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耀黄金武器箱为什么价格那么高,还进化总比英雄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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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价格那么高,还进化总比英雄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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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废弃之地  夕阳如血,渐渐消逝在天边。这是一个繁华的城市,至少在大灾变来临以前曾经繁华过。倒蹋的高楼,巨大的混凝土块散落四处,楼体断裂处的钢筋扭曲指向天空。满街废弃、焚毁的车辆锈迹斑斑,依稀能够想象昔日城市的繁华。  几张破碎的纸片在地面上被风吹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这声音在傍晚的寂静中显得特别刺耳。这是几张报纸,高强度纤维的纸质使得这张报纸历经多年依稀还能够看清日期,二三七八年一月二十六日。  十七年前的那场大灾变过后,整个世界只剩下了满目疮痍和一片死寂。人类科技文明的历史和那张旧报纸终止于同一天。  持续五天的陨石流星雨袭击了整个星球,地壳剧变,原本的几块大陆沉没,只有剩下一块陆地。更致命的是陨石带来了未知的辐射污染,大量人类死亡,大量动植物变异。气候异常,土地荒芜。原本的文明已经再难恢复,总之,末日来临了。  但是十七年过去了,人类依然顽强地生存在这片仅存的大陆上。  “砰”城市下水道的井盖被推开了,林甲从下面爬了出来。他身上穿着件满是灰尘的红色大衣,头上裹着头巾,甚至脸都蒙上了,只留下两只夜星般闪亮的眼睛。他看了一下手腕上的仪器,空气质量一般,辐射当量不高,但是温度还在降低。  他呼了一口气,提着一个工具箱以极快的速度跑到一辆废弃的大型货车旁,拆卸着货车发动机的零件。林甲的手法极其熟练,他以最快的速度拆下了几个部件。  正在他准备收起工具的时候,突然心中一悸,这是一种多年在危险地带养成的直觉。他立刻回头,发现是一只猫。  这是一只受到辐射变异的黑猫,体型庞大,如同一只成年美洲豹。变异猫显得很安静,悄无声息地接近了林甲。当林甲警觉回头之后,变异猫的动作停了下来,就这样注视着林甲。  林甲头皮一阵发麻,紧捏了手中那把大号扳手。他太了解这种变异生物了,不久以前他亲眼看到一只变异的巨型老鼠活活撕碎了几个幸存者。在这个充满辐射污染的世界里,任何变异生物都是危险的。  变异黑猫绿幽幽的双眼瞪着林甲,显然把林甲当成了猎物。林甲也冷静地观察着黑色大猫,全身的神经紧绷。辐射猫突然一躬身,像一道黑色闪电向林甲扑去。就在辐射猫微一躬身的同时,林甲双腿一蹬地,猛然向一侧的废弃货车蹿了出去。凭借着一股斜向的冲力,林甲飞快地在货车侧面蹬了两脚,正好避过变异猫的扑击,随即一个后空翻落下。  在避开变异猫扑击的同时,林甲右手中的大号扳手已凌空向大猫砸下。躲避和反击的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林甲奋力的一击砸中了变异猫的一条腿。  变异猫发出了一声尖利的惨叫,剧痛刺激了它的凶性,不仅不逃窜,反而转身扑向林甲。  距离太近了,林甲来不及躲避,只得顺势把左手中的金属工具箱挡在身前。  “砰!”林甲连退了几步,巨大的冲击力差点把林甲撞倒。金属工具箱被震开了,里面的工具掉得满地都是。林甲还没来得及松开手中的工具箱,变异猫又扑了上来,锋利的猫爪抓向林甲的面门。  林甲躬身避开了变异猫的爪击。变异猫的爪子如同刀刃一般锋利。林甲脸上没事了,但是肩头的衣服却依然被锐利的猫爪划出了几道口子。林甲奋起一个肘击,将变异猫砸开,同时脚下一拨一挑,一把撒落在地的螺丝刀飞起,狠狠贯入了变异猫的身体。  变异猫发出凄厉的叫声,林甲一击得手之后,再不留余力,挥舞着扳手一通猛砸。  清脆的骨骼碎裂声音和变异猫发出的叫声,回响在这个早已荒废的街道。  擦了擦脸上的猫血,林甲喘了口气。他口中呼出的气,已经凝成白雾。很难想象就在太阳落山以前,这里还是摄氏四十多度的高温。  他飞快地收拾起地上散落的工具和几个从货车上拆下的零件,又把变异猫的尸体甩上肩头。  这里实在不安全,血腥味不知会引来多少嗜血的变异生物,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林甲左手提着金属工具箱,右手提着一堆零部件,肩头还扛着一只一百多公斤的变异猫,行动却依然迅捷。高速奔跑中连脚步都没发出声音,此刻他的行动绝不逊色于一只夜间行动的黑猫。  他很快来到下了水道口,纵身跳了进去,伸脚顺势一扣,盖上了井盖。凭借惊人的记忆,林甲穿过了纵横交错如迷宫一般的地下通道,来到了自己的家。位于地下二百英尺的独立空间,这是一个大灾变以前的小型人仿工事。或许是因为这里有深层的地下净水,或许是因为这个地下建筑有小型核融合电池供应能源。林甲今年十六岁,从林甲有记忆开始,他就在这里生活。  这个所谓的家里乱得一塌糊涂。虽然老旧的地下通风系统仍在工作,但仍然有股不太好闻的味道。不过至少这里的安全可以保证。因为家里还有一个人在,一个中年大叔。  大叔指的是这个人的年纪,而决不是林甲对他的尊称。通常林甲更愿意在大叔这个称呼前面加个“猥琐”的前缀。  其实平心而论这个猥琐大叔,长相一点也不猥琐。相反却是高大英挺,虽然一头灰色长发遮掩了他大半张脸,下巴上的胡渣也乱糟糟,但偶然仰起那张脸依然能让人眼睛一亮。此刻这位大叔正翘着二郎腿,嘴角叼着根烟卷,全神贯注地对着晶体电脑打着自己编制的情色游戏。似乎浑然未发现林甲的到来,也浑然没有发现嘴角烟卷的烟灰已经落在自己的大腿上。  林甲轻轻摇了摇头,对于大叔的这个特殊爱好,林甲一向很难理解。他很恶毒地道:“我说大叔,这一堆代码组成的女性身体有什么值得花时间的?你要是忍不住完全可以出去找女人。虽然这附近不一定有女人,但变异的母牛还是能找到几头的。”  大叔根本不以为意,只是一挥手,将那燃烧成半截的烟卷掷向林甲的脸。林甲刚一侧身,那半截烟卷竟只在他面前一晃,拐着弯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红色弧线,准确地落在了一旁桌上的烟灰缸里。  “小伙子,说话小心一点哦。这叫第九艺术,爱情动作游戏。大叔我可是很纯洁的。嗯,只是相当的热爱艺术。嘿嘿。”大叔抬起头,一脸坏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林甲一边把变异猫尸放下,一边叹气道:“你如果每次都有这种准头,这满地的垃圾就会少一点,空气也会好一点。”  大叔撇撇嘴回了一句:“老子不高兴干净。”林甲只能改换话题道:“零件找到了,我去把磁力电机修一下。”  看到林甲无语的样子,大叔心情大爽。嚷了一句“修好了去做饭,今天我要吃新鲜的猫肉。”一边继续兴致勃勃研究他的“爱情动作游戏”。  林甲暗中在他背后伸出中指表示鄙视。大叔根本没回头,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马上抬手把中指的手势还给了他。  林甲苦笑着去修理损坏的磁力电机,然后下厨做饭。
