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黄鼠狼跑得快还是跑的快大绵羊跑的快呢

情系董家坪
&&&&&&&&&&&&&&&&&&&&&&情系董家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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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我从长沙飞往贵阳参加在那里举行的同学毕业30周年聚会。在乌江镇的告别晚宴后,席散人去,各自返程,唯我留下来在乌江镇度过了一个万般寂寞的夜晚。
夜幕降临了,我独自一人住进了川黔老公路(现改为397县道)乌江桥头的金江夜食城(原外宾接待站)。一种莫名的寂寞感顿时袭来,一丝伤感情怀油然而生。
乌江已是今非昔比了。上世纪的60年代末到80年代初的十几年间,因为国家重点国防工程——乌江渡水力发电站的建设,聚集了万人水电大军驻扎于此。那时的乌江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好一派繁忙、热闹和充满活力的景象。而眼前的乌江已是疮痍满目,萧条、冷清、寂静,过去的老屋已是门可罗雀、杂草丛生了。
往日乌江的场景、三天以来同学聚会的热烈场面和我眼前的情形形成的反差实在太大。我从酷热的夏天瞬间跌进了寒冬·····
我留下来不为别的,明天我要去看看无数次魂牵梦绕的久别了的老房子——董家坪,它就在离这里大约4公里远的地方。
董家坪——贵州省遵义县乌江镇所属的一个叫做水金坎生产队(在上世纪70年代镇以下行政划分为公社、大队、生产队)的所在地。之所以叫董家坪,大概是这大山半腰的一块平地上居住的董姓人多的缘故。
次日一大早起来精神特好,天气也随了我的心愿——蓝蓝的天上白云飘,但街上难见一只猫。我决定沿当年常走的那条路步行前往董家坪。背上双肩包挎上相机精神抖擞地向目的地进发。
沿川黔老公路向南,一路上坡约莫2500米,到养龙槽路口左转就是通往董家坪的那条长约1.5公里的简易公路了。多年以前,在这条路上曾留下了我数不清的脚印。
那个年代在毛泽东主席“备战备荒为人民”、“三线建设要抓紧,就是同帝国主义争时间”的最高指示下,父亲的单位——中国水电八局修配厂在1971年下半年从遵义县城南白镇搬迁到这大山里和帝国主义争时间来了。我们的家也随调遣大军在这穷山恶水、四面环山的董家坪一住就是12年。单位的称谓被番号“401”取而代之,美其名为国家保密单位,以至于外地的亲戚、朋友都不知道我家的去向。
那年我15岁。
初到董家坪时没有砖瓦房,我们的住房、我们的教室、单位的车间、食堂、幼儿园等全是芦席当墙毛竹当柱搭起来的临时房屋,它虽可挡雨却不能遮风。我们都管它叫“芦席棚”。
如今再一次回到了董家坪,首先要看的就是当初我们的家现在是个什么样。地形地貌还是几十年前的摸样,“芦席棚”早已没了踪影,现在是农民的住房和菜地摆在了上面。
放下背包坐在当年的“家门口”抽支烟、歇歇脚——这个地方是父母房间的位置,那里分别是哥哥、姐姐的房间,还有我的床的位置、餐桌的位置、灶台的位置、书桌的位置……
我的家,就这么自然地在眼前浮现出来,记忆是如此的清晰,清晰得几乎不真实。
如同穿越时空一般,我又回到了那个年代·····
我家隔壁是修配厂托儿所,门外搭了个大大的天棚,是为孩子们在户外活动避雨遮阳的。我家沾光,在雨天我们有了别人家可望不可及的户外活动空间。
曾记得,我找来一根钢管固定在门旁的两根立柱上当作单杠每天在上面做提拉、摆渡、大回环等“高难度动作”,练得我臂粗膀圆、肌肉发达,成就了我一身钢筋铁骨。有同学提醒:你别再拉了,拉得太长长得太高不好,布票会不够用的——那年头的米啊油盐酱醋啊布啊烟酒等等都是有计划凭票购买的——遗憾的是我现在也不过1·70米,并没拉长。
那时董家坪还没有粮店,家里买米要到4公里外的乌江桥头粮店凭购粮证购买。一个月总要买两三次米和油,背米成了哥哥姐姐们的事。有一回我心血来潮:为什么不用车去拉呢?可以省去背米的痛苦啊!趁单位午休时间把停放在水泥预制场运送混泥土的铁斗车偷偷拉出来,三哥、四哥“驾”着车载着我,兴高采烈地高歌猛进一路下坡直指乌江,爽啊!轻松自在好不惬意。
买好米开始了返程。出粮店不到500米开始上坡,这下可惨了,200公斤重的车载着15公斤大米要爬近4公里的坡道,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了,坡度太陡的路段我们只有蛇行般的在路面画N个“S”。来时的风光无限、得意洋洋,变成了汗流浃背、狼狈不堪。悔之晚也!
不过每当回想起这事,我依然无限风光、洋洋自得。我绝对不后悔当年干过这火箭打蚊子——得不偿失的事,因为它可以带给我美好的回忆、无尽的遐想永远的快乐·····。
72年至74年是我读高中的日子,不论风霜雨雪、严寒酷暑,我和同学们都要往返于董家坪、乌江镇之间。要是运气好碰到怜悯我们的司机还可以蹭一段顺风车,不然就得迈开正步走到乌江街上再“爬”到学校去——我们的学校也是在大山半腰——它是推土机推出来的校园。
两年的高中生活,文化知识学得不咋滴,但在这4公里的路上练就了一身扒车跳车绝技。你可能不相信,车速比人跑得快得多的时候,我照样可以飞身上得车去,自如下得车来。
那年我家养了一大群鸡,这些鸡是在遵义县县城南白镇居住时我们在母亲的指导下精心孵化出来的,品种极其优良。个个腿长膀粗腰圆鸡冠通红。母鸡下蛋勤快,手术后“阉鸡”的七彩羽毛在日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人见人爱。这群鸡中有一只白色跛子母鸡不是它们的兄妹,但它们在一起生活得十分和谐。当年父亲买回了这只鸡,我解开系在它腿上的草绳后看到的是一瘸一拐左右摇摇摆着走路的它,心想怎么买这么一只跛子鸡回来了?真难看!但就是这只跛子鸡给我留下的印象至今难忘。它认识主人,喜欢围着我们转,你蹲下身去抚摸它时,他马上趴下不动。你起身走它也跟在你身后,我们在桌上吃饭它在桌下转悠。这只鸡可是高产鸡,不分季节常年下蛋,且隔三差五的就会生个双黄蛋。
在一个早晨,我像往常一样把鸡笼门打开后去洗漱,过了一阵子既听不到鸡的“咯咯”叫声也不见鸡出笼。不对劲了!俯身朝鸡笼里看去大吃一惊,我的鸡东倒西歪地在笼里没气了,第一反应是中毒了:也许是我家的鸡吃了农民的菜;也许是有人妒忌我家的鸡长得太帅下了毒手。不管怎样,这一定是附近农民干的事,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只有打掉牙齿咽下肚。好在我的那只跛子老白鸡幸存下来了,估计是它行动不便没有远去逃过此劫。也正是由于它腿的不便,几个月后有人看到它被山上下来的黄鼠狼叼走了,实在可惜。
在这里我还放过羊。父亲到养龙司赶集花10元钱买回一只重达60斤的大绵羊。父亲买这只羊的目的大概是为弥补我家在离开南白镇时被人偷走一只大山羊的遗憾。那段时间我放学后带上英语书本就去对面的山上放羊,因为有了之前在南白镇放羊的老道经验,对于羊喜欢吃什么草、吃那种草长得更好更快胸有成竹。放羊时,它在一边吃草我在一边摘叶,这样可以大大缩短放羊的时间。
羊最喜欢吃的有一种是荆棘藤蔓上的叶子。这种藤蔓主干上全是坚忍不拔的大刺并附着一层白霜状的东西,叶子背面的筋上遍布着小刺,但在我这专家看来,要摘取它们是轻而易举的事。顺着藤蔓的末梢向根部一片片反摘下去既不会伤到手摘得也飞快。每摘好一叠就送到羊嘴里,羊吃得可香了,这样比它自己吃效率要高出数倍。
我和哥哥们还在这里养过鸽子。笼子安在后门的门框上方。笼门上方栓根绳子,每天早上轻轻放下绳索,就像古时城墙的大门放下来跨过护城河一样。鸽子大摇大摆的走在上面、起飞、翱翔。晚上再轻轻收起绳索,笼门就关上了。
有一天我家对门的同学突然跑到我家,告诉我看到有个农民孩子欲偷我的鸽子。我俩从房里悄悄走到后门,从芦席缝隙中盯着他,在他正下手的一刹那我们破门而出把他逮个正着。这小子被我们神兵天降般的突如其来几乎吓瘫,头如鸡啄米般的跪地求饶。
我在读初中时其实是不抽烟的。不知怎么的心血来潮买了包“朝阳桥”藏在我床上的垫絮下面。偶尔拿出一支找个被人遗忘的阴暗角落独自享受。
父亲一般午休是在自己的床上,有天他的被子晒太阳去了就睡在我的床上。这下我紧张了:万一父亲发现了烟怎么了得!心急火燎、坐立不安啊。踮手踮脚走到房里看到父亲睡得香甜,我悄悄地慢慢地大气不敢出地把脚挪到到床边伸手去取烟。父亲醒了,睁开眼问我:“你找什么?”。
“不拿什么······我找东西······你睡,没有么事”,我语无伦次地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完便匆忙逃离父亲的视线。
父亲起床后上班去了。看着父亲的背影消失在远处我从椅子上弹起来直冲房间,啊!烟还在!万幸万幸!取出一支悠闲的点燃以缓解一中午的紧张情绪。
晚饭后父亲把我叫住,我一眼认出他手里拿着的东西正是我的烟:“这是谁的?你中午要找的就是这个吗”?
我低着头:“不是我的,是三哥放在床上的”。不知那时怎么就灵机一动脱口而出了这句话,我让三哥背黑锅了。
“那怎么少了一支?”
