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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大家都在找天津算命准的大师有吗 必须找到天津算卦最准的地方 ?必须找到的&,我也和大家说说我算命的亲身经历,非常感谢算命大师元真先生对我的帮助,
十八岁以前,我生活在一个充满欢乐幸福的家庭,爸爸妈妈都很爱我,他们非常恩爱,白手起家,从两手空空打拼到了几百万的家产。但是爸爸的事业成功了,心也就不在我们这个家里了。总说公司应酬多,然后夜不归宿,我经常听到妈妈在夜里悄悄地哭,我的心里非常难受,苦于帮不上忙。突然有一天,我在房间里听到爸妈的吵架声,爸说我们离婚吧,我找到更适合我的人了,妈妈却说我爱你,我可以成全你,可是孩子怎么办,爸爸就说让他自己决定吧跟谁都行。说完爸爸走了,我能感觉到妈妈又在无声的哭泣。我不想让爸爸妈妈离婚,我不想失去这个原本温暖的家。我去找了那个缠着爸爸的女人,诚恳的求他离开爸爸,还我一个完整的家。没想到那个女人却说,不可能,我不会离开的,你还是回去劝劝你妈赶紧和你爸离婚,不要耽误我和你爸的婚期。这个女人比我也大不了几岁,我爸都四十出头了,难道就让这个和姐姐岁数差不多的人做我的后妈吗。我又去找了爸爸,希望他可以为了我放弃和妈妈离婚,爸爸说你还小,你不懂,回去吧,我和你妈离婚是不可能改变的决定。我没有回家,在一个同学家住着,同学的妈妈听说后,带着我来到元真先生这里(后来才知道先生的能力真的很大),问先生我爸妈的婚姻还有没有救&,先生要了爸妈的生辰八字一算,然后拍拍我的头和蔼的对我说,小姑娘别着急,你父母的缘分未尽,只是你父亲命犯桃花,与这个二十一二岁的南方人有一段夫妻的缘分,大约一二年,我赶紧问老师有没有办法让他们早点结束,老师说有,应该可以在一个月内结束。我很高兴,也很怀疑,到底管不管用。回去后不到一个月,爸爸回来了,不是和妈妈离婚,而是和妈妈重修旧好。原来那个女人竟然无缘无故留下一封分手信就走了。我的家庭又温暖如初了,我非常感谢元真先生,现在大师为了广结善缘特意开通了网上解答不用到大师那里也可以做预测服务,我把先生的联系方式告诉大家,QQ/微信诚心找高人的可以找大师帮忙,希望大家都能得到帮助。
元真先生说其实抽签,烧香,拜佛主要是想祈福、问吉凶、问前程、问感情。很抱歉的告诉你,佛说:放下。一切随缘。缘分天定,不是求佛就有用。其实缘分不缘分主要是看命运,看八字,烧香拜佛神只是一种方法,八字没改变,命运照样还在,有缘的依旧有缘,无缘的依旧无缘,如果求佛有用,那么天下女孩主要求佛嫁给王思聪就好了。天下男孩全部娶李冰冰范冰冰好了。求佛后命运八字没有改变,缘分依旧,其实更重要的是我们要知命,懂命。知道命运下一步什么情况才能有的放矢,知彼知己。只有知命了,知道缘分了,才不会迷茫,迷失了。就会每天正能量了。孔子说:不知命者无以为君子。因为不知天命明天,所以迷茫,我们除了可以烧香拜佛把精神寄托到佛上去。其实我们更需要的是算命合婚看八字。。咱们这天津算命准的大师有吗 必须找到天津算卦最准的地方 ?必须灵准的
竹外桃花,纷纷飘落。卿舞霓裳,君弹曲。高山流水,绕指尖幽幽荡漾。执一叶扁舟,在岁月的河流上,演绎一场不离散的笙歌,可好……——题记
犹记曾经,君袭一屡白衣,从陌上花开的小径款款而来,桃花灼灼,惊起了我的一帘幽梦。从此,诗词歌赋,烟雨桃花,都失去了色彩,只有君的身影,丝丝抨击着心海。
不再叹天若有情,不再盼三寸天堂。只因这素洁的红尘有了你的陪伴,相思惹起了无边的牵盼。情到深处无怨尤,不想,与君共享人世繁华,只愿,流年今夕,共看云卷云舒,花开花落。咱们这天津算命准的大师有吗 必须找到天津算卦最准的地方 ?必须灵准的
初相见,惊素心。你来时,陌上花开,纷繁的花瓣,灿烂了我的眼眸。纵使,东风恶,人情薄,烟花不堪剪。
仍愿为你,尝尽这无边的相思之苦。也许,我就是你千百年前放走的白狐,今生,只为你醉,只为你舞。
君可知,那天空飘落的雪花呀,就是我对你深深的思念
那日,你说。凡尘寂寥,不能遗忘远方的梦想。山一程,水一程,你离开了这个令我百转千回的相思地。
一年一度秋风近,风儿翩翩吹起来。此时,桥边的芍药,正生的红艳,梨花艳艳地开着。熟悉的地方,陌生的氛围,却没有了你的踪影。日日思君不见君,即使花艳又如何。
奈何,桃花依旧非当年人,歌声依旧非去年情。
风乍起,池边的鱼儿跃出水面,屋角的风铃迎风飘摇,回忆也片片地沁入心扉。
未曾想,我就是那多情的风铃,连悲伤听来都那么地抒情。
我也是佛前哭泣的玫瑰,凋碎路人囚拜的心灵。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常常,就着琵琶,抚一曲云水禅心,让那些花开的日子,绕着指尖,荡起一层又一层温柔的涟漪。
不去想风景是否看透,细水是否长流。心里有你,苦涩的风,多用力,也吹不去甜美的回忆。咱们这天津算命准的大师有吗 必须找到天津算卦最准的地方 ?必须灵准的
你看门前的墓雪,给这大地铺上了华美的盛装,一行大雁“叽叽喳喳”地往南飞去。
花红叶瘦,寒风薄凉的温度,不禁嘲笑起曾经的鲜红。彼时,你说,为卿消得冰雪热,我的笑容便瞬间在脸上泛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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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亭外,古道边,芍药年年为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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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当时的基础技术比较落后,刚开始技术交流的层次比较低,规模也比较小。后来,中国用轻工产品交换先进,乌克兰专家开始大规模赴华。这些专家大多是斯大林时代的老布尔什维克,重视中苏友谊,生活要求不高,工作严谨,有问必答,技术、很爽快地提供,甚至掏心掏肺。
  第二,可折叠手机也是未来智能手机的一个重要方向,折叠手机的意义在于更小的空间里放入更大的屏幕,完美地将商务与娱乐结合起来。
  目前参与TD产业链的终端企业总共有13家,其中有11家为国内企业,能够实现双模双待功能的只有中兴一家,其他还在进一步研发之中。对比之下,截至2006年9月,全球共有407款WCDMA终端面市,1131款CDMA 2000商用终端。
  我国空军的苏-27UBK已经经过了综合改装工程,它对NO01雷达进行了,配备了新的计算机,可以发射R-77主动雷达制导空空导弹,如果对方只能发射R-27E那么几乎有绝对的优势,即使米格-29SE能够发射R-77E主动雷达制导空空导弹的话,那么我国空军苏-27UBK凭借空警-200提供空情信息支持,一样可以战胜对方,另外我国空军布署的苏-27UBK,这是因为双座拥有两名飞行员,可以在飞行之中轮换驾驶,降低飞行员的负担,有利于执行长期作战,这也表明我国空军的意图是派出苏-27UBK这样的三代作战飞机长期保持在中缅边境上空的存在,以示威慑。
  对于田溯宁的离任,中国网通董事长张春江评价说:“在他担任该公司CEO期间,帮助中国网通在竞争激烈的电信保持了稳步的发展。在他的带领下,中国网通进行了重组并成功实施了首次公开募股(IPO),为该公司的长期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在此,我谨代表中国网通董事会及公司全体同仁向田先生为公司所作的杰出贡献表示最诚挚的谢意。”
  在现代战争中具有如此重要作用的预警机,很早就引起了我国的重视。早在1971年,中航工业一飞院就研制出我国第一架空中预警机——空警1号,但由于种种原因,该型号最终夭折。进入21世纪,面对新的挑战,大型预警机的研制又一次被提上日程。可是,此时距离尘封已久的空警1号诞生之日已经过去了30多年,国外先进预警机的技术水平已经遥遥领先于空警1号,而国外一直对预警机研制技术严密封锁,中国人要拥有这种先进的,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时任中央军委主席的江泽民同志明确指示:研制部门要争口气,否则迟早要被别人卡脖子。
  美国环球战略网16日报道,近年来,中国军方一直要求美军舰船远离中国海岸,这一立场为中国人所熟知,但并不被美国人接受。中国人要求外国海军的舰船不得进入200海里的专属经济区,而不是国际上广泛认可的12海里领海范围。作为回应,美国主导了这一国际性抵制活动,但美军舰船在中国近海“正常作业”时,经常要冒很大风险,比如2009年的“无瑕”号事件,当时由平民水手驾驶的“无瑕”号海洋调查船(编者:该船隶属于美国军事海运司令部特别项目组)受到中国渔船的“骚扰”。从那时起,双方都刻意低调处理。但到现在,中国军方明确提出让美军停止在其专属经济区的侦察活动,如果美方还按照传统惯例来操作,双方擦枪走火的几率会大大增加。
  7月14日,《今日美国》以一篇很长的封面,报道了我在IBM的第100个工作日的情况,报道的开头部分是这样写的:
  珠海格力磁电公司相关负责人向《第一财经日报》透露,此次涉案的公司有一半是中国企业,除了纳思达和格力磁电外,另外10家公司也是纳思达、格力磁电和天威在国外和国内的贸易公司。因此,可以说此次“337调查”已经将国内打印耗材主流一网打尽。
  就像092型是在091型基础上改进而来一样,094型也是以093型为基础研制而成。西方军事观察家研判,中国新一代094型导弹核潜艇的导弹发射筒数量可能会由092型“夏”级的12个增至16个,考量到“巨浪-2”型的弹径较092型的半径长2米,为“巨浪-1”型1.4米弹径的1.5倍,所以094型的长度和宽度都远超过09,排水量自然会增加。
  相比起《GTA 5》,《巫师3:狂猎》的配置要求要高不少,不过最高画质下的游戏表现还是很不错,60秒内共生成2,657帧,近99%的帧的帧生成时间低于33.33ms,虽不算极致流畅,但基本感觉不到卡顿。
  一年一度的UFG,韩国方面此前曾出动级、舰队师级、飞行团级以上的部队5.6万多人,美国方面派遣3万兵力(包括增派的 3000人)参加演习。这是首次公开53万人的具体兵力数据。
  这一改变并非先天而生,其所经历的历程一度似曾相识。在互联网发展初期,曾经面临与信息化相似的困境。2000年中国IT财富年会时,新浪网年轻的中国区总经理汪延曾经感慨,“中国要浸泡在新经济(互联网经济)的理念中多久,才能给它一个落地的空间?”如今这种愿望正在中国大力推进信息化的过程中变成现实,尽管这现实并不像当初互联网所呈现出来的幻影那样光怪陆离。门户网站并不能代表新经济,但互联网所代表的力量和技术工具却已经在中国的每一处传统经济形态中扎根、发芽、开花和结果。
  联电预估第3季营收季增率可达18-20%,但多家来赶在8月减少初制晶圆 (wafer start)订单,因此花旗担心联电目标恐怕很难达成。
  第二十九条 汽车行政主管部门应当建设和完善政府监管平台,实现与网约车平台信息共享。共享信息应当包括车辆和驾驶员基本信息、服务质量以及乘客评价信息等。
  事实上,CEC与飞利浦手机的关系非常不一般。事实上,早在1996年10月,CEC所控股的深圳桑达实业(深桑达A0032)与飞利浦在深圳建立合资企业,公司名字叫飞利浦桑达通信(深圳),飞利浦占90%股份,桑达占10%股份,但董事长一职由CEC派人出任。这家公司就是后来在业内有一定知名度的桑菲,为飞利浦手机三大生产厂之一。
  华为3Com公司表示:随着IP网络的进一步普及,消费者对网络应用的功能性和安全性更加重视。基于对网络的深入理解,华为3Com公司的SOHO全系列产品均有很强的安全性能,支持多种安全加密协议。而瑞星公司在防病毒软件、在线查杀病毒等网络安全领域具有不可比拟的巨大优势。两强联合,将为消费者带来更加实惠、放心的产品和服务。此次双方从研发合作拓展到领域的合作,也是双方在战略合作方面的又一重大举措。
