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荣耀小乔五杀草丛埋伏猥琐五杀,有多少人跟我一样猜错了

& 【剑阁】《无名书》(更新第123回:长沙?武陵? ...
八荒六合唯舞独尊游侠剑阁工作组【问答】三國漢詩大會·狀元魏 符節禦史WSC☆NARUTO 日向雉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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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呢………………不素说晚上我回来就有的看第二节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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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 中軍校尉阿森纳 最佳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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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场的人真多 啊& && && && && && && && &&&
青铜圣斗士·天龙座·庐山升龙霸地上的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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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穿越时空的叫《寻秦记》。起名可参考一下。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她横由她横,明月照大江。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畫筆揮擺疾走隨心而御~遊俠元勛版主【三國志專區】遊俠劍閣工作組【顧問】遊俠三國志專區【圖神】正六位上 東尼家守護代光明執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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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侠剑阁工作组【测评】五兵尚书郎从五位下 治部少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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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啥时候俺能出场啊
簽名就素用來占地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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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追加个神秘势力拜月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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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夏侯恩的冲锋枪& ...........
http://d5ys.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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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44 tony78 的帖子
tony玩过书剑?邪恶的强大的20.exe
國家壹級資深潛水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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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夏侯恩小姐啊~~恩~~还不错~~这个名字要怎么取了~~有点伤脑筋了~等我想好了就告诉你`
王溟之气,天常吾命!录存其微,渺渺之音。
~ § Kyon § ~The Knights №.Four.光辉游侠元勋版主『光荣游戏区』海雷丁舰队☆夏侯 金眼游戏问答小精灵银色独角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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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710更新第2回
=====================以下是历史存档(01回~30回)=====================
第一回:夏侯半仙
夏侯姓夏,不姓夏侯,只是名字上的巧合而已。
可就是这么一个字的差别,人生的境遇就完全不同……
夏侯望着高高挂着的“夏侯府”的金字牌匾,闻着高墙里飘出来的阵阵饭菜香味,忍不住又咽了口口水。
建安元年的冬天,来的特别早,才不过是十月的时节,谯郡就已经下起了第一场雪。
这条巷子叫夏侯巷,因夏侯家族的府第坐落在此而得名,天色渐晚,整个大街上,已经没有多少路人,偶尔路过的,也都裹紧了身上的棉衣,急匆匆的赶路,根本不曾看上路边摆摊的夏侯一眼。
“今天又没挣到几个钱……”望着自己干瘪的钱袋和肚子,夏侯无奈的叹了口气。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一个月了……
自从经历了那场无厘头无道理无责任无希望的大变故后,夏侯和很多人一样,不管情愿不情愿,都被无情的送到了这个纷乱的东汉末年,而夏侯出现的地点,是曹操的故乡,谯郡。
在得知自己来到的是谯郡后,夏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找曹操和夏侯兄弟,看能否在军中混个狗头军师啥的。可一打听才知道,曹操在秋天的时候刚把献帝迎到许都,而现在正率军前去讨伐杨奉。此时,根本不在谯郡。
于是夏侯又试图去夏侯府上套近乎,看能否冒充下远方亲戚啥的,结果连夏侯家的大门也没进去,就被恶狠狠的家丁给打了出来。
经历了最初的豪情壮志,却被残酷的现实撞了个头破血流。无论如何,也得先想办法挣点钱填饱肚子……夏侯一边揉着肚子一边想着自己会点啥,可想来想去却残酷的发现……自己之前大学里学的那点计算机专业,在这里完全没有用……缺乏锻炼的身体,不比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好多少,武力值基本不高于20……
想了半天,在近乎绝望的时候,夏侯注意到路边有个算命摊,心里一动,蹭了过去。
算命先生大约五十来岁,黑瘦,山羊胡子,夏侯不禁一乐,就差戴副墨镜了……
“咳咳,这位公子……不知要算些什么……?”算命先生见来了顾客,眼睛里放出了光芒。
“呃。多少钱算一卦?”夏侯很现实的问。
“五文钱一卦……不知公子是问前途还是问姻缘?……”算命先生伸出干瘦的五根手指。
“没钱给算吗?”夏侯问的很直接。
“……公子莫要说笑。”算命先生一听没钱,脸色变得难看了许多。
“嘛~那我不算了,拜拜~”扔下一句算命先生完全没听懂的话,夏侯转身背手扬长而去。
其实夏侯心里想到了一个挣钱的门道……好歹以前在大学里也选修过心理学课程,也乱七八糟的看过一些星座、血型、周易八卦、梦的解析、网上算命什么的,以前也曾用这些哄过不少MM开心……眼下开个算命摊,冒充下夏半仙估计是个不错的主意——先填饱肚子再说,刚才去搭讪,只不过是问问行情罢了。
于是,夏半仙算命摊正式开业,凭借着近两千年的知识储备(虽然也不咋样),在谯郡这个小城市里,夏侯还是成功的忽悠到了一些人,好歹挣了点钱,至少解决了温饱问题。
就这样,白天摆摊,晚上在客栈里住最便宜的客房。不知不觉,已经一个月快过去了。这期间,谯郡风平浪静,夏侯虽不甘心就这么平淡的过下去,但数了数攒下来的钱,距离前往许都的路费还有段差距,只好咬咬牙继续忍下去了。
“也不知道那些家伙都穿越到什么地方去了……”夏侯抬头看着漫天飘舞的大雪,喃喃自语着,“这都快一个月了,怎么一个也没见着啊……”
“啊……阿嚏!”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夏侯努力的跺着脚,想尽量暖和一点,心里不免郁闷起来,“……该死的鬼天气……要是买棉衣的话,路费钱又不知道要凑到什么时候了……今天看来也没生意了,还是回去吧……”
正准备收摊走人,只听吱呀一声,不远处夏侯府的朱红大门打开了,几个小孩子欢呼着跑了出来。
“噢~下大雪了,堆雪人玩儿了~”几个小男孩显得特别兴奋,从衣着上看,这几位孩童应该都是夏侯府中的公子小姐。
“哼,那有什么好玩的,幼稚!”其中一个小女孩站在门口,表情冷漠的看着几位兄长在雪地里扑腾。
一片雪白中,突然出现了几个衣着光鲜、气质高贵的可爱孩童,夏侯也不禁停下了收摊的打算,眯着眼睛看着他们,那个小女孩格外引起了夏侯的注意。
那是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小女孩,穿着一身红色的束身绸缎小袄,扎着两个小发髻,撅着小嘴,白净的脸蛋上有种不屑的表情。
不知为何,夏侯觉得这个小女孩身上有种特别的感觉,有点熟悉,可具体是什么却想不起来。
夏侯盯着小女孩看了一会,小女孩似乎注意到了这边的目光,转身向这边看来,一点也不怕夏侯的目光,俩人对视了一会,小女孩嘴里说出一句话,差点让夏侯晕过去。
“哼,怪叔叔!”
夏侯努力的扶住算命摊,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这话从一个三国时代的小女孩嘴里说出来,的确有点不可思议。
正在恍惚之间,只听府内有丫鬟的声音响起:“哎呀!充少爷!楙少爷!恩小姐!你们怎么又跑到外面来玩啦!快点进来,被老爷们发现,又要打你们屁股了!”
小女孩向府内撇了撇嘴,喊道:“恩才不是出来玩,恩是在看着他们两个呢!”
说话间,几个丫鬟婆子走出门来,边哄边劝的,把几个孩子带进了府内,那扇朱红的大门,砰的一声又被关上了。
夏侯打了个哈欠,回过神来,发现整个巷子里又剩下了自己。
“唉,还是回去吧……”夏侯嘟囔着,“那个小女孩,还真是有意思……估计是府里哪位老爷的千金吧……”
“充少爷,楙少爷,恩小姐……恩……嗯?”夏侯突然打了个激灵,猛的抬头,金色的“夏侯”牌匾映入眼帘。
“夏侯充?夏侯楙?夏侯……恩?……恩……小姐?”夏侯感觉被电击了一般,终于明白过来哪里不对劲,“夏侯恩?……怎么……怎么成了女的?!”
历史上,演义里,夏侯恩算是比较出名的一号人物,当然主要是因为赵子龙在长坂坡的华丽演出,而夺青釭剑斩夏侯恩更是其中的重头戏,于是夏侯恩之名,和赵子龙、青釭剑绑在一起,流传于世。
可是……可是……怎么会是个女孩呢?
第二回:萝莉恩
夏侯恩坐在自己的小床边,看着铜镜里自己可爱的脸,重重的叹了口气。
那绝对不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应该有的神态。
没错,同样经历了那场大变故,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宅女灵魂,莫名其妙的进入了这位女童的体内。
“为什么别人都是自身穿越,而我却只是灵魂穿越?”夏侯恩心里一直想不明白,“难道就因为我曾经在论坛上起过‘快剑夏侯恩’的ID名?”
“算啦……想不明白的问题,就不去想了……”毕竟进入这个身体也有一段时间了,夏侯恩也渐渐习惯了自己的身份,“还好……至少是个女孩,不然可真的别扭死了……”
“呀~恩小姐,该洗漱休息了!”门轻轻的被推开,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喂!我说过很多次了,进来前要先敲门!怎么没记性啊你?”夏侯恩眼睛一瞪,跳到了小床上,用手指着丫头大声喝道。
“啊!奴婢知错了!请小姐恕罪!”小丫头大惊失色,手里的水盆“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热水洒了一地。这下子小丫头更不知所措,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算了,赶紧收拾干净了换一盆新的来吧……”夏侯恩突然不大声嚷嚷了,安静的坐了下来,还对着小丫头露出了一个极可爱极天真的微笑。“记得,再进来时要敲门哦~”
“是……是……”小丫头应诺着,低头退了出去,心里无论如何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位一直很乖的小主子,最近性情大变,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也不知道其他一起穿越过来的朋友,都去了哪里……”躺在小床上的夏侯恩久久无法入眠,“在这个时代……我到底能做些什么……?”
