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老头仙居然骑大战熊坐骑骑,是不是GM

10<input type="button" value="GO" onclick ="var val = Number(jQuery(this).parent().children(':text').val()); if (isNaN(val) || val
11){val = 11;}window.location.href = '/520-520100-detail-410-0-__id__.html'.replace('__id__', val); ">
修真小说-----仙路烟尘
注册时间: -
注册时间:
第十六卷 『千山雪舞化梅魂』 第十章 欲击三千水,拔剑舞天南
不知为何,在这样风
起云涌之时,面对着茫茫旷野上那千百双狂热的眼睛,醒言却出奇的没有任何惊慌失措。四
渎老龙跟孙女儿打趣时,他已穿戴上那套四灵神装,当最后戴上那顶“朱雀彤灵冠”之时,
他这位新任妖王身上,浑身上下好像霎时划过一道电光,整个神装宝甲一瞬间全都活了过
来,一齐散发出耀眼的光华,在万妖瞩目之中,就仿佛有一朵祥云从仙洲神界飘来,落在它
们新王身上,霞光艳艳,瑞气千幻。
这时再看醒言,头上朱雀彤灵盔红影缭绕,一对修长的火羽盔翼并作凤凰展翅之形,朝
后拖曳,略一摇头便在脑后流动飘逸,犹如两道流溢的金霞;身上那件青龙皓灵甲,鳞纹古
朴,毫光四射,银华流动的甲胄密鳞中不时有云雾溢出,有如雨云出岫,环身缭绕,望去似
有蟠龙护体,背后一袭玄武霄灵帔,漆黑如墨,随网段飘摇,将飘扬在上的神盔尾翼映衬得
更加金丽辉煌;脚上那双白虎镇灵靴,靴头以虎头作饰,如一对凶猛白虎匍匐在地,时时准
备择人而噬,略跺一跺脚,足下便是一阵白云蒸腾,飘飘渺渺,望去有如神仙降地。
这套龙王宝库中珍藏的神甲,果然是精心挑就;此刻醒言穿了,哪怕脸上神情谈然,毫
无表情,在旁人眼里也是无比的光明神幻、威仪绝伦。望着自己的新王有如天神降临,一时
间无论天上地下,远近丘陵,那些激动的妖灵又爆发出一阵狂呼乱叫,久久不能平息。
在这万妖雀跃之时,那位多情的龙女。本应多瞧少年两眼,但刚被爷爷那番话说得满面
妖羞,芳心中正有如鹿撞,一时反而不敢拿眼大胆看醒言。在她身旁的琼肜小妹,却顾不得
这许多;见哥哥穿了新衣服,便盯着那袭随风飘卷的玄黑披风,等到偶有纠缠时,便跑上前
抓住帔摆,小心理顺。
在这时,云中君也在细细打量这位妖族新王,见他和这身神装浑然一体。衬得整个人英
容俊伟。神采飞扬,也禁不住在心中赞叹:
“妙哉!这套四灵神装证,倒好像为这少年量身定做一样!有了这四灵宝甲,再加上他
那口镇压马蹄山下千年的神兵。此去南海,应该无虞。”
等万妖欢呼渐渐平息,云中君便正色问醒言:
“此后你们如何打算?”
听龙王问话,醒言想也没想便回答:
“晚辈此行,欲与上清长辈、妖族众灵,往南海一行,跟那作恶水侯讨还公道!”
“唔……”
云中君闻言,看了看灵虚等人,又向四下环顾一周,见所有人脸色都十分决绝,便点点
头,说出一句惊人之语:
“醒言,妖族、上清此举,正与老夫不谋而合!”
此时云中君说话,声音并不大,但传入群妖众人耳中却字字清晰:
“此次南海水侯涂炭生灵,我四渎也是苦主。诸位也许不知,我四渎水府其实早就有意
将我族娇女灵漪,许配给饶州英杰张醒言。三年前我便亲送龙宫宝物神雪玉笛作为订礼。虽
然当时并未明言,但众所周知,我四渎水族‘神月’银弓、‘神雪’玉笛,向来并称双璧;
神月由我孙女执掌,神雪赠给年龄匹配的少年,用意自然不言而喻。”
说这话时云中君正是一脸庄严:“这些家事本不必细提,但那南海小儿孟章,明知老夫
孙女已有意中人,却还要强行送来聘礼。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谁料这孟章不仅强送聘礼,
威吓龙婿,最后还变本加厉,上门挑衅,冰冻四渎之内的名山罗浮,屠戮生灵无数,最后还
掳走龙婿爱婢遇难遗体——这样暴行,天理不容!”
说到此处,老龙君面上如罩寒霜:
“说来这南海孟章,一向残忍横暴,恃强凌弱。据老夫所知,孟章早有侵掠中土山泽之
心;这番侵袭罗浮,只不过是他投石问路罢了。”
说至此处,云中君略停了停,沉声说道:
“既如此,我四渎龙军,决意和妖族上清同仇敌忾,趁那兵火祸及中土繁华之地前,一
齐出兵征讨南海孽神!”
此言一出,静默,但只不过转瞬之间,便欢呼雷动,吼啸连云!云中君最后那句话,所
有人都知道意义有多么重大:
原本近似于蹈海赴难、同归于尽的不归之路,有了强大的四渎龙族介入,便已经绝处逢
生,看到一丝成功的希望!
等呼吼声渐渐平息,云中君又添了一句,以安众心:“诸位友族不必担心,我等征讨南
海期间,吾儿洞庭君将居后策应,联络各处山泽神祇,在要隘处设下神关,尽力保证家园之
地不被侵袭!”
此后闲言略去;在云中君宣誓与妖族、上清同讨南海逆龙之后,妖族庞大的军团便沿荒
野向南开拔,在四渎龙王的引领下,在临近南海地郁水之滨和四渎龙军汇合。到这时,郁水
河岸上万兽踊跃,郁水河中巨浪翻腾,一派杀气腾腾的景象。
这时正到下午未时,日影渐渐西斜。到了郁水河畔,醒言与妖族首脑、上清诸位道长,
被云中君一起请入设在郁水河深处的大帐中。
到了龙王金帐中,醒言与灵虚等人发现这幽暗的大帐里,已有数十位神祇分列左右。这
些四渎龙王麾下的神灵,相貌出乎想象;有的足踏双龙,有的马头龙身,还有位耳后盘蛇。
他们的装束也各有不同,有人金盔银甲,浑身云气缭绕,有的只是简单束着丝绦的豹裙。虽
然装束各异,但所有人身上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辉,照亮身周一尺见方。在醒言眼中。这
些排布在黑暗空间中的发光神将,就好像幽暗殿堂中一座座被微弱烛光照亮的雕像。
当四渎龙君进入大帐,这些神将便一齐跟他合掌见礼。等云中君坐到大帐当中那张白玉
温凉椅上,他便跟这些部属介绍醒言等人。自然,等听说这位一身神甲的少年正是云中君先
前提到的四渎龙婿,众水族神祇纷纷跟他开口称贺,倒让醒言有些应接不暇。
到了这时。四渎龙族已算与上清道门、玄灵妖族结盟,因此等云中君重回大帐,便击掌
召出十数个白玉雕花椅,请醒言等人坐在自己左边下手。自成一处。以示尊重。而这时在水
族众神面前,灵漪不免也要略略矜持,便只得暂和醒言分开,在她爷爷身边的一只绣墩上坐
等安顿好友盟,又跟醒言大致介绍了一下属下众神,云中君便开始跟众人商议此去南海
的讨伐方略。这位威严说话的四渎老龙君,已一扫以前醒言惯见的和蔼笑容,而是自始至终
神情肃穆,仪态无比威严。
因为之前已有许多筹划,现在云中君主要跟醒言等人交待攻伐方略,用不了三言两语,
便把整个事情大概交待完毕。之后云中君便说道此番议事正题:
“诸位或许不知,此刻我四渎龙军。已有一伍先锋驻扎到南海之中。”
听得此言,帐中神将脸上大都露出些意外神色。察觉到属下惊讶之情,云中君便说道:
“诸位都知道,南海疆域阔大,沙洲岛礁星罗棋布;其中有四岛十三洲,和南海八大浮
城一道,为南海水侯嫡系。只不过。这四岛十三洲之中,却有一处伏波岛,岛主孔涂不武其
实是我老友,早已与我族约好,愿作我方内应。”
云中君说完这话,帐中诸位神将各自思索一番,便有一位神祇瓮声说道:
“主公果然高瞻远瞩,那伏波岛我也听说过,地处险要;若能占据,四处出击,便能切
断南海岛链,使其首尾不能相应!”
听到这瓮声瓮气的说道声音,醒言看去。见这说话的神祇马头龙身,正是刚才云中君介
绍过的汶川水神奇相。听了奇相之言,一众湖神水伯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一阵纷纭之后,又
有位貌如赤熊的水神出列说道:
“禀龙君,据小神所知。那孟章近年派下不少能言善辩之士,暗中在四渎各处活动,其
祸可大可小,龙君不可不察!”
听得这话,帐中神将不少脸上都露出些尴尬之色,更多的则是面现忧容。醒言也是第一
次听说这事,闻言心中也是一紧,忖道:
“对啊!既然四渎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策反南海岛主,那他们为何不能暗中在四渎安排下
就在众人犹疑不定之时,那进入大帐后一直不苟言笑的云中君,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只见云中君抚须说道:
“浮游将军所言有理;只不过我阳父岂比那黄口小儿?如有不忠部众,今日也站不在这
“这……”
见龙君如此托大,那赤熊模样地浮游将军,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云中君一摆手,
示意他不必忧虑。见得这样,众神中却有一位圆脸细脖地水神暗露喜色,附和说道:
“是啊,浮游将军过虑了。龙君英明神武,怎会像孟章那样糊涂?若真有叛臣,龙君早
就除掉了,怎么还能让他今天站在这里!”
“嗯……”
听得这话,那笑得意犹未尽的老龙王却有些沉吟,停了一下便悠悠说道:
“是肄水翁成老弟吧?我刚才确实说过,如有叛臣,今日站不在这里。只不过,似乎今
日还未过完,现在才到申时吧?”
肄水河神翁成闻言脸色一变,正紧张揣摩龙君这话意思时,却忽听云中君一声大喝:
“冰夷!”
话音未落,便见帐中一阵白雾弥漫,所到之处冷气彻骨。
忽见这样变故,醒言立时从座中站起,凝神警戒。只不过这阵冰寒刺骨的白雾很快散
去,转眼间众人便看清帐中情形——刚才还和龙君对答地肄水河神翁成,已跌落地上;原本
足踏两龙的黄河水神冰夷,现在却一脚踏龙,另一脚踩住翁成。让他动弹不得。
“难道他正是奸细?”
饶是变起突然,帐中大多数神祇妖灵还是立即反应过来。这时便听那翁成正大呼冤枉:
“冤枉!冰夷你为何拿我?”
不用云中君解释,踩住他的暴躁河神鄙夷说道:
“好个肄水叛贼,竟敢暗中与南海勾结。看你这厮平时还一团和气,想不到暗地竟是个
卖主求奸细!”
听得此言,肄水河神还要辩解,却被云中君沉声打断:“翁成,你就不用狡辩了,此事
本王已查得一清二楚。那孟章小贼,轻易从肄水遁往罗浮。不就是你托故远游,故意给他们
有机可乘?还有那送给四渎水府的彩礼聘物,其中那条明月细贝做成的冰簟,难道不是你们
肄水河特有的珍产?这明月贝,肄水河中本就极其稀有,如果不是你暗中授集献给孟章小
贼,南海如何能编成一整条床簟?还有那锋利无比地鳄鳞霜牙、可抗水毒的金甲鱼鳞,难道
不是你费心从内陆水系搜刮,源源不断输送给南海龙族?”
听得龙君言语确凿,翁成哑然片刻。便又极言辩解,显是并不甘心。见他如此,云中君
叹了口气,颇有些感慨地说道:
“翁成老弟,你似乎是在龙魔大战后便归附我地吧?说起来你与我相交时日不短,我阳
父一向敬你颇有血性,怎么今日却如此不堪?”
听得此言,一直极力挣扎极言辩解的肄水河神,忽然脸色苍白。闭口无语,夫神片刻后
才神色萎靡的低低道了一句:
“老主公神目如电,我也无话可说。只是我没想到的是,最后竟是冰夷擒住我。你们不
是一向不和的么?”
