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的千年耐性怎么练的快到我发小这就没有了呢?从来不玩游戏的他破天荒的叫我带他玩游戏,

    小说导读:    女人说,我只想找到一个能伴我一生的人,可为什么男人却让我如此失望;男人说,就算我能够叫出天上每一颗星星,我也搞不清近在咫尺的女人在想什么。《纸婚时代》从女性视角出发,描述了都市生活中的两对普通男女,由于他们对感情、对婚姻追求的差异,在聚散离合的喜悦、悲伤、痛苦中经历无法避免的蜕变。    作者简介:    高克芳,上世纪70年代生于山东蒙阴,现居济南,网名曼陀罗天使,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高克芳的婚恋题材小说聚焦中国人情感中的敏感地带,以笔致细腻、沉静舒缓著称,已出版《七年之痒》、《亲人爱人》、《嫁接婚姻》。其中《七年之痒》已投拍电视剧。  石华,上世纪70年代生人,成长于湖南省美丽的苗乡,喜欢用笔描绘自己幻想的世界,喜欢用笔,写出现代社会中女性复杂多样的内心世界。    这是我和朋友合著的一本书,发上来和大家共享,希望朋友们喜欢。        一    叶小满一直不明白人们为什么把结婚第一年称之为纸婚,好像结婚第一年就像纸一样容易破碎似的,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嘛。  结婚第一年,两个人从朦朦胧胧、若即若离、你追我赶、朝思暮想终于发展到可以光明正大地朝夕相处,其中曲折的过程不亚于八年抗战,庆祝胜利的果实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破碎呢?这让叶小满百思不得其解。  也难怪叶小满不理解,她和赵海涛此时刚刚跨入婚姻的大门九十九天,正是浓情蜜意、蜜里调油的时候,怎么能理解这沧海桑田一瞬间的婚姻变故呢?  不过不管能不能理解,叶小满都决定不去理会,那些结婚一年就产生变故的人肯定是因为婚前了解不多、考察不够。她和海涛可是从高中时候就认识了,两个人的父母也是一个城市的职工,城市不大,互相打听一下也算是朋友的朋友、亲戚的亲戚,所以算是知根知底,而且小满和海涛虽然是新婚,但在婚前同居的浪潮滚滚如流的时代,他们也赶了一把时髦,对婚姻提前试驾了一把。  总之,他们的婚姻占就了天时地利人和,如果这样的婚姻还不够保险的话,那只能说明这纸婚易碎是时代的问题而不是他们的问题了。  叶小满和海涛的婚龄虽然短,但同居的时间可不短,两个人几乎有种拉着老婆(老公)的手,就像左手拉右手的感觉了,所以两个人虽然是新婚,但叶小满对海涛还是采用放养的态度,她觉得婚姻应该是自由的、舒适的,如果领那张结婚证是为了把两个人完全栓在一起、让对方必须服从自己才没劲呢,结婚又不是绑架。  所以叶小满和海涛虽然都是已婚的身份了,两个人腻歪起来可以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但到了双休日,除了必须夫妻二人共同出席的活动,他们两人还是各自为政。  这个周末,已经九点了,叶小满还躺在被窝里和周公约会,而且周边的环境也特别配合,闹钟昨天夜里就被海涛放了假,楼下的汽车喇叭也相约休息,似乎连楼下的大爷大妈们晨练时放的音乐,都自动被空气隔了音。  如果不是电话铃响,叶小满估计可以睡到起床吃中饭,但是这个时候电话却响了起来,铃声是一个小孩子夸张的大叫:“老板,那家伙又来电话啦------”  叶小满一下子从梦中被惊醒,下床气无处可发,拿起电话恨恨地按了接听,粗声线地说了一声:“喂!”那潜台词就是:不管你是谁,最好给我一个吵醒我的理由!  
电话那头的声音却同样不和善:“喂你个头,我老老实实按时按点地在街上等你,你自己还在热被窝里睡觉吧?”  
是章菡。  
叶小满呆了呆,突然想起来。昨天和章菡约好了,陪她逛街买东西,可是自己却忘了,大冬天的,让她在街上傻等。她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低声下气地说:“嘿嘿,对不起,对不起,我保证二十分钟内出现在你眼前。”  
丢了电话,叶小满飞速行动起来,一边刷牙一边翻箱倒柜地找外衣,动静大得惊醒了床上的海涛,那家伙口齿不清的嘟哝:“大清早的你干什么呀?”  
小满一边拿出一件短款羽绒服一边对海涛解释:“章菡在等我,我们去逛街,你自己对付早饭和中饭啊。”  海涛没理会小满的话,而是闭着眼睛到处乱抓,小满躲开他的手,一边把手机钱包等物件放进包里一边嘟哝:“不行不行,我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海涛含糊不清地表达了一下不满,翻个身继续睡。叶小满得以脱身拿了包就走,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回来掀开海涛的被子,嘻嘻哈哈地说:“喂,我要出去大半天呢,保证不会溜回来查岗,你有什么网友要会的,别错过机会,好好享受哈。”  
突然的寒冷让海涛清醒过来,他一把夺回被子盖好,没好气地说:“好好好,知道了,你一出门我就打电话让她来,我都不用起床,我们直接就上床了。”  
叶小满阴阳怪气回答:“行,效率挺高的嘛。别忘了戴套啊。”  叶小满说完,没等海涛反应就开门出去,他们两个就这一点好,没大没小、没上没下,完全像和另一个自己一起生活,轻松随意。  小满走在街上,看到一些年纪大的人买了早点一边打招呼一边往家里走,寒冷的天气里也是很温馨的感觉,这让她不禁想起海涛的父母。  和海涛的婚姻中让叶小满满意的不仅是两个人轻松随意的夫妻关系,还有轻松随意的公婆关系。因为叶小满的家庭模式和海涛的家庭模式差不多,父母都是退休工人,都是独生子女家庭,所以很容易适应。  海涛的爸妈属于那种比较开通的老人,而小满这个人从小就比较率性,很多时候她在自己父母面前怎样在公婆面前也怎样,就比如结婚后公婆想让他们住在家里,她就直接说人都是需要独立空间的,你们老两口需要,我们小两口也需要,您二老就给我们一点空间让我们自生自灭吧。  二老也不说什么,笑笑就随她们折腾了。  于是结婚以后,叶小满和海涛依然住在租的房子里,那地方离单位近,可以节省不少时间,这对叶小满这种在早晨起床能提前一秒绝不会提前一分的人来说尤其重要。  小两口在外面住,自由是自由了,只是小满和海涛两个人都是对厨房的事情不太热衷的人,肚子就要受委屈了,所以周末有空的时候,他们就回父母家打牙祭,反正公婆和父母离得不远,他们周末回去,可以中午饭在这一家吃,晚上在那一家吃,两家都鸡鸭鱼肉款待一番,临走还大包小包地让他们往回拎,让他们颇有扫秋风之嫌。  当然,你好我好才能大家好,公婆对叶小满不错,叶小满也不是不懂事的人,买东西从来都是每家一份,公正合理、没偏没向,从和海涛住在一起那天就在家里的挂历上标明四位老人的生日、结婚纪念日等重大节日,以提醒自己到时候对老人有所表示。老人辛苦了一辈子,别的可能不在乎,就在乎儿女们是不是把他们放在心上。  海涛爸妈对小满一直是很满意的,表面上大大咧咧,其实心还是挺细的,他们不喜欢太有心计的女孩子,儿子和那样的女孩结婚,必然一生受制。要说小满做得不好的地方只有一点,就是当海涛爸妈偷偷问起:“你们俩到底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啊?”的话题的时候。  
小满就挺干脆地说声:“没房子之前免谈。”  海东爸妈就没言语了。如果老两口有钱,当即拍张金卡出来,要房有房,要电器有电器,可能问题就解决了吧,可是老两口赶上的是为国奉献的年代,献完青春献一生,献完一生献子孙,献完了才发现自己要拿着瘪钱包在一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安度晚年。无法可想,只好安慰自己,好歹还有一份退休工资拿着,怎么说也比下岗了强,而小满爸妈和他们情况差不多,也帮不上什么忙。  于是,小满只要抬出没钱没房子几个字,盼孙心切的老两口就知趣地住口。这年头,没钱,可以成为任何事情的借口,而且是最无可辩驳的借口。  在一路紧赶慢赶中,叶小满终于在寒风料峭中和脸蛋冻得通红的章菡汇合,在经受了章菡长达三分钟的讨伐之后,她们决定去逛女人街。  这条女人街,沿街一溜全是美仑美焕的品牌店,衣服的样式和品质都不错,就是服务员看人的眼光比警察还毒,一眼就能判断出进门的顾客值不值得应付。如果没钱,你都不好意思让她把衣服取下来给自己试试。  
叶小满和章菡自定义为眼光比钱包高的主,平时进这些店,多为侦察,专等着换季打折的时候来扫荡,因此自己也很自觉,每进一家店,看到服务员迎上来,就主动先声明:今天不买,只看。  今天叶小满和章菡两个人逛街倒是打算买东西了,而且目的很明确:采购老年人用品。  因为章菡的婆婆大人即将驾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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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为了迎接婆婆大人的驾临,章菡昨天晚上已经加班加点把家里的卫生搞了个干净,现在正拿着单子大采购呢。  
叶小满拿着单子看了看:牙刷、洗脸帕、澡巾、脸盆、睡衣、内衣两套......不由得取笑章菡:“知道的说是你婆婆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再办一次嫁妆呢。你干脆再写个:席梦思一张,家庭影院一套!”  
章菡吊在叶小满胳膊上作精疲力竭状:“唉,昨晚上十二点了我还在搞卫生,累死我了。”  
“真搞卫生啊?你演电视啊?脏点乱点要什么紧,没准你婆婆看着看着习惯了对你还不会那么挑剔了。”  
“你不知道婆婆是领导吗?领导来检查工作,当然要搞搞卫生迎接检查啊。等你以后结婚了,也会这样。”  
“谁叫你把婆婆当领导了?记住,她现在是你妈!别跟她客气,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你亲妈来你家,你也会搞卫生啊?”  
“亲妈来了,她会帮我搞卫生。”  
正说笑间,叶小满敏感地发现章菡几乎是挂在她手臂上的身体一下子端正了起来,再一看,章菡已经换上了优雅得体的笑容,向迎面走来的一个熟人打起招呼来,几句晗暄后笑容可掬地和人道别。  
叶小满忍不住悄悄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实在会装模作样。  叶小满和章菡认识的年代,那真是要用“很久以前”来开头。两个人除了不在一个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同班,可是两个人虽然一路同学朝夕相处,情谊也不见得深厚,因为俩个人的个性差异实在是太大了。  叶小满性子里带了几分男孩子的野,章菡却几乎是淑女的代名词。再换个形容,叶小满的考试成绩从没拿过满分,是因为哪怕她的答案全部正确,也会被老师忍无可忍扣掉两分卷面分,但章菡的作业本整洁得一度被老师拿来全班传阅,作为示范。  这两个人,实在是不搭界。  叶小满和章菡都认为她们两个人是两条毫不相干的平行线,从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什么牵扯,但是人生有时候很有意思,有时候明明觉得不可能的事情却偏偏会发生。  事情的转折在高二那年的某天,那天的叶小满破天荒起了个早床,心血来潮带了课本去了学校的后山,想从今日起发奋图强,免得高考落榜被爹妈骂死。  结果,她却在山坡上一个她自认为隐密一点的角落里遇上了章菡。正是晨读的时间,遇见章菡没什么稀奇,稀奇的是这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当时正在对着手中考试复习资料大骂:“你奶奶个熊!你个龟儿子!你个背时砍脑壳的短命鬼!娘希匹!我一考完就把你们这些乌龟王八蛋全部烧掉!!!”  