夏侯最近变得特勤快,总是很早就出去摆摊,很晚才回客栈。不过总是在夏侯府周围晃悠,目的很明显——希望再见一面那位变成了女孩的夏侯恩。
雪已经停了几日,但是雪水一直没有化去,难得今天阳光不错,屋檐下滴滴答答的开始有融雪滴下,一排排滴在夏侯巷的青石板上,整齐而有节奏。
拐出夏侯巷,就是一个小集市,由于天气不错,摆摊吆喝的小贩们和过往的行人都多了起来,夏侯的算命摊生意也不错,此时夏侯正一本正经的拿着一根竹签,而面前坐着一位青年。
“凤去秦楼,云敛巫山……”夏侯轻轻的念着竹签上的文字,皱着眉头,叹气道:“这位兄台,姻缘之事不可强求,你喜欢的姑娘,恐怕心中另有所属……还是……”
正摇头晃头的忽悠之中,忽然余光一瞥,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红色的束身绸缎小袄,扎着两个小发髻……正是那位夏侯府的夏侯恩小姑娘。
今日天气不错,府中的长辈们终于受不了耍赖本事花样百出的夏侯恩的折磨,答应由管家陪同,带着她出府到市集上转转。
“呃~这位兄台,今日之卦,就不收您的钱了,兄台器宇轩昂,文采斐然,日后定有佳人上门提亲……还望以后再来光顾……”急匆匆的打发走了算命的青年,夏侯也顾不上算命摊,从自己的箱子里翻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然后溜到夏侯恩和管家的面前。
“这位小姑娘请留步。”夏侯尽量装出斯文的样子,一副慈眉善目。
“你是干吗的?”管家和夏侯恩站住了脚步,管家搂紧了小恩,带着极其警惕的目光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
“小生不才,乃是昆仑山南华老仙门下弟子,此次下山修道路经此处,见这位小姑娘天生异质,才气逼人,忍不住开口打扰,还请见谅……”这套自我介绍和说词,夏侯早就背熟了。
“哦?那你有什么事?”管家听此人来头不小,还是个江湖异士,警惕之心去了几分。
“小姐日后或有磨难,特有一物相赠。”夏侯摸出一个红色的布袋,解开袋口金丝绳,从里面掏出几张金色的布条,上面画了一些符号。
“此乃小生在昆仑山修道时,师傅相赠的护身灵符,将此符与小姐随身携带,或挂于小姐房中,自可驱病去邪、降妖除魔、增福添寿。”夏侯一边说着,一边恭敬的双手托着灵符,弯腰递到夏侯恩面前。
被夏侯一番胡言乱语忽悠迷糊的管家,还没来得及回话,那几张“灵符”已经被小恩笑着接了过来,笑嘻嘻的看着夏侯道:“这位怪叔叔,我记得你哦……”
话刚说到一半,笑容就僵在了小女孩的脸蛋上,小恩迅速的看了一眼“灵符”上的符号,又抬眼看了一眼夏侯,突然露出一副十分恭敬的表情,正色对夏侯道:“多谢先生赐符,还请先生跟我一起回府,家父还另有要事相商。”
“啊……小主子,你搞什么鬼,怎么能带陌生人回去呢?”管家这会才回过神来,急忙呵斥阻止着胡闹的小主人。
“可是,父亲不是说,家里最近老不太平,想找个道人来驱邪吗?”夏侯恩抬头看着管家,又露出了极其可爱的表情,“正好这位大师是南华仙人弟子,请他去不是正好?”
“呃……可是……”管家还有些犹豫。
“好~不~好~嘛~平~伯~”夏侯恩轻轻拉着管家的手在撒娇——其实内心作为一名宅女,要是自己以前做出这样的行为,估计早就恶心吐了——还好现在有这副可爱小萝莉的外表,这招相当无敌。
“而且,您要是不答应,我就告诉父亲,你前天晚上喝醉了去厨房偷吃东西的事哦!”夏侯恩一边保持着可爱天真的表情,一边低声很严肃说道。
软硬兼施——这还真不是一个小女孩做的出来的事,夏侯在一边看的头皮发麻。
“……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萝莉的身子,可这对付人的手段可是一点没变啊……”夏侯心里暗暗叫苦,“有了这副天然可爱的伪装,这女人比以前更可怕了……”
就这样,夏侯终于混进了夏侯府。
然后,在夏侯天花乱坠的忽悠下,在小恩明里暗里的配合下,不但圆满的完成了驱鬼大会的演出,夏侯的才华见识更是得到了夏侯府中老爷们的好评,而小恩也表现出了对风水学天文学的极大兴趣。
最后,同样拗不过小恩百般花样的请求耍赖,夏侯成功的成为了小恩的私人老师,每月入府三天,教授小恩各种天文地理风水知识。
“可惜夏侯惇和夏侯渊都不在谯郡,不然我一定向他们推荐你,那样你就可以直接跟着曹操混了,嘿嘿~”一边吃着西域特供的葡萄——自然是有专人从许都运来的——一边跷着二郎腿斜靠在椅子上的夏侯恩笑嘻嘻的看着夏侯。
“我说……好歹你也是个小淑女的外表,能不能别做这么不符合你年龄的动作和表情?”夏侯站在一边,手里拿着个风水盘,无奈的苦笑着。
“呸呸,偶才不想做这个小萝莉呢,累死偶了!整天要装可爱!”小恩一边翻着白眼,一边把葡萄籽吐的到处都是。
“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发现我是穿越党的?还在那布条上写着‘、NetShowBBS’之类的来勾引我?”夏侯恩突然嘿嘿笑着,凑到夏侯面前。
“……那天下大雪,你站在门口,叫我怪叔叔……”夏侯从她手里夺过一粒葡萄,扔进自己嘴里,“这年代,有那个称呼么?”
“阿咧~怪不得,哼,装神弄鬼,你就是个怪叔叔!”夏侯恩没好气的翻了夏侯一眼。
夏侯正要搭话,忽听外面有人敲门。一个恭敬的声音道:“夏先生,老爷有请。”
“什么事?我也要一起去!”夏侯恩一骨碌从椅子上滚了下来,笑嘻嘻的抓住了夏侯的手。
夏侯府,正厅。
一位中年男子坐在大厅正中,见小恩也蹦蹦跳跳的跟了过来,不禁微微皱眉。
夏侯上前深深一礼道:“不知老爷有何事吩咐?小恩最近很乖,也极用功……”
“不是此事……”男子摆了摆手,“乃是曹府的环夫人不久前刚产一子,最近不知为何,那小儿夜夜啼哭,无法安睡,眼看有夭折之危……众人皆言或是冒犯了什么凶灵鬼神,又有人及先生道行高深,正在夏侯府上作客,所以特意来请先生……”
第三回:天然呆火
建安元年宛城的冬天,笼罩在一片不安的气氛之中。
宛城本是刘表治下,最近由刘表的同盟军张绣屯兵于此,张绣用贾诩之谋,欲兴兵犯阙夺驾,却不料消息走漏,加上前些时候张绣的叔叔张济还曾偷袭南阳,这下彻底惹恼了曹操,曹司空已经放出了狠话,集结十五万大军,不日即征讨宛城。
宛城的每个角落都流传着战争即将到来的传言,已经有人陆续离城投奔远方亲朋,而大多数百姓无处可去,只能无奈的祷告苍天,祈祷灾难不要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宛城东门外,本是一个热闹的集市,可在此时,却变得门可罗雀,生意唯一还不错的就是粮店,买粮买米的百姓排起了长队,大家都想多在家里存点粮食,然后尽量少出门,为了维持秩序,官府也专门派了官差在附近巡视。
几个本来靠打零工、卖力气营生的闲汉,此时也没了生意,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看着过往行人,说着闲话。
“老三,你看那边……那个小姑娘……”
“唔,看见了,似乎不是本地人,穿着很奇怪……不过看那布料,应该是个富家小姐……”
“嘿,看起来呆呆的,还是一个人,老七,要不要去……”
“咳咳,不好吧……这么多人……”
“引到僻静处再下手……”
“唉~俺这是到了什么鬼地方……俺是路痴啊……55555……”看上去有点茫然的少女喃喃自语着。
斜扎着马尾辫,穿着一件束身的鹅黄色羽绒服、牛仔裤、小短靴的她,本名火耀绯,穿越众之一,在这样的环境下……看上去太与众不同了,与这个世界有点格格不入,只是她自己还茫然不知。
“这位姑娘,请问是否迷路了?”几个青年凑了上来,笑眯眯的搭话。
“啊……是……啊不,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火耀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居然完全没注意到几位青年猥琐的神态。
“这里……是宛城……”青年显然没想到少女会这么没有防备心,楞了一下才回答道。
“宛城?!城里的老大是不是张绣?是不是还有贾诩?哇咧~曹操有没有打过来啊?”火耀绯双眼放光,一把抓住青年的双臂摇晃起来。
“……”几个青年实在想不到这位少女会做出这样的行为和说出这样的忌语,要知道,现在在宛城,就连小孩子听到曹操的名字,都会吓得马上不哭的。
不过他们也肯定了一件事——眼前的这个少女,的确很好骗。
“你认识张绣大人吗?要不我们带你去他府上吧……?”
“好哇~多谢几位大哥了!走吧!”
“我说老七……不觉得她有点奇怪吗?”
“咳,不管那么多了,找个没人的地方,下手……”
“嘛~这是哪里?好像有点不对啊……?”
“咳咳……小姑娘,对不住了!老七,上!!”
“西内?!你们……居然……哇……”
“受死吧!”
……那一刻,天昏地暗。
“以为本姑娘的跆拳道是白练的吗?……可是……为什么?到了这里,居然还能被叫老七的欺负?真TMD背啊……”硝烟散去,火耀绯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目送着落荒而逃的几位,轻轻叹了口气。
“这位姑娘,请留步。”
火耀绯转身看去,只见一架装饰华美的马车停在身边,一位美艳的少妇正掀开车窗,微笑的看着自己。
“呐~这位姐姐,您有什么事?”火耀绯站住了脚步,眨着眼睛问道。
“……姐姐?你居然叫我姐姐?”少妇忽然开怀大笑起来,仿佛很久没有笑的这么开心。“嗯,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姑娘……哈哈……”
马车的车夫是个精壮的汉子,此时也跟着少妇一起大笑起来。
“……怎么了嘛,姐姐你又不老,又那么漂亮,叫姐姐难道不对吗?”火耀绯有点生气的嘟着嘴——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呢?
“对……对……”少妇似乎注意到了刚才有些失态,以袖掩口,微笑着看着火耀绯道:“小姑娘,你身手不错,可看起来是单身一人,你的家人呢?”
“俺……没有家人,就俺自己……”
“哦~原来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少妇忧伤的表情一闪而过,接着说道,“小姑娘,现在兵荒马乱,你一个姑娘家在外面毕竟不太安全,要不……跟我回府上去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嗯?回你府上?姐姐你的府上是哪里啊?”火耀绯眨巴着大眼睛。
“呵~府上就在前面的宛城,奴家邹氏,敢问姑娘芳名?”
谯郡,夏侯府。
“哇~夏侯你终于回来了哦~去曹府的情况怎样?”夏侯恩一骨碌从小床上蹦了起来,笑嘻嘻的看着刚踏进房门的夏侯。
“……让我喝口水先成不?”夏侯皱着眉,抓起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
“叔叔茶不够我再给你倒,快说说曹家的小冲冲怎样了?”夏侯恩笑眯眯的,跑去又端了几杯茶过来。
“嘿,你还别说,曹家的小冲,说不定也是我们穿越党哦……”夏侯想起不久前的场景,忍不住笑出了声。
“啊?!……可他才几个月大啊……”夏侯恩瞪大了眼睛,一副那不可能的表情。
“嗯。是……他不是整天哭个不停吗?”夏侯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一开始怀疑是不是发热感冒或者饿着冻着了,后来发现都不是……正没辙的时候,顺手摸出了那几道‘灵符’,准备开始‘驱邪送鬼大会’,可是那娃娃一看见我手里的灵符,眼睛瞪的贼大,马上就不哭了……”
“我心里一动,把灵符凑到他面前,让他看清了上面写的英文,那小子,居然呵呵的笑了起来……”
“……居然这样?”