说这话时。他已被冰夷提起,关节处缚上水族特有地缚神筋,交给从旁奔出的龙兵押
住。腾出手来地黄河水神,听得他这话,哈哈一笑,略带嘲弄地说道:
“翁老弟,你这几百年都活回去了?连主公对头的话你都相信。”
听得此言,翁成立时如丧考妣,嘴角嗫嚅半晌。说不出话来。见得如此,云中君面沉似
水,喝道:
“翁成,既然你没得话说,那就请斩神台上走一遭!”
一声令下,翁成便被两个龙兵推搡着朝帐门外走去。就在快到帐门处,静默片刻的老龙
君又开口低低说了一句:
“翁老弟,放心去吧。你殁后,肄水河仍由你子孙掌管。”
听得此言,那个跌跌撞撞朝门外走去的肄水河神,努力从龙兵掌中扭转身,对着帐上龙
君点头拜了三拜;众神光影里,翁成看得分明,此刻端坐在大帐上的老龙君神色凝重,威风
凛凛,哪还有半点老朽昏庸之相。
见得如此,已知不免一死的肄水河神便放声大笑,自嘲道:
“翁成啊翁成,你英雄一世,到最后却死在郁水河里。”
临近死路的肄水河神喟然长叹:
“我也不知有没有看错那南海水侯,但我一定看错了老主公!”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在龙兵之前自行朝帐门外走去。此时帐中众人,无论妖神道人,目
送他颓然而去的背影时,心中尽皆叹服老龙神的雷厉风行。
只不过就在这时,正当所有人都以为翁成今日必将丧命时,却忽听得有人叫道:
“龙君且慢!”
“嗯?!”
众人闻言特循声望去,发现这喝阻之人,正是那位主公口中的龙婿妖王张醒言。只见那
神盔龙甲地少年,猛然从椅中站起,立到大帐正中,开口向云中君求情:“禀龙君,不知可
否听晚辈一言?虽然那翁成助贼为虐,犯下恶行,但毕竟不是首恶;且这临战之前,斩杀已
方大将,是为不吉。我看肄水河神也是误信妄言,才铸成今日大错,刚才晚辈留意他一番言
行,似乎已有悔意。不如便给他一个机会,也好立功赎罪。”
原来正是醒言刚才在一旁静静看了,觉得这肄水河神也只是错判形势,并非首恶,便觉
得就此将他斩杀,实在有些可惜。不过,虽然鼓起勇气说出,但第一回站在这样气氛肃杀的
龙王大帐中说出这番话,醒言此刻也有些底气不足。因而稍等片刻,见云中君沉吟不语。便
又添了一句:
“当然刚才所言,也只是晚辈斗胆之言。毕竟这是四渎内部事宜,小子不便多言……”
“醒言不必过谦。”
听醒言这么说,一直沉吟的云中君开口说道:
“你须知道,等此战过后,你便是我四渎乘龙快婿,还有什么说不得的话?好,就依你
之言,将那翁成押回!”
至此,只不过少年一句话。便把那个一只脚已踏入鬼门关的河神又拉了回来。
此后略过肄水河神如何对醒言感恩戴德不提,过不多久,四渎龙军便和玄灵妖兵合兵一
处,顺郁水河而下,云旗招展,绣帜飘飞,浩浩荡荡开赴南海大洋中的伏波岛。当大军开拔
之时,天色已近黄昏,满天正是霞光如血。醒言这头一回置身于如此雄壮神异大军之中的少
年。心中正是激动不已!
等妖神合流地大军到达风涛之中的伏波岛时,已是夕阳西下,暮色四起,岛外水波弥
漫。上下千里。
踏上银色细软的沙滩,扶了扶一脚踩在水窝里差点摔倒的琼肜,醒言抬头看看天上,发
现原本彤红的云霞已转成蓝靛墨色,粗粗的抹在头顶天空上。举目四望,浩阔的天宇中只剩
下西边半轮落日旁还有些红亮地云霞,如同一片片发光的羽毛,细碎地漂浮在海面半士以上
的天空中。看了那半落的夕阳一眼,醒言吸了一口气,便又追随军伍而去。
大军到达海岛,自然有种种驻扎屯兵的繁文缛节,略去所有这些不提,等到了晚上。安
排好各项事宜,云中君便特地着人请来醒言,在伏波岛边一处礁岩上商谈此次南海战事。
在这番类似家常闲谈的商讨中,醒言这才知道,原来下午擒杀叛臣地那一出,云中君本
就没有诛杀翁成之心。因为云中君告诉他,那南海水侯能力并不可小觑,四渎各处的湖令水
伯中,摇摆之人不在少数。现在若来一出先擒后纵,恩威并施,便可坚定那些还在观望之中
的水神心思,不至于逼得他们把心一横,完全倒向南海那一方去。而本来,云中君早已安排
下一名求情部众,正是那位马头龙身地汶川神奇相,只不过却比醒言稍稍晚了一步,被他抢
“这样也好。”
只听老龙神说道:
“你迟早都是四渎水府之人,这人情给别人,还不如送给你。明天大军正式誓师伐逆的
祭旗之人,我也早已准备好。唉,只是千算万算——”
说到这儿老谋深算的老龙君却有些唉声叹气:
“真没办法,为了阻止那南海野心,放出风声说漪儿早已许配给你。现在这消息放出去
了,真有些后悔,将来就是不把漪儿嫁给你也不行了……”
英明神武的云中君,这时却变成一个舍不得孙女嫁人的寻常老头儿!
这爷孙俩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到了亥时。再过一个时辰,便到了
子夜时分,这时候正是***夜色*(禁书请删除)*(禁书请删除)*(禁书请删除)浓重,四
处里漆黑如墨。盘腿坐在耸立礁岩上,闻着满含腥味的海风,醒言朝四周望望,发现***夜
色*(禁书请删除)*(禁书请删除)*(禁书请删除)幽深,四处无光,就连近在咫尺地风
波海潮,也只听得见它们冲刷礁岩的哗哗浪声,看不到丝毫的波光。抬头望望天上,发现天
空中这时也没有半点星光。万里黑天上,只有一钩细细的新月,虽然月如银钩,却只能照亮
它附近方寸的天空。
四周如此黑得出奇,倒好像此时的天地,被谁故意施放了一种奇特的法咒。
在这样凄迷的***夜色*(禁书请删除)*(禁书请删除)*(禁书请删除)中,已有些困
意的少年便跟老人说道:
“云中前辈,刚才听你说,似乎这次兵发伏波岛,动作极为隐秘迅速,那南海水侯应该
没这么快知道。只是我还是觉得,那南海诸部久经征战,恐怕不出一两天,便会有大军来
“唔……”
听了醒言这话,老龙君一时并没回答。一身戎装地老龙王,若有所思的望望大海的东
南,出神片刻,才悠悠说道:
“不。不用一两日。他们现在已经来了。”
少年闻言吃了一惊,急忙朝老龙君刚才看去的方向凝神望去——却只见万里海疆上风涛
如故,除了入耳地呼啸海风有如鬼哭,其他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这时候,头顶又
有一朵夜云飞来,遮住天空中那丝仅有的光亮,于是整个浩大无际的幽暗天宇,就像一口密
不透风的铁锅当头罩下,将恣肆汪洋的风波笼罩其中。
这时候,传入少年口鼻的咸腥海风,也仿佛带上某种浓重的血腥,直让他毛骨悚然!
叱咤顷刻变风云,
孤洲横剑夜正暝。
不知海国千丈水,
何处风波可练兵?
仙路烟尘第十六卷『千山雪舞化梅魂』完。
敬请关注本书下一卷:
“大海扬波神之战”
注册时间: -
注册时间:
第十七卷 『鬼电神戈舞天南』 第一章 海天如墨,神骑奋入鲸波
海天如墨,神骑奋入鲸波
老龙王一声警示,醒言吃了一惊,忙朝眼前茫茫大海中望去,只见一片漆黑,什么都看
不见。虽然看不到任何敌踪,但他对云中君的话确信无疑。回头再望望身后,见沙滩上空空
如也,他便有些着急,紧张说道:“龙君,我们赶紧去叫人来布防!”
“不必了。”
云中君丝毫不紧张,呵呵一笑说道:“醒言,我们只需退到海滩后,看此地伏波岛主只
身御敌!”
说罢云中君袍袖一拂,从礁岩上飘然而起,掠过平坦的沙滩,飞到后面那片红树林前。
等醒言追随其后,一起回到岛内,便见沙滩前那片红树林旁,有一人长身而立,面皮白净,
颔下三长髯,身上一袭布袍,看上去颇像位人到中年的教书先生。这位书生摸样的中年人
物,醒言傍晚时已建国,正是此地伏波岛岛主,孔涂不武。
孔涂岛主见云中君两人从礁岩上回来,忙施了一礼,抚着长髯说道:“想必龙君已经察
觉敌踪了吧?请龙君少主不用担心,此等趁夜小贼,过不了我伏波岛玄阵神关!”
说罢他双掌一击,醒言便见他周身忽然泛起一阵柔和的白光,身上布袍的长袖好象突然
长出一大截,随着孔涂岛主挥舞的双手飘飘拂拂,在夜空中扭曲起各样奇怪的符文。不到片
刻功夫,当他的布袖忽然在空中凝结,醒言便觉得脚下沙地一阵震动,就好像开启一道神秘
的锁煌煌,腾腾耀耀,瞬即照亮整个漆黑的夜空。这些五彩光气大约六丈多高,如天边地夜
云相互连接缠绕,转眼就氤氲成五道弥漫的光幕,将眼前的沙滩牢牢护住。
乍见到这样的异像,醒言忍不住一跺脚,飘起三四丈高,越过身后这片红树林朝远方望
去。发现这五道光幕如同五条迅疾飞驰的火蛇,转眼就蔓延到整个海岛的沙滩礁岩,将整个
伏波岛牢牢的保护在内,就像一条五色花灯护城河。出奇的是,这五道巍然耸立的光墙。虽
然蔓延时氤氲缤纷。但如果仔细凝神去看,便会发现五道光气色彩分明。从内到外分别呈
“赤橙金绿蓝”五色,有如五道光幕树立在海岛周围。
这时候已经不怕打扰老龙君和那位新少主的清净。因而这时云中君和孔涂岛主的亲卫将
领一齐奔出,在他们左右听令。虽然现在已经发动护岛神阵,但云中君和孔涂岛主还是一阵
流水般地吩咐,伤令全岛将士,枕戈以待,以防不测。在这两位水族首领吩咐之时,醒言名
下那两位妖族堂主。也带着几个妖族头领急急奔来,躬身跟他们的教主妖王请教玄灵教众部
如何处置。
直到这时候,再次见到坤项殷铁崖,这位被白天那场宏大的场面感染得热血沸腾的新任
“妖王”,才觉得有些不适应起来。不过此时大敌当前,推托客气之言不及细说,醒言也只
好硬着头皮,学着身边那两位前辈的做派,跟坤象、殷铁崖吩咐一声,让他们束勒部曲,在
原地警戒待命,随时准备配合水族战士合力御敌。
这一番纷纭之后,一阵脚步乱响中众人领命飞奔而去。擦擦额角冷汗,醒言正要回头观
看情势如何,却又见灵漪儿裙袖飘飘,领着琼肜小妹妹一起到来。
“哥——”
等琼肜睁圆惺忪地睡眼,跟醒言招呼到一半,在场众人忽听到远处海面上蓦然响起一阵
奇异的呼啸,初时淋漓细索,瞬间后便变得奔腾澎湃,好似夜晚的海洋上突然刮起飓风,掀
起一场可怕地海啸。
在这样动人心魄的海啸声中,众人忽见那原本腾耀祥和地五彩光幕,突然一阵震动,原
本直立圆柔的光墙忽然变形,似有成千成百处突然朝内凸出,与此同时伴随着一声声“咚
咚”的巨响,就好象正被重木撞击一样。
随着这一声声似乎敲在心底的重击声,那几道里外环绕、几乎一样明亮的绚色光墙,忽
然间一阵明灭交替,明的更亮,光华大盛,刺人眼目,色彩明灭流动交替生灭之时,犹如透
过动荡水波中看过去的霓虹,直让人目眩神迷。
“就只凭这几道光幕,能抵挡住海族地攻击?”