叶小满实在没想到这个乖乖女会有这么一番形象,她一时愣在那里,偏偏脚下的一块石头被她踩翻了,骨碌碌滚下山去,惊动了章菡,她回过头,两个人都呆住了。  
章菡呆住当然是因为她的淑女形象无意间毁于一旦。叶小满呆住是因为杀了她也想不到章菡竟然会骂人,而且骂辞还这么丰富多彩,集各式骂腔之大全。到底是优等生啊,骂起脏话来都比别人功底深厚。  
叶小满从此掌握了章菡最大的一个秘密:她绝没有看上去那么淑女!  
这个秘密足以让她们之间形成了一种默契。  高考张榜,章菡如愿以偿高分上榜,叶小满跌跌撞撞也勉强弄了个大学读,算是在爹妈面前交了差。  从学校看榜回来,叶小满陪着章菡将所有的课本、复习资料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章菡则陪着叶小满把资料全部卖给了收废品的。  两个人的个性仍然南辕北辙,但是,两个人却成了铁杆闺蜜。上大学的时候,两个人保持通信联系,大学毕业后同时回到这个城市工作,两个人更是联系频繁,分享着女孩子从恋爱走向婚姻的每一点感悟,如今虽然都结婚了,她们还是隔三差五小聚,发誓要把这份友情进行到底。  章菡平常在别人面前一如既往地保持了完美的淑女形象,只在叶小满面前,才会露出马脚,她疯起来,一点也不比叶小满淑女,叶小满有时兴趣来了就会威胁她:“你要好好讨好我啊,要不小心我把你的真面目揭露出来。”  章菡就会斯文一笑,施施然道:“谁会信?”  是啊,她才不会伤害章菡呢。章菡毕业后在政府部门做文员,风吹不着、日晒不着,章菡也没什么野心,所以很满意,她后来遇到了同在政府部门的爱民,两个人一见钟情。爱民家在农村,父亲早年去世,家庭条件也不太好,但章菡就是看上了他的聪明好学和百折不挠,对他死心塌地地,章菡的父母一开始反对,但越反对章菡越坚决,最后也只好随她。  章菡的淑女形象,曾经为她在准婆婆面前加了不少分。第一次以女朋友的身份去准婆家,婆婆就把手上一个银镯子摘下来给章菡戴上了,说是祖传的,给媳妇的,章菡脸都红了。那镯子虽然是银的,但是图案古雅,手工很精致,章菡很喜欢。  章菡以前的男朋友、现在的丈夫爱民也在政府部门工作,他家在农村,们的情况和小满的说家里经济一直不宽裕,这个镯子是她婆婆唯一的饰物,从嫁过来戴上后从没取下过,可见婆婆对章菡有多中意。  章菡于是感动不已。  
谈恋爱那阵子是章菡和爱民的蜜月期,也是章菡和婆婆的蜜月期,章菡每每和叶小满谈到婆家,都是一脸心满意足,说她每次去准婆家,婆婆看着她脸都会笑成一朵花,什么事都不让她做,似乎只要能看到她坐在那里,邻居来看凑热闹时夸一句:“这妹子真是长得好看啊”,婆婆就能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叶小满就取笑她:“没钱把你砸进门,就得用笑骗进门呐。不然爱民怎么娶到你啊?”  这话说的倒也没错。章菡能心甘情愿地嫁给爱民,婆婆的和善确实加了不少分。  虽然现在是自由恋爱、自由结婚的时代,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免俗的。按照当地的习俗,结婚对男方来说是很大的负担,要准备新房,要送女方彩礼,为了这个钱多钱少的事情,亲家变成冤家的不少。  章菡结婚,没要男方一分彩礼,自己家办了酒席,办了陪嫁,连新房也是章菡家出了首付,小俩口自己按竭。  
结婚那天,爱民借着酒劲紧紧抱着章菡,当着喝酒的亲威朋友的面大声说:“老婆,我以后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你相信我。”  
婆婆则拉着章菡的手哭了:“小菡,爱民娶到你是他的福气啊。我有你这样的媳妇也是我的福气啊。”  然而,婆媳关系是很微妙的,婚后时间一久,章菡虽然很少在叶小满面前发什么牢骚,但在她面前一脸幸福地夸婆婆的频率出现得越来越少了。听章菡说,她和婆婆之间最大的心结就是章菡结婚半年多了一直没有怀孕。  爱民是独生子,再说夸张点,就是三代单传。爱民的父亲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直到他去世都没能看到爱民成家生子。所以结婚以后,婆婆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章菡身上,起初只是拐弯抹角地打听,到结婚半年后,就按捺不住地明示暗示章菡去医院做检查了。  章菡从小淑女,总觉得自己的私事被婆婆如此关注,有点恼火,婆媳之间关系比婚前微妙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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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和章菡分手后叶小满直接回家,一到家,就闻到浓浓的一股方便面味道,她皱皱眉,先把客厅餐厅的窗户全部打开,再朝电脑桌前走去,海涛正在上网,桌上放着方便面盒,显示屏上,一个最小化了的QQ聊天窗口亮着,可见是刚刚小满进来才关的。  小满对海涛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早已习惯了。以前的时候,发现他这个动作时,叶小满有过不满,那时的她情网深陷,认为俩个人一定要互相坦诚,不保留秘密才是对的,QQ聊天也就是像打电话一样,有什么必要藏着掖着的呢?除非有猫腻。  叶小满有一次忍不住试着去套海涛的QQ密码,想看看他和谁在聊天,海涛很是生气,他认为聊天是自己的隐私,不让别人窥视并不表示有鬼,就好比一个人不愿意裸呈人前并不是因为他身体有隐疾一样。  
结果俩人吵了一架。吵的结果,当然是叶小满认输。她无法接受即使俩人感情如此浓烈的时候,海涛还对她有所保留,但是,她也不能否认,海涛才是有理的一方,那以后小满再也没有企图去探听海涛的私密,有时候海涛上网,她走近他身边的时候,脚步会特意放得又缓又重,好让海涛有充分时间关掉QQ。  
潜意识里,叶小满还是不喜欢亲眼看到海涛那个防备意味十足的动作。  
一边收拾桌上的方便面盒,一边随口说:“吃了两桶方便面就把自己打发了?”  
“没老婆关爱啊。”  
“哼,我又不是你的保姆。”  
“哎,中午你去吃什么了?”  
“和章菡去临窗吃了煲仔饭。”  
临窗是叶小满和章菡最喜欢光顾的一家茶餐厅,虽然小,但却干净整洁,且是在临街的二楼,可以坐在百叶窗前,用餐之余打量楼下人车过往,名字也起得很直白,很对她们俩的胃口。  
“早知道你这么早回来,就该让你给我带个盒饭来了。”   
“谁叫你这么笨?不知道打个电话给我呀,饿死活该。”  
“最毒妇人心!本来该给你一样东西的,现在不打算给你了!”  
叶小满丢下方便面,伸手掐住了海涛的脖子:“什么东西?快点拿出来,不拿出来我叫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海涛憋得喘不过气来,手一指电脑桌的抽屉:“快---放---手。在抽屉里,是罚款单。”  
叶小满松了手,拉开抽屉,拿出一张请柬来,也不理会海涛在哼唧:“歹毒女人,谋杀亲夫”,自走到客厅里坐在沙发上去看仔细。  
请柬是一位高中同学发来的。唉,钱包又要被迫瘦身了。  
“什么时候送来的?”  
“上午你和章菡逛街的时候。”  
“是我同学结婚,你和我一起去喝喜酒吧?”  
“我和他又不怎么熟,你自己去吧。怎么?怕吃不回份子钱?”  
叶小满笑起来,以前的时候,叶妈妈很委婉地劝她和海涛早点结婚,那用词,真的是很有才,叶妈妈说:“小满啊,结婚结迟了真是划不来啊。别人结婚的时候你出一份钱去一个人吃喜酒,等你结婚,人家出一份钱两个人来吃。别人办满月酒你们可以两个人去吃了,可是等你办满月酒,人家连孩子一起三个人来。一次吃亏,次次吃亏啊。”  
那意思简直是像计算工资,一次调级落了后,兴许一辈子都赶不上了。  
小满很诚恳地对老妈说:“妈,你放心,我办喜酒时一定会在请柬上注明一句:‘敬请一人出席,谢绝携带家属。’”  
老妈哭笑不得地骂了她一句:“你这死妹子!”  不过,小满虽然如老妈的心愿早早结了婚,却没有如老妈所愿把份子钱赚回来,因为海涛已经事先声明:“这个结婚办酒的事,就交给你负责了,我呢,就只负责洞房......”而她是自由环保派,实在不想操持繁复浪费的婚礼,然后像木偶一样站在那里供人瞻仰,于是她和海涛一合计,两人领了结婚证,然后去海南三亚旅游一圈就算结婚了。  这让老妈气得咬牙切齿,她实在不忍心看老妈憋出内伤,只好和海涛友情出席了自己爸妈和海涛爸妈联合举办的答谢老朋友聚会,得帮老爸老妈把前些年散出去的份子钱收回来啊,不然的话几位老人能在她耳旁唠叨一辈子,所以,叶小满和海涛的婚姻是从领结婚证的那天算起,迄今已经九十九天了,小满想到这里,看着海涛坏笑着说:“老公,明天咱们就结婚一百天了,你打算怎么庆祝呢?”  海涛眼睛盯着电脑,漫不经心地说:“你们女人真麻烦,三八妇女节、情人节、母亲节还不算,再加上相识纪念日、结婚纪念日都要男人牢记,现在连结婚一百天也要庆祝,还让不让人活啊?”  叶小满生气了,上去揪住他的耳朵说:“女人麻烦是吧?那谁让你娶老婆呢?有本事一辈子打光棍,永远不用记什么节日、纪念日。”  海涛终于从电脑上回过头,看着小满坏笑着说:“那怎么行啊?没有老婆,首先一条就没法解决,我看咱们还是返璞归真,用最原始的礼物来纪念结婚一百天吧。”  小满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海涛打横抱起,扔在了卧室的床上。      
  作者:水乡伊人 回复日期: 14:5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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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郞新娘站在酒楼门口笑容可掬地迎客。新娘子是叶小满的同学,平时长得很不起眼的人,化了浓浓的新娘妆,顾盼间竟然也显得十分娇艳妩媚。叶小满不禁心里评价一句:天下没有丑新娘。又想,自己结婚的时候干嘛不体验一会呢,再不济也是人生唯一的一次盛典啊,不过现在后悔已经没用了,但她还是忍不住想,如果是自己,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一定会选白色的婚纱,而不会穿了红褂子,再在头上别上两朵硕大的玫瑰。  
这想法多少显得有点刻薄,人家开开心心的做新娘子,自己却在腹诽她的着装俗艳,难道是自己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叶小满自嘲一笑,转念一想,切,我们玩的是个性,才不跟着这帮人随波逐流呢。  
正想着,新娘子已经发现了叶小满,远远向她招手,叶小满走过去,递了红包,赞道:“你今天好漂亮啊。”  
这倒也不是假话,新娘脸上焕发的幸福神采,真的给她加分不少,新娘笑得更开心了:“你这死丫头,结婚的时候也不给我们看看什么样,如果打扮打扮,你肯定是一个最漂亮的新娘。”  叶小满自嘲地说:“我啊?没戏了,当时被人洗脑了要玩个性,现在后悔也晚了,除非再找个人重新结一次婚。”  新娘子一听,白她一眼说:“呸呸呸,你这乌鸦嘴,这才结婚几天啊就说这种丧气话,赶紧吐口痰去去晦气。”  小满只好照办,对着门口的垃圾箱做了个吐痰的姿势,新娘子这才言归正传说:“咦,怎么不见你那位呢?”  
