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后期 传送门骑士弓箭手弹道 还是黑弓厉害,注意,是自动战

FF14骑士与战士对比理性分析 究竟哪家比较强_安游在线
骑士与战士是两大不同的职业,不过他们都有同样的责任,就是当T,下面小编就全方位的说说骑士与战士的区别吧……
编辑:小G发布时间: 14:47
  骑士与战士是两大不同的职业,不过他们都有同样的责任,就是当T,下面小编就全方位的说说骑士与战士的区别吧
  骑士和战士最大的不同在于骑士拥有 :【忠义之盾】常驻20%减伤
  而战士血量比骑士有天然优势,外加战士拥有:【守护】25%最大生命值提升外加治疗量增加20%,虽然伤害降低惩罚比骑士还多了5%,但是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技能。
  经常看到有人问,我拿守护换你骑士的中二盾换不换?
  一般都呵呵一笑,反正换做我,我不换。不是因为守护不好,而是因为骑士没有
  可以说,一个合格的战士,必然会保持凶裂BUFF,也必然会保证在BOSS释放诸如:掀桌子,火神两连喷,死刑此类技能时,保证身上拥有原初效果!
  讲到凶裂斧+原初,可以说 战士在每22秒内都拥有6秒的时间和骑士一样 天然20%减伤。
  而凶裂斧基本抵消了守护25%的伤害减少。如果你非要争,骑士还有战逃。我只能说,人家战士是全程保持,你呢?
  常驻技能方面,孰强孰弱,已经很明显了。
  常驻减伤 血量 伤害 方面讲完,这段主讲战骑对于BOSS的DEBUFF方面。
  骑士对BOSS的DEBUFF,寥寥无几。基本上有用的就只有:
  唯一一个降低力量的,当然,如果你非要说 闪光 也算,好吧。两个。
  而战士拥有双风暴:
  主要是减少斩击耐性,至于恢复减少方面,可以忽略不计。
  而风暴斩就是跟战女神之怒相对应的技能了,但是请注意,风暴斩是减少攻击伤害10%,而不是单单的力量,另外恢复伤害50%的血量,250的威力已经不小了。
  常驻DEBUFF方面,只能说 战士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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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一块巨大的礁石抛向深海之后却没有泛起任何涟漪,除了那孤零零的一声‘扑通’外,连肆散溅射的水花都仿佛显出一种刻意,所谓的无言诡异便由此而来。  无论在寒冷的北方部落抑或是炽热难耐的南方诸国,最可怕的一幕并不是那些贵妇名媛们整日嚼着舌根谈论着当地大人物们的丑闻轶事,而是这群嘴巴长在额头上的女人在见面后不仅没有一脸惊喜的埋头窃窃私语共同交流绯闻心得,反而迈动起优雅的步子,踩着高贵的节拍,然后将整张面庞上布满‘庄重’和‘严肃’等如同光明圣女般至高无上的表情,高冷的点头报以微笑示意,最后独自离去时的身影。  那道身影足以让无数心中有鬼的大人物崩溃,千万不要以为那群昨晚还只会在自己肚皮上搔首弄姿狐狸精们会突然激发出血脉中最后一缕名为‘矜持’的绝种情感,她们只不过是恰巧从女人天生的‘第六感’中领略到了某种堪使自己畏惧的东西罢了。  如今的塔斯汀王国里就弥漫着一股让人窒息的压抑,这种压抑来自于中央街道的每一处角落。  某位身材臃肿的贵妇低着富态的脑袋缓缓前行,无视着往日的其他同类并理所当然的被其他同类无视,站在她身后的佣人和护卫时不时左顾右盼一番,数道锐利的目光中皆透露出一股莫名的凝重,似乎连躲在角落中的乞丐都有可能随时成为图穷匕见让人闻风丧胆的名门杀手。  一队队铠甲鲜明的王国骑士踏出沉重的步伐,一阵阵强悍的气息仿佛冲散了天空的乌云,他们在中央街道的四周布下了重重封锁,期间更是偶尔有一两名身穿洁白教袍的老者混在人群中惊鸿一现,疏忽之间便又失去踪影,只在有幸注意到他们的人的脑海里留下了一顶顶白花花的脑袋和他们摇头呢喃的古怪画面。  一只骆驼死了,一只比最雄壮的俊马还要大上几倍的骆驼死了。  马克斯家族被夷为平地,废墟瓦砾堆积如山,一座座曾经俯视着塔斯汀王国的雕像化作尘埃,那些曾经在王国内翻云覆雨只手遮天的人物,或许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  作为曾经的从龙之臣,马克斯家族的覆灭对于塔斯汀王国内的诸位贵族角色来说,可真算得上是一场让他们背脊发凉的震荡,今天的奴仆很有可能是明日的王者,而昔日的王者失去了价值,注定会沦为卑贱的奴仆。  谁是奴仆?谁是王者?那一切似乎都得看运气。  一座古堡,森然雄伟,魔法灯长明,高高的城墙上镌刻了无数道神异玄奥的条纹字符,那代表着一则则威力强大的魔法阵图纹,也暗中昭示着这座古堡无上的威严和里面潜藏的恐怖势力。  “异族入侵,马克斯一脉举族被灭,塔斯汀的威严不容侵犯,爱尔德大教堂将派出三位持有‘秩序锁链’纹章的白衣主教和一队光明骑士团彻查凶手,如此惨无人道的行径绝对不能姑息,相信我主,我主荣光庇护世人,恶人终将坠落地狱。”  古堡中某个昏暗的角落,天花板上纹饰着神话传说中‘不可侵犯之人’的肖像,地面上摆放着一排整整齐齐的高脚酒杯,在昏暗的魔法灯照耀下,如同一颗颗闪耀辉煌的星辰。  一位衣着华丽的贵族拿着一张泛黄的羊皮纸卷面带微笑的低声诵读,他的背后站着三位神色淡然若止水的骑士,只不过到后来他似乎实在忍受不了这种虚伪可笑的言辞,竟然忍俊不禁的将这张带有‘爱尔德宣告’五个象征权威字眼的羊皮纸卷随手丢在了地上。  从宽大的贵族长袍中取出一根镶嵌着火红色宝石的魔力法杖,这位贵族缓缓吟唱出晦涩的咒言。  “游离于尘世之火焰精灵,请聆听吾之宣告,焚烧不公与邪恶,如此,汝之光辉方可绽放辉煌。”  一道幽暗的蓝色火焰在这根魔法权杖顶端喷涌而出,如同暴虐的君王般向着坠落在地并已经沾满尘埃的羊皮纸卷呼啸而去,转瞬之间,这张附着着光明教廷神圣之力的‘洗脑读物’,就已经化作灰烬,如同传言中已经覆灭殆尽的马克斯家族。  微风不小心卷起一些焚烧过后产生的灰尘,并沾染在这位贵族的长袍上,他一脸厌恶的看了看那些漆黑的渺小颗粒,这位贵族竟然一把将镶嵌有无数名贵宝石的长袍从身上扯了下来,看也不看便扔也到了地上。  “带有光明气息的灰尘,简直比王室中的那群小丑还要肮脏,如果这些可悲的东西弄脏了我的衣角,我想我会疯掉的。”  这位贵族喃喃自语,他今年八岁。  其中一位站在他身后的骑士眸子忽然一转,快步上前,脸上的表情庄严而又虔诚,只不过这幅正义感十足的面庞却被那块厚重的铁皮头盔给严严实实的包裹了起来,只留下一对目光坚定的眸子来观察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他身躯微微弯下,富有磁性的声音轻轻回荡在这方角落。  “霍贝恩·沙彼,我的少主,难以置信,您的天赋竟然如此惊人,仅凭区区八年的冥想和感悟,便已经在象征着魔法世界的睿智和无知之海中扬起了帆航,简直不敢想象,一位八岁的高阶魔法师如果走出了这个名为‘塔斯汀’的小国度,究竟会绽放出怎样绚丽的火花,说实话,作为您的扈从骑士,我感受到了无上之荣耀。”  这位骑士声情并茂的演讲似乎没有什么意义,相反,这位贵族男孩一脸风轻云淡的模样竟然让他有些心颤。  “威尔逊,你这些可笑的言辞让我感受到了寒冷的风雪,说实话,我现在一身疙瘩,倘若你只会这种赞美溢词,我觉得在你身上体现出来的价值还不如一条乱吠之犬。”  贵族男孩微笑道:“我想听到一些有用的低声呢喃,而不是可笑可叹的小丑高谈阔论。”  就在这句话说完的一瞬间,另外两名骑士身躯忽然开始微微颤抖,只不过他们不是因为男孩的这句话而感到畏惧,而是在强忍着自己的笑意。  他们不由自主幻想到此刻这位骑士同僚满脸尴尬的样子大概就如同绝望森林中某只猴子的那两块通红肥大屁股般炽热,只是可惜那些沉重的大铁块将他保护了起来,不然现在的情况肯定会更加有趣。  说实话,威尔逊作为一位强大的白银骑士,这一刻他是崩溃的。  混蛋,不是说这些王公贵族们折腾出来的纨绔子弟不都喜欢别人满脸笑容的赞扬吗,为什么这个混蛋看起来有些愚昧呢,难道他不明白我在向他背后的那几个榆木脑袋宣告他的伟大与高贵吗。  ‘小丑’的思维往往有些特立独行,他们想着权利和赞扬一定会得到他人青睐,却忘了一个最简单的道理,有些恐怖的家伙,只是为了达到目的才伪装成一个小丑。  霍贝恩·沙彼,百年魔法家族霍贝恩一脉的嫡系,天赋横溢,两岁那年感受到魔法精灵的存在,在睿智和无知之海的召唤下,他毫无压力的穿上了一套象征智慧的魔法长袍,成为了塔斯汀王国最为年轻的魔法学徒。更有传言在魔法工会中有一位幕后长老想要收他为追随者,却被这个狂妄的小子拒绝之后,进行了无情的嘲弄。  “老前辈,您有什么值得我去追随的?年龄?酒量?智慧?况且啊,您下巴上的胡子都能和我的身高一较长短了,光明神或许会知道您还能有多少日子可以教导我呢!对了,我喜欢朗姆酒,大魔导士阁下,要不我们喝一杯?”  然后这位狂妄的小子就被满脸尴尬的父亲拖回去家法伺候了,据说那位白发苍苍实力深不可测的大魔法师被他气得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几乎在睿智和无知之海中遨游时遭遇不测,差那么一丁点就溺水身亡追随光明神而去了...  ‘不详教徒’的名头在当时就塔斯汀也可谓是盛极一时啊,能和霍贝恩家族的这个小子相提并论的,貌似只有马克斯家族里的那位‘游吟尘埃’了,当然这两个奇葩分别是处于‘赞美’和‘嘲弄’两种极端的巅峰存在。  霍贝恩·沙彼缓缓收起那根价值不菲的魔力权杖,露出贵族式的标准狐狸笑,轻声呢喃道:“古莱特老前辈啊,您的算计到底会在哪一步时亮出獠牙呢?马克斯家族的那个小鬼逃出来了吧,呵呵,肯定是这样,要不然斯诺克怎么会编造出这样一番可笑的言论来遮盖那群光明骑士的真实目的,不得不说...”  沙彼的笑容更甚一分。  “那个小子不但像是生活在酒窖中的爬虫,更像一只即便在炽热的阳光下也难以寻觅的虱子啊。”  “马克斯家族背后隐藏着一支很强大的骑士团,这是他们的底蕴之一。”  三骑士中一位腰挎白银长剑的骑士在沙彼兀自呢喃的时候,忽然上前一步,如此平静的说道。  最后一位手持盾牌的卫御骑士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同僚威尔逊,不屑一顾的笑了笑,也是迈步上前,沉声说道。  “这支骑士团曾在塔斯汀王国的每一代大叛乱中都有过出现的端倪,或是屠杀了爱尔德大教堂的光明骑士团,或是让塔斯汀王室的某些掌权人物悄然蒸发,总而言之,这是一群极其恐怖的信仰者,他们信奉马克斯家族的一切,然而令我没想到的却是这一次马克斯家族遭受灭顶之灾的时刻,他们竟然销声匿迹了,哪怕一丝一毫出现过的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所以,我在思考,这群疯狂的家伙到底去哪儿了,他们在自己信仰崩塌的最后一刻,到底接到了什么指令。”  “无需纠结无聊而又无趣的传言,犹豫和踌躇都是愚者才会犯下的过错,我的三位扈从骑士,请整理好你们的武器,拿起你们的信仰,高高举起刀剑,点燃战火,因为一个疯狂的决定即将到来。”  霍贝恩·沙彼似乎并未对马克思家族暗中隐藏的骑士团产生任何兴趣,淡然微笑着弯下了腰,他从地上拿起了一杯朗姆酒。  “我想多年以后他会感激我的,一位高贵的伯爵子嗣,却为了他这个不详的家伙,而得罪了在塔斯汀堪称可以只手遮天的爱尔德大教堂,对吧?游吟尘埃阁下。”  透过鲜红的朗姆酒,霍贝恩·沙彼看见了天花板上那位‘不可侵犯之人’。  