“是啊,我顺手把他抱了起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句:别急,我们会等着你……那娃娃乐的不得了……”
“哈哈,有意思,这下我心理平衡了,还有穿越到刚出生的娃娃身上的!是谁这么背啊?”夏侯恩笑翻在床上直打滚儿。
“天知道是谁啊,他那么小一点又不能说话……等过几年就知道了……可惜曹冲长大也是命不长啊……”夏侯叹了口气,“环夫人对我倒是千恩万谢的……给了我不少赏赐,这下子去许都的路费不愁了……”
“哦,对了,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不用去许都找夏侯大伯二伯他们了……”夏侯恩拍拍脑袋,想起一事来。
“为什么?”
“因为大伯二伯,还有曹公他们,正在率领大军准备南下征讨张绣,后天就路过谯郡了……”
第四回:淯水前夜
建安二年,正月。曹操大军南征,到达淯水,扎营下寨。
入夜,晴朗的夜空,一轮明月高悬天穹。
夏侯枯坐在为自己设立的小营帐里,闭目养神。
跟随曹军已经一个多月了,其实夏侯心里清楚,自己能随军前来,很大程度上还是靠了夏侯家和曹家环夫人的面子。
像自己这种武力不行,又没有什么背景靠山,出身来路都不明的人,想混进猛将如云、谋士成群的曹操大军,没有人给你担保,简直是想都别想。
而现在,虽然只是以夏侯宗族远亲的身份加入,但依然获得了相当不错的地位,有自己的独立营帐,有两个士兵负责护卫自己,基本上赶上了荀攸、刘晔等谋士的待遇。
只是曹老板至今,一次都没有接见过自己罢了——荀攸程昱郭嘉等谋士正和曹老板处于蜜月期,谁能想起夏侯这种小人物来?
只有夏侯惇出于是自家推荐的关系,来过两次,表达过一些不冷不热的关怀。
至于典韦、许褚等武将,夏侯只是远远的看到过他们的背影罢了。
本来抱着一番远大志向,自信满满要改变历史的夏侯,此时已经很无奈的接受了现实——想要出人头地,就要有所表现——只是,机会还没有出现而已。
“淯水……距离宛城,已经很近了……”夏侯脑海里浮现着这个地名,“张绣的军队,只是象征性的抵抗一下,很快就该来请降了吧……”
“然后,曹操入城,夜间寻乐,张绣反叛,典韦曹昂战死……”夏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一夜的惨烈,那如同鬼神一般战斗到最后一刻的斗士,那年轻的……
营帐外,卫士的声音突然响起:“夏侯先生,子脩公子求见。”
“子脩?……曹昂?!……他怎么来了……?”夏侯心下微惊,一边赶紧起身道:“有请!”,一边感叹着不愧是曹家的人,连“说曹操,曹操到”的风格都能遗传。
营帐的布帘被悄声掀开,一位一身戎装,英气逼人的青年公子微笑着走了进来。
“末将夏侯,见过公子!”夏侯不敢失礼,深吸一口气,一躬到地。
“啊,不用多礼~”曹昂快步走上前来,扶起了夏侯的胳膊。“说起来,您是小恩的师父,我也得称呼您一声师傅呢……呵呵……”
“不敢不敢,末将可担当不起,公子请坐。”夏侯一边微笑着招呼曹昂,一边留心打量着这位曹家大公子。很出乎夏侯的意料,曹昂给人一种很亲切、很温和的感觉,完全没有公子哥的架子。
突然间,夏侯又想到了几天后即将发生的事情,心头不禁一阵莫名的难受。
“夏先生在谯郡时,小恩肯定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吧……”曹昂随意的在营帐内坐下,又问起了谯郡旧事。“小恩从小就很调皮,听说最近脾气更大了,呵呵~”
“原来是看在小恩的面子上啊……”夏侯心里苦笑一声,口上却应道:“恩小姐纯真烂漫,天资聪颖,学东西极快,将来肯定大有作为。”
“哈,她以后不惹出天大的篓子,我就替夏侯叔父谢天谢地了!”曹昂毫无顾忌的大笑起来,反而显得夏侯过于拘谨紧张了。
夏侯陪着干笑两声,然后很小心的问道:“不知公子深夜来访,有何指教?”
曹昂脸上依然挂着阳光般的微笑,淡淡的道:“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前些日子路过谯郡时,没来得及好好陪小恩妹子说话,所以想来听先生说说小恩最近的故事。”
良久之后,曹昂心满意足的起身告辞。
“夏先生真是个有趣的人……”曹昂握着夏侯的手,微笑着说,“最近家父忙于战事谋划,没来得及拜见先生,还望勿怪。”
“哪里哪里,夏某不能为明公分忧,惭愧不已。”夏侯笑着回应,心里却在嘀咕,这曹大公子难道真是跑来听故事的?难道真的是个毫无心机的少年吗?……
“那么,就不打扰夏先生休息了。”曹昂拱手一礼,便要告辞。
“公子请留步。”夏侯心念一动,喊住了曹昂。
“哦?先生还有何指教?”曹昂站住了脚步,有点意外的看着夏侯。
“……关于宛城战事……吾观张绣并无抵抗之心,明公定会顺利入城……不过……”夏侯心一横,决定卖些免费情报给这位看上去毫无心机的曹大公子。
“哦?”曹昂眼睛中精光闪烁,盯住了夏侯的脸庞。
“……不过,张绣为人反复,恐仍有变故,所以公子日后入城还得格外小心。”夏侯神色不变,直视曹昂的眼睛,徐徐道来。“……特别是晚上,公子千万记得要睡不脱甲、刀不离鞘、马不卸鞍。”
“……另外,请公子转告典韦将军,入城后切勿贪杯,切勿离开明公半步,千万记得看好自己的双戟……”
一口气说完,夏侯长出了一口气,心道我能说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至于结局如何,就看你小子的造化了。
曹昂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夏侯的脸,楞了半晌才开口道:“……久闻先生神算,有鬼神莫测之能,今日之言虽有些诡异所思,不过子脩定会记在心里,并转告典韦将军……”
“多谢先生今日教诲,子脩告退。”言毕,曹昂竟然恭敬的行了一礼,才转身出账而去。
夏侯有些怅然的望着曹昂消失的帐门,良久无语。
隔壁的营帐内,两名文士和曹昂相对而坐,亦是良久无语。
一文士开口道:“公达如何看待夏先生所言所行?”
另一文士默然不语,良久应道:“言非常人所言,异士也。当静观其变为上……”
宛城内,邹氏府上。
火耀绯最近也心事重重,一方面得知曹操大军压境的消息,同样知道结局的她,很难说服自己什么都不做;另一方面,邹氏最近对自己照顾有加,名义上是府上的下人,但实际上简直是对待亲生女儿的待遇——这一点小火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难道是自己长的很像她的女儿吗?
其实只有邹氏知道,小火,的确像极了她的女儿,她那夭折的小女儿,她那不久前战死的亡夫……
“啊……到底要怎么办?曹老大就要入城啦!”本来,火耀绯是打定主意要帮助曹操的——怎么着也得救出典韦将军啊!那么忠心义胆的大将!为此,小火甚至动过杀死邹氏,或者对邹氏毁容的念头。
“可是她对俺有这么好,俺怎么可以忘恩负义……”火耀绯抱着头,在床上打滚。“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不如劝她逃跑吧……”突然心念一动,火耀绯腾的坐了起来。“对呀!想法子劝邹氏逃走,这样一来,曹老板就找不到美女了,哼哼……”
“可是……有什么法子可以劝他走呢?而且现在守卫这么严密,从哪里逃跑,又跑到哪里去呢?”一想到这些后续的问题,火耀绯又抱着头倒在了床上。
“啊啊啊……好郁闷那,那些该死的穿越党都穿到哪里去了!谁来教我该怎么做啊……!”
时间,是不会因为犹豫和抱怨而停止的。
数日之后,张绣、贾诩率众出城投降。曹操自引兵入宛城屯紥,余军分屯城外,寨栅联络十余里。
第五回:小火的努力
“什么?曹操已经入城了?”正在帮邹氏梳头的火耀绯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手不禁一抖,木梳掉在了地上。
“我是也是刚从阿绣府上的下人那里得知的,曹军昨晚方入得宛城。”邹氏倒是很平静,看了火耀绯一眼,俯身捡起了木梳,递还给火耀绯。
“来的也太快了吧!怎么办……怎么办……”火耀绯木然的接过梳子,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小火为何如此慌张?”邹氏转过身来,面向火耀绯,轻轻拉住那冰凉的小手,微笑着问道:“曹军虽然势大,但阿绣主动请降,想来曹公也不会太为难我们。”
“可是……可是……”火耀绯望着邹氏那飞瀑一般的黑发和清秀动人的脸庞,干着急却不知道怎么表达,难道要说曹操是个大色狼,对你动了色心,马上就要来抢你么?
“小火……你还小……”邹氏以为小火害怕曹操,温和的安慰着。
“邹姐姐,听俺和你说……”火耀绯心一横,说就说吧,说了人家也未必信,可是不说我自己太难受……
“曹操他……其实不是什么好人啦……我担心他看到,看到邹姐姐如此美貌,会……会……”
“呵~小火,你怎么知道曹公不是好人呢?”邹氏笑着摇摇头,觉得火耀绯很孩子气。
“俺……俺当然知道!——俺的爹娘,就是被曹操那个坏蛋给害死的!!”火耀绯咬着嘴唇,狠狠的撒了一个谎。
“哦……”邹氏神色略变,一时无语。
“所以!邹姐姐还是躲起来几天吧!千万别被曹操给逮着了……”火耀绯眼睛里有泪光闪烁,一半是为了增加撒谎的效果,一半倒也是真心。
“……躲起来?躲哪里去?”邹氏微微皱眉,轻轻的把火耀绯揽在怀里。“曹公已经入城了,根本无处可躲啊……”
“奴家自从夫君身亡,对这个世界本无留恋,直到前不久遇到了你,才又有了一丝欢乐。”邹氏轻轻的抚摸着小火的头,目光温柔,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时逢乱世,像我们这样的弱女子……是没有权利选择的,这就是命,我早就认了……”
火耀绯悄悄的走到了邹氏的卧室门前,轻轻的敲门,房内没有回应。
因为和邹氏的感情很好,所以邹氏的卧室,火耀绯是可以随意进出的,所以火耀绯毫不费力的就打开房门,进到了室内。
邹氏正平静的睡在床上,呼吸均匀。
“看来安眠药起作用了……”火耀绯叹了口气,自己以前经常失眠,所以身上随身带着一瓶安眠药,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对不住了,邹姐姐……俺还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悲剧的发生……”火耀绯深吸一口气,把邹氏架到了自己的背上。
邹府后门外,一辆小马车早就等在了那里。
邹府的下人很少,而最近因为曹操入城,也都跑光了,就剩下一个年老耳背的王伯。所以虽然火耀绯弄出的动静不小,但实在是没有什么人会注意到。
“沉死了……呜呜……”火耀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邹氏搬到了马车上,一屁股坐在车夫的位置上,大口喘着气。“亏得俺以前还练过,要是换成某人的小身板,还真受不了,哼哼……”
“还好,计划就差一步了。想法子躲起来吧……城外山坡上有个破庙……”火耀绯盘算了一下,轻轻拉起了马缰——(别问我为什么火耀绯会有骑马驾照……呃,我就说人家以前在内蒙古放过羊成不?囧)
可人算往往不如天算……刚拐过巷口,火耀绯就发现……迎面碰上了一队巡逻的士兵。
“什么人!去哪里?”一大帮人呼啦啦上来围住了马车,冷冰冰的长枪对着火耀绯。
“呃!……俺……俺家有人病了,俺带她去看大夫……”火耀绯很明显的紧张心虚,编了个很低劣的谎言。
“是吗?”一个看起来像是头目的年轻将领露出了笑容,指着马车对士兵说,“去看看病人……”
片刻后,士兵回报:“回禀安民将军,车内是一美艳少妇,已经睡着,看不出是不是有病!”