“是我拿了一支出来”,这回赖不掉了,小狐狸的尾巴已经被牢牢抓住了。接下来是一顿训斥······
“等你三哥周六回来我再问他,看到底是谁的”。
科技不发达不一定是坏事,那时要是有了手机几秒钟就可以揭穿我的谎话。今天暂时躲过一劫。周六啊周六!三哥你最好加班不要回来,时间一长也许父亲忘了。怀揣着兔子心存侥幸的我在心里默默祈求熬到了星期六。
估计三哥快到家了,按事先想好的,我得提前跑去路口拦截他,现在只有他能救我了。三哥出现了,我一把拉住我的救星,老老实实的把这事原原本本的讲给他听并保证以后不买烟不抽烟,求他救救我承认是他的烟,否则我是双重罪过了:其一抽烟;其二撒谎。这可是两罪并犯必遭严办。其实父亲同样不准三哥他们抽烟,他要是担待下来同样会受到父亲的训斥,只是他比我大些而已。
三哥答应了我的请求。后面的事可想而知······三哥莫须有地挨了一顿严厉的训斥,而我却逃过一劫。
这件事后直至74年高中毕业下乡,我是真的再也没有碰过香烟了。
在董家坪的“芦席棚”里住了一年多以后,砖瓦房建起来了,我们搬进了新家,后来又搬过两次家,不过距离都在百米之内。
半晌恍惚,回过神来已是烟蒂一地。我该到其他地方去看看了。
家的第二、第三、第四地点以及原厂区全被一水泥厂高高的围墙围了起来,什么也看不到,好不遗憾。“唯二”幸存有两幢建筑还是原样:其一是公路旁的一座公厕;再就是一幢三层楼的单身职工宿舍。
这个公厕是我当年每天必须报到的地方。见到它让我想起1974年下农村的那段时间。
那年我18岁。
因为我们知青点没有足够的农家肥,那个要命的带队干部想出个“高明”的坏主意:每天派一男一女两人整天围着董家坪所有的厕所转圈掏粪,其他人第二天挑到7公里外的山垭知青点去。有的厕坑实在太深,我们不得不用竹竿自制了一根足可以打破吉利斯世界纪录的约5米长的掏粪瓢,每天男生挑着大大的粪桶女生扛着长长的粪瓢出双入对地“周游世界”。正是:
“你掏粪来我挑肥”成了当时董家坪的一大景观。掏粪的过程中当看到人家屁股底下好大一滩可爱的家伙时,我总是以协商的口气请此人挪下窝,多数时侯是招人白眼,偶尔也有通情达理之人半提裤裆半蹲着艰难的移向隔壁的蹲位继续未完成的“工作”。真难为他了,实在不好意思。正因为我这般的执着一天至少可以掏到8担价值不菲的大粪。那时的大粪在我们眼里不是排泄物而是黄金。
因为要和当地农民争抢粪源,我不得不十分用心的去做这件事、用科学的观点去认真对待这件事。我研究了人在哪个时段拉屎最多、最少,经过反复研究、论证得出了“科研结果”:早上8点30以前是一天的高产时段;其次是12点下班以前,原因是多数人都利用“公家”的时间拉屎;再其次晚饭后;最后是晚上11点拉夜屎的人了。根据这一成果我确定掏粪的出行最佳时间,并指导其他知青。“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应该是我的首创才对,其结果是屡试不爽效果极佳,以至于当地农民终于向我们提出了严正抗议和警告。
三层楼单身职工宿舍前是露天灯光篮球场,再前面是礼堂兼食堂,再往前就是厂区了。当年每天晚饭后我们总要到这个球场打三人制接班篮球赛,赢的留输下,每每蹦出一身臭汗后再去食堂后面的职工澡堂痛痛快快的洗个热水澡。
还记得大约是在1973年高中一年级的时候,为了看一场电影,我和董家坪的所有人在这个球场挨着冻足足坐了一通宵。
那个年代几乎没有娱乐活动。广播里能听到的要么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革命歌曲,要么就是“豪情壮志冲云天”的现代京剧。那时局里有个电影队轮番在江南江北几个单位住地“巡演”。我们一周最多能看到一场电影。但这次的电影是当年轰动全国的朝鲜故事片&卖花姑娘&,是修配厂自己在外单位276厂联系来的,看的是“跑片”——意思是一部电影一个晚上在多个地方接力放映,每放完一到两盘拷贝后就送去下一个放映点,以此类推,就如同接力赛一般,这样第一个地方还在放电影的后面部分时,其他地方的观众就已经可以陆续开始看电影的前面部分了。
这天下午得到通知:晚上10点左右放电影。孩子们争先恐后地把家里的板凳搬去占位子,我也不例外。站在三层楼前一眼望去,五花八门的凳子密密麻麻地铺满了整个球场和球场的周边——好一个凳子的海洋、好一个万国凳子博览会。
这晚的董家坪比过年还热闹。夜幕降临了,江南的江北的养龙站的以及周边农村的人慢慢齐聚在这个篮球场。公路两旁停满了“贝利车”“日野车”“解放牌”“南京嘎斯车”“北京212”等国内国外、大小不一的重卡和小车——又一个万国汽车博览会。
接近10点了,人们整齐的入座,期盼10点开演的电影。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前面的却只是一张“雪白无暇”大银幕。
通知又到了:推迟到12点开演。但大家毫无怨言,要知道那年头的人耐性极其的好。11月的贵州夜晚气温也不是好惹的,寒气袭人。离家近的人索性回家先睡一觉,离家远的人耐不住寒冷到处捡拾柴火等可燃物取暖,一时间堆堆篝火映红了董家坪的天空,堪比彝族火把节——好一个史无前例的不夜董家坪。
鸡叫头遍时,终于看见公路的尽头出现了两束光柱,那是接拷贝的车子来了,现场骚动了、沸腾了、整个球场欢呼雀跃起来。
电影开演了,剧情撒下一片哭声······
电影结束了,东方泛白了······
该干嘛的干嘛去了······
我逃学回家睡觉了.
走到原修配厂大门处。这里已经成了当地水泥厂的大门。想进去看看,但这守门的倔强老头任我好说歹说费尽了口舌外加香烟伺候就是不让我进,他可能疑心我是他们的同行想要窃取机密。实在没有办法,放下包在门口坐一下你总该管不着了吧······
我们以前有事没事就来这里来溜达溜达谁人能管。但现在大不同了,地盘易主已由不得我了。原来这里面有修配厂的修理、冷焊、金工、木模、翻砂、锻工、热处理、电工等车间、设备仓库和厂办公室。
记得在仓库外的一个角落摆放着一台报废的“南京嘎斯”货车,它是我和同学逛累了经常光顾的地方,爬进没有玻璃打不开门的驾驶室坐坐歇歇。虽然它已寿终就寝,锈迹斑斑,但油门、离合器、刹车、变速杆等一应俱全。我在上面总是手脚并用练习操作——脚踩离合器打开“思维子”、进1档、松开手刹、左脚慢抬离合器右脚轻给油、起步、换挡······
几年后的我当上了汽车修理工,一上车基本可以正常驾驶。那“老练”的架势弄得我师傅狐疑一脸、茫然一脸。这无疑得益于那时原地踏步的“自我探索”、“苦苦训练”。又是几年后我没有参加驾考就拿到了驾照,——一个从没跟过一天师傅的优秀驾驶员就此诞生了。
再后来我当上了技校80级驾驶班的老师。机械、特别是内燃机了如指掌:连杆系统、供油系统、传动系统、润滑系统、制动系统、点火系统等等一概精通。这都得益我对汽车的兴趣。
等等,还得再去看看同在董家坪的另两个单位住地——房建队、设计院,哦!还有我学校的遗址。
残垣断壁、满目沧桑是给我总的印象。
意外的是,一个不过40平米见方的水池居然还留在那里。它是当年设计院(现在长沙的中南勘测设计院)用于乌江渡水电站模型试水、冲压的蓄水池。同时可以容纳像我这样的学生几十号人这里面游泳戏水,当然是像下饺子般的密集。
那片水泥预制场也还在。
初中时期一位随家从北京过来的同学家里有部“永久牌”自行车,这对当时大山区的我们来说,实在是稀罕之物。他趁父母上班把车推出来借我玩玩,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骑上真正的自行车。不会上车,同学在后面扶稳让我先坐好,脚踏起步他松手,左偏右晃不会用刹车的我在公路上大划“S”把路人撵鸭子般的全赶到沟里墙角去了······身后丢下骂声一片。不出二百米,地上的曲线慢慢变直了,我自己都纳闷?原来这自行车是可以不学自会的啊!
其他同学看到我在骑车,拼命地在后面追赶抢车,我加快速度亡命般的冲进了水泥预制场。顷刻间“人仰马翻”,自行车甩出去十几米,我趴在地上也滑行数米。原来这块预制场在倒制水泥预制件之前为了防止预制板和水泥地面粘连在一起涂刷了一层薄薄的沥青油,它简直比溜冰场还溜。我的“车技表演”赢得了周边所有人的“满堂喝彩”······
其实,在小时候我自制过木头的自行车。用木方钉成长宽各约60*80公分的“车架”,在后下端装上从厂里捡来汽车上不用了的废旧轴承当做轮胎,转向杆上方钉一横树干,下方装上轴承,然后把这根圆杆用合页安装在车身前方就成了可以自由转向的自行车的龙头,一部自行车就这样造出来了——这才是名副其实的真正意义上的自行车——它只能随坡下滑——没有任何动力——没有踏板没有链条,要讲有动力的话那就是来自地球的引力了。
那时精力过剩,骑着自制的“自行车”威风八面的滑到坡底后再让自行车骑上我返回到坡顶,就这样周而复始不到妈妈叫吃饭是不罢休的——从此又诞生了一个没有学过自行车的骑车高手——那还是我。
至于学校,被一个烟花炮竹厂占领了,早已面目全非。这里是我度过了两年初中时光的地方。最早只是一座寸草不生的石头小山包,我们的教室——“芦席棚”就建在山包的周边。一年后山包的石头变成了一幢2层楼的教学楼——干打垒房(石块砌成的房子),这房子不光冬暖还夏凉。石头腾出来的地方成了两个篮球场,学校初具规模。
记得有一次在课间休息的时候,有位人高马大的吴姓同学仗着身高的优势与我较劲,有没搞错哦!我可是在我的单杠上练就了铁骨钢筋的人。来吧,和我斗你必输无疑!最后我把他头朝下脚朝上的倒立在了二楼的铁栏杆外面,他双手死死抓住铁栏杆的下方动弹不得,我只是拎着他的裤管防止万一支撑不住掉下楼去,直至他求饶为止。如今一想起这事还真有点后怕。
随后我去看望了当地曾经熟悉的农民。他们像招待贵客一样给我又是沏茶、又是递烟,又是请我吃面好不客气。在闲聊中他们对我、我的家以及单位记忆犹新。他们还记得我父亲是修配厂的厂长,还记得好多我已想不起来的事了。看得出对我们这些曾经生活在这里的“邻居”,他们是十分怀念的。
转悠了一整天,了却了我一桩纠结在心里多年的大心愿。
天色晚了,该“回”乌江的休息了,明天,还要去看我当知青时生活了三年的知青点。
其实,无论怎样的时过境迁,存在心底的始终是我的那个“家”.家是爱的港湾,家是快乐的城堡,家是在我饥了渴了累了困了受委屈了可以回去的地方——那里有父亲的慈祥母亲的博爱哥哥姐姐的无限关怀——它是我永久的记忆永久的怀念······。
董家坪,我会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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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传华 于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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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游大洋洲
