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出鞘,和大招啊,合并居中有没有快捷键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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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云山在岭南郡南部的大山之中,高耸入云,四周也是清静,隐于深山密林之中,不是普通人可以到达,就是路上的豺狼虎豹都可以把多半人阻拦在外,属于天然屏障。  而靳秋在经历了十几天的长途跋涉,寻人问路之后,终于来到了这传说中的修真门派——天云门的所在地,天云山脉蜿蜒几百里,算是不小的山脉,而那天云山则是整个山脉的灵气聚集之地,作为修真门派的宗门所在之地是理所当然。  靳秋沿着那条明显开辟出来的道路上山,心中却很是震撼,这条山路并不是一条几人小路,而是三丈宽的通天大道,每阶台阶都有一丈高宽,三丈来长,仿佛不是给凡人走的,而是山精巨人的阶梯。  一个人走在上面,就越发的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就像是小时候在庭院里逗弄着蚂蚁一样,让人升出天地是如此广大,自己就是一蝼蚁,有何能力与天地争命之感觉。  而这阶梯也不是那么好上的,一丈高就得用轻功才能如意得攀登而上,没有小周天以上的功力,累都可以累死人,靳秋没有累死,只是不太轻松。  每上一个台阶,就越是震惊,这绝不是凡夫俗子可以开辟的出来的,就是这宽大的青石也不可能从外面运来,当靳秋翻越了三百六十五阶台阶时,终于看到了不同。  这里是这阶梯的最后一阶,立了一块似石非石的牌坊,两根立柱上雕刻着鹤松两图,栩栩如生,牌坊正面有一些云箓镶边,中间写着三个古篆大字。  “登天梯”  这一刻,靳秋明白了建造这建筑之人的用意,能到这里的人,都应该有着逆天觉悟,心若不坚,就不用上来了,既然上来了,就是走上了一条登天之路,这条路比上这台阶要艰难太多,要敬畏这天地,但又必须打破桎郜,突破自我。  敬畏是为了不让自己的心迷失,不管修炼到何种地步,都不能迷信自己的力量,比起这天地,我又算的了什么,那不论我到了何种境界,都有前进,超越的目标。  靳秋站在这里沉思良久,便穿过了这牌坊,来到了一大片建筑群,见到最外面的一间大殿里似乎有人在打坐,便走了过去。  这是一位英挺俊朗,眉如出鞘之剑,鼻若悬胆的白袍青年,五心向天打坐在大殿中央的云台上。  正在靳秋准备靠近的时候,大殿的另一边走来一位双鬓微白的老者,背着一柄亮银长枪,带着煞气缓缓走来.  当那老者先一步站定在那里时,云台上的青年睁开了眼睛,看着老者,似乎是有一些了然,又有一些惋惜,但还是开口说道:“徐师兄,你要下山了吗?”  “杨师弟,我已经在青云殿李执事那里登记了,今日便下山,可能永远也回不了这里了,这是我的命,杨师弟是奇才,定会如愿成为内门弟子,我这辈子只怕是没希望了,我只寄希望我的后辈能有上山的机会,便心愿足已。”说完便朝殿外走去,不一会就看不到身影了,已经下山去了。  靳秋看着这位老者萧索的背影,早已没有了上山的喜悦,只有淡淡的惆怅,今天这位老者如此,许多年前的张擎天也是如此,只是那张擎天虽是创下了家族,却再没有一个资质出众的后辈继承他的遗愿。  那这位徐姓老者是会重复张擎天的道路,还是会有后辈重返这天云山,也许只有老天知道了,不过靳秋是不会走这条路的,那怕困于境界,也不会萌生寄希望于后辈的想法,后辈又如何,就是有血脉也不再是自己了,与其想着退路,不如把自己逼向绝境,一往无前,绝不退后,别的都有妥协的可能,唯有这长生之路,只有前进,不能后退,想着后路的时候,就是自我断绝的时候。  过了半晌,那青年回过神来,这才看向靳秋,不过眼里有些诧异,似乎是很少看到这么年轻的拜山者,想着自己的职责,便微微点头,平静的说道:“我叫杨眉剑,是天云门外门弟子的接引者,在此接引独自上山的弟子,你能凭自己的能力上来,就有资格成为外门弟子,上山便算通过测试。现在简单的和你说下本门的规矩,身为外门弟子,第一,可以在后面那一片建筑群里挑一间空房作为清修之地。第二,可以到青云殿领取一身法轻功和一武功秘技,如若想得到更多武功,可以完成青云殿里的任务,得到相应的贡献点,最后可换取武功,当然也可换别的。第三,在那一片建筑群的范围内不允许打斗,先动手的扣掉相应的贡献点,要是导致对方致残或死亡的,直接废掉武功,丢到山下,自生自灭。第四,不得允许,不能私自下山,如若下山,等于自动离派,再也不要想回山。第五,就像刚才那位师兄一样,年过五十还没有打通大周天的,驱逐下山,这是因为人过五十,经脉就已经开始萎缩老化,没有天大的机遇,此生都没有通脉大成的希望了。所以每年都有上山的,更多的是下山的,要紧记修行不易,时刻记得我们是在与天争命,不能有一丝懈怠,虽然有很多是像徐师兄那样资质不够,更多的是有这个机会,却因这样那样的原因,自毁道基,自断长生,师弟要引以为戒。就说这些吧,其他的你以后会慢慢体会的。说说你的情况吧,我作记录,这要算作我的任务,我现在领取的任务就是这接引者,通过任务引导修行也是我们这里的惯例,你会慢慢习惯的。”  “我叫寒秋,中州楚昌郡人,今年十五,来此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求长生!”靳秋换了个名字,其他的都基本属实。  “这是我记下你的基本情况,还有我的印记,你持此去青云殿吧,那里会有师兄教你如何做的。”杨眉剑递过来一张有特殊印记的纸片,就不在说话,继续打坐存神去了。  靳秋接过纸片,见上面写的就是刚才说的那些,看这杨师兄不想再说话,就离开这里,穿过大殿,走进了这一大片建筑群,在远处还看不真切,近处一看,才发现这些房间俱是不凡,皆是上好石料搭建而成的房屋,呈扇形包围一座巨大的宫殿,而接引殿就处在这巨大宫殿后面一些,这扇形建筑群分十二小块,每一块都有不少房屋。  靳秋先不管其他,来到这最大的宫殿——青云殿,走进去才发现分成许多大大小小的隔间,靳秋走马观花,发现了‘丹药殿’,‘功法殿’,‘神兵殿’,‘演武殿’等等,而大殿的一整面墙上都列着任务,一条条任务自上而下的描述,不时的有人用一张玉符贴上去,那任务就开始变化,或是任务中,或是任务完成,然后消失掉。  不知道是那杨眉剑的疏忽还是知道靳秋自己会找到,居然没有告诉靳秋该找谁,好在此殿人数众多,靳秋只好拦住了一位路过的师兄:“这位师兄请了,小弟新来,不知道现在该去找那位师兄注册名录。”  “原来是新来的师弟啊,你去那边角落里,找‘杂事殿’里的师兄,他们会安排你的!”说完,善意得向靳秋笑了笑就走了。  “多些师兄。”靳秋感谢道,便穿过了人群,来到了这不起眼的地方,走了进去,发现里面有一位俊秀青年在那里打坐,靳秋发现这里的人都是在打坐修炼,可见这里的竞争之激烈,不过这也正是靳秋理想中的修炼之地。走到三步外,便停了下来。  这俊秀青年睁开了眼,在这里是不可能入定修炼的,只是稍稍存神,对外界还是有感应的。  “师弟是新来的吧,你可以叫我林师兄,把接引符给我吧!”那纸片居然叫接引符,靳秋不禁莞尔,不过还是递过去了。  只见这青年右手拿着那纸片,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张玉符,两者一合,便泛起光芒,片刻后,待那光芒消散,就只剩下那玉符了。  “这就是你的身份玉符,不管是选住处,接任务,还是换东西,就靠这了,我现在带你去各殿领东西。”  先到‘石府殿’选住处,原来这扇形的建筑群就是外门弟子们的住处,有十二个部分,每个部分有九十九间石屋,石屋门前有高人布下的禁制,只有相应的禁符才能开启,靳秋到这里领取的就是这禁符,这禁符也是可以和身份玉符融合。  拿到融合后的身份玉符,靳秋不得不感慨,修真的手段还真奇妙啊。  随后又去‘功法殿’领取那身法轻功和武功秘技,由于心法已经修到通脉境,就不会轻易更换,除非到了先天境,那就需要更高层次的心法功诀。  靳秋选了一本‘千里之行’的轻功和‘冷月无声’的剑法。选‘千里之行’,是因为这是一本纯粹的轻功赶路之法,逃命追杀都很实用,且自己会的‘踏雪寻梅’是身法多过轻功。而选择‘冷月无声’,是因为和那刘魁战斗之后,自己吃了亏,就想学一门剑法,而这门剑法却是大周天才能用的剑法。  小周天高手最多把真气附于剑上,微微发光,增加杀伤力。而大周天高手已经可以通过兵器外放真气,使剑便可施放剑气远距离伤人,而这‘冷月无声’正合靳秋所用,不顾几位师兄的怪异眼光,选了这本剑法。  最后到‘神兵殿’领了一把精钢剑,别想真的拿到神兵利器,一把精钢剑就把靳秋打发了,要想换好剑,拿贡献点换吧。  所有的东西拿完,最后林师兄讲解了一下如何接任务,吃饭的问题,在每个石府群的中间有一个食堂。最后嘱咐到如果通脉大成,就去‘试炼殿’报道。  靳秋忙完一切,已经是晕头转向的,就直接到了自己的住处——子六十六号石府,简单的布置,石床,石台,石凳,石桌等等全是石制,竟和黑风寨那山腹中的石室有些类似,不知道会有什么联系,靳秋也忙了大半天,精神有些疲惫,便不再多想,躺在石床上睡了过了,这里很安全,所以很安心。  
