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蜀山外传怎么打开背包坑爆了.打什么都没人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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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剑侠的后现代生活\蜀山来客》作者:爱爬树的鱼(10.15更新至65)
(晋江2017)
总下载数:5 非V章节总点击数:   总书评数:5618 当前被收藏数:6540 文章积分:116,185,776
2013年末.雅安。
这夜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一伙趁夜出动的盗矿贼不小心坠入地震撕裂开的岩层,在探照灯亮起的瞬间,众人惊呆了……
“老大!这是什么?!”瞪着前方,脚下踩着蔓延了大半个岩穴的长发。战战兢兢的小弟们顺着长发的方向,看到了前方穿着古老长衫,闭目盘膝而坐,双手结印的……少女?
“不要怕!一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老大壮着胆子走近她。
岩穴中烟尘弥漫,少女的衣裳长发皆落满了蜘丝,他暗暗深吸一口气,颤抖的手试探着,碰了碰她的衣襟——
蓦地,她睁开双眼。
友情提醒:请大家仔细看底下的作者名,给你们三秒时间考虑要不要往下戳→_→
又名《蜀山剑侠的现代生活》,非穿越非仙侠,幽默轻悬疑推理向,女主武力值MAXXXXX!
内容标签:幻想空间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女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鉴真 ┃ 配角: ┃ 其它:女剑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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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作品视角:女主
作品风格:轻松
所属系列: 无从属系列
文章进度:连载中
全文字数:32236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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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完结文
《我相信,幸福是会重生的/扭转乾坤之肥女翻身》 《呜呼!佞臣当道》
《君生我已老》《睚眦必报/重生》 《裙下之臣》 《莫笑我胡为(颠覆妲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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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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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11:57 编辑
63、第63章
  第十三章
  对于被困在山中多时的三人而言, 回去的路简直顺利得不可思议。
  沿途越接近山脚, 树身带着黑色标记的乔木也越来越多, 鉴真粗略看去, 不止是她与江道义留下的, 甚至还有其他时间更久远的浅浅刻痕与折痕……
  黄兴一眼在其中认出自己的笔迹,“这是我昨晚留下的, 这是……这好像是王勇?”
  王勇的标记似乎是在奔逃的途中仓促留下的,树干上匆匆草书了一个‘王’字,在王的最后一横,不知是紧张还是雨天手上打滑,马克笔滚落进地上小腿高的草丛里, 他来不及捡,便以指甲在树身用力划下一条长横, 横线的末端,甚至还夹着手指被木刺扎伤的血渍……
  透过这个印痕, 可以想见当时的他是多么惊惶与恐惧。
  “让我看看!”最后一个被救起的周义与王勇是多年好友,他凑上前仔细辨认了下, 顿时悲喜交加, “是阿勇的笔迹!我认得他!阿勇还在里面,我们, 我们……”他回过头激动地想对同伴们说什么, 视线对上如惊弓之鸟的黄兴和吊着手臂脸色苍白的刘浩宇,他的嘴唇蠕动了下,终究还是没继续说下去。
  大家本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一同落了难,好不容易盼到了救援,他没有资格要求大家再返回头找人。
  虽然他没有说,但在场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鉴真抿了下唇,“我先前已经见到王勇的……遗体。”
  周义愣住了,微微瞠大眼。
  “他大概是在昨晚与你们失散后遇害,因为不方便带走尸体,我已经在附近留下标记,等天亮了,我会再带警方上山搬运。”鉴真掏出手机,犹豫了下,还是没有递给他,“临走前我拍下了一些现场照片,留作证据,王勇他……死得有点惨,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看比较好。”
  “我……”周义怔忡了片刻后深吸一口气,他仰起头,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几秒,艰涩地道,“我替阿勇谢谢你。”
  黄兴恨恨地握了握拳,“凶手究竟是谁?他是跟在我们后面上的山吗?难道这座山就对他没有影响?”
  江道义神情莫测道,“或许,这座令人走不出去的山也是凶手布下的迷阵,也或许……凶手就在我们之中。”
  黄兴猛地后退一步,双手交叉护胸,“大哥不要吓我,我现在很脆弱的。”
  周义似被提醒一般,咬牙道,“对,小徐呢!这次就是他提议上山的!凶手会不会就是他?”
  鉴真不太赞同道,“他昨天傍晚逃回了宾馆,要不是他回去求援,我们都不知道你们被困在了这里。”
  若小徐是真凶,那他何不将他们三人困死在山上,自己大可直接离开,还回小镇干什么。
  “倒也是。”黄兴喃喃,而后摸着下巴看向刘浩宇。
  刘浩宇无可奈何地瞥了眼被吊起的手臂,“大家失散后我从头到尾就跟你待在一起好吗。”
  黄兴怀疑的目光转向了周义。
  周义:“你这是几个意思?”
  黄兴:“我看看也不行?”
  “这只是推测之一,现在不用急着下定论,”江道义明智地叫停,鉴于他之前在黄兴与刘浩宇面前刷足的威望,两人齐刷刷闭上嘴,“我个人更偏向凶手是故布迷阵,或许,从我们踏进镇子那刻,他就开始筹谋,让我们出不了这个地方。”
  “你,你的意思是……凶手想团灭我们?”黄兴掩不住惊恐道。
  “我只是有个不太好的猜测,”江道义抬头看了眼天色,此时天边已经微微泛白,这漫长又诡谲的一夜终于要过去了,“在我们来到小镇的第一夜,姚佩佩死了。第二夜,王勇死了。现在是第三夜……”
  鉴真拧起了眉,“你说的倒不无可能。”她有心想再快一些,但身边伤的伤残的残……加之天光已亮,赶回去俨然是来不及了,只能希望是阿义多虑了。再说有齐天戈和李海平在,应该,不会有事吧……
  众人沉默了下来,静静地穿过布满了各个印记的密林,前方是一处被削去半个山头的山崖,整个横截面呈不规则的梯形,切面光滑而利落,裸、露的红泥湿润新鲜……
  这个崭新的剑痕让黄兴眉心一跳,直觉偷偷望向在前方带路,正与江道义手牵着手并肩而行的纤细少女。
  “怎么了?”,仿佛脑后有雷达感应一般,她几乎是在瞬间转头回视他,那眼神……温柔无辜得令他的心忍不住一个哆嗦。
  “没,没事。”黄兴忙不迭摇手,决定将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在脑中彻底删除。
  前路被倾泻而下的土方挤压成狭窄的一线,他们只得鱼贯绕到山崖完好的那一侧离开,江道义自觉走到队尾断后,眼看他即将走出山崖脚下时,忽然从头顶传来一道微乎其微的‘咔嚓’声!
  站在江道义面前的黄兴只觉得眼前一晃,原本在队伍最前端的鉴真已经出现在他身边将他往后一甩,直接拉过江道义——
  只余下不到2米宽的山崖顶端霍然毫无预警地崩裂,数米高的巨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坠而下,险之又险地撞在离他们不到一臂距离的地面,碎成数块!
  鉴真迅速地竖起背包一挡,几块拳头大小弹射而来的碎石卡在了柔韧厚重的背包上,其余一并腾起的沙土就没那么客气,洋洋洒洒地顺着风势扑将过来,扑头盖脸地洒向众人。
  “咳咳!我……呸呸,草!”被甩在地上懵逼状态的黄兴不小心连吃带呛了一嘴土,他爬起身,双手狂扇着遮蔽了整个视野的灰黄尘沙,“怎么回事?”
  刘浩宇一只手臂骨折动不了,只得选择捂住口鼻等纷纷扬扬的沙尘自行平复下来,“好像是刚刚山崖上落了石头下来,你们没事吧?”
  周义:“没事儿。”
  黄兴:“我也挺好。道义你们还好……卧槽,你们什么时候上去的?”
  沙雾终于不甘情愿地散开,众人目瞪口呆地盯着不知是什么时候爬到山崖崩裂处的鉴真与江道义——最不科学的是,与灰头土脸的他们不同,两人从头到尾清清爽爽,连根头发丝都没乱。
  江道义没有回话,他疑惑地偏过头,仔细端详着崖壁内裂开的缺口。在外层的黑色土石剥落,褐色的泥沙也随之被带走大半后,曝露的主体灰白色岩石层却在中心有圈奇异的皱褶孔洞……
  鉴真习惯了以力破巧,直接简单粗暴地掏出破邪剑想往孔洞内戳去。
  “等一下。”江道义好笑地拦住她,“不然先试试能不能用剑把外侧的石头剥开?”
  “小菜。”鉴真连剑鞘都没摘,直接以剑柄撬向孔洞外圈的岩石层——
  哗啦啦!
  伴随着大片大片的岩石剥落,孔洞深处,一抹非金非玉的青色硬石映入眼帘。
  “这是什么……”
  他们从未见过这种质感奇异的石头,触之生凉,质地坚硬平滑,乍看之下是深邃的青,对着光线,却又隐约有金光暗涌。
  鉴真拔出破邪剑试着削下一块带回去研究,然而,劈山裂石无往不利的辟邪剑却在这里撞上了铁板,她用上了十分力道也只能在这块青石上留下几条浅浅的划痕。
  她又将周遭的岩石剥了一圈,以剑鞘轻轻击打青石,凝神细听……
  “不行,石质太硬了,而且面积应该非常大,挖不出来。”鉴真收回剑,藏在孔洞深处的青石似乎是完整的一体,凭人力不可能带走。
  江道义熟练地开启了拍照模式,“没关系,等回去后问问地质专家就知道了。”
  鉴真却依然眉心未展,她将掌心按在青石的表面,悄悄放出了一根意识触角……倏地收回手,她拉着江道义,“我们现在先回去。”
  第十四章
  一夜惊魂,众人好不容易下了山,黄兴等人看着车子几乎要热泪盈眶,迫不及待地上车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只是待江道义发动车子,一踩油门——
  砰!爆胎了。
  黄兴/刘浩宇/周义:“……”
  鉴真豪气地率先下车,“没事,也就是多走几步路而已。”
  遥望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崎岖泥巴路,黄兴/刘浩宇/周义:“……”
  当一行人或扶或背,有气无力地拖着脚步走进小镇牌坊时,时间已近中午。
  “回来了!是鉴真他们回来了!”
  由于鉴真和江道义是先斩后奏,离开后才让齐天戈代为通知武术社成员,袁媛担心得辗转了一夜没睡好,醒来后就早早守在镇门前蹲等。
  见到他们后袁媛欢呼着跳了起来,赶紧让身旁的林超赶回去报信,“快快快!叫社长和其他人快点出来帮忙!”
  被迫步行全程的鉴真适应良好,额上连滴汗都没有,倒是江道义,由于刘浩宇在半涂走不动了,他便义不容辞地将刘浩宇的伤臂调整了一下位置,利落地背起他。虽说如今他的体能经过多年训练比常人好上许多,但这一百五十多斤的大男人可不算轻,走到最后江道义已是汗流浃背,身形不稳。
  鉴真有些心疼,想将人接过来自己背,可惜遭到了江道义的无情拒绝。刘浩宇更是将头摇成个拨浪鼓,坚决道,“我已经休息够了,真的,我可以自己走,自己走……”
  带着一群武术社成员飞快赶来的庄晓无异是及时雨,江道义交托重任后活动着酸疼的肩膀和腕骨,鉴真拉着他俯身,张开十指,精准快速的按摩他的肩颈穴位,“别动,我给你活络一下。”
  不过短短数分钟,江道义明显能感觉浑身经络一松,他按住她忙碌的指尖,转过身将娇小的她往怀中轻轻一带,“我好多了,不用忙活,你也休息一会儿。”
  朋来宾馆的大门已经打开,当见到成功带着失踪的三人平安回来的江道义与鉴真时,所有听到消息后赶到大厅的旅人们同时起立鼓掌,响彻屋顶的掌声伴随着赞叹与叫好,纯然热情的迎接他们归来。
  “好样的!想不到你们两真的把人带回来了!”
