我们,还是保护我们?”  “两者都有吧,他们应该认为,凶手今晚还会再行凶,只是不确定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是谁?”  “空夜,你去告诉警察凶手下一个目标是谁。”  “我,你确定,我去了,大概会被解剖,看看一个布偶是怎么说话的,别忘了,我们之间有着距离限制,你真的打算让我跑那么远的地方?”  “不需要那么远,这是命令,每个人的因果循环,死亡是他们注定的命运,我只想看看,是否有人能够逃过命运的裁决。”  “好吧,听你的,反正我没办法违背。”说着,空夜像是有些赌气的回到了包里面。  看着一个人的办公室,梅阎黎将视线投向门外出现的淡淡人影,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  “叩!叩!叩!”门上传来三声敲门声,紧接着是门把手被转动开门的声响。走进来的是石小蔡和李美洁。看着这两人的出现,习惯性的点了点头,他并不想有太多的牵扯。
  “我们要在这里开一下会议,不会吵到你吧?”  梅阎黎听了摇了摇头,只是对石小蔡身旁的李美洁没有半点好感。(喜欢八卦,在人一套,背地里一套的人,凶手下一个目标会是这个人也不是不能理解。)  不一会儿,又进来了两人,白莲蒂,林煌悟。  随意的看了两人一眼,梅阎黎便低头专注于自己的工作,至于他们开什么会,讲什么都不关他的事,反正他们和自己工作的内容不相关。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之间,梦麟夜和田边军来问过一些事情。  例如,那两晚的凌晨十二点至三点半都做了什么,结果很明显,他没有不在场证据。想来警方也能知道,他对死去的两人根本不熟,调查再深点,就能知道他是个宅,小区楼下的那个理发店也能多少提供一些证据。  双方上下楼时都会注意到,毕竟隔音效果差。  “空夜,写张纸条提醒警方下一个被害者,别让对方发现。”  “知道了,相信我的速度,绝不会被发现。”空夜说着拿出随处可见的便签纸,弯弯扭扭的写了一行字:凶手目标,李美洁。  正好,现在是下班时间,晚上六点。梦麟夜似乎发现了什么,去了其他地方,留下田边军在询问最后一人,林煌悟的不在场证明,听声音,差不多快出来了,那个房间的走廊,正好是监控死角,有利于空夜行动。  隔壁办公室开门的声响传来,梅阎黎晚了一会才开门出去,与田边军,林煌悟两人擦肩而过。  趁着这个空隙,空夜将纸条迅速的放入田边军衣服下摆的口袋里。  一切都是恰到好处的完美,只是梅阎黎背后突然感觉到一股杀意,冰冷而淡漠,仿佛是在审视,又像是在考虑这个猎物的价值性。  回头看去,却并没有任何异样,本来,他认为那道冰冷的视线会来自于林煌悟。但,走廊上,并不只有他们三人,石小蔡,李美洁,白莲蒂与一个他并不熟的年轻男性。  他只知道,这人平常并不起眼,带着跟他差不多的黑框眼镜,不时的会跟他微微点头打招呼,似乎叫小曾,具体的全名不是清楚,也不想知道。  罾井平微微向转过头的梅阎黎点了点头,朝着会议室走去。  XFL公司的气氛明显变了许多,所有人的思想,神经都处于紧张戒备害怕的状态,人心惶惶。  ……  “小蔡,你说那个杀人凶手会不会是我们公司的人,一般情况下,凶手似乎都是内部的人,而且,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公司的监控设备仿佛是为了让凶手方便行凶似的竟然都坏了,夏姐,财神都死了,凶手今晚真的还会再动手吗?”  (希望不是自己……)  李美洁压下心中的恐惧,看着因为自己的同行显得有些不自在的两人,不知该如何改变这阴霾的气氛。  “我不是很清楚。”石小蔡看了眼林煌悟,慌乱的心略微平静了下来,只是,气氛也变得更加的安静而尴尬,谁也没再说话,周围人群川流不息,喇叭声,车声,嬉笑声,怒骂声,在耳边久久不息,却也多少减缓了些尴尬。  林煌悟对着李美洁笑笑,搂紧石小蔡的腰间,站在李美洁居住的小屋门口,“那我们就送你到这了,回去小心点,把房门锁好,不要随便开门出来。”  “嗯,那谢谢你们了,小蔡你和林经理回去的时候也小心点。”  “好的,那我们走了。”石小蔡笑着挥手与林煌悟离开了李美洁的住所。却不知道,这将是他们最后的见面。  谁也没有意识到,凶手是如何知道被害者的住所,电话,并设下陷阱让猎物进入永无止境的深渊。  那是一场宛如盛宴般的火焰,凄厉而绝美,或许也是人之将死后的一种展现,叫声无法传达那最后的悲鸣,失去的双手无法伸出,而割断的脚筋断了那最后的生存。  这就是命运,已经注定,那哀婉的不似人间的歌声,将以往的丑陋掩盖。只留下一具被净化过的躯体。  一道人影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发出一声声犹如癫狂的笑声,似在得意,又似嘲讽。  “终于闭上那该死的嘴,这样的你才是美丽,毫无装饰的存在,嘻嘻嘻,明天,会有多少人为之惊叹,你这最美丽的年华,可惜他们欣赏不到这一刻的绝美,嘻嘻嘻……”  面具,依旧是面具,这是来自于恶魔的疯狂,每个人都有的面具,而这是最具现化的表象,给人莫名的优越,以及那平常人无法体验的快感。  警方的监视,保护如同虚设,他们在这一刻,是那么的狼狈而有趣,给这场净化增添了不少燃料。  ……  “混蛋!你们竟然让凶手就这样带走目标,怎么搞的!”  “搜查到现在,还无法锁定凶手,反而被凶手僵了一局,太让我失望了,现在XFl那边怎么样?”  “是,那边现在由田边军他们守着,只要凶手还遵守一贯的弃尸特点,那肯定会出现在那。”  “你就确定凶手还会照着以往特性行动,今天又是怎么回事,田边军身上的纸条是谁趁他不注意放到他身上的,是凶手还是知情者?如果是凶手,这态度明显是不将我们警方看在眼里。”  “我想应该是知情者,不然纸条上不会写着:凶手目标,李美洁。鉴定科那边对凶手留下的纸条进行了分析,第一张还有部分无法复原,但第二张的留言已经知道,help。”说着,梦麟夜将影像放出,在所有人面前,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help,有很多种解释,是拜托,救命等各种词汇,可凶手为什么要留下这种信息,是想要我们做什么?是以死者的留言,还是凶手本人的?是挑衅,还是求助,这或许需要将第一张纸条的信息复原出来才能知道。”  “Ple*s*”梦麟夜将第一被害者,夏子涵嘴里字条内目前能知道的信息写下,而还不知道的,则是用*来表示。  “我想只要知道凶手想要留下的信息……”  