“他有事,没空来。”  
“那章菡呢?你们俩总是在一起的呀?”都是同学,章菡也同样收到了请柬。  
“她还没来吗?那我打个电话催催她。”  
一连打了三个电话,章菡总算是出现了,冲着叶小满一笑入座。  
叶小满很敏感地发现,章菡精神状态不佳。  
酒楼里很快坐满了人,热闹得不堪,哪怕是面对面坐着,说话都得喊才能听见,这么嘈杂的环境里,两个人说悄悄话倒是不错,完全不必担心别人听见不该听到的东西。  
“你怎么啦?心情不好?”  
章菡低了头嗑瓜子,不做声,半响才说:“我也不知道。”  
叶小满猜度着她的心事,再问:“是不是和爱民吵架了?”  
“没有。”  
“那你怎么闷闷不乐的?”  
看叶小满一脸狗仔队挖不到新闻不收手的样子,章菡叹口气:“真没什么事,就是觉得高兴不起来,亚健康。”  
叶小满再猜:“是不是婆婆来了,不习惯?”  
章菡从小到大被人称为淑女典范,倒也不是浪得虚名,至少有一点叶小满就自认不如:她从不在人前后话人是非,哪怕是看某人极不顺眼,叶小满也从没听到过她诋诽一句。  
也全仗叶小满的八卦精神,一场喜酒吃下来,章菡为何不开心,也让她套了个清楚。  章菡那天和叶小满分手后,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家里,婆婆已经到家了,她急忙把自己买的东西一样一样拿给婆婆过目,看到章菡诚心给自己买的东西,婆婆真的是很开心,抢着和章菡做晚餐,章菡让她去坐着,她硬不肯,到底在厨房里帮着洗了洗菜。吃饭时更是不停往章菡碗里夹菜。  章菡实际不喜欢别人给她夹菜,老觉得不卫生,只好求援的看看爱民,爱民会意地对老妈说:“妈,自己家人,别这么客气。你这样老给小菡夹菜,搞得她在自己家反到像个客人了。”  
婆婆这才罢了手,转而说起爱民小时候的事情来,三个人一餐饭吃得气氛融洽,吃完了章菡抢着洗了碗,走出厨房时,只见婆婆还在很珍惜的翻看着章菡给自己买的衣服。  看到章菡出来了,婆婆不好意思地对她说:“小菡,你给我买的衣服很贵吧?”  
章菡不在意地说:“也不算很贵,是个熟人开的店子,打了折,只有两百多一件。”  
婆婆明显吃了一惊:“这个内衣一件都要两百多?”  
“嗯。不过这是名牌的保暖内衣,天气这么冷,你穿起来会很舒服。两百多也不算贵了,别人去买至少得三百多呢。”  
婆婆摸着衣服,叹:“是啊,摸起来都很舒服。你在哪买的呀?”  
章菡告诉了她地址,再加了一句:“妈,你要买东西,告诉我一声,我帮你去买。”  
爱民趁机在一边敲边鼓:“妈,这媳妇好吧?”  
婆婆笑说:“我老了宁靠她不靠你!”  
晚上进了卧室,爱民抱住章菡使劲亲了一下,说:“老婆,谢谢你。”  
“你怎么谢?”  
“那你说想要我怎么谢?”  
“喏,今天大采购的钱你得加10%给我报账!”  
“要回扣也没你要得这么凶的。5%,不同意拉倒。”  
“小气鬼!”  
爱民洋洋自得:“小气又怎么样?你不是说就是看上了我小气吗?”  
这个小气可是有典故的。爱民追章菡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看好,章菡本人态度是模棱两可。一次晚上朋友们敲爱民竹杠,到茶楼里喝茶,叶小满特意整爱民,点了很多东西,看着爱民心惊肉跳却又不得不说:“你们随便,想要什么就点什么。”叶小满就暗笑不已。等到叶小满下狠手点了一瓶很贵的葡萄酒时,爱民再也忍不住把酒抢了过来,说:“够了够了,别点了,省着点。”然后叫过服务员,不顾她的白眼把酒退掉了。  
他自己也没想到,反到是这个小气之举真正打动了章菡,她觉得他是个踏实过日子的人,而且不会打肿脸充胖子,而且不虚伪,而且能曲能伸......  
叶小满对章菡的判断不置可否,以她对章菡的了解,她知道章菡温婉外表下的倔强,认定的事九牛拉不回,只好旁敲侧击地说:“也不是说有钱大方的男人才是好男人,但是,看一个男人舍不舍得为女人花钱,可以看出他对这个女人的重视程度哦。”  
章菡满脸花痴地说:“没关系。反正我从没缺过钱用。只要他对我好就行了。我要给爱民买条好点的领带他都怕我花钱不让买,难道说明他不希望我重视他啊?”  
叶小满无语,叹道:“幸亏你现在不用再考试了。”  
章菡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以你现在的智商,估计考个大专都得凭运气!”  
更令叶小满跌破眼镜的是,章菡和爱民订婚后,连工资本都交给了爱民,拱手让出了财政大权。小满再次不惜做小人去进馋言:“章菡你想清楚了,经济地位决定上层地位,你让爱民管钱,小心被他卖了也不知道。”  
章菡满脸甜蜜地说:“爱民比我精明,他就是把我卖了,肯定也比我自己卖自己的价钱好!”  
叶小满瞪着章菡,半天出不了声,心想,谁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章菡绝对是负值!  
因此当在酒楼里听章菡挤牙膏一样吐露自己的郁闷时,她是有点幸灾乐祸的。      
  五       章菡以为自己给婆婆买东西做得很得体,她没想到的是,婆婆的心理很矛盾,虽然觉得儿媳对自己很好,可老人实在是有点为这笔钱心疼,多多少少觉得媳妇在过日子方面,还是有待调教滴。  
她更没想到的是,婆婆问她在哪买的衣服有自己的小算盘。第二天下班回来,去阳台收衣服,发现阳台上挂了几件没见过的新内衣,不是自己昨天买的,看起来质量不怎么好。她问婆婆那是谁的衣服,婆婆笑笑说:“你买的衣服,好是好,太贵了,我都是老太婆了,不用穿这么好的衣服。我就去退了,另外买了几件。”  
看章菡的脸色似乎不大好,婆婆忙说:“这几件也都是全棉的,质量不错。多的钱,我放在你床头柜的抽屉里了。你们还在还贷款,能省就省省吧。”  
晚上章菡忍不住告诉了爱民,本想在他面前撒撒娇,听他哄哄,没想到爱民说:“反正我也觉得你买得太贵了,又不好说你。妈退了正好啊,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章菡很是郁闷:“我是在熟人店子里买的,人家本来给我面子,卖给我最优惠价了,妈还嫌贵,硬是去退了,我下次去人店子里买东西多不好意思啊?”  
爱民说:“嗨,什么熟人不熟人的,现在做生意的精着呢。没准妈退回去人家还巴不得,又可以加价卖给别人。”  
章菡问叶小满:“你说他这算不算强词夺理?”  
叶小满公正的说:“我觉得从他的立场上说,他这样说也没错,老太太这样做也没错。给你省银子呢。”  
“可我还是觉得很别扭。”  
“你就为这事烦啊?不至于吧。”  
“这只是序曲。”  
“快点说嘛。”  章菡扭捏半天才说起了那天的事情。其实还是老问题,老太太这次来,可不是光为了小住,和儿子媳妇过个年,她心里打着个小算盘,那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大孙子。  婆婆住了两天觉得家里气氛不错后,就瞅了个空子,把章菡拉到一边,递给了她一个红纸包,章菡莫名其妙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画了符号的黄裱纸,还有一撮灰末,她问婆婆这是什么,婆婆神秘地说那是她诚心去庙里向送子娘娘求来的符,晚上睡觉时把符压在身下,那粉每天冲水喝一点,保证一个月内怀上男胎。  章菡脸色当即挂不住了,想起对方是婆婆还是忍住了,和和气气对婆婆说她不信这一套。  婆婆陪着笑脸说:“小菡,我知道你们文化人不讲究这个,不过呢,反正信一信也没坏处嘛。”  
章菡说:“没坏处?谁知道这粉是什么东西?吃坏了肚子怎么办。”  
婆婆不服气:“我花了两百块钱求来的,菩萨给的,怎么会是坏东西呢?”  两百块?章菡想到她买的一套两百多的名牌内衣婆婆都嫌贵,这下子又这么大方。但她想到婆婆也是盼孙心切,忍了那口气,把纸包收了起来,回头趁婆婆不在,丢在了垃圾蒌里。  晚上睡觉的时候,章菡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爱民,没想到爱民竟然说:“你把东西丢了?妈花了两百块钱呢。”  
章菡目瞪口呆地说:“张爱民!你不会也想让我吃那粉,用那符吧?”  
爱民愣了一下才说:“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扔那东西千万别让妈知道就是了。她会伤心的。”  
章菡瞪了他一眼,背对他睡下。对于不擅长和人争执的章菡来说,这个肢体语言就是表示她生气了。至于她为什么生气,爱民是体会不到的,会认为只不过是章菡在发小女人脾气,  他扳过章菡的身子说:“你别生气了。妈没什么文化,她当然不知道,生儿子不能靠菩萨保佑,生儿子是要靠做的!”  
章菡“扑哧”笑了:“油嘴滑舌。”  章菡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是第二天早上起来,她就觉得婆婆似乎有点不对劲,很不开心似的,叫她也不应。当时她忙着去上班,也没多想,晚上下班回家,婆婆又恢复正常了。章菡心想,也许是自己多疑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婆婆还特意给章菡盛了一碗汤,说是章菡太瘦了,要好好调养。章菡心一下子暖洋洋的,觉得自己太小心眼了。  于是之后两天,婆婆每天都亲手给章菡盛汤。章菡是个敏感的人,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这天喝汤前,她有意把汤放了放,再轻轻喝,喝完,果然在碗底看到了她隐隐猜到的东西:一点尚未融化的黑末。  章菡当即起身走到卧室,掀开枕头,再掀开床单,那张黄纸符压得平平的。不用说,肯定是婆婆在垃圾蒌里发现了纸包,又捡了回来。  章菡想起这几天喝的汤,她一阵恶心,跑到卫生间里吐了起来,婆婆兴奋地跟了进去,连声问:“怎么了?怎么了?这几天是不是觉得很恶心,很犯困啊?”  