  “辛苦了辛苦了,快去吃点东西吧,想吃什么我请了……”
  虽然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但当一个群体中,出现了愿意不顾安危千里奔袭相救的人,总是令人动容。
  鉴真不禁微笑起来,与江道义相视一眼。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这么轻松,看来第三夜应该没有发生凶案。
  身上大半缠着绷带的小徐已恢复神志,他一瘸一拐地径直走到鉴真与江道义面前,用力地和江道义握了握手,朝他们深深低头,感慨千言最终只汇成一句郑重的“谢谢!”他的目光在黄兴、刘浩宇、周义身上停留了一瞬,没有见到第四个人,他心里早有预感,沧然苦涩地道,“王勇他,他真的……”
  “王勇被杀了,就在那天晚上。”鉴真平静地开口。
  原本欢欣的室内陡然安静了下来。
  “……又有人被杀了?”似冷水泼头,众人心脏紧缩了起来。
  “就算是逃到山里也会被杀,凶手到底是什么人?”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大家集合起来,不要单独行动。”鉴真道,“我一会儿去镇上的派出所报案,找回王勇的遗体后,请他们再多派两个警员过来巡逻保护。办法一定会有的,我们别先自乱阵脚。”
  王经理嘟囔着,“这屁点大的地方,只有5个警察,还不知道能有几个有资格配枪。”
  江道义不客气地道,“要是你不需要的话,可以自己单独待着。”
  王经理消音了。
  卫晓道,“不一定只能靠警察,我们自己也可以组织人手轮流巡视,人多力量大,怕什么。”她说罢已经行动力十足的掏出笔记本,“白天我们尽量都待在大厅,晚上可以分时段,每个时间段各安排……”
  很快,她身边就围上一圈人,讨论得热火朝天。
  齐天戈双手环胸,站在二楼长廊上高高地向下看着,没有加入进去的打算。
  鉴真朝他挥了挥手,放慢语速,无声地对口型,“怎么样?”
  齐天戈比了个安全的手势。
  她的心放到了一半,又蓦地想起,“还有另一个旅馆呢?”
  另一批分开的旅人所住的旅馆在小镇另一头,两边相距甚远,即便是齐天戈也首尾难顾,至多绕过去看两圈罢了。
  江道义询问林超,“你们有没有去另一批人那边看看?他们有没有动静?”
  “今早还没过去,怎么了”
  江道义摇头,与鉴真连食堂都没进,又匆匆出了门。还是袁媛拉着林超追了过来,硬塞了他们一人一颗肉包子和豆浆,“人是铁饭是钢,就算不休息一下也得吃点东西啊。”
  鉴真食不知味地咬着肉包包,一心二用地思索着:
  割头,掏心。
  这两样皆是称得上繁琐的杀人手段。
  若没有深仇大恨,凶手究竟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四人紧赶慢赶地到了旅馆前,推开半掩的门,正无所事事地坐在大堂上打牌的许浩等人抬起头,见打头的是留在朋来宾馆那批人中最美丽的少女,“哟,什么风把你们吹过来了?也是准备搬来这里住吗,还有一个房间。”
  江道义不悦地略靠前一步挡住她的身形,“我们来只是来看望你们而已。”
  “看望?”手背纹着刺青的男人站起身,“哥们,谢了,大家又不熟,犯不着。”
  “既然我们都被困在这里,本就该守望相助。”江道义不以为意,他瞥了楼上一眼,“昨晚你们这边还好吗?有没有什么异常?”
  许浩不耐道,“好着呢,能有什么事?”
  江道义扫视一圈只够放2张桌子的大厅,“还有其他人呢,只有你们4个在旅馆吗?”
  “你问我,我问谁?别吵我们打牌好吗?”
  许浩右手才刚刚拿起牌,霍然被江道义单手掐住手腕连牌一起狠狠地往牌桌上一掼,整只手瞬间麻了。
  “草!”刺青男拍桌而起,猛地一拳挥向江道义——
  江道义面不改色地反手捏住他的拳,男人涨红了脸,可是使尽了浑身力气,也抽不出手来。他另一只手恼羞成怒地再挥拳,这一次,拦住他的是一只纤细白嫩的手臂。
  鉴真微微一笑,“大家可以坐下来好好说话了吗?”
  “隔壁两个房间的人早上一起去逛市场,估计下午回来。”许浩温顺地带路。
  “这间204的胖子估计还在睡觉,你们等等。”刺青男用力踹了一脚大门后瞥见鉴真皱起了眉,他迅速改踹为敲,“胖子,起来了,快起来了胖子……”
  “来了来了……”敲了5分钟的门终于被打开,胖子睡眼惺忪地过来开门,“什么事啊?”
  江道义直接将胖子打开的门又拍了回去,“没事,你继续睡。”
  “走廊最后是刘静的房间,她……”许浩还没说完,就见鉴真已经站在刘静门前。
  “你下楼去前台拿钥匙。”她头也不回地道,“有血腥味。”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卡得飞起~加上大姨妈暴击……生无可恋!
  明天还有更新,么么哒!希望不要再修仙了……
  卡了这几天,大家久等啦,留言送红包包!
  修文和评论明天来,欢迎抓虫哈~我滚去睡觉了
  谢谢慢慢的地雷和jiusehuo的手榴弹呀!你们两个大美人不要老是破费呀,受之有愧。
  也谢谢可爱的园丁们哟~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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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64章
  第十五章
  关于刘静, 鉴真的印象并不算深。
  记忆中她是个处事圆滑尽量与人为善的事业型女性,也是这批滞留的旅人中唯一一个单独出行的女司机。
  旅馆前台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在刺青男的催促下忐忑不安地打开204的门。
  正对大门的窗户半开着, 厚重的窗帘也同样被拉开,在投射进室内的自然光线下,略显凌乱的床单上并没有刘静的身影, 她的枕边歪着一本娱乐杂志, 床头柜上还剩下一杯喝了一半的水……似乎这个房间的主人只是暂时离开,很快就会回来。
  虽没有发现刘静的尸体, 但原本将信将疑的许浩此刻已然深信她已经遭遇了不测。
  毕竟在经历了第一夜姚佩佩之死后, 绝没有人还敢在晚上打开窗子。
  这是老式的按压平推铝合窗,江道义探出身查看了一下窗户的锁眼, “果然, 锁眼被人从外部用锐器破坏了。”
  “那她的人……”
  鉴真的脚步停在洗手间门口,言简意赅, “在里面。”
  气氛凝滞了三秒,刺青男战战兢兢地将前台小伙继续推到了门口。小伙子哭丧着脸, “……还是让我开门?”
  “不必了。”鉴真寻了块薄布捂住手,以免混淆指纹, 她小心地将把手扭开,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瞬间扑鼻而来!
  自持胆大的许浩跟着伸头去看,待看清了躺在浴桶中的女尸后,他蓦地干呕了一声,飞快地奔出室外。
  遇害时刘静似乎正准备洗澡, 她的上衣已经解开,然而裤子还未褪,低垂的脑袋耷拉在桶沿,湿腻的乱发遮住了她的脸。她的双手垂落在浴桶外,桶内殷红的血水没过了她的腰,腰部以上——是被完全打开,暴露于空气中的胸腔。
  白森森的肋骨支棱在血肉中,左侧位于脏器两端的两根肋骨却不翼而飞。
  浴室四面的墙壁与天花板上皆是喷溅的血液,未关的莲蓬头倒在潮湿鲜红的地板上,依然汩汩流淌的清水将鲜红的地面冲刷出一条长长的血痕分界线……
  极端惨烈的现场让也算久经沙场的江道义禁不住皱起眉,鉴真拉着他的手一起退了出去,“地上都是血迹,我们就不进去免得脚印破坏了现场。”
  “大,大哥……”眼看这对小情侣要走,依然扶着墙僵立在浴室门口的刺青男虚弱地伸出尔康手,“走的时候也带上我啊,我晕血……腿软动不了了。”
  “既然晕血你还跟过来凑什么热闹?”江道义大步上前提溜起他。
  “我也是刚刚才发现的啊!”刺青男闭紧眼睛不敢回头看,“我,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血……”
  “……”
  旅馆老板几乎是哭天抢地的扑进了小镇派出所,伴随着‘咿呕咿哦’一路呼啸的警笛,抓紧时间靠在大厅沙发上休息的鉴真见到进门的是熟悉的黄警察等人,好整以暇地伸出手打个招呼,“嗨,又见面了。”
  黄警察苦着脸,“得,三天内发生了两起血案,这段时间内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不,是三起。”鉴真打开相册,将自己的手机递过去,正色道,“前天晚上我们还有一名同伴在山上遇害了。“
  黄警察:“……一晚一个?”
  “是的,所以等你们勘察好现场,我就领你们去山上将我的同伴的遗体带回来。”
  三天三起凶案,黄警察忍不住头大的揉着太阳穴,要完,要完……
  由于乡镇派出所设施匮乏,当鉴真领着警察将王勇的尸体也带回来后,三具尸体就临时寄存在镇医院的太平间。出乎意料的是,经过粗略检查,这三个被害人除了第一个姚佩佩是被当场斩首,其余两人的身体表面除了致命伤外皆没有其他抵抗伤痕,但这不合理啊?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总不至于毫无反抗的就让人掏心,开肋啊。
  如果说是因为凶手与被害人力量悬殊,刘静毫无抵抗之力就被制服的话,那王勇就说不过去了。
  身为登山爱好者的他体形健壮身手灵活,然而面对凶手他也不堪一击,除了负伤后不停的奔逃外,他身上并没有留下与凶手发生过厮打搏斗的痕迹。最诡异的是案发现场的草木都被整齐削断了半截,他们百思不得其解,凶手到底是为什么在杀完人后还要煞费苦心的去割草砍树?
  要是想毁灭罪证直接浇油放火烧山啊,还能杀灭另外3人,总不至于凶手还是个爱护环境的环保卫士?
  见警方对着现场照片冥思苦想,脑洞大开,鉴真只得心虚地抱着破邪剑偷偷溜回去……
  不知道等恢复通讯后将真相上报特别行动组,原大哥会不会崩溃?
  不过他常年负责背锅扫尾,应该……没问题吧?
  一夜未眠又负重前行了一上午的江道义陪着鉴真跑了一天,下午四点半终于回到朋来宾馆,鉴真见他脸上硬撑着铁打纯爷们风范,也不戳穿他脚步都开始打飘,径直拉着他回房。
  “哎,那个……”林超只是去找袁媛串个门,回头就见江道义与鉴真手拉着手进了屋→_→身为江道义的室友,他……他最终选择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将房卡踹回兜里又返回去找袁媛。
  →_→反正她的室友是鉴真。
  “不是说要和卫晓袁媛商量晚上的轮班时段?”江道义被拉到床边摁下时还一脸懵逼,等到外套继续被鉴真一剥,他先是错愕地愣了下,随即迅速反应过来,飞快地将自己剩下的黑色运动背心和牛仔长裤囫囵脱下,挺直腰背,展示光裸漂亮的上半身肌肉,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露出‘爷能再战五百年’的坚定神情。
  鉴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江道义一双大掌已经胆大包天地摸上面前不盈一握的细腰,不满道,“那是怎么样?”