    第二章铁柜  不管是修理各种机械还是下厨做饭,林甲都是一流水准。而这些都是那个斜躺在破沙发上玩情色游戏的大叔教给他的。因为这个地下建筑中除了林甲和大叔再无其他人。  这是一个浩劫之后支离破碎的世界,陆地面积只有灾前的三十分之一,这颗星球上幸存的人类早已锐减到大灾变前的百分之三。到处是沙化的荒漠,受到辐射变异的野兽四处流浪。  自然条件的极度恶劣,资源的极度匮乏,又没有了法律约束。残余的人类有不少都沦为了暴徒,凶险的程度不亚于嗜血的变异兽。为了一点食物或者一瓶可以饮用的水,就可屠杀整个村落。  这是一个无法无天的混乱时代,他和大叔就在这个世界里生存了十几年。  煎得金黄的猫腿肉,浇上了浓汤熬成的酱汁。被林甲端上餐桌。浓郁的肉香四溢,连沉迷在光脑游戏中的大叔也被吸引了。大叔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暂时告别了光脑中的虚拟美女,大大咧咧坐在餐桌前开始吃饭。  慢慢嚼着劲道的猫肉,林甲本能地感觉到今天吃饭的气氛不一样。平常大叔的话很多,吃饭很快。今天却一言不发,而且吃饭吃得很慢。大叔似乎也感觉到自己的异样,抬头说了一句“吃饭,吃完跟我来训练室,我有事跟你说。”  吃完饭,林甲跟着大叔来到地下建筑最深处铁门前。大叔伸出手按在门上,掌纹得到系统确认之后,巨大的铁门缓缓移开了。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大厅。这是一个多倍重力训练厅,林甲每天都会来这里训练几个小时。  这个训练室可以通过模拟重力加倍的状态进行训练。在这种重力加倍环境下,相比于肌肉的改造和强化,脏腑的超负荷运转对人体造成的压力更大,通过这样的训练能让受训者的力量和速度得到最大的强化。  到目前,他的最好成绩是六倍重力状态下全力奔跑两小时。而大叔,则是这个训练室的极限,惊人的十倍重力。也就是说正常状态下体重八十公斤的人在十倍重力状态下,人体自重将达到八百公斤。在这种恐怖重力的状态下,大多数人都会直接被自身的重量压垮,内脏出血致死。  林甲之所以能达到六倍重力的训练强度,主要原因是他从小就跟大叔学习一种特殊的呼吸方法。通过呼吸改变身体强度这听似天方夜谭般的神话,但在林甲看来再正常不过。通过这种呼吸训练,他在十二岁的时候就能徒手折弯一根钢管。  现在这个重力训练厅里多了一个巨大的铁柜,横卧在训练厅内。铁柜表面斑斑驳驳,有很多碰撞划伤的痕迹,但铁柜总体还算完整,铁柜上有一个巨大的金属标记。  惨白色调的灯光下,大叔灰色长发掩盖下的双眼精光闪动。沉默了一会,大叔开口了。“这些年,你从我的光脑中基本了解这个世界的一切。你知道这个铁柜是什么吗?”  “这应该是大灾变以前的。”  林甲看着铁柜上的巨大标记,和柜子角上的铭牌失声道:“六芒星是全球联合议会徽章,而这个鹰徽是…全球联邦最高监狱徽章。我想起来了!这是冰封监狱,自全球联合议会废除死刑之后开始启用,到大灾变时结束。前后在三百年之内获得这样的极刑的罪犯不足八人。据说里面封着的都是全世界最危险的罪犯,因为他们的刑期有的达到了千年以上,所以才需要这样的急冻冰柜。”  大叔摸了摸鼻子,苦笑道:“也许是的,但是这里面的人是个例外。”林甲奇怪道:“这里面关的是谁?”大叔笑了,指着林甲道:“是你。”“我?”林甲莫名其妙。  大叔耸了耸肩一脸无奈道,“确实是你,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就光着屁股躺在里面,呃,当时你才三岁不到。哈哈哈…”看着目瞪口呆的林甲,大叔微微扬起嘴角嘲笑道:“或许,我应该恭喜你,三岁就成为了全球最危险,同时也是最年轻的罪犯。哈哈哈哈…”  林甲喃喃道:“大叔,你不是开完笑吧?”“玩笑?你见过老子什么时候干过这么无聊的事情么?”大叔冷笑道。  林甲跟大叔生活了十几年,把大叔玩世不恭的做派学了个十足。他同样耸耸肩,摊开双手,一脸无奈道:“那又怎么样?你告诉我这些,难道想让我去自首?或者想抓我去领赏金?我倒是想去自首,在牢里吃几年免费餐。可是因为该死的大灾变,全球联邦早就鸟兽散了。你翻遍全世界废墟里也找不出一个警察啊?变异野兽和持枪暴徒倒是遍地都有。”  大叔叼了根烟,懒懒散散倚在那只急冻冰柜上道:“领赏?联邦那群官僚和政客早他娘的在大灾变前就跑路去了殖民星基地。我找谁领去?再说了,按老子以前犯的事来算,绝对不止监禁个千把年。我只要在联邦一露面,自己就先进冰冻监狱。不是我吹,老子的刑期绝对比你这小兔崽子长。”  大叔说完一拍身下的大铁柜,那铁柜上顿时流下了一个清晰的掌印。大叔得意地一甩长发,露出一脸鄙夷的神色。  “得了,大叔。你无敌,你是我的偶像。”林甲冲着大叔竖起拇指道“可你总得告诉我,你带我看着破铁柜干嘛啊。”  大叔吸了一口烟,眯着眼睛叹道:“小子,我们恐怕得分开了。我这人懒散惯了,根本不会带孩子。可你跟着我,也好歹活了下来。好在这些年该教你的,我都教了。你学的不赖,出去了也死不了,是时候该离开这里了。”  林甲一愣道:“怎么回事?好好的,你让我去哪?”  大叔不耐烦地挥挥手道:“爱去哪就去哪。只要有大叔我十分之一的本事,天下就尽可去得,何况你全部学了。出去之后拉帮结伙当土匪头也好,如果有机会跑去殖民星享福也好,都随你便。”  林甲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看着大叔道:“什么意思?你要赶我走?”  大叔依然一脸平静,吸了一口烟,淡淡地说:“必须走。”  林甲盯着大叔愣了半天,眼睛有点红。他近乎咆哮道:“理由呢?我要一个理由。每天伺候你,让你呼来喝去,在这个破地洞里修这修那。还得忍受你的抱怨,忍受你听难听的音乐,忍受你乱扔垃圾。这些年老子早受够你了!但是这也是我的家,你不说出理由,我怎么走?”  “吼什么吼!”大叔焦躁起来,一把揪住林甲的衣服,单手一抡把他甩了出去。大叔长发飘舞,动作快如鬼魅,林甲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提起。林甲被甩得很远,却没有意想中的狼狈摔倒。他在空中极其灵活的一翻身,稳稳地落地站住。林甲抬起头,扬起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故意逗你的。但是你很少这么焦躁的,到底是什么事?为什么要我离开?”  大叔仿佛知道林甲不会被摔伤,连头都没有抬,任由灰色的长发完全遮掩了他英俊的面容。  等了一会儿,大叔有些不满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这么听话。你又不是我儿子,怎么和我一样的倔脾气?”林甲有些无赖的嘿嘿一笑道:“跟你十几年,我如果不跟你学,要我跟谁学去?”  大叔冷哼了一声道,“这脾气在我这里,算是个性。在你那里,就是愚蠢。”林甲借说话的机会爬上铁柜,蹲在大叔身旁,皱起眉头道:“大叔,到底怎么回事?”  大叔耸耸肩,轻描淡写道:“这个地下掩体快失效了。”  林甲一惊,忍不住反驳道:“不可能,这里的能源系统是微型核融合技术,即使再运行一百年也没问题。”大叔缓缓摇摇头道:“我说的是另外一个部分,这里除了生存系统的能源供应之外,还有一部分。我称之为遮掩系统,这个系统的能源耗尽了。”  “遮掩系统?那是什么?”林甲很吃惊,他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却从未发现有这样一个遮掩系统。  