【大洋洲】一个深圳人的澳新日记(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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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荷田
日(星期三)
提 要:往悉尼的路上
关于居住环境的感想
离开了堪培拉,今天我们乘车直奔悉尼——这个我们刚来澳洲时曾经擦肩而过的城市。旅行车载着我们,拖着行李车沿着高速公路一路飞奔。
在异地的公路上乘车,本身就是一种旅游,而且这种旅游往往是很有特色的。因为它是一种大范围、移动式、全景式的观光,因此可以作大量旅游信息资源的浏览,而这种浏览式的旅游是固定景点所不能比拟的。所以,我很喜欢乘车出外,尤其喜欢坐在车上看外面的风景。如果不是特别累,我是绝对不会在车上睡觉的,因为我对掠过车窗的一切斑斓色彩都感到很有兴趣。白白放弃了这许多值得欣赏的景色,我会觉得是一种浪费。
汽车北行,一路上风光诱人。
离开堪培拉,车行不到半个小时,一个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突兀在我们眼前。这个草原,比先前见过的任何一个都要大,而且荒无人烟。说一望无际一点不过分,因为我们基本上是看不到头。与天相接处,是朦胧的一层暗黛色,分不出哪是草原哪是山,哪是天空哪是水。或许是今天的天色不大好,也或许是草原的确太大了,总之它映入我们的眼帘,是那样的莽莽苍苍。最为难得的是,草原的一边紧挨着一个湖,湖面很大。在这样水草丰美的草原上放牧,你道牛羊能不肥硕?忙不迭地,我们纷纷跑下车,以大草原做背景照起相来。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光景,司机兼导游告诉大家,要停车休息一会。话音未落,车子拐进了一个房屋小群落。那地方大概不到一千平方米,坐落在几条公路的交汇处。由于设想巧妙,安排独特,所以汽车在这里休息很方便。下车后,我就开始在四周围转悠开了。那里设了一个超级商场,主要卖一些常用物品和旅游纪念品,也有点心、饮料等。不远处有一个麦当劳,其醒目的品牌商标——一个会旋转的黄色的“M”标记高高竖起,似乎想要告诉人们,美国的麦当劳在全球无处不在。另外,那里还有修车和加油的地方。对司机来说,这里的确很方便。但我又纳闷了,开两个小时的车,司机就累得要休息了?莫不是又想哄我们买东西吧(导游不用征求旅客意见,把旅客带到内定的地方去,哄旅客买实际上比外面贵的东西的事,已成规律,司空见惯,习以为常)。其实不然。在澳大利亚有规定,司机上路开车,凡够两个小时者一律停车休息半个小时。这是法律,任何人不得违抗,否则会被检控,甚至会被刑事起诉。这样做的目的没有别的,就是为了安全。想想在这个法治国家里,法律管到这么细,这么严,政府考虑问题照顾得那么周全,真令人佩服。的确也是,长途开车的人肯定会疲劳,用强制的办法令你休息,会大大减少因疲劳导致的交通事故。事实上,澳大利亚的交通事故率一直是比较低的,在那里已经有十多天了,我还没见到过发生交通事故。据导游说,今年元旦的几天假期里,全国的交通事故总数才是三十多宗,这数字可以说是少得惊人。而在我们国内,开车上路,不光是在高速公路上,就是在城里,车祸镜头也比比皆是。我认为。这除了我们的法律尚不够健全和人的心理因素与外国有所区别外(我们的人心态较浮躁,而他们则心境平和),更主要的,应该得益于他们的细心和较高的法律意识。
公路两旁,交通警示牌每每出现,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但除了一些常见的交通指示牌外,有一种黄底黑字的牌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个标牌是专门提示司机注意横过公路的动物的。动物保护在澳大利亚的地位至高无上,保护动物的意识早已深入人心。由于动物保护得好,因此那里的动物也特别多(当然只限于生活在澳大利亚的动物)。住堪培拉时,起得早的黄局长就亲眼看到了一只黄鼠狼,从我们住的平房前面的路上钻进灌木丛。导游带我们登上堪培拉的一座山眺望全城景色时,就提醒我们注意观察,说运气好的话可以看到野袋鼠。虽说大家都没看到,但他这样说,应该并非空穴来风。动物既然多,而且要保护,那措施当然就要完善。除了在公路两旁设立铁丝围栏那些硬件措施外,如何在制度上、法律上和其他措施上予以保护,更是学问。因为狐狸大小的动物可以钻过围栏,袋鼠一蹦两米高,围栏又更加哪里挡得住?所以澳大利亚有专门的动物保护机构,有动物医院,动物旅馆,还有动物警察局。这些机构的电话号码家喻户晓。家里宠物有了病,必须马上送医院,家人外出不在家,宠物必须送旅馆请人看管,如果你不这样做,邻居发现了会报警,届时动物警察会即时上门唯你是问,轻者罚钱,重者坐牢。在公路上如发现有动物受伤或者死亡,人人有责任报警。伤者即送医院抢救,死了的,也会有人来收尸。在高速公路上,汽车撞死动物的事时有发生,不可避免,司机看见了也不觉得奇怪。可不?在刚刚过去的路上,就看到一只果子狸被碾死了。估计不出十分钟,动物保护组织的人就会来到。
虽说一直乘车,掠过车窗的仍旧是一些草原、村庄、小城镇,以及一些大型商场,但我依然兴致勃勃地观看着迅速后退的路旁景观。我发现在城镇附近的公路两旁,卖车的场所特别多。特别是快到悉尼时,汽车交易场所简直是一间接一间,多不胜数。澳洲地大,公路四通八达,人们不管上班下班,假日外出,无不亲车。因此,一个家庭没有车是绝对不行的,岂止不行,只有一辆还不够呢。据统计,在澳大利亚,每二人一辆车,可见汽车在那里的重要性。这个国家与别的国家合作,有四个汽车厂,分别生产奥顿(与美国通用汽车公司合作)、三菱、丰田和福特四个牌子的汽车,而最能引起他们自豪的是奥顿汽车,那车有4.3的排气量,马力大(跑得快,拉游船、住厢轻松方便),售价在三万五千澳元左右,最受澳洲人喜欢。而我们所看到的汽车交易所,更多的是卖二手货的。露天里,摆满了各种型号、品牌、新旧不一的汽车,贵的一万几千,便宜的就几百元。值得一提的是,再便宜的车,也肯定车况良好,不然政府是绝对不允许出售的。许多车子看起来还很新,那么新的车怎么就拿出来卖呢,难道他们没钱用了吗?当然不会。那恰恰是他们钱多的表现。一年换一部车,一来可以越换越好,二来可以换换口味,图个新鲜,何乐而不为?在那里,一年换一次车不是什么新鲜事,更有人一年换一次房子的呢。二手车很有市场,因为社会层次不同,需求自然也不同。比如说几百元的车不正合刚刚移民到这里来的人和留学生的意?汽车二手市场的兴旺,是不是也能说明一个国家经济的繁荣?
直觉告诉我,悉尼应该快到了。这不仅仅因为路上的车明显多了起来,更主要的是,路两旁的房子已经可以看出大片大片的规模来了。换句话说,我们可能已经到了郊区。在国内时我早就知道,外国人在城里上班,在郊外住,每天上班开个把小时车不算稀奇,这回我是亲眼看到了。可能悉尼这个城市太大,人口太多了, 加上城市的居民都不在城里住,大多数都在郊外买了房子,所以这里的别墅特别具有规模。但见那一片接一片的别墅群,望不到边。其间有宽敞的道路将之隔开,所以显得特别整齐。别墅有大有小,而每幢别墅全都拥有前后花园。花园的围栏(而非围墙)都很低矮,多用木制,白色,与园内的花草色彩搭配起来,田园风格浓厚,温馨而迷人。而且由于围栏低矮通透,坐在家门口,自家花园的景色自然赏心悦目,而四周无限的风景,包括远山、近水,别墅区里造型别致、风格各异的房子以及参差不齐的红屋顶,还有邻家花园里的黄玫瑰,绿草坪,也通通地免费为你所拥有,你道是不是很令人心醉。不象我们国内的许多院子,包括深圳这样的相对发达和与外面接触较多的城市,不少人也买了别墅,但观念却不见得现代。他们喜欢把围墙起得高高的,搞得壁垒森严,与世隔绝,还自以为安全,躲在自己给自己做的笼子里悠然自得。殊不知把自己关在方寸之内,高墙之下,不仅状如困兽,而且还拒绝了外面的满眼春色,白白浪费了大好风光,岂不可惜。这里面是否有一种什么情结?比如说中国传统的儒家中庸之道?不得而知。当然,这里面可能也有社会治安好坏的差别。譬如说澳大利亚的犯罪率就很低,而且一旦有人犯了罪,刑罚会很重。在社会福利较高的国家里,人人都有饭吃,着实没有必要去做小偷,入屋盗窃。真要做,就做大的,比如说打劫银行等等。这样的话,既然可以做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家居就大可不必做太多的担心和防范。别墅的外观和样式虽然大同小异,但没有一幢是同一个样子的,这就显得特别异彩纷呈。而且房屋结构也不限一种,除了部分是水泥砖瓦的外,大多数是全木建造的。这可能跟那里的木头特别多有关。听说澳大利亚的木头很耐腐蚀,特别坚硬,加上当地天气又干燥,所以木头埋在地里三四十年不会腐烂,用这样的木头做房子,坚固耐用,冬暖夏凉。而且我听说木头具有生命力,虽然它已经被伐倒,被锯开,但它的生命不死,仍然在散发着无穷的生命气息。在这种气息场中生活,人会时时汲取到大自然中山川之精华、日月之灵气,从而感受无穷无尽的力量。当然,那就非常有益于身体健康。
外国人为什么喜欢住在郊外,宁愿每天上班开车奔袭个把小时而不厌其烦,我们许多人会觉得很难理解,其实道理很简单。谁愿意从早到晚遭受噪音的困扰,谁愿意呼吸充满悬浮粒子、道路粉尘和汽车尾气的污浊空气(听医生说,悬浮粒子和道路粉尘吸得多了易得矽肺病,而常吸汽车尾气则会使人记忆力减退,反应迟钝),谁就心安理得地住在城里吧。也许有人说,我住在高层楼宇上,不也一样可以呼吸到新鲜空气吗?非也。专家指出,城里的悬浮粉尘和污浊空气一般会慢慢上升,到了一定高度以后,由于气压的关系,它就会停留在那里。平时我们经常看到的那些所谓“烟霞”,在夕阳的照射下,暗红色、灰蒙蒙的,其实就是散不尽的灰尘和废气粒子,只是我们许多人并不一定知道而已。这种所谓的烟霞,气象学上称为“霾”,是指空气中的尘埃等非吸水性固体微粒,由于其质地极为细微,以至肉眼无法辨认。这也是一种空气污染现象。而我们的高楼中上部分正好在这些“霾”当中,这时打开窗户,涌进房间的全是这种空气,哪里有什么新鲜可言?加上城里石屎森林密集,楼高如山,街深如谷,“谷”中的瘴气长年不散(相对狭窄的空间影响了空气的流动),工业和生活污染严重,缺少能净化空气的绿色植物,等等。面对如此环境,讲究生活质量的外国人,你说还有什么理由不喜欢住在郊外?
