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在张英栋哪里看过看过《剑网尘丝》

随身英雄杀 正文 第七五五章 光明如山 剑网尘丝 玄幻奇幻,大家读书院 - 网络文学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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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五五章 光明如山 剑网尘丝
&&&&作为生神境的存在,老者的身躯强度,并不是一般武者可以比拟,但是在那一抓之下,却也难以抵御。&&&&九子母天魔**,虽然已经和血影神功合一,最终因为弥勒神骨化成血佛,但是九子母天魔**的威势,依旧存在。&&&&在那剑网下落之时,郑鸣已经做好了准备,让一个血佛划空而去,为的就是在这最关键的时候,给矮瘦老者一击。&&&&虽然矮瘦老者并没有死亡,但是刚刚那充满了威胁的一击,同样让他心有余悸。&&&&毕竟,他等于在死亡的威胁中走了一圈。&&&&“孽障,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矮瘦老者怒声喝骂,但是此时他最重要的事情,却是压制自己的伤势。&&&&在他吞下一丸丹药,再次生长出一根手臂的时候,那高瘦的老者,也豁然出手。&&&&老者手中,一柄紫色的长剑,他在朝着郑鸣挥出一剑的刹那,这一剑就化成了一道细丝。&&&&只不过他的细丝,和刚刚那矮瘦老者的剑丝不成,他的细丝,化成的是上万条银色的丝线。&&&&这些丝线,呈现一个扇形,朝着郑鸣的方向,密密麻麻的直扫了过去。&&&&烦恼丝,这高瘦老者的神通,名为烦恼丝,又名凡尘丝,顾名思义,自然是缠缠绵绵,没完没了。&&&&而他和矮瘦老者的剑网配合在一起,就是天剑阁有命的剑网尘丝,一般的生神境高手,如果说天剑阁的对手最不愿意遇见的,他们两个绝对可以名列前五。&&&&尘丝虽然没有剑网锋利,却有一种无形的吸力,在这吸力之下,一般人很难挣脱。&&&&在这一道道的尘丝掠过的时候,郑鸣就感到自己那九尊血色的小佛,一尊尊都好似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禁锢在了一个位置一般。&&&&想要动弹,虽然不能说不可能,却也艰难无比。&&&&剑网依旧下落,一道道尘丝,却穿过虚空血海,朝着他的本体袭击而来。&&&&光靠自己,应付起来有一些吃力,郑鸣心中念头闪动,就想到了英雄牌,他的手中,现在最得力的英雄牌,自然是如来佛祖,只要一掌,就能够将这两个老者给斩杀。&&&&可是用如来佛祖,太过大材小用。&&&&而除了如来佛祖,就剩下七宝金幢,这东西乃是蜀山之中的佛门至宝,号称万法不侵。如果用来对付这剑网尘丝,相信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七宝金幢防御虽强,可是攻击却并不理想。&&&&两个都不是太适合,怎么办?郑鸣的心头,就升起了使用英雄牌抽一把的想法。&&&&红色声望值四十三亿六千七百五十六万&&&&黄色声望值五千七百九十五万五千六百二十三&&&&青色声望值七万三千二百一十五!&&&&看着心头四十多亿红色的声望值,郑鸣的心中充斥着欢喜,这些声望值,代表着他只要一个念头,就能够得到四张封神级别的人物或者法宝。&&&&而五千万黄色的声望值则代表着郑鸣可以获得五张仙侠级别的英雄牌,而且还是相是哪一张,就是哪一张的英雄牌。&&&&破除这剑网尘丝,实在是太容易了,只不过要看,自己究竟如何选择而已。&&&&现在使用想谁是谁的技能,实在是有点浪费,还是抽一把的好,这个念头一丛郑鸣的心头闪过,就让郑鸣动心不已。&&&&面对那疯狂朝着自己接近的剑网尘丝,郑鸣沉喝一声,一朵黑色的十二品莲花,就涌起在他的脚底,那黑色的莲花出现的瞬间,滚滚的血海,瞬间涨大了到了千丈方圆。&&&&那本来已经接近郑鸣的剑网尘丝,被硬生生的拉开了距离,九个血色的小佛,更是在虚空之中汇聚成一尊血色的大佛,盘踞在血海黑莲之上。&&&&而就在那血色大佛落座的瞬间,本来翻腾的血海以及四周的海浪,形成了一座山岳。&&&&弥勒神骨,光明如山!&&&&但是此刻,这如山的光明,却被郑鸣使用手段,转移到了血海上,让本来污秽却容易穿破的血海,除了污秽之气,更多了一股犹如铁石般的坚韧。&&&&高瘦老者和矮瘦老者两个人脸色都是一凝,他们都感动自己的催动的神通,遇到的抵抗,比之刚才,何止是增大了百倍。&&&&如果说刚才他们的神通是走在水中,那么现在,他们就是行走在岩石之中。&&&&度满了十倍,而且损耗也增加了十倍。&&&&“师兄,此人看来是要和咱们兄弟硬耗了。”那矮瘦老者目视着高瘦老者,沉声的说道。&&&&“水滴石穿,郑鸣已经将自己的神莲都使了出来,已经是黔驴技穷,只要咱们穿透他的防御,就是他身死道消的那一刻。”高瘦老者说话间,双手一挥,成千上万的烦恼丝,都增加了一丝的青光。&&&&锋利无比的青光,让烦恼丝的度增加了一倍,而矮瘦老者点头答应一声之后,也开始催动自己的剑网,慢慢的朝着那血光收缩。&&&&一尺,两尺,一丈……&&&&对于两个人的进攻,此时郑鸣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在抽取英雄牌,抽取可以让自己打破这一劫的英雄牌。&&&&仙侠牌!&&&&这是郑鸣的第一个选择,而且没有任何的犹豫,他就直接选择了用黄色的声望值进行抽取。&&&&一次一百张!一次就是十万黄色声望值。&&&&反过来,唔,有一个人,郑鸣定睛朝着那英雄牌看去,就见上面是一个和尚。&&&&蜀山之中,和尚都不错,郑鸣心中欢喜,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在那和尚名字的时候,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毛太,他大爷的,这个名字郑鸣都不知道他是谁,对于蜀山他看过几遍,可是这个名字,实在是想不起来。&&&&仔细的朝着下面技能看了两眼,郑鸣的鼻子差点气歪了,原来这家伙也太不当用了。&&&&赤阴剑、戒刀!&&&&他大爷的,郑鸣想起来,这家伙好似以前是李英琼他老爹的仇人,也就是五台派的一个小喽啰。&&&&在自己所处的世界之中,这家伙的修为,大概也就是跃凡一境左右,自己抽到这么一个人,实在是倒霉。&&&&几乎想都没有想,郑鸣直接就将这家伙的英雄牌扔掉。&&&&再抽,郑鸣当下再次选择了一百张,这一次十万黄色的声望值下去,结果还不如上一次。&&&&上一次有个毛太,这一次连个毛都没有。&&&&心中越加不爽的郑鸣,继续抽取,他就不信了,百分之一的几率,自己抽不到好的英雄人物!&&&&一连抽了十次,郑鸣虽然不能说每一次都空空如也,但是两次之中,却也要有一次什么都没有。&&&&一共抽到了六个人物,而且都是仙侠之中的人物,只不过这些人物,用处实在是小的可怜。&&&&毛太就不说了,郑鸣运气最爆棚的一次,是一下子抽到了两个人物,只不过这两个人连名字都没有。&&&&铜椰岛外门弟子甲,铜椰岛外门弟子丙!&&&&看到这两个人物的时候,郑鸣有一种无数草泥马从自己头顶掠过的感觉。&&&&这是什么一个情况,怎么就出现了铜椰岛外门弟子甲和外门弟子丙,这他奶奶的,不是拿自己开玩笑吗。&&&&虽然这两个弟子,论起修为,还在那毛太之上,但是郑鸣的心中还是腹诽不已,毕竟这两个家伙,可是连名字都没有。&&&&而剩下的三个人物,虽然也算是有名有姓,但是一个个修为和毛太差不多,可以说没有任何的作用。&&&&他们连让郑鸣修为提升的作用,都没有。&&&&一百万声望值,而且还是黄色的声望值,就在这种抽取之中,直接消失的干干净净。&&&&这让郑鸣心痛不已!&&&&一百万黄色的声望值,他可以获取一张顶级的武侠牌,说不定还能够让自己的修为,提升一个等级呢!&&&&要是用来获取李英琼,将他身上的主角光环弄过来,那……&&&&想到少年李英琼身上的主角光环,郑鸣就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厉害,如果用黄色声望值,像谁是谁的话,他就能够获得四张少年李英琼的英雄牌。&&&&可是要耗费的,也是四千万的黄色声望值。&&&&心中这个念头闪动,郑鸣最终还是将这种想法给压了下去,主角光环虽好,却需要一个亿的黄色声望值,这他娘的花费,实在是太高。&&&&“你现在最好逃出去,那剑网尘丝现在还没有合拢,一旦让它们汇聚合一,就算是我们,也难以帮你离去。”&&&&神性青螺的声音,这一刻突然在郑鸣的耳边响起。&&&&对于这神性青螺的判断,郑鸣一向是很相信,只是现在他的手中,有如来佛祖和七宝金幢在手,那里有逃这个字。&&&&“用不着逃,我有手段。”&&&&神性青螺不再吭声,她们三个青螺,在跟随郑鸣的日子里,已经开始习惯郑鸣手中层出不穷的手段。&&&&现在郑鸣既然说不要紧,她们自然是相信郑鸣的。&&&&“主人,破开他们这可恶的网子,喵现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喵要让他们知道,得罪喵的后果。”&&&&张牙舞爪的小金猫,也从郑鸣的储物手镯中蹦出来,声音中充斥着激动的喊道。&&&&小金猫这点手段,郑鸣还没有放在心上,他根本就没有理会小金猫,再次开始了自己的抽取。&&&&奶奶的,十次不成,咱再来十次!(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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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喜结良缘 佳人侠士 变生意外 红烛青霜