  鉴真好气又好笑,一指头将他戳进了被窝,“我只是想让你好好睡一觉。”
  江道义摊在床上,挫败地长叹一声,“我不累,不用睡。”
  还逞强?鉴真只得无奈道,“……是我累了。”
  “唔,”青年在被窝内翻了个身,支着下巴偏头斜睇她,冲她狡黠地眨了眨眼,迷人得不行,“那,你留下来陪我睡。”
  鉴真:“……”
  他摊开手,“好不好?我现在身心俱疲,特别需要一个美人陪才能睡得着。”
  为了在她面前维持形象,这些年阿义早早就往成熟稳重的路线靠拢,此刻难得对她撒娇的模样,令她觉得可爱极了,“……好啦。”鉴真妥协地点头,“我去拿一下睡衣。”
  等她回自己房间顶着袁媛和林超意味深长的目光拿好睡衣过来时,江道义早已睡死过去。
  “笨蛋。”鉴真趴在床边,食指戳了戳他高挺的鼻梁,还嘴硬说不累不想睡,结果立刻秒睡。
  青年在睡梦中皱了皱鼻子,许是感应到熟悉的温软气息,他长腿一跨,大手一揽,直接虎扑而来将娇小的少女压在了身下。
  “笨蛋!重死了……”鉴真双手扒着他的肩膀小声咕哝着,然而这暖暖的重量却是如此令人安心,感受他的鼻息一起一伏,热热的拂在她的发顶,他紧贴在她胸口的心脏也‘咚咚咚’有节奏的跳动着,她的眼皮渐渐沉重了起来,不知不觉,伴着他的心跳声,与他一起沉沉地睡了过去。
  十六章
  美美的睡了一觉,江道义精神饱满地起床,天色已经暗了,不过看了下时间,也不过7点,应该还能赶得上晚饭。
  他的目光移向坐在窗台前闭目打坐的少女,毫不忌讳地掀开被子下床,“你起来多久了,怎么不叫我?”
  鉴真一睁开眼就见到青年穿着一条子弹内裤在她身边乱晃,她颊上生晕,迅速别开脸,“阿义你还不快去穿衣服。”
  江道义无辜地耸了耸肩,不放过展示美好**的机会继续晃来晃去,“原来的衣服脏了,我也要去洗个澡换身新衣服啊。”
  “……你快一点。”
  江道义慢条斯理地挑了件白衬衫,对她扬了扬眉,“对男人可不能随便说快一点。”
  鉴真:“……”还是让那个成熟稳重的阿义回来吧。
  两人一回来就直奔房间,几个小时后带着同款沐浴露和洗发香波的香气走下大堂……袁媛冲着鉴真挤挤眼,林超暗暗比出一个拇指。
  前台阿姨留恋的一瞥小鲜肉结实劲瘦的腰,“年轻真好。”
  庄晓知道鉴真脸皮薄,压下了其他还想起哄的社员,青春活泛的气息多少冲淡了大堂内满溢的惴惴不安之情,“前面你们还在睡就没去叫你们,这个点厨师已经下班了,我就让他给你们炒了几盘菜,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凑合着吃吧。”
  腹中空空的鉴真感动地给她来个抱抱,“晓晓,还是你想得周到。”
  在饭桌上敲定了鉴真与江道义负责巡视的时间是凌晨2-5点,宾馆大门外还有黄警察和同事看守,庄晓吐出一口气,感觉肩上的担子终于能轻一些,“希望今天晚上能平安无事。”
  吴开并不乐观,“我们这么多人也才分到两个警察,巡夜的全是赤手空拳的吃瓜群众,岂不是给凶手送菜?”他被安排在5-8点,这个时段虽说天已经亮了,但万一呢,万一凶手连续熬了3夜,今晚睡过头了这个点起来活动也不是没可能啊!
  袁媛道,“总共就5个警察,留一个在总部驻守,剩下4个我们和另一个旅馆平分,没毛病啊。”
  “他们是不是傻?干脆搬回来,有4个警察巡逻不是更安全。”
  前台阿姨翘起二郎腿,“人家觉得凶手就在我们这里,死也不肯搬来有什么办法。”
  吴开惶然道,“那凶手,凶手……”
  袁媛翻了个白眼,“要是知道凶手是谁我们还用得着巡夜?”
  王经理道,“可我们这边人多啊,加上回来的黄兴、刘浩宇,周义,有二十多个人,那边才9个人,凭什么也是2个警察。”
  “好了,大家都是同路人,就不用计较这些了。”李海平忍不住驳了上司的话,“这种时候最重要的是能团结一致,凶手毕竟只有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还能怕他一个?各自为政只会被人逐一击破。”
  “李先生说的有道理。”庄晓道,“除了安排巡夜,大家也可以提供更多更好的点子,我们一起努力撑到救援来的那一天”
  “可是这雨一直不停,山上崩塌不止的话,外面也不敢轻易动工。”
  武术社一位女社员幽幽地望着窗外敲打着玻璃窗的瓢泼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雨好像永远都不会停似的。”
  黄兴道,“昨晚不是停了一会儿,别那么悲观啊,我们一定能出去的!”
  “真的停了?”她不敢置信地道。
  李海平笑着温声道,“停了,月亮都出来了。”
  “太好了!我都快忘了上一次看到太阳和月亮是什么时候。”袁媛忧伤地托着下巴,“我想家了,之前买的苏子月饼现在已经到家了吧。”
  林超一头黑线,“……你到底想得是家还是月饼?”
  小伙伴们笑作一团,鉴真与江道义在笑声中悄悄离席……
  雨太大了,江道义在过道上帮鉴真整理好雨衣,两人一前一后绕到后门,齐天戈早已提着伞久候多时,“你们才刚回来又要出去?”
  鉴真道,“那间道观总让我有些在意,我想再去探探。”
  齐天戈扫了穿着与鉴真同款雨衣的江道义一眼,“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顿了顿,他愧疚地捏紧了伞柄,沉声道,“昨晚是我太大意了……”
  鉴真宽慰道,“你也没有分、身术啊,两个旅馆相距甚远,即便是我也很难做到兼顾,你别再自责了……”
  齐天戈神情依然有些郁郁。
  鉴真决定给他一些事做,忙起来就没空再想,“今晚我会在2点的交接班之前回来,如果你愿意帮忙的话,在我不在宾馆的这段期间能代替我保护他们吗?我实在没有比你更好的人选。”
  果然,齐天戈昂起头,坚定道,“这次定不负所托。”
  目送齐剑侠离开,鉴真满意地回头,便见江道义正黑着一张俊脸,“我记得你上次对我说过,只有我替你保护他们才能让你安心。”
  鉴真:“……”
  江道义语气平静地道:“刚刚你又对齐天戈说,保护他们,你没有比他更好的人选。”
  鉴真:“……”
  江道义的语调朝上一扬,终于抑不住浓浓的酸味,“你说,到底是我,还是他?”
  鉴真……鉴真心虚尴尬地道,“……这只是权宜之计。”
  江道义逼问,“那这句话,你还有对几个人说过?”醋味迎风飘十里。
  负心汉·鉴真就差指天画地,“除了你们就没有了,我保证!”
  “你还没回答,在你心里的到底是我,还是他?”
  “你!只有你……”
  这是鉴真这辈子走过的最难熬的路,待那座与夜色几乎融为一体的道观出现在眼前,她立刻箭步如飞,“到了,我们先偷偷潜进去。”
  入夜后整座道观只有钟楼与对称的鼓楼还亮着灯,鉴真跃上墙头观望了下,没有看到守夜人,她向江道义打了个信号,他便敏捷地一蹬一翻,与她一起轻盈的翻入墙内。
  此前她已经向镇民打听过这家道观是子孙庙,如今只有古稀之年的玄清道人和一个不足十岁的小道士。这老的老,小的小,鉴真颇有罪恶感,朝宫观的方向认真的行过礼,借着夜色的掩护,与江道义悄无声息的先进入三清殿……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估计12点前来不及写完,大家可以明天早上再买哈!
65、第65章
  第十七章
  道观从山门开始, 先后依次排列着灵宫殿、吕祖殿与三清殿。东北方向为:财神殿、文昌殿。西北方向则是:药王殿、娘娘殿。
  鉴真之所以选择先从三清殿开始,是由于三清殿内供奉着最高尊神: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和太清道德天尊。既然地位尊崇,或许找到线索的几率会更大?
  为防手电筒的灯光从门窗透出去, 两人皆用一块薄布裹着灯面,虽然因此更隐蔽,不过可见范围也大幅度缩小。
  “你要找的是什么?”临到此时见她还没有明说, 江道义只得开口。
  “我也不知道。”
  江道义:“……你是不是在逗我?”
  “我只是对这里有感应, 一种很玄妙的感觉,我知道这里一定会有一个关键的东西。”鉴真回忆着前一夜攀升至最高处时意识体所见的龙形山脉, 那一掠而过的感知锚点, 应该就在这里。
  江道义扶额:“但你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
  “对!”
  “好吧。”事已至此,江道义一撸袖子, 舍命陪君子吧。
  根据**的指引, 两人举着手电筒猫着腰分头行动,在漆黑的庙殿内各自从上到下摸索了一圈, 愣是没有发现什么奇异之物。
  鉴真并没有太失望,“我们去下一座庙殿看看。”
  ……然而前后找遍了三座主殿四座配殿, 他们依然一无所获。
  鉴真将目光投向了后殿附近一排呈梯形依山延伸的黑色屋舍,一条灰白的石板道自观门开始, 沿墙而建, 盘旋直入屋舍内,许是道士们休憩之所。
  不过整个道观内只有一老一小两个道士,至多只占据2个房间,那么其余的屋舍也许正藏着那个线索。
  从离庙殿最近, 隐带生活气息的两个房门前略过,他们从最远的屋子开始找起……不论如何,鉴真还是不想正面与老道起冲突。
  第一个房间是满坑满谷的宗卷,一进屋浓浓的灰尘与浊朽之气让江道义鼻尖一痒,用力捂住嘴憋回即将打出的喷嚏。
  “全是书和卷轴……”
  他摸了一手的灰,开始向第二个屋子进发。
  所幸,第二个房间并没有那股浓郁呛人的尘朽味,横据屋内三面墙的博古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摆件,他提着手电筒照去,透过细小飞舞的粉尘,可以看到那些摆件多为瓷器,釉色古朴雅致,最大的有一米长,小得却不过拇指。
  这次他就帮不上忙了,江道义乖乖地站到一旁让鉴真亲自抚摸感应……
  待鉴真摸到位于正中的多宝阁时,霍然,一个重重的脚步急急朝房间走来,然而屋内无窗,只有正门一个出口,他们相视一眼,仓促中只得朝阁楼而上。
  门外,震惊地发现原本关好的房门变成虚掩着的,巡房的老道士提着烛灯愤怒道,“是谁?”
  这座道观立于山巅,香火冷清,玄清道人曾收的两个徒弟耐不住清苦下了山,身边仅剩一个小徒孙。他已年过七十,上下山极为不便,而他的徒孙又年纪太小,他也不放心让他下山,因此他们不得不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
  好在罕有的几个信徒每月定期会供些米粮,玄清道人自己也种着几亩菜,偶尔还会下山做几场法事,所剩无几的钱勉强够他们这老少嚼用,是以几个月前由于线路年久失修,几间屋舍断了电他也无钱请人上山修理。反正那几间屋舍平日也没有进去,将就着烛灯也罢。
  可谁知这一贫如洗的道观,竟还能遭了贼?