  这次,英雄是英特尔的以色列设计小组。这个开发小组已经开发过低耗电的奔腾M 笔记本电脑处理器,他们也是Core架构的背后设计师,这种架构正是Woodcrest 芯片的设计架构。
  与 NMBP15 相比,XPS 15 简直不能更良心,标配的 GTX 1050 的性能与苹果顶配的&Radeon Pro 460 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仅仅是更为出色的键盘手感、超窄的屏幕边框、丰富的扩展接口三项就足以吊打苹果,而它的售价仅仅为10999元起。
  资本过剩危机的解决不是通过压缩实物经济的来实现的,而是通过压缩货币本身的价值来实现。资本泡沫比实物经济泡沫大得多,也可怕得多
  (沈铨)
  此前一天,摩托罗拉中国刚刚迎来新任董事长。摩托罗拉公司4月4日宣布,摩托罗拉公司高级副总裁梁念坚出任亚太区总裁兼摩托罗拉(中国)电子董事长。此前,摩托罗拉(中国)的董事长是吉恩.·戴莱尼。
  下面转向TD—SCDMA问题。大家比较关心,一个是TD—SCDMA能不能支持高速移动环境下的业务。第二,TD—SCDMA有没有业务独特的地方。第三,从电信研究院的角度,在推动3G和TD—SCDMA方面,从标准、测试其它方面,有没有什么计划或者是有什么样的计划。
  其中最有看头的消息莫过于,骁龙830将基于全新的比骁龙820上的14nm工艺更先进10nm工艺制程打造,而且还会重上八核,CPU内核当然高通自身的Kryo架构。
  此次朝鲜阅兵,压轴的是备受瞩目的地对地导弹部队,阅兵展示了多种之前少见的新型导弹,其中包括迷彩涂装、相信是“大浦洞-2”型、射程达5000公里的导弹部队。
  另外,软件商Sybase也宣布了与RIM的合作计划,将增加对BlackBerry上iAnywhere手机产品组的支持。Sybase表示,企业用户将可以对其所有的移 动进行像内容及软件拓展和结构管理的操作。
  出差报销在乐视体育内部似乎颇为艰难。一位曾在乐视体育实习的学生告诉科技记者,自己去年在乐视体育出差的费用,包括高铁车票、住宿费和餐饮费,至离职尚未报销。“票据都交上去了,钱一直没下来。我们一起去的几个实习生都有报销拖欠,欠我近1万,正式员工拖欠得更多,有人都被拖欠几万了,听正式员工说,去年三、四月份之后的出差基本就很少有能够报下来的了。”该实习生向记者无奈道,只希望能快些要回报销费用,这些钱要用来交下学期的学费。
  2007年,吉林省测绘局查处了5名不明身份人员非法进入白山市某县军事管理区进行测绘活动案件。吉林省测绘局依法对其中三名外国公民作出责令停止违法行为,没收测绘成果和测绘工具,并作出相应罚款的行政处罚。
  “盯着一个微小的焊缝,可以十分钟不眨眼。”他叫高凤林,中国航天第一研究院二一一厂的一个班组长,他的工作用一句话形容就是“给火箭焊心脏”,从事航天焊工35年的他被称作“发动机焊接第一人”。
  科技讯 北京时间3月11日上午消息,美国皮尤研究中心的调查显示,约有三分之二的美国人预计,未来半个世纪,机器人或电脑将会取代很多目前由人类从事的工作——但不包括他们自己的工作。
  后来我听说,小嘉天天等在阿达家门口,想诚恳地道一次歉,希望阿达最后一次原谅她的无理和任性。那么骄傲的一个女孩子,从来不肯放下自己的公主架子,能低头,说明真的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
  约翰-泽格雷斯(John Zeglis)也在这情绪高涨的人群之中。这位AT&T无线的首席执行长曾担任美国电话电报公司的外部顾问长达十年的时间,美国电话电报公司于1984年分拆后,他开始接手分拆出来的无线通讯业务。
  我问自己:“我该怎么办?这是不可能完成的吗?”坦率地说,很难说它不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即便是对自己的最亲密的同事我也会这样说的。我可以清楚地预见到我的未来4年的合同任期内会出现什么样的情景。我们有机会实现成长,或许我们还可以进攻并取代不少的竞争对手,成为某些细分中的领导者。但是,要实现行业领导者的梦想,可能吗?那似乎是一个高不可攀的高峰。而且,如果我将那个确立为自己的目标,那我就非常有可能会失败—非常明显的可能性。
  他说:“目前,巴沙尔已拒绝进行认真讨论,俄罗斯拒绝帮助把他拉到谈判桌前。所以,我们现在陷入了困境。”
  虽然第一枚空空导弹试验未能击中目标,但不是导弹本身的问题,而是导弹系统工程中的雷达校正有偏差,当时并未找到这个原因。但朱传千毫不气馁,把所有的资料和工序一一进行多次检验核对,又是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劳心劳力。有的同志灰心了,他总是鼓励设计人员和工人,有志者不要怕和“失败”打交道,要乐于和“成功”交朋友;九百九十九次落空了,还有一千次呢!就这样,他终于带出了我国的第一批空空导弹队伍,而且将我国的第一枚空空导弹送上蓝天,击中靶机。中央领导叶剑英专程来厂祝贺,并题词:远大前程,奋飞万里,迈上尖端,日进不已。
  消息公开10小时后,新浪高层很不甘心地宣布:此次盛大公司备案中所披露的惟一行为是股票购,对新浪公司本身的业务及运营均无任何直接影响。
  11月15日,H-3C度过了它的三岁生日。这家合资厂于2003年成立。H-3C给3Com进入亚洲的机会,在这一,华为是最大的通讯制造商。而华为也因此有能力通过3Com进入美国和欧洲。
  事实上,《甲午殇思》的主要内容,正是发源于今年“两会”期间,新华社解放军分社与参考消息报社联合推出的“军事名家的甲午殇思”大型系列报道。
  国际航协共有230家会员公司,每年在世界不同地方举行一次年会。该年会暨世界航空运输峰会是航空业规模最大、规格最高的业界盛会。会议通常将发布行业重要经济数据和发展状况、趋势,审议通过年度行业重大决策等。国际航协此次选址北京召开2012年行业盛会,并邀请国航作为东道主协办大会,体现了中国民航在世界航空业日渐上升的影响力,以及中国国航在全球航空运输和国际活动中日渐重要的地位受到了国际航协的高度重视。届时,将有近千名来自全球航空公司、机场、飞机制造商、航空服务商的首席执行官、重要嘉宾云集北京,参加第68届年会共同探讨世界民航业发展趋势。
  从前面所讲的我们就知道,中国拿到牌照的3G运营商和其它电信运营商一样也面临着企业转型的问题,企业转型不是想转不想转的问题,而是产业变革的趋势,必须转。
  村民侯兴成说,者阴村村小组有42户人家,共有100多人,这些年来,因误入雷区被炸死的有四五个,被炸伤的也有七八个。
  英国商务部称,批准对叙氟化钠出口的出发点在于,这一化学品将严格应用于化妆品行业。一名商务部发言人7日晚说:“5份许可发给了两家英国出口商。出于商业机密考虑,我们不能公开它们的名称。最终家是两家叙利亚商业公司。”
  3、有情分没情分。他跟他姐关系很好,对他姐有求必应,对你则爱答不理,甚至说,他自己犯错了,还要让你承认错误。
  据日本Livedoor网站5月14日报道,写真集出版方称,写真集刚推出就受到日本社会的热烈追捧。多家电视台均在14日早间的新闻节目中,介绍了这两本写真集。
  微软公司呼吁视窗用户通过www.microsoft.com/security地址登录该公司网站,下载安全补丁程序,以堵住这个安全漏洞。微软安全反应中心的安全软件负责人斯蒂芬·托洛塞说,虽然大部分视窗操作系统都存在上述漏洞,但微软公司至今还未发现有任何电脑受其影响。
  俄新社报道称,T-50起飞时,人们通过一段Flash进行了相关了解。之后,飞机打开降落伞着陆。
  幸运的是,当你被伤得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去爱,总还是会有一段新的恋情帮你痊愈。
  但是俄国家杜马工业委员会第一副主席古捷涅夫认为,在“西北风”舰转售给埃及之后,转租问题甚至在理论上都不可能,因为它将会有终端用户认证。如果埃及是终端用户,那么开罗既不能将军舰转让,也不能租赁给第。不过一切都将取决于俄埃军事技术合作的发展形式,以及“西北风”舰在其中发挥什么作用。不过,无论如何,开罗从法国购军舰,都将巩固俄埃军技合作。(编译:林海)
  因为时间的关系,我想大家看完我们的演示图以后,对于QCT在做什么有一些初步的了解,下面我想给大家一些案例的示范让大家看看,高通在这方面支持比较先进的功能。
  研究人员认为出现这一现象的主要原因是,女性并不愿意投身到这些工作中去。调查显示,只有大约28%的女性愿意选择科学、工程和信息技术作为自己的。相比之下,41%的男性愿意从事这些领域的研究。这也显示出,男性较之女性对IT业表现出更浓厚的兴趣。
  印度选定“阵风”后,部分西方媒体强行将这笔军火与中国联系在一起,竭力渲染中印军事对抗的气氛。
  乘务员后来虽然和她道了歉,并且提供了750美元折价券作为补偿,然而这和这位名媛实际经过两次升舱,花3000多美元的这张机票相比,简直是差距巨大。
  另外,泰尔实验室在实际网络当中的实验也是非常出色的,所以,信息产业部又把这个非常重要的工作交给电信研究院和泰尔实验室来进行,我们在上海、广州、北京、天津等一些地区进行了非常详细的实验,进行不同的网络和不同的省区之间的互操作实验,也发现了很多问题,也解决了很多问题,给下一步3G真正的商用打下了非常好的技术基础。泰尔实验室的数据是信息产业部进行政策和决策的时候所使用的非常重要的技术依据。
  1999年国庆50周年,本刊记者也曾采访当时的阅兵村。那时受阅官兵“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水”,身上没有干爽的时候;洗澡困难,板房内没有空调,像是“闷罐车”,官兵的衣服上都是汗碱,室内气味难闻;官兵白天训练一天,晚上气温太高,很难入睡。天天读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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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是夜空的眼
作者:彻夜流香
与高冷孤僻言行苛刻的天才生物学家,一起谈谈情破破案。生人勿近的绝世天才遭遇永远热血的脱线女生。好看程度超越丁墨的悬爱大作
  与高冷孤僻言行苛刻的天才生物学家
  一起 谈谈情破破案
  这样的闻慕阳偏偏就是让人觉得他很优雅,能凶残得这么优雅,路星辰心想,除了一些大型猫科动物,人类中大概也就只剩闻慕阳了。
  生人勿近的绝世天才 遭遇 永远热血的脱线女生。
  他虽被全世界仰望,她却能照亮他的人生。
  初相遇,他刻薄毒舌——
  “比起你的脂肪,你的自尊心比重显得太小了一点。”
  暗恋中,他手足无措——
  “离我远点……你衣服上的炸鱼味道太大了!”
  感动时,他暴露心意——
  “我又没有要跟你结婚!”
  求婚时,他言简意赅——
  “路星辰……以后我们……一起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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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自知的价值观
  凉城的冬天总是带着一缕暖湿之意,像小狗的眼睛,黑漆漆的眸子蒙着湿湿的水光,软糯糯的叫人没有防备。
  可是现在路星辰却认为,其实这条小狗也是会咬人的。
  她看着落地玻璃窗外飘扬的鹅毛大雪,拥紧了身上的棉衣长吁了一口气。
  旁边的吴小妹凑了过来,搓着红彤彤的手惊喜道:“下雪了!都说今年冬天的平均温度比往年要低很多,但没想到真的会下雪!”