章菡摔脸进了卧室,婆婆一下子愣住了。爱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问一声自己老妈,老妈眼圈一红,转身也进了客房。爱民只好去找章菡。  
兴许是被老妈的红眼圈震撼了,爱民的口气很是不善:“好好的你发什么神经?”  
章菡满肚子的怨气还没处出呢,被爱民这么一说,更是气得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抓起那张符扔到爱民身上:“桌子上碗里还有点没喝完的药,你给我出去吃掉!!”  
爱民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他走到章菡身边,抱抱她,本意是想安抚一下,话一出口却是:“一点小事嘛,这么生气干什么?你给妈甩脸色,妈都要哭了,她也是为你好。”  
章菡怒不可遏瞪着他,生平第一次后悔自己不会泼妇骂街,只好采取实际行动-----拼了劲把爱民推出门外,锁上了门。  
结婚两年,爱民多少知道章菡温婉外表下的倔强,也知道这次的确是老太太不对。既然老婆惹不起,那就去劝劝老妈退一步吧。  第二天章菡起床一开门,发现婆婆眼巴巴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主卧的门,一看见章菡出来了马上站起来,陪着笑脸说:“起来啦?早饭我做好了,快快趁热吃吧。”  章菡从小受的就是尊老爱糼的传统教育,看见婆婆这样做小低伏,反到有点不好意思了。坐在桌边吃饭时,婆婆更是诚心道歉,说自己老糊涂,承诺以后再也不添乱,不过问,全由章菡做主。章菡更加觉得自己太过小心眼,下班回家,特意给婆婆买了点软糕,一场风波算是过去。  
此时,在饭桌旁,章菡一边说,叶小满只在一边忍不住地笑,说到后来,章菡自己也有点忍俊不禁了。  
叶小满看着章菡的样子坏笑道:“哎,章菡,你婆婆这么想孙子,我给你出个主意。”  
“什么主意?”  
叶小满压低声音说:“回去就说你怀孕了,然后过一个月再告诉婆婆,就说都怪爱民没忍住,孩子没了。”  
叶小满说完,自己忍不住大笑起来,但是章菡却没有笑,反倒是怔了一会儿,眉目间的神情有点古怪。  
“章菡,你不会是真怀孕了吧?”叶小满吓了一跳。  
章菡喃喃道:“我也不知道,我那个迟了几天没来,只是那个一向不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叶小满赶忙连连呸了几声:“呸呸呸,我这乌鸦嘴,坏的不灵好的灵。”说完,将功补过说:“明天我陪你去医院作检查!”  
检查的结果不出所料,章菡怀孕了。  叶小满开心不已,一拿到检测单子就笑着问章菡:“说!要我包个多大的红包给干儿子做见面礼?”  
章菡更是笑得不顾形象,皱纹都笑了出来:“你嘛,反正穷。就包个9999吧。”  
“你不会这么狠吧?多少给我留点养亲生儿子嘛。”  
“去去去,有本事今天就怀上再说。”  
“哎,这到是个好主意,我回去就跟海涛说,今晚就办事,这样你把我给你的红包留起来,回头再送给我儿子做见面礼。”  
“搞得那么复杂,不如我们互相打欠条吧?我儿子出生的时候你来报帐就成了。”  
两个人笑得合不拢嘴,章菡突然想到什么,拿出电话打电话给爱民和婆婆。  爱民一听这消息提高了八度,连声说:“真的吗?真的吗?真是太好了,我要当爸爸了。”婆婆更是在电话里用最大音量问章菡:“今晚想吃什么?炖个鸡好不好?”  
叶小满在一旁取笑章菡:“母凭子贵啊!”  挂了电话,两个人都兴奋不已,竟然跑去逛了逛婴儿用品店,才分手回家。          
  :)  
  六         叶小满回到家,看到海涛照例坐在电脑前,奇怪的是他没有在线聊天,也没有看电影听歌,开了个新闻网页看着,但眼睛却不知盯在了什么地方,心事重重似的。  
叶小满的兴奋劲还没有过去,丝毫没有注意海涛的异常,一边换鞋、放包,换家居衣服,一边等不及的发布新闻:“哎,海涛,章菡怀孕了!今天我陪章菡去医院做了检查。我跟她说,我要做她儿子的干妈!这家伙,还想多过二人世界呢,现在怀孕了,看她和儿子过二人世界去,咦,海涛,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海涛猛地回过神来:“哦,哦,听见你说怀孕----你说什么?你怀孕了?”  
叶小满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心里起了个促狭的念头,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是啊,怀孕了,你有什么感觉?”  
海涛脸上阴晴不定,更多的是被这个消息震住了,他盯着叶小满,似乎要从她那里得到支持他的勇气:“怎么会呢?我们每一次都避孕了呀?”  叶小满呆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海涛会是这样子的反应,在她的心里,自己和海涛既然结婚了,要孩子是迟早的事,而且两边老人都催了,她今天看到那些可爱的小衣服,心里痒痒的,都在想,既然早生也是生,晚生也是生,还不如早点生了算了。  如果自己真的怀孕了,海涛应该也会高兴的,怎么会是这么张皇失措的样子?  叶小满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刚才的好心情一下子破坏殆尽,海涛竟然还没反应过来,探询地问叶小满:“那你说怎么办?要不,我们生下来算了?”  
叶小满听到他们爱的结晶在这种情况下被海涛无可奈何地说出来,真是满心不是滋味。  
海涛看到叶小满瞬间严霜密布的脸,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起来抱住叶小满:“老婆,别误会,我其实很高兴的,就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叶小满挣脱了他的手,走到阳台上去,海涛追过来,陪小心地说:“老婆,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对不起了。”  
叶小满冷冷看着他:“我骗你的。是章菡怀孕了,不是我。你放心,你还是自由之身,随时可以和我一拍两散。”  
海涛愣住了:“你没怀孕啊?那你为什么骗我?  
叶小满心里气更大了:“我刚才不骗你,怎么能看到你的真面目?”  
“我的什么真面目,你倒是说!”  
叶小满一时语塞,难道还要她说出来,她其实已经变了观念,想要孩子了,而海涛的反应在她看来却是不负责任的?这种说法实在是,伤害了她的骄傲。  
两个人瞪着眼互相看着,僵持起来。叶小满突然觉得,这种场景很眼熟啊,再每人加把剑,配上音乐,整得跟《英雄》似的,心下不觉得好笑起来,可是当着海涛的面怎么能笑?非得让他哄哄自己才好下台嘛。  
正在这时,叶小满突然一连打了三个喷嚏,自己忍不住笑起来,海涛的脸也绷不住了,作势往叶小满头上轻轻一敲:“你是不是生理周期到了?我男子汉大丈夫,不和你一般见识!跟我来,给你看一些东西。”  叶小满跟着他进了房间,海涛递了一份精美的广告单子给她,是一个新建的景程小区的售房广告。  叶小满望一眼海涛,海涛笑笑说:“我打听了一下,这个小区的房子户型设计得不错,离你上班的地方和两家父母住的地方都不远,我们去看看吧,今年公司发的奖金多,我算了算家里的存款,我爸妈再给点,够首付款了,要是房子不错,我们就买下来,明年要孩子好不好?”  叶小满一看那宣传单上的房子也有点心动,于是不再计较刚才海涛的反应,一门心思研究起房子来。  几天后,叶小满一大清早就在阳台上荒腔走板地一顿乱唱:“起来,预备做房奴的人们,把我们的钞票,统统换成预制板和瓷砖......”一大清早,叶小满就在阳台上荒腔走板地一顿乱唱。  
海涛被她吵醒了,睡眼惺松接了一句:“中华人民到了,买房子的时候!”  叶小满哈哈大笑,跑进屋,拍着海涛要他快起床,海涛反手把她拖倒在床上,示意她躺在自己身边。  海涛问:“怎么今天心情这么好?”  
叶小满说:“嗯,今天我约了章菡看房。”  
海涛无奈回答:“我真服了你。不过买套房,你去看了多少遍了,那小区的地基被你用脚夯实了没?”  
叶小满说:“怎么只是一套房?那是我后半身的幸福!”      
  我是天使的粉丝,又来了:)
  来的人有点少啊,天使那些粉丝呢?  
  谢谢素衣红裳和伊人姐姐的支持,朋友们新年快乐        七       海涛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美国从前有个规定,要参加议员选举必须达到一定的财产标准,比如说,至少有一头驴,有人就出来抗议了:哦,现在我拥有一头驴,我就可以当选议员,那明天我的驴死了,我就没有当议员的资格了,那到底谁在参选,我,还是我的驴?”  
叶小满哈哈大笑,海涛接着问她:“要是你坚持没有房子就不要孩子的话,那你到底是在意的是什么,孩子,还是房子?”  
叶小满装出一幅深有城府的样子深思一阵,回答:“如果可以重新选择的话,我愿意选择嫁给房地产开发商,比如说任志强,然后生一大堆孩子。”  
海涛气结,作势把叶小满踢下床:“走走走,看你的房去,别打扰我睡觉。”  
那个景程小区的房子确实不错,地段好,又临近一块公共绿地,锻炼和休息都很方便,叶小满和海涛带着两家的父母都去看过,老人家也很支持。可买房毕竟是大事,叶小满左看右看,拉着章菡都至少去了三趟,这次是第四次了,章菡忍无可忍:“每次来就是看效果图纸,看地基,看施工,你不烦我还累呢。”  
叶小满说:“那你说到底买不买嘛?”  
章菡说:“你打算跟我生孩子啊?要我决定买不买!”  
叶小满笑:“谁让你嫁给爱民了?说起来我们俩才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呢。”  
章菡白她一眼:“为套房子你就神经错乱了呀,净胡说八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老是不敢下这决心。好几十万呢,就这么定下来了?”  
“那你也该找海涛去商量啊。”  
“海涛哪是能主事的人哪,他坐等着享福还差不多。你就不同了,读书时成绩一直比我好,智商比我高,财商也比我高。你说说嘛,这房子到底怎么样?”  
章菡想想说:“照我说,这房子地段不错,离新开发的步行街近,学校、医院也近,社区配套设施也比较齐全,又临近绿地公园,很适合居住。虽然现在房价比别处高,可是升值的潜力也大。应该划算。而且买这房子有个最大的好处。”  
“什么好处?”  
“这房子,离你娘家、婆家的距离都不远不近,既方便来往照顾,又避免同住产生矛盾。”  
“这倒是哦,我还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呢。”  
“没和婆婆一起住过的人,怎么会有这种经验?”  
叶小满好奇地看着章菡问:“发生女人战争啦?”  
章菡叹口气说:“唉,找个地方边吃饭边聊吧,我饿了,陪你看了这么久的房,请我吃中饭。”  
“果然是大肚婆。”  
两个人不约而同想到临窗火锅店,于是去了,点了一个小火锅,边吃边聊。  
事情还是老套路。章菡怀孕后,婆婆的喜悦是发自内心的,原来说过了年就走,现在改成长住了,伺候媳妇,以后伺候孙子,所有的家务活一概不许章菡再沾手,连晾衣服都不许,说是怕章菡闪了腰。  对于婆婆的表现,章菡反到有点受不了这种纯享福的日子,更让她受不了的是婆婆认为,章菡怀孕了,全是她求神的功劳,这似乎让她在章菡面前,有了说话的底气。  
一天吃饭的时候,婆婆忍不住对章菡说:“小菡哪,你们文化人老说不能迷信,你看,菩萨还是灵的吧?”  
