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能教我一下后二.分分彩后二复式杀二码两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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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选三实战技巧:仅杀两号 六码复式更易中奖
原标题:任选三实战技巧:仅杀两号 六码复式更易中奖
  任选三玩法相较于任选二、任选一、直选一奖金较高,回报率较大。方式也更灵活多样,其中六码复式堪称中奖利器,非常值得彩民学习借鉴!
  今天着重要讲如何杀两号来确定六码复式:
  方法一断区杀号法:通过开奖数据我们可以看出,大小比和奇偶比开出最多的形态为2:1以及1:2两种型态,每期仅需判断大小比奇偶比开出的比值进行杀号可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例如本期判定大小比为2:1,奇偶比为2:1则大号5678进行全包,小号中杀掉偶数即可得出所购六码复式。
  方法二冷热杀号法:根据高频追热不追冷的特点,我们根据一天开奖数据判断冷号进行杀号,例如通过看任选三遗漏数据得出最冷两号进行杀号,两个号码如果能同时五期不开出,则我们投注五期都是中奖。
  方法三012路杀号法:从1到8我们根据012路进行简单划分:36为0路、147为1路、258为2路,根据数据看出一期中能同时开出三路的型态并不多,尤其是0路开出几率相较于其它两路更少,可在0路连开两期的情况下大胆杀掉0路号,当然数据特点也并非一成不变,还需彩民灵活掌握。
声明:凡注明为其他媒体来源的信息,均为转载自其他媒体,转载并不代表本网赞同其观点,也不代表本网对其真实性负责。您若对该稿件内容有任何疑问或质疑,请即与东方网联系,本网将迅速给您回应并做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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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选三实战技巧:仅杀两号 六码复式更易中奖
日 11:57 来源:网易彩票
原标题:任选三实战技巧:仅杀两号 六码复式更易中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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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021-吾掌乾坤之旖旎极乐 第二部+番外 by 冬瓜无毛
“夙墨……”他忽然轻声说。
“你名字真好听。”他顿了半天才小声说。  
我笑了:“谢谢”
“夙……夙墨。”他又唤道。  “恩。”  
这次停顿的时间又长了些,声音也更加小得象蚊子叫:“你人真好。” 说完他就把头埋了下去,只剩有点红的耳根露在外面。
我耐下心来,一脸温柔,捧起他纤巧的下巴,盯着他局促不安的琥珀色狐狸眼:“重楼……我好看么?”   “好看。”他点头。   “这些天……想我么?”   “想。”   “喜欢我么……”
“喜欢……”他看着我,表情认真。   “那……”我微笑着拉长声音。    重楼咬了咬嘴唇,偏开头,小声说:“我听话。”
“嗯……也没什么……”他琥珀色的瞳仁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朦胧:“就是回去……被长老打了,然后关了禁闭。”
“然后就来找你啊。我知道你当上宫主的时候,特别……特别开心。”
重楼低下头,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我出来……没有告诉任何人,还特意在江南绕了一圈,他们不会知道我在哪里的,也不能找你麻烦。我,我虽然很笨,但是……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我……”他越说越快,到后来呼吸都有点急促,眼睛却再也不敢跟我对上。  “夙墨……我承认我笨,你要想骗我的话特别容易。”黑暗中,一滴清清冷冷的泪水无声地滴到了我的脸上,他的声音颤抖:“所以你老骗我也没什么意思……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重楼看着我,过了半天才认真地说:“夙墨,我讨厌别人伤害你。”
“有一个我就杀一个,有两个我杀两个,就算有几千个几万个,我也会替你杀个干干净净。”我抬头,看着月光下他显得深邃而幽静的狐狸眼,忽然有些愣住了。 新的开始  (一)  “誓言永护夙墨宫主,风里火里,绝不二言。”他们说。  其实那时我站在匍匐的众人面前时,是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可以拥有天下。  天高海阔任我遨游。  我坐了极乐宫宫主的位子很多年,事实上,那段日子里,我确实曾经感觉到真实的快乐。  那些温柔的,细腻的,放肆的,一往直前的情感,我的的确确曾经那么真实地触碰过。  可是后来,我还是失去了它们。  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人放弃一切只为了我能活得顶天立地万人敬仰,我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  我没有杀西门饮风,也算是遵守了对红峭的诺言。对他的处置还是按照萧印月时候的办法,封住功力,然后把沈旭和他一起丢进了极乐宫最舒适的牢间。  那群跟着沈旭来的黑衣人则一律关进水牢。他们早已经是一盘散沙,根本成不了气候,稍有反抗的都被我杀了了事,其他人自然再也不敢有异议。  一切开是变得井井有条,白衣宫人清理着地上的血迹和尸体,其他参战的极乐宫公子都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势。  在大家沉默着忙碌的时候,大殿前的空地中央,岳飞儿跪在戈渊一动不动的尸体旁低声呜咽着。  有个白衣宫人走过去想要拉走戈渊的尸首,被岳飞儿失控般一把推开。  “滚。”他的声音听起来像只受伤的小兽。  我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轻轻走了过去。  “飞儿……”站定在他面前,我放柔声音轻声唤。  “你也滚!谁敢碰他我就跟谁动手!”岳飞儿猛地抬起头,嘶声吼,可是声音却不自觉地低了下去:“他不会死,他怎么可能死,不会的……不会的……不可以碰他,他很快就会醒的……”  我一点点伏下身,搂住岳飞儿颤抖的肩膀:“我知道。我不会碰他。不过……可不可以让我陪你一起等他醒过来?”  “夙墨……为,为什么……”岳飞儿慢慢地把头埋在我的肩膀,哽咽着,“为什么会这样……他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  “世事难料。”我简短地说,把他清瘦的身子搂得紧了些。  “我就,我就看着他在我身边倒了下去!你知道么,你知道么,他真的是个好人,他从来没有强迫过我,他一直顺着我,可是他倒下去的时候都来不及看我一眼。”  “我明白。我都明白。”  “我知道是谁杀了他——”他还是没有抬起头,一直窝在我的怀里,可是依旧能听得清他声音里的刻骨恨意:“那个绿眼睛的,九舟。我一定会杀了他,我发誓,我一定会杀了他,把他锉骨扬灰!”  我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一个抬头,霍然看见不远处,一身蓝衣的九舟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  我无奈地冲他摇了摇头。  他踏前了一步,又有些局促地停住,看了一眼我怀中哭泣的岳飞儿,终于不发一言地转身走了。  我无法不担心。  心中一直对岳飞儿有着深深的愧意,是我把他骗来极乐宫,让他被人那么折磨,好不容易有个人来爱,却再次因我化为泡影。  可九舟是萧印月嘱咐我信任照顾的人,我当然不能让他被岳飞儿杀了,或者是再让他伤了岳飞儿。  难办。  岳飞儿哭一会顿一会,然后又再哭一会,居然就这样持续到了半夜。其间我的衣服也干干湿湿,湿湿干干数回。  最后他终于是太累了,在我怀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小心翼翼地撤出被他压住的胳膊,然后给自己活了活血,才轻轻地把他抱了起来,运起轻功,平稳地向他和戈渊的小楼赶去。  岳飞儿的个子长得很快,如今已经到了我的眉毛,挺拔俊逸,身子却还是轻得像只在路边捡来的野猫。  忽然,他又小小声哽咽了两下。我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发现他还是闭着眼睛。居然在睡梦中还在哭,我好笑之余也感觉有点心疼,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以后会好起来的,都会好起来的。  把他安顿好,我才满身倦意地折返。  路过我以前住的地方时,我停了一下,最终还是坚决地离开,向萧印月的行宫迈步。  那个任人欺凌的夙墨再也不是我。  如今,我是武林三大帮派之一,“旖旎极乐”,极乐宫的宫主。  我在变强,以后还会更强,更强。    到行宫的时候,凛熙正安静地等着我。  他依旧是一身艳丽的红衣,琥珀色的月华倾泻而入他墨色的瞳仁,那瞬间迷蒙的色彩让人砰然心动。  “夙墨宫主……”他躬身行了个很标准的礼,才淡淡地开口:“属下来请示如何处置九舟。他杀了戈渊。”  “现在九舟是我们的人。萧印月托付我信任他。九舟先前听令于萧印月,立场不同,不是他的错。更何况人死不能复生,不用处置了。”  “是。”凛熙干脆地答。  “今天谢谢你,凛熙。”我看着他的眼睛说,“真的谢谢你。”  “宫主言重了。这是属下份内的事。”凛熙回答得一板一眼,即使是最挑剔的君王也找不出毛病,可惜我虽然不挑剔,却实在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他。  “你在生我气么?”我挑起眉毛语气不善。  “属下不敢……只是这样会比较好。”他看着指尖,轻声说:“你是主上,我是下属,恪守阶级的话,很多事情都会简单很多。”  又是他妈的保持距离。  我怒极反笑,轻佻地探身勾起他下巴:“那我现在以宫主的身份命令你,跟我进去。”  说完不等他回答,就径自转身走进了行宫。  凛熙在我身后沉默了一会才无言地跟了上来。  我毫不停顿地走到宽大的兽皮榻前,把外袍解开然后扔到一边,然后转身微笑着看着凛熙:“很好。