见到眼前这番明灭不定的景象,醒言忍不住心里直打鼓,手中将封神剑握的更紧。这时
那些闪烁不定的彩光,映照在众人凝重的面孔上,伴随着那一阵阵鬼哭神嚎般的怪啸,显得
气氛无比沉重。在这片沉重之中,只有云中君和孔涂岛主两人,脸上仍带着从容的笑容,一
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就在这时,在那一鼓作气的呼啸声中,却突然响起一连声凄厉的惨号,声音惊天动地,
丝毫不比开始那阵狂啸声小多少。自从这一番惨号声之后,岛外海面上那一阵未知的狂啸怒
吼声便此消彼长,渐渐小下声去;但那些惨号之声,却自始自终,从无断绝。到了最后,当
那光幕逐渐黯淡,四渎水族神兵突前守备之时,那来自光墙外海面上的呼号声便完全平息,
最终如潮水般消退无踪。
在此之后,沙滩上光幕消散,伏波岛岛兵燃起一堆堆照明的篝火。跳跃的火光中,醒言
便看到那原本洁净无物的平整沙滩上,已是尸横遍野,横七竖八躺着无数形状古怪的尸首,
看样子都是海族的怪物。四下零落的断肢中,还有一些软搭搭的触手一样的肢体,仿佛并不
知道自己生命已经消逝,还在尸堆中一跳一跳,似乎想蹦回到大海中去。
口鼻中闻着一阵阵涌来的浓重血腥气,再看着这些散落四处的断肢残臂,醒言忽觉得刚
才那五道颜色迥异的光流。就好象五道锋利的铰链铡刀,将这些想趁他们立足未稳前来攻击
地海怪一起绞杀。
见战事已毕,海外再无强敌来攻,云中君便双手一拍,大海中顿时涌起数丈波涛,一齐
涌上沙滩,奔涌汇流,将这些腥味熏鼻的尸首卷入海中去。等风浪退去,原本凌乱不堪的沙
滩已经干干净净,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见敌踪已杳。云中君满面微笑,回头对孔涂不武说道:“孔涂岛主,多谢你这‘五狱御
神关’了!”
“哪里哪里,龙君太客气了。”
孔涂不武连声逊谢。顿了顿他又叹息一声:“哎,若不是孟章小儿常年征讨鬼方之名。
横行南海水族。欺压胁持我伏波岛岛民,老夫也不会花数年时间。设下这有干天和的狱神之
听他们这一番对答,醒言才知道刚才这五道抵挡住海上迅猛攻击的光幕。原来叫“五狱
御神关”,乃是金木水火土五行之阵。听云中君口气,这孔涂岛主精研法阵,在全岛边缘布
下阵法。在阵法中,他又有独创之处,按着五行生客之理,五道光阵之间相互支援维护。将
五行法阵的攻击防护发挥到最大的效力。
从云中君的口中,醒言得知这一晚伏波岛法阵抵挡住的攻击,只是附近洲岛小规模的骚
扰。老龙君告诉醒言,这一次他们兵发伏波岛,行踪极为隐秘,一路上南海布下的斥候全部
清除。刚才趁夜来袭地,只不过是附近孟章辖下的几个洲岛发现情势不对,想趁这些外来之
敌立足不稳,前来一鼓作气的攻击。只是他们没想到,这位付波岛岛主的本事并不像他以往
的脾气那么低微,这些洲岛地海怪水族不仅没能将“叛党”趁势剿灭,反倒差点全军覆没。
只不过,即便如此,靠着经营数年地法阵抵挡过这第一波攻击,一场残酷的近身血战仍
无法避免。
真正地大战,在第二天早上旭日初升时到来。
南海祖龙治下的南海龙域,并没给对手太多时间。当海上日出后第一缕金色地阳光照亮
万里波涛之时,南海各族的武士便成群结队,从海平线上汹涌而至,黑压压如同乌云压水,
朝伏波岛压迫而来。原本方圆不小的伏波岛,在这样铺天盖地有如黑云罩顶的大军面前,就
像汪洋中一叶单薄小船,很可能下一刻便舟覆人翻。
在这样庞大的敌军面前,昨晚谈笑风生的四渎老龙君也不敢有丝毫懈怠。随着他一阵发
号施令,一支支矫健的水族战士次第奔出,或从水中潜入,或从海上奔赴,赶在南海大军逼
近之前,在风波诡异地海面上跟他们展开生死搏斗。
当双方的神怪两相接触之时,本就风高浪急的南海大洋,立时像煮沸的开水一样沸腾起
来;各样形状的水灵海怪,挥舞着寒光闪烁的兵刃,狂呼怒啸着奔向对方,转眼间便纠缠撕
杀在一处。震天动地的厮杀声中,各样光华闪烁的法术遍处开花,到处都是临死的惨叫、惨
痛的呼号。
这样纠缠百里的大厮杀,大约持续了半个多时辰,这时又从南海战阵的后方飞起千百条
黑色的蛟龙,张牙舞爪,朝伏波岛凶猛扑来。当这些气势汹汹的海族强者出现在云天上,伏
波岛这边也应声升起数百条青色蛎龙,鳞爪飞扬,朝那些旗鼓相当的敌手奋勇扑去。当万里
云空上千百条蛟龙怒吼互斗时,真个是“千乘雷动,万骑龙驱,光炎烛天庭,嚣声震海
浦”,四海内实力相近的两大水族,一时间战的难解难分。
在这样大战之中,醒言和那些玄灵妖族,却被龙君安排在岛内重重保护之中。因为云中
君认为,即使这次前来助阵的陆地妖族大都习些水性,但在那些水生水长的海族战士面前,
暂时还是不要出战,以免无谓的牺牲。因而,现在醒言正和那一群烦躁不安的禽灵兽怪,待
在四渎阵后,焦急万分的看着眼前海天中这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对于醒言来说,眼前这场杀得天昏地暗、混乱一团的大战。十分地陌生。虽然经历过当
年南海郡火云山那一场剿匪,但对他来说,所有对战争的理解还停留在往日无聊时翻过的几
卷兵书战册上;对于具体的两军拼杀,醒言脑海中的印象,大抵还是以前在茶馆酒楼中听过
的那些演义评书,说那两军对垒之时,先由主将一马当先,互相对骂,介绍生平,然后冲到
一处交战。之后打输的一方朝后掩败,打赢的那方士气大振,一阵擂鼓后鼓噪而进,双方军
卒厮杀在一起——但眼前战场中的景象,却和那些说书的描述的完全两样。双方没什么言
语。只有狂暴地呼喊与嘶嚎。不用什么过场话。投入战场的将士们一起奋勇向前,为着各自
的信念打作一团。而所有这发生的一切。也没有什么诡异玄妙的权谋,所有一切都简简单
单。南海一方就是要趁你立足未稳,集结附近所有地人马,力图将你一举歼灭!
三天下这一场大战,前来伐逆复仇的四渎龙族来说十分重要。如果他们扰不大的攻击,
则不仅所有宏伟正义的筹划化为泡影,他们这些内陆的水族精华,也都要全军覆没,葬身在
异域海疆里。
因此,当这场生死厮杀艰难拼搏到下午未时,眼见着那些从乌云缝中泄露的阳光渐渐向
东偏移,自己这一方几乎大半地战力都已投入战场,四渎龙族现在仍留在阵后压阵的那几位
神力大的水族神君,便跟云中君禀告一声,个个显出神形,挥舞着各样神兵,携带着耀目的
神光朝眼前的杀场中呼啸而去。
在他们冲出之后,原本一直在中军坐镇的四渎龙王云中君,看了看眼前局势,便跟附近
的亲卫交代几声,然后便一声清越龙吟,化作一条摇头摆尾的巨大金龙,金霞缭绕,吐物播
云,呼啸着飞奔云空,然后从九天之上朝海面的战场中迅猛扑去。
见四渎龙君亲自上阵,原本有些支撑不住的四渎龙军顿时士气大振,将反复拉锯胶着的
战线又向前推进了数十里。
这时候,一直按照龙王之名呆在后方的四海堂主张醒言,见老龙君也已经亲自上阵杀
敌,便再也按奈不住,跟身后的玄灵首领交待一声,便一声呼喝飞上云天,奋起瑶光封神剑
朝对面那些水怪海神杀去。见他飞起,琼肜便驾起一只火羽飞扬的朱雀神鸟冲天而起,手中
抓着另一支朱雀神刃,焰气腾耀数尺,跟在哥哥后面一股脑儿朝敌人冲去。自然,那位四渎
公主灵漪儿本就担心爷爷安危,现在见醒言也冲上战场,便赶紧跟在后面飘摇而起,轻舒玉
臂,拉满神月银弓,将一道道致命的光箭射向敌方。
自从灵漪儿飞天而起,光华四射,到这时四渎这一方强力的高手,几乎已经全部出动。
岛上军阵中只有玄玲妖族,仍按着龙君和醒言的命令,留在原地不动。而那几个一直和醒言
在一起的上清真人,现在也已经飘身而起,驭起各自灿烂的天诛神剑,按着上清宫特有的驭
剑之技,将华光粲然的飞剑一化为二,二分为四,转眼便幻化出许多杀气纷纷的剑影,如一
阵漫天飞翔的剑雨,流行般在战场中纵横交错,杀伤敌众。
略去上清真人那一番闲庭信步般的打斗,再说醒言,等他投入战场,便将护体的旭耀喧
哗决流布全身,与身上四灵神甲交互激发出一道坚不可摧的护体光盾。他那柄光封神剑,早
被他向空阔海天中祭出,在敌阵中游走如龙,所到之处势如破竹;神剑游走时他又用清醇无
比的太华道力遥催剑器,在剑身杀敌时又向四处不停飞射出白光灿耀的“飞月流光斩”,圆
转如盘,击杀海怪无数。
等亲身杀敌时,醒言这才发现,虽然这次南海水军铺天盖地。汹汹而来,但好像强大的
神将并不多;不仅力量深不可测的南海水侯没有前来,少数那几个出奇的,也先后被四渎这
边强大的神将如冰夷、浮游等水神击杀。只不过饶是这样,南海一方地水族武士仍是有增无
减,虽然在四渎龙军奋死抵抗下声势渐渐不如之前,但那些战力并不强大的虾兵蟹将实在太
多,大半天过去后,仍然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让身撄其锋的少年不胜其烦。
在这样铺天盖地的攻杀下。四渎龙军渐渐便有些支持不住。这时候,一直在云空中纵横
奔突的那条四渎神龙,身形也渐渐缓慢下来,似是已有几分疲惫。
见得这样,醒言心中不禁十分焦急。就在这时。一边唤回神剑。奋力格开一个高大海神
刺来的钢叉,醒言回头望望海岛方向。依稀可以看到那些妖族军马正在原地腾跃,似是十分
焦躁。见得如此。醒言心中叹道:“唉,可惜他们并不熟水性;眼下离海岛这么远,海水深
不可测,那些陆地的妖灵纵使他们有天大的力量,也恐怕无济于事……恩?!”
正惋惜想着,醒言心中却忽然一动,似乎脑海中有一道灵光一闪而过。但等他想再抓住
时,却似乎一时又想不到。这样情况下,醒言便极力靠近琼肜、灵漪身边,合力抵挡住几个
攻来的海怪,让自己稍微轻松一些,仔细琢磨刚才隐约想到的思绪。幸运地是,过不多久便
弄明白自己刚刚到底想起什么。主意一定,又衡量片刻,他便跟这身边两位女孩低语几声,
然后边打边退,只身脱离战场朝海岛方向扬长而去。
且不提醒醒言回海岛布置,再说灵漪琼肜这两姐妹,一齐奋力格开眼前敌众,便冲到那
位浑身浴血的龙神身侧,浮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听了灵漪言语,云中君几乎毫不迟疑,
便低喝一声:“好!”然后便扬首长啸,将一阵奇异的吟啸传便整个战场。随着他这一声龙
吟,所有四渎这边的神军大都会意,开始渐渐朝海岛方向退去。
就当大部分精疲力竭的四渎龙军退到海岛,朝岛内败退之时,那成千上万地南海水怪也
尾随着冲杀过来。过不多久,这些余勇可嘉地南海军便终于冲到伏波岛这片宽广的沙滩上。
他们踏上地这一片沙滩,幅度宽光,沙滩上全是银色的细沙。正因这片海滩平整广阔,很少
有突兀嶙峋地礁岩,那些熟知伏波岛地势的南海龙军才冲着这个方向奋力进攻。现在对他们
来说,经过大半天的浴血奋战,他们终于将对手大败,逼得他们退回老巢中来。
到这时,以为得胜的南海水族,大部分已经狂呼乱喊着冲上平整的沙滩,大地朝那些到
处奔逃的溃军杀去。
只不过,正当这些水怪海神冲上沙滩没多久,便忽然发现前面那些身影交错四处奔跑的
乱军不约而同地朝两边让去。见这情形古怪,冲在前面的那些海怪微微一楞,只不过还没等
他们缓冲过来,便忽听得一阵滚雷般的嚎叫从对面传来——这嚎叫声音如此陌生,似乎并不
是水族才有的喊杀声!
