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选五是什么word自选图形文字居中还是个字?怎么玩有谁知道玩法?

“各取所需不是吗?”沐向晚倒没觉得什么,“若是我没目的,就不会上这个当。”
“你倒是心宽。”殷漓笑,拉着她继续走,“若是一般人,哪能察觉这种一环连一环的高深计谋,怕是掉进来了还不知所以。若是你笨一点,也没有目的,那你……”
殷漓说不下去了,握着沐向晚手腕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十八里铺?锦家?很好!敢动本尊人的脑筋,本尊会让你们付出足以让你们后悔一辈子的代价!
沐向晚感受到殷漓浮起的怒气,看着眼前他那高大的背影,沉稳地一步步地走着,无端地让人安心。看着他握住自己手腕的手,微微笑了笑。
其实,除了在朵京那次真正牵过自己的手以外,其他的时候,他也是因为不放心才隔着袖子握住自己的手腕。对自己,他虽然有时候会赖皮点,但始终都没有超过底线。
晃晃被他握住的手,仰头对着回头看她的殷漓笑了笑,“我若是笨了点,我这个药王关门弟子的身份,老头儿岂能放心放我出来?世人从来都不是畏惧药王谷,他们只是畏惧对生命的贪婪跟无知。”
殷漓看着她那眸灿星河,微微点头,何况她还长得眉目如画。“臭丫头,以前是不是过的很辛苦?看你习惯成自然的样子,你被很多人算计利用过?”
沐向晚笑笑,“他们不算计我,哪能给我机会算计他们?大家彼此彼此,没有谁比谁高尚。”
殷漓笑,突然回身抱了抱她,“原来是世事逼你长成这般薄凉的性子,可你还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臭丫头,我可不可以说我被你感动了?”
“不要这么煽情行么?”沐向晚推开他,搓搓手臂,“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殷漓“噗嗤”一声低低地笑了起来。
“好了!走了!”沐向晚没好气地催他。“这可是送上门的契机,我有预感,这一定是他们锦家不可对外人言的隐晦。”
殷漓笑盈盈地点点头,拉起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竹林里的阵法虽多,但并无杀阵,只是纯粹阻拦。因为一个不注意,就走回了原地。
待两人绕了大半天,终于来到他们家所谓的老祖宗居所,两人都惊讶得半天没有了言语。
“这锦家什么意思?”殷漓有些生气地指着眼前这个巨大的坟墓,“难道是要你把他们家祖宗的白骨,一个个变成活人?”
沐向晚也有些无语,看着那小山似的坟墓,“这坟墓的气势比皇陵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应该是他们家祖先的集葬地吧?”
殷漓走到坟墓前那个巨大的石碑前看了看,脸色变了变,“还真的是!都好几代了。”
沐向晚也走过去看了看,真的被她说对了。那石碑上的名字,从三十二代锦氏一直到三十八代的……“锦凌?!”
两人震惊地相似一眼,“这锦凌不是锦家现在的家主吗?他的名字怎么也在上面?锦夫人不是说他去洛河忙水运?难道他已经死了?”
殷漓摇摇头,微微凝眉,“先上去看看。”
两人踏上台阶,来到坟墓前。再次让他们惊讶的是,原本墓碑的位置居然是一个洞口!
风云行淡淡而笑,“若真是这样,倒是件好事。我就可以以自己为诱饵,搅乱这天下风云,收复我大云江山。”
沐向晚挑眉,“所以你今天跟我摊牌的目的,是为了复国吗?”
“这只是其中之一。”风云行并不否认,看着沐向晚眉目如画,“更重要的,是我想认认你。”
“那你想复仇吗?”沐向晚总觉得他那极淡的气场里,掩藏着极深的厚重。
“凤国于我,是国仇家恨,不共戴天。此生我必倾尽一切,倾覆凤氏江山。”注意到沐向晚微微睁大眼看着他,收敛了下情绪。
“其实我早就查到了你们,犹豫了那么久,还是想认认。有了亲人,至少不会感觉那么孤独。若我复仇会粉身碎骨,至少还有人帮我收殓,不会找不到先祖去请罪。”
孤独?难道他娘亲不在了吗?“你娘她……”
风云行神色微微黯然,“我娘一直认为,让风云军蒙冤,是她的错。此事郁结于心,便落下心疾,在我十岁那年,病逝了。”
难怪大猫跟她说过,遇见他的时候,他是个乞丐。
“我娘也是将门虎女,其实她的军事才能,一点都不逊于我父亲。甚至,她还精通各种奇门阵法。我所会的,都是我娘教的。”
“你娘是不是叫段碎音?”殷漓突然问。
风云行点点头,不意外殷漓会这么问。因为三十多年前,他娘是颗闪耀的亮星,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难怪他军事才能如此出众!殷漓跟沐向晚有些诧异地相视一眼,段碎音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军事天才,哪怕是他们俩,都自认不如。
“这些事,都是你娘亲告诉你的吗?”云国灭的时候,他也还没出生。他的仇恨,是他娘亲赋予的吗?
“除了我娘亲告知我的,我自己也查出了不少。”风云行不知想起什么,神色变得很淡,“我娘亲病逝之后,我一个人从边疆,潜回中原。沿路打探,一路筹谋。”
说到这里,看了看殷漓,“其实遇到燕字军,是我故意设的计。我很清楚,光凭我个人力量,是没法报仇的。我瞄准了最有威力的燕字军,我故意展现我的能力,就是想借力复仇。”
殷漓挑挑眉,没有说话。他虽然是故意设计的,但是一开始就说明了情况。所以,他不反感。
沐向晚倒是心被触动了一下,想着他当初那么小,独自一人,毫无倚仗,从遥远的边疆潜回中原报仇。看着他那云淡风轻,是怎么藏住那刻骨铭心的仇恨的?
突然觉得他有点像自己的父亲,所有的情绪,都藏在水墨淡彩里。或许,仇恨成了他们心口上的一道疤,是永远都抹不掉的痕迹。
风云行像个下了个什么决定,抬眼直视殷漓,“如果你觉得受到了欺骗,不想蹚这趟浑水,我们的协议,可以终止。”
殷漓淡淡一笑,“出尔反尔,岂是君子所为。当初既然答应了你的条件,就不惧任何仇敌。”
风云行怔了怔,很意外殷漓的反应。随即看了看沐向晚,像是明白了什么,低头淡淡地笑了一下。
沐向晚看了看殷漓,倒觉得大猫这个主意不错。到时候,若是需要殷国出兵相助,完全可以打这个协议的旗号。既师出有名,又置身事外,隔岸观火。
看了看风云行,并没有急着代表白隐或者她父亲表态,“除了认我,你还会认他们吗?”
风云行知道她说的他们是指谁,沉吟了一会,“如果他们不想被打扰的话,我们能否做个朋友?”
沐向晚微微好笑,“好像我才是这国仇家恨的正主儿吧?”