  “嗡嗡”手机震动的声响打断了梦麟夜的说明,从屏幕中的来电显示看,是田边军。  “抓到了吗?”梦麟夜按下接听键,直接问道。  “对不起前辈,被凶手摆了一道,XFL公司外放着一具雕像,不,是尸体,应该是李美洁,全身重度烧伤,双手,身体上半身不知被什么利器截断,放在展示台上,被摆成一个恐怖的维纳斯雕像,下半身和截去的双手被水泥固定成一个奇形的椅子,放在上半身雕像的正前方,就好像要让人坐在上面观望那让人鸡皮疙瘩都在颤栗的尸体雕像,周围撒满了一片片黄玫瑰,嘴里的字条跟之前的有所不同,很清晰,是英文字母,me。”  “me?”我?还是…  “怎么?田边军那边的电话?抓到凶手了?”刘维探深邃的眼神看向梦麟夜,询问着。  “没有,小田说被凶手摆了一道,具体等回来再汇报,被害者李美洁嘴里同样有着一张纸条,me…”梦麟夜一边说着,将他刚刚得知的留言写在help的后面。  Ple*s*,help,me  “各位能猜想到什么?或者说,我们应该先从凶手杀人时所用的利器还有现场留下的玫瑰里找出真相。”  “梦队,现场遗留下的玫瑰经鉴定,只是将普通的玫瑰稍微加工改变了颜色而已,这条线索很难锁定嫌疑人,周围的花店也问过了,并没有见过可疑的人,XFL内的员工照片也给花店的员工看过,但都没有印象,倒是死者胡欧磊曾经买过玫瑰。”  “嗯……利器方面也是普通不过的刀具,对了,小田那边说了,第三被害者,李美洁的尸体被放在了展示台上,被截断的双手和下半身被水泥固定成一个奇形的椅子,小周,你去调查一下,水泥的入手途径,还有被害者周围的人际关系。”  “是!”  “最好是想想,这三个被害者的共通点,这样或许更能快点找到凶手,以免再次出现被害者。”刘维探沉声提醒道。  “是!刘局。”  “……”  三月二十八日的早晨如约到来,太阳依旧是那么的耀眼,比起闹钟,或许更能清楚的告诉梅阎黎,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而平静的生活显得是那么的遥远。  “醒了,快点起来,做吃的出发了。”  “知道,不用你废话。”将手机的闹钟延迟了二十分钟后,梅阎黎干脆利落的起床,将前面的刘海绑起,烧了一壶水,洗米下锅,开始刷牙洗脸,把笔记本电脑的电源拔了,一同放入包内。  想想每天都要背的重量,微微叹了口气。(为什么一定要用我的笔记本电脑,真累。)  时间过得一如既往的快,匆匆搭上了拥挤的公交,睡意依旧无法完全摆脱,所幸,今天倒是占了个位置,可以好好睡一下,至于今天会不会看到李美洁的尸体,不太可能,警方也不会那么愚蠢。  来到XFL公司,果然什么也没有发现,进入依旧只有一个人的办公室,吃着今早刚煮的饭,浏览着最近冒出来的新闻,梅阎黎自嘲的笑笑。  “有人来了。”  “我知道,别动。”  敲门声响起,梅阎黎恢复了以往的淡漠,电脑的画面已经被转换到了工作方面的文档,抬头看向门的方向,。  “您好,梅阎黎先生,我是田边军,有些事想要请问一下你。”  “这张字条是您的吗?”  那是空夜昨天放进的纸条,不属于他。  空夜就像这个世界所拥有的守护神一样,是光明的另一面,以个人对显化能力的掌控而形成,属性相斥,写字的惯用手是左手,而不是右手。  “不是,那纸条写了什么?”  “……”  “跟李美洁有关?她今天没有上班,平常这个时候,我多少都能听到她的声音,她是个很开朗外向的人。”也很八卦,喜欢背地里说别人的不是。  “……这个,是也不是,对了,前辈要我问一下,梅阎黎先生,您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谁?或者凶手的特征。”  “不知道,我想凶手应该是男性,虽然一开始我以为是女性,但不能否定凶手真的就只有一人。”  “男性?不止一人?您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有怀疑的对象吗?”  “……有,但不确定,我想凶手现在根本无法克制自己的行为,其他问题我已经回答过,我也是嫌疑人吧,你还是去问问其他人的想法比较好,不是又死了一个。”那个火焰还真壮观,难怪会让人深陷泥潭无法自拔。  ……  “悟,田警官今天过来又问了那些话让我很担心,美洁竟然死了,明明昨晚还好好的,为什么会出事,很多人都说,凶手是个恶魔。”  “不会有事的,美洁的死我也很遗憾,明明叮嘱过了……”  “小蔡,小悟你们在这啊!这里有个文件需要小悟处理。”白莲蒂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似的。  也对,她的朋友,前男友,同事就这么一个个死了。最重要的是,她的内心,感到十分痛苦。  “死亡”并不特殊。在日常世界中随处都发生着“死亡”。  ——所有人都有一死,无人可以逃脱,是理所当然,也是不言而明的事实。但……或许因为如此,过去才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只有人在真正“死亡”时才会去意识到现在的心态。  (我不应该活着,犯下这样不可饶恕的罪,怎么还能若无其事的活着,就算那是一场冲动下的失误行为,也必须偿还,不应该再这样躲在那个人的羽翼下,看着那个人一再为自己犯错,逃避一切,这样实在痛苦煎熬。)  “嗯,我这就去,小莲你什么也不用想,这不是你的错。”林煌悟看着脸色苍白的白莲蒂,心中一痛,伸手想要抱住她,最后却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他不想让小蔡误会。  (小蔡是个好女人,不应该有任何涉及。)  
  ……  “你在这啊,夏子涵和胡欧磊的验尸报告给你,挺有趣的,李美洁因为全身重度烧伤,还需要些时间,初步估计,死亡时间大概在凌晨十二点到三点之间,详细的都写在上面,你自己看看。”  “我知道了,只是这嫌疑人数量越来越少……本该更快锁定,凶手却很狡猾,不在场证明虽然不算明确,但让人头疼得很。”  “这些话,你不该跟我说,你的搭档小田呢?又让他去帮你调查了?”  “秘密,我这也是为了多锻炼一下他,让他有所成长,不要说得我好像把他当苦力跟班似的。”  “好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忙,你也不要太累了,这案子倒是挺有趣的。”苏枷月知道自己这话说得像是很希望再有人死亡似的,但她就这样的性格,不可能改变,她只喜欢跟尸体打交道,对人也就个别能称得上朋友的,梦麟夜算一个。  梦麟夜笑着摇了摇头,眼神变得深邃凝重起来,这件案子到了现在,凶手的影子应该逐渐浮上水面,但却仿佛陷入泥潭般让人百思不得其解,这其中的关键点到底在哪?  ——下午四点三十五分,田边军将自己搜查到的信息报告给了梦麟夜。  差不多一天的忙碌,让他累得够呛,再加上连日来的奔波,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  “你还好吧?要不先去休息一下,我这边大概有了些眉目,晚上还需要你去盯梢。”  “眉目!是确认凶手是谁了吗前辈?”  “差不多,只是没有证据,或许就像那个梅阎黎说的,这个案子的凶手不止一人。”  “那会是谁?”  “呵呵,你认为是谁?”梦麟夜反问着,想要知道田边军的个人想法,或许他就能从中找到线索的关键。  “嗯……第一起命案的时候,我认为是胡欧磊,或白莲蒂,但第二起命案胡欧磊的死亡让我只能将这想法打消,将嫌疑人转为男性。”  “哦~你为什么会认为是男性?”  “因为能将胡欧磊那样高大的男子杀害,女性犯案的可能性太小,而且从胡欧磊房间内留下的夏子涵死前留言,可以认为,杀死夏子涵的凶手绝对是她所熟悉的人,所以在她死之前才会那么难以置信,可李美洁的死,又让人很难理解,为什么要以那样的手段杀害她?或许之中有着什么意义,又或者,李美洁知道了凶手是谁。”  “你说李美洁吗?或许她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她的性格,还有她的八卦,在她平常说话中,说了什么让凶手听了非常在意的话,所以才会以那样的方式杀了她。”  “前辈你是说,李美洁的死,是她平常的八卦所致?”  “这只是假设。”  “但也不能说没有这个可能对吧前辈,之前我跟她接触的时候就知道,她平常特喜欢八卦,她的一些同事也说了,她那样的性格有时很让人讨厌,无法跟她做朋友。”  “因为没有秘密可言吧。”  “是的,前辈。”  “那你现在认为谁最有可能是凶手?”  “嗯……曾井平,林煌悟,梅阎黎这三人中的一个,如果说,女性也能做到的话,可能是白莲蒂。”  “那,如果凶手不止一人,有共犯存在呢?”  “共犯?”  “嗯,如果凶手不止一人的话,那梅阎黎就能排除,因为他才入职一个多月,在那之前并不认识死者,对公司内部的人员都还不是很清楚,小田你说,凶手是怎么知道被害者的住处,并能得到被害者的信任,将之约出。”  “啊!梅阎黎没有这个可能,因为他平常的作息,只有上班下班回家,地铁站和他住的小区内都有拍到他的身影,他只要回到住所就很少出来,除了第二天上班时间,而且,他也不知道死者的联系电话。那么,最有可能是凶手的就只有已经在XFL公司工作了三年以上的剩下三人中。”  “你为什么认为是在三人之中,石小蔡呢?”  “因为石小蔡和第一被害者的关系很差,夏子涵被她约出来的可能性很小,又加上她对胡欧磊的感情,在胡欧磊死后,我跟她聊过,她的表情明显不是装的,三起案件中她也都有不在场证明。”  “这可不一定,以石小蔡一米七的身高,又学过防身手段,要杀害那三人也有可能,你认为白莲蒂的嫌疑可以排除是因为你认为在这几起案件中,她要做到那样的布置不可能,尤其是在将尸体搬运的过程中更是办不到,那如果是这起案件一开始就有着矛盾呢?”  “矛盾!?”  “第一起案件,夏子涵的死因是胸口上的致命一击,可以看出凶手是冲动下做出的行为,而验尸报告中,可以看出凶手可能是女性,身高在一米六到一米六五之间,而白莲蒂的身高在一米六,如果假设她是凶手,在冲动后,凶手都会去弥补犯下的错误,但以她表现出的性格来看,还有另一种可能,求助。”  “求助?这样不会相互矛盾了么前辈,凶手的手法依旧是那样的夸张,或许是为了掩饰什么也说不定,但从一开始就能看出凶手是高智商犯罪,甚至体现出了他的冷静漠视,怎么看也不像是白莲蒂那样的女人能够做出的布置。”  “所以,我才会不明白,凶手留下的信息,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样的意思,又或者,凶手在包庇共犯,想要借由信息来迷惑我们。”  第四起案件。  在三月二十八日晚上凌晨三点钟被警方发现,被害者,白莲蒂。  他们是在凌晨三点接到白莲蒂的电话后来到她的住所后发现了她的死亡,死亡时间大概判定为凌晨十二点至三点之间。这样也就有了矛盾,三点钟时,被害者应该还活着,可从现场上来看,她是被前三起的凶手所杀。  因为,现场内白莲蒂身穿白色婚纱礼服,躺在铺满红色玫瑰的床上,手捧着一束蓝玫瑰,表情中有着一丝幸福解脱的微笑,并无任何致命伤口。  
  电脑桌上放着一封遗书。  信上内容如下:  我累了,这一起起的“死亡”犯罪都是我一手犯下,一开始的冲动到后面的行为,越发无法控制自己,留下的信息,“Please,help,me”或许是我的忏悔,我想要有人来阻止我,拯救我,但像我这样已经深陷黑暗的罪人是得不到救赎的,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得到解脱。  署名:白莲蒂  “你怎么看这封信?”  “这个……我还不是很清楚,前辈,死者白莲蒂的表情说明了这封信是她报警前写的,但一个打算自杀的人会报警吗?还是说死者希望我们看到?”  “当时白莲蒂报警的记录留言回去给我准备一份,当时她大概说了什么?”  “梦队我这边有,当时,正好是我接的电话,我拷贝了一份在手机里,放给你听。”周润凯听了梦麟夜和田边军的对话,上前拿出自己的手机。  (果然,还是我有先见之明。)  “嗯。”梦麟夜点了点头。  按下播放键,手机里传来了白莲蒂和小周的声音。  “您好,这里是SM市警局,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  “您好?”  “……我……累了,这罪孽的审判……是时候结束了,我……就是XFL命案中的……凶手……白莲蒂。”  “您好!您说什么!您现在的位置在哪?”  “……”  “您好!请问……”  “……家……”  “您好,白莲蒂小姐可以请您……”  “嘟嘟嘟……”  这之中的对话,可以看出,白莲蒂语气中透露出的死意,小周的声音被打断了几次,但也确切的知道了白莲蒂的所在位置。  “你们赶到这里的时间发了多长?”梦麟夜皱眉问道。右手大拇指放在下巴处,食指下意识的动着,显然是在思考。  他无法相信,白莲蒂是凶手,还有她的死法,但现场留下的遗书和死前对警方透露的信息都说明着她是凶手。可这样也就相互矛盾了,无法理解白莲蒂是怎么在一个人的情况下犯下那样的命案,并将现场布置成那样。  (凶手真的会是她吗?)  “差不多三分钟梦队,我正好在附近。”李敏俊站上前回答道。  当他赶到现场时,白莲蒂已经死亡,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物,死者的门窗都是反锁着的,整个房子呈现密室的状态。  “三分钟?”  “是的,我跟李敏俊赶到的时候差不多三分钟,我注意了下周围,当时附近并没有任何人,也没有入侵的痕迹……”谢东将当时的状况描述了一遍。  “嗯。”  “梦大美人,我这边发现了有趣的东西,你要不要看看。”苏枷月拿着一个放有纸条的袋子在梦麟夜面前晃了晃。  “这是?”  “从白莲蒂嘴里找到的。”  “END,结束吗?这真的是结束吗?看来白莲蒂确实跟XFL命案有关,不然不会知道这个特性。”  “你是说嘴里的信息,很有趣,可为什么白莲蒂不在XFL公司外死亡,是不想让其他人看到她的死亡吗?”苏枷月笑着看了看周围的景色,住在这样独立的地方,想要被人发现死亡倒是很难,不过这是梦麟夜该头疼的事,她只要知道尸体想要表达的想法就好了。  ‘你只爱尸体,还有谁能让你的情绪起伏?’  (或许吧,尸体是最诚实的,不会说谎。)脑海中浮现了一道人影,那句话依旧被留在了灵魂深处,仿佛诉说,仿佛质问,却是再也见不到的人。  “怎么?果然这几天的加班还是让女强人累了?”  “你说我会累?好了,具体等我消息。”苏枷月否认了梦麟夜的问话,先行走出了命案现场。  指挥着与她一起来的人员,将尸体搬运回去,她需要更加详细的了解真相。  (我真的对谁都不会有起伏吗?你说呢?回不了话的你。)  “枷月姐怎么了?感觉整个人有点不像以往的她。”  “这个嘛,我想是白莲蒂死亡时的表情,让枷月,我们的女强人想到了什么,或者触动了什么?”  “那还是不要去惹枷月姐了。”  “你们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回各自岗位去。”梦麟夜皱眉喝道。她知道苏枷月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态,毕竟太相似了,当时那个人又是以怎样的心情死去的?  ……  “黎老大,白莲蒂那女人死了呢。”  “这不明摆着,她到最后都在包庇那个人。”  “真不知道那个人有什么好包庇的。”  “一切都结束了,何必去纠结,空夜,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没有啊,我能说的,我都招了。”  “那就闭嘴。”  “我,我……好吧,你赢了,黎老大。”  “……XM新闻,接下来将播报一则最近群众都很关注的消息,从三月二十五日接连发生的XFL命案,凶手已经在昨日三月二十八日晚上自杀身亡,籍贯XM,是一名女性,身高一米六,在XFL公司内担当业务经理,与三起命案的被害者关系,分别是朋友,前男友,同事,至于杀害他们的动机目前还不清楚,警方还在调查中……”  “你听到了吗?今天听到这则新闻时,真是让人震惊,说凶手自杀了,看那轮廓似乎是白莲蒂,没想到看起来非常羸弱的她会杀人,还是那么变态的手法,真看不出来。”  “人不可貌相,谁能知道她会是凶手,要不是今天来之前正好听到那则新闻,我也还不敢相信。”  “是啊!只是警方似乎还无法确定……”  “不要说了,小莲不可能会是凶手,她的性格我很清楚,她不是会做出那种事的人。”  “这可难说,说她是凶手的可不止我们,新闻都报了,是她自己承认的,遗书都有。”  “不对,肯定是真正的凶手做的,小莲是被杀的。”  “呃……这可不是我们说的算,就算凶手真的不是白莲蒂,她的死亡也代表着真正的凶手不会再继续杀人,我们已经安全,不用再担惊受怕。”  “那你们就更不应该说白莲蒂的坏话,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死后还被冠上如此罪名。”  “……”  看着其他同事都闭上了嘴,石小蔡勉强微笑着看向曾井平:“谢谢你帮小莲说话。”  “不用谢,我只是在说事实。”