只是此时已由不得他们仔细判断,眨眼间对面那道豁然中开的四渎军阵中,已如一阵旋
风般冲来一队凶猛的骑士,毛茸茸的大手中挥舞着雪亮的大砍刀,转眼间便到了他们眼前;
还没等这些海怪来得及举手格挡便身首异处!
这时候,后面那些南海水怪海妖毫不知情,还在蜂拥涌上沙滩;于是他们在最前冲杀的
阵头,进退不得,稍一迟疑,便被那一群奔涌如电的兽族武士割草般的绞杀干净!
海岛上这一支突然出现的凶猛骑军,正是此次玄灵教带来的苍狼精骑。这些从漠北黑水
草原而来的狼族武士,座下跨者同为一族的辟水苍狼骑,低伏在强壮的狼骑上,进退趋避有
如一体,口中怪叫连连,来去如同一阵龙卷风,除杂草般砍杀着这些贸然上岸的海怪水精。
毕竟,沙滩上这些虾兵蟹将也许可以在海水中耀武扬威,但一旦到了陆地上,战力远远不如
这些强健凶悍的兽族精骑。
这一支狼族精骑,大约四百来人。相对那些蜂拥而来的海怪显得并不很多;但他们按照
那位新任妖王的嘱咐,依着这片沙滩地形,一支队伍从中破开,碰到敌方迅疾斩杀后,便如
一道水流分成两半朝两边疾驰而去,绕过一个圆环,然后又重新汇聚在一起,继续朝那些蜂
拥上岸地海妖杀去。这样一来,这一支只不过是三四百人的海妖铁骑,竟如同有千军万马一
样。源源不绝,不停斩杀着这些冒失的海妖水怪。而当沙滩上尸体渐渐堆积之时,这些一贯
在丘陵草原中捕猎觅食的苍狼精怪,竟如履平地,在凹凸不平的尸堆中跳妖纵横。竟似乎毫
无阻碍。现在。似乎这“如鱼得水”的情形,已经颠倒过来。应验在这些大陆妖灵身上。
而在这样几乎一边倒的屠杀开始之后,一直在内岛养精蓄锐等得不耐烦的兽族武士。又
倾巢出动,绕过苍狼铁骑冲杀的路线,各自挥舞着重斧巨棒,从两边向这些冲上沙滩不知死
活地水怪海妖杀去。这时候,还有成千数百的海怪正困在浅滩海水中,于是玄灵妖族那千百
只猛禽精怪又腾空而起,各自抓举着岛上的巨石。从空中朝这些浅滩中的海妖投去。不用
说,等飞石如雨砸下后,困在浅滩中的海妖战卒已经砸死一大半;剩下的那些,又被俯冲而
下地雕鹏从水中起,一起带上高高地云天,然后松爪放下……
就这样,不管是正面的冲杀,还是惊恐时自相践踏,当玄灵妖族这支奇兵出现之后,汹
汹而来地海上王者,几乎在顷刻之后便告崩溃。原本奋勇追敌的南海水妖,早已是抱头鼠
串,掉转方向,朝来路拼命逃串。一时间,伏波岛边早已被各色血水搅得浑浊不堪地海水,
又像煮开了锅一样,到处都是海怪妖兵们逃窜时带起的水浪。
见敌军崩溃奔逃,说不得那些憋着一口气的四渎将士,又一鼓作气尾随在溃军之后,奋
力追杀数百里,才在龙君命人敲起的收兵鼓中得胜而回。
到了这时,南海龙域与四渎水军间第一波浩大的攻击,终以四渎一方得胜结束。这时
候,那个手心捏着一把汗的少年望望西天,发现正是残阳如血。
当落日坠在云阵之下,在海水中载浮载沉之时,海滩上得胜的人们又开始清理起血腥地
战场。这一回死伤在浅滩的敌军尸体如此之多,神力疲乏的老龙君掀起的数尺波澜,竟没能
将它们一下子卷下海中去。只等几位水神合力做法之后,那些堆积如山的尸体才全部冲进冰
冷的海水中。当这些泛着腥味的尸首冲进海里,大海中那些先前避的远远的凶猛海鱼,又一
个个急急游来,开始享用对他们来说美味的食物。对于这些还未开化的蒙昧鲸鲨来说,这一
场惊天大战的后果,只不过是它们的一顿丰盛晚餐而已。
只是,蒙昧的鲸鲨可以麻木不仁,但开启了灵性的生灵却不能平静以队。当夕阳的余辉
渐渐消散,飘着血腥气的喧嚣海岛又沉浸在一片迷朦的暮色中时,已经重归寂寞的海滩上响
起一阵阵奇异的悲鸣。这些音调奇特的鸣唱,是那些幸存的水族战士唱给死去同伴的招魂挽
歌。在这一声声悲壮的歌声中,所有人的心底全都归于沉寂,只有头颅朝着那片汹涌如故的
大海方向久久凝望,默默祈祷那些逝去的灵魂早日安息。
正当这悲伤的气氛悄悄蔓延,整个海岛都沉浸在一片悲壮的宁静中时,立在海边默然无
语的少年,却听得身边小女娃一声叫唤:“哥,你看!好多人!”
听得这一声呼叫,心中正默默体会刚才那场生死大战、感到有几分后怕的少年,猛然回
过神来,侧过身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瞧去——这一看,直把精疲力尽的醒言惊得倒吸一口冷
原来在海面上仅余的一缕夕阳光辉中,他忽然看到海面上有一队银白色的巨兽,正从初
升的海雾中不断浮现,络绎不绝,似乎永远没有尽头。而在这些小山一样的细嘴巨兽旁,汹
涌不定的海波中正徐徐行进着一大队银盔银甲的神幻骑士,披坚执锐,目光冰冷,朝自己这
一方坚定而来!
注册时间: -
注册时间:
第十七卷 『鬼电神戈舞天南』 第二章 月魄云牵,如照当时明月
仙路烟尘 第十七卷第二章 月魄云牵,如照当时明月
  看到海雾中浮现的那队神幻军马,醒言的心立即就揪起来。虽然刚才那场混战最后勉强
获胜,但两边从早上打到傍晚,基本也是两败俱伤。现在见打赢了仗,所有人无论全都松懈
下来,这时候如果对方再投入一队精锐,那后果不堪设想!
  正当醒言焦急,却忽听身后响起一声大笑,随后有人说道:
  “好!彭泽少主果然不负所托,终于赶来!”
  听见这豪迈声音,便知是云中君发出。听得此言,醒言立即就放下心来。显然,现在来
的这支神兽神兵,正是四渎麾下军马。
  等这支队伍来到近前,从淘淘海水中靠近陆地,这些银盔银甲浑身白辉缭绕的彭泽骑
士,仍按着原来的速度,不紧不慢的登上沙滩,分开队伍朝两边排列,让他们护送的银色巨
  等巨兽登岸,醒言这才看清楚,原来这些远看背脊像小山一样高高隆起的细嘴神兽,其
实身躯只有一半大,背上隆的像小山一样的,是各种前所未见的器械包裹。没等他来不及细
细大量,那队银辉缭绕的骑伍中已奔出一骑,如一朵白云般飞飘到四渎龙君面前,转眼之后
雪色良驹上那人便翻身下马,拱手说道:
  “彭泽楚怀玉,幸不辱命,已按龙君吩咐,将巨蝜蝂护送到伏波岛!”
  “很好!这批神具对我四渎此次南海攻防极其重要。记你一功!”
  “多谢龙君!”
  就在云中君和这位彭泽少主楚怀玉对答时,醒言借着那团白色神光看得清楚,只见这白
光影中之人,看上去约二十多岁年纪,面容生得极为英俊,五官看上去就如白玉雕就,衬着
银采流动的盔胄,在黯淡的暮色中正显得神光照人。说起来,俊美男子醒言也已经见过不
少,比如罗浮山上的华飘尘。妙华宫来的南宫秋雨,还有那郁林郡中的无良小侯爷白世俊;
只是现在等这楚怀玉一站在自己面前,他却突然觉得,原来那些俊秀非常的美男子,和这位
彭泽水神一比,恐怕也只算上面貌端正而已。
  当醒言打量楚怀玉时,这位新来的水泽神将也正在打量着他。
  “这就是雪笛灵漪倾心的凡人少年?”
  和刚才坚定而来的冰冷神情一样,这彭泽少主也心气极高。等他跟四渎主公见礼之后,
又回身跟站在醒言一旁地灵漪儿行过礼,便开始毫不客气的盯着张醒言这位名不见经传的道
家少年。上上下下仔细打量。
  混杂着复杂神情的目光扫过一阵,楚怀玉也忍不住在心里赞叹:
  “好个神采非凡的俊逸小子!虽然算不得美男子,也算别有一番风采在内!”
  原来按当时世上的标准,美男子皆如“好女”,都可用俊俏来形容。楚怀玉眼前这少
年,虽然清神如玉。但脸廓秀中带峭,英风内蕴。和世间崇尚的美男子相比,还是颇有些不
如。只不过,这位楚少主近来知道自己一直爱慕的冷淡龙女,竟突然离家出走,据说是义无
反顾奔去和她心仪男子在一起,心中悲痛震撼之余,也早就在心中反复想像着。那位能引得
冰霜龙女动情之人,容貌应该是何等的神丽仙幻。不知不觉中彭泽少主已经先入为主,调整
了自己的审美观,即使醒言看起来并不算什么美少年,却也一时觉得他无比俊秀。
  只不过虽然心下叹服,但楚怀玉爱慕四渎公主多年,到此时仍是不甘心。他现在极力安
慰着自己,认为这少年看起来神采非常,但恐怕只是虚有其表。灵漪妹妹说不定只是一时被
他外貌迷住,而误了终身大事;如果那样,为了灵漪妹妹地终身幸福,他一定要竭力阻止。
  正当他心中计较,胡思乱想有些出神,便听得有人过来说话:
  “楚孙侄,这次护送物资来岛,着实有功。等这些蝜蝂运来的军资卸完,我在军中置
酒,给你接风洗尘。哦对了——”
  见楚怀玉留心打量醒言,个中情由云中君心知肚明,便笑道:
  “忘了跟你说了,这位醒言老弟,刚刚接掌妖灵一族,正是人中翘楚,你们俩以后要多
亲近亲近!”
  “是!”
  虽然老龙君话语中辈分称呼有些乱,但楚怀玉仍是一丝不苟的回身抱拳,恭敬回答。
  略过闲话。等将诸多冗务安排完毕,此后这些征尘满身的神兵将士,便在伏波岛中的军
营大帐中修整;有不少还未修cr形的水族战士,便在伏波岛近岛海水中休憩觅食。等到了夜
色完全降临,灯火初起之时,水族妖族那些首脑,还有上清宫那几位修道之人,便在龙王神
帐中设席饮酒。
  经过这一天的大战,大家已都是身心疲惫。只不过即便如此,几乎所有人地心也都还是
悬着。因此,等云中君排开宴席,请大家尽情饮酒之时,还是有神将提请老龙君,是不是暂
时息了宴乐,而去时刻提防孟章亲提大军前来夜袭。
  听得这提醒,坐在首席的云中君只是哈哈一笑,说道:
  “湕邪老弟,不用担心。那南海小儿的脾性老夫已经摸得一清二楚。不到明天早上,他
不会亲率大军前来。”
  “龙君所言极是。”
  见众人脸上仍有犹疑,云中君身边那位面容清和的谋臣水神便接言细加解释:
  “各位,今日大战,南海来的都是虾兵蟹将,真正的大神并没有来。这固然是因为这回
我四渎龙军能出其不意,突然占据伏波岛,让他们一时来不及从鬼方一线调来精兵猛将。但
除了这原因之外,我们这些远途而来的军士能力抗站稳脚跟,也和那孟章小儿向来看轻我四
渎水族战力有关。据我所知,那南海上下都以为我们这些内陆湖泽地战卒,不能和他们汪洋
大海中的久战之兵相比,才做出这样轻敌之举。而孟章其人,并不像他往日那些恶行一样莽
撞愚勇;今日他首战受挫,恐怕就要狐疑不定。十有八九会秉烛夜谈,仔细筹划,不到天
明,恐怕是理不出头绪!”