    “听说又有一位师兄下山了。”一个看起来和善的中年边吃着烤肉边喝着酒,朝着对面的一个瘦弱的青袍中年说道.  “恩,是‘银龙枪’徐景霖,今年已经五十,已经打通了三百六十穴窍的大高手,可惜这么多年都没有打通最后的五大穴窍。只好自请下山,免得被赶下山,面上不好看。”这瘦弱中年的消息到是灵通,微微摇头,似是感叹,低沉的说道。  “余青师弟你也有四十了吧,不知道修炼到什么地步了。”这和善中年仿佛没有见到余青的异样,又开口问道。  “福师兄,我现在才刚刚打通三百穴窍,离大周天大成还有很远的距离,不过还有十年,我还是有希望的,一定不会被赶下山去的。”余青似是自语似是回答的说道。  “余青师弟可比为兄强啊,我现在还在为突破三百穴窍费神,师弟已经走到了前头,师兄我惭愧啊。”  “福师兄不必感怀,我等也是相差不了多少,只是一时领先罢了,只有到了最后屏障的时候才见分晓,况且我们也只是比那些俗世挣扎求存的武者略强,和本门真正的外门精英差的远。”余青刚开始还有勉励的味道,说到最后也低沉了下去。  “余青师弟不必妄自菲薄,我等在这个年纪达到此境,也算不易,那些凡俗岂可于我等可比,我等所求乃是仙道长生,那些凡俗好勇斗狠,争权夺利之心怎能与我等并论。而外门精英也有不少是借了家族之力,从小习练高妙武功,汤药泡身,人参补气,只要稍有资质,便不难成就大周天,可就算他们打通大周天又如何,先天境界可不是靠外物能突破的,没有经历劫难,没有世情洗练,没有独立之心,呵呵……”福师兄笑了两声,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嘲讽之意,任谁都听的出,他也不说透,只是继续吃肉喝酒。  “福师兄此言也太过绝对,本门四秀那是公认的最有希望突破先天的弟子,那‘一字剑’杨眉剑年二十六就通脉大成,一手剑法几无人能敌,还有那‘方寸枪’林中虎二十八岁通脉大成,是可以力拼杨眉剑的人物,这两人能在三十之前通脉大成,可不仅仅是靠了家族之力,更多的是他们的资质悟性心性都是上佳。‘明月刀’天涯虽然不是世家子弟,但也能在三十二岁通脉大成,也是一方之杰,至于最后的‘夺魄钩’离痕,这个人三十三岁通脉大成,只是太过血腥,不知道这样的人怎么修炼的如此快。”  余青缓缓道来,显然对这四秀耳熟能详,虽然并不是越早修成通脉,以后的成就就越高,但毕竟是进了一步,以后的事谁也说不清,能领先一步,希望就多一分。  靳秋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醒来后,神清气爽,再无半点疲惫,只是肚子有些饿了,便来到了‘子’扇区的食堂,进门后发现还有几人在用膳,靳秋领了一份米饭和肉食就来到了福师兄这一桌子。  当然是为了打听下这里的情况,结识一些人,待靳秋坐好后,便对这二人拱手行礼道:“小弟寒秋,是新来的弟子,见过两为师兄。”  “原来是新来的师弟啊,我们正说着徐师兄下山的事,没想到就有新人上山来了,看来我们这里就如流动的河水,总是活泛的,不会枯竭。寒师弟看起来面嫩,恐怕不到二十罢,我们当初上山的时候都二十多了,一转眼已经十几年了,时间过的真快啊。”福师兄很是赞赏的说道。  “小弟新来,什么都不懂,还需师兄们指点一二。”靳秋很诚恳的请教。  “师弟多礼了,我们也都是过来人,就先说说本门的情况吧。”依旧是福师兄开口。接着描述了这外门境况。  原来外门所在天云山的山脚,连山腰都不算,这外门驻地是一个环形的地貌,大多都是森林洞穴,那里多豺狼虎豹,奇虫异兽,还有各种奇草灵药,外门弟子都是可以到那里去的,不管是感悟自然也好,还是于冒险中磨练技艺也罢,只要不离开天云山都行,因为一离开天云山,身份玉符就会失去效果,那青云殿里也会知道,这就算自行离派了。  而这扇形的十二块区域就是地支石府,外门弟子的生活区,那青云殿则是外门弟子的管理区,再加上接引殿,就是天云门外门驻地。外门弟子可以选择完成青云殿发布的任务,在磨练自己的能力时,还可获得贡献点,换取自己需要的东西。当然,完全可以看你要如何选择,是自己一个人清静修行,还是独自去驻地之外的危险密林冒险,或结队接任务都是可以的。  而天云山上面的事情就不是外门弟子可以知道的,毕竟他们的层次太低,还不了解真正的天云门,不了解真正的修真界。天云门相当于只是给了他们这些个外门弟子一个机会,一个进入修真界的机会,他们甚至都不能算天云门的弟子,因为他们可以自行离去,并不会有什么惩罚,只是不准许再上山罢了。  而整个地支石府有石屋一千多,然天云门外门弟子最多的时候也才八百多人,而能成为试炼弟子的不到二十人,能成功通过试炼成就先天的就更少了,每年能有两三个就算不错了,大多年头只有一两个晋升而已。  而与外界不同的是,这里之所以吸引众多武者修士,就是因为这里的同类人多,大家都是通脉境,可以和交好的同道交流修炼心得。  修行四宝,法、侣、财、地,这里别的不论,大量的同道可以促进激励各自进步,如果交流时发生争执,那就是各有各的道理,都说服不了对方,那么可以去‘演武殿’开启‘比武场’,各自施为,以真刀真枪验证各自所学,如此交流切磋,如何不比那些凡俗武者进步要快得多。  在这里更不用有什么安全上的担忧,只要不出外门驻地,那这里就是安全区,在这里只需要考虑一件事,如何快速的进步,如何突破大周天,达到通脉大成。成为试炼弟子后,考虑如何通过试炼,进阶先天,只有到了先天,还有资格考虑别的。因为在人的眼里,再强壮的蚂蚁也是蚂蚁,不入先天,就永远只能在修真界之外徘徊,连那道门都进不去,哪还能谈其它。  随着福师兄的讲述,以及余青师兄的补充,靳秋总算对这里的规矩有了一些了解,没想到这里有八百一流高手,靳秋震惊了,这是多么巨大的一股力量,可就是这么强大的力量,天云门只是当作内门弟子的补充之源,并没有多在乎,这天云门又是怎样的强大。修真门派确实不是自己能度测的。  待两位师兄停住话头,已经一个时辰了,靳秋再一次谢过两人,就回到自己的石屋,开始修炼那入门所得的两门武功。  
    先拿出那‘千里之行’,所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轻功也不论是否留下足痕,只是一味的为了增加速度而巧妙的运用真气,它的技巧在于如何均匀平和的把真气散布在全身,以提供前上的动力,便体重变轻,这只是其辅助的功效,真正精妙的是如何在脚底涌泉穴形成小螺旋的真气,在脚触地的瞬间,释放出喷涌而出的真气,得到巨大的动力,由于只是在触地的那一瞬间才消耗真气,且身轻如燕。不仅前行速度极快,且很是持久,只是这轻功在运使真气时,有些困难,但这是对一般人来说。  于靳秋而言,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轻功,那螺旋真气,靳秋不仅会,而且还是真气本身记忆的真气螺旋,不是念动生成的,还要高出一个层次,而这真气均匀平和的布满全身,更是需要精微的真气操纵,这也是靳秋的强项,不到半个时辰就把这轻功学会,入门之后,就是花时间熟悉了,这却是熟能生巧的功夫了。  等学会这轻功,靳秋这才拿出了重点要学会的剑法‘冷月无声’,这一剑法是穷究剑气的奥妙,并不注重剑法招式,是远程攻击的妙法。  这一剑法的精髓所在,一是无形无声,二是意动身随。简单来说,外放真气于手中之剑,剑气就是利用剑尖由面逐渐收缩成点的形状将真气浓缩之后释放出来,而要达到这最基本的要求,就是你的真气要强到一定程度才能发出剑气,也就是大周天大成,通脉大成的超一流高手,不然的话,没有足够强度的真气,要学会此剑法就是笑话。  而冷月无声剑气则是由这些浓缩真气点所组成的线形成的一个封闭真气弧。待你能熟练的放出真气弧之后,接着再反方向再划一道,一前一后两条真气弧的两端必须连接起来,让前一道弧在空气中瞬间划出来的真空被后一道弧封死,这样才能让中间的弯月体保持真空状态,而一正一反的两道真气弧划破空气所发出来的振荡波也会互相抵消掉,这样就能达到无形无声的效果了。  知道了剑法原理后,还有很多困难要克服,比如要多快的挥剑速度才能让后面那条真气弧跟上前面的那条呢?要使用多少真气才合适?真气输出速度要多快才成功?  而普通的剑气就是通过剑外放浓缩过的真气,或成弧状,或成剑形,或成针形,或成柳叶状,种种形态,不一而足,而靳秋要学得这‘冷月无声’则是两道正反弧状真气封闭而成的弯月状,不仅威力要强于一般剑气,最重要是其隐蔽性,几乎察觉不到剑气波动。又因为它的攻击速度也快,等攻击到身体左近,再要反应已是不及,除了出手速度这个限制,可以说这剑法算的上是顶级剑气之剑法。  不过要有所得,就有所失,如果连出手速度也和一般剑气功法一样快,那这就不是顶级剑法,而是逆天剑法了。  靳秋开始修炼‘冷月无声’,最先是在施展出第一道弧状真气,就直接放出去攻击,根本没来得及再施展第二道反弧状真气,连续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看来要先熟练的放出剑气,再灵活控制手劲,才能在瞬间施放出两道正反弧真气。  由于靳秋首次拿剑,而一上手就是这种顶级剑法,一时半会没有掌握住技巧也是正常,只是两道真气弧之间的延迟有些长,需要慢慢练习,使延迟缩短,这才是靳秋目前该做的,又练习了一会,这才作罢。  靳秋开始打坐入定,开始了每日的修行,于无思无想间,呼吸若有若无,慢慢的观想体内真气,现在靳秋的真气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循环,开始慢慢的通过全身三百六十五个穴窍沟通外界灵气,缓缓纳入体内,融入真气循环之中,再通过心法运转炼化成自身真气,慢慢壮大,由缓缓小溪开始变成浅浅小河,真气也在无时无刻的精纯之中,又把浅浅小河精炼成缓缓小溪,只是溪水更加清澈,纯净,待真气运转九九八十一个循环之后。  靳秋这才醒来,虽然还不知道如何突破先天境,但每日进步,功力加深,真气强大的感觉还是很令人愉快,既然暂时不知质变之法,就慢慢积累,量变深厚更容易引发质变,换句话说,就是根行深厚者,突破境界之时就少些阻碍,更容易晋升。  接下来十数日,靳秋都只是自己一人清修,也许是习惯,也许是想先练成‘冷月无声’,有了依仗,再去找师兄交流切磋,或做些任务,心里更有底。这在十余日里,靳秋也是很用心的去练习那‘冷月无声’剑法,于瞬间发出两道正反弧状真气,只是于两道真气首尾两端连接上还有瑕疵,以至于挥出来的真气弧还是‘呲呲’的乱响,到现在也只能十道剑气里成功一道‘冷月无声’剑气,也算是有了不小的进步。  再继续修炼已经有没有进展,且进步不太明显的情况下,靳秋决定去请教一下杨眉剑师兄,在那两位师兄给靳秋介绍山门境况时,就介绍了本门四秀,而这‘一字剑’杨眉剑杨师兄便是其中的使剑高手,自然有些使剑的经验技巧,至于靳秋的请教,那杨师兄会不会理睬,靳秋也没想过,反正自己新来,又是他接引的,问上一问总不会错的。  打定主意,靳秋便出了石屋,穿过‘青云殿’,来到了‘接引殿’,那杨师兄一如十几日前的模样,端坐在那大殿中央的云台上,似乎一直都没有动过,不知道如何吃饭喝水,总不会直接辟谷吧,那可是更在先天之上的境界啊,应该不可能。  靳秋腹诽,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走到云台三步之外,静静等待,也不出声,果然,杨眉剑感应到有人接近,便睁开了眼,看了过来,先是一怔,然后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开口道:“不知寒师弟所为何来?”  “杨师兄好,小弟承蒙师兄接引,已来山门十数日,因选择‘冷月无声’剑法,碰到难题,听闻师兄是使剑高手,特前来请教,请师兄赐教。”  “冷月无声!?”杨眉剑显然知道这剑法,毕竟使剑高手不是浪得虚名,可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才更加震惊,这“冷月无声”可是通脉大成才能习练的。  “‘冷月无声’剑法,剑气剑法,通脉大成可习之。”  “正是。”既然要请教,自然不用隐瞒,况且自己也不会浪费时间,过些时日自然会到‘试炼殿’报道,早些透露给他也是无妨。  “师弟可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啊,想我二十六岁通脉大成,已是自觉非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师弟今年也只有十五吧。”杨眉剑也是不凡,些许震惊之后就恢复了正常,只是免不了有些感慨。  “小弟也是得了些机缘,算是取巧,比不得师兄的厚积薄发,况且小弟也只是到了此境界,而护身武功却是无几,算是有体无用,浅薄太多。”靳秋此时也是摆低姿态,既然在境界上已得成就,倒不必高调刺激别人。  虚己游世,虚心应人。  这才是自己应有的态度。  “师弟也不用太过谦虚,境界成了便是成了,不管是什么手段方法,都足已说明师弟乃非常人,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不会刨根问底,那你说说,修炼这剑法时都遇到那些疑难。”  “主要是两个障碍,一是瞬间施展两道弧状真气……二是首尾相连的契合……”靳秋如实细致的说出了自己练习‘冷月无声’过程中的两大问题,还有几个小瑕疵也一并提了出来。  “这‘冷月无声’确实玄妙,走的是诡秘无形,出其不易的路子,快速施展两道真气弧,一是需要精微的真气控制,你既然没有问,说明你的真气控制得心应手,这就不用说了,再一个就是手腕灵活,以调整出剑方位和角度,这就需要长久的练习,为兄这里有一套专门用于练习手腕灵活的技巧,是我练剑时总结出来的,也不是什么功法,但可以更快更准确的达到目的,这‘缠丝剑手’要……”  这杨师兄不愧为用剑高手,靳秋把问题一说,他就知道的八九不离十,虽然没有剑法秘诀无法使出‘冷月无声’,但也增加了杨眉剑用剑的积累,也算是有些收获,毕竟交流是双方受益的,只不过多少的问题。  靳秋专心听着他的讲解,如何练习,如何注意,如何掌握窍门,渐渐神思清明,再也没有疑惑,待听到他讲完,靳秋豁然开朗,恨不得马上回石屋练习,待仔细得回忆了一遍杨师兄所述,没有什么不明白的,当然是杨眉剑已经把话说的很直白了。  回过神来,谢过师兄,便急急回了石屋。  杨眉剑见此也只是笑了笑,很是理解,自己当初也是如此啊,略微感慨一番,便打坐存神,理解着这‘冷月无声’的原理精髓,慢慢融入自己的剑法之中。  这就是有人教导和独自摸索的区别,有人教导,则前路无碍,迷雾不在,有一条路明确的到达目的地,只需要领悟理解,再付诸实践,努力练习,终会有成。  而独自摸索,可能会走出一条无人走过的路,创他人不曾有,思他人不敢想的道路,但更多的可能是走上一条断路,一条错路,不得不从头来过,更有可能走上一条通向悬崖之路,直接掉下去,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独自摸索,就如前路充满了迷雾,充满了不确定,也充满了无限的可能,不过靳秋只是习一护身应敌之法,又不是长生之根本大法,当然会选择请教达者,交流解惑,切磋求真之快速成法。  
    自那日请教练剑之法,靳秋又习练十余日,这十余日进步很是明显,由最初的十剑成一剑,到三日后五成一剑,再到八日后的三剑成一剑,直到十余日后的今天,终于完全掌握了‘冷月无声’,达到了每剑必发出一道‘冷月无声’剑气的程度。  靳秋知道,练剑到这地步已经是极限了,再想突破,就必须实战了,于是出了石屋,准备去食堂好好吃顿饭,这十余日,一心都在修炼剑法,每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顿饭,现在修成,是该犒赏下自己了,来到食堂,点了几个自己爱吃的菜,不想正碰到了福师兄几人,只好过去打个招呼。  “几位师兄都在啊,有近月没有见面,可是在清修。”靳秋也知道福师兄几人很是和善,也不拘谨,边吃着美食,边随意的问着。  “呵呵,那有寒秋师弟这样的闲情啊,我等都是苦修不得,只好到驻地之外做做任务,看有什么机缘,对了,这是余青师弟,你已见过。这位面白黑须,长得像算命先生的是计无咎,打通二百八十穴窍的使剑高手。边上这位肥头大耳的是朱哥亮,打通了二百九十八穴窍的高手,别看他一身肥肉,其实身法了得,一手‘并蒂莲花手’也是让人防不胜防,可别给他的外表欺骗了,很多人就在这上面吃了亏的。”福师兄显然和这几位关系很好,介绍起来也带着调侃的味道。  “见过两位师兄。”靳秋秉承着礼多人不怪,赶紧又拱手见礼。  “师弟客气了。”计无咎只是简单说了一句,显得很是冷漠。  “老计就是这样,冷得像冰块,师弟别介意,其实在山门里最多的就是像老计这样冷冰冰的人。你也别听福老哥瞎说,我老朱的本事稀松平常,福老哥别看他笑呵呵,动起手来,那是毫不含糊,人称‘佛心魔手’,名声响亮的很,余青老弟就更不得了了,是我们四人里唯一打通三百穴窍的人,走在了我们的前头,对了,寒老弟,看你不到二十吧,能在这个年纪上山,算得上是少年英才,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啊。”这朱哥亮倒是自来熟,说起话来,一段一段的。  “小弟也是侥幸得了些机缘,那比得上几位师兄根基深厚。不知几位师兄聚集于此,在讨论什么,可否说给小弟听听,长长见识,说句献丑的话,小弟这一个月都在石屋修炼那入门得来的武功,还没怎么熟悉山门情况。”靳秋朝着几位师兄微笑着说道。  “原来师弟一直都在修炼武功啊,我们刚才在商量是不是要接一个任务,就是去‘异猴林’去采集些‘猴儿果’,这‘猴儿果’是炼制那‘精元丹’的一味辅料,我们只要采集到‘精元丹’的所有辅料,再积累到足够的贡献点,就有机会得到‘精元丹’,虽然现在我们还没有修炼到通脉的最后瓶颈,但还是早些准备的好。就连‘银龙枪’徐景霖那样的高手都没有得到‘精元丹’,这才难以突破大周天,黯然离山,我们可不想步了他的后尘,纵然有些危险,也要拼一拼了。”福师兄显然是这四人的首领,其他三人都很信服他。  “服用灵丹突破很是有些危险,难道山门那些试炼弟子都是靠灵丹突破不成?”靳秋很是关心这个问题。  “大部分是,毕竟使用‘精元丹’算是取巧之法,而且颇有些凶险,但挡不住大家对通脉大成的渴望,而服用的人,理智些的,明知突破不了的,就会让丹力灵气自行消散,疯狂些的,拼着经脉断裂的危险也要强行突破,然而大多都暴体而亡,只有少数人成功后,也要花大量时间和药物温养经脉,甚至有些人突破之后,经脉受损太重,完全恢复不了,那就只能使用部分真气,永久跌回了小周天,这些人都会早早的离开山门,谁也受不了,那十几年,几十年的努力如流水般逝去。”  说道这里,福师兄叹了一口气,似是有些物伤其类的感触,毕竟自己也将来也会走上同样的道路。  “不过我辈走上了这条路,即便是有凶险,也必会闯一闯,修行之路,本就充满荆棘,如果害怕碰到危险,又何必走这条路,又何必到这天云山上来,安心在世俗里过个富家翁的不是更好。”包括靳秋在内的几人,都大声叫好。  求仁得仁又复何怨,即使身死,也要死在修行的路上。  靳秋明白,有此心者,必会不凡,能上到这天云山的人,先不论其品行智慧,资质悟性,单是这份决心,就不可小视。  “那可有靠顿悟或天赋突破吗?”靳秋知道如果有靠顿悟突破,那就是对天地至理已经有了自己的感悟,可以说未来成就可能会极高。而靠天赋突破,那就是天生的修炼胚子,那修炼的速度将会很快,就像刀劈竹子,节节而开,虽然有些大的关隘难开,但毕竟比别人多了许多时间解决。  “师弟真是有心了,靠顿悟的没有,因为这机缘实在是太玄妙了,无可琢磨,无法可寻。而靠天赋突破的,我知道便是四秀中的前三位,那‘夺魄钩’离痕是靠‘精元丹’突破到通脉大成的。”福师兄也不卖关子,反正这些大部分人都知道,只是这寒师弟新来,所以少了些消息。  “那前三人确实有资格称为四秀,那‘夺魄钩’离痕何以能于前三人相提并论?”虽然得到了答案,但新的问题又来了。  好在这福师兄丝毫不在意靳秋的十万个为什么,反而很是享受这种给人解惑的感觉。  “那‘夺魄钩’离痕的声名不是因为他的修行境界,也不是他的天赋异禀,虽然他也有这些,他之所以能在二十多通脉大成的弟子里位列四秀,是因为他的武器‘离别钩’配合顶级的武功‘夺魄钩法’,是奇门别支,诡异的很,很多人都不习惯他的武功招法,吃过大亏,还有一点,这人邪气古怪的很,平时看起来,就一个平常修士,可是一旦战斗起来,就是一个疯子,杀起人来血腥无比,死在他手上的人,尸体没有一具是全的。”福师兄谈起这离痕,很是忌惮,脸上没有了和善的笑意,而是沉凝无比。  “这么说他比四秀中其他三人要厉害啰。”靳秋听得有些出神,顺口说道。  “那倒不是,四秀中他排最末,怎么会最厉害,只不过他是最让人忌惮的。好了,话题扯远了,回到任务上来,不知道寒秋师弟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去做这采集‘猴儿果’的任务。”福师兄言归正转道。  靳秋并没有立刻回答,想到自己现在刚学会‘冷月无声’和‘千里之行’,应该先去驻地之外历练下也好,就当作是试剑吧,可以找出剑法和轻功的不足,等磨练圆融之后,自己再去‘试炼殿’报道,就算有什么难点的试炼任务,也更容易对付。  当下就答应了结队去做这山门外门弟子最重要的系列任务之一。  一行五人也没什么好收拾的,直接向外走去,因为这种任务是不需要现在就接,只需要完成之后,把实物送到‘丹药殿’,就可以去任务墙那里去刷新完成。  靳秋跟在众人之后,不紧不慢的跟着,看着周围的景色,不像是高山之上的树木,因为太茂盛繁密了些,而且越往外走,这树木不仅种类越来越多,且很多都是高大粗壮,就连靳秋来时看到深林密树也不能和这里想比。  许是看见了靳秋的疑惑,走在最后,也是走在靳秋旁边的朱哥亮说道:“是不是觉得这的树不大一样,高大粗壮,而且茂盛繁密了些。”  “恩,我在来时,经过山脚那里,长势最好的也没有这里的这么好,可是这里勉强算的上山腰吧,怎么比山脚的要茂密这么多。”  “哈哈,寒老弟啊,你想想这是什么地方。”朱哥亮笑嘻嘻的卖了个关子。  “莫非是我门高人作了什么手脚。”靳秋也只能往这个方向猜测。  “虽不中亦不远,确实是跟我门有关系,不过不是人为的原因,就算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改变这么大的天云山吧,实际上是因为这天云山是整个天云山脉的灵脉汇聚之地,这的灵气要比外面强的多,在我们来说,修行起来是事半功倍,修炼自然要快些,长期处于这种环境,我们的寿命都要长些。而于这些草木之属,那自然是长势极好,不然也不会在这外门驻地之外有那么多的灵粹药材生长,那我们如何做这些任务,还有就是一些禽兽虫鱼也会发生一些异变,比如我们这次的目的地——‘异猴林’,那里的猴子可不是你在外面所见的顽皮逗趣,它们的速度很快,且爪子非常锋利,几可和精钢刀剑媲美,虽然性情并不凶残,但一旦有人动了它们的宝贝——‘猴儿果’,就会群起攻之,虽然只是那‘猴儿果’所在的一小片区域,但于我们来说,还是很棘手。”朱哥亮充当了解说员的角色,一路上给靳秋讲述这野外森林的禁忌,注意事项。  靳秋也连连点头,这些事情还是很有用的,而整个队伍的速度也提升起来,见靳秋始终不紧不慢的跟着,没有半点吃力,这四人面上不变,心里却有些嘀咕:“这寒秋看起来年岁不大,怎地轻功已经如此了得,是专擅轻功,还是功力深厚,要是前者,那这小子的轻功着实了得,怕是得了上乘轻功功法,要是后者,那就有些惊奇了,岂不是和我等功力相若,那这小子难道是打娘胎里就开始修炼!?”  就在几人惊疑不定的时候,靳秋浑然不觉,就这简简单单的轻功赶路就差点暴露了他的武功境界。也是经验不足,不过想必就算知道,也不会太刻意的隐瞒,毕竟靳秋和他们没有什么仇怨,也不用在什么人面前,都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每时每刻带着面具生活,实在是太累,能真诚的时候还是真诚点。  就在几人或揣测或新奇的状态中,左转右转了不知几次,靳秋已经晕头转向,索性也不在记忆路线,反正跟着小队走就是了,如此过了一个时辰后,终于到了‘异猴林’。  