章菡对着满桌子的菜顿时没了胃口,她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爱民一脚,爱民会意地说:“妈,那只是碰巧。上次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要去信,省得又花冤枉钱。”  
婆婆不服气:“这怎么是迷信呢?本来嘛,小菡怀了这么久都没怀上,用了这符,吃了这药,一下子就怀上了。”  
“那医院别开了,得了不育症的人去拜拜菩萨就行了------怎么也没看到几个人真拜出儿子来?”  
婆婆恼了:“那是他们心不诚。”  章菡简直要懊悔宝宝来得不是时候,让老太太平空得了依据似的,听见爱民和婆婆还在不停地争执,她一阵恶心,跑到卫生间里搜肠刮肚的吐了,爱民急忙跟来帮她拍拍背,又倒了杯水给她清嗓子,再拧了个热毛巾给她擦脸。  章菡本来有点不好意思,可是从卫生间里一出来,就听到婆婆感叹:“小菡,你真是命好咧,看我爱民对你多好啊,我那时候怀着爱民,还要煮一家人的饭,洗一家人的衣服呢。”  
其实这话也没什么,可是章菡听了横竖不是滋味,干脆对爱民说:“爱民,我不想吃饭了,你给我下碗面条吧,煎个荷包蛋在里面,我先去床上躺会儿,煮好了叫我。”  
即使背转身向卧室,章菡还是能感觉到婆婆的眼光如芒刺一般盯在她身上。  
对于章菡的讲述,叶小满不解:“就叫爱民煮碗面怎么了?这没多大事啊?”  
章菡叹道:“我以前也觉得这没多大事。可是对婆婆来说,这是她不能忍受的细节。爱民是个寒门太子!”  
“什么叫寒门太子?”  
“寒门太子就是家庭条件不好,但却把孩子当太子一样娇养。”  
“可是平时我也不觉得爱民有这么娇呀。”  
“可能是我从一开始就没给他表现的机会吧。”  
叶小满笑:“那到是。他要是摆太子的谱,怎么追到你。以你的家庭条件,对他来说就是公主了。”  
章菡又叹口气:“可是现在太后来了,就算我不拿他当太子,他妈会。打个比方,我现在胃口好,晚上也容易饿。可我现在闻不得油烟味,有时候催着他去给我煮点东西,他妈哪怕睡下了,也会忙不及地披着衣服出来抢着去煮。后来我一说要吃东西,他直接就说,妈,小菡饿了,你给她搞点吃的吧。”  
“嘿嘿,你还真是公主命啊,连太后都围着你转呢。老太太这么娇惯爱民,你就搭着享福不好么?”  
“问题是我婆婆本来只想我能像她一样,全心全意把爱民当太子伺候呢。”  
“她不是所有家务都不让你做吗?我觉得她对你也很 好。”  
“那是因为特殊时期,她怕她的大孙子有闪失。你不知道,原来她和我在一起说话,三句不离爱民。‘我家爱民爱吃这个,我教你怎么做。’爱民不喜欢这种颜色,你别买这种衣服给他’。听多了真的很烦。”  
叶小满做擦汗状。  
“最搞笑的是前几天,我想着天气这么冷,就买了电毯热。 我婆婆说,‘哎呀,小菡,你真细心。爱民最怕冷了,从小睡觉前就先要等我把被窝睡热了才睡。这个东西还真好,睡上去热烘烘的。多少钱?’我说两百多。你猜她怎么回答?”  
“两百多?这么贵啊,败家媳妇!”  
“答对第一句。她说:‘两百多?这么贵你浪费钱买来做什么,我一点不怕冷,用不着,你大着肚子用电热毯对孩子也不好。’我说,‘你不是说爱民最怕冷么?’你再猜,她怎么回答?”  
叶小满摇摇头:“我猜不出。”  
“她说:‘那你每天比他先睡就是’!”  叶小满哑然。          
  新年沙发:)  新年快乐!  
  八      
章菡在临窗的一席话让叶小满下定了决心,就买这套房了,只等着春节一过,就去交定金,只是不知怎么的,叶小满似乎觉得买房的事虚幻得不真实,马上就到2006年的春节了,自己真的要买房做房奴了?  和海涛交往那么久,现在成了真正的居家过日子的两口子,其实还是有很多转变的,这不就在过年放假的时候,海涛问她今年去哪家过年时,她不假思索的说:“当然回我家,我们一开始就讲好的,婚姻是一种合作方式,前提是要自由,当然,也会给你自由,你回自己家过吧,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海涛一捏她的鼻子:“你都是有夫之妇了,还想得到自由?休想,我跟你去你家过年,监视你。”  
叶小满反对:“那你老妈老爸不得生气啊?这刚结婚呢,儿子就被拐跑了。”  
“那我到你家吃中饭,吃完中饭再回我家。”  
就这样说定了,年三十早上俩个人就早早回了叶家,帮忙。  叶小满帮叶妈的忙,海涛帮叶爸的忙,所谓帮叶爸的忙,其实不过是帮着粘福字,贴对联,半小时搞定,就可以在客厅里优哉优哉喝茶看电视了。  叶小满气不过想给他分配点事做,被叶妈拦住了:“又没多少事,你叫他做什么?干脆你也去看电视去,反正不忙。”  
叶小满也就溜到客厅看电视,刚坐下,海涛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他看了看,神色有点不自在,悄悄删了,心不在焉再看了几分钟电视,对叶小满说:“哎,我出去买包槟榔来。”  
叶小满道:“呀,还真是的,槟榔都忘记买了,多买点回来。”  
海涛答应一声出去了。刚走下楼,叶妈妈从厨房出来对小满说:“小满,到小区超市给我买包鸡精来吧,看我这记性,天天下楼都忘了买。”  
“正好海涛买槟榔去了,我打电话叫他带一包回来。”  
电话占线。过一分钟再打,仍然占线。再打,还是占线。叶小满的火气数指随着每一次拨号增长,她忍不住跑到阳台上,却看到海涛就在楼下打电话,直到十分钟后,海涛才挂断了电话,朝小区门口小超市走去。  
叶小满心里起了疑问,她凭直觉感到,海涛不是下楼了才接到电话,而是为了方便打这个电话特意下楼,买槟榔只不过是他的借口而已,想到爸妈都在,她强压住怒火和疑问,打通了海涛的电话。
“喂,海涛,你刚才打什么热线电话啊?一直占线?”  
“•••哦,单位同事,问我个事情,说久了点。打我电话干什么?”  
“妈要你带包鸡精回来。”  
“行,知道了。”  
叶小满心中还是觉得有点老不对劲,等海涛回来,她朝他一伸手:“手机给我。”  
“干什么?”  
“玩一会手机游戏。”  手机到手后她悄悄查了记录,是海涛公司的号码,看来真是同事。只是奇怪,今天是年三十,怎么还会有人上班吗?她很想问海涛,又不好问,海涛肯定会为她查自己通话记录而生气。  自从上次为QQ聊天吵过架后,叶小满的隐私意识还是大大加强了滴。她拿着手机心不在焉玩了一会,就丢还给了海涛,海涛带着一丝贼笑,坐到她身边,低低问了一句:“查清楚了没?”  
叶小满脸一下子胀红了:“查清楚什么?我刚才是在打游戏。”  
“哼,你那点小心眼还玩得过我?”  
叶小满干脆说:“查了又怎么样?做事做到头,你给我老实交待,年三十了还有谁在公司给你打电话?”  
海涛煞有介事的说:“是我们公司新来的小妹妹,过年不回家,就在公司加班赶活。唉,一个人太寂寞了,就打个电话勾引一下我喽。”  
“切,就你那样子还有人勾引?那她一定长得像如花。”  
“如花?人家是真正如花似玉的如花,年轻又漂亮的美眉哦。”  
“那你千万别错过,免得以后说:曾经有一个美眉摆在我的面前,我却没有珍惜,等我结婚了才追悔莫及。哎,不过,其实结婚了也没什么关系,你可以找她当二房。”  
“那你怎么办?”  
“我当正房大太太,日子过得多逍遥啊。我要叫她每天给我请安,平时就给我端茶送水,捏捏肩,拿拿背,做做面膜什么的,我高兴了就叫她给我跳钢管舞看,不高兴了就打她骂她出出气,啧啧,比养你还好玩呢。”  海涛横眉竖眼:“叶小满!”  叶小满只管巧笑倩兮,海涛也拿她没办法。  本地的风俗是初一崽,初二郎,初三初四拜街坊。就是说初一、初二分别是儿子、女婿给父母、岳父母拜年的日子。  到了初三,在家呆了两天的小满提了礼品去章菡家拜年,这还是章菡婆婆来住后,小满第一次去章菡家。  
事先给章菡打了电话,门铃一响,章菡就来开了门,接了礼品盒子,把她让进客厅,爱民妈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呢,因为以前在章菡婚礼上见过面,彼此也算面熟,叶小满恭敬地叫了一声阿姨,爱民妈笑着应了,忙着给小满让座,又让章菡坐了陪小满说话,自己到厨房去给小满倒糖豆子茶。  
章菡没有太大变化,细看才能看出肚子有点微微隆起,她穿了一套宽松的玫红色休闲服,衬得人肤色水嫩嫩的,白里透红,很是漂亮。  
叶小满忍不住把章菡的脸轻轻一掐:“喂,这一阵子用的什么护肤品啊?皮肤好像比以前好了很多啊?”  
章菡白她一眼:“我现在还能用什么护肤品啊?”  
“为什么不能用?”  
“怕影响胎儿,我现在最多就擦点宝宝霜。”  
“咦,那真是奇怪,你现在脸色真的很好看。”  
“那我自己到还没注意过呢。”  
叶小满突然想起什么,拍拍手对章菡说:“哎,我听说怀了儿子的人会变丑,怀了女儿的人会变漂亮,因为女儿是打扮娘的。章菡,你现在比原来还漂亮,多半是怀的女儿呢。你要生了女儿,肯定漂亮得像公主!哇,以后得浪费我多少钱给她买衣服啊。”  
爱民妈正端了糖豆子茶出来,听到了叶小满的话,笑容都不大自然了,一边递茶给小满,一边说:“哎呀,才两个月不到,怎么看得出来是男是女!”  