  “哈~庚辰老弟说得有理。”
  云中君一笑,说道:
  “依老夫看,那孟章性情虽猛,却又自诩智谋,恐怕并非南海之福。所以不用担心,大
伙儿先喝酒吧!”
  说完,他便带头举杯。跟诸位属臣盟友斗起酒来。席中其他人见他胸有成竹,自然也不
再多言,也跟着开怀畅饮起来。
  再说醒言,在这样的众神酒宴中,又认识了不少山泽中的神怪。比如知道了席前跟云中
君进言的那个湕邪。正是接替四渎叛臣无支祁的淮河水神。在席中几番交接对答,醒言看得
出。这位淮河水神为人既谨慎又豁达,颇有大家风度。
  等喝得酒酣耳热之时,他们这些原本陌生的人神妖灵,相互间也渐渐熟络起来。于是这
些山泽神怪,免不得称赞起醒言下午那场出奇制胜的谋略来。说起那个诱敌深入、置敌军于
不利之地地谋略,也之是醒言急智。就和以往几次差不多,每逢有事时。越是到生死关头,
他便越能敏睿冷静。只不过那只是在危难之时;现在肴温酒暖,醒言再听起诸位前辈地称
赞,却颇有些不好意思,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见他这样,那些泽神水灵便愈加敬他谦逊
  当然,在这满座众人中,却有一人不服气。这人便是同样年少得志、但却更加心高气傲
的彭泽少主楚怀玉。
  心不在焉的品着杯中酒水,楚少君心道:
  “吓。有这么英明神武么?这点小小智谋我也能想得到。”
  “唉,还是来晚了,要是我下午在,用我那些精锐龙骑对那些死鱼烂蟹,总比那些妖兵
  看起来。就在刚刚这短短一两个时辰内,一直春风得意的神君少主,却觉得自己事事倒
霉。正当他喝着闷酒,忽听大帐门帘一响,一阵香风袭来,便听有人燕语莺歌般说道:
  “醒言~我把琼肜给你送来了——她总是闹着要见你!”
  珠落玉盘一样的声音传来,楚怀玉正送近嘴边地酒杯顿时一滞,停在半空中——尽量保
持着缓缓转脸朝门边看去,只见那云霓一样飘来的神女,不是灵漪是谁?
  原来这军中饮宴,基本女眷都要回避,即使连龙王公主也不例外。只是等他们酒过三
巡,那呆在表现出绣帐用餐的灵漪儿,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哪处有些不对劲。耐心
等得一时,等那个专心享用果馔地小妹妹终于说自己想哥哥,她便立即长身而起,牵着琼肜
来找醒言。等到了龙王大帐中,让小丫头如愿腻在哥哥身边,她自己却也不走了,唤人在少
年身边加了个绣墩,便落落大方的帮他斟起酒来。
  灵漪儿这一番做为,正是一副情浓之时的小儿女情态,看在那些饱经沧桑的神灵眼中,
自然觉得十分有趣;只不过碍于灵漪身份,心领神会之余,大家最多也只在心中偷笑,面上
一个个都装得神色如常,好像什么都没看到。所有人之中,也只有两个人有些抱怨。
  “这丫头,这会儿也不来给我倒酒!”
  一位抱怨之人,便是四渎龙君。除了刚开始进来时小丫头给他倒了一杯酒,以后就芳踪
杳渺,对他这个老头子不闻不问了。咕哝一声,自己帮自己倒了杯酒,老龙君便和所有长辈
老人一样,开始在心中喜气洋洋地发起感慨来。
  除他之外,另一位不甘之人,正是彭泽小神君楚怀玉。此刻大帐中高悬数十颗夜明珠,
到处洒满柔和明媚的光辉。斜眼偷觑,只见那柔淡光影中,娇靥秀曼绝伦的龙公主香腮玉
软,俏脸娇红,螓首上宫髻高盘,如铺绿云;一双玉臂如藕,轻挥时仙袂飘飘,袭来满席地
麝兰香气——
  满眼的色授魂与,满鼻地桂馥兰薰,几乎让酒量上佳的彭泽少主要提前醉了。
  欣赏神女美人。心荡神驰时唯一让这位少主神君有些不快的是,艳压四海的四渎公主,
绝美一如往昔,但现在与先前有些不同的是,她似乎全副心思都只在一个人身上。轻言笑
语,只为一人而发;流连盼顾,只为一人所观。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尤其让少神君生气
地是,在美人如此青睐之下,那个天底下最幸运的家伙。竟还是一副坦然模样,分毫没有感
恩戴德之心!
  “可恶!”
  看到这里,嫉恶如仇地少年神君终于看不下去了。酒酣耳热的彭泽少主霍然起身,来到
那可恶小子的近前,举杯道:
  “我敬阁下一杯!”
  “啊,多谢楚少主!”
  见楚怀玉前来敬酒。醒言赶紧起身谢了一声,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见他喝完。楚怀玉便尽力和蔼说道:
  “张兄弟名讳醒言吧?醒言兄,怀玉最近听过一句谚语,不知如何解释,还望醒言兄赐
  “哦?楚兄请讲!”
  酒宴过半,醒言已和席中众神混得挺熟,因此现在这番称兄道弟,也说得挺自然。只听
楚怀玉说道:
  “醒言兄听好。我近日听到的这句话是:‘琼艘瑶楫,无涉川之用;金弧玉弦,无激矢
之能。’我思来想去,也不知如何解释,还望兄台赐教!”
  “这句话嘛……”
  饱读诗书的四海堂主想了想,觉得也不难,便跟他认真解释:
  “楚兄,依我看这话意思,可能是说人物事情不能光看表面光鲜。虚有其表的东西,往
往不能真正长久,不能真有大用。这句话,也就和‘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差不多吧……”
  说到这儿,认真解释的四海堂主忽然停住。因为他忽然发现眼前前来请教之人,似乎听
得并不专心;仔细看他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有些嘲讽神色。察觉出这
点,再认真留意一下,发现这彭泽少主听自己说话之时,常常忍不住要朝自己旁边那女孩儿
偷偷瞥上一眼——一见此情,醒言立即便知道他什么心意。
  “哈!~”
  看出楚怀玉地心意,醒言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些天见惯了风云间突变斗智争雄,经
历过几番生死搏杀生离死别,他再看看眼前酒席间这样地口角争较,突然间他竟觉得自己非
  忍住笑意,他那压抑许久的少年心性忍不住又冒了上来,便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经地说
  “其实楚兄,虽然这谚语说的是这道理,但在下却真的非常希望,自能能金玉其外!
  醒言看看自己,又看看楚怀玉,便看上去有些难过:
  “唉,就拿我们两人来说,看楚兄丰神俊美,身上那‘金玉琼瑶’,远胜在下多矣!”
  “嘻~”
  见醒言一本正经说出这番自嘲的话,在一旁相陪地灵漪儿正是忍俊不禁,“嗤”一声笑
出声来。虽然心中大乐,但碍于人多,龙公主之后也只好拿捏着礼仪,娇靥上只是嫣然含
笑——只是即便如此,那也是明眸善睐,娇艳欲滴,早已把那苦恋她多年的彭泽少主,给看
得呆了,浑忘了反唇相讥……
  不说席间这番言笑无忌其乐融融。等酒宴将近时,那一直和大家痛快喝酒地老龙君,却
忽然睁开朦胧醉眼,跟众人说道:
  “诸位,现在酒醉饭饱,疲乏已消,还望各个警醒,束勒麾下各部,严防南海来袭。对
  云中君凝重说道:
  “其实南海水侯有一个想法没错,那就是我四渎水卒,战力确实不如南海龙族。现在我
们还是立足未稳,需要作些事情。现在各位请先回去休息,等过了今夜子时,还请各位来此
地相聚,我等有要事相商!”
  这番吩咐后,众人便各自散去。
  等席终人散,醒言却有些睡不着。劝回要跟来保护的妖族首领,他便和灵漪琼肜二女,
去夜晚的海边闲走。伏波岛畔僻静的海滩,宁静而安详。深沉的夜色里,只听得见海浪轻轻
拍打礁岩的声音。脱掉鞋袜,在柔软的沙滩上赤足而行,疲倦一天地少年,便找到一处平整
的沙滩躺下,将双手枕在脑后,静静的看头顶的月色星华。在他身畔,两个女孩儿静静相
伴,曲足蜷坐在少年身边微潮的沙滩上。
  现在醒言头顶的天上,挂着一轮玉盘一样的月亮。当他刚躺下时,月轮旁飞过一阵阵淡
墨一样的夜云,就像一队队穿着黑甲的士兵,从明月旁边走过。悠悠看了一时,那所有地乌
云便全都飞走,月亮重又光华四射,将灿烂的光辉撒向无边无际的大海波浪,也洒在星空下
大海边的少年身上。
  “看样子,这南海的战事,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结束了……”
  枕在柔软微湿地沙滩上,醒言悠悠想着心事:
  “这一回,灵漪的爷爷是想把孟章连根拔起吧?”
  在这一两天中,他已在云中君那儿听说了许多鲜为人知的内情,比如水侯孟章与鬼方的
恩仇,南海龙域与诸岛的恩怨。只有听云中君说过,醒言才知道原来那南海水侯犯下的罪
行,远比他以前见识到的要多得多。
  “嗯,这一次无论是为人为己,我都得尽力吧……”
  悠悠想到这里,不知不觉中那个久别的温婉容颜,悄悄又浮起在心头。星光云影之下,
那个往日如影随形,几乎从不会让自己留意的清冷身影,此刻却清晰无比地映在自己眼前。
  思绪浮起,仰着脸,对着天穹,天穹中那些映着月光的夜云,看上去仿佛都是她温柔的
眼眉,脉脉含情,半含羞涩地看着自己。温婉低垂的容颜,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却还和每
次一样,最后又欲言又止……
  “我懂了……”
  直到这时,模糊的双眼仰望着星空中月光染成的颜容,少年才突然在一瞬间明白,那位
已经逝去的容颜,究竟想要的是什么。想通的那一刹那,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有一种深
重的悲伤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就将他淹没……
  这一刻,清冷的明月旁正有一朵夜云飞起,就像一道溅起的水浪,下一刻就要将月轮卷
注册时间: -
注册时间:
第十七卷 『鬼电神戈舞天南』 第三章 水国问情,谁解绕梦罗襦
水国问情,谁解绕梦罗襦
天上云浪迫月,海边却仍是寂静如常。清冷月光中,只听得见风声水声,偶尔还有琼肜
扭动身子,四处张望时衣裳摩挲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正当灵漪儿眉眼盈盈,望着夜幕中
无尽的大海有些出神时,忽然见到身前仰卧的少年,坐起身来,转过来对自己说道:
“灵漪,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少年少有的郑重语气,忽然让少女有些心慌起来。越过他的肩头,她看到远处海面上一
片波光粼粼,动荡的波涛倒映着清白的月华,闪闪烁烁,明明灭灭,就好像有无数个银色的
精灵,正在波心舞蹈。
“什么事?”
平息了一下心神,灵漪儿温柔的问眼前的爱郎。
“是这样,”望着少女清亮的星眸,醒言平静地说道:
“灵漪,你也知道,我张醒言自小贫寒,从没想到能有今天。”
龙女静静地倾听。
“现在说给你听,不怕你笑我,小时候,我看到村子里哪家娶媳妇嫁女儿,看他们披红
挂彩,花轿锁呐,我常在旁边想,也许,我将来只能看看别人娶媳妇。以家里的景况,恐怕
和村子里其他穷苦的哥哥叔叔一样,一辈子都没女孩儿愿意进门吧。我——”
“我愿意呀哥哥!”
少年悠悠说到这儿。冷不防那个旁听地小丫头跳了进来,忙着在那儿应承哥哥。
“呵~谢谢琼肜妹妹!”