风云行却摇摇头,“其实我并不想你掺合进来,我更希望,你还是继续做你洒脱不羁的九少。以后,不管我在阴谋的漩涡里,还是在厮杀的战场上,能仰头看见你乘坐大雕一闪而过,就是对我最好的安慰。”
沐向晚皱皱鼻子,“你确定你不是反其道而行之,以退为进,用感动说服我,跟你一起并肩作战?”
风云行低低轻笑,很是眷恋地看着她,“不是,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这么晶莹剔透的人,不适合阴暗血污。”
沐向晚默了一会,“我觉得,你有必要去找下他们。我个人的意思,代表不了所有人的。不过你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一定义不容辞。”
虽然,他并不打算以后若遇上困难去麻烦她。但有她这句话,风云行已经很满足了。微微而笑,“好。”
沐向晚把他的身份玉牌还给他,再从包里找了半天,找了个药瓶递给他,“救命的药丸,最后一颗。我亲人不多,自然不希望变少。”
亲人,她这是认下他了吗?风云行怔怔地看着她,突然想起在蜀京初见时的场景。若是没有云坤多好,若是没有凤叽多好,若是所有的变故都没有,那她如今会是他的妻子,与他锦瑟和弦。
低头掩去眼底的情绪,接过她递过来的药瓶,和相思扣一起放好。“我会努力,不会让你少一个亲人。”
沐向晚莞尔,“好,我记下了。”
沐向晚并没有过问他打算如何复仇,也没问他现在准备的具体情况。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这突然冒出来的堂兄,她保持观望。
像是懂她,风云行也没问她云国皇室其他人的情况,只是把自己所知道的云国事情都告诉了她。
待风云行离开后,沐向晚见殷漓专注地盯着她看,下意识地摸摸脸,“你看什么?”
“我在想……”殷漓很是惆怅的语气,“你给我准备多少个对手。”
这次是指腹为婚的堂哥,下回该不会是什么表哥吧?
“什么?”沐向晚眨眨眼,不懂他在说什么,“什么对手?”
殷漓看她懵懂的样子,突然轻松地笑了,“没什么。”
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日落西山,起身,“走吧,该去吃晚饭了。晚上不是还要去月满楼见无心大师吗?”
沐向晚点点头站起来,也不知无心大师找她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翌日,在千羽给沐向晚梳头的时候,千乐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跑进来,“小姐,小姐,奴婢打听清楚了!今日成王府的赏花宴早在三个月前就定下了,是为了给楼世子选世子妃。”
沐向晚挑挑眉,难怪昨天见楼无尘的脸色有些异常。
“这楼世子的世子妃不是小姐您吗?为什么还开什么赏花宴选世子妃啊?”千乐一脸的不爽快。
沐向晚好笑的看着她,“你希望这楼世子的世子妃是你家小姐我么?”
千乐一愣,认真的想想,摇摇头,说话无厘头,“当然不希望了!就配楼世子一个人,那小姐您该多亏啊!”
千羽哑然失笑。
沐向晚抽抽嘴角,语气森森,“你还想让你家小姐我配多少个人啊?”
千乐煞有其事的想了想,“这个,奴婢没想过。虽然这无尘公子确实不错,可是,若是配小姐,总还觉得少了点什么。小姐应该多挑几个。”
说完还自觉非常有理的点点头。
沐向晚无语伸手敲千乐的脑门,“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当你家小姐我是皇帝么?还多选几个?选男妃啊?”
千乐这才反应过来,讪讪一笑,“嘿嘿,奴婢只是突然觉得本该属于小姐的东西要被抢了才愤愤不平的。”
想到什么,笑嘻嘻的转言道,“其实吧,奴婢觉得小姐若是多娶几个美男子回去也无可厚非。若小姐只配那么一个男人的话,怎么着都觉得亏。这可是全城人的想法,可不仅仅是奴婢一个人的,不信小姐您问千羽姐姐。”
沐向晚挑眉看向千羽,千羽轻轻一笑,“其实属下们私底下都觉得,这世上还真没有配得上小姐的人存在。感觉嫁给谁都是亏了,不如娶,甚至多娶几个也是可以的。虽然这想法有些惊世骇俗,可是,属下们却无端的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这想法连我们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可属下们确确实实是这么认为的。”
“对呀对呀!城里那几位大人可都等着小姐表态呢!”千乐口没遮拦。
沐向晚凉凉的目光看着她。
千乐讪讪的嘿嘿一笑,脚步往后退了退,“奴婢去门口看看楼世子来接小姐了没。”
说完扭头就跑出去了。
沐向晚和千羽相视一眼,两人都失笑不已。
千羽嗔怪道,“这丫头,越来越毛躁了。小姐您要多给她立立规矩,不然,她都快无法无天了。”
沐向晚不以为然,“这样不是挺好吗?人生苦短,几十年转眼即逝,活出自己的真性情比什么样的日子都来的舒心,又何必拘着她,随她去吧。”
千羽满眼的感动和感激,“那是属下们幸运,当初遇到的是主子您。若是旁人,乐乐那性子,早就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了。甚至,可能连性命都难以保全。”
沐向晚拍拍她的手,“过去的事别想了,现在不是挺好吗?”
“是。”千羽笑笑,正要说什么,千乐又一阵风的卷进来,看的千羽一阵莞尔。
“小姐,楼世子来接您了!”
沐向晚点点头,三人准备妥当出了门。
在辅国公府大门口,沐向晚看见楼无尘背着手笑盈盈的立在马车旁看着她走近,待走近才发现今日楼无尘似乎有些小紧张。
“晚儿。”楼无尘上前来打招呼,背着的手从身后拿出来,伸到沐向晚跟前摊开手掌,掌心有一枚月牙形的发簪,“送给你。”
原来紧张是为了这个么?沐向晚莞尔。看着一向温润有礼、温和大方的他此时像个孩子一样小心翼翼藏着紧张,犹疑了一下还是接受了,“谢谢!”
楼无尘的脸上立马如月华照入清玉,莹辉动人,忍不住愉悦笑开了,“一直觉得这个发簪形状很适合你,紧赶慢赶,总算完成了。”
沐向晚微微讶异,“这是你自己雕刻的?”
楼无尘点点头,“喜欢吗?”