    大叔嘿嘿一笑,接着说:“这是我开发的,用来屏蔽这个地区的生命信息。所以这十几年才这么太平。随着能源的耗尽,这个系统已经失效了。”  林甲顿时想到了,大叔最近几乎每天都趴在光脑前演算程序。他一定是试图调用生存系统的能源维持他那个遮掩系统,看来他失败了。  林甲有些奇怪道:“失效就失效吧,那也没必要放弃这里啊?”大叔看了他一眼,缓缓道:“你不懂,我的生命体征很特殊。只要遮掩系统一失效,就会有人发现我。而且他们很快会追踪到这里。所以,你必须走。”  林甲看着大叔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他们?是什么人?”“仇人。”大叔的脸色依然平静,但口气却凝重了许多。林甲舒了口气,然后笑了,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大叔。这个身材修长的英俊男人,有着难以想象的恐怖力量。他的仇家找上门?林甲只能为大叔的这帮仇家祈祷。  大叔看到林甲的神色怪异,知道他在想什么,冷哼一声道:“你笑个屁!你以为来的人是谁?黄沙镇的小混混?这些人都是最精英的战士,只是不知道这次来的是谁。”  林甲有些笑不出来了,因为他想通了一件事。大灾变之后人类的科技文明崩坏,既然大叔的仇家可以通过技术手段找到这里,那么就说明来的人绝非寻常人。  大叔眼神闪亮而冰冷,缓缓道:“我不是寻常人,来的也不是寻常人。他们是我以前的战友。”林甲瞪大了眼道:“战友?大叔,你…你是说,你是联邦警察?还是全球联邦的军部官员?”  大叔冷笑道:“警察?联邦警部的部长曾经被我一巴掌扇掉了几颗门牙。从此以后他见到我,都得管我叫爷。”林甲的心开始往下沉了“果然是联邦军部。”  林甲大概知道一些军部的传闻。自从全球联邦成立之后,为了表达全球一统的思想,曾经庞大的各国军队逐渐被裁军、解散。有些成为地方警察部队。而属于联邦直属的只有一个神秘的部门“军部”。全球的军人中最精英的十五万人组成的“军部”,高高在上,地位超然。  虽然神秘的“军部”是联邦的最强武装,地位超然。但能对联邦警部的部长动手,大叔在军部的位置肯定不低,只能是军部的少数高官。  想到这里林甲连连摇头道:“不对,不对。大叔,照你这么说,你应该是军部的大官。肯定应该是联邦最先撤离地球的人。你现在应该在火星上坐办公室喝咖啡才对。”  大叔扬起头,眼神变得犀利无比,喝道:“你懂个屁!老子要去火星,谁能拦得住?但是军人就意味着牺牲和服从。大灾变来临,那些无耻的政客都提前跑了,有钱的、有势力的人也跑了。剩下了大多数不明真相的普通人,他们有的到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彗星撞地球这种天灾,老子虽然没办法阻止,也没法去救人。但老子至少也要死在地球上。这是战争!老子是军人,我的阵地在这里,不是操蛋的火星。”  大叔神情激奋起来,他很少这样一本正经说话,这让习惯了他油腔滑调的林甲有点发懵。  大叔平缓了一下情绪,缓缓道:“所谓军人必须就保家卫国,做了军人就要有牺牲的觉悟。所谓牺牲就是以一己之生命,护民众之安全。扔下平民逃生?呵呵,老子做不出来。我部直属五万余人,加上军需后勤将近十四万。大灾变来临无一临阵脱逃者,皆与民众共存亡。”  大叔灰色长发遮掩下的面容英俊而冷酷,声音舒缓而清冽,但语言间透出的是一种张狂到极点的热血。  林甲深吸了一口气,他从来没有想到和他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猥琐大叔。竟然有过这样的显赫的身份和这样热血豪情的胸怀。  林甲忍不住问:“大叔,那你的仇家也是军部的?就算有仇家,在大灾变之后,能不能活下来也不一定啊。你何必这么紧张。”  大叔冷哼一声道:“不要忘了,我们是军部。人类最精英的战士,是食物链最上层的掠食者。大灾变虽然恐怖,但地球并没完全毁灭,人类也并未死绝。猎物都未死绝,掠食者怎么可能先死?”  林甲感觉有些棘手了,思索着道:“真这么厉害?这就有些麻烦了,不像一般的变异兽还好对付,黄沙镇那些暴徒也只有一些砍刀棍棒和老式的火药推动武器。但是军部的话,很可能有非常先进的武器装备,搞不好还有大型能量武器。听你这意思人数还不少,这可真是麻烦了啊。”  大叔听了哈哈一笑道:“小子,我比你更了解军部,也比你更了解大灾变。大面积的陨石雨打击地球整整三天,而且陨石中含有大量辐射。而致命的辐射尘通过降雨,污染了整个世界。平民死了百分之八十以上,你认为军部还有多少人?还有多少的武器?能对我形成威胁的又能有几个?就算他们休养生息十七年,绵羊依然是绵羊,虎狼依然是虎狼。”  笑过之后,大叔的声音有些苦涩:“小子,我今天再给你上最后一课。你以为变异兽就可怕?先进的能量武器就可怕?这些其实都不是最可怕的。你记住了,这个世界最可怕的还是人类本身。”  “人类?”林甲看着大叔有些奇怪地反问。大叔拍着他的肩膀,正色道:“是的,最可怕的就是人类本身。因为变异兽要攻击你,首先会摆出攻击的姿态。能量武器要射杀你,必须先瞄准你。但是人,你根本不可能知道别人在想什么。就比如…”  说完,大叔拍在林甲肩头的手顺势一带,一个标准的锁喉动作控制住林甲。另一只手一拍林甲的头部,林甲的头立刻软软地垂了下来。大叔的手段极为高明,只是通过拍击林甲的神经中枢立刻导致了他的昏迷。事出突然,林甲甚至没有来得及挣扎就被击晕了。  看着昏迷的林甲,大叔大笑着拍了拍手道:“好了,最后一课上完了。小子,对不住了。这是我的事,我习惯自己解决。”  大叔像拎着林甲的衣领走到一个极为隐蔽的墙壁角落,墙壁缓缓上升,露出了金属制的椭圆球体。这个金属球大概有一人多高,外壁上有一拍按钮。大叔打开金属球,把林甲扔了进去。这金属球竟然是一个类似弹射仓的逃生装置。把林甲拖进逃生仓之后,大叔一脸轻松地闭锁了仓门。  大叔随手打开控制板,设置好弹射仓的发射时间。一切妥当之后,那面墙体再度关上。  大叔转身,猛然甩掉身上那件宽大的长袍,露出长袍掩盖下的黑色作战服。军部的作战服质地特殊,颜色黑得令人心悸。而大叔的肩膀上却缀着三颗金色的星,在黑色作战服上熠然生辉。浑身黑色,肩宽腰窄体型修长的大叔呈现出跟以前截然不同的气质,神秘、冷酷而又极度危险。  甩甩灰色的长发,大叔再次叼上一根烟,顺势一挥手把揉成一团的香烟盒扔在了地上。他随意的一挥手,纸质的烟盒竟砸进了地下,深深镶入了坚固的混凝土地板。  
