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和田玉用刀子刮出粉火出来了,是什么东西

做梦梦见一个男人养了两条蛇 那个男人把蛇的内脏拿刀挖出来了 还切了几刀 内脏还会动 他说蛇病了 要_百度知道
色情、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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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梦梦见一个男人养了两条蛇 那个男人把蛇的内脏拿刀挖出来了 还切了几刀 内脏还会动 他说蛇病了 要
做梦梦见一个男人养了两条蛇 那个男人把蛇的内脏拿刀挖出来了 还切了几刀 内脏还会动 他说蛇病了 要把内脏挖出来的 那两条蛇还是活的 请问这个梦好不好阿 我今年22岁 女!
我有更好的答案
你要怀孕 但是男方不希望要
是么?但是我现在没对象 哈哈
所以这梦对于你没威胁
是么 你懂么?乱说的吧你 😒
额 不过你说的还挺合理 所以说这个梦没什么事被?
看清楚那男的是谁没
不认识那个男的
那你看清楚没有
模模糊糊的 但是我不认识他
你想他的样子看看会不会是你认识的
这个梦是什么意思啊
好 你懂这个阿
差不多学过一点
喔喔 嘿嘿 那麻烦你帮我分析下一
梦见大蟒蛇,它表示多风多雨的时期,以及糟糕的运气,但随之人性会复苏。梦见杀死大蟒蛇,是好梦。女人梦见大蟒蛇,自己和孩子都会生病。商人梦见大蟒蛇,能发财。梦见捕杀大蟒蛇时鲜血四溅,家有忧患的征兆,家庭成员出现健康问题,或将有修理、增建住宅的事情。
但是跟我那个不符阿
那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呢
那个不是大蟒蛇 就是蛇 一个男人养的 吧蛇内脏挖出来了 颜色黑啦吧唧的 蛇身上也有点血
也没啥问题阿 遇到什么问题?指什么?
就是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
梦见蛇,并把它抱在怀里,预示会喜得贵子。
那男的有没有抱蛇
那蛇挣扎 那个男的好像是手抓着他们吧
你有没有男朋友
可能是你怀孕了那男的不想要那孩子
我现在没有啊
那就奇怪了
那什么意思阿 怎么回事
书上上怎么说的
是这样说的
不知能不能帮你了
哦 那是什么意思 怎么回事阿
这样吧我搞清楚在找你行不行
好的好的 那太感谢你了
☺️
助人为乐嘛
嘿嘿 你还挺懂这个的!
我这刚想睡觉呢。昨天晚上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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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他和埃欧雷克还有莱拉三人合力铸造着那把刀子,最后那个接口花了
多长时间他一点也不知道,但是当埃欧雷克敲下最后那一锤时,威尔感觉到了原
子越过缺口连接在一起时那最后的细微的融合,他瘫倒在山洞的地上,让疲劳占
据了他的全身。一旁的莱拉也瘫倒在地,她的眼神呆滞,眼圈红通通的,头发上
尽是烟灰。埃欧雷克自己头重脚轻地站着,他的皮毛有几处烧焦了,浓密的奶白
色上印着一道道黑灰。
& & 泰利斯和萨尔马奇亚轮流睡了一觉,保持总有一个警醒着,现在是她醒着,
他在睡觉,但是当刀片从红色冷却成灰色最后到银色,威尔伸手握住刀把时,她
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把他唤醒,他马上就醒过来。
& & 但是威尔没有碰刀子:他把手掌放在近旁,对于他的手来说,刀子的热气环
太大。间谍们在岩石上放心了,只听埃欧雷克对威尔说:“出来一下。”
& & 然后他对莱拉说:“待在这儿,不要碰刀子。”
& & 莱拉紧靠着砧板坐下来,刀子就躺在那儿冷却,埃欧雷克叫她把火垒起来,
不要让它熄灭:还有最后一道工序。
& & 威尔跟着埃欧雷克来到外面黝黑的山坡上,从炽热的山洞里一出来顿时感到
寒冷刺骨。
& & “他们本来不应该制造那把刀子,”走了一段路后,埃欧雷克说,“也许我
不应该修好它,我很苦恼。以前我从来没有苦恼过,从来没有过疑惑,现在我充
满了疑惑。疑惑是人类的事情,不是熊的事情。如果我在变成人类,那就有什么
事情出了错,有什么事情不对,而我把事情弄得更糟了。”
& & “但是当第一个熊制造了第一副铠甲时是不是也同样不对呢?”
& & 埃欧雷克沉默了,他们一直走到一大堆雪边。埃欧雷克躺在雪中滚来滚去,
把一片片雪花弹上漆黑的空中,以至于自己看上去好像是雪做的,他是世界上所
有的雪的化身。
& & 当他翻滚完毕站起身来使劲抖动自己时,看见威尔还在等着他的答复,于是
说道:“是的,我想也许也是不对,但是在第一个披甲熊问世之前没有先例,在
那之前我们什么也不知道,那就是习俗的开始。我们知道我们的习俗,它们是坚
实稳固的,我们一成不变地遵循着它们。没有习俗,熊性是脆弱的,正如没有铠
甲,熊的肉体得不到保护一样。
& & “但是我想修理这把刀是超出了我的熊性,我想我跟埃欧弗尔·雷克尼松一
样的愚蠢,时间会验证对错。但是我没把握,我疑惑,现在你必须告诉我:刀子
为什么会碎?”
& & 威尔用双手擦了擦疼痛的头。
& & “那个女人望着我,我觉得她有着我母亲那样的脸,”他说,用他所有的诚
实尽量回忆当时的感受。“刀子碰到一点它切不开的东西,因为我的心在推它过
去,同时又在迫使它回来,它就崩裂了。我想是这么回事,我敢肯定那个女人知
道自己在干什么。她非常聪明。”
& & “当你谈起那把刀子时,你谈到你的母亲和父亲。”
& & “是吗?是的……我想是的。”
& & “你打算拿它干什么?”
& &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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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埃欧雷克扑向威尔,用他的左爪狠狠地给了威尔一巴掌:这一巴掌太狠,
把威尔打得半晕,头昏耳鸣,掉进雪中,翻了好几个跟头,一直在坡下的某个地
方才停下来。
& & 埃欧雷克慢慢来到威尔挣扎着站立起来的地方,说:“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 & 威尔很想说:“如果我手里有那把刀,你是不会那么做的。”但是他知道埃
欧雷克明白这一点,也知道他明白这一点,而且这样说会愚蠢无礼,但是他还是
& & 他嘴唇紧闭,直到站直身子,直视着埃欧雷克。
& & “我说了我不知道,”他说道,尽量保持声音的平静,“因为我没有看清我
打算做的事情,没看清它意味着什么,它使我害怕,也使莱拉害怕。反正,我听
她一说就马上表示了同意。”
& & “那是什么?”
& & “我们想去死人的世界,与莱拉的朋友罗杰的鬼魂谈一谈,就是在斯瓦尔巴
特群岛被杀的那个男孩。如果真的有一个死人的世界,那么我的父亲也会在那儿。
如果我们能同鬼魂说话的话,我想同他说说。
& & “但是我很矛盾,我被弄得四分五裂,因为我也想回去照顾我母亲,因为我
能够,也因为我父亲和天使巴尔塞莫斯告诉我应该去见阿斯里尔勋爵,把刀子给
他,我想也许我们也是对的……”
& & “天使逃跑了。”熊说。
& & “他不是战士,他已经尽了力,以后他再也做不了什么了。害怕的不仅仅他
一个人,我也害怕,所以我得想清楚,也许有时候我们做错事是因为错误的事情
显得更危险,而我们不想显得胆小怕事,所以我们去做错事,只是因为它危险,
我们更关心的是不显得胆小怕事而不是判断正确,这一点非常难,这就是为什么
我没有回答你的原因。”
& & “我明白了。”熊说。
& & 他们静静地站着,感觉好像过了很久,对威尔来说尤其如此,因为他几乎不
能抵御严寒,但是埃欧雷克还没有完。被打了那一巴掌后威尔仍然虚弱晕眩,感
觉自己站不稳脚,所以他们待在原地没动。
& & “唔,我在许多方面作出了妥协,”熊王说,“也许是因为帮助你,我给我
的王国带来了最后的毁灭;也许我没有,毁灭本来就是要来临的;也许我阻止了
它的来临。所以我很苦恼,不得不做违背熊性的事情,像人类一样猜测和怀疑。
& &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你是已经知道的,但是你不想知道,这就是我为什
么要开诚布公地告诉你的原因,这样你就不会弄错了。如果你想成功地完成这个
任务的话,你就必须不再想你母亲,你必须把她放到一边。如果你分心,刀子就
& & “现在我要去和莱拉道别,你必须在洞中等候,那两个间谍是不会让你离开
他们的视线的,我同她说话时不想让他们听见。”
& & 威尔无话可说,尽管他的胸口和喉咙都堵得满满的,他设法说道:“谢谢你,
埃欧雷克·伯尔尼松。”但是这就是他能说的全部。
& & 他同埃欧雷克一起爬上斜坡走向山洞。在周围无边的黑暗中,洞里的火光仍
温暖地照耀着。
& & 在那儿,埃欧雷克进行了修理那把精妙的小刀的最后工序,他把它放在较明
亮的灰烬中直到刀片发光,威尔和莱拉看见一百种颜色在烟雾缭绕的金属里面变
换,当他感觉时间合适时,埃欧雷克叫威尔把它拿起来直接插入外面飘舞的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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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木刀把烤黑烧焦了,但是威尔把手卷在几层衬衣里照埃欧雷克所说的做
了。在咝咝作响的蒸汽的闪烁中,他感觉到原子终于融合在一起了,他知道刀子
像以前一样灵敏,刀尖还是无比的锋利。
& & 但是,它看起来的确有了不同。它短了,远没那么漂亮,每一个接口上都有
一个暗淡的银色的痕迹,现在它看上去很丑,看起来像是受了伤。
& & 当刀子冷却得差不多时,他把它装进了帆布背包,没有理会间谍们,坐在那
儿等莱拉回来。
& & 埃欧雷克把她带到斜坡上方不远,山洞里看不见的地方,他让她舒适地安坐
在他巨臂围成的屏障中,变成老鼠状的潘特莱蒙躺在她的胸前。埃欧雷克低头用
鼻子爱抚她烟熏火燎的双手,他一言不语地开始把它们舔干净,他的舌头抚慰着
她烧伤的伤口,她一生中第一次感到这么安全。
& & 但是当她的手清除了烟灰和尘埃后,埃欧雷克说话了,她感觉到他的声音在
她的背上震颤。
& & “莱拉·巧舌如簧,去拜访死人的这个计划是怎么回事?”
& & “它来自我的梦,埃欧雷克。我看见罗杰的鬼魂,我知道他在呼唤……你记
得罗杰的。唔,我们离开你以后他就被杀害了,那是我的错,至少我觉得是如此,
我想我应该有始有终,就这么回事:我应该去说对不起。如果我能够的话,我应
该把他从那儿救出来。如果威尔能够打开一条通往死人世界的道路,那么我们就
必须这样做。”
& & “能够与必须并不是一回事。”
& & “但是如果你必须而且能够,那你就没有借口了。”
& & “当你活着时,你的事业是只涉及有生命的东西。”
& & “不,埃欧雷克。”她温和地说,“我们的事业是信守诺言,不管多么困难。
你是知道的,暗地里,我害怕死了,我希望自己从来没做过那个梦,我希望威尔
没有想过要用那把刀前往那儿,但是我们有这个计划,所以我们摆脱不了啦。”
& & 莱拉感觉到潘特莱蒙在颤抖,就用疼痛的手抚摩它。
& & “不过,我们不知道怎样去那儿,”她接着说,“在尝试之前我们是不会知
道任何情况的,你打算怎么办?”