现在,把衣服脱了。”  “什么?!”凛熙的表情此时已经不能用万分惊愕来形容了。  “你没听错。”我的笑容越发甜蜜:“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当上宫主之后我一定要光明正大的得到你。现在是时候了。快点,把衣服脱了,全脱了。”  “你在开玩笑么?”凛熙嘴唇气得发抖,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颤的,却更加激起我想征服他的强烈欲望。  “风里火里……绝无二言……”我悠悠地念道,“难道是我听错了?你其实说得是,但凡主命,坚决不从?”  “这不能混为一谈……”凛熙咬着牙说。  “啪”我一掌重重挥在了床柱上:“你要抗命?”  该死,凛熙,不要惹我了。  我能清楚地察觉到自己此时的情绪相当不稳,至尊极乐的真气以比平时要快三倍的速度在体内顺着经脉飞速游移着。经脉不堪重负,而直接受影响的却是我的情绪,如果他再这样不知轻重地反抗下去,我怕,我会失控。  我深深地吸口气,再缓慢地呼出去。  我需要他,不仅仅是因为要得到他,更是因为他身上一直有那么种清凉平缓的气息能安抚我的情绪,以前也是这样,只要情绪略有焦躁,在他身边呆一会就会恢复过来。  而此时的情况真的非常不妙,随着至尊极乐的真气运行越来越快,我的情绪也越来越偏向临界点,焦躁却在一点点集中在下腹部变为汹涌的欲望。  身子变得火热,呼吸也瞬间不稳起来。  我努力运气想让躁动的至尊极乐真气平静下来,可是随之而来的就是下腹部剧烈的刺痛,该死,根本控制不了。  如果说我刚刚还有玩笑的成分,现在却是百分百的假戏真做别无选择。  勉强露出一个从容的笑容,慢慢地走近他,用手指大力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正正地面对着我。  “告诉我!你的答案!你是不是要抗命?!”  “属下不敢。”凛熙咬紧嘴唇,几乎是用挤的说出这四个字。  月光下,他的面容苍白美丽却夹带绝望。  “属下……这就脱。”他墨玉色的漂亮瞳仁不再看我,修长的手颤抖着伸向腰间三指宽的浅红腰带。诱X全过程  (二)  我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解腰带。  明明那么纤长漂亮的手指,动作却笨拙青涩的要命。  一看就是个新手。  连掩饰一下自己严重贫乏的经验都不会。  我实在等不及,一把将他扯了过来,嘲讽地抬了抬眉毛:“扯个腰带这么费劲么?”  左手一划,腰带应声而落。  手臂揽在他腰际把他横抱起来,殷红的袍子滑开一大半,露出他左侧身体流畅柔和的曲线,肌肤在灯火照耀下莹莹若玉。  凛熙在我怀里局促地半闭上眼,胸膛因为紧张有些急促地起伏着。  我戏谑地笑了笑:“不必觉得吃亏,等下我让你看回来。”  抱着他走了两步,然后把他轻轻放在兽皮榻上,俯身亲了下去。  他的嘴唇紧闭,像只严守壳里珍珠的死心眼的蚌。  我无法责怪他。  因为那种慌张的,甚至呆滞的反应让人心疼。  那天晚上,我借酒强迫他的那天晚上,他在我身下的时候,是不是也曾经这么害怕过?  伏在他身上,我伸手轻轻拔掉了他挽住长发的精致白玉发簪。  黑发流云般流泻而下,有几缕拂过我的脸。带着种清凉温雅的旖旎香气,一如江南六月的微风,轻而柔,却不腻人。  即使欲念再炙热强烈,面对他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把动作放柔,再放柔。的8  他是那么朗若清风明似月的人。  想占有想玷污,却不敢做的太太彻底决绝。  唯一狠下心的地方,其实也只有嘴而已。  “凛熙,做之前你真的一点都不打算亲亲我?”我笑得甜蜜温柔,却没有再去探索他的嘴唇。  左手沿着性感清晰的锁骨滑下,时而流连,时而用指尖画圈,一路游移到了他修长笔直的大腿,然后逐渐向柔嫩敏感的内侧滑去。并没有太过露骨的挑逗戏弄,怕他会不适应,可凛熙还是在我手指接触到双腿间敏感地域的一瞬间如弓一般绷紧了身躯,不自觉地向后退。  我当然不会允许他退缩,扣住他的腰,强迫他迎合着我的动作,两个人滚烫的部位不经意间贴在了一起。  我在心中自得一笑,他并不是没有反应的。  说明他对这种事并没有那么厌恶。  强硬地掰开他紧并着的双腿,然后把他拉进我,挺立的下身正好抵在他最柔嫩脆弱的部位轻轻摩擦着。  凛熙双手扶住我的肩膀,身子有点抖。  他不敢跨坐在我身上,这样毫无着落地撑着自然不会舒服。  其实他上我下这种姿势,对新手来说并不合适,对我来说也大耗体力。  可是容易些的,无论是让他趴伏着抬高臀部还是把双腿叠在胸前面对面进入都是很低贱淫荡的姿势,他不会喜欢。  我不想让他每次做这种事都不开心。  手指恶意地划过他也处于亢奋状态的挺立分身,径自在他后庭处揉捏按压。  他伸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臂,指甲深深陷入我的肌肤,头则偏开不看我,呼吸已经变得紊乱不堪,他只好尽可能地屏息静气不发出声音。  这种近乎是自虐般的克制和隐忍却带着种说不出的魅力,几乎让我瞬间走火。  凛熙的漂亮虽不像重楼那样一见再难忘怀,但是当他褪去冷淡沉静的外衣只剩任君采摘的脆弱,那种诱惑绝不亚于重楼。  他的身材也是极好。细腰长腿,线条不失男子该有的硬度却又掺着少年的一丝青涩。  重楼常年练武,身体偏向于韧,他却是偏向于柔。  手指触在他的肌肤上,感觉就像是在抚摸一匹最上乘的丝缎。  这样的男人抱在怀里,怎么舍得让他受到伤害。  我一点点低下脖子,然后张口含住他的分身。  用舌头慢慢地绕着舔,他的分身在涨大,让喉咙很不舒服。  其实一直不喜欢给人用嘴做,因为感觉真的很低廉,可是所幸,现在感觉好像还好。  “夙墨……”他低声地唤,眼神带了丝丝迷离。  这是他在欢爱中第一次开口。  因为情欲的渲染,声音显得有些压抑,却平添了一份魅人。  我眯了眯眼睛,继续用嘴取悦着他。  凛熙很快就射了出来,毕竟是经验不足,受不了刺激也撑不了多久。  我抬起身子,从一侧的床头处拿出莹绿色的松油膏,快速地用手指挖出一块,然后趁他身子瘫软无力抵抗的时候顺势把两根手指抵进了他的后穴。  凛熙克制不住地轻哼一声便死命咬紧了嘴唇,唇瓣艳若梅花,细长漂亮的瞳仁里带上了点屈辱和痛苦,却还是放任了我手指在他体内扩张的动作。  我加了第三根指头进去,轻轻拍了拍他挺翘的臀部,柔声说:“放松,放松点。”  直到觉得可以了,我抽出手指,拉过他布满细汗的柔滑身子,下身充满威慑力地抵在他已经润滑过的穴口。  凛熙立刻反射性地想挣扎,却被我摁住了腰部动弹不得。  滚烫挺立的分身还是一点点地,坚定而霸道地顶进了他的身体。  凛熙紧紧皱起俊秀的眉头,不适而又惊慌地想后退。可是我忍耐很久的欲念此时才刚刚得到满足,怎么又会让他逃开。死死地按住他的肩膀,再加上他自身的重量,只让我把他侵犯得更深更彻底。  那么清清冷冷的人,体内却炙热如火,似乎能把我也烧起来。  他还是很紧,甚至夹得我有点不舒服。当然我更清楚,此时他必定比我更不舒服百倍。  可是还是很兴奋,兴奋得无法自制地在他紧致滚烫的身体里抽插冲撞,即使再不忍心让他痛,还是忍不住。  我等这一天,实在等了太久。  搂住他柔韧的腰,大力地插入,浅浅抽出,然后再进得更深。  只有两个人的缠绵旖旎,热烈纠缠。  心跳快的像在坐云霄飞车。  荡高的时候仿若魂飞天外,降低的时候则安逸温柔。  没有一丝一毫的距离。  没有医神的功力。  没有所谓的恪守阶级。  我们,毫无间隙地结合。  凛熙呼吸越来越难以自控地急促,终于变成有些类似受伤小动物的微弱呻吟,虽然他并没有说话,但我明白这已经是他能做出来,最露骨的乞求了。  这样激烈的欢爱对他来说还是有些过分了。  其实当初我第一眼看到凛熙时就觉得他清雅高洁的样子好似破月而来的神祗,但因为我一直坚信这世上没有圣人,于是就理所当然地认定,他一定是在装。  所以心里一直盘算着什么时候让他变成凡人。  没想到如今能真的把他占有,感觉却是那么的清甜入骨。  偶然一个低头,看到凛熙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怨怼,更多的却是哀伤痛苦。  我用空余的左手食指抬起他的下巴,与他视线平齐得贴得很近,近到鼻尖对着鼻尖,呼吸仿佛贴在一起。  努力平缓着呼吸,我低声对他说:“凛熙,我不是要羞辱你,更不是要折磨你。你或许不知道,但我确实一直想这样做,从很早很早以前就想。把你压在身下,撕破你所有的伪装,在你身体里戳刺,让你只为我一个人哭泣,求饶,甚至痛苦……”  “你!”凛熙对我怒目而视,脸色却有些发红。  “三天前我对你做的事,是我此生最不可能会后悔的。”我紧紧盯着他,毫不放松:“我恨的是当时我为什么会醉到让你只感受到痛却没有快感,恨的是为什么做了却没有把你那时的样子清晰地记住。”  “我知道现在就这么做确实是心急了些,可我实在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等待上。”  “凛熙,人们常说鱼水之欢。那么……你知不知道,你是我的水?”桃斐小美人  (三)  人说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  凛熙就是这种人。  他对我还算正经的告白只有一个反应,那就是没有反应。  而对他这种没有反应的反应,我能说什么?  第二天早上,枕边已经没有了他的踪迹。  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不由苦涩一笑。  若不是指尖还留着一抹发香,一抹清冷的气息,我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记忆。  那样接近的距离,那样抵死的缠绵。  欢爱之后两个人都很累,于是就懒懒得靠在一起一动也不动,呼吸的节拍都一致得让人安心。  后来他不动声色地转过身背对着我,我只好厚着脸皮从背后环住他的腰,下巴挨在他的肩膀上。  感觉就像一只固执地守着自己肉骨头的大笨狗。  我可以不着痕迹地诱惑千万人,却不知道该怎么与他静怡地相处。  他实在太冷静,冷静到我不敢妄自去猜测他的感情。  他的感情有几分。  能让我看到几分。  我又能去相信几分?    早上起来后我一个人来到极乐宫的后山,这里的顶峰处,有一处新坟。  白净光滑的墓碑上刻着萧印月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土地看得出来是刚刚埋好的状态,几根野草孤零零地探出头,却让人感觉无力而凄凉。  我把带来的梅酒和糕点放在坟上,然后坐过去,背靠在墓碑上。  抬头看着天上有些黯淡的晨光,轻轻吐了口气。  印月,我来看看你。  他活着的时候呼风唤雨万人之上,却最喜欢软糯腻人的甜食和酸甜可口的梅酒。  那个时候我们总是在勾心斗角,设防,打赌,布局,却从来没有这样静静地在一起过。  如今……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毕竟是天人两隔。  