    沉沦的罪恶之人,卑微的愚昧之人,在地狱中挣扎的恶魔们,你们要切记,光明神沉睡的间隙就是黑暗,失去光明的世界,才是你们的天堂。  古老的希伯来谚语总是带有一股浓郁的黑色哲学气息,尤其是当一位贵族男孩手里拿着有一本被光明教廷称作禁书的《阴影下的呢喃》缓缓诵读之时,简直将这种挥之不去的诡异气息演绎的淋漓尽致。  现在是塔斯汀王国的黑夜,骄阳沿着中央街道的宏伟雕像坠落,直到最后一抹金色褪去,它才会在另外一个世界重新升起,黑暗是永恒存在而且无法逃避的,这段不详的时间来临之时,也意味着傲慢者与贪婪者都将伺机而动。  夜色下的霍贝恩古堡如同一位躲茫茫黑暗中呢喃的垂暮老者,诡秘而又让人心悸,沙彼手里拿着《阴影下的呢喃》轻声诵读,低垂的眼角总是在不经意间向四周洒过一丝余光。  傲慢者,出现了。  一队队铠甲阴暗如乌云般地骑士团从霍贝恩古堡中鱼贯而出,黑色的头盔掩盖了他们庄严肃穆的面孔,唯有一双双坚定的瞳孔昭示着他们心中那份纯粹的狂热信仰,这些骑士们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昭示着他们的强大,并且毫无例外,他们胸前的锁子甲上烙印着同样一枚纹章。  铭文之意为‘鲜血浇灌的废墟’,纹章上的左持剑兽为七阶魔兽中的王者,象征威严的‘黄金狮子’,右持盾兽更是来历深远,传说中地狱深渊的引路人并昭示邪恶的‘努比赫斯’,这枚名为“杀戮之墙”的纹章是由永恒大陆上一处最富盛名的学院设计,而霍贝恩家族的第一任家主,也是从那所学院毕业,虽然是作为那一届成绩最差的‘低能儿’离开了那个充满传奇的地方,但依然不妨碍霍贝恩先祖在塔斯汀王国尽情的呼风唤雨。  除了诸如魔法工会杀手工会等在永恒大陆堪称永垂不朽底蕴深厚的不朽势力外,霍贝恩家族中赐予荣耀称号为‘暗’的骑士团,绝对属于那些大人物背后隐藏实力之中的翘楚,上流贵族与王室中人所组成的圈子,深不可测,如果没有一点儿让人忌惮的资本,注定面临所谓的‘正义’制裁,爱尔德大教堂能在塔斯汀王国享有绝对的权威之名,除了斯诺克那一身长到拖至地面布满灰尘的红衣主教袍外,更是因为直隶属于光明圣教廷的三大骑士团‘荣光’‘辉煌’‘禁忌’,这些家伙们手中可都掌控着在永恒大陆的整个历史岁月中都能叫得出来名字的传奇刀剑。  一切正义荣耀的演绎是因为你有足够的实力去讴歌自己,一切毁灭悲剧的内幕是因为你没有资本面对坐在谈判桌上的敌人谈笑风生。  在时代的裂缝中生存,不将自己伪装的强大点可不行,沙彼低着头微笑的样子和李来福很像,有着不属于这个岁月的狡诈和阴险。  不,是睿智。  “光明如此虚伪,黑暗酿造的朗姆酒才最为纯正,所以啊,我的追随者们,让我和你们一起撕开那张掩盖着小丑面庞的英雄面具吧。”  霍贝恩·沙彼将手中那本《阴影下的呢喃》高高举起,俯视着他脚下那片如乌云般让人胸闷的骑士团。  他站在一只黑色巨熊的肩上。  六阶土系魔兽,大地魔熊。  这个笨家伙是被一位在睿智和无知之海里遨游了无数岁月的老者在离开塔斯汀时顺手捉住的,而那天恰好是霍贝恩家族公祭日,那位老者身为霍贝恩·沙彼在魔法造诣上的启蒙者,所以这只迷路的小熊就被装在一个大箱子里送给了作为霍贝恩下一任继承人的沙彼。  不得不说,这个孩子确实有着成为贵族的潜质。  “前进吧,我的追随者们,目的地,混乱之都!”  霍贝恩·沙彼略带刻意的慷慨激昂之声传到了每一位骑士的耳畔,他的父亲,也就是这一任的霍贝恩家族的家主,曾经在某个夜晚对他意味深长的说过这样一句话:“这个家族如果如此平庸的活下去,注定会成为时代的牺牲品,但幸运的是,我已经老了,感谢光明神的明智和狭隘。”  这句话对沙彼而言很重要。  因为他的父亲老了,所以家族的兴衰对那位老人来说已经如同‘今天晚宴吃点什么’‘听说艾伯伦帝国的朗姆酒不是太温醇’这类问题般可笑无趣。但他不一样,祖辈打下的江山,可不能在他手中毁于一旦,‘纨绔子弟’这个骂名,他想他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力气去背负。  黑曜之光闪烁,沙彼大拇指上佩戴的空间戒指发出了一阵轻吟。  “游吟尘埃啊,以后记得感谢我。”  霍贝恩第二十二任家主的手中多出了一杯颜色如同鲜血般殷红的葡萄酒。  黑暗夜色下的黑铠骑士,他们是比黑暗还要更加黑暗的存在,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如同闷雷般让人心悸,沙彼笑着取出了那根名为‘沉沦者之殇’的魔力权杖,指向了位于塔斯汀王国北方的一个角落。  “为了霍贝恩!”  乌云中忽然爆发了雷鸣般地嘶吼。  这片乌云,终于开始骚动了。  ...  塔斯汀王国最为中央之地,代言神圣的场所。  夜色下的爱尔德大教堂失去了圣洁,光明神雕像脚下的十字章仿佛充满了不详。  斯诺克红色的主教长袍充满了神圣的气息,无论是雕刻在古老石碑上的那句狂妄的‘信我者,得永生’,还是纹饰着天使降世的高脚酒杯上的那句‘愚昧之人注定愚昧’,无一不从侧面衬托出一个真理。  光明神阁下一定是个妄自尊大的狂妄神祇。  当然这种大逆不道的疯狂言论可不能说出来,要知道,每年被绞死在圣洁十字架上的异端可比死在那群被誉为‘黑暗中的猎食者’的吸血鬼的獠牙上的更多。  比如从孟菲斯那虔诚中却带有一丝敬畏的目光中便可以看出来,他对光明神的信仰仅仅是停留在对于实力和权势的渴望。  他像一个臃肿的毛毛虫般跪伏在金丝地毯上,他的面前是整个塔斯汀王国的精神领袖,沐浴在光明下的强者之一,红衣主教斯诺克。  “我的教子,光明神的辉煌遭受了玷污,一位异端逃脱了正义的制裁,在罪恶的道路上愈行愈远,那么我想问你,倘若你没有得到光明的恩赐,现在该当如何?”  斯诺克温和的微笑再加上他那张长期受到赞词礼颂的老迈面庞无处不透露着诸如‘我是个好人’‘光明与我同在’之类的美好讯息,尤其是当他拿起一枚象征着神圣的十字架时,这种让人顶礼膜拜的超然气质更是让孟菲斯的额头冒出了了冷汗。  斯诺克将绽放白光的十字架缓缓放在了孟菲斯的后脑勺上,深沉的语气宛如叹息:“愚昧人喜爱愚昧,亵慢人喜欢亵慢,愚顽人恨恶知识,为了救赎,你们该将生命赋予光明。”  孟菲斯子爵臃肿的身材上浮现出阵阵圣洁的白光,纯粹而又正统,现在这位狡诈的贵族就像是一只被塔斯汀王国最绿的那片草原上饲养出的母牛挤出的乳白色牛奶所包围的毛毛虫,浑身弥漫着香味。  因为沾染了光明教会的三阶加持魔法‘圣之庇护’,这个万年不详的王国苍蝇现在看起来也有点虔诚信徒的意味了,不知该说是世事无常还是早有定论,又或许在这个大陆,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  邪恶不会永远邪恶,光明背后隐藏黑暗。  孟菲斯那对蚕豆般大小米粒眼珠渐渐变得空洞,仿佛在他脑门上的那枚十字架有着奇异的魔力,能将他身为一个王国贵族的精密算计和阴险狡诈等黑色天赋全部吸收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对光明神那种无比狂热的虔诚和信仰。  站起身子,孟菲斯的瞳孔中露出白色的圣光,整个人的气质在呼吸前后的瞬间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没有了往日中在夜色下的低吟呢喃,孟菲斯的声音如同爱尔德大教堂的圣钟般响彻云霄。  “光明神在上,无上存在的光辉将照耀昏暗的大陆,对于异端,宁错杀,不放过。”  “宁错杀,不放过。我的教子,你可真是一位虔诚的信徒啊。”  斯诺克带着柔和的笑意,抬起浑浊却有神的眸子,凝视着爱尔德大教堂上方一扇具有浓烈宗教气息的天窗。  “去吧,光明的追随者们,让邪恶和黑暗永远消失,让上帝的光辉洒向永恒大陆的每一处角落。”  斯诺克收敛笑容,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向了北方。  “罪恶汇聚之地,混乱之都!”  ......  “天国中最强大的炽天使拉斐尔,手执燃炎之光剑,撕裂了昏暗的苍穹,一只拥有金色蝠翼的血族皇者,被轻而易举的消灭了,就像积雪面对骄阳,毫无抵抗之力。光明神的赞歌传遍了永恒大陆...好吧,看来那些洗脑者把自己的脑袋都弄没了,竟然编出了这样一则可爱的笑话。”  静谧的达尔姆庄园似乎有些躁动不安了,紫色的电芒悄悄在这座灰暗古堡的上空凝聚雏形。  达尔姆·莫克斯将一本《光明启示录》随手撕开,扔在空中尚未坠落的那一刻,一股幽蓝的火焰便将这本象征正义和和平的神圣著作焚烧殆尽。  他今年已经毁灭了无数本这种可憎的玩意。  一只枯枝般的手臂举起,两根手指弯曲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形状,死死握着一盏绽放着七彩光芒的高脚酒杯,在月色的衬托下,原本象征无畏和勇敢的底格里斯杯盏此刻里面仿佛盛满邪恶和欲望。  “马克斯·古莱特阁下,您真的让我有些看不透了,死亡,还是躲在某个角落苟延残喘的存活,呵呵,但这一切似乎并不重要。”  莫克斯温醇的呢喃,森然的獠牙在月色下绽放寒光,他湛蓝的眸子变得深邃而又血红...  “爱尔德大教堂?呵呵,神职人员的鲜血,似乎几百年都没有尝试过了。”  夜色如墨,一切和光明有关的东西在这里都仿佛失去了意义。  达尔姆庄园的天空,突然变得很黑暗,遥远的天际似乎有一团乌云在逼近。  那是无数只嘶吼尖啸着的蝙蝠,这些‘暗夜中的君主’沉寂了几个世纪,如今,他们终于要重新亮出獠牙了。  
    塔斯汀八方风雨,但依然洗刷不了战火焚烧过的痕迹。  马克斯家族的府邸化为一地废墟,碎石瓦砾堆积如山,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悲壮的气息。  塔斯汀王国整日风声鹤唳,再也没有往日的喧闹和繁华,中央街道的行人恨不得将脖子都缩进宽大的长袍里去,等时机成熟了在伸出来,然后远远的观望下那片禁忌的土地。  异端入侵之类的宣告无疑于是在挑战人类这一恐怖种族的智商,哪怕是生活在王国底层的贫民都能隐隐约约感受到爱尔德大教堂里那些穿着神圣长袍的老者们心中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图谋。当然,相比于找到一切祸乱的始作俑者,那些一直躲在黑暗中的王室大人物更希望自己能够睡个安稳觉,因为爱尔德大教堂的圣钟今天已经连续不断的敲响了七次,而且这个度过了无数岁月的老家伙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直哐当哐当响个不停,以至于让塔斯汀王室里的某位初生牛犊狂妄的怒吼出‘它也不怕从高高的钟塔上掉下来,砸坏了光明神的脑袋’这等大逆不道的疯狂言论。  这个王国已经无法安宁了,天知道下一次大叛乱将会在什么时候到来。  明天?后天?  每一天都是未知的。  马克斯家族遗址。  烈火燃烧的焦黑尚未褪去,一队队被铠甲包裹着的王国骑士团就将这里完全封锁,他们肃穆庄严的面孔仿佛布满了寒霜,而锁子甲正中处那枚镶嵌着‘三臂巨人’的纹章也说明了他们的身份,塔斯汀王室的三大骑士团之首,代表不屈的力量和绝对刚强的‘三臂巨人’骑士团。  马克斯家族底蕴深厚,哪怕这位巨人已经被爱尔德大教堂给拆的分崩离析,其中隐藏的某些势力也足以让人忌惮不已,所以对于那些利益至上的大人物来说,从马克斯家族被覆灭的震惊中走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的去搜刮一番这片曾经被视作‘深不可测’的土地。  很明显,塔斯汀王室的那群老家伙能想到的东西,爱尔德大教堂那些神职人员更是清楚,作为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他们还要歌颂着光明神的伟大与无私赶去给马克斯家族中死去的亡魂们超度呢。  两队风格截然不同的骑士团相遇了,针锋相对,空气中的气息愈发凝重了。  这是因为利益产生的交锋,也是王室和神权的又一次碰撞。  象征力量的‘三臂巨人’和代表神圣的‘天使之翼’,这一次,不知道是巨人的手臂被光明的怒火灼烧成灰烬,还是天使那对神圣的翅膀会被王室的蛮力折为两断,坠落尘埃。  可是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件事。  颓坯废墟的深处,只剩下一柄金色的长剑在轻微的颤动,如同悲鸣。  哪怕是地窖中的陈酿朗姆酒,也被人悄无声息的带走了。  ......  