沐向晚看着手里的发簪,“很精致、很漂亮。”
“那我帮你戴上可好?”楼无尘眼里有着淡淡的期盼。
沐向晚眼眸微闪了一下还是点点头,把簪子交给楼无尘。
楼无尘接过簪子,轻轻地插在沐向晚的那清爽的发髻上,整个人一下子如玉生辉了不少。楼无尘满意的点点头,“果然很适合晚儿。”
沐向晚淡淡的笑笑,“是尘哥哥的手艺好。”
楼无尘微笑,推沐向晚行向马车,“我们出发去王府吧。”
沐向晚点点头。
在一旁窃窃私笑的千羽千乐立马跟上。
众人都知,这新科武状元是由太子钦点的。前段时间太子刚出点事,你就落井下石想置太子于死地。
虽说是“大义灭亲”,到底有恩将仇报之嫌。太子只收拾武状元一个人,没有株连其他人已经算是莫大的恩德了。
所以,对于太子的拒见,百姓倒是没有一个指责的。本想埋怨苏氏夫妇,可看他们两人那痛哭流涕的样子,又动了恻隐之心。
不少人都无望地摇摇头,劝苏氏夫妇别求了。谁让你家儿子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太子。
这谋不谋反的,说大了是国事。说小了,那就是皇家的家事。就算太子有错,那应该也是皇上能管的事。你一个新科武状元,居然去抖太子的底,这不是找死吗?
蜀也站在人群里,听着这殷都的百姓居然没有一个去指责殷漓的,倒是有些意外。看着那紧闭的大门,他来了几天,这个太子居然大门都没出一次?真的是被关禁闭,还是根本不在府内?
日落、暮起、夜深,太子府大门口只剩下月色陪着苏氏夫妇,他们两依旧不停地哭求。
苏夫人还几次晕厥过去,却死犟着不肯离去。这是他们儿子唯一活命的可能,哪怕跪死在这里他们也不会放弃。
在大地都沉睡的时候,大门轻微地响了一下,这让苏氏夫妇两猛地亮起了眸光。
抬头看见一面无表情的男子拿了水跟馒头放在他们面前,“爷说了,你们儿子不会有事,回去吧。”
“真的?!”苏氏夫妇激动了,简直不敢相信,“真的吗?官爷?太子殿下真的肯放过草民儿子了吗?”
“爷从不说假话。”对方冷冰冰地扔下一句,就进去了。
苏氏夫妇看着再度关起来的大门,再也不感到绝望了。相拥在一起,喜极而泣。
“老爷,澈儿没事了!”
“嗯!没事了!”
两人赶紧跪谢,“谢谢太子殿下!谢谢太子殿下宽宏大量!谢谢!谢谢……”
太子府内,高高树上那茂密的枝叶里,殷漓无奈地刮刮沐向晚的鼻子,“现在安心了?可以去睡觉了吗?”
沐向晚微微一笑,一个闪身,轻盈地落在了地上,往寝宫走去。
第二日,当阳光照在穿街过巷的囚车上时,人群里的苏氏夫妇惊慌失措。
“老爷!这是怎么回事?!”苏夫人无助地望着街道中那囚车里逢头垢面的人,官兵拦着他们接近不了,“不是说放过我们澈儿了吗?为何……为何……”
苏员外扶住妻子,强制镇定,“夫人先别慌,这可能是官场上的一些事情,需要走个过场。太子殿下乃未来的帝王,君无戏言。他昨晚完全可以不理我们,不可能特意来欺骗我们。我们先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夫人收住眼泪点点头,惊魂未定地紧紧看着囚车,跟着囚车跑。
可囚车已经快到刑场了,还不见赦免的消息传来。苏夫人急哭了,“老爷,怎么办怎么办?咱们的澈儿……”
苏员外也脸色惨白,扶着苏夫人的手微微颤抖,“夫人,我再去求求太子殿下。你在行刑前送饭拖着,我一定求到太子殿下赦免咱们澈儿!”
那个盒子应该就是在这崖壁上的大石块上雕刻出来的,密封着。清理干净上面的碎石石粒,发现表面刻着一些图形。
商陆注意到那盒面上的图形,觉得有些眼熟。突然想起,拿出一块随身携带的玉,放在那盒上的图形旁对比,“你们看,是不是很像?义父说这是父亲留给我的。”
“看样子,这玉应该是这个盒子的钥匙。”沐向晚看了看商陆手里的玉雕刻得很精致,而且很复杂,应该很难仿造。“你放进去试试看。”
商陆闻言把玉对着图形放进去,恰好吻合,一丝不差。可是,没反应。左右转了转,转不动。
三人都有些不解,在盒子四周检查了一番,就是一整块石头,没有发现什么机关暗门什么的。
“打不开,不如直接凿开吧?”商陆有些心急,这里面估计就是父亲留给他的东西。
“不可!”殷漓首先反对,“这石盒是在这大石块上雕刻出来的,石块又嵌在崖壁上。强制凿开的话不仅会让这处崩塌,还有可能毁了里面的东西。不然,你父亲就不会设置机关了,更不会把钥匙留给你。”
沐向晚认同地点头,“别急,我们总会找到办法的。”
可研究了半天,啥端倪都没找出来。就是一整块石盒,一点缝隙都没有。沐向晚看着玉佩那中间的凹槽,想起这处的消息既然刻在那琥珀上,想必跟那琥珀有些关联。遂把那琥珀拿出来放在那凹槽中,可是,还是没有反应。
殷漓注意到那凹槽中似乎有些细小的洞,看了看那之前一直散发出红光的琥珀已经沉静成了一个黑乎乎的珀珠子。“臭丫头,你要不把那个红光放出来一点试试。”
“嗯。”沐向晚闻言把琥珀上的血迹抹掉,那红光瞬间就散发出来。伴随着商陆闷哼一声,那石盒上的图形“啪嗒”一声,扣住了玉佩,然后石盒缓缓往上升。
原来这个石盒就是一个盖子,里面才是存放物品的空间。幸亏刚刚没有强行凿开,不然真的毁了。
里面是个寻常的木盒,想必东西就在里面。商陆刚要伸手进去拿,被沐向晚拦住。但见她戴上手套把木盒取出来,手套没有变化,“还好,没毒。”
“你打开看看。”沐向晚把盒子递给商陆,毕竟这是他父亲留给他的东西。见商陆有些强忍地皱眉,遂把那个琥珀再放进了被血封住的瓶子里,商陆瞬间就没有感觉了。
商陆看了看手里的木盒,慢慢打开。里面只有一封信,信封上写着:致吾儿。看着那温文尔雅的字迹,想起那个温暖文雅的男子,商陆的眼睛瞬间就湿润了。父亲的字跟他的人一样,给人亲切温暖的感觉。
商陆双手有些颤抖地打开信,上面的字迹就像父亲在跟他慈爱而温和地讲话:“吾儿,为父很高兴你看到这封信,这说明你已经知道我是你的父亲了,这让我感到很幸福……”
父亲只是这么简单的幸福,却经历了二十年后,跨越了生死才得到。商陆的眼泪盈眶,在心里默默回了一句:父亲,我也很幸福。因为,你是我的父亲。
“可我又很担忧,你终究还是被卷入了这阴谋之中。父亲多么希望你什么都不知道,平安幸福地过一生。”
也没过一会,就看到两道人影抱着个人冲了出来。花弄影忙把自己跟蜀也的湿被子撤掉,“你怎么样?还好吧?”