第一回 喜结良缘 佳人侠士 变生意外 红烛青霜游扬摇了摇头,说道:“你这个野丫头,我真拿你没有办法,好吧,我把我所知的告诉你,但你一定要保守秘密!”凌玉燕笑道:“但总有一个人输呀。好吧,你既然不肯告诉我,我只有按照我自以为是的对人讲了。当然我不会漏掉你说过的那两句话。我倒要看看,别人是否也像我一样的解释你的话意。”鲍令晖道:“好,我答应你,过了今天就不再说了。但今天不说出来是有如骨鲠在喉,不吐不快!”那个人走进礼堂,走到了新郎和新娘的身边了。楚天舒笑道:“我本来是满肚皮不合时宜,请你不吝指教。”卫天元道:“要是我输了的话,我愿意遵守上次的允诺,奉送项上人头!要是我侥幸胜了,我只要求徐大侠答应一件事情。”剪大先生微笑道:“新娘子大概不好意思说话。这样吧,要是你同意站在丈夫一方,参加比武,你就点头。要是不同意的话,你就摇头。”剪大先生外表仍是十分镇定,但即使是脾气最暴躁的印新磨亦已感觉得到,他是有了几分害怕,害怕他们不能阻止的一件意外事情要发生了。郭元宰道:“如此说来,姜老前辈就只告诉你一个人。”楚天舒道:“这个以后再说吧,我可能还有一点别的事要办,不过无论如何,我总要去拜会令尊一次的。”游、孟二人见凌玉燕能够施展“鲤鱼打挺”这招需要力度甚大的轻功,已经知道她没有受伤了。楚天舒道:“如此说来,姜夫人把丈夫的灵柩运回去是应当的。离开故乡这么多年,回去之后,少不免有许多亲朋戚友要应酬,或许也还有家事要料理。”是个戴着阔边帽子,披着一件有“套头”的黑斗篷,脸上只露出一对眼睛的黑衣人。虽然没有给摔成一团肉泥,却已碰得头破血流,躺在地上,哼哼卿卿的爬不起来了。楚天舒道:“为什么?”他“不知怎的”,游扬却已看得分明,或者更严格的说,一半“看得分明”,一半“想得分明”。梅清风道:“何以会有这样古怪的规矩,剪大先生是否可以解释得更加清楚一些?”楚天舒更关心的还有另一件事情,说道:“游扬不知来了没有?”但其中却有一个秀才模样的人,单独一人,一路看花,一路摇头。楚天舒见他问起,淡淡说道:“我看得不顺眼!”郭元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第一场是暗器,规矩是只许发一次,但不限数量。对方只能动手,不能还手。”卫天元道:“要是不合理的我也不会提出来了。”“你刚刚说的就是假话!你不是为了陪我才从客厅里溜出来的吧?”“三年前徐中岳与卫天元约定在嵩山上比武,经过他们双方同意,在场的公证人共有三位:少林寺的监寺枯禅上人、崆峒派的掌门一瓢道长和我。剪大先生道:“什么事情?”飞天神龙卫天元纵声笑道:“好,那就请贤伉俪并肩子上吧!”笑声似有几分愤激,也有几分苍凉。凌玉燕道:“咱们本来也是准备午时之前赶到的,对不对?”此言一出,满堂宾客尽都变色,不过这的确只是和一对新人有关的私事,和“侠义”扯不上关系。而且他只是说今日不能,并非永远不能。鲍令晖道:“哦,他说的敢情是有关飞天神龙的失踪之谜。”游扬道:“是谁说的?”这霹雳似的一声大喝把喧天的喜乐声压了下去,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卫天元道:“徐中岳,你号称中州大侠,这样说法,不怕天下英雄耻笑你怯战吗?未曾比武,你怎么就知道娇妻难保了?说不定我输给你呢,我输了可是要割下脑袋的啊!”楚天舒道:“倒也算得,这是什么意思?”剪大先生道:“现在再说第二场的比剑,徐中岳连发三招,这场可是似乎连你的衣角都未沾上了,不知我说得对否?”更多的则是像楚天舒一样,抑制不住好奇之心,想要知道第一次那三场比武的结果,于是喧哗又再归于寂静。剪大先生道:“那即是第一场比试暗器,第二场比试掌力,第三场才是比剑了。”楚天舒道:“什么事情?”卫天元道:“不错。”剪大先生道:“为何要如此掉换?”原来徐家虽然不是“诗礼传家”,但徐中岳成为洛阳的首富之后,却是要讲究知书识礼人家的规矩。原定的礼节是在他拜堂之后,女儿要出来叩见新母亲的,那个老妇人是徐锦瑶的奶妈,此际正在劝她。凌玉燕并不是“多嘴”的姑娘,但却是富有同情心的姑娘。她当然也不是“傻丫头”,她和游扬一样,早已猜想得到那个黑衣人多半就是这个少女的意中人。“我的娘亲早已死了,要我磕头,我也只能向娘亲的灵位磕头。”申公达道:“是去年十月中旬的事。”郭元宰板起脸孔道:“你这样说,好像把雪君当作是贪慕财势的人,她绝对不是这样的人!”楚天舒淡淡说道:“这份礼物,纵然是一方愿送,一方愿受,恐怕也得由公证人决定才行,似乎不宜私相授受!”徐家亲友纷纷喝骂:“徐大侠平生不知做了多少解困扶危之事,他的大侠身份,用不着你这小子认可!”郭元宰不觉也涨红了脸,说道:“你妒忌我的师傅,我不怪你,但你说这样的话就不对了。”凌玉燕道:“逢人但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楚天舒道:“如此说来,徐大侠不是和世侄女成亲了吗。”剪大先生道:“碰上了大树,徐中岳的头碰出了一个肉瘤。”八方豪杰会中州!楚天舒道:“这倒有点奇怪了。”他飞骑超越之际,只听得“当”的一声,凌玉燕手上的青钢剑已飞上半空。骑在马背上的是个黑衣人,戴一顶阔边的黑呢帽,披一件有“套头”的黑斗篷,脸都全被遮掩,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申公达笑道:“我是不会心邪的,只怕你想歪了。你不想歪就好。不错,新娘子确是罕见的美人,她姓姜,芳名雪君,名副其实,艳如桃李,凛若冰霜。佳人侠士,她和徐大侠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被问的师长面红耳赤,讷讷说道:“当然不是妖法,这、这是……”到底是什么武功,他也说不出来。这个客人名叫申公达,交游广阔,最喜理人闲事,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包打听”,外号“顺风耳”,江湖上的事远远近近,大大小小,问到他他几乎无有不知。即使他真的不知,他也有本领捕风捉影,口沫横飞的说上大半天,说得你不能不相信他是“权威人士”。郭元宰和鲍令晖站在一起,看见新娘点头,郭元宰悄悄说道:“你看见了吧?你还敢说雪君是为势所逼才不能不嫁给我的师父吗?”申公达道:“不错,差不多四个月了。”这次连印新磨也不敢作声了。只有三两个要靠徐中岳混饭吃的徐家门客,躲在大门外远远嚷道:“为武林除害,本来就该心狠手辣,何须讲究什么客气?”正在闲聊,忽听得鼓乐喧天,新娘子的花轿已经抬到门前。园子里的客人都在纷纷嚷着去看新娘子了。“我怕你们口疏,说出去会影响一个人的声誉。”新娘子姓姜名雪君,郭元宰口中的“雪君”亦即是他的师娘。但他习惯了还是叫她的名字,尤其在和这位好朋友相对的时候,更无须避忌。为了避免引起徐家亲友的干预以至枝节横生,剪大先生说得颇为仔细。这霎那间,不同身份的人,各自作出不同的反应。楚天舒吃一惊道:“姜远庸死了?几时死的?”惋惜之情,不觉现于辞色。楚天舒说道:“对啦,这就完全清楚了。要是待会儿卫天元连出三招,他的剑非但没有刺着徐中岳,反而使自己碰得头破血流的话,那才能算是他输了。对吗?”剪大先生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凌玉燕如有所思,忽地回过头来问孟仲强道:“那妖女说咱们已经知道那恶贼是谁,原因是她听得咱们谈论那人和徐中岳的一件事,我记得她未来之前,咱们正是在谈论飞天神龙的,对不对?”“嘿,果然是你!”新郎徐中岳道。他倒不显得怎么惊诧。少女的坐骑正在飞奔,忽地就倒下来,那少女宛如黄鹄冲霄,身形飞起。楚天舒道:“当然有关系,而且大有关系。比如说菊是花之隐逸者也,所以陶渊明独爱菊;莲是花之君子者也,所以周敦颐独爱莲……”此际,这两个好朋友正在相对苦笑。满堂宾客无不大为惊诧,剪大先生讷讷说道:“为什么,为什么?”游扬问道:“你从这两句老话悟了一点什么,我倒想听听。”掌声中许多人窃窃私议,不知这是什么约会?当年比武结果如何?如今又将怎样比武?许多人都忍不住好奇心,希望能够知道。飞天神龙继续说道:“为了比赛公平,我特地穿了当日那件衣裳,请证人明察。”剪大先生缓缓说道:“我的身份是公证,着眼点不在对谁有利,而在是否公平合理。”鲍令晖道:“酒醉吐真言,这句俗语难道你没听过?”飞天神龙说道:“不过我还想多说一句,因为徐大侠以为我刚才说的话是讽刺他,所以我必须补充剪大先生说漏的一点,证明我的确佩服他的剑法。”楚天舒情知飞天神龙的话里定有文章,笑道:“徐大侠,他说少接半招,这是对你有利的呀。而且这对证人的判定胜负亦是有关系的,似乎应该让他说出来才合规矩。”人丛中有个人说道:“她怕失掉这个有财有势的丈夫,岂敢轻易点头?”凌玉燕道:“这样横蛮无理的人还不能称做‘恶贼’吗?姐姐,你的心地也太好了,你的坐骑是罕见的骏马,纵然他不是存心伤你,打死你心爱的坐骑,你也应该恨他才对!”游扬道:“我几时说过这样的话?”楚天舒道:“他一年到头行侠仗义,一不做强盗,二也没经商,哪里发的财。”剪大先生道:“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么请卫天元划出道儿。”那个“顺风耳”申公达更不用说,早已挤到前面,充当徐府的办事人员,义务帮忙维持秩序。剪大先生道:“徐中岳有何话说?”这个人就是此刻与鲍令晖坐在一起的郭元宰,徐中岳最得意的弟子郭元宰。苦笑之后,他反唇相讥:“小郭,咱们是好朋友不是?”鲍令晖道:“姜老前辈死了之后,未到半个月,她就把灵柩运回丈夫的山东老家去了。姜老前辈原籍山东莱芜,我也是在灵柩起运那天问她女儿才知道的。距离洛阳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但来回也用不了半个月。要是她满意这头婚事,早就应该赶回来的。”这三个人几乎是同一个时候说话的!申公达气得双眼翻白,说道:“你以为我是胡吹吗?”鲍令晖和郭元宰则都是心里不知一股什么滋味,鲍令晖还好一些,他感慨的只是“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虽然他其实根本不能算是“萧郎”。郭元宰则更为尴尬,昔日的意中人,不过片刻就要正式变成他的“师母”了,以后见面,那多不好意思。凌玉燕从来被人奉承惯了,多多少少也有点“小姐脾气”,几曾受过别人如此抢白,不觉满面通红,冷笑道:“不是恶贼是什么。哼,我好心劝你,你一定要把他当作、当作‘宝贝’那也由你。”她本来想说“情人”二字,话到口边,却又不忍伤这少女的心,改用“宝贝”二字。心里想道:“你把他当作情人,他非但不理睬你,还打死你的坐骑,你这不是犯贱吗?”本来“算作两招半”是对徐中岳有利的,如今双方都不愿占对方“便宜”,倒有点像是“君子之争”了。有的人心里想道:“徐中岳毕竟也还不失大侠风度。”有的人心里想道:“说到比暗器那场,飞天神龙自动说出对他的不利之处,徐中岳号称中州大侠,要是不表现一点君子风度,那岂不是给‘魔头’比下去了?嗯,他是被迫如此!”但不管他们说话的语气各自不同,飞天神龙却是一个都不理睬。