  白莲蒂的死,就像是她死后留下的信息一样,‘END’结束,三月二十九日晚上平安的度过,梅阎黎不再看到凶杀场面,这一晚,难得安稳。  窗外是一片的黑暗,黎明真的会到来吗?对于那些已经死去的人,他们没有了黎明与黑暗,更没有了未来。  (白莲蒂的死,真的能得到救赎吗?)  因为还有疑点,警方并没有立刻结案。或者说,这结果并不是梦麟夜想要的,她心中认为的真凶并不是白莲蒂,当然,白莲蒂应该是第一起命案中的凶手,或许,当时的她只是因为冲动,因为从验尸报告中来看,被害者是被比自己矮的人刺杀,凶器经鉴定是死去的夏子涵买的,跟她最后见面的也是白莲蒂,只是后来的胡欧磊死亡,才对白莲蒂的嫌疑有所减少。  白莲蒂绝对是唯一知道凶手是谁的人,因为第一起命案,经过这几天的调查,已经能够确定,被害者夏子涵对白莲蒂抱有杀意,从她特地买了凶器,并将白莲蒂和胡欧磊约出来的电话录音中来看,当时夏子涵是打算杀了白莲蒂后,利用时间空隙,让胡欧磊替她做不在场证明。  “前辈,你还在纠结凶手吗?这案子再拖下去能行吗?现在明明确定了凶手不止白莲蒂一个人,真正的凶手却一直不露出破绽,真让人焦急。”  “总会有破绽的,这几天还要辛苦你们继续盯着。”  “没关系,梦队,只要能抓到真正的凶手,辛苦又不算什么。”  “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我只能再拖这么久,刘局那边也顶了不少压力,让兄弟们再加把劲,争取把真凶捉拿归案。”  “是,我这就去跟他们说说,只要对方露出破绽,就立刻行动。”  白莲蒂的死亡已经过了半个月,警方却迟迟没有结案,让许多人的心再次提起,质疑声越来越强烈,怀疑警方的办事效率。  但在没有充分证据前,他们实在不好行动。  ……  今天,是四月十四日,晚上十一点,天气还有些微凉,甚至下着磅礴的大雨,不时有雷鸣响起,仿佛是在对哀者的叹息,又像是在诉说着事实的真相。  “潘多拉盛开在黑暗的赤色,是不是每个人都有罪,在陌生未来里寻找熟悉记忆,眼睛失去焦距,罪就在你的心间,塔罗牌算不出你的命运,爱与恨是一场巨大陷阱,用去仅剩的勇气,终于结束这场阴谋,进入暗黑的国度,请留一丝丝清醒继续前进。”  “……抓住最后仅有的机会,千万不要再犹豫,喝下你赐予的毒,重新制造美丽,相信这罪终会净化,黎明前请找到我的光明……”  “又在听你自己编的歌,不会真的打算去演艺圈吧?”  “有这打算。”梅阎黎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得空夜没来由的打了个颤。  “你想干嘛!?”  “没干嘛,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呵呵呵,是啊。”  “你说你是另一个我,但感觉真不像,情绪很奇怪,似乎会让我突然多出其他情绪,是你吗?空夜。”  “不会,你不会是想要做什么吧。”  “何以见得,我只是出去散散步。”  “……”看着外面的天气,空夜额上滑过一道黑线。  同时,白莲蒂死前的住所里,林煌悟和石小蔡两人面面相觑,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对于其他人或许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日期,但对他们并非如此。  白莲蒂的死亡,要说谁最受刺激,那就是林煌悟。  (明明想要保护的,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以往的生日都有自己参与,但今天,却不再有身为主角的她。)  “悟,这样好吗?擅自进来。”  “不要紧,今天是小莲的生日,我们进来只是帮她过一下生日,警方那边都已经过去半个月了,还没有结案,说明小莲不是凶手。“  “可是,凶手真的没有再犯案,虽然我也不相信小莲是凶手,但我们不知道谁才是凶手,要怎么帮助已经死去的小莲。”  “她没死,只是睡着了,你看,她的神情那么安详,怎么可能死了。”  “这样好吗?不让小莲下葬。”  “我就是小莲的亲人,她的家人两年前就死了,我说她睡着了就是睡着了,谁也别想碰小莲。”  “……难道你不是跟我一样的想法?”  “不是的,悟,我想说的是,小莲一直躺在冰柜里真的好吗?”  “总比让她躺在阴暗的地下好,那些警察,别想解剖小莲。”  “可是,我们这样也阻扰了警方的调查,不会被误会是帮凶吗?”  “他们怎么想是他们的事,我们没做亏心事怕什么?”  “可是,最近的悟很奇怪,周围员工都在说。”  “说什么?”  “说……不说了,你也知道,我们那边的员工说话都很难听。”  “……”  “快十二点了,你说林煌悟和石小蔡在白莲蒂的家中做什么?”  “你不是听到了吗?他们只是想帮死者办个生日。”  “呵呵,那也算生日,小田不也说了林煌悟已经将白莲蒂的尸体放在购买的冰柜中半个多月一直没有下葬,搜查因此一直没有进展。”  “没办法,对方不允许我们解剖,林煌悟虽然跟白莲蒂不是直系亲属,但从身份来看,却也是死者的哥哥。”  “可是你想想,在发生命案的房子里,摆设都跟死者生前死去的样子没变,亏他们还能待下去。”  “这可不是我们能够知道的事,我们又不是对方心里的蛔虫。”  “别说话,都盯紧点,我们已经没太多时间。”周润凯对着李敏俊,谢东呵斥道。他可不想输给小田。  (绝对要先一步抓到凶手的破绽。)  “啊——”一声惊叫,让盯梢的三人立刻从车内奔出,不顾大雨冲进白莲蒂的住所。  门,被轻易的打开,映入三人眼帘的是失去踪影的林煌悟和石小蔡。  窗户大开着,玫瑰纷飞,却已然枯萎,缓缓飘落到透明冰柜上,里面躺着的白莲蒂就像林煌悟所说的,仿佛睡着。  