& & “我打算同我的人民回北方,我们在山里无法生活,就连雪都是不同的。我
原以为我们可以在此生活,但是我们在海中生活得更自在,即使海水是热的。那
是值得去学会适应的。另外,我想有人会需要我们的,我能感觉到战争,莱拉·
巧舌如簧,我能嗅到它,我能听到它,我来这儿之前同塞拉芬娜·佩卡拉谈过,
她告诉我说她要去找法阿大人和吉卜赛人,如果有战争的话,有人会需要我们的。”
& & 听到老朋友们的名字,莱拉激动地坐起身来,但是埃欧雷克还没有讲完,他
继续说道:
& & “如果你找不到离开死人世界的路,那我们就将再也见不着了,因为我没有
鬼魂,我的身体会留在地球上,成为它的一部分,但是如果你和我都幸存下来的
话,那么你将永远是斯瓦尔巴特群岛的贵客,威尔也一样,他告诉过你我们见面
时发生的情况吗?”
& & “没有,”莱拉说,“他只说了是在一条河边。”
& & “他蔑视了我,我原以为没有人可以那样做,但是对于我来说,这个半大的
男孩太大胆太聪明了。我不高兴你们要实施的那个计划,但是除了那个男孩外你
跟任何人去我都不放心,你们是很般配的。走好,莱拉·巧舌如簧,我亲爱的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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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来,抱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毛发中,说不出话来。
& & 过了一会,他轻轻地站起身来,松开她的手臂,然后转身静静地走入黑暗之
中。莱拉认为他的身影几乎是立即消失在白雪覆盖的大地上,但这也许是因为她
眼里含满了泪珠。
& & 当威尔听到小径上的脚步声时,他看着间谍们说:“你们别动。瞧——刀子
在这儿——我不会用它的,待在这儿。”
& & 他走到外面,发现莱拉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哭泣,潘特莱蒙变成一只狼正仰
脸望着黝黑的天空。她一言不语,惟一的光线来自残火在雪堆上反射的暗淡的光,
这个光线又从她湿漉漉的脸颊上反射过来,她的泪珠映在威尔的眼里,就这样那
两个光子把两人织进一个沉默的网。
& & “我是那么爱他,威尔!”她设法颤巍巍地悄声说道:“他显得那么衰老了!
他看上去又饿又老又悲伤……现在一切只能靠我们自己了吗,威尔?现在我们再
也没有任何人能够依靠了……只能靠我们自己。但是我们还不够成熟,我们只是
年轻……我们太年轻……如果可怜的斯科尔斯比先生死了,埃欧雷克老了……要
做的事情,一切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 & “我们是能够做到的。”他说,“我再也不往回看了。我们能够做到,但是
我们现在得睡一觉,如果我们待在这个世界里,间谍们叫来的那些旋翼式飞机可
能会来……我现在准备切过去,我们要找另一个世界去睡觉,如果间谍们跟我们
来的话,那就太糟了,我们就得下次再摆脱他们。”
& & “是的,”她说,她嗅了嗅手背,然后在鼻子上擦了擦,再用双手擦了擦眼
睛,“我们就这么办吧,你肯定刀子会行吗?你试过了吗?”
& & “我知道它会行的。”
& & 潘特莱蒙变成老虎形状,他们希望以此来阻止间谍,威尔和莱拉走回去拿起
他们的帆布背包。
& & “你们在干什么?”萨尔马奇亚说。
& & “进入另一个世界,”威尔拿出刀子说,他感觉又完整了,他以前没有意识
到他是多么爱它。
& & “但是你们必须等阿斯里尔勋爵的旋翼式飞机到来。”泰利斯说,声音生硬。
& & “我们不打算去,”威尔说,“如果你们走近刀子,我会杀了你们。如果你
们非要来那就同我们一起过去,但是你们不能强迫我们待在这儿,我们要走了。”
& & “你撒谎!”
& & “没有,”莱拉说,“我撒了谎,威尔不撒谎,你们以前没想到这一点。”
& & “但是你们要去哪儿?”
& & 威尔没有回答,他在模糊的空气中感觉了一下前面,切开一个口子。
& & 萨尔马奇亚说:“这是一个错误,你们应该意识到这一点,听我们说,你们
没有想过——”
& & “不,我们想过,”威尔说,“我们仔细想过了,明天我们会告诉你们我们
的想法,你们可以跟我们一起去,也可以回阿斯里尔勋爵那儿去。”
& & 窗户开向那个他与巴鲁克和巴尔塞莫斯曾经逃往的世界,他在那儿曾经平安
地睡过一觉:温暖无边的海滩,沙丘后面是蕨类丛林。
& & “就在这儿——我们将在这儿睡觉——这个行。”
& & 他让他们穿过,马上关上了窗户。他和莱拉疲惫不堪地就地躺下时,萨尔马
奇亚夫人站岗,骑士打开天然磁石共鸣器,开始朝黑暗中发送一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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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意念机
& & 从神秘的魔力悬挂的拱形门上
& & 石脑油和沥青点燃的无数排
& & 星星点点的灯和耀眼的标灯
& & 散发着光芒……
& & ——约翰·密尔顿
& & “我的孩子!我的女儿!她在哪儿?你干了些什么!我的莱拉——你还不如
撕碎我的心——她本来安安全全地跟我在一起,安安全全的,现在她在哪儿?”
& & 库尔特太太的叫声响彻坚固的塔顶上的小房间,她被绑在一把椅子上,她头
发凌乱、衣衫破损,眼神疯狂,她的猴子精灵在地板上的一堆银链中滚打和挣扎。
& & 阿斯里尔勋爵坐在一旁,在一张纸上草草地写着什么,不理不睬。一个传令
兵站在他身边,紧张不安地看着女人,当阿斯里尔勋爵递给他那张纸时,他敬了
个礼,匆匆地走了出去,他的犬精灵尾巴压得低低地紧跟其后。阿斯里尔勋爵转
向库尔特太太。
& & “莱拉?坦白地说,我不在乎。”他说道,声音平静而嘶哑。“那该死的孩
子本来应该待在她该待的地方,做她该做的事情,我再也不能为她浪费更多的时
间或资源。如果她拒绝帮助的话,那就让她自食其果吧。”
& & “这不是你的本意,阿斯里尔,不然你不会——”
& & “我句句是真,她所引起的混乱与她的美德不成比例,一个平凡的英国女孩,
不很聪明——”
& & “她聪明!”库尔特太太说。
& & “好吧,聪明但没有知识,冲动、不诚实、贪婪——”
& & “勇敢、慷慨、有爱心。”
& & “一个完全平凡的孩子,毫无出色之处——”
& & “完全平凡?莱拉?她是独一无二的,想想她已经做的事情,你要不喜欢她
就不喜欢吧,阿斯里尔,但是你休想在你的女儿面前摆出恩惠人的模样,她本来
平平安安地跟我在一起,直到——”
& & “你说得对,”他说着站起身来,“她是独一无二的,居然驯服和软化了你
——那可不是什么一般功夫。她吸走了你的毒液,玛丽莎,她拔掉了你的牙,你
的火被熄灭在多愁善感和虔诚的细雨中。谁会想到这一点呢?教会无情的代理人,
孩子们的狂热的迫害者,发明可怕的机器切开他们,在他们恐惧的小东西里寻找
罪恶的证据——来了一个满口脏话、指甲肮脏的无知的小丫头,你就像只母鸡一
样咯咯叫唤着用你的羽毛罩住她。好吧,我承认:这个孩子一定有某些我自己都
从来没见过的天赋,但是如果它所能做到的只是把你变成一个溺爱的母亲,那它
就是相当单薄、单调、微不足道的小天赋。现在你最好是安静一点,我已经叫我
的主要指挥官们来开一个紧急会议,如果你控制不了你的声音的话,我就得叫人
把你的嘴塞起来。”
& & 库尔特太太比她自己知道的还更像她女儿,她对此的回答是朝阿斯里尔脸上
啐了一口,他镇静地把它抹去,说:“把嘴塞起来也会制止这种行为。‘’
& & “噢,惩罚我好了,阿斯里尔。”她说道,“把俘虏绑在椅子上展示给下属
看的人显然是礼貌的王子。给我松绑吧,不然我会逼迫你把我的嘴塞住。”
& & “就遂了你的心愿吧。”他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条丝巾,但是他还没能把
它绑在她嘴上,她就摇了摇头。
& & “别,别,”她说道,“阿斯里尔,别这样,我求你,请别羞辱我。”
& & 愤怒的泪水夺眶而出。
& & “很好,我给你松绑,但是他可以拴在链子上。”他说着,把丝巾放回抽屉,
然后用一把折刀割断束缚她的绳索。
& & 她擦了擦手腕,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身体,直到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
和头发的样子,她看上去憔悴苍白,加利弗斯平人最后的毒液还残留在她的体内,
使她关节疼痛万分,但是她不想让他看见。
& & 阿斯里尔勋爵说:“你可以在那里面洗一洗。”他指的是一个比壁橱大不了
多少的小房间。
& & 她抱起她被锁链锁着的精灵,走进去整理自己,精灵恶狠狠的眼睛越过她的
肩头盯着阿斯里尔勋爵。
& & 传令兵进来通报:“奥滚威国王陛下和洛克勋爵到了。”
& & 非洲将军和加利弗斯平人走了进来:穿着干净制服的奥滚威国王,太阳穴上
的一个伤口刚刚包扎过,洛克勋爵骑着他的蓝鹰迅速滑到桌边。
& & 阿斯里尔勋爵热情地招呼他们,请他们喝酒,蓝鹰让它的骑手下来,然后飞
到门边的架子上。这时传令兵通报阿斯里尔勋爵的第三个高级指挥官,一个名叫
泽法妮亚的天使到了,她比巴鲁克和巴尔塞莫斯级别高多了。随着一道不知从什
么地方来的闪烁不定、令人不安的光一闪,她就出现了。
& & 这时,库尔特太太出现了,整洁了很多,所有的指挥官都向她鞠躬示意。如
果她对他们的出现感到吃惊的话,她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点了一下头,平和地坐
了下来,怀里抱着那个铐住的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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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里尔勋爵没有浪费时间,说道:“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奥滚威国王。”
& & 那个声音低沉的强壮的非洲人说:“我们杀死了十七个瑞士士兵,摧毁了两
架齐柏林飞艇,损失了五个人和一架旋翼式飞机,那个女孩和男孩逃跑了,我们
俘虏了库尔特太太,尽管她英勇顽抗,并把她带到了这儿,希望她没有觉得我们
有什么无礼之处。”
& & “我相当满意你们对待我的方式,先生。”她说,对你们这个词极淡地强调
& & “其他旋翼式飞机有什么损坏吗?有人受伤吗?”阿斯里尔勋爵问道。
& & “受了点损,还有一些伤员,但都不严重。”
& & “很好,谢谢你,国王,你的部队干得不错,我的洛克勋爵,你听到了些什
加利弗斯平人说:“我的间谍同那个男孩和女孩在另一个世界里,两个孩子
都平安无恙,尽管女孩被药物催眠了好多天。男孩在洞中没用上他的刀子:因为
什么意外,它破裂成碎片。但是现在又完整了。多亏从你的世界的北方来的一个
动物,阿斯里尔勋爵,那是一只巨大的熊,非常精通铁匠活。刀子一修好,男孩
就切入他们现在所处的另一个世界。我的间谍当然与他们在一起,但是有一个困
难:只要男孩拥有那把刀子,就不能强迫他做任何事情。可如果他们在他睡着时
把他杀死,那刀子对我们又会毫无用处。眼下,无论他们去哪儿,骑士泰利斯和
萨尔马奇亚夫人都将跟着去哪儿,这样的话我们至少可以知道他们的行踪。他们
好像心里有什么计划,无论如何都拒绝来这儿,我的那两个人会盯住他们不放的。”
& & “他们在现在所待的这另一个世界里安全吗?”阿斯里尔勋爵说。
& & “他们在一个蕨树森林边的沙滩上,附近没有任何动物生命的迹象,在我们
说话的此时此刻,男孩和女孩都在睡觉,五分钟前我刚同骑士泰利斯通过话。”
& & “谢谢你,”阿斯里尔勋爵说,“现在你的两个特务在跟踪孩子们,当然,
我们在教会里就再也没有耳目了,我们只能依靠真理仪了,至少……”
& & 这时,库尔特太太说话了,使他们吃了一惊。
& & “对其他分支的情况我不了解,”她说道,“但是就教会法庭而言,他们依
靠弗拉·帕维尔·拉斯克来读真理仪,他很精通,但速度很慢,他们还要过好几
个小时才会知道莱拉在哪儿。”
& & 阿斯里尔勋爵说:“谢谢你,玛丽莎。你知道莱拉和这个男孩下一步打算干
什么吗?”