    大叔的嘴角露出一丝懒散的笑意,就在这个地下大厅里盘膝坐下。大叔坐下的姿势古老而奇特,像是某个古老宗教的僧侣。他在耐心等待危险的“掠食者”到来。  这是一场“掠食者”对“掠食者”的战争。不知道在这个冰冷的地下大厅之内,谁将会成为最终的猎物。  地下大厅里安静得有些诡异,灰色长发的大叔闭目盘坐在地,如同老僧入定。他面前放了一台精巧的仪器,液晶屏幕上的数十个红点正在不停的移动。  当红点越来越接近的时候,大叔蓦然睁开了双眼,他俊逸的嘴角浮出一丝笑意,该来的终于来了。  地下掩体的金属门被打开了,进来了十几个人。来者全都身穿纯黑色的作战军服,手中的能量步枪、腰间悬挂的黑色军刀透出凛烈的杀意。更为奇特的是,这十几个人走进来,作战靴与地板发出的却是整齐划一,十几个人只有一个脚步声。他们是军部的精英战士,恐怖的掠食者。  十几个黑衣人很快进入到这个地下大厅,无声无息地围住了盘坐在地上的大叔。  大叔睁开眼睛,翘着嘴角嘲笑道:“从我的信号暴露到现在,已经好几天了。你们至少迟到了两个小时,什么时候军部的反应能力也变得这么差了?”  所有黑衣人都没有说话,全都冷漠地注视着这个盘坐在地上的傲慢男人。  “哼,果然是你这家伙,七杀!你这该死的黄皮猴子。”说话的是一个身材魁梧到极点的光头黑人。那件黑色的作战服穿在他身上绷得紧紧的,如果不是军服的材质非常富有弹性,很有可能被他满身鼓涨的肌肉所撑破。一条可怖的刀疤从他的额头斜到下颚,整个人犹如一头来自洪荒的巨兽般危险。  那个黑人似乎非常仇视被称为“七杀”的大叔,一看到他就满脸怒气,脸上的那条刀疤扭曲了起来,油光锃亮的脑门上鼓起的筋络都在跳动。  大叔伸手摸了摸眼角,冷笑道:“破军,又见面了。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你是不是真的忘了你脸上的刀疤是怎么来的?”  黑人大汉满眼怨毒,指着大叔道:“七杀,我会杀了你。很快你就会知道,很快,我保证。”  “啊哈,两位淡定,淡定。我亲爱的史蒂夫。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们的老朋友呢?”地下大厅的外面响起了一个声音。纯正的东方口音,却有着油腔滑调的语气。最后走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的胖子。  但这个看似和和气气,穿着老式西服,头发梳理得很整齐的胖子却让人感到一种奇怪的压力。光头的黑人和坐在地上的大叔似乎都对这个胖子有一些忌惮。  胖子微笑道:“好久不见了,七杀上将。”坐在地上的大叔冷哼了一声“贪狼,你也来了。”  胖子叹了一口气道:“七杀将岸、破军史蒂夫、再加上我贪狼菊部犹雪。当年的军部三巨头,阔别了十几年,今天终于重聚了。我们都是军部的战士,是天生的掠食者,生来就应该凌驾于其他人之上。呵呵,七杀上将,只要你交出那件东西,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谈。以前的恩怨,都可以一笔勾销。”  大叔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嘴角依然叼着一根未点燃的烟。围着他的几个黑衣人都忍不住退了一步。大叔看着胖子贪狼冷冷地说:“你说完了?要我投降,就凭你们这几块料?也配?”话音一落,大叔动手了。大厅铁门猝然关上了,训练大厅内令人恐怖的十倍重力开启了。  七杀大叔的动作简单而直接,但这简单直接的动作却可以在最短时间内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个简单的滑步,跟着就是一手伸出,扼住身边一个黑衣人的脖子。那个黑衣人尚未来得及反应,就听“喀嚓”一声催响,颈骨当场被捏碎了。  七杀大叔根本未停,抡起手中仍未咽气的黑衣人向四周包围的黑衣人砸去。又有两个黑衣人被砸得横飞出去,原本严整的包围队形瞬间被打乱。  光头的黑人破军暴喝一声冲进圈内,手中一把大号的钛钢合金刀带着呜呜的尖啸斩出。“叮”的一声。被称为七杀的大叔扔掉手中的尸体,反手拔出腰间的短小军刀,硬挡住了这一击。  破军的一刀力大无比,七杀虽然用军刀挡住这一刀,却也被破军狂烈的力量斩得向后滑出了数米。  但七杀速度极快,被一刀斩退之后,立刻反扑。形如鬼魅,黑色军刀连刺带抹,反把破军逼住。七杀的嘴角依然叼着烟,狞笑道:“破军,还是那样蛮力,也还是那样愚蠢。”破军狂吼连连,钛金巨刀大开大阖,却没砍到对方分毫。  这时近战实力的差距立刻体现出来,包围着七杀的其余黑衣人在超大重力状态之下,根本对其形不成威胁。拳打,肘击,凡被七杀沾到的黑衣人无一不是横飞出去。在这样的高重力状态下,拥有把人击飞的力量,这简直的骇人听闻。  有一个黑衣人试图在他背后举枪偷袭,手中变得极为沉重的能量步枪还未来得及举起,就被七杀一个摆腿踢中头部。一声闷响,黑衣人的头颅顿时爆出了一片血雾,沉重地倒下了。  眨眼之间,包围七杀的十余黑衣人全部倒下。一击!必杀!这些原军部的精英,在七杀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破军的双眼布满血丝,钛金巨刀抡开,利刃把大厅四壁和地面斩得满是深达数寸的刀痕。有几次几乎要砍中七杀了,却总是被这个灰头发的家伙堪堪避过。甚至七杀嘴角叼着的那支烟,也依然满不在乎斜斜挂在嘴角。反倒是七杀的连续几次反击让破军的身上挂了点彩,虽然这铁塔般的巨汉毫不在乎,也足够让他暴怒欲狂。  贪狼菊部犹雪终于忍不住了,抽出一把三棱军刺,胖脸上满是阴狠道:“史蒂夫,收起你的破刀。我亲自上。”  黑人破军看似鲁莽粗豪,但身为军部领袖之一,绝非头脑简单之辈。他知道虽然自己的力量占据上风,但对方的格斗技术比他强得多。再这样打下去,肯定会被七杀活活耗死。  破军一声大喝,挥刀逼开了七杀,怒气冲冲退了下来,愤恨地把巨型钛金刀插在地上。那把锋利的大刀插在混凝土地面上就像插在一块豆腐上,直贯地下直到没柄。  贪狼菊部犹雪的格斗风格和七杀大叔很相似,都是源自东方的格斗术。相对七杀的快速截击,贪狼走的却是诡异狠辣的路线,手中的三棱军刺毒蛇般阴狠。  贪狼的三棱军刺,三面血槽。刀身经过去光处理,刀身呈现出一种惨淡的灰白色。更重要的是种古老武器刺入人体以后,可以通过血槽迅速将空气引入。空气在体内形成大量泡沫,阻塞住血管。只需刺入人体任何部位八厘米左右就可使敌手即刻毙命。  黑影和白光交错,“铮”七杀的军刀和贪狼的军刺狠狠撞击在一起。军部特制的黑色军刀极其锋利,三棱军刺被一削为二。就在此时,贪狼菊部犹雪的那双小眼露出一丝狡诈,折断的三棱军刺血槽内突然喷出一道烟雾。毒烟!七杀反应奇快,仰首避开。他刚一仰头,菊部犹雪断裂的半截军刺就到了。  七杀避无可避,半截军刺狠狠地贯入了他的前胸。就在军刺拔出他胸膛的同时,七杀的左手也缠上了贪狼握军刺的右手,一缠一绕,标准的擒拿术牢牢控制了贪狼整条手臂,几乎同时右手的军刀自下而上反撩贪狼的胸腹。这是极为凶悍凛冽的格斗反杀术,胸口的伤根本没有减慢他的半点速度。  这么近的距离,如果反击成功,这是必杀的一击。血光暴溅,但贪狼并未被开膛破肚。因为他也是一个应变极快、坚决果断的人。就在七杀控制他右臂的时候,他就敏锐地发现七杀的意图。贪狼当机立断,左掌化为手刀,徒手砍断了自己的右臂,舍臂暴退。  饶是这样,由小腹至前胸还是被七杀的黑色军刀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淋漓。  