    “总算到了,大家先调息,回复真气,我和余青师弟警戒,等你们调息好了,换你们警戒。”福师兄指挥道,虽然靳秋已经通脉大成,比他们高一个境界,没有耗费多少真气,不需调息,自行回复就可,但还是打坐存神,只是并没有放弃对外界的感应。  过了盏茶时间,几人先后醒来,靳秋估摸着时间最后醒过来,其他人见此,总算松了一口气,待小队都回复好真气,几人这才进了‘异猴林’。  虽然已是秋天,树木都慢慢的落叶,枯黄。但这里却很是茂密,几乎没有受节气的影响,小队慢慢的往林里走去,开始并没有什么什么别的不同,异猴和‘猴儿果’的影子都没有看到,靳秋见福师兄只是谨慎的继续前进,也就没有多嘴,相信几位师兄自会处理。  又走了一会,已经有些深入这‘异猴林’,靳秋仿佛已经听到了‘叽叽吱吱’的叫声,过了片刻,几人也都似乎发现了目标,相互打了个眼色,向那个方向行去。  只见这里矗立着一颗参天大树,和周围的树比起来,就像是一个大人带着一群小孩子在玩一样。在这颗巨树之上,有十几只身形只有六岁孩童大小的黄毛猴子,在巨树的树枝之间窜来窜去,玩的不亦乐乎,几人走近,它们也不理会,仿佛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  福师兄走在警戒线之外,显然是经验丰富,任务老手,开始分配任务道:“待会朱师弟冲入树洞采摘那‘猴儿果’,我们四人抵挡猴子们的攻击,一旦朱师弟得手,就立刻朝来时打坐那里跑,我们四人可以先引开猴子们,我和余师弟多引些从右边两个方向走,计师弟和寒师弟少引些从左边两个方向走,我们只要不让猴子们聚集在一起,就可以分散攻击,它们就没那厉害了,只需要击退就好,能不杀还是不要杀的好,免得这里断了根,最后大家在来处集合,只等一个时辰,大家各自小心,还有什么疑问没有?”  见到几人都没有异议,福师兄低喊一声:“开始行动!”  只见朱哥亮肥猪一样的身形,却是比猴子还要灵活,一闪就冲进了不远处的树洞里,靳秋四人,紧跟其后,冲到洞口处,返身站定,以待猴儿。  果然,那巨树的猴儿们一见这几人居然胆大包天,公然抢夺猴儿们酿造‘猴儿酒’的宝贝‘猴儿果’,顿时怒不可遏,纷纷‘叽叽吱吱’怒吼,大叫着从树上冲了下来,扑向这群强盗。  靳秋只使了三成功力,运使的是学自杨眉剑的‘缠丝剑手’技巧演化的一手简单实用的近身剑法。虽然只有撩、刺、斩、挡简单剑招,但靳秋眼力高明,反应尤快,总能先一步化解猴儿们的攻势,这些猴儿们身形极为灵活,几人攻向它们的招数,总能先一步闪避,而且爪子相当锋利,靳秋几次的必攻剑法都被爪子挡住,发出剑击相交的脆响,不时的火星闪过,完全可以媲美精钢铸造的兵器,寒光闪闪几道爪影,更是令人心里发寒。  靳秋挡下三只猴儿,福师兄和余青各挡下五只,计无咎挡下四只,几人也是有些手忙脚乱,还好没有受伤,只是处在下风,这样下去,迟早会出问题,好在片刻后朱哥亮拿着一个布包出来了,也不知道里面有几个猴儿果。  见朱哥亮拿到东西,几人极有默契的一阵抢攻,随后,便各自向预先定好的方向冲去,猴儿们先是被一阵强攻逼退,然后看见强盗们四散,想都没想就追向了方才的对手,靳秋边退边封挡三只猴儿的爪击,慢慢的退出到一个还算空旷的林地,停了下来,正待返身对三只猴儿试剑‘冷月无声’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呲呲’的破空声,这时正是靳秋返身站定,停下的一个瞬间,而那三只猴儿也趁着这个停顿,从三个方向合击而至。  以靳秋的实力,并不怕被这三只猴儿合击,可是这破空袭来的攻击,正好封锁了靳秋闪避的空间,出手可谓狠辣。要是靳秋真的只有小周天的水准,即使是打通三百六十穴窍的小周天巅峰高手,这一下即使不死,也要受伤,还要以受伤之身对抗这三只猴儿和那躲在暗处发冷箭的不知名敌人。  这一刻,靳秋也知道不能再留手了,不退反进,冲进右方的两只猴儿之间,右手一剑势如闪电的剑光直刺,点在那最右边猴儿的喉间,左手一掌‘催心掌’拍向中间猴儿的腰间,脚下不停,施展‘踏雪寻梅’身法,闪身到最左边猴儿身后,这时才听到三声重物坠地的声响。  这几下兔起鹘落,快的不可思议,说了这么多,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就完成了。  原来是靳秋用剑掌杀掉两只猴儿,最后一只也被原本袭向靳秋的剑气斩杀,却是替靳秋挡下了几道剑气,这才先后听到三声重物落地之声。靳秋没有说话,也不停留,直接闪到一棵大树之后,这才谨慎的开始观察四周的情况,查探敌人的所在。  待确定自己暂时没有危险后,靳秋也就没有启动隐身玉符,而值此敌暗我明之际,靳秋也没有暴露出自己的‘冷月无声’,不然刚才只会更加轻松的应付过去。  “小子,我还是小看了你啊。”一个骨子里带着骄傲的声音响起,虽然说话平和,但靳秋还是感受到了那居高临下,颐指气使的味道,就像是一个人在俯视于你,不管他如何的平易近人,依然会使人不舒服。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我?”靳秋感觉得到那人离自己不远,也是在一棵大树之后,只是看不到身形。  “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的,既然敢得罪我们叶家,那就要付出足够的代价。”  “叶家?岭南府的叶家?”靳秋回想了下自己的仇家,也只有这岭南叶家对的上号,可是自己后来也没有去找他们的麻烦,一是没必要,自己那时都在想如何来这天云山,况且自己一旦上山,就不会再与他们瓜葛;二是他们既然能派出刘魁这样的一流强高手,家族总部肯定也会有更多更强的高手,当然,自己如果动用隐身肯定可以尽灭,却会带来太多的麻烦,自己是要求仙问道的人,怎么可以一直纠缠在那里。  没想到这叶家不愧是岭南郡的大世家,连这天云山都有他们的人,居然还可以传递消息,通知他们的人来杀自己。既然自己已经上了天云山,自然不会跟他们再纠葛了,可是他们不会不明白吧,这代价花的大了,报复心也太重了吧。  “想到了吧,打了我三弟,杀了我叶家一流高手,损了我叶家颜面,就想什么事都没有,也太小瞧我叶家了吧,今天就叫你死个明白,记得杀你的人是叶天麒。”这叶天麒说完之后就想动手。  不过靳秋还想套套消息,虽然恼怒他的行事说话霸道,也只是皱了皱眉头,便说道:“等一下,既然要让我做个明白鬼,那叶天麟和叶天龙是你什么人,你在叶府什么身份,天云山上可还有你们叶家的人,他们是怎么把消息传给你的?”  “哈哈,问题还不少,听好了,叶府麒麟龙凤四嫡系,我就是大哥,自小就学习‘海渊心法’和‘海啸剑法’,终于大成,你能死在我这样通脉大成的高手手上,也是你的荣幸,至于其他的,死后去问阎王吧。”先是一阵畅快的大笑,只是报了他的字号,便不肯多说,就直接动手,先是几道剑气袭来,然后就是施展轻功奔袭而来,竟然是不给靳秋说话的机会。  靳秋也只能按下心里的疑惑,闪身而出,那棵大树也被剑气洞穿,靳秋站定在那树边三步,定定的看着这奔袭而来的叶天麒,只见这叶天麒身穿海蓝色劲装,手握一柄幽蓝的宝剑,满脸狰狞的冲来,大有要把靳秋一剑而斩的气势。  待这叶天麒冲到靳秋三丈开外,靳秋动了,反手就是两道‘冷月无声’的绝杀剑气,随即也向叶天麒冲杀而去。  那叶天麒见这小子自己送死,当即大喜,不过看到他还挽了个剑花,心下便轻视了几分,生死搏杀,还耍花腔,简直找死,想到家族来信说这小子能杀掉一流高手,自己也只是受了轻伤,看来有一流上的实力,自己刚才虽然只是放了几道剑气,却能这么轻松的破解,还有几分本事,没想到现在却这么幼稚。不过想到自己好歹是通脉大成的高手,比他高一个层次,就平静下来,不管他是强也好,是弱也好,是扮猪吃老虎也好,是真的银样蜡枪头也好,杀了就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敌人都将灭掉。  虽然想了这么多,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即将杀向靳秋的叶天麒突然之间一阵心悸,想也不想向左拧腰避过,随即左手一痛,这才发现给划出了一道大口子,血洒半空,如果不是真气自发的防御,左手定会被斩断。而直到受伤,竟然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伤的,完全没有任何迹象,正在叶天麒惊疑不定时,靳秋已经近身,就是一剑直刺,叶天麒也不敢分神,连忙抵挡靳秋的犀利攻击。  开始还凭着丰富的经验,熟悉的剑法略战上风,不过随着自己左手的血流不止,加上靳秋的剑法越来越圆融,越来越犀利,慢慢的被压在下风,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咬牙,一式‘海啸剑法’绝招‘海枯石烂’,顿时无数的剑影剑气剑光笼罩向靳秋,靳秋早在叶天麒那一顿之间,就知道他要拼命,直接就是一式耗费大量真气的轻功绝招‘千里一瞬’,这式‘千里一瞬’是轻功‘千里之行’中大量喷发真气于涌泉穴,能在一瞬之间后退三丈,只是过后真气不继,且会撕裂脚底附近经脉,好在靳秋心法特殊,经脉坚韧,只是微微有些刺疼,一个呼吸就好转。  只见方才打斗的地方一片狼藉,以打斗地为起点到靳秋这个方向一丈内,仿佛是被梨了一遍,一条条被剑气撕裂的裂痕铺满草地上,周围几棵大树也被余威扫过,断裂倒地,带起了漫天的落叶和灰尘。  而那叶天麒则趁着这个机会不要命的向后跑去,只是他先是受伤流了不少血,再加上使用如此大招,真气消耗过大,脸色苍白的有些难看,不停的流着冷汗,可是他顾不得这些,仿佛有洪荒巨兽在追赶他一样,拼命的跑。  