憎恶山脉虽然说是凡尔登群山的一条小支脉,却也是绵延万里,将塔斯汀王国硬生生的从南方诸国中分割了出来,作为永恒大陆上臭名昭著的象征着‘死亡绝地’的凡尔登余脉之一,憎恶山脉丝毫没有辱没凡尔登的恐怖名声,无论是大陆上那几支强大的A级佣兵团,抑或是南方诸多王国的精锐骑士团,在踏足这片灰暗的土壤时都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以免惊醒了沉睡在山脉中的那些强大魔兽。  不管怎么说这块让人感到胆战心惊的土地实在不是一个适合放松心情游乐欢愉的地方,没有哪一个贵族会脑子抽风到拿着自己的性命寻求刺激,相比于在这条山脉间漫步游行感叹这造物主的神奇和伟大,李来福更希望能够躺在柔软的羊毛金丝床铺上面翻滚扑腾。  一辆马车在这条颠簸不堪的山路上缓缓前行,就像一只蜗牛,在群山万壑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黑点。  马车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位从年纪上来形容甚至还处于孩童阶段,但是一双漆黑的眸子里却透露出一抹让人感到畏惧的沧桑。  因为这是那些在王国中呼风唤雨至少几十年的老贵族们才可以凝练出来的目光,无论这个孩童经历过了怎样的悲欢离合,也没有理由让他获得如此恐怖的眸子。  还有一位小女孩,也是漆黑的眸子,只不过从这双眸子中流露出来的目光是纯粹的,不沾染一丝一毫的世俗色彩,就像是山间的清泉,自然而又纯和。  光明与黑暗的两个极端,却无比和谐的共处马车内的一方小角落,本该诡异,但是却又让人感到如此正常。  驾车的是个拥有棕色头发的少年,拉车的是条吐着舌头喘气不止的野狗。  “离混乱之都还有多远?”  李来福淡然而又突兀的询问声让人莫名抽搐,就像美丽的花丛中突然出现了一坨粪便,让人恶心,更让人避之不及。  只不过赶马车的少年似乎听错了什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将马车停了下来。  安士白在古希伯来语中代表‘被神遗弃的人’,而‘亚列’是《光明启示录》第三章祸乱福音中记载的八大堕落天使之一,所以安士白·亚列就是一个比不详还要不详的家伙。  “哦?三天来第一句话竟然会是这样?真稀奇,还以为你会对我说‘停下吧,我要回去拯救我的家族’这类让人热血沸腾的言辞呢,好吧,看来我把马克斯家族想的太过高贵了,果然如同塔斯汀贵妇们所说的那样,你是个只能吟诵些赞词传记的游吟尘埃。”  安士白·亚列嘴角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一直被缰绳拉扯着不断前进的野狗也因此有了一些难得的休息时间,利索地吐出舌头,大口喘气。  李来福沉默。  被人触摸到刻意掩盖的伤疤总是无奈而又痛苦的,尤其是明白自己根本无力改变悲惨的现状的时候,那种压力完全可以将人逼疯。  安士白·亚列眯起了双眼,摸了摸腰间那柄匕首,还是感觉到了一阵风雪般的冰凉,此时此刻,这位满头棕发的少年可很期待某人因为受不了刺激而发飙闹事儿呢。  这样他就可以提前走完这趟麻烦活了,混乱之都?光明神的伟大信徒和黑暗下的罪恶之士估计都已经在那块死气沉沉的土地里磨刀霍霍的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呢。  想到这里,安士白一阵头疼。  然而当他看见李来福的举动时,更是让他大失所望,不,可以说让他感到背脊一阵发寒。  李来福很淡定的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了两个高脚酒杯,里面溢满了殷红的朗姆酒。  “安士白阁下,需不需要来一杯?马克斯家族的陈酿朗姆酒,相信现在在塔斯汀黑市交易所里都已经有价无市了,要知道,这杯酒可是用无数鲜血才换回来的。”  李来福的笑容宛如寒冬下的阳光,柔和温暖,但是这一丁点温暖更本阻拦不了寒冷的入侵。  安士白一怔,他下意识伸出粗糙的大手,接过了那杯如同鲜血般殷红的朗姆酒。  腰间的匕首散发出寒气,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叫埃莫里,好吧,你真是个混蛋,简直比苍蝇还要不详,就算是撒旦在遥远的地狱中不小心瞥见了你,他也要面临地狱崩溃的厄运,我只能承认一件事。”  安士白苦笑,一边挠着棕色的头发,一边晃了晃手中的高脚酒杯,殷红的酒水如波浪般在其中缓缓绽放。  没有贵族自嗣刻薄的礼仪训诫,也没有大陆游侠的豪爽干脆,他就像个因为输了游戏而赌气的小孩般,将杯中的朗姆酒一饮而尽。  “马克斯这门姓氏,才有资格代表真正的不详。”  李来福哑然失笑,安士白·亚列此时的样子竟然让他没理由的想起了一位骑士。  那个曾经整日叫嚣着‘将这个不详的家伙赶出马克斯家族’的白银骑士莱恩。  现在不知道他在哪里声张正义呢,还有老管家留给他的最后一次庇护,居然是这位达尔萨斯游侠工会的年轻游侠。  一切都变得有意思起来了啊。  李来福微笑,学着老子爵的习惯将眸子透过手中的高脚酒杯观察着这个世界,果然不太一样。  那是鲜血流淌的颜色。  力量啊。  这个让永恒大陆无数贫民和贵族都趋之若鹜的欲望,终于因为马克斯家族的覆灭而吸引到他了。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从来没人规定马车一定要用马,拉车这件简单至极的事情,哪怕是一条野狗也可以做到。  “我觉得骑士的八大守则很可笑,还不如拿着被视为禁忌的七宗罪作为信仰。”  “我觉得永恒大陆的羊群太多了,如果这群小绵羊能够学习一下狼的精神,我相信光明教廷第二天就会被推翻的。”  “埃莫里,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很想尝试一下穿着红衣主教袍走在布满鲜花的金丝地毯上受人膜拜的滋味。”  “埃莫里,我认为光明神肯定是个女人,只有女人才会如此矫情的设定这么多的规则和训诫。”  安士白·亚列惊世骇俗的言论少有人能够接受,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的李来福算得上是他第一个知音,说真的,当这个满头棕发的家伙敞开话匣子时,李来福都在感叹光明教廷的办事效率为何如此让人失望,这么一个大异端竟然苟活到了十八岁还没有被绑在十字架上烧死,这简直就是对光明神先生最为下贱的亵渎。  “我很认同这句话,但谁说光明神创造了世界?如此丑陋不堪的大陆,说不准还是撒旦一个屁给嘣出来的。”  反正安士白阁下在听到李来福的这句话后也是点着头感叹这个世界还是有那么几个聪明人的。  一路颠簸,宁静和谐,除了偶尔会有几只不开眼的野猪山呼海啸般横冲直撞而来,然后被那条傲娇的野狗以某种披靡苍生的目光硬生生给吓退之外,再也没有任何能让李来福感到有趣的事情发生,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那他已经习惯了。还是憎恶山脉似乎并未展现出他应有的恐怖脸庞,一直在踌躇着要不要给这个本来就不该出现的家伙一次迎头痛击?如果真的是这样,李来福可就会摇头晃脑的大叹自己是个‘天命所向’之人了。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生活,危机和幸运总是一个又一个意外,让你难以捕捉,毫无头绪的在命运的设计下闷头乱撞。  李来福抱着琴,这个小女孩正在用手轻轻抚摸着那条拉车野狗。  果然对于年幼的女孩来说任何有生命的物种都比‘人’这种生物看起来更为可爱,尤其是当这条狗吐着舌头卖乖并且眼神中流露出‘我想休息一会儿’这种感情之时,琴的笑容让李来福明白这一刻她得到了真正的快乐。  “愚蠢和勇敢只有一线之隔。”  李来福望着手中那根漆黑的魔法权杖,怔怔出神。  “勇敢和愚蠢只有一线之隔?埃莫里,你可真是一个睿智的哲学家,相信我,这种充满哲理的话哪怕是象征睿智与无知之海最深处的圣塔里的那群至高无上的大贤者也说不出来。”  安士白忽然一个激灵,眉飞色舞的说道,随风而翔的唾沫星子很配合的粘在了李来福的那张总是让人觉得‘大逆不道’的嘴唇上。  顺手用狗尾巴草的根部剔了剔牙缝,里面尽管连一丁点肉渣都没有,但是这位少年还是满脸惬意的搭扒了下嘴巴。  “埃莫里,你准备复仇吗?”  重新叼起那株可怜的狗尾巴草,安士白心不在焉的说道:“虽然愚蠢和勇敢只有一线之隔,但这并不妨碍你成为一个固执的家伙,对吧?我的意思是...这个时代太让人难堪了,有些事明明很愚蠢,却让你不得不像个疯子一样去尝试,黑暗通往光明的那条路上总会有一堵过不去的墙,即使你撞的头破血流,也没有任何意义。”  李来福坐在破旧的车厢里,低头着头,琴看见了这位沉默不语的孩子,也不顾那条野狗留恋的目光,拿着一把木头竖琴,又悄悄坐回了他的身旁。  琴歪着小脑袋,一双漆黑的大眼睛看着那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孩子,总是这样的,反正就她自己的记忆而言,只有这个男孩可以给他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冬日的暖阳,山间的清泉,风雨中的荷叶,一切她能够想到的美好词汇,仿佛都可以在这个男孩的身上找到感触。  但是现在,他不开心了,所以啊,她也不开心了。  马车发出吱呀吱呀的惨叫,这辆布满了‘避难’色彩的木头家伙来到了憎恶山脉的深处,穿过这片高耸入云的森林,就可以看见另外一个国度了。  李来福凝视着佩戴在大拇指上的青色空间戒指,喃喃自语。  “曾经有位睿智的长者告诉我一个道理,在这个繁华锦绣的时代,永远不要去奢望你能成为上流贵族的一员,那些躲在黑暗中操控一切都大人物会将你那遥不可及的欲望消磨殆尽,因为华丽外表的背后隐藏的却是腐烂到骨子里的丑陋。贵族的手中永远端着一杯温醇的朗姆酒,贫民永远在为了明天的生活而被折磨的焦头烂额,原本热血强悍的兽人被那群披着人皮的光明信徒赶到了寒冷的北方,地精和亡灵再也看不见绽放的阳光。这样一个世界,却有人为它拨动赞美的琴弦,还有那些毫无骨气的吟游诗人来书写凯旋的诗篇。所以我很奇怪,究竟是我的错,还是这个大陆背后的诡秘笑容太过丑恶。”  李来福不自觉想到了那位抽着焊烟袋总是给人一股无所不知之感的老者,前世的爷爷,他到底是一个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的传奇人物。  “无欲无求自来福?”  “或许真的是这样。”  李来福抬起头,看见了一脸昏睡模样的安士白。  再次一个激灵,他醒了过来,揉了揉忪醒的睡眼,安士白嘴巴的嘟囔不止。  “老弟,说真的,你的口才真好,简直比光明教廷中那群洗脑者的高声欢唱更容易让人沉睡,什么命运,什么躲在黑暗中呢喃的大人物,真正的强者,根本懒得搭理那群牧羊人。”  安士白的表情忽然有些凝重,他拿出一直叼在嘴里的狗尾巴草,在那条孤傲野狗的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一下。  “七座圣塔里的大贤者,他们真正的无知之海中荡漾了上千年,无论是鲜花礼赞的繁华时代还是穷兵黩武的动乱之世,根本不会让他们的灵魂有丝毫动摇,因为他们知道只要自己愿意,可以随时改变一个时代,也可以心血来潮之际覆灭一个纪元,或者可以这么说...”  安士白突然停下了马车,抬起头仰望着遮天蔽日的森林。  “真正的强者,可以成为永恒的王。”  遮天蔽日的森林之间仿佛有一道道黑影穿梭而过,如同电光般难以捉摸。  李来福喃喃低语。  “麻烦来了。”  “来的正好啊,埃莫里阁下。”  安士白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将狗尾巴草重新叼在了嘴角,轻轻的吐出了一句话。  “承蒙马克斯家族昔日的恩情,就当是在巨人面前的班门弄斧吧,我不介意让你见识一下强者的真正力量。当然,我是强者中最弱的那个小丑。”  ...  