& & “不知道,”她说道,“一点也不知道,我同男孩说过话。他好像是一个顽
固的孩子,而且养成了保守秘密的好习惯,我猜不出他会干什么。至于莱拉,她
相当难以琢磨。”
& & “我的大人,”奥滚威国王说道,“能否告诉我们这位女士现在是否是这个
指挥班子的一部分?如果是的话,她的职能是什么?如果不是,她是不是砬该带
到别处去。”
& & “她是我们的俘虏,我的客人,并且作为教会杰出的前任特务,她也许有一
些有用的信息。”
& & “她会心甘情愿地说出什么来吗?或许她需要受点刑?”洛克勋爵直视着她
& & 库尔特太太笑了。
& & “我想阿斯里尔勋爵的指挥官应该知道上刑是逼不出实话的。”她说道。阿
斯里尔勋爵情不自禁地欣赏着她公然的挑衅。
& & “我将为库尔特太太的行为担保。”他说,“她知道背叛的后果,尽管她不
会有这样的机会。但是,如果你们谁有什么疑问,现在请大胆地说出来。”
& & “我有。”奥滚威国王说,“但是我怀疑的是你,而不是她。”
& & “为什么?”阿斯里尔勋爵说。
& & “如果她迷惑你,你不会拒绝。俘虏她是正确的,但邀请她参与这个会议是
错误的。给她以礼遇和最大的舒适,但是把她放在别的地方,别靠近她。”
& & “唔,是我请你说的,”阿斯里尔勋爵说,“我必须接受你的指责,与她相
比我更珍视你的在场,国王。我将叫人把她带走。”
& & 他伸手去按铃,但是他还没有按,库尔特太太就开口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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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先听我说几句话。”她急切地说,“我能助你们一臂之力。我比你们能
找到的任何人都更接近教会的心脏,我知道他们是怎么思考问题的,我能够猜出
来他们要干什么,你们想知道为什么应该相信我,是什么原因使我离开他们的吗?
这个很简单:他们要杀我的女儿,他们不敢让她活下去。当我一发现她是谁——
她是什么人——女巫们关于她的预言——我就知道我得一离开教会,我知道我是
他们的敌人,他们是我的敌人,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对于你们我是
什么人——那是一个谜,但是我知道我必须反对教会,反对他们信仰的一切,并
且如果有必要的话,反对权威者本人。我……”
& & 她停了下来。所有的指挥官都在全神贯注地听着。现在她直视着阿斯里尔勋
爵的脸,仿佛只对他一个人说话,她声音低沉,激情洋溢,她明亮的眼睛熠熠生
& & “我曾经是世界上最坏的母亲,我让人把我惟一的孩子从我身边带走,当时
她还是个小小的婴儿,因为我不在乎她,我只是关心我自己的成就。好几年我没
有想过她,如果我想到的话,也只是后悔生了她。
& & “但是随后教会开始对尘埃和孩子产生了兴趣,我心里就有东西在翻滚,我
记起我是个母亲,莱拉是……我的孩子。
& & “还因为有一个威胁,我得把她从中解救出来。到现在为止,我已经三次介
入其中把她从危难中救出。第一次是当供奉部开始工作时:我去约旦学院,我把
她带到伦敦与我一起生活,在那里我可以使她免受供奉部的伤害……或许这只是
我的愿望。但是她逃跑了。
& & “第二次是在伯尔凡加,当我及时地发现她在刀——刀刃下……我的心几乎
停止了跳动……那是他们——我们——我曾经对其他孩子所做的事情,但是当这
个孩子是我的时……噢,你想像不出那一时刻我的恐怖,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像我
当时那样遭罪……但是我解救了她,我把她带了出来,我第二次救了她。
& & “但是,即使在我那样做的时候,我仍然感觉到我是教会的一分子,一个仆
人,一个忠实、诚实和虔诚的仆人,因为我在为权威者工作。
& & “然后,我听说了女巫的预言,莱拉会以某种形式,在不久的某个时候,被
诱惑,像夏娃一样——他们是这样说的。这个诱惑会以怎样的形式出现,我不知
道,但是她毕竟在长大,这不难想像,现在教会也知道了这一点,他们要杀了她。
如果这一切都取决于她的话,他们能够冒让她活下去的险吗?不管是什么诱惑,
他们敢冒她会拒绝这个诱惑的险吗?
& & “不会,他们注定要杀了她。如果能够的话,他们会回到伊甸园在夏娃被诱
惑之前杀了她。杀戮对他们来说不是难事,卡尔文亲自发令杀死孩子们,他们杀
害她时会是一副盛况,有专门的仪式,祈祷、哀悼、唱圣歌和赞美诗,但总归会
杀害她。如果她落入他们的手中,她已经死了。
& & “所以当我听了女巫所说的话后,我第三次救了我女儿,我把她带到一个可
以保住她安全的地方,我打算就待在那儿。”
& & “你给她服毒药,”奥滚威国王说,“你使她处于昏迷之中。”
& & “我是不得已而为之,”库尔特太太说,“因为她恨我。”说到这里,她那
原本充满情感但处于控制之中的声音爆发成一声抽泣,声音颤抖着继续说道:
“她怕我,恨我。如果我没有给她服毒药使她忘记一切的话,她早就像鸟儿逃离
猫一样离开了我。你知道那对一个母亲意味着什么吗?但是那是使她平安无恙的
惟一办法!在洞中的整个那段时间……昏睡不醒,双眼紧闭,身体无助,她的精
灵蜷缩在她的咽喉边……噢,我感到这样一种爱,这样一种柔情,这样一种深深
的、深深的……我自己的孩子,第一次能够为她做这些事情,我的小……我为她
洗漱,为她喂食,保证她的安全,使她温暖,确保她的身体在睡着时得到营养…
…夜里我躺在她的身边,我把她楼在怀里,我的泪水打湿她的头发,我亲吻她的
睡眼,我的小东西……”
& & 她丝毫不觉得难为情,平静地说着,没有提高嗓门,抽泣震撼她时,只是模
糊地打几个嗝,仿佛她在为了礼貌而控制自己的情感,这就使得她厚颜无耻的谎
言更加有效。阿斯里尔勋爵恶心地想,她的每一滴骨髓都在撒谎。
& & 她的话主要是说给奥滚威国王听的,好像并不经意,阿斯里尔勋爵也看到了
这一点,国王不仅仅是她的重要指控者,他也是人类,不同于那个天使或洛克勋
爵,她知道怎样对付他。
& & 不过,事实上,对她的话印象最深的是那个加利弗斯平人。洛克勋爵在她身
上感觉到了一种与他所见过的蝎子相近的本性,他也完全认识到她温柔的语气下
蛰人的威力。最好是把蝎子放在你能看得到的地方,他想。
& & 所以当奥滚威改变主意争辩说她应该留下时,他支持了他的意见,而阿斯里
尔勋爵发现事与愿违:因为现在他想要她去别的地方,但是他已经答应按指挥官
们的意愿办。
& & 库尔特太太望着他,表情中带着淡淡的真挚的关心。他肯定其他人谁也看不
出她那双美丽的眼睛深处闪过的那一道狡黠的获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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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待在这儿吧。”他说,“但是你已经说得够多的了,现在安静地待着。
我想考虑一下在南部边境派守驻军的提议,你们已经看了报告:可行吗?理想吗?
接下来,我想看一下军工厂,然后听泽法妮亚说说天使队伍的部署。首先,是驻
军,奥滚威国王?”
& & 非洲领袖开始了。他们谈了一段时间,库尔特太太印象深刻的是,他们对教
会的防御了如指掌,对它的领导人有着清晰的评价。
& & 但是现在泰利斯和萨尔马奇亚与孩子们在一起,阿斯里尔勋爵在教会里已没
有间谍,他们了解的信息会很快危险地过时。库尔特太太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
念头,她和猴子精灵交换了一个眼神,这眼神感觉像巨大的火花一闪,但是她什
么也没说,只是一边抚摩着他金色的毛发,一边听指挥官们说话。
& & 然后阿斯里尔勋爵说道:“够了,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解决,现在谈谈军工
厂。我知道他们正准备实验那个意念机。我们去看看。”
& & 他从口袋中拿出一片银钥匙,打开锁住金猴手脚的链子,小心翼翼地避免碰
触哪怕是金毛尖。
& & 洛克勋爵跨上他的鹰,与其他人一道跟着阿斯里尔勋爵走下塔梯,出塔来到
& & 天上刮着寒风,抽打得他们的眼睛都睁不开,深蓝色的鹰带着巨风冲入云霄,
在狂野的空气中盘旋尖叫。奥滚威国王用大衣裹紧自己,手停放在他的印度豹精
灵的头上。
& & 库尔特太太谦卑地对天使说:“请原谅,夫人,你的名字叫泽法妮亚吗?”
& & “是的。”天使说。
& & 她的外表给库尔特太太的印象就像露塔·斯卡迪在空中发现她的随从时她们
给她留下的印象一样:她不发光,而是被光照着,尽管根本没有光源。她个子高
高的,光着身体,长着翅膀,她皱纹满面的脸让库尔特太太感觉她是她所见过的
最年迈的生物。
& & “你是很早以前反叛的天使之一吗?”
& & “是的,从那以后我一直在许多世界之间徘徊。现在我已经效忠阿斯里尔勋
爵,因为我在他的伟大的事业中看到了最终摧毁霸权的最佳希望。”
& & “但是如果你失败了呢?”