楚天舒笑道:“那是因为我刚才还未知道新娘子是洛阳第一美人,也未知道她就是姜远庸女儿的缘故。姜远庸是我朋友的朋友,那还不怎么样。洛阳第一美人,可是非同小可,待会儿能够一睹美人颜色,亦已不虚此行了。”其实在他的心目之中,这两件事情的次序刚好要颠倒过来。得见美人还在其次,得听姜远庸的消息才是他认为最大的收获。楚天舒说道:“剪大先生,依我之见,只须你把比赛的经过都说出来,那就无需拘泥于是三招还是两招半了。”卫天元道:“令师乃是当日三位公证之一,他这样说可见我要求掉换是有理了。”每个人的目光都在注视那黑衣人,看他如何应付两大高手的联合出击?楚天舒笑道:“你别心邪,我听说新娘子是洛阳城内第一美人,我是凡夫俗子,对美人的兴趣当然比大侠更浓。不过,所谓‘兴趣’,只是想知道多一点关于美人的事情而已,你莫想歪了。”游扬说道:“卫天元有权指定时间地点,要是他不肯依从,那也只能让他今天就在徐家比武。要是双方有甚争执,我愿代家师辅助剪大先生作个旁证。”鸳鸯意惬,空分付、有情眉睫。齐家莲子黄金叶。争比秋苔,靴凤几番蹑。墙阴月白花重叠,匆匆软语屡惊怯。宫香锦字将盈箧,雨长新寒,今夜梦魂接。——史达祖《一斛珠》此言一出,满堂宾客,耸然动容。有些见识较浅的年轻一辈弟子悄悄问他们师长:“听说徐大侠的透骨钉能够打进人家的骨缝,怎的连飞天神龙的衣裳都未能够刺穿?这是妖法,还是武功?”徐中岳面上一红,心中也感觉有点奇怪,不过他觉得的奇怪却是另一桩事情:“奇怪,难道游扬知道了姜远庸的来历!”楚天舒笑道:“不敢,不敢,我见你说得如此精彩,和你开开玩笑而已。你说故事的本领,我一向是佩服的。”“他们的比武是讲好了分三场以决胜负的。”这一点头,全场轰动,几乎所有的人心里俱是想道:“她不懂武功而同意参加比武,自必是抱着与丈夫同生共死的决心了!”楚天舒道:“不是花的本身不好,是牡丹花不合主人的身份。”申公达道:“你越说越奇怪了,主人的身份和他的花园里的花也有关系的吗?”申公达说道:“好,好,那边有一株名种牡丹,我带你们去看,咱们一面赏花,一面说吧。”他为了摆脱窘境,也顾不得在礼貌上要和楚天舒说一声“失陪”了。楚天舒恰巧站在他们的旁边,微笑说道:“这门功夫叫做沾衣十八跌,练成这门功夫的人,别人出手一沾着他的衣裳,立即就会跌交。共有十八种跌法,所以叫做沾衣十八跌。”话犹未了,忽见新娘点了点头!她刚刚闪开,只见那骑马已是从她面前掠过,骑在马背上的是个年纪似乎比她还轻的少女。“飞天神龙,你来做什么?”做证婚人的剪大先生说道,他也没有惊诧,不过却皱起了眉头。申公达笑道:“待会儿你看新人拜堂,可要放庄重点儿,别再说风言风语了。”“对不住,我不知道。”游扬无法反驳,只好说了:“他们那次在嵩山比武,其实只是比了半场……”那少女问道:“我不想听你的废话,我只想问你,你怎么知道他是恶贼?”鲍令晖道:“你也不是她,你又怎样知道她不是这样想?我看你是替师父死挣面子,其实你心里的想法和我一样!”游扬说道:“我又没有见过飞天神龙,我怎么知道?不过,不管是不是他,咱们都应该赶紧去徐家了。再迟,恐怕就赶不上看新人拜堂啦!”铁力夫则根本没有说话,一声大喝,双掌已是一齐向黑衣人猛力推去。剪大先生虽然口口声声主张“公平合理”,多少还是有点偏袒徐中岳的,想了一想,说道:“不错,做公证的自是不能让任何一方吃亏。他们第一次在嵩山比武之时,一切条件本来亦是都已说好了的。不过要是无关重要的小节,只要大家同意更改,我看也无妨!”凌玉燕道:“办喜事的人家,一般都是选择午时拜堂成亲的,对不对?”剪大先生只好承认:“你有。”剪大先生道:“不敢当。游大侠有什么话请尽管说。”这真是别开生面的比武,是每一场都有性命之危的比武。众人听了,无不骇然!申公达皱眉道:“那有什么关系,三十八岁正当壮年,别的有钱人家,还有七十衰翁,娶二八佳人的呢!”徐中岳道:“不错,你划出道儿来吧!”但有一个人知道鲍令晖是必定会来的。不是代表他的父亲前来道贺,而是他自己要来。楚天舒再道:“那么他是老是少了,这个徐大侠总不至于漏掉不说吧?”“受伤?我怎么会受伤?”果然,那少女如此回答。不过这个黑衣人却是她心目中的“恶贼”。飞天神龙继续说道:“公证人是不能偏袒任何一方的,我也相信你不会偏袒徐中岳,虽然你正是他的大媒。”剪大先生松了口气,说道:“若然只是私事,那就与侠义道无关了。好,你说吧。”“你是问我吗?”那少女道。申公达道:“当然是男的了,女的怎会有那样大本事?身型嘛,这个,这个徐大侠倒没提起,不过,推想该当是个比较瘦的,胖子不可能有他那么好轻功。”剪大先生作个手势,停止众人议论,说道:“第一次的三场比试其实都只是比了半场,经过情形我都已说了。我老眼昏花,待会儿还要请各位英雄帮一帮眼。下半场的比试现在开始,卫天元,请把你的条件提出来吧!”凌玉燕连忙问道:“如何一着棋差,你说大声点,我听不清楚。”她明知徐中岳无法挽回败局,但多少替他挽回一点面子也是好的。郭元宰道:“我从没听家师说过此事,恐怕多半是假的。”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只听得呼的一声,黑衣人的坐骑跃起一丈多高,竟然从他们的头顶飞过!徐中岳道:“内子不会武功,今日之事,由我与卫天元一决雌雄便了!”顿时鸦雀无声,众人屏息而听。徐中岳忽道:“且慢!”申公达笑道:“你们读书人真迂,孝服未除不能成亲,这只是你们读书人的规矩,真正的武林中人可不大讲究这一套的。何况有一事你还未知,你怎能就妄加议论?”剪大先生瞿然一省,说道:“不错,是我一时糊涂,忘掉这条规矩了。‘第三者’是否应归属一方,这要看情形而论,假如甲方是向两个人同时挑战的,或比武的结果影响到‘第三者九*九*藏*书*网’一生的命运的话,那么乙方的两个人就如同一个人,亦是说,这‘第三者’应归属乙方。甲方必须把乙方的两个人作为对手!”楚天舒道:“伤得如何?”“为什么?”凌玉燕道:“我知道那场比武的结果,是中州大侠徐中岳败在飞天神龙之手!”但更加令得游扬吃惊的还不是他的骑术,而是他的武功。如果飞天神龙那次嵩山之战果然是一败涂地,而且已经被逼立誓退出江湖的,他如何还能大摇大摆的特地选择这个徐中岳结婚的日子,跑来徐家,在各方豪杰之前“亮相”?身为当日公证人之一的剪大先生也早该指责他了。那少女道:“你怎么知道他是恶贼?你又怎么知道他是想打伤我?”飞天神龙道:“假如比暗器这一项,彼此都是并无伤损,不用劈空掌力而能闪躲或接了对方暗器的较胜一筹。”楚天舒道:“从头来过,这可不是无关轻重的更改了。”由于他们兄弟在武林的崇高地位,因此人们都只是称呼他们做“剪大先生”、“剪二先生”来表示尊敬。而且由于“剪大先生”经常替人排难解纷,江湖上虽有“千崖不如一山”的说法,人们对剪大先生的尊敬更多。新娘子姜雪君的头俯得更低了,鲍令晖和郭元宰都在暗暗为她难过。郭元宰苦笑道:“我也是一个月前才知道的。”凌玉燕心想,刚刚经过这里的只是有那个“强横无理”的小子,看来这少女定是向他呼唤无疑。申公达笑道:“你要见他,只怕还要待几十年。”徐中岳道:“这件事情若然是有违侠义之道,我宁愿自行了断!”他这么一说,众人自是不敢再有异议。徐家亲友情知剪大先生决不会偏袒飞天神龙,都说道:“剪大先生德高望重,由你老人家裁定,那我们还有什么说的。”剪大先生道:“三丈之遥。”凌玉燕气鼓鼓的道:“你是缩头乌龟!你眼见弟妹受人欺侮,帮忙我们教训教训这个小子!”凌玉燕禁不住又生起气来。说道:“你和我同样吃人家的亏,你不敢招惹人家,反而也像游大哥一样教训起我来了。你就会欺负我,我不理你啦!”鲍令晖怒气冲冲就要找那个人打架,但礼堂拥挤不堪,他根本就不知道是谁说这怪话。鲍令晖笑道:“以游大侠的武功,你还怕他在路上会遭遇意外的危险吗?意外的耽搁倒或许可能,不过,既然他反正要来,咱们就迟些时候再听他说飞天神龙的故事也不打紧。”楚天舒道:“不错,一般武学之士,能够练到这个地步,已是极之难得的了。但还有更高的境界,不管是人是物,沾衣即跌。至于震落暗器,是否也有十八种不同的方法,那我就不知道了。”孟仲强忽道:“游大哥,你看这人的武功比中州大侠徐中岳如何?”郭元宰道:“你不是她,你怎知道她是这样想?我看你是强作解人!”他看见那少女的坐骑和前面那个黑衣人的坐骑越来越近,不过也还隔着一个山坳,即使是拉成直线的话,据他的估计,也还在百步之外。鲍令晖道:“这还不明白?她是对你的师父表示反感!反感你的师父对她渺视,擅自替她作主!”他歇了一歇,又笑道:“我和徐大侠到现在为止,尚未见过面,按说我才是‘外人’。因此,即使徐大侠未曾与这位郭老弟提过,我也不妨问他一问吧?郭老弟是徐大侠最得意的弟子。比起你和徐大侠的关系更加亲近,总不能说是‘外人’吧?”楚天舒笑道:“这还用问,当然是和你一样,来喝中州大侠的喜酒的!”卫天元道:“不行,我不能占你便宜,事实上我只接了你两招半,后半招是那棵大树接的。”鲍令晖道:“申公达说她父亲临终之时把女儿许给徐中岳,这是假的。议婚之事,发生在他暴病身亡之后。他若在生,我敢断定他不同意。”于是立即有三个人出来替他说话,一个是梅花拳掌门人梅清风,一个是少林派俗家弟子印新磨,一个是武当派四大弟子之一的叶忍堂。这三个人都是中州大侠徐中岳的好朋友。虽然是鸾胶再续琵琶,却胜似当年萼绿华。这场婚礼的铺张,比起他的第一次结婚,不知风光了多少!哪知心念未已,谜底便已揭开,结果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申公达道:“石崇又是什么人?”楚天舒道:“我也记不清楚是哪位朋友和我提及此人的了。你也知道的,我的朋友和你的朋友并不一样,你结交的都是名人,我结交的十九是无名小卒。”鲍令晖笑道:“我说你是在妒忌你的师傅。那些客人正在交口称誉你的师傅这头亲事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你听了心里难受,溜出来纵然过后会给师傅责怪你不懂礼貌,但最少目前可以图个耳根清净。”鲍令晖道:“姜雪君和我说过,她的爹爹在原籍已是没有什么亲人的了。”原来在剪大先生开始讲述第一次的三场比赛之时,崆峒派名手游扬、昆仑剑客孟仲强和青城女侠凌玉燕这三个人刚好来到。说话的这个女子就是凌玉燕了。楚天舒怔了一怔,说道:“一瓢道长也会千里迢迢的来喝徐中岳的续弦喜酒?”果然便听得剪大先生继续说道:“第一场比试暗器,徐中岳双手齐扬发出了十三枚透骨钉,卫天元并未使用劈空掌。他接了七枚,闪开三枚,另外三枚则打着了他!”只见挤在礼堂内外的宾客幌如波分浪裂,每个人都感到有一股力道向他推来,不由自主的让过一边。原来郭元宰也是单恋姜雪君的追求者之一,不过他的师傅不知道罢了。这是游扬早就对他们说过的,游扬只好承认。