    永恒大陆上有多少种让贫民只能仰望而无法涉足的职业呢。  摘得桂冠的当属那些遨游在睿智与无知海洋中并被誉为拥有‘毁灭’力量的魔法师,这些套着冗长的魔法长袍拿着象征智慧的魔法权杖的人,才是真正含着金钥匙长大的瓷娃娃,尽管脆弱不堪却值得任何一个国度争相追捧,这得益于他们背后代表着的那股玄奥恐怖的力量。  一位魔法贤者的价值堪比光明教廷的任何一支荣耀骑士团,大脑的智慧足以让任何象征粗鲁的刀枪化为粉末。  这句被吟游诗人争相传颂的话语可不是说说而已,作为天赋和金钱缺一不可的黄金职业,没有同等价值的回报可太让创造世界的光明神蒙羞了,要知道镶嵌着魔兽晶核与布满纹耀的长袍可都是烧钱的玩意,没有几千甚至上万的紫金币去折腾,很少有人能在这条路上走的一帆风顺,古希伯来人的黑色哲学中曾经有过这样一句话:太多可悲的魔法师在遨游无知之海时因为缺少帆桨而溺水身亡了。  尤其是当李来福在阅读完整本《塔斯汀王国编年史》后也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并对此作出了一个更加精炼的总结:  没钱的魔法师一生都在拿命瞎折腾。  接着他自然而然想到了藏在古莱特老子爵床底下那些一堆堆的紫金币还没来得及抢救,李来福心底就一阵阵抽搐,最后苦笑着摸了摸兜里还剩下的那两三枚孤零零的紫金币,李来福更是叹息道:“遨游睿智和无知海洋时的船钱,原来这些玩意儿的背后除了鲜血还有希望啊。”  他悲鸣叹惋的余音尚且在遮天蔽日的森林中回荡哀转之时,一只闪烁着寒光的匕首便让他及时闭上了嘴巴。  这是他第四次从生死门前走过。  “嘿,小子,今天的主角可不是什么高贵睿智的魔法师,现在是一群躲在黑夜中舔舐着刀尖鲜血的亡命之徒要取你小命,不奢求你能打败他们,但至少也得学会安安静静地找个地方多起来吧。”  安士白左手挠了挠棕发,嘴里发出极不乐意的嘟嘟囔囔声,因为他的右手手心已经握着三柄小巧锐利的匕首了,这些闪烁着寒光的东西可是差一点就让他的名声毁于一旦,倘若他背后的小子受了点什么伤害,估计他这个护卫游侠也就做到头了,一想到游侠工会里那群视名声如性命的糟老头子们,将要一直跟在他后面如同蚊子一般发出让人痛不欲生的叮咛呢喃,那种恐怖场景在脑海中如画卷般浮现的时候确实让这位浑身散发着不详气息的少年也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噤,喃喃低语道:  “光明老混蛋在上,虽说我是一名强者,但前提是需要一场正大光明的战斗来证明啊,这群躲在憎恶山脉森林里的家伙们,也不怕被里面沉睡的魔兽王者们给发现了吗?”  安士白瞄了一眼匕首,果不其然,上面没有任何纹章刻印,甚至连属于哪个杀手工会的铭文都被隐藏了起来,很明显,这是一次拥有精致预谋的狩猎。  这次狩猎,就是要让马克斯家族完全覆灭,让这位曾经的巨人失去所有的荣耀。  可貌似这位马克斯·埃莫里阁下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一般,满不在乎的耸耸肩,还对着自己高声喊道:“光明神在上,这位无私的神祇曾经将‘安士白’视作‘被他遗弃的子民’,如果说拥有这种伟大姓氏的家伙竟然连几个只会扔扔小刀的丑角都解决不了,那估计光明神阁下的讽刺未免也太不值钱了吧,要知道,逃避可不是一位骑士贵族该有的表现,还有...”  李来福语气突然一顿,然后露出了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第四把匕首没接住,差评。”  “真晦气!”  一声咒骂,安士白干脆无视这条疯狗,凝神关注四周,不敢有丝毫怠慢。  李来福将那番狂妄的言辞演讲完毕后,直接回到了马车车厢里面,拉上了那块破布伪装成的沙缦,一副‘你不服就来打我’的表情若隐若现的在安士白瞳孔中浮现。  除了琴之外,没有人看见李来福那张平静的如同枯井般的面庞。  “好吧,看来我不得不证明光明神的讽刺可是很有含金量的...”  安士白无奈的摇头低语,感叹马克斯家族果然没一个简单货色的同时,顺便将怒火全部倾泻在了那条眯着眼睛正准备打盹的野狗身上,面对它那光秃秃的大屁股,一只大手掌毫不犹豫的拍了下去。  “嗷呜!”  一声狗吠却和狼王俯视着它的子民尽情咆哮时的姿态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李来福瞪大了眼睛,第一次觉得这条野狗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  “将你屁股后面的同类保护好!”  安士白忽然微笑着说道,笑容就像深夜的月牙,说不出的诡异。  李来福顿时满头黑线。  但是他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对随时可能触发的危机,因为这一次,可真的不是塔斯汀王国贵族们的简单嘲讽游戏了。  没有在暗中喃喃低语一直如同影子般守护在他身旁的老管家,没有气定神闲都仿佛一切意外都胸有成竹的落魄子爵古莱特,没有马克斯家族的一切。  现在的李来福的身旁,只有一条野狗,一位浪子,还有自己曾许下承诺要帮助她夺回一枚紫金币的小女孩。  这一切,来得太匆忙了。  即便是李来福也不得不承认,‘杀手’这两个触目惊心的字眼确实曾让很多大人物们都感叹在这个世界的不公和邪恶,他们在自己的国度中翻云覆雨只手遮天,却依然要畏惧并讨好这些只能在黑暗中爬行的可恶家伙,因为得罪了这群魔鬼般的存在,就仿佛传说中那把被诅咒的达莫克里斯之剑一直悬挂在自己脑袋上空一样,寝食难安和提心吊胆的生活可不是那些贵族能够忍受的,要是不小心招惹到了拥有‘刺杀悲歌’或‘死亡之泪’纹章的杀手,说不定自己在酣眠中想象着和光明教廷圣女一番巫山云雨的时候,脑袋就不知不觉的被某位身穿黑衣的杀手提着扔到了垃圾堆里。  李来福还有一个名字,叫做马克斯·埃莫里,而马克斯·埃莫里从真正意义上来说,也是一位贵族。  犀利的风声响起,如同一阵阵悲惨的哀嚎。  “光明神在上,小丑果然只能是小丑,黑暗中爬行,夜色下叹息,除了用卑劣的手段让他人感到恶心之外,你们还能干什么?赶快出来吧,要不然对不起我当年对你们母亲干的那些丑事!”  安士白·亚列的嘴巴确实就像是受到了光明神的诅咒般可憎,至少李来福在听见这番话后也是默默为隐藏在黑暗中的杀手进行祷告,这种不露脏字的问候家人方法,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堪称让李来福大开眼界。  憎恶山脉...这块土地和他还真有着惊人相似之处。  李来福突然想到了马克斯家族第六任家主奥古斯丁的那番训诫。  “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人,因为有些人会在打你的时候只用上一半的力气。”  
    光明教廷第三次向遥远的南方诸多王国传播神的教义之时,曾经将大陆上的每一种职业精神做出了详细而又偏激的划分。这些穿着神圣长袍的上位者们需要一个安静而没有杂音响起的永恒大陆,任何对他们产生威胁的东西都将被批上一层灰色的死亡外衣。  来自梵蒂冈宗教会的某任宗教裁判所所长曾经在退位之前说过这样一番话:  无尽的光明汇聚之地往往是黑暗色调最为浓郁的场所,真正的圣洁和无私永远只存在于吟游诗人的口中,我并不否认,光明教廷正在慢慢失去某些最为重要的东西,规则和正义,正在逐渐沦为上位者手中的玩物。  当时那位权势滔天并且拥有一枚‘裁决贤者’纹章的所长由于自身的恐怖实力和在光明教廷中拥有大量的信徒和教众,所以即便是当时的牧首和教皇也不敢对他轻举妄动。然而多少年后,他早已经销声匿迹了,光明教廷和南方诸国的各大教堂中,再也没有过这位敢于直言不讳的神职人员。  于是这样的言辞就如同古希伯来人的笑话那样出现了。  智慧和深沉的魔法师喜欢在夜晚偷窥名媛贵妇的私密生活,热血却不敬畏神祇的剑士总是将长剑对准贫民,圣洁无私的牧师没有任何污点,卑微龌龊的盗贼与黑暗阴森的杀手是被光明神诅咒的职业。  当默念起《光明启示录》第三章祸乱福音中对杀手的评价时,李来福大失所望,原本脑海中建立的那些神秘诡异的暗夜杀手形象完全崩塌,感概之余还不禁咒骂光明神的诅咒和嘲弄都只是一些可有可无的笑话罢了。  而且如今这些笑话中的主人公想要杀他。  这个世界的杀手缺乏克己奉公的职业道德和防患于未然的危机意识,而且在心智的历练方面也略有不足。  李来福对着这三位正大光明站在马车面前的奇怪杀手进行了一番绝对理性的品头论足。  或许是因为安士白这个不详的家伙实在太可憎了,先是一脸得意洋洋的拿着狗尾巴草挖鼻孔,挖完鼻孔之后直接抛弃了所谓的贵族礼仪,毫不犹豫的直接把它重新叼在嘴里,最后再用饱含着优越感的语气低声呢喃几句这些躲在黑暗中的杀手们是有多么丑陋和不堪,在天衣无缝的配合上着那条满脸耀武扬威吐着舌头狂吠不止的野狗,这一对组合让两世为人的李来福都感觉莫名的可笑,更别提这些被嘲讽的可怜人了。  不过平心而论,当这三个人从遮天蔽日的森林中显露出身形时,李来福对这个世界上所谓杀手的观念真的已经被完全颠覆了。  一位黑夜中的猎手一旦失去了他最为依仗的掩体,很有可能变成阳光下的积雪,消融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所以在李来福的脑海中杀手应该属于那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恐怖存在才对。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动如雷霆势若千钧,静似瀚海波澜不惊。  不提实力多么的超凡脱俗,最起码要将杀手的那股诡秘阴森的气息给展现的淋漓尽致吧?  但是看看眼前的这些家伙,李来福感觉自己可以举起一杯温醇的朗姆酒沐一边浴阳光一边慢慢品尝,然后再安安稳稳的睡上一个好觉了。  但明显,安士白阁下可不会像他的表面那层一样的愚昧无知,他们背后的大人物也不会认为指示一些废物就可以轻松终结马克斯家族这颗最后的希望种子。  安士白将手中的三柄匕首扔下,目光凝重,眉宇之间仿佛有一层厚厚的乌云正在聚集,语气低沉而又缓慢,仿佛在试探着什么。  “黑暗潜行者中的异端,杀手界的开拓者,鲜血和头颅堆积成荣耀,你们,是游荡于永恒大陆南方的杀手组织,拥有艾伯伦帝国中最具权威的兰布诺杀手工会加冕的‘半截刃’纹章的‘隐杀之血’,对吗?”  阳光透过密闭的森林,洒在了荒芜的地面上,无论是憎恶山脉深处传来阵阵让人胆战心惊并且响彻云霄的吼声,还是安士白那郑重地询问声,这三个人都仿佛置若罔闻般沉默,因为他们的目光全部聚集在那辆破旧的马车里面。  一位金发男子,腰间佩戴黑色长剑。  一位重铠骑士,长枪在手,上面纹有一朵黑色的莲花。  一位白袍老者,双眸微闭,手中的权杖镶嵌有一颗鸡蛋大小的白色宝石。  这三个人很不简单,他们胸口都有一枚相同的铜质纹章,上面的图案是一柄失去了上半截的金色匕首。  南方杀手工会中一支堪称异端的白银级别杀手组织,以正大光明取下目标首级而著称,并且这支组织里面只有三个人,三个奇怪的人,他们实力强大,却无法追溯他们的根源和来历。  安士白遥望这三位不速之客,摸了摸下巴,心道:“这支‘隐杀之血’确实足以让马车里面那个狂妄的小子站在死亡深渊的悬崖上好好观望一番了,但是如果想要折腾点麻烦出来,那还是有点不够格啊。”  思索一番,他露出了苦笑。  “果然啊,那些沐浴在圣光下穿着长袍的小丑还是那样恶心,哪怕是一道开胃小菜也如此难以下嘴。”  金发男子是一个开口的,他的声音就如同闷雷,让人感到莫名的压抑。  “与你无关,游侠朋友,你的狂妄不羁和目空一切的信仰请暂时收敛一点吧,因为我们是杀手,阻拦我们的人,就是猎物。”  金发男子将取下长剑竖在了胸口,其中的潜台词不言而喻,且剑柄之上纹饰着一段冗长的铭文,来历不凡。  重铠骑士更是直接,将手中的长枪巨响天空,然后重重落下,枪尖遥指安士白的胸口,一点寒芒在骄阳光芒的照耀下让人感到一股触目惊心的恐怖。  白袍老者也是缓缓抬起浑浊的眸子,嘴里开始吟诵一段繁杂的咒文,权杖的宝石四周缓缓聚集出一道道乳白色的字符。  情势仿佛在一瞬间变得千钧一发,生死导火索莫名其妙就被点燃了,这个世界,想要杀人太容易了,只要有力量,就可以在任何一次毫无理由的血腥屠杀表面上涂抹一层甜蜜的糖衣。  李来福安然坐在车厢里,手中端着一杯温醇柔和发朗姆酒,慢慢品尝着,时而饶有兴趣的盯着满脸无奈却仿佛没有丝毫畏惧的安士白·亚列,口中喃喃低语:“伪装成英雄的小丑,扮作蝼蚁的雄狮,将生命交付给神祇的可怜人,呵呵,这个世界光真是让人目不暇接,不知道那被誉为永恒大陆最顶尖象牙塔之一的圣菲特学院里到底会上演怎样一场闹剧呢。”  李来福将朗姆酒一饮而尽,躺在了琴的小腿上,呼呼大睡。  琴一怔,然后露出了微笑,这种被别人需要的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  他不害怕,所以她也不害怕。  面对如同豺狼虎豹般强大的敌人,叼着狗尾巴草孤军奋战的安士白颇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意境,只不过他身旁那条野狗极具气势的‘嗷呜’一声却让这股悲壮的气氛得到了一抹黑色的幽默。  安士白笑了,金发剑士也笑了。  “看来这位朋友已经明白了,以卵击石只会遭受小丑的嘲笑,所以我相信你的决定是最为明智的,离开,远离死亡,这才是光明神教导你该做的事。”  安士白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但是他的笑容却越发浓郁了。  “对啊,所以你得给我三百枚紫金币才行,那可是我离开的保障。要知道,游侠工会里面那群比塔斯汀王国雕像还要古老的家伙们可一个个都是见钱眼开的主儿,倘若我两手空空的回去,那估计会被他们贬低为亵渎游侠精神,这种谴责我可不太喜欢,要是运气再差点,说不定还要在第一任大陆游侠达尔萨斯的雕像面前跪上个三天三夜好好忏悔呢,相信我,只要三百枚紫金币,光明神阁下以后肯定会一直庇护你们的。”  “哦?一定要要这样吗?”  “恩。”  “你很有勇气。”  “不,这不是勇气,是习惯。”  安士白收敛笑容,如此说道。  “那就让这种坏习惯,随着你的躯体一起步入卑贱的尘埃吧。”  白袍老者突然吼道,他将老谋深算四个字堪称演绎到了极致,趁着安士白和金发男子交谈的间隙,嘴唇止不住的开合,喃喃低语之际,一则充满毁灭气息的魔法便悄然凝聚。  一道跳跃的蓝色闪电仿佛是毒蛇般向着安士白亮出了獠牙,空气中传来阵阵噼啪爆裂之声,暴虐愤怒而闻名的雷元素在那位白袍老者的手中已然成为最为强大的杀人手段。  安士白忽然一怔,面对闪耀无穷威能的闪电竟然不闪不避,仿佛是被吓傻了一般愣在了当场。  千钧一发之际,这位喜欢拿着狗尾巴草当牙签的少年又露出了那副让人莫名火冒三丈的笑容,并且还有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台词。  “奥斯曼帝国的附属王国,托利亚王室的雷系魔法师,我记得你啊,曾经在托利亚游侠工会里面,你趁着会长出行,杀死了一位拥有‘三颗星辰’纹章的中阶游侠。”  安士白低下了头颅,阳光照耀下使他的阴影愈发深邃。  电弧如同空气般在即将触到安士白的那一刻悄然蒸发,伴随着的还有白袍老者那阵撕心裂肺的哀嚎。  “是你!不详的黑色游侠!”  ......  象征神圣的阳光照耀在马车上,躺在车厢内闭目养神的李来福忽然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嘴巴里嘟嘟囔囔:  “四阶雷系魔法,连锁闪电,班门弄斧。”  
    不拘泥,不犹豫,不背信弃义,有仇必报,公平公正,四海游侠皆兄弟,肯将自己的背后交给任何一位可以信赖的朋友,除了性命,游侠没有任何顾虑。  沉沦纪元之初最强游侠之一的达尔萨斯曾经在永恒大陆八个古老极地之一的悲叹山脉深处如此呢喃低语,面对死亡的威胁如此淡然,并且领悟到了属于自己的规则奥义,即使是悲叹山脉最深处的那位至高无上者,也被这位真挚的人类感动了,将他毫发无损的重新送回了繁华而又虚伪的人类世界之后,游侠工会也随之成立,将‘达尔萨斯之剑’悬挂在每一位游侠的心中,无数可歌可泣如风般飘渺无踪的游侠传奇终于正式拉开了序幕。  缓缓将黑色的书本合上,李来福张大了嘴巴,缓缓伸了一个懒腰,琴在一旁抿着嘴微笑。阳光照在她那如瀑的黑发上,竟油然生出了一丝和这个大陆截然不同的奇异美感。  “这个故事也不错,有点但是比发生在美利未坦平原的‘亡灵之殇’要缺少一丝热血和悲壮,略微逊色,你觉得呢?”  李来福摸了摸琴柔顺的黑色秀发,说道:“这个世界总是有太多已经逝去的传奇,我本以为可以看见无数悲喜剧的诞生和结局,却没想到啊,只能听到光明教廷的那群小丑们呼喊着‘光明神伟大而又无私’,真倒霉,一般长得帅的男人都这么倒霉。”  李来福懊恼的挠了挠头发,随着‘扑哧’一声,琴终于露出了一对洁白的小虎牙,这个整日神神叨叨没事喝上几杯朗姆酒的男孩实在太有趣儿了,总是能在不经意间给她带来快乐,这种感觉,就像是那把竖琴一样,对,这个男孩,就是她的第二把竖琴。  琴抱着竖琴又笑了,和李来福一起笑了。  暂且不论马车车厢内稍显温馨的画面,憎恶山脉里面可正在发生一场毫无意义的单方面屠杀。  正如同马克斯家族的那位名为奥古斯丁的家主所说那样。  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人。  安士白·亚列明显属于那种愿意躲在黑暗中伺机而动的恐怖角色,无论是谁在和他交谈的时候,都相信这样一个幽默风趣的小伙一定会是位以放荡不羁著称的浪子游侠,从来不会想到安士白这一姓氏的背后可象征的是充满黑色调的‘被神遗弃之人’。  他只肯将自己浮夸和可笑的那一半面庞展露在他人的眼中,所以,他跨入了强者的行列,即便是其中最弱的那个小丑。  魔法元素随着咒言的指示而排列孕育出毁灭奥义,剑士战意和骑士斗气碰撞,迸发绚丽的火花,位于数种不同规则之力的风口浪尖,安士白只是皱着眉头,随意挠了挠自己的棕发。  “托利亚近卫军的百夫长,你逃亡的原因是睡了某位公爵的女儿,你有一头金发,却让别人带上了绿发,说实话,我很佩服你,所以,你也得死。”  安士白诡异的笑容背后仿佛隐藏着鲜血和杀戮,一柄黑色长剑带有古老的奥斯曼风格纹饰,如长蛇般吞吐着寒芒。  一阵狂风般卷起满地灰尘,安士白瞬间来到了金发男子的面前,随着声声钪镪的长剑交鸣之音响起,金发男子手中的长剑被逼迫的步步后退,他周身散发的淡青色战意根本毫无抵抗之力,瞬间崩溃。  “尊贵的托利亚王室魔法师,您好啊,现在就如同游侠守则中所说的那样,四海游侠皆兄弟,有仇必报。”  安士白顺手将剑一翻转,一股带有死亡气息的战意弥漫在剑刃之上,那位白袍老者声嘶力竭才吟唱出来的魔法根本毫无作用,一枚枚蕴含毁灭之力的雷元素在这股黑色长剑的锋芒面前如同泥巴一样脆弱不堪,被轻而易举的切碎。  白袍老者惊慌失措的四处逃窜,奈何身为魔法师的致命弱点恰好是那孱弱无力的身体素质,一位魔法师妄图在如风般飘渺无踪的游侠手下逃走,这种行径如同是对永恒大陆的精神领袖那位在梵蒂冈俯视万千教众的教皇发声询问光明神阁下是否真的存在一样可笑和愚蠢。  白袍被鲜红的血液浸染,触目惊心的红色流淌在荒芜的土地,憎恶山脉,又多了一具魔法师的尸体。  安士白的笑容如同《光明启示录》第四章罪恶福音中撒旦的微笑,看见的人会遇见死亡,每一次露出牙齿的笑容便意味着无尽的厄运和鲜血到来。更让人感到震惊的是,这位少年的面庞上此刻浮现出一道道绽放着幽光的黑色纹耀。  “白骨之牢魔纹,你是达尔萨斯游侠工会那位拥有那枚不详纹章‘罪与罚之剑’的黑色游侠!”  重甲骑士的嘶吼声低沉而又无力,他的左臂被撕开了一道细小的伤口,如同土地上的一条裂缝,殷红的鲜血正欢呼着从这条突破口中汹涌而出,仿佛这些血色的精灵早已经厌倦了这幅庞大的躯壳,恨不得赶快离他而去。  安士白面庞上的黑色纹耀愈发密集了,他淡然的点点头,那些若隐若现的黑色条纹渐渐的凝聚交织,一座布满刑罚倒钩和罪恶刀片的黑色牢笼出现了。  “罪与罚之剑,将世间的不详和邪恶封存在白色的牢笼之内,等待下一次审判的救赎。”  安士白喃喃低语,提起黑色长剑,眸子中隐隐可见一枚充满玄奥的咒文在流转,他一步步逼近了‘隐杀之血’中最后一位幸存者。  ......  “干杯,为了这个时代,这是我今天第三次举起高脚酒杯了。”  李来福抿了一口将温醇朗姆酒,将目光投向了腥风血雨的马车之外,就在那个地方,安士白手中提着一颗被盔甲包裹着的头颅。  