& & “那我们就会被摧毁,酷政就会永远统治下去。”
& & 说话间,他们跟随着阿斯里尔勋爵急切的脚步,沿着狂风吹打的防护墙走向
一个巨大的楼梯,楼梯伸向很深的地方,深得连墙上壁突式烛台上的光都无法照
到它的底。蓝鹰从他们身边飞扑而过,一点一点往下滑行,滑入昏暗之中,他所
经过之处,每一盏灯都使他的羽毛闪烁,直到他成为一个小小的火花,然后完全
& & 天使移到阿斯里尔勋爵的身边,库尔特太太发现自己走在非洲国王的身边。
& & “请原谅我的无知,先生,”她说道,“但是我从来没见过或听说过骑蓝鹰
的这种人,直到昨天洞中的战斗时……他是哪儿来的?你能告诉我有关他的人民
的情况吗?我说什么也不愿得罪他,但是如果我在不了解他的情况下说什么,我
也许无意间会无礼冲撞。”
& & “你问得好,”奥滚威国王说,“他的人民很骄傲。他们的世界发展跟我们
不一样,在那里有两种有意识的生物,人类和加利弗斯平人。人类大多是权威者
的仆人,他们从开天辟地以来就一直试图消灭这些小人,把他们看成是残忍的魔
鬼,所以加利弗斯平人至今仍然无法完全信任我们这种体格大小的人,但是他们
是凶狼和骄傲的战士、致命的敌人和有价值的间谍。”
& & “他所有的人民都站在你这一边呢,还是像人类一样有分歧?”
& & “有一些跟敌人在一起,但是大多数站在我们这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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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呢?你要知道,我原以为天使是中世纪的发明,他们只是虚幻的产物
……你会觉得自己与一个天使说话令人惊惶不安……阿斯里尔勋爵这边有多少天
& & “库尔特太太,”国王说,“这些问题正是间谍想打探的内容。”
& & “这样露骨地问你,那我真是好间谍了。”她回答道,“我是一个俘虏,先
生。即使我有安全的地方可逃,我也逃不了。从现在开始,我是不会伤害任何人
的,这一点你完全可以相信我。”
& & “如果你这么说,我很高兴相信你。”国王说,“天使比任何人类都难理解,
首先,他们并不只有一类,有些比别的更有威力,他们之间有着复杂的联盟和古
老的敌意,有关这一点我们知之甚少,权威者产生以来一直在镇压他们。”
& & 她停了下来。她的确震惊了。非洲国王在她身边停了下来,以为她不舒服,
她头顶上方燃烧的烛台上的光确实在她脸上投下惨白的阴影。
& & “你说得这么轻巧,”她说道,“好像这事我也应该知道似的,但是……怎
么会这样呢?权威者创造了所有的世界,不是吗?他存在于一切东西之前,他怎
么会产生的呢?”
& & “这是天使了解到的情况,”奥滚威说,“当我们了解到权威者不是创世主
时我们有的人也很震惊,也许有创世主,也许没有,我们不知道。我们只知道在
某个时候,权威者负起了责。从那以后,天使就反叛了,人类也反抗了他。这是
最后一次反叛,在这之前从来没有人类和天使,以及所有世界的生物进行一个共
同的事业,它集合了最强大的力量,但是也许还仍然不够,我们会看到的。”
& & “但是阿斯里尔勋爵是什么意图?这是一个什么世界?他为什么来这儿?”
& & “他把我们领到这儿,因为这个世界是空的,就是说,没有有意识的生命。
我们不是殖民者,库尔特太太,我们来这儿不是为了征服,而是为了建设。”
& & “他打算进攻天堂的王国吗?”
& & 奥滚威平视着她。
& & “我们不会侵略王国的,”他说,“但是如果王国侵略我们,他们最好做好
打仗的准备,因为我们已有准备。库尔特太太,我是一个国王,但是和阿斯里尔
勋爵一道去建立一个根本没有王国的世界是我最骄傲的任务。没有国王,没有主
教,没有神父,自从权威者最初把自己凌驾于其他天使之上以来,天堂的王国就
一直以这个名字而闻名于世。我们不想要它。这个世界是不同的,我们意在成为
天堂共和国的自由公民。”
& & 库尔特太太还想说,想问一打冒到她嘴边的问题,但是国王已经往前走,不
愿意让他的指挥官等候,她只好跟上。
& & 楼梯延伸到下面很深,所以等到达平地时,他们身后楼梯顶端的天空已完全
看不见了。还没走到一半她就气喘吁吁了,但是她没有抱怨,一直往下走,直到
楼梯通到一个巨大的大厅里,照亮大厅的是支撑着屋顶的柱子上闪闪发光的水晶。
头顶上方的梯子、构台、房梁和过道在昏暗中交叉成一片,有小小的人影在中间
有目的地穿梭。
& & 库尔特太太到达时,阿斯里尔勋爵正在同他的指挥官们说话,没等她休息他
就继续往前穿过大厅,大厅里不时有亮闪闪的人儿穿过空中,或落在地上与他简
单地说上一句话。空气稠密温暖,库尔特太太注意到很可能是出于对洛克勋爵的
尊敬,每一个柱子上齐人头高的地方都有一个空空的支架,以便他的鹰可以停落
在那儿,让他这个加利弗斯平人参与讨论。
& & 但是他们在大厅里没待多久,在大厅远远的那一边,一个侍从拉开一扇沉重
的双层大门,让他们穿过大门来到一条铁路的站台上。在那里等着一辆由风力机
车牵引的小小的封闭的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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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师鞠了一躬,他的棕色猴子精灵一看到金猴就躲到他的腿后。阿斯里尔勋
爵对那人简短地说了句什么,告诉其他人进车厢。车厢同大厅一样是用那些闪闪
发光的水晶照明的,水晶固定在银支架上,靠着装有镜子的檀香木板。
& & 阿斯里尔勋爵一加入他们,火车就开始启动了,平稳地滑离站台,进入隧道,
精神抖擞地加快了速度,只有车轮压在光滑的铁轨上的声音使人知道它们的速度
& & “我们去哪儿?”库尔特太太说。
& & “去军工厂。”阿斯里尔勋爵简短地说,转过身去与天使静静地交谈起来。
& & 库尔特太太对洛克勋爵说:“大人,你的间谍总是成双成对地派出去吗?”
& & “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 & “纯粹是好奇,我和我的精灵最近在洞中与他们相遇时发现自己陷入僵局,
我很好奇地想看看他们的仗打得有多好。”
& & “为什么好奇?你没想到我们这么小的人会是好战士吗?”
& & 她冷冷地看着他,意识到他咄咄逼人的傲气。
& & “没想到。”她说,“我原以为我们会轻易地打败你们,但你们几乎打败了
我们,我很高兴地承认我错了,但是你们总是成双成对地战斗吗?”
& & “你们是一对,不是吗?你和你的精灵?你希望我们对这个优势作出让步吗?”
他说着,傲慢的眼睛即使在水晶柔和的光线中也清晰明亮,挑衅地望着她,看她
还敢不敢再问什么。
& & 她谦卑地朝下一望,什么也没说。
& & 几分钟过去了,库尔特太太感到火车在把他们往下带,一直带到山的心脏。
她猜想不出他们走了多远,但是至少过了十五分钟,火车开始减速。不久,他们
停靠在一个月台上。经过了隧道的黑暗后,月台上的风力灯显得非常明亮。
& & 阿斯里尔勋爵打开门,他们走出火车,空气热乎乎的,充满硫磺味,库尔特
太太不得不喘起气来。空气中响着巨大的锤子的敲击声和铁碰在石头上发出的叮
当刺耳的尖锐声。
& & 一个侍从拉开下月台的门,声音立即大了一倍,热气像巨浪一样扫过他们全
身,一道灼人的光刺得他们遮住了双眼,只有泽法妮亚似乎不受声音、光线和热
气的影响。感官适应以后,库尔特太太四处张望,充满了好奇。
& & 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她见过铸造坊、铁匠铺和制造厂:跟这个相比,其中最
大的也好似乡村铁匠铺。房子那么大的锤子一下子被提到好高好高的天花板那儿,
然后落下来砸平树桩那么大的铁坨,不到一秒钟就一锤把它们锤平,震得地动山
摇。从岩石墙的一个通风口里流出一条含硫磺的熔化的金属河,直到被一个坚固
的大门切断,明亮、沸腾的金属洪流冲过隧道和裂缝,漫过堰坝流进一排又一排
的模具,在一团邪恶的烟雾中安定冷却,巨大的切割机和滚筒像对付纸巾一样切
割、折叠和平整一英寸厚的铁块,然后那些魔鬼般的锤子又把它们锤平,用巨大
的力量将金属一层一层重叠在一起,把许多层锤成更坚硬的一层。
& & 如果埃欧雷克能够见到这个军工厂的话,他可能会承认这些人对金属活儿有
一些了解。库尔特太太只能观看和感叹,要说点什么并被人理解是不可能的,谁
也没有这样做。现在阿斯里尔勋爵正示意这一小组人跟着他走上一条悬空的铁格
子通道,下面是一个更大的拱形房,矿工们正在那儿辛劳地挥舞着鹤嘴锄和铁铲
从母岩石上砍挖那亮闪闪的金属。
& & 他们走过通道,走下一条长长的岩石走廊,走廊里悬挂着闪烁着奇怪颜色的
钟乳石,敲打声、磨压声和锤击声渐渐消退,库尔特太太可以感觉到凉飕飕的微
风吹在她热乎乎的脸上,照明的水晶没有高高地放在烛台上,也没有围在闪光的
柱子上,而是松散地散落在地板上。没有燃烧的火炬来增添热量,所以渐渐地一
行人又开始感到冷起来,不久,突然一下子,他们走了出来,走入夜晚的空气之
& & 他们所在的地方有部分山已经砍挖掉了,形成一个跟阅兵场一样宽广开阔的
空地,再远处他们能看见山坡上灯光昏暗的巨大铁门,有些开着,有些关闭。从
其中一个巨门中,人们正在往外拖一个防水油布盖着的东西。
& & “那是什么?”库尔特太太问非洲国王说,他答道:
& & “意念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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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尔特太太一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她极其好奇地看着他们准备揭开防
& & 她好像要寻找保护似地紧靠着奥滚威国王站着,问道:“它是怎么运作的?
它是干什么的?”