生活在世界上的芸芸众生,都在为自己的生存而忙碌着。除了相当少部分愤世嫉俗,遁入空门,生活在高山深谷中,不食人间烟火的之外,绝大部分的人都是凡夫俗子。他们终日忙忙碌碌于滚滚红尘之中。农民一年四季忙于在土里刨食,工人在车间的流水线上机械地重复着每一天的劳动,技术人员在电脑前不倦地描绘着虚无的灿烂未来,管理者每天挠着脑壳在苦思管理的新招,企业家手提电话不离耳边,肚子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每一根神经都在参与市场竞争,公务员则一天到晚埋头在文山上、沉溺于会海里,也闹不清楚在忙些什么。而宦海中的仕途争斗更是须臾没有停止过,那可是些看不见刀光剑影的搏斗。白领(管理者)、蓝领(工人)、黄领(农民)、绿领(环保人士)、银领(证券业经纪)、金领(金融家)、(企业家)、红领(当权者)乃至黑领(不法分子)、粉领(赋闲师奶)、无领(三陪、娼妓)以及其他数不清的各行各业,谁不为了自己的生存和发展,在挣扎、争斗。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明的暗的,各出其谋。所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弱肉强食,胜者为王,正是此理。古今中外,概无例外。一句话,只要你不是生活在真空里,你就在劫难逃。
怎么办?如果你既不想遁入空门,出家修行,远离凡尘,又不想卷入那种人与人之间的争斗,再或者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小心、不得已被卷入了,又当如何?能不能在日间为生活奔走劳碌,应付各种关系,无奈地接受那种令人身心疲惫的存在方式之后,于夜间和假日为自己寻一个安静的港湾将心锚泊?回答是肯定的。最好的办法是住在郊外。郊外没有市井烦嚣,没有恬耳噪音,没有在你前后左右擦身而过的汽车,没有滚滚扑面的热浪和令人窒息的呛鼻空气。在那种地方居住,你会感觉到一种真正的休息。正所谓近山者仁,近水者智,近雪者其性洁,近荷者其心香。当你有明月在怀,有白云在怀,有虹在怀,无垠的蔚蓝色时时高悬于你的心魄,雀鸟飞翔在你的周围,你每天接受着清风的梳洗,难道不觉得尘埃沉入了山谷,浊流已化为清流,名缰利索焚于净火,嫉妒仇恨被清风吹落?生活在厚德载物的大地上,你的胸怀自然会变得宽广,有天地精华与尔同在,你必有至大至深至刚至柔的品格。光知道有洗肠(排毒)、洗血管(清血脂)、洗耳(恭听忠言)、洗脑(换思想)、洗心(重新做人),可曾想过洗肺和洗眼?整天在红尘当中沉浮,市井瘴气难免入侵肺腑,而城市里的三教九流,光怪陆离,则色色迷眼。因此我和家人常常在休息天跑到远郊,面对青山绿水做深呼吸,目的就是想洗一洗肺,将肺腑间生理上的废气与心理上的窝囊气尽数呼出,以换上天地万物之精气。郊外清野,目之所及,满眼青翠,自然非常养眼。但住在郊外,则何需挑时择日,你大可以时时在家里清和其心,调畅其气,“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在悠悠天地中唱大风,抒胸臆。亦能够把满园春色拥入窗帘,在院子的一隅静静地看小鸟在你给它设置的鸟澡盆里洗澡,或于莲荷的间隙,透过清澈的池水,数悠然自在的游鱼,这种时候,你还会感到眼睛生涩吗?家住郊外,多么惬意的一种生活方式。
未想到在去悉尼的路上,竟能看到、想出这么些事情来。其实,在郊外别墅居住,对于我们中国人来说,也并非是可望不可及的事情。尤其在深圳,人们的生活水平早已超过小康,追求更高的生活质量不但无可厚非,而且完全应该。所以最主要的问题并不是有没有条件,而是有没有意识,有没有追求。在这个认识上,中国人与外国人是有差别的,或者说,传统人与现代人是有差别的。这里无所谓对与错,也有个习惯问题。别说国内的其他地方,就是深圳,现在地产开发商在卖商品楼广告时,不也常常打出诸如“住在中心区、离中心区一步之遥、坐落市中心等等”招牌,大都把离城市中心越近越好,甚至在地铁口旁边作为卖点(天哪,那是怎样的一种市井烦嚣啊)。可见观念始终没变过来。老百姓是这样的观念,开发商自然只能“顺乎民意”了。这可难为了早些年的一些超前的开发商,当时他们过高的估计了深圳人的现代意识,在郊外选择了不少好地方,建起了一处又一处的别墅群。只是这些别墅大多没有卖出去,有些都丢荒了(君不见国内许多大城市的郊区都不乏一幢接一幢的烂尾楼)。直到现在,他们仍然高高打着“回归自然”的旗帜,在呼唤具有现代意识的觉悟分子,只可惜应者寥寥。经过近年来的考察,我发现坐落在深圳周边地区的别墅群,不见得价格都很贵,如果从单位面积来计算,比市内的许多房子还便宜,那还不包括每幢别墅所拥有的无敌私家花园,而拥有私家花园,有多少人在向往,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情调啊。不相信我们的所谓现代人,对私家花园全都会无动于衷。但在城中居住,私家花园既不可望,亦不可及,你“有”动于“衷”又怎么样,所以对一些人来说,那是想也不敢想的事。
有见及此,到了晚上,我躺在悉尼宾馆的床上,迫不及待地给妻子打了个越洋电话:请留意,这两年来我们所做的郊外别墅梦还没有完。
日(星期四)
提要:悉尼城
城市建筑布局
悉尼歌剧院
州立美术馆
知道澳大利亚的人一定知道悉尼, 可想而知悉尼的闻名。但知道它不等于了解它。事实上,要真正了解一个城市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更何况是外国的城市,而且我们只有短短的两天时间。
悉尼是澳大利亚的第一大城市,面积4000多平方公里(呈正方形,65×65),人口400万,其中华人有约30万。在澳大利亚,在悉尼,华人是有一定地位的。比如说在参众两院里头就有华人,悉尼副市长曾小龙也是一个华人。是不是华人比起澳洲人来说更聪明,勤劳,肯干活,更会赚钱,纳税更多,因此受他们器重?不得而知。如果是这样,我想在那里也是很正常的事。悉尼的历史在澳大利亚来说可以说是最悠久的了,有一百多年(但比起我们悠悠古国来说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当年英军首先就是从这里登陆占领澳洲的,所以悉尼在澳洲有着比较特殊的地位。悉尼是澳大利亚的一个繁华大都市,工业,商业,旅游业都很发达。整个城市坐落在一个犬牙交错的海湾上。海湾很大,呈长形,末端将陆地侵蚀、分割得七零八落,而城市的部分建筑就镶嵌在那些零散的陆地上。可想而知,住在这些建筑上面的人,每天与山海相拥,享受山呼海啸,该有多么浪漫。海湾与大洋的接壤处,有点象大河的入海口,这是一切船只从大洋进入海湾,向悉尼靠拢的必经之地。这个海湾口就象一个海上门户,如有外敌从海上入侵,守在那里,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一百多年前英国人库克船长率队从这里进入海湾,弃船登岸,那时候既没有卫星导航,也没有地图,他是怎么找得到这么好的一个地方的呢,难道有上帝的帮忙?现在如果运用高科技的手段,比如说用卫星遥拍,用先进的仪器测量,能不能在澳洲的大陆上找到另一个比悉尼更好的、更适合建城市以供人居住的地方?我看也未见得可以。
天赐的好山好水好地方,悉尼人自然不会轻易将其白白浪费。他们纷纷把别墅建在郊外,建在山上,建在海边,建在仙境般的环境里。在悉尼,城市中基本上是不住人的(政府救济,住在公屋的少数人除外),上班在城里,居住在郊外,在悉尼尤其成为典型。围绕在城外的郊区共分为东、南、西、北四大块。坐落在这些大块的别墅价格千差万别,在东面的,海湾多,依山面海,多为豪宅,价格最贵,是富人区;北面,靠山,多有大树,风景秀丽,价格次之;南面也不错,有海滩,但有飞机场,还有工厂;西面是内陆,价格当然最便宜。东部房价与西部之比,少者一两倍,多者十几倍。也许马克思创立的级差地租理论真的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罢。
悉尼的城市建设可以说堪称一流。如果我们不是来自得改革开放之先,城市建设日新月异的深圳,对高楼大厦已不觉得新鲜的话,这里的高楼大厦一定会令我们赞叹不已。在城市中心的部位,如同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大城市一样,市区中石屎森林密布,高大的建筑物林立。它们都错落有致地、争先恐后地一个劲往上拔,似乎在向天空争宠。由于大厦分布得比较得体,因而显得很有气势。我觉得,城市的建筑规划是一定要讲究布局的,大楼在城中的坐落要疏密得当,正所谓中国画里的“疏能跑马,密不插针”说法和中国书法理论提倡的“迎让穿插,有机组合”,这样的城市构图才能显出艺术匠心。悉尼城中的建筑就有点这样的味道,加上这些建筑多是建设在原有的起伏不平的地面上的,最多高楼的地方地势也最高,因而从远处看过去,悉尼的城市建筑气势磅礴,颇具震撼力。
城市建筑对人的震撼力主要来自两个方面,一是地势较高,自然能烘托出与众不同的高度,于是就有了居高临下、“一览众山小”的骄傲,这个暂且别论。二是关于“势”的作用。何谓“势”?自然界的客观现象或形势和一切事物力量表现出来的趋向是也。其中尤以后者为要。有“形”未必有“势”,客观现象往往表现于“形”,但“形”是死的,不会变化的,是看得见的,对人来讲的,其冲击力是有限的。而“势”是一种力量的趋向和表现,是活的,会变化的,是看不见的,因而显得更加神秘莫测,其对人的控制力、影响力往往发生于无形,而且也会大得多。那么,“势”是怎样形成的呢?那就涉及到“场”。“场”是什么?“场”就是物质存在的一种基本方式,它具有能量、动量和质量,能传递实物间的相互作用。这几种物理量的相互作用如果能在比较合理的距离内发生,也就是说物质的存在距离最佳,那样的话,它们之间出现的“场”是最大的。而最佳的距离如何确认,则没有定数,全凭人们的理解和领会。可以想象,当若干摩天大楼(实物)簇拥在一起,而且高低参差,其中有一两幢特别高,特别具有威严地,象群星拱月那样“互相作用”的时候,我相信你所看到的已经不是单个的物体,单个的大楼,而是一个非同小可的集合,一个不单令人头晕目眩,而且更加使人感到无地自容的、“势”不可挡的“场”,那时候,你无形中已经被它控制住、震慑住了,而你如果想躲避恐怕已经是来不及的了。这就是气势的力量。在实地上见过的国外大城市,我只觉得澳大利亚的墨尔本、布里斯本、悉尼和新加坡的城市建筑较有气势,图画里见到的如美国纽约的曼哈顿等就当然更不用说了。原因没有别的,就是他们的建筑规划得比较合理。我们中国北京古代建筑的典范紫禁城当然也是气势非凡。那是不需要依赖高度的。看看里面的“场”,和由此形成的“势”,是不是给人们的震撼力更大?深圳的城市建设不光日新月异,而且建筑很有特色,令世人叹为观止。但我总觉得缺少气势,正如上面所论述过的,原因主要是没有形成“势”。你看地王大厦,鹤立鸡群,唯我独尊,有王者风范。可是你觉不觉得它有点曲高和寡,很难与周围的其他大楼“相互作用”?“场”之难以形成,“势” 自然就很有限了。如是者王虽王了,可是倒象孤家寡人,仰头望之,直叫人产生遥遥易折的忧虑。还有联合广场、赛格广场、宏昌大厦等等,其单体建筑大都无可挑剔,它们分别在某方面都拥有一些第一,但我始终不觉得它们有气势。赛格广场建好后曾经闹出过的一出荒唐故事不知道能否为这种现象做一点说明。一日,深圳挂起了三号风球,蓝天上的白云由南向北在作快速移动,由于相对运动的原理,拔地参天,非常伟岸的赛格大厦的上端好象由北向南在往下倒,一时吓得街上的行人抱头鼠窜,汽车也慌不择路的挤成一团,鸣着喇叭冲上了人行道,据说交通警还在挥动指挥棒叫人快跑呢。想一想,如果赛格大厦不是单个儿的竖在那儿,而是与其他的楼群有机的簇拥在一起,则任尔高天上有再大的风云,也断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从风水的角度来看,单一的高楼直挺挺地摇摇欲坠那样,也绝不是值得提倡的。何况大楼东一座,西一座,在市内平均分布,一盘散沙那样,攥不起来的拳头哪里会有力量。由此说来,这座城市真好象没有什么中心一样,起码外来的人看不出来。我认为原因盖出于此。