  玄清道人虽然年纪大了,可年轻时就是个暴脾气,到老了也没有收敛的意思。他见屋内空无一人,便提着烛灯就往二楼去……
  阁楼上没有摆件,但与前一个房间一般,同样叠满了各式的书册卷轴。
  鉴真环视周遭一圈,好消息是:阁楼上终于有一扇窗;坏消息是:这个窗子是被锁死的。诚然她可以靠暴力破开窗,甚至直接击晕老道士从容离开,但她夜探道观本是理亏,在看出老道士的经济拮据之后,如何能一错再错……鉴真只是犹豫了几秒,楼梯上紧跟着便传来了脚步声,等等,鉴真忽然灵机一动。
  大步流星赶上阁楼的玄清道人愣住了:二楼竟然也没有人?
  要不是前一脚发现大门是虚掩的,他还以为这一切只是自己的错觉。
  他不信邪地提着昏暗的烛灯在阁楼内仔细转了一圈,书柜,没有;库存箱,没有;桌案下,也没有……
  能够藏人的地方也就这几处呀,他蓦地抬头——
  江道义全身紧贴着檐顶,随着老道士走路的速度悄悄挪动着身形,此刻他一只脚已经踩在房梁上,一只手勾住托脚,即将离开阁楼之际被老道士抓了个现行,只得保持着与老道四目相对的姿势干巴巴地打了个招呼,“嗨!”
  老道爆喝一声,“小贼!哪里跑!”
  江道义自不可能干站着让他抓,既然已经被发现,他索性手一松,双脚一蹬,平稳轻捷地落了地,跟上先走一步的鉴真。
  “你给我站住!”玄清道人怒不可遏地追了过去,“站住!”
  阁楼的书箱与桌案在先前的搜寻中被他挪动了位置,昏黄的烛灯却又照不分明,玄清道人此际急匆匆地返回头追人,情急之下他不小心被斜拉的桌腿打横一绊,烛灯脱手而出——
  在空中一个翻滚后,烛灯径直摔入书册堆,在外层的玻璃罩碎裂的一瞬间,灯油与烛火浇在了干燥易燃的纸面上。顿时“呼啦”一声,火焰在迅雷不及掩耳间,以着摧枯拉朽之势,将这连成一片的书册宗卷彻底点燃了!
  江道义与鉴真打开屋门正要走,却听见楼上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响。
  鉴真迟疑地慢下脚步,“好像是玄清道人摔着了?”毕竟是老人家,要是摔出大碍就糟了。
  江道义没有多犹豫,“不然回去看看他吧?”
  “好!”
  由于烛灯是摔在楼梯口附近,两人还未近前就看到火光熊熊腾跃,并且还在向四周蔓延着……
  火势之快,令人措手不及。
  “就这短短几分钟,怎么会起这么大火?”江道义大惊失色,他三步并两步上了楼梯。
  阁楼内浓烟滚滚,**熏人,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楚,鉴真也顾不得了,直接扯开包裹手电筒的薄布朝内照去,“玄清道长,你在哪里?能不能应一声!”
  “小,咳咳,小贼!”听到他们竟还敢返回来,玄清道人循着声音的方向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停下来,义无反顾地往反方向的阁楼深处而去——
  鉴真耳聪目明,感知到他竟是朝里走,她焦急道,“阿义你先到屋外等我,我去将玄清道人救出来!”
  江道义只是重重地握了握她的手腕,深深再看她一眼,“你多加小心。”
  越往内走烟气便越浓重,眼睛不由自主被熏出生理泪水,鉴真用被雨淋湿的衣角捂住口鼻,阁楼并不大,最大的障碍是拦住前路,并不断扩大地盘的炙热火焰,整座屋子是木质结构,鉴真知道自己必须要快,否则按火势没过多久就会将房梁烧塌,到时便出不去了。
  她小心地控制着一束意识触角,用最快速度感知到玄清道人的位置,犹带剑鞘的破邪剑霍然朝前方精准的一击!
  刻意放出的剑气令火焰短暂地凝滞了下,朝两侧分开,鉴真急速地越了过去——若是抽出剑鞘,她怕会将整座阁楼劈成两半→_→
  体力不支陷入昏迷的玄清道人就倒伏在离书柜不远之处,鉴真赶忙扶起他,选择以剑鞘就近击破一个窗户,抓紧时间离开火场,只是在临去前鉴真鬼使神差地望向几步之遥的书柜东侧。
  书柜东侧恰好与几幅披挂的字画相接,燃烧的字画引燃了实木书柜的侧沿,但奇特的是,这明黄的火焰在接触到书柜时化作了幽蓝色,尤其是离火源最近的东侧下方,就连顶部都开始着火了,下方的木板表面被熏得发黑却始终不燃。
  噼里啪啦的脆响突然从屋梁处传来,鉴真快如闪电地将玄清道人往胳膊一夹,一脚踹开书柜,弯身往柜底一抄——触手冰凉甚至还带着潮冷的湿气。
  她来不及细看到手的是什么,径自踩上窗台后朝下一跃——
  迷蒙地从短暂昏厥中清醒的玄清道人才刚睁开眼,便发现自己似乎被什么夹在半空,低垂的脑袋正对着窗台外一处高高翘起的檐角,他尚疑惑着身在何处,鉴真就已经毫无预警地夹着他纵身一跳!
  “啊啊啊——”
  第十八章
  鉴真默默地将又晕过去的玄清道人递给江道义,“我觉得他醒来后应该不想第一眼就看到我……”
  江道义:“……”
  这连排的屋舍全部以木料为主,当前最重要的是阻止火势继续朝外蔓延。在鉴真跳下窗那刻,整座房梁轰然崩塌,所幸屋外是瓢泼大雨,鉴真沿着四面墙挥动破邪剑,将与这间屋子相连的屋舍草木都劈开一段距离,分隔开来。
  江道义此前就在附近两间屋舍找了一圈,没有看到灭火器,而道观位于山巅,消防车也开不进来,再看这冲天火势……只单纯靠提水是杯水车薪,还是由雨水全方位浇灌更快。
  江道义抱着玄清道人去隔壁屋舍避雨,刚将他安顿好,鉴真提着一个袋子跟了进来。
  “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
  “你也见过。”鉴真点点头,将袋子小心地打开,一块眼熟的青色菱形石头映入眼帘……
  整块石头的面积接近笔记本电脑,呈等边菱形,厚度却只有一根指头宽,每个菱角的边沿有一处浅浅的凹槽。在附近的火光映射下,如有实质的金芒在内部暗涌……但最神奇的当属石头的表面,仿如呼吸一般,捧在手中不过片刻,便沁出一层薄薄的水汽。
  “这不是我们之前在山崖内部发现的奇怪青石?”江道义摩挲着被水汽润湿的手指,“像这种石头倒是闻所未闻,还是有什么原理在?”
  “不知道,”鉴真坦诚地摇头,她抚摸着光滑湿冷的青石表面,“或许,它并不是石头?”
  “这是龙鳞。”
  玄清道人不知是什么时候醒来,他眼神复杂地望着鉴真手中的青石,怔怔道。
  江道义疑惑地重复了一遍发音:“这是石头的名字?”
  玄清道人:“顾名思义,就是龙的鳞片。”
  江道义微微睁大眼,不可思议地盯着这块青石,“如果是鳞片的话,就可以理解边缘为什么是这么规整的等边菱形。”他暗暗将鳞片的大小换算了下,口中喃喃惊叹着,“这单片鳞已经比人的头部还大,真正的龙体,究竟该有多大啊……”
  玄清道人见他认真地开始换算,不由笑了起来。原以为是两个无耻小贼,不想他暗中观察,两人心有正气,纯稚善良,口气不自觉温和了许多,比了比脚下,“这整座山……”
  “有一座山那么大?”江道义脑中开始回放哥斯拉的经典影像。
  老道士摇摇头,“这整座山,不过是他的龙头罢了。”
  江道义轻吸一口气,想起在镇上的宗祠内所听闻的传说:“……既然龙这般庞大,百年前是怎么被镇压的?”
  玄清道长摇头,语带保留,“或许那位前辈法可通天。”
  鉴真捧着龙鳞,“那,这块鳞片留在道观是做什么的?”
  玄清道人不答反问,“你问这些,是想做什么?”
  鉴真放下龙鳞,郑重地弯腰向老道人行礼道歉,“因为暴雨山崩,这是我和我的同伴们被困在这里的第四天,然而每天夜里,不论躲在何处,总有一个人会被离奇杀死。我们想尽快离开这里,因为听到了镇上关于龙的传说,我就冒昧前来,想试着寻找有没有能离开的线索……”鉴真与江道义诚心地再次道歉,“对不起,不管怎么说,这次火灾也是因我们而起,如果道长能信得过我们,等与外界恢复通讯后,我会一力承当重建屋舍的所有费用,还有……还有香油钱,我也会包个大大的红包的。”
  老道人听到最后忍俊不禁,“我不用你的大红包,这场火也是我大意酿成,怪不得你们。”
  鉴真认真坚决地道,“请道长不要推辞,这是我的一片心意,请接受我们的歉意。”她停顿了下,厚起脸皮道,“若道长过意不去,能不能……为我们解答关于这片龙鳞留在道观的缘由?”
  玄清道人沉默了片刻,道,“也罢,这片龙鳞已经快失去效用,没有再保守秘密的必要了。”
  “最开始自龙被镇于地下后,日夜悲号不止,镇上连下了百日暴雨,眼看要错过春耕,镇民无法,只得再去寻前辈相救。前辈就将这鳞片送来,选定位置后建上生祠压势。”老道士轻轻喟叹,“这片龙鳞是它的逆鳞,我等日日诵经,希望能化解它的怨气……然而雨季越来越长,河水渐渐死去,这些年来镇上的人们身体也越发虚弱,除了故土难离之人还有实在没有能力,能走的都搬走了。大概再过十年,这个小镇也会彻底消失……”
  他仰头望着暴雨呼啸的黢黑天幕,“或许,这是龙的诅咒吧。”
  鉴真心情沉重的与江道义回到了朋来宾馆,临去前玄清道长允诺,如果她以后需要的话,他可以暂借龙鳞。
  鉴真感激地谢过他,思及向他询问的献祭之法,证实了心中隐隐约约的一个猜想。
  为何有些人总是如此贪婪?
  面对**与野心是如此忠诚狂热,却将同类视作蝼蚁,冷酷无情。
  她心事重重,江道义便也不开口打扰,静静地陪着她一路走下去。
  零点之后,雨渐渐小了起来,厚厚的云层也悄然换了薄衣,虽然看不到月亮,皎白的月晕却从淡墨色的薄云后透出,细密晶莹的雨丝顺着月光**的方向从东天飘洒……
  鉴真的眼中如慢镜头一般划过雨丝的运动轨迹,她拂去粘在眼睫上的水滴,走进朋来宾馆……倏地,她又快递倒退了回来,仰起头定定凝视着天幕。
  江道义随她一起莫名地看向夜空,“怎么了?”
  鉴真收回目光,她难以置信却又意料之中地低声道,“我想,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作者有话要说:  APP用户看不到请更新缓存哈!