琴望着他,不说话,也不笑。  她知道现在不能笑,这个男孩,想到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情,但这些奇怪的事她却不懂,只知道很重要,尤其是对某人而言。  “很难想象,一位拥有传奇纹章的游侠会突然出现在塔斯汀王国边境之地,而且憎恶山脉的边沿会停留有一条看起来如同野狗般的生灵所拉扯的马车,马克斯家族覆灭,塔斯汀王室的政变初现端倪,这一切当真发生的如此恰当么,十万火急背后却宁静沉寂,惊涛骇浪的虚伪掩盖了风平浪静真谛,‘隐杀之血’中没有一个真正的杀手,一位荣耀的骑士却连最弱小的马匹坐骑都难以驾驭。可笑啊,真的可笑,悲惨的时代,愚昧无知的上位者。”  李来福喃喃自语,忽然不说话了,只是盯着琴,眸子一动不动。  “陪我一起见证吧,这是我的时代。”  琴点点头,两双漆黑的瞳孔相遇,然后便又如同触电般离去了,琴低头微笑,用手指再度拨动了那把有着四十七根长弦的竖琴,悠扬的乐章绽放在这片掩盖了无数鲜血和尸骨的土地,这一次不再是悲壮深沉的吟游巨著《王的亡》,而是歌颂永恒大陆上难得的和平年代并得到光明教廷的那些神职人员喜爱的白色乐章《圣光下的祈祷》。  他们庄严而又可笑的承诺,真不知道会出现在永恒大陆的那一出角落呢。  安士白回来了,那条野狗也睁开了迷离的睡眼,吐着舌头望着一身是血的主人。  “你可真悠闲,我的朋友,埃莫里阁下,要知道我可是为了你们的安全才出生入死浴血奋战呢。”  李来福摇晃高脚酒杯,并微笑着对一脸轻松已经凯旋归来的安士白点头示意。  “结束了?”  “当然,这很简单,就像光明神放了个屁那样轻松。”  安士白将手中的鲜血在衣服上随意擦拭,眼睛却盯着李来福手中的朗姆酒,贪婪的神色在那张面庞上释放的淋漓尽致。  “但是你好像忘了什么。”  李来福突然将手中的朗姆酒一饮而尽,声音有些急促。  安士白一脸无辜的看着他,李来福愣住了,无奈的摇了摇头。  “好吧,我本来不想浪费那张珍贵的卷轴的。”  “可是你必须要做,因为我已经动用了‘罪与罚之剑’的纹章之力,现在可是虚弱的要命啊,要知道,离混乱之都可还是有着一段很遥远的距离啊,如果我受到了伤害,那可能意味着你们的圣菲特旅途就此终结了呢。”  安士白眯起眼睛,缓缓的蹲下身子,像蓄势待发的猎豹。  “那么...”  李来福也眯起了双眼,低声呢喃,就像一位狡猾奸诈的老贵族般让人捉摸不透。  “五阶火系魔法卷轴,炎之束缚。”  “杀!”  两道冰冷的声音同时响起,安士白手中的黑色长剑再度出现,刺向了李来福背后的虚空。  “不可能!”  一声惨叫,鲜血喷涌而出,如同雨点,洒在了李来福那张带着诡异笑容的面庞上。  一具戴着黑色口罩的尸体,直挺挺的落在了马车车厢内部,口罩上面纹饰有托利亚杀手工会赐予的深红色纹章‘半截刃’  这是‘隐杀之血’的第四位杀手,也是最后一位。  他在断气的最后一刻,露出了解脱的笑容。  (祝福兄弟们端午节安康。)  
    憎恶山脉安静的仿佛已经死去,没有魔兽的嘶吼咆哮,也没有狩猎者和佣兵们粗旷的交谈呼喊,哪怕是不知不觉间多出了四具鲜血淋漓的尸体,也对这片土地没有丝毫实质的影响。  因为永恒大陆的每一处角落都会有人投向地狱或天堂的怀抱,也许在贵族们高高举起酒杯觥筹交错的一刹那,又会有某个贫民窟的可怜人在饥寒交迫中死去,这是规则,大陆的规则,遵循者生存,违逆者沉沦。  当然没有任何一个地方会永远安静,就算是塔斯汀王国里最偏僻的一个贫民窟,也会时不时有几句咒骂和呜咽。  伴随着一阵吱呀吱呀的令人牙酸的木头磨擦的声音,一辆破旧的仿佛快要散架的马车渐渐从憎恶山脉的一条羊肠小道中失去了踪影。  “马克斯·埃莫里阁下,哪怕是光明神也一定很想知道‘隐杀之血’的最后一位杀手到底对你说了什么,要知道为了你的安全而出生入死的安士白,可是在最为关键的一刻被您给强行驱逐出了车厢,真是太令人伤心了,作为一位见识过黑色规则的贵族,难道说连收买人心这种活儿都不明白吗?我可见过不少古老家族里的怪物自嗣,一般这种事件发生过后,他们都会挂起感激的微笑,然后挤出几滴眼泪并佝偻着身子握紧我的手,用颤抖的声音说出‘安士白,我的英雄,光明神与你同在’这种赞词,可是你呢,竟然只会让我赶快出发,真是残忍,冷酷。”  安士白游侠服上的鲜血还没有褪去,可他貌似对这种散发着恶心的铜锈味液体毫无抵触,依旧一脸悠然的指挥着那条野狗拉扯马车,而且还有余力发出如此冗长的询问,仿佛不久前掀起的那场风浪,对这位游侠来说并不算什么挑战。  就在他叼着狗尾巴草摊着双手喋喋不休时,李来福正安然的坐在车厢里,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羊皮书卷  默默诵读,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琴在一旁轻轻咬着嘴唇,低着头,也没有继续弹奏那把竖琴了,仿佛不久前的血腥一幕让她产生了某种阴影,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孩子。  “伟大而又勇敢的游侠朋友,您能告诉我你那张如同贝斯海洋泛滥成灾的嘴巴里为什么永远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吗?是不是它的味道让你想起了某个深夜在街巷中邂逅的漂亮姑娘?还是说这仅仅是一个独特的爱好?”  李来福放下了手中那本薄薄的《荣耀背后的鲜血》,露出了真挚的笑容,说道:“还有,您能不能解释下那枚‘罪与罚之剑’纹章的寓意以及‘魔纹’这种概念的具体表现,我认为这样才能够提起我和你交流的兴趣。”  一位合格的贵族永远不会无条件的付出,哪怕对待所谓的朋友也是如此,更何况这个时代根本不会容忍有真正的‘朋友’这种无价的奢侈品出现,因为利益而产生了友谊,因为长久的利益而成为了兄弟,或许这也是永恒大陆的规则之一。  安士白一怔,作为奥斯曼帝国国都中象征着无数游侠的圣地达尔萨斯游侠工会会一员,他所持有的‘罪与罚之剑’纹章在永恒大陆上勉强担得起‘如雷贯耳’这四个字的形容,尤其是有无数身穿贵族长袍礼服的上位者,曾经向他抛出过荣耀与金钱加冕过的橄榄枝,虽然在那位达尔萨斯老会长的威压下,这些橄榄枝全部被代表‘自由’的火焰烧成灰烬,但安士白这一姓氏可依旧在奥斯曼帝国的几个中型城镇中声名鹊起,只不过并不是什么象征着正义和仁慈的好名声罢了。  “埃莫里,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不是一位曾经站在大陆规则边缘处仰望绝对力量和滔天权势的贵族,说实话,我对老子爵的某些决定产生了质疑,当然,这只是马克思家族的一种悲哀,和我无关。”  安士白高谈阔论的样子让李来福没理由的想到了曾经塔斯汀王国里那只被公认为不详的苍蝇,万年子爵孟菲斯,说实话,这些不大不小的人物其实挺悲哀的,活着,却并不代表活着,他们可以看见大陆的黑暗规则,却无力掌控和改变,哪怕是举起高脚酒杯妄图一醉方休,但是倒进嘴里的朗姆酒也会变成沾满铜锈味的淋漓鲜血,看见了不该看的,所以戴上了大人物们加冕的枷锁,沦为了知道真相的囚徒。  光鲜亮丽的背后也满是悲哀啊,不知道他们和贫民窟中那些哀嚎挣扎着想要活下去的可怜人到底谁更痛苦呢?  李来福露出了笑容,看向了一脸傲娇的安士白。他手中的那本泛黄羊皮纸卷粘合而成的《荣耀背后的鲜血》还有一个让人生厌却更贴切的名字,尤其是爱尔德大教堂里的神职人员看到这本书后说不定会呼喊咆哮并畏惧的步步后退,平日中叨念仁慈和公正和嘴巴里面或许还会不停发出颤抖的咒骂,如果是最年老的光明大祭司看到了这本书估计会吓得直接将手中的光明权杖和神佑之剑丢弃了,因为这本书里面所讲述的故事啊,可能正是他们当年最为弱小的时候亲身经历过的灾难。  要知道,这本书里面记载的家伙可都是曾经在光明神雕像的脑袋上撒过尿的大角色啊。《荣耀背后的鲜血》,荣耀背后的鲜血,那就是不折不扣的大异端。  “游侠朋友,你说说我们以后会不会也记录在这本《异端录》里面呢,我想那一定很刺激,无数年后,沧海桑田,我们都老了,这时候一个孩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捧着重新撰写的《异端录》细细诵读,时不时露出沉思的表情,当合上书之后,他的眸子中已经燃烧起了炽热的欲望火焰,他在心底默默发誓,一定要成为永恒大陆下一个异端,想想这一切都让我感到热血沸腾啊,因为我们,我们的力量让他感受到了成为一名异端的伟大和光荣,站在光明神脑袋上撒尿,多刺激。”  李来福的笑容让叼着狗尾巴草的安士白阁下遍体生寒,如果有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他想他宁愿会在达尔萨斯游侠工会里花上大价钱,找一个暗金级别的游侠队长来护送这位诡异到让他畏惧的孩子,然而当他正在诅咒李来福的刻薄和无知时,却听见这个混蛋若有若无的呢喃,让这位如风般不见踪迹的游侠阁下在某个瞬间,仿佛是捡到了一千枚紫金币般兴奋异常。  “嘿,兄弟,你说什么,我们要成为异端?而且是被记载在书中的那种大家伙?好啊!说吧我们该怎么干?要不现在不去什么圣菲特学院了,那里顶多认识一些眼高手低的恶心公爵子嗣或者弱智的公主之外,是学不到什么有用的玩意儿,让我们直接去好好干一票大的吧,要不就拿塔斯汀王国的爱尔德大教堂下手?去吧光明神雕像的脑袋给切下来吧,嘿,我的朋友,就这样决定了吧,我相信光明神会庇护我们的。”  李来福哭笑不得的看着拿着一柄黑色长剑不停挥舞劈砍的安士白,没想到这个大异端比他还要疯狂,看他那眉飞色舞的表情似乎已经忘记了光明神是不会庇护要把他脑袋砍下来的混蛋的,要知道,那些大人物最喜欢的是会微笑着躬身祷告的贵族,而不是整日拿着武器咆哮怒吼的抗争者。  “永恒大陆的堂吉诃德?好吧,虽然我也不会向代表邪恶的风车屈服呢。”  李来福低声呢喃,眸子中闪过一丝莫名的色彩,安士白没看见,琴却用那双小眼睛瞟见了,微笑,带着担心的微笑。  走出车厢,李来福轻轻拍了一下斗志昂扬如同角斗场中的死士的安士白亚列的肩膀。  “我的游侠朋友,请安定下来,让身为异端的怒火的咆哮如同深邃的海洋般难以捉摸,你要明白,我们将是永恒大陆上让那些神职人员闻风丧胆的大异端,爱尔德教堂?那是什么?只是光明神脚上的灰尘而已,将一颗沙粒抛入深海?哪会有什么用?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涟漪都翻不起来吧,我们的目标,是位于被四大帝国包围的中央之地,永恒大陆最为神圣的梵蒂冈光明总教廷啊!那里有着代表整个永恒大陆信仰的教皇,还有四位拥有‘贤者’纹章的红衣大主教,更有异端风云汇聚的宗教裁判所,十二位掌控着光明神遗留圣物的枢机主教,你想想,我们将这块神圣的土地焚烧殆尽,难道说不是更加刺激吗?”  李来福的笑容诡秘的让人心颤,就像是月光下吸血鬼的微笑,随着安士白微微放大的瞳孔,他轻轻说出了自己成为异端后的最大‘梦想’。  “安士白阁下,请不要辱没了您的姓氏,我们的终极目标,是将天使的翅膀做成羽毛扇,用教皇的权杖敲核桃。”  