  “有什么好高兴的?”路星辰没好气地说道。
  “很浪漫不是吗,凉城好多年都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吴小妹看着窗外的雪叹息道。
  路星辰冷笑一声,不屑地挤出句:“浪漫个屁!”她气呼呼地补充,“你知不知道大雪会阻断交通,破坏供电,引起通货膨胀,本来只要两块钱一斤的萝卜会卖四块,本来只要花一百块买件棉衣过冬,现在要花三百块买件羽绒服,这到底哪里浪漫?!”
  吴小妹侧过头来看着路星辰无奈叹息:“星辰,你太现实了。”
  “现实?!”路星辰满腔愤慨,“待在一座只有两个员工、三个月没有发工资的售楼处,卖着一片长满了野草永远也不可能卖得出去的房子。我现在穷得到了最好手里有个王子,然后把他标价卖了的地步。浪漫?我当赠品附送!”
  “叮!”大门的来客铃声突然清脆地响了起来,路星辰的话语戛然而止,两人不约而同地朝门口望去……
  一名穿深驼色大衣的年轻男人推开售楼处的玻璃大门走了进来,他有着一头浓密的黑发,微微卷曲的刘海遮住了半个额头,刘海下是副半框的窄边眼镜,他站在门口微微用洁净的手指掸了一下肩头的浮雪,然后转过头对着她们微笑了一下。
  路星辰头微侧压低了声音吩咐吴小妹:“空调,煮水,泡茶……泡好茶!”
  她本人则在吴小妹还有些失措的嗫嚅声里挂起甜美的微笑向着年轻男子快步走去:“您好,这里是水墨天堂别墅售楼处……”
  年轻男子点头:“我知道。”
  路星辰接着说:“我们水墨天堂专营中式独栋别墅,是全凉城唯一一座以中式风格作为主打的别墅**……”
  “我也知道。”年轻男子微笑着回答。
  “水墨以布局完美,风水合理著称,去年……前年还得过最佳别墅**设计金奖。”
  “我知道。”
  “我们水墨天堂的别墅分为平间四合院式,独栋复式,还有临水抱厦式……”
  “我知道。”年轻男子扫了一眼路星辰手里递过来的别墅房型宣传卡,却没有伸手去接。
  “那……”路星辰努力保持着笑容轻声问,“那您还有什么需要我再给您介绍的?”
  年轻男子转过身来看向路星辰,又微笑了一下:“您贵姓?”
  他在微笑,可是路星辰却偏偏本能地觉得他的眼神其实另有含义,这让她错愕了几秒,直到吴小妹手忙脚乱地过来递茶,路星辰才从跟这名年轻男子的对视中醒过神来。
  她连忙从旁边的名片盒里胡乱地抽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满面堆笑道:“免贵,姓路,道路的路,星辰,天上的星辰。”
  年轻的男子接过名片,看着名片,重复地念了一遍:“路、星、辰。”他的嗓音有一点喑哑,却有种大提琴弦音似的余韵,路星辰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可以被人念得如此华丽。
  他收起了名片,抬起头微笑道:“可以麻烦路**带我去看看房子吗?”
  “当然可以,不知道您中意哪个户型?”
  “嗯……应该都需要看吧。”年轻男子微笑道,“因为都会买一点。”
  路星辰双眼顿时亮了起来,周身的热度也仿佛从取暖器的低挡一下子拨置到了高挡,整个肺腑都随着滚热了起来。
  “当然可以,您要逛整个别墅**都没问题!”路星辰语调响亮地道。
  “那就麻烦路**了!”年轻男子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路星辰手脚麻利地将身上那件臃肿的棉衣拉了下来丢在服务台上,然后昂首阔步追着年轻男子而去。
  吴小妹隔着落地窗看着路星辰穿着小西服裙装姿态专业地走在鹅毛大雪里,她手里端着刚泡好的茶不由自主地打了几个寒战。
  “先生,您看到了……”路星辰手指着前面的别墅说,“我们水墨天堂别墅虽然在江北老城区,但正是因为在这个地段,才能把别墅**那种复古的味道很好地突显出来。而且我们的容积率是凉城屈指可数的,无论是密度还是绿化面积都是数一数二。可以这么说,水墨天堂胜就胜在它的环境,清静、优雅,最适合富人居住!”
  年轻人不置可否,但是面带微笑向前走着。
  路星辰暗自庆幸大雪将别墅**里的荒草全数掩盖住了,现在的水墨天堂还真有几分水墨的味道。
  正当她感激涕零的时候,一只晃晃悠悠的黑背小土狗从长满杂草的雪堆里钻了出来,吓得路星辰连忙用自己的高跟鞋尖又把它推了回去。
  “阿汪,我平时待你可不薄,帮个忙,躲好了,等我做成了生意,请你吃火腿肠。”也不知道那只小土狗是不是听懂了她的话,总之没有再钻出来添乱。
  路星辰快步追上了年轻人,她悄悄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见他并没有流露出什么不满的神情,于是趁热打铁地介绍道:“您可能不知道,我们的设计师是个意大利人,欧洲人嘛……他们最讲究隐私权了,所以我们别墅的间距都是超规格的。”
  这次,年轻男人终于转过头来,看着路星辰:“意大利……人?!”
  路星辰挤出笑容说:“这个先生您可能是隔行如隔山,其实吧,现在越是中式风格的建筑,越有可能是外国设计师设计的,就好像我们也有学生去国外念中文啊……这个可能是旁观者清吧!”
  年轻人看着路星辰轻笑了起来,路星辰陪着干笑了两声,口袋里手机适时地响了起来,年轻人朝路星辰比了个“请随意”的动作。
  路星辰接通电话,就听见对面很清晰的声音说:“是陈秋爱的家属吗,你们医药费已经欠费了……”
  路星辰连忙背过身去快走了几步,用食指压住自己一侧的鼻孔小声说:“不好意思,你们是找路星辰吧,她不在!我?我……是她的室友,等她回来我让她给你们回电话!”说完,路星辰也不管对方怎么回答就掐断了手机,她紧紧捏着手机闭起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将它长吐出来才转过身来。
  她身后的年轻人正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她,路星辰微微尴尬地说:“打错电话了……”
  年轻人也只微笑了一下,就继续打量着建筑。
  “先生,您不要看我们别墅入住率现在好像还偏低,但其实这里绝大多数别墅都卖出去了,剩下的那些……不瞒您说其实已经有不少客人都有意向了!”路星辰凑近了年轻人,压低了声音很有诚意地说,“您是我的客人,所以我肯定要给您提个醒,这里有好几套不错的房子已经有客人约好这个周日来签约了!如果您有诚意,最好抢在这个周五前签约,不,保险一点最好是今天!”
  年轻人侧过头来看着路星辰,那眼神路星辰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只觉得好像有一把刀子,正徐徐地将她剖开,一直剖到能看见她里面正在跳动的心脏。
  “你很缺钱吗?”年轻人收回了眼神,和气地问道。
  “缺!”路星辰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未免太坦诚,于是自嘲道,“这世上除了少数像您这样的精英,又有谁不缺钱呢?”
  年轻人看着她继续微笑问:“你怎么看待你自己……跟钱的关系!”
  路星辰看着年轻人的眼光,闪念间不知怎么就老老实实地回答:“您是在问兔子跟胡萝卜的关系吗?胡萝卜没有兔子,它还是胡萝卜,可是兔子没有了胡萝卜,那这世上……就没有兔子了。”
  年轻人半垂着头依旧看了她半晌,才微笑道:“路**真是个坦诚的、现实的人。”
  “大家都说我这个人的缺点就是太坦诚,不会说假话……”路星辰赔笑道。
  年轻人收回了目光,淡淡地说:“路**,我喜欢坦诚的人,更加喜欢现实的人……”他又转过头微笑道,“不知道路**有没有意向做一份晚间职业?”他看着路星辰瞪大了的眼睛,嘴角微笑的弧度更大了,抬手说,“您不要误会,我有位家人眼睛不便,而且他有些轻度失眠,所以想找个人替他念书!”
  “念书!”路星辰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啊……”年轻人微笑着说,“路**的声音很好听,而且看上去……你也很爱说话不是吗?”
  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只精致的名片夹,从中抽出一张名片递给路星辰:“每天从七点到九点,周六日休息,月薪初始是一万块,以后加薪我们酌情再看,你觉得如何?”
  一时之间,路星辰有点不敢相信天上掉了这么块大馅饼给她,年轻人似乎对路星辰的呆若木鸡丝毫不在意,继续微笑道:“你不必现在回答,可以考虑一下!”
  他说完便笑着转身而去,路星辰这才从呆滞中清醒过来,在他背后喊道:“那,那先生,这房子……”
  年轻人转过身来微笑道:“哦,等你们老板破产清盘之后,闻思会来接盘水墨天堂,到时……很欢迎路**替我卖房子。”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路星辰一直看着年轻人背影消失,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就快在大雪里冻僵了,连忙一路小跑回了售楼处。
  吴小妹给她递了杯热茶,小声问:“怎么样?”
  路星辰一边哆嗦着喝热茶,一边把手里的名片塞到她的手里。
  吴小妹看着上面几个烫金的字迹,一字字地念道:“闻、慕、庭……”她目光扫到下面的时候惊喜道,“原来他是闻思集团的老板,那可是很有钱的人啊!”
  路星辰手焐着茶杯凑过来说:“是吗?中国的有钱人我可只认识李嘉诚。”
  “闻家在新中国成立前就是凉城的旺族了,你没听说过吗?”
  “哦,还是个地主。”路星辰吹了吹水杯里飘起来的雾气。
  吴小妹手捧着名片,无限感慨地说:“有钱的人起的名字也好听,闻慕庭……不像我,吴小妹,好像一辈子就是给人倒茶递水的,尤其是这个姓,什么好的字眼只要加上它,那就跟我没关系了!”
  路星辰嗤笑了一声,不以为然地道:“名字若是跟人有关系,我们的老板就该是天底下最英俊的男人了,他不是叫甄帅吗,可事实上他长得像海怪。”她说着用胳膊捅了一下吴小妹,神秘地道,“这个闻慕庭给我介绍了一份工作。”
  “真的?!是让你去闻思上班吗?”
  路星辰摇了摇头:“他介绍我去给他一位眼睛不便的亲人念书,一万块一个月啊,而且还有加薪。”
  吴小妹满眼羡慕,轻声说:“你运气可真好……”
  “我今天有事就不跟你一起下班了,你先回吧,跟文娜说一声!”路星辰从吴小妹的手里抽回了名片,塞进口袋,重新套回棉袄。走到门口时,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来说道:“哦,另外那只海怪就快不是我们的老板了,他破产了,水墨天堂会由闻思集团来接手,周一我们一起去要工资。”
  她说完,也不管吴小妹怎么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深水**,拉开玻璃门向着公交车站走了过去,站在站牌下,她抿着嘴唇面带微笑地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那个号码的主人隔了很长的时间才接通电话,路星辰对着沉默不语的那边说道:“超生的,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电话那头才传来闷闷不乐的声音:“没看号码,我还以为又是医院打来的!”
  路星辰眯起双眼,微带得意地说:“算了,看这点小事就把你吓成这样,这事你姐我解决了!出来吧,我请你吃饭。”
  电话那头立刻问道:“解决了……你怎么解决的?”
  “出来谈吧!”路星辰挂断了电话。
  路星辰收起手机,目光放向了站台外面的马路,此时的雪分明没有小,风呼呼刮着雪四处飞舞,可是路星辰却觉得,这个冬天好像又变回了那只拥有黑漆漆眸子的、软糯糯的小狗。
  路星辰在路边的小饭馆里等了不少时候,才看见一个穿学生运动服的高瘦少年骑着自行车在大雪里飞驰而来。
  车轮在湿滑的积雪路面上快速滑行,然后乍然停在了饭馆外面的车道上,让路星辰不禁为之提心吊胆了一把,因此当少年提着书包进来时,她忍不住训道:“路骄阳,你骑车能不能慢点,我们家已经有一个病人在医院里了呢。”
  路骄阳将身上的背包随意地丢在旁边的座椅上,坐下来抽过旁边纸筒里的餐巾纸擦着筷子,冷淡地道:“说吧,路神经,你是找到了什么方法解决妈的医药费?”
