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啥情况 什么宝宝决战天灾军团抓鬼任务 是什么鬼 比较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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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啥情况 什么宝宝军团 是什么鬼 比较懵逼谁解释一下
现在啥情况 什么宝宝军团 是什么鬼 比较懵逼谁解释一下
无聊? ??瞎玩的………
他们无聊 瞎弄的呗
就是在直播间里把自己的名字改成xx宝宝,一排下去很整齐
无聊瞎弄的
比如,你就可以改成,夏夏宝宝
我已经改成了小明宝宝
←_←路过水一下
有意思,哲♂学男孩
宝宝军团,天龙八部
我就来随便看看!
估计就是无聊吧
之前又什么射雕的,不就越来越多
宝宝欢迎你
就是名字带个宝宝
我也是宝宝~日宝宝
我还是觉得墨家军xxx好听
墨家军宝宝军团对剧组进行了完全宣称因为瞎子没出来
我改蜗曰宝宝应该没重名的吧
那我就……路过~路过
加入了宝宝军团,顺手领了个“宝鸽”牌子
那么恐怖,骑士团都没那么整齐……
贴吧热议榜
使用签名档&&
保存至快速回贴这动画是什么鬼结局?《EVA》前面看不明白结尾更懵逼
12:14:29来源:游迅网编辑:小年青
& &大家在看动画的时候,总希望能看到一个自己想看到的结局。退一步说,无论我们接不接受,但是结局能让我们看懂也可以。但是总有一些动画片,不知道是不是改编的原因,结局总让我们一脸的懵逼!看不懂,完全无法理解啊!近日,日宅们就此进行了讨论,看来大家不明白的动画还是着不少。
& &网友观点:哪部动漫的结局让你们看不懂?我个人是《LoveLive!Sunshine!!》,最后完全不明白这几个妹子在努力什么。
& &网友观点:《Angel beats》的两个结局,一个是音无没有重生,奏消失在他的怀里;第二个音无和奏都重生了,两人一起走在大街上。这两个矛盾的结局到底想表达什么?没看懂。
& &网友观点:最看不懂的是《玲音》,我感觉从头到尾我都没看懂这个动画到底在说什么。
& &网友观点:《Aldnoah Zero》的结局真是看的我一脸懵逼,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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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每日囧图吐槽时间!大学两个哥们为了考试作弊,苦学摩尔电码,终于小有成就。等到考试那天,他俩在考场用笔敲桌面互相交流,交流如下:第一题会吗?……不会,你会吗?……我也不会,第二题会吗?……不会,你会吗?……我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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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就懵了,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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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司机来的,他说:走,我带你飞
卡门哦,北鼻,来自狗。
这是在勾引你,让你的车日他的车
他说,我爱你
我就想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
你追我,追到我,我就让你,嘿!嘿!嘿
小钢炮都这么拽,扶我上神评,7200干它
拿你逗闷子呢
他想和你来个死亡之吻。
他掉头你直接大油门怼上去
他在调戏你
回复 77楼:不看
回复 18楼:哈哈哈
你太阴险了
回复 93楼:有理
回复 1楼:放我这都不给他第一个点头的机会
回复 51楼:我就服你这种解释
分享了糗事
看上你了,抛了俩媚眼
我要是你就一脚油门干上去
他的意思是说:你特么还能再开慢点
不会吧,应该是新手
回复 1楼:婶能忍 叔都不能忍
他在挑逗你,瞬间摸眼反向R闪…
那辆车爱上你的车了,挑逗呢
分享了糗事
妈的赤裸裸的挑衅
换作是我就算我的车是哈佛H6(SUV)就我这脾气跟他飙定了
追到就让你啪啪啪
看见没?灯闪了四下,后三下连着!啥意思呢?意思就是“操,怼我呀”
漂移的感觉,酷
开车技术不错,我要是有这开车技术就好了
兄弟看我屌不
其实他想问你看他叼不
绝对是两个商量的,正常人都会点刹车,他没有
特技,死亡之吻。
秋名山车神
撞上去,然后报警
让你撞他的意思
你就应该撞上去
之前不是有个叫死亡之吻的,和这个很想吗?
它就在你面前做个鬼脸得瑟得瑟下,没其他意思!
啥破车可以这么屌
回复 51楼:兄弟,要二锅头吗
人怕三长两短 香怕两短一长
小心,它要变形了
像是对你放电呢
约你晚上秋名山上见呢[臭美]
回复 51楼:哈哈,完美
本田超跑GK5
叫你学着点,没别的意思
他在挑逗你
首先挑过头并没有大力轰油门 其次是过了一秒才打的灯 从闪了二下灯 用摩斯密码来解的话 应该是问你 约吗? 其次矫正车头 又打了三下灯光可能你没看见 说那就跟我来吧……
让你也尝尝被等闪
把视频交上去,可以告他危险驾驶。
小钢炮飞度,在说,后面的,你特么再远光闪我,老子干死你!
你开远光了
这摆明了是想让你草他
闪了4下:操,远光狗
告诉你再打远光就干你
回复 13楼:现在前面那车主坟头草都一尺多高了
结尾一点创意都没有,你直接上去可以赚不少。
他说,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你肯定别他车了,或者占道龟速爬行
他说:别跟着我
一脚油上去
算他逆行他全责
一鞠躬,二鞠躬,家属谢礼!
他告诉你别给我开远光灯
丫的,爆他菊花
作死的节奏
他在炫车技
看招!biu biu biu
你肯定也用远光闪他了
“你看我吊不吊?来呀,你咬我呀”
福尔摩斯密码,他在问你“叼不叼”
你应该跑他前面。用轮子给他画666在地上再双击
我看到了鄙视的眼神
要是我,他头朝我调戏我的时候,我一脚油门就冲上去,然后交警会判他逆向行驶的
跟你抛媚眼
:“小逼崽子,来啊,追我啊,看见我车尾灯,算我输”
给你抛媚眼
灯闪了四下,妹纸约不
这车技普通人没几个能办到的吧
这视频给交警吧
给你看看他的灯好不好看
闪了4下,意思是“我在装B”
明显在说,小B,有种追我啊!
他是要闪瞎你的眼
回复 1楼:我这爆脾气!能忍他?~算个球啊!就是我这自行车太不争气撵不上啊~
这特码是在挑衅你啊,以我的脾气一脚油门就上去了,这口气能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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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迷妹一百年
&&宝宝来看家明小天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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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明好像是真的看上李熏然了,两个人聊得很是热络,程皓有时候从诊所窗户里看出去,偶尔还能看见陈家明上了李熏然的车,白色的小奥迪欢快地从他眼皮底下开走。
程皓总是觉得不大舒服,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照理说陈家明走到这一步,陈亦度的委托也算是完事了,要在以前,他早就去找人结尾款了。这回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总觉得这事到这儿不算完,看李熏然的时候也总是莫名其妙地泛着酸。
程皓把这种莫名其妙地酸味归结为嫉妒。他年纪大了,见年轻人甜甜蜜蜜的,自己也该找个老婆了。程皓托着下巴皱着眉头琢磨自己的事,照理说他自打大学毕业没了顾遥的消息,就一直过的无欲无求,从来也没想过谈恋爱结婚的事。这一阵子也不知道怎么了,自打认识了陈家明,他就没正常过。
“呦,想通啦?”张铭阳吹着水杯里漂浮的枸杞,晃晃悠悠转到程皓身边。
“什么想通了?”程皓正想着事,冷不丁听他这么说,也是一头雾水。
“你看你这一副思春的样儿。”张铭阳吹吹枸杞,喝了一口热水,烫得直吐舌头。
“哎,你说,我是不是年纪大了,该结婚了?”程皓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什么结果来。
张铭阳一口水喷出来,一边擦嘴一边看程皓:“我滴个乖乖,您老这是终于想开了?看见广大女同胞的美了?说说,瞧上谁了,哥们儿给你参谋参谋。”
“去你大爷的。”程皓啃着指甲,又陷入沉思。按理说不应该啊,这顾遥十几年没出现,他过得好好的,现在就见了一面,虽说是以前的暗恋对象吧,但是也十好几年了,不至于她一出现就心潮澎湃吧?再说了,人家现在还是有夫之妇,虽说那个渣男老公出轨了吧,人毕竟还没离婚啊,要真是因为顾遥,那也太打击他的三观了。
“不不不,哥不是那样的人。”程皓赶紧摇摇头,看了看被啃的湿哒哒的指甲,在白大褂上抹了一把,心想虽然哥不是什么正常人,但起码是个正经人啊,当人小三这种事他干不出来,况且陈家明不是还说了么,他要是当人小三,陈家明能鄙视他一辈子。
哎,这跟陈家明有什么关系?
现实永远是推着人往前走的。没等程皓把自己琢磨明白,顾遥就来找他了。礼拜天陈家明去约会,程皓摊在沙发上刷朋友圈。他自己不爱发朋友圈,也没什么热衷于朋友圈的朋友。除了陈家明。
陈家明近期的朋友圈充满了和李熏然的合照,程皓有时候酸了吧唧地想找人聊聊,陈家明打扮的花枝招展,冲程皓一笑,特别好看特别勾人的那种笑:“哎呀,小然然约人家看电影呢。”
程皓憋着气看陈家明花枝招展地走开,接着刷朋友圈。陈家明跟李熏然去第一医院附近的冷饮店吃冰激凌,李熏然嘴里叼着勺子无比苦闷:“怎么办呀家明。”
“呦,放心啦。”陈家明捏冰激凌上插得巧克力片塞进嘴里:“看我的。他什么时候下班?”
“快了。”李熏然看了看表,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第一医院。
“你为什么喜欢他呀?”陈家明双手托着腮,看李熏然又是心烦又是甜蜜地皱眉头,很是羡慕。
“他多好啊。”李熏然叼着勺子:“远哥人好,又聪明,还有责任感,医术还好,我受伤他给我治的特别好,恢复的特别快!”
“小然然呀。”陈家明感慨地捏捏他的脸:“你这样多好呀,能这么喜欢一个人。”
“出来了出来了!”李熏然眼角一歪,看见凌远从医院里走出来,眼睛瞪的溜圆。
“快快快,走。”陈家明赶紧结了账拖着李熏然出去。
刚走到医院门口,就看见一个女医生搀着凌远的手臂出来,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李熏然一时气昏了头,大步冲过去想找凌远要个说法。
“然然!”陈家明吓了一跳,赶紧追上去,一脑袋撞到李熏然背上。
李熏然就快走到凌远面前了,忽然想明白了,又停下来。他又没说喜欢自己。李熏然瘪瘪嘴,转身就走。
凌远当时已经跟他一样愣住了,他分明在李熏然的大眼睛看见了水光。
“快追啊!”陈家明看看李熏然,又看看凌远,使劲推了凌远一把。
凌远恍然大悟,赶紧追上去,一把拽住李熏然的手腕:“熏然!”
“干什么!我又不是来找你的!”李熏然梗着脖子,憋着一汪泪。
凌远心软的一塌糊涂,赶紧解释:“你误会了,苏纯是廖老师的女儿,像我妹妹一样的。”
“跟我有什么关系!”李熏然眨眨眼,脸颊泛红,也不知道是羞得还是气得:“我才不管你!”
“好好好,你不管我,我上赶着给你管,好不好?”凌远捏着李熏然的手安抚他,脸上笑的见牙不见眼:“那你还没给我解释陈家明的事呢。”
“你又不喜欢我。”李熏然耷拉着脑袋。
“谁说我不喜欢你!”凌远也是急了,直接把心里话说出来:“我都要气死了,你还去相亲,还让他亲你!”