悉尼最著名的参观地点莫过于悉尼歌剧院(Sydney Opera Horse)以及歌剧院一带的景色。久闻那地方的与众不同,一去果然觉得不同凡响。当我们一下旅游车,走进歌剧院广场时,眼前的景象给我的冲击力,平生只有在北京的故宫和长城面前才曾经出现过。当然,这里面必须排除自己在本国和异国之间的情愫有所区别的因素,比如故宫的辉煌和长城的雄伟对我们的冲击力,除了它本身的建筑举世无双之外,更重要的,还有我们文明古国悠久的历史和自小培养出来的爱国情怀。也许是平时在图片里见得多了,映入我眼帘的悉尼歌剧院的样子并没有让我产生更多的新鲜感。但激动,偏偏就是那种在似熟非熟,似懂非懂的状态下产生出来的不可抑制的情绪(原来早有所闻,想见一见的愿望会特别强烈)。歌剧院坐落在海边的一个小半岛上,不远处是一座跨海大铁桥,无论是站在远处、站在歌剧院的广场上,还是站在铁桥上,也无论是朝哪个方向看,瞩目的都是景点,都是绝妙的构图。以前只知道中国的传统造园艺术中有布景、呼应之说,如北京的颐和园中的万寿山、昆明湖、十七孔桥、长廊等等,都摆布得恰到好处,每一景单独来看固然不错,而从整体来看就更是一个完美的组合。在这一方面,苏州园林玲珑剔透,巧妙设置,精美到了极致,可以说是传统造园艺术的集大成者。殊不知在西方国家也能找到这类艺术的具象,可见艺术是无国界、不分阶级、不分所有制的。歌剧院与大桥的搭配,我不知道悉尼人当时是否有意识,但从现在看来,那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布局。
被称为世界第八大奇迹的悉尼歌剧院,从提出设想到落成剪彩,前后共花了大约25年的时间。这也许是许多人没有想到的,从世界建筑史上来说真可以称得上是奇迹了。早在1948年,悉尼交响乐团驻团指挥Eugene Gossans就积极游说,要为悉尼市建造一所大型的表演艺术中心。经过几年的努力,新南威尔士州政府终于被他说服了。但直到1956年 ,该州政府才决定在Bennelong Point 设计和建造“国家歌剧院”,并公开在国际上招标;1957年,丹麦著名建筑设计师在有32个国家共233个投标者的激烈竞争中力克群雄,脱颖而出,承担了这个注定要在不久的将来征服世人、别具特色、规模巨大的歌剧院的设计任务。也许是一旦有了想法,便急于实施和完成的规律使然,1959年,歌剧院在“壳型”设计尚未完成的情况下,仓促上马,破土动工(看来“边设计、边投资、边施工”的“三边工程”也并非中国所独有)。直到1961年,丹麦设计师Utzon终于设计出了“球体法”,并从同一球体的拱型部分中分解出了“壳型”,这就是现在我们大家所看到的样子的雏形。果然,“三边”工程很快就暴露出了它的弊端,政府最初的投资预算是400万澳元(约合人民币2000万元),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讲,这区区小钱能做什么事?先别说建什么宏伟建筑,单填海打桩(歌剧院的地基打了580根钢筋水泥柱)就把最初的400万元预算花光了。加上政府更替和建造预算的不断增加,政府开始表露出极大的不满意。不满意有什么办法?违背经济规律办事,哪有不遭到惩罚的。Utzon一气之下辞职回国,不干了,那是1966年的事。设计师走了,工程不得不停了下来,怎么办?不得已政府在世界各地招聘设计师,但都无人敢接手(这的确是一个非同小可的工程),最后还是悉尼的建筑设计师Peter Hall、Lionel Todd 和David Littlemore临危受命,组成三人小组接管了整个建造工程。直到1973年,依靠发行六合彩筹钱,总投资约1.02亿澳元的悉尼歌剧院终告建成,伊丽莎白二世女王陛下亲临剪彩。同年,澳洲歌剧团在歌剧厅举行了首场演出,演出的歌剧是Prokofiev的著名歌剧《战争与和平》。前往歌剧院观看演出的都是些达官贵人,人人都象参加世纪盛典一样,把它当作终生的荣耀。直到1999年,辞职回国达33年(三分之一个世纪)之久的丹麦设计师Joem Utzon才在澳大利亚政府信托监管委员会的一再要求下,同意撰写一份设计原理报告,作为未来对该建筑群修缮工作的指南。
就这么一个建造过程。真个是老蚌生珠,难产是难产了,但毕竟产出了一颗硕大无朋的、熠熠生辉的、世上独有的大珍珠。无论如何,这毕竟是澳大利亚的一份殊荣。
作为文化和建筑的结晶,悉尼歌剧院不仅是澳大利亚最具有吸引力的旅游景点,而且是世界上一些最有声望的表演艺术家施展技艺的场所。在这里,每年都会举行三千多场艺术表演和各种庆祝活动。这些表演和庆祝活动分别在五个设计各异的场所和活跃的室外场地上进行。每天晚上,有四千多名观众前来欣赏歌剧、戏剧、音乐、芭蕾舞、现代舞蹈和其他不断创新的各种艺术表演。
仰望着这一伟大而巍峨的艺术殿堂,我想,我们当然是不可能坐在里面,当一回贵族,欣赏世界顶级艺术的了。既然不敢有这份奢望,那么,要亲身体验这个澳洲最受宠爱的偶像和文化中心的魅力,我们只有寄希望于稍纵即逝的、蜻蜓点水般的参观了。在歌剧院苍穹般的屋顶下面,我们和导游如同进了迷宫的蚂蚁一样在蠕动,那些哥特式的建筑内部和金碧辉煌的欧式装饰令人目不暇接、叹为观止。此时,我激动与好奇交集在一起的心情有如年轻的时候第一次参观北京的人民大会堂,那时那种神秘和神圣的感觉至今仍然没齿不忘。也许是惯例,也许是时间的关系,导游只带我们进了歌剧院里最大的歌剧厅(有2700个座位)参观。进到里面,瞬间我觉得自己变得十分渺小。
1973年歌剧院落成后的首场演出就是在这里进行,我坐下每张价值1000澳元的椅子,环顾大厅的四周,看着阔大而深邃的舞台(舞台的后面有大型合唱台),仿佛看到了台上正在演出悲壮的历史剧,耳边回响着庞大的交响乐队出色的演奏和合唱队激越的歌声,早在工程施工时就已经设计安装好的世界上最大的管风琴轰鸣的琴声,更好似在震撼着自己的灵魂。
走出殿堂,沐浴着强劲的海风,我在歌剧院四周倘佯。放眼碧波荡漾的悉尼湾,点点白帆,和着海空中成群的水鸟,我仿佛置身于一个人间天堂。西边不远处的岸边,是悉尼军港,那里停泊着几艘不大的军舰,据知那已是比较象样的军港了。澳大利亚自“古”以来没有战争,建国以后除了在二次大战时应盟军之召派过几千人到土耳其作战外,没打过仗。那时日本帝国主义也曾野心勃勃地想远渡太平洋,侵占澳大利亚,终因斗不过汪洋大海的惊涛骇浪,不得不放弃了那块垂涎已久的大肥肉。也可能因为有了这个无可匹敌的天然阻隔,也或许澳大利亚从来不与别国有过什么利益之争,所以他们没有战争之虞。但一个国家没有军队似乎也说不过去,况且青年人也要参军锻炼,因此他们建有军队,不过屈指可数,海陆空三军加起来也就是4.5万人,教你吃惊。入伍士兵包吃包住自不待言,每个月还有400元津贴,更奇的是可以结婚生子。看来这个国家真的是无忧无虑,安享太平啊。
东面海湾之上,横跨着一条拱型拉索铁桥,铁桥将悉尼市的南北两区连接了起来,因此这是一条非常重要的桥。当然了,如果仅仅把它看作风景,它的作用便被掩盖去了十之八九。当年建桥的时候,悉尼歌剧院的出现还早着呢。该桥于1932年始建,1936年建成通车,至今已有75年的历史了。从布景的角度来看,是歌剧院服从了它,而非相反。澳大利亚的旅游无孔不入,这几天已多有所见,未想到这条铁桥也是悉尼的一个重要的旅游景点和旅游项目。景点是用来看,用来欣赏,用来照相的,固然重要,可项目则不然,它是用来活动的、用来参与的。参加活动就要掏钱,通过活动赚你的钱就是目的。那么,大桥也有活动项目?回答是肯定的。君不见大桥有两道大大高高的弯拱,这两道弯拱除了主要用来拉住宽大的桥面之外,另外的一个功能是用来给人攀登的(大桥的设计建造者大概始料不及)。弯拱宽约两米有余,两旁还设有扶手栏杆,足以保证你的安全。攀登者每人交费100元,先接受培训和心理辅导,然后与主办者签上生死文书(天知道你到了高空会不会因为有畏高症被吓死),并穿上特制的衣服,十人一组,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一步一步的往上攀登,到了最高点之后,还可以摆出各种姿势让工作人员给你照相,最后才慢慢的往下移动,回到地面。整个项目活动需要三个小时。据说这个旅游项目惊险、刺激,参加的人很多,登到桥顶,脚发软、心狂跳和头晕目眩的感觉正是站在平地的人无法感受得到的,因此许多人愿意拼死一试。更何况,往脚底下看,行人如蚁,车象甲虫,楼房变成了儿童的积木。四处举目,天海之间霭色氤氲,海市蜃楼若隐若现,密麻麻童话般的民居红屋顶半隐在黛色的树林里。悉尼歌剧院那十个张开的白色蚌壳,衬在深绿色海面的粼粼波光上,恰似十个蚌壳姑娘刚刚出浴。高天上,凛冽的海风掀起了你的衣角,吹乱了你的头发,撕裂着你的神经,你会刹那间以为自己已经飘飘欲仙,展翅翱翔在悉尼的天空,把那里上帝赋予的美丽景色和超高级的生活享受拥在怀里,做一回脱离凡尘,绝对自由,无忧无虑的梦。
离开了悉尼歌剧院,我们还先后参观了新南威尔士州立美术馆、阿波罗广场和圣玛利亚大教堂。走近美术馆,扑面而来的当然也是不可抵挡的艺术气氛。美术馆大门两侧,各矗立着分别以“战争”与“和平”命名的两尊青铜雕像。铜雕造型相仿,都是高大而威猛的古希腊武士,威风凛凛地骑在马上。不同的是,“战争者”举着打仗用的戟,而“和平者”手里拿着橄榄枝。美术馆的艺术品静静的摆放在那里,在放射着摄人魂魄的魅力。澳大利亚也有过灿烂的文明吗?我以为没有历史的国家是很难有什么属于自己国家的文化的。没有底蕴,没有积淀,再好的艺术成果也只能是移植的盆栽,而非根植于深厚沃土的大树。当然,他们可以实行拿来主义,也可以在借鉴别人的艺术成果的基础上创造自己新的文明。好在艺术是无国界的。看美术馆里琳琅满目的雕塑作品和代表着现代派、印象派、抽象派、写实派等各种流派的油画,就足以证明这一点。这些艺术品件件是精品,样样是佳作,直叫人流连。在里面,我还发现了几件来自中国的古石雕,细看标签,竟看到了三国时代的文物,此外还有隋朝、明朝的。不明白他们是从哪里,在什么时候,通过何种手段弄到的这些宝物,会不会是当年英军从我国掠走后,再辗转流入澳大利亚的呢。文物虽“古”,可不是自己国家的,又能争多少光?还不如早早还给我们,物归原主,落叶归根,让文物万里还家,以表明澳中的友谊世代相传,岂不是好事一桩?这总比摆在这里,宣昭自己是个强盗或者是强盗的帮凶要强得多。不是吗?我思忖着。出得美术馆的门外,看见几十名小学生坐在草地上,对着美术馆比比划划,做着煞有介事的写生,那种一本正经的样子令我激动,忍不住驻足看了两分钟。这种现象当年游览北京故宫和天坛时我就注意过,那是一种多么美好的景象。但在深圳我是再也没见过了。我小孩从小学到初中,就未有过由老师带他们出外写生。是现在不兴这些了,还是学校和老师们都变懒了?阿波罗广场掩映在绿树丛中,较具特色的是那个喷水池,池里有一组四个青铜雕塑,造型优美,描写的都是一些古希腊的美丽传说,有表现人类征服邪恶的,有表现真挚爱情的,等等。池的中央高高矗立着的是阿波罗太阳神的全身像,有如罗丹的大卫,英俊、健硕。广场四处绿茵茵的草地上,照例的落满了鸟类。这次看到的主要是仙鹤,它们细细的两腿,长长的嘴巴,扇动着双翼跃跃欲飞,那两脚非常轻盈地、若即若离地点着地面,象跳芭蕾一样,煞是好看。我想,如果我年轻三十岁,说不定会跃入草坪与鹤共舞呢。圣玛利亚教堂很大,教堂有两个塔楼,一对高高的塔尖静穆地指向南半球的天空。入得教堂,里面正在举行军队的授勋仪式。昏暗的烛光下面,整个教堂显得异常神秘,唱诗班在唱着颂歌,管风琴在鸣奏,神乐在教堂空阔的大厅里回响。主教在代表上帝庄严地宣昭着什么,在座位前站立着的官兵们个个神情肃穆。我们大气不出地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我不明白军队的事情为什么也要上帝来管。如果要管,那就应该管个彻底。譬如,按照上帝的意愿,人类是不应该有战争的,没有战争,就不会有军队。所以,上帝不应该允许建立军队,一旦人类不听话建立了军队,上帝自当除了摇头叹息“饶恕他们吧”之外,就应该不再理睬他们。似这样不但不责难他们,还要给他们授勋,算是什么呢?真个是不明白。忽然想起一条犹太谚语:人们一思索,上帝就发笑。在上帝面前,我们真的没必要问那么多为什么,凡人一个,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为好。