  路星辰做了个揍他脸的姿势,但手没有真触到路骄阳就缩了回来,她挑眉不满地道:“你叫你姐什么?!”
  路骄阳不由自主地做了个闪避的偏头动作,等意识到路星辰只是吓唬他而已,才正过头来反驳:“你还不是整天‘超生的’‘超生的’叫我!”
  “我说的是事实!”
  “我说的也是事实啊!!”
  路星辰又摆了个揍他的姿势,理直气壮地说:“臭小子,我是你姐,当然想叫你什么就叫你什么!”
  路骄阳无奈地将手中的餐巾纸丢到一边,换过话题:“说吧,你找到了什么方法解决妈的医药费?”
  路星辰看着自己的弟弟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轻笑着掐了一把路骄阳的脸颊,满怀嫉妒地说:“你说妈生你花了多大的功夫,这都基因突变了,两老鳄梨怎么就生出了一只水晶梨?”
  路骄阳连忙拍掉了姐姐的手,满面尴尬、脸微红地说:“你干吗呢?!”
  “姐姐掐一把弟弟的脸,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路星辰满不在乎。
  路骄阳气道:“可你不是一般人哪,谁知道你掐的时候心里想什么啊?!”
  路星辰摆了摆手,终于说到了正题,她略有些得意地夹了颗花生米到嘴里,说道:“虽然我其他不如你,可是很多人都说我声音动听对吧?终于有人发现你姐我——如同天籁般的嗓音,所以高价聘请我。”
  “如同天籁般的嗓音……”路骄阳做了个失笑的表情,但最终还是决定在路星辰把话说清楚之前不再刺激她,于是问道,“什么样的职业?”
  路星辰把前因后果一说,然后把闻慕庭那张烫金的名片拿出来,夹在指间晃了晃,路骄阳一把抽过名片,仔仔细细把名片上每个字眼都看了一遍,微微皱眉道:“我不同意!”
  这四个字让正在喝茶的路星辰差点把嘴里的水都喷了出来,她剧烈地咳嗽几声,才不可思议瞪着路骄阳问:“你、不、同、意?”
  路骄阳看着路星辰没好气地说:“你是普通话甲级还是乙级,你有从事过什么播音或者朗诵的工作?路星辰,你从小到大写的作文,用词从来没有超出过三千个常用词语,但凡超过二十七个笔画的字,你不要说把它读准确,我都怀疑你认不认识!”他晃了一下手中的名片,“这个人应该聘请得起远比你条件好的人吧,这不是很值得怀疑吗?”
  路星辰不服气地说:“那是你没别人见多识广,不识千里马!”
  “我用不着见多识广,只需要比你有常识就行,什么读书催眠,搞不好是弄个变态让你去伺候!”
  路星辰瞪视弟弟半天,突然一笑:“好了,我知道你担心姐姐,放心,这世上就没有能让你姐姐吃亏的变态,他要是个方的,姐也一准能把他伺候圆了!”
  “谁担心你了!”路骄阳冷冷地道,“只是那个男人说的话让我听着不爽!”
  路星辰手起掌落给了路骄阳的后脑勺狠狠一记,这次速度太快,路骄阳也没想到路星辰开始玩真的,所以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路星辰咬着牙说道:“你这只短尾巴的哈雷卫星,尾巴短你就把自己当太阳了!”
  路骄阳摸着自己吃痛的后脑勺,只听路星辰还在咬牙切齿地说:“我要是像你这样挑三拣四,妈早被医院扔大街上了。”
  “妈的事我会想办法的……”路骄阳闷闷地说。
  “你说啊,你有什么办法?!”
  路骄阳收回手,看着窗外说:“我听说……广东那边缺工,给的价钱……还不错,反正我已经有身份证了……”
  他这句话出口,半天也没得到回复,转过头才看见路星辰正死死地盯着他,路骄阳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视线。
  又隔了许久,才听见路星辰连珠炮似的发问:
  “你想退学,不考大学了?”
  “你不想当医生,当建筑师,当律师,而是要改行当民工了?”
  路骄阳咽了口唾沫,嗫嚅道:“姐,你不也没有读完大学吗?当民工也没什么不好……民工也很光荣啊,再说了,谁说民工就一辈子没出息……”
  “路骄阳!”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路星辰咆哮道,“你想也不用想!”
  路骄阳觉得整个小饭馆的窗户都为之震了震,在其他客人纷纷的侧目中,他只得低声道:“拜托,公共场所,有什么事我……我们以后再说。”
  路星辰不去理会他,而是伸出手冷冷地说:“身份证!”
  “姐……”路骄阳低声央求了一声。
  “身、份、证!”路星辰盯着路骄阳一字一字地道。
  路骄阳看着路星辰不依不饶地伸着右手,只得无奈地拿过书包,慢慢地从里面抽出皮夹看着路星辰。
  路星辰劈手就将路骄阳的皮夹夺了过去,从里面抽出了他的身份证,然后又将皮夹丢回给了他,再掏出自己的皮夹将路骄阳的身份证压在了自己的身份证下面,说:“有什么事,提供复印件。”
  路骄阳略有些头痛喊了声:“姐……”
  “吃饭!”路星辰冷冷地说了这两个字之后就提筷自顾自地吃饭,再也没理会过路骄阳。
第2章 神秘的闻先生
  吃完饭,路星辰站在路边看着弟弟骑着自行车逐渐远去的背影,又抬头看了一眼还在下的雪,掖了掖脖子上的黑色大围巾,就从口袋里掏出闻慕庭的名片,拨通了他的手机。
  “喂!”手机那头传来了闻慕庭低沉的嗓音。
  “我是路星辰……就是那个今天你碰到……水墨天堂的那个……对!对!”
  “哦,路**是来给我答复的吗?”闻慕庭将身体朝后面的椅子上靠了靠,淡淡地问道。
  “我其实……是想问明天可以开工吗?呵呵,我的意思是,不是说每个周日休息吗,那明天是周六对不对?呵呵呵……”
  闻慕庭微落了一下眼帘,轻笑道:“如果你愿意,今天晚上就可以啊!”
  电话那头传来了路星辰惊喜的声音:“真的?那、那真是太谢谢您了!”
  “你现在在哪儿?”
  路星辰环顾了一下四周,很快就报了个地址,闻慕庭随意地拨弄了一下桌面上咖啡杯旁的小汤勺,说道:“你就在那儿等着吧,我会去接你,不过我现在还有一点事,可能你需要等一会儿。”
  “没关系,我等您!”电话里立刻传来了路星辰的答复。
  闻慕庭将手机丢到一边,嘴角微弯,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然后端起咖啡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路星辰搓着手,跺着脚在路边等了约一个多小时,才看见一辆精致豪华的黑色轿车缓缓地停在了她的面前,司机下车替她打开门,半敞开的车门内可以看见闻慕庭正坐在后座上。
  她连忙坐上了车,发现车内竟然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闻慕庭看见路星辰满眼好奇地东张西望,微笑道:“要喝什么?热茶,还是咖啡?”
  “车上还有热饮吗?”路星辰惊讶地道。
  闻慕庭笑了笑,拉开边上的折叠门,从里面取出一罐听装的咖啡,路星辰接过来,触手便是一阵暖意,惊喜道:“果然是热的。”
  等路星辰感受完,闻慕庭又拿过那罐咖啡,替她拉开后再递给了她,路星辰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了声:“谢谢。”
  她一口气喝了半罐热咖啡,才觉得自己刚才站在街头灌的那肚子寒气仿佛被驱逐了出去,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不由诚心诚意地又对闻慕庭说了声谢谢。
  “不用客气。”闻慕庭从旁边递了一个文件夹给路星辰说,“这是他的要求,你看一下。”
  “哦!”路星辰连忙将咖啡放至一边,接过文件夹翻开,里面密密麻麻的一堆表格和文字。
  “不能早到,不能迟到,不能早退……会面前要洗澡,换衣服,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路星辰在心里“唏”了一声,心想这是在朝圣吗?
  她的目光翻过那堆密密麻麻的注意事项快速掠到对求职者的要求上,归纳了十二个字:相貌靓丽,个性安静,知识渊博,谈吐优雅。
  路星辰沉默了几秒,决定还是坦诚指出一个大家都能有目共睹的事实,她指着第一个要求说道:“我的相貌……不属于‘靓丽’这种范畴,不同的……风格。”
  闻慕庭抬起眼帘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眼帘平淡地道:“不用担心,他看不见!”
  “看不见还要一个相貌靓丽的……”路星辰在心里“哈”了一声,不禁对这个还未见面的雇主大摇其头。
  闻慕庭好像听见了路星辰的腹诽,淡淡地微笑着跟她解释了一句:“他一贯对人的要求很高。”
  “哦……”路星辰转眼想了一下,然后用食指把后面九个字一划,肯定地说,“其他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闻慕庭含笑道:“那就太好了。”
  看见车子快速向着郊区凉山方向走去,很快就开在了盘旋的山道上,路星辰不禁问:“那位……住在山里?”
  闻慕庭解释道:“是这样,那里曾经是我们闻家过去的一座避暑老宅,有段时间被用来当作民俗博物馆,后来博物馆搬到市中心之后,闻家就又把它买了下来,修缮过后,他就一直居住在那里。”
  闻慕庭顿了顿,又道:“他也姓闻,你可以叫他……闻先生。”
  车子从山道上拐进了相对窄小的车道,路星辰从下而上地望去,仿佛隐约能看见山林深处,在皑皑白雪下有笔飞起的墨色檐角,透着别样的韵味跟神秘。
  但随之,闻慕庭的车子也停了下来,路星辰赫然发现,整条车道竟然就到此为止。
  “这车道……”路星辰惊诧莫名,心想这车道未免修得太离奇了吧,闻家难道就没钱修最后一段到自家门口的路?!
  闻慕庭眺望了一眼闻宅,道:“本来车道是一直通到门前的,但是……闻先生喜欢清静,所以可能就要麻烦路**走上一段山路了。”
  “另外……”闻慕庭从包里抽出一张卡片递给路星辰,“现在这里没有直达的车,你如果要坐车,可能需要走上四十分钟的路去下面的古城区或者大学城,考虑到安全性,我还是认为你叫车来回比较好,租车费用我们会包的。”
  路星辰顿时眼睛亮了起来,连声道:“小事一桩,小事一桩,您不用费心。”
  闻慕庭微笑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腕表,说道:“你可以上去了,我已经给他发过邮件了,他最讨厌别人迟到。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你不会认错。”
  “好!”路星辰慌忙向前走去,走了几步,她突然掉过头来朝着靠在车边的闻慕庭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您给的机会!”
  闻慕庭看着路星辰深一脚浅一脚踩着山间的积雪艰难朝山上走去的背影,良久才转头失笑一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手机的铃声响了,他接通之后,随着电话那端的声音响起,他的脸色又逐渐阴沉。收了线,眼望着前方许久,才淡淡地吩咐司机道:“走!”
  路星辰艰难地用高跟鞋踩着湿滑冰冷的烂泥山路,在经历了几次滑倒的险情之后,她不由开始忐忑地想,这个屋子里的人真的像路骄阳说的是个变态。
  不然,谁会把自家门前平整的路给撬成烂泥地呢?
  她抬头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白墙黛瓦的闻家老宅,心里琢磨着,会是哪种变态呢?《人皮客栈》?《恐怖蜡像馆》?