“熏然。”凌远牵起李熏然的手:“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自私,刻薄,无情,还有一辈子都甩不掉的一摊子破事。可是你那么好,我不能耽误你。”
“哪有!我说你好你就最好!”李熏然瞪眼,又垂下眼睑:“你这么好,应该有美满的家庭,可爱的孩子,总之,不该是我的。”
凌远一把把李熏然搂进怀里,也顾不上是在医院门口,拍拍李熏然的后背顺毛:“大傻子。怎么就不该是你的,你那么好,那么可爱。只要你愿意,你就是我美满的家,你就是最可爱的小孩子。”
李熏然瘪着嘴掉泪,又猛地推开凌远,眼眶子红红的,还努力做出一脸凶恶的表情:“喜欢我你还气我!凌远你个大骗子!”
陈家明在一边感动地都快哭了,看凌远把李熏然环在怀里顺毛,耸了耸肩,转身走了。
陈家明直接去找程皓。程皓刚送走顾遥没多久,正摊在沙发上接着看陈家明的朋友圈。顾遥跟他说了些意义不明的话,又追忆了一遍往事,程皓还特地翻出大学时那副又傻又难看的眼镜来。可是顾遥一走,他却没什么感觉了,摘了眼镜随手扔在茶几上,没意思,没有以前心动的感觉,甚至没有什么惋惜的感觉,就像,遇到一个恰好婚姻危机的老同学。
顾遥一走,程皓接着摊在沙发上,看了一眼扔一边的手机,拿起来接着翻陈家明的朋友圈。
陈家明敲门,程皓打开门,陈家明一脸深沉地倚着他的门框:“嘟嘟给你结尾款了吗?”
“没有啊,怎么了?”程皓把他让进来。
“分手了。”陈家明大大咧咧地走进去,歪在沙发上:“你这顾问还管不管啊?”
“必须管啊。”程皓好像打了鸡血似的蹦跶过去:“怎么回事儿,跟哥说说?”
程皓蹲在沙发边上,看着陈家明像狼看见肉似的,眼睛冒绿光,嘴恨不得咧到耳朵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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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遥来了一回,程皓好几天都心不在焉的,也难为他一边想着初恋,一边还想着给陈家明介绍相亲。
这回这个程皓事先考察过,是他医学院的师弟的发小,是个警察,长相也周正,性格也好,程皓悄悄跟了他几天,勉强还算满意。
“今天什么事啊?”程皓定好了时间,颠颠地去楼上找陈家明。陈家明正在摄影机后头盯着灯光底下的模特拍广告片。程皓这一段跟陈家明混得挺熟,前台也没拦他,直接把他放进去,还热情地指给他陈家明工作室的位置。
“你不会反悔吧?”程皓不敢绕到摄像机前头去,就跟在陈家明屁股后头转悠:“这回这个保证靠谱,我用我的职业生涯发誓!”
“你还挺负责的哈?”陈家明挑着眼角:“那还真是谢谢你哦。”
“我跟你说,这个是我师弟的发小,人民警察,特别靠谱。”程皓跟在他屁股后头转:“下午去见见呗。”
陈家明眯起眼睛,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好吧。这次要还是变态,我就打死你。”
“我发誓。”程皓装模作样地举起三根手指头:“这回要不成,我就把钱退了,再也不逼你相亲。”
“说话算话?”陈家明大眼珠子转了转,指着程皓的鼻子问。
“算。”程皓点点头。
陈家明总算满意了,两手一拍:“哎呀,人家要先换一条领带!”
相亲还是约在上次的咖啡厅,程皓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连位置都懒得换,还是原来的位置。对方来的也是两个人,一个卷毛圆眼睛的年轻人,和一个板着脸的西装男。
“你好,是李先生吧?”程皓把陈家明推到卷毛年轻人的对面坐下,嘴抿成一字:“在下程皓,是个牙医。”
卷毛年轻人正埋头吃一块蛋糕,腮帮子鼓囊囊的,听见程皓说话忙抬起头来,嘴角的巧克力屑还没擦干净,旁边的男人正温柔地盯着他头顶的卷毛,看见程皓和陈家明,一秒之内板起脸来。
“程医生你好,我叫李熏然。”卷毛青年匆忙站起来跟他们点头,又看了看陈家明:“这位是?”
“我叫陈家明。”陈家明托着腮,眯着眼睛笑:“小帅哥听说你是警察呀?”
“嗯,叫我熏然就好。”李熏然挠挠头,眼角的余光瞟到他身边黑着脸的人,赶紧介绍:“这是附院的凌院长,平平本来要陪我来的,但是他临时有手术,就托凌院长陪我来了。其实我自己也可以的。”
“嗯,小然然你好呀。”陈家明笑眯眯地点头,伸手把李熏然脸上的巧克力屑擦掉:“你也喜欢巧克力蛋糕呀?我也喜欢呀。”
“嗯,听平平说家明你是广告导演呀?”李熏然热情地跟陈家明聊天,凌远在一边脸越来越臭,李熏然一边说,一边掩耳盗铃地偷看凌远。
陈家明一双大眼睛灵活地乱转,放在桌子上的手往前伸了伸,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李熏然的衬衫袖口,眼睛看着凌远:“凌院长很忙的吧?不然凌院长您先去忙?我跟小然然可能要聊很久呢。”
“你也先回去吧?”陈家明诚恳地盯着程皓,大眼睛机灵地转了两圈:“放心,我不会随便发脾气的。”
“对呀,远哥你先去忙吧,不要耽误了正事。”李熏然腮帮子鼓了鼓,把最后一小块巧克力蛋糕塞进嘴里,闷闷地低着头不看凌远。
“去吧去吧。”陈家明娇滴滴地拍拍李熏然的手背:“陪人家相亲很无聊的吧?”
程皓愣了一下,&还是答应了,走出去的时候走几步就扭头看看。陈家明背对着他偷笑。凌远憋了一肚子气,黑着脸走出去,到窗户边的时候偷偷扭头看进来。李熏然偷偷从往窗户外看他,被陈家明一把按住手背:“别看。”
李熏然顿时脸涨得通红,陈家明小声说:“他在看你呢。”
李熏然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心理建设,红着脸抬起头来,反手握住陈家明的手,眼睛还水汪汪的。陈家明看着心软成一片,上手去揉他的脸:“哎呦我的小然然,你真的是警察叔叔吗?哦呦这么可爱人家都不舍得下手了呢。”
“他,他走了吗?”李熏然红着脸问。
“走了,不过没走远。”陈家明双手捧着脸,一脸宠溺地看着李熏然:“小然然你喜欢他呀?”
“嗯。”李熏然羞涩地点点头:“平平说他也喜欢我,还帮我想办法刺激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哦呦,你这么可爱怎么能叫骗呢。”陈家明活像个颜控的小姑娘,色眯眯地盯着李熏然:“我帮你呀。”
“真的吗?”李熏然眼睛亮起来,陈家明心软成一滩水,使劲点头。
“对呀对呀,你过来我讲给你听。”陈家明神神叨叨地叫李熏然凑过去,两个人咬了半天的耳朵,李熏然笑起来,卷毛一颤一颤的。
“那我怎么感谢你呀?”李熏然温柔地笑笑:“你真是很可爱呢。”
“你,你请我吃蛋糕呀。”陈家明咬咬嘴唇:“我帮你,你也可以帮我啊。”
李熏然大眼睛眨了眨:“原来你喜欢程医生?”
“他是个直男。”陈家明失望地噘嘴:“你帮我做个试验,成功当然好,不成就算啦。以后一起吃饭呀。”
“好呀好呀,我们警局旁边有一家烧烤超级好吃!”李熏然又叫了两份甜点,一提吃的眼睛都亮起来:“还有一家的水煮鱼也好吃!”
“好呀好呀,有时间我去找你一起吃呀!”陈家明眼睛也亮起来,两个人四只大眼睛对着眨巴眨巴:“要不我给你推荐个面膜吧!吃再辣也不长痘哦!”
陈家明和李熏然聊正经事只聊了半个小时,但是聊吃的足足说了一下午。从咖啡厅出去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好到勾肩搭背了。
凌远跟程皓鬼使神差地在不远处的树底下猫了一下午看着。看他俩出来了,凌远还是黑着脸,迈着大长腿走过去。李熏然正想着晚饭去哪里吃火锅,就见陈家明拉住他,悄悄说:“别动,凌远看着呢。”
李熏然立刻僵得恨不得立正敬礼,陈家明笑得极其妖孽:“明天见咯,小然然。”说完还撅着嘴在李熏然脸上亲了一下。
李熏然小脸涨得通红,凌远刚走过去,就看见李熏然白净的侧脸上一个亮晶晶的唇膏印子,本来就黑得像锅底的凌远脸更黑了。
“远哥,你还没走啊?”李熏然照陈家明的法子绷着。
“嗯,走吧。”凌远使劲压抑着给他擦脸的冲动,手在口袋里攥成拳头。
“今天去吃火锅好不好?”李熏然又眼巴巴地看他:“鸳鸯锅,好不好?”
凌远终于没忍住,伸手去揉他的卷毛:“好。”
那边程皓在树底下猫着,陈家明大步绕到后头,一脚踢在他屁股上:“哎,偷看什么呢?”
“结束了?”程皓试探着问:“怎么样啊?”
“挺好的。”陈家明眨眨眼:“长得帅,人又好,还年轻,现在最流行的,小奶狗,谁不喜欢啊。”
“真,真的?”程皓觉得自己大概是被饭糊了脑子:“你不再想想?这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啊,还是年纪大点的知道疼人。”
“你到底什么意思?”陈家明斜他一眼:“你还想不想把我卖出去了。”
程皓耷拉着脑袋,一会儿抬头瞟他一眼,瞟了两三次,酸溜溜地开口:“那行吧,你喜欢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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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橙子今天依然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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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明又生气了。
程皓依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陈家明气得三天没理他,程皓连人都找不着,去问陈亦度,人家告诉他陈家明去采风找灵感去了,去哪儿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
程皓在诊所里气得拍桌子,张铭阳抱着水杯看热闹。
“你说,你说这什么人呐这是!”程皓桌子拍得啪啪直响,上头的器械在盘子里跟着蹦:“说生气就生气,一生气还找不着人!你说他这不是不讲道理吗!我还不是为他好!”
“你什么就为他好。”张铭阳示意护士赶紧把器械端走,吹开杯子里泡的枸杞:“你是他爹啊还是他妈啊?还是你看上他了?”
“谁,谁看上他了?!”程皓使劲瞪眼:“还,还不是陈亦度,委托我给他找个对象!”
“行行行,委托,委托。”张铭阳喝一口热水,瘪瘪嘴:“就你程老师最敬业。”
几天没见陈家明,程皓越想越不对劲。掐着点儿在陈妈妈遛狗的时候偶遇了一回。
“阿姨,您散步啊?”程皓笑得像个馒头人。
“哦呦,小程呀!”陈妈妈看见程皓也挺激动,婉君看见他也挺激动,捯着小短腿跑过去蹭他裤腿:“汪汪!”
“乖乖乖。”程皓乐呵呵地蹲下拍拍小狗脑袋,又站起来跟陈妈妈套话:“阿姨,最近怎么样?住得还适应吧?”
“好的嘞。就是啊,这里菜市场也太远了。”陈妈妈拍拍程皓:“最近怎么不见你呀?工作忙啊?”