被称作安民将军的年轻人哈哈大笑,转向火耀绯道:“小姑娘,我军中正有良医,免费与她诊治如何?带走——!”
历史,就这样给火耀绯开了个玩笑……
宛城,曹军主营。
人称恶来的典韦将军,此时有点烦躁。
主公曹操自从那晚意外得到美女后,就不太管军中之事。听荀攸他们几个军事说,那女人还是张绣的婶婶,典韦虽然不太懂,但总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因为最近城里的降兵看着曹军的眼神,和刚入城时不太一样,多了一丝杀气的感觉。
可那些念头典韦只是稍微一动,不明白的话,就不去想了,反正有那么多聪明的军师呢,不如趁着难得的悠闲,多喝几碗酒。
典韦嗜酒,很多人都知道,想来刚投降的张绣也知道了,这不,一大早就派人送来了请柬,上书张绣手下几个将军久闻典将军大名,备了上好酒席,还请典将军赏光之类云云。
典韦拿着请柬去找曹操,曹操揉着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大笑说道你去吧,少喝点。
典韦拿着请柬去找荀攸,荀攸干咳两声,说既然主公同意了你就去吧,少喝点。
典韦抱着请柬,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可就是想不明白。
“算了,不就是喝个酒吗?主公和军师都让俺去了,俺还想个啥?”典韦叹了口气,拍拍身上的土,准备去赴宴。
“那个……您是典韦将军吧……”突然,一个看上去有点疲惫的少女拦在了典韦的面前。
“哦,俺是,你是谁?”典韦挠挠脑袋,对营中突然出现一个女性,感到有点奇怪。“哦,你是那个邹氏的小丫环吧……”
“啊……是……是俺……”被称作小丫环的,当然是火耀绯。
第六回:改变的历史?
自打和邹氏一起,被曹安民掳到曹营,间接促成了曹操和邹氏的会面,火耀绯的肠子都快悔青了。
曹操对火耀绯还算照顾,安排她照顾服侍邹氏的起居,营里的其他将领士兵,也都没太在意这个看上去呆呆的小姑娘。
可是火耀绯不愿放弃,还有机会!既然来到了曹营,那就要想法提醒典韦将军他们!
终于,今天见到了!
火耀绯强忍着内心的激动,看着眼前这位高大魁梧、虎背熊腰、乱扎扎的胡子,看上去有点傻有点可爱的大叔。
“典韦大叔,呃,不,典韦将军……嗯……您是要去张绣府上赴宴吗?”火耀绯有点磕巴的问道。
“是啊?怎么了?”典韦正郁闷的有点无聊,见这位姑娘可爱,不免站住了脚步。
“那个……唉,俺告诉你啊,那是个圈套……他们是想害你……你一定不要喝醉啊!”火耀绯涨红了脸,努力的说道。
“哈哈?就凭张绣和他手下的那些家伙?”典韦大笑起来,露出了整齐的白牙,“放心吧,他们一起上俺也不怕他们,不管是武艺还是酒量!”
“咳……可是,那您也得小心,晚上回来,一定要穿着盔甲睡觉,一定别睡太沉,一定要看好您的武器双铁戟!会有人来偷的……”
听到这几句貌似疯言疯语的话,典韦却突然不笑了,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着:“这话我听着怎么有些耳熟呢……对了……前些日子,曹昂那小子也这么和我说过,还说是在淯水时,那个叫夏侯的算命先生给提醒的……”
“呃?你说什么?夏侯?算命先生?……”火耀绯也楞了一下,没听说过姓夏侯的有算命的啊……哪里不对劲?想不起来……
张绣府,宴会厅。
再没脑子的人,被人连续提醒了这么多次,也总会长点记性的。
何况典韦又不傻——你还真相信KOEI设定的智力值?
“这帮孙子,真想灌醉我啊……哼……”典韦斜眼看了一眼周围的几位将领,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一身戎装的张绣站在厅内,一黑衣文士坐在太师椅上,低垂眼帘。两人久久无语,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多时,一壮士快步入内,跪倒在地。
“报主公,贾先生……我……没能成功……”
张绣霍的转身,手中捏碎了酒杯,黑衣文士起身身扶起壮士,沉声道:“胡车儿请起,且说说为何失败……?”
胡车儿站起身来,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那厮是真醉还是假醉,我摸到他平时放武器的所在,竟然空无一物。我冒险偷窥那厮营帐,竟发现他抱着双铁戟睡着了……”
张绣叹了口气,转向黑衣文士道:“文和,这般如何是好?”
贾诩沉吟片刻,笑道:“主公莫急,就算不能折了典韦双戟,那也无妨,只须如此这般……胡车儿将军……城门那边就劳烦您辛苦了……”
胡车儿眼中精光大盛,沉声道一声领命,便转身大步而去。
片刻后,张绣也匆匆而去。
黑夜中,隐隐传来马蹄脚步交错、金戈相击之声。
沉浸在黑暗的大厅里,贾诩背着双手,面对着窗外的黑夜,喃喃自语道:“恶来,恶来……”
曹营,火起。喊杀声大振。
曹营里的火耀绯,还有远在宛城外驻扎的夏侯,望着冲天的火光,都很清楚的知道——那一刻,终于到了。
典韦虽然少喝了点,但喝的依然不少。睡梦中突然听到喊杀声,作为一流高手的嗅觉还是及时的爆发出来——况且,怀里抱着的双铁戟尚在。
如同历史上被演绎过无数次的那样,典韦还是站在了辕门前。所不同的是,典韦手里握着他最得意的武器——双铁戟。
“主公快走!”典韦一声暴喝,只见门首无数军马,各挺长枪,抢入寨来。典韦奋力向前,双戟挥出,连人带马砍死二十余人。马军方退,步军又到,两边枪如苇列。
典韦抖擞精神,双戟到处血肉翻飞,长枪尽折,转瞬砍杀数十人。群贼不敢近,只远远以箭射之,箭如骤雨。典韦大喝数声,抡起双戟,籍着面前堆积的尸体掩护,竟然舞了个滴水不漏。
贼势大挫,稍缓。典韦回顾曹公等人已经撤出,便且战且退,向城门退去。
历史,真的改变了吗?
小火和夏侯,的确改变了一些事情,但是,也有一些事情随着改变而改变……
典韦未醉,胡车儿盗戟失败,典韦没有战死在辕门,但是……
宛城,北门附近。
“父亲大人,出了北门,夏侯将军他们应该就会接应我们了!”曹昂一马当先,兴奋的回头对着曹操喊着,心里却在暗暗敬佩城外的夏半仙——果然被他算中了!还好有有惊无险。
无数黑色的箭簇,悄然划破了黑色的夜空。
曹昂的笑容还停在脸上,但是……生命已经逝去了。
“有埋伏!”正庆幸就要逃出生天的曹军,突然绝望的发现,近在咫尺的北门,竟然成了不可逾越的鬼门关。
贾诩贾文和,乱舞之鬼才,毒士也。
典韦撤退至此,见曹军大乱,心里暗骂了几百遍张绣的祖宗。大喝一声,再次冲锋在前,指挥着残军败阵,舞动着双铁戟,艰难的向北门推进。
那鬼神一般的战士,终究也是血肉之躯,终究也敌不过命运冥冥中的安排。
虽然没有倒在辕门前,但是,宛城北门,成了历史上另一个辕门。
直到很久以后,每一个从宛城北门入城的人,都会心怀敬意的看着这里。因为这里曾经有一位绝世的勇士,用自己的身体,阻挡了数千大军。
建安二年春正月,曹军攻宛。张绣降,既而悔之,复反。曹公与战,军败,曹公长子昂、侄安民遇害,大将典韦战死宛城北门。
火耀绯……宛城之战后下落不明。
第七回:仙女姐姐
冀州,中山国,无极城外,一处略显荒芜的山坡上。
一位少妇跪倒在一座坟茔前,泣不成声。一位少女无言的站在她身后,默默的伫立。
少妇约莫二十来岁年纪,容貌还算清秀,但却带着一股凄苦之色。而少女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脸庞身材虽未完全长成,但五官却处处透露着精致,一看就是个小美人坯子,只不过眼下正值青春,脸上却免不了长了些痘痘,想来小姑娘也颇为烦恼。
良久。少女抬头看了看天色,叹了口气,上前劝道:“二嫂,天色不早了,还是早点下山回去吧……今日二哥周年忌日,你来陪他说说话,想来二哥也很高兴了。”
少妇虽有不舍,但也知道终究不能在这里呆太久,便含泪点了点头,和少女一起收拾了祭祀的物件,缓缓向山下走去,山脚下自有一辆马车在等着她们二人。
走到山下,将少妇扶上了马车,少女突然似想起一事般,狡黠的笑着说:“二嫂,你先跟尚伯他们回家,我到城外市集上去找小叶说句话,晚会儿才回去。”
虽然时逢乱世,但无极城一直在河北袁氏庞大的羽翼笼罩之下,治安一直很好,而这位少妇一直极疼这位小妹,也知道她向来有主见,所以听到小妹如此说,也只是略一沉吟,便微笑着点头道:“小宓,记得早去早回,不然母亲那里我可不好与你说情。”
“哈,放心吧~谢谢二嫂!”少女冲着少妇挤眼一笑,一阵风似的跑开了。
“这丫头……眼看着都要长成大姑娘了,却还像个男孩子一样爱胡闹,这样下去谁敢娶你啊,呵呵……”少妇看着远去的身影,不禁微笑着叹了口气。
少女躲在树后,看着马车拐了个弯,消失在视线内。自己便也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也拐了一个弯,并没有去什么集市,而是去了城东不远处,极僻静也极清净的一处所在。
“仙女姐姐,偶来找您啦……”少女用力的拍打着漆黑的大门,门应声而来,露出了半个看上去有点可怖的……男人脸……
“又是你……找小姐……什么事?”面无表情的男人看了看少女,面无表情的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哼,姐姐说过,我随时可以来找她,你管我什么事?快让我进去!……”少女嘿嘿一笑,话音未落,已经灵巧的从男子的腋下挤进了院落。
“小丫头,不要小看了我们舞卫队!”男子脸色一寒,便反手来抓少女,却听房间里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小毛,不许拦我的客人!”