  “不见了!?外面雨这么大,不可能跑远,人应该是从这面窗户逃走。”  “敏俊,你守在这里,联系小田他们,我和东子去追。”  “好!我知道了。”  周润凯和谢东迅速的朝着窗外遗留下的痕迹追去,尽管大雨遮盖了许多真相。被留在原地的李敏俊将这里发生的事告诉梦麟夜后,在周围巡视了一圈,地面上留有水渍,是他们冲进来时留下的,整个房间,最让人侧目的是躺在冰柜中的白莲蒂。  “这样子看起来还真像是在等待白马王子到来的白雪公主,可惜不是童话,没有所谓的七个小矮人,不知道有没有追到凶手。”  “嘻嘻嘻……这就不扰你费心了,警察同志。”  “你……”  李敏俊在看清袭击他的人后,惊讶的缓缓闭上了眼睛,失去所有意识。  面具,恶魔面具覆盖了一切真相,露出丝丝疯狂的微笑从冰柜下方的隐藏空间内将昏迷的石小蔡抱在怀里。  “不要紧的,我最爱的蔡蔡,你不会有任何的痛苦。”恶魔面具下那深情而挣扎的双眸,闪烁不定。  (不能这么做!)  “这是你,不是我,放弃无谓的挣扎,将身体交给我。”  (不,小莲已经死了,我不会再让蔡蔡离开我。)  “是吗?我这都是为了你,我会给蔡蔡准备好一个最符合她的死亡,和你一起,这样你就不会孤单自责了,嘻嘻嘻……”  ——黑暗,淹没了真实,让人感到了迷惑,是我疯了还是其他人疯了?从心里最深处蔓延出的痛苦属于谁?  ……  (我既不是天生的杀人者,也不是人们眼中的恶魔,我只是我。)  高耸的建筑,是一切的罪恶,如果不是这里,就不会有开始,也不会有恶的产生。  站立在XFL公司的顶楼,逐渐变小的雨水浸润了身上的衣服,也让怀中的人儿缓缓清醒了过来。  迷茫的双眸,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  直到一个人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被蒙蔽的记忆渐渐唤醒,带给她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哀伤。  眼前的人,是那么的陌生,因为带着面具,也因为他的人。  “你……你还是我……认识的……悟吗?”喉咙里发出的沙哑,让她有些震惊,但还是将自己心中质疑问了出来,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是悟。  看着被绑缚的双手,石小蔡心里在惊恐过后是一阵的心痛,她以为他将是她的一生,现在摆在眼前的事实,却让她只有痛苦。  “当然,我当然是你的悟……你认为我会这么说吗?那个懦弱的林煌悟已经死了,就等着你去陪他。”  面具里发出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却又是那么的残酷。  石小蔡不明白,人为什么会突然变化这么多,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还是以往的温柔只是伪装,那也太厉害了。  雨水击打在脸上,让凉意侵入了身心,浑身是那么的无力而疼痛,眼泪无声的滑下。  (如果这个世界总是痛苦的话,结束是不是最好的选择,不用面对痛苦,却也只是如果,并不是结束就代表着痛苦就不存在。)  “是吗?难道带上了这恶魔面具,你就不在是林煌悟,那你是谁?”石小蔡在尽可能的拖延,也想要弄个明白。  ,  “我,我是谁……嘻嘻嘻嘻……我叫梅菲斯特.费雷斯,你可以叫我梅菲斯特.,至于你说的林煌悟,不过是个傀儡,他实在太弱,连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你看看,就连现在也是如此。”  (不,不是的,放过蔡蔡,她什么也没做,小莲是你害死的,不然她不会自杀。)  “嘻嘻嘻嘻……我就是你的影子,怎么就害死白莲蒂了,那愚蠢的女人,以为以那样的死法,就能让我产生怜悯吗?愚蠢!”  “你,你在跟谁说话?”  “还有谁,你的悟,你不是很爱他吗?你看,他就快死了,既然你这么爱他,不应该陪他一起去死?”  “死?”  “对,被我杀死,嘻嘻嘻嘻……”  “不可能,你不是他!”  “我就是他,他身体的主控权在我这里,他能做的,只是看着他爱的人,被他自己杀死,多么令人享受,想必你的血液一定很美味,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太快……嘻嘻嘻嘻……慢慢的,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我会将你宛如珍宝般一片片将你的皮完整剥离开你的肉体,很不错吧,会上瘾的。”  深吸一口气,上扬的嘴角,让人可以清楚知道他的疯狂。  微热的呼吸在石小蔡的颈部滑过,让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双眸里的慌张出卖了她现在的心情,强装的冷静出现了裂缝。  张了张嘴,她发现自己的声音仿佛失去了般,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嘻嘻嘻嘻……对,对,就是这个表情,让人欲罢不能,就像那烦人的李美洁被我割断脚筋,一点一点失去双手时的表情,你知道吗?那样的表情让人上瘾,就像现在,想要看到更多,更多……”双手摸上石小蔡那光滑的脸颊,慢慢的抚摸着,似在享受。  但这样的抚摸,还有他眼神中泄露的疯狂,都让石小蔡的肌肤自然的起了一层层疙瘩,呼吸不由屏住,仿佛失去了呼吸功能,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着。
  梅菲斯特.费雷斯似乎并没打算一下子结束石小蔡的生命,而是在享受这之中的过程。  突然,他的笑容微微有些凝固,随即涌上的一种气急败坏。  “滚回去,你个懦夫,现在才想保护你的女人,是不是太可笑了,别以为我不会杀你,等我将这个女人杀了,下一个就轮到你。”  (我……我不是懦夫,我……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你……你只是个入侵者。)  “可笑,我一直就在你的体内,从你打开潘多拉盒的那一刻,我就是这个身体的主体。”  (不是,我才是主体,你只是入侵者,滚出去!)  “是吗?你对这个女人真的就这么看中?我就是你心中黑暗,难道你就没想过将这个女人杀了,永远成为你一个人的。”  (没有,我不可能那么做!我爱蔡蔡!)  “你爱她,真可笑,现在又说明什么?”梅菲斯特.费雷斯松开抱住石小蔡的手,脸上嘲弄,左手却是不由自主的捂住脸上的面具,蹲下身,控制着右手掐住摔倒在地,还没反应过来的石小蔡脖子,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疯狂。  “咳……咳咳……”石小蔡的脸瞬间涨红了一片,逐渐变得青紫,呼吸也变得无比困难,被绑住的双手竭力的抓住梅菲斯特.费雷斯的手臂,神情由最初的痛苦到最后的绝望麻木。  双手支撑的力气在逐渐减弱,她的意识在减弱,看着梅菲斯特.费雷斯,眼中的泪缓缓滑下,滴落在他的手上。  “不……不要……放开蔡蔡!”梅菲斯特.费雷斯的嘴里发出了痛苦的声音,却不再是冰冷毫无人性,是石小蔡熟悉的语气。  昏迷的那一刻,她清楚的知道,最后一刻,是她所认识的悟,控制了身体的主动权,只是她没有看到恶魔面具掉落后呈现的面目。  左半边脸显得无比狰狞扭曲,眸光是完全的黑色,没有眼白的出现,右半边脸则流露出自责痛苦的神色,眼眸正常。  梅菲斯特.费雷斯看着自己右半边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放开石小蔡,心里变得极度愤怒焦躁。  (没有人可以违反我定下的剧情。)  本来,石小蔡应该在他手上一点一点痛苦绝望的死去,然后被他制成人偶,但现在,看着躺在地上的石小蔡,明显还有呼吸。  “你这是在加快你的死亡。”  “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你伤害蔡蔡。”  “……”  “不许动,把双手举起来!”  不知何时,他,或者说他们已经被包围了起来,田边军迅速上前,抱着昏迷的石小蔡退到安全的地方。  梦麟夜则一脸古怪好奇的看着在她身边的梅阎黎,心里是浓重的兴趣。  他们能快速找到这里都是因为梅阎黎的电话。很奇怪,他是怎么知道她的电话?并知道情况?虽然疑惑,她还是带着兄弟们立刻向这边赶了过来。