醒言伸手抚了抚琼肜的柔软的发丝,继续跟灵漪说道:
“嗯,你看,我那时的想法是有些可笑。现在我认为,我张醒言要个老婆还是可以的
听到这儿,龙女粉脸上有些发烧,心里半嗔半喜想到:
“哎!这木头。终于记得要跟我说嫁娶事儿了!”
只听醒言继续说道:
“灵漪,你看,很长日子里我觉得自己讨不到老婆,自然更没想过还要像那些富户少爷
那样,一个人三妻四妾。”
“这样,按道理我能得龙女青睐,本应该一心相报,即便粉骨碎身,也不敢有其他妄
想。只是……”说到此处,醒言欲言又止。
“嗯……”
“你说。”
芳心乱跳的少女,咬了咬嘴唇,努力平复了一下心神,才让少年继续说下去。只听他
“灵漪,今后其他事,我可以都依你。只是有一事,我却要自己做主。我……除你之
外。恐怕还要多娶;你和她之间,也不愿你们有妻妾之分……”
“她是谁?!”
少女的话音发着颤。
“她是雪宜。”
说到这儿,他地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以前自己帮人写过的牌位:“亡妻苏氏水若之位”。
亡妻……那个亡妻,并未真死;而自己……想到这里,醒言心如刀绞。
“醒言!”
正当心内锥痛,忽听龙女一声娇喝。意料中的暴风雨如期到来。又有几个女孩儿愿意与
别人共侍一夫?何况还是尊贵无比的龙公主!只见灵漪儿蛾眉倒坚,星眼圆睁,嗔怪道:
“醒言,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大敌当前,怎么还有空计较这些风月小事!”
听灵漪并没有责怪他想要多娶,醒言一时倒有些不知如何对答。这事上,他一直懵懵懂
懂,从没多想,怎知道女孩儿家这些婉转心思!原来这四渎公主灵漪儿,内心早就把爱郎多
娶之事,想作理所当然。此事在她心里前后横亘几年几月,好生盘缠宛转,现在早就想得通
这娇蛮龙神公主,一开始时初遇醒言,见他欺负自己,便只想捉弄这无赖小子当作报
复;稍后来,见他居然人物风趣,行事可爱,便不觉生了些亲近之心,心想着反正本公主闲
着无事,不如纾尊降贵,随便陪他玩玩;再后来,不知不觉音竟是情苗暗滋,情根暗种,等
发现时,自己已是整日神思恍惚,只想每日他都能在自己眼前才好。到后来,几番愁肠婉
转,情思缭绕之后,她便发了发狠,跟自己道:罢了,不如就便宜这小子,自己下嫁给他算
到这时,灵漪还想着,那个张姓小子不知修了几世福缘,才能讨到自己这么一个好老
婆。这么好的老婆,一个他都有些受不起,还敢有其他想法?只是随着日月推移,见这无赖
小子身边绝色姑娘居然渐渐增多,个个如花似玉,资质绝伦,雪宜,琼肜,居盈,似乎个个
都对他倾心——
见了这情形,得意自己眼光之余,灵漪儿开始还暗处警惕,瞻前想后,准备力阻这无良
少年到处留情,只是想法坚定,人力却有时而穷,随着时间推移,经历一些事情,特别是上
回去魔洲夺马共过患难,这位堕入情劫的龙女才猛然醒悟,原来这位叫作“张醒言”地饶州
小子,心志心性全都是上上之选,自己嘴上虽然还有些不服输,心里却早已暗暗软了,满腔
心思都放在他身上;而自己近一两年,又和雪宜她们情如姐妹,到最后,竟似乎如果醒言都
把她们娶了,也是理所当然!
因此,就这样前后绵延几年几月,不知多少夜晚失眠之后,尊贵的四渎龙公主心里只剩
下一个要求:
“罢了,不管自己和谁一起嫁给醒言。就是那个可恶的小魔女不行!绝不准她打醒言的
因而,刚才听了醒言这番话,灵漪倒不怪他不专一,只是生气他身在金戈铁马的战时,
还有空想这些儿女私事。
现说醒言,见灵漪如此反应。倒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此刻眼前秀曼都丽的少女,腮
边低垂发丝正挂着几分月色,醒言凝目看了一会儿,忽然叹息一声,悠悠说道:
“此事正是大敌当前,我才要说的。”
“经了白天这番苦战,我也知道,这回和南海开战。我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正因为这
样,我才要早点说出来,雪宜没来得及了却的心愿,我要趁我还在时,替她了了……我知
道,你会很生气,对不起!”
说完这话,醒言便好像了却了所有地心事,放松下所有地心神,从女孩儿眼前转过去。
望了望远处海面上跳动的月光,便双手抱到脑后,放倒身躯,重新朝背后湿软的沙滩上躺
当醒言再次躺下休憩时,却发觉手背碰到的地方一片温软,整个脑后忽然陷入一片温柔
的包围之中。口鼻中萦满了一缕奇异的女儿香气。他知道这应是蜷坐的女孩儿悄悄挪前了几
寸,让他枕在一片软玉温香之中——于是他终于彻底放松下来,在这片温暖醉人的馨香里安
心睡去……
而在他半醉半梦这时,旁边那个懵懵懂懂地小女娃,还在反复思忖哥哥刚才说的话。琼
肜觉得,虽然自己听不懂哥哥的话,但不知怎么,鼻头里却觉得有些酸酸地,只是想哭。
就当这几个小儿女在这方宁静的小天地里休息时,在伏波岛中另外一处,那几个和醒言
他们几天同来的上清宫道人,也各自觅得山岩僻静处,抓紧时间炼气打坐。
在这几个道德高深的上清高人中,此时有一人却满腹心事,怎么也静不下心来。这人正
是上清宫弘法殿的副殿长清溟。在海岛特有的阔叶绿林边走了好几个来回,始终不能静气凝
神,清溟道人便终于忍不住,走到这群师伯师祖里自己最熟的灵虚师尊面前,打了个稽首,
“师傅,搅扰了。弟子有一事不明,还请师尊指教。”
“哦?请讲。”
刚炼气存神一周天,正立在林边仰望南天星斗的前掌门师尊灵虚子,听弟子问话,便回
过头来,听他问什么。只听清溟说道:
“师尊在上,清恕弟子直言。本教与妖族结盟之事,弟子好生不解。张堂主被推举为妖
族教主妖王倒罢了;我们为何要与他们一起结盟攻伐南海?此次我等南来,是为门中那些无
辜死去的弟子跟那条恶龙讨还公道。这本是正义之举。即使我们是以卵击石,也死而无憾!
只是现在,我们却要和一群妖怪合流!这样的话,即使我们能多杀几条南海孽蛟,传出去,
也大损我上清令名!”
性情耿直的上清道人说这话时,语气激动,一气说完,显然对此事十分不满听他说完,
一直乐呵呵听灵虚真人并没有立即回答。盯着面红耳赤满面激动地弟子看了半晌,他才忽然
“清溟,你可知道,本来我也曾考虑让你继承掌门之位,但最后我还是传给清河——你
可知为什么?”
忽听师尊说起这个,清溟有些摸不着头脑。听说掌门传位之事,他也立即大生惶恐,连
称自己资质愚鲁,比清河师兄还差得远——虽然清溟疾恶如仇,偶尔也看不惯那位大师兄的
有些做派,但他一向奉灵虚师尊有如神明,既然他将掌门之位郑重托付给清河师兄,那师兄
自然就是担当本教掌门的最佳人选。
见清溟惶恐逊谢,灵虚微微一笑,止住他的话头,说道:
“我提这个,只为回答你的疑问。如果是你清河师兄在这儿,他就绝对不会跟我问这
话。且听我来解你的疑惑。”
“且不说众生平等,那些妖灵是否真像世间传说那样作恶多端,为害人间;就说眼前,
本来我们几个来南海,真个是准备舍生取义,蹈海而亡,激励此事另一个苦主四渎龙族出
手。但现在事情大有转机,原来那实力强大的四渎龙族蓄谋已久,这次抢先兴师发难;而那
来历久远、潜力无穷无尽地妖族,竟然要归附我上清教徒!这真是老天有眼,赏善罚恶;本
来必死之事,现在竟现出生机!再者——”
见刚才一番话似乎不太能说服自己这位认死理的正直弟子,灵虚真人便一转话头,道:
“此事我说了,恐怕你一时也不会明白。只是清溟你须知道,这世上强者为尊,胜者为
王,也是自然天道。别的且不多言,就说眼前,虽然我们此来是为正义,但如果这次我们败
了,我们便是妖孽。如果我们胜了南海水侯就是罪神。上古几次惊天动地的诸神之战,那失
败的,没别的名字,就叫邪灵就叫妖魔。如果徒儿相信为师,那此刻便不用多想了,节省精
神修养去吧。恐怕后半夜,我等便要助醒言去出海攻伐了!”
虽然还有点糊里糊涂,但毕竟听得师尊明确表态,清溟便不再犹疑,应了一声,便到旁
边一心一意驭炼自己那把新得的“天吼”仙剑了。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大约刚过子时,一直在海树林前近水之旁瞑目深思的灵虚真人,忽
然感应到什么,双目一张,脱口说道:
“唔,再兴上清宫,只怕自今夜始!”
注册时间: -
注册时间:
第十七卷 『鬼电神戈舞天南』 第四章 剑烛沧海,光耀虎狼之师
剑烛沧海,光耀虎狼之师
就在中夜之时,正在伏波岛内外各处厉兵秣马的妖兵神将,忽见岛中龙王大帐上升起七
八条黄艳艳的光带,随风飘摇,就像几条随波逐流的发光水草。众人一见,便知是四渎龙君
主在召众神进帐议事。
这时候,醒言还靠在灵漪身上闭眼休憩,心思无比沉静;还是琼肜偶尔一回头,看见岛
内冒光,听出声来,醒言才感觉到那份灵力,回头一望大帐灵光,赶紧弹身而起,和她们一
起急急赶往内岛。
等到了龙王大帐前,醒言见坤象、铁崖几人正在门外徘徊;一见他到来,这几个妖族首
领立即上前殷勤相陪,将他前呼后拥着送进中军大帐内。进了中军大帐,正当醒言还在四处
张望自己该站在哪儿时,那位大帐正中夜明珠光辉照耀下的四渎老龙君,却已经主动叫他:
“贤孙婿,且上前说话!”
云中君叫得亲热,醒言微微有些脸红,不过还是赶忙应了一声,放开琼肜拽着他的小
手,上前听令。等听了老龙君一席话,他这才知道,原来傍晚时龙君所说的有要事相商,原
来主要还是跟他商量。只听老龙君此时洪声说道:
“各位且莫怪我偏心;我这贤孙婿,其实还从未真正独当一面。今晚这场先锋战阵,我
便交与他,也算历练。那隐波暗洲,和息波洲一道,对伏波岛正成犄角之势,扼住伏波岛攻
往南海龙域的水道。如果这两洲不攻下,恐于局势不利。”
原来云中君正要请醒言和玄灵妖族一道,攻下伏波岛西南三百里外的隐波暗洲,为伏波
岛上的讨逆大军除去隐患。那隐波暗洲上,盘踞着南海特有的凶猛妖族,名为南海狼蛛;这
些修cr身的南海狼珠。一向誓死效忠南海水候,跟着这们骄横跋扈的龙族三太子,在南海中
干过不少荼毒生灵地坏事。而昨天深夜趁四渎龙军立足未稳时攻来的南海妖兵,其中有不少
就是隐波洲蛛人驱使的水族鱼灵。
在众人面前跟醒言交代完,云中君便转过头,跟自已那位正在侧耳紧张倾听的宝贝女儿
灵漪儿,你这夫君,可是你自已选定的。若是这等疥藓小敌也不能……
话刚说到一半,那位在众水神面前一样威风八面的四渎龙女,便满脸通红。愣了一下后
才猛一跺脚,嗔叫一声“爷爷”,不让云中君再说下去。他们爷孙俩这两句调侃,醒言却没
心思插话。生平头一回被分派了这样重要的仗阵。他心里也非常紧张,等云中君的话头被灵
漪截断。他便赶紧询问隐波洲的具体形势。见他如此着紧。云中君暗暗点了点头,便跟他说
“好,知已知彼,百战不殆;隐波洲具体情势,你可以问问孔涂岛主。此处没人比他知
道得更清楚了。”
说罢他便朝孔涂不武微一颔首。那孔涂岛主便赶忙躬身一礼,说道:
“少主相询,小神自然知无不言!”