男子听到这个声音,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低头温柔的道了声是,便不再管少女,自去转身关了房门。
“舞姐姐,你在家啊~”少女听到房内的声音,一阵欢笑,小鸟一样飞进了屋子。
屋内。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少女正挽着袖子,倒弄着一盆黑漆漆的东西。
“小甄宓,你又跑来了啊~”被称作舞姐姐的少女,本名司徒舞,只见她穿着一身湖青色长裙,头发不太长,扎了个看起来很奇怪的发型,半蹲在地上……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仙女风范。
“舞姐姐,你在做什么啊?”甄宓小心翼翼的凑近,看着舞姐在摆弄的奇怪东西。、
“你说这个?做面膜啊!刚让小毛他们从漳河里挖来的河泥,嘻嘻,漳河的水质好,河泥质量也很好呢……”司徒舞抬头看了一眼甄宓,举起了自己粘满了河泥的黑糊糊的双手,对着甄宓嘻嘻一笑。
“呃……小宓你脸上的痘痘又严重了呢,上次教你的绿茶杏仁蜂蜜面膜效果不好吗?”司徒舞突然凑近了甄宓的小脸蛋,看了又看。
“啊,那个啊,我嫌麻烦呢……收集材料又颇难,用了几次就没用了。”甄宓撅起小嘴笑了笑,仿佛没把脸上的青春痘当一回事。
“这可不行!小宓的皮肤偏油性,痘痘要是留下疤了怎么办……那以后说不定就……咳,咱们小宓以后可是要做贵人的……”司徒舞一脸严肃的教导着,“女孩子要特别爱护自己的皮肤和脸蛋哦……”
小甄宓瞪大了眼睛,对面前的这位看上去有些奇怪的女子充满了好奇,对她的话也有种魔力般的信任,不由得点了点头。
“来来,舞姐姐今天再教你一种新的法子,这种要简单一些……”一边说着,司徒舞一边站了起来,去洗净了手,然后拿出了几样东西,开始给小甄宓演示着。
“先准备半匙盐,一只鸡蛋的蛋白及一匙蜜糖……把蛋白和盐搅拌至起泡……再倒入蜜糖搅拌……去,把你的小脸蛋洗洗干净。”
甄宓依言去洗了脸,然后回到司徒舞身边,好奇看着她手里那碗奇怪的东西。
“别说话,闭上眼睛。”司徒舞微笑着,轻轻的把碗里的糊状物均匀的敷在甄宓的脸上,“敷的时候要注意,不要碰到眼睛和嘴巴哦~敷好后,等上一会,待蛋白干透后用暖水洁面,再用冻水洗多一次,然后抹干。每天早晚各一次。”
甄宓闻着鼻子下奇怪的香味,有点艰难的睁开大眼睛,问道:“舞姐姐,这个……叫什么?”
“哦。盐白面膜,呵呵~”司徒舞嘻嘻一笑,轻轻的拍了拍小甄宓的头,“小宓要记得用,坚持用哦~”
甄宓用力的点点头,停了一停,开口道:“舞姐姐……你为什么愿意教我这么多东西呢?”
司徒舞一边继续摆弄那半盆漳河泥,一边若有所思的说:“嗯……因为……我一看见小宓就好喜欢……而且,当今天下大乱,我来到这里,本来打算安安稳稳的躲起来,等待机会的到来,可是却遇到了你……面对着你这块璞玉,我怎么能忍住不把你打造成一块美壁呢?”
敷着面膜的小甄宓瞪着眼睛,似乎没有听懂,大眼睛忽闪忽闪,突然拍了下桌子,大喊一声:“啊,我明白了,姐姐你是在说怀璧为罪的典故啊……”
司徒舞却是一头雾水,心里暗暗苦笑:“啊?啊?我说什么了?怀璧为罪是什么意思……”
甄宓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时逢乱世,大家都很难,我家里既然还算宽裕,就不能只想着自己,今年收成不好,邻居们都饥饿困乏,不如把家里的粮食派给亲戚邻居,广施恩惠……我明白了,仙女姐姐您真是好人~”
司徒舞有点头晕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不禁有点失神——历史还真不是吹的啊,这小丫头,果然不是一般人,怪不得日后能贵为大魏皇后……
第八回:杀人·救人
三笔很不幸,穿越到这个时代后,自己并没有什么特长,以前虽然学的是医学专业,但西医的那套东西在这个时代并没有什么用,不过凭借着自己对防疫卫生知识的了解,一路上还是救治了几位百姓,也得到了一些报酬,也因此有了去洛阳的路费。
可是刚打听到前往洛阳的方向,还没来得及看到洛阳城门,就遇到了一伙打劫绑票的山贼。
三笔一介文弱书生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有钱人,当然,山贼的目的也不是他,而是洛阳城里一大户人家的公子。
只是在山贼实施绑架时,三笔很不巧的路过,很不巧的看到了绑架的过程,山贼为了不泄露行踪,便顺手把三笔也给抓了起来——没被当场撕票灭口,已经是很万幸了。
富家公子身体很弱,一直在咳嗽,一看就是个病秧子,这次绑架就是在他去看大夫的路上实施的。
就算是个药罐子,富家公子也会有人来赎,可是三笔是不会有人来救的,这个世界上,三笔并没有亲人。
所以,只能靠自己。
天色渐晚,几个山贼开始准备晚饭,其中一个走过来踢了三笔一脚,扔过来一把小刀,瞪眼喊道:“喂,你小子莫非想吃现成的?去!砍些树枝去,老子要烤肉吃!”
三笔无奈的揉了揉被踢的屁股,捡起小刀,开始到附近去找树枝,由于地处深山,地形险峻,三笔看上去又很文弱,山贼倒也不担心三笔会趁机逃跑。
三笔一边砍着树枝,一边盘算着逃生的办法……可是想来想去,却无奈的发现,在这陌生的环境里,自己几乎没有逃生的可能。
直到一大片开着粉色花朵的茂盛灌木丛出现在面前,三笔才露出了微笑。
没过多久,三笔抱着一大捆长短不一的树枝跑了回来,满脸堆笑的对准备晚饭的山贼说:“这位大哥,让我来吧。我从小在家乡,就跟着爷爷学过烧烤的手艺~保证烤出来的肉又嫩又香,您在一旁歇息着看着就好了……”
既然有免费苦力,山贼喽罗也乐得清闲,把一应物品都交给了三笔,自己在旁边找了个树墩坐了下来——自然是要监视着三笔的行动,防止这小子在晚饭上动手脚。
只见三笔及其熟练的支架、生火,把洗好的兔肉用刀切成薄薄的肉片,还有河里抓来的鲜鱼,也都开膛洗净,然后用细细的树枝串了起来,在架子上认真的翻烤,不一会儿,便肉香四溢。
几个山贼闻到肉香,都凑了过来,笑骂着开始抢着烤熟的肉来吃,头目那里也自有人挑了最好的烤肉给送了过去,每个人都吃的赞不绝口,除了病泱泱的富家公子和一直微笑着烧烤不停的三笔。
而此时附近的山路上,官兵们也已经悄悄包围了这里。
被绑架公子的家人送了很多银子给官府,官府自然也乐得出力,其实这些山贼对于官府来说,真打算出兵清剿,也确实是小菜一碟。
“突击!”随着为首的官兵头领一声令下,数百名官兵瞬间从黑暗中冲出,喊杀着冲进了山贼的营地。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七八个山贼全部都横尸就地,山贼头目也七窍流血,倒毙其中。一个书生样的年轻人,正搀扶着被绑架的富家公子,面带惊恐的看着冲进来的官兵。
“全是你干的?”官兵头领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文弱书生,三笔点了点头。
只见官兵中走出一位皮肤黝黑、嘴上留着八字胡须的中年人,干咳了两声,给病秧子富家公子搭了搭脉,递过去一粒药丸让公子服下,便转身蹲下去查看死去的山贼和未吃完的烤肉。
“哼……用夹竹桃枝来串肉烧烤,毒汁入肉,毒肉入口……”黑脸男子自言自语着,看了三笔一眼,“不错的小子……以后就跟着我吧……”
未等三笔回答,黑脸男子转身向官兵头领施礼道:“吉平见此子颇有天赋,想带进宫中,跟随吉平,不知高统领愿不愿放过他?”
高统领哈哈大笑:“既然太医令想收个小徒弟,本统领当然也不会不给这个面子,反正人也救出来了,这小子你就带走吧,杀人之罪就不追究了!哈哈~”
比起三笔来,叶月就幸福太多了。
刚来到琅琊郡的叶月,就听说了神医华佗在此行医的消息。
虽然并没有什么病痛,不过既然有如此名人在此,叶月还是决定去拜访一下神医——反正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也没有什么具体的目标。
而且,叶月对这位历史上这位神医华佗的印象一直不错,自己又是学生物学专业的,对中医也很感兴趣,当然更不能放过这个当面瞻仰一代神医的机会了。
华佗所开的医馆,在城南二里一处安静的小院落。由于华佗名气很大,所以前来求诊的患者很多,叶月不费太多力气就找到了这里。
此时华佗正在为一位老者进行针灸,叶月不敢惊动,便远远的站着看,华佗此时还不算太老,但是发须皆白,脸色红润,颇有点仙风道骨的感觉。
只见华佗将银针扎在老者的胸前,开口道:“等一下针刺感应当延伸到心脏右侧二寸,如果感到心脏右侧刺疼,请告诉我。”老者诺之。
稍时,老者一声呻吟,喊道:“到了!疼!”华佗即时停手,缓缓将银针拔出,微笑道:“已无大碍,稍后我给你开些补养的方子,调理几日即可。”老者千恩万谢而去。
如此这般神乎其技,华佗接连看了几名病人,众人渐渐散去,只剩下一直站在旁边观看的叶月。
华佗抬头,对叶月微笑道:“那边的小姑娘,看上去气色很好,应该没什么病痛,却在这里看老夫治病看了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呢?”
叶月“啊”了一声,脸色微红,笑道:“小女子久闻神医大名,仰慕不已,特意过来看看老先生。”
“哦,既然无事,老夫就不奉陪了,等会还要上山去采药。”华佗的口气似乎有些冷淡,并没有太在意这位少女。
“啊,老先生,我以前也随家父学过一些植物学……呃,不,学过一点医术、认识一些草药植物,我陪您一起去采药如何?”叶月心念一动,不愿错过这个亲身体验神医采药制药流程的好机会,赶紧说道。
“……那会很晚的,你家人会着急的。”华佗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没有家人了……”叶月怅然答道,不知为何,心头一酸,泪水涌上了眼眶。
“……也罢,随我一起来吧。”时逢乱世,瘟疫又多,所以孤儿寡母的场景也的确常见。华佗沉吟片刻,返身走入草屋,拿出一个背篓,两把采药小刀,扔给了叶月一把。
“多谢华老先生!”叶月嘻嘻一笑,露出了可爱的表情,上前一把挽住了华佗的胳膊。
华佗略感惊诧,看了一眼这个大胆的小姑娘,但毕竟性格豁达,便哈哈一笑,一老一少,二人向山中走去。
一路上,华佗向叶月介绍各种草药知识,以及药性、毒性、用量等等,而叶月对这些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努力结合着自己以前学过的生物学、植物学的一些知识,挑些适合的,配合着华佗的谈话,而一些现代的观点也能让华佗耳目一新,不知不觉,这一老一少在这方面的讨论竟是十分投机。
说到一些病痛需要开刀划开伤口治疗,病人往往禁不住痛苦时,华佗长叹一口气道:“多年来,老夫一直在寻找一种能让人服后昏迷沉睡的药方,可惜试过多种,效果都不甚理想……”
叶月心中一动,知道历史上最早的麻醉药“麻沸散”就是由眼前的这位神医所发明的,难道现在的华佗,还没研究出来?
叶月试探着问道:“不知老先生都试过什么配方呢?”