日(星期五)
提要:参观市容
维多利亚女王大楼
澳大利亚大钟
到外地旅游,参观市容是必不可少的内容。
悉尼虽有4000多平方公里,但我估计绝大部分是市郊,也就是说是市民居住的地方。其市区并不大。我们在悉尼活动的这两天,走来走去的,坐在车上兜的,瞩目都是见过的街道和楼房。尤其是后来我们坐上了既是交通工具也是旅游观光用的空中单轨列车兜了一圈,更觉得其市区规模还不如香港的一个中环,繁华程度亦稍逊一筹。街道既不宽敞,在建筑特色方面好象也没有更多吸引人的地方。
在现代的建筑群当中,偶尔会发现一两幢年代较远的房屋,其建筑风格大多为古罗马式的,窗户和墙角都有裸体人像雕塑镶嵌,造型很逼真,虽然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但保护得很好。澳大利亚政府有规定,超过百年历史的房屋一律不能拆。在城里的一些草地上,不时可以看到散乱地倒卧着几块古建筑的残桓断壁(在一处较宽的人行空地上还看到了一根斜埋在地里的罗马柱),我相信这是他们故意设置的,甚至这几块东西也许本身都是假的,但我却觉得很好看,有历史沉重感,很有品味。现代城市的茵茵绿草上横陈着几块历史,叫人好不浮想联翩,发思古之幽情,以为这个城市的历史很悠久。没有悠久历史的国家特别尊重历史,特别注意保护历史文物,这可能是一个规律。比如说在美国就可以看到华盛顿时代的文物——可能是当年华盛顿坐过的一块石头,或者南北战争时期的一杆枪。虽说文物,也不过百把年的历史,可他们却把它奉为国宝。不象我们真正的文明古国,一不小心就会捡到一块秦砖汉瓦,那可是2200多年前的东西。还有,对地下的墓葬我们大都了如指掌,但一般不随意挖掘,能保存的尽量保存,以至于有时农民在耕地时一不留神锄下去,就可能刨出个春秋时期出来。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盗墓风。陕西一带的农民大多都盗墓致富了,他们早就踩好了点,有生意时,一个晚上就能盗出十多件文物,卖个万把块钱已经很满足了。平时他们就做仿古生意,可见,那里有关文物的生意已经成为了一个很发达的产业了。可能我们文物太多,管都管不过来,形成了客观上的不太重视。而澳洲人把过去的东西(虽然比起我们来说不算什么历史)炫耀出来,这样做,一来可以增强民族自信心,二来可以点缀城市景观,创造出一种别样的人文环境。可谓一举两得。
本来今天安排参观海滩,但因遇天雨,不得已换了项目,在导游的介绍下,我们参观了座落于乔治大街的维多利亚女王大楼。其实大楼没什么好参观的,就跟我们的百货大楼一样,里面开设了一间又一间的商店,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以旅游商品为主的商品,当然都是些精品了。三楼正中间,陈列着两个很大的玻璃柜,柜内一是维多利亚女王的蜡像,珠光宝气,雍荣华贵,手里拿着权杖,两眼慈祥地看着人群,当然惹来了不断的闪光灯。另一个是中国古代的宫廷马车,威仪堂堂,令人想起皇帝出巡时的盛况,也尽显中国古代加工工艺的精巧,令人拍案叫绝。但我觉得,比起另外的一件艺术品来说,这些都算不了什么了。那一件艺术品就是澳大利亚大钟。
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大钟。当我看到这个悬挂在大楼北面穹窿上的世界上最大的活动吊钟时,着实很是惊讶了一下,待慢慢欣赏后,才发觉这个大钟果然不同凡响。第一,这是一个很大的钟。它有10米高,重4000公斤,俨然一个庞然大物,在大楼内十分引人注目;第二,它很漂亮。在大钟上面共安置了33幅彩色图画,其中有15幅还是活动的。另外,大钟上共镶了876个电灯泡和138个手工雕刻、栩栩如生的塑像。在大钟的顶部和周围,包括各扇大门、数字和镶边,都镶嵌着23K金箔,闪闪发光,煞是耀眼;第三,设计独特,巧夺天工。这个大钟的机械设计真可谓绝无仅有,它共有32 种运动方式,其中17种用于展示12个不同的国际时区和15个画面。一位以土著长老为形象原型的人物在围着大钟不停的走动,每走到一幅画面的面前,画面里面的人物就会活动起来。而这个走动,正是这个大钟的显著特点之一,因为他代表着“时光流逝”。整个大钟的制造历时四年,共耗资150多万澳元。它之所以被命名为澳大利亚大钟,肯定有它的独到之处,那是否就是以上所说的那些原因呢?当然不是。一个物件用一个国家的名字命名,那个物件肯定与这个国家有莫大的联系。经过仔细考察,我才明白了其中的奥妙。所以,与其说这是一个大钟,不如说它是一件艺术品,与其说它是一件艺术品,不如说它是一本澳大利亚的历史教科书。或者可以说这个钟的计时功能还不如述说历史的来得重要。这就是我最后得出的结论。钟声的答,象一个历史老人在不倦的诉说,画面变换,不就是有人在翻阅这本历史教科书?看一看这15个活动的画面的介绍,你就会对澳大利亚的历史有一个大概的了解:
1、欧洲人定居之前的澳洲土著人。在画面上你可以看到来自东南亚的土著人,作为半游牧民族,在沿路迁徙,采果猎兽。
2、库克船长在澳洲登陆。他是日离开英国的,直至1770年4月才在澳洲悉尼的植物湾成功登陆。
3、第二舰队于1790年登陆。画面是一些人在鞭打另一些人。那是描写当年英国押解那1000多名流犯到澳洲的过程。由于路途遥远而且充满艰险,因而许多流犯都在中途丧生了。而在澳洲的新殖民地中,命令流犯们互相鞭打以示惩罚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4、跨越蓝山。1813年,英殖民者为了打开向西部广袤肥沃的平原和坡地扩张的通道,派出了首批探险队,成功地跨越了似乎无法跨越的蓝山,三位领头人还在一棵桉树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至今这棵桉树仍然巍然屹立,成为了一个非常著名的旅游点。
5、夺走土著人的孩子。在20 世纪三十年代起,宗教和政府为了达到社会和教育的目的,力求为土著儿童提供教育协助,结果导致许多土著儿童被政府和欧裔澳大利亚人收养,产生了“偷走的一代”。
6、“可乐鲍利舞”(Corroboree)。画面上那几个裸着上身,全身画满了装饰图案的土著人,正在效仿着动物的动作和叫声跳舞,乐器是传统的“滴珠丽都”和手鼓。这是土著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通过舞蹈,他们可以将部落的故事和信仰一代一代的传下去。
7、关于霾噩溪屠杀的判决。日,在新南威尔士州的霾噩溪,一些土著男子、妇女因被怀疑偷牲畜而被牧场主包围起来并杀害了,为此这几个牧场主被判罪和处以绞刑。
8、1830年的“扫荡黑人队列”。为将土著人从欧洲人所定居的塔斯玛尼亚地区驱逐出去,乔治·亚瑟上校命令武装军官、定居者和流犯组成连缀不断的队列,把该地区象篦头发一样篦了一遍,将土著人限制在一个很小的地区内。史称“扫荡黑人队列”。
9、托勒斯海峡诸岛的年赐福仪式。托勒斯海峡位于澳大利亚的约克角半岛和巴布亚新几内亚之间,它是根据已知在1606年第一位到该区的欧洲探险家的名字命名的。从十九世纪五十年代开始,每年都有一位牧师乘船到各岛屿举行仪式,为岛民赐福。
10、优瑞卡围栏。优瑞卡是澳大利亚的一处金矿,为了抗议警察搜捕无照矿工和警察的腐败现象,那里的淘金工人在矿脉附近建造了一个围栏。1845年12月的一个星期天,400名士兵和金矿警察袭击了围栏内的120多名矿工,造成30多名矿工和5名士兵死亡。这一事件引起了社会的关注,之后,产生了一系列的民主改革。
11、1861年的战场。日,在昆士兰州埃墨拉尔德附近的一个牧场遭到了土著人的袭击,有19个白人被杀害。之后,政府立刻组织了一支惩罚性的队伍进行报复,不计其数的土著人死于非命。
12、在伦敦大出风头。曾经有一支完全有土著人组成的板球队作为澳大利亚的第一支国际球队被派往英国。这支球队在28场比赛中赢了14场,从而得到了世界的承认。
13、1901年议会召开。二十世纪的第一天,新南威尔士州州长亨利.帕克斯爵士点燃了联邦火炬,标志着澳大利亚联邦的诞生。爱德蒙·巴顿庄严宣誓,成为澳大利亚的第一位总理。
14、1945年士兵回国。澳大利亚曾经很深的被卷入第一、第二次世界大战。在二次大战中,军队被派往北非、欧洲和太平洋地区,又抗衡日本侵略澳洲北部的威胁,造成了重大的人员伤亡。这个画面所介绍的是战争结束后士兵回国时受到热烈欢迎的场面。
15、1999年团结一致。画面是悉尼的百年公园。澳大利亚是一个多元文化的国家,共有130多个民族,这个具有多姿多彩的少数民族特色的文化,使澳大利亚对世界敞开了一面独一无二的窗户。但是,“家里没有团结,你将一事无成”,大钟制造人库克先生用这句话对他的几个孩子在大钟制造的全过程中给于的支持深表谢意。
就是这么十五个画面,简单地概括了澳大利亚的历史,可见制造者的匠心。所以,命名大钟为澳大利亚大钟实至名归。
在悉尼,很少看到大街、大楼上的大幅广告牌,一问才知,政府不许挂。远望巍峨的大楼,除了看到一些大厦本身的标志外,我们真的没看到什么广告,看到的只是大厦的本来面目,有干干净净、爽透了的感觉,而绝不会眼花缭乱、头晕目眩。到了晚上,城里的大楼基本上已经没人了(他们晚上很少加班,下班后都回到郊外的别墅家中了),可为什么看过去象万家灯火呢?原来这也是政府的要求。下班后办公室里的灯光一律要打开,这是澳大利亚发展旅游业的需要。想想看,旅客到了一个城市,晚上上街乌灯瞎火的,谁还有游兴呢。而这里就不同了,抬头远望,只见前面一片银河璀璨,灯火正在与星月争辉,可以想象,这里的城市充满着怎么样的勃勃生机。那样不是很浪费电吗?相信很多人都会问这个问题,但问过之后大多都会一笑释然,因为关于成本的计算是每一个中学生都懂的问题。区区电费,早就被淹没在由良好的旅游大环境所带来的庞大税收之中了。听说美国纽约等大城市也是这样,晚上Office要是关了灯是违法的,而且这种做法还不仅仅是为了旅游业。
既然是资本主义国家,澳大利亚当然也是一个自由的国度。自由的一个表现方式是个性的开放。也就是说,只要你所做的事情不妨碍别人和国家的安全,政府不会干涉你。刚到悉尼的那个晚上,我们走在街上,想浏览一下街景,看一看华人开的小商店和一些感兴趣的旅游商品,冷不防一声含糊不清的、充满洋味的“你好”在耳边响起,猛回头,原来是几个澳洲人在向我们问好。无故殷勤,必有所求,他们是在想拉我们进一间舞厅去。这时我才想起,悉尼也有色情业。我们已经不小心走进了红灯区。环顾四周,街道两旁的人行道上,站满了打扮入时的俊男靓女。男的风流倜傥,女的抚媚含情,他们都在对过往的行人使出浑身解数,极尽挑拨、拉扯之能事。后来听说里面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大多只是跳跳脱衣舞而已,当然这些表演肯定是比较豪放、惹火的了。天知道除了这些还会不会有其他令人不能自拔的内容?身在异国为异客,谁敢造次?所以每碰到这些,我们除了一面连连说“No”一面赶紧走开之外还敢有什么别的举动?