“哎,还行还行,不忙。”程皓陪着笑,装着不经意地问:“哎?阿姨,家明没陪您遛弯啊?”
“我们家宝宝啊,前几天说出差去嘞,去找灵感,哦呦,你们年轻人啊,阿姨是搞不懂嘞。”陈妈妈有一双跟陈家明一样的眼睛,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亮亮的:“小程呀,你跟阿姨说,你是不是跟家明吵架了呀?”
“没。我跟家明好朋友,吵什么架呀。”程皓想都没想就否定:“您别担心,没吵架。”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陈妈妈拍了拍胸口:“家明走之前脸色不大好,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吵架了。听家明讲,你在帮他找男朋友呀?”
程皓偷偷看了看老太太的脸色,见她没生气才点了点头:“啊,阿姨您没生气吧?”
“我气什么。”陈妈妈笑道:“阿姨谢谢你还来不及。家明啊,每天只念叨着什么艺术,什么灵感,自己也不着急。阿姨又不好去问别人家的男孩子。”
“阿姨,家明这样,您能接受?”程皓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开明的家长。
“那有什么呀。”陈妈妈还是温婉地笑:“只要家明开心就好了呀。家明爸爸走得早,我们母子两个相依为命,阿姨就只要家明开心就好了。再说了,阿姨听说,像他们这样,很多都是天生的,那又不怪家明,是阿姨把他生成这个样子的呀,要怪也怪我自己呀。”
程皓听得挺感动,刚想安慰老太太几句,就听老太太骄傲地说:“再说了,我们家明那么优秀,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有什么关系!谁跟我们家明在一起都是他有福分嘞。”
“哎,哎,您说得对。”程皓噎了一下,总算是知道陈家明的迷之自信是哪儿来的,感情是家传的。
跟老太太套了半天话,也没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陈家明还是没下落,打电话也不接,发消息也不回。程皓索性趁着这个空档,接着给他寻摸合适的对象。
陈家明回来的时候,着急忙慌地跑到程皓的诊所里,气还没喘匀就啪啪地拍程皓的后背:“快,快点,收拾收拾。”
“呦呦呦,怎么了这是?”程皓刚给病人拔完牙,手上的橡胶手套还沾着血,赶紧用胳膊肘撑住陈家明:“哎哎哎,小心有血呢,你悠着点儿。”
“收拾收拾,我看见顾遥往这边来了,还打听你诊所来着。”陈家明喘匀了气,扶着程皓的胳膊,手掌扇着风:“估计快来了。”
程皓僵了一下,叹口气,摘了手套给陈家明拍着后背顺气:“来就来呗,你怎么急成这样?”
“啧!”陈家明瞪他:“我说了要给你当顾问的,你别想不认账啊。”
“没没没,我平时就这样,还怎么收拾啊。”程皓朝他摊手:“再说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收拾啊。”
“那可是你暗恋对象!”陈家明恨铁不成钢地指指他:“你别动。”说着就伸手去整理他的刘海,拨开把眉眼都露出来,又去挑了件刚熨好的一个褶都没有的白大褂给他穿上:“冷静,保持冷静,不要激动,千万不要激动,要高冷,懂吗?”
程皓僵硬地点点头,就听前台问:“女士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你好,我找程皓程医生。”来人说道。
程皓紧张得手心里都是汗,那声音就算过了十几年也不会忘,是顾遥。
“在呢在呢,程医生在这里。”陈家明捏着嗓子冲前台的护士招手:“请进来吧。”
顾遥款款走进来,程皓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陈家明偷偷推了他一把:“去呀,说话。”
“好久不见。”顾遥看着程皓笑了笑,歪了歪头。
“好,好久不见。”程皓嘴角抖了抖,嘴角抿成一字笑。
顾遥跟他寒暄几句,就说有事到程皓的办公室里去谈。陈家明闲着无聊,去前台跟护士们聊天,顺便盯着程皓办公室门口。
程皓大概谈了一个小时才出来,顾遥大概是哭了,眼眶和鼻头泛着红。程皓拘谨地把她送到门口:“你,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
“谢谢你。”顾遥笑笑:“你还和从前一样,没有变。”
陈家明双手托腮,暗暗翻了个白眼,追忆往昔,果然是初恋女友吃回头草的必备台词。
“怎么样?”程皓目送着顾遥进了电梯,心跳得像打鼓,出了一身汗,回去问陈家明:“还行吧?没丢人吧?”
“我怎么知道。”陈家明托着腮,鼓着腮帮子翻了个白眼:“你就说了两句话就进去追忆青春岁月去了,我怎么知道。”
程皓挠了挠头,嘿嘿傻笑几声。
“哎,她什么情况啊?”陈家明酸溜溜地问:“要离婚啊还是怎么样?我告诉你哦,你要是当人家小三我鄙视你一辈子。”
“不知道。”程皓倚在前台,捏了捏鼻梁:“听她意思,大概是想离婚。”
“那不是刚好。”陈家明撅着嘴:“她感情受挫,你趁虚而入。”
“这怎么话说的。”程皓倒像是害羞了,掩着嘴咳嗽几声。
“那我走了。她下次来再说。”陈家明翻了个白眼,拧着腰走开。
“哎,你等等。”程皓又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来,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子:“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你管我。”陈家明噘嘴,眼睛盯着被他攥着的手腕,眨眨眼睛,像是要笑。
“我这几天想了挺长时间了,你这说生气就生气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程皓陪着笑脸:“你到底气什么呀?”
“我气你是个傻子!”陈家明瞪眼,气鼓鼓地甩手就走。
程皓往后退一步,倚着前台,看着陈家明的背影,跟前台的护士嘀咕:“你说他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前台的护士跟陈家明混的熟,白了他一眼:“说你是个傻子。”
“这小孩儿。”程皓看着他腰一扭一扭往电梯间走,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已经笑出一脸的褶子。
圈一下我宝宝&&
*校园AU......
*看题目就知道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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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孟韦高一下学期转到这个学校来。或者说,他高一下学期回国来上学。
然后他做了一个月的噩梦。梦里充满了各种方程和公式。
方孟韦以前从来没这么丢脸过。回国之后的第一节课,方孟韦被老师带到教室里,屋子里两两并成一排的木桌子,黄色的桌板盖在掉了漆的铁架子上,桌板上无一例外摞着厚厚的恶书本,书本后头坐着套在宽大的蓝白校服里的学生。
“大家欢迎新同学。”班主任推了推鼻梁上厚重的眼镜,拿过手臂底下夹着的巨大的三角板敲了敲讲桌:“都抬起头来。”
“大家好我叫方孟韦。”方孟韦在讲台上朝下鞠躬。
台下的同学看着他,十分官方地鼓鼓掌,又低下头去。
“方孟韦同学是刚刚从美国回来的,可能对我国国情不大了解,你们要多帮助他。”班主任说完又推了推眼镜,从上往下扫视一圈,又重重敲了敲桌子:“杜见锋!醒一醒!”
嘴后排的一摞书本后头冒出个头来,迷迷糊糊地往讲台看了一眼。
“孟韦,你先坐到杜见锋旁边去。”老师笑眯眯地看方孟韦:“我们要上课了。”
方孟韦走到最后一排去,跟杜见锋点点头,在他旁边坐下:“你好,我叫方孟韦。”
“唔,老子听见了。”杜见锋嘟囔一句,从自己桌子上找了找,翻出本数学书来扔到方孟韦面前:“你刚来,没书先用我的。”
方孟韦刚想道谢,就见杜见锋撩了撩额前的头发,整张脸埋进臂弯里,又睡过去。
原来上课睡觉是全世界共有的现象。方孟韦默默点点头,翻开杜见锋的课本。书上只写了名字,杜见锋三个字写得很有气势,很有气势的凌乱。
其实方孟韦回国上学之前认真地想了想他有什么优势,就国外的中等教育而言,方孟韦自觉数学还不错。结果听了一节课,方孟韦的眉头就没展开过。
下了课,老师夹着三角板,带着满手的粉笔灰离开,方孟韦合上课本,慢慢推到杜见锋桌子上,轻轻叹了口气。
“听不懂啊?”杜见锋还是趴着,手臂上方露出两只眼睛,看着他眨了眨。
方孟韦被他一下戳穿,脸上一红,看着杜见锋:“你听得懂吗?”
“哪儿不懂啊?”杜见锋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拿过课本抖了抖,翻开看了几眼。
“老杜老杜。”前头有人过来敲杜见锋桌子:“化学作业写完了吗?借哥们儿抄。快点儿,等会儿上课查作业了。”
“放那么长时间假,都他娘干什么去了?”杜见锋还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从桌斗里抽出一沓卷子:“给给给,快滚。”
方孟韦把自己带的笔记本写好名字,听杜见锋说话,皱了皱眉。
杜见锋这个人很奇怪,上课睡觉不写作业,打架逃课什么都干,但是老师却总好像没看见似的。方孟韦的课本两个星期之后才拿到,他就靠着杜见锋比脸还干净的课本撑了两个星期。
方孟韦最讨厌数学课。大概就是他从微博上看来的,只是在上课的时候低头捡了个橡皮,他就再也没有听懂过。
杜见锋发现他不对劲是一个星期之后。晚自习上杜见锋翘着二郎腿,倚着窗户转笔,时不时在卷子上写两笔。
“杜见锋!”老师在讲台上看不下去,使劲扔了个粉笔头,正打在杜见锋脑门上:“写作业就好好写!”
杜见锋惊了一下,撇撇嘴趴下做卷子。一歪头看见方孟韦噗嗤笑出来,就凑过去叫他:“哎,你他娘的笑啥?”
“我不叫哎,我叫方孟韦。”方孟韦低头看着卷子,睫毛轻颤,撅着嘴盯着眼前的题目。
“不会做啊?”杜见锋趴在桌子上看他,又在自己桌子上翻了半天抓出一张卷子给他推过去:“给你。”
“我不要。”方孟韦把卷子推回来:“我不抄作业。”
“那老子给你讲讲?”杜见锋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看着方孟韦眨了眨眼。
方孟韦听他这么说,睁大眼睛,诚恳地对杜见锋点点头。
“笑一个,笑一个就给你讲。”杜见锋看着他的眼睛,鬼使神差地捏了捏方孟韦的下巴。
“你,你干什么?”方孟韦眨了眨眼。
杜见锋脸腾的一下红的彻底,松开手,趴在桌子上戳了戳卷子:“不是,不是讲题么。”
“好呀。”方孟韦冲他眯着眼睛笑了。
方孟韦不知道怎么就跟杜见锋熟悉起来,学校里有很多关于杜见锋的传言,有说杜见锋是个小混混,也有人说杜见锋是个孤儿,住在福利院。杜见锋自己什么也没说。方孟韦数学课听不懂,索性就走神,歪着头看杜见锋睡觉。
有人说杜见锋是校草来着,但是杜见锋自己不承认,总是叉着腰气势汹汹地说:“呸,老子好看还用他们说!”