& & “我们马上就会看到。”国王说。
& & 它看起来像某种复杂的钻具,或旋翼机的驾驶员座舱,或是大吊车的驾驶室。
玻璃罩下的一个座位前面至少横着一打控制杆和把手。它有六只脚,每一只都从
不同的角度与主体连接和移位,所以看上去既精力充沛又笨拙难看。它的身体结
构本身是一堆管道、圆柱体、活塞、卷曲的缆绳、开关设备、阀门和量表。很难
分出哪个是结构,哪个不是,因为只有后面有灯照亮,大部分藏在昏暗之中。
& & 洛克勋爵骑着他的鹰直接滑到它身边,在它的上空盘旋,从各个方向观察着
它。阿斯里尔勋爵和天使正在与工程师们热烈讨论,有个男人从意念机里面爬出
来,其中一人拿着笔记板,另一个拿着一节缆绳。
& & 库尔特太太如饥似渴地盯着那个意念机,牢记它的每一个部分,弄清它的复
杂结构。她正望着,阿斯里尔勋爵跃上座位,把一根皮带系在腰问和肩膀上,并
把头盔稳稳地戴在头上。他的雪豹精灵跳起来跟上他,他转身在她的身边调试了
某个东西。工程师喊了一声,阿斯里尔勋爵答应了一下,男人们退到门道里。
& & 意念机动了起来,尽管库尔特太太不能肯定它是怎么动起来的,几乎好像是
颤抖了一下,尽管它还在那儿,相当安静,用一种奇怪的能量泰然自若地平衡在
那六只类似昆虫的脚上。她正看着,它突然又动了起来,然后她看见了发生在眼
前的事情:它的各个部分在旋转,转过来转过去,扫视着头顶上方漆黑的天空。
阿斯里尔勋爵坐在那儿手忙脚乱地动动这个控制杆,检查那个刻度表,调试某个
操纵盘,然后突然间意念机消失了。
& & 不知是怎么回事,它跃入空中,在他们头顶上方齐树梢高的地方盘旋,慢慢
朝左转,根本没有引擎的声音,根本猜不出它是怎么抗拒引力停在那儿的,它就
简单地挂在空气中。
& & “听,”奥滚威国王说,“朝着南方。”
& & 她转过头来竖起耳朵倾听,在山的边缘有风声哀号,她透过脚后跟感受到从
压机那儿传来的深沉的锤子敲击声,还有从有光的门道里传来的人声,但是在某
个信号下,声音停止了,灯光熄灭了。寂静中,库尔特太太可以听到很微弱的旋
翼式飞机在强风中的咔嚓咔嚓声。
& & “他们是谁?”她平静地说。
& & “诱敌的圈套。”国王说,“我的飞行员,在执行飞行任务引诱敌人来跟踪。
瞧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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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大眼睛,想在星星寥寥的黑沉沉的夜空中看到些什么。在他们上空,意
念机稳稳地悬挂在空中好似停泊固定在那儿一样,风对它没有丝毫影响,驾驶员
座舱里没有发出任何光线,所以非常难看到,阿斯里尔勋爵的身影完全没了踪影。
& & 然后她第一次在低低的天边看见一群光,与此同时,引擎声变大到足以持续
地听见,六架旋翼式飞机,飞得很快,其中一架好像遇到了麻烦,因为机尾已经
冒烟,比其他的飞得低一些。它们正朝山边飞来,但却是准备飞越它,飞往别处。
& & 在它们身后,紧紧追击着一队五颜六色的飞行器,不容易辨别是什么东西,
但是库尔特太太看到一架样子古怪的笨重的旋翼式飞机,两架直翼飞机,一只巨
鸟载着两个全副武装的骑手毫不费力地飞速滑行,还有三四个天使。
& & “一支突袭队。”奥滚威国王说。
& & 它们逼近了旋翼式飞机,然后一线光从一个直翼飞机上发出,紧接着两三秒
钟之后传来一个声音,一个深沉的爆裂声。但是炮弹根本没有到达它的目标——
那架摇摇晃晃的旋翼式飞机,因为在他们看到那道光的同时,在听到那个爆裂声
之前,山上的观察者们看到意念机里闪出一道光来,一颗炸弹在半空中爆炸。
& & 库尔特太太几乎没有时间去弄明白那光和声音几乎是同时出现的,仗就打起
来了,而且也根本不容易明白,因为天空是这么黑,每一个飞行物速度那么快,
但是一系列几乎是无声的闪光照亮了山坡,伴随着短暂的像蒸汽泄露似的咝咝声,
每一道光不知何故全击中一个不同的突袭者:那架飞机起火或爆炸了,巨鸟发出
一声尖叫,仿佛撕裂山一样高的幕布,垂直落在远远的山下的岩石上。至于天使
们,每一个纯粹就像一股发光的空气一样消失,无数粒子闪闪烁烁,光线渐渐暗
淡,直到像快熄灭的烟花一样火消烟灭。
& & 然后是寂静,风带走了诱敌上钩的旋翼式飞机的声音,现在它们绕过山侧不
见了。观看的人谁也没说什么,远远的山下的火焰明晃晃地照在意念机的底部。
意念机不知怎么还在空中盘旋,现在正慢慢转身好像要环顾四周,对突袭队的摧
毁是如此彻底,以致见多不怪的库尔特太太都震惊了。当她抬头看意念机时,它
好像在微微发着光或移动着,接着又稳稳地回到了地面。
& & 奥滚威国王跟其他指挥官和工程师一起急忙赶上前去,工程师们打开了门,
让光线飞泻在检验场上。库尔特太太待在原处,琢磨着意念机的运作原理。
& & “他为什么要让我们看这个?”她的精灵静静地说。
& & “他肯定没能看透我们的想法。”她用同样的语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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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想到了在坚固的塔里那个如火花一炸的想法闪现在他俩之间的那一时刻,
他们想给阿斯里尔勋爵提一个建议:提出前往教会法庭为他充当间谍。她知道每
一个权利的控制杆,她全部可以操纵,开始时会很难让他们相信她的好意,但是
她可以做到,现在加利弗斯平人间谍们跟威尔和莱拉走了,阿斯里尔勋爵不可能
拒绝这样的提议。
& & 但是现在他们看着那个奇怪的飞行机器,又一个念头更强烈地出现在他们的
脑海中,她欢快地抱住金猴。
& & “阿斯里尔,”她天真地喊道,“我可以看看这个机器是怎么工作的吗?”
& & 他低头望了一眼,一副心不在焉的不耐烦的表情,但是也充满兴奋和满足。
他为意念机感到高兴:她知道他会无法抵御炫耀它的冲动。
& & 奥滚威国王站到一旁,阿斯里尔勋爵伸手把她拉进驾驶员座舱,他帮她坐进
座位,看着她环顾着那些控制杆。
& & “它是怎么工作的?它靠的是什么动力?”她问道。
& & “靠的是你的意念,”他说道,“这就是它的名字的来历。如果你想要它往
前,它就会往前。”
& & “那不是回答,好啦,告诉我吧。它是什么类型的引擎?它是怎么飞的?我
根本看不见任何空气动力的东西,但是这些控制杆……从里面看,它几乎像一架
旋翼式飞机。”
& & 他发觉很难不告诉她。既然她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就告诉了她。他拿出一根
缆绳,缆绳的顶端有一个皮把手,被他的精灵用牙齿紧紧咬住。
& & “你的精灵,”他解释说,“必须抓住这个把手——不管是用牙齿,还是手,
都没关系。你必须戴上头盔,有一股电流在它们之间流动,有一个电容器把它放
大——噢,它比那个更难,但是这家伙飞起来简单,我们安上像旋翼式飞机那样
的控制杆以便比较熟悉,但是最终我们会根本不需要控制杆。当然,只有有精灵
的人才能驾驶它。”
& & “我明白了。”她说道。
& & 她狠狠地将他一把推下机器。
& & 同时,她戴上头盔,金猴一把抓住皮把手,她伸手抓住在旋翼式飞机里会倾
斜机翼的那个控制杆,将调节杆往前一推,意念机立即跃入空中。
& & 但是她还没有完全摸清,意念机定定地悬在那儿好一会儿,微微倾斜着,这
才找到使它往前开的控制杆。在那几秒钟里,阿斯里尔勋爵做了三件事情。他跳
起身来,抬手制止奥滚威国王指挥他的士兵对意念机开火,说道:“洛克勋爵,
请跟上她好吗?”
& & 加利弗斯平人马上催动他的蓝鹰冲上去,蓝鸟径直飞到仍然敞开着的驾驶员
座舱。下面看着的人可以看见女人的头转过来转过去,金猴也是如此,他们两个
都没注意到洛克勋爵小小的身影从鹰身上跳下来,跳进他们身后的机舱里。
& & 一会儿后,意念机开始动了起来,鹰转身飞落在阿斯里尔勋爵的手腕上。不
到两秒钟,飞机已经渐渐消失在潮湿的星空中。
& & 阿斯里尔勋爵既痛苦又羡慕地望着。
& & “唔,国王,你当时是完全正确的。”他说道,“最开始我应该听你的,她
是莱拉的母亲,我也许该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 & “你不准备去追她吗?”奥滚威国王说。
& & “什么?去摧毁一架完美的好飞机吗?当然不。”
& & “你认为她会去哪儿?找那个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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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不会,她不知道上哪儿去找她。我很清楚她将干什么:她会去教会
法庭,把意念机交给他们以表忠心,然后她就会为我们充当间谍。她试过所有其
他类型的欺诈行为:这一次会是一种新的体验,一旦找出女孩在哪儿,她就会去
那儿,我们将跟去。”
& & “洛克勋爵会在什么时候让她知道他和她在一起呢?”
& & “噢,我想他会给她一个惊喜的,你们认为呢?”
& & 他们大笑起来,回到车间里,在那儿,一架更新更高级的意念机正在等待着
他们的检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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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油和漆
& & 蛇比我主上帝创造的
& & 任何地面上的动物
& & 都狡猾。
& & ——《创世记》
& & 玛丽·马隆打算制造一面镜子,不是出于虚荣心,因为她没什么虚荣心,而
是因为她想检验一下她的一个想法,她想试着抓住阴影粒子,没有她实验室里的
仪器,她只好用手边的材料凑合了。
& & 穆尔法的技术对金属毫无用处,他们用石头、木头、线,还有贝壳和角做出
不同寻常的东西,但是所拥有的金属却是从当地的铜矿块中锤出来的,或是在河
沙中找到的其他金属,而且从来不用来制做工具,是作装饰用的。举例说,穆尔
法夫妻联姻前会交换亮闪闪的铜片,铜片绑在他们一个角的根部,很有点结婚戒
指的味道。
& & 所以他们被那把瑞士军刀迷住了,那是玛丽拥有的最值钱的东西。
& & 有一天,那个和她最要好的叫作阿塔尔的扎利夫惊讶地大呼小叫,看着她打
开刀子,给她看所有的附件,用她有限的语言尽可能地解释它们的功能。有一个
附件是一个微型的放大镜,她用它在一根干树枝上烧了一个图案,就是这个图案
使她想到了有关影子的事情。
& & 当时他们正在钓鱼,但是河水浅,鱼儿一定是去了别的地方。于是她们让鱼
网横放在水中,在草堤上坐下来聊天,这时玛丽看到了那根有着光滑的白色表面
的干树枝。她便把图案——一朵简单的雏菊——烧进木头里,阿塔尔高兴极了。
然而,当那一缕轻烟从聚焦的阳光触及的那一点上飘起时,玛丽心想:如果这个
变成化石的话,那么一千万年以后科学家发现它时,他们可能仍然能够在它的周
围找到阴影粒子,因为我已经在上面做了工。
& & 被太阳晒得昏昏沉沉的她陷入沉思,直到阿塔尔问道:
& & 你在做什么梦?
& & 玛丽试图解释自己的工作、研究、实验室、阴影粒子的发现,以及它们是有
意识的这一奇妙的新发现,她发现整个这一切又抓住了她的心,所以她渴望回到
她的仪器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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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指望阿塔尔理解她的解释,一方面是因为她自己对他们的语言的掌握
不完全,另一方面是因为穆尔法好像是那么实际,那么顽固地植根于平凡的物质
世界,而她所说的大多是数学方面的问题,但是使她惊讶的是,阿塔尔说:是的
——我们知道你的意思——我们管它叫做……然后她用了一个听起来像他们的光
的那个单词。
& & 玛丽说,光?阿塔尔说,不是光,但是……为了让玛丽听清她把那个单词说
得更慢了一些,解释说:像日落时泛起涟漪的水上的光,这个光明晃晃地成片地
落下来,我们这么称呼它,但这只是一个模仿。
& & 玛丽以前就知道,模仿是他们表示隐喻的术语。
& & 于是她说道:它不是真正的光,但是你看见了它,它看上去像日落时水面上
的那个光?