  来啊!猜猜凶手是谁~猜对了有大红包包~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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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31章
& & 第九章
& & 石棺床为莲瓣须弥座式, 华美庄严, 然而此情此景,着实说不出的诡异。
& & 鉴真离石棺只差一步时,被一柄墨伞拦住了。
& & 齐天戈虽然面色发白, 但依然还是坚定地站在鉴真面前, 有他带头,其余四个少年也不顾腿软, 纷纷围上前。
& & 他们这几个可是大男人,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子在眼前涉险?
& & 沉重的石棺在众人合力一击之下被掀开了棺盖——
& & “小武!”
& & 齐天戈震惊地看着倚靠在石棺壁上奄奄一息满脸冷汗的少年。
& & 少年的身形很健硕,他穿着迷彩背心, 露在外面的手臂上满是虬结的肌肉, 手指关节粗大,布满厚茧, 鉴真粗扫一眼便知他修的是外家的炼体功夫, 虽然论武功招式没有内家精妙,但**强横,竟会被人轻易掳走, 伤成这样?
& & “底下……有路……”小武气若游丝,若不是此刻场内寂静, 怕听不见他的声音,说罢他无力地垂下了头,似已失去了意识。
& & 齐天戈和其余少年急忙扑上前七手八脚地想将小武从石棺内抬出来,才堪堪碰到他的手,小武便被痛醒, 嘶声哀嚎着,他们这才注意到他双手骨节扭曲,剧烈地抽搐着……
& & “小武!”齐天戈焦急万分,却也只得依旧让他躺在石棺内,再不敢移动。
& & 要知道小武如今的功力用钢筋铁骨来形容也不为过,可他的手竟然被人折成这样,“你的手……是谁伤的?”
& & 小武整个人似痛得已神志不清,完全没有听见他的问话。
& & 鉴真蹲在被掀翻在地的石棺盖前,沉吟着道,“不对,他的手是方才冲撞石棺时折断的。”
& & “不可能!”娃娃脸少年立刻否认,“武哥的臂力超群,别说是这一个棺材盖,就是整面石墙他都能一拳打破。
& & 鉴真走到小武面前,小心地托起他的一条腿,缓缓地将裤腿挽起后,轻轻地摸索着脚腕与膝盖骨关节,而后犹豫了下,默默嘟囔着‘事急从权’,将手伸向少年的胯骨腰部和肩膀……
& & 片刻后鉴真确定了,她收回了手,“跟我想得一样,他周身的骨头几乎都酥软了,极易碎裂。我此前曾在地宫中发现两具乍看之下毫无异状,却同样周身骨骼尽碎的尸体,这应该是同一个凶手或者同一种功法造成的。”也只有像小武这般的体修,才能够在这么严酷的伤势下,还能有余力去顶撞沉重的石棺。
& & “骨骼尽碎?”齐天戈神情有些奇异,他默不作声地迅速在小武周身逡巡了一圈后,沉声道,“确实如此……此事事关重大,需禀报家父。”
& & 尔后他掏出手机……没有信号。
& & 鉴真惊讶道,“你的手机进水后竟然没事?”
& & 齐天戈比她更惊讶,“哪来的水?这地宫有地下水漏进来了?”
& & “你们不是从头顶的墓穴进来的?”鉴真痛心疾首地摸出怀中进水后彻底报销的红米→_→对,这个小穷酸就算手机坏了也舍不得扔掉,“难道你们没有经过石室底下那条水道?”
& & 少年们齐刷刷摇头,“我们是从山林里的盗洞进来的,下来后就直接到达后室的配殿。”
& & 面对这群跳过重重关卡直接抵达目的地的作弊少年,耿直地一路闯关而来的鉴真:“……”
& & 最后众人伸长手臂,避开了小武的伤处后,将手轻轻垫在他身下,合力在同一时间抬起他的身体,终于将他移出石棺,也露出他身下一个被半掩着,直径大概半米的通道口。
& & 一股幽冷的寒气,从地道内部翻腾上来……
& & “我先下去探探。”鉴真大无畏地撸起袖子就要走,齐天戈下意识握住了她的手腕。
& & 鉴真回头瞥了他一眼,齐天戈便已火速地松开了手,秀丽的俊颜微微发红,口中却冷道,“小心有危险,你的功力每况越下,不要以为自己还能像从前那样有恃无恐。”
& & 鉴真被踩到痛脚,不满地嘟囔,“我自然会小心。”
& & “我随你下去。”齐天戈不容置疑地道,而后朝其他几个想随他一同下去的少年道,“小武如今伤势严重,至少要留两个人在这里守着他,我们会尽早回来。”
& & “行,那就听天哥的。”
& & 通道下方出乎意料的广阔,但却弥散着一股腐朽的湿气。
& & 齐天戈第一个下去,他摸了摸墙壁,黏腻潮湿的触感属于斑驳的水生菌类,“这附近应该有水源。”
& & 鉴真将手电筒投向地面,“地面也没有压石条……”
& & 娃娃脸少年催促道,“走快一点,我们看看这条密道能通向哪里?”
& & 齐天戈不赞成道,“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慎重,横冲直撞容易发生意外。”
& & 娃娃脸少年低了声,“是我莽撞了,天哥你说得对。”
& & 鉴真忍不住将目光投向齐天戈,他还这般年轻,就出乎意料的服众,当得起年少有为,齐兄后继有人啊。
& & 齐天戈只觉得少女这欣慰的目光怪怪的?幸而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危险,地道除了别样的阴冷之外并无异常。
& & “咦,有三条岔道?”
& & 地道的尽头出现三个岔口呈三角型对立,犹如利箭的箭头一般。
& & 娃娃脸少年询问道,“天哥,我们该走哪一条?还是分开走?”
& & 齐天戈站在位于‘利箭’箭头方向的岔道前,“一起走吧,不容易被各个击破。保证自身的安全为先。”
& & 鉴真倒是没有意见,跟在他身后走进岔道。
& & 随着几人越发深入,他们发现这条岔道是弯曲朝上的。
& & 鉴真忽然背心一紧,一股令人不适的被窥视感一闪而过,她敏锐地朝四周扫了一圈。
& & “怎么了?”齐天戈虽然在前面开路,但也依然很留心身后的鉴真。
& & “我……”鉴真只开了个头,蓦地抬剑格挡了下。
& & ‘锵!’金属刺耳的刮擦声传来。
& & 随之而来是一股劲风!
& & 秘道内一片漆黑,宽度又狭小,避让的空间有限,娃娃脸少年一手还握着手电筒,来不及反抗便听他闷哼一声,软软倒地。
& & “什么人!”齐天戈喝道,与鉴真一左一右背向而立,挡在晕迷的少年面前。
& & 两人将手电筒斜斜朝上插入地面,就着这点角度倾斜的微光照明,等待敌手的到来。
& & 一阵浓郁的铁锈味不知从何而起,来人隐在黑暗中,行动鬼魅飘忽,教人看不清样子……
& & “谁在装神弄鬼!”齐天戈从伞柄拔出窄剑后霍然将墨伞掷向来人的方向,然而却似扑了个空,忽然脸侧一凉,他矮身抬腕上刺——
& & 双剑相交,对方的剑柔弱无骨地贴着窄剑紧绞,他惊觉有一股冰冷如蛇的寒气透过手中剑窜入体内,内力在这股诡异的寒气入侵下竟隐隐被动摇!
& & 齐天戈大惊之下急着收剑,然而长剑犹如陷入粘液,无法轻易脱手——
& & 鉴真也觉出不对,她急忙回身持剑横扫,逼退对方!
& & 齐天戈以剑撑地支住身体,抓紧时间平复躁乱的内力,“小心他的剑,有古怪!”
& & 什么?
& & 鉴真忙改击为刺,来人只得后撤避开剑锋,然而在倒退两步的瞬间一个角度奇诡却熟悉的俯身后仰,整个身体以接近不可能的角度贴地滑来,欺身而上——
& & 这是蜀山派的剑法!
& & 鉴真怔住了,下一瞬两剑相贴,嗜人的寒气窜来,她身上本就微薄的内力霎时被俘获,急泄而出!
& & 经脉瞬间收缩,气血失控之下,鉴真喷出一口血来。
& & “苏鉴真!”齐天戈见状奋不顾身地提剑冲向来人。
& & 倏地,一串念珠打在了绞住破邪剑的软剑上!
& & “阿弥陀佛。”微光中,一位身披袈、裟的和尚悲悯地扛起一把冲、锋枪,“这位施主,我劝你放下屠刀,不然贫僧开枪了。”
& & 作者有话要说:  先这样吧,这周太多事忙了,2个小时后我要起床,姑丈前天病逝,5点半要去奔丧,短小也没办法了。
& & 谢谢归月和酿酿的地雷哟,么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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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 & 这位肩扛冲、锋枪的大师犹如一发冷却剂, 原本打作一团的三人瞬间被震住——
& & 鉴真想起无欢曾提到的还未到场的特别行动组同伴, 她抬手迅速把嘴角的鲜血一抹,小心翼翼地确认:“是……四藏法师?”
& & 和尚单手扛枪,右手竖掌行礼道, “阿弥陀佛, 正是贫僧。”
& & “久仰大名。”
& & “不敢当。”
& & “……喂,你们不要在这种时候打招呼啊。”齐天戈黑着脸, “疑凶要跑了!”
& & 说时迟那时快,疑凶手中被念珠打开的软剑一抖,直取四藏法师的面门——
& & 鉴真微颤的手握紧破邪剑一提气要阻拦, 霍然经脉剧痛。她又呕出一口血来, 竟是体内再无一丝真气可调动,只得勉力咬牙将长剑当做飞刀投过去!
& & 后发而至的齐天戈在提气之后, 也同样大惊失色, 此刻他身上的内力凝滞而艰涩,酸软的手臂险些握不住剑,只觉力不从心。
& & 软剑被破邪剑阻了一秒, 然而不含真气的破邪剑所发挥的威力有限,软剑依然势不可挡地逼向四藏法师。
& & “既然施主屡教不改——”四藏法师不慌不忙地直接扣动扳机!
& & 哒哒哒!
& & 枪声轰鸣中, 软剑被子弹击飞,倏地!一道雪亮的剑光刷地一声划破黑暗的地道——
& & 他还有一把剑?
& & 四藏法师一边迅速倒退与疑凶保持距离,一面加大火力扫射,朝追来的齐天戈喝一声,“趴下。”
& & 子弹横飞, 尖啸着混合着密集的金属撞击声连绵不绝,四溅的火星犹如烟花般弹射开来。
& & 鉴真踉跄着抓起离身后不远的手电筒照向疑凶——
& & 在强烈晃眼的灯光下,穿着黑色夜行服的来人头脸被污黄斑驳的绷带裹紧,露在外面的双眼病态凹陷,整个眼白几乎被密密麻麻的红血丝占据,他转动眼球一瞬也不瞬地盯着面前三人,目光犹如一条阴滑的舌头,贪婪地舔过所见之人的周身。
& & 齐天戈冷着脸,被这眼神恶心地学鉴真用力扔出手中的窄剑!
& & 疑凶此刻正全力抵挡如暴雨般倾泻的子弹,长剑舞得只留下高速移动的残影,剑身与子弹碰撞的‘叮当’声不绝于耳,齐天戈这一剑直刺他的后心,他不得不回撤一步!
& & 在这半秒的空隙,四藏法师一个精准的点射,瞬间一朵乌红的血花从他肩膀爆出!
& & 他仰头狂怒地咆哮一声,屈指成爪陡然向齐天戈冲来。
& & “小心!”