章菡没有说话,给叶小满丢了个眼色。      
  :)    
  九      只是叶小满神经大条,根本没看出来客厅里已是暗流涌动,好死不死,居然又加了句:“这个说法很准的!我有个表姐,还有个同事,怀宝宝的时候满脸的斑,人都胖得有点走形了,后来都生了儿子。我另外一个同学就很漂亮,穿了孕妇装看起来都很顺眼,后来生了个好可爱的女儿,像个洋娃娃。”  
章菡眼神斜飞得都快赶上小偷了,叶小满终于发现不对,老太太的脸上客套的笑容已经隐去了,大过年的,她不好对上门来的客人说什么难听的话,只好带了怒气看着章菡,然后说:“我不觉得小菡变漂亮了。她脸上的斑也很明显!难看得要死!”  叶小满差点呛住,悄悄看一眼章菡,确实,仔细找找的话,那白嫩脸颊上是有几颗细细的雀斑,章菡没说话,似乎一下子对电视里的广告产生了极大兴趣,还干脆调大了音量。  叶小满低头吃着糖豆子茶,很后悔这茶上迟了点,早点把自己嘴堵住,也不会大年初三的得罪了章菡的婆婆大人,本来打算和章菡好好聊聊天,再混顿中饭,看样子是别想了。  
味如嚼蜡地吃完了豆子茶,叶小满知趣地起身告辞,爱民妈连假意地挽留都没做,直接起身去开门,想不到章菡也一并起身,对叶小满说:“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出去,我本想明天去给你爸妈拜年,可是明天可能没空了,干脆今天去你家吧。”   
叶小满还没回答,爱民妈先不乐了:“你现在是四眼人,大过年的随便去别人家不好。”  
章菡温和地说:“你不是还要我和爱民明天去给舅舅拜年吗?”  
“那是自己家人,不计较!”  
“小满爸爸妈妈对我一直很好,像对女儿一样,他们也不会计较的。小满你说是吗?”  
小满连忙点头:“是是,我爸妈从不计较这些。”  
爱民妈赌气说:“随便你。”  
一出了门,叶小满先好奇地问章菡:“什么是四眼人啊?”  
章菡解释:“诺,我现在肚子里孩子还有两只眼睛,和我的加在一起,四只眼睛。”  
叶小满失笑:“原来是这个四眼人,我还纳闷呢,你又不戴眼镜,你婆婆怎么说你是四眼。四眼人很遭忌讳么?”  
章菡苦笑:“我哪知道啊,还不是全听我婆婆在说,什么人家的新房不能去,人家结婚不能去,人家办丧事也不能去,今天又多一条,过年不能出去!”  
叶小满也苦笑:“今天这一条多半是为我加的,我说你怀的是女儿,她不高兴了吧?”  
“别理她。我本来就郁闷着呢,正好你今天来了,陪我出去散散心。”  
“怎么啦?”  “我和爱民吵架了,我把工资本都要回来了。”  于是章菡挎着小满的胳膊,絮絮叨叨地和小满唠叨起来:腊月二十八这天,章菡有点不舒服,提前请了假回来,却发现家门口楼道里蹲了一个提着编织袋的男人,仔细看有点面熟,那男人见章菡来了,忙站起来招呼:“是外甥媳妇吧,我是你表舅。”  章菡虽然吓一跳,可也猜倒这位可能是爱民家的亲威,便开门让他进来,婆婆不在家,可能是上街买菜没回来,于是她招呼表舅坐下,忙活着斟茶倒水,这位表舅一进来就先忙着把编织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桔子、橙子、干菜什么的,还有一只嘎嘎叫的活鸭。  章菡把鸭子关进卫生间里,收好了其它东西,就坐下来陪着表舅聊天,她是个不善和人打交道的人,表舅看样子也不喜多话,再加上两个人素不相识,几句客套话一说完,两个人都没话说了,章菡只好把电视打开,心里祈盼着婆婆或者爱民快回来。  
看样子表舅同样受不了这种尴尬的干坐,不时扭头看向门口,再坐了十分钟,终于忍不住对章菡说要回去,章菡挽留他说:“来了就多坐会儿吧,怎么也要等我婆婆回来,一起吃过饭再走呀。”  
表舅说:“吃过饭就太迟了,没车回去了,反正今天来呢,就是给你们送点不像样子的年货,再一个,来说点事,你妈和爱民都不在家,跟你说也是一样的,那个砖厂的钱,原本说了过年就可以分红的,今年雨水多,开工时候少,砖窑废气把田里稻子熏坏了,又赔了点钱,现在没办法分红,要靠你们多担待了。”  
章菡一下子蒙了,爱民什么时候背着她拿钱回乡下投资了表舅的砖厂?如果表舅不来这儿说,她不是还被蒙在鼓里?但是想是这样想,章菡当着表舅也不能露出不知情的样子,于是装做不经意的样子说:“哎,自己一家人,没什么关系的,爱民要是不相信你,就不会把钱放在你那里了,我劝他投资买基金他都不肯呢。”  
表舅说:“你要养鸡的话,一场鸡瘟就全亏完了,我这砖只要烧了出来,再怎么都是有钱赚的,你那十万块钱放我这里,你放一百二十个心!”  章菡点头称是,心里却腾起一股怒火,不错,她对钱不上心,也不喜欢管钱,所以她把经济大权交给爱民,但这绝不表示她可以容许爱民在没和她商量的前提下,背着她投资这么大一笔钱。  章菡再也没有了挽留表舅的心情,送走了他,坐回客厅里,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抓起电话想质问爱民,想了想又放下了,这事情,还是等爱民回来再当面问算了。  
没多久爱民妈买菜回来了,见到章菡在家,问她:“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有点不舒服,就请了假先回来了。”  
爱民妈没问她哪里不舒服,只是“哦”了一声,就把菜拿去厨房,看到厨房里的东西,出来问章菡:“厨房里怎么有鸭子和干菜,是谁拿来的?”  
“是表舅拿来的,他等了很久你都没回来,就先走了。”  爱民妈明显愣了愣,表情有点不自然起来,章菡立刻敏感地猜到,婆婆一定是知道这笔钱的,唯独她不知道。  章菡更加不快,干脆什么也不说,边看电视边用眼角余光打量着婆婆的表情。爱民妈到底沉不住气,走到沙发边坐下来,看着章菡说:“你表舅没说他来干什么?”  
章菡面无表情地说:“他说来送点年货,再告诉你们一声,今年砖厂效益不好,没有红利分。”  
爱民妈听了,表情更加尴尬,她看着章菡漫不经心的样子,也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讪讪说句:“那好,那好。”就又进了厨房。  
那好?好什么?  
章菡只知道此刻自己貌似平静的外表下,心情绝对不能用好来形容,一想到在自己家里都几乎被当成了透明人,章菡的心里绝对不爽,只是以她的性格,怎么也做不到拍桌而起,直接去质问另两位当事人:“那笔钱到底怎么回事?”  章菡坐在沙发上,越想越生气,想着爱民回来该怎么处理。  而此时,爱民妈在厨房里忙乎,也一直想找机会给爱民先打个招呼,告诉他章菡已经知道了在表舅那里投资的事情,可是章菡一直坐在客厅,没法给爱民打电话。  爱民下班回来的时候,看上去一切正常,老婆在看电视,老妈在做晚饭,他刚想也坐下看看电视,听到老妈叫他:“爱民,你来帮帮忙。”  爱民觉得奇怪,老妈平时从不支使他干活的,今天怎么叫他进厨房帮忙?他还是没多想进了厨房,问老妈:“做什么?”  
爱民妈刚要开口,却见章菡也跟了进来,拿了把水果刀慢条斯理地削苹果,只好说:“我手这几天有点过敏,痒得厉害,你把生姜和辣椒洗洗,帮我切好。”  
三个人就默默地在厨房各做各的事,一直到饭做好了。吃晚饭,电视看到九点半,爱民妈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告诉爱民,章菡已经知道了,她只能心情复杂地看一眼儿子,自己回房休息去。  
章菡拉着爱民进了卧室时,其实还一直没想清楚要怎么和爱民谈,她冲口而出的第一句话是:“爱民,我们现在到底有多少钱啊?”  
爱民奇怪地看她一眼:“什么钱?”  
“我们家的全部存款。”  “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呢?”  
  记号一个。
  欢迎萱仙和敏儿1980,多发表意见哈
  十        
“怎么说我也是女主人吧,可是我连家里有多少钱都不知道,我也从来没问过你呀,今天心血来潮问一声不行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这样问我像是对我很不放心,简直像税务局来查偷税漏税的一样。”  
“你就简单说一声家里有多少钱不行么?绕来绕去的说这么多话,是你对我不放心吧?”  
爱民立刻找到了转移话题的理由:“到底是谁对谁不放心?我管家里的钱,从不像你大手大脚的乱花,也从来没有克扣过你的花费,好好的突然来查账一样,我当然觉得是你对我不放心。”  
章菡烦了,她直接问:“我当然不放心!你把家里的钱投了十万元出去,我连个风声都没听到,你难道不觉得这是对我的不尊重?!”  
爱民很尴尬,声音都不自觉地小了:“哦,那笔钱,你是说那笔投到砖厂的钱啊,那次表舅来商量的时候要得很急,我也就没跟你商量了,再说,我是想把钱收回成本和利息的时候再给你一个惊喜的。”  
章菡并不买账,翻个白眼看着爱民说:“哼,少哄我,你连家里有多少钱都不肯告诉我,你还会给我惊喜?”  
想不到爱民也烦了:“你本来就不擅长理财,我也不是拿钱到外面去乱来,就算开始没有告诉你,你也用不着跟我发这么大脾气吧。”  
“我怎么发脾气了?我从不知道家里有多少钱,不知道你背着我拿钱出去投资,这些钱,至少一半是我的吧?我的工资和奖金,还比你多呢。”  
爱民的脸色更难看了:“是!你工资奖金比我还多,我是靠你养的,你大小姐嫁给我委屈了,嫌我钱少就别嫁给我呀。”  
章菡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眼泪只在打转转。  
门被轻轻推开,爱民妈进来了,看了看怒目相视的两个人,对着爱民骂起来:“你怕是脑壳不清楚了,大过年的也吵架啊?小菡又是怀着毛毛的人,你怎么也要让着她一点。”  
章菡刚觉得婆婆还是讲理的人,婆婆又转头对她说:“小菡你就别生气了,别气出毛病来,爱民呢,又没做错多大的事,你也不用生这么的气嘛,过年吵架,来年要吵一年架的。”  
章菡听着这话,怎么听都别扭,到像是完全是自己无理取闹了,她当即说:“妈,我也不是说爱民做错了什么事,你们以前都不和我商量一下就把钱拿出去投资砖厂,我现在也并没有要你们把钱退回来,投了就投了,但是以后家里有多少钱,要用在什么地方,我一定要清楚,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婆婆无话可说,望向爱民:“这是你们两口子的事,我管不着,只要你们俩个别在大过年的吵架就行。”  爱民妈说完就出去了,屋子里顿时沉静下来,半响后还是章菡打破了沉默,她伤心的问爱民:“爱民,你自己说,我和你结婚以来,我是不是个很爱钱的人?我有没有在用钱上和你吵过一次架?说句实在话,如果当着我面,你就算把这笔钱都扔到海里,我都不会像现在这样觉得难过,可是你却这样做,好像在这个家里,我是一个你们要提防的外人。”  
爱民低头叹了口气,说:“你太敏感了,我怎么可能把你当外人提防?原来拿这笔钱出去的时候没跟你商量,我是想着反正也不是什么大数字,再说我是真想等赚到钱了再告诉你,让你高兴。”  
“十万元只是个小数字?那我们到底有多少钱?”  
爱民低声说:“就是这十万。”  
“你没钱还口气这么大呀!十万元钱只是个小数字,那你今年年底发的奖金有多少?一百万?我以前不问你,今天一起问清楚!”  