他是一个相貌颇为俊秀的少年,额角虽然有一道三寸多长的刀疤,淡淡的刀疤对容貌并无多大影响。看来不过是二十多岁年纪,顶多不会超过二十五岁。一个客人走过去道:“咦,楚兄你怎么啦?园子里的牡丹开得这样好看,你不是最喜欢赏花的吗?却怎的好像有点不大高兴的样子?”叶忍堂道:“规定的距离是多少?”凌玉燕正自生气,一时间尚未来得及细想她和孟仲强刚才说过的是一些什么话,她是勒住马头,停在那少女的身旁说话的,那少女忽地身形一起,向她扑来。一直没有说过话的郭元宰不觉也笑起来了。卫天元道:“第一场仍旧,二三场对掉。”此时游扬和孟仲强都已到了,不过他们两人都没说话。孟仲强向凌玉燕使个眼色,示意叫她不可多言。忽听得一声马嘶,其声极凄厉,孟仲强定睛看去,大吃一惊,说道:“那女子不知怎的跌下马来!咦,她的那匹坐骑滚下了山坡,动也不会动了。”“师父没告诉我,我当然不知道了。”这些英雄豪杰是来贺徐中岳的续弦之喜的。申公达甚是尴尬,说道:“这件事情,只怕、只怕徐大侠也未曾与门人弟子提过。”郭元宰道:“不大对吧,姜老前辈从来没生过病,去世的前一天,他还是像往常一样,教徒弟练武的。那天他也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突然暴毙。假如他真的是两个月前已经得了绝症,他的家人不会不知。”他是用公证人的身份说话的,故此把客套的称呼都省略了,对双方都是直呼其名。在客厅上挤不下的宾客就被招待到花园里去。这些人也大都是身份较次一等的宾客。卫天元说道:“好在一瓢道长的掌门弟子已经来到,他似乎可以代表他的师父出任公证吧?”众人不禁都是有点奇怪,听游扬的意思,似乎他很希望新娘与新郎联手,难道他不知道新娘不懂武功?申公达这才笑道:“老弟,我只说给你听,你可不要告诉别人。飞天神龙是因败在中州大侠徐中岳手下,给徐中岳逼他立誓,从此退出江湖的。”申公达说道:“啊,神奇之极,他会绵掌击石如粉的功夫,能用摘叶飞花当作暗器的工夫,还会一指禅功,呀,太多,太多了。徐大侠虽然一一告诉我,我也记不了那么多……”“对啦!你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能耽误人家拜堂成亲。你一定要徐大侠践约的话,徐大侠肯答应,徐大侠的亲友也不肯答应。”印新磨道。他虽然曾经在少林寺念经礼佛,火气却是很大。剪大先生说道:“许多事情,本来就是见仁见智,难下定论的。要是大家信得过我和游大侠,卫天元划出的道儿是否有违侠义,就由我们来评定如何?”那少女叫道:“卫大哥,你等等我呀!”卫天元淡淡说道:“谁说今日我一定要作攻方?”鲍令晖已经猜到了几分,笑道:“楚大侠和我们小辈何须这样客气,不知你说的是哪件事?”“今天是卫天元来伸量我,他怎样说我怎样办。总而言之,徐某舍命陪君子便是。”话犹未了,楚天舒已是模仿他的口吻接下去说道:“当然是了,因为只有申兄和姜老前辈的交情非比寻常呀!”王殿英是有数的武林高手,对方似乎尚未还手,他已伤成这样,满堂宾客,无不大惊,也无不暗暗为他惋惜!梅清风连忙替他敷上金创药。这两个人,一个是徐中岳的徒弟郭元宰,一个是洛阳城内另一家武学世家鲍崇义的儿子鲍令晖。剪大先生苦笑道:“卫老弟,多谢你看得起我。”剪大先生忙道:“楚大侠请莫误会,我还没有说完呢。他们第一次比武时,事先我们三个证人曾经有过协议,假如任何一方所提的条件发生疑义,或中途有一方要求更改之时,最少要得到两个公证人的同意。所以卫天元的第一个要求(改换比武次序)我可以准许。第二个要求(从头来过),则我不敢擅自作主了。”姜雪君的舅父把她领到新郎面前,说道:“徐大侠,我把甥女交给你了。”楚天舒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你和他的交情不比寻常啊!虽然他的好朋友很多,但那些人和他的交情都比不上你,你是他最要好的朋友!”申公达摇了摇头,说道:“你的老毛病又发作了,我和你说正经的,你又开玩笑!”她一马当先,孟仲强紧紧跟着她,游扬不敢肯定那少女是否受伤,但心里在想:“那黑衣人未必就是‘恶贼’,他对玉燕和仲强都手下留情了,何况这位姑娘是他的朋友。他击毙她的坐骑,大概是不想给她追上;但这样好的一匹骏马,他居然舍得杀了它,纵然不是‘恶贼’,多少也带了几分邪气了。”蓦地想起一个人来,不禁打了个寒颤,“莫非、莫非就是……”今日是中州大侠徐中岳的佳期,他不敢想下去,快马加鞭,追上孟仲强。楚天舒道:“没什么,只是有一件有关这位郭老弟尊师的事,据申兄说是不能和外人提的!”凌玉燕道:“以后不再叫了!”孟仲强好像哄孩子似的说道:“你失了坐骑,我把我的坐骑给你,你可以不生我的气了吧?”其实只有两匹坐骑,孟仲强也知道凌玉燕不好意思和他合乘一骑的,当然只好把自己的坐骑让给她了。不过苦笑之后,他却说道:“到底是楚大侠比咱们多懂一些人情世故,无论如何,一个人离乡这么多年,回去总难免要多留一些时候,何况她回到原籍,也还要料里丧事呢。”楚天舒道:“你怎么知道他没提过?”如今的徐中岳真是谁个不知,哪个不晓。他是北五省的武林领袖,人称“中州大侠”,拥有良田千顷,万贯家财。郭元宰笑道:“我也听过这样的话呢。不过传播这消息的人,恐怕都是像申公达这样的家伙人云亦云;或者是由于家师有点名气,因此碰上武林难解之谜,就捕风捉影,扯到家师头上来了。”楚天舒问道:“哦,这位中州大侠的新岳母是不在洛阳呢,还是不愿意亲自主持女儿婚礼?”剪大先生此言一出,众人方始知道,上一次的比武,飞天神龙尚未划出道儿。他的两个“未必”,倒是令得郭元宰思疑不定了。飞天神龙庄容说道:“不,我是真心佩服你的剑法,你的剑法已经达到了举轻若重的境界。轻灵之中而能力透剑尖,要是刺着我的身体,无论如何,我是难以避免受伤的。只可惜你在轻重之间,用得还不够恰当,要是稍减两分内力,出剑就可以快得多。如此一来,你纵然不能令我重伤,也可以令我受点轻伤。”一个是昆仑派的弟子孟仲强,一个是青城派的女弟子凌玉燕。他们和游扬一样,都是代表师门来作徐家的贺客的。但剪大先生却承认他有权选择任何日子,来找徐中岳“践约”,众人虽然尚未明白内里情由,亦都隐隐感觉得到,当年战败的一方恐怕未必是飞天神龙了!申公达说道:“没有吧,待我算算……”他要炫耀自己和中州大侠徐中岳的交情,屈指算道:“徐大侠第一次结婚那年刚好是二十岁,三年之后,得了一个女儿,那时他已经开始成名,我和北京虎威镖局的张总镖头来喝满月酒,今年他的女儿十五岁,算来徐大侠现年不过是三十八岁!”本来一句话就可以说得明白的,他却兜着圈子说了一些话。鲍令晖道:“前几天我爹告诉我的。至于他又是从何人口中得知,他没有说。”金谷园以牡丹闻名,客人们谈论得最多的,除了主人的慷慨,新娘的美貌之外,就是园中的牡丹名种之多了。鲍令晖道:“是崆峒派的掌门一瓢道长。”鲍令晖摇了摇头,说道:“固然有这样的人,但也未必尽然。”申公达怔了一怔,说道:“什么物事你看不顺眼?”这是一个喜气洋洋的日子,洛阳城内,中州大侠徐中岳的门前车水马龙。原来他虽然是申公达代主家所邀的客人,但因申公达是个“大忙人”,差人把请帖送到他家之后,并非和他一路同行,而是约他到期在洛阳相会,方始带他来徐家的。在到徐家这一段路,申公达少不免又要和各方来的朋友应酬,根本就没有机会和他谈起新娘的家事。直到此刻,他自己因为身份够不上在客厅里和成名人物攀谈,而在这园中,楚天舒却可以算得是第一流的宾客,他才有空闲来陪楚天舒闲聊。徐家亲友听得徐中岳有三枚透骨钉打着对方,尽都松了口气。印新磨硬着头皮说道:“徐大侠,这个约会可不可以由我先……”“我吃了别的亏,你竟然还笑话我。好吧,我就记着这个教训,以后对任何人也不说真心话,包括你在内!”凌玉燕怒道。楚天舒笑道:“新娘子是洛阳第一美人,我当然要去看看她的。”何况,还有一个剪大先生!鲍令晖道:“是新娘子舅父主婚,但并非嫡亲舅父,只是她母亲的堂弟。”山路盘旋曲折,那少女快马疾驰,已经转过几个山坳,若是平地的话,少则她也走出了三里开外了。但在这盘旋曲折的山道上,他们居高临下,还可以看得见她。游扬走在最后,走的是下坡路,亦即是说在三人之中,他所在位置最高,故而他也看得较远,较为清楚。盛大的婚礼少女那匹骏马因何倒毙,他看不见,但以他丰富的江湖经验,也可以猜得个八九不离十了。申公达的面皮居然不红,说道:“老弟,咱们哥儿俩的交情可也是非比寻常呀!所以徐大侠吩咐我不要说的那句话,我也告诉你了。”王殿英是八卦掌的掌门,别看他身形枯瘦,外貌也很斯文,内功之纯,出手之狠,早在他身任掌门之前,已是名播江湖。剪大先生说道:“还手是攻击性的,动手是防御性的。比如说你可以用手来接暗器,但接了对方的暗器,却不能用来反打对方。你也可以用劈空掌力打落暗器,但不可以冲出规定的距离之外,用掌力伤害对方。”一个时辰之前,亦即是那“顺风耳”申公达开始和楚天舒谈及飞天神龙之时,游扬正在赶路。剪大先生继续说道:“按照规矩,证人裁定之后,当事人必须照办。但只有一个例外,就是他宁愿自行了断。所以待会儿假如徐大侠不同意我们的裁定,我们就必须同意他有权自行了断。”这已经是等于完全接纳徐中岳的要求了。游扬说道:“不错,这似乎应该得到徐夫人的同意才行。”挡在申公达前面那两个人,突然感觉一股力道推来,不由自主的各自闪过一边。那少女道:“你怎么知道我的武功了得?那个‘也’字指的又是谁人?”说了这段“引子”,他好像回忆当日之事,心中犹有余悸。顿了一顿。楚天舒道:“我称赞新娘子长得美貌,怎能算是风言风语?对啦,你还没有告诉我姜远庸是几时死的呢?”“哪点不对?”鲍令晖冷冷说道。那弟子道:“如此说来,沾衣十八跌,跌的乃是人呀?”楚天舒和鲍令晖、郭元宰等人都挤在人丛里看热闹。园子的另一角,有人对这桩婚事,也在窃窃私议。飞天神龙道:“你不必问我什么原因,我只问你,我有没有权今天来?”楚天舒若有所思,说道:“还有一件事情,我本来不该问的,不过由于这件事刚才引起你和申公达的争论,我不禁有点好奇。但要是你不愿意说,那也不必勉强。”那人果然是去徐家。凌玉燕暗自想道:“看来那厮好像是这少女的情郎,那么一个粗鲁的蛮汉,居然会有如此美貌的少女追他,他还不睬人家,这可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她不觉为这少女抱起“不平”来了。接着一个老妇人的声音道:“小姐,你就委屈点儿吧。你不愿磕头,给新妈妈斟一杯茶也是应该的。”剪大先生皱了皱眉,说道:“双方各执一辞,这倒叫我难以评定了。”要知他刚才所说“招数算是三招可以,算是两招半也可以”乃是模棱两可的“评定”,却没想到双方都不愿占“便宜”。游扬连忙让路,避上山坡。