& & 手无寸铁的齐天戈倔强地抿紧唇,握拳挺身迎战。
& & “退开!”四藏法师眼也不眨,就是咬死了疑凶的后背子弹狂泄而出,少数几颗流弹击中山壁,霎时尘土飞扬——
& & 然而,就在这短短数步的距离,硝烟尘土中,突然‘轰’地一声,来人的身影竟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瞬间消失了!
& & “怎么回事?”齐天戈离得最近,他惊异地起身就往四周看去。
& & 四藏法师也放下冲、锋枪,他折起枪托后熟练地往宽大的袈、裟内一塞,转手又摸出一根禅杖,拧开后一震臂,霎时杖身暴涨为一人高。
& & “……”齐天戈目瞪口呆,差点没接住鉴真抛来的手电筒。
& & 四藏法师手持禅杖,徐徐行了个单手礼,端的是宝相庄严,“阿弥陀佛,施主为何这般看贫僧?”
& & 齐天戈深吸一口气,摇摇头,“没什么,大师真是……与时俱进啊。”
& & 四藏法师谦虚地道,“贫僧武艺不精,取长补短罢了。”
& & 倒也是,远程冲、锋枪,近战有禅杖,可谓是攻守皆备。
& & 齐天戈先去唤醒被打晕的娃娃脸少年,幸而他身上并无大碍,醒来后又开始活跳跳的聒噪,鉴真一声不吭,她心事重重地拿着自己的手电过来,一寸寸检查两侧山壁。
& & “这里有血迹!”
& & 手电筒照到山壁上数条断断续续的暗红色喷溅弧线。
& & 四藏法师则是以杖尾不断轻击地面,在这片区域徘徊。两边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在密道左侧一处贴近地面的岩壁前停住。
& & “底下又是一条地道,很深。”四藏法师以禅杖大致圈定了地道入口范围。
& & 齐天戈蹲下身细瞧,“没错,血线也是在这里消失了……他刚才受了伤,我们要不要追下去?”
& & 四藏法师道遗憾地摇头,“入口狭窄,况且我们也不能确定底下是不是只有他一人,小心被瓮中捉鳖。”
& & “那只能等其他人到了再下去?”
& & “最好如此,贫僧先做个标记。”四藏法师以禅杖划下一个圆圈。
& & “需要留下一人看守吗?”齐天戈说着抬头看向鉴真,却见她已经捡起疑凶之前被子弹击飞的软剑,正捧在手中一寸寸观察剑柄……
& & 她反常的沉默令他心中有些在意,“苏鉴真,你怎么了?”
& & 鉴真放下手中的软剑,她迟疑了下,还是低声道,“那人手中的第二把剑,是我师……师门传下来的。”
& & “你确定?”齐天戈惊讶地道。
& & 四藏法师也闻声看向她。
& & “确定。”鉴真垂下眼,认真而执拗地道,“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不会错的。”
& & 剑招中那几分熟悉的蜀山派的影子,还有当年师父随身的流光剑……
& & 她原本以为蜀山派已经断了传承,但,但若是传承的后人堕落成这般模样,她就是拼却了这条性命,也定要清理门户!
& & “你们两个受伤了?”
& & 当一行四人原路返回石棺时,原仲芳、无欢与李江川正好循着记号找到了主墓室,他们见到被扶出地道的齐天戈与鉴真,忙迎上前。
& & 齐天戈对原仲芳道,“我没事,只是手脚酸软无力,可是鉴真原本就身负内伤,我担心她会伤及根本。”
& & 主墓室内的长明灯已被点起,昏黄跳跃的火光下,鉴真面白如纸,嘴角血迹隐隐,胸前的衣襟与半边脸颊还蹭着一片胡乱擦拭的血痕,不用化妆就可以直接参演倩女幽魂。
& & 但饶是女鬼,她也无疑是个美丽动人的女鬼,在场都是年轻男性,既想抱她又怕唐突尴尬。
& & 鉴真朝靠近她的原仲芳摇摇头,“没关系的,我还没伤到走不了路的地步。”
& & 四藏早已查过脉,“阿弥陀佛,两位小施主的内力受损,不过齐施主只要好生调养几日就能痊愈,苏施主……恐怕不太乐观。”
& & 鉴真平静地道,“我知道的,如今我身上已功力尽散。”
& & 在场众人不由倒吸一口气,原仲芳与齐天戈更是又惊又愧。
& & “我本就身怀暗疾,其实早已料到会有这一天。”对于这个能令所有武人心神崩溃的消息鉴真却是很坦然,事实上,从她发现自己散功的那天起,她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一天只是比她预想得更快来临罢了。
& & 她抱着破邪剑,肩背挺直,眼神一如既往的明亮,仿佛没有什么能够摧折她的脊梁,“没有内力我还有剑意在心,不过是从头开始,又有何妨?”
& & 四藏欣赏地道,“苏施主胸怀广阔,定能如愿。”
& & 原仲芳深深看了她一眼,将一颗掌心、雷递给她,“你们就留在主墓室养伤,我们会尽快回来。”
& & 李江川见他们自顾自就往石棺下走,追上前,“等等我呀!”
& & 无欢一撩卷毛,吊儿郎当地斜睨他一眼,“学艺不精就乖乖留在上面照顾伤员,拖我们的后腿还没拖够吗?”
& & 理亏的李江川默默地在墙角蹲下,“……”
& & 由四藏带路,原仲芳与无欢快速通过地道。
& & 鉴真见李江川头上都快具象化出一团蘑菇,招了招手,“你们后来去哪了?”
& & “被困在中室,绕过耳房的另一条地道过来的。”李江川心有余悸,“这墓主简直是钻地鼠,有谁会把自己的墓穴建成一个迷宫?也是脑回路清奇。但迷宫也没用,照样拦不住盗墓贼。”
& & “恐怕不是盗墓贼。”鉴真平静地道,“我在后面的侧殿发现了不少玉器,大部分都被打坏了,挖盗洞的人不像是求财,倒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 & 李江川沉吟了一下,“你的意思是,那具泡在积水池里的尸体,很可能不是盗墓贼?”
& & 齐天戈与身后的少年们相视一眼,彼此都有不详的预感,他低沉地道,“……等会儿出去时,能带我们去看一下那具尸体吗?”
& & 鉴真面有难色,“恐怕没有办法。那具尸体,不见了。”
& & “不见了?”
& & “是的,我们就隔了几个小时再回地宫,就发现尸体不翼而飞。”
& & 李江川犹疑地举手,“也有可能……又被人推回水里。我之前下水时好像,我是说好像,有看到一团黑色的水草……现在越想越不对劲儿,水底太黑了,当时心里毛毛的不敢去细看,有没有可能……是人的头发?”
& & 娃娃脸少年忍不住搓了搓手臂,“被你说得我寒毛也竖起来了。那……我们待会儿就去水里捞尸吗?”
& & “我已经捞过一次,没有第二次了!”李江川立刻SAY no!
& & “可是只有你知道位置。”鉴真摊手补刀。
& & 李江川垂死挣扎,“其实捞出来也没卵用,整张脸已经泡得面目全非,一不小心把尸体戳爆了,肝脏大肠满天飞我怕你们看了会受不了……”
& & 少年们面有菜色:“……谢谢,不用形容的这么到位。”
& & 说话间,石棺内一阵作响,竟是原仲芳三人又回来了。
& & “怎么这么快?”
& & 原仲芳道,“地道不长,通往另一个耳房,他被四藏打中了肩膀与后背,本该走不远。但血迹出了地道就消失了,善后清理做得很仔细,应该是在地宫内还有一个同伴。”
& & 齐天戈失望地道,“这地宫的地道那么多,难道就这样让他跑了。”
& & 无欢看了下时间,“抓坏蛋是我们大人的事,现在已经下半夜了,这里出了命案一早就会有警方下来。今晚的大冒险就到此为止吧,我先送你们出地宫,放心,你们爹妈我也会通知上。”
& & 全场哀嚎一片。
& & 大家长原仲芳拍板,这次就不舍近求远,一行人鱼贯从后室配殿的盗洞离开。
& & “那尸体呢?”面冷胆大的齐天戈对尸体依然念念不忘。
& & “明早就会有警方代劳。”无欢恶质地看向李江川,一摊手,“或者你问问江川兄弟愿不愿意捞完尸后再背着尸体出地宫。”
& & “滚吧你。”
& & 离开地宫时,深蓝色的天幕犹如被清水不断稀释的巨大调色盘,似有一双无形的手又往内加入了一抹皎白与金红,一点一点透亮的苍穹即将迎来下一个日出。
& & 一辆黑色牧马人越野车长鸣一声,车窗降下,四藏法师从车内探出头来,“阿弥陀佛,诸位施主快快上车。”
& & 李江川呆呆地张开嘴,“……老司机,老奶奶过马路我不扶就服你。”
& & 风驰电掣的牧马人一路大S蛇行,迎着冉冉升起的红色朝阳狂奔而去——
& & “大师,你真的考过驾照吗快诚实的告诉我!”
& & “似乎,考过?”
& & “为什么用的是问号啊啊啊啊!”
& & 金灿灿的富贵酒楼外墙下,一夜未眠的少年靠在墙上,修长的身影被晨光斜斜拉长,在越野车的轰鸣声中,转过头来。
& &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事务繁多,断的太久啦,好在深坑《裙下之臣》已经完结了。艾玛,补偿在蜀山蹲等了这么久的童鞋们!前20个留言送红包包~后面10个红包包送给油菜花的盆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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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 & “阿义?”鉴真瞥见少年的身影, 急忙下车, “你这么早起……不对,你一晚上都没睡?”
& & “我怎么可能还睡得着。”江道义自嘲地笑了笑,眼底血丝隐隐, 他的目光从她身后的牧马人越野车划过一瞬, 随即便定定地停在她沾了几滴血痕的衣襟上,变了脸色, “你受伤了?伤到哪儿了!”
& & 他皱紧眉焦急地先伸手扶住她,细细地上下打量她周身,由于保持一个姿势等待太久, 他靠近时踉跄了下, 颀长的身影险些将她也一并扑倒。
& & 车内的齐天戈坐不住了,他降下车窗, 淡淡提醒道, “小心一点,鉴真伤得很重。”
& & 被江道义下意识护在怀里的鉴真又是感动又是羞窘地挣了挣手臂,“我没关系……”
& & 这微弱的力道令江道义将她揽得越发紧了, 他回过头惊疑地看向齐天戈,“你怎么来了?”但对他而言更重要的还是鉴真, “你说她伤得很重?伤到什么地方?既然这样我们现在就送她去最近的医院……”
& & “她受的是内伤,送医也没有用。”齐天戈瞥了鉴真一眼,“具体的情况还是由她亲口告诉你吧。”
& & 江道义低头望向怀中的少女,她垂下头,露出一截细白的脖颈, 闷不吭声,少年轻轻叹了口气,将她往楼上带,“先回屋里休息吧,我一会儿去给你买早点。”
& & 末了,少年不由分说,直接将她背后的破邪剑脱下来跨在自己腰间,这还是他第一次亲手拿到破邪剑,入手就是一沉,清冽的寒气透肤直入心底。往日见她握剑如臂指使,想不到这柄剑竟是出乎意料的重。
& & 鉴真在他的手触到破邪剑时本能地想横掌阻拦,但手指不过颤动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出手,对于她而言,强撑到现在也快到极限了。
& & 在这个青涩却温暖的怀抱中,她终于慢慢地松下防备,倚靠在少年日渐宽厚的肩臂。
& & 齐天戈在见到江道义竟能拿下鉴真的剑时一怔,要知剑修的剑就是他们的半身,逆鳞,外人触之非死即伤。
& & 少年安然无恙地挎着剑,半揽半抱着只到他肩臂的娇小少女在晨曦中缓缓走进旅馆,仿佛这幅画面会灼伤视线,他忍不住移开了眼,握紧自己的墨绿窄剑。
& & 住宿楼离饭堂不到十米,民宿没有电梯,每层楼道都有一扇窗,一缕晨风裹挟着绵软的香气钻入半开的窗,正摇摇欲坠在江道义的搀扶下爬着楼梯的鉴真立时来了精神,“我闻到了包子的味道!”