  路星辰在心里胡思乱想,要不然这种屋子的面积就算干不了大逃杀,容纳两个类似《电锯狂人》跟《沉默羔羊》似的变态那也很宽绰啊。
  她想着,总算连走带滑地来到了闻宅门前,从院子外可以看见里面是栋两层的青砖小楼,外面的大门则是扇同样复古的带铜兽环的木质门,她仔仔细细检查了几遍后,终于确定这扇门上没有电铃。
  路星辰舔了一下嘴唇,摘掉手套,抬手抓起冰冷的铜环敲了几下,门内没人应答,但大门倒是应手而开。
  “有人吗?”路星辰将头伸了进去,门内是个雅致的庭前院,隔着七八米外的台阶可以看见亮着灯火的大屋,其实彼时天还亮着,但是这座闻宅已经可以说是灯火通明了。
  路星辰连叫了几声也没人应答,便干脆走了进去,瞄了一眼主屋,低头看着自己满是泥泞的鞋子,她心疼地在石板路的边上蹭了蹭脚上的泥,懊恼地为自己一路的胡思乱想做了个总结。
  “就算是个变态也不要是电锯狂人,比起文艺女青年跟文艺男青年,更让人受不了的就是文艺类的变态。”她嘀咕完,抬脚就向前跨了两步,忽然惊悚地发现原来庭前院里还坐着一个人。
  雪早已经停了,夕阳打在白茫茫的大地上,衬得天清水光,落雪挂在枝间,好像绽放了千万朵的银蕾,他就坐在这种天色里,这样的落雪前,抬头“看着”路星辰。
  路星辰以前读过一本书,书里描写主人公的心像是块被滚烫的刀尖剖开的黄油,瞬间就消融了,黄油是什么路星辰没见过,不过如果把猪油类比牛油,路星辰大概也能比拟出那种状况。
  可是直到现在,路星辰才能真正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就好像此刻,她的心是牛油也好,猪油也好,还是什么冰块,哪怕是块石头,在见到眼前人的那一瞬里通通都软融了……
  “他应该还在读高中吧……”路星辰看着这个穿米色粗织高领毛衣、靛蓝翻裤边牛仔裤,黑色短发的年轻人,在心里就只这么轻轻地飘过一句。
  他站了起来,意外地比路星辰想的要高很多,他开口问:“新来的?”他的嗓音也很动听,而且很清,没有暧昧的余韵,所以显得有点冷。
  “是的,我是闻慕庭先生请来的……”路星辰刚回答“是的”两个字的时候,他就已经朝里面走了,好像根本没意思听路星辰把整句话说完似的。
  路星辰只能跟上,刚走到主屋门口,他头也不回地简短地说:“把你的鞋脱在外面!”
  他说完就开门进屋了,路星辰看到他娴熟地上了台阶,还有那开门进门的姿势,不禁在心里嘀咕:“是不是真的看不见啊?”
  路星辰将自己的高跟鞋放在屋外,她还穿着上班的高跟鞋,自然里面穿的是丝袜,即使一双脚早就冻得麻木了,但踩在冰冷的地面上,还是冷得直起鸡皮疙瘩,她连忙小跑了几步,从他进屋的门闪了进去。
  屋内屋外如同两重世界,闻宅主屋开足了暖气,连脚下的木地板都似有地暖,路星辰僵直的四肢如同上了油的机械,一下子就又灵活了起来。
  门里是一个客厅,因为家具不多,更显得宽敞,左边是一个螺旋向上的木质扶梯,厅的一角放着一座落地钟,隐约可以听见它发出金属的“嗒嗒”声,整个客厅都是暗红色,在昏黄色的灯光笼罩下,有种时空凝滞的感觉。
  路星辰随着声响,穿过客厅,发现那个年轻人竟然在隔壁连着饭厅的厨房里做饭,尽管他好像只是在煮面条,但路星辰看着他自如的动作还是又一次怀疑他是否真的看不见了。
  面条带着一种路星辰说不出来的浓郁香气,看起来很像是电视上那种意大利式的面条,红红的带着几片很薄的蘑菇,也许还有路星辰百闻却始终没有一见的黄油……
  路星辰这才意识到,几个小时前那段丰盛的饭菜似乎又消化得差不多了,她按了一下自己的腹部,年轻人端着盘子坐到了餐桌的一端,显然他做得不多不少……刚好一盘。
  “那个……请问我叫您闻……”路星辰忍受着饭厅里的香味开口问道,虽然闻慕庭让她叫他闻先生,可是看到他实际的模样,路星辰觉得叫闻先生有点太扯了,这还不知道是谁先生呢!
  年轻人抬起了头,再次“看着”路星辰。
  “闻……”路星辰重复了一遍,年轻人依然冷淡地一声不吭地“看着”路星辰,路星辰只好偃旗息鼓地嘀咕道,“那好吧……”
  年轻人收回目光,拿起了边上的水杯,路星辰突然又补了一句:“我叫你小闻吧!”
  年轻人突然就呛着了,他连咳嗽了好几声,路星辰慌忙将餐巾纸递了过去,在预知雇主会不高兴的情况下,亡羊补牢地说:“小闻……先生……”
  可惜这位小闻先生既不善谈也不幽默,路星辰接下来跟透明人似的坐在对面看他把饭吃完,等那位小闻先生将自己的碗筷洗好,最后离开不知道去干什么去了,路星辰还干坐在饭厅里。
  “这孩子……一点都不可爱!”路星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在经历了下午大雪中的等待跟泥地里的攀爬后,她坐在暖融融的饭厅里觉得自己就跟辆光上了机油,但没上柴油似的重装机车,看着精神但其实连滚动一厘地都是件费劲的事情。
  路星辰看了一下四周,再看了一眼餐桌上那只透明的水壶,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终于站起身打开边上的一个橱柜,只见里面整整齐齐从大到小,或挂或立着整整四大排的各式水杯。
  “哇……”路星辰不禁失笑,“喝个水而已,需不需要这么多杯子啊!”
  她犹豫了一下,从当中挑一只最像自己平时用的陶瓷杯子,然后连灌了自己三大杯的水,水入肚有点凉,但那种饥渴难耐的感觉却得到了不少缓解。
  路星辰长出了一口气,却听到身后有人很冷地说:“你在做什么?!”
  路星辰猛地转过身,发现年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的身后,他换了件黑色低领鸡心毛衣,头发像是没有吹干微带着点湿漉感,身上也若有若无地飘来某种洗发水或者香皂似的清淡香味。
  “对不起……”路星辰本能地立即把杯子放到桌面上,讨好地道,“太渴了,借你的杯子喝了口水。”
  年轻人将手搭到桌面上,放到了路星辰用过的那只杯子上,这个时候路星辰才稍稍有些相信他的眼睛可能真的看不见,因为他用手触摸时,并没有低头。
  “那些水杯,最底层是喝水的,左边玻璃直杯是喝冷水,右边陶瓷广口杯是热水,第四排套杯是咖啡杯,左边小杯是喝浓缩用的,第三排的杯子是喝茶用的,由左及右分别是乌龙,雨前,跟滇茶。最上面两排是酒杯,其他的杯子我不怎么用,你只需要记住窄口杯是用来喝白兰地的就可以。”
  路星辰眨着眼睛听着他突如其来一连串的话,半晌才扯出个笑容道:“我只要喝水而已……”她的笑容甫露,年轻人就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她:“我有需要你倒茶或者水的时候请记住用杯的次序,另外……以后请你自己带水杯!”
  他说完就拉开边上的底柜,顺手将路星辰刚才用过的杯子丢进了里面的垃圾桶。
  路星辰瞬间就有了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往脑袋冲刺的感觉,她费了很大的劲才中止了自己的右手跟大脑之间一贯的连锁反应。
  “开始吧!”年轻人丢完杯子又取出一只茶杯给自己倒了杯热水,然后转身淡淡地对一直努力给自己大脑降温的路星辰说道。
  路星辰看着这个年轻人清瘦高挑的身影,咬着牙小声道:“你到底有没有到可以喝酒的年龄啊,还白兰地……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
  她跟着年轻人一路向上走到了二楼,当二楼的卧房房门推开,路星辰发现这间房空旷到站在这一头对那头都会有遥遥这种错觉,四周除了靠窗口的地方是张宽大的床,其他剩余的墙壁都被书柜占据了。
  年轻人将手中的热水杯放在床前柜上,然后自顾自上了床将被子拉好,斜躺在枕头上闭上眼,说了句:“A45。”
  路星辰犹豫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在说书的序列号,A柜就在门边倒不难找,路星辰也很快找到了序号为45的书。
  “《穆斯林的葬礼》……”路星辰抽出书小声念了一遍书名,然后略有些失笑地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小屁孩,读什么葬礼,真是受了点挫折就为赋新词强说愁……”
  说归说,但是人家是花了钱请她来读书的,路星辰拿起书转身向着年轻人走去,床前有一张可以斜靠的皮椅,显然是给她准备的。
  路星辰翻开了第一页,赫然发现书页上有一行有关购书信息的漂亮钢笔字。她的眼睛落在最后的签名上,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床上没有表情的年轻人,心里暗想这应该是他的名字吧,他这算是在变向向自己介绍他的名字吗?
  “还真是个别扭的小孩。”路星辰想着,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指尖慢慢在那个签名前划过,在心里默念道,“闻,慕,阳。”
  路星辰翻过这一页,清了清嗓子开始了第一天的正式工作:“啊,安拉!宽恕我们这些人:活着的和死了的,出席的和缺席的,少年和成人,男人和女人……”
  她念到这里,略略抬头看着闻慕阳年轻的脸庞,心里暗想,难道这闻慕阳是真的看不见……不能啊,不像啊!她在椅中稍许挪了一下身体,接着往下读去。
  “……这是一座规整的四合院。磨砖对缝的灰色砖墙簇拥着悬山式的门楼,房脊的两端高耸着造型简洁的鸱吻……”读到“鸱”字的时候,路星辰有点不敢确定到底该读左半边音,还是该读右半边音,只好用低音含糊了过去,可是紧接着又来了一句,“椽头之上,整齐地镶着一排三角形的‘滴水’。檐下,便是漆成暗红色的大门……”这个“椽”该读什么,路星辰也不是很确定,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念成“缘头之上”。
  她念到这里,不禁忐忑地抬头看了眼闻慕阳,好在他已经闭起了眼睛,呼吸平稳,像是已经睡着了。
  “您睡着了吗?”路星辰很小声地问,见闻慕阳完全没有反应她才松了口气,把目光放到了书本上小声嘀咕,“那个时候的读者还真是耐心,进个门都要描写这么多字,现在要是哪个作家敢这么写,她的读者该全部都会睡着了吧!”
  她掏出手机看了一下,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虽然雇主已经睡着,但路星辰自问还是一个很讲究职业道德的人,更何况闻慕庭的要求里也写明了不能迟到,也不能早退,因此她强忍着饥饿感又接着向下念去。
  又念了足足有半个小时,路星辰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过度摩擦过,已经发烫生烟了,她吞了吞唾沫润了润嗓子,摸着喉咙忍不住感叹:“男主人公第四章才出现,那个时候的编辑耐心也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她看了眼床上呼吸平稳的闻慕阳,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脖子。她刚转身,床上的闻慕阳就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无声地长吸了一口气。
  路星辰绕着书柜走了一圈,见一多半都是外文书,另有一些专业书籍,还有一些是她听过却没有光顾过的名著,她的手指从这些书脊上划过,小声自言自语:“看这样的书,难怪这么小的年纪就连笑都不会了,白长得这么漂亮……”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黑了,山里起了风,外面的树枝摇晃得很厉害,即使闻宅到处开着暖气,路星辰还是觉得有丝丝凉气从墙壁的缝隙里渗了进来,她走到窗前用手拉了拉,检视了一下窗子有没有关紧。
  月光下,窗外斑驳的树叶倒影在雪地上凌乱地摇晃着,但在接近树根的底下却有一团黑影纹丝不动,路星辰不由自主地靠近了窗口凝神看去。
  恰巧此刻,那团黑影开始轻轻地蠕动起来,在雪后的白夜里是如此清晰,却又令人恍然无法细辨,路星辰直觉凉气从后背脊一下子窜到了心头。
  “你……”背后有人突然开口说话。
  “啊!”猝不及防,路星辰忍不住尖叫了一声,手中的书也掉到了地面上,倒退了几步,转过身来才发现是闻慕阳站在她的身后。
  路星辰喘了几口气,捂着胸口尴尬地道:“你醒了?”
  闻慕阳弯阳捡起地上的书,将里面摔歪的书页抚平,然后合上书面无表情地说:“你可以走了!”
  “走?”路星辰掏出手机瞄了一下上面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她连忙说:“还没到时间,再说……你不是又醒了吗?”