& & 阿塔尔说:是的,所有的穆尔法都有这个,你也有,那就是为什么我们知道
你和我们一样,与那些食草动物不同,因为他们没有。尽管你看上去如此奇异和
可怕,你是和我们一样的,因为你也有——那玛丽没能完全听清楚所以说不出来
的那个单词又一次出现:有一点像斯拉夫或撒夫,阿塔尔边说,鼻子边朝左边一
& & 玛丽激动万分,她必须使自己保持镇静以便找到正确的单词。
& & 关于它你知道些什么?它来自哪儿?
& & 阿塔尔的回答是:来自我们,来自油。玛丽知道她指的是那些巨大的种荚中
& & 来自你们?
& & 当我们长大时,但是如果没有那些树木,它就会再次消失,有了轮子和油,
它就待在了我们中间。
& & 当我们长大时……玛丽又必须使自己不至于前后矛盾。关于阴影粒子,她开
始怀疑的事情之一是,孩子和大人对它们的反应不同或者吸引着不同种类的阴影
活动,莱拉不是说过她世界里的科学家发现了有关尘埃的某种类似的东西吗?尘
埃是他们表示阴影的名字。在这里,它又是如此。
& & 这与她离开自己的世界之前影子在她的计算机屏幕上对她说过的话有联系:
不管这个问题是什么,它都应该与以亚当和夏娃的故事为代表的人类历史上的巨
变有关,与诱惑、堕落、原罪有关。她的同事奥利弗·佩恩在对化石头颅的研究
中发现,大约在三万年前,与人类遗骸有关的阴影粒子的数量急剧增加,当时发
生了某种情况,进化中的某些发展,让人类的大脑成为扩展它们的效果的理想的
& & 她对阿塔尔说:
& & 穆尔法已经存在多久了?
& & 阿塔尔说:
& & 三万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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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个时候她已经能读懂玛丽的表情,或者说至少是最明显的那些表情,她
笑玛丽沉下脸来的样子,她们的笑无拘无束,充满欢乐,极富感染力,玛丽往往
不得不加入其中,但是现在她仍然表情严肃、万分惊讶,说:
& & 你们怎么能知道得如此准确?你们有所有这些年来的历史吗?
& & 噢,是的,阿塔尔说,自从我们有了斯拉夫以来,我们就有了记忆和觉醒,
在那以前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 & 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们有了斯拉夫?
& & 我们发现了怎样使用轮子,有一天,一个没名没姓的家伙发现一个种荚,就
开始玩耍起来,玩着玩着她——
她,是的。在那以前她没名没姓。她看见一条蛇蜷曲着身子穿在一个种荚的
洞里,蛇说——
& & 蛇同她说话?
& & 不是!不是!这是一个比方。故事里讲蛇说道:你知道什么?你记得什么?
你前面看到什么?她说什么也没有,没有,没有。于是蛇说:把你的脚穿过我在
玩耍的种荚洞里,你就会变得聪明。于是她就把脚放进蛇刚刚待过的地方,油钻
进她的脚,使她比以前看得更清楚了,而她见到的第一件东西就是斯拉夫。这事
是如此奇怪和愉快,她想立即与她所有的族人分享。于是,她和她的配偶带头用
起了种荚,他们发现他们知道了自己是谁,知道了自己是穆尔法,不是食草动物,
他们相互给对方取了名,他们把自己叫做穆尔法,他们给种荚树取了名,给所有
的动物和植物取了名。
& & 因为他们是不同的,玛丽说。
& & 是的,他们是不同。孩子们也如此,因为随着更多的种荚掉下来,他们告诉
孩子们怎样使用它们。当孩子们够大时,他们也开始产生斯拉夫,当他们大到能
骑轮子时,斯拉夫随油一起与他们待在一起,所以他们明白了,为了油他们必须
种更多的种荚树。但是种荚太硬,很少发芽,第一个穆尔法知道了帮助那些树的
办法,那就是骑在轮子上使它们裂开,所以穆尔法和种荚树总是生活在一起。
& & 对阿塔尔刚才说的话玛丽直接理解了大约四分之一,但是通过询问和猜测,
她相当准确地找出了其他的意思。她自己对语言的掌握能力一直在增加,不过,
她学得越多,就越难,因为她发现的每一件新事情都揭示着半打问题,每一个问
题都引向不同的方向。
& & 但是她紧紧抓住斯拉夫这个主题不放,因为这是最大的主题,这就是她考虑
那面镜子的原因。
& & 是将斯拉夫比作水上的闪光的比喻给了她启示,像海上的强光一样反射的光
是两极分化的:也许当阴影粒子与光一样动似波浪时,它们也是能够两极分化的。
& & 我不能够像你们一样看到斯拉夫,她说道,但是想用树漆制做一面镜子,因
为我想那也许可以帮助我看见它。
& & 这个主意使阿塔尔激动万分,她们立即把网拖了上来,开始收集玛丽所需要
的东西。网里有三条好鱼,这是一个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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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液漆产自另一种小得多的树,穆尔法就是为了那个目的而种植它的。通过
煮沸树液融人他们用蒸馏水果汁酿的酒中,穆尔法制成一种浓度像牛奶一样的物
质,颜色呈精美的琥珀色,用来作清漆。他们会在木头或贝壳上涂上二十层,让
每一层在湿布下固化,这才涂上下一层,渐渐形成一个非常坚硬和光亮的表面。
他们通常会加入各种氧化物使它不透明,但有时也让它保持透明状,这就是使玛
丽感兴趣的地方:因为那清清的琥珀色漆与被称作冰岛晶石的矿物质有着一样的
奇异品性,它把光线一分为二,所以当你透过它看过去时,你看到的东西就成倍
& & 她拿不准自己想干什么,她只知道如果她不烦恼或不唠叨,到处闲逛得够久
的话,她就会找出来。她记得曾给莱拉引用诗人济兹的话,莱拉立即明白说那正
是她读真理仪时的心态——玛丽现在要找的正是这个。
& & 于是她着手做起来,先找到一块像松树一样的有点扁平的木头,用一块沙石
(不是金属:没有位面)打磨表面,直到它平得不能再平,这是穆尔法使用的办
法,假以时间和精力,还是管用的。
& & 然后,经过仔细解释自己的意图,她和阿塔尔参观了漆园,并获准收集了一
些树液。穆尔法很高兴给她,但忙得顾不上她。在阿塔尔的帮助下,她取了一些
粘粘的含树脂的树液,接着是漫长的煮沸、溶解、再次煮沸,直到清漆可以使用。
& & 穆尔法用一叠取自另一种植物的棉花般的纤维铺底,遵照一个工匠的指示,
她费力地一遍又一遍地漆着她的镜子。由于漆很薄,所以每一层都几乎看不出什
么变化,但是让他们慢慢固化,就渐渐发现厚度在增加。她刷了四十多层——她
数不清了——但是到她的清漆用完时,表面已经至少有五毫米厚了。
& & 最后一层刷完后就是抛光:整整一天来回轻磨,直到手臂生疼,头昏脑涨,
她再也吃不消了。
& & 然后她就睡了。
& & 第二天早上,这一群人去一个他们叫做节疤木的矮林里干活,确保树苗在按
他们种下时的样子生长,把树与树之间的牵引网夹夹紧,以便长出的树的形状合
适。他们珍惜玛丽对这个工作的帮助,因为跟穆尔法相比她凭借自己的力量就能
挤进更窄的缝隙,用她的双手在更狭小的空间里干活。
& & 一直到那个活计干完,他们回到居住地,玛丽才能够开始做实验——或者说
玩耍,因为她对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仍然不完全清楚。
& & 首先她试着用那个漆层作为一面镜子,但是由于没有加了银的背面,她能看
到的只是木头反射的一个模糊的双重影子。
& & 然后她想到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一个不用附着在木头上的漆面,但是一想到要
再做一块她就想打退堂鼓,根本没有起支撑作用的背面,她怎么能够把它弄平呢?
& & 她想到了要不就把木头砍掉,留下漆。那也会费时,但是至少她有那把瑞士
刀。她动手非常细心地把它从边缘处剥离,她的动作极其小心,以便不从后面刮
花漆面,但是最终只是弄掉了大部分松树,留下一堆乱七八糟、四分五裂的木头
牢牢地粘在那清澈坚硬的清漆板上。
& & 她想知道如果把它浸在水中会怎么样。漆弄湿了会不会变软呢?不会,她的
工匠师傅说,它会永远这么硬,但是为什么不用这个呢?——他给她看一种保存
在石碗里的液体,它只要几个小时就会吃透任何木头。玛丽感觉它看起来和闻上
去都像一种酸。
& & 那对漆根本不会有什么伤害,他说,并且她可以用来轻而易举地修补任何破
损之处。他被她的计划迷住,帮她把酸细致地抹在木头上,告诉她他们是怎样在
一些她还没有去过的浅湖边找到一种矿物质并且通过磨压、溶解和蒸馏,制作成
了这种酸。渐渐地,木头变软脱落下来,玛丽拿到一面清澈的棕黄色漆片,大约
有简装书的页面那么大。她把正反两面都抛得光光的,直到两面都跟最好的镜子
一样平坦光滑。
& & 当她透过它望去时……
& & 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它异常清晰,但她看到的是一个成双的图像,右边一
个相当靠近左边,大约朝上15度的样子。
& & 她想知道如果把两块漆板叠在一起看的话会怎么样。
& & 于是,她又拿出那把瑞士刀,打算在漆片上划一条线,以便把它切成两块。
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并且不断地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磨着刀子,使之锋利,
她成功地划了一条深度足以让她冒险撕裂漆片的凹线,她在所划的凹线里放了一
根细细的棍子,使劲朝漆片上一摁,她曾经见装玻璃的工人这样割过玻璃。成功
了,现在她有了两块漆片。
& & 她把它们叠放在一起朝里一望,琥珀色更深了,像一个照相滤光器一样,它
突出了一些颜色,抑制了另外一些颜色,使看到的景色投上一层稍微不同的色彩。
奇怪的是那种成双的影像消失了,每样东西又变成单的了,但没有阴影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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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两块漆片分开,观察变化是怎样发生的。当它们相距大约一掌宽的距离
时,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琥珀色消失了,一切物体都恢复了它本来的颜色,
不过更明亮更生动。
& & 正在这时阿塔尔走过来看她在干什么。
& & 现在你能看到斯拉夫了吗?她说。
& & 不能,但我能看见其他的东西。玛丽说着,想演示给她看。
& & 阿塔尔表现出了兴趣,但只是出于礼貌,没有那种使玛丽欣喜若狂的发现新
事物的感觉。不久这个扎利夫厌倦了透过那两块小小的漆片看来看去,在草地上
坐下来维护她的轮子。有时穆尔法会互相修剪对方的爪子,纯粹为了社交。有一
两次阿塔尔曾邀请玛丽为她修剪,玛丽也反过来让阿塔尔整理她的头发,享受着
那柔软的鼻子把它梳起来放下去,抚摸和按摩她的头皮。
& & 她感觉阿塔尔现在又想要这个了,于是她放下那两块漆片,双手摸过阿塔尔
那非常光滑的爪子——比特氟隆(Teflon,聚四氟乙烯,一种涂料)还光滑,停
放在正中心的那个洞的下边缘上,在轮子转动时充当轴承。当然,它们的周线完
全吻合,当玛丽双手摸到轮子的里面时,在肌理上她感觉不到任何区别:就好像
穆尔法和种荚真的是可以神奇地自我拆卸和重组的一个整体动物。
& & 阿塔尔平静下来,玛丽也一样。她的朋友年轻,还未婚,在这一群体中没有
年轻的雄性动物,所以她得嫁一个外面的扎利夫,但是联系外界并不容易。有时
玛丽认为阿塔尔在担心她的前途,所以她不吝啬与她待在一起的时间。现在她很
高兴地清除着积聚在轮子洞里的灰尘和污秽,把香香的油轻轻地抹在朋友的爪子
上,而阿塔尔则抬起鼻子为她理直头发。
& & 当阿塔尔享受够了以后就再次套上轮子,滑开去准备晚餐。玛丽回到她的漆
片上,马上就有了新发现。
& & 她把两块漆片放在相隔一掌的距离,以便它们显露出她先前看到的那个明亮
的图像,但是一件事情发生了。
& & 当她望过去时,她看见一群金色的火花围绕着阿塔尔的身体,它们只能透过
漆片的一小部分才看得见,然后玛丽意识到了为什么:她曾经用她沾有油的手指
头摸过它的表面。
& & “阿塔尔!”她喊道。“快点!回来!”