为了确定,她派出两名属下,确认了李敏俊确实昏迷在白莲蒂房间中后才小心翼翼的潜入XFL公司的顶楼,并悄悄展开了包围网。  “别这么看我,否则我会以为你看上我,凶手不是已经承认,人都是他杀的。”  “你能听到他们的谈话?”周润凯不可思议的看着梅阎黎,他这边可是只能隐约听到林煌悟的一些零碎话语,他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他的双耳听力跟梦队一样,都要比普通人要来得好?  “拜托,别这么自恋,似乎他只说李美洁的死亡,不是吗?”  “是,可胡欧磊的死肯定与他有关,还有夏子涵。”  “白莲蒂呢?”谢东不由问道。  “凶手都说她是自杀了,难道还有其他。”梅阎黎白了眼谢东,让谢东不禁感到郁闷。  “你们说够了吗?一群没用的警察,这是想要逮捕我吗?”  “警……警察……同志……你……你们快点……杀了我……你们……打不过……他……的。”  “闭嘴!”  两种神情,两种口气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体,带给人的冲击再明显不过,就算是身为刑警的梦麟夜也不由得皱了皱眉。  (精神病患者?从资料上看,似乎根本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情况,难道是隐性人格。)  林煌悟的行为,让想要上前制伏他的刑警队员们产生一瞬的迟疑。  下一刻,更另他们震惊的事就那样发生在了他们眼前。  林煌悟的右手从身后拿出了一把刀,迅速的刺进了自己的左边心脏。  “我不会给你机会控制我的身体,伤害到蔡蔡。”  “这样好吗?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死?死的只会是你,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反抗我。”  “她什么都好,至少我不是你,如果一直这样被控制,我宁愿死。”  “哈哈哈哈,愚蠢!看看你,意识是不是逐渐在降弱,说明死的只会是你。”  林煌悟脸色大变,留恋的看着不远处被保护起来的石小蔡,刺进心脏的右手虽然被左手阻止了几分,但毕竟他的惯用手是右手,在他全力的刺进下,鲜血流淌的速度更是加快了一倍。  “就算死,我……也要……让你……不能……伤害蔡蔡。”  “阻止他!”梦麟夜皱眉道。身形已经先一步掠了出去,在林煌悟有所动作前,从身后禁锢住他接下来的自杀行为,将手铐拷在了他的双手。  “小心!”梅阎黎忍不住提醒道。他清楚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但说了又有谁会相信。  “嘻嘻嘻嘻……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束手就擒吗?梦大队长!你会为你的行动付出代价。”梅菲斯特.费雷斯的思想已经完全主导了这具身体,而林煌悟,这个人格的意识,他的身份,将在今晚终结。  (我,梅菲斯特.费雷斯还是赢了,弱者永远只是弱者,这样的伤口根本不算什么!)  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十一分,本应该只有月亮的天空,诡异的出现了耀眼的血红太阳。  光芒集中照向梦麟夜带队的属下,刺眼,伴随灼烧感,让在场的人都下意识抬手捂住双眼,扑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  手铐断裂的声音响起,梦麟夜的双眼陷入了短暂失明,腹部受到重击,让她不禁微微弯下腰。  “我记住你了,窥探者。”  听着这句话,梅阎黎双眉微凝,他清楚,这是针对他说的话,因为那视线所及就是他这边。  
  梅菲斯特.费雷斯跑了,那刺进他左胸的刀被他拔出,射向石小蔡所在的位置。他不允许有所失误。  (目标必须死亡!)  周润凯因为在较为接近田边军和石小蔡身前,看着这突然的变化,虽然因为之前诡异的强光让他的视线出现了短暂失明,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  他的任务,就是确保石小蔡的安全,所以当隐约看到梅菲斯特.费雷斯的动作后,立刻上前挡在了前方。  田边军更是下意识的抱着石小蔡,扑倒在地上。  ……  (我的选择是不是错了?)  当事情发生了偏差后,梅阎黎开始有了莫名的情绪。  原本,石小蔡应该死在这里的,但未来的走向,因为他,有了偏差。  最后梅菲斯特.费雷斯射出的刀并没有刺中石小蔡,但奇异的是,刀器穿透了冲盾,刺进了田边军的后背。  醒过来的石小蔡在看到这一幕后,吓得脸色苍白,绝望的看着那逐渐消失的陌生身影,他已经不再是她熟悉的悟,而是梅菲斯特。  (多么苍白的事实,为什么要发生在我身上,幸福难道就这么遥不可及?)  “小田!”  周润凯快速的跑到田边军身前,看着刺进他后背的刀器,立刻示意着身边的队员做紧急措施。  梦麟夜脸色阴沉的看着那消失的身影,捂着腹部,揉了揉,强忍着疼痛,大步来到众人身前,井然有序的指挥着。  梅阎黎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并没有离开,而是随着去了警局,因为他还需要给梦麟夜一个合理的解释。  就此XFL公司归于了平静,石小蔡在住院观察了几天后,辞去了她所在的职务,将那一头的长发剪去。利落的短发,让她看上去精神了许多,但仔细看的话,依旧能看出那淡淡的阴郁。  林煌悟,或者说梅菲斯特.费雷斯在那之后完全失去踪影,SM刑警队,媒体虽然对其发布了通缉令,广大群众也参与了进去,但人就像石沉大海般完全失去了他这个人的存在。  一个月过后,五月十五这天,本来对梅阎黎是件高兴的事,但现在,实在高兴不起来。  “跟你说了吧,你会被盯上还不相信,看看这份工作就这样没了,你现在要找什么工作?”  “船到桥头自然直,这就不用你关系了。”  “难道你就不担心你的生命问题,接下来会发生的危险?”  “呵呵,这生命在我看来可有可无。”  (周围世界太过单调,永远只是灰色,危险或许更能证明我还活着。)  空夜无奈的看着梅阎黎,扯开话题:“下一份工作你不会真想去当偶像吧?”  “有意见?”  “呃,没有,没有,我肯定支持你去。”看着梅阎黎那虽然在笑的表情,空夜心里咯噔一声,赶忙摇手,堆出灿烂的笑容道。  五月二十五日。  恶魔永远不会只是等待,黑色太阳找寻着死者的灵魂,吞噬这世间迷途的羔羊,置身于最高圣地。  HAK经纪公司举行的选拔赛将在六月一日开始,梅阎黎打算去看看,地点XH市,具体位置,不清楚。  随意准备了两套衣服,将笔记本电脑,压缩能量食物,空夜放入背包里,梅阎黎便坐上了去往XH市的飞行动车。  第一次座这车,梅阎黎多少对周围感到兴致,四处看着。来到自己所处的卧房里看了看,满意的露出了笑容。  “哈——终于可以出来了,真累。”  “你想被人围观?”  “不想。”  “那闭嘴。”  “唔,我想跟你同个卧房的帅哥不会听到的,毕竟还隔着墙。”  “……那好,当我没说。梅菲斯特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一个多月过去,他心里隐约有个答案,却无法确定,因为过于匪夷所思。  “他的守护力量应该包括了自我再生,本身,守护影子的意识就已经占据了主导,所以林煌悟自杀的行为对此根本行不通,因为有守护力量的是梅菲斯特.费雷斯,而不是林煌悟本人。”  “所以他死了。”梅阎黎盯着空夜的双眸,淡淡道。  (真相永远都是那么残酷。)  ……  敲门声响起,打段了两人的对话,梅阎黎抬头看向门外,进来的是一名帅的不像话的少年,身高大概一米七四,娃娃脸,淡金色的短发,笑起来酒窝若隐若现,明亮的褐色眼睛,仿佛能照耀人心里的黑暗。  “你好!”  “哦,你好,我是这边101B卧的。”  “我是101A,那边是我的吗?”  “是的。”  尤凉介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事后,看了眼这身材高挑,打扮奇怪中性化的男性,还有他手中的诡异玩偶,心中嘟囔着。  (现在的同龄人还真奇怪,一个个打扮那么帅,布偶却过于恶趣味。)  所幸,梅阎黎并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他会直接选择无视。  见尤凉介已经走进101A卧,梅阎黎看了看时间,六点十五分,从休息的沙发上站起,开门进入了101B卧。  飞行动车内的设施还算高级,一个101AB卧看起来就有50平方,设备还很齐全。  “你紧张了?”  “怎么可能!我只是担心他有没有看到我在说话”  “还不是紧张了,看样子也才二十三岁。”  “跟你一样,现在晚上六点二十分了,你要吃能量冲泡食品。还是叫服务员送吃的过来。”  “叫餐,别用这样怀疑的眼神看着我,我算过了,叫一餐的话,还在承受范围,今天是五月二十五日,二十七日早上九点能够到达XH市,二十八日去主办方那边报道。”  “那二十七日晚上住哪你决定了?”  “到了再说,我打算选择离报道地点近的酒店。”  “好吧,可是我们有足够的钱么?”  “嗯,我去洗澡,帮我冲泡能量食品餐。”  将笔电打开,梅阎黎点开自己收藏的音乐,把音量调到百分之九十后,走进房内配套的洗浴室。  空夜无奈起身。  (事实本就如此,用得着生气嘛!)  从梅阎黎的包中拿出一盒能量食品餐打开,利落的跳下床,走到房门左边墙壁上的自动取水器,抬头看了看那高度,叹口气,身体漂浮而上,按下红色热水按钮。  
  “如果这是梦,请不要让我醒来,因为真实太过残忍,梦里,有我想要的未来,不用面对……如果这是梦,请不要让我知道,世界在破碎,谜题已被破解,因为,真实没有我想要的彩色,自由,是梦的飞舞,不用等待,不会痛苦……”  听到这首歌,空夜有些恍惚,下意识的将能量食品餐放在桌上走了过去。  (这声音……是阎黎,什么时候录制的?)  “这是打算参加选拔的歌曲!?”  “嘀嘀嘀——”  梅阎黎洗完走出洗浴室的时候,能量食品餐的倒计时正好响起,看了眼空夜像是在聆听又像是在思考的样子,坐到椅子上,翻开已经热熟的能量稀饭,一勺一勺吃了起来。  “怎样,我编的这歌,曲调临时想的,有很多版本,你觉得哪个比较好。”  “……都可以,你决定。”  “嗯?外面似乎有点吵?”  吃完了饭,梅阎黎将音量关小后,突然发现外面的异动。  “发生什么事?”  梅阎黎开门出去正好看到了车道内的尤凉介,不禁上前问道。  “好像有人死了。”  “谁?”  “嗯,在前面不远的201AB卧那边,似乎是跟死者同卧的人发现了不对劲,车上的一名女警察过去了,待会可能要迫降。”  “这……需要很长时间吗?二十八日能到达XH市吗?”  “不是很清楚,你是有很紧的事么?”  “参加选拔,试试而已。”  两人说着,走过101AB卧,看向201AB卧,外面围了很多人,有飞行动车野战号上的车长,别样红,两名女乘务员,薛静,程芳芳,301AB卧的两名男女乘客,钱涛,林晓莹,201A卧的第一发现人,徐璐。  201B卧,隐约可以看到两道身影,一道看起来似乎是被害者,被以诡异的手法像个牵线玩偶般挂着,另一道身影则是看起来很是眼熟,仔细看后,竟是梦麟夜。  “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你,这应该是我要问你的,案发现场不要随意靠近。”  “哦,我去XH市看看,这表情还真诡异,死了竟被摆出这样宛如小丑的神态。”  “你怎么会认为是被摆出来的?”  “直觉,你信吗?这四肢头部都被砍了下来,是用线牵连起来的玩偶吗?凶手有留下什么东西吧!”  “信,好了,你还是不要过于靠近的好,至于其他,我不能告诉你。”  梦麟夜从最开始遇到梅阎黎时的惊讶到后来的正常态度,虽然认为自己潜意识中还是有些区别,在工作上她一般不会让非相关人员随意进来,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现在是在野战号上,距离下一个城市的降落,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你应该不会可爱到提前迫降让凶手跑了吧。”  “不会,飞行航线照旧,我跟车长说过了,争取在到XH市前抓到凶手。”  “那不打扰你了,有事要问就去101B卧。”  “离202B卧很近!?”  “嗯,我在洗澡,习惯性将音乐放得很大,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  两人又聊了会,梅阎黎在其他人怪异的眼光中走出了202B卧回到了101B卧,直接将门关了起来,看向床上的空夜。  “空夜,给我解释一下。”  “这,这个,你在洗澡时不是不喜欢看到那样的场面么,我这是为你好。”  “重点,凶手是谁?那个被害者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只知道被害者,李磊,身高一米七一,体重60公斤,XH市动力游泳健身会所的总监之一,在你洗澡没多久,被一个穿着破旧衣服的人带到那间202B卧,似乎在上车前,被害者就已经被凶手肢解,是在卧房中将尸体用牵线伸缩绳组装起来,地上扔了一件支离破碎的小丑木偶。”  “哦~那小丑的服装是特意给他穿上的?”  “这我可就不知道是不是特意的,在组装过后凶手就消失了踪影。”  “你想说,凶手也拥有暗黑力量,跟梅菲斯特不一样。”  “跟你猜想的差不多,而且那个凶手的脸,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来过,确切的说,是脸上画着显眼的小丑装扮。”  “显眼,没人看到?”  “我不清楚,或许是凶手本身的能力。”  “不准有下次。”  “……知,知道了,你现在就要睡觉?”  “没,先玩会游戏。”  “我猜也是这样,你对这次的凶手不感兴趣?”  “不盯上我就没关系,反正死的不是我认识的人,你不是说了,用不着对任何事都刨根究底,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我打算低调点。”  “哦。”  (那如果已经被盯上了呢?)  空夜这句话并没有说出口,她真正屏蔽掉梅阎黎共享能力的原因是因为凶手已经将目标盯了过来,只是或许还不确认,所以才以这样的方式,引诱人过去看,从中找到下一个目标。  “叩叩!叩叩叩!”  “等下,谁?”  “我是住您隔壁101B卧的,我叫尤凉介,想问您一些事。”  ——那个娃娃脸少年!?  想了想,梅阎黎起床走了下来,将电磁门打开,向外瞄了一眼:“怎么了,我们似乎不熟?”  “是这样的……我想知道你跟那个警察都说了什么,你们看起来好像认识。”  “没说什么,跟那个警察只是见过一次面,不是很熟。”梅阎黎淡淡说着,对于尤凉介的问题感到了质疑。  “那,我们这车会迫降吗?”  “不会,正常行驶。”  “是,是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不打扰您的休息了,我就是有点担心会耽误行程,看你跟那警察似乎很熟。”  “没关系,我这边还要休息,有事你明天再找我好了。”  一番客气了一下,梅阎黎将门关好,来到床边躺下。(真的只是问问吗?还是我想多了?)  “该睡觉了,你不是一般都会这个点睡觉?”  “嗯,想点事情,感觉对方是带着目的过来问的。”  “你想多了,人家或许真的只是过来确认一下,毕竟发生了凶杀,野战号的迫降是很有可能的事。”  “你确定……睡觉。”  将床头灯关了,梅阎黎盖上了毯子,看了眼空夜,才缓缓闭上了双眸。  