    这条羊肠小道的尽头就是塔斯汀王国的边境,作为南方诸国的最边沿的一部分,塔斯汀外面的世界可是很精彩呢,除了人类,更多的是那些被光明教廷称之为异族的生物,有着长耳朵的美丽精灵,长着酒槽鼻子并且脾气暴躁的矮人,还有少部分得到光明神恩赐的兽人,诸多种族和人类共同生活在一片土地,演绎的传奇故事虽然更多,但迸发的激烈争端也随之而来,可以相信,永恒大陆真正的世界会很精彩,甚至连鲜血也有不少种口味。  安士白一脸虔诚的催促着那条野狗拉车,看来李来福的异端论已经成功的将这位富有‘伟大梦想’的游侠完全洗脑了,这个世界果然没什么不可能,连一条野狗的耐力都这么超凡脱俗,扑腾跳跃,龇牙咧嘴,要不是长得确实像狗,李来福都要误以为这是一只充满活力的猎豹了。  只要离开了这里就意味着可以获得暂时的安全,仿佛一切都尘埃落定,没有惊涛骇浪,只剩下风平浪静的森林和让人沉闷的想要睡觉的天气,那些大人物应该暂时放弃了吧,一颗小种子,根本没有必要大动干戈。  吱呀吱呀,马车远去。  李来福闭着眼睛,身体的每一处肌肤都处于绝对的放松状态,虽然总有阵阵令人昏沉沉的睡意袭来,但是他却要咬着牙维持着头脑的清醒,这是很难受的感觉,就像是人打喷嚏的时候却在即将爆发出的那瞬间被强行制止住一样。  这是一种磨练,最简单而又有效的耐力训练,如同李来福倒立看着塔斯汀王国的街道一样,在这个被称作‘永恒’的世界中,这种锻炼方式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既然没有所谓的天赋,没有和那些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人物抗衡的底牌,那么李来福就一定要寻求挑战,哪怕是只是最简单的危机,也可以让他得到应有的小收获。  保持这种自虐的状态近乎三分钟了,李来福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我们是黑夜中的杀手,却为了光明而死亡,可笑。”  默念‘隐杀之血’中那位最后一人的遗言,这位年仅八岁的孩子还是忍不住笑了出声。  “给我留下了一柄涂满剧毒的匕首,一枚装满了金币的空间戒指,还有一份插着三根羽毛的爱尔德大教堂秘信,不得不说,你们真是功德圆满了,被光明教廷诟病压迫到如此境地,却依然为了那群小丑卖命,你们还真是一群富有骑士精神的杀手啊。”  李来福的眸子渐渐变得冰冷,就像一块被风雪埋起来的岩石,不仅坚硬,而且毫无怜悯。  “只不过有一点确实没想到,塔斯汀王国的杀手工会竟然和托利亚那边也有所勾结,看来那位穿着神圣长袍的红衣主教阁下有些忍不住了呢,拿着神圣的光明权杖端坐在镶嵌满名贵宝石的王座上,两全其美才是一位枭雄该干的事儿啊。”  李来福的左手戴着两枚空间戒指,马克斯家族遗留的青色之戒,还有‘隐杀之血’那位黑衣人死后被某人强行扒下来的黑色之戒,出门在外无依无靠,这些好东西,自然是来者不拒,至于什么贵族的修养和光明神的训诫,早已经被抛之九霄云外,用安士白的话来形容,李来福雁过拔毛的贵族风范已经发挥的淋漓尽致,某人将那位黑衣杀手抛出马车的时候,甚至连他白花花的屁股都已经隐约可见了。  “吱呀。”  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这辆破旧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仿佛只要再前进一步,它老迈的躯壳就会因为岁月的挑拨不欢而散似的。  说实话,李来福对这辆马车产生了一丝眷恋,因为曾经的某段日子,有块木门板也是这副要死不活却又不断挣扎着的样子。  “怎么了,游侠朋友,难不成又有某些神圣的小丑来找我们的麻烦了?”  “我说过一次了,不要叫我游侠,从今天开始,埃莫里阁下,请称呼我为‘异端游侠安士白’,牢牢记住别人对你的要求和偏见,这是身为一位礼貌绅士的最基本能力。”  安士白叼着狗尾巴草,含糊不清的继续说道:“其实并没有什么神圣的小丑,我想说的是,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不,是离开塔斯汀王国了,所以啊,埃莫里阁下,对于一个生活了八年的土地,你就不打算留下点什么印记吗?”  李来福拍了拍琴的脑袋,示意她小心可能随时发生的危险,接着哭笑不得的走出了车厢,看着马车之外的那片世界。  象征着光明神恩赐的阳光柔和的照耀在他的脸上,即使是这片遮天蔽日的森林仿佛都阻拦不住这种神圣的美感,一株株代表和平的迦南树通天拔地而起,将所有的去路全部封死,只留下一条深幽寂静的狭路,恰好,这条路和马车的宽度相差无几,似乎某位神祇为了马克斯家族的这颗充满希望的种子而默默伸出了援手。  “沿着这条路走出去,是一个名为喀布尔的小城镇,镇上有不少酒馆和工会,作为混乱之都的哨口,那里可是黑暗来临前的最后一丝夕阳啊。”  安士白轻轻甩了甩棕色头发,仿佛在炫耀自己的学识渊博和见多识广,尤其是最后一句带着浓浓古希伯来黑色幽默的比喻简直让他为自己拍案叫绝,即使他现在只能拍一拍某条野狗的屁股,并且他在沾沾自喜的时刻还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要知道马克斯家族的这位‘游吟尘埃’七年之间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在了解这个大陆的每一处角落。  李来福淡然的仰望着天空,忽然满脸的懵懂变成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后神情低迷的叹息。  “这真是一个不幸的消息,安士白阁下,哦,不,异端游侠安士白,你是说我们即将离开这个充满了神圣的讴歌和虔诚祝福的美好国度了么,塔斯汀承载了我的希望和梦想啊,但即便如此,我们不得不前往那个位于奥斯曼帝国东部凯利尔平原西部的喀布尔城镇啊,因为那里虽然没有神圣的爱尔德大教堂和终日定时敲响的圣钟,却有着一家可以将魔法元素融入朗姆酒的‘神启’酒馆,听说那种朗姆酒顺着咽喉流淌如肺部的感觉就像是一团火炎在身体里燃烧般刺激,对了,你还知不知道,喀布尔小镇里还有一个名为‘科特之光’的佣兵工会?据说那家佣兵工会的创始人可是一位剑圣啊,作为永恒大陆巅峰强者,传说他曾经拿着一柄刻有古老铭文的长剑指着光明神雕像微笑,你听听,如此壮举,让多少年轻少年为之心驰神往啊,虽然没有了塔斯汀,但是我们会重新得到一个更大的世界啊。”  随着李来福的叹息声愈发急促,安士白嘴角叼着的狗尾巴草坠落在地,可他仿佛没有发觉似的,依旧呆呆地坐在马车上沉默不语,吃惊的表情凝固在这位大异端俊美的面庞上,阳光照耀下,这种表情渐渐变成了失落。  “好吧,你说的对,其实我什么都不懂,除了拿把剑劈砍些花花草草之外,我就是一个什么也看不见的瞎子,就和达尔萨斯工会里那些老头子说的一样,男人需要的是智慧和见识,拿着剑的永远只是莽夫。”  安士白的低迷惆怅让李来福哑然失笑,没想到这位实力深不可测并且拥有一枚‘罪与罚之剑’的游侠竟然也会有如此自卑的时候,不过话说回来,谁不是这样呢。  跳下车厢,李来福捡回了那根可怜的狗尾巴草,重新塞进了大异端安士白的嘴巴。  琴探出了小脑袋,乖巧的看着他们,不过一会儿目光又移向了别处,貌似这两个人的吸引力还不如一条狗...那条野狗匍匐在地,目光中流露出一股披靡苍生的霸气,接着,它眯着眼打起了盹儿。  “异端游侠安士白阁下,你要记住你可不是一个人,我有脑袋,你有力量。”  李来福颇有深意的说道。  “你有力量,我有脑袋?哦不,我有脑袋,你有力量?”  安士白挠了挠头发,低声呢喃,李来福站在一旁满头黑线。  “我有脑袋,你有力量,我可以让永恒大陆所有的人都尊称我为新一代的精神领袖,你可以拿起手中的长剑将光明教廷中那些大人物的脑袋串在一起烤串儿。”  李来福将声音提升到最大,近乎是吼了出来。  “我们,不是他们口中的异端,我们,要做自己的异端!”  一群飞鸟被这阵怒吼声惊动,蒲扇着翅膀离开了迦南树,它们必须要飞得远一些,不然很有可能被这两个疯子打下来烤着吃掉。  “我们...要做自己的异端...”  安士白喃喃低语,低头望着比自己矮上不少的李来福,忽然露出了笑容。  他拇指上的的空间戒指散发出阵阵魔法波动,一柄拥有不详的黑色长剑再度出现了,慢慢的,安士白走向了一株参天高的迦南树。  挥剑,如蜻蜓点水。  李来福走上前去,看了看,也笑了。  “以真挚的信仰为名在此立誓,安士白·亚列,马克斯·埃莫里,终生为成就无上异端这一目标而奉献所有热血和希望,光明神在上,总有一天,你会坠落至高无上的神坛。”  永恒历516年的某一天,异端不再是异端,光明神至高无上的权威受到了无数纪元史中一次最大的挑战,史诗般的传奇,被记载在了一株象征和平的伽南树上。  (部分情节需求,诸位切勿模仿,固执者后果自负0.0)  