& & “还差半层楼,等回了房间,我就下来买。”
& & “我还要红糖包。”
& & “好,我买。”
& & “还要豆浆!”
& & “买。”
& & “我觉得我还能再吃一盘蒸饺。”
& & “买买买。”
& & 咬一口热腾腾新鲜出炉的包子,鉴真幸福地快要睡着。
& & “吃完了再睡。”江道义捏了捏她的脸,指间滑腻的触感令他慌忙拿起自己那份早点,快速解决。
& & 虽然鉴真饥饿当头觉得自己能吃下一头牛,奈何吃完了包子,3个蒸饺和半个红糖包,她就抱着肚子摊在座椅上,一本满足地喟叹,“我吃饱了,实在吃不下了……”
& & 手上半个红糖包被江道义拿过去,利索地三两口吃完。
& & 鉴真瞪大眼:“哎!”那是她吃剩下的……
& & 江道义风卷残云般继续将余下5个蒸饺也吃掉,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浪费可耻。”
& & “……哦。”
& & 江道义正色道,“现在吃饱喝足,该有力气谈正事了。”
& & “还有什么事?我好累,以后再说吧。”鉴真毫无技术含量地送客。
& & “不要再瞒着我,”江道义俯下身,刘海垂落在眉间,那双如夜空般深邃的眼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你究竟受了什么伤,会不会有后遗症,以后还能不能痊愈,请你告诉我好吗?我知道我没有他们那么强,没有办法像他们那样帮助你,就算再担心,也只能默默地留在后方怕拖了你的脚步,但不要连关心你的资格都不给我。”
& & “不是这样的,你别这样想,”鉴真一急,虚软的手用力抓着他的T恤,郑重地迎着他的目光希望能最大程度地表达自己的在意,“我……现在功力尽失了,内伤与暗伤并发,这段时日不能提气用力,比寻常人还孱弱得多。我留在你身边原想能一直保护你,但如今却不得不麻烦你照顾……心里很不是滋味。就算告诉了你,也只是徒增一人担心,索性想着以后都是要远离江湖,不与你说这个也好。”
& & “功力尽失?这还没什么!”江道义大惊,霍地起身,饶是他这般的武学半吊子也知道功力尽失对于一个高手来说意味着什么,他自责地握紧拳,困兽般在屋内来回踱步,满腔的自愧伤痛却又无处宣泄,“我昨晚就应该跟上去!我应该去的!”是他还不够强,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涉险受伤。
& & 鉴真就怕他会这般想,她忙跟着起身抓住他的手,“这跟你没有关系,就算你去了,我也一样会受伤啊。”
& & 江道义:“……”扎心了。
& & 鉴真急忙弥补:“等下,我的意思是受伤在所难免,就算你在,也没办法阻拦……”
& & 江道义:扎心X2
& & “……我是说,其实你也知道我原本就身负暗伤,每日都在散功,就算昨晚没有受伤,早晚也会有这一天。现在第二只鞋子落下来了,老实说我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总之,这真的不怪你,你不要自责了。”语无伦次的鉴真努力解释。
& & 江道义垂下眼,复又认真地看着她,“既然如此,那么以后你就别再轻易涉险。要是非要去,那么我绝不会再妥协,要去就一起去。”
& & “可是……”
& & 江道义已经拿定主意,“没的商量。”
& & “那……好吧。”鉴真不甘情愿地后退一步,嘀嘀咕咕,“其实就算没有了内力,等我过阵子调养好了,寻常人也奈何不了我。”
& & 江道义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 & “好啦好啦。”鉴真鼓起包子脸,见他要走了,忽然又想起,“对了,我刚才的‘第二只鞋子’用在这里没错吧?棒不棒?”
& & 江道义面无表情,“特别棒,把新时代用语活学活用,真不愧是天资聪颖的古武后人。”
& & 鉴真美滋滋捧着脸听到后面,内流满面,“不要再夸我‘天资聪颖’……这四个字已经被齐天戈抢走了。”
& & 噢,学渣的痛!
& & 耳房内所有长明灯都被点起,腐朽的潮气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两道幽暗的人影伏在墙角……
& & ‘铛!’
& & 一颗沾血的子弹被扔进了瓷碗,与碗内另外两颗子弹撞击在一起,在火光中泛着妖异的金红色泽。
& & “过来。”黑暗中,男人背上的绷带已被红得发黑的血液渗透,他恍若不觉,自左肩以下的手臂拆开绷带,暴露在空气中的左臂犹如经年风化的枯骨一般,皮肉干瘪地黏在骨架上。
& & 身旁的男人有着半张称得上好看的脸,但一条刀痕可惜地从他的颧骨横跨鼻梁,他放下挖出子弹的钳子,毫不犹豫地半跪在他的左臂前,主动伸出手,任由他扣住了自己的脉门……
& & “唔……”
& & 刀疤男子咬紧牙关,闷哼了一声,被扣住脉门的手臂剧烈抽搐着,额上大颗大颗的冷汗直坠下来。
& & 不过短短的一分钟,他额上的汗竟把地面打湿了。
& & 男人终于餍足地收回手,绷带后那浑浊鲜红的眼睛似回味般眯起,细长的舌头舔了舔唇,“乖孩子,去把那个女孩带回来。”
& & 一整个上午,‘咿哦咿哦’的警笛声不断在文村上空往返盘旋。
& & 这个封闭的小村庄已经平静了许多年,突如其来的刺耳鸣笛声令村人们走出房子,不安又警惕地看着从县城与省城赶来的警车开往那座被发掘不久的古墓方向……
& & “地宫底下机关遍布,他们进去后遇到危险怎么办?”江道义搬了一条椅子让鉴真坐在旅馆的阳台上,没有VIP待遇的原仲芳等人只得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眺望着远方卷起滚滚烟尘的一列警车离开。
& & “我也想当带路党,但是摄制组的同事都离开了,要是警方怀疑我这么热诚助人有问题怎么办?”李江川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 & 原仲芳一扫拂尘,“我已经通报上级,他们主要是在外界做出取证调查的样子,不会查探得太深入,这个案子归我们特别行动组了。”
& & 无欢也嘻嘻笑道,“放心吧,援手最慢明早就到。”
& & 四藏法师拈着佛珠,“阿弥陀佛,苏施主不走吗?”
& & 苏鉴真摇头,“我想再等等消息,那人手中,拿着我师父的剑……”这点让她非常在意,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 & 休息一夜后缓过劲儿来,齐天戈以为她还要再去,不赞同道,“地宫太危险了,要是想知道消息,我们不是有微信,我到时候第一时间通知你。”
& & “你放心,我答应了阿义不会再私自涉险,我就留在旅馆等你们的消息。”鉴真恳求道,“只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你们抓到那人后,能让我亲口问他几个问题。”
& & 原仲芳作为大家长,只是略一沉吟,便点头,“当然可以。”
& & 被鉴真带入圈子的江道义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古武后人,虽然花里胡俏的无欢与束着长发手持拂尘的原仲芳很抢眼,但这群奇特却融洽的人群中最显眼的还是一位貌美如花的……和尚。
& & 四藏法师今天没有再披袈、裟,而是一袭淡青色的宽松僧袍,注意到江道义的目光,他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江施主为何这样看贫僧?”
& & 江道义有些窘迫地道,“我以为大师都是方外之人,不问俗世……”
& & “既在红尘,身为古武后人,势必避不开这些红尘羁绊。”四藏法师缓缓道,“早年贫僧不慎暴露了身份,权衡之下,特别行动组有事业编制,工作稳定,任务少薪资高,不失为一个好工作。”
& & 江道义:“……哦。”
& & 鉴真:“可是为了社会安定不是不能暴露古武身份,你们负责的只有古武界的案子吗?”
& & 无欢接口,“古武界的案子一年没几例,大部分还都私下解决了,只靠这点案子肯定对不起这份高薪。我们还负责接一些凶险隐秘的任务,或是抓捕不拘死活,注定吃一辈子牢饭不可能放出来的高危罪犯。”
& & “好厉害呀!”鉴真道,“但要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被人发现了呢?”
& & 无欢似笑非笑地一抹唇,道出了一个惊天机密——
& & “还有走近科学啊。”
& &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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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 & 江道义恍然大悟, 原来竟有走近科学的专业团队做掩护?
& & 难怪这么多年都没有暴露。
& & 无欢说完转向齐天戈, 见猎心喜地开始游说,“你看,吃公家饭有编制薪水高每年还有一次公款报销免费游, 齐小哥毕业后有没有兴趣加入特别行动组?”
& & 齐天戈抱着伞撇过脸, “没兴趣。”
& & 齐天戈身后的娃娃脸少年……秦羽←_←对,懒作者终于肯给他取名了:“天哥以后将是齐家的下一任家主, 才不会去呢。”
& & “是君子剑齐家的嫡长孙?”无欢油然生敬。
& & 古武世家传承艰难,尤为看中嫡长子长孙,齐天戈又这般年少, 若要远行势必长辈会偕同在侧。他不知齐天戈是偷溜出来的, 很是钦佩道,“不愧是齐家, 就是大气。”这般险地都敢让嫡长孙出来历练。
& & 原仲芳言笑晏晏地瞥向齐天戈, 口中却是毫不留情地拆台,“在此要先向你赔罪,我已经通知了齐家主, 他今夜会来。”
& & 确切的说,是把这六个胆大包天的作死小分队成员的父母全部通知了一遍, 众位家长磨刀霍霍准备来逮这群离家出走的臭小子,除了齐天戈与秦羽,还有受重伤不能移动的小武留下了,其余少年听此噩耗纷纷一大早包袱款款的望风而逃。
& & 齐天戈不落下风地回敬:“我早就知道,他的动车是今晚8点。”
& & 难怪从前就看你不顺眼, 被我发现你面慈心黑的真面目了吧。
& & 上一秒还在钦佩的无欢被秒打脸,“……齐小哥你瞒着齐家主出来?”
& & 齐天戈冷着脸道,“那又如何。”
& & 无欢尴尬地一摸头,“没什么,正所谓英雄出少年嘛。”初生牛犊不怕虎。
& & 李江川道,“我说无欢,我跟你认识的时间更长,你怎么不来招募我?”
& & 无欢犀利道,“招募你过来拖后腿?”
& & “我不就武功差了一点,平时对付普通人完全够用了。”李江川颇为不满,“最讨厌你们这些一言不合就打打杀杀的江湖中人。”
& & 四藏法师:“阿弥陀佛,贫僧是文职。”
& & 李江川冷笑,“昨晚那把冲、锋枪呢?”
& & “偶尔兼职出任务时,像小僧这般文弱的和尚,不得不带枪自保。”
& & “文弱……呵呵。”
& & 大家长原仲芳见底下又掐起来了,他按了按太阳穴,不动声色地转移这群掐货的注意力,“鉴真你先前说在电视节目的发掘现场就看到了师门所传的剑?随后,在地道与那人的正面交锋中,又再次见到?”