靳秋回过气来,那能放过这人,施展‘千里之行’追去,反手又是两道‘冷月无声’,这次叶天麒没有躲过去,直接把两条腿各划了个大口子,一个不及,摔了个大马趴。  靳秋站在一丈外,看着原本潇洒骄傲的叶大少,现在连只丧家犬都不如,叹息道:“其实我早就忘了你们叶家,我只是一心求道途,既然上了天云山,自然再不会和你们叶家有什么纠葛,你们根本不用担心我会为难你们,你们这么眼巴巴的跑来杀我,完全没必要,何必了,何苦了。”  叶天麒呲着牙,疼的有些抽气,听到此言,转过头来,看着眼前的少年,涩声道:“剑气?通脉大成?”  靳秋点头,怜悯地看着他,仿佛可怜他到现在才知道败在哪里。  “为什么没有剑气声?为什么你会是通脉大成?”叶天麒受不了这种看向弱者的眼神,歇斯底里的喊道。  “那你先说说,山上还有没有你们叶家的人,怎么把消息传到山上来的?”靳秋之所以没有立刻杀他,就是想问问有没有同党,毕竟放着敌人在暗处时刻算计自己的滋味不好受。  “你要是放了我,我就告诉你,并且发誓绝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还会告诉你一个大秘密。”叶天麒满怀希望的看着靳秋道。  “那你先说说我刚问的两个问题,看看你的诚意再说。”靳秋面无表情,只是无可无不可,随意的说道。  叶天麒见他没有马上答应,顿时流露出失望的表情,不过抱着侥幸的想法,还是说道:“我叶家从小培养我们三子,四妹是女儿身就没有传授家传绝学,三弟天龙从小顽皮,也没学好,荒废了,二弟天麟倒是认真学武,奈何天份不够,只有我在二十一岁那年打通任督二脉,成就小周天,于是家里把我送来天山云继续修行,在两年前三十五岁服用‘精元丹’突破到大周天,又修复经脉两年,在今年夏天总算完成,通脉大成,所以山上只有我一人,绝对不会再给你造成什么麻烦。至于传递消息,在我和家里约定的地方,也就是在这山下的某处,又不算离开山门的地方,每月一次,一些大家族都会如此,并不是什么秘密。”  靳秋仔细的观察他说话时的表情,发现看不出来明显的破绽,也就暂且相信了他的话。不过靳秋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也不管他怎么许诺,也不管那所谓的大秘密,直接一道‘冷月无声’斩开了他的脖子,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是真的忘记了你们叶家,可偏偏你们要让我记起来,何苦了。既然都如此了,还指望我会放过你,是你天真,还是我天真!”  靳秋很是不屑他的赌咒发誓,既然已经你死我活了,且加上他们叶府的行事方法,怎么也不像是善类,能千里追杀到天云山,有此等狠辣决心,岂是遵守誓言之人,只怕靳秋今日放过,明日只会有更凶险的杀局在等着他。  何况你就算真的不敢再来找麻烦,真心反悔,做个好人,遵守誓言,于我何干!我又不是你爹,还要教导你做个好人?!  你的保证岂能和我的身家性命相提并论,我为什么要把希望寄托在你的悔改上,我为什么要把主动权交到你的手上,我为什么要按照你的想法来!  靳秋上前两步,踢开叶天麒的尸体,捡起那幽蓝的宝剑,再看自己的精钢剑上已经有了不少小缺口,且已经到了碎裂的边缘,原来是这普通的精钢剑承受不了多少真气,靳秋放了五道‘冷月无声’,已经彻底破坏了这精钢剑的内部,不能再用了。  这是一把造型古朴的剑,剑身如一泓海蓝之水,令人炫目,剑柄上刻着两个古篆‘海渊’,想必这就是和叶家绝学配套的宝剑了,总算有些收获,想想又搜索了下叶天麒的尸体,找出了两本秘籍和一些杂物。  这两本秘籍赫然就是‘海渊心法’和‘海啸剑法’,这心法对自己没用,不过可以先留着,以后送人也好,这剑法,想起刚才那铺天盖地,犹如海啸的密集攻击,靳秋心里一热,好东西,不过没有细看,而是放进怀里。  不过靳秋并没有立刻离去,靳秋和那叶天麒磨了这么久的功夫,可不只是为了问些秘密,更重要的是缓缓调息,虽然没有打坐入定恢复的快,现在已经恢复了八成真气,足够自保了,便朝着一棵大树上说道:“阁下也看了半天的戏了,可否出来一见。”  原来还有一人躲在暗处!  
    “厉害啊厉害,居然能发现我,看来这天云山越来越有意思。”从那树上跳下来一人,邪异的笑容,忧郁的眼神,唏嘘的胡茬子,一边喝着装在葫芦里的酒,一边对靳秋赞赏不已,闻着这淡淡的酒香,虽然靳秋不懂酒,也知道这酒的不凡。  仿佛注意到靳秋看了一眼他的葫芦,便得意的说道:“闻出来了吧,这是猴儿们把‘猴儿果’经过处理,再用山泉滋润,发酵,最后形成的果酒味道甜美醇厚,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没错,这就是大大有名的‘猴儿酒’。”  看着这邪异青年在那里大谈特谈‘猴儿酒’,靳秋也不置可否,只是待他说完后,才问道:“你是和这叶天麒一伙的?”也不怪靳秋这样想,在这偏僻的位置,碰巧遇上的概率太小。  “我和这废物是一伙的?”那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喝着的酒和眼泪都呛出来了。  “有什么好笑的。”靳秋觉得这人有些神经质,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直说就是了,干嘛笑成这样。  “我只能说你的笑话很好笑。”那人这会又认真的说道,可一说完就自顾自的又笑了起来,笑的那个开心,比春天的花儿都灿烂。  靳秋简直莫名奇妙,感觉自己完全赶不上他的思维,也不在说话,只是拿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  也许是靳秋的这个眼神很有杀伤力,那人也不在笑了,慢慢收敛笑容,变的无比严肃,眼神异常锐利,极度认真的看着靳秋,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叫离痕,‘夺魄钩’离痕,你竟然把这么伟大的名字和那个废物相比并论,很好,你成功的激怒了我。出剑吧,别以为杀了个废物就能嚣张,他在试炼弟子里也只是垫底的料。”  说罢,把酒葫芦盖上,悬于腰间,缓缓抽出一把奇形武器,既不像刀,也不像剑,前锋虽然弯曲如钩,却又不是钩,是形式怪异的四不像,这便是闻名已久的‘离别钩’。  靳秋都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了,完全沟通不了,这才说了几句话,就要开打了,这时,靳秋想起了福师兄的话,虽然不知道对他的评价有几分是真,但疯子的评价,靳秋绝对赞同,碰到这样的人,什么言语都没用,只有靠实力才能有好好说话的机会。  靳秋紧握刚得到的‘海渊剑’,不在说话,斜指于地,只是平静的看着离痕,不管你多大的声名,多强的武功,也不过是和自己同等境界,怎么会害怕。  你要战,我便战。  靳秋用实际行动告诉了离痕他的态度。离痕眼里闪过一丝赞赏,随即平静,赞赏也好,厌恶也罢,唯战而已,战斗是不能有情绪的,对此,离痕十分清楚。  大战一触即发,一位是天云山四秀,一位是刚刚斩杀同样境界的新锐高手,都不是简单人物,可以说将要发生的战斗,绝对是一场恶战。  这时上空传来一阵呼啸声,就像是直接把空气排空发出的闷响,一道黄光经天,一飚而过,黄光好像是一只大木鸟,一位衣袂飘飘的青衣青年站立其上,这青年当然看不到脚下的两人,也不会看向脚下,只是快速的离去,留下了那经天长虹,这才缓缓消散。  两人间紧张的气氛也像这长虹一般消散,都没有了战斗的yu望,靳秋放下了剑,离痕收回了离别钩,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那就是内门弟子?”靳秋看着那慢慢消散的长虹,似是自语,似是疑问的说着。  “不错,那就是我们的目标,这才是真正的高人啊,我们在这里打生打死,别人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真是打击啊。”离痕拿出那‘猴儿酒’又喝了起来,眼里闪过热切,就你像熊熊大火将要烧尽一切。  靳秋虽然没有像他那样明显,其实心里也是极度渴求的,说起来通脉大成是如何的厉害,是如何的强大,可是跟天上那位相比,什么都不是了,他们只是在门外晃荡的蝼蚁,别人连给一个眼神都奢侈,尽管别人并不是无心的,但正是这种无心,更显本性。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意兴阑珊。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拿到‘猴儿酒’,又看了一场好戏助兴,本来是想称量称量你的,但现在没心情了,试炼的时候再见吧。”说完就提起轻功,一闪就到了树后,再一闪就不见了人影。  “原来是想试探我啊,搞的那么复杂干什么,就知道这人不简单,虽然有些发神经,目的却很明确,你要是跟着他的想法,可以把人搞疯了,这或许就是他希望达到的效果吧。也算是个有趣的人,不知道其他三人又是怎样的风采,我也该去‘异猴林’集合地了,验证下我的想法,希望不是……”靳秋看着离痕的背影消失,喃喃自语,最后的声音几乎连他自己都听不真切。没有停留,直接朝着来路折回。  不到一刻,靳秋到了来时在‘异猴林’打坐调息的地方,空无一人,迎面是瑟瑟的秋风,吹来的片片落叶,靳秋伸出手掌,一片落叶落在掌上。  靳秋看着这片落叶,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人生真是寂寞啊。  随即离开,朝着外门驻地行去,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反正是绝对有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有到,靳秋停了下来,看着四周陌生景色,苦笑一声:“难到今天要倒霉到底。”  又在四周转了一圈,不得不无奈的接受这个事实。深呼一口气,靳秋冷静下来,先选一个方向走吧,大不了就在这林子里过夜,一天不行,就两天,两天不行就三天,总会走出这里的,凭自己的实力,倒也不怕有什么危险。  靳秋朝着一个方向直走,运起轻功,穿梭在这山间密林,渐渐的,靳秋不在想怎么回石府,而是开始陶醉于林间,之前一个月没有出门,只是苦练剑法,而上山之前虽然经常游走于野外山林,却尽想着如何上山,没有心思去看这秋景之美。  现在看来,倒是别有一番滋味,看这青的,黄的,绿的,红的,金的,漫山遍野,穷极目外,有枯萎的,有耸立的,有半树黄叶的,有全树红叶的,还有那风起枝干摇,落叶漱漱下,仿佛置身在这叶雨之中,同天地,共日月,无有来去,无有上下,与落叶共舞,并秋风同醉。  就在这种无思无想,无拘无束的逍遥游走的似梦非梦间,靳秋到了一个地方,清醒了过来,不是他自己脱离了这种沉醉,是没路了,前面是一大片山壁,在枯藤朽木掩映间,好似有一洞穴。  