方孟韦趁他睡觉的时候偷偷看他,眼睛闭着,但是还可以看出他确实长得很好,剑眉星目,身材也挺拔。他天天趴着,居然也不驼背。
方孟韦第一次跟杜见锋生气,是期中考试之后。方孟韦一直以为杜见锋跟他一样,学渣一个,撑死了是个学酥。期中考试之后,方孟韦脸上没什么波动,心里生无可恋想骂人。托杜见锋的福,有些脏话方孟韦虽然骂不出来,但是在心里刷弹幕还是能刷的。
杜见锋也跟他差不多,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方孟韦眼巴巴地看着他,杜见锋呲着呀,朝他笑了笑,挠挠头:“嘿嘿,老子这回考得不大好。”
方孟韦看他傻笑得像条大狗,也挠了挠头:“我,我也没考好。”
“嗨,期中考试而已,怕啥,周末老子带你抓鱼去!”杜见锋叉着腰,校服外套没拉拉链,露出里面套的黑色T恤,大概穿了好久,洗得发白,还有他打球留下的汗渍。
“好呀!”方孟韦说。
成绩单出来是在一周之后。班主任在班会课上念成绩单,面色不善:“这回期中考试,有些人,每天不认真学习,学习退步了也不在乎!”
方孟韦偷偷看杜见锋,心里猜杜见锋是不是被老师骂了难过了。谁知杜见锋还是靠在窗台上,手里转着支笔,鼓着腮帮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接下来公布一下成绩。”班主任用力敲了敲讲桌,板着脸往下看了一圈,清了清嗓子:“第一名,杜见锋。杜见锋,你给我站起来!”
方孟韦眼睛瞪的老大,杜见锋挠挠头,晃晃悠悠站起来,撇撇嘴,耷拉着脑袋,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刚才说的话,你当我说别人的是吧?你看看你,上一回全年级第一,这一回呢,足足掉了两名!你往后是不是还要垫底啊!睡睡睡,送你来上学是让你睡觉的吗!还有,仗着学习好以为我不敢收拾你是吧!你看看你,半个学期,打架闹事,逃学,作业也不写,你还像不像个学生!”班主任敲着桌子骂他,杜见锋面无表情,偷偷看方孟韦,还悄悄跟他做鬼脸。
方孟韦反应过来,气呼呼地扭过头去,也不知道生的什么气。
“杜见锋!你看方孟韦做什么!”班主任推推眼镜,在鼻梁上留下一个粉笔印:“你看看方孟韦,虽然成绩一般,但是你看看人家,知道什么是做学生的本分,你跟人家学学好不好?
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好。”杜见锋看了方孟韦一眼,毫无诚意地对班主任鞠了一躬:“老师我错了。”
“哎,你知错就好,老师还是对你抱了很大希望的。”班主任摆摆手叫杜见锋坐下,接着公布成绩。
杜见锋悄悄凑过去看方孟韦,方孟韦气鼓鼓地翻笔记本,侧过身子不理他。
“哎,你生什么气啊?”杜见锋拽拽方孟韦的袖子:“咋了这是?没考好怕啥,以后老子给你讲就是,你生啥气啊。”
“骗子。”方孟韦噘着嘴嘟囔。
“没骗你。”杜见锋算是明白了他气什么,拽了拽方孟韦袖子:“老子,是没考好啊,都挨骂了。”
方孟韦转头看他,杜见锋趴在桌子上,像条大狗似的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别气了。”
“那你还骗我跟你去抓鱼。”方孟韦下意识嘟了嘟嘴。
杜见锋不知道为什么脸又红起来,像只煮熟的虾子:“那,那你说怎么办?”
“杜见锋!”老师又在讲台上敲桌子:“你又在干什么!我告诉你,以后,你就跟方孟韦在一个小组,他监督你,你帮他提高成绩。”
“老师,我可不帮他作弊啊。”杜见锋挑了挑眉毛,朝方孟韦做鬼脸。
“杜见锋!”老师又推了推眼镜,差点背过气去:“你给我出去!”
听说杜见锋谈恋爱了。方孟韦趴在教室里写作业,杜见锋又逃了自习课,不知道去哪了。方孟韦有一个交好的同学叫许一霖,许一霖有个发小叫夏禾。许一霖偷偷告诉方孟韦,说夏禾看见杜见锋好像谈恋爱了。
“谁管他。”方孟韦气鼓鼓的,使劲戳了戳卷子,悄悄嘟囔:“骗子。”
“也不一定。”许一霖托着腮帮子眨眨眼:“荣石说杜见锋不是那样的人。”
“谁关心他了!”方孟韦脸红成一片,继续戳卷子。
“荣石也喜欢逃自习课。”许一霖看了看门口的空位:“可是他跟杜见锋不一样,他是个真学渣。”许一霖说了几句,自己也笑起来。
“真是不公平。”方孟韦做了几道题,心烦意乱,索性扔下笔,跟许一霖一样托着脑袋:“杜见锋那个家伙,白长那么个脑子了。”
“又说老子啥呢!”杜见锋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从后门溜进来,在方孟韦后脑勺拍了一下,带着一身汗味坐下。
“你们干什么去了?”许一霖见他回来,赶紧看门口的座位,还是空的,有些失望地转回来看他们。
“一,一霖。”荣石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他旁边,从掏出个糖人递给他:“给,给你的。”
“傻不傻呀。”许一霖接过糖人,小口叼着,低下头偷笑。
杜见锋挠了挠头,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糖人:“给你的,有点儿磕坏了。”
“真难看。”方孟韦拿过来看了看,扯掉上面的塑料纸:“这是什么呀。”
“老子也不知道是啥。”杜见锋又挠挠头:“就,看着这个比较大。”
“傻子。”方孟韦咬下一大块,一点一点啃进嘴里,剩下的塞回给杜见锋:“太甜了,你自己留着吃。”
杜见锋叼着剩下的糖人嘿嘿嘿傻笑,被方孟韦拿卷子糊了一脸:“快点,等你写作业呢。”
那以后,杜见锋还是逃课,但是逃的少了,经常从旧校服的口袋里掏出几块糖塞进方孟韦手里。方孟韦执着地把数学卷子糊他一脸。方孟韦看着杜见锋给他讲数学题,突然问起来:“你谈恋爱了?”
杜见锋差点一口水呛死,桌子拍的震天响:“谁胡说的!谁,谁说老子谈恋爱了!”又害羞似的小声嘟囔:“老子还,还是学生呢。”
“谁管你。”方孟韦脸颊红红的,戳戳卷子:“这个,这个怎么做。”
杜见锋看他可爱,嘴一秃噜,顺口说道:“你亲老子一下,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说出去才觉得不对,脸红得要滴血。又一看方孟韦,也脸红得要命。杜见锋匆忙抓过卷子,蹭蹭几笔写好演算过程,赶紧退回自己桌子上趴着,只露出头顶的头发。
那天之后,杜见锋好几天没敢跟方孟韦说话,方孟韦也没敢找他说话。
“你怎么了呀?”吃晚饭的时候许一霖问他:“你傻笑什么呀?”
“我,我笑了吗?我没笑。”方孟韦捧了捧脸,脸上又发烫。
不远处荣石嚼着食堂的菜叶子跟杜见锋吐槽:“方孟韦怎么回事啊,成天缠着一霖。”
“去你大爷的,你才有事。”杜见锋从餐盘里抬起头悄悄看他:“你说,他是不是跟老子生气了?”
“你干什么了?”荣石瞪眼。
杜见锋万分懊悔地把那天的事跟荣石说了,荣石差点没被饭呛死,咳的惊天动地:“有你的啊老杜!”
杜见锋跟方孟韦又和好了,起因是方孟韦被学校里的小混混拦住要钱。杜见锋好几天没敢跟方孟韦说话,放学都只敢悄悄跟着。看方孟韦被拦住,当场火气上来,两个人跟那些小混混打了一架,最后杜见锋嘴角发青,拽着方孟韦一路狂奔,跑到那些人追不上的地方,才停下来扶着膝盖喘气。
气还没喘匀,一抬头碰上对方的眼睛,又憋不住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杜见锋,你跟着我干什么?”方孟韦眼睛亮亮的。
“谁,谁跟着你了。”杜见锋悄悄嘟囔。
“那你怎么那么巧跑出来?”方孟韦瞪他。
“我,顺路。”杜见锋清了清嗓子:“老子顺路。”
“大傻子。”方孟韦扭过头去笑起来。
后来,后来杜见锋还是给方孟韦讲题,杜见锋还是学霸,方孟韦依然在努力争取脱力学渣的行列。
“这个,还有这个,都不懂。”方孟韦自暴自弃地把卷子扔给杜见锋,上头画了几个圈圈。
“你亲老子一下就给你讲。”杜见锋不知道什么时候习惯了这句话,总是拿来逗他。
“谁要亲你!”方孟韦也习惯了翻个白眼踹过去,然后杜见锋傻笑着给他讲题。
后来,许一霖偷偷跟荣石在一起了,夏禾因为搬家转学了。杜见锋不逃课了,方孟韦也可以考出很高的分数了。
杜见锋还是经常同方孟韦说:“你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方孟韦还是轻轻踢他一脚,脸颊红红的:“谁要听你说。”
再后来,高考完的第三天,杜见锋约方孟韦到经常去玩的河边,手指头绞着衣角,扭扭捏捏地看方孟韦。
“你干什么呀?”方孟韦朝他笑,裹在白衬衫和牛仔裤里的人好像在发光。
“孟,孟韦。”杜见锋又挠挠头:“我,我喜欢你。”
“你喜欢我呀?”方孟韦脸颊红扑扑的,低着头不看他。
“嗯。”杜见锋盯着他说:“你喜不喜欢我?”
方孟韦脸张得通红,咬了咬嘴唇,抬起头看着杜见锋。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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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皓和陈家明达成了一个诡异的约定,程皓给陈家明找男朋友,陈家明给程皓当恋爱顾问。
虽然这两件事看起来半毛钱关系没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程皓和陈家明还都把这个诡异的约定当做一个非做不可的事,而且谁都没有发现。
程皓想着陈亦度那个价值不菲的委托,也不知道想了什么办法,还真让他给找着一个。程皓拖着一脸不情愿的陈家明去相亲,陈家明一路上跟他翻了无数个白眼。
程皓抬起手背挡了挡陈家明的眼:“行了行了,别翻了,你这影响形象,到时候人再不喜欢你。”
“你说你是不是有病啊?”陈家明双手抱胸,拧着腰往前走:“你一个直男,你又不是我妈,成天琢磨着把我给推销出去,你神经病啊?”
“啧,你这人能不能想人点儿好?”程皓推着他后背:“你说你,这么大年纪了,孤身一人,是吧,阿姨能放心吗?你看阿姨,就这几天,为了你愁得都老了,你忍心吗?还有陈亦度,我们作为你的亲朋好友,你有个好归宿是我们共同的愿望,我们这是为你好。”
陈家明转身在他小腿上踢一脚:“你就是扯淡,你阿姨快六十了,能不老吗?说我们家嘟嘟心疼我我信,你?黄鼠狼给鸡拜年。”
“哎,话不能这么说。”程皓眉毛一挑:“你说我黄鼠狼我倒是没什么意见,我黄鼠狼你成什么了?”
“嘿你还敢骂我?”陈家明眼睛瞪得溜圆,追着程皓打:“你给我站住!”
程皓颠着小步跑了几步,让他追上打了两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哎哎哎,行了行了,正事要紧。”
“这什么人呐?你还非要我来见见。”陈家明哼两声,调整了一下衬衫袖口:“人家很忙的。”
“你放心,保证合适。”程皓信誓旦旦地说:“这位啊,年纪比你大点儿,不过也好啊,年纪大的知道疼人。事业有成,人呢,脾气也好,平时啊,就喜欢读读书看看电影,跟你们搞艺术的也有共同语言。”
“嗯哼,听起来还不错。”陈家明挑挑眉毛:“那我就,勉为其难见一见。”
这人是张铭阳的某一任露水姻缘的女朋友的同事,也不知道程皓怎么七拐八弯找着这个人的。程皓提前约好了地方,带着陈家明过去的时候那人已经等着了。
“您好,您是林先生吧?”程皓在咖啡厅里看了一圈,找着人就带着陈家明过去,乐呵呵地伸手打招呼:“我是程皓。”
“是你约的我?”那位林先生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大模大样地看着程皓:“为什么来这么晚?”