    七杀和贪狼这一番剧斗,都受了不轻的伤。七杀被刺中胸口,贪狼更是失去了整条左臂,更兼胸腹受创。十倍重力之下的流血速度非常恐怖,血液在超重力影响下,近乎是喷涌而出,顺着衣物滴落在混凝土地板上。但两人俱是坚毅绝伦之辈,一声未吭,默默注视着对方。  贪狼捂着右臂的断裂伤口,肥胖的脸上一片失血的苍白。  看了一眼自己的断臂,贪狼菊部犹雪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转头向破军喝道:“他坚持不了多久了,一起狂化,杀了他。这件东西,我们得不到,也决不能让别人得到。”说完从腰间拿出一支医用注射枪,注射枪透明试管中满是紫色的液体。  黑人巨汉破军狞笑着取出一支相同的注射枪。这种注射枪可以完全依靠压力,把试管中的液体压入体内。而破军和贪狼深信注射这种液体之后,两人完全可以在几分钟内杀死眼前这个灰头发的前军部上将。  看到贪狼和破军手中的注射器,七杀的瞳孔突然收缩。他认出了那两支注射器中的紫色液体是什么。  这种紫色液体叫做“X药剂”也称狂化试剂。曾在军部试验过,是一种可以在短时间内极度提高人类力量、速度和神经反应的药剂。一个士兵,只要注射少量的这种药剂,就能使战斗力暴增一倍。当然这种试剂副作用极大,而且极其昂贵。  现在贪狼和破军拿出注射器,七杀当然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停!没有必要打了,笨蛋们。”七杀冷冷喝道。破军一愣,随即恶狠狠道,“你也怕了?”七杀将岸按住胸口的伤,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哼道:“笨蛋就是笨蛋。菊部犹雪,我这个地下掩体用的是核融合电池。虽然是很小型的那种,但是只要用些小手段就可以导致一场小小的核暴。”  贪狼菊部犹雪闻言脸色大变,一双小眼睛闪过一丝惊疑,死死盯住七杀。  七杀看着贪狼笑了笑,以一种缓慢却不容质疑的口吻说:“很遗憾,我就有这种能力和手段,这一点你应该清楚。”  贪狼摇摇头,冷笑道:“你是说,你用核融合电池改成了小型炸弹?我不信。”  七杀的笑容有些疲倦,缓缓道:“你不信什么?不信我不要命?哈哈,那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是七杀,是将岸!这种小型核暴炸的威力不算大,只是战术级别。不过毁掉这里的地下设施,应该没有问题。如果我是你们,就赶快逃。趁还来得及。”  七杀说完往墙边一靠,顺手拉开了墙角的一个能源控制柜,一枚小型的核融合电池正在发出耀眼的红光。这是超出聚变极限的象征,意味着这枚和融合电池随时会爆炸。这是核爆炸,哪怕只是这枚小小的核融合电池导致的核爆炸,威力也足够恐怖。  “七杀,你这个疯子…疯子”破军脸上的刀疤显得更加狰狞,额头却沁出了汗水,他转头对贪狼菊部怒喝道:“我知道他会这么干的!他是出了名的亡命之徒,你不走我就走了。”  贪狼菊部犹雪脸上的肥肉都在颤抖,最终一跺脚,头也不回地离开,肥胖的身躯在疯狂奔跑中一点不显累赘。  贪狼一走,破军丝毫不敢怠慢,也冲向地下大厅,地下训练厅的金属门根本拦不住破军这个天神般的巨汉。两人狂奔向出口。核融合电池随时会爆炸,离得远一分,就多一分生还的希望。  看着两人跑得如受惊的兔子,七杀甩了甩灰色的长发,掏出打火机点燃一支烟,嘴角露出一抹嘲讽。七杀抽着烟,随着一阵烟雾一起吐出的是两个字“蠢货。”  “轰”地下掩体内一声巨响,刚奔跑到掩体出口的贪狼和破军迅速扑倒在地,双手护住头部。  但是并没有意料之中的巨大冲击波,也没有意料之中的炙热火焰。贪狼菊部犹雪抬起头,一张胖脸上神色忽然大变,吼道:“不对!我们回去!”爬起来不顾一切返回地下掩体中。地下掩体中完好无损,哪怕一丝核暴炸的痕迹都没有。  气急败坏的贪狼菊部犹雪和破军史蒂夫再度冲进掩体深处的地下大厅,却哪里还有七杀的影子,核融合电池依然在闪烁着着红光。  贪狼拆下电池后,发现闪烁红色光芒的物体,只是放在电池之后的一支战术手电。破军从满地的碎纸片中捡起一张,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狐疑地向贪狼道:“硫磺的味道。”贪狼有些绝望地闭上眼,声音无比苦涩道:“古代东方的一种玩具,叫做爆竹。我们被耍了,他已经逃了。这个,该死的骗子。”  就在刚刚那阵巨响的同时,两个银光闪闪的逃生仓从地下直冲向空中,向着不同的方向飞去…  黄沙镇是一个小镇,在大灾难来临之前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但是在大灾难来临之后,这里成了这几百公里以内最像天堂的地方。因为这里有几百公里以内唯一的水源。  有水就能生存,有了生存的基本条件,附近灾后余生的人们都陆续来到了这里。渐渐的这个小镇居然聚集了数百人口,在这片被黄沙遮掩的土地艰难的生存下来。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过得那么艰难,至少“泡面”就自认为过得很滋润。  “泡面”是黄沙镇的镇长,之所以被称为“泡面”是因为他是黄沙镇唯一有资格每天泡澡的人。自从大灾变之后,泡面就带着几十个弟兄霸占了黄沙镇唯一的水源,一口轻度度辐射污染的水井。  控制了唯一的水源,手下有了近百名凶神恶煞的弟兄,所以泡面成了黄沙镇说一不二的镇长。  黄沙镇规定:凡是要喝水的人就必须拿东西交换,食物,武器,一切用得着的物品,甚至女人都可以用来交换一定数量的水。  由于大灾变过后,白天的气温高达四十多摄氏度。白白净净的“泡面”镇长正赤条条躺在他专用的浴缸里,一边享受着井水带来的清凉,一边拍着小肚子哼着小曲。完全没有意识到巨大的危险正朝他接近。  短短的一瞬间,一个金属球体从天而降,砸穿了屋顶,直接镶在了“泡面”镇长的地板上。巨大的响声和震动把“泡面”吓得光着身子直接蹿出了浴缸。  浑身湿淋淋的“泡面”连滚带爬,从枕头下摸出了全镇最厉害的武器———那杆老式的双管猎枪。“泡面”镇长手里端着枪,小心翼翼顺着门缝瞄向那个大金属球。  看到门外的保镖闻声闯了进来,泡面这才舒了一口气。泡面在腰间裹了条浴巾,和几个保镖围着大金属球研究了起来。  满脸横肉的镇长保镖“渣哥”用手里的刀子捅了捅一人半高的大金属球,一脸诧异道:“老大,这是啥玩意啊?”看到泡面的眼睛朝他瞪来,这厮立刻改口道:“呃,我是说镇长老大。呃,也不是,是镇长大人。”  “嗯。”泡面点点头,神色凝重地道:“这,这是…应该是个人造卫星的残骸。估计是运行周期到了,自动坠落的。”  看着手下们一脸茫然的样子,泡面挥挥手道:“这肯定是大灾难以前的东西,说了你们也不懂。妈的,怎么正好掉在这里来了?晦气,差点砸到老子。去,你们给我抬出去。”  