蜀也面无表情,也没看自己手中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怔怔地看着前方虚空处,“走也不打声招呼。”
人家都挂了还怎么打招呼?花弄影有些担心地在他眼前晃晃手,“喂,你没事吧?不会被烟熏傻了吧?让你捂嘴不捂。”
那手晃回了蜀也的神思,看了一眼手中的尸体,神情有些无奈地轻叹,“又是火,下次离开的方式不要这么吓人。”
下次离开?这话什么意思?花弄影刚想问,却看到他那失落到让人心酸的神情一怔,他不会真的在短短两天不到的时间,就爱上一个小国公主了吧?
殷漓静静地在一旁远远地看着,见到蜀也如此,立马跟身边的人招呼一声他回去了,然后折回小树丛。
他现在很笃定,蜀也根本就知道这就是臭丫头。只是,这个蜀国战王是什么时候对臭丫头上心的?臭丫头这一年几乎都和他在一块,根本就没接触过这个蜀国的七皇子……
突然想起去年臭丫头在千佛寺引蛇出洞的时候,蜀也比楼无尘来得还要快。难道是从臭丫头去年一出现在蜀京的最初,就在意了?只是碍于楼无尘,所以不曾所动?如今是不是觉得臭丫头与楼无尘已无可能,所以就大献殷勤?
不行!他要马上把臭丫头带走,不管她要做什么事情,立马给他终止,这里一刻都不能呆。在成亲之前,他不希望有任何变故。好不容易赶走一个楼无尘,他可不想再多个棘手的情敌。
可小树丛里,哪还有沐向晚的身影?唤了两声,也没人应答。这个臭丫头,又跑哪去了?到处找了找,也没见着人。她难道是去了……虽然很不想那么想,但殷漓还是沉着脸去了。
来到新房处,大红灯笼高挂,到处静悄悄。小心地潜伏进去,透过横梁缝隙,看见楼无尘和新娘静静地相对而坐,头盖也没掀。半晌,才起身,向前走了两步便止住,“对不起,我没有办法。”
新娘拽着手帕的手缓缓地握紧,声音轻颤,“我知道的,没关系。”
“那你早点休息。”楼无尘毫不留恋地转身出了去,屋内新娘大红头盖里,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打湿了手中的手帕。
暗处的殷漓皱皱眉,有些意外又不意外,亲都成了还纠结什么。不太爽地跟上去,如果他是去见臭丫头,他就当场把他打死。
可楼无尘并没有去见谁,只是神情恍惚地来到了书房。静静地呆坐了一会,突然提笔展开画纸在画什么,没一会,倚在桃树下温婉看书的沐向晚跃然纸上。
暗处的殷漓立马就手痒,想把那幅画给撕了。居然画他的臭丫头,经过他同意了吗?
“晚儿,你是否怨恨我?”楼无尘轻轻抚着画中沐向晚的脸,“没有遵守约定,甚至,没跟你说一声,就和别人成了亲。”
暗处的殷漓暗翻白眼,那个没心没肺的臭丫头才没兴趣怨恨人呢!刚刚她还让他去找别的女人,想到这,殷漓就气不打一处来。
“对不起,我把她错当成了你,才……”楼无尘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画纸上,晕染花了画像,“对不起,我没脸去见你,我没有勇气去请求你原谅。我怕看见你对我立马疏离的眼神,我甚至不敢去想你会怎么想我……”
看着楼无尘趴在画上泣不成声,哪怕是殷漓也微微收起了敌对防备的心。看那幅画已经被他的眼泪晕花毁了,算了,不计较了。他还是去寻他的臭丫头吧。
可让殷漓意外的是,他在哪都没找到沐向晚。成王府、战王府、皇宫……哪个角落都没看到她。整整一夜,他就差把整个蜀京翻个边了!
所以一大清早地气冲冲地来到望江楼,“臭丫头呢?!”
“阿九?”江映月有些诧异这灼华太子天还没亮,就是来问阿九的行踪吗?“阿九应该在战王府。”
“不在!”看江映月都不知道的样子,殷漓这才心下一慌,臭丫头该不会生气了躲起来了吧?“她昨晚就借火遁走了……”
想到昨晚她一直试图给他解释,“对了,她之前冒充别人潜入战王府做什么?”
江映月知道宝藏的事,灼华太子是同盟军,便把事情给他说了,只是隐去了佣兵阁是他们名下的势力。
竟是因为玄武玉佩?殷漓怔了怔,随即拿出大黑的骨笛召唤了大黑,回头问,“那你知道臭丫头可能去哪了吗?”
江映月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骨笛上,“不知。”
殷漓微微点头,然后微蹙着眉,一言不发地走了。
江映月有些怔怔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原来阿九的那个人,竟是他吗?
沐向晚循着规律往里面走,对着时不时攻击来的白色身影,只是侧身避过。在快走出阵法的时候,隐约察觉到前方有人的气息。而且,还不止一个。难道是梨白他们?
敛了气息隐了身形靠近,看见在阵法中心,有个纯朴淡雅的院子。里面的人正是梨白跟朵莎,还有一个……沐向晚意外地扬了下眉,居然是朵瞳?!
她怎么会在这?她跟朵莎,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都该是对立的才对。沐向晚注意到在梨白怀里的朵莎似乎毫无知觉,应该是被人点了昏睡穴。而朵瞳好像在跟梨白争执着什么,样子似乎很委屈。微微靠近了些,才听清。
“梨哥哥,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带她来这里?!”朵瞳的声音带着哭腔,似乎很伤心,还是纯真无邪的样子。“而且你…你…你还抱着她!”
“瞳儿,你误会了。她刚刚为我挡了一剑,我不能见死不救。”梨白神情似乎有些焦急,皱了皱眉,“你赶紧帮她处理一下,伤口上好像有毒。”
“为你挡的?”朵瞳有些不相信地看了朵莎,然后一急,“那你是不是感动了?是不是……”
梨白神情变得温和了一些,“瞳儿,听说我说,她现在不能死。等事情一结束,我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好?”
朵瞳闻言乖巧地点点头,转身领人进屋,“那赶紧抱进来吧。”
这是什么关系?似乎有些复杂。朵瞳跟梨白?看着消失在屋内的三人,沐向晚挑挑眉。正打算靠近去查探一番的时候,突然感觉梨树林里的整个阵法都波动了一下。这气息……转眼看见梨白冲出来了,“瞳儿,有人闯进来了,我去看看。”
“好,你小心点。”不知是不是错觉,沐向晚怎么觉得朵瞳的语气里有一丝轻快呢?