从此以后音容笑貌再无存。  无论是爱抑或是恨,都随着他的离去烟消云散。  我最终沉默地起身,什么也没说,就向旁边刻着至尊极乐功的祖师墓穴走去。  我不知他在追逐什么,甚至不知自己在追逐什么,两个人却都一直在奔跑。他可以长眠,我仍旧要继续,前路如此渺茫,不能停下,不能回头,否则只会忘记自己的方向。  至尊极乐某种程度上来讲,可以说是一种与修炼者本身情绪思维息息相关的功夫。从萧印月说第四阶要用修炼者最极致的恨才能激发的时候,我就已经隐约领悟到了这点。  昨天发生的一切更验证了我的猜测。  今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惊讶地发现经脉中运行的至尊极乐比以往又强大迅速许多,而这样蛮横的运行速度若是昨天以前,我的经脉必定受不了,今天却感觉不出任何异样。  萧印月提起过,至尊极乐修习到第三阶的时候会激发旺盛的情欲。昨夜的我的失控估计也是因为我在接近第三阶的原因。  老实说,我不可能不担心至尊极乐这种功夫给我带来的威胁。  只要一开始练,就再也无法停下  一年内若不突破第一阶是死。  可是突破了又面临要在两年内突破第二阶的危机。  以此类推,直到最后在六年内突破第五阶。  我现在虽然已经接近了第三阶,可接近毕竟和达到不同。  就连极乐宫的始祖,现在仍被江湖中人推为天下第一高手的师裂天都因无法突破第五阶而死。萧印月甚至连第四阶都冲不过。  除了行路难之外,我实在想不到别的可以形容我以后的命运。  所幸我毕竟是个现代人,不会把所有的事都归结于什么功力气劲。至少我现在可以确定,在情绪大为激荡之下,至尊极乐的功力是会大幅度上涨的。  我不会坐以待毙。   静坐着练了两个时辰的至尊极乐,我把这间墓室中最靠里的门关好,然后下后山,走向自己的寝宫  等下是我作为极乐宫宫主第一次召开的全宫集会。  所以先回去好好收拾一下。  我一进寝宫就发现了一件比较离奇的事。  一个清瘦的白衣男孩光着脚低着头,端端正正地跪在兽皮榻前,而且看起来似乎已经跪了挺久。  “你是谁啊?”我疑惑地扫了扫他露出来的一截雪白脖颈,应该是个很漂亮的男孩子,不过他跑我这来干吗阿?  “属下桃斐,白衣宫人,从今以后伺候墨宫主起居。”  我顿时觉得自己很菜市场,都当上老佛爷了居然想不起来颐指气使,刚才还盘算着怎么能把自己收拾得比较威风去开会。  “哦?那行啊,你先把脸抬起来我瞧瞧。”我拨弄了下发丝,径自走过去靠在兽皮榻上,也没叫他起来  看过穿越文的都知道,如果主人公地位尊崇,见到身份卑下的小厮必定因为个人的平等观念而善待下人,于是,如果下人够美貌的话,就一定会跃身成为该文主角,一个温柔脆弱惹人怜惜的痴心小受。  可惜,我并不是一个可以逆天而行锄强扶弱的英雄,事实上,我才刚从他这个地位蹦上稍高一点的地位而以。  我无法改变时代,无法改变观念。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想要过得比别人好一点,就要比别人多努力百倍多牺牲百倍。  没有胆量来拼搏的人,根本没有资格来要求尊重和平等。  这里如此,现代社会也如此,只是现代比古代要多一层文化平等的掩护膜而以。  回到该白衣男孩。  他确实够漂亮。  而且是那种万中无一的漂亮。  一双媚若桃花的眼,粉红诱人的唇瓣,细腻莹亮的皮肤在光下显得那么完美,再加上衣服有意穿得松散惑人,精致清晰的锁骨和小半个平坦胸膛都露在外面,确实是个合格的多功能小厮。  只不过,不像一般柔弱平庸的下人,他的眼眸深处藏着一丝狡猾桀骜,不甘现状的狂野。  有意思的孩子啊。  我戏谑一笑,探身过去,食指抬起他纤巧的下巴,唇近乎贴上他的鼻翼轻语道:“想伺候我可不是只有更衣束发这么简单而以噢?”声音低沉,带着轻车熟路的挑逗。  “无论墨宫主想要什么样的伺候?桃斐都能胜任。”他漂亮的眼睛看着我,毫不退缩,妩媚中却还是带上了一丝丝的紧张。  我微微笑着放开他的下巴,却在他放松精神的那一瞬间,右手袖风一带,把他整个人强横地抱过来摁在床上,左手则放肆地探进他本来就大敞着的衣襟,押昵地在他胸前和细腰处抚摸着:“真的,什么都能胜任?恩?”  桃斐惊慌地缩起身子,乞求地望向我:“墨,墨宫主——”  我狂傲地一笑,直起身子,松开他:“你听好。我不喜欢你给我的感觉。因为我以前就向你一样。不过最后是我赢了,萧印月死了。我绝对不是萧印月,所以——你不要妄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什么,都不要想。安分守己,这就是你应该做的。明白了么?”我冷冷地逼视着他。  桃斐从床上爬起来,跪回原地,颤声说:“桃斐明白。”  我立刻恢复了温柔的微笑,拍拍手,坐在镜子前:“很好。那么现在把衣服系上,然后帮我把头发梳好。改革  (四)  吓归吓,不过桃斐这小孩手艺还真不错。  我挑了一身平时连想都不敢想的玄铁色复式丝缎袍,那个看起来七扭八扭的金线九龙乾坤扣,我光看就已经要晕厥了,被桃斐那白皙的修长手指不知怎的一转一扣就完美无缺地系上了。  还有头发,我虽然没有菜到对长头发束手无策只能任其披散,但目前也只到随便用玉簪挽个松散的弧度或者干脆用发带束发的程度。  但是桃斐,桃斐真的太牛掰了。  以前总看到理发师腰间一排大大小小的剪刀,很有那么种大动干戈气势吞山河的感觉。  桃斐这小孩倒好,就一双白嫩的小手和一把桃木梳子。  可是那双手快的不可思议,左右双开,手腕运转自如,发梳一拢一放,全过程中我那么长的头发居然一根也没有触到脸颊。  最后的成果完美得超乎我想象。  四撮柔滑长发拉到脑后交错绞缠,然后挽得高高的,一只碧玉蝴蝶斜斜插在发簪上,几缕发丝散漫地垂在额前。  镜子里的我邪妄狂傲却不失柔和曲线。  只不过桃斐的眼睛一直没有与我的视线对上,低着头给我梳头,低着头给我穿衣,最后低着头说了声“桃斐告退”然后就依然执著地低着头溜了出去。  我郁闷地摸了摸鼻子,自觉刚才好像做的过分了点。  极乐宫的议事厅建筑在山腰的一大片平地上,四周都栽种着苍翠的竹林,显得阴凉又古朴。议事厅本身亦是竹子所建,风格有点像是云南的竹楼,下盘中空,用坚硬的木竹在距地面大约一米处撑起小楼的竹制地板。  这么雅致的地方,只可惜每次都是用来谈论打打杀杀的事情,真是有些煞风景呢。  我到的时候,所有的青衣和蓝衣宫人都到了,因为白衣杂役是不允许参加这种集会的。  红衣的如今只有凛熙一个,他很安静地坐在一角,手中是一只白底蓝纹的茶杯。  虽然凛熙只坐在一个角落,但是其他的宫人却坐得地位森严,蓝衣在前,呈两直排,青衣在后,呈半圆形,很整齐地稍稍包围住蓝衣的队伍。  居中前方则有一把黑色软皮铺垫着的藤椅,很显然,这是我的座位。  我走过去,稍稍撩开长袍后摆,然后当仁不让地坐了上去。  待他们站起来整齐地行礼后,我才慢悠悠地开口:“各位觉得,我穿黑色好看么?”  看着他们一脸疑惑地面面相觑,我淡淡笑了。  我知道这是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可是我有我的原因去问。  “你们可以不回答。因为这个问题并没有一定的答案。但我知道,你们一定很不适应看到我穿黑色。是不是?”  依旧没有人回答。  “不过不适应也没有关系,因为我会让你们慢慢适应,直到——”我喝了一口茶,温柔地笑起来:“直到你们觉得黑色已经融入了我的一部分。”  “直到你们认为,这世上再也没有其他人配得上黑色。”  底下鸦雀无声,没有人跟我对视。  很好,这就是我想要的反应。  现在我们达成了共识,事情就会变得好办得多。  我舒适地靠在藤椅背上,淡淡地问:“那么,现在说说正经事。”  “我不管之前极乐宫的宫规是什么,但只要我身为极乐宫宫主一天,这宫里就有三条规矩凌驾于所有之上。”  “第一,对极乐宫要保持绝对忠诚,这也就意味着,你们要对我保持绝对的忠诚。”  我缓缓地游移着视线,继续道:“然后,兄弟止于墙这句话不知道你们听过么,但是这就是我的规矩的第二条。我不会要求你们对外人友善亲和,江湖本就血雨腥风,对外人下手狠一点无可厚非。只不过,如果有人敢在极乐宫内部挑拨是非,残害兄弟,我绝不会轻饶。”  “最后,也是我要着重强调的一点。从今以后,如果有人把比他低阶的宫人当狗一样辱骂责难甚至强暴——”,我看着所有人,一字一顿地说:“我会亲手,把这个人剁成碎片!”  底下所有人全部愣住,有些怔怔地看着我。  如果说我前两条规矩还算是在他们能理解接受的范围,那这第三条绝对是闻所未闻。  极乐宫这种低阶取悦高阶,有实力就是一切的冷血规则已经持续了近百年,如今我一句话就要改,自然会遇到不小的阻力。  当然,我也不是毫无准备。  我微微一笑,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缓慢地说:“一直以来,你们自持甚高,见到漂亮的就抢,一言不合杀个白衣宫人都不会眨眼,这都是因为你们比他们强,强者为王,所以你们做的毫无愧疚,对么?”  没有人敢出声。  “那么,现在我告诉你们。你们所谓的强,根本就是他妈的狗屁。你们中有几人是从白衣宫人靠自身的实力升上来的?你们本就身有武功绝学,却跟那些毫无靠山毫无根基的平民子弟来比斗。你们告诉我,你们强在哪里?”  极乐宫白衣宫人不得习武,于是弱得越来越弱,强得却越来越强,这根本就是个恶性循环。  如今,我要彻底改变它。  “从今以后,白衣宫人不得习武这条规矩彻底废掉。他们有权参加极乐宫内所有的议事会,大事记的主宰权。以后极乐宫每三个月会举行一个评比大会,白衣宫人只要打败任意一个青衣宫人,就可以升为青衣;青衣只要打败任意一个蓝衣,就可以成为蓝衣宫人。至于蓝衣宫人到红衣护法,则是由我亲自任命。”  “有人有意见么?”  众人沉默了良久,后面却忽然传来了凛熙清越的声音:“属下有一事不明。”  我看了他一眼,“讲。”  凛熙一脸平静地说:“宫主所作出的这番改变是为了什么?极乐宫以前的规矩是白衣宫人要挑战青衣任务才能成为青衣,这岂不是跟宫主的方法大同小异?再说白衣宫人人数众多,背景身份我们大多不知,人多则杂,您怎能确定他们个个可信?”  我微微一笑,“不。这当然不同。正如你所说,白衣宫人人数众多,又岂能个个都有机会去做什么青衣任务,任务哪有那么多。那么是谁能去做这些少得可怜的任务呢?只有那些有靠山的人。”  “我要的只是个公平二字。凭什么有些人一开始就能快意江湖,而他们只能做一辈子杂役?公平并不是绝对,我所能做的只是尽量的公平,给每个人都有个奋斗的机会,最终的命运还是要他们自己掌握。”  “不过既然说到可信嘛……”我胸有成竹地一笑:“我的方法比较老套,每个青衣蓝衣宫人下属都有白衣宫人,你们每个人只要把自己手下的宫人管好就行,至于谁手下的人出事,再简单不过,我就把那个人丢去水牢。”  凛熙不再说话,只是淡淡冲我点了点头。  我这时忽然狡猾地笑了笑,招了招手,岳飞儿立刻从身旁拿出一个大大的箱子,然后把它放到众人面前。  我悠悠地解释道:“这箱子里,装了写着你们每个人名字的纸条,我一人的力量不足以控制全宫的情况,所以我需要大家都帮我。”  “你们每个人都上来抽一张纸,名字写在上面的人就是你以后要密切注意的人。