“生草乌、全当归、香白芷、川芎、炒南星……都试过了,虽然有些效果,但要么时间太短,要么显效太微,都不适用啊……”华佗不假思索的说出一串药名,然后轻轻的摇头。
“啊……好像,没有试过……曼陀罗花?”叶子心念一动,想起了一种后世的小说里经常提到的植物。
“曼陀罗花?那种花极为少见,毒性极大,我曾经想到过,但估计不行……”华佗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略感诧异,“不想你小小年纪,竟然也知道此花之名。”
“嘛~那个……”叶子脸色微红,继续说道:“曼陀罗花药性虽毒,但中毒者确实是先昏睡而后死亡的……如果能控制好用量,再搭配其他药材辅助,说不定可以配出理想的麻醉药物……至于哪里才找到的到……据说在南方交趾一带的山上,有很多曼陀罗花……”
听着叶月一口气说完了这么多,华佗眼中的惊喜溢于言表,不禁捋须笑道:“小姑娘好见识,果然家学渊源……只可惜……唉……”
“天下大乱……”叶月看着华佗微微飘动的白须,轻声道:“我一个小女子也做不了什么大事,能为天下的百姓减轻些病痛,我心里便很高兴……”
“说的好!”华佗击掌笑道:“难得你有这般心思,不知你……愿不愿意跟我学医?”
“啊?真的!”叶月大喜,马上跪倒在地,向华佗行了拜师之礼——“小女子叶月,拜见师傅!”
医者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
三笔和叶月都不知道,多年后,历史会因为他们而改变……
第九回:无名小将
江东曲阿,神亭岭。
大蛇紧贴地面趴在草丛里,拳头紧攥,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岭下——那曾被后世无数次传颂演绎的一幕。
神亭岭下,两名英俊的年轻将领,正拍马交战在一起,正是小霸王孙策和太史慈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孙策这边,身后十余名将领骑着战马一字排开,而太史慈那边,只有一名年轻小将在身后掠阵。
二人交战数十回合,不分胜负,只见太史慈冷哼一声,卖个破绽,拨马便走,向山后而去。
却说太史慈退走,孙策拍马追去。策手下众将正要跟上,忽见随太史慈那员小将威风凛凛,一言不发,横枪当住众人去路。
程普纵马向前,喝道:“兀那小将,姓字名谁?为何拦住众人去路?”
小将笑曰:“在下无名之人,不劳老将军动问。让你家主公与子义将军单挑,岂不正好,汝等何必前去败兴?”
周泰拍马上前,冷冰冰的喝道:“休要花言巧语,快些让开!”
小将于马上躬身一礼道:“诸位护主心切,在下钦佩。但在下既受子义将军之托,亦不敢轻易放诸位将军过去!得罪了!”
这话虽然说的彬彬有礼,但口气中的意思也是相当明显,这小将竟是不肯退让半步!听闻此言,程普、黄盖、韩当、蒋钦、周泰等十二将一起策马上前,缓缓围住了那无名小将。
小将环顾周围,仰天大笑道:“没想到江东十二名将,竟然一起对付一位无名小卒,在下就算血溅当场,也死而无憾了!”
小将此言一出,十二将亦觉得有所不妥,纷纷停了下来。只见一黑甲将军上前,缓缓拔出长刀,遥指小将道:“在下周泰周幼平,领教阁下功夫。”
小将马上略微一礼,先环顾其余十一人笑道:“实不相瞒,子义将军与伯符将军一见如故,意气相投,日后与诸位将军必定同殿为臣,诸位将军不必担心。”
然后轻轻的将手中银枪遥指周泰,双目突然精光暴射,沉声喝道:“请教幼平将军武艺!”——转瞬间和刚才的谦恭之态判若两人,竟隐有一番绝顶高手的气势。
大蛇趴在山坡的草丛里,眼睛都看直了——这……这……这无名小将到底是谁?竟有如此气势胆魄!只记得以前在网络上看过《三国绝顶高手之无名小将》之类的帖子,当时只觉得是开开玩笑,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怎料自己这次穿越,竟然亲眼目睹了这位无名高手的风采!
神亭岭下,无名小将、周泰幼平,相对而视。
周泰已经从小将的身上感到了强大的压迫感,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杀气,极强,又极纯正。
周泰在等待机会,等待对方的破绽。可小将则微微低头,双眼半合,枪头低垂,就那么策马而立。
终于,周泰忍不住了,大喝一声,纵马上前!
小将睁眼,抬头,身形微动,策马迎上!
很短的一瞬,两马交错而过,两人背向而立。
“当啷”一声,周泰手中长刀落地,周泰脸色惨白,叹气道:“我输了。”
没有人看清发生了什么,在那极短的时间里,无名小将完成了躲过周泰攻击、倒转长枪、枪柄击中周泰手腕、以内力震撼周泰手臂等一连串动作。
以周泰的视角看来,只是感觉自己眼前一花,刺向对方的长刀落空,然后手腕一麻,半边手臂顿时无力,长刀脱手落地。
一招就被对方击败,对于周泰这等级的高手来说,内心实在是无比的震撼。
小将勒马转身,又恢复了那副谦恭的神态,向周泰轻轻一礼,笑道:“周将军承让。”周围程普等十一骑大惊失色,关心周泰伤势,急忙将小将团团围住。
“都不要动!”周泰冷冷的喝止了程普等人,“输了就是输了,难道我们还要一哄而上群起攻之吗?”
小将眯起眼睛,笑着对众人说:“如果诸位一起上,在下断然是抵挡不住的,不过无论如何也会使其中几位将军负伤。说到底在下不过是受子义将军之托,与诸位周旋一会,实不想拼个两败俱伤,何苦呢……”
众人想来,确实是这个道理,就算围攻小将得手,己方也难免有人伤亡,在不知敌友之前,还是慎重为好。程普年龄稍长,向来稳重,沉吟片刻后,上前问道:“不知这位小将军……尊姓大名,师承何人?这般年纪便有这般武艺,实在是难得……”
小将向程普微微一礼,笑道:“程老将军,在下晚辈,本不应相瞒,只是在下受人之托,实在有苦衷,不能相告……只能告诉程老将军,我与子义将军,与伯符将军及诸位,实是友非敌。”
程普点头道:“既如此,何不与吾等一起前去?报效伯符将军,开创江东基业!”
小将轻轻叹气,低头道:“在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不能相随……不过子义将军不久后必定加入,孙将军有他相助,想来也足以横扫江东了。”
程普还欲说话,只见小将大笑道:“诸位将军,此时反而不担心主公安危了?时辰也差不多了,在下的任务也完成了,就此告退!……”
言毕,竟是勒紧了缰绳,一声呼啸,从十二骑身边飞速掠过,冲向山坡,绝尘而去。
大蛇眼看着无名小将离自己越来越近,不禁紧张万分,终于,大蛇做出了一个自己都意外的决定——他毅然从草丛里站了起来。
无名小将正好策马冲到,骏马一声长啸,停在大蛇面前。
然后,无名小将说了一句话,大蛇差点昏过去。
小将笑着对大蛇说:“大蛇你好,在草丛里趴这么久……累了吧?”
第十回:陷阵营
大蛇楞了半天,只挤出三个字:“你是谁?”
小将挠挠头,微笑道:“怎么说呢?其实我和你差不多,原本都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
“你也是穿越党?!”大蛇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的问道:“你是哪位?怎么这么厉害?”
“我……不是和你们一起穿越过来的,我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很多年了……”小将耸耸肩,解释道,“至于我的武艺,确实是机缘巧合……日后再和你解释……”
“那你怎么知道我叫大蛇?”大蛇依然不能解开心头的疑惑,追问道。
“这个……自然是有人告诉过我了,呵呵~”小将仰天长笑,然后正色道:“这次我来这里,一是受托帮子义将军一个忙,还有一件事就是来找你……”
“找我?做什么?”大蛇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似乎也不必自己大多少岁。
“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学习武艺?”小将微笑着,目光温柔的看着大蛇。
“啊?”一波又一波的意外,大蛇实在是有点晕。
“如果愿意,就跟我走。”小将指了指身后的骏马,笑着说,“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卫宁。”
建安二年春,袁术袁公路拜张勋为大将军,统领大军二十余万,分七路征讨徐州吕布。
小沛城,城墙之上,一中年将军面容坚毅,背手而立,远眺城外。身边站着一年轻将领,长眉细目,斜靠在城墙上,脸上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微笑。
一传令兵快步跑上城墙,跪倒在两人面前,大声道:“禀高将军、曾将军,已经探明,前来攻打小沛的是袁术的左路军,大约有三万人,已到城南三十里,领军的将领是桥蕤。”
中年将领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然后转头看向身边的年轻将领,略皱眉头道:“如何?”
长眉细目的年轻将领留了一个奇怪的发型,并不像大多数人那样把头发扎束在脑后,而是随意的散在了前额,几乎都要遮住了眼睛。此时见中年将领发问,稍微直了直身子,笑道:“三万又如何?无能之将统领的一群乌合之众,我们的勇士们足以把他们打残!”
中年将领点点头,沉声喝道:“陷阵营,出城列阵!”
小沛城上的两位将领,中年将领自然是高顺,吕布麾下第一将。而那位细目将军,姓曾名七,自是穿越众之一,去年以义勇兵身份加入吕布军,因曾在省散打队任过教练,凭借练就的一身散打功夫,得到高顺的青睐,加入了陷阵营。自从曾七加入陷阵营后,给这支本来就战斗力很强的军队又带来了很多新鲜玩意,比如军歌、比如勋章、比如老兵带新兵、比如……团队作战。
在曾七并不专业的指导下,陷阵营初步领悟到了步兵方阵作战的基本要领,也就是以一个方阵为整体,数百人齐防御,齐出击,数百杆长枪犹如一人同时舞动,进退自如,如果外围有伤亡者,迅速由方针里层的士兵补上,同时缩小方阵范围,尽量保证整个方阵的完整性。
即使只是从小说里学来的战术知识,但依然得到了高顺的大力赞赏,这位性格冷峻,极难接近的将军,对曾七的印象感观急速上升,很快,曾七就被提拔为高顺的副手,负责陷阵营参谋训练的相关工作。
高顺本来就极具军事天才,现在又得到了新的战术指点,于是在二人近似魔鬼般的训练下,整个陷阵营战力数月来有了极大提高,在吕布军内部的比试中,也是战无不胜,只是还缺乏真正的战争考验。
现在,真正的考验来了。
小沛城外,黑压压的一片阴影出现在远方,尘土飞扬。
桥蕤的三万军队,大多数是步兵,但也有五千骑兵做前锋,此次攻打兵力薄弱的小沛城,桥蕤自是自信无比,志在必得。
“哼……只有千人左右的步兵,还在城外列开了战阵?真他妈的找死啊……”桥蕤听着部下的汇报,嘴角掠过一丝轻蔑的微笑。
“兄弟们!给我冲!踏破这小沛城!”桥蕤把出佩剑,一声大喝。随着喊声,骑兵在前,步兵在后,数万人齐声呐喊着,开始向小沛城前的守军发起进攻。
“哼,杂乱的冲锋……”曾七眯起细目,不屑的微笑着。
“弓箭手准备掠阵,陷阵营,展开攻击阵型!”高顺内力充沛,高声喝道。
城墙之上,一位负责掌旗的士兵,挥动着传令旗。城墙上的弓箭手纷纷拉满了弓,城下的七百陷阵营则略微散开,分为前、后、左、右、中五队,摆出了一个锥形的阵型。
桥蕤的军队越冲越近,前排的士兵都能感觉到骑兵奔驰时,大地带来的颤抖。
“弓箭!放!”