看了看隐进树林里的梨白,刚刚那气息,明显是那个大猫的。该不会是找不着自己,发脾气了吧?沐向晚摇摇头,悄然地靠近那屋。她总觉得那个朵瞳不太对劲。
沐向晚闪身上了那稻草的屋顶,悄无声息地隐在了其中。透过缝隙,看见里面的朵瞳并没有在给朵莎处理伤口,而是看着昏迷中的她冷笑,神色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天真。
半晌,朵瞳才慢慢上前,扬起的手里闪过一道寒光。那是……沐向晚微微眯眼,这朵瞳要杀了朵莎?可当匕首的锋刃抵在了朵莎颈脖时,朵瞳又收回了手。
“你也有这么一天?你不是一直高高在上的吗?居然会为了他去挡刀?”朵瞳的声音这会低沉而又冰冷,讽刺地轻笑,“呵、这真是个有趣的事情。我真好奇,以后当你知道他是为了我而潜伏在你身边,你会是个什么样的神情?真是让人期待呀!”
朵瞳收了匕首开始动手给朵莎处理伤口,但是一点都不温柔。朵莎在昏迷中,都疼得时不时地皱眉。
“你也知道疼吗?很好!我要让你眼睁睁地看着,你所心爱的东西,我怎么样一件一件地抢过来!包括王位!包括他!我要让你痛不欲生!”朵瞳近似轻喃的话语里,似乎带着刻骨的仇恨。
这朵瞳……沐向晚摇摇头,感受到阵法里的波动越来越大,皱眉。不是说了他不宜大动武吗?这家伙……正要起身离去,突然瞥到朵瞳拿出了小黑瓶子,打开瓶塞,让一只跟小蚂蚁似的虫子爬进了朵莎的伤口里,钻入了她的体内。
那是……沐向晚微微睁大眼,千虫蛊源!就是控制万松的那个。果然是她!沐向晚见她对着毫无知觉的朵莎恶毒地笑,“如果让世人知道,高高在上的王女殿下,圣女的继承人,会用这种罪恶之蛊控制万蛇林的掌门,那你会是怎么样的下场呢?我的好姐姐!”
姐姐?看来,这朵瞳果然知道自己的身世。因为担心着殷漓那边的情况,沐向晚没心思留在这了。看了看朵莎,决定晚些再去把那虫子取出来。
赶到阵法波动处,沐向晚不禁哑然失笑。因为殷漓利用这阵法镜中的规律,制造幻影,在跟梨白躲猫猫。这家伙……沐向晚有些哭笑不得,他是不是因为之前跟自己打了一通,所以拿对方出气?
沐向晚刚靠近,就听到殷漓试探的传音,“臭丫头?”
“嗯,是我。”刚回应,沐向晚就看见眼前的梨花树一晃,便被殷漓拉了进去,“你刚刚去哪了,我到处找你都没找到。”
“我去跟着梨白了。”沐向晚看了看他,这家伙怎么很委屈似的?
殷漓一怔,注意到梨白已经快过来了,拉着她利用镜中术变幻位置,“你刚刚没有遇到阵法吗?一直跟着梨白?”
“遇到了。”沐向晚点点头,也看了一眼梨白。发现他已经到了刚刚他们所处位置,看着两道在渐渐消散的人影皱了皱眉,显然是发现了她的加入。
“那你……”殷漓瞬间明白过来,臭丫头没有被这阵法耍,而自己……想到这里,神情瞬间就憋闷了。
沐向晚看着殷漓的神情,了然地轻笑,“我也不知道里面是这种阵法,没来得及跟你说。你刚刚是不是自己跟自己打了一架?”
“难怪九幽说打不过,自己打自己怎么打得过?之前我还真的以为是什么绝世高人。”殷漓不自然地轻咳一声,“你以前见过这阵法?”
眼眸扫到梨白要走过来了,拉着沐向晚刚要再换位置,被她拉住。回头看她随手摘了几朵花,朝几个方向射去。“小时候老头儿经常把我丢在这样的阵法里面练功,我被它坑过好多次才弄明白。”
殷漓发现,沐向晚手中的最后一朵花落在一丛花中,眼前的场景瞬间就变换了。而梨白四周的梨树也换了换,他也没再走了,而是立在原地微微凝重地皱眉。
沐向晚搞定了拍了拍手,倚在树下,“你一次就弄得明白,还能举一反三,已经很不错了!”
“你让我别动武的,所以……”殷漓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梨白突然沉声道,“不知是何方前辈高人,可否现身一见?”
沐向晚扬眉问殷漓的意思,正好他也看过来让她决定。想了想,“我们还是走吧,似乎哪个身份都不适合见他。”
殷漓想起他们现在的脸之前在画舫上已经见过了,确实不适合。若是用真实的身份,那似乎更加不适合。
所以,两人在梨白还在等待的时候,已经隐出梨花林了。
“小姐,明日就是每季一次的拍卖会了,可要去看看?”千羽正在铺床,而沐向晚身着里衣正对着烛火研究一块刻着龟鹤的玉佩。
“嗯。”沐向晚仿佛无意识的应了一句,而后眼睛眨了眨,把玉佩搁在一旁,“单子给我看看。”
千羽放下手里的被子去取了一张单子递给沐向晚。
沐向晚就着灯火扫了一眼,轻笑道,“东西倒是出彩,可放出过消息?”
千羽立在一边,也微微笑道,“嗯,一个月前就隐约透露过一点,不然哪能钓到大鱼呢。雪吟说这次趁着三国盛会,得狠狠宰他们一笔。她呀,可是把压箱底都拿出来了!”
沐向晚莞尔一笑,“既然如此,就让她好好热闹热闹吧。”
说完展开桌上的纸张,提笔写下几个字,然后朝窗外唤道,“阿步。”
步杀闪进来,有些好奇的看着沐向晚,她可是很难得才主动唤自己一次的。
沐向晚把刚写的几个字递给步杀,“找本空白的书装订上,给雪吟送去。若初是不是不在蜀京。”
步杀看见纸上的那几个字微微一顿,然后接过,“他明天会到。”
一向稳重的千羽看清那几个字忍不住惊呼,“呀!小姐……”
沐向晚浅浅一笑,转向步杀,“一会你去的时候顺便去落花香看看花花有没有回来,若是回来了通知他明天去盛世。”
“是。”步杀应完就闪身出去了。
沐向晚看着单子,轻轻勾起嘴角,蜀京仅仅一个皇太后的热闹怎么够看呢?“千羽,如今外面的情况如何?”
千羽怔了怔,很快明白沐向晚所指。“回小姐的话,如今蜀国皇室对外声称皇太后无恙,只是受了惊讶,身体欠安,需要静养。”
“自然得无恙,她的戏份还大着呢。”沐向晚笑笑,手指在桌上敲了几下,“把蜀国皇太后需要静养的消息送至凤国知晓。”
千羽垂手恭立,“是。”
三月三十日,在菀院里,风和日丽,鸟语花香。
沐向晚刚把各路来的报告处理完,千乐就在院外禀告楼世子来访。
沐向晚微微诧异,今天他怎么会有空过来?正想着,来到院中,见楼无尘浅笑盈盈的站在桃花下。“有空没?想不想去拍卖会看看?”