接下来他便请醒言走到大帐一角,开始跟他仔细解说起隐波洲的地理形势来。在这之
后,大帐之上的四渎龙君又跟帐下分列的水神交待了几句,似乎这帐中的议事,便快要结束
了。见得这样。却把帐中一人急坏。那位高傲矜持的彭泽少主,在一旁几次暗地着急,但龙
君却偏偏浑若无事,眼见着商议已定,不得已,楚怀玉只好主动出列,跟主公抱拳说道:
“禀龙君,听龙君刚才一席话,我却有一事不明!”
“喔?何事不明?”
开了口,楚怀玉现在也是气势昂然,跟云中君禀道:
“禀龙君,那息波岛与隐波暗洲一道成犄角之势,为何只派张少主前去攻打隐波岛?既
然打草惊蛇,就该双管齐下才是!”
“喔。哈哈!”
只听楚怀玉一开口,云中君便只这位心高气傲地彭泽湖少主正要请缨出战,无非想要跟
醒言一较高下。这样情形云中君早已料到,便哈哈一笑道:
“楚孙侄,双齐下固然最好,只是你可要想清楚,那息波洲海牛妖力大无穷,虽然你麾
下龙骑一贯神勇,但刚刚水路迢迢,押送蝜蝂物资到此,只恐疲惫不能破敌。刚才我派醒言
前去攻敌,正因为放眼全岛,经了白天那场大战,除了玄灵妖族,其他已经大都疲乏了――
不如,怀玉你就歇息一日,明晚再着你去攻敌?”
听龙君这么说,那彭泽少主当即大叫道:
“些些水路,何足挂齿?!战局如火,怎么能等到明天!
见激起楚怀玉争胜之心,云中君也不再多言,只肃容说道:
“楚孙侄,虽然这两洲战力在南海四岛十三洲中只算中等,但这两洲离伏波岛实在太
近,因此今夜这两战,都只许胜,不许败!
“那是当然!
“好!那今夜我就稳坐中军帐,看看你们这两路军马,到底谁能得胜先回!&
一言说罢,老龙君又转脸看看旁边的龙女,说道:
“灵漪,这次战阵,你便不用云襄助醒言。我倒要看看我这宝贝孙女眼光如何。”
虽然很不情愿,但每当爸爷爷跟自己正色说话时,灵漪儿还是不敢违背,只好乖乖地点
头称是。见龙君这样安排。那位一直暗恋龙女灵漪地彭泽少主,心中正是感激无比,心中暗
“唉,虽然此生应与灵儿无缘,但主公如此体已,我也当誓死效忠了!”
且不说楚怀玉暗暗发誓,再说帐中众人,此时醒言已跟孔涂岛主问清楚隐波洲上情势,
心中已有计较。当即便转身上前,跟云中君抱拳禀道:
“如何攻打隐波洲,小子心中已有些计较。只是此事我还需一人相助。”
“喔?是谁?”
醒言回头看了看帐中众神,说道:
“我想请水神冰夷相助。”
“喔,是他。那冰夷老弟,你可愿意?”
“当然。”
冰夷闻言,当即驱动足下两龙,一阵云雾蒸腾,来到醒言面前。朝这少年打量了两眼,
冰夷便将凶神恶煞地面容略略收起。笑道:
“张老弟,你可知道,若是请我相助,那你便已经输了。”
说话时,这黄河水神朝楚怀玉那边努了努嘴。
见他这般举动,醒言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当即便躬身一揖。说道:“告冰夷前辈,其
实只要能破敌,即便我现在认输又如何?”
现在对醒言而言,经过刚才沙滩上那一番睡卧沉思,现在他已经平息了这再三天来的烦
躁神思。重又回复到往日的沉静平和中去。倒是那位黄河水神,听凡人少年这么一说,反倒
颇有几分惊奇。熟视醒言半晌,这位神力强大的河神便在心中暗暗忖道:
“果不其然。我早该想到,既然是阳父大哥看重之人,自然有他出奇之处。”
想到此处,见多识广的黄河水神倒有些好奇。不知这少年待会儿要他如何相助。略过他
心中好奇不提,再说醒言,现在一想到自己即将引领群妖云真正攻城掠地,不免也是满心紧
张。正有些手忙脚乱之时,回头一瞧,自己原来站立处却不见了琼肜身影,当即他便脱口叫
“琼肜?”
“哥,我在这儿呢。”
听到哥哥召唤,那个已蹭到大帐门边,正悄悄藏在众人之后地小女娃,只好出言回答,
不情不愿地重新回到众目睽睽之下。等回到醒言身边,琼肜便转动着乌溜溜地眼珠,冲着那
位老龙君脆生生叫着:
“老爷爷,琼肜一定要帮哥哥去打仗!”
有这说法,原来是琼肜见老龙王不让灵漪姐姐云帮哥哥,生怕他也拦着自己。
听她这么一说,再瞧瞧她充满警惕的眼神,云中君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
“原来是小将琼肜!嗯,我也听说了你一些事迹,这回自然也是挡不住你了。来来来,
过会儿就要打仗,老爷爷我现在就送你一件战袍!”
话音刚落,云中君双手一击,顿时便有一团红光灿耀之物从袍袖中飞出,如一朵绚烂的
火烧云霞,悠然飘落在琼肜身上。一阵光影纷乱之后,等醒言定了定神再去看时,只见琼肜
身上已多了一件火焰纷纷的袄甲,上面如熔浆一般流动着金色的地理山河之纹,当琼肜转身
之时,浑身华光烂然,迷人眼目。
乍得龙王赠物,琼肜也是欣喜非常,在原地飞快的转了个圈,便在大帐中纷扬起一阵光
影迷离地火雨;在流离火雨中,小琼肜玉腮如敷朱粉,如染烟霞,如一枚琼琚美玉,在大帐
中宝光初放。金辉红焰相间得火影中,小妹妹喜孜孜说道:
“哥哥,看,新衣服!”
“嗯。合身么?”
听醒言问,琼肜便身子一旋,又在哥哥面前旋了个圈儿。醒言看去,见龙王相赠的这身
女战袍,绫甲紧凑,手足处又裙袖飘飘,不失飘逸,穿在琼肜身上正是天衣无缝,怎么看都
好像是为她量身定做一般。见得如此,醒言当即便道:
“很好,很合身!快谢谢龙君爷爷!”
“谢谢龙君爷爷!”
听醒言提醒,明颊如玉的小妹妹当即一旋身,两片薄薄的嘴唇上下一碰,朝帐上老龙君
清脆地道了声谢。
“好,好!”
见小琼肜,皓齿朱颜,举止天真无比,四渎龙君也笑得合不拢嘴,赞道:
“好个懂事的丫头!不枉我送你这件宝物。醒言――”
云中君转向醒言说道:
“恐怕你这小妹妹自己也不知道,她那两只刀灵,正是火方之尊朱雀。不要说是你这半
路认来的小妹妹,即使是一般的神仙灵怪得了这一对神兵仙器。跟这两团先天火灵朝夕相
对,几年下来恐怕也早就暗损了灵根。”
“啊!那该怎么办?”
听龙君说得这么厉害,醒言不禁大惊失色。见他惊惶,云中君拈须笑道:
“现在不要紧了,你妹妹有了这件我早年得来的赤明离火衣,便可放心地召唤朱雀火
灵,再也不用怕它们炎气伤损到灵根。”
“谢谢老爷爷!”
这时连琼肜也听出云中君一片好心,便不待醒言吩咐,赶忙又再谢一次。见她如此懂礼
貌,云中君忽想起一事。便转脸跟自己孙女说道:
“对了灵漪,说起来,你虽然法术学了不少,那驾驭神月银弓的‘九天玄女箭法’。有
那凝结光箭地‘月华回真术’,都是非同一般地仙家正宗神术;只是白天那场大战,我留意
看了看。你的实战经验,却似乎还不如这位小妹妹多!”
云中君转脸跟琼肜赞道:
“看不出来,这小丫头跟人对敌时好像从不知害怕,不管对方如何高大强蛮,总能因地
制宜。或远遁飞击,或缠近拳打脚踢,不管如何总能制敌!”
“嘻……”
听得龙君赞赏,小琼肜却有些不好意思,靠到醒言身后,露出脸来冲龙君嘻嘻一笑,两
道眼眉又弯成一对细弯的新月牙。见琼肜害羞。云中君便不再逗她,回头跟自己孙女吩咐
“灵漪,今后战事频仍,过会儿若无事,我还是教你一些实战之法。”
且不提大帐中这些絮语;等琼肜得了龙王相赠的赤明离火衣,醒言便请坤象殷铁崖等玄
灵妖族离帐,一起去集合妖族兵众,准备出发攻打隐波洲。只不过,在临出帐时,醒言又忍
不住回头跟稳坐大帐之上的四渎龙王问了问句:
“龙君,我却还有一事不明:这南海大洋海阔天空,为什么我们不游击千里,直捣龙
听得此言,老龙君仰天哈哈一笑,然后点了点头,捻着胡须说道:
“问得好!只不过此中另有机巧,此时不便闲谈。等你和楚少主得胜归来,不用我说,
你们自然就会知道!”
闲言少叙;过不多久,醒言便和坤象殷铁崖等人率着一众妖兵灵怪,在伏波岛水卒引导
下一路烟涛滚滚,直往西南凌波而云。一路疾行,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醒言与一众妖灵便
接近即将攻打地南海隐波岛。只是,还没等靠到近前,那位在众妖之前横剑而行的四海堂
主,凝目朝前方一望,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原来前面那个妖族大军兵锋直指的南海大洲,并不像预想中那样怪石林立,岭林幽深;
现在在他们面前的,却是一幅从未想到的奇景。
那橫贯东西地南海大岛隐波洲,现在已完全被一层白亮之物覆盖;虽然天上星月微明,
但这些白茫茫之物却被微光映得雪亮,在黝暗的海波中闪耀着亮银一样地光亮。从他们这边
看去,这议会狼蛛盘踞的海岛现在就如同藏进一个硕大无朋地雪亮蚕茧,闪耀着丝质晶泽的
茧壳,从东到西,从南到北,将整个占地广大地隐波洲包裹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
见到这样奇景,倒大出醒言意外。南海蛛人龟缩到丝茧之后,那原来设想好地能发挥妖
族骑军最大战力的战阵方略,一时却用不上。等成百上千的羽族妖灵撞向那只巨硕无朋的坚
韧白茧,全都无功而返后,他们的那位新任首领略想了想,便将手中神剑朝向一举,身后成
百上千地妖族精锐立时就在波涛中停下,无论人神妖灵,全都鸦雀无声,一时间身边只听得
见“呼呼”的风浪涛声。
风涛浪声里,众人瞩目中,那位伫立潮头、动荡起伏的少年,突然间仰天一声长啸,在
一声惊心动魄的龙啸声中腾空而起,飞上九天云霄;在云空中略一停留,他周身便灿耀起无
比夺目的电芒光华,然后在所有翘首以待的妖灵眼中,孤身独剑,朝那座密不透风的硕大白
茧闪电般扑去!
注册时间: -
注册时间:
第十七卷 『鬼电神戈舞天南』 第五章 寻幽辟路,想神人之窟宅
寻幽辟路,想神人之窟宅
当醒言汇合妖族大军杀至隐波洲时,这座海州上的狼蛛战士已经用特有的狼蛛丝将整座
海州遮掩得密不透风。
经过昨天黑夜白天两场大战,这些狼蛛妖人已经很清楚,他们这岛实在离四渎攻占的伏
波岛太近。在水侯率领真正的精锐攻来之前,那些四渎军马一定会抢先攻打隐波岛。对于他
们这些世代盘踞隐波岛的狼蛛而言,现在最紧要的就是死守住本岛,为南海龙域在天明即将
到来的真正大战中保留一座可供停留之地。要是他们能守住这岛,那隐波洲就和息波洲一
道,像海蟹的两支巨鳌,牢牢扼住伏波岛攻往南海龙域的海路水道。对于这些龟缩在蛛丝巨
茧之后的狼蛛战士。现在也不知道茧外攻来的到底是那支敌军。他们只能从身边空气中细微
的波动里了解到,有一支敌对大军,正从海岛东北方攻来。
“大夥醒目点!”