    憎恶山脉的山脚离喀布尔城镇并不遥远,本来应该是人与自然无邪相处的美好前景,但在纯洁和善的喀布尔城镇居民的心目中憎恶山脉却和一只在地狱中张牙舞爪的恶魔无异。  恐怖和不详永远是描述这座古老山脉的最佳台词,虽然说它是永恒大陆最神秘的凡尔登山脉一支余脉,但是却丝毫没有给喀布尔城镇居民的生活资源带来任何实质的帮助,尤其是在黑暗到来的深夜,光明神栖息在天界的某个角落之时,除了《喀布尔史册》中记载的‘在每一年特定的那些不详之日,偶尔可以看见憎恶山脉的山峰之巅上几个不知善恶且庞大无比的诡异黑影一闪而逝’之类的传言以外,更让人胆战心惊胆的还是游荡徘徊在山脉深处的那些强大魔兽。  它们总是会不时发出各式各样的咆哮声音,极具穿透力和磁性的嚎叫经常吓哭城镇上每家每户视若珍宝的顽皮孩子,哪怕是一些有着不少阅历和实力的城镇守卫军,也是经常被这种魔兽的嚎叫弄得毛骨悚然。  因为他们有着比普通人更强大的力量,所以知道的规则也比普通人要多,对于某些可以让自己的威势从山脉深处散发到人类城镇中的强大魔兽,那可不是他们这些拿着长剑的小喽罗们可以挑战的,强者这种生物啊,最讨厌别人无视他们的威严了,这一点,无论人类还是魔兽,倒是难得的有种异曲同工之妙。所以每到浑厚的夜晚降临之际,这些守卫军最希望见到的美景就是黎明时东方泛起的鱼肚白,一旦阳光出现了,光明神大概会忽然想起我们也说不定。  或许正是因为憎恶山脉确实让喀布尔的居民产生了一种蕴含有畏惧色彩的憎恶,所以当伫立在喀布尔城镇高墙上的两位守城军看见一辆破旧的马车忽然从憎恶山脉中慢腾腾的爬了出来,并且吱呀吱呀的靠近自己的时候,他们在那一瞬间想到了神话传说中最邪恶恐怖的那位魔王撒旦的到来。  “光明神在上,我看见了什么!”  一位守卫军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呼喊,嘴唇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震惊,反正就是像抽了风般颤抖个不停。  “一辆马车,哦,天啊,一定是昨晚‘欲望之馆’的朗姆酒太烈性了,现在连我的眼睛都在和我开玩笑。”  另一位拿着长剑的年轻守卫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满脸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又看向了那辆充满着古老沧桑气息的破旧马车...  “混蛋,光明神和命运女神的干架了吧,如此恶作剧的玩笑竟然真的被我看见了!一条野狗!一条野狗拉着马车奔腾!”  年轻的守卫军一把丢掉自己的长剑,丝毫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通红的面庞就像是在森林中嬉笑打闹的某种生物的屁股般炽热,但他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职责可不是吐槽一条野狗能不能拉着马车前进这种无聊的问题。  另一位年长的守卫军到底还是经历过一些风浪的人物,况且这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辆马车和一条野狗之间的秘密,并没有真正危机到来到来之前的凝重气息。  他掂了掂手中饰以蓝曜花纹的秘银长枪,露出了微笑,这柄老家伙曾经陪他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多年,早已经像个老朋友般熟知他的一切,荣耀的‘蓝曜花丛’骑士?不,他如今只是被称作‘地狱和天堂的独木桥’的喀布尔城镇中的一位普通守卫军罢了。  “老伙计,放心,喀布尔欢迎每一位远方的客人,但如果有人想要破坏这里的和平,我们一起送他去见上帝。”  老守卫军呢喃低语的声音突然加大,斗志昂扬的呼喊着那位新来的年轻小伙。  “混蛋,别像个王国贵妇般念叨了,赶快把象征咱们守卫军精神的旗帜给升起来,要知道,那些外来者最喜欢干一件事的就是挖苦丧失勇气的懦夫。”  “为了守卫军的荣耀,我的老伙计!”  那位年轻的守卫军微笑着重新捡起了地上的长剑,深蓝色眼眸中的目光也变得愈发坚毅。  “还有自己。”  十息之后,一面鲜红的旗帜飘扬在喀布尔城镇的上空。  ......  “人是永恒大陆最为复杂的生物,他们拥有欲望,数不清的欲望,权利、金钱、荣耀、辉煌、温醇的朗姆酒、独一无二的纹章,有些欲望丑陋不堪,还有一些欲望却能在在阳光下面熠熠生辉,以至于很多人都忘记了一件事,他们本来都是一样的,光明神和撒旦,本质上并没有区别,因为他们都是神。”  很难想象,如此狂妄的言论的源头竟然是一位活了将近八百年的老者,《罪恶的真实》在某位异端魔法师的呢喃下诞生了,同样的,这位在睿智和无知海洋中荡漾了无数岁月的遨游者,在某个深夜和四位拥有‘光之庇护’纹章的枢机主教进行了一场真正的交锋,本该欢呼歌颂愉快的魔法精灵在咒语的压迫下,构建出一个又一个饱含了毁灭奥义的魔法,山崩地裂,遥远的凡尔登山脉深处都传出了哀嚎,而最终的结果也没有让神的信徒失望,这位强大的异端被绑在了光明教廷的十字架上烧死了,圣洁的火焰焚烧着所谓的罪恶源头,焚烧殆尽的骨灰和卑贱低微的尘埃混杂在一起,那些穿着神圣长袍的那群小丑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李来福面无表情的将这本足以让他死上一万次的荒诞书籍收回了青色的空间戒指中,马克斯家族的传承下来的玩意儿,最适合保存这些让人提心吊胆的异端之物了,尤其是现在这辆马车里面可是有着两位未来的大异端啊,这样说来倒是有种诡异的和谐感。  “异端游侠安士白阁下,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到达传说中被称为‘地狱和天堂之间的独木桥’的喀布尔小镇?你明白的,我们需要好好喝上一杯最烈的朗姆酒,我带来的那些珍藏品实在太过温醇了,只适合塔斯汀王室的那群大人物觥筹交错的应酬,对于逃亡的异端,这简直无法激发我们的任何热情。”  李来福微笑着高声问道,琴在一旁歪着脑袋,竟然是已经睡着了,一路舟车劳顿,还会时不时冒出一两个可笑的意外和令人心惊胆颤的危机,确实,作为一个孩子来说,她已经很不错了。  “嘿,尊敬的‘异端智慧之脑’埃莫里,你要相信‘教皇’的实力,它的速度可是比风一样的游侠还要迅捷呢,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将你的脑袋伸出来,看一看不远的前方,那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啊。”  安士白拍了拍那条野狗的脑袋,似乎它也是很喜欢‘教皇’这一听起来极其霸气的称号,吐着舌头扭着屁股愈发卖力,但一阵‘吱呀吱呀’的声音响起,这辆马车似乎是受不了太崎岖的奔波了,这些天它受的苦,可比另外三个家伙要多上不少。  李来福哑然失笑,摇了摇头,对这位梦想成为‘大异端’的游侠愈发感到无语了,但通过这些天的接触,他也深刻的明白自己捡到宝了。  风平浪静可不意味着没有危险啊,例如他们在穿行憎恶山脉中那条唯一的羊肠小道时,一只浑身燃烧着火焰的巨大蜘蛛从迦南木上坠落,结果这个倒霉的可怜家伙竟然被安士白一剑直接给劈成了两半,甚至这个满头棕发的少年连头都没有抬起来,只是一脸厌恶的拍了拍身上蓝色的血液,这可不是一位普通游侠可以做到的,一般的强大也不行,最起码可以将他形容为非常强大。  “嘿,喀布尔的小家伙,你们好!我在这儿,一会就去你们的家园传播异端的教义。”  异端阁下安士白忽然吹了个口哨,双手高举,不停的摆出奇怪的动作。  不远处,喀布尔城镇的高墙上,站着两位满头黑线的守卫军...  “他们是疯子?”  “最好是这样,最起码比最近出现的某些图谋不轨者要可爱。”  两位守卫军如此说道。  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李来福,马克斯·埃莫里,马克斯家族最后的一颗希望种子,终于离开了风雨飘渺的塔斯汀。  ......  “光明中的黑暗,阳光下的阴影,英雄背上的污垢,神圣长袍下的虱子,朗姆酒中的尘埃,异端?应该说是一丝不挂的教皇吧。”  李来福喃喃自语,挑起破烂不堪的沙缦,望着不远处的喀布尔小镇。  鲜红的旗帜飘扬,代表着守卫军信仰的图案在上面隐约可见。  小镇的城墙并不高大,却仿佛有着一股让人感受到畏惧的坚固之感。  这位孩子突然笑了,缓缓吐出了一句话。  “异端们,进城。”  一辆破旧的马车,一条野狗。  吱呀吱呀。  
    李来福没有想到喀布尔城镇的守卫竟然如此松懈,站在高墙下的几位低阶剑士虽然一直战战兢兢的握紧手中长剑,并且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这辆破旧的马车,但每个人却仿佛是一座座石像雕塑般死气沉沉,根本没有李来福预料中的那样凶神恶煞般扑出来,明着盘问你是否是一个光明神真挚的信徒,暗地里却露出偷偷掀开口袋只不过想要祈求一两枚金币之类的丑态。  这让李来福本着破财消灾的意愿都无法实现了,他在庆幸之余却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失望,百思不得其解的情况下,这位小贵族唯有将这种思想的诞生归结为光明神的伟大无私感化了这些愚昧的家伙了,又或者说,这位落难贵族的思想太过阴暗,以为大陆上每个角落的人类都是如同塔斯汀王室中那群微笑着吃人肉喝人血的上流贵族般可憎。  但不管怎样,无论归功于光明神的庇护还是魔王撒旦的垂怜,他还是活着走出了塔斯汀的边境,一路破旧的马车吱呀吱呀的喧嚣伴随着大异端安士白高谈阔论着伟大理想,现在想起来倒是让这位腹黑而遭遇又有些悲惨的‘游吟尘埃’阁下的嘴角挂起了一丝轻松的微笑,因为这也意味着在下一次暴风雨到来之前,他有足够的时间躺在柔软的羊毛垫毯上翻滚扑腾,还有举着高脚酒杯品味朗姆酒的芬芳了,或许兴致来了,也会替跟随了自己好多年的某位老朋友找一找久违的快乐,呼吸新鲜空气可是一件很美妙的事儿,毕竟刨根究底,他可是名为马克斯·埃莫里的小贵族啊。  马车在喀布尔城镇中行驶的很平稳,丝毫没有颠簸和崎岖,这一点倒是让李来福微笑着赞不绝口。  “混乱之都,亦如你的名字,混乱将要降临在那儿了,当然,光明神垂怜,还需要在静候一段时间。”  李来福笑容更甚一分,喃喃自语间顺手将一枚纹刻着天使之翼图案的金币收回空间戒指,挑开马车上那块遮羞破布,抬头望向了城墙。  一位面容沧桑的中年男子正在凝视着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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