爱民声音更低了:“那个,过年的钱,没发多少,差不多一万二吧,我想反正明年儿子出生后,要花费的地方很多,就拿了五千给妈,以后开销由她管着就是,剩下的,想趁着过年,该走的领导要去走走,买点东西就差不多了。”  章菡看着爱民,实在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她似乎第一次觉得,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久,爱民身上还有她不熟悉的地方,她没心情再多说什么,向爱民一伸手:“我的工资卡,给我,以后我自己的钱自己管。”    
听章菡在路上说了原委,叶小满居然只给了这么个评价:“你这就算是吵架呀?没有一点技术含量嘛。”  
“那你说要怎么吵架?”  
“至少也要像电视里一样,指着鼻子骂骂,再砸个电视啊,摔个电话什么的。”  
“哼,这个含量,留给你和海涛去吵。”  
“不是我幸灾乐祸,我早劝过你自己管钱吧,不然今天也用不着和爱民吵架了。你自己不听,非说自己条件比爱民好,收入比爱民高,怕爱民敏感、自卑影响夫妻关系,主动交枪!高中上政治课的时候没学过啊?•••经济地位决定政治地位。”  
章菡郁闷地说:“你少啰嗦!考政治的时候是谁要我递条子给答案的?”  
叶小满立刻王顾左右而言它:“哈,哈,哈,哎,章菡,你看那边店子里十字绣绣得好漂亮啊,过去瞧瞧?”  
“算你识相!”  小满和章菡一路嘀嘀咕咕到了小满家,看到章菡来了,叶爸叶妈开心得不得了,自从章菡和叶小满成了朋友,基本上每到学校放假,两个人都形影不离,家里都有彼此的洗漱用具,高兴了就到对方家里住上几天。  对叶爸叶妈来说,真拿章菡也当是女儿,本来只说吃中饭就走,叶妈非留着章菡吃晚饭再走,说是章菡现在成了家了,到叶家来的时间少了,等孩子生下来更没时间来玩。  
章菡只好给家里打电话,说是晚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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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打完电话,叶爸翻出两付扑克牌来,提议打扑克,叶妈第一个反对:“老头子总是偷看我的牌,我不和他来。”  
叶爸不服气:“我偷看你的牌?小菡你也看到过的,她那手牌拿得这么松散,象把扇子似的,想看你的牌用得着偷看嘛?怕你生气,每次打牌我只好把头使劲朝另一边扭,我这颈椎病都是你害的。”  
叶小满和章菡笑得前仰后合,叶妈自己也忍不住笑:“反正我不和你打,你打牌反应太慢,等你出张牌的功夫,我都可以去炒个菜了。”  
“那正好啊,你就边打牌边做饭炒菜嘛。”  
“你想得美你。”叶妈回头叫叶小满:“今天海涛有空没,叫他来玩吧。”  
“他说今天同事聚会,吃了晚饭过来接我一起回去。”  
叶妈问:“今天就回去呀?反正过年,多住几天吧。”  
叶小满回答:“明天他约了朋友在家吃饭,今天回去要准备准备。”  
没有替补人员,叶妈只好将就上场,章菡和叶小满一边听着老两口打嘴仗一边乐,一边手下留情,让着他们赢,叶妈今天手气不错,赢得开心无比,心情一好,连晚上的菜都超水平发挥,做得很不错,  
章菡和叶小满正边吃边夸叶妈手艺好,海涛来了,叶妈忙招呼海涛一块吃,海涛说已经和同事一起吃过了,架不住叶妈生拉硬拽,也坐下吃点菜。火锅热气蒸得屋子里温度高了很多,海涛起身把外套脱掉了,叶小满抬头看到,不禁叫一声:“咦,海涛,你怎么穿了这么一件衣服啊?什么时候买的?”  
一屋人都望向海涛,他身上穿了一件套头衫,很时尚,平时海涛给人的印象很是沉稳,穿上这件衣服,整个像变了一个人。  
海涛一瞬间有点神情不自然,马上笑笑解释说:“今天中午聚餐的时候,同事不小心泼了菜汤在我身上,我就去新买了一件。”  
叶小满撇撇嘴:“这衣服不适合你的风格啊,穿上去难看死了,那得十几二十岁的小屁孩穿才有味道呢,你穿啊,是老黄瓜刷绿漆,装嫩,章菡你说是不是?”  
章菡急忙打圆场说:“我觉得还不错,换个风格人心态年轻点不好吗?你管得真宽。”  
叶妈站在小满一边:“这衣服是不怎么样,肯定还挺贵的吧?要我可看不上。”  
叶爸出来给女婿撑腰:“老太婆,你要能看上的衣服啊,只有地摊上有,那个几十块钱一件的你才觉得好!超过一百的衣服,没一件好的。”  
“我没给你买过贵的衣服啊?上次那夹克,商场打折的时候买的,不是一百多的?”叶妈不满地说。  
“哎,那是!一百零五块呢,回来还唠叨半天,这衣服是越来越买不下手了,贵死人了。”叶爸摇摇头反击道。  
海涛对老丈人投桃报李:“爸,以后你看上什么衣服,我给你买,不到一百的我们看都不要看。”  
叶小满也来凑趣,抱着叶妈说:“妈,以后哪天想逛地摊,我陪你去!超过一百的,一律免谈。”  一家人笑成一团,章菡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人,也笑翻了,可是笑过了,心里却有一点落寞。  这一天章菡回到家里已经是八点多了,进了屋,屋里的灯光暗暗的,章菡不喜欢家里太暗,喜欢开大灯,爱民却认为大灯费电,现在婆婆来了,更觉得大灯费电,二比一,章菡起初少数服从多数,却怎么也适应不了昏暗的灯光,到后来,章菡到哪就去把大灯打开,等她前脚一离开,马上就有人光速出现,把灯关掉。  
虽然不是原则性的分歧,只不过是生活上一点惯不同,却让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一家人,步调间有了一点不和谐,很久以后,章菡回想起来,觉得这个关灯的细节可以拿来形容她的婚姻,只不过是一个开,一个关,注定了她和爱民终会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章菡进门开了大灯,换鞋,放包,换了衣服出来到客厅,只有爱民在看电视,婆婆却不在,章菡问:“妈呢?”  
爱民却没有说话,拿起摇控器换了个频道,章菡就知道有什么不对了,这娘俩,一个脾气,不高兴了就生闷气,可是今天自己一天都不在家,应该没自己什么事吧?  
章菡再轻轻问一声爱民:“喂,你怎么啦?好像有点不高兴啊?”  
爱民看也不看她:“你到哪里去了,现在才回来!”  
章菡不解地说:“我到叶小满家去了,早上出去的时候我告诉妈了呀,很久没去了,小满她爸妈非拉着我多玩一会,要我吃了晚饭再走,我一吃完饭就回来了,现在也才八点多,不算很晚吧?”  
爱民皱皱眉说:“我真不知道你怎么一天到晚就和叶小满腻在一起,你们俩个性格根本不是一路人。”  章菡没回答,叶小满是她最好的朋友,爱民是知道的,但是章菡却能感觉到他对小满其实并无好感,她也能理解他,因为小满在爱民追章菡的过程中,不但没帮忙,反而帮倒忙,又牙尖嘴利的,爱民实在怵她。  可是一般说来,爱民顾及到章菡的感受,平时对小满客气而礼貌,很少这样直接地表达他对叶小满的不满,不知道今天怎么这么反常,章菡没说话,爱民继续发牢骚:“我告诉你,你以后离叶小满远点,那人,只长年纪不长大脑,大大咧咧从不想事似的,说话都不过脑子。”  
章菡突然灵光一闪,知道爱民不痛快的原因在哪儿了,她问爱民:“是不是妈在生叶小满的气,觉得她今早说话不讨她喜欢了?”  
爱民没说话,那意思也就是默认了。章菡有点哭笑不得:“小满就是开了几句玩笑,那有什么可生气的?平时我们开玩笑也开惯了呀。”  
“平时是平时,有长辈在场,怎么也应该注意一点吧?又是过年,说那些让长辈不痛快的话干什么!”爱民还是怒气冲冲的样子。  
章菡也不高兴了:“我没觉得她说的话过分!不就是说我以后会生女儿吗?就为了这个你妈就不高兴了,那以后我要生的真是女儿,你妈不得更生气啊。”  
“这是两回事,你别乱扯。”  
“哪里是两回事?我有一半的机率是生女儿,如果妈光只听别人说我怀的是女儿就生气,那以后真生了她不生气才怪。”  
“妈想要孙子也是正常的,我们家就我一个儿子,生女儿别人骂你是绝户佬,你听着会好受啊?和别人吵架都没了底气!”  
“别人怎么重男轻女我不管,妈怎么想我也管不着,但是你呢,你也这么想吗?”  
“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这是中国的国情。传统风俗习惯就是这样的,你一个人与众不同不成了怪物了?”  
章菡更气了:“那你结婚的时候怎么不去找个能包生儿子的老婆?”  
婆婆的房里有了响动,章菡和爱民都住了嘴,沉默了一会儿,爱民居然又若无其事的笑了起来,亲热的搂了搂章菡的肩,说:“哎呀,老婆,别生闷气了,这不只是说说嘛,这么较真干什么。”  
章菡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她再一次发现,身边坐着的这个人,某些观念和自己的差别原来这么大,大到可以影响到自己的生活。她以前认为爱民性子沉稳,很少有过激的情绪,再生气他也能忍住,然后再想办法去化解,她曾经把这归为爱民的一个优点,可是当爱民笑着搂住她的肩时,她竟然觉得不舒服。
章菡甩开他的手,盯着他眼睛问:“那我只问你一句话,我要是生了女儿怎么办?”  没想到爱民笃定地说:“我张爱民的孩子一定是个大胖儿子!”  章菡一时间怔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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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家是什么味道?  
据说有记者问过黄永玉,为什在他的眼里凤凰是中国最美的小城。黄永玉回答,那是他的家乡,家乡就像自己盖的被窝,在别人眼里可能有点旧,有点脏,甚至还有点口水味,但对自己,一定是最熟悉,最舒适的。  
家乡如此,家更是如此。  
叶小满懒在沙发上,端详着自己的小窝,只不过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45平米、20年房龄的老旧房子,勉强放了一张床一张沙发一台电视一台电脑,房间里就显得挤挤的了,叶小满不是勤快的人,房间里总是乱糟糟的,可是她自己却能快速准确地从一大堆杂物里找到任何她要的东西,不会感到任何不便。  
这个房间里唯一的看点就是墙上满满的照片,叶小满把她和海涛的照片放大,挂得到处都是,不管在什么地方,抬眼就能看到自己和海涛的甜蜜。  
以前做梦都想买新房,可是现在交了订金,一年后就能有新房了,叶小满却又开始对这套简陋的房子恋恋不舍了,她对埋头上网的海涛说:“哎,海涛,我还真有点舍不得这里了。”  
海涛头也没抬,一边敲打键盘一边说:“等你一进了新房,你会第一时间忘了这里的。”  
叶小满果然精神一振,跳过去抱住海涛:“那我们来设计一下新房子怎么装修吧?”  
海涛说:“正好,我这有一张网上下载下来的装修效果图,我很喜欢这风格,你看看好不好?”  