  闻慕阳本来已经转过身去,听到这句话才半转过头来说:“哦,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走了,不用再来了!”
  路星辰脑海里瞬间闪过两个疑问,一是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个小瞎子了,还有就是眼前的眸子是那样的黑白分明,他真的……失明了吗?
  这两个问题交替出现在她的脑海,以至于路星辰一时之间都没有抓住重点,错愕了足有半分多钟,才连忙补救道:“因为……水杯吗?我保证以后自己带水杯!”
  闻慕阳已经没什么兴趣跟她继续说下去,抛下“快走”两个字,就径直走回自己的床躺下,将被子拉上。
  路星辰跟上前,努力放低姿态道:“我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足,毕竟今天是第一天工作,只要你说……我就能改,一定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改到让你心满意足!”
  隔了差不多有五六分钟,路星辰还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表忠心,闻慕阳本来一直用手背搁在自己的额头上,终于“腾”地坐起了身,缓缓地转过头来。
  “怎么样?”路星辰用充满希冀的目光看着闻慕阳。
  “像你这样的人,人生里大概从来没有读书时间吧,一句话里,每个字你都认识,大概你也不知道它到底要表达什么吧,更何况你还不是每个字都能认识。你还不如一只鹦鹉,至少它不会把无知当无畏……”
第3章 胡思乱想
  路星辰有些错愕地看着闻慕阳连贯而淡定地说着羞辱她的话:“尤其是你长得还很抱歉,你身高大概只有一米六吧,但是听你的脚步声你的体重已经超过一百一十五斤了,像你这样无知、无色,还能这么无畏的人,我要说,比起你的脂肪,你的自尊心比重显得太小了一点。”
  路星辰只觉得胸腔里像是座被点燃的火药库,闻慕阳瞬间成为了她一生当中所见过的最可恶的人。
  她忍了很久才控制住想要揍人的冲动,她死死地握着自己的拳头,道:“你说得对,像我这样的人,的确没什么时间去读书,也没兴趣,因为有那点闲工夫,我宁可给医院里的妈妈多擦一遍身体,给寄宿的弟弟送一餐饭……”
  路星辰深吸了一口气平息心情,努力使自己的语调不颤抖,道:“我没有钱可以花上一万块请人给自己读书,所以我要保持体重,这样我才有力气并省下请护工的钱,我才不会垮……”
  “闻先生……你太瘦了……”路星辰抬起了下巴,抿紧了嘴巴,然后才说,“可能是因为你的身体里长的不是脂肪,而是傲慢吧!”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从闻慕阳的卧室一直走出了闻宅的大门,出了大门,她整个人才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软了下来,拍着脑门无比苦恼地说:“啊,逞什么一时之快,这可是上万块啊!”
  路星辰叹着气弯着腰有气无力地拎着包沿着山路往下走,没走多久,一阵刺骨的凉风吹来,令她猛然又想起了那团黑影。
  “会是……小偷吗?”路星辰略微犹豫,转而又气呼呼地说,“关我屁事!”
  她朝前走了两步,终于还是顿住脚步,暗自懊恼地想:我跟个小孩子计较什么?!
  路星辰转头看着黑暗中灯火通明的闻宅,想象了一下在那间大得有些空荡的房间里盲眼的闻慕阳,她的心就微微有些软了,终于还是恨恨地转过身往回走去。
  闻宅的门依然是应手而开,她刚才走的时候忘了锁门,而闻慕阳好像也没有下来检查,路星辰在门口顿了顿,硬着头皮轻手轻脚再次接近了主屋。
  月光下,台阶上落着几行凌乱的泥印,在路星辰那行尖头细跟的脚印旁,她另外看见了两个新鲜的脚印,是很明显的男人脚印。
  路星辰的心立即抽紧了,两腿也有点不能自控地微微颤抖。
  她环视了一下四周,找到转角的电表箱,咬牙将里面的总闸向下一拉,闻宅的主楼大厅瞬时就暗了,但是二楼的卧室灯依然还亮着。
  路星辰只得脱下脚上的高跟鞋,拎在手里,深吸了几口气,然后一鼓作气地奔进去,冲上二楼,推开闻慕阳卧室的门,只见闻慕阳还坐在床上,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听见路星辰闯进来的声音,他转过头刚说了个“你”字,就被扑过来的路星辰一把捂住了嘴巴。
  “别吭声……”路星辰小声说,“你家进贼了!”
  她说着就把闻慕阳从床上拖了下来,又快速地压低了声音问:“你家有没有密室,密道……随便什么藏人的地方,嗯?”
  路星辰问完了,却没有得到闻慕阳的回答,转过头却见自己的手还死死捂着闻慕阳的嘴巴,而闻慕阳正静静地看着她。
  路星辰知道那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看”,但因为他们的距离太近了,距离近到闻慕阳呼出来的热气从她的指间飘过,可以一直飘到她的脸颊上。
  因此,他们就像在近距离地互相凝视着,路星辰觉得自己的心脏停摆了那么一会儿,然后就开始疯狂地跳动,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人在静止的时候心脏也可以跳得这么快……快到时间都仿佛停止了,因为除了闻慕阳的眼睛,她的大脑里没有留下任何有关这段时间的其他记忆。
  路星辰不知道这段时间停滞了是十秒,二十秒……还是多久,最终是闻慕阳抬起手将路星辰捂着他嘴巴的手给扒了下来。
  “离我远点……”闻暮阳顿了顿,说,“你衣服上的炸鱼味道太大了!”
  他的话说完,路星辰的时间就瞬间开始正常地流动起来,她看着闻慕阳,没好气地说:“你这个人,切……”
  此时,一楼突然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响声,像是有人绊倒了什么,路星辰才惊觉她上楼的目的,连忙飞奔到门边,将门关紧反锁。
  闻慕阳从口袋里摸出一只细小的**,按动之下,二楼的灯也全熄灭了,但灯熄了之后,他仍坐在原地不动。
  月光透过窗户打在木质的地板上,带着一种惨白的明亮,沉默的夜色中,很多曾经被忽略的声音开始无限放大似的传递了过来。
  那种隐隐的木头“吱呀”声,路星辰不知道是不是就是那个贼上楼的脚步声,她忍不住颤声说:“喂,你真没有藏身的地方吗?”
  “没有。”
  “那总有什么特别的防身武器吧?”
  “也没有。”闻慕阳回答得很干脆。
  “真是……”路星辰匆忙摸出了手机打算报警,借着微弱的光,她赫然发现这里的信号竟然为不可用,不由小声问,“你卧室的固定电话在哪儿?”
  “拆了。”闻慕阳略略顿了那么一小会儿,才很平淡地回答。
  如果不是害怕会招来下面那个可怕的贼,路星辰真想大爆粗口,即便如此,她也还是挪动了几下嘴巴,说了几个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哪国语的咒骂。
  “别动!”她吩咐完,就拱起身子向着窗口爬去,一路伸着胳膊,但无奈手机上的信号格始终不见松动。
  路星辰咬了咬牙,站起身打开了窗户,将手机送出了窗户,果然手机的最末端一格闪现出了微弱的光芒。
  她大喜过望,连忙拨通报警电话,电话那头一接通,路星辰将半个身子探出了窗外,用手捂着手机急促地报出了地址,然后说:“有贼,哦,不,是抢劫犯,抢劫犯啊,救命……”
  路星辰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发现就在窗户底下有人正在仰头看着自己,那人头戴鸭舌帽背对着月光,因此她根本看不清他的面目,可她却真实地感受到了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凶狠。
  惊慌之下,路星辰的手机就从手中滑落了下去,可此刻她也顾不上了,连忙缩回身子,将窗户合上,再将窗锁牢牢扣上。
  隔着玻璃,路星辰仿佛仍能感受到从那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的危险气味,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满柜子的书,只好弯下腰把之前扔到地上的高跟鞋又捡了起来。
  可就是她那么弯腰抬头的片刻间,窗外的男人却不见了……
  “去哪儿了……难道是进屋上楼了?”路星辰被自己脑海里的念头给惊到了,她立即飞奔到闻慕阳的床头,吃力地将边上的床头柜抱起来抵在了房门背后。
  看着矮小的床头柜,路星辰的脑海里闪现出无数个恐怖电影里变态破门的场景,好像每次遇到变态,门就会变得像纸那么薄,路星辰仿佛已经看见眼前的这扇门被人轻易地攻破,然后一只粗壮的手伸进来……
  “怎么办,怎么办?”路星辰喘着气反复问自己,她的目光落到了床头柜上的那只瓷杯上,不禁眼前一亮,抓起它狠狠地往地上一摔,杯子立刻就裂成了几片。
  路星辰又扯下闻慕阳床上那张看起来相当舒适的棉质床单,先用牙咬出了一个小口子,然后用力一撕,撕了几个布条,包住了碎片的一端。
  看着手中这个简陋的兵器,路星辰顿时觉得比起手握高跟鞋,自己要变得有底气多了。
  “来吧!”路星辰冲着门口用尽全身力气咆哮着吼道。
  路星辰以前看过一部叫《河东狮吼》的电影,整部电影她就了解了一桩事情,那就是哪个女人要像张柏芝那样大吼大叫,大概都是因为绝望了,因为但凡有点底牌的女人,怎么会愿意狼狈给人看呢?
  不过现在路星辰又体会到了另一点,那就是明知战争不可避免,不如就这样吼一吼,也算是输人不输阵。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贼被路星辰河东狮吼的功力给吓到了,总之路星辰直到把眼球都给瞪酸了,也没见到想象当中变态破门的场景。
  反而是隔了一会儿,下面传来了人声,伴随着手电筒光,有人喊道:“凉山分局,屋里有没有人?”
  “有,有,我们在二楼!”路星辰慌忙跳起来大喊着回应。
  灯光重新亮了起来,看到警察们进门,路星辰整个背脊都松了下来,刚才也许只那么一会儿的工夫,但她觉得四肢酸痛得不亚于扛了整晚的麻袋。
  一名叫丁宇的年轻警官开始给他们做笔录,他简单地问了闻慕阳几句,就开始仔细询问起路星辰,但是路星辰说来说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丁宇不禁皱眉:“路**,你报警说是遇上了抢劫犯,但是现在你什么也不知道吗?”
  “就是个男的,很凶的样子……天这么黑,我哪里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反正很凶就是了,你自己也看到了,这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妇孺,其中还有一个还是残障儿童,他当然会为所欲为啦……我报警哪里有错了?”路星辰理直气壮地瞪着丁宇那张稍显年轻的脸回答。
  “是个体重在一百二十斤左右的男性,没有同伙,一只脚有点瘸,可能是骨关节之类的问题,直行走路问题不大,但屈膝上楼会有点困难……”整晚沉默的闻慕阳突然开口说道。
  “你什么时候见过那个贼?!”路星辰失声问道。
  丁宇也不禁转头过来看他,闻慕阳面无表情地说:“我看不到,但能听到。”
  路星辰跟丁宇脸上的表情均有点不可思议,这个时候在外面查看的民警走了进来,丁宇连忙看向那名年长的警官问:“沈哥,怎么样?”
  沈警官摇了摇头:“外面都看过了,没情况。”
  楼上的警官也走了下来,冲着他俩也摇了摇头,丁宇合上笔录本,扫视了一下周围,突然他的目光停顿了下来,那是在楼梯的阴影下一扇微微敞开的门。
  “闻先生,你楼梯下面还有个储藏室吗?”丁宇边走过去边问。
  “哦,不是,是地下室的门,不过地下室比较空旷,藏不了人!”闻慕阳说着走了过去,很准确地将门打开,路星辰看见丁宇走了进去,但很快就出来了,闻慕阳在他的身后将门关上了。
  “闻先生,我们可能需要你去警局做笔录,这样我们才能立案侦查。”丁宇看着闻慕阳说道,对这个常有所闻,但几乎没打过交道的闻宅主人,丁宇出于职业本能怀疑着这起案件表面之下的内容。
  “不必了……”闻慕阳语气很平淡地说,“路**是受到了惊吓才会夸大事实,其实不过是个偷东西的贼罢了,相信他现在也已经跑远了,我以后会加强安保的。”
  丁宇出了门,踩在泥泞的山路上,皱眉说:“沈哥,你相信他是听出来那个贼是瘸子的?”