晚上闲得无聊,想买两瓶啤酒回酒店消遣,走了好几条街,进了若干个超级便利店,巡遍了所有货架,楞是看不到一瓶啤酒,悻悻然挑了一瓶象是酒的东西,付了款拿回去一喝,酒不是酒,苏打水不是苏打水,以前没喝过,味道怪怪的。以为是什么外国的新口味,但喝无妨,看着听不懂讲什么的电视,喝着品着那劳什子,不一会也喝完了。后来才知道,在外国的许多地方,酒是专营商品,不是什么地方都可以销售的。要喝酒,要么到酒吧去,要么到专营店去买,不象我们国内,任凭那一间那怕是小卖部都可以买到酒。这也是我们的中国特色?
日(星期六)
提要:悉尼城郊
乘渡轮出海
悉尼城的周围有大小32个天然海滩,我认为这也是上天对悉尼的恩宠之一。
今天我们的活动内容就是作悉尼周边环境的考察(实则游玩),当然,考察也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了,只能选择有代表性的来看。
当我们的旅游车开市区中心往西而去的时候,我开始觉得我们又进入了另外一个天地了,心情已开始变得不一样了。难道我真的那么不喜欢城市了么?回答当然是否定的。问题始终是喜欢什么样的城市和城市的什么地方,以及因什么而喜欢。市郊对悉尼这一类城市来讲,并没有很明显的分界,也就是说,市区中心于郊外的区别只是多了几幢高楼,而郊外之区别于城中,则是山峦与水泊以及别墅式的民居较多而已。不知不觉之间,车外已是一派令人陶醉的景色。不多久,就着地势建起来的、各式各样的、仙山琼楼般的房屋就开始隐隐约约地出没在层峰叠峦之中了,要知道,这就是当地人居住的地方。汽车走了大约不到半个小时,就整个儿的在这样的一种景象中穿行。山底下不远,就是南太平洋的或者喧闹、或者平静的海岸。我们在一处古堡式的建筑群落旁边停了下来,那是一所小学。小学建在海边的悬崖上,我看同行者谁也没有见过。想象一下,头枕着万般青翠,享受着微微涛声,呼吸着充满着负离子的空气,还有窗外枝头上雀鸟的唱和,学童能不把学习生活当作神仙的日子来过?在古堡小学的建筑旁放眼望去,远远的海岸边,浮现着瑞气氤氲海市蜃楼一般的奇妙景观,原来那就是悉尼城的远景。著名的悉尼歌剧院乳白色的硕大贝壳形屋顶和悉尼湾大桥隐约可见,衬着城市建筑高低参差的轮廓,你会以为那里是梦境中的天国。当然,这里的景色并不是悉尼郊外的全部。
后来我们爬上了更远处的一个海边石崖上,那是当地的一个著名的景点。顺着弯弯曲曲的小路往上爬,每隔不远,就是一个观景台,站在最高的观景台上环顾四周:南面是一望无际的、浩浩淼淼的南太平洋,千折万折的海浪从目不可及的天边层层叠叠的堆砌过来,一俟拍到岸边,则在巨大的岩石上卷起了千堆白雪,其轰鸣声直捣耳鼓。我极目远望,当然只看到天海之间的一条线,我知道即使我有千里眼,也不可能看得到南极洲高耸的冰山,原因是地球是圆的;东面是悉尼湾与南太平洋开阔的连接口,至少有好几海里宽,也就是说,一切进入悉尼港的船只,都必须从这里经过。眺望着这波澜壮阔的海湾口,我似乎看到了二百多年前英国的库克船长率领的船队从这里进入海湾登陆时那种浩浩荡荡的情景。区区二百年,在历史的长河中只是短暂的一瞬,当年再伟大的入侵和移民,已在弹指一挥间烟消云散,尔后积淀成历史教科书上的几行文字,供后人翻读;北面景色的层次感很强。近景是自脚底下开始延伸开来的层山叠翠,以及万绿丛中星星点点的红色、黄色、咖啡色的居民住所。中景是海水,又是海水。那是小海湾与陆地穿插而形成的奇景。平静的港湾里,白色的游船或在游弋,或在停泊。游弋的在追逐着海鸥,把自由向四周播撒,停泊的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是不是在探讨何时再扬帆出海,去探宝、去寻梦,或者在传递新发现好去处的消息?不得而知。远景是刚刚欣赏过的“海市蜃楼”悉尼城,虚无缥缈,若浮若飘,令人神牵梦绕;西面,半是海岸半是海水。延绵不绝的海岸线从我的脚底下伸延开去,最后消失于无形。如果是傍晚,血红的落日在海面上蒸煮,大半个天空已经是橘黄一片。暮色苍茫,晚霞与海鸥齐飞,青山与海水一色,混沌中的世间万物都被罩上一层金色。站在观景台上的我此刻正心潮澎湃,心情如同脚下的海水般时涨时落。会不会在慨叹光阴之飞逝,又或者是在盼来日太阳之新生?物转星移,人生如梦,此刻到底有什么思绪在脑海中飞翔,问君能说得清楚否?
后来我们乘上隔海渡轮前往悉尼湾口的一个小镇观光。
未想到我们竟也有机会成为悉尼游客眼里的一个景点,站在悉尼湾的海岸边,或者凭依在歌剧院广场临海的栏杆边看海,静的海岸, 动的海鸥,似静似动的白帆;穿梭的游船, 雄伟的大桥, 若梦若幻的云霓, 这一切, 都毫无阻拦地映入你的眼帘, 其中当然也包括我们身在的渡轮。我在渡轮上看他们,他们在岸上看我,彼此都是风景。凭栏,这是我向来乘船时的必然选择。我喜欢在移动的船上看两岸和水上的风景,感受不断变幻的奇妙的画面和来自海上抑或河面上的无比清新的风。那是多么令人陶醉的事情。在船上,我举起相机对着远近适中的悉尼歌剧院那如张如合的蚌壳屋顶频频按动快门——昨天参观歌剧院时 “只缘身在此山中”,所以多少有点“不识庐山真面目”,加上天气一直昏沉沉的,没留下几张满意的照片。这回可以大大的补足了。也许是“横看成岭侧成峰”的缘故,换了角度,从海上看的悉尼歌剧院,真个是“远近高低各不同”,别有一番看头。随着渡船的移动,在海水的映衬下,我忽然发现那屋顶更象几张鼓满了风的白帆,整个歌剧院就象一艘船,正向着更加美好的未来进发。海面上,远处近处撒满了星星点点的帆,皮肤黝黑、一身健子肉的健儿们正扬着帆向我驶来,未几,又擦着我们的船身别我而去,潇潇洒洒地,看了好不叫人羡慕。打个招呼固然来不及,谋杀了我不少菲林则是意料之中的事。
小镇也许是游客必到之处,上得岸来,我发现那里并不很大,一条主要街道的两旁开满了商店,街上和商店里熙熙攘攘的聚满了人。沿着那条街道一直走到尽头,赫然看到一处海滩,这才是我们今天渡船过海的目的地——玛雅海滩。拥有大小32处海滩的悉尼,给游客安排一次海滩参观,也属应该,想必这处海滩作为首选,必然有其理由。一问果然如此。当年这处海滩是一个有名的天体浴场,何谓天体浴场?在此游泳、晒太阳者一律光身裸体是也。今天是否能够一饱眼福?回答是令人失望的。随着澳大利亚旅游业的兴盛,外国游客日益增多,到玛雅海滩来看西洋镜的人自然不在少数。开始时还没有什么,时间长了,澳大利亚人发现,到这里的人并不是来“天体”的,也就是说看热闹的多,“脱”的少,而且游客在看他们时的眼神怪异,似乎在看一群怪物,所以他们不干了。本来挺神圣的一件事,给外人这样一折腾,变了味。你道怎么办?要他们因为外人的到来而将这样一个圣洁的活动轻易放弃?恐怕不会那么简单。但他们也实在不想当别人眼里的怪物,于是他们只得把天体浴场转移到更远一点的海滩去了。而今在这里游泳的人,已看不到一丝不挂的了。也许这也是悉尼的一个遗憾,因为它白白少了一道亮丽的风景。但既然已经到了这个曾经有过那么美丽的传说的海滩,加上那里的风光也的确非常美,我们没有理由连看都不看一眼就走。 趁同伴躲在树荫底下乘凉的机会,我沿着海滩一路走过去。这回轮到我成了怪物了。因为满海滩的都是只着三角泳裤的男人和一律着三点式的女人,绝没有象我那样衣冠楚楚、西装革履的。换一句话来说,我这个样子站在那里非常不协调。所以,当时尴尬的是我而不是他们,但我也顾不了这些了,谁叫我那么好奇呢。在人肉堆里趑趄而行,我目不敢斜视,心不敢旁骛,更不敢将目光在任何一块白里透红的肉上面停留哪怕是0.1秒钟,一不小心与一双藏在深眼窝中的蓝眼睛一碰,刹那间将会窘得满脸通红。终于,猛抬头我看到了离我大约不到三米处有两个女人旁若无人地裸露着上身在抹太阳油,一个男人在一旁帮忙,女人丰满的胴体固然在阳光下暴露无遗,是一种美,而她们那油然自得的神态尤其难能可贵。当然我只是用游移的目光掠了过去(岂敢驻在那里直勾勾的盯着看),但我已经觉得很有收获了。回到同伴中间跟他们一说,大家都对我羡慕不已。
后来我们还先后去了两处海滩——邦地海滩和曼利海滩。这些海滩大同小异,原先都是天体者的天堂,如今天体主义者都远离尘世,躲得远远了。当然,每到下午以至傍晚,仍然不乏裸体人在晒太阳或游泳、冲浪。司空见惯,当地人固然不会大惊小怪,游客也只是侧目而过罢了。总之他们都我行我素,在灿烂的阳光下或躺或卧,仰八叉的,勾着背的都有,有不少的人在看书,也有一些人在打排球。2000年奥运会在悉尼举办时,邦地海滩曾作为沙滩排球赛的场地,当时曾经遭到了当地群众的反对(怕破坏沙滩的自然环境),后来政府答应赛后将场馆拆除,恢复原状,沙滩排球比赛才得已在这里进行。