叶小满一看,笑喷了,那张PS过的图片上,房间里从墙到地板到寝具,全印上了一张张红通通的百元大钞,但笑过之后,叶小满一本正经的提议:“这风格我喜欢!可是估计我们的钱不够,要不换越南盾?”  
海涛说:“不要!装修怎么可以凑合呢?钱不够,我宁可只在客厅里搞个人民币的电视背景墙,我也不愿意全装越南盾,那样子出门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也是啊。你说装个人民币的背景墙,哪天临时有急用从墙上扯几张下来就可以出门,换越南盾可没这么方便。”  
海涛皱起了眉头,叶小满奇怪的问他:“怎么了?”  
海涛严肃的说:“你不说我还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照你的花钱速度,这房子还没入住,墙上的钱可能就被你用光了!算了,我看还是全改一元的硬币,又便宜,又够酷,又免得你成天打它的算盘。”  
叶小满笑得花枝乱颤,笑过了她禁不住感慨:“哎,一个人,不同的时间是不同的想法。想以前,我想象的未来的家,会布置得精致温馨,墙上有隐隐的玫瑰图案,桌子上四季摆放不同的鲜花,百合啦,康乃馨啦、香豌豆啦.......现在不会这么想了,恨不得四面墙都是金砖才好。”  
海涛笑她:“以前我以为你是仙女,现在发现你是八戒。”  
叶小满不解:“为什么说我是八戒?”  
“你看过《西游记》没?那里面八戒到了祈树给孤独园,去庙里满地上找金砖!”  
叶小满不吭声了,抱着小丑鱼的抱枕在沙发上发呆,海涛问她:“怎么啦?说你是八戒你不高兴了?”  
叶小满摇摇头:“不是。我突然发现你刚才说的话很有哲理。都说婚姻因为误解而开始,因为了解而分开。也许在一起生活时间久后,你发现我不是仙女是八戒,我发现你不是王子是青蛙呢?我们该怎么办?”  
“叶小满,你做我老婆这么多年了,你现在才开始担心这个问题呀。我是王子这是事实明摆着的。你应该庆幸我这个王子品味那是不一般的超凡脱俗啊,你说我多有同情心,看上八戒这么多年!”  
叶小满阴恻恻一笑:“你品味脱俗?你不知道现在八戒肉比唐僧肉还贵呀,再说了,谁做你老婆那么多年了?我们可还是新婚呢。”  
“不是你吗?”  
“拿证据来!”  
“你等着。”海涛说完到抽屉里不知道找了什么东西,奸笑着递给了小满,小满接过来一看,是一张卡片纸,正面写了“结婚证”歪歪扭扭三个大字,下面一行小字“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特字2006年第1号”,再翻过来一看,画了一张结婚照,照片上的两个人,赫然是一个戴着墨镜的猪头和一位戴着王冠的王子,这还是前几年他们刚住到一起时闹着玩画的,没想到海涛还留着。  
小满强忍着笑,把笔夺过来,画了几笔,丢还给海涛。  
猪头没变,打个箭头出来,批了四个字:“变身小胖”,王子嘴角上添了一行口水印,也打个箭头出来,批了三个字:“猥亵男”!  海涛一看,狰狞得像大灰狼一样扑过来,吓得小满一声尖叫,但为时已晚,她被大灰狼狠狠摁在床上,成了那只无辜的小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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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满好象神经太大条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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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个记号。  写的不错。
  谢谢大家支持哦,不然都没有心思更新了。      十四    
叶小满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我也希望是误会,可是你没在那儿,没看到他们俩那个样子,我......一想起来就没法控制。”  
章菡无言,扯了一张纸巾递给小满:“那我问你,如果海涛真的外遇,你怎么办?”  
“怎么办?牙膏和老公概不与人共用!别人用过了,我一定扔掉。”  
“那就行了,反正最糟糕的结局无非是分手,那你为什么不能冷静面对呢?再说事情还没糟到这个地步。我还是相信海涛。拉拉手算什么,亲亲脸也没什么,你就当是在外国吧,正常社交礼仪。”  
叶小满没说话,埋头吃牛肉串。吃着吃着,突然抬头勉强笑着对章菡说:“你知道吗,我那时候心里还冒出了一个念头,你说海涛这人的心地怎么这么坏啊,我们虽然在一起三四年了,可毕竟还是新婚啊,要劈腿趁早啊,非要在把我从前女友变成前妻才有成就感么?”  
叶小满是存心想喝醉了才回家的。可是有章菡在,这个企图破产。  
章菡骂她:“你以为演韩剧呢?别说海涛现在还只是疑似劈腿,就算他真有什么,也犯不着。”然后她故意用五四青年似的腔调郑重地说:“好歹我们是受过正式高等教育的新时代女性!”  叶小满虽然心情不好,还是让章菡的样子逗得咧嘴笑了笑,章菡继续说了一些夫妻相处之道,直到叶小满情绪正常了,才放心让她回去。  可是离开章菡,离家渐近,叶小满的心情又差了起来。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刚一进门,海涛很不高兴地抬了一张扑克脸望着她:“你到哪里去了?打你电话又关机!昨天又忘记充电了吧?这么大人了,做事还没一点计划,没头没脑的。”  
叶小满火气充头,还没来得及开口,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不适涌了上来,她忙跑到卫生间里,搜肠刮肚地吐了起来。海涛看到她的样子脸色也缓和了下来,以为她生病了,跟进来给她拍背却闻到一股子酒味,海涛皱眉问她:“你怎么喝酒了?”  
叶小满一把甩开他的手:“不要你管!”  
海涛又拉下了脸:“好,我不管。”说完当真转身回去上网了。  
叶小满又气又委屈,吐完了拿毛巾擦了一把脸,就冲了出去,把章菡要她冷静处理的劝诫忘在了脑后,声音气得发颤的质问海涛:“今天那女人是谁?!”  
海涛顿时张口结舌:“女•••女人?什么女人呀?”  
“今天在超市和你在一起的女人,你不会说那是在超市里迷路了找你当向导的人吧?”  
海涛的脸上分明闪过一丝慌乱,叶小满看在眼里,心沉到了谷底。  
“你怎么不说话?我也没打算为难你,既然你找到新欢了,我这旧爱立马腾地方就是了。 不耽误你们,也别耽误我找下家!”  
海涛沉默不语,想了想,找出电话来,开始翻号码。  
叶小满愣了,不知道海涛是什么意思:“你要给谁打电话?”  
海涛无奈地说:“我把那个女人的电话拨通,你自己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怎么回事行不?反正瞧你现在这样子,我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  
叶小满心里一下子欢欣起来,看海涛这样子的反应,也许真的是自己误会了,她不自觉地缓和了口气:“你说都没说,怎么知道我不相信。”  
“那人是我一个同事,她今天生日,说要请客,就到公司附近的超市去买点小吃,她又说一个去怕袋子太重了拎不动,要找个男同事陪她去。有人起哄说抽签,结果我抽中了。我是给她当劳工去的。”  
“哼,劳工?只怕是老公吧,搂搂抱抱又亲又吻的!你怎么解释?”  
海涛很尴尬:“你都看见了?”  
叶小满的脸拉了下来。  
“她就是这样大大咧咧的性格,在公司里年纪嘛最小,把自己当小妹妹当惯了,有时候说话做事没有分寸。”  
“你一句没有分寸就完了?那我也可不可这样没有分寸?”  
“你别钻牛角尖。我只是实事求是的说清情况。你不知道,上次过年公司同事聚餐,王哥带着老婆一起去了,结果上鸭子的时候,她当着人家老婆的面,说句王哥最喜欢吃鸭头了,就夹了鸭头放在老王碗里,夹完了还要再说一句:‘王哥,你老婆在这里,这次就不用我喂你了吧’。把人家人婆气得差点掀了桌子。害我被溅了一身汤,只好去买了件新衣服,回来还被你笑老黄瓜刷绿漆。”  
叶小满终于放了心,嘴上却没服软:“她会这样还不是你们男人喜欢这个调调?一个巴掌拍不响。既然你自己都说了她平时就是这个样子,那你在公司过的日子到挺逍摇的。”  
海涛笑着把叶小满拉进自己怀里:“那你平时没事就去查查岗好不好?唉,我还以为你喝酒喝多了吐,原来是喝醋喝多了。”  
叶小满也忍不住笑了,勉强又扳起脸教训:“反正我不管别人怎么样,这种事情以后别让我再遇上,不然的话•••哼哼。”  
“不然怎样?”  
“让你试试我家世代传女不传媳的祖传阄割秘方!”  
看海涛的表情,估计很后悔找老婆之前没有经过慎重的安全性评估。  
笑过了,叶小满开玩笑地对海涛说:“不过现在这社会呀,大家都说男人靠得住,老母猪上树!我觉得我也要把你盯紧点才行。这样吧,立个字据,你要是背着我找下家,景程小区的房子就归我了,行不行?”  
海涛并没把这当成一个玩笑,神色不豫地说:“你倒会打主意,那首付款里有一半是我爸妈的呢。”  
叶小满被噎了个半死,也不高兴了:“我本来只是开个玩笑,你到是反应够快!再说了,立个字据有什么,我也可以立!你是不是心里有鬼才不敢啊?”  
结果,刚刚缓和的气氛又僵了,一番你来我往、刀光剑影之后,双方两败俱伤。  叶小满负气摔上了卧室门,躺在床上生气,细一想更是郁闷,不知道自己怎么把局面弄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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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      叶小满和海涛之间的冷战,持续了一个星期。她憋不住给章菡打了个电话,原原本本把经过告诉了她。  章菡听完,只是言简意赅地说了一句:“不擅长收拾殘局的人,就别轻易挑起争端。”  
“你是说我不对喽?”  
“上次劝你的话,你根本就没听去,只凭冲动做事。对不对就先别管了,难道你想就这样子和海涛下去呀?”  
“要我先低头,我多没面子呀。”  
“面子重要还是里子重要?”  
章菡的话,永远是有道理的。至少在叶小满心中是这样想。没办法,从幼儿园起,叶小满就没拿过比章菡高的分,甚至连体育成绩都比不过,这真是既生瑜、何生亮呀!(叶小满仰天长叹ing)  
叶小满回到家时,盘算了好几套和海涛和解的方案,没想到海涛却发短信给她说要加班,估计回来很晚,一套方案也没用上。本想躺在床上等着海涛回来,奈何枕头魔力太大,一觉沉沉睡去,醒来已经天亮了。  
她一睁开眼,发现床头柜上放了一个首饰盒,里面是一条精致的白金手链,和一张生日贺卡。叶小满开心的跳下床来,光着脚就去找海涛。海涛正在刷牙呢,叶小满干脆从后面抱住了他。只听到海涛含着满嘴的白泡泡,不知含糊说了什么。  
叶小满问:“你说什么呢?”  
海涛喝口水漱了漱口,道:“我是说,现在的女人哪,是纯物质型的,不用礼物是绝对摆不平滴!”  
叶小满哈哈大笑:“这个道理,现在连幼儿园里的小弟弟都知道了。”  
“唉,做男人,不容易呀!”  
“今晚我请你吃顿豪华大餐,答谢你吧?”  
“我要吃恐龙肉!”  
“行!没问题。”  
这份开心一直伴随着叶小满,即使是上班的时候,脸上也抑制不住笑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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