    靳秋看着这奇怪的洞穴,若有所悟,这不是一个天然的洞穴,洞口完全是人为建造的,方方正正的,完全没有天然形成的那种不规则感,靳秋上前拨开枯藤,打碎朽木,这才发现这是一个一丈高,半丈宽的门径,只是没有石门阻挡,靳秋直接启动隐身玉符,没有声息的走了进去,穿过蜿蜒高低的甬道,见到的是一片晶石铺地,石钟悬空,各种光芒扭曲折射,在这白光中夹杂着五颜六色的迷乱中,也不曾掩盖最里面的一座青玉云台。  这青玉云台散发着淡淡清光,清澈如水,温润如玉,带着光晕,毫不刺眼,在青玉云台的前面是一面石壁,确切的说是有些奇异的石避,所有的光线都投射不到那里,就是青玉云台散发的清光也不例外,但是它看起来很正常。  靳秋在这里搜索查找了一番,没有危险,也没有任何丹药,玉符,符器,古书之类的,随即靳秋又自嘲一笑,只要是到了山洞,石室这样的地方,就想到寻宝,哪有那么多的好事,自己想的太多了。  待确定没有危险也没有宝物之后,靳秋显出了身形,慢慢的走到青玉石台前,看着如许清光,靳秋决定就在这上面打坐试试,这里应该就是开辟这处洞府的主人打坐修炼的位置。  靳秋呈五心向天,闭上双眼,呼吸若存若绵,心思渐渐沉静,体内真气流转四肢五骸,三百六十五穴窍吸纳丝丝天地灵气,纳入真气循环,渐渐炼化,真气微弱增加,如此行功,直到九九八十一周天之后,浑身盈满。  靳秋开始存神识海之中的金色螺旋,随着螺旋转动,心神慢慢明澈,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靳秋的灵觉显外,靳秋的身体还是坐于青玉云台之上,四周是五光十色衬于清光之外,而靳秋面前的那面石壁却显现于肉眼看到的不同来。  灵觉延伸过去,进入其中,不在是那普通的石壁,而是换了一方天地,不在是石壁青玉,晶光闪闪,而是山花飘落,夜树摇曳,明月挂空,泉流石出,正是山林夜月,清泉流淌的景色。灵觉不再局限于小小一隅,仿佛笼罩了这片天地,散化于其中。  享受着月光沐浴,欣喜着树叶与山花共舞,泉水同秋风合鸣。似乎是整个天地都在自己的感应中,却偏偏天地的每一个细节都栩栩如生,近在眼前。  秋宵月色胜春xiao,万里霜天静寂寥。  就在靳秋灵觉外显,物化于壁中天地,浑然无我,无法无念之时,体内真气运转由慢变快,从缓到急,速度越来越快,整个身体就像一个大旋涡,全身三百六十五穴窍齐齐一颤,原本就像是针尖大小的于外界连接的通道一碎而开,天地灵气直接破碎穴窍与外界灵气沟通的堵塞,汹涌的冲入体内,融入真气循环之中,真气越来越多,循环流转越来越快,真气大旋涡也越来越强,吸纳之力愈大,而天地灵气涌入得也愈多,经脉开始被强大真气撕裂,随后又被天地灵气修复,如此循环往复,不曾断绝。  如果人在清醒的情况下,受到这样的痛苦,必不能保持平和心境,不是爆体,就是散功。好在靳秋灵觉显外,物化天地,而此过程全合自然,无斧凿之迹。  渐渐得,靳秋体内真气再也不能增加,已经到了身体容纳的极限,而天地灵气还在源源不绝的贯注,那真气又不得增加,外界灵压越来越强,不知道过了多久,靳秋的丹田气海突然‘轰’的一声,真气突然坍塌,出现了一丝细小,却极为凝聚的真气,如果说以前的真气是雾蔼,似幻非幻的话,现在新生成的真气就是刚烧开的水气,浓郁凝聚。  先是一丝,再是一缕,再是一束,越来越多,待体内真气全部转化内这凝聚真气,经脉不在鼓胀,而是几近干涸,只有少少的真气流转,天地灵气又疯狂的贯注,并快速的转化,经脉的真气开始增加,经脉开始滋养,真气循环开始减缓,天地灵气贯注开始减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靳秋从深定中醒来,灵觉并没有消散,只是回到这石室,一切纤毫毕现,有如目视,整个石室里有着灵气从那石乳钟上流转不体,天地元气之中,这股石乳灵气特别温润,醇厚,想来就是这石乳灵气来冲刷经脉的。收回灵觉,察微体内,经脉如交错江河,真气如奔腾河水。竟然可以直接内视,不在是观想感应,虚拟测度,由虚法得实法。  感受着体内真气虽然少了不少,但却更具威力,更加凝实,身体似乎轻松了许多,就像是一直在背着一块石头走路,现在放下,浑身飘飘然的,舒服极了,而灵觉的收放自如,就像是在屋子里开了一扇窗户,可以清晰的看到屋内屋外了。  靳秋欣喜的睁开了眼,这种感觉太好了,随即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腥臭味,再看身上,一层黑中带黄的污垢裹住了全身,散发的味道使人作呕,肚腹中也略有绞痛,靳秋不惊反喜,这是伐经洗髓,灵气贯体,排除身体杂质废气之效。  靳秋冲出石室,来到了附近的溪流,冲洗着身上的污垢杂质,然后跑到林中泻去一些,再继续冲洗身体,如此几次,才把它们全部冲了下去,看着满眼枫叶,涓涓溪水,愉悦之极。  待冲洗干净之后,虽然衣服还带着异味,但靳秋没有别的衣服可换,只得先委屈自己,等回到驻地之后,再去换件新衣服了。靳秋的心也从兴奋中平静了下来,回想着自己突破先天的情况,那处洞府里的石壁分明就是一件宝物,还是能助人突破先天的宝物,靳秋马上返身,循着来路回到洞府,可是一个时辰都没有走回那里,不是因为靳秋迷路了,这次从洞府到这溪水处,只用了片刻功夫,没道理同样的路,要走一个时辰,靳秋又在四周查找几遍,依然没有踪迹,就像是从没出现这一样,要不是靳秋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同,还以为是做了一个梦。  “这就是机缘吧,缘来缘去,不可琢磨,无迹可寻。”靳秋也只能这样说服自己,便不在执着于此事,开始寻找回驻地的路,因着靳秋境界突破,运使轻功快速至极,甚至留下残影,即使如此,也历经三天才看到地支石府,可见靳秋那次陶然忘机,逍遥奔走,跑出多远。  
    待回到子六十六号石府,靳秋冲洗干净,换了衣服,把原来的衣服扔到山外,这才觉得舒服不少,毕竟先天之后,感官太过灵敏,一点异味都放大很多,靳秋短时间还没有调整过来,所以来回来的路上,算是受了不少罪,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  靳秋拿出那‘海啸剑法’,就算是成就先天,多学一门武功也是好的,原本以为这天云山上会安全许多,这才发现,没有哪里是乐土,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有人的地方,就有杀戮。  在这地支石府是安全,可总不能一辈子不出去吧,那就不是修炼,是养猪了,自己这才出去一次就碰到这么多的事,可见这护身之功必不可少,少了,也就没你什么事了。  这“海啸剑法”是大开大阖,多剑击出,铺天盖地的剑法,不求无破绽,只是让对手没有机会反攻,只能穷于应付无穷无尽的剑招,是以势压力,以多打少的路子,特别是那式‘海枯石烂’犹如海水倒灌,天河东倾,完全挡无可挡,这式绝招对付身法不行的对手最是好用,是硬拼的绝招。  靳秋也没有表现的什么不同,只是白天修习剑法,晚上打坐修炼,现在吸纳天地灵气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以前只是针眼大小,头发粗细,现在就像泉眼般‘咕噜咕噜’的纳入休内,增加的真气不可以道里计,待周天圆满,靳秋存神于识海,却发现的很大的不同。  那金色螺旋已经不见,出现的是无数的青色光点,形成一条长河横跨虚空,其来不知何所来,其去不知何所去,光河之下有一通天石碑,上有青光流转,更有无数暗金古篆若隐若现,靳秋看这经天长河,只觉浩瀚无垠,奥妙难言,就像是把银河星空搬到了这里,只是很多细微处更是美妙。  那青色光河太过震撼人心,靳秋一时不能尽全。只好看向那通天石碑,这一凝神,那上面的暗金古篆便清晰的显现出来。  原来是先天之后的修行功法,原来达到这先天境界之后,就要吸纳纯粹的天地元气,不能在吸纳普通的灵气,那样永远不能再进一步。普遍些的可以吸收炼化天地五行之力,及其衍生变种元气,还可以是其他异种元气,总之,在先天境必须是纯化自身元气,如此才可进阶上层,使先天真气纯化一元,凝成真元,再进一步。  这石碑所载之先天功法是接引吸纳周天星辰之力,转化真气性质,按功法路线精炼纯化,合于自身,待全身真气尽化星力真气,再用星力真气滋润炼化筋膜骨骼,五脏六腑,淬炼完成之后,身体更加坚韧,不仅加强抗击能力,更能容纳更高层次的真元。再下一步就是凝聚大量星力真气于穴窍之中,凝气化液,始成真元,就可晋升。  而这星力真气不在五行,又本质很高,是以能模仿大部分真气性质,包括五行真气,及其衍生变种真气。  天下万千宗门,在先天这一步,就有其功法高低的区别,差距就从这里拉开,如同为吸纳天地水之元气,功法不同,可转化治疗效力极好的水灵真气,可转化为渗透能力极佳的弱水真气,还可以转化为冰寒的葵水真气……,天下的功法,因为这一境界真气性质的差异,便决定了未来的道路,就算是转化成相同属性的真气,这功法的不同,在体内开辟的真气运行路线不同,会导致从外界吸纳元气速度不同,最后导致修炼相同的时间,而体内转化的真气量的不同,精纯度、凝炼度也会不一样!  所以说,长生之根本就是这法。因此世间最贵重的就是成道之法,无出其右,没有之一。  而靳秋所学的这先天之法,真气运行路线非常繁复,似乎把每一个开启穴窍都利用到了,并且还有一些隐秘的经脉和未知穴窍都包含在内,虽然要打通那些流经的隐秘经脉和未知穴窍花费很长一段时间,而转换全身真气更是多出一半时间,但绝对是值得的。  根基深厚,自然走的更远。  显然这先天功法绝对是上乘功法,靳秋果然没有料错,得到的这神秘篇章是自己最大的机缘。  看罢这先天功法,在石碑之下还有一法术,只是有一层禁制封禁了,需要把先天真气转换为星力真气,并且必须先学会冰系法术——冰锥,才能解开此禁制,学此法术。放下遗憾,靳秋退去识海。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今天的惊喜太多了些,需要好好的理清思绪。这先天功法已有,可以开始修炼,这剑法还是自己现在的御敌之法,不能放下。这里也没有什么留恋了,可以去直接申请进入内门,进了内门才有机会学习法术,这冰锥必须学会,神秘篇章之上记载的法术岂是等闲,即使是最低级的法术,也绝不简单,靳秋对神秘篇章,充满了信心,因为靳秋已经两次证明了它的不凡。  修炼完毕,整开双眼,靳秋收拾了下,便打算吃完早饭,就去‘试炼堂’直接申请进入内门,待靳秋来到食堂,第一眼就看到了那福师兄四人,靳秋从他们的眼里看到了不信、惊疑、甚至还有一丝恐惧。  靳秋只是朝他们笑笑,然后去打饭,这才慢条斯理的走到他们边上坐下。  “几位师兄都在啊,有三天没见了吧,我可是记挂的很。”靳秋边吃着饭,边平和的说。  “三天?你真是寒秋寒师弟?”没等别人开口,朱哥亮有些狐疑的说。  靳秋本来准备看好戏的心情没了,从这句话中,靳秋听出有些不对。也不吃饭,也不说话,只是拿眼看着朱哥亮。  “从那天我们回来,应该有十天了。”朱哥亮看着他清幽深邃的眸子,心里一寒,直接说道,说完才觉有些压抑,仿佛面对的不是这沉静青年,而是那见过几次面的李执事。  “十天,扣掉回来的三天,突破用了七天,而不是自己认为的一瞬间。”靳秋低声喃喃自语,就连尽在咫尺的几人都没有听清。  靳秋回过神来,继续吃饭,面上不露声色,平静异常,随意说道:“那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我没看到你们,也不用骗我,反正这里又不能动手,也没有外人,我只是有些好奇。”  几人看向福师兄,福师兄没有了往日的和善,脸色有些苍白,苦涩的说:“这却是我们的失误,没想到寒师兄这么厉害,竟然能逃过通脉大成高手的追杀,其实我们和师弟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相反我们和师弟还是很合得来,只是大周天高手的威慑太大,我们不得不妥协,而我们也不想对付师弟,因此拒绝了他的围杀,只是引你入局,我们就算完成任务。”其余几人虽然愧疚,不过并不认为他们有错,毕竟整天让一个通脉大成的高手惦记,太让人坐立不安了,何况他们虽然对靳秋也有好感,如果平时可能会成为朋友,但在这时,只是初识,当然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  靳秋有些了然,也有些可怜他们,虽然这些人算是帮凶,不过靳秋也不想把叶天麒已死的消息告诉他们,继续让他们无知吧。如果当初他们选择帮助靳秋,靳秋当然会把他们当成好友,绝对会对他们大有好处,不过靳秋还会不会碰到那隐藏洞府,进而突破先天,这就不好说了。  好在没有如果,过去就如真如不变,假设是没有任何结果的。  以前还觉得他们求道之心甚坚,现在看来多半是言行不一,言过其实,说到容易做到难,对他们当然不会再有好感,也许就此陌路,再不会发生交集。  可怜,是因为在修真的路上,如果没有坚定的心,是无论如何都走不远的,被人威胁,就马上妥协,并且是在没有必死的情况下,受到以死相逼,以友相逼的威胁,就马上妥协,安知没有第二次,第三次,不管第一次妥协是多么的渺小,那么的微不足道,那么你一次次的妥协,直到你没有妥协的资格,直到你忍无可忍,不再妥协的时候,还剩什么,什么都不会剩下。  就像一群土匪绑架了你的妻儿,对你说,只是要你在他们杀人放火的时候放放风,搜集下情报,也不危险,而且事情过后就会放了你的妻儿,让你们继续过原来的生话。其实你很明白,这话说出来,鬼都不信,可是你只能不断的暗示自己,他们会守信的,自己还有机会,抱着侥幸的心理,去一起做那害人的勾当,但是一但开始就回不了头,先不说土匪们会不会放过你的妻儿,你自己已经参与进了他们的恶行,这便足够要挟你了。  何况要土匪守信,就是有这种好事,概率低的也很难让你碰上,那么要怎么做了,其实你的妻子落到了土匪手里绝对没有好下场,他们可不是奉公守法的好人,只有赤裸裸的yu望,在这种情况下,既然别人不给你希望,那么除了同归于尽,就是死也要洒敌人一身血的勇烈,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靳秋如是想着,可能阅历浅,力量无,血未冷,才会选择如此。当然有了力量可用的方法就多了,甚至这种事也很难发生,这就是力量的本质,除了自保,还能威慑。  但福师兄四人并没有受到实际的伤害,这便有更多的回旋空间,绝对有比懦弱妥协要好得多的结果,只是他们吓坏了,不敢去想罢了。  修道的人如果空有强大的力量,而没有强大的心,那就是空中楼阁,无根之木,注定要倒塌,注定要消亡的。而这四人是不会有这机会的,先天之境他们绝难达到。  靳秋开始了一贯的联想,也不管自己想的是对是错,只是对比自己和他人的选择而已,这就没有对错,只在选择。  靳秋没有愤怒,没有谩骂,更不会去安慰,只是对几人微微一笑,就起身离开了这里。这时靳秋居然想起了那离痕,不知道要是有先天高手威胁他,他会怎么做,或许是血拼,或许是马上逃离,等实力够了,再还击,但是绝不会妥协,那自己了,这还用说。想到这里笑的更开心了。这一笑倒把几人弄的莫名其妙。靳秋也不管,从此之后便陌路吧。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更何况于本心乎。  靳秋离开食堂后,没有回石府,而是直接来到青云殿,正在他准备去‘试炼殿’报道,申请进入内门时,听到大殿内众人议论的事情,使靳秋改变了注意。  
    虽然青云殿很大,但外门弟子的人数众多,除去自修和进入山林冒险的,其他大部分都在这青云殿,只是分散在这个分殿里,而任务墙这一块却是人员最是密集的地方,也是消息最杂快得最快的地方,而靳秋就是从这里众人讨论的一件大事,才改变注意,还是去‘试炼殿’,不过不是直接申请入内门,而是先成为试炼弟子。  因为现在是黄历十一月,已经进入了深秋,再有一个月,就是十二月八日,也就是‘腊日’,天云门会举行每三年一次的试炼弟子大会武,一是为了考较试炼弟子们的进境,二是为了激励所有的外门弟子,因为到时在‘演武殿’会开启多个‘比武场’,只要是外门弟子都可以任意选择观摩。  而靳秋之所以参加,并不是为了出风头,靳秋已经突破先天,再在外门弟子面前耍威风,颇有些卖弄了,靳秋要的是会武第一的奖励——‘洗髓丹’,这‘洗髓丹’不论是给普通人服用,还是给武者修士服用,都可以有一次浅层次的伐经洗髓,排除身体杂质废气,凡人延年益寿,武者修士相当于提升了身体资质,更容易晋升,先天之前,这是最好的丹药,比起‘精元丹’要强多了。  ‘精元丹’最多助人突破大周天,而‘洗髓丹’提升的却是资质,效果直到先天境,而延长的寿命,‘洗髓丹’更是要长的多。  靳秋虽然已入先天,但是他还有一个母亲,虽然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有下山的资格,但这‘洗髓丹’定要拿到,母亲为自己操劳这许多年,怎能不回报。  何况也没规定到了先天境的试炼弟子不能参加,自己的胜算还是很大了。靳秋也明白天云山为何不规定一到先天就不能参加,如果一个到了先天的试炼弟子为了这每三年才有一颗的‘洗髓丹’,而耽误自己的道途三年又三年,那也没有必要再入内门,等于你自己都放弃了,别人就是干涉一次,那下次再做点别的,又有谁来干涉了,说的再明白点,修真是自己的事,自己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何况进了内门会有更多的机会也说不定。  应为便是愿为,行事尽在无悔。  这才是我辈应该有的心态,靳秋已经得到了先天功法,在哪修炼都不会有大的影响,不像别的试炼弟子,突破先天之后,就得去找那先天功法,只得进入内门。而没有先天功法,只能慢慢加深功候,却不能进阶,就像走路,在你用脚走路时,别人学了先天功法,已经骑着宝马狂奔而去,你连看到别人背影的资格都没有了,这就是差别。  何况也只是迟上月余,靳秋这点时间还是等的起的,边想边走着,来到了‘试炼殿’,这‘试炼殿’里显得很空旷,但布置的很是大气典雅,中央一人坐于白玉云台之上,只见此人平平无奇,身着土黄长袍,头上道簪束发,面上和蔼,很是亲切,一缕胡须,道出沧桑。这便是本殿管事,也是青云殿中唯一的内门派驻弟子——李执事,看着这对自己来说,第一位真正的修真者,靳秋肃然起敬,敬达者,礼先人。  见这中年上下打量自己,靳秋却没有在意,只是恭敬道:“外门弟子寒秋,今申请成为试炼弟子,并参加今年的大会武,请李执事应允。”  “呵呵,不必多礼,坐到那蒲团上说话吧,你可知道要成为试炼弟子,必是通脉大成,你这个年纪,很难得啊。”李执事微微一笑,一手捋着胡子,一边说道。  “弟子明白。”说着,便拔出‘海渊’,一道普通剑气斩向远处一蒲团,只斩断蒲团便消散,没有碰到青石地面半分,显示出靳秋的真气操控更上一层楼,已经能控制剑气的攻击力了。  “不错,确实是通脉大成,且剑气施放已经炉火纯青,确实有资格了,把你的身份玉符给我。”李执事赞赏的说着。  靳秋递过去自己的身份玉符,只见李执事右手只是在上面一抚,玉符表面上已经多了一把小剑的标记。把玉符扔给靳秋,开口说道:“这内里记录已经改变,面上的这小剑印记就是试炼弟子的身份证明,什么时候进入内门,这标记就会变成天云山。身份玉符是人在符在,人死符消,不会有冒充的机会,说起来,刚才看到玉符里的记录,你这个年纪竟然能通脉大成,算是很大的机缘了,希望你再接再厉,真正的起点在先天之后。”  “谢执事点拨,我会努力的,不知道本次试炼弟子大会武,会有多少人参加,又是如何安排的?”靳秋询问着会武的情况。  “算上你,共有二十六人参加,会武规则也很简单,胜者进级,败者淘汰,第一轮抽签,每轮以最后一场战斗结束为限,下一轮开始,用时最少与用时最多对战,次少者与次多者对战,以此类推,若有单数,则用时最少直接晋级,跳过一轮,隔一轮后此人战用时最多者,以此循环,直到决出第一。”李执事平缓的叙述着,内容却惨烈无比,用时最多并不是最差,绝对是实力相当才会如此,但一结束,马上开始新的对战,连休息时间都没有一点,可见此规则绝对的理智,完全模拟真实对战的情况,敌人不会给你休息时间的,而且运气和实力一样重要。  “那要是出现伤亡怎么办?”靳秋直指安全问题。  “毕竟只是会武,不是生死相搏,我会在出现抵御不了的,致死致残的攻击之时出手,虽然受伤难免,但不会出现死亡和残疾。呵呵,可能你听了不舒服,以你们现在的力量,我绝对保证你们的安全,不过也只局限于现在我和你们差距太大,等你们成长起来,那就不会再如此了”李执事笑呵呵的说着残酷的现实,在我眼里,你们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安全保证的了。  靳秋也不反驳,只是好奇的问道:“不知道李执事您现在是什么境界?”  “现在告诉你太多不好,等你到了先天,入了内门,自然会给你详细的讲解。现在不便多说。”说完,李执事便闭上了眼,显然是有送客的意思。  靳秋只是抱着侥幸的心理问上一句,果然没有透露一句,看来先天之下真的是没有资格知道真正修真界的事,靳秋朝李执事行了一礼,便离开了‘试炼殿’,回了石府。  