“晚吗?”程皓抬手看了看表:“不晚啊,这不时间刚刚好吗?再说了,咱这好饭不怕晚啊。”
“你起来。”陈家明看了半天,翻了个白眼把程皓推开:“他说的就是你啊?”
“你们俩到底是谁来相亲的?”林先生皱了皱眉:“我时间很紧张的。”
“相亲啊?”陈家明身子往前探,抬着下巴看人:“你姓什么叫什么哪里人多大年纪收入情况怎么样啊?”
“你倒是很直接啊。”林先生看了看陈家明,笑得有些猥琐:“我就喜欢你这种有性格的。”
“吼,你不是时间紧张吗?我时间也很紧张的呀,你看看你,样子长成这个样子,我也只能关心关心这些了。”
程皓坐在陈家明旁边,听着陈家明语气不善,悄悄咽了咽口水。
“听说你是导演?”林先生清了清嗓子:“你长得不错,怎么没去当演员啊?”
“吼,谢谢哦。”陈家明不大喜欢这个人,斜着眼看他:“我当然知道我好看咯,做什么我愿意。”
“这么说吧,我对你还比较满意。”林先生依然是翘着二郎腿:“如果在一起的话,我不能保证经常陪你,我希望你懂事一点。另外呢,由于我们两个性别的关系,所以不能让我身边的人知道,因此,我可能会接受家里的安排结婚,形式上的婚姻,我希望你不要介意。”
程皓听完,当场就想拉着陈家明走,谁成想陈家明一把按住他,陈呵呵笑了两声,手放在桌子上,上身前倾,眼珠转了转:“林先生是伐?”
林先生点点头。
“哦呦,你这个人啊,长得丑想得到挺美哦。”陈家明诚恳地眨了眨眼:“人都不直还有直男癌的呀?有病要趁早治的呀,不然会脑残的呀。”
“你这是什么意思?!”林先生拍桌子站起来:“要不是给你面子,你以为你能来见我?”
“那我谢谢你哦!”陈家明狠狠翻了个白眼:“直男癌,还骗婚哦,你这算欺诈晓得伐?要追究责任的好伐?”
“你什么意思?!”林先生看着陈家明撇嘴:“你以为你这个年纪了,还是个弯的,要不是身段还不错怎么会有人要你?”
程皓被陈家明按着,使劲挣开他的手,没等对面的人说完,直接拿起面前的水杯泼到那人脸上去,拽着陈家明就走:“变态。”
“哎哎哎,不是你说相亲的么,怎么走啦?”陈家明跟在程皓后头偷笑。
程皓攥着陈家明的手腕子,气冲冲地走出几十米去才停下,指着那个咖啡厅的方向骂:“什么玩意儿啊!神经病,变态!人渣!”
“这不是你费了好大周折才找的呀?”陈家明手腕子还在他手里,轻轻晃了晃:“别浪费啊。”
“不行,什么东西那是,这种人渣,咱俩什么关系,我怎么能把你搭进去?”程皓骂够了,接着往回走,手还拉着陈家明,气呼呼地说:“你看你,长得好看,人又聪明,娘是娘了点儿,但是整体还是好的,哥怎么也得给你找个好的,不怕,哥接着给你找。”
“哎。”陈家明停下,拽了拽程皓,笑眯眯地看他,眼睛也笑得弯弯的:“你关心我啊?”
“你关心我啊?”陈家明笑得眼睛弯弯的。
程皓一愣,点点头又摇摇头:“咱俩好歹算朋友吧。陈亦度委托过我,我怎么也得有点职业操守吧?”
“哦。”陈家明嘴角耷拉下来,晃了晃手腕子:“哎,松开。”
程皓尴尬地松开手:“哎,怎么了这是,这个不满意,哥再给你找一个呗。”
“麻烦你了哦。”陈家明冷笑两声:“我还忙着呢,拜拜。”
“家明,你生什么气啊?”程皓看他脸耷拉下来,快走两步追上去抓住陈家明:“哥不就看走眼一次吗,你别生气,下次给你找个更好的。”
“撒开。”陈家明瞪眼,指着程皓抓着他的手:“我告你骚扰哦!”
程皓讪讪地撒开手,看陈家明拧着腰走开,叉着腰站在原地,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这人怎么了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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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皓说服陈家明找男朋友失败了几回,也不知道他哪来的热情,抓着陈家明不放,非要给人介绍个对象。
陈家明倒也没躲着他,由着他每天在耳朵边上唠唠叨叨。没等陈家明的事儿解决了,程皓先出事了。
要不说孽缘难解,这孽缘啊,就像小姑娘房间里的头发,收拾都收拾不干净。
程皓为了拓展业务,也为了请陈家明给他当顾问,大中午拖着陈家明出去吃饭。好巧不巧碰上了罗玥跟一个女人吵架。陈家明一看见八卦那眼睛亮得像探照灯似的,拽着程皓缩在绿化带后头偷看。
“哎,我就说吧,这姑娘那男朋友看着像渣男。”陈家明反手扯了扯程皓领带,揪得他差点一口气没捯上来。
“祖宗,松手!”程皓在陈家明手背上拍了一下:“勒死了!”
“哎,你猜哪个是小三啊?”陈家明看得津津有味,手扶着树干:“以你这么多年保媒拉纤的经验,你看看哪个像正房?”
“肯定罗玥是小三儿。”程皓一手扶着树干,一手扶着陈家明的后背,八卦得来劲:“就那姑奶奶,她要是正房能是那表情吗?你看她那脸,明摆着就是做贼心虚。”
“能找这样的小三儿,那正房得是什么样啊?”陈家明舔了舔嘴唇:“这可比贺涵那几个有意思多了。”
“不知道,估计不是善茬。”跟罗玥吵架的女人背对着他们,只能看见及肩的卷发,不知道长什么样子。程皓看着罗玥吃瘪,心里暗爽,又有点疑惑:“哎,你说罗玥那人,怎么就想不开给人当小三呢?”
“你傻呀?”陈家明超近距离给他翻了个白眼:“被小三了呗。这样的渣男多的是。像罗玥那样的,一身的刺,严重缺乏安全感,但凡有谁对她好点儿,一撩就上钩。”
“啧啧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程皓忍不住感慨。
感慨完没多久,罗玥跟那个女人吵完了架,罗女士估计气得够呛,扭头就走。那个女人站了一会儿,转头离开。
“行了行了,走吧。”陈家明看完热闹,站起来拽了拽程皓,却看见程皓像跟木桩子似的站在原地,眼眶子泛红,嘴唇发抖。
陈家明疑惑地往前看了看,那个女人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似乎没看见他们,垂着头快步走过去。
陈家明上下看了程皓几眼,叹了口气:“她叫什么名字啊?”
“嗯?”程皓突然反应过来,欲盖弥彰地摇摇头:“你说什么呢,我不认识她。”
“你当我傻啊?”陈家明瘪了瘪嘴:“初恋女友?应该不是,暗恋对象?”
陈家明盯着程皓的眼睛看,程皓眼睛瞪了瞪,陈家明叹了口气,拽着程皓的手腕子往回走:“看来就是暗恋对象了。想不到你这一把年纪了,还挺纯情。”
程皓不说话,失魂落魄地被他拽着走。到电梯里,陈家明看程皓那样子,直接摁了DU所在的楼层,把程皓摁在自己办公室里,拧着腰出去给他泡了杯茶:“喝点水缓一缓。”
“谢谢。”程皓长出一口气,抱着水杯,垂着眼睛:“我马上就回去了,下午还有病人。”
“歇了吧你。”陈家明尖着嗓子,灵活地翻了个白眼:“你这样还看什么病啊,你这样就是医疗事故。”
“哎,咱俩谁跟谁啊,你跟我说说呗,那姑娘叫什么?”陈家明在他对面坐着,双手捧着脸,眨了眨眼:“要不我也给你当一回恋爱顾问?”
“她叫顾遥。”程皓眨了眨眼:“我大学同学。”
“那你想怎么样啊?”陈家明说:“她现在发现了老公出轨,你是想帮她挽回婚姻,还是等她离婚了追她?”
“我不知道。”程皓喝了口茶,叹息道:“大学毕业之后,我就听说她出国了,再也没有联系过。她在我脑子里,一直是之前的样子,从来没想过会这样碰见她。”
“很幻灭吧?”陈家明说:“在你心里像女神一样的人,你都想象不到她也会变成一个家庭妇女,也会经历婚姻危机,也会跟小三撕逼,当仙女在你面前落到柴米油盐里,幻灭是很正常的。”
“大概吧。”程皓苦笑几声:“你这么懂,有经验啊?”
“度度没告诉你啊?”陈家明歪了歪脑袋:“那个王八蛋,我以前很喜欢他,当年他聪明,人也开朗,长得也好。我从来没跟他说过话,远远地看着他就觉得很高兴了。可是后来,他做出那种事情,我揍他可能更多的是因为他毁了我心里喜欢了很久的人。”
“所以你懂吗?暗恋对象都是这样的。”陈家明垂下眼睑,叹了口气:“相比于他不喜欢你,更可怕的是他不再是你喜欢的样子了。”
“所以,你还喜欢她吗?”陈家明重新抬起头盯着他:“你得清楚你的内心。”
“我不知道。”程皓又叹气:“你说的可能是对的,我现在有点乱。”
陈家明啧一声,一把拍在桌子上,程皓吓得水都洒出来:“你干嘛?”
“乱什么呀!”陈家明瞪眼,习惯性捏着嗓子:“你等着,我给你当一回顾问,包你满意!”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程皓耷拉着脸:“你这也不专业啊。”
“这样。”陈家明撑着桌子凑到他面前去:“你信我一回,我就答应你去相亲,怎么样?”
程皓恹恹地看他一眼,想着好歹能解决了陈家明的事儿也好啊。一口喝光杯子里剩下的茶水,一拍桌子:“成交!”
好久不见你们想家明宝宝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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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是不是还想着那王八蛋呢?”
程皓话一问出来,陈家明走到一半又停下,大眼睛圆溜溜地瞪着程皓,叉着腰吼:“你眼睛瘸啦!那种人渣,鬼才想他哦。”
程皓看着他一脸嫌弃的小表情,没忍住又乐出声来,溜达过去搭着陈家明的肩膀,顺手,程皓能对天发誓真的是顺手,拍了拍陈家明胸口,神神叨叨地跟人家说:“那不就结了吗,听哥一句话,一直单身也不是个事儿,哥给你介绍一个。”
陈家明没说话,眨了眨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程皓。
“怎么了?说话呀?”程皓毫无知觉地又拍了几下。
“你手往哪儿放呢?”陈家明给他甩了个眼刀。
程皓还认真感受了一下,跟陈家明眨了眨眼:“嗯?你胸肌不错啊。”
“手拿下去。”陈家明低头看了一眼程皓的爪子。
“都是大老爷们儿怕什么呀。”程皓讪讪地拿开胳膊,搓了搓手指。
“老爷们儿跟老爷们儿能一样吗?”陈家明拧着腰错开身子,手指头在程皓肩膀上戳一下:“要不是知道你是个直男,你这都算性骚扰知道吗?”