    泡面正口沫横飞说着,那个巨大的金属球突然裂开了,从里面钻出来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人,脸和头都裹在头巾里,根本看不出样貌和年纪。  “有刺客!!!”泡面镇长吓得不轻,惊声尖叫中,手里的双管猎枪抬起来就是一枪。  但那人反应不是一般的快,一见泡面抬枪,立刻一个后仰倒地,同时双脚一挺一错,夹住了泡面那支猎枪。“冲”地一声沉闷巨响,猎枪中的大量铁珠铅粒轰在了金属圆球上。那人随即一个鲤鱼打挺跃起,猎枪已经到了他的手里。  泡面镇长的手下渣哥惊呼道:“保护老大!”但话音一落便不敢再出声,因为那把双管猎枪已经顺势顶在了他的额头。枪口残余的热量烫得“渣哥”龇牙咧嘴,却一动也不敢动,手里的砍刀“哐啷”落地。  泡面镇长脸上惨白,看着那个蒙着面的人手中的枪,颤抖着说:“这位英雄,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泡面镇长横行黄沙镇十几年,所倚仗的除了手下这近百来号的兄弟和自己手中这把大号猎枪之外,还有自己这双善于观察的眼睛。  他这时已经看出从金属球里出来的这人绝非寻常人。这么快速的反应,这么干净利落的身手,怕是手下一起上也不是其对手。这种高手绝对不是他这种小角色能搞定的。  想到这里,泡面刚刚擦干的身上又开始冒汗,他强笑着道:“这位好汉,鄙人是黄沙镇的镇长。蒙道上朋友抬爱,都称我一声泡面爷。刚才事发突然,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呵呵…”  “什么?这里是黄沙镇?”那人明显一愣,猛地扯下蒙在脸上的头巾狠狠砸在地上。“现在什么时候?说!”  泡面一伙这才发现眼前这个蒙面人年轻得有点过分。看着就是个十七八岁毛头小伙子。这小子一头黑色长发,长得还蛮好看。泡面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结结巴巴有点说不出话。  不过,这位长相好看的小爷绝对是个暴脾气。见泡面不说话,立刻瞪眼暴跳起来。二话不说,抬起一脚就踢向泡面胸口。可怜泡面在黄沙镇当了这么久的土皇帝,身材已经有点发福,身手也大不如以前,哪里躲得过去。当场就被踢飞,直接摔回到他那浴缸里。这一脚力量控制极好,泡面摔进浴缸居然一点没有受伤。  怒气冲冲的小伙子掉过头,用手里的双管猎枪指着渣哥的脑袋。大喝道:“现在几点?你说!”渣哥头皮一阵发麻,嚅嗫道:“十点,不,十点过了二分。”那小伙子直接拿枪杵着他怒喝道:“有没有车?什么车都行,我要去北面的那个城市废墟!快点!”  渣哥还没来得及开口,浴缸里的泡面湿淋淋探出头道,“好汉,我有车,楼下就有。摩托车,刹车坏了,但是能用。”那小伙子收起枪,又道:“这枪的子弹呢?有多少?借给我,全给我。”  这个小伙子正是被大叔关在逃生仓里的林甲,现在醒来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大半天。此刻正是心急如焚,担心大叔的仇家找上门来,哪有心思和他们纠缠。  泡面在枪口的威胁下,顾不得赤身露体,急急忙忙从一旁的柜子里掏出几盒子弹。不过,看他那样子却心疼坏了。这把猎枪和子弹是他在黄沙镇扬名立万的本钱。  林甲劈手夺过子弹,胡乱往怀里一揣,大步冲向窗口,从窗户往下就跳。这可是四楼!这个疯狂的举动把黄沙镇的这班土匪吓得不轻。  哪知林甲直接从四楼往下跳,落地之后若无其事,一路狂奔。直接开走了泡面镇长的车。破旧的摩托车发出难听的轰鸣,挟着黄色的灰尘向北一路呼啸而去。  泡面镇长脸色的一松,这位好汉爷终于走了。旁边的保镖渣哥赶紧过来拍马屁,“全靠老大…不,镇长智勇双全,这小子去了北面那个鬼地方,多半有去无回。那地方,变异兽多得数都数不过来。”  泡面镇长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把渣哥抽得晕头转向。骂道:“蠢你个蛋,四楼跳下去都没事,你以为这小子能这么容易死?传我的命令,让弟兄们小心点。睁大眼睛看清楚,下次这人一露面马上通知我。千万别单独动这人,我们惹不起这位小爷。”  说是这么说,泡面心里暗道,最好这小子死在那个荒废的破城里。  大灾变过后,由于严重缺水,土地沙化严重。到处是一片黄色,几乎看不到一株植物。原本的道路早已掩盖在了黄沙之下。几乎快散架的摩托车飞驰在灼热的沙子里,感觉非常不好。  等林甲把摩托车开进那片废弃城市的时候,轮胎几乎快被灼热的沙子烤化了。沙粒深深的烙进了黑色的橡胶车胎上。满是障碍的城市废墟中,摩托车毫无作用,林甲跳下车狂奔。他奔跑的时候简直像一头猎豹,轻盈而快速。几个起落就消失在钢筋混凝土的断壁残垣之中。  林甲发疯般冲进了城市地下排水系统,一路上遇到了几只变异兽。他根本没有任何停顿,直接开枪。近距离的射击,使变异兽哀嚎着飞出,温热的变异兽鲜血喷了他半身。陈旧的下水道里除了腐臭还弥漫着血腥和火药味。  “哐”地下掩体的门被林甲踢开。里面凌乱不堪,各种杂物扔得满地都是,显然是被人彻底的搜查过了。  一路走进掩体深处的地下训练大厅,大厅的地面上血迹斑斑。墙上和地上满是利刃划出的刀痕。可以想象这里经过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还是来晚了啊。”林甲一阵疲惫,颓然坐在了地上。呆呆地看着地上的血迹,林甲突然一跃而起,快步跑进大叔的房间。  仔细查看了一番之后,林甲神色一动,从手腕上的仪器上抽出一根铁丝,小心翼翼在墙上捣弄着。几分钟后林甲面露喜色,墙上的金属板无声裂开,弹出了一个暗格。  里面空无一物,林甲却探出头,用鼻子仔细闻了闻。熟悉的烟草味…  林甲的嘴角露出了笑意,大叔肯定没有死,他走了,而且走得很从容。因为大叔在走之前还带走了他经常抽的烟。林甲心里顿时一阵轻松,一直高度紧张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  但这轻松过后却是一阵难耐的孤独。  大叔走了,没有了他劈里啪啦玩游戏的声音,没有了他歪着脑袋唱难听的小曲声,空荡荡的地下掩体内变得安静的可怕。林甲看着这个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突然觉得有一些陌生。  过了良久,林甲突然笑了,猥琐的七杀大叔在他心里基本是无敌的存在,自己帮他担心的确是有些多余了。想到这里伸了个懒腰,他的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无所谓的淡漠笑容。  
    林甲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再看了一眼这个他度过整个童年的地方。最后小声嘟囔道:“这破地方,小爷也呆够了,是该出去透透气。不过,该去哪儿呢?”  林甲眼光游移到手里的那支古董级的双管猎枪,不由自主想起黄沙镇那位白白胖胖的泡面镇长。他还是决定先回黄沙镇,再慢慢打听大叔的消息。  烈日炎炎,地上的黄色沙土都散发着灼人的热量。林甲所骑的那辆破摩托车歪歪扭扭地上路,没开出几公里就彻底报废了,车架还算好,但是轮胎爆了。  林甲无奈地看了看这辆古董级摩托车,轮胎瘪得像是掉光牙齿老太太的瘪嘴。拍拍身上的灰尘,林甲懒洋洋吹着口哨,扛着那把黄沙镇借来的更古董级的双管猎枪,步行上路。  得知七杀大叔没事,他心里算是放松下来了。所以他完全没有在戈壁荒漠跋涉的觉悟,看着倒像吃饱了没事干,扛着枪遛弯打鸟的二世祖。  从废弃城市出来,到这里已经完全是一块戈壁荒漠了,到处是黄沙,只是偶尔能看见露出地面的黑色岩石。这些黑色的岩石是大灾变时地球内部涌出的岩浆形成的。不远处还有一些惨白的骨骼,有些是兽类残骸,有些则是人类的白骨。  林甲很快就发现,这么酷热的天气里在戈壁中步行绝对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抬头看看烈火般的太阳,步行林甲苦笑着摇摇头。  林甲抬起了左手,看了看固定在左前臂上的小型测量仪器,温度达到了四十二摄氏度。粗略计算了一下,从这里到黄沙镇,还有不少的路程。如果按这个速度步行的话,天黑之前应该能够到达。  