随着掌旗兵旗帜的挥动,城墙上的弓箭手弓箭齐发,桥蕤的前锋部队顿时放倒一片。
第一波弓箭攻势结束,弓箭手集体整齐后退,第二批弓箭手迅速补上,又发动了一轮弓箭射击。
桥蕤军虽然不断有骑兵落马、倒地,但是毕竟人数众多,后续部队源源不断的涌上前来。
“陷阵营准备发动!——向右半转!”
眼看就要冲到敌军身边的桥蕤军,正准备提刀近身砍杀,却看到了很奇怪的情形——整个陷阵营的士兵,竟然不管冲到眼前的敌军,集体向右转过了半个身子,把侧面留给了自己。
“杀!!”
整个陷阵营的士兵突然集体发出一声暴喝,数百杆长枪突然闪电般同时刺出,大部分深深刺入了桥蕤军握刀而防御空虚的右肋……
惨痛的呼声顿时响彻了整个战场,但这并不是结束,陷阵营的士兵没有任何表情的,几乎同时的转动了一下枪杆,然后猛的发力抽出!无数条血箭从伤口激射而出,化作形态各异的血雨,飞溅的到处都是。
后面的桥蕤军并不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就这样依然源源不断的叫喊着,挥舞着长刀冲上来。
陷阵营坚定的保持着可怕的冷酷,机械的重复着集体刺杀的动作,无视眼前的血肉横飞,仿佛一群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
屠杀,彻底的单方面屠杀。
桥蕤军终于开始动摇,开始绝望,开始士气全无,开始不顾一切的逃跑。而陷阵营并没有追击,他们已经完成了守卫小沛的任务。
他们的脚下,血流成河,被开膛破腹的尸体无数。
小沛之战,桥蕤军战死五千,伤八千余人,其余残兵狼狈撤回寿春。
陷阵营……战死十三人,伤八十三人,总伤亡竟未过百。
第十一回:征讨袁术
徐州之战,吕布说服韩暹、杨奉为内应,又得关羽援军相助,大破袁术主力,袁术收拾败军,仓皇逃回淮南。
徐州城,吕布大排筵宴款待众将,曾七跟随高顺守卫小沛有功,也在末席得一座位。只是高顺为人向来沉默寡言,不喜邀功,曾七对吕布为人更是心知肚明,亦不多语,所以小沛之战不足百人伤亡,破敌万余的战报,竟无声无息的淹没在一片对吕布的歌功颂德之声中。
曾七不过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小偏将,自不会有人注意到他,而他也乐得自在,一边端着酒杯轻轻的抿着,一边悄悄的观察场下诸人。
大殿正中坐着的正是吕布奉先,只见他脸色黝黑,面庞坚毅,棱角分明,和后世电视剧里饰演他的张光北倒颇为神似,只是并不曾见到后世吕布形象里常见的头上的两根长翎。此时他只是一身便装,穿了一件软甲而已。
吕布举起酒杯,对着左手边首席的关羽大笑道:“云长此战居功至伟,布再敬一杯!”
关羽关云长的形象和后世相传的倒也相差不大,只是脸没有那么红,胡子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长。
只见关羽略微欠身,并不举杯,而是沉声对吕布道:“云长不擅喝酒,今日酒水已足,有负将军美意了。”
吕布略为一愣,继续大笑道:“云长何必过谦!来来,布先干为敬!”说罢一饮而尽。
可没想到关公竟一点不给吕布面子,继续眯着眼睛,硬着声音道:“实在不能相陪,若将军有意,日后吾兄长玄德返回徐州之日,定让吾三弟陪君一醉!”
吕布翻了翻白眼,喉咙里咯吱数声,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倒是陈宫眼看形势尴尬,急忙站起解围道:“吾闻高顺将军在小沛城外,竟以千人退敌数万,真乃神将也,公台敬高顺将军一杯!还望万勿推辞!”
言毕,举起酒杯,笑盈盈的看向高顺这边。
高顺为人虽然沉默,但对于自己部下陷阵营创造的战绩,还是颇为自傲的。眼下见陈宫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来,嘴上不语,心头仍有喜意,当下也不多言,站起身来,遥举酒杯与陈宫一应,一饮而尽。
此时场内诸人,大多数竟是首次听说陷阵营的战绩,不免惊讶,纷纷起身向高顺敬酒道贺,高顺也不多言,一一应下。
只见吕布突然阴沉沉的开口道:“高顺将军战绩固然可喜,然布以为,袁术军毕竟乌合之众,一触即溃,以千破万亦属正常,高顺将军切勿过于自满。”
曾七眯起眼睛向高顺看去,注意到高顺的脸庞,轻轻的抽搐了一下。
宴毕,高顺、张辽二军依然返回小沛驻守。
曾七与高顺分骑并肩而行,一路都显得很沉闷,高顺喝了不少酒,脸色也不大好。
曾七默默的看着高顺,突然开口道:“大哥以为吕布将军为人如何?”
高顺看了曾七一眼,并不回答。
曾七亦不在意,转而望天,自言自语道:“也许,我们应该考虑为自己,为陷阵营的弟兄们选择一条更好的道路……”
高顺突然勒马,正色看着曾七开口道:“事主一日,不生二心……弟切勿再提此言。”
曾七嘴角上翘,呵呵一笑:“我只是随便说说,大哥不要在意……”
高顺点点头,二人率军继续前行。
“我可不会傻到陪吕布一起送死,我更不想便宜了曹操……走着瞧吧……”金乌西坠,曾七望着天边即将到来的黑暗,心里默默的想着。
却说伪帝袁术败回淮南,遣人往江东问孙策借兵报仇,孙策义正言辞一口回绝,并遣使赴曹操处,劝操南征袁术,孙策愿为后应。曹操诺之,留曹仁荀彧守许都,自起军马十七万,联手徐州吕布、豫州刘备、江东孙策共伐袁术。
夏侯此次亦随军出征。
自从上次宛城之败后,夏侯随军回到了许都,期间收到了远在谯郡的夏侯恩来信,恩信中说已得知宛城之败,虽然很遗憾没能改变历史,但以后机会还多的是,望夏侯莫要介怀。信中还说自己最近跟随一位武艺高强的师傅勤练武艺,再过几年就恳求大伯带自己到军中锻炼,到时就能和夏侯一起征战云云。
夏侯看过信后不禁苦笑,心想这恩小姐还真是刻苦,相比起来自己就有点不思进取了,而且信中言语还带有思念幽怨之意,夏侯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处置,只得装迷糊无视之。另外夏侯对那位武艺高强的师傅是谁很好奇,回信问她,她也神秘兮兮的不肯说。
不过令夏侯感到有点意外的是,自打上次宛城之战后,荀攸、郭嘉等曹军谋士对夏侯的态度大有改观,渐渐的默认、接受了夏侯作为谋士之一的地位,曹操终于也正式接见了几次夏侯,关切的询问了一些谯郡旧事,以及夏侯对于天下大势的分析,夏侯强忍住提前抛出天下三分隆中对策的念头,拣些不疼不痒的分析说给曹操听了,曹操听后亦颇为赞许,加之出自夏侯本家,竟封了夏侯一个军师祭酒,和郭嘉郭奉孝一样的职位。
对于这场出征,夏侯关于历史上的记忆并不深刻,似乎也没什么印象,也没有太在意。的确,在曹操刘备吕布孙策联手的情况下,这仗要是还打不赢,那才是见了鬼了。
就当是随军度假好了,见识一下吕布刘备关羽张飞等人的风范,倒也不错——夏侯抱着这样的想法,跟随曹操大军,一路来到了寿春城外。
袁术知操兵至,令大将桥蕤引兵五万作先锋。两军会于寿春界口。桥蕤当先出马,与夏侯惇战不三合,被夏侯惇搠死。术军大败,奔走回城。忽报孙策发船攻江边西面,吕布引兵攻东面,刘备、关、张引兵攻南面,操自引兵十七万攻北面。术大惊,急聚众文武商议。杨大将曰:“寿春水旱连年,人皆缺食;今又动兵扰民,民既生怨,兵至难以拒敌。不如留军在寿春,不必与战;待彼兵粮尽,必然生变。陛下且统御林军渡淮,一者就熟,二者暂避其锐。”术用其言,留李丰、乐就、梁刚、陈纪四人分兵十万,坚守寿春;其余将卒并库藏金玉宝贝,尽数收拾过淮去了。(夏侯注:以上这段复制自三国演义原文,呃,稍微偷懒一下……因为实在没有什么特别可写的的,完全是一边倒啊……)
话说四路大军围城,李丰等人坚守不出,寿春城城墙高大坚固厚实,一时倒也无计可施,于是攻守双方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傍晚无事,夏侯没有什么胃口吃饭,于是喊上几个侍卫,缓步向城外东边山坡上走去。
站在山坡之上,可遥望吕布大营。虽然不能亲眼看到吕布,远远的望一眼,也聊解仰慕之情——何况,这位无双飞将在不久的将来,也将面临一样的围城危局,那也将是这位一代猛将最后的演出。
夏侯远目望去,只见在夕阳的照耀下,远处的军营中,一面黑色的“吕”字大旗在风中飘扬,左右两翼还有“张”、“高”、“曾”等略小一些的旗帜……等……等会,“曾”?
这是谁?夏侯皱起眉头,想不起吕布军中何时有一位曾姓将领。
“哎……看来对历史的了解还是不够啊……”夏侯轻轻摇着头,叹了口气。
正叹气间,只见吕布军中旌旗挥动,尘土飞扬,夏侯知道这是围城诸军每天的必修课——吃饱了拉出来遛遛,叫叫阵,骂骂城内的胆小鬼,顺便也活动一下筋骨。
只见一军整齐划一地从右翼杀出,黑压压的方阵,竟是清一色的长枪兵。为首的旗帜上清楚的写着一个“高”字。
“高顺?陷阵营?!”夏侯心里一动,想起了这支历史上颇为出名的奇兵,顿时激动起来,没想到今天能亲眼一睹陷阵营的风采,可惜只是叫阵,看不到厮杀的场面了。
却不料即使是叫阵,也让夏侯越看越是心惊——那整齐的步伐、那嘹亮的军歌、那统一的刺杀方式……虽然明显带着生疏的痕迹,但无论如何,这都不像是一支夏侯印象中这个时代应有的军队,更像是后世电脑游戏、电影里常见的古希腊、罗马帝国的长枪方阵!
再联想到那面奇怪的“曾”字旗,夏侯似乎猜到了什么……
第十二回:故友重逢
寿春城外,吕布大营,高顺驻地。曾七独自端坐帐中,默默的闭目养神。忽听帐外小兵喊道:“曾将军,曹营有人求见,说是故交来访。”
“曹营故人?莫非同是……”曾七双眼微睁,心下一动,当下便开口道:“有请。”
不多时,一人入得帐来,大笑道:“果然是七兄,多日不见,不想七兄依然雄健如斯。不知还记得夏侯否?”