  夜晚是一切归于虚无的最好伪装,也是一切华丽表面的奢靡,欺骗。  魔术是随机应变的核心艺术表演之一,巧妙综合视觉传达、心理学、化学、数学、光学及形体学、表演学等不同科学领域的高智慧表演艺术。  它抓住人们的好奇、求知心理特点,制造出种种让人不可思议、变幻莫测的假象,从而达到以假乱真的艺术效果。  ——那么,你的视觉受到欺骗了吗?  202B卧墙上发出了蹬蹬蹬的声响,随后响起了一阵毛骨悚然的狂笑声。  “亡灵的使者带领人们走上地狱的道路,李磊已经来到了地狱,下一个发到死亡邀约的你是否能够体验到这真实的存在。”  在202A卧询问情况的梦麟夜听到这声响,脸上惊变,迅速的冲出门,来到隔壁202B卧,敲了敲门,将电磁卡对上,快速打开,警惕的看向里面。  “你来晚了,游戏破坏者。”  李磊的嘴巴诡异的动着,肢解的身体乱颤着,发出沙哑而恐怖的声音。  另一边赶到的徐璐见了,脸色刷的白了下来,身体不自觉的向后退着,眼神惊恐害怕,直到后背抵在墙壁上,在惊吓过后才缓过了一口,心中惊疑不定。  梦麟夜皱眉走了进去:“谁在里面!”  未想,才刚进去,李磊的尸体就发出了咯咯咯的声音,周围出现了淡淡的浓雾,在两人面前化为一道青烟凭空消失。  “地狱之门已经开启,欢迎下一个受邀者进入死亡国度。”  梦麟夜捂着鼻子,双眼微红的退了出去,凝视着空无一人的202B卧满脸惊愕,随即走了进去,四处都找不到,被害者李磊的尸体,他就像是真的被带到了死亡国度,不存于世,地上放着一件支离破碎的小丑木偶。  “不,这都是假的,我一定是在做梦,不是真的。”徐璐在看到李磊诡异的消失后,内心的防线被打开了一个洞,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他想到了进入202A卧时,看到的黑色邀请函,还有三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本来这一切并没有特别需要注意的,应该是上一个乘客遗留下的物品,乘务员忘收拾了也可能,但现在,他真的感觉自己快被逼疯了。  黑色邀请函写着:  你知道自己潜藏的真实吗?这个世界已经污染,只有新的净土才适合你的生存,接受洗礼,放弃自身的肉体,投入冥王的怀抱。  地狱掌控哈迪斯  (绝对不是给我的,那并没有署名,换卧,必须换卧。)  “警察同志,请问一下你在哪个卧,我想跟你换一下,202A卧让我感到十分不安,尤其是你看,这都发生了两次,还都在我隔壁。”  “这……好吧,你等会去我那里,我在606B卧。”梦麟夜看徐璐的神色接近崩溃边缘,考虑了会,点头同意了下来。  “谢谢,谢谢你,我这就去收拾,很快。”  “不用急,我先过去收拾,你收好了就过来,我的被子有用过,你要是在意,可以拿你的。”  “谢谢你了警察同志。”  (总算能够摆脱危险了,这也是为了让这梦警官更快的找到凶手,绝对不是在找替罪羔羊。)  梦麟夜也不拖拉,跟徐璐约好后就回到了606B卧,简单的将东西收好后关上门,向着车道左右看了看。“十二点零二分,还有时间。”  “你在这啊,不会是跟徐璐说好换房间吧。”  梅阎黎来到606B卧门口的走道上,看到这么晚还拧着包的梦麟夜,心中一阵恍然,看来事情是不可违背的,这次看到景象竟然是同步进行。  (消失的李磊尸体,死亡预告,小丑,真相扑朔迷离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嗯,我在等他,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你不奇怪一个急着想要跟你换房的人,现在还没到。”  “你想说什么?”  “徐璐可能遇害了,不是说收到邀请的人将进入死亡国度,那不就代表着他和李磊一样,已经接近死亡。”  “……”梦麟夜盯视着梅阎黎的双眼,在沉思了片刻后,选择了相信他的话,迅速离开606B卧,向着202A卧跑去。  (他是怎么知道徐璐收到了邀请函,又是怎么知道,他会跟李磊一样已经遇害?)  “开门,徐璐你在里面吗?快开门。”  “咚咚咚!”  “怎么了,警察同志?”  尤凉介听到动静打开门走了出来,探头看向202A卧,双眼还有些朦胧,显然是被吵醒的样子,看了眼在202A卧门口的梦麟夜和梅阎黎。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梅阎黎先生请帮我叫车长过来开下门。”  “好的。”  “动静?好像没什么吧,就是有点奇怪,不知道是不是我在做梦,我看到了一个小丑从我的房间一直穿墙到隔壁的房间,还对我笑了笑,有点毛骨悚然。”  “小丑,你这应该是在做梦,正常人不可能穿墙而过。,”  “哒,哒哒,哒哒……”  声音从走道上传来,梦麟夜和尤凉介本能的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只见,一名穿着小丑服装,画着诡异妆容的小丑凭空出现,蹬着高跷,滑稽的向他们走来,又仿佛是在向他们展示着什么。  “死亡是艺术的巅峰,你们能够解开么,这罪恶者的假面,希望只会有更多的绝望,深渊的凝视,你会发现深陷其中,地狱是你最好的选择,两位,你们慢了一步。”  小丑来到梦麟夜近前,鞠了个躬,那是表演结束时,演员都会做的动作,却也说明着,202A卧已经发生了不可思议的死亡。  尤凉介楞楞的看着眼前的人,这不就是他梦中出现的小丑么?原来这不是在做梦,只是,这是想要向他们说明什么?(徐璐?他死了?)  将近一天的时间,死亡的人数就高达两人,还是以这样诡异的方式。  “嘻嘻嘻,你们是没办法违抗的,这是冥王的旨意。”小丑癫狂的笑着,看着走道的另一头,在梦麟夜反应过来前,没入墙壁消失不见。  “我果然不是在做梦,这是怎么做到的?”尤凉介惊愕的看着那没入墙壁的身体,心中不禁感叹,这样的能力如果能够拥有该多好。  带着车长过来的梅阎黎只看到了小丑下半身的消失,并没有看到长相。本能的,她知道这就是空夜所说的小丑,只是这如此胆大的行为,简直就是一场视觉的欺骗。
  车长惊愕的看着穿梭进墙壁的身影,在梅阎黎的提醒下,这才慌乱的拿着万能磁卡对着201A卧的感应灯刷去,门沉重而缓慢的打开,仿佛在预示着什么,真实的展现在众人眼前。  那是在一个小时前发生的事,徐璐在快速的收拾后自身的随行物品后,将慌乱的思绪压到心底的最深处,呼出一口气,伸出右手,将磁卡对准感应灯,门在开启的瞬间,一张小丑的面孔放映在他的瞳仁中,死神在他措手不及下来到了他的身边,心脏在这一刻猛地一缩后,便是急速的跳动着。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向自己靠近的小丑,身体在越发紧张恐惧中动弹不得,他想要大声呼喊,让人听到他的求救声,但喉咙深处却仿佛被对方禁锢住,发不出一点的声音。  眼角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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