随后的日子,靳秋白天练习剑法,晚上修炼那神秘先天功法,使自己的无属性先天真气开始转换成星力真气,靳秋修炼时,都是外显灵觉,感应到无限远的星空中有一丝微弱星辰之力与穴窍相连,慢慢吸纳,虽然只有一个穴窍有此感应,但这一丝转化而来的星力真气却是真实存在的,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这星力真气既有创生之力,又有毁灭之力,既有柔和之意,又有锋锐之感,变化不定,但本质却精纯之极,很是玄妙。  经历了和叶天麒的战斗之后,靳秋对大周天高手有了一个清晰的感觉,发现到了通脉大成之后,不光可以使用剑气或相应威力的手段,还能使出威力强大的绝招秘技,在那一瞬间展现出强大的威力,并且只是稍稍一顿,就可以施展,并不需要太多时间,而且如果真的有需要大量时间聚气来施展的大招,也很难伤到人,毕竟如果是同级别对手的话,他早就跑老远了,不是同级别的话,也不需要大招。只是施放绝招后,有一段回气时间,并且会有一些损伤,不过这也要因人而异,像靳秋,也只是回气要点时间,损伤的话,很是微小,可以忽略不计,而到了先天境界之后,经过伐经洗髓,身体强韧,不会再有损伤,只是还是会有那一息的回气停顿,不过比起通脉大成时要快速多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叶天麒在当时施展‘海枯石烂’时,靳秋也同样必须用绝招相抗,不过靳秋不是硬挡,而是用轻功绝招闪避,一是这样施放相对消耗要小些,二是靳秋当时也只有这么一个绝招能应付,如果不是在山门学会了‘千里之行’,靳秋可能要受伤,还可能是重伤,因为‘摧心掌’和‘踏雪寻梅’只是小周天高手的顶级武功,到了大周天就有些不适应了,很难再做为正面应敌的武功,毕竟大小周天是层次上的差距,不是功力深浅的差距,而绝招也要大量的真气施展,这是前提。而绝招的威力和施放速度,还有施放后的回气和损伤的差别就是绝招等级的差异。  靳秋学得这本‘海啸剑法’,是岭南叶家的传承功法,等级当然不差,靳秋也学会了这路剑法,而且对绝招‘海枯石烂’也有了自己的理解,这‘海枯石烂’是大规模,杀伤力强,施放快速的强攻型绝招,那叶天麒显然学会并没有多久,因为他当日施展之时,只是施放完就完事了,完全没有控制,比如角度的调整,覆盖面的选择,以及攻击点强弱的区分。  以靳秋对真气的控制精微,施展这招时,可以扩大和缩小攻击覆盖面,扩大可笼罩更多人和更难躲避,只是攻击力就小了,而缩小就是增强杀伤力,精准打击敌人。再进一步,就可以在缩小覆盖面的同时,加上一些剑影的虚招,达到迷惑对手的目的,并且攻击力不会削弱。  靳秋就在练习剑法和转化星力真气的修炼中,度过了一个月的时间,等到了黄历十二月八日的试炼弟子大会武。  
    靳秋并没有急冲冲的跑去青云殿,而是像往常一样先到食堂吃完早饭,虽然也看到了余青四人,没有理会他们的目光,直接点餐后找了个空位坐下,不紧不慢的吃着早饭,一碟咸菜,一碟木耳肉片,一碟烧土豆,一大碗粥和两个馒头,对靳秋来主说,这样的早饭算不错了,不过靳秋没有特别感慨,吃的好与不好,他都不会在意,他的注意力这会给周围的议论声引去了。  “知道吗?今天是试炼弟子大会武的好日子。”  “当然知道,就是再苦修的人,都知道了这事,这可是我们将来的目标啊,怎么能不注意。”  “呵呵,将来,你以为试炼弟子是那么容易当的,我们这些人每年有多少突破到通脉大成,又有多少人下山,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哼,不劳你来说,我当然知道,外门弟子八百,试炼弟子才二十几个,可是如果连努力成为试炼弟子的信念都没有,那还有什么希望,有理想才有希望,什么都不想,那只有沉沦了。”  “我说两位,这不说会武的事嘛,都少说两句,不要把话扯远了。”  “是啊,是啊,都消消火,越老哥说得有理,现在不是说会武嘛,怎么就吵起来了。”  “哼,没有信念。”  “哼,狂妄无知。”  “别理这两个家伙,他们俩就是这性子。听说这次的会武比以往都要厉害啊,上次会武的第三名‘覆雨剑’浪花这次很有希望夺冠啊。”  “那可说不定,你们忘了本门四秀,个个都是好手,特别是那‘一字剑’杨眉剑,每次见到他,我都能感觉到深不可测。”  “刘兄此言差矣,本门四秀确实厉害,可他们都是这几年新近崛起的,功候经验和参加过上次会武的‘覆雨剑’浪花还有有些差距的。”  “越老哥,你这话就不对了,要是讲老资格,那我们在二十六岁的时候能有别人厉害嘛,就是现在四十多了,也没见能达到别人的成就,要是讲资历,我们这几人当然没你老哥老,可是讲实力,呵呵……”  “刘学!你这是强词夺理,我什么时候说资历了,我说的是功候经验,当然是功力境界和战斗经验,实力当然不是靠时间堆起来的,你可不要断章取意,不要把你的无知怪在我头上。”  “越老鬼,你说谁无知!”  “谁接话说谁。”  “老鬼,我要和你决斗。”  “呵呵,总算你还有点头脑,没有当场拔剑,不然可就惨了。”  “两位都是前辈,别吵了,不要让人看了笑话。”  “前辈你一脸!”两人停下争吵,对着那劝架之人喷道。  “好,好,好,怪我多嘴,你们继续,我没看到。”劝架之人倒里外不是人了,不过他也知道这里的人最恨别人叫前辈,什么是前辈,就是过气了,以前的人,别再掺和现在的事了,这不是咒别人没几年了,已经是老黄瓜了,再不突破就下山吧,不是找骂嘛,好在算是揭过了那话题,转移了注意力。  靳秋听到这里,险些把粥都喷出来了,这几个还真是,不过看到四周吃早饭的人的脸都有些扭曲,靳秋这才缓了一口气,还好,不是自己一个人笑到了。继续吃饭,继续听。  几人不知道是没看到周围的情况,还是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自顾自的说道。  “好吧,既然有争执,那就不拿四秀和‘覆雨剑’浪花比了,就只说说四秀里面谁更有可能拿到那‘洗髓丹。’”听到这‘洗髓丹’,几人眼里都流露艳羡,不过只是想想罢了,不说通脉大成的前提限制,就是在一堆通脉大成的高手里脱颖而出,一枝独秀,那更是艰难,也就想想罢了。  “‘一字剑’杨眉剑应该能吧。”  “‘一字剑’杨眉剑只是最年轻,最有潜力,至于实力最强,那可说不定,你们不要忘了‘夺魄钩’离痕,那可是个狠角色。”  “‘方寸枪’林中虎啊,别看他长的秀气,为人和气,可是那枪法霸道强悍,却又阴狠诡秘,于方寸之间克敌制胜。”  “你们都说漏了‘明月刀’天涯,呵呵,可能你们都或多或少听过他,可是有几个人见过,没有吧,我可是有幸见过一次,真是宗师风采啊。”  “大家各有各的支持,不过除了这‘覆雨剑’浪花和本门四秀,就没有别的厉害人物,谁知道些,可以说说嘛。”  “嘿嘿,别的高手,我不知道,不过嘛,我倒是见过‘罗敷剑’丽雪颜,那可真是美啊,称为绝代佳人也不为过,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  “是不是真的,我怎么没见过。”  “你没见过的多了,丽仙子深居简出,你也知道地支石府有两个扇区是女子专用,她就在那‘卯’扇区,我们可是进不去的。”  “原来如此,那你可是走了好运啊,竟然有幸遇见。”  “诶,别提了,我是见着了人,可别人连一眼都没瞧过来。”  “呵呵,你还想要别人瞧你,不说她是女子,就说她试炼弟子的身份,通脉大成的境界,你有什么资格让别人瞧上一眼。”  “刘学!你可别忘了,你也就和我半斤八两,怎么说话的。”  “童军,我说的可是事实,所以我就不会有那痴心妄想,还一口一个丽仙子,也不嫌肉麻,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在这里可是凭实力说话,有些事没那实力想都不要去想,有空做那白日梦,还不如去好好修炼修炼。”  “刘学,说话过了啊,童军也只是仰慕而已,没你说的那么不堪。”又是那劝架的,好在这次算是成功了。  “那除了‘罗敷剑’丽雪颜,还有没有别的女试炼弟子?”  “这个嘛,你也知道,那试炼弟子都是住在原来的地方,也没有因为从外门弟子晋升试炼弟子就搬到别的地方,而且这地支石府也不准打斗,表面上看不出来,除了那身份玉符不同外,和我们这些外门弟子就没有区别的,我那次也是碰巧见到丽仙子,仔细看她的时候,发现那当成玉佩佩戴在外的身份玉符上有些不同,这才知道的。而一般人也没多少把身份玉符戴在外面的,这样就只能通过事迹,名声来判断那人是不是试炼弟子了。”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如此,我们平时也没注意,大多试炼弟子都很低调,他们也都想着如何晋阶先天嘛,不过好像有个新近晋升的试炼弟子,‘海渊剑’叶天麒,你们知道吗?势头很猛啊,说不定也有希望。”  “你说那个家伙啊,别看表面上很有大家气象,可是骨子骄傲的很,根本不把我们这些外门弟子放在眼里。”  “别人为什么要把你放在眼里,他可是通脉大成境界,和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了,不会是你在别人那里吃了什么亏吧。”  “哼,反正我很看不惯这人,还是‘一字剑’和‘方寸枪’才是真正的大家气象,从不拿架子。”  “好了,好了,怎么好好的,说到别人的人品性情去了,甭管什么性情,别人实力放在那里,你说这些有什么用。见了面,还不得乖乖俯首听话。”  “那倒是,不过好像有些时日没见过这人了吧,那可不是低调的人啊,总不会临近会武,跑到那个角落苦炼去了吧,这几天也不管什么事啊。”  “你懂什么,没听过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就算没有提高多少实力,熟悉、梳理自己的所学也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行了,别说这人了,又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在试炼弟子里也就是垫底的人物,也不可能拿到‘洗髓丹’。”  “其实你们说了这么多,都只是谈论谁的实力强,谁有希望夺第一,可这不是一场比试就完事的,这是大会武,实力当然重要,运气同样重要,要是第一轮抽签,那四秀一开始就碰上了,不管谁胜了,绝对也是惨胜,只要再碰到实力稍强的对手,结果就很难说的,会武可不会给你多少时间休息,休息时间都是自己争取的,碰到实力相当的对手,那用时绝对很多,然后又马上投入下场战斗,很吃亏啊,最好不要是一个稍强的高手一路运气过关,最后碰上血拼过关的四秀、浪花那样的高手,要是胜了,那就有好戏看了。”  “你还真敢想,就算我们没有考虑运气因素,也不可能发生你说的那种情况,最后夺冠的必是实力和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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