“好好好,对不起对不起。”程皓嘿嘿两声:“咱说正经的,你喜欢什么样的呀?”
陈家明绕到他沙发上坐下,从果盘里挑了个长得好看的苹果啃一口,瘪着嘴看程皓,歪着头想了半分钟,咂吧咂吧嘴:“哎,度度让你干什么了?”
“没有,我是那样的人吗?”程皓眉毛一挑,是个专业的忽悠人的表情:“哥不是看你自己一个人,啊,冷锅冷灶的,咱俩好歹是邻居,我呢,又是个乐于助人的人,这不是想着给你找个对象么。”
“你才冷锅冷灶的,我妈还在呢。”陈家明翻了个白眼,接着啃苹果。
“别介呀,阿姨那能一样吗?”程皓在陈家明身边坐下,摆出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架势:“你说你,人长得好,性格也不错,别放弃自己个儿啊。”
“谁放弃自己了?”陈家明嘴里塞着苹果,腮帮子鼓鼓的,眼睛也鼓鼓的,活像只松鼠:“就我这样的,还用得着相亲?”
“那你倒是找一个呀?”程皓一拍大腿:“你看,你自己找不着吧,不还得哥帮你。这年头街坊邻居的,像哥这么热心的可不多了。”
“你这么热心你怎么不给你隔壁王爷爷家姑娘介绍一个啊?”陈家明全神贯注盯着手里的苹果,咔哧咔哧地啃:“异性恋不是你的主业吗?”
“嗨,异性恋多没难度啊。”程皓手一甩,舔了舔嘴唇,说得口干舌燥:“再说了,王爷爷家那姑娘,物理学博士,王爷爷都问过了,姑娘不婚主义,偶像是爱因斯坦,我上哪儿给她找个爱因斯坦去。再说了,人王爷爷又没找我帮忙。”
“那我也没找你帮忙啊。”陈家明圆眼睛看着他,啃的干干净净的果核扔到一边,又拿起个苹果,咔哧咔哧地啃:“你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啧,怎么说话呢?”程皓脖子一梗:“你呢,算是除了张铭阳之外我最熟的单身男青年,那货成天琢磨着祸祸好人家的姑娘,我就不管他了。你呢,对吧,青年才俊,未来一片光明,单身合适吗?”
“你还单身呢。你说合适吗?”陈家明抱着苹果看他,大眼睛灵活地眨巴眨巴,活像个小孩子:“你这是想拿我拓展业务啊?”
“哎,”程皓深吸一口气,赶紧就坡下驴:“看破不要说破嘛,你看,我拓展业务,你呢,找到真爱,双赢啊。”
“那你掰弯张铭阳啊。”陈家明叼着苹果嘬几口:“是吧,还省得他以后祸祸好姑娘。”
程皓摸摸脑门,一脑袋的汗。叹了口气去给自己倒杯水,忽悠陈家明太费劲了。咕嘟咕嘟喝完一大杯水,程皓破罐破摔,问陈家明:“你就直说吧,怎么才能同意。”
陈家明还在小口小口地啃苹果,看了他一眼:“只要我同意怎么都行?”
“怎么都行。”程皓一咬牙。
“那你告诉我度度给你多少钱啊?”陈家明大模大样地摊在程皓沙发上。
程皓又噎住,一脸无奈地看陈家明:“你说你这么聪明干什么?”
陈家明吃完第二个苹果,慢悠悠站起来:“我知道你们想干什么,别费那个劲了。”
程皓无奈,只能送他出去。
“你啊。”陈家明突然回头戳了戳程皓的胸口:“你什么时候能不忽悠我,我才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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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刘彻是被石太璞扔出去的。石太璞法力确是极高,一挥手就将刘彻从窗户里扔出去,正落在一个胖子身上。
刘彻正摔得发懵,就听一个熟悉的女声吼他:“呔,你这生魂,怎么还没走?!”
“阿香姑娘?”刘彻一骨碌爬起来,揉着摔疼的地方,皱着眉头说:“那石太璞怎么那么凶?”
“你说他好看了?”阿香蹲下看刘彻:“他最厌烦有人说他好看。以前有个女鬼,见他长的俊想霸王硬上弓,直接被打得魂飞魄散了。”
刘彻打了个哆嗦,理了理前日被鬼魂们扯坏的龙袍,清了清嗓子,手背在背后,同阿香点点头:“嗯,朕回去了。”
阿香拄着比人还高的狼牙棒看他施法从黄泉出去,刘彻法术学得不大好,身形有些踉跄。
“戆头。”阿香嘟囔了一句,咚咚咚地敲孟婆庄的门:“石太璞!快快开门,有鬼来了。”
石太璞打开门,端坐在木桌后头,看见阿香叹了口气:“你今日来得倒早。”
“近几日鬼多,阿茶说要紧着些,轮回井已经堵了好几天了。”阿香在一侧的楼梯上坐下,靠着栏杆问他:“那个生魂,怎么又来了?”
“我哪里知道。”石太璞想起刘彻走之前说的话,脸上一热,随意糊弄了一下:“昨日他来,险些被那些鬼吃了,也没说来做什么,我忙到半夜,他自己在后头睡了一觉,早上便走了。”
“现在这皇帝,可真是有趣啊。”阿香嘀咕了一句,又拿过腰间的酒葫芦来喝:“活着的想来看看死的,死的又羡慕活着的,真是有意思。”
后来刘彻常常跑到黄泉来,石太璞赶了他几次,也就放任他随意出入了,他有几回碰上了赵吏,赵吏总是意味深长地看他几眼,再看石太璞几眼,便神秘兮兮地走了。
那之后刘彻头一回来,拎了个雕花精致的食盒,里头装着几碟点心。
“来,你尝尝,朕特地叫御厨做的。”石太璞还在木桌前坐着清点当天送走的鬼,刘彻献宝似的把东西放在他面前。
“这是什么?”石太璞闻了闻,味道倒是不错,仔细想来,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吃过人间的食物了。
“朕上回说了要给你带点心,君无戏言。”刘彻在他对面坐下:“你尝尝。”
“唔。”石太璞拣了块桂花糕塞进嘴里,眼睛亮了亮:“味道倒是不错,只是几百年没吃了,你有心了。”
“这不算什么,你若喜欢,我常常带给你便是。”刘彻托着下巴看他:“只可惜许多美食,冷了就不好吃了,不便带给你。”
“人间有锦衣玉食,况且人间百色样样鲜妍,你却总是来这里做什么?”石太璞捏了块点心吃着,脸上发热,到窗口去看那唯一的一盆曼殊沙华。
“人间自是样样都好,可是我想着你这里只有这漫漫黄沙,便想着来陪陪你。”刘彻跟着转过去,摸了摸碧绿的叶子:“这是什么?我竟然没见过。”
“这是前一任孟婆留下的。听说是来自佛土的曼殊沙华。”石太璞拿起木勺往盆里浇了些水:“这花是佛土的圣物,传说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永不见。人间就算是有,也少有人看见过。”
“便是你也没见过吗?”刘彻看他:“你以前在人间的时候也没见过吗?”
“不曾见过。”石太璞笑着摇摇头:“我从前在终南山修行,肉眼凡胎,就算见过想必也认不出来。”
“那它何时开花?”刘彻从石太璞手里接过木勺:“我此生可看得见?”
“想必快了。”石太璞说:“这花我来时便长了三百多年,我又守了它六百多年,想必很快了。”
“那我便经常来,别错过了它开花。”刘彻偏头去看他。
石太璞从前在凡间的时候想必是爱吃的,转回桌前去端了一碟点心吃着,时不时伸出舌尖舔舔嘴角的点心渣子,刘彻这才发现他眼睛长得极好看:“你若是来,便同我讲些人间的事吧,我许久不曾去过人间了。”
“这有何难。”刘彻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我叫画师将人间美景都画下来,带来给你看便是。”
“你做皇帝,想必十分痛快吧?”石太璞叫刘彻在长桌边坐下,一边吃点心一边问他:“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世间万物都随你享用。”
“你是修道之人,竟然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刘彻笑了笑:“做皇帝好自然是好,可这天下,又何尝是好坐的呢。”
“那做皇帝的,为何还都想着长生呢?”石太璞看看刘彻,刘彻脸上的笑容滞了一下,石太璞眨眨眼:“我从前见过许多皇帝,下来不愿意喝这一碗孟婆汤,满心还惦着人间的荣华富贵。”
“这些,大概等我再老些,就能知道了吧。”刘彻也眨了眨眼:“长生自有长生的好处,轮回也自有轮回的好处。我倒觉得,你这黄泉,倒是比人间还愉快些。”
从那之后,刘彻便常常过去,有些时候带些食物,有些时候带些字画来,画的多是些名山大川,也有些美人画像。还有些时候刘彻带些不知道从哪里搜罗来的话本子,带过来给他讲故事。
石太璞同刘彻在一处,听他讲人间百态七情六欲,人也看着活泼了些。他每次来,便等石太璞送完鬼才回去。
刘彻有时看见石太璞收拾送完的阳卷,好奇就多问了一句:“我常听国师说,冥界有阴阳簿,记录人穷通寿夭,生死时辰都是定数。”
石太璞清点完,也就顺口答他:“阴阳簿分阴阳两卷,我手里的是阳卷,只录人事,待你死了,你的生平我便都看得见。你说的是阴卷,录人生死时辰。若是被盗走,勾去了名字,反出轮回,便不是闹着玩的。故此阴卷藏在冥界深处,有鬼差专门守护,等闲不会示人。我也只在七百年前被冥王勾去名字的时候见过一次。”
“哦,那确是要保管好。”刘彻看着石太璞,眼神深邃,看不出是什么心思。
“你若是想长生,找我也无用,只怕得去找冥王了。”石太璞笑了几声,送刘彻出去:“你回去吧。”
刘彻站在对面看着石太璞,石太璞脸上带着笑,欲言又止。
“那,那我走了。”刘彻低头嘟囔,却不见动作。
“你,你下回可否早些来?”石太璞红了脸,低声问他。
“为何要早些?可有什么缘故?”刘彻莫名其妙地高兴起来,伸手拉了拉石太璞的袖子。
石太璞低声咳了几声,脸红得发烫:“哪里有什么缘故,只是你常常来同我讲话,我听着心里欢喜,你若早些来,我心情便好些罢了,你不必勉强。”
刘彻眨眨眼,大声笑出来,拉拉石太璞的袖子:“我早些便是了,这时节的鱼脍最好,我下一回带给你吃。”
刘彻再来的时候,正赶上那朵曼殊沙华开花。刘彻捧着花在孟婆庄外头坐着看月亮,石太璞捏着只天灯出来。
“冥界也放灯么?”刘彻放下花,过去帮着他放灯。
石太璞指尖一指,灯上的松香便燃起来,写着字的天灯缓缓飞起来,石太璞看灯飞远了,才扭头看刘彻。他嘴角带着笑,看刘彻眼睛盯着那盏天灯:“冥府有阴兵十万,鬼差也有百人之数,许多都在人间有一段思念,只是无法再见了。故此,每年断情日,都许这些阴兵鬼差,将想念之人的名字,写在这天灯之上,放出冥界,以寄相思。”
刘彻突然板着脸看向他,抬手指着飞远的灯:“那伯言是谁?让你几百年无法忘怀?”