孟仲强和凌玉燕却来不及闪避了。徐中岳道:“我不想内子牵连进去,我愿意和卫天元单打独斗!”楚天舒说道:“徐大侠要做许多善事、银子料应花得不少?”申公达道:“这是当然的了,我曾亲眼看见,他一天之内,用了三千两银子送给几批向他打秋风的朋友,白花花的银子当真像流水般倒出去。”剪大先生道:“游大侠,对卫天元所提要求,你的意思怎样?”凌玉燕笑道:“对啦,趁这里没有外人,你还是早点告诉我的好。我答应你,别人就是用剑指着我的咽喉,也休想逼我泄漏秘密。”他是躲在两个身材比他高大的客人背后说话的。凌玉燕笑道:“这里只有我和你是女子,当然是问你了。”此时她已看出这少女不像受伤的模样了。游扬道:“你莫听他胡说,那次我是输了一招的。”游扬笑藏书网嘻嘻地道:“这叫做小心驶得万年船,在未明对方底细之前,还是避之则吉。”众人尽都知道,不错,新娘姜雪君的父亲姜远庸的确是在洛阳开武馆的,不过和一流高手心目中的“名武师”却差上十万八千里,武功平平,即使在一般人的心目中,也只是一个混饭吃的三流武师而已!徐中岳面红耳赤,说道:“无须你替我挽回面子,实际我已经出了三招。”她没有答复,按情理说,应该由她的丈夫悄悄问她,但徐中岳却又怎好意思去问?楚天舒道:“石崇富贵天下,他是晋代最有钱的人。”他们少年气盛,见这个人横冲直撞,不禁都是心中有气,即使本来可以闪避的,他们也不肯忍让,何况确实是来不及闪避?游扬笑道:“你总算明白过来了,不论对人或对事,不同的人本来就有不同的看法。”鲍令晖笑道:“你是‘不敢’妒忌,并非没有妒忌!你说真话,姜雪君嫁给你的师傅,你真的心里服气了?说老实话,我一向以为她要是不嫁给我,就一定会嫁给你的!”“都没有来。”剪大先生道。这霎那间,除了惊呼的声音之外,没人敢再说话。剪大先生说道:“卫天元,你这话不对。徐夫人同意参加比武的规矩我已经解释过了,她可以和丈夫联手,三场全部参加;也可以选择任何一场参加;联手或轮流出战都可以。或者自始至终她都不出手也可。总之,她拥有参加比武的权利,但怎样做法,一切任凭她的意愿。你们明白了吗?”鲍令晖道:“你还记得,他从嵩山回来之后,有什么与平日不同的地方吗?”“配得起,配得起之至!可是我就偏不服气!”鲍令晖道。楚天舒道:“飞天神龙失踪已经三年,难道徐大侠只告诉你一个人?否则江湖上有那么多人和飞天神龙作对,怎的消息不会传出去?”楚天舒道:“那又如何?”楚天舒道:“没什么意思。中州大侠之名如雷贯耳,以往我只知他的大侠之名,并未知道他是洛阳首富。”楚天舒道:“姜远庸的年纪不大吧?”“胡说八道?”鲍令晖笑道:“你敢说你不曾为姜雪君患过相思病么?”申公达一愕道:“那你对什么有兴趣?”楚天舒心里暗笑:“你那副德性,我怎会不知。”但为了按捺不下好奇心,心想:“就是听他胡说一通也好。”便道:“好了,好了,算我说错了话,我向你赔礼,你快说吧。”鲍令晖点了点头,说道:“那么就可能是真的了。”“这次吃亏是给你一个教训,叫你以后:逢人但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尤其对陌生人更是不可多管别人闲事!”孟仲强笑道。申公达说道:“岂只是吃过苦头那样简单,风雷堡的堡主给他割去脑袋,饮马川的李庄主给他刺瞎双眼,甚至侠义道大名鼎鼎的贺敬金贺老英雄也给他割去一对耳朵,事后都不敢声张,赶快弃家避祸。他做了案子,喜欢用对方的鲜血在墙壁画一条龙。‘飞天神龙’的绰号,一半固然是因他见首不见尾,一半也是因他喜欢以龙为标志而得。两年之间,江湖上的成名英雄给他残害了不知多少。人人恨之刺骨,却是谁也难奈他何!非但不敢动他,甚至听到他在哪里出现的消息,也要闻风远避。”孟仲强明知故问:“是哪两句?”孟仲强笑道:“玉燕,你记错了。游大哥说过的是做人必须守信,不可谎言欺骗朋友。对坏人则可以不择手段,这叫做:遇文王,兴礼乐;遇桀纣,动刀兵!”不过如今他说的是“我愿代表家师”,那只是他个人的意思,也不能算是说谎。“这三场比武,比的是什么?”心急的已忍不住发问了。郭元宰诧道:“家师若然真是打败了飞天神龙,为何他一点高兴的样子都没有?”新娘子由她的舅父扶出轿门了,新娘子虽然红帕蒙着面,那轻盈的体态,已是吸引了所有宾客的眼光,也引起了不知多少人的忌妒。男客妒忌徐中岳第二次结婚,居然还能够娶一位可以做他女儿的洛阳第一美人;女的却妒忌新娘“飞上枝头变凤凰”,嫁得这样一位有财有势,而且又是名震江湖的好夫婿。“中州大侠徐中岳谁敢看不起?他有财有势,虽然不是我这穷小子可以比拟的。否则姜雪君也不会嫁给年纪可以做她父亲的人了!”鲍令晖冷笑道。他只提徐中岳的财势却故意不提他的“侠义”与武功。不过他们虽然错过看新人拜堂的热闹,却还赶得上看一出好戏。申公达道:“你说新娘子的父母不同意这头婚事,这是哪里来的谣言?”有一个人终于大着胆子开口了,这人就是以“包打听”闻名武林的“顺风耳”申公达。凌玉燕笑道:“你刚刚说的。你说比武的结果要是给人知道,会影响一个人的名誉。飞天神龙是人所共知无恶不作的大魔头,名誉会受到影响的当然不是他。游大哥,你这话不是分明告诉我们,败的一方是中州大侠吗?否则焉能影响他的名誉?”众人的目光尽都注视新娘,只见新娘子姜雪君先抬起头来,跟着缓缓的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这个秀才模样的人是从扬州来的客人,名叫楚天舒,外号“铁笔书生”,别看这副酸秀才的模样,一对判官笔擅点奇经八脉,在江湖上可是名气不小。中州大侠徐中岳和他并不相识,只因慕他之名,故而托朋友代送请帖的。替徐中岳邀客的朋友,就是如今过来与他搭讪的这个客人。楚天舒道:“我的学问虽然比不上人家,这个典故总算还懂。其实认真说来也不是什么典故,那老翰林不过是照搬人家的园名。最早的那个金谷园是石崇的。”郭元宰道:“我的师傅不是恃势逼婚的人,再说,你怎么知道她心里不愿意?”楚天舒道:“飞天神龙用的是什么武功?”楚天舒故意面对着申公达道:“如此说来,这位郭老弟不能算是外人了?”楚天舒道:“我替你说吧,这也是你告诉我的。徐大侠不愿意让外人知道,所以你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的时候,也叮嘱我不要说给外人知道。”飞天神龙道:“不错,这句话你不说我也要说的。”他出手就能伤着只是自己所要惩戒的人,而且算准了只是打掉了的两齿门牙,他这劈空掌刀的运用之妙,当真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令得众人无不张口结舌。鲍令晖道:“我所说的可能是真,只是说他真的与飞天神龙交过手,胜败我则不知。”满堂宾客,面面相觑,谁都不便开口说话,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更加听得清楚了。鲍令晖道:“一个是少林寺的监寺枯禅大师,一个就是此次担当徐家大媒的剪大先生,还有一个——”说到此处,忽地笑起来道:“这个人据我所知,你和他的交情很是不浅,待会儿你可自己问他……”楚天舒道:“我虽然孤陋寡闻,远远不及老兄的消息灵通,但这样一个名震江湖的大人物,我尚未至于毫无所知。”他除下斗篷,拿下帽子,众人见了他的本来面目,不禁又是一惊。在众人心目之中,飞天神龙本来是个无恶不作的大魔头的,但经此一来,不少人已在暗暗怀疑以前所听到的有关飞天神龙的坏话,究竟是有几分可靠了,甚至有人在想:比起有中州大侠之称的徐中岳来,他似乎更多了几分侠气。这样一个有财有势复有“侠名”的人物,趋炎附势的小人固然要趁这个机会来巴结他;江湖上名头响亮的角色,甚至各大帮派的首脑,得知他的喜讯,也都纷纷前来道贺。卫天元道:“上一次比试,假如徐大侠不是在第二场耗损了内力,第三场比试掌力,他纵然伤不了我,最少可以自己避免受伤。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这位游大侠听得他的师父说的。”“在场的三个证人,你的师父是其中之一。你怎能会不知道呢?”鲍令晖笑道:“对啦,咱们还是赶快去看新娘子吧,恐怕现在已经拜堂了。”郭元宰道:“像他这样的名人,来了我一定会知道的。我刚才出来的时候,尚未听说,恐怕是还未到了。”鲍令晖道:“听雪君说,是她三岁那年搬来的。已经有十六年了,从未回过原籍。”两件事情发生在霎那之间,连他们自己都莫名其妙怎的就着对方的道儿。游扬则看得清楚,黑衣人只是一挥马鞭就把凌玉燕的青钢剑卷出手去,在挥鞭之时发出的力道同时把孟仲强震翻。申公达道:“当然知道,去年她十八岁生日,我曾特地备办了一份礼物送给她,今年是十九岁了。”铁力夫的铁掌力能开碑裂石,王殿英的八卦掌亦是兼有分筋错骨之能,在他们出手的那一霎间,几乎所有的人俱是如此想法:这个不知死活的黑衣人,若不是给铁力夫摔成一团肉泥,就是给王殿英拆了他的骨!只见铁力夫那铁塔般的身躯飞了起来,飞出礼堂,这才摔了下来,骨碌碌的滚下二十四级的石阶。印新磨、叶忍堂同声斥责:“卫天元,徐夫人同意与否,只能由公证人问她,你岂能如此无礼。”申公达微笑道:“所以我说你不通世务,一点也没说错。俗语说,善有善报,他行侠仗义,虽然是施恩不望报,但得他排难解纷的受惠者,总免不了有人要报答他的。”游扬大惊之下,连忙飞身下马,抢救孟仲强。但还是慢了一点儿,孟仲强已经脚跟着地了。鲍令晖对他的师父甚为不满他是知道的。按说他没有替师父“脸上贴金”的道理。申公达气得嘶声嚷道:“我说的都是真话,你们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楚天舒道:“或许我的想法有点怪,我决不敢看不起你所谓的凡夫俗子,但我总觉得以徐大侠这样的身份,独爱牡丹,多少有点俗气。”剪大先生淡淡说道:“刚刚相反,那次比武,我三个作证人的本来要用抽签的办法决定先后的,卫天元自愿礼让,由徐中岳先生作攻方!”楚天舒问道:“在场的是哪三个人,知不知道?”楚天舒笑道:“新郎三十八岁,新娘十九岁,刚好是相差一半。”“我不知道你们这个约会究竟是什么约会,但看在这许多来喝喜酒朋友的份上,请你考虑考虑,是否可以把约会改期。”叶忍堂道。他人如其名,虽然对飞天神龙的“搞局”,心里极为不满,倒是颇能沉得住气。那少女的内功显然甚为了得,虽不是高声叫喊,也震得群峰回响,久久不绝,游扬等人都是武学行家,估计她使出这样上乘的“传音入密功夫”,三五里之内的人都应该听得清清楚楚。刚才那个说怪话的人又在人丛里冷冷说道:“不要脸,也不知道是否能做成夫妻,就口口声声内子了。”徐家亲友不禁又是相顾骇然,要知徐中岳的“蹑云剑”以轻灵飘忽见长,却连对方的衣角都未沾着,这飞天神龙的武功岂非深不可测?