感觉到敌军攻来,狼蛛中的首领开始迈开八足,在族中战士中往来狂奔,大声吆喝着让
族人打起全副精神,提防敌军。在大声呼喝着人语之时,首领们闪耀着锋利顎牙的巨口中,
不停夹杂着阵阵嘶鸣;这是他们在用狼蛛天生的语言,向那些还未修*身的战士传达着同样
就在蛛茧内狼蛛战士们严阵以待之时,醒言也止住身后的妖族大军,让他们半潜在海面
之下,随时等待自己的指令。他自己则身形一振,忽然如白鹤冲天。直飞上九天云霄。夜色
里,这位初次引军作战的四海堂主,身上的四灵神甲在乌黑的夜云中瑞华闪耀,就像一朵光
色奇异的仙云,浮在隐波岛的天上。
当醒言冲上九天云空之时,所有潜伏在海水中的妖灵全都屏气凝神,仰望着天上这朵神
幻的身影。看自己的王者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此刻,虽然这些妖灵都对他们这位新任的王者信心满怀,但夜云中的少年,却在手心中
捏着一把汗,心里万分紧张。孤身独剑纵上云霄,醒言是想着,说到底这些妖灵前来南海复
仇,还都是因自己而起。因此,等他们在这神秘莫测的蛛茧前受阻。他便不假思索,觉得自
己该亲自上阵,为他们扫除障碍。在流云底下的夜空中停留一阵,定了定心神,他便使劲浑
身解数,将身体中那股太华流水运转起来,在四肢八骸中流转空明,生生不灭。与此同时,
护体的旭耀煊华诀也提升至极致,与身上那幅四灵战甲内蕴的仙华神机相激发,在身体周围
缭绕起无数缕纯白的光华。
当诸事俱备,醒言便深深吸了口气,然后那浑身激荡不定的瑞气仙光便不停的碰撞汇
聚,奔流到他右手中高举的那把瑶光封神剑上。在玄色剑身上凝聚成一朵耀眼地白色光芒—
一待神光凝成,醒言一声大喝。将掌中高举的神剑“呼”一声往下一劈,早起滑至剑尖
的飞月流光便此轰然离剑,化作一团圆月光华朝底下的海岛巨茧中如电飞去。
当这上清绝技“飞月流光斩”冲临那只巨大的蛛茧,激荡的光月一碰上坚韧的茧丝,就
好像利刃切进豆腐。“嗤”一声将茧壳燃出一个大洞,然后这锋芒毕露的飞月流光斩便破洞
而入,悠然击进黑黝黝的茧内海岛中。当坚韧无比的蛛茧被剑光击破,那些先前在茧前铩羽
而回的妖灵们便待欢呼;只是还没等他们出声,那蛛茧破洞中就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呼,
顺着海风传来,久久不断。
听惨呼声音如此之大,持续时间如此之久,原本还准备欢呼的妖灵们顿时面面相觑——
这些桀骜不驯的妖灵,直到这时才第一次看到族中长老中众口相传的“神师教主”真正
的实力。原本靠着血缘与忠诚才对那个少年教主臣服的妖灵,本能的沉默一阵,便突然爆发
出了一阵欢呼,有如山崩地裂!
见着自己法技效果显著,醒言这时候也信心大增,赶紧又运足太华道力,将一道道飞月
流光斩奋力激发出去,于是,原本连那些上清宿耆也只能二三五朵击发的飞月流光斩,现在
在醒言奇异的太华法力支持下,却像流星雨一样漫天飞舞,成群结队地朝底下横亘东西的巨
型蛛茧飞去。几乎只是眨眼之间,原本似乎坚不可摧的南海巨蛛的蛛茧,便已是千疮百孔,
漏洞百出!
“哥哥,我也来帮你!”
这时候那位正跟着妖族叔叔们大声叫好的小女娃,也突然想起来自己可不能闲着,立即
蹦了出来,如一朵鲜红彤云蹿上夜空,身边两朵火霞飞舞,朝那团风雨飘摇中的蛛茧杀去。
而在琼彤这两把朱雀神刃击出的坎离真火面前,原本水火不侵的狼蛛蛛丝却熊熊燃烧起来,
照红了半片天空。蛛茧碎片烧出的明亮火光,被呼啸的飞月流光挟持漫天飞落,就好像海岛
上空下起一阵火雨,直烧得那些密密麻麻排列的狼蛛战士狼嚎鬼哭。
“是陆地妖族!”
但蛛茧被烧开,那些狼蛛首领便看清楚岛外海水中潜伏的敌军模样。一见这样,那些首
领顿时一阵嚎叫,催逼这那些不停闪躲火雨的武士极力涌向海岛的东北边。经历过昨日大战
的狼蛛首领很清楚,那些中土八荒而来的妖兽极擅骑兵突击,昨天那场大战中南海水族大军
便是在它们这些妖族骑军的冲击下功亏一篑,全线大败。因此现在一见海水中密密匝匝的狼
头豹首,狼蛛首领们胆战心惊之余,立即喝令族中儿郎全部聚集在敌方正面的沙滩上,以防
他们攀上海滩后奔跑冲杀。
要说这些狼蛛首领也是身经百战。头脑十分清醒。看过昨日那场大战,他们发现那些凶
猛的妖兽也只是略知水性,虽然也能渡海浮波,但是真正的厮杀,却还得脚踏实地,才能发
挥最大的战力。因此,如果现在自己死守住正面的海滩。那些可恶的陆地妖族便没了奔跑冲
杀的余地,这样一来,如果只是在海边水里攀上海岛,没了速度,要他们和自己这些南海土
族中战力强大的狼蛛肉搏,恐怕很快会被挤下海喂鱼去!
因此,当看到族中战士已经密密麻麻挤满在本来便不大的东北方沙滩上,狼族首领顿时
松了口气,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头顶天空中那两个飞窜的身影上。
“可恶!原来只是俩乳臭未干的后生小娃!”
这时候他们也看清醒言和琼彤的容貌。顿时更加生气。趁着那些海水中的妖灵按兵不
动。狼蛛首领们一声令下,几乎阖岛的狼蛛战士全都来合力对付海岛上空那两个四处破坏、
不停击伤部族武士的小贼。
“隐波洲的勇士们——”
正当狼蛛首领们就要下令攻击,却忽见上空中那两个少年男女停了下来,为首的少年低
下头竟开口对他们说话:
“我们是协同四渎龙族的玄灵妖族。你们的水侯倒行逆施,希望你们不要助纣为虐,不
如便放下武器,投降了吧!”
向来对敌都是不死不休的狼蛛武士。听到醒言这番话,恶狼一般的面容顿时一阵肌肉抽
动,也不知自己是该怒还是该笑。哭笑不得之时还听空中那少年继续说道:
“这样,我们也好免去一场杀劫……”
“放箭!”
回答醒言善意提醒的是一阵飞蝗般的箭雨;飞箭密集的程度,恐怕连陆上最精锐的弓箭
军阵也难相比。凶猛的南海狼蛛,即使修cr身。原本的八只手足也同样手脚不分;负责放箭
的狼蛛武士所有手足中,都两两持着一把强弓,轮番朝天空射去。还有不少岸边的狼蛛武
士,则把箭射向远处海水中那些妖兽战士身上。
这样的箭雨自然伤不到醒言分毫。一见底下飞箭如雨,醒言立即拖起小琼彤,如钻云鹞
子般直飞云空。微弱的月光星光下,那些带着幽明光芒的狼蛛利箭。只能像一道滔天的巨浪
跟在他后面婉转飞翔,努力朝前探,却始终及不上。
见得这样,醒言也不再迟疑,当即身形一转,急冲回到数十里外玄灵妖族大军中。
“难道他们知难而退?”
现在一心只想守住海岛的狼蛛武士只管往好处想。只是,等那少年回到东北方的海水
中,却只听得他一声清啸,然后那妖族中就有一人越众而出,足跨双龙,面寒似雪,在隐波
岛东北的海面上往来奔驰。
“他要做什么?”
不用说,密集的箭雨顿时改变方向,不约而同的飞向那个容貌奇特的踏龙神灵。只是本
来就隔得远,狼蛛的利箭再强,飞出三四十里外也已力竭,到了近前早已是强弩之末。即使
有少数例外,那些拥有法力的狼蛛长老发出的利箭呼啸着飞近冰夷,还没到身边却已被冻得
透明,跌落在汹涌的波涛中化为一段流水。
就在这当儿,随着那高大神灵身周白雾缭绕,原本风波不定的海面已起了奇异的变化。
原本无风三尺浪的大洋海面上,现在竞真变得水波不兴;半响后风高浪急的海面竟然波平如
镜,映着天上的月亮闪动着一层南海中少见的寒光。不知是否错觉,一边看着那白茫茫的寒
光,这些岛边的狼蛛武士身上,也仿佛起了层疙瘩,不由自主的打起寒蝉来!
“不好!”
等狼蛛首领中见机最快的反应过来,隐约意识到敌军的意图,不禁一下子便被惊得魂飞
只是这时想到已经太迟了。就在这少数几个有识之士惊惧交加时,隐波洲东北原本波涛
汹涌的海面已经被冻出方圆二三十里的阔大冰面。这时候,又隐约见那少年不知回头说了些
什么,顿时便有一个虎面老者越众出列,奔上坚冰一阵咆哮。立时便是一阵狂风大作,冰面
上喷沙播雾,砂石乱飞,须臾之后,这些远道攻来的陆地妖族,便在水波动荡的海面上凭空
辟出一大片陆地!
这样匪夷所思的景象,南海蛛人们一阵慌乱后也醒悟过来。赶紧狂呼乱喊着拥拥挤技朝
那海上新陆冲去,只是这时已经晚了。对方悍勇无比的辟水苍狼骑,已攀上冰夷与坤象合力
开辟的陆地,由慢到快,不停的加速,转眼就形成了一股洪流,伴随着狂野的喊杀声朝对面
杀去。等他们鱼贯冲出,各族的妖兵也陆续从海水中攀上陆地,或骑在据说是西昆仑遗种的
碧眼昆鸡身上,或跨在陆地水族霸者望月犀精的背上。各自挥舞着巨大的战斧巨刃。汇集成
一股无坚不摧的洪流,跟在苍狼铁骑的后面朝海岛巨蛛们冲去。
在这些妖骑冲杀之时,碧眼金翅的巨硕昆鸡,羽翼带起呼呼的风声,铁一样的巨爪飞快
的扒在地上,扬起一阵阵冲天的尘土。那些同样身形巨大的犀牛战骑,铁蹄敲打在土面冰层
上发出的轰隆隆的巨响,像天空的怒雷,又像是永不停歇的战鼓一样——
这样的仗势,不用说他们背上还有那些武力勇猛的血性战士,就光这些战骑本身,就是
一股势不可挡的战力!
“一定要赢啊!”
醒言现在正和琼彤一起会同妖军不停冲杀,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这时他也不可能想的
太多。因为身后那些妖军铁骑全都为他马首是瞻;他冲杀到哪里,那些狂野的妖骑也一涌而
至,如割草收麦一样,将还在死力抵抗的狼蛛冲翻在地。
到了后来,占地广阔的隐波岛上,本来面目狰狞的狼蛛战士,已被更加凶恶的妖骑分割
的七零八落。到后来再也没有完整的军阵值得这些虎狼之骑合力冲击;见着这情形,作为他
们头领的少年便会同一干妖族头领,抛下大军,往海岛的深处杀去。那些剩下的妖族战士,
便自发的在一个狼面武者的指挥下,分进合击,分割包围,如同久经操练的中土军马一样,
无比娴熟的将一股股负隅顽抗的狼蛛彻底歼灭。
到了这时候,那些巨身八尺、恶形恶相的狼蛛妖物,在更加强大的妖族战骑面前,竞不
堪一击,再无当初横行南海、欺压弱小的风光。看来,少年在南海引领的第一战,很快便要
再说醒言,当他朝岛内密林中挺进时,回头看到妖灵们变幻莫定的阵形,不禁大为诧
异,赶忙停下来问旁边的麒麟堂堂主坤象:
“坤象前辈,那位是?”
听醒言问话,刚在冰上大施土属法术的麒麟堂主慌忙答道:
“禀妖王,那人名叫秬吉,乃荒外黑水草原的狼蛛统领。小吉当年曾跟随留侯大人东征
西讨,官至游击将军;后来留侯仙去,他便扔回荒外统领狼族了。”
“呃~请问这留侯,是不是汉代名将……”
“正是!小吉当年跟随效命的,正是汉初名将}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问道坐骑太极熊攻略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