他无可奈何地走了几步,“咦”林甲突然停住脚步,脸上的散漫神色变得有些诧异。林甲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就在刚才他感觉到脚下有一丝微微的振动。  林甲俯下身,以耳贴地仔细倾听,确实有一阵有一种声音。好像是马达的轰鸣,似乎有什么人在接近…  林甲眯着眼向远处看去,嘴角露出一丝坏笑“嘿嘿,看来能搭顺风车。”  林甲的判断没有错,四辆经过改装加固的越野摩托车,卷着四道滚滚的沙尘,风驰电掣冲来。四辆摩托车开到林甲身边,在周围猛一拐弯刹车,扬起一片尘土。  林甲挥了挥手,捂住了口鼻,他非常讨厌这种灰尘。这些摩托车都经过了精良的改装,车身坚固、马力强劲。车上的人拿着钢刀铁棍和锁链,个个凶神恶煞,强壮而暴戾。  每个人脸上都有一种嗜血的冷酷,眼中却闪着贪婪的光芒。林甲非常不喜欢他们,这些大汉身上的某种气质让林甲很自然地联想到下水道中的变异老鼠。  林甲站住了,看着他们,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白痴笑容,乖乖举起双手。  车上的大汉冷哼一声,抬手就甩出一条铁链,“啪”地卷住林甲那把古董级猎枪。再一抖手腕,那把猎枪就从林甲手中脱手而出,稳稳落到了大汉手中。  “好!铁爷好功夫!”“铁爷威武!”其他三个骑摩托车的大汉轰然叫好。  被唤作铁爷的大汉一脸得意之色,喝道:“敲晕了带走,我们先去黄沙镇落脚,今晚就不走了,在那里等老大。”  早有一个大汉跳下车来,狞笑着抡起一棍,把林甲打翻在地。林甲很夸张地两眼一翻,大仰八叉倒在地上。  那大汉狂笑着走上前去一把提起林甲,看了一眼道:“铁爷,不是妞。是个长头发男的,这小子长得还不错,奶奶的晦气。”  那铁爷得意洋洋把猎枪往背后一插,一展手臂,那条铁链哗啦哗啦裹在小臂上。转头对那大汉道:“你懂个屁!你只知道漂亮小妞值钱。在高塔城,总有一些阔佬喜欢漂亮小伙子,肯出大价钱的。这票也算是捞了一笔外快。都给我规矩点,别让老大知道,哈。”说完一拧车头,向着黄沙镇方向扬尘而去。  那个大汗一愣,随即和另外几个大汉一起发出一阵狂笑。笑过之后随手把林甲往摩托车上一扔,取过绳索牢牢绑了。  大灾变之后,法律早已荡然无存。人类社会的基本道德观也早已崩溃。各种资源奇缺,除了自然资源,当然还有人力资源。  有一些亡命之徒就干起了奴隶贩卖这一古老而残忍勾当,四处劫掠灾后的幸存者,贩卖到需要的地方牟取暴利。铁爷一伙正是其中一伙猎奴人,自称“猎头公司”,在整个地区也算小有名气。  四辆摩托车引擎轰鸣,谁都没有注意到,闭着眼貌似昏厥的林甲轻轻动了动。他甚至趁着土黄色灰尘掩盖,调整了一下身体,使自己在车后躺得更舒服。  黄沙镇对这伙无法无天的奴隶贩子来说极为熟悉,他们每次出来做买卖几乎都会在黄沙镇住个几天。这个见鬼的世道,活过了今天,不知道有没有明天。所以赚了一票之后,奴隶贩子们都愿意在黄沙镇的暴饮酒馆喝个烂醉,有时还能找个女人放松放松。  以铁爷为首的奴隶贩子们轰着摩托车的油门,疯狂颠簸着一路冲进了黄沙镇。普通镇民都很自觉地避开这些亡命徒,当然铁爷一伙也不会在黄沙镇上撒野抓奴隶,这里是泡面镇长的地盘。  四个奴隶贩子彼此大笑吆喝着,把车停在暴饮酒馆的门外。其中一个大汉拎着捆成一团林甲,和铁爷等人走进酒馆。  这伙奴隶贩子是这暴饮酒馆的常客,随便找张桌子坐下,有个大汉拍着桌子嚷道:“酒保,四个人,老规矩。”  酒保还没答话,被捆成一团的林甲突然翻身坐了起来,大大咧咧道:“错了,是一个人。”酒保一呆道:“一个人?”林甲身上的绳索寸寸断裂,他一边抖了抖衣服,一边不满地扭头对酒保道:“你什么眼色啊?没看见这几个是小爷我的奴隶啊,奴隶也能算人?”  几个奴隶贩子中铁爷的反应最快。他立刻伸手去拔背上的猎枪,拔到手才发现背后插的根本不是那把双管猎枪,而是一根腐朽的枯枝。  在众人目瞪口呆中,笑嘻嘻的林甲变魔术般从背后拿出那把古董级双管猎枪。枪拿一出来,林甲立刻旋风般出手了,双管猎枪当短棍用。除了铁爷,其余三个奴隶贩子都闷哼着被枪管砸倒地,动作之快简直一气呵成。  铁爷还没来得及动作,那把猎枪乌黑发亮的枪管就顶在了他的脑门上。原本威风八面的铁爷看着躺在地上的同伴,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林甲笑嘻嘻地看着酒保道:“你现在还认为有四个人喝酒?”  那酒保几乎看得傻了,嚅嗫道:“一个…”  
    黄沙镇的泡面镇长感觉自己最近的运气很背,因为全镇唯一的一支堪称大杀器的双管猎枪被人抢走了。  在黄沙镇,历来拳头就是最大的道理。他泡面强过别人,所以他可以霸占水源,在这里作威作福。别人强过他,那么一切自然就都是别人的。  好在那个小子不会回来了,只是可惜了我那把枪。泡面正在自我安慰的时候,他手下的保镖渣哥慌慌张张跑进来道:“老大,不,镇长。不好了。”泡面皱起了眉骂道:“镇定点,什么不好了?”  渣哥跺着脚道:“是那猎头公司那帮奴隶贩子,他们又来了,就在老大你的酒馆里。”  泡面一愣道:“那又怎么样?他们不经常来吗?难道他们还敢跑我镇上抓奴隶了?”渣哥摇摇头“这倒没有。”  “考!他们在我酒馆里白吃白喝不给钱了?”泡面更加惊诧。渣哥接着摇头“也没有。”  泡面脸色终于一变,一巴掌拍在桌上,恶狠狠地说:“难道说他们是来抢地盘来了?”渣哥苦着脸道:“都不是,他们被人打了…上次那个长头发的小伙子,又回来了。”  泡面听了一愣,白白胖胖的脸上露出思索神色,但随即目露凶光,喝道:“来的好!好小子,抢了我的枪。这次居然还敢送上门来。你去召集弟兄们,和我一起去酒馆看看。”  渣哥一听转身刚要走,泡面又在背后喊道“等等!”渣哥一愣,不由自主停住脚步。泡面谨慎地吩咐道:“这次一定多带点人,都带上家伙把酒馆围起来。我们看看情况在做决定,去吧。”渣哥忙不迭地点头,下去安排人手赶往暴饮酒馆。  暴饮酒馆里的其他顾客全跑光了,只有林甲大喇喇坐着喝酒。一旁的铁爷规规矩矩地站着,眼睛却不时瞄向放在桌上的猎枪。  林甲慢条斯理道:“铁爷,照这么说你们是打算把我卖了。你打算把我卖多少钱啊?”铁爷头上冷汗淋漓,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子绝对不是个善茬。  铁爷一咬牙,沉声道:“这次算我铁某看走眼,多有得罪…”林甲根本不等他说完,提起桌上的双管猎枪就砸向铁爷的腿。“喀嚓”,“啊!!!”一声骨骼碎裂的脆响之后,伴随的是铁爷的惨叫。  林甲笑嘻嘻道:“答非所问,所以该打。”铁爷满脸痛楚之色软倒在椅子上,嘴里却依然强硬道:“弱肉强食,本来如此。这次算老子栽了,但是和我这三个弟兄无关,有种放了…”  林甲毫不犹豫挥舞猎枪,“喀嚓”打断了铁爷另一条腿。铁爷几乎痛得昏厥,惨白的脸上大汗淋漓,瘫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  林甲微笑着道:“谁强,谁就是主人;谁弱,谁就是奴隶。现在我是主人,你是奴隶。一个奴隶和主人讨价还价,还是该打。”旁边的酒保听得目瞪口呆,他自然知道铁爷是猎头公司的二把手。在本地横着走的奴隶贩子,现在成了别人的奴隶,简直匪夷所思。  林甲喝了一口黄沙镇自制的土烧酒,却感觉满口辛辣还有点发苦,一口吐掉。“呸!这是什么酒?”  机会!!!铁爷立刻伸手去夺桌上的枪。