“春季拍卖会?”他这是要自己和他一块去?
楼无尘微笑的点点头,“嗯。这次在蜀京的季末拍卖会靠近交流盛会,肯定异常精彩。拍卖品想必样样不凡,去开开眼界也好。”
“好。”反正也要去,沐向晚就干脆顺其自然应道。
今日的盛世楼门前,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大门口由四人把守迎宾验票,两条长长的队伍在井然有序的依次进入。
队伍之外,一衣衫有些脏乱,似乎还带着清晨露水的少年看着眼前的盛况,不解和惊讶之余还带着发现有趣之事的兴奋。
他好奇的眨眨他那双清澈的大眼,对旁边一早餐摊的摊主问道,“请问这位兄台,前面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人?”
“这你都不知道啊?”被问话的人上下看了他一眼,“看你风尘仆仆的样子,应该刚从外地赶来吧?这是今年的春季拍卖会。”
“厄……”镜流景怔了怔,似乎有些不太明白沐向晚怎地突来这么一句,不太确认地支支吾吾,“那个、是有点吧。可……”
“那你现在就把欠我的钱还了吧!”沐向晚似乎没有兴趣再听他说什么,把小狼抱到一旁,开始给阿罗检查,“反正阿罗也不劳你费心了。”
镜流景似乎有点跟不上沐向晚的思维转变,“怎么好好的,说到这上面去了?”
沐向晚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镜流景被她那眼神噎了一噎,“那你也不能这样过河拆桥啊!我好歹稳定了她大半个月的情况不是?”
“行,那再缓你三个月还钱。”沐向晚查看着阿罗的情况,一切恢复正常,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醒来。
镜流景张张嘴,还想说什么时殷漓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他去屋外说话。
镜流景疑惑不解地跟出去,月光下,殷漓看着他半晌,轻叹一声,“我现在终于明白臭丫头为何左右看你不顺眼了。”
她看他不顺眼?何时的事?他怎么不知道?镜流景想了想,有些哼哼,“不就是因为我欠她银子嘛!”
殷漓有些气愤有些无奈他还不肯说实话,干脆把话挑明,“这次阿罗多亏有你才保命,其实臭丫头都记在心里。若你真诚地大大方方说出自己的难处,不用你开口,臭丫头也会尽力而为。可你却拐弯抹角地耍心思算计她,能让人不反感吗?”
“你们……”镜流景恍然,竟被她看出来了?“她、她知道?”
“流景,你以前从不这样的。”殷漓并不想失去他这样一位朋友,其实镜流景从未这般对待过他。
镜流景撇过眼,不跟殷漓对视,有一丝羞愧和懊恼,“这是我父亲的意思。战家天才之事,于战家和我们,都是抹不去的伤痛,可我们却束手无策。上次九少来,我父亲才想请她帮忙试试。可我不知怎么开口,不想她为难,又想扳回一局,所以……”
殷漓鄙夷地瞪他,“你不是早就甘拜下风了吗?还非得去她面前耍小心思,自讨苦吃了吧?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幼稚?”
对于很不仗义、神补刀的殷漓,镜流景气得鼻孔冒烟,憋了半天才憋出了个最挫的理由,“我是个男人!我办不到的事却请一个小女娃帮忙,这像话吗?”
“嗤!”殷漓轻嗤一声,“收起你那可怜又可笑的观念吧!其实她是你心中的一道梗,你自己迈不过去罢了。”
“才不是!”镜流景急哄哄地否认,“我早放下了!”
说完,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其实殷漓有些同情镜流景,如果今天换作是他,他无论如何也开不了这个口吧?想必是事情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不然他不会这么别扭委婉地纠结。
镜流景脚步一顿,背影沉默了半晌猛地转身,“好!那我现在就明明确确地开口,你们到底帮不帮忙?”
他那圆眼怒瞪的样子,仿佛殷漓一摇头,他立马就甩袖走人。
殷漓无语,知道他只是不想麻烦朋友。“你要把事情说清楚,我们才能去想怎么帮啊!”
殷漓也跟着站起来,看着水底,这才发现水底深处隐约有个东西,“那个是什么?”
沐向晚顺着他手指所向望去,盈盈水波深处,好像有个水滴型之物,里面似乎有若隐若现的红。
“应该是机关吧!”沐向晚拂起袖子在池壁摸了摸,很光滑的玉石,“我下去看看。”
殷漓见此拉住她,瞪她,“我去。”
沐向晚想了想,“一起吧。”
两人潜下去,发现那水滴型的是个盒子,是用海底特有的水玉制成的。半透明着,隐约可见里面有一滴红,也不知是什么。
两人在池子底到处看了看,都是平滑细腻的玉石,水源估计就是从盒子底下涌进来的。沐向晚刚要触动盒子,便被殷漓拉住,对她指指水面,示意先上去。
沐向晚虽不明所以,却还是跟他上去。一冲出水面,就问,“回来做什么?”
殷漓示意她看满室的珠宝,“不带点自己喜欢的出去?我看到很多饰品都很精致绝美,当今天下的工艺可做不出来。”
沐向晚环顾了一圈,有些可惜,“又带不了多少,反而是累赘。算了,让它们永葬海底吧。”
“原来臭丫头不是真的爱财啊!”殷漓笑道,“真正爱财的人是没有理智的。”
沐向晚微微翻了一白眼,“财是死的,命是活的,活物永远比死物重要。宝物再珍贵,都没有生命珍贵。”
殷漓认同地点点头,“你等下,我找个东西给你。”
说着,便跑开了。
沐向晚挑眉,能有什么珍宝被他看上眼?
没一会殷漓跑回来,手放在背后藏着什么。“猜猜是什么?”
“不猜!”沐向晚没好气,不就是些首饰,有什么好猜的。“快点,我们出去了。”
“没趣的臭丫头!”殷漓悻悻地拿出藏在背后的东西,是个简约精致的红色玉簪。说不出什么感觉,只觉得美到了极致。
沐向晚看见一怔,似乎有个自己曾经戴上这个玉簪的画面从脑中一闪而过。
“是不是很漂亮?”殷漓看着手里的玉簪,有种莫名的熟悉之感,“我一看到它就想起你,跟你很配。”
沐向晚拿过来看了看,“这是什么玉石,倒不曾见过。”
殷漓摇摇头,“我也没有见过。不过靠近这个玉石能清神静气,再多不好的情绪也消失了。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沐向晚微微点头,把它收进包里,“出去了再研究吧。”
两人收拾收拾,再跳进池里。沐向晚摸到那水晶盒,稍微动了动,“好像可以拿出来。”
“那你试试。”殷漓微微靠近沐向晚,以防有什么情况。
沐向晚双手握着往上一提,嗯?卡住了?再猛地一用力,池里的水瞬间飞快地打起转来!
糟了!又是漩涡!殷漓第一时间抱住沐向晚,脚下一空,两人被扯着往下转去!