这个人有任何异动你觉得可疑就要报告给我,因为如果这个人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要找的第一个人就是你。”  随意地拍了拍箱子,我笑容可掬地继续:“我不允许漏报,也不允许谎报,如果有人借此机会栽赃假货,后果也是很严重的哦。”  “当然,要记得,无论你手中抽到的人是谁,都不要跟任何人讲。”  “现在——开始吧。”我退后一步。  上来的第一个人是凛熙,他随意地抽了一张,放在手心中撇了一眼,就一言不发地站到了旁边。  然后是蓝衣宫人,再然后是青衣宫人。  一切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大家都抽完之后,表情各异,我也不多解释,这些东西需要他们自己消化,很快地就让他们都回去了。  最后,整个议事厅里就只剩下我和凛熙两个人。  我这才放松地软软瘫倒在藤椅上,斜眼看着凛熙问:“你抽到的是谁?”  凛熙抬眼看了我一下才慢慢地答:“岳飞儿。”  “哈——”我笑了起来:“不错。”  “想不想知道是谁抽到了你?”我忽然站起来,很狡黠地眯起眼睛。  “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也不可能。”凛熙摇了摇头。  我挑起嘴角,举起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的一张纸片,上面赫然龙飞凤舞地写着“凛熙”两个大字。  “监视你的话,我要亲自来。”我自得一笑,邪气地吹了一下手中的纸片。  凛熙颇有些无奈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微微皱起眉毛:“可是,我也有去抽,人名岂不是少了一张?”  “聪明!”我打了个响指:“不过,我放了两张写着九舟的纸片进去。”  “该防则防,这样对他也不会有什么伤害。”  凛熙看了看我手中的纸片,又看了看自己的,然后才轻轻柔柔地笑了起来。  “狐狸。”  他说。所谓温柔戏  (五)  晚上我回去的时候,是桃斐守在门口,依旧低着头,只露一抹洁白光润的脖子。  “你还想不想伺候我?”我走过他的时候淡淡地问。  “……想。”桃斐跟在我身后小声答。  “以后如果我再看到你低着头,你就不用再来了。”我转过身,双臂抬起,示意他帮我解衣,干脆地说道。  桃斐抬起头,深黑色的漂亮眼睛里带着丝丝紧张:“是。”  然后他很小心地接近我,伸出纤长的手帮我解扣子。  因为距离实在很近,我能听到他有些慌乱的心跳声。  我挑了挑眉,面上露出了一点邪气的微笑:“你怕我?”  “我,我……”桃斐手一抖,第三颗扣子没有解开。  我有些挑逗地把手覆在他白皙的手指上,柔声说:“用我帮你么?”  “不,不用。”桃斐磕磕巴巴地答,被我按着的手却不敢乱动。  两个人就保持着这样别扭的姿势呆了很久。  我很有耐心地盯着他看。一直把他盯到再也不看用眼睛瞟我,脸颊泛上红晕。  第一次发现,逗小孩也这么有趣。  最后我终于很有爱心地放开了手,大度地说:“你解吧。”  桃斐几乎是飞一般解开了所有的扣子,然后帮我把外衣撤了下来,再给我整理了下床榻,才迫不及待地跟我请示要走。  我笑眯眯地对着不适地抬头看着我的桃斐说:“你这小孩长得真不错,所以也不用这么怕我。我对长得漂亮的一向比较宽容。”  虽然我本意的的确确是想让他放心,可惜得到的结果却不甚如人意,桃斐小屁孩更紧张了,看我的眼神明显就是把我当成某种色魔一样提防。  我郁闷地按了按鼻尖,挥手让他撤了。   我已经想好了,这就是我的作战计划一号,每天晚上都叫他过来,一直持续下去,直到他已经养成了这个习惯,直到就算我不去叫他,他也会因为习惯使然来找我。  凛熙来得不是很快,但是我也无暇计较。  他一身简洁至极的红衣,长发湿漉漉地披散着,浑身仿佛带着沐浴后的氤氲香气。  “找我什么事?”他似乎是已经准备要睡了,所以显得有些许的不耐烦,俊秀的眉宇也淡淡地皱了起来。  “我找你能干吗啊?”我痞痞地笑了笑,歪在床柱上张开双手,一副色鬼样:“过来。”  凛熙的表情立刻从困惑不耐变成了警惕,不自觉地退后一步,认真地又问了一遍:“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唉,你是要重复一遍我们昨天的顺序么?”我挑了挑眉毛:“我要求,你拒绝,然后我搬出我是宫主这件事让你顺从,你就听话了。现在你要再来一遍么?”  凛熙的反应是相当的快,他恢复了沉静,从容地看着我说:“从今以后,如果有人把比他低阶的宫人当狗一样辱骂责难甚至强暴——你不是会亲手把他剁成碎片么?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我哈哈一笑,“凛熙你好聪明呦。”  “只不过……我怎么可能会把你当狗呢?”我轻轻翘起嘴角,有点撒娇意味地放柔声音:“凛熙,过来下……好么?”  凛熙的瞳仁有些犹豫地看向我,最后还是慢慢地走了过来,在离我大概一步的距离停了下来,再次重复道:“什么事?”  我伸长手臂,迅速地抱住他的腰,暗用内劲把他的身子带了过来。  被迫坐在我身上的凛熙眼中顿时燃起怒火:“你!”他开始挣扎起来。  “别动,别动嘛。”  我赖皮地死死搂住他,仗着他不能跟我真的翻脸动手,把他带着些清新水气的身子牢牢地抱住。  凛熙这回倒是听话的很,居然真的就不动了。  他垂下眼帘,咬紧嘴唇,冷声说:“又是让我把衣服脱了是吧?”  我没答话,径自把他的衣襟拉得打开,手顺着他柔和的肩线下滑,然后绕过锁骨探索到他背后,沿着优雅修长的背脊向下到腰部,然后停住。  身子前探,嘴唇贴在他的耳朵,我轻声说:“我是真的想……”  “真的想……可是舍不得……”  “昨天让你受苦了,凛熙。”  搂住他的脖子,我看着他漂亮的眼睛,忽然有些紧张:“还疼么?”  凛熙没出声,只是缓慢地摇了摇头。  “清理了么?”我轻柔地问。  “嗯。”我听着他的声音,就知道他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愤怒失望了。有的可以用眼睛说话 ,有的人用表情。而凛熙却是用声音,他对情绪的控制已经登峰造极,一般来说从他的眼睛和面部表情很难得知他的真正想法,但是只要我专心听着他讲话时的语气,音调,一般就可以清楚地明白他的心中所想。  “很好。那,上药了么?”我把下巴搭在他的肩窝,继续问道。  “……嗯。”这次的音调略略有些犹豫。我立刻知道他说的不是实话。  放在他腰间的手恶意地下滑,停在他敏感脆弱的后穴附近挑逗地打了个圈:“要跟我说实话噢。”我微微一笑。  “没,还没。”凛熙慌慌张张地挪了下身子,避开我的眼神。  “就知道你不方便上药,我来吧。”我放松了对他的钳制,回身拿了药瓶,然后拎过一旁的丝被把两人不漏一丝缝隙的盖住,才在黑暗中缓缓褪去他单薄的衣衫。  什么都看不到,只有细腻柔软的触感那么真实。  丝被中,两个人的气息兀自纠缠旖旎。  我一手搂住他,一手把药膏轻柔地送进他紧致的后穴,在内壁细细涂抹着。  “别害羞啦……”我笑嘻嘻地调侃:“这里这么黑,我看不到你,你也看不到我。放松点,凛熙美人。”  他不说话,只是有几声竭力控制的细微呼吸。  “昨天很生我的气吧?”我手揽在他纤细的腰间,轻声问。  “还好。”  “骗人,你这么骄傲的人,一定气死了。”我戏谑地笑笑。  “那好,我气死了。”凛熙倒很是从善如流。  “别生气了……我真的不是故意想伤害你,我昨天……心里很乱。”  挨着他的时候,就会不知不觉地感到安心。  想把什么都告诉他,想把他当作一个可以依赖的存在。  而我已经,太久没有依赖过别人了。  “萧印月死掉,其实我一点也不开心。”我在黑暗中小声说,有点像知道自己犯错的小孩:“真的不开心。”  “嗯。”凛熙应了声。的  “那个时候,我甚至……有些隐约地觉得,就是从我失去他的那刻起,我将会不停地失去,直到输掉我所拥有的一切。我不想也失去你,我想抓住你。我……”声音有些颤抖,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软弱:“我害怕,特别害怕。”  凛熙一时没有回答。  他有些凉的指尖先触在我的脖颈,然后一点点向上摸索,最后捧住我的脸,我听到他很温柔的声音:“不会的……别怕。”  不用看到他的脸,不用激烈的结合在一起。  只凭那清淡的声音,细致的触感就能感觉心心相印,仿若被当作绝世珍宝般呵护。  这世上,只有两个人能带给我如此细腻优柔的情绪。  一个此时在我怀中。  另一个,却……  不知此生还能否再见。  毕竟是我利用了他,辜负了他,伤害了他。  所以不抱期待,不抱期待就好。有一只缩头的王八  (六)  再之后,我对极乐宫的管制则更趋向巩固自己的势力。  我带岳飞儿,红峭以及另外四个可以信任的蓝衣宫人去了师裂天墓穴的外层,让他们秘密地修炼极乐宫除了至尊极乐外的最强大的功夫。  尤其是岳飞儿,我给他下了在三个月后评比大会要连败四个蓝衣宫人的目标。因为我想让他代替戈渊,成为极乐宫下一任的右护法。  “他之所以想要成为右护法只不过是为了能周全地保护你。若你真的喜欢他,就该代替他完成这个最后的心愿,把自己变强,强到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再也不需要别人的保护。”岳飞儿生性单纯,听了我的话眼圈立刻就红了起来,像兔子一样咬牙点头。  我这样做虽然不无私心,但也确实真的希望岳飞儿能快乐强大地活下去。  又过了半个月,一切都井井有条,只有岳飞儿干了一件震惊整个极乐宫的事情。  事情的起因是岳飞儿向九舟下了封战书。  意思大概就是他们之间的仇怨需要有个了断,所以要一对一公平的决斗,斗到死为止。  对,他原话就是这样,斗到死为止。  我听到这件事本来就想教育教育岳飞儿这个夸张的死小孩。现在我成为极乐宫宫主还没多久,正是鼓励大家团结共进的重要时刻,他居然还敢给我添乱,绝对不可饶恕。  幸好九舟就比较明白事理,一口回绝了岳飞儿决斗的建议。  我寻思这件事就这样私了也好,也就不多过问了。  谁知在之后的一次大集会中,九舟忽然上前来坚定地要求我准许他跟岳飞儿一战。  我当时就觉得很疑惑,于是问了下为什么他要改主意。  九舟涨红了脸,却硬是不肯说出原因。  于是我就冠冕堂皇地答:“不行。不说出原因我不会允许你们公然打破极乐宫的规矩。岳飞儿跟你有仇是真的,可是你又为什么要跟他决斗呢?”  然后岳飞儿愤怒地冲了上来,急吼吼地说:“我向他下战书,他只要接受就好了。要什么原因?!”  我斜眼看了岳飞儿一下,漫不经心地问:“你对九舟做什么了?”  岳飞儿跺了跺脚,瞪了九舟一眼才回答:“我能对他做什么?我只不过是唱了首歌而已。”  “什么歌?”我饶有兴趣地问。  “墨宫主!”九舟急促地喊,碧绿的眼睛里满是尴尬的神色。  “唱来我听听。”我的恶趣味立刻就上来了,鼓动地望着岳飞儿。  “唱就唱。”岳飞儿赌气地清了清嗓子,然后运足中气大声地唱了起来。  “从前的从前,在那荒凉的江北,有一只缩头的王八——”的  他一唱到这,我就忍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  “哦那只王八,你为什么不敢用眼睛看我……  哦那只王八啊,你做的事怎么就不敢承认~  王八呀,你这只缩头的王八。  把你的头拿出来让大家看看,你难道认为屁股比头好看?  噢王八,你的眼神委琐,腰板蜷缩,你连做王八都已不配!”  岳飞儿唱完的时候,一旁的九舟脸色已经一片青紫,手紧紧握成拳,咬紧牙看着地面。  我知道我不该笑。  因为这实在实在是一件很严肃的事。一件涉及到极乐宫内部纠纷,需要我端正态度认真对待的事。  可是当时我确实是在第一时刻捧住肚子笑倒在地上,喘不过气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才啊!太有才了……哈哈。”  见我一笑,下面的宫人立刻都不顾形象争先恐后地狂笑起来,甚至有人在“王八噢王八”的怪叫。  整个议会厅一片沸腾嘈杂。  九舟就在这片热闹中,面无表情地跪在我身前,一字一顿地说:“属下请求和岳飞儿一战。望宫主准许。”  我感受到他身上沉冷的怒气,努力想让自己板起脸装出点身为宫主的样子,却最终只是拧麻花似的把脸上不听话的肌肉变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我就面带着这种诡异的弧度对九舟义正言辞的说:“这个……这件事……这首歌啊~哈哈……实在是岳飞儿不对。咳咳,你比他大,把他当个破鼻涕孩就是了,不要多,嘻嘻,计较嘛。”我的内心在哭泣,这种劝慰,还是不要为好。  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九舟脖颈处的青筋在一跳一跳地昭示着他澎湃的怒气,但我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又何谈去控制其他人呢?  “啪”地敲了下桌子,我冲岳飞儿吼:“你给我过来!”因为又想笑,又要装凶,我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怪鸟在叫。  岳飞儿就施施然地过来了。  “这歌你从哪听来的?没事在宫里别瞎唱啊!”我依旧在学怪鸟叫。  “这是我自己编的,特地为他编的。”岳飞儿挺高胸脯傲然地答。  “他妈的你这是在侮辱人知不知道?”我指着他的鼻尖,继续怪叫。  “要不是在侮辱他我干吗要编这歌?”岳飞儿疑惑地反问。  九舟在一旁咬牙切齿地重复:“属下请求和岳飞儿一战。望宫主……”  “你等下。”我拍了九舟一下,然后一铁拳K向岳飞儿的头:“日,你这个没家教的破小孩,赶快给我把嘴闭上。”  岳飞儿惨叫一声,捂住头,然后可怜兮兮地望着我。  “你们俩决斗这事,我一百个不同意。”我清了清嗓子,终于可以不再怪叫:“你们不用再废话,我说一不二。”  “宫主……”  “不行!”  两个人同时表示异议。  于是我又一拳头K上岳飞儿的头:“我说让你闭嘴。”  “九舟,这件事是岳飞儿不对,我以后绝对不会让他再唱这首歌,所以这回你就先忍一回。”  九舟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地站起来答:“是。”  “至于你……”我恨恨地握紧拳头看着岳飞儿:“你等一下就去我的行宫,我得和你谈谈。”  岳飞儿拉长声音万分委屈地答:“是……”  “如果我再逮到你唱这歌。我绝对会当众把你扒光了揍屁股,知道了么?”  岳飞儿见我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就很低眉顺眼地接道:“知道了……”  等我坐回座位准备回归正题的时候,大家的情绪已经HIGH到没有办法聆听和思考任何正经的话题。  我见大势已去,只好挥手放人。  于是这次集会就在这种还算欢乐祥和的气氛中结束了。   晚上岳飞儿来到我的寝宫。  我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唱歌调子怎么跑那么远啊?”  岳飞儿愣愣地抓了抓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  “不过词添得还行。”我喝了口茶,又加了句。  岳飞儿听到夸奖就像小猴似的坐不住了,很有点献媚意味地说:“就知道你一定能欣赏。”  “不过我还是不能让你跟九舟动手。”我慢悠悠地说。  “你!”岳飞儿腾地站了起来。  “先别急,听我解释给你。”我示意他坐下,然后才继续道:“于公,如今我刚刚成为极乐宫宫主,一切还在筑基时期,什么动荡都不能有,如果你不想给我添麻烦,就最好不要再提决斗这回事。”  岳飞儿咬了咬嘴唇,没说话。  “于私……你打不过九舟。”我笃定地说:“送死的事没必要做,为了谁都没必要,更何况是个已经走了的人。”  “再者。当初我骗你来极乐宫的时候,我就说过,因为立场的不同,所以我和你都没有错。还记得么?”  “记得……”岳飞儿低下头没有看我。  “这次也是一样,九舟之前听令于萧印月,如果不杀戈渊,他就会死。他跟戈渊并不熟,为何要为了一个根本无所谓的人牺牲自己的生命呢?”我慢慢地说。  “那就是说谁都没有错喽?就是说戈渊是活该了哦?就是说什么事情只要用一个立场就可以解释了对么?”岳飞儿眼中带泪,绝望地冲我喊道。  “不……”我轻柔地扶住他颤抖着的单薄肩膀,低声续道:“我并没有资格品评别人的对错。因为这世上,本就没有黑白分明的事物存在。”  “我只是在给你一个选择。你可以选择恨九舟,也可以选择不恨。一切都在你……”  “飞儿,你要明白,没有任何人能陪你到永远,你总得学会自己长大。而恨……杀伐,并不能带给你任何帮助……”  “去做一个明智的选择,好么?”  我温柔地望着他的眼睛。凛熙受伤(补全)  (七)  其实之后我跟凛熙的关系发展得不错。  虽然并无大跨步,但至少有小改进。  我在持续地跟他进行留在我这过夜的议题斗争时渐渐摸索出了他的软肋。  他这人吃软不吃硬。很多时候我拿地位强势压制他,他一定会冷硬地还回来,到最后就算是我达成目的也不会很愉快。  但是如果我放柔身段去撒娇,一般就能轻松得到他的温柔。  说来我也是很郁闷的,以前从来没遇到这样一个人,想发自内心地去讨好,去贴近。  如今竟然会有些手足无措。  真的说不清对他是什么感觉。  说爱当然谈不上,至今为止我又爱过谁。  但是还是想把他牢牢地霸占在怀里,如果可以的话甚至不愿让别人看到他。就像小时候自己私藏的一块糖果,除了自己谁也不可以染指。  我们一直再也没有谈及过他的医神功力。  因为那不仅是他的顾忌,也是我的顾忌。  一旦提及,就必须要面对很多现实的问题。  还是,沉溺较好,迷惑较好。  我们没有再做过。有时候他睡在我这里,或者我半夜溜去他房间跟他硬挤在一张床,靠的很近很近,发丝纠缠气息缭绕,也是一种缠绵。  我亦不想把他逼得太紧,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最近我除了固定的极乐宫集会之外几乎都泡在后山的最里墓穴里潜心修习至尊极乐。  功力一直在涨,却始终到达不了那个可以让我飞跃而至第三阶的境界。我隐隐约约地觉得是因为最近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让我的情绪大幅度激荡。  但是除了继续修炼根本别无他法,我需要变强。  夺得极乐宫并不是一个结束,它只是一个起点。  后来凛熙接了一个任务,刺杀“西域毒轮王”章有臣。  这是个红衣任务,目前又没有右护法,所以能胜任的只有凛熙一人。我还特地在集会的时候问了一下,可惜没有蓝衣宫人想挑战这个任务。  虽然知道凛熙很强,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本来还想晚上去嘱咐嘱咐他要小心什么的。可惜等我去找他的时候得知他已经动身了。  一个人站在他布置简洁雅致的屋子,忽然感觉有点萧索。  不知不觉间已经入冬了。  虽然还没有下雪,但是寒冷凛冽的风,树木黯淡衰败的枝干都毫无余地地昭示着这点。  我伏在窗前,惊讶地看到当初我栽在他窗下的两株梅树已经长得挺拔坚毅,树干傲然向天,红梅开花,在一片空茫中是那让人再无法移开眼睛的娇艳。  两株梅树的花叶旖旎暧昧地铺散开来,交织相错,显得无限风情。  一阵寒风吹过,几瓣艳梅飘忽地翻身而落,在空中几许翩跹,固执地踩着自己的舞步。  那瞬间我忽然很想凛熙。  很想很想。  想得眼睛模糊,仿佛看到他身子挺拔,一身夭矫红衣,静静地伫立在窗前赏梅。  那么静,那么冷,那么……淡。  无法触碰无法贴近,即使遥遥相望,也似乎会淡得融入空气中。  慢慢蹲下,蜷缩着身体,我轻轻地笑了。  如果真的很想你,你是不是就会出现。  如果紧紧拉住你的手,你是不是就可以不要改变不要离开?  我对飞儿说过,没有人可以陪你到永远。  我一直就是这样认为,所以我让自己独自成长,把岁月,把所有岁月里的那些人留在身后。  什么都在变。情在变,人在变,我在变。  可是……  可是。  总归还是悄悄地希望,能有个人,可以为我坚定地留在时光的原地,任天塌石裂潮起潮落也永不改变。  以前我一直认为我是异世界穿越过来的人这点并没有什么大坏处,甚至某些时候会有些不为人知的好处。  但是,我却忘了有一点是致命的,那就是我根本不熟悉这个时代的历史,人物,江湖中的高手。  比如说……“西域毒轮王”章有臣到底有多强。  之后的几天我养成了练完功夫就往凛熙的小楼跑的习惯,帮他看看梅树,没事剪剪残枝什么的,然后再他房间里随意地转转,这儿摸摸那儿看看倒也过得不亦乐乎,累了就干脆赖他床上睡一觉。  这样很happy的生活作息一直维持到他回来。  带着七根深深插在脊椎的银针和满身的血回来。  那天我又是在他屋子里呆到很晚,正准备再在他床上赖一天的时候,一个黑衣人影砰地撞开窗户,然后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我第一反应是有贼,然后再一细看才发现那身影是让人熟悉的清瘦挺拔,他手有些抖,一把摘下了蒙面的黑布。  露出的清雅面容苍白无比,纤巧的鼻尖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凛熙根本就顾不上疑惑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地盘,只能沙哑着声音轻声说:“我……受了点伤。”  “我靠。”我快步过去。  俯身把他抱了起来,却换来他一声痛苦之极的轻哼:“别,别碰背后……”  我慌了神,把手迅速移到他腰部以下,然后一用力,把他横抱起来。  小心翼翼地把他后背朝上放在床上,我这才在灯火下看到他黑衣上点点斑驳的暗红血迹。  “你,你这是……”出口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抖。  暗暗握紧双拳,放松点,放松点,又不是没见过血。  “索命七针——章有臣使暗器也很厉害。”