  “不然你以为?”沈哥小心地在雪地里走着。
  丁宇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闻宅的大门,很缓慢地说:“没准他知道来的人是谁,而且这个人很可能跟他有某种不能为人所知的过节,所以他宁可受到威胁,也不愿意求助于我们。”
  “除掉一切不可能,剩下的都是有可能的。”沈哥漫不经心地说,“你别想太多了,他们这些有钱人谁没有一点半点见不得人的事情。”
  丁宇思索了片刻,才说道:“福尔摩斯的原话应该是除掉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即使再不合理也是真相吧!”
  “嗨!”沈哥动了动帽子说,“你这可就钻牛角尖了啊!”
  屋里路星辰凑近了仔细打量着闻慕阳的眼睛,闻慕阳突然转头过来问:“你想看什么?”
  “你……”路星辰震惊地说,“你,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你喘的气全部都喷到我脸上了。”闻慕阳淡淡地回答。
  “切……”路星辰略微有些尴尬地动了动身体,然后故作不相信地说道,“你是吹牛的吧,说自己能听到那个贼是个瘸子?”
  “哦,这个嘛……”闻慕阳慢条斯理地走进厨房打开柜子取出杯子,在咖啡壶里接了杯咖啡。
  路星辰好奇心都被调动了起来,急着追问:“你真的能听到吗?”
  闻慕阳抬手喝了口咖啡,在路星辰的耳边说道:“是真的,对于文艺类的变态,你的想象力可能有点不足……”
  路星辰觉得自己整个人瞬时就石化了,而闻慕阳说完就跟她擦肩而过朝着二楼走去,只剩下路星辰感到自己整张脸皮都在燃烧。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跳了起来朝着二楼冲去,将正要推开卧室房门的闻慕阳一把拉住。她动作幅度不小,以至于闻慕阳手里的咖啡都洒了出来,不过难得他没有开口损路星辰,而只是简单地问:“你又想干吗?”
  “地上有碎瓷片,你等下!”路星辰说着就又奔下去,找出了扫把跟簸箕将地面仔仔细细打扫了一遍,才起身看着站在门口的闻慕阳说道,“好了,你可以进去了。”
  闻慕阳端着咖啡杯的手指虽然没有女子那般的圆润,但白皙修长,好像就是跟他手里细腻的瓷器很衬,让路星辰产生想要多看几眼的感觉,但是她知道自己此时该走了。
  “没什么事……那我就走了!”路星辰朝着门口走了两步,回过头来又对闻慕阳补充了一句,“晚上喝咖啡的习惯不好,这样你不失眠才怪!”
  “一万块啊……”路星辰在心里最后哀悼了一下这个高薪,深深吸了口气,提起手中的簸箕扫把大踏步朝着楼梯走去,突然听到身后说:“A01。”
  “什么?”路星辰转过头看着闻慕阳的背影问。
  “去把A01的书拿来。”闻慕阳没有回头地说道。
  路星辰呆滞了几秒,才将手中的扫把丢下,回到卧室踮起脚尖在柜子的最上层抽出了那本编号为A01的书。
  “《中华汉语词典》?”路星辰眨了眨眼睛,不太明白闻慕阳的意思。
  “跟A45一起拿回去,你明天来的时候再念错一个字,以后就不用来了。”闻慕阳说完就走进了卧室,上了床将被子盖上双手抱在脑后闭目养神。
  而路星辰的思维足足绕着地球奔行了好几圈,才恍然大悟闻慕阳这是继续聘用自己的意思,她欣喜若狂地连忙对着床上的闻慕阳表态自己以后一定严格要求自己,努力学习,天天向上。
  等她赌咒发誓约莫三四分钟之后,闻慕阳终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她走人。
  路星辰怀抱着两本书兴奋地出了门,脚步因为太轻快以至于有点飘,因此又被门外她自己丢下的扫把绊了一跤,手中两本精装书就这样“嗵、嗵、嗵”地滚下了楼。
  “啊,真是他……”路星辰懊恼地刚将嘴里的话吐出口,猛然想起了闻慕阳那两只听力超好的耳朵,连忙将后面半句不雅用词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轻手轻脚提起扫把跟簸箕飞快地下了楼。
  屋内的闻慕阳则睁开眼睛,突然翻身从床上下来,然后将床上那条已经被撕得支离破碎的床单给拉了下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失而复得的高薪令路星辰心情愉快,直到回到住处,她都没有疲倦的感觉,室友文娜揉着惺忪的眼睛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小妹没跟你说?我找到了一份新工作。”路星辰等喝完了整杯水才喘着气说道。
  文娜打着哈欠说道:“看你这么精神抖擞,我还以为是找到男人了呢!”
  “你这人,还当记者,什么逻辑,是男人我能渴成这样吗?”路星辰给自己这位好友一个白眼。
  “没到手就会渴啊……”文娜嘻嘻回道。
  路星辰顺手拿起沙发的软垫砸向文娜,笑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死丫头!”
  另一扇门开了,吴小妹蓬乱着头发的头从门里伸出来,有气无力地说:“两位姐姐,有什么拜托明天白天再讨论吧,好困啊……”
  “来嘛,一起讨论……”文娜笑嘻嘻地把吴小妹从房间里拖出来,吴小妹扭动着身躯大叫着:“救命,我要睡觉啊!”
  “小妹多坦诚哪!”文娜大叫道,“我们正是在讨论睡觉啊!”
  “这丫头疯了,打死她!”路星辰跟吴小妹一人拿着一只软垫朝着文娜扑去,三人嬉笑着滚成一团,突然隔壁窗口爆发出一声怒吼:“吃饱了撑的,大半夜的你不睡别人还要睡哪!”
  三个人立刻收住了自己的声音,互相扮了个鬼脸各自回房睡了。
  路星辰睡在床上,可是明明有困意却睡不着,今天发生的一切都鲜活地在她的脑海里滚动着,想到自己那些胡言乱语闻慕阳都听在耳朵里,她的脸上不禁又是一阵滚热。
  她拿起自己的衣服嗅了嗅,不满地嘀咕:“切,炸鱼的味道有那么严重吗?”
  闻慕阳靠得很近的样子不禁又浮现在她的眼前,还有从他毛衣的领口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好似香皂的气息……
  哪种香皂呢……想到这里,路星辰连忙甩开脑海里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丢下衣服,到客厅又喝了一杯水。
  可是她再次回到床上却依然翻来覆去睡不着,等到不知道第几次起床喝水的时候,路星辰才发现自己喝了一肚子的凉水,但是脸颊还在发烧。
  她将床边的一只小泰迪熊拿过来,懊恼地对它说:“不就是乱说几句被人听到了嘛,又不是没被人听见过,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前我也不是那么害羞的啊!你说,对吧,泰迪?”
  泰迪熊憨态可掬地看着路星辰,一副你说什么我都赞同的模样,路星辰倒回床上叹了口气,把泰迪熊放回枕边,然后将被子一直拉到能盖住自己的脑袋。
第4章 悠闲地周末
  隔天周六,路星辰一直睡到晌午才猛然惊醒,匆匆吃了点东西填肚子之后,就把《穆斯林的葬礼》取出来,认真地对照《中华汉语词典》开始查询上面的生字。
  等路星辰意识到时间差不多了的时候已经过了四点,她连忙跳起来一边穿鞋,一边匆匆给弟弟路骄阳打了个电话。
  “你要用自行车就用自行车,干吗非要借折叠的自行车?”路骄阳用一贯不耐烦的口气说道。
  路星辰背上自己的双肩包命令道:“我不管,二十分钟之后我到你学校去取,借不到你知道后果!”
  她说完,才不管路骄阳下一句话是什么,潇洒地挂断了电话。她知道路骄阳虽然脾气一般,但相貌甚佳,成绩又好,所以从小到大都不缺女生喜欢,他要是借不到一部折叠的女式自行车那就见鬼了。
  果然,等她从公交车上跳下来的时候,路骄阳已经脸色阴沉地单手扶着一辆小巧的折叠自行车站在校门口了。
  “你要自行车干吗?”路骄阳看着路星辰兴奋地摆弄着车子,皱眉问道。
  路星辰跨上自行车冲弟弟挤了下左眼:“大人的事,小孩就别管了。”
  路骄阳好像全然没有感受到姐姐的幽默感,沉着脸说:“你最好也别让我给你借车。”
  路星辰回过头来扫了一眼门口进进出出偷瞄路骄阳的女生,然后看着弟弟故作幽怨地咬着嘴唇叹息:“真是,你也知道比起咱家的存折,你的相貌要丰厚多了,跟借你车子的女生说一声,我把弟弟典当给她了!”
  她说完连忙趁着路骄阳翻脸之前快速蹬车大笑着离开,一口气骑到了去凉山的公交站,然后跳下车拍了拍折叠车的座椅,微笑道:“你说我该收闻慕庭多少出租车费呢,二百块一天不算多吧,算起来还是他赚了!”
  想到又多了一大笔收入,路星辰就觉得空气少了几分寒冬的肃杀,多了几分暖冬的意味。
  公交车一到,路星辰提着折叠车上了车,司机皱眉道:“自行车不能上车!”
  路星辰连忙提着车子赔笑道:“这不是车……是我的行李!”
  司机见她买了两张车票,也就摇了摇头没再吭声,路星辰偷偷吐了吐舌头松了口气,可是她没想到的是,昨晚坐在闻慕庭的私家车上并没有觉得路途遥远,可是公交车愣是开开停停多用了近一倍的时间。
  等路星辰从公交车上下来,离约定的时间已经只剩下了不到一刻钟,她再也顾不上酸疼的胳膊,跳上车就拼命地朝着闻宅骑去。
  等她抵达闻宅,路星辰感到自己的心脏已经快从喉咙口喷出来了,可是她依然不敢有丝毫迟疑,将自行车丢在院子里,脱了鞋跌跌撞撞地冲进了闻宅客厅。
  屋子里依然很暖和,整个客厅里幽静得只剩下立式柜钟发出嗒嗒的摆钟声,闻慕阳穿了一件素烟灰色的低领开衫毛衣,正坐在餐桌上吃晚饭,他头也不抬语调冷淡地道:“你迟到了,你应该有读过工作守则吧?”
  路星辰无法开口,太过剧烈的运动之下,她现在每下抽气都觉得自己的心脏在刺痛,隔了良久,她才挤出一句:“下次……一定改正。”
  说完她便止不住地打了一个嗝,路星辰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好在闻慕阳也没有空再理会她,而是专心地吃起他的晚饭,路星辰心脏剧烈跳动了好一会儿,气息才算是平顺了下来。
  可是等她肚子里的冷气一消散,路星辰便立即痛苦地想到,她似乎又忘了吃晚饭,还有……带水杯。
  闻慕阳吃过晚饭便照例是洗澡,他一出来就说道:“开始吧,记住了,错一个字,立刻走人。”然后他就转身上了楼,路星辰冲着他的背影扮了个鬼脸,抱起背包跟了上去。
  跟在闻慕阳的身后,路星辰注意到他又换了衣服,不过还是件低领的中灰色毛衫,款式偏成熟,只在袖口的地方有两条暗红色的条纹才使得这件衣服显得不那么沉闷。
  “呵,把爸爸的衣服穿身上就以为自己是叔叔了?”路星辰跟在闻慕阳的后面心里腹诽道。她的目光顺着闻慕阳的上衣很自然地下移,那是件黑色的窄管西裤,把闻慕阳的腿形衬得很好,修长、笔直,这下路星辰禁不住半嫉妒半羡慕地在心里骂了声:“臭小子……”
  她光顾着从上到下地打量闻慕阳,哪里知道闻慕阳突然停下来开门,路星辰就一头实实在在地撞到了他的后背上。
  “你看哪儿呢?”闻慕阳没好气地说。
  “没有!我哪儿都没看!”路星辰下意识地连忙否认,随即发现自己这句话似乎有语病,但也只好硬着头皮补充道,“我要是看着你肯定就不会撞到了,对吧?”