凌玉燕道:“你别自己‘臭美’(自己赞自己的意思),我觉得有理的是引用前人所说的那两句老话。”卫天元道:“不错,我这两个要求是有连带关系的!”赞礼唱道:“新人升堂,一拜……”“天地”二字尚未说出来,忽听得有人霹雳似的一声大喝:“且慢!”郭元宰道:“我记起来了,他是这样说过一次。不过那是他在大醉之后所说的话。也只这么说过一次,以后就没听见他说过同样的话。”申公达说道:“行侠仗义固然要武功高强,钱财也是不可缺少的,否则你拿什么去做善事?”申公达笑道:“不错,这些事情,人尽皆知。但有一件事情,相信你尚未知道。”郭元宰说道:“不错,这四张请帖家师是早已托丐帮弟子送去的了,但并没有得到一瓢道长的答复,也不知是否请得动他们师徒。家师料想,一瓢道长他老人家是不会亲自来的,三个徒弟也未必都会来,只要有一个来,已经是给了家师面子了。游大侠是一瓢道长的大弟子,家师当然希望最好能是他来,但是只是希望而已,还未知道是否真的就是他来。”鲍令晖笑道:“姓申这家伙料他也不敢说不利于郭兄师父的话。但不知……”申公达皱眉道:“对不起,我可不懂你的意思。是牡丹又有什么不好?”在场的剑术名家,一听就懂。料想徐中岳当时是因为占了“攻方”之利,故此一出手就想制飞天神龙的死命,但有一利必有一弊,内力加强,本来应该说得轻灵翔动的剑变成了重兵器,速度就减弱了。从来情海多波浪,喋血筵前阻拜堂。孟仲强忽道:“这人武功如此高强,会不会是飞天神龙?”“难道你舍得不见雪君最后一面?”郭元宰笑道。不过,在他惩戒了申公达之后,他自动的露出本来面目了。“你是什么人,有胆搞局,为何不敢露出本来面目?”其实每个人都想知道这黑衣人是谁,不过是由他说出来罢了。凌玉燕吃一惊,说道:“难道那恶贼真是飞天神龙,他去徐家,为的不是喝徐大侠的喜酒,而是存心去闹事的?游大哥,飞天神龙和徐大侠那次比武的事情你都没有说出来呢,究竟是怎样?”剪大先生继续说道:“第一场比暗器,第二场比掌,第三场比剑。不过他们所订的规矩有点特别,认真说来,不能算是双方面你来我往的比武,而且虽然分为三场,却有可能比了一场就告结果,也有可能再比一次,共比六场,也分不出胜负。”剪大先生说道:“卫天元所提的条件对徐夫人影响极大,依理而论,卫天元等于是向徐中岳夫妻同时挑战,所以徐夫人应该有权参加比武。他们可以夫妻联手,接连三场与卫天元比武,也可以由他们夫妻自行决定,轮流出战。不过……”“你是什么东西,凭你也配问我来历。”黑衣人一掌虚拍,冷笑喝道。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江湖上有名的包打听,“顺风耳”申公达。叶忍堂点了点头,说道:“这很合理。”要知在三丈之外发出的劈空掌力,打落了对方的暗器,还能伤及对方。那即是表明双方的武功相差太远,根本无须比下去了。郭元宰道:“鲍兄,你怎么知道游大侠今天会来。”“对啦!”凌玉燕撅起小嘴儿道:“游大哥,原来你是把我们当作弟妹看待乃是假的,连朋友都不是。在你的心里原来你竟是把我们当作坏人!”郭元宰道:“不错。记得当时我好像也和你说过的。”红烛高烧,盈堂宾客,名园设宴,绵绣花团。幸好他家有个大花园,否则恐怕真是难以容纳那许多不请自来的高朋贵客。飞天神龙没有理睬他们,仍然面对着剪大先生说道:“剪大先生,我和徐中岳所订的约会,你是当面在场的证人。你总不至于认为我是不该不请自来吧。”申公达道:“你知道一些什么?”游、孟二人大吃一惊,赶忙奔来,那少女早已骑了凌玉燕那匹马绝尘而去!他们不知凌玉燕是否受伤,自是不敢去追。卫天元道:“假如我在上半场受伤的话,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愿意继续进行。”好在剪大先生已经作手势叫众人停止喧哗,他们这个注定得不到结果的争论也不能不停止了。他是擅长于使用分筋错骨的功夫的,这门功夫全凭指力,断了三根指头,左掌已是不能再用这门功夫,只凭右掌,功力最少打了一半折扣。他们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他仍然面向着剪大先生,缓缓问道:“枯禅上人和一瓢道长来了没有?”楚天舒忍不住哈哈大笑:“不错,徐大侠是洛阳首富,有贝之才与无贝之才兼备,与洛阳第一美人结为夫妇,这正是男才女貌,佳偶天成!”“对啦,今天是徐大侠的成婚吉日,你故意挑选这个时辰来和人家约会,未免太过不近人情了吧?”梅清风道。他是个外圆内方的人,说话不卑不亢。“你为何不服气?你敢看不起我的师傅?”徐中岳的亲友恃着有剪大先生在场,他是大媒,不用说当然是站在新郎这边的。这些人惊魂稍定之后,就纷纷出来指斥了。另外两个人则已同时出手。印新磨道:“第二场的比剑经过不是已经说完了么,徐大侠已经愿意当作是出了三招,没有伤着对方!”他明知这个“结果”是对飞天神龙有利的,但一想楚天舒决不会帮徐中岳说话,只怕还有更难听的还在后头。游扬说道:“牵涉到第三者的比武,这个‘第三者’不知是否也应归属一方。”凌玉燕已经到了那少女的“失事”地点了。那少女还没有走,但见她呆若木鸡,一片茫然的神气。申公达大为得意:“你不知道,我可知道。”在此之前,谁也没有见过“飞天神龙”的真面目,也没谁知道他的真姓名。许多人忍不住好奇之心,问道:“上一次徐大侠划出的是什么道儿?”楚天舒徐徐说道:“徐中岳的英雄事迹,我早已耳熟能详了。他曾双掌打败黄河三煞;单剑刺伤陕甘路的黑道七雄;一根小指头胜过‘大刀神’周霸的七十二斤重的铁枪;嵩山论剑,少林寺的监寺枯禅大师和武当派的掌门金光道长都甘败下风……我早已听得厌了,你还是给我说点别的吧。”楚天舒连忙问道:“令尊怎样说?”正当喧哗停止,大家都在看着新娘步入礼堂之际,后堂忽地传来尖锐的声音,是一个尚带几分童音的女孩子的声音。楚天舒忍不住“噗嗤”一笑,说道:“申大哥,这句话你刚才也似乎和我说过。”剪大先生苦笑道:“刚才我是以男家证婚人的身份向你求情,希望你把约会改期,你既然不肯答允,那么我现在只好以当日公证人的身份,再给你们做一次比武的证人了?”飞天神龙道:“认真说来,我只不过接了他的两招半。”当然不是因病倒毙,必定是给暗器突然打着的。前面只有那个黑衣人,暗器不用说定是那黑衣人所发。暗器也一定不是飞刀弓箭之类,否则他会看得见。游扬猜测,这暗器倘若不是一颗石子,就是一枚钱镖。那人说道:“关你什么事,你是徐家哪门贵亲?”孟仲强与凌玉燕的年纪差不多,廿岁刚刚出头,游扬则已将近四十了。但游扬最喜欢和年轻一辈交朋友,凌玉燕且和他有点亲戚关系,她与孟仲强都是把游扬当作兄长一般,平时是无话不谈的。楚天舒道:“你说新娘子的父母并不同意这头婚事,你怎么知道?”申公达向他们走去,“铁笔书生”楚天舒也跟着走过去了。哪知徐锦瑶非但不肯磕头,连斟茶都不愿意。她说:“我为什么要给她斟茶,我一向叫她做雪君姐姐的。”游扬苦笑道九九藏书:“所以我说你自作聪明,这只是你强作解人,并非我所说的。”楚天舒道:“是一件本该轰动武林的大事,但这件事至今还是个谜。”郭元宰道:“是什么人告诉你的?”楚天舒故意问道:“卫天元自愿礼让,徐大侠也自愿接受吗?”说到“大侠”二字,声音特别提高,任何人都听得出来他是在嘲笑徐中岳有失大侠的身份。申公达道:“我西瓜大的字识不够一箩,应该你说给我听才对。”游扬道:“两人都是一身上乘的武功,很难比较。”鲍令晖喜不自胜的叫起来道:“楚大侠,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你!什么风把你吹来的?”他没理睬申公达,迳自便与楚天舒招呼。“姐姐,你没受伤吗?”凌玉燕人未到,先问她。申公达道:“你今年还未到三十岁吧,我是盼你长命百岁的。那就要再过七十年才能见着他了。”气氛也有点不大相同,坐在客厅里的十九是德高望重的成名人物,虽然都是有说有笑,热闹非常,但却无非是宾主之间的相互恭维。倒是在这园子里偶而可以听到对主人不太恭敬的说话。凌玉燕一个“鲤鱼打挺”便跳起来,骂道:“你这妖女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好心帮你,你却偏偏欺负我!”楚天舒道:“徐大侠的父亲想必是河南首富了。”飞天神龙到了楚天舒道:“他成名多年,又是和姜远庸平辈论交的,总也有四十岁了吧。”“如果接了第一场,第二场比剑,攻方在公证人从一数到十时,可以连发三招,若然还是刺不死守方,第三场比掌,攻方只能击对方一掌,守方倘若也能避开,那么第一次的比试就告结束。剪大先生咳了一声,说道:“大家别闹,卫天元划的道儿要是徐夫人不能同意,那就只能作罢了,请卫天元另……”游扬心道:“找到我的头上来了。”当下站了出来,说道:“不错,是我师父说的,这又怎样?”“当然是。以往是,今后更是。”郭元宰道。孟仲强没有跌倒,倒颇出游扬意料之外,连忙将他扶稳,问道:“你觉得怎样?”三人联骑下山,凌玉燕走在前头,游扬最后。鲍令晖忽道:“未必是假。去年我出过一次远门,在外间也曾听见许多人这样说的。”剪大先生道:“今日的比武,只有我一个公证,我必须严格做到不偏不倚的地步。既然有人欲知详情,那就由我说吧。不错,徐中岳是用了三招,但第三招由于卫天元退得太快,徐中岳煞不住势,只使了半招,后半招刺空,剑尖插进一棵树内。卫天元躲到大树后面,虽然有点取巧,却不算犯规。招数算是三招可以,算是两招半也可以。但卫天元既然愿意当作两招半,我就如他所请,待会儿要是他用到三招,就算他输了。”楚天舒道:“据申公达说,是令师把飞天神龙打败,逼他退出江湖的。”他们虽然震惊于飞天神龙的武功,但一想到他本是中州大侠的手下败将,也就不怎么害怕了。那少女冷冷说道:“他是什么人,你们好像已经知道了。”说至此处,向孟仲强指了一指,续道:“虽然我听得不大清楚,但我已经听见,你们好像是正在谈论他和徐中岳的一件事情。你还骗我,说不知道他是谁?”凌玉燕放下了心上的一块石头,说道:“原来你的武功也是这么了得,真是令我意想不到!”申公达并不糊涂,笑道:“我懂得你的意思,你们读过书的人,总喜欢自鸣清高,大概你是认为大侠就不应该也是大富吧?老弟,不是我说你,你这是不切实际的书生之见。”楚天舒是他带来的客人,他觉得有教训楚天舒的义务,为了表示亲热,于是不客气改了称呼,从“楚兄”改称“老弟”。崆峒派是只有他一个人来喝喜酒,但和他一起来徐家的却还有两个人。有人故意问徐中岳:“徐大侠,真的是你约他今天来的吗?”徐中岳没有回答,只是苦笑,摇了摇头。飞天神龙卫天元面对剪大先生,冷冷说道:“剪大先生,你应该知道我是因何而来?”“唉,你这人真是——好,说就说吧,小声点儿。”