凛熙闭起眼睛,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顿了几次才说完。  俯身把手伸到他身下轻轻解开腰带,然后一点点地把他上身沾满血迹和冷汗的黑衣揭了下来。  映入眼中的情景并不如想象中可怕,却让我的心瞬间揪成一团。  七根银针有序地一个个刺在脊椎骨节上,最后一个甚至深深地没在尾椎骨处,并不是鲜血淋漓的畅快,只有一点点的血迹从细微的针口渗出来,却让我眼眶瞬间一酸。  白玉般的肌肤,只有七点血迹,七点银光,何其残艳。  “妈的,怎么不小心一点。”我低声咒骂着,却还是忍不住慢慢放柔了声音:“疼么……凛熙?”  “还好。”他的呼吸很紊乱,却还是努力地稳住声音。  他从来不会抱怨什么,多么艰难的任务也会尽职尽责地去做。即使受了这么重的伤也只是默默地回来自己疗伤,甚至都不会想到去找我。  他的功力……他的功力。  我不敢开口去问。  只是忽然很希望自己从未招惹过他。  “我,我需要怎么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轻声问。  “按住针眼两边……然后,银针会冒头,你拔出来。”凛熙慢慢地说。  我咬了下牙,轻轻拨开他的发丝,按住他脖颈下方小小的针眼,然后一点点使力。  凛熙的身子瞬间绷紧,想必是疼到了极点,只能把头埋在丝被中,肩膀不停颤抖。  “乖……马上就好了,再忍一下,就一下。”我柔声哄着他,然后终于瞥见点点银光露出了头,立刻眼明手快地拔了出来。  松开双手,感觉自己也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  我拔得越来越快,可是却在第七个的时候停住了。  凛熙早已经满身是疼出来的冷汗,面色白得骇人,发丝凌乱。  第七个的位置在尾椎处,前面已经如此痛苦,这根针拔出来要多费力多残酷我简直无法想象。  “你拔吧。”凛熙眼神有些恍惚地看着我哑声说。  我勉强笑了笑,坐在了床上,把他的身子搂过来让他面对着我,俯身在他额头亲了下。  然后伸手探向最后一根针眼处。  目光落在凛熙紧闭起来的双眼,我慢慢地说:“痛的话,叫出来或者咬我一口都比你一个人忍着要强。”  手下一点点使力,双臂把他的肩膀揽在怀里,我坚定地看着他。  凛熙咬紧嘴唇,终于从鼻腔哼出痛苦微弱的呻吟。  我知道他是个多么能忍痛的人,如今必然已经到了他能忍耐的极限。  最后一根针出奇的难拔,我这样用力按压下居然还能坚守阵地就是不出来。  我心中暗自着急,面上还是满不在乎地调笑:“我说凛熙啊,我现在离你这么近,而且手还放在那么暧昧的地方,你难道就不会有一点点动心么?”  凛熙睁开眼从下往上看了我一下,慢慢地,竟然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声音很飘忽:“过来。”  我有些疑惑地低下头贴近了他些。  然后,出乎我意料地,他仰起头,轻轻亲了下我的嘴唇。  那么轻轻浅浅的一个吻,甚至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我却瞬间丧失了所有的反应。  甚至,手下的动作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凛熙随即低下头,声音很低:“我不是打不过他。只是那时候分了心。”  “嗯……”我还处在当机状态。  “那时候……”凛熙又痛苦地皱了下眉才续道:“那时候,我忽然想,就算没了功力又会怎样呢?”  “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你强别人也会比你更强……或许,我担心的,从来就不是功力……我……”  他轻轻喘息起来。  我则愣愣地盯着他看。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个人急迫的喊声:“墨宫主……墨宫主……”  “什么事?”我瞬间清醒过来,转头不悦地喊道。  “山脚宫门处遭遇强敌。”那人的声音很是惶急。  我无暇多说,因为我忽然看到那最后一枚固执的针头冒出了一点点头。  “那人很厉害,我们无以抵挡,不过他似乎并没有恶意,只说要见您。他的名字是……”  我凝神迅捷地伸出手去,然后坚定地一拔。  如释重负地朗说:“你说他叫什么?”  “他叫重楼……”重楼归来  (八)  重楼。??  那个眉间一朵艳梅的绝色男子。?  那个黑衣蒙面一身冷傲内心却如斯单纯的男人。  我本不敢去抱奢望。  骗了他,伤了他之后简简单单的一句来找我。  如此苍白的承诺,这世上只有他一人会相信。  时光似乎瞬间倒流,回到那个曾几何时的破庙,寒冷阴森,只有他有些羞怯的漂亮脸蛋那么暖人。  他趴在我身上说夙墨你名字真好听。  夙墨你人真好。?  我闭上眼睛,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好快。  起身下床,不忘温柔地嘱咐了凛熙一句:“好好养伤,我处理点事。”朦胧的灯火下,似乎很恍惚地看到他望了我一眼。  目光……很伤感。  我飞快地赶路。  从来没有过这样心跳加速,恨不得自己长双翅膀的急切。??  视野中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心里只剩下一个声音,重楼,我的重楼。  很快就赶到了宫门处。  五个蓝衣宫人手持长剑,成半圆形地站立着,呼吸急促地和一个黑衣挺拔男人对峙着。??  我悄悄地把身形隐在树后面,放缓呼吸,一点点地,观察着那个黑衣男人,生怕有着分毫的遗漏。  他一点也没变。  玄铁色长刀斜背在身后,一身肃穆黑衣,墨黑色斗笠稳稳地罩住头脸,整个人显得沉默而神秘,如同一个远古时代的刀客。  他双手垂下,冷冷地开口了:“我不想跟你们动手。叫你们宫主来。我要……见他。”声音到最后忽然低沉了些,带着微微的颤动。  其实重楼的声音属于很清朗悦耳的江南口音,如果柔下来就会甜腻软糯得颤人心弦。??  我再也藏不下去,身形一动,从树影中走了出来。  “都退下吧。”我淡淡地说。  持剑的蓝衣宫人纷纷低头撤剑,让开了一条道。  我跟重楼隔着三米,不远不近的距离,我看不见他的脸,只能感受到那炙热的视线。  “你想见我?”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他不作声,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从头到脚,看得那么仔细。  接着他颤抖着伸出手,揭掉了头上的斗笠扔到一边,黑亮柔顺的发丝流水般散落到手肘间。  我看着他银色面具下桃花瓣似的性感嘴唇一言不发。  “是……我想见你。”他的声音也在颤抖,那瞬间我仿佛又找到了那种江南软糯的感觉。  然后他慢慢地摘掉了面具,露出那双琥珀色的剔透狐狸眼,在三米的距离来看,眼中似乎盈满了水雾。  我不知道我的眼中有什么,只听到自己的声音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那……还不过来?”  重楼扯了扯嘴角,很勉强地笑了下,然后重重地点头。  三步的距离,在练武人脚下只是一瞬间的事。  下一秒,他已经在我的怀里。  我知道从我当上宫主的那一天,其实就在等这一刻。  再次毫不犹豫地把他搂进怀里,不用担心分离,欺骗,伤害。  只是简单地拥有。  把重楼带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把他拎到浴池里洗澡。  抱着他的时候才发现他黑衣上全是尘土,感觉就像一只在外面捡回来的野猫,一遇到人就怎么也不肯松爪子,死乞白赖地黏着,也不知道自己脏兮兮地直让人想踹一脚。  于是,重楼脱了衣服进浴池的时候,我就在外面笑得特奸诈地看。  他掬了两把水洗脸,然后才有点不好意思地看我一眼:“你也下来吧……要不,你穿着衣服我没穿,感觉好奇怪。”  我当时立刻就瞪大了眼睛,难道这孩子心中两个人都不穿衣服才正常?  不过我这人一向特配合,于是就很洒脱地解开了长袍,散开头发,一点点地走进温暖的池水。  重楼看着我,池水的雾气似乎升腾到了他琥珀色的瞳仁中,显得有些沉溺的痴迷:“夙墨……你真好看。”  “特别特别好看。”他又认真地加了一句。  我笑了,伸手把他搂过来,嘴唇贴着他的额头,有些邪恶地笑:“真的那么好看?”  “嗯……”他低声地应。  重楼的身子依旧那么勾人,皮肤细腻柔韧,肩线柔和锁骨精致,腰身却纤细得让人一手就能揽住,腿又修长有力。  极品  绝对的极品。  第一次见他我就这样觉得。  如今这样肌肤相贴的亲近,更是只剩下天雷勾地火一种感觉。  手指开始不怀好意地欺上了他湿漉漉的胸膛,慢慢地却挑逗十足地打着圈。  重楼有些敏感地一缩,喘息着抬头望我,眼神中带着一点笑意:“我又没中毒……你……”  我漫不经心地斜了他一眼,双手继续往下,加大力道,然后在他的分身处戏弄地一捏。??  如愿以偿地看到重楼的脸色瞬间一变,呼吸变得紊乱。?  “真的没中毒?”我笑得温柔,双手把他身子翻转过去,强势地把他压在池沿边,下巴摩擦着他的脊背,声线变得低沉:“重楼……让我做吧……” ?  他一个微微的战栗,不作声,只是用双手轻轻撑住了身子。  我淡淡一笑,细细亲吻着他修长的背脊,却忽然停了下来。  他受过伤。  而且一定是鞭伤。那些交横纵错的痕迹,刚长出来的淡粉色新肉,无疑昭示着他当初承受的痛苦。  瞳孔微微收缩,我不动声色地继续亲昵,然后仿佛不经意般轻声问:“上次……你回去,发生过什么事么?”  “没啊……”重楼小声说。  我敛住笑容,退后一步,然后沉静地说:“你转过来,看着我。”  重楼听话地转身,然后看到我严肃地表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偏开头不再看我,又小小声重复了一遍:“真的没什么。”  “你再跟我废话一次试试看?”我挑起眉毛。  重楼修长的手指有些不自在地握在一起,然后才局促地看我:“就是……被罚了一百鞭,没什么的,都好了,真的。”然后他做出可怜兮兮的样子仰头看我。  我心里一阵抽痛,又涌起万般怜惜,面上却依旧冷冷的不为动容:“那……恨我么?”  重楼立刻摇头。  看着他,我轻轻一笑,探身向前,把他抱起来然后放在浴池边上,俯身吻住他的嘴唇。  “既然不恨。那么你就是我的,所以现在我们还是要继续。”  手揽住他的脖颈,我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烈的占有他的欲望涌了起来,与之同步的就是至尊极乐的运行速度,又开始疯狂地加速,现在我已经稍稍习惯了至尊极乐的霸道和灵敏,完全没有加以控制。  现在只想疯狂,只想升温。  我知道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但是都不是现在。?  我等他真的等了很久,早就忘了该怎么继续忍耐。  “等,等等……”关键时刻重楼忽然叫停,然后很紧张地看我:“夙墨……我,我在燕绝山的时候,师兄带……带我看了几幅,几幅春宫图……”  “什么?!!!”