  闻慕阳沉默了一会儿,才转头“看向”路星辰,明明知道他的瞳孔里不可能有她的影子,路星辰的心脏还是因为那一眼而又快速跳动了起来。
  “你看我哪里都是一件跟我没有关系的事情,我如果是你,我就会安安分分赚这笔钱,而不会去注意些根本没用的东西。”闻慕阳冰冷地说完,就推门走了进去。
  路星辰觉得给闻慕阳读书可以算得上她这辈子做过的最考验耐心的工作了,她一共才见过他两面,前后加起来不超过五个小时,但她至少已经有超过十次想要抽人的冲动了。
  “喂,你太多虑了吧!”路星辰追在他背后用不屑的声音说,“我路星辰喜欢的是斯文、有礼貌、懂得绅士风度的男人,是男人,你懂吗?”
  “那就好!”闻慕阳简短地回了一句。
  两人自那以后,一个躺着,一个坐着,再没有说过一句多余的话,路星辰翻开书籍,开始公事公办地照本宣读起来。
  虽然现在每个字都能读,但是过长的句子让路星辰读来还是觉得很消耗体力,尤其是在既渴又饿的情况下。
  “你就不能把一句话读完整了再停顿?你是专业给作者改句号的吗?”闻慕阳突然不耐烦地插了一句。
  “那也要看肺活量啊?!”路星辰有些委屈地说,“你说以前的作者怎么这么奇怪,把句子写得老长,难道句号就不算稿费吗?”
  闻慕阳深吸了口气,从嘴里蹦出两个字:“泡茶!”
  “嗯?”路星辰从书本上抬起头。
  “去给我泡杯茶。”
  “什么……茶?”路星辰可没忘记眼前这个人有着整柜的杯子,是个多么挑剔的人。
  可没想到闻慕阳居然又蹦出两个很生硬但又挺通情达理的字眼:“随便!”
  “你现在不明说,到时可别怪我泡错了。”路星辰有言在先,她今天好不容易读对了书本上的每个字,谁知道闻慕阳是不是又另设了个圈套给她。
  闻慕阳的嘴角看似隐忍着轻轻颤动了几下:“跟你说清楚了,你就能泡对吗?”
  路星辰眨了下眼,连忙识趣地说:“我现在就去给你泡茶,你等着,很快就来!”
  她刚走了几步就听闻慕阳又说:“昨天……你打碎了一只瓷杯,另一只套杯我就不要了,你看着丢吧。”
  路星辰站在那里略略想了一下,嘴角微微弯起弧度,转头看着闻慕阳说:“喂,你是不是想把杯子送给我啊!”
  “真是……”闻慕阳摆了个好笑的表情,“我只是要丢杯子,你丢垃圾会管捡垃圾的派什么用场吗?”
  “哦,好吧!”路星辰毫不在意,高高兴兴地下去泡茶了。
  她很快就找到了杯子,然后给自己冲泡了整整一杯的咖啡,又狠狠加了四块方糖,一口咖啡喝下肚,路星辰仰头舒服地长叹了一口气。
  闻慕阳用来盛放茶叶的竹筒不少,但却没有一种是花茶,路星辰每个打开都闻了闻,摇了摇头:“脾气那么大,我看你大概只适合菊花茶。”
  她最后挑了种绿茶,用竹勺挖了一勺,想了想退掉一点,再想想,又退掉一点,最后只放了少少的茶叶在杯中:“大晚上的,不是喝咖啡就是喝茶,难怪年纪轻轻的就要失眠。”
  路星辰将杯中的咖啡一口喝尽,把闻慕阳的茶给端了上去,闻慕阳挥手示意她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好像也没有要立即喝的意思。
  也许是因为一杯高热量的咖啡下肚,路星辰觉得自己开始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决定在剩下的读书时间里争取一口气把那些长句子都读完,给闻慕阳来个刮目相看的惊艳退场。
  可是她刚读了些时候,闻慕阳又插嘴说:“你穷到连晚饭都吃不起了吗?”
  路星辰对他的语气不善本能地反驳:“谁说我穷到吃不起晚饭了?!”
  “那你干吗不吃晚饭?”
  “我吃不吃晚饭要你操什么心啊?”
  “谁说我操心了?!”闻慕阳恼怒地道,“但你肚子一直咕咕叫,我怎么睡啊?”
  结果当晚两人又不欢而散,路星辰重重地将闻宅大门甩上,推着车子气呼呼地走在路上,回头看了一眼闻宅,没好气地骂了句:“这个短尾巴的哈雷卫星!”
  她跨上自行车,刚骑了几步,车轮因为冻结成冰的泥泞山路而磕碰了一下,将心不在焉的路星辰从车上甩了下来。
  “啊……”路星辰吃痛地从地面上爬了起来,发现右掌因为撑地而被路面蹭破了。
  她有些懊恼地看着自己的掌心,然后朝着滑到一边树林里的自行车走去,等走近了自行车,她弯下了腰……
  就在那一瞬间,路星辰突然有了种异样的感觉,类似羊**在感受到狼接近时出于生存本能的敏感,凉气从足底一下子散发到了全身,整个人全身上下的肌肤表面都耸起了疙瘩。
  她猛然抬头,发现很近的地方有团黑影轻微地向后退缩了一下,但是路星辰还是肯定那是个男人正躲在树后窥视着她。
  那个高度,那顶鸭舌帽——正是昨天晚上闯进闻宅的那个男人!
  路星辰是那种胆子不大,但只要受到了惊吓就会爆发出歇斯底里攻击力的女人,比如像现在。
  换作普通女人,此刻大概会尖叫着跑开,可是路星辰实在不算是普通女人,她大约愣了那么两三秒,就突然尖叫着:“抓贼啊!来人哪,抓贼啊!”然后挥舞着自己的背包朝着那个男人扑去。
  那个男人大约也没想到路星辰会如此凶悍,他转身想要退开,可是一瘸一拐没有走多远,身后路星辰挥舞着的背包砸了过来,装了两本精装书的背包的打击力实在不可小觑。
  路星辰边劈头盖脸地捶打,边在嘴里怒骂着:“浑蛋,今天让你知道姑奶奶我的厉害!!”
  那个男人被砸得晕头转向,好不容易趁着路星辰有些手软,猛然反手推了她一把,路星辰不由自主地向后跌倒,她本能地朝着男人抓去,男人身上的背包就被她抓脱了下来。
  戴鸭舌帽的男人朝着地上的路星辰走了几步,树林外面突然传来了闻慕阳的喊声,他脚步一顿,退后了几步,慌忙转身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路星辰!”
  “在这儿!”路星辰挣扎着从地面上爬了起来,摸着快断掉的腰喊道。
  她拎着包走出了树林,却看见闻慕阳已经站在闻宅的外面,可以看出他正努力想要通过听觉来辨别现在的状况。跟闻宅中的淡定从容不同,月光下的他显得有点茫然跟手足无措,好像身处在无边无际的旷野中,不知该何去何从。
  路星辰静静地看着闻慕阳,她这才第一次真实地感受到,眼前的这个人——他是活在黑暗中的。
  “路星辰,快回答,你在哪儿?”闻慕阳焦急地大声喊道。
  路星辰刚开口说了个“我”字,就看见闻慕阳已经向着前面走来,他一脚踩在了泥泞的冰路上,快得路星辰都来不及喊声小心,他就结结实实地朝后重重滑了一跤。
  “你没事吧?”路星辰连忙奔过去搀扶他,闻慕阳吃痛地咬牙脱口骂道,“是哪个混账把门口……”
  他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路星辰看着天边的星星,接过他的话小声叹道:“是啊,这是哪个混账会把家门口的路都给撬掉了啊,唉……”
  “你刚才鬼叫什么?”闻慕阳没好气地问。
  “我碰上了昨晚上的那个贼,不过你放心,他再也不敢来了,你都没看见他刚才被我揍得有多惨。”路星辰得意地说道。
  “你……”闻慕阳有些失语地道,“你到底有没有正常的逻辑思维啊?你知不知道那样会有多危险啊?”
  “正常的思维怎样?尖叫?害怕?管用吗?!让他躲在暗处,我才危险咧!”路星辰扶住闻慕阳的胳膊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闻慕阳有些无可奈何,他一转身就触动了跌痛的地方,脚步不由微微停顿,路星辰皱眉说:“你出来干吗?!”
  “不是你在惨叫来人啊,抓贼吗?”闻慕阳一字字地道。
  “对啊,我又不是在召唤你。”
  闻慕阳抿了下唇,转过头努力平静地说:“那这个山头……你想召唤谁?”
  路星辰有点语塞,她抬头看着天空,大雪过后的夜空总是明净无尘,她很自然就转过了话题:“闻慕阳,今天的星星很亮……”
  闻慕阳偏过头,冷淡地道:“对不起,我看不见。”
  路星辰转过头笑着说:“所以……才想要告诉你啊。”
  当晚路星辰回到家又是深夜,她精疲力竭地整个人摔在沙发里,打了个大哈欠:“我真是要问闻慕庭要加班费了。”
  她随手拉过自己的战利品,将那个鸭舌帽男人的背包打开,好奇地将里面翻了个底朝天,可让她没料想到的是,里面居然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路星辰失笑了一声:“哈,这个小贼本事没有,心倒是挺贪的,打劫不记得带棍子,倒记得带麻袋!”
  一侧的房门响了,吴小妹捂着肚子从里面走出来,看见路星辰便转头说了句“你回来了”,然后匆匆进了卫生间。
  路星辰站起来敲了敲门,说道:“你是不是舒服,要不要紧?”
  “生理期老毛病……躺会儿就好了。”吴小妹在卫生间里闷声道。
  “那我先回房,出来叫我一声。”路星辰得到吴小妹肯定的回答后,就拎着两只包回了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倦意袭来,她根本等不到吴小妹出来再进去洗澡,很快便睡得人事不知……
  周一早上,不管吴小妹怎么叫路星辰,她就是支吾着睁不开眼,文娜从厨房里伸出头来说:“想让路星辰醒过来,你只要放声大喊两句话就行,首先是喊‘天上掉钱啦’……”
  “第二句呢?”吴小妹有点好奇地问。
  “哦……”文娜笑着补充,“就是‘钱就要被人抢光啦!’”
  吴小妹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才不要被她醒过来之后掐死。”
  “随便你!”文娜回过头接着吃她的泡面。
  吴小妹踌躇了一下最终还是背上包自己走出门去,今天的公交车晚点了,她还没等到公交车,倒看见路星辰匆忙朝她走来,她连忙迎上前说:“唉,星辰你起来了?”
  路星辰背了只大书包,用手顺顺了自己略略凌乱的头发说:“今天不是要去问甄帅要工资吗?”
  “哦……”吴小妹眼望着公交车的方向问,“闻先生介绍的工作怎么样?”
  “还不错吧,给他们家里一个眼盲的小孩读书。”
  吴小妹惊诧地问:“是那个闻先生的孩子吗?”
  “也没那么小啦,大概是他弟弟之类。”路星辰做了个头痛的表情,“任性,霸道,独裁,又小肚鸡肠,别提有多难搞了!”
  “怎么也比我这样面临失业快要没工作了好啊……”吴小妹闷闷不乐地道。
  “嗨,那些人就是吃准了你害怕这点,所以才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拖欠我们的工资。”路星辰说着就跳上了远来的公交车,吴小妹稍稍犹豫了一下,也跟着上了车。
第5章 照片的秘密
  水墨天堂别墅区是一个当地的房地产商建造的,但路星辰跟吴小妹来公司的次数并不多,上一次也是因为询问工资的事情而来,被下面业务部的经理三言两语就给打发了。
  所以路星辰这次开口就是:“我们是来找甄总经理的!”
  长相貌美的前台**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们说:“你们是哪里的,有预约吗?”
  “我们是……”吴小妹刚开口,路星辰断然打岔道:“我们是从闻思集团来的,找你们总经理!”
  “闻思?”前台**显出一丝惊慌,连忙拿起分机打了个电话,随即非常客气地说,“这边会客室请。”
  路星辰给了满面担忧的吴小妹一个安抚的目光,两人坐在会客室里,不多会儿,前台**就客气地端了两杯绿茶过来。
  路星辰瞥了眼绿茶,不客气地说:“我们喝咖啡,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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