他们躲在园子一角的花阴深处,鲍令晖四顾无人,小声说道:“小郭,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那一句问话呢!姜雪君什么人都不嫁,却嫁给你的师傅,你真的心里服气?”鲍令晖自己满肚皮不舒服,好像非找一个人和他“共鸣”不可。“飞天神龙”这四个字从剪大先生口里说出来,满堂宾客无不耸然动容!鲍令晖道:“你又怎么知道是谣言?”楚天舒笑道:“即使他现在已经来了,咱们也没功夫听他说故事。”申公达一来是因受了鲍令晖的调侃,二来又不无被冷落之感,不禁有点不大高兴,忽地说道:“小鲍,我刚才好像听见你在议论新娘子的一些什么,有点不大对吧?”申公达道:“那么这个园名就更适合徐大侠身份了,他虽然不是‘富贵甲天下’,却也是洛阳首富。”郭元宰道:“那你又怎知道她的母亲不同意呢?”“不过第三者是否参加比武,还得他本人同意才行。假如他自愿放弃权利,他也可以袖手旁观。”楚天舒道:“好,很好。说实在话,我在别处确实没有见过这许多名种牡丹。”卫天元缓缓说道:“倘若我侥幸得胜的话,徐大侠今日不能与姜小姐拜堂成亲!”刚才口气最硬的是印新磨,飞天神龙说话之际,目光缓缓的从梅清风、叶忍堂身上扫射过去,最后停留在印新磨身上。鲍令晖道:“他说徐中岳与飞天神龙三年之前曾在嵩山约斗,当时在场的有三个人做证人。但结果如何,把这件事告诉我爹的人就不知道了。”楚天舒道:“我对他的新娘子有兴趣!”不过游扬既然提出这条规矩,剪大先生以首席公证人的身份,却是不能不加以补充解释了。申公达道:“他大约是四十多岁,生前是和徐大侠称兄道弟,平辈论交的。”申公达道:“这个,这个,或许、或许不只……”申公达虽然疑团未释,但想楚天舒即使是早就认识姜远庸,却故意瞒着他,那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当下笑道:“如此说来,我倒是要多谢老弟你给我的这个天大面子了!”剪大先生道:“不算很重,吐了一口鲜血。”游扬笑道:“你平心静气想想,人家不打落你的剑,不怕你一招‘举火撩天’,削断他的马足?仲强的劈空掌力,他不设法抵消,他的坐骑又焉能跳得过去?”申公达道:“阿弥陀佛,你怎的这样说话?他在江湖上闹了两年,已经闹得人人自危,再闹下去那还了得?但你可知道他是因何失踪吗?”郭元宰说中了他的心事,他除了苦笑,还能再说什么?楚天舒微喟道:“对,还是你说得对。我看不顺眼,只是我看错了。”“听说飞天神龙是给徐大侠逼他退出江湖的,此事到底是真是假?”鲍令晖红了脸孔,说道:“你也听得姜老前辈生前说过的,他只有这个女儿,他要选择一个靠得住的小伙子入赘他家的。”站在他身旁的恰好是他的好朋友——梅花剑的掌门人梅清风,眼光一瞥,禁不住就“啊呀”一声叫了起来:“哎呀,你的手、手指……”楚天舒道:“我知道有这个人,说不上是朋友。”飞天神龙得到剪大先生明确的答复之后,这才回过头,缓缓说道:“本来这个约会只是我和徐中岳之间的事情,不过要是他的亲友哪个看不顺眼,硬要替他出头,我也愿意奉陪。但无论如何,我和徐中岳今日的约会还是不能取消的!”言下之意,他是有绝对的把握,一出手就可以打发那些硬要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的人!申公达眉开眼笑,说道:“不错,徐大侠是把我当作最可靠的朋友才告诉我的。但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却是为了另外两个原因,第一、他这个人最怜才,飞天神龙虽然败在他的手里,武功也是十分难得的了。他为了爱惜飞天神龙的武功,所以只是逼他退出江湖,并没取他性命。但这样处事,要是他说给别人知道,别人一定会怪责他太过宽大的。第二、他为人又最谦虚,故此不愿意让人家知道,他为了武林立了这样大的功劳。”申公达说道:“姜远庸生前曾受过徐大侠许多恩惠,他遗命女儿在他死后就嫁给徐大侠的,徐大侠过了三个月方始迎亲,已经算得是尽了礼了。”卫天元冷冷说道:“说得很漂亮,只不知徐大侠心目中的‘侠义道’是怎么样的‘侠义道’?世间尽多沽名钓誉之辈,大侠恐怕也有真假之分。”新郎徐中岳尴尬之极,脸都气得通红了,因为说话的是他的女儿,年方十六的独生爱女徐锦瑶。游扬说道:“不错,家师亦曾提防会有今日之事发生,所以他吩咐我,首先替他劝解,劝卫天元换个约会日子。要是卫天元不肯依从……”“我当然知道,昨天我偷偷的去看过她,她脸上的泪痕还没抹干净!我不但知道她不愿意,她的父母也是不满意这头婚事的!”鲍令晖心情激动,说话的声音,不觉大了许多。徐家亲友心里想道:“你现在才指出他当时的错误,这不是卖口乖么?这次比武,是你做攻方,他根本就没有出剑的机会。”于是有人便即说道:“我们只想知道比武的经过,徐大侠的剑法如何,似乎不必你多加议论了。”楚天舒不觉失笑,说道:“他们不是武林中人,是古代的读书人。”楚天舒道:“你又不是证人,你怎么知道这场比试的经过已经说完了?”楚天舒道:“就是这些牡丹。”郭、鲍二人莫名其妙,郭元宰和楚天舒是初次会面,不便问他,鲍令晖则忍不住问道:“楚大侠,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那么,当日在场的三位证人,如今在此处的就只有你了?”楚天舒笑道:“信,信,谁说我们不信了。不过,争论和死者的交情谁深谁浅,不嫌有点无聊吗?对啦,我还没有请教这位老弟高姓大名呢?”无须画蛇添足,众人已是懂得徐中岳提出这条规矩的用意,当时他是攻方,要是飞天神龙不用劈空掌力,他也一样可占便宜。因为他是练“蹑云剑”的,“蹑云剑”以轻灵飘忽见长,身法步法亦是如此,用来躲闪暗器,他有人所难能的本领。楚天舒道:“流血没有?”剪大先生道:“这倒没有。”楚天舒道:“我说的是正经话呀,我素来不喜欢高攀成名的人物,难道你还不知?这次我本来不想来的,不过徐中岳的请帖由你代送,我不能不买你的面子罢了。”孟仲强陡地一声大喝,双掌就向这匹马推去。他使出了昆仑派的“混元一环功”,用不着打着那匹马,只以劈空掌力料想也可以将对方的坐骑阻住。凌玉燕没有这么高深的内功,她拔出剑来,准备逼不得已时,一剑刺毙那匹奔马。孟仲强道:“不错,我猜疑那黑衣人或有可能是飞天神龙,你说是不是!”“比武”二字,终于从剪大先生口里说了出来,等于证实了这两年来在江湖上流传的秘闻。众人心里俱是想道:“原来这飞天神龙果然是来报仇的!”不觉又是兴奋,又是担忧。剪大先生正是要他这句话,便即面向游扬,缓缓说道:“游大侠,据我所知,他们第一次在嵩山比武的事情,令师是已经告诉了你的。这次你代表令师,来喝徐大侠的喜酒,令师是否曾经对你有所嘱咐?”只见他身形飞起,呼呼风响,从众人头上飞过,摔出了门外。不过摔得也还不算很重,只是摔掉了两齿门牙,头上受了一点轻伤。众人心里俱是想道:“莫非飞天神龙也是掌力胜于剑法?但他用徐大侠当日的‘棋差一着’作理由,却是未免胡缠。”印新磨第一个就冷笑道:“徐大侠作攻方是这样吃了亏的,你当然要避免重蹈覆辙了。嘿嘿,你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精明之极!”游扬似乎想说又不想说,终于说道:“不如在回程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吧。咱们要赶往徐家喝喜酒呢。新娘子听说是洛阳第一美人,你也不想错过看他们拜堂之事!而且,未能赶往观礼,这也是失礼之事呀!”鲍令晖这才有空给他们介绍,说道:“这位郭兄是中州大侠最得意的弟子。他自小就住在师傅家里的。”王殿英明声细气的说道:“今日是徐大侠佳期,请阁下别来搞局!”说话说得很快,出手更快。游扬苦笑说道:“莫说我刚才来不及帮你们的忙,就算我能够帮手,凭我这点功夫,也‘教训’不了人家。再说人家这不算欺侮你呀!”申公达道:“新娘子的父亲,姜远庸临死之时,亲口托我替他的女儿做这个现成的媒人的。”剪大先生道:“我说漏了哪一点?”申公达道:“这你倒是猜错了,他的父亲在生之时,家境还不如我。何以你这样猜?”楚天舒笑道:“卫天元是否为害武林,姑且不论,但这几句话倒是说得不错,有便宜可占为什么不占?但只怕徐大侠虽然占了便宜,结果也还是得不到什么便宜吧?剪大先生,请你继续把三场比武的结果告诉我们!”申公达道:“什么奇怪?”果然不失中州大侠的身份,众人听了,掌声雷动。但听他说得这样严重,亲友们则是不禁更增忧虑了。游扬说道:“万一又是旧事重演呢?”话犹未了,楚天舒已是急不及待的问道:“是谁?”申公达诧道:“天下的牡丹以洛阳最有名,洛阳的牡丹以金谷园最有名,你瞧这大红玛瑙般的牡丹开得多大,这白牡丹毫无杂色,开得多美,还有那黑牡丹更是别处所无,洛阳才有的珍品。难道这些名种还不够好?”以中州大侠的身份,徐中岳本来是不能接受这份“礼物”的,但这是他唯一可以自救的机会,是失了面子得到实利好呢?还是死要面子不顾性命好呢?徐中岳不禁患得患失,难以马上答复了。剪大先生说道:“好吧,那你说出来让大家听听。我若是断得不公,大家也可以帮我纠正。”叶忍堂问道:“动手和还手有什么分别?”鲍令晖道:“楚大侠,你想去看新娘子吗?”徐中岳道:“不,不,还是算作三招的好!”不料剪大先生接下去的那句话却是说道:“三枚透骨钉虽然打着了卫天元,可连他的衣裳都未破损!”楚天舒道:“那么女家是由谁主婚?”剪大先生道:“这个、这个虽然只是徐中岳的‘私事’,但这私事却是关系两个人的。按照惯例,双方比武若然涉及第三者的,似乎,似乎……”申公达道:“你心里一定还有点怀疑,为什么徐大侠只肯告诉我?徐大侠交游满天下,够得上资格和他称兄道弟的也不只我一个人。”剪大先生说道:“好,那么比武现在开始,第一场先比暗器。徐中岳这边是攻方。”正是:“依你说,那么是真的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郭元宰忍不住问他的好朋友。黑衣人冷笑道:“我最讨厌喜欢吹牛拍马的人,念你并无大恶,只要你两齿门牙,叫你以后不敢多嘴!”礼堂的门口还是站满人的,他却好似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外面的申公达。楚天舒笑道:“我连秀才都没考取,学问当然不能和翰林相比。你可知道他用的是什么典故吗?”游扬道:“正如卫天元所说,今天的情形有点特殊,我觉得可以接受他的要求,不过为了避免时间拖得太长,守方假如没有受到重伤的话,两场比试是否可以在今天之内完成?”鲍令晖道:“听说是他的大徒弟游扬。”他们一闪开,申公达就首当其冲了,他连闪避都已不能。