“砰”地一声,两人刚被卷下去,那刚开的池底又重重地合上!漩涡也因此渐渐消失。两人在海水里翻了几个跟头才稳住身形。
回头看去,他们好像是从一道嵌在水底山腰上的石门出来的。原来,那水下宫殿,居然在这座水中山里面。
说到这里殷漓有些疑惑,“怎么好好的提起这个?”
“西域巫竺所在地,百年前是阿拉兰天葬峡谷。听说那里虽常年日照暴晒,却有一股阴森之气萦绕不散。阿拉兰消失没多久,天葬峡谷便出现了巫师,直到今天,变成了巫师王国。”
“这就是巫竺的历史吗?”殷漓倒是没太注意过,摸摸下巴,“我记得巫竺很小,而且是女儿国对吗?”
“嗯。”沐向晚想到什么眉宇轻锁,“你有没有发现巫竺国里根本就没有老人?”
殷漓微微摇头,“这个我倒不清楚,那地方我没去过,只是听说过。”
沐向晚神情微微讽刺,“那些老巫婆身体会正常的老去干枯瘦瘪,却裹在华服里。顶着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让人分不清年龄。”
古稀老人顶着如花似玉的脸?这……怎么都有种让人毛孔悚然的感觉。
“身体老去,脸却不老?这是什么邪术吗?”殷漓微微皱眉。
沐向晚似乎想起什么不解的事,锁眉停笔。“这个我也没弄清楚,我只是觉得她们有这种异象,可能跟阿拉兰的消失有关。”
“上次在湘雨城遇到的那黑衣女子就是巫竺的,你跟巫竺有恩怨?”这个问题殷漓一直想问。
“恩怨算不上,不过那些老巫婆很多行为让我看不惯罢了!”沐向晚不以为意,“我就去捣过几次乱,让她们记恨住我了。”
“难怪西域的人对你有敌意。”
殷漓想起在湘雨城遇到的黑衣女子,酒香村遇到的池涟漪,明知臭丫头九少的身份却还有敌意。突然了然,“臭丫头你这次主要是想防着巫竺?”
“若不是她们经常插手草原上的皇室政权,我也不会借中原武林的势去歇制她们。”沐向晚想到什么眸光微寒,“那些老人身体反自然,越老越神勇无比。这反常情况一直让我放心不下。”
“这恐怕是种巫术,而且估计是阴损的邪术。”殷漓算是明白过来她为何不喜欢巫竺了,“你怕那个邪术传播开来造成无法预估的后果?顺便让中原知道西域对中原有所图谋?”
沐向晚点点头,“此消彼长,这生存规则也是一样。我虽无法断定巫竺那不正常的存在是对是错,但是,不能让他们过于发展了,用中原遏制她们的发展应该最适合不过。”
想起什么皱皱眉,“而且,我更是怀疑,对冰封诀跟酒随风有意图的背后主使,应该就是巫竺。”
殷漓想了想,微微颔首,“此去西域甚远,派去查探天山左长老底细的人还未有回音,怕是还要等等。”
“西域本就环境艰苦,每个部落国家都有自己的信仰跟习俗,怕是不好接近查探。”沐向晚似乎想起什么不好的记忆,“他们……”
殷漓看她的神情,“你在西域吃过亏?”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沐向晚淡淡地笑笑,“不过我不喜欢那里,是因为很多地方的信仰违背人常、甚至病态而扭曲。但不管如何,存在即合理,谁都没权利否定甚至剥夺他们的生存。”
“所以,你没打算灭掉他们,只是遏制他们发展?”殷漓了然地点点头,沙漠深处存在的种族,有很多中原无法理解接受的信仰和习俗吧。
沐向晚抬起头淡淡地看着他,目光微凉,“不是故意的,这么一支小小的玉簪落地能碎成十几块?”
那泛着冷意的目光让被拆穿的殷漓一下子恼羞成怒,一下子端起了身份,“是!是本宫故意用内力震碎的!本宫就是看它不顺眼不行?!不就是块破簪子吗,本宫赔你就是了!”
说完也不待沐向晚反应,怒气冲冲地转身飞走了。
沐向晚一愣,也气得不行,怒气冲出喉咙,“什么人啊!明明是自己错了,还发火?!简直莫名其妙!”
千羽千乐瑟缩地候在门外不敢吱声,这灼华太子好本事,竟然能让从来没什么情绪的主子生过好几次气。
过了良久,才听到沐向晚平静的声音,“进来吧。”
“是。”两人这才应声进来。
两人看到地上几乎碎成碎粒的玉簪微微一愣,千羽没说什么上前去给沐向晚挽发,千乐拿起块手帕把地上的碎玉一一捡起来。
“小姐,这玉还要吗?”千乐把碎玉捧到沐向晚面前问道。
沐向晚淡漠地看了一眼那手帕里的碎玉,声音听不出情绪,“扔了吧。”
“是。”千乐应道,转身向屋外走去,半路顿了顿,“一会奴婢把早饭端来可好?”
沐向晚点点头。
千羽帮沐向晚挽好发,收拾着梳妆台,“小姐,辅国公有动作了。”
沐向晚转着轮椅来到书桌边拿起本书翻看,“不奇怪。假太后被揭穿了,那这十五年来假太后所有的事情蜀皇自会调查。不管之前的事做得如何隐蔽,终会有蛛丝马迹的。”
千羽点点头,“不过估计这确切的证据,一时半会倒是不太好找。恐怕这辅国公怕是要对小姐动心思了,毕竟在他认为,小姐可是最大的隐患。”
“也许。”沐向晚点点头,目光离开了书面微顿了会,“这样也好,我也能早点脱身。凤兮那里怕是一时半会指望不上,如今她或多或少怕是被监视了。”
“小姐,早饭来了。”千乐在外间喊道。
千羽过来推沐向晚出去,“小姐说,这蜀皇会如何决策和凤国的事?”
“今日庆功宴也是送行宴,蜀皇会让各国使者选手离开蜀京,除了凤国的。”沐向晚放下书,由千羽推想外厅。“不过凤国这选手可能会放回去,会留下凤青和凤兮。”
千乐端来水给沐向晚净手,“也不知道这蜀皇会如何跟凤国交涉。”
沐向晚净过手接过千羽递上来的毛巾擦了擦手,“那个,就由着他们自己发展吧。我们不用插手了。”
“是。”千乐端了水下去。
千羽也净了手才给沐向晚布碗筷,盛了粥。
沐向晚接过,想到什么吩咐道,“可以了的话把蜀灵换下来,然后把蜀灵的替身想办法送到凤国当太子妃。”
千羽微微一愣,“小姐是要逼凤叽立国储?”
“嗯。”沐向晚点点头,“总不能让他太顺心不是。”
“那小姐是要谁当着凤国的太子?”千羽点点头,随即问道。
沐向晚失笑,“你当我是这世界的主宰呢?这别人国家的事岂是我能做主的?”