石太璞看他别扭的样子,突然笑出来,笑得前仰后合:“你这是怎么了?那灯是阿香姑娘的。她在里头喝醉了,我便替她放灯,不然等她醒了酒,断情日早就过了。”
刘彻脸红起来,低下头,讪讪地笑笑,等了一刻又凶巴巴地看石太璞:“你这么帮她,难不成你喜欢她?”
“她年年来我这里喝酒。”石太璞笑着看天:“她同从前的孟婆是好友,后来又常常来同我说话,便熟悉了。人生至苦,莫过于求不得忘不掉,我瞧她可怜,便帮她一把,莫让这一丝相思也憋在冥界。”
“那你有求不得忘不掉的人吗?”刘彻隔着袖子抓住他的手,同他一起看天。
“没有。”石太璞顿了顿,摇了摇头:“我自小便没有父母,被师傅收养又专心学道,师傅几百年前也走了,便再没什么牵挂了。”
“那以后我若是死了,你会为我在断情日放一盏灯么?”刘彻定定地看着他。
石太璞有些说不出话来,盯着刘彻的眼睛,脸上浮起一层薄红,轻轻点了点头。
刘彻没再说话,嘴角噙着笑看天上越来越多的天灯,有些能看见字,有些飞得远了,已经看不清了。
刘彻的手覆在石太璞的手掌上,石太璞也没把手抽出去,同他一起看着天。不知道过了多久,石太璞突然开口哼一段曲调,低沉的声音缓缓传到刘彻耳朵里去。
佼佼佳人,江东之畔,风之萧萧,雨之寥寥,思之不见,佳人不还,江东之畔,埋吾相思。
石太璞轻轻哼着,刘彻把手搭到他后背上去,石太璞顺势靠在他肩膀上,同刘彻讲:“这一段我听赵吏和阿香姑娘年年都要唱,便学会了。我自小学道,不晓得爱恨离合,听这曲子,却也觉得有些难过。”
“你想必知道吧?”石太璞倚着刘彻的肩膀:“凡尘俗世,七情六欲。”
“皇帝是不能有情的。”刘彻低下头看他:“皇帝啊,对谁动了情,就得防着有人利用,有人记恨,还要防着自己心软。若说用情,近些年在凡间的时候,我常常想起你。”
两个人就那么在外头看了许久的灯,刘彻走的时候石太璞却不知道为什么,匆匆施法将他送走,只是走时小声同他说了一句早些来。
断情日之后石太璞就再也没见过刘彻,一连半月,石太璞都没见过他。断情日那天,石太璞远远听见冥王朝他那里来的动静,生魂私入黄泉是大罪,他匆匆将刘彻送走,却没想到冥王消息十分灵通,又不甚讲道理。冥王追寻生魂不见,一时大怒,就同石太璞动起手来。石太璞终究是个人,不慎受了伤,冥王见打伤了人,便讪讪地回去,不再胡闹了。
石太璞休养了半个月,好得七七八八,仍不见刘彻来。
那天,石太璞坐在外头看月亮,手边放着那株曼殊沙华。阿香难得没喝酒,坐在一边同他说话。
“你还等他?”阿香托着腮问:“他有什么好?”
“他不好,他脾气古怪,人也古怪。”石太璞笑笑:“可是我也不好,他来了一年,我七百年的清修便都没了用处,大概是人性如此,习惯了甜,便再也吃不了苦。”
“我早就说他不是好人。”阿香恨恨地骂道:“一个皇帝,偏来跟阴差纠缠不清。”
“不怪他。”石太璞地头苦笑几声:“是我动了凡心,不怪他。”
“我觉着他以后也不会来了。你为他受了伤,他还不来看你。”阿香手里端着碗汤:“要不你喝了吧,虽说没什么味道,毕竟是你自己熬的,索性就忘了他,七尺男儿,有什么放不下的。”
“没什么放不下的。”石太璞眼角滑过一滴泪,接过那碗汤放在一边:“只是我不想忘了他,是我先动了心,见不见他,我都想记得他。只要他好便好。你也说过,他是帝星下凡,便是来也不会有结果。”
“徒增烦恼罢了。”阿香也垂下头,苦笑几声:“你既知道最苦的便是求不得忘不掉,何必自讨苦吃呢?”
石太璞站起来,踉跄了几下朝屋里走,闭了闭眼睛,嘴角往上挑了挑:“你也说过,有些事记不住,有些人不敢忘。”
石太璞受了伤,因着有心事,伤总是拖拖拉拉好不利索。每日照例是送鬼,送完了便回后屋去躺着,整日盯着那株曼殊沙华,时不时看看煮着汤的大鼎,又扭回头去,对着花嘀咕:“明日吧,他再不来,我便忘了他。”却不想他昨日也说过同样的话。
刘彻再来的时候,石太璞正对付一个恶鬼。刘彻被阿香捉着,眼看着石太璞腾空而起,一把手弩将那恶鬼打得魂飞魄散。
刘彻看他落到地上,面无表情地收起手弩,脸色不大好。
“太璞!”刘彻冲过去扶住他:“你怎么了?”
“你怎么来了?”石太璞看见他,扯起嘴角笑了笑,又看见阿香,笑出声来:“难不成他去皇宫里捉你了?”
“呸,谁有那个闲工夫!”阿香狠狠啐一口:“这厮在黄泉入口,要来不来,要去不去,定有图谋!我想着你为他受的伤,索性将这厮炖了给你补身子!”
“你怎么瘦成这样了?”刘彻扶着石太璞,只觉得骨头硌人。
石太璞敛了笑,往旁边跨一步:“你来做什么?我没事,你回去吧。”
“你不要生我的气。”刘彻索性将他拽过来抱在怀里:“我近日在人间有些事,便没空来看你。若是知道你受了伤,我就算不要这天下也要来看你的。”
阿香看见刘彻来气,便气呼呼地摔门离开了。刘彻抱着石太璞唠叨:“我听阿香说,你受了伤,还是因为我,我都心疼死了。”
“无事,只是那冥王来了一回。”石太璞脸上发烫,推开他站定:“我许久没见你,想着什么时候喝上一碗汤把你忘了,你却来了。”
刘彻听闻,大惊失色,一把将石太璞扯过来狠狠吻在嘴上,直到气喘吁吁才放开:“你不许忘了我,我在人间,日日都在想你,你不许忘了我!”
石太璞落下泪来,攥住刘彻的袖子,闭上眼睛:“罢了罢了,答应你便是。”
阿香再来的时候带着赵吏,彼时刘彻正搂着石太璞在说些什么。
“你们两个,以后打算怎么办?”阿香黑着脸问刘彻。这六七百年,石太璞对她十分照顾,如今这人为了个男人,把自己折腾到如此地步,阿香想想便来气。
“让他走吧。”石太璞说:“日后他愿意来便来,不愿意来就算了,我知道他心里有我就够了。”
“呸!”赵吏瞪着眼睛要拔刀:“你脑子进水了?睡了我们冥界的人,想说走就走?!”
刘彻拍拍石太璞的手:“我想同太璞厮守,可我毕竟是个凡人,寿数不过几十年,若日后我死了,舍不得留他自己受苦。”
“你放心。”阿香狠狠翻个白眼:“什么时候你死了,我就给他灌一碗孟婆汤,要他以后生生世世把你忘的干干净净!”
刘彻僵了一下,垂眼跟石太璞对视:“也好,我能陪你一时就陪你一时,待我入了轮回,你忘了我也好。”
“哎哎哎,演什么苦情戏。”赵吏刀柄敲了敲桌子:“有办法。你跟他成亲。你若诚心,冥界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石太璞问道。
“冥记有嫁孟一说。”赵吏敲敲桌子:“你虽不是孟婆,可是道理是一样的。孟婆不老不死,只要你们成亲,便能在阴卷上勾去他的姓名,只是,小皇帝,你可愿意同他在这黄泉生生世世长相厮守?”
“自是愿意的。”刘彻笑起来,看向石太璞,石太璞也笑起来。
“待成了亲,我便不走了,在这里陪着你。”刘彻轻轻吻在石太璞额头。
事情定下来,办的便快了。成亲当天,石太璞破天荒地穿了件红袍,同他平时的灰衣白衣皆不同,那身红袍十分惊艳,刘彻看他从楼上走下来,竟愣在原地。
石太璞羞赧地笑笑,走到他身旁站定。
那天赵吏做礼官,冥王也来看热闹。赵吏端上一卷玉册,便是阴卷。
“你只要打开阴卷,在上头把你的名字勾了,便可跳出轮回,同石太璞长相厮守。”赵吏板着一张脸:“只是若勾去这名字,你便同他一样,不得出黄泉了。”
刘彻展开玉册,手一挥,那玉册上头便显出刘彻两个字来。石太璞也是一惊,阴卷显出他的名字,便说明刘彻还要历几个轮回才能归帝星位,这一笔下去,他就只能同自己一样被困在黄泉了。石太璞看向刘彻,眉头微蹙,想来想去,还是待他自己决定。
玉笔递到刘彻手里,悬在玉册上方,刘彻却突然定住了。
“快点儿。”赵吏翻了个白眼:“端着很累的。”
刘彻僵硬地笑笑,手里的玉笔有些发抖。
石太璞看着他,心里揪着疼。他笑了笑,从刘彻手里拿过玉笔,勾去了刘彻的名字。刘彻大惊,眼睛瞪得老大,说不出话来。
“你走吧。”石太璞将玉笔摔倒地下:“回凡间去,再也不要回来。”
“石太璞!”冥王大怒,说着要去抓刘彻,被赵吏拦住。
“你走吧。”石太璞说:“你犹豫了,你不愿同我在一处,我不强求你。你想要长生,我便给你长生。走吧,别再让我看见你。”
“太璞!”刘彻叫他。
“滚。”石太璞闭上眼,落下泪来,将成亲新换的玉冠摘下来摔到地下,袖子一甩,将刘彻生生打出孟婆庄去。
“石太璞!”冥王大怒,赵吏也大惊。冥王收起阴卷,眼里似是要喷出火来:“你可知这是大罪!”
“我知道。”石太璞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事情是我做的,与他无关,让他走。”
“知道就算了!”冥王大喝:“私自跳出轮回者,其罪当诛!”
“是我先动了心,我便希望他好。”石太璞说:“他要长生,我便给他长生,他不愿困在黄泉,我便让他走。有罪我来担。我在这黄泉七百年,最欢喜不过他来这一年,他让我知道情为何物,我便圆他长生的心愿,从今往后,我不欠他。”
“这罪,你当如何来赎?”冥王瞪他:“你这凡人,当真胡闹!”
“其罪当诛,我便用命来赎。”石太璞说着,笑起来。
“太璞!”刘彻听闻,挣扎着跑过来,嘴里喊着:“有什么冲我来,你们莫要伤他!”