& & 鉴真道:“是的,我很确定就是同一把剑。”
& & “这就奇怪了,”无欢斜睨了李江川一眼,“该不会你们摄制组有内鬼?不然为什么在拍摄节目时剑明明还在现场,如今却出现在那个疑凶手里?”
& & 李江川更是疑惑,“我也记得这把剑在那期节目录制完就被送往县文管所,不然,下午我们再过去看看?”
& & “我没空。”无欢打了个哈欠,“现在还没11点,我回来到现在才睡了不到四个小时,下午我得去补个眠。”
& & 李江川:“我们不都一样嘛,就你娇气。”
& & 无欢眼一眯,竖起掌,指间一抹亮光闪动,“不要以为我不会欺负弱者。”
& & 李江川气虚地后退半步,依然嘴硬:“……小李飞刀,我好怕啊!”
& & 一束银光柔软的卷向无欢的手臂,原仲芳一抖拂尘,银色拂尘迅速又温顺地回到他的掌心,同时也把无欢手中的飞刀带了回来。
& & 原仲芳将飞刀丢还给无欢,“别啰嗦了,我去。”
& & 无欢头也不回地反手利落地接住,指节一动,不过拇指长的飞刀就消失在他手中,他捂着嘴懒洋洋地又打了个哈欠,“还有什么事?没有我就去睡啦。”
& & “快滚快滚。”
& & 于是最后出行的名单是:鉴真,江道义,李江川,原仲芳,还有身为司机不得不去的四藏法师。齐天戈擒着伞冷淡地道,“只是去确认一把剑在不在,这么多人,也不需要我了。”
& & 村子很小,供车行驶的3条主干道横穿村落,在村口、交汇。
& & 黑色牧马人驶出旅馆时,正与迎面开来的警车相对而行。
& & 时值正午,炽热的阳光将山路烤得发软开裂,蝉鸣唧唧不断,连吹来的风都热得灼人。
& & 但许是因为徘徊不断的警笛,这样热的天并没有几个村民们回屋,他们三三两两的聚在屋檐下窃窃私语,见到他们的车驾出来,村民们同时停下交谈,警惕地盯着他们。
& & 然而当这辆警车开过来时,沿途两侧的村民再顾不上盯着牧马人,纷纷以最快地速度冲回屋内,连小马扎都没带上……
& & 李江川好奇地降下车窗想看个究竟,随后——
& & 一股浓郁得堪称生化武器的腐臭在车厢内炸开!
& & “卧槽!什么味!”李江川忙不迭关紧窗户,然而关上窗户后这股呛人的味道就留在车内。
& & 江道义被这股熟悉的恶臭呛得干呕一声,“还能是什么,那具浮尸被捞上来了。”
& & 李江川捂着鼻子道,“……看起来有很大可能已经爆了。”
& &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隔着防毒面具也能看出两位上衣污浊的警员已经生无可恋。
& & 四藏法师的声音幽幽响起:“阿弥陀佛,能否帮贫僧也捂上。”
& & “哦,对对……这味道辣眼睛不?你还能不能开车。”李江川一只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另一只手捂住老司机四藏法师。
& & “辣,但可以开。”老司机就是车技精湛。
& & 鉴真想起来,“还有一具女主持人的尸体呢?就放在墓穴后室吗?”
& & “我们昨晚挪到地宫入口附近,应该是被一起运走了。”李江川又想到万一被捞上来的是另一具同样高度腐烂的尸体,还是不要太想当然吧,“仲芳,你说我们还要不要再去确认一下浮尸?万一积水池里泡得是另一具我们先前没发现的尸体呢?”
& & 原仲芳平静地道,“看微信。”
& & 没有一点点防备。李江川一开微信,扑面而来需要打马赛克的一团高清图片让他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有没有同情心啊?我还只是个宝宝!为什么要发现场图吓我!”
& & “你不是要确认一下尸体是不是你们之前捞到的浮尸?”原仲芳倒是神态自若,“看仔细一点告诉我。”
& & 李江川:“……你的心一定是黑色的。”
& & 鉴真倾身拿过手机,放大后仔细研究了一番,“正是他。请问这具尸体的身份能查得到吗?”
& & “我已经将这段时日失踪之人的NDA数据提交过去了,最快八个小时可以拿到对比报告。”原仲芳先赞许地对鉴真道,而后瞄了李江川一眼,虽然没有开口,然而鄙视他还不如一个功力尽失的少女的眼神被他GET到了。
& & 可恶啊!
& & 他只是一个柔弱的考古队成员好吗?
& & 李江川扭头去看鉴真,“女侠,我看你胆识过人,特别行动组现在连祖国的花朵都染指吗?”
& & 鉴真道:“没有,我只是在课余时间兼职赏金猎人。”
& & 李江川肃然起敬,一比拇指,“厉害,真是人不可貌相。”
& & 鉴真谦虚道,“当不得厉害,不过是为了糊口罢了。”
& & 原仲芳倒是有几分意动,“那你有没有兴趣加入特别行动组?”随后直接将无欢的拉人说辞重复一遍,“吃公家饭有编制薪水高每年还有一次公款报销免费游。”
& & 鉴真犹豫了下,婉言谢绝,“可是我现在功力尽失……我怕会拖你们的后腿。主要赏金猎人的工作时间弹性更大一点,不会被约束。”她就是生性不羁爱自由。
& & “武功不够可以像四藏一样试试现代枪械,至于赏金猎人这份兼职也可以保留,组里每月的任务不多,你完全可以自由安排时间。”
& & 四藏法师则是祭出了最强的一招,“铁饭碗,五险一金还齐全,住房公积金只要存个几年就能免费换一套房子,这样的稳定工作还在犹豫什么?”
& & 鉴真双眼亮晶晶:“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开工?”
& & 原仲芳:“……”
& & 这趟路最大的收获就是一份新工作。
& & 由于常春为鉴真所办的身份证上还差3个月才满18周岁,鉴真只得遗憾地再等等。
& & 原仲芳还耐心地向她推荐了古武世家内部的赏金猎人网,“我给版主打个招呼,以后有发布任务的话,你跟着这些前辈去做,就不用太担心扫尾的问题。”
& & 江道义犹如在旁听一场隐秘的现代江湖生活指南,好奇道,“也有古武世家的人出来做赏金猎人?”
& & 李江川理所当然道,“大家都是要吃饭的,现在又不比从前,可以行侠仗义劫富济贫。不入世赚钱怎么谋生。”
& & 在生活重担面前,武林高手也一样。→_→
& & 第十三章
& & 县文管所伫立在西南郊区,原本这里是一座建国前香火颇为鼎盛的寺庙,但在战乱中僧人们或死或逃,这座被荒废的大庙干脆就被县政府利用起来,将其中遗存的建筑房屋改善修葺为文管所。
& & 刷脸的时候到了。
& & 李江川掏出工作证,在朱红的匾额前一撩发,将衣服整了整,“你们在这外面等我,我上次和摄制组一起来过,和领导好说话。”
& & 果然,十分钟后,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跟在李江川身后过来,好在无欢不在,面对长发汉服的原仲芳与光头和尚四藏,李江川还能大手一挥,“他们都是工作人员……嗯,为了配合专题做的新造型。”
& & 中年男人将目光转向明显还是高中生的鉴真与江道义,迟疑道,“那他们……”
& & “他们是……暑期兼职来电视台社会实践的临时工。”
& & “哦,原来如此。”
& & 鉴真暗暗比了个拇指:机智!
& & 县文管所占地约300平米,中年男人领着他们,一路娓娓介绍着文管所的历史,不时穿插着展览的文物是何时入馆,有着怎样的故事与含义,这段短短的路程,一步一停歇,堪称是绘声绘色的合格……催眠曲。
& & 滔滔不绝的讲解声伴随着室内的强力冷气,鉴真走着走着都快要睡着了……
& & 好在江道义暗中一拉,鉴真霍然惊醒,举目四顾,只见李江川目光呆滞,眼皮子都快盖下来了,连忙挨到他身后悄悄踢了一脚。
& & “啊,对对,真是难得的珍贵文物啊。”李江川强打精神,随后在中年男子又要开口放送催眠曲时巧妙地打断他,“说来,上次我们发掘古墓后送来的几件藏品都在这里了吗?”
& & “是啊,我们刚从那个展厅过来的。”
& & 文管所不大,展厅与展厅之间只简单地以镂空的玻璃架子隔开,李江川回头望去,粗略一扫除了陶瓷和残缺的明器外并没有看到其他展品,“我记得,我们那时候还带了一把剑?”
& & “那把剑啊……”中年男子面有难色地吞吐了下。
& & 李江川道,“难道是被人偷了?”
& & “这绝对没有,我们文管所的安保工作还是做得很好的。”中年男子赶紧澄清,也不再含糊其词,小声道,“李老师,那把剑……好像是赝品。”
& & 说是好像,但语气已然是肯定了。
& & “怎么会?”这柄剑出土时,随行的考古小队都经了手,李江川与鉴真飞快地对视一眼,“那,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
& & “可以。”
& & 中年男子带着他们打开了位于文管所后门的库藏,开门的一瞬间,被常年封闭的浊气扑面袭来,众人捂住口鼻挥了挥手,肉眼难以看清的微尘在透门而入的一缕阳光下盘旋飞舞着,众人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被随意搁在门边的连鞘长剑。
& & 锈坑星布,剑柄的錽金银突起的长剑令李江川大惑不解地皱紧眉,“好像是这把剑,没错啊。”
& & 他略费了一些劲从剑鞘内拔出剑身,再仔细一看,“怎么回事?里面的剑是被人做旧的?”
& & 鉴真早在进入库藏室的时候上前一步跟在李江川身边,此刻她捧着剑鞘,再回头一瞥剑身,毫不犹豫地道,“剑鞘是真的,但是里面的剑被人掉包了。师……门的剑型,上下宽窄一致,剑身中间有一条突起的剑脊,在靠近剑格的地方还有阴刻篆字‘流光’,是这把剑的名字。”鉴真说着,气恼地一瞥赝品剑,“总之,才不会是这样粗制滥造的丑样子。”
& & “她说的没错。”好为人师的李江川对身后迷惑不解的众人,掏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开始了现场讲课,“辨认古剑还是做旧的赝品可以从锈迹看。”
& & 他将放大镜移到鉴真手中的剑鞘上,“看这里,锈坑有深有浅、大小不一,而且锈色很自然。当初做这个剑鞘时还用了錽金银的工艺,仔细看,你们会发现锈是从底部拱出来的。
& & 而这把赝品,锈坑和锈蚀程度,还有分布的面积都比较均匀,锈是由外向内延伸,并且锈迹还很干涩。做得不够用心啊,要是换我,保管肉眼鉴定不出区别来。”
& & “重点是这个吗?”原仲芳忍不住甩他一脸拂尘,“当初摄制组离开古墓到抵达文管所这段路,这把剑总共经过几个人的手?”
& & “都这么久了谁会去专门留意……好啦好啦,我努力想想。”李江川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回忆了半晌,忽然跳起来,拉住四藏就往牧马人跑去,“快快快!快回村子!”
& & 鉴真抱着剑鞘雾煞煞地也跟着他起身,“怎么了?对了,我能不能把这个剑鞘带走?”
& & “你先放回去,我回头跟馆长商量把剑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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