殷漓眯眯眼,看他口中的那个东西愈发地不顺眼了。
在众人还在莫名其妙中,楚陌跟花祭的对战开始了。这两人实力相当,楚陌出手狠辣,花祭招数阴毒,打得异常的精彩。最后,还是花祭胜出半筹。
众人看得意犹未尽,情绪高涨。最后一组对手上场了,是斩风和殷休。斩风的刀法大开大合,气势磅礴。殷休的剑法快如闪电,剑如游龙。两人不相上下,打得那是真正的刀光剑影,台下的众人看得一阵阵喝好声。
最后,殷休被对方刀身折射的阳光闪了那么一下眼,就那么一刹那让斩风逮住了缝隙,赢了殷休半招。
十场比试下来,进入前十名的分别是景舟、裂天、裴逸、半城、荆戈、纳兰煜、罗静轩、卿灵、花祭、斩风。
紧接着就是前十名的排名赛和冠军亚军季军的争夺赛了。十人随机抽取号码决定对手,结果分别是景舟对半城、裂天对纳兰煜、裴逸对罗静轩、荆戈对斩风、花祭对卿灵。
听到最后一组对手的名字,沐向晚兴味地笑了笑。同样都是出自南森的,就看谁的本事更胜一筹了。
第一个上场的是裂天跟纳兰煜。裂天用的是大刀,纳兰煜用的是剑。一上台,纳兰煜就看看自己手中的剑,再看看裂天用的大刀,幽幽地抖抖手中的剑,对裂天说道,“大哥,我这剑貌似给你的大刀做边角料都不够啊!”
裂天挥了下手中的大刀,带起一阵风。看了看纳兰煜手中那纤细轻薄的剑,眼带藐视,粗声粗气地问道,“可以开打了没?”
纳兰煜紧了紧手中的剑,撇在身旁,君子谦谦地道,“请。”
裂天也不知道客气,手腕一转,握紧手中的大刀,朝纳兰煜当头挥去,人也跟着冲了过去。
纳兰煜见裂天气势汹汹,避其厉害,后侧退两步,手腕一转,剑侧挥过去。
裂天一刀劈空,立马收回一拦,拦住纳兰煜侧刺过来的剑。随即反手一横,力之大得生生逼退了对方的剑,而且还顺势一撩。
纳兰煜闪身错开,并且逮住缝隙,手中的剑直穿向裂天咽喉。
裂天眼快手捷,一个闪转和纵跳,人就已经出了纳兰煜剑势范围之外。而手中的刀,也随即朝纳兰煜拦腰横扫过去。
转眼间两人过了不下百招,打得难舍难分。裂天是勇猛快速、气势逼人、刚劲有力,如猛虎一般。而纳兰煜轻快敏捷、潇洒飘逸,恍若游龙。
台下的群众也看得津津有味,阵阵喝彩。
渐渐的,纳兰煜渐显颓势,额头上已经密布细细的汗珠了。突然,他的剑猛地直面迎上裂天的大刀。在众人惊呼下,借力荡开自己的身形,远远落在一边,连连摆手,“不打了不打了,大哥,你赢了!累死我了!呼呼呼~·”
裂天瞪瞪眼,把刀猛地往地上一竖,震得比试台上抖三抖。转眼看向裁判官,裁判官立马喊道,“格桑部落裂天对北冥殷国纳兰煜,格桑部落裂天胜!”
纳兰煜边往台下走,边跟众人打招呼,手向后指指身后裂天,对观众说道,“就跟狂暴的狮子似的,吃不消!吃不消!”
越来越暗的悬崖峭壁上,殷漓跟沐向晚拿着夜明珠给商陆照明,静静地等候着他看完。而大黑,则停在他们上空,给他们挡住了雨。
商陆看完了半晌,敛了敛情绪。抬头看沐向晚,想了想,把信递过去。
沐向晚微微讶异地看他,他父亲留给他的信怎么会给她看?“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信息?”
商陆点点头,自己喉咙里还是塞着的,不想多说话显得失态。
沐向晚接过跟殷漓一块看了看,都为上面的信息微微震惊。“万蛇林一直有个神秘的至宝,说是被上任掌门绾素私吞而消失,却不想竟是这个东西。这是什么至宝,根本就是个祸害。”
沐向晚看了看商陆,微微轻叹,“朵哈国有个美谈,朵维为了姐姐的王位鞠躬尽瘁,朵藤对弟弟的遗孤犹若亲生。两姐弟之间的亲情和友爱,特别是在王室里,尤显珍贵。却不知,真相竟是这样。”
商陆眼睫轻颤了一下,没有说话。
殷漓突然想到什么,眼眸微亮,“对了,这个蛊作为万蛇林至宝的身份,倒是可以利用利用。”
沐向晚眼睛眨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嗯。这个蛊是一定要被销毁的,但是它的身份不利用,倒是可惜了。”
“对!反正到绾素为止,万蛇林没人知道他们的至宝是何物。”殷漓想了想,“想必朵藤跟国师都只是怀疑,不然,他们早就杀人夺物了!”
“朵藤跟国师这两个人……”沐向晚皱眉,看了商陆一眼,“不能留了!”
商陆猛地抬头看沐向晚,眼眸有泪光闪动,“谢谢阿九!”
不然以他个人的能力,他根本报不了这杀父之仇!
“这两人想谋取的东西祸害太深,是人都不能容许。”沐向晚淡淡地笑笑,看着他,有些迟疑,“我还需要利用你父亲一次。”
商陆看着沐向晚,信任地点点头,也不问是什么事,“好。”
这份毫不迟疑的信任,连殷漓都微微侧目。
沐向晚看了看周围,“你先回去休息会,免得易伯担心。收拾好情绪上朝,别让人看出异样。”
“是!”商陆点头,便先回城了。
殷漓看商陆走远之后,“臭丫头可是要再回朵维的墓里?”
“嗯,趁那地洞还没填好。”沐向晚立马让大黑往回赶,“就让藏宝图碎片代替万蛇林的至宝存在吧。”
殷漓一开始想到的也是这个主意,“那我们还要引导朵瞳的身世曝光,才能让人去发现我们放在朵维身上的‘至宝’。”
“这个……”沐向晚想了想,“就借朵莎的手吧。”
殷漓微微点头,她确实是目前为止最合适的对象。
两人赶回皇陵,把东西成功放入朵维口中。然后看着钻地鼠把地道全部填严实,没有了任何痕迹,才离开。
两人往回赶的时候路过万蛇林,沐向晚想起万松体内的蛊,看看天色还有一些时间才亮,“去万蛇林看看。”
殷漓看了看不远处的万蛇林,猜到沐向晚的意思,“臭丫头可是想去看看万松如何了?”
“嗯。”沐向晚点点头,“我们去确认下,那只追踪蛊到底有没有被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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