& & 阿塔尔转身滑回来。
& & “让我拿一点油,”玛丽说,“只要够抹在漆片上。”
& & 阿塔尔乐意地让她把手指头放在轮子中心的那个洞周围,好奇地看着玛丽把
其中一块漆片抹上一层清澈、香甜的油。
& & 然后她把两块漆片按在一起,转动了一下让油均匀铺开,再一次放在相距一
掌宽的位置。
& & 当她望过去时,一切都变了,她能看见阴影粒子了。如果当阿斯里尔勋爵在
约旦学院放映他用特别的感光乳剂制作的黑影照片投影时,她在场的话,她会认
出那个效果的。不管朝哪儿望去,她都能够看到金光。正如阿塔尔所描绘的那样:
闪闪的光花,飘忽不定,有时是有目的涌流般地移动。在这一切之中是她可以用
肉眼看到的世界,青草、河流、树木,但是每当她看到一个有意识的东西时,一
个穆尔法时,那个光就更厚,更加富有动感。它根本没有模糊他们的形状,如果
有什么的话,它只是使他们更加清晰了。
& & 我原来不知道它这么美,玛丽对阿塔尔说。
& & 哎呀,当然美,她的朋友答道,想到你以前看不到它真是奇怪,瞧瞧那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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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的是一个在深草中玩耍的小孩子,他笨拙地跳着追一只蚱蜢,突然停下
来观察一片叶子,摔了一跤,又爬起来冲过去告诉他母亲什么事,然后又被一根
棍子吸引住,试图把它拣起来,这时却发现鼻子上有蚂蚁,激动地大喊大叫……
他的周身上下有一道金色的薄雾,正如包围在居住屋、鱼网和夜火周围的一样:
只是比它们的更厚,不过也厚不了多少。但是与它们有所不同的是,它充满了旋
转的小小的意念流,这些涌流减弱、爆发、四处漂浮,随着新的涌流的出现而消
& & 从另一方面讲,在他母亲周围,金光更强烈,移动于其中的涌流更稳定更有
力。她在准备食物,把面粉铺在一块平平的石头上,做着像薄煎饼或玉米粉圆饼
的面包,同时看着她的孩子。沐浴着她的阴影,或者说斯拉夫,也就是尘埃,看
起来正像是一幅弥漫着责任感和智慧的图景。
& & 这么说你终于能够看到了,阿塔尔说,好吧,现在你必须跟我来。
& & 玛丽纳闷地望着她的朋友,阿塔尔的语气很奇怪:仿佛在说你终于准备好了,
我们一直在等待,现在事情必须改变了。
& & 其他人出现了,从山眉的那一边下来,从他们的居住的屋子里出来,从河边
走来:他们当中有这个群体的成员,也有陌生的、她没见过的穆尔法,他们好奇
地望向她,他们的轮子在坚硬的地面发出低沉而稳重的声音。
& & 我必须去哪儿?玛丽说,他们为什么都往这儿来了?
& & 别担心,阿塔尔说,跟我来吧,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 & 这一聚会好像是经过长时间筹划的,因为他们全都知道去哪儿,都知道会发
生什么事情。在村边,有一个低矮的土丘,土包形状规整,铺着坚硬的土,周身
是坡面。大家——玛丽估计至少五十号左右——正朝它走去。炊烟飘上夜晚的空
气中,正在落山的太阳把朦胧的金色光芒铺展在万物之上。玛丽闻到烤玉米的味
道,还有穆尔法们身上的那种温暖的味道——部分油味,部分温暖的肉味,一种
马一样的甜甜的味道。
& & 阿塔尔催她朝土丘走去。
& & 玛丽说: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
& & 不行,不行……我不能告诉你。萨特马克斯会说的……
& & 玛丽不熟悉萨特马克斯这个名字,阿塔尔所指的这个扎利夫她不认识,他比
她迄今已见过的任何穆尔法都老:他鼻子底部稀稀拉拉地有一些白毛,行动僵硬,
好像得了关节炎。其他穆尔法都小心翼翼地围着他转。当玛丽透过漆玻璃片偷看
了一眼后就明白了为什么如此:那个老扎利夫的阴影层是如此丰富和复杂,玛丽
本人都感到肃然起敬,尽管她并不怎么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 & 当萨特马克斯准备讲话时,其他穆尔法都静了下来。玛丽紧靠着土丘站着,
阿塔尔站在身边为她壮胆,但她感觉到所有的眼睛都盯在自己身上,感觉自己像
一名刚刚上学的新生。
& & 萨特马克斯开始讲话,他的声音低沉,语调生动,富于变化,鼻子的动作优
& & 我们全部到一起来迎接陌生人玛丽,已经认识她的人有理由为她来到我们中
间以后的所作所为表示感激,我们一直等到她对我们的语言有所掌握,在我们许
多人的帮助下,尤其是在扎利夫阿塔尔的帮助下,陌生人玛丽现在能够理解我们
& & 但是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她必须理解,那就是斯拉夫,她以前就知道它,但是
她不能像我们一样看到它,直到她制作了一个仪器,透过这个仪器来看。
& & 现在她已经成功了,她已经可以更多地了解她必须做些什么来帮助我们。
& & 玛丽,到这儿来,跟我站在一起。
& & 她感到头昏、害羞、困惑,但是她还是不得不照做,走上前去站在那个老扎
利夫的身边,她想自己最好是说点什么,于是她开口说道:
& & 你们全都让我感到我是你们的朋友,你们善良好客。我来自一个完全不同的
世界,但是我们中有些人像你们一样,感觉得到斯拉夫。我很感激你们帮助我制
作了这面玻璃,透过它我可以看见它。如果有什么方法我可以帮到你们,我会很
高兴去做。
& & 她说得比跟阿塔尔说话时要笨拙一些,她害怕自己没有把意思讲清楚。当你
一边说话还得一边做手势时你很难知道应该面向哪边,但他们好像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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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特马克斯说:很高兴听到你说话,我们希望你能够帮助我们,如若不然,
我看不出我们将怎样生存下去,托拉皮会把我们全部消灭的。他们的人数比任何
时候都多,他们的数量每年都在增长。这个世界有些事情出了错,在过去三万三
千年的大部分时间里一直有穆尔法的存在,我们照料着地球,一切都处于平衡状
态,树木茂盛,食草动物们健康,即使偶尔有托拉皮过来,我们的数量和他们的
数量始终是一样的。
& & 但是三百年前,树木开始生病,我们焦急地看着它们,小心翼翼地护理着它
们,但仍然发现它们生产越来越少的种英,在不合季节地落叶,有些干脆死去,
这是以前闻所未闻的,我们搜索所有的记忆都找不出这一切的原因。
& & 当然,这一切是缓慢的,但是我们的生活节奏也是缓慢的,在你到来之前我
们不知道这一点。我们曾见过蝴蝶和鸟儿,但是他们没有斯拉夫,你有。虽然你
样子看上去怪怪的,但是你行动迅速敏捷,像乌儿,像蝴蝶。你意识到需要一件
东西帮助你看到斯拉夫,就立即从我们知道了几千年的材料中配制了一件仪器来
使用。在我们身边,你以乌儿的速度思考和行动。事情看起来就是如此,我们就
是这样知道了自己的节奏好像比你的慢。
& & 但是这个事实是我们的希望,你能够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你能够看到我
们看不见的联系、可能性和可供选择的办法,正如你看不见斯拉夫一样。因为我
们看不出生存的出路,我们希望你可以。我们希望你会迅速地查出树生病的原因,
找出治疗的办法,我们希望你会发明一种对付托拉皮的办法,他们的数量如此众
多,如此强大。
& & 我们希望你能够快点动手,否则我们全会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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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响起了一阵喃喃的附和声和赞同声,他们全都在望着玛丽,她更加强
烈地感觉自己像个小学生,刚刚进入一所对她期望值很高的小学。她也有一种奇
怪的受宠若惊的感觉:说她迅捷、飞快、像鸟儿一样的这种看法既新鲜又令人高
兴,因为她一直认为自己顽固、拖沓,但她随之而来的感觉是,如果他们把她看
成那样的话就完全弄错了:他们根本不懂,她不可能完成他们这个孤注一掷的希
& & 但是,她必须完成。他们在等待。
& & 萨特马克斯,她说,穆尔法,你们信任我,我将尽我最大的努力。你们一直
很善良,你们的生活很好很美,我将尽力帮助你们。现在我已经见到了斯拉夫,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谢谢你们对我的信任。
& & 他们点头,喃喃低语,她走下来时他们用鼻子抚摩她的头。她被自己答应要
做的事情吓坏了。
& & 就在同一时刻,在喜鹊城的世界里,暗杀神父戈梅兹正穿越一片纠结缠绕的
橄榄丛,爬上山中的一条崎岖的小径。黄昏的阳光斜穿过银色的树叶,空气中充
满着蟋蟀和蝉的呜叫。
& & 在他的前方,他可以看见一座小小的农舍掩映在藤蔓中,一只山羊在叫唤,
一线泉水从灰色的岩石中滴滴答答地淌下来。有一位老人在屋旁料理着什么事情,
一位老妇人把山羊牵到一张凳子和一个水桶旁边。
& & 在他们身后不远的村子里,村民们已经告诉他他所跟踪的那个女人来过这里,
还说她谈到要上山去。也许这老两口见过她,至少他也许能在这里买些奶酪和橄
榄,还有泉水喝。戈梅兹神父非常习惯简朴的生活,并且有大量的时间。
十八、死人世界的外围
& & 有可能我们也许只能
& & 与死人举行两天左右的会议……
& & ——约翰·韦伯斯特[john Webster (1580?—1625),英国诗人]
& & 莱拉在黎明前醒了过来,潘特莱蒙在她的胸前哆嗦着,她站起身来到处走动
让自己暖起来。此时,灰色的光正渗入天空。她从来没见识过这样的寂静,甚至
在冰雪覆盖的北极也没有过。没有一丝风儿,大海是如此的安静,以至于海滩上
连最小的涟漪都没有,世界好像悬于呼吸的游丝间。
& & 威尔卷成一团睡得很熟,他的头枕在帆布背包上,以保护那把刀子,披风从
他肩上滑落下来。她把它裹紧在他身上,假装这样做是为了回避他的精灵,想像
这精灵有着猫的形状,正跟他一样蜷缩成一团。她一定在这里的某个地方,莱拉
& & 带着仍然睡眼蒙咙的潘特莱蒙,她离开威尔,在不远处的一个沙丘的斜坡上
坐了下来,这样他们说话的声音就不会吵醒他了。
& & “那些小人。”潘特莱蒙说。
& & “我不喜欢他们。”莱拉斩钉截铁地说,“我想我们应该尽快离开他们,我
想如果我们用网或什么东西把他们罩住的话,威尔就能够切开一个口子并把它关
上,这就成了,我们就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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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有网或什么东西。”他说,“无论如何,我敢打赌他们没那么蠢。
他现在正看着我们呢。”
& & 说这话时潘特莱蒙是一只鹰,他的眼睛比她的尖。漆黑的天空正一分一秒地
变换成极为轻淡的蓝色,当她望过沙滩时,太阳的第一道边刚刚从海的边缘冒出
来,使她眼花缭乱。因为她在沙丘的斜坡上,光芒照到她几秒钟之后才到达海滩,
她看着它从自己的身体周围流过去,一直流向威尔,然后看见骑士泰利斯那手掌
高的身影,站在威尔的头边,清醒地注视着他们。
& & “问题是他们不能强迫我们做他们想干的事情,他们得跟我们走,我敢打赌
他们受够了。”莱拉说。
& & “如果他们抓住我们,”潘说,指的是他和莱拉,“准备好靴刺要刺我们,
威尔就不得不照他们说的去做。”
& & 莱拉想了想。她还清晰地记得库尔特太太那可怕的痛苦的尖叫、那眼睛直翻
的抽搐、还有毒药进入她的血液时金猴那恐怖的大声哀号……而那只是轻轻的一
挠,就像不久前有人这样提醒过她母亲一样。威尔会不得不让步按照他们所说的
& & “不过,也许他们认为他不会,”她说,“也许他们认为他是一个冷心肠的
人,他只是会看着我们死去。他最好让他们那样认为,如果他能够的话。”
& & 她随身带着真理仪,现在已有足够的光线可以视物了,她拿出那个心爱的仪
器,把它放在她膝盖上铺着的黑色天鹅绒布上。渐渐地,她飘入那种很多层意思
都清晰了然的恍惚之中,在那里,她可以感觉到他们之间那错综复杂的联系网。
随着她的手指找到那些符号,她的心找到了那些词语:我们怎样摆脱间谍们?