凌玉燕道:“是你说的!”依照规矩,既然只能由新娘自行决定,徐中岳只好不作声了。鲍令晖大怒道:“岂有此理,谁说这样混帐的话,揪他出来!”徐中岳以暗器、剑、掌并称三绝,透骨钉、蹑云剑法、大摔碑手,每一样都足以称雄江湖。众人听了,不觉都是心里想道:“比的都是徐大侠的看家本领,那次比武,徐大侠纵不能胜,恐怕也决不至于落败的了。”但听了剪大先生对“规矩”的解释,大家却又都是感觉莫名其妙。说至此处,他翻起衣袖,指给剪大先生看,说道:“这是我接七枚透骨钉之时,给其中一枚刺破的小孔,只因它比针孔还小,后来我方始发现。”游扬吃了一惊,连忙说道:“你莫自作聪明,别以为你什么都知道。”楚天舒道:“不错。飞天神龙三年前失踪,江湖上议论纷纷,至今尚未有人知道原因何在?”徐中岳的“续弦之喜”,鲍崇义没有亲来道贺,这是意料中事,他肯让儿子来喝喜酒这已经是令到徐中岳喜出望外了。他们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也曾经试过彼此把对方当作心中的假想“敌人”。忽听得有人叫道:“咦,小鲍、小郭,你们怎么躲在这里。”“我们保证守口如瓶就是。”凌玉燕与孟仲强同声说道。但游扬还是摇了摇头。可是回声业已停止,仍未听见那人的回答。他有那么高强的武功,相信“传音入密”的功夫也决计不会比这少女弱的,为什么他不回答呢?王殿英表面看来似乎较为好些,他好像醉汉似的,脚步歪歪斜斜,退出了六七步,不过撞翻了两个人,便即稳住身形。新娘仍然低着头,什么话也没说。待掌声停息之后,飞天神龙缓缓说道:“剪大先生,请你说一说这个约会的来由,好让在场的各方豪杰知道我并非无因而至!”申公达道:“那你为什么还看不顺眼?”卫天元嘴里噙着冷笑,徐中岳脸色微变。孟仲强与凌玉燕虽然尚无白头之约,却是早已心心相印;在别人的心目中也早已把他们当作一双爱侣了。孟仲强正想向她陪话,忽听得又是一阵暴风骤雨的马蹄践地之声,来得似乎比刚才那骑还快。“开琼筵以坐花,飞羽觞而醉月”,这是大诗人李白所称道的赏心乐事。飞羽觞而醉月有待晚间,开琼筵而坐花则是一大清早就开始了的,川流不息的客人,吃的也是川流不息的“流水席”。卫天元冷冷说道:“徐夫人,你是怕你的丈夫打不过我吗?其实他有这么大的威名,你又何须顾虑。”原来楚天舒以前虽然未曾到过洛阳,但与鲍家父子却是多年相识。楚天舒初出道时,在山东昌邑与鲍崇义第一次见面,就曾帮过鲍崇义一个不大不小的忙,颇获鲍祟义的赏识,前年鲍令晖初次出道,也曾奉父亲之命,到扬州拜访过楚天舒。郭元宰道:“姜老前辈去世那天,我整天都在他的家里,似乎并没见过阁下登门。家师所请的大媒,九*九*藏*书*网似乎也不是阁下,据我所知,这头婚事是由我这位新师母的舅舅作主的。受家师所托,做现成媒人的是嵩阳派的剪大先生。”游扬说道:“现在不必说了,赶到徐家去看个明白就行!”他这一番说话,显然已是有几分帮飞天神龙的了,徐家亲友当然听得极不顺耳,但在此际,谁也不愿节外生枝,只能对他怒目而视。申公达笑道:“楚兄,你的想法真是有点怪。我倒要问你,你还有什么看不顺眼的?”孟仲强更加狼狈,他的劈空掌力非但未能阻止奔马,自己反而给抛离马背。徐中岳哼了一声,说道:“姓卫的,你的花样也未免太多了!难道你还怕不能将我置之死地么?”要知这次是由飞天神龙作攻方,徐中岳自知性命已是捏在他的手上。楚天舒老老实实回答:“我不知道。”申公达掀须笑道:“你说得不错。徐大侠就只告诉我一个人,他说申大哥,咱们哥儿俩的交情不比寻常,我说给你听无妨,你可要替我保守秘密。”要求游扬讲故事的是凌玉燕。剪大先生好像甚是为难的神气,搔了搔头,说道:“不错,这个约会的日期并无限制,是可以由你自定的。不过,你挑今天来,这个,这个……”凌玉燕道:“那么难道是飞天神龙输了?他输了,你有什么必要维护他的名誉。”山路狭窄,而且是在下坡路上,要是撞个正着,非得人仰马翻不可!“那些人自有别的更够身份的知客招呼,用不着我。而且我知道你必然会来的,我当然应该陪你。”郭元宰说道。鲍令晖笑道:“你的师父未得到答复,家父却早已知道。游扬托那位代送请帖的丐帮弟子告诉家父,说他将代表师父来喝中州大侠的喜酒,到时要来拜会家父。不过为了礼貌上的缘故,他可不能让那个人事先告诉你的师父,说是到时只有他一个人来。”另一个跟着就说道:“好呀,姓卫的,你说是特来赶约,是赴谁之约?”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用意当然是在于先占着道理,然后才名正言顺的对飞天神龙鸣鼓而攻之!“说实在话,雪君嫁给别的人,也许我不服气,嫁给我的师傅我是没话说的。我的师傅是名闻天下的中州大侠,他有什么配不起姜雪君。”郭元宰不知是维护师傅,还是故意要泼鲍令晖一盆冷水,偏偏不与他“共鸣”。游扬低声说道:“徐大侠可惜是一着棋差!”游扬忽道:“且慢!有件事情我想向剪老前辈请教。”原来崆峒掌门一瓢道人年近七旬,他的三个徒弟都已是名满江湖了。尤其大徒弟游扬,成名多年,在江湖上早就被人尊称“大侠”,在北五省的侠义道中,他的名誉之响,身份之尊,不过稍逊于中州大侠徐中岳而已。徐中岳和一瓢道人的门下,乃是平辈论交的。故此他给崆峒派的请帖,必须分开来写,一送就是四张,按武林规矩,师父且又兼是掌门,就等于家庄一般。徐中岳为了对一瓢道人特别表示尊重,请帖虽然分具四份,却都是送到一瓢道人手中的。申公达离开之后,郭鲍二人都忍不住笑。鲍令晖道:“楚大侠,真有你的,把这个讨厌的家伙送走。”楚天舒不觉也笑了起来,说道:“是我心急了一点,不过一瓢道长有三个徒弟,不知是哪一个徒弟代表他来道贺?”剪大先生道:“这样说,你是一定要他今日践约的了?但我可不可以问……”但其实他吃的亏却是比铁力夫更大。十八年前,徐中岳和他的前妻成婚之时,还是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而且纵然不能说是家道贫寒,也不过是中产人家,只有祖先遗下的薄田数亩。其实一瓢道长对他的交待是:倘若调解不成,就叫他不必沾手此事的。金谷园种的牡丹最多,此时正是牡丹盛开的季节。游扬说道:“有的,他说、他说……”申公达怔了一怔,说道:“原来你们是早就相识的呀?”凌玉燕笑道:“如今距离午时约莫还有一个时辰,下了这个山坡就是平地,这条路我走过的,到徐家最多不过十里路了,咱们的马跑得这样快,一个时辰,你还怕赶不上徐大侠的拜堂?”申公达道:“慢点、慢点,你说的这两个人陶什么、周什么,我听不清楚,他们是哪一派成名人物?”卫天元说道:“这正是我的所愿。三年前我是因为徐大侠受了伤,才同意三位证人的意见,由我取得挑选地点与时间的权利,暂且把未完成的比武搁置。今天想必不会旧事重演,能够速战速决,那是最好不过!”飞天神龙微笑道:“那次我是守方,要连过三关,我以为是决计难逃一死的,所以也无须急于划出道儿了。不过,记得徐大侠曾经答应过,如果我侥幸不死的话,这一次的三场比试,无论我划出什么道儿,他都应承,徐大侠,我没说错吧。”楚天舒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凌玉燕道:“我听得孤云道兄说你曾经与徐大侠印证过武功,好像是不分上下?”孤云道人是崆峒派掌门一瓢道人的三弟子,亦即游扬的小师弟。因此这些知道“此事”的人,都以为飞天神龙是特地挑选这个日子来报仇的。原来郭元宰对心上人变成师母一事,心中虽然极为难过,但师恩深重,对师父的尊敬,他仍是未减的。他不愿意别人对他的师父有所非议,更不愿意别人误会姜雪君是贪慕虚荣才嫁给他的师父。假如他承认鲍令晖说的话——姜雪君的父母和她本人都不满意这头婚事,那么姜雪君终于嫁给他的师父,就只能是由于两个原因了,或者是贪慕虚荣,或者是被他师父权势所逼了,如今楚天舒等于是帮他说话,他心里自是暗暗感激。在众人心目之中,本来都是以为有这样高明武功的人,最少也应该在四十开外的。谁也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年轻!“难道他在娘胎里就练武功,否则焉能有这样深厚的功力?”楚天舒道:“哦,有这样的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剪大先生道:“这一点似乎应该得到卫天元的同意。”剪家是有数的武学世家之一,剪大先生名千崖,他的弟弟名一山。兄弟二人性情大不相同,哥哥喜欢在江湖上行走,替人排难解纷。弟弟则株守家园,极少在江湖出现。不过,他们各自所练的独门武功,据说都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剪千崖练的是“阴阳五行掌”,右掌发的是阳刚掌力,左掌发的是阴柔掌力。三十年前,曾与少林寺监寺枯禅上人印证武功,打成平手。剪一山练的混元气功,据说更为厉害,有“千崖不如一山”的说法。不过剪千崖的武功许多人见过,剪一山的武功只是得之传闻,或许有人见过,但在场的宾客则是没人见过的。那少女似乎甚为着急,又再扬声叫道:“卫大哥,你一定要去徐家,听我说两句话再去也不迟吧!”楚天舒笑道:“对你当然是好得很,对一般人也都是好得很,但徐中岳却是中州大侠身份!”孟仲强道:“你是想到了徐家,请和师门有交情的长辈帮你找那个人的晦气吧?我劝你别生事了。”他竟然用这种“亲切”的口吻,称呼一般人都认为是大魔头的飞天神龙做“老弟”,满堂宾客不禁又是一怔。是不是剪大先生“客气”得过份了一些呢?但谁也不敢说话。卫天元道:“我在他的好日子来到,应该带一份礼物来的,让他多做一次攻方,就当作是一点薄礼吧。再者,他上次战略错误,吃了点亏,我也应该给他一个补救的机会!”言下之意,即是要他输得心服口服!郭元宰在好朋友面前不敢否认,但却说道:“我可没有妒忌我的师傅呀。”剪大先生怔了一怔,说道:“既然徐夫人同意,那就开始吧!”凌玉燕道:“绝对不会是他。飞天神龙是败给徐大侠的。再说今日八方豪杰会中州,若是飞天神龙,他又怎敢单骑跑来洛阳招惹徐大侠?”说至此处,忽是霍然一省:“这厮什么日子不好来,偏偏今日跑来洛阳,恐怕多半是来喝徐大侠喜酒的,到了徐家,我倒要打听打听,看他是什么来历?”楚天舒道:“如此说来,这位徐大侠可真是十全十美,可佩可敬了。不过,恕我说句你不喜欢听的话,我对这位徐大侠,可没多大兴趣!”不过立即也有人想到,飞天神龙敢于同意他的主张,那次比试暗器,飞天神龙恐怕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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