曾七干咳两声,笑道:“吾就知是当年游侠众,不想竟是夏侯大版,今日在此相见,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夏侯也不客气,自顾自在大帐内找个地坐下,又一把抓过曾七的水壶猛灌了几口,方转向曾七道:“我说……咱们俩,就别扯那些文绉绉的绕口令了,按后世语气说话吧,省事……”
曾七也笑道:“是啊,来到这里有些日子,好久不像以前那般说话了……我说夏侯老兄,你果然是混进曹营了啊,可曾遇到其他游侠众?”
夏侯点头道:“只遇到一位,快剑夏侯恩童鞋,此时化身小萝莉,正在谯郡夏侯府上做大小姐呢……”
曾七不禁失笑,叹道:“没想到竟然逆转历史,硬是把夏侯恩给变了性……却不知道其他人下落如何……哎……”
夏侯叹气道:“我们来到这里……本身就是逆转历史……好比七兄,如今将陷阵营调教的颇似后世无敌长枪阵,日后还不知道会改变多少历史……”
“呵呵,我就知道我那点技俩,瞒不过后世熟人……”曾七提过一坛酒来,倒了两碗,先端了起来,对着夏侯略一抬手,一饮而尽。
夏侯也不客气,端起面前酒碗,亦一饮而尽。
酒过几巡。两人又聊了一些往事经历,渐渐的,谈到了眼前的形势上来。
“七兄眼下跟随吕布高顺……虽然将陷阵营训练的井井有条,可是不久之后……”夏侯轻轻的敲打着桌面,试探着问道。
“我知道夏侯兄所指何事……”曾七沉默片刻,轻声道:“我自不愿送死,也不想高顺将军和陷阵营一起陪葬……”
“可是……以曹操的实力,以历史的巨大惯性……想改变,很难。”夏侯正色道:“前些时候的宛城之战,我也曾想救下曹昂典韦……可最后,还是无能为力……”
曾七闭上了细长的双眼,沉声道:“即使不行,我也要试试……如果能成功的话,或许我会成为曹操刘备们下一个对手……天下乱世,谁说我们不能创出一番自己的大事业?!”
“……七兄,豪言壮志谁都会说,可是……”夏侯忍不住出言相劝。
“夏侯兄眼下跟随曹操,难道不想像郭嘉荀彧一般,成为国士无双的谋士吗?”曾七打断了夏侯的话,反问道。
“……每个人来到这里的目的,都不一样……”夏侯沉默良久,缓缓的开口道:“有些人,或许像七兄般,希望建立不世之功;而有些人,比如我,只想融入历史,去体验去感受这个时代的一切……”
“夏侯兄此言不错,我尊重每个人的意见,也不会强迫夏侯兄跟着我一起造反起事。”曾七默默的倒满酒碗,递给夏侯一碗。“……只是想到日后或许会和夏侯兄或其他游侠众战场上相见,心下有些抑郁……”
“呵呵,既然来到这个时代,就要遵守这个时代的规则。”夏侯将酒碗与曾七轻轻相碰,笑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希望七兄不要介怀,也不要手下留情。”
曾七哈哈大笑,长身而起,一口喝尽碗中残酒,叹道:“此乃丈夫所言!与夏侯兄共勉之!”
“……呵呵,可不要忘了,穿越过来的还有很多MM哦~”夏侯并不起身,端坐席前,微笑着看着曾七,“不论如何,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自己想做的事,就放手去做吧!”
曾经的朋友,也许会成为日后的敌人。
为了各自的利益,为了各自的目标,每个人都在奋斗着。
只是,梦想和现实,在时间和历史面前,未必会尽遂人愿啊……
数日后,曹操亲至城下,督诸军搬土运石,填壕塞堑,大小将士无不向前,三路联军军威大振。城上抵敌不住,士兵争先上城,斩关落锁,寿春城破。
本欲追击袁术,却无奈粮尽,又闻张绣依托刘表,复肆猖獗、南阳。于是诸军在城内收掠一空,便各自返回。
曹操、刘备、吕布三强唯一的联手,就此而终。
不久后,曾经的盟友,也将开始最后的决战。
建安三年夏,曹操复攻张绣刘表联军,各有胜负。吕布派高顺陷阵营趁虚攻击小沛城的刘备,刘备向曹操求援,曹操令夏侯惇为先锋,率军救援小沛。
夏侯、曾七,分别随军而行。
战前,夏侯惇召开军议,问诸君作战意见。夏侯只说了一句话:不要小看了陷阵营,夏侯将军要谨防敌军冷箭。
此话说的不咸不淡,并没有引起诸将的注意,当然,事后诸将才反应过来——这句看似普通的话,竟如诅咒般狠毒。
曾七犹豫了半天,还是把曹性将军请到了帐中。顺便把高顺将军也请了过来。
曾七不急不忙的先向高顺施了一礼,清清嗓子,开口道:“此战,敌军前锋乃是夏侯惇,此人凶悍善战,亦善于用兵,今挟势而来,如与其军正面交锋的话,陷阵营伤亡难免过大……七有一计,可避此锋。”
高顺点点头,示意曾七继续说下去。
“夏侯惇性格冲动,如果由高顺将军叫阵单挑的话,其定会应允……高顺将军不用与其缠斗太久,使计诈败退回,然后……”说到这里,曾七看着面前比自己高大许多的曹性将军,沉声道,“然后,还请曹性将军神箭相助,射杀那厮……然后我会令陷阵营一起掩杀,此战可定。”
此话一出,高顺曹性二人同时陷入了沉默。片刻后,曹性先开口道:“施放冷箭,非大丈夫所为,恐胜之不武。”
曾七笑道:“难道数百陷阵营儿郎的性命,还比不过一句胜之不武吗?爱情和战争,向来都是不择手段的!对待朋友,要像春天般温暖,而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
这几句后世的名言抛出,顿时把曹性砸的哑口无言。
“便依七弟所言行事。”一直沉默的高顺终于开了口,话语不多,但口气却自有一股威严之气。
见老大发了话,曹性也不敢再多言,深施一礼,自回营去准备。
建安三年夏六月,数月前还同为盟友的刘备、曹操、吕布三方,对决于小沛城前。
历史的巨轮继续转动,乱入的搅局者们,都在为了不同的目的努力着,而无名书的历史,又将翻开新的一页。
第十三回:火耀绯!归来!
小沛城前的战斗,毫无新意。
夏侯惇与高顺单挑,曹性冷箭,夏侯惇被射左目,败走,陷阵营趁机掩杀,加上赶到的吕布援军,成功大败曹刘联军,攻占小沛。
让曾七和夏侯稍感意外的事有两件。
一是夏侯惇并没有传说中的拨矢啖睛壮举,而是左目受伤之后立即拨马便回,跑的比兔子都快。
二是由于夏侯惇并没有进入暴走状态,那么冷箭伤人的曹性同学,自然……也没有死。
“演义果然还是不可信啊……”望着远去的曹军旗帜,曾七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在战场上,在生死之间,并没有那么多的传说……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兄弟们!收队~”高顺点了点头,曾七心领神会,扯起嗓子大喊一声:“凯旋之曲——起!”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胜把营归,把营归……”整齐的军歌声响起,陷阵营划着统一的步伐,带着不败的神话,齐声大唱着曾七将军所教的军歌,昂首进驻小沛城。
距离中原纷争相对遥远的冀州,此时也没有了平日的安宁。因为袁绍和公孙瓒在北边幽州摩擦不断,大战一触即发。
冀州虽然不是前线,但源源不断的士兵正在从冀州各地赶赴幽州前线,而长长运粮队伍已经将原本平整的官道压的坑坑洼洼,使得整个冀州的官道附近都热闹了起来。
运粮的苦力在叹气,被抓的壮丁在诅咒、贫苦的百姓在无奈。乱世啊,平静的日子总是过不上几天……
不过这一切,似乎都没有影响到那些贵族世家,凭借祖上积下的功绩,即使是再无能的后代,也可以继承爵位,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没有受到影响的,还有中山国无极城东的大山里,一处幽静的宅院。
两个黑衣人,像影子一般突然出现在院子里。
“小威,小痕……你们回来啦……”一个温柔悦耳的声音在房内响起。
两名黑衣人恭敬的上前一步,隔着门帘向屋内行礼道:“是的!小姐!”
“有什么新情况?”在屋内的,自然是穿越者之一,拥有神秘的舞卫队,拥有神秘的家产,拥有神秘的实力的……司徒舞姑娘。
“甄宓已于前天正式嫁给袁家二公子袁熙……”
“袁绍大军已集结于幽州边境,与公孙瓒之战一触即发……但还是没有发现那人的动向……”
两名黑衣人,正是神秘的舞卫队成员之一,两人回复极快,一前一后的说道。
“小宓终于出嫁了啊……哎,看来是到了离开这里的时候了……”屋内的声音有点怅然,沉默了片刻后才再度响起。“哦,你们先下去吧,辛苦你们了……”
“是!”随着简单利落的回答,两名黑衣人迅速消失,就像从来没有出现在院子里一般。
屋内的司徒舞,此时正对着桌子上一个黑色的盒子发呆。
盒子是名贵的木材做的,上面有精美的雕花云纹。
“你给过我那么多,又突然消失,只留下这个盒子……”一身湖青色绸裙,外笼一领纯白丝衫的司徒舞,轻轻的抚摸着盒子,喃喃自语,若有所失。
“……男人啊,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几千年后是这样,几千年前还是这样!”突然,司徒舞脸色一变,眼神里充满了忧怨,“……等着看吧,即使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会让这个时代变的更精彩的……”
下邳城外,残阳如血。
望着高大的城墙,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了下邳城前。
“哼!俺火耀绯是不会被轻易打倒的!等着俺吧!吕布SAMA!张辽SAMA!”
宛城之战后便告失踪的火耀绯,居然躲过了无情的战火,再度站在了这里,并且依然豪情万丈。
“耶?那尼?!……”
正准备入城展开大计划的火耀绯,却突然在守城士兵的嘴里,得知了吕布张辽等人此时并不在下邳的消息。
“吕布大人一直常驻在徐州城,并不常来下邳……”守门士兵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奇怪女孩,保持着一丝警惕。“……你找吕布大人做什么?!”
“啊……啊……没事……俺随便问问,这位大叔不要生气哦……”火耀绯满脸堆笑,向着守门士兵做了个鬼脸,然后一溜烟的跑开了。
“呜……怎么会这样,吕布不是一直在下邳的么……玩了那么多代三国游戏,俺怎么不记得有个徐州城……徐州……不是一个州么……”
金乌坠地,明月当空,独自走在山路上的火耀绯满脸沮丧,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呜呜……谁能告诉俺徐州在什么地方啊……也没有卖地图的,欺负俺是路痴么……”
“嘿,那小丫头倒是大胆!竟敢一个人走夜路……”不远的山头上,一伙不明身份的人正在注视着火耀绯。“三爷,要不要抓过来问问?”
“……去吧,不要伤了她……”被称作三爷的人高大威猛,皮肤黝黑,燕颔虎须,在月光下显得威风凛凛。
只是眼神里……似乎有些淡淡的忧伤?
不多时,几名亲随呼啸而回,将捆缚在马上的火耀绯带了回来。
“放……放开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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