& & 然后,指针开始飞快地左右摆动,比她以前见过的任何时候都快——事实上,
快到使她第一次害怕自己错过一些摆动和停顿,但是她的某些意识在计数,立即
明白了摆动所说的意思。
& & 它告诉她:不要作这种努力,因为你们的生命取决于他们。
& & 这是一个惊奇,但不是惊喜。但是她继续问道:我们怎样才能到达死人的世
& & 回答是:走下去,跟着刀子。走上去,跟着刀子。
& & 终于,她犹豫着不太好意思地问道:这样做对吗?
& & 对,真理仪立即说,对。
& & 她叹了口气,从恍惚中走出来,把头发撩到耳后,脸上和肩上感觉到太阳的
第一点温暖。现在在这个世界里也有了声音:昆虫动了起来,一丝非常轻微的风
吹拂着长在沙丘较高处的干草秆。
& & 她收起真理仪,漫步走回到威尔身边,潘特莱蒙变成他能变的最大的狮子样
子,希望压压加利弗斯平人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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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的正在使用他的天然磁石仪器。当他完事后,莱拉说道:“‘你是跟
阿斯里尔勋爵说话吗?”
& & “跟他的代表说话。”泰利斯说。
& & “我们不会去的。”
& & “我就是告诉他这个。”
& & “他怎么说?”
& & “那是说给我听的,不是说给你听的。”
& & “随你的便。”她说,“你跟那个夫人是夫妻吗?”
& & “不是,我们是同事。”
& & “你有孩子吗?”
& & “没有。”
& & 泰利斯继续收拾他的天然磁石共鸣器。这时,萨尔马奇亚夫人在附近醒了过
来,她优雅而缓慢地从她在柔软的沙子里挖的小坑里坐起来。蜻蜓们还在睡觉,
身上围着蛛网般细的线,翅膀湿漉漉地粘着露水。
& & “你的世界里是有大人呢,还是他们都同你一样小?”
& & “我们知道怎样对付大人。”泰利斯有点文不对题地回答说,走过去跟夫人
静静地交谈。他们说话的声音太轻柔,莱拉听不见,但是她喜欢看他们从草上吮
吸露珠来让自己神清气爽。水对于他们来说一定存在着差异,她对潘持莱蒙想道:
想想像你的拳头那么大的水滴!它们会很难喝进去,它们会有一种有弹性的外壳,
像气球一样。
& & 这时,威尔也疲惫地醒来了,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那些加利弗斯平人,他
们立即回望了他一眼,全部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
他望开去,找到了莱拉。、
& &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她说道,“到这儿来,离开……”
& & “如果你们离开我们,”泰利斯用清脆的声音说,“你们必须留下刀子。如
果不留下刀子,那你们就必须在这里说话。”
& & “我们不能独处一会吗?”莱拉气愤地说,“我们不想要你们听见我们说的
& & “那就走开,但是留下刀子。”
& & 反正,附近没有别人,加利弗斯平人肯定不会使用它。威尔在帆布背包里翻
出那只装水的饭盒和一两片饼干,递了一块给莱拉,跟她一起走上沙丘的斜坡。
& & “我问了真理仪,”她告诉他,“它说我们不应该想法子逃离这些小人,因
为他们将挽救我们的生命。这么说,我们也许和他们捆在一起了。”
& & “你把我们的打算告诉他们了吗?”
& & “没有!我也不会告诉他们,因为他们只会用那个说话的小提琴告诉阿斯里
尔勋爵,他就会去那里阻拦我们——所以我们只能就这么去,不要在他们面前谈
论这件事。”
& & “不过,他们是间谍呀。”威尔指出来。“他们一定擅长偷听和躲藏,所以
也许我们最好是根本不要提起这事。我们知道自己要去哪儿,所以我们只是前去,
不谈它,他们就不得不忍气吞声地跟上。”
& & “现在他们听不到我们,他们离得太远。威尔,我还问了我们怎么去那儿。
它说跟着刀子走,就这些。”
& & “听起来容易,”他说道,“但是我敢打赌没那么容易。你知道埃欧雷克跟
我说什么来着?”
& & “不知道。他说——当我去跟他道别时——他说对你来说会很难,但他认为
你能做到,不过他没有告诉我为什么……”
& & “因为我想到我妈妈,所以刀子就破了。”他解释说,“所以我必须把她从
脑海中消除掉。但是……这就像当人们说不要想鳄鱼,却偏偏会想一样,你控制
不了自己…一”
& & “晤,你昨晚不是顺利切过去了嘛。”她说。
& & “是的,我想是因为我累了。唔,我们会看到的。只要跟着刀子走吗?”
& & “它就是这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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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最好现在就走,只是没多少食物了,我们应该找点东西带在身上,
面包和水果什么的。所以首先我要找一个能够找到食物的世界,然后我们就会体
体面面地开始行动了。”
& & “好的。”莱拉说,很高兴又行动起来,与潘和威尔一道,生龙活虎一般,
而且神清气爽。
& & 他们走回到间谍们身边,他们把背包背在肩上,警惕地坐在刀子旁。
& & “我们想知道你们的打算。”萨尔马奇亚说。
& & “唔,反正我们不去阿斯里尔勋爵那儿,”威尔说,“我们先得做一件别的
& & “既然我们不能阻止你们去做,你们告诉我们是什么事好吗?”
& & “不行,”莱拉说,“因为你们只会去告诉他们。你们得在不知道我们去哪
儿的前提下跟我们前去。当然,你们随时可以放弃并回到他们那儿去。”
& & “当然不会。”泰利斯说。
& & “我们需要某种保证。”威尔说。“你们是间谍,所以你们一定是不诚实的,
那是你们的职业。我们需要知道是否能够信任你们。昨晚,我们都太疲劳了,不
可能想到这事,但是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你们等到我们睡着后叮我们一下,使我们
无能为力,然后用那个天然磁石把阿斯里尔叫来。你们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这一
点。所以我们需要有你们不这样做的适当保证,光有一个许诺是不够的。”
& & 两个间谍对他这样给他们的荣誉抹黑气得发抖。
& & 泰利斯控制住自己说:“我们不接受单方面的要求。你们必须给一点什么东
西作为交换,你们必须告诉我们你们的打算是什么,然后我会把天然磁石共鸣器
交给你们保管。当我要发送信息时,你们必须把它交给我,但是什么时候要你们
总是会知道的,没有你们的同意我们是不能使用它的。那将是我们的保证,现在
你们告诉我们你们打算去哪儿以及为什么去。”
& & 威尔和莱拉交换了一个眼色以彼此确认。
& & “好吧。”莱拉说,“这样很公平。下面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我们要去死
人的世界。我们不知道它在哪儿,但是刀子会找到它,这就是我们要去做的事情。”
& & 两个间谍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 & 然后萨尔马奇亚眨了眨眼睛说:“你们说的是一派胡言。死人是死的,就这
么回事。没有什么死人的世界。”
& & “我原来也以为这是真的,”威尔说,“但是现在我不敢肯定,至少用这把
刀子我们能够找出真相。”
& & “但是为什么呢?”
& & 莱拉望着威尔,看见他点了点头。
& & “好吧。”莱拉说,“在我遇见威尔之前,在我睡着之前很久的时候,我把
一个朋友带人了危险之中,他被杀害了,我以为自己在拯救他,只是事情被我弄
得更糟。在我睡着的时候,我梦见了他,我想也许我该去到他前往的地方,说声
抱歉,我可以作出点补偿。威尔也想找到他爸爸,他刚刚找到他,他就死了。瞧,
阿斯里尔勋爵不会考虑这一点的,库尔特太太也不会。如果我们去到他那儿的话,
我们就得按他的意愿去做,而他根本不会考虑罗杰——就是我那死去的朋友——
他不会在意的,但是对于我,对于我们,这是非常重要的。所以这就是我们想要
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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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泰利斯说,“当我们死去时,一切就结束了。没有什么别的生命。
你们见过死亡,见过死尸,见过死神来临时精灵会怎么样。它会消失。在那以后
还有什么会生存下去呢?”
& & “我们就是要去找出真相。”莱拉说,“既然我们已经告诉了你们,我将拿
走你的天然磁石共鸣器。”
& & 她伸出手来,雪豹潘特莱蒙站着,缓慢地摇着尾巴以便强化他的要求。泰利
斯从背上解下背包,把它放在她的手掌中。它重得惊人,对她来说当然不是什么
负担,但她惊叹他的力气。
& & “你们认为这一远征要多久?”骑士问。
& & “我们不知道。”莱拉告诉他,“我们跟你们一样不知道任何有关情况,我
们只是去那儿看着办。”
& & “首先,”威尔说,“我们得弄些水和更多的食品,一些容易携带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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