我大惊失色。  “我真的不是故意想看的……但是,但是师兄说应该了解一下,我就,我就……”重楼涨红了脸,磕磕巴巴地解释。  我勉强控制住脸上的表情,尽量平静地问:“那……然后呢……”  “我,我就是想问……”重楼越说越小声,根本低下头不敢看我:“为什么,我要是在下面那个?”  我的狼心立刻恐惧地跳了起来。  妈的,他师兄是哪只鸟,竟然敢教坏小孩,害我难做。?  我耐下心来,一脸温柔,捧起他纤巧的下巴,盯着他局促不安的琥珀色狐狸眼:“重楼……我好看么?” ?  “好看。”他点头。  “这些天……想我么?”  “想。”  “喜欢我么……”  “喜欢……”他看着我,表情认真。  “那……”我微笑着拉长声音。  重楼咬了咬嘴唇,偏开头,小声说:“我听话。”有爱的一章(补全)  (九)  后来其实并没有真正做什么  重楼虽然一副顺从又听话的乖小孩样,但还是困的直点头,偶尔抬头就是傻傻地盯着我看。  他的眼形是那种很狡黠的狐狸眼,但是琥珀色瞳仁却显得通亮透彻,我的倒影映在里面,不知为何,竟然显得很深情。  所以没有忍心做下去。  因为那瞬间忽然觉得他真的只是个孩子,因为我一句话就不远万里地赶过来,不畏风雨不畏一切;即使满身尘土疲累,只要我想做还是会乖乖地躺好像认真做功课的小学生一样望着我。  他从来都能触碰到我心底最软弱的地方。  结果后来我吃亏得很,用嘴帮他解决了,然后悄悄用手给自己也草草解决,再然后哄小孩睡觉。  重楼明明困得哈欠连天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肯睡,非要拉着我说些不着边际莫名其妙的废话。我郁闷得都想给他唱安眠曲了。  然后才忽然意识到,他是怕我走掉。  他那么想我,又那么怕再被我骗。  我叹了口气,躺了下来,把灯火拉灭。  “重楼……跟我讲讲那次我走之后的事好么?”我把他拉进我怀里,柔声说。  “嗯……也没什么……”他琥珀色的瞳仁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朦胧:“就是回去……被长老打了,然后关了禁闭。”  我吸口气,没有说话。  语言永远如此苍白无力。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就可以形容的折磨,对他来说,又是经受了多少苦痛。  “然后呢……”我轻声问。  “然后就来找你啊。我知道你当上宫主的时候,特别……特别开心。”  “你……来找我,没有人阻拦?”我犹豫了很久,终于问了出来。  重楼低下头,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我一愣。  “我出来……没有告诉任何人,还特意在江南绕了一圈,他们不会知道我在哪里的,也不能找你麻烦。我,我虽然很笨,但是……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我……”他越说越快,到后来呼吸都有点急促,眼睛却再也不敢跟我对上。  我说不出话来,只能一遍遍地轻轻抚摸着他柔软还带着湿气的发丝。  “夙墨……我承认我笨,你要想骗我的话特别容易。”黑暗中,一滴清清冷冷的泪水无声地滴到了我的脸上,他的声音颤抖:“所以你老骗我也没什么意思……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我无声地把他纤长的脖颈拉下来,干脆地堵住他漂亮的嘴唇  他就算什么也不懂,也是这世上最坚强的笨小孩。  去相信,去屹立,去生死相随。  他比我要坚强得多。  我在黑暗中缓慢而坚定地开口:“重楼,现在我说的话,你每个字都要认真听。”  “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候,我是生活在世上最底层的人,没有人在乎我,我甚至都不如一条狗,没有人会去强暴一条狗不是么?我身上唯一值钱的就是屁股,为了一顿饭,一件衣服,我就得去勾引男人。”  “所有人都用鄙视不屑的眼光看我,没有人真正需要我,爱我。只有我自己会忠实地爱着自己。为了摆脱这种命运。我做了太多……太多糟糕的事情,糟糕到,我自己都不敢回头去看。”  “我好久都没有试着去喜欢一个人了。总觉得自己不配,没有人会要这样肮脏的我,看着你的时候,我是真的觉得自卑。”我说的很平静,坦白的感觉其实并不那么糟糕:“如果你愿意的话……就等等我……多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慢慢去学,我会尽量给你幸福。好么?”  过了一会,重楼慢慢地伸出手,然后握住我的手掌,虽然轻,但是握得很紧。   第二天早上我起的很早,重楼还赖在被子里不肯起来。  我也没叫他,径自赶去了凛熙的屋子。  虽然针都已经拔了出来,但是他毕竟受着伤,也不知道睡得好不好。  当时我连这些琐碎的事情都全部想到了,却居然就是没有想到要怎样跟他讲重楼出现这件事。  后来我猜,或许我心里根本就一直在潜意识地在回避这个问题。  不想跟他解释什么,甚至根本不愿提起来。  因为我其实很清楚,他那么骄傲高洁的人,又怎么可能接受这种残破的,不全的感情。  我到的时候,凛熙已经醒了。  他很安静地靠在床边,发丝未束闲适地披散着,侧脸在早晨和煦的阳光下显得温柔怡静。  “好点了么?”我走过去轻声问。  “嗯……”他笑了笑,慢慢地站起身,然后披上了件白色长衫,走到茶桌旁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问:“昨天晚上是谁?”  我心中一紧,忽然感到了一种哑口无言的尴尬。  就是这个时候,一个黑色身影忽地从门口处闪了进来,伴随着一声熟悉的呼唤:“夙墨……醒来看不到你吓死我了,幸好那个人告诉我要来这边找你。”  这宫里除了我之外,还会不知情地穿着黑衣的人只有一个,就是那个让我心虚不已的罪魁祸首重楼。  被他从后边亲昵地搂住,我真是有种东窗事发的感觉。  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回身亲了下重楼的额头,然后柔声说:“你去外面等我,我还有点事。”  然后转身,面对着一身简单白衣的凛熙。  他很平静,平静到甚至有些事不关己的漠然。  我忽然感觉有点害怕,微微屏着呼吸,不敢先开口。  “是他?”  凛熙淡淡地看向我。  没有指责没有埋怨,什么都没有。  “嗯……”我前所未有的慌乱:“我,我上次出去抢裂天剑的时候就认识了他。他对我很好,但是我为了裂天剑和灵花骗了他……他来很不容易,那么远……又有那么多阻拦,他真的……”我有些语无伦次,却无法控制得越说越快,似乎这样就能摆脱这种让我不适的感觉。  “他真的很好……是么?”凛熙替我接了下去。  我闭口不语。  “既然他那么好,为什么不是你去找他?”凛熙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既然他那么多阻拦那么不容易,为什么你不可以去燕绝山找他?你甚至可以说你跟他是故交,然后邀请他来极乐宫做客,这对你来说易如反掌。不是么?”  我愣住了,我从来没想过这些问题。  为什么我不去找他?  那么容易的事为什么我会不去做?  “夙墨……你害怕,对么?”凛熙讥诮地看着我:“你怕他恨你,不肯原谅你。你怕自己受到伤害,所以你闭起眼睛不去想,只等他为了你放弃一切,这样他没有退路,你也没有退路,你才可以放心去爱,是不是?你只在乎自己,是不是?”  我微微握紧拳,努力克制住慌乱无措的情绪。  他永远这样冷静,一语道破我所有的伪装。  在他面前,我永远是个徒劳的掩饰自己的小骗子。  “其实你应该明白我昨天要说的是什么……对吧?”他终于不再看我,淡墨色的眼睛里渐渐浮上了丝丝哀伤:“是我错了。”  “你对他的爱尚且如此吝啬,又能拿什么分给我呢?”  “没有你,我不是不能活。这么破碎的,施舍般的感情,你以为我会在乎?”   他看着我,终于筋疲力尽似的一点点坐回了床上。  “夙墨,算了吧……我的感情,你真的要不起。”   那瞬间,我真的无比清醒。  这样的凛熙才是真实的。  他不会为了任何事情委曲求全放弃自己的原则。  他有着这世上最高傲的灵魂和情感。  我确实要不起。  真的要不起。冬瓜回归(补全)  (十)  其实那时候我觉得我是真的想清楚了。  他就是那种我曾经一心一意想成为的,干净高洁得让所有人嫉妒的神仙似的人物;  以前我看着他的时候,是那么那么的想得到,他那世上独一无二的高傲而自由的灵魂。  如今却觉得实在是有些累了。  我和他,是云泥之别。  就算我已经一身玄色黑衣,站在极乐宫的至高点,也依旧触不到真正的他。  我从太早太早以前,就已经失去了与他并肩而立的权利。 所以转身,放手。  走出去的时候眼角瞥到了窗外那两株梅树,梅花开得特别漂亮,娇艳旖旎惹人心乱。  重楼站在树下,身材挺拔,微微仰起头,似乎有些疑惑而担心。  面上终于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无论何时何地,总会有一个人在等我。  这也就够了。    那天下午我去送红峭出宫。  他已经要启程去江南,面上一片轻松和迫不及待。  其实说起来,我对那个让他牵肠挂肚无刻不想着去寻的墨月真的已经没什么印象,可是看着他策马离去的挺拔身影还是忽然觉得有点嫉妒。  行万里路,只为与心中那人一起仗剑天涯看尽潮起潮落,这是何等的惬意,何等的惬意。  然后按往常的顺序去后山的墓穴练功,重楼非要跟着我来,我也只好把他安置在外面的墓室里,不是怕他会去偷学至尊极乐的功夫,但是就算他是不小心地开始修炼也会把自己陷入一个两难的境地,如今我尚未想出好的办法,当然是不要让他接触这种变态功夫为好。  盘腿坐下开始调息运功,但是至尊极乐一开始在经脉里运转,情况就又再次开始不受控制。  它在我体内越奔越快,越奔越快,因为速度而增加热量,我又开始感觉身体在无可避免地升温。  我越是想稳下心神压制住它的速度,却越是难以集中精神。  老实说,至尊极乐这种忽然加速失控的运转从某种角度来说并不是坏事,至少在它这种疯狂运转结束后,我的功力就会产生一个飞跃。  但是与之而来的副产品却让人头痛,那就是我再次感到下腹处的热量开始集中并咆哮着要解放。  说得白话点就是,我又TM发情了。  其实我一直不太明白,萧印月曾经告诉过我,只有在进入第三阶的时候情欲才会格外澎湃,而我现在明明还在第二阶的封顶期打转,为什么也会有这种症状?  他骗我的可能性并不大,因为根本没必要。  想来大概是我的修炼出了什么问题。  而且这种问题估计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现在的我根本已经无暇思考这些问题,这次的情潮比上次跟凛熙那次来的要猛烈数倍,夹带着的力量也要强大数倍,我根本无法控制无法抵抗。  这时候,要命的是,重楼在外面等急了,居然走了进来。  平心而论,这样的情况,我确实需要他。  