石太璞看了刘彻一眼,笑得好看。一挥手将刘彻挡在一个结界里。刘彻前进不得,使劲拍打着结界,叫石太璞放他出去。
“刘彻。”石太璞看他:“我要你看着我,看着我是怎么死的,你不老不死,我便要你生生世世都忘不掉今天,我要你记着,我要忘了你,永生永世都不再想起你。”
刘彻被困在结界里,眼眶通红,看着石太璞。
石太璞笑起来,笑出声音来,笑出眼泪来。接着就见他双手上下翻了几个动作,结出一个闪着金光的珠子。石太璞手上猛地一用力,那珠子化为齑粉。石太璞脸色灰暗下去,软倒在地上。
困着刘彻的结界随之消失,刘彻冲过去把他抱在怀里,却见石太璞的身子越来越轻,不消一刻便消失了。
“太璞!”刘彻顿时失声痛哭。
“你走吧。”冥王甩了甩袖子:“他散尽修为替你赎罪,我便不再追究,你走吧,今后再入黄泉格杀勿论。”
冥王说完便甩袖子离开了,赵吏留下看着他:“他用命换你长生,冥界容不下你,你回去吧,再也不要来了。”
刘彻失魂落魄地站起来,一脸的泪:“那他呢?他怎么办?我原是为长生而来,却不想把心丢在这里,我是真的想同他一起,想生生世世陪他一起。我为什么要犹豫呢,为什么呢,昨天我还想着凡间的百态,可就算天下再好,没了他,我要这天下又有什么用!”
“你是皇帝,不同凡人。”赵吏居高临下地看他:“你走吧,他不愿看见你。”
“是,朕是皇帝。”刘彻吸了吸鼻子,踉踉跄跄地走出去:“朕是皇帝,不能死,不能动情。他问我做皇帝是不是很痛快,我如今才知道,太璞,做皇帝好苦啊。”
“你走吧,好好活着,说不定哪一世,能再碰上他。”赵吏不忍心,对着刘彻的背影说了一句。
刘彻踉跄了一下,晃晃荡荡地走了,嘴里念叨着,哪一世能碰见他,可到底是哪一世呢?
“真的能再碰见他吗?”阿香看着刘彻的背影,撞了撞赵吏。
“哪里能啊。”赵吏攥着刀柄,眼眶湿润:“他散尽修为,毁了元神,灰飞烟灭,再不入轮回。这天上地下,再也没有石太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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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自出道以来就没换过团队,他的团队也一直有一个无法解决的困惑。
他们明老师是怎么红起来而且一直红那么久的?毕竟这祖宗是出了名的难搞,在这么个充满了看不见的规则的圈子里几十年如一日的随心所欲,想干啥干啥想说啥说啥。
跟了明楼那么些年,眼看着明楼从小鲜肉一路变成严肃稳重的影帝明老师,明楼的团队欣慰里带着心累。每次新员工培训,老员工总是教育新人,啊,这个出了事儿啊,要稳住,老板不说话,咱就不用动,实在是因为老板太爱搞事情了。
所以明楼明诚轰轰烈烈的出了个柜,明楼的团队反倒睡到日上三竿,看见新闻的一瞬间,老员工们异常欣慰,啊,老板果然还是那个爱搞事情的老板。
相比起来,明诚的团队就靠谱多了,会营销会公关还会赚钱。好在明诚也相当省心了,自己不爱搞事情,踏踏实实演戏,老老实实赚钱。
直到明诚认识了明楼。
直到明诚认识了明楼。
从来不搞事的明诚,一搞就搞个大的。
两位明老师搞瘫痪了某浪的服务器,一时间骂声齐飞。两位明老师窝在书房里,抱着手机一边刷一边摇头:“啧啧啧,骂人还能这么骂啊?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
“晚上吃什么呀?”明诚手指头在明楼的手机上划来划去,看见好玩的评论还给明楼念念,念完了笑倒在沙发上。
明楼怕他滚下去,伸手搂住他的腰,顺手捏捏他的耳朵:“红烧肉?”
“你不腻啊?”明诚抱着明楼的手机刷的高兴:“明老师,你粉丝可真有意思。”
“想不想来点儿更有意思的?”明楼笑眯了眼睛,捏捏明诚的手指。
“你又要干什么?”明诚一骨碌从他膝盖上爬起来,眼睛瞪的溜圆。
“你先说答应不答应。”明楼放下手机,眼角笑出褶子来。
明诚将信将疑地点了头,就见明楼站起来,从他书房的抽屉里摸出个盒子来,拿到明诚身边坐下,迅速打开取出个圆环套在明诚手指上。
明诚低头看了看,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见明楼捏着他的手指,紧张兮兮地说:“你答应了的,不许拿下来。”
明诚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摸摸无名指上的圆环,噗嗤一声笑出来:“师哥,你没发现你拿错了?”
明楼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确实,套在明诚手上的戒指大了一圈。在明家以脸皮厚著称的影帝明楼老师,老脸刷一下红了个彻底。
“你急什么。”明诚从自己手上拿下那枚大了的戒指,慢慢套在明楼手指头上:“我都答应你了。”
大概又半年之后,明台突然说要去国外结婚,把全家折腾去荷兰。明诚宠着于曼丽,也没多怀疑。直到原定的婚礼当天,明诚一早就被于曼丽拉到教堂里,看到在门口等着的明楼,明诚才反应过来被骗了。
看着明楼热泪盈眶地说出“我愿意”三个字之后,明诚眨了眨眼睛,心里突然翻腾起来,脸红起来,眼眶也红起来,短短的三个字像憋了一个世纪一样。
“我愿意。”
明楼走过去,温柔地抱住他,温柔地吻他。
直到在回国的路上,明诚才想起来怪明楼忽悠他。
明诚V:我走过最长的路就是明老师的套路。(微笑.jpg)(结婚证.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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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明老师套路成功!
这个坑完结啦,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关注。
*套路快要完结啦,所以无法自拔就先放一放,不会坑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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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完柜,明镜没叫他们去柜小祠堂。还没等明楼高兴完,恩师一个电话就当头给他泼一盆冷水。
“师兄弟两个乱来,反了你们了!”恩师气得在电话里拍桌子。
明楼电话开着免提,他和明诚面面相觑,没来得及赔礼道歉就听见恩师挂了电话,明楼明诚两个只能赶紧收拾好自己赶去恩师家里。
这位老师明楼和明诚都是极敬重的,老先生是他们两个的授业恩师,明楼年轻的时候有些傲气,也瞎矫情过一段时间,多亏了老先生一直敲打才有今天。明诚算得上是老先生很得意的学生,从小家境不好,上戏剧学院全靠着一腔热血,几年书念下来,&多亏了老先生提点,先生知道他过得苦,没少给他介绍广告和剧组的小角色。
大概就是那个时候,明诚老是跟在老先生身边,而明楼隔三差五的去拜访老先生。
明楼坐在车里越想越觉得好笑,歪头去看开车的明诚:“怎么办,老师要是想到以前我老去晃悠都是为了看你,是不是得气坏啊?”
“我估计这就气得不轻了。”明诚轻轻笑起来:“以前老师跟我说你,老说,你看你那师哥啊,一眼看不透他,可是他这人吧,还真就不干那没谱的事儿。”
明诚等红灯的空档看了明楼一眼:“现在闹这么一出,可不得气坏了。”
“可不是,我以前去看老师的时候碰见你,老先生没少跟我夸你。”明楼仰在副驾驶座上:“夸你懂事,刻苦,老天爷赏饭吃,我觉着老先生是想让我带带你来着。”
“你可真行。”明诚仿佛能想到老先生会怎么教训明楼,眼角笑出几条褶子来:“不过还好,老师不会让你去跪祠堂。”
明楼想了一路怎么挨骂,却没想到场面还真不小。老先生家住在学校的家属区,也不知道怎么走漏了风声,明楼跟明诚进老先生家的时候,屋里跟上课似的坐了一圈儿小孩儿。
“老师。”明楼赔着笑脸去跟老先生行礼。
“老师。”明诚紧跟在后头。
“来了?”老先生鼻梁上架着老花镜,坐在客厅的红木椅子上,膝盖上搭着一本书,看他们进来抬了抬眼皮。
“您老消气了?”明楼凑过去,一个男孩子给他让开座位,明楼刚要往下坐,就见老先生又一抬眼皮:“站着。”
明楼刚撅着想往下坐,听着一愣,讪讪地站好。
“老师。”明诚在老先生膝盖旁边蹲下:“这事儿没告诉您是我们俩不对,您消消气。”
“我当初说什么来着?”老先生摘了眼镜看明诚,气得咬牙切齿:“我就说过师兄弟互相提携,谁让你们这么乱来的?”
“没乱来。”明楼到底还是厚着脸皮坐下:“这怎么叫乱来呢,年轻人谈恋爱不是正常的吗。”
“哦,年轻人谈恋爱。”老先生哼了两声:“你今年快四十了吧?”
“他快四十了那我还是年轻人啊。”明诚帮着明楼一起扯皮:“您别生气,别生气,气坏了不值当的。”
“少跟我说这没用的。”老先生瞪眼睛拍大腿:“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跟我这儿耍赖皮。”
明诚挠挠头,低下头笑。老先生看着明楼,眉头皱得死紧:“你瞒得倒挺好啊,年年来看我,年年都不说,你大姐前几年还求我劝劝你,死活不肯结婚,合着在这儿等着呐?”
明诚一个劲给明楼使眼色,让他顺着老人说几句好话,谁成想明楼看着老人笑得像个馒头:“啊。”
老先生被他噎了一下,又生起闷气来,琢磨了一会儿一巴掌拍在明楼大腿上:“哦,你刚毕业那几年有事儿没事儿往我这跑,我还当你这小子有良心,合着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明楼跟明诚对视一眼,明诚听见站在一边的几个年轻人没忍住笑出来,脸上红了一片。
“你看看你看看。”老先生手指敲着圈椅的扶手:“听见你们俩出事,这么多孩子课都不上了等着来看你们俩一眼,你们当师哥的,就这么做反面典型?”
“这怎么是反面典型呢。”明楼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们俩再正经没有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老先生问明楼:“我回回上课跟你们说,戏是戏,人是人,演戏要入戏,可出不来也不对啊。你俩真想明白了?别陷在戏里出不来。”
“没,不是戏。”明楼腆着脸笑:“我那时候阿诚还没毕业呢。”
“嚯,你还来我这儿挑童养媳来了?!”老先生气得又要拍他。
“不是童养媳,那时候我成年了。”明诚一把拉住老先生的手:“再说了,我俩在一块儿还没到半年呢。”
明楼笑得像个馒头,呲着一口白牙点头。老先生生生被他俩气笑了,又叹了口气:“你大姐知道吗?她那脾气,别再气出个好歹来。”
“我大姐同意了。”明楼点头:“我大姐可喜欢阿诚了。”
“你怎么想的呀?我没拦着你对师妹下手,你倒好,冲着师弟去了。”老先生瘪瘪嘴,剜明楼一眼,一副白菜被猪拱了的表情。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明楼眯着眼笑。
“你又看上他哪儿了?”老先生又看明诚,指着明楼问他:“我教那么多学生,就没见过他这样的,大尾巴狼。”
明诚耳朵也红起来:“就,我师哥他挺好的。”
老先生恨铁不成钢地戳明诚脑门:“可真有你们的。”
戳完了又嘱咐明楼:“决定了就好好过,别给我胡闹,做演员的就好好演戏,别想着拿这些个乱七八糟的来博眼球。”
得了明楼跟明诚郑重其事的保证,老先生又把老花镜戴起来,接着垂眼看书,朝他们摆摆手:“行了,回去吧。”
明诚看着他的脸,老先生分明是笑了。
“那回头我俩结婚请您当证婚人您老可得去啊。”明楼临出门又扒着门框回来补了一句。
老先生膝盖一抖,摊在膝盖上的书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明楼退出门去,又听见老先生跟屋里的小孩儿吼:“多学学人家演戏,不许学这乱七八糟的!”
小孩儿们看完了热闹,从老先生家里出来。最后走的一个分明听见老先生自己嘀咕:两个兔崽子,还真是天生的一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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