离开小镇的时候我们路过了另外一个城区。这个城区表面看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一条主要街道的两边都开着酒吧和西餐厅,路旁插满了七彩旗。导游提醒我们,请注意观察这里的人。遂观察之,未发现有什么异样。后来导游介绍说,这里是澳大利亚著名的同性恋一条街。呜呼,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单听说过有古董一条街、字画一条街、旅游商品一条街,甚至人肉市场(卖淫)一条街等等,搞同性恋的也能成行成市?真没听说过。一留意,果然看到街上走的男女,多是成双成对的,这本没有什么稀奇,特别之处是都是同性的走在一起,而且搂搂抱抱,十分亲热。透过门窗看酒吧里面,情况亦然,甚至比街上的更甚。听说澳大利亚的同性恋者人数之众,在世界上数一数二。为什么会这样呢?原来这也是有历史背景的。记得当年英国曾流放过上千名犯人到澳洲吗,那是英国移民的开始。而流犯绝大多数都是男人,他们终日做着苦役,感情没有寄托,久而久之,同性恋便搞上了。最终形成传统,并沿袭至今。这个解释似乎可以接受。不明白的是,既然是同性恋,而且堂而皇之,光明正大,独树一帜,自成体系,又何必模仿异性恋者,硬要其中一个充当女的,连穿衣打扮,言行举止都要表现出女人的特征出来,而且比女人更夸张。是不是说明,同性恋者始终还是有异性情结呢?果真如此,又何必当初?由此联想到罗汉吃斋。明明是素食,偏要用一些豆腐皮做成假鸡、假鸭、假烧鹅甚至假肥肠,用芋头做成鱼,然后大快朵颐,在满足了肠胃需求的同时,也得到了某种感官上和心理上的满足。同样,这里面有没有一种食肉情结在起作用?这样做算不算六根不净?这恐怕问他们也很难自圆其说。导游说,今天是澳大利亚同性恋者的节日,待一会他们会齐聚在这里举行游行活动,据说今天的聚会游行已经得到了政府的批准。他们每年都要在3月2日那天举行这种活动,以此方式争取自己的合法权益。其实,他们的合法权益早就得到了社会的承认,不然他们就不会在这里得以公开的生存。我看他们更多的目的是为了扩大声势,扩大影响力,壮大自己的队伍,巩固和提高同性恋者在社会的地位。在民主国家,有些事情我们总是觉得不可理解的。比起几天前看到的一件令人触目惊心的事,他们对待同性恋者的态度就不算什么了。那天我们参观完十二门徒,在回程的路上小憩,走进洗手间,看到里面居然有一个休息厅,靠墙的四面安放着结实的木椅子,墙上挂着一个小木箱,旁边钉着一块木牌,上有告示。见我们不解其意,导游说,你们不知道吗,这里是政府专门设置给吸毒者用的,小木箱是用来收集注射毒品的针筒用的,告示上写的是请将针筒放入箱内。我的上帝!这个民主国家真的是民主到了这个地步?不但不制止吸毒,还要给他们提供服务。有吸毒的就有贩毒的,有贩毒的就有黑社会,那样的话,这个社会的治安还会好到哪里去?不知道澳大利亚政府是怎样处理这些关系的。由于时间的问题,想看一看同性恋者的游行没看成,我们匆匆赶回城里去了。
真想在今天走过的地方买下一处居住下来,当然那只是痴人说梦。痴人也罢,梦也罢,反正做梦不犯法,有梦也总比没梦的好。听导游说他们常常在周末或节假日约上三五好友,在海边选一个地方垂钓,运气好的时候,钓起三四十斤的大鱼是常见的事。直说得我心旌摇动。
日(星期日)
提要:奥运会主会场
唐人街及其他
在澳大利亚眨眼就过了15天,今天就要离开那个神奇的地方了。也许是那里的确有太多的看不完的新奇东西,所以,在离开之前,我们还有一个好去处不能放弃,那就是奥运会主会场。
早上吃完早餐后,时间已接近九点钟,我们匆匆忙忙收拾完房间,把行李搬上车,离开酒店就往奥运村奔。
悉尼以微弱优势击败北京后,获得了2000年奥运会的主办权。当时中国人失落和悉尼人狂欢的景象至今仍然历历在目。无奈事实是客观的,我们只有理智面对。韬光养晦之后,北京再下决心申办2008年奥运会,而且这次志在必得。上次申办至今,中国人变得更聪明了,国家更强盛了,准备工夫更充分了,所以我认为今年我们没有不胜的理由。去年的悉尼奥运会,中国人大出了风头,赢得了金牌第三。上千名华人志愿者义务为中国的体育代表团服务,做了不少工作,立下了汗马功劳。在去奥运会主场馆的路上,不知不觉地我想到了这些。
入得奥运村,宏大的体育场馆阵容一下就把我震慑住了,看到了这些,我仿佛看到了去年发生在这里的更强、更快、更高的人类体能、技术的竞赛和挑战。来自世界各国的体育健儿秣马厉兵、奋勇拼搏、争金夺银的精彩场面历历在目,雷鸣般的加油声、欢呼声、鼓掌声犹充耳可闻。设计独特,造型新颖的主会场犹如一个打开了两翼的来自外星球的巨大的飞碟,气势恢弘。会场的四个角各设计了一个巨大的圆筒,圆筒的边上自上而下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的是入场阶梯。沿着这个阶梯走,就可以进入会场的各排座位,进场、疏散都很方便。而圆筒还有什么作用吗?回答是肯定的。那是用来收集雨水用的。圆筒的顶端有一个大大的、象反过来的雨伞一样的漏斗,显然,那样做会收集到更多的雨水,真聪明。听说,奥运会期间使用的灯光,都是用太阳能发电的。果真如此,则善莫大焉。悉尼之所以赢得奥运会举办权,绿色奥运是其中的一个卖点。环保,作为这一届奥运会笃行的原则,的确在世界上赢得了不少声誉。来不及进到馆内参观,我们只能在场外看到这些。后来我们还参观了游泳馆。里面热热闹闹的,原来悉尼的中学正在那里举行游泳比赛。水池里的在奋力挥臂打水,看台上的在扯着嗓子高喊,那架式和阵势,一点不逊于奥运会当时的游泳比赛。其实,水池还是那个水池,跳台还是那个跳台,但此时在里面游泳的人与那时的游泳健儿相比,当然就不能相提并论了。不过也难说,谁能说他们当中在以后不会出现新的世界冠军?
因为大同小异,其他场馆我们就不看了,但我们还是去看了另外一个地方,那就是奥运会运动员、教练员的住所。象澳大利亚的民居一样,运动员的住所当然也是别墅式的。就在离比赛场馆不太远的地方,坐落着一排排的别墅,这些别墅虽然曾经热闹非凡过一阵子,但现在早已归于平静。这些房子现在用来干什么?这你不用担心。这是清一色的居民商品房,在奥运会开幕之前已经建好并卖给了居民,后来政府重新从业主那里高价租用,无偿给运动员在比赛期间使用。这样,政府并没有为了给运动员准备住房而花费更多的钱,相反可以由此推动房地产业的发展,得到了大笔收入,真可谓一箭双雕。从有白色低矮的木围栏隔成的花径中走过,小心避开伸到小路中的带刺的玫瑰,我们进入了其中一间别墅。那是一间什么样的运动员住所哟。原木地板,大方而简洁的装修,协调不俗的设色和屋内陈设。宽大的落地玻璃窗可以将外面的景色一览无余,干净清爽的卫生间和大型浴缸让运动员一天的疲劳悉数清除,设备齐全的厨房可供运动员及其助手们任意做出可口的饭菜。听说去年我国运动员之所以取得那么好的成绩,原因之一,与广大的华人志愿者利用这里的厨房给我们的运动员们做出的营养丰富、很合口味的中国菜有很大的关系。可以想象,硬要我们的炎黄子孙们每餐都啃那些汉堡包、肯德鸡,整天灌那些可乐,还不搞得面黄肌瘦,怎么参加国际大赛?房间里的软皮沙发、宽屏幕彩电、立体声收音机更能让运动员们每时每刻的看到来自国际国内大事,了解比赛场上的战况。有这样完美的后勤保障,难怪悉尼奥运会得到了国际上的普遍赞誉。
离开了奥运村,我们回到城里去设在唐人街的中国餐馆吃饭。之前看了情人港,坐了一趟空中轻铁,逛了一回跳蚤市场。我们来到悉尼的第一天时,导游就已经介绍过了情人港,当时就不知道为什么起了这么一个名字,莫非那里因历史上出现过哪一对有名的情人而出名?或者那里非常适合情人们谈情说爱?不得而知。当我们来到那里的时候,也真的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一个小小的港湾,锚泊着几艘游船,岸上铺陈着几处木做的椅子,海鸟时飞时落,三三两两的游人在照相,也没看到有什么情人在那里, 如此而已。坐空中轻铁是临时应我们的要求安排的。五元一票,你可以坐在上面无休止的兜圈圈。同时它也是交通工具,相当于地铁。不过地铁只有速度,而轻铁则侧重于观景。对于慢节奏的澳洲人来说,下班了坐轻铁回家也是一件非常舒服的事。轻铁从悉尼的主要街道和著名景点上空通过,这两天走过的一些景点均尽收眼底。逛跳蚤市场是午饭前应培训中心的教授之约而去的。她说要去买些邮票回去,上次来的时候买得不够多,回去后已被同事们抢光了,她还认得那个澳大利亚老头,但已不认得具体的摊位了,因此必须好好的找,而跳蚤市场太大,一个人不安全,也找不过来,必须分头找云云。入得市场,果见里面其大无比,摊位少说也有几百个,摊上摆的货品林林总总,应有尽有,多数都是一些小工业品、工艺品、饰物等等。开始时找邮票遍寻不遇,也免不了停下来看看其他,果然给我看上了一档卖画的。那画画得固然不错,但画纸却使我更感兴趣。那是一种用类似芦苇杆的植物压成的材料,而画就直接画在上面,很特别。看摊的显然是一个民间画师,见我停下来对他的画感兴趣,顿时来了精神。通过张教授的翻译,我最后选了两张,一张画的是埃及四世的皇后及其皇室人员,另一张画了几只野鸭,两幅画都极具异国情调和装饰、收藏价值。我们在对邮票的寻找几近绝望,要离开市场的前一分钟,张教授突然惊叫起来,她终于找到了。摊位还是原来的摊位,老头还是原来的老头。经过一番挑选和讨价还价,邮票很快就成交了。飞也似的我们跑回酒楼,大家早已吃完了饭,在不耐烦的等我们呢,真不好意思。不过,买到了好东西,被同伴责怪一下也值得。
唐人街上有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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