但是意识中我确实不原意碰他,因为此时这种无法自制的状态跟上次不一样,上次是有一定把握的时候我才会去动凛熙,可是这次不行,如果硬要做我一定会伤到重楼。  不能,一定不能碰他。  我咬紧嘴唇,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出去。”  视野已经开始模糊,只有他挺拔秀丽的身材,也似乎如水中倒影般在晃动。  “夙墨……你,你脸色不太好。”重楼愣住一下,才快步走了过来。  脑子中嗡嗡直响,我闭上眼睛不去看他,失控的力量如此剧烈,我真的要撑不住了。  他俯下身,担忧地捧起我的脸,那双剔透的瞳仁离我那么近那么近。  名为理智的弦终于绷断,我一把按下他修长的脖子,然后把他压在了身下。  意识最后的片段就是我粗暴地扯开他的衣服和他有些慌乱惧怕的狐狸眼。     醒来之后,我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凛熙。  那瞬间我迷糊了一下,弄不清楚他来这里干嘛。  凛熙的神情很疲惫,头发也只是简简单单用发带束了起来,我望了望外面漆黑色的夜色,也明白了为什么。  想必他已经睡着了,却被叫到这里。  凛熙扫了我的脸一眼,淡淡地说:“宫主在后山昏倒,我来看看怎么回事。”  我“嗯”了一声。  凛熙就继续说了下去:“我查了一下宫主的脉象,嗯……宫主之前是不是在修炼一种极其猛烈的功夫?”  “嗯,没错。”我简洁地向他说了下至尊极乐的情况,还有我目前有点费解的事情,对他自然没必要隐瞒。  凛熙沉吟了很久才说:“你说……你并没有进入第三阶却出现了第三阶才会有的状况,情欲猛涨?”  我点了点头。  “我也看过你的脉象,所以我认为,你会出现这种问题是因为你之前的修炼太过燥进,而夺得宫主之位等等这些事情都很大地刺激了你的情绪,这也就是为什么至尊极乐的功力最近很躁动不安的原因。”凛熙慢条斯理地说:“但是幸运的是,两次最凶险的关头你都通过了,所以依我看,你现在已经彻底进入了第三阶的境界。”  我睁大眼睛,暗运功力,发现之前浮动不安的至尊极乐功力已经沉稳地安顿在了丹田处,稍稍一运行,就能感觉出它沉凝中夹带着比之前要强悍十余倍的力量。  略一发力,手指处接触的一块坚硬的桃木床柱立刻无声地化作了齑粉。  我终于突破了第三阶!  我终于变成了一如曾经的萧印月一般的强者。  “哦……天哪……”我喃喃地说。  凛熙轻轻笑了笑,才说:“第三阶也是应该很小心的阶段,如果有情欲暴涨的情况出现,一定要解决,忍是忍不下去的。所幸……”他说到这里忽然停了很久才续道:“现在有人陪着你。”  我闭上眼睛,沉默了良久,才恢复了平静,柔声对凛熙说:“你的伤势还好么?”  “还好。”他依旧神情淡然。  “早点去休息吧……你也要好好养伤的。”我轻轻伸出手,把他有些凌乱的发丝理了一下。  这个动作实在太过自然,自然到我收回手之后才想起这动作发生在如今的我们之间是多么怪异。  凛熙望着我,很淡很淡的眼神,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这时我身边忽然有物体拱啊拱啊拱啊,探出个头来,居然是重楼  “他走了?”他小心翼翼地张望了下。  “你干嘛躲在里面?”我疑惑地看着他。  “我有点怕他。”重楼似乎确定了凛熙的确走了,才放松地把大半个身子也从被窝里拱了出来。  “为什么?”我更加疑惑了。  “他……有点像,以前教我习文的夫子,很严谨睿智的样子。”重楼说到这里有点郁闷地皱了皱鼻子:“我老学不好,就经常被揍。”  我忍不住笑了笑,把他的身子搂了过来。  重楼立刻惨兮兮地喊了声痛,眉头都纠结在了一起。  我这才想起来昏迷之前发生的事——  “很疼么?”有点疼惜地揽住他的脖颈,食指从他光滑如玉的脸蛋上滑过。  “疼……”重楼侧过头,顺从地伏在我的肩胛骨处,过了一会才小声加了句:“好疼。”  “上过药了么?”我叹了口气。  “啊?”重楼一脸茫然的表情。  我更加郁闷地叹了口气,用食指点了点他的额头:“你个猪。”  伸长手臂从床头处拿出药膏,然后双手从他衣衫下摆处探进去,有点暧昧地滑过他修长有力的大腿,然后来到他挺翘双臀间的小穴。  重楼一直乖乖地趴在我身上,只有在我沾着药膏的指尖开始抵进他后穴的时候才有些紧张地抬头望了我一眼。  “别怕,嗯……”我用下巴磨蹭了下他的额头,柔柔微笑着:“这次是我的错……真的很对不起……好么?”  重楼点了点头,意思是好,然后忽然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神情有些严肃地问我:“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了么?”  我迷茫地愣住了。  我错在哪里?  这个……难道是不该修炼至尊极乐?  这问题不像重楼小乖猫会问的啊。  重楼看着我困惑的表情,很自得地笑了起来:“不知道吧。我告诉你噢——”  “你错在没有用手指……所以才会伤到我……”  “我看的那些图里……手指很重要的!”  我当时除了>_<再也想不出别的表情能表达我的思想感情。(十一)要说这小孩子吧,嗅觉还真是很强的。不用费什么劲就能迅速找到自己的同类玩到一块去。  具体实例,就体现在岳飞儿和重楼身上。  那天我照例练完功回行宫的路上,看到俩小孩一个青衣一个黑衣的趴在草丛里,一人手里一弹弓,看起来神神秘秘怪不可告人的。  我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趣地屏住气息躲在后面看。  青衣的岳飞儿一脸胸有成竹,很有大家风范地低声吩咐一旁的重楼:“你看好了,这打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经验和技巧的积累。”  说完,右手一松,弹弓上的小石子应声而射,迅捷有力,循着风声,准准击在了树上栖息的鸟儿身上,小鸟一声惨叫,身子一颤,翻身滚落了树枝。  岳飞儿自得一笑:“你试试看?”  重楼抿了抿嘴唇:“我九岁就不用这么笨重的暗器了。所谓暗器,就是要越暗越好,你这个……”说完他撇了一眼手中的石子,不屑一顾地耸了耸肩:“试试看就试试看。”  左手撑开弹弓,右手拉紧皮绳。重楼的表情认真,双手平稳有力,一放力,石子以比刚刚加快数倍的速度冲了出去。  只听见嗖的一声,石子破空。  准准击在了一只还在空中挥舞翅膀的小鸟身上。  以我的视力,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在石子击中小鸟的那个瞬间,小鸟霎时在半空中化作了一堆鸟毛与血肉混杂的肉泥。  我们都知道,用弹弓打鸟是小孩子的把戏,为的当然不是把鸟打死成了鸟泥。  我们自然也从来没有假设过,当一个武功强到变态的小孩子来玩这种把戏是什么效果。  比如……重楼?  岳飞儿手中的弹弓啪地一下掉在了地上,接着他自己也在地上打起滚:“哈哈哈哈哈,太逗了太逗了,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哈哈哈……”  重楼琥珀色的狐狸眼瞪得圆溜溜的,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弹弓,又看了看岳飞儿手里的,满脸困惑:“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你简直就是猪……天啊,打鸟用得着这么苦大仇深么……啊哈哈。”岳飞儿笑得喘不过气来,眯眼睛咳嗽着说。  我终于忍不住,在后面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重楼回过头,还是一脸委委屈屈的不解,看到我之后立刻就找到救星了般:“夙墨,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只用了三成力道,我看他用全力的了啊?为什么我的鸟会死掉?”  看着他急切的样子,我忍不住又泛起怀心思,高深莫测地板起脸:“想知道为什么?”  “嗯!”他点了点头。  “那你过来一下。”我神情友善,等他乖乖走过来的时候,才一把把他修长的身子横抱了起来,笑得眯起了眼睛:“走喽,宝贝,滚床单去了。”  练武就是有好处,把他这个身高至少一米八的挺拔男子扛回去根本就不成问题,绝对不会发生抱老婆抱到手臂肌肉抽筋的尴尬事。  重楼随遇而安地把下巴垫在我的肩窝,舒舒服服地问:“什么叫滚床单?”  “就是能让你和我都很开心的好事情啊……”我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睛。  “哦……”他倒也不多问,特听话地任我把他放在兽皮榻上,然后仰起纤巧的下巴非常纯真地望着我。    忍不住伏下身温柔地亲了亲他的嘴唇,这么甜腻的只愿意藏在自己知道的角落的宝贝,就算做也绝不舍得有一点点强硬伤害。  一路沿着肩胛骨挑逗下去,重楼显得局促不安,只知道环住我的腰傻兮兮地望着我。  我笑了笑,指尖点了点他的下巴:“害怕?”  重楼咬了咬嘴唇,才低下头小声说:“没。”  “重楼,相信我……”我放柔声音,一遍遍地亲吻他的额头:“只要我理智还在,就一定不会伤害到你。”  手指戏谑地在他锁骨上打转,顺着敞开的衣襟露出的劲瘦柔韧线条抚摸下去,然后停在大腿内侧柔嫩的肌肤。  抚上了他挺立的分身,偷笑着看向他,却看到那双琥珀色的狐狸眼水汪汪的望着我,娇媚的眼形竟然演绎出了忠犬般的味道,忽然就觉得好可爱,好可爱,全天下只有这么一个可爱到无法不爱的人属于我。  低下头,张口含住他炙热的挺立,缓缓地舔弄。  重楼抿紧嘴唇发出低声的呻吟,双手搂住我的脖子,眉间灵花美不胜收。  我潜意识中,其实一直不愿意如此低声下气地去取悦别人,我并不是厌恶曾经低贱的自己,但是我有权利去选择喜欢更自由的自己,不是么?  可是从来没有如此,如此认真地想让一个人快乐,兴奋,高潮,只因为我一个人。  所以施出浑身解术,那时是真的很开心,很单纯的开心。  我微闭眼睛,他的分身挺得很深,喉咙都被挤得很满,只要用舌尖一点点地,慢慢地绕。  终于,他一声压抑的喘息,射在了我嘴里。  由于防范不及,我别无选择地咽了下去。  闷闷地揉了揉鼻尖,我直起身,准备下嘴享用面前的美人。  谁知前一秒还一脸迷醉沉溺在高潮中的重楼,在下一秒忽然以闪电貂般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钻进了一旁的被褥中。  我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怎么回事,愣愣地望着床榻上凭空冒出来的一大团鼓鼓囊囊的东西不知所措。  “该睡觉了……”重楼闷闷的声音从那一团东西里传了出来。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蓄势待发的挺立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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