他出手很快,却依然捞了一个空。再抬头时却发现那把枪又出现在林甲的手里,冰冷的枪管抵在了自己的额头。  林甲若无其事地对酒保笑了笑说:“给小爷我换一瓶来,要大灾难之前的红酒。”  酒保一边暗自叫苦,一边强笑道:“这个,真的没有…”  林甲佯怒喝道:“你以为我付不起钱?我可是镇长的朋友!”说完炫耀似的晃着着手里的枪道“看见这枪了没有?你们镇长借给我的。你敢看不起你们镇长?”  酒保满头冷汗赔笑道:“不敢,不敢。”他一边小心观察着林甲的脸色,一边暗自焦急:镇长怎么还不来?  酒保自然不知道,泡面早就已经带着大批兄弟悄悄包围了暴饮酒馆。此时正从窗缝外偷偷观察着酒馆里面的情况。  林甲的听觉何等敏锐,早已知道外面围满了人。他却故作不知,只是叹了口气道:“既然不信任我,那我只好付现金了。”说罢,手里的枪一摆,一枪托撞在铁爷的面门。随着铁爷的哀嚎惨叫,一颗带血的金牙滚落在桌面上。林甲笑容可掬对酒保说:“黄金哦,够不够?不够的话,好像他还有一颗。”  酒保彻底被吓懵了,他在暴饮酒馆见过不少暴徒悍匪。就没见过林甲这样,脸上笑嘻嘻,下手狠辣到极端的。  “还不够?”林甲诧异道。随即转脸向满口鲜血的铁爷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老铁,实在不好意意思。主人我第一次做这奴隶买卖,不知道行情。你看,你们能值多少?”  铁爷是真的恐惧了,他后悔得想一头撞死。自己怎么会招惹上这么一个恶魔。他颤抖着,含糊不清地说:“只要你肯放了我,我大哥会给钱…他们应该快到了。”  林甲一楞,摸了摸下巴沉思道:“他们有多少人?”。铁爷见状,心中暗喜,以为林甲必然心怀顾忌。连忙道:“十几个,还有大批奴隶。”  哪知林甲闻言,一脸喜色,搓着手道:“哎,人还真不少。果然是一单大生意。”  铁爷有些疑惑:我们来的人多,他反而开心?只听林甲悠然道:“猎奴这勾当,一次是做,两次也是做。不如干一票大的,把你大哥和手下兄弟一起抓来当奴隶。”  铁爷几乎惊骇得石化,他现在百分之百确定,对方是个异想天开的疯子。  就凭一个人一把破枪,想把“猎头公司”一网打尽的人,不是疯子还能是什么?  暴饮酒馆之外,包围了酒馆的泡面镇长和渣哥面面相觑。渣哥忍不住道:“老大,怎么办?”  泡面沉思了一会,才皱着眉低声道:“这小子不知什么来头,手上功夫很硬,口气也很大。反正猎头公司的老大卧龙啸那条疯狗快来了,让他们掐去。我们撤,让弟兄们都避开,等回儿这里不会太平。”  渣哥瞪大眼道:“就这么算了?”泡面脸阴沉:“你看看那个老铁,也算是这里小有名气的狠角色,都被那小子修理得这么惨。至于卧龙啸,那简直就是出了名的野性难驯,谁都不敢招惹。所以不管是这小子还是卧龙啸,都是难缠的角色。让他们斗去,我们走。”  “别走,至少把你的枪拿回去再走。借枪的事,我还没谢过镇长先生呢。”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泡面背后传来,林甲晃晃悠悠从酒馆内出来,随手把手里的猎枪拋给了过来。泡面身边的渣哥不敢怠慢,连忙伸手接住枪。  看着酒馆门口一脸散漫笑意的林甲,泡面心头巨震,脸上不自然地笑了笑,点点头,带着一帮兄弟快步离开。  精明的泡面镇长知道刚刚自己做出了一个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这个年轻的小爷难缠至极,如果刚刚选择冲进去的话…也许自己就再也走不了。一想到此处,泡面顿时发现背心里全是冷汗。  
    黄沙镇,暴饮酒馆门口。林甲从酒馆里拖了张椅子,就坐在空荡荡的街道中央。他在等猎头公司最恶名昭著的奴隶贩子卧龙啸。  林甲从小和七杀大叔一起生活,几乎所有的知识都来自于大叔和他那台光脑中的电子书籍。他当然知道奴隶贸易是怎么回事。  为了谋取个人私利,大肆捕捉奴隶,把自己的同类,像牲口一样的买卖。这种残忍到令人发指的勾当,现在居然成了光明正大的行为。  看着四个被打碎全身各处关节的奴隶贩子,躺在酒馆门口呻吟。林甲嘴角浮出一丝冷笑,既然你们惹到小爷头上,小爷就不能不管。嗯,如果大叔在这里的话,他也不允许有这样的人活着吧?  贩奴的车队进镇子了,一辆没有燃油的大货车被几头不知名的变异驼兽拉着,车上装了几十个衣衫褴缕的平民。十几个武装的奴隶贩子在货车周围吆喝着。  在队伍最后进来的是一个骑着变异驼兽的年轻人,大热天还披着条黑色破斗篷。所有奴隶贩子都不自觉得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个人就是猎头公司的老大,卧龙啸。  几个先到的奴贩发现了酒馆这里的情况,几个人慌忙把把受伤的四个奴贩抬了下去,又跑到卧龙啸身边低声说着些什么。卧龙啸朝林甲这边看了一眼,骑着变异驼兽,慢慢悠悠地走过来。  在林甲面前十几步,变异驼兽停住了。卧龙啸和林甲相互看了一眼,却不说话,气氛有沉默。“这是你干的?”卧龙啸最先打破沉默,指着被抬走的四个奴隶贩子向林甲问道。  半躺在椅子上的林甲懒洋洋的点点头。“一对四?好身手。”卧龙啸伸手摸了摸鼻子又道:“不过,他们是我的手下。我不过问的话,似乎说不过去。”  林甲看了一眼卧龙啸,淡淡地道:“他们是你的手下,可是却得罪了我。我如果不找他们的老大讨个说法,似乎也说不过去。”  “既然这样,我们各自说说自己的条件怎么样?”卧龙啸坐在高大的变异驼兽上,裹着宽大的黑斗篷,依然没有从坐骑上下来的意思。  林甲看着卧龙啸,冷静地伸出一根手指,缓缓道:“我的条件很简单。第一,马上放掉所有的奴隶。第二,猎头公司就此解散。”  卧龙啸眉毛一扬,冷笑道:“我的条件也很简单。既然你废了他们,而我又养不起四个废人。那你就做他们的奴隶,一直服侍他们到老死。”  林甲很无奈地摊开手道:“看来,我们谈不拢了。那怎么办?”  “总有一些办法,可以解决谈不拢的问题。”卧龙啸缓缓从驼兽上下来,他的黑色斗篷被风吹动,露出了腰间的双枪。  林甲眯着眼看了看卧龙啸,缓缓地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周围的奴贩将奴隶都驱赶到了一旁。空荡荡的酒馆门口,只有两个年轻强者面对面站着。  卧龙啸再不多话,双足一蹬地面,整个人化作一团乌云袭来。双手在宽大的斗篷遮掩下,拔枪就射。他那两把大号M550手枪发出两声巨响,就像乌云中的雷霆之怒。  早有准备的林甲身体一蹲,整个人几乎贴着地面平行向卧龙啸扑来,手里的一把小刀狠毒地划向卧龙啸的膝盖肌键。卧龙啸反应惊人,翻身急退。避过林甲这一击的同时,枪声再起。  林甲一击不中,立刻躬身再扑,身体如同灵猫般跃离原地。子弹射在他原先落脚的地方,蓬起一股灰尘。  手一撑地,林甲的双脚向上斜蹬,直踹卧龙啸的头部。卧龙啸一仰头,右脚顺势直踢林甲的小腹。身在空中的林甲迅速团身一缩,以双肘和卧龙啸的脚硬撞了一下,借卧龙啸这一腿之力倒翻出去。  两人交手只有短短的十几秒钟,却各自做出了十几种难度极高的动作。各自显示出过人的应变能力和对身体的控制力。看得一旁的奴隶和奴贩们目瞪口呆。  林甲有些头疼,这卧龙啸身法诡异,身上裹着黑斗篷,根本看不出他何时出枪。偏偏卧龙啸枪法又是极快极准,那两支大号的左轮手枪威力极大,如果稍不小心就会被饮恨枪下。  卧龙啸也是极为吃惊。他虽然年轻,但从小就在盗匪群里打滚,枪法入神入化,可偏偏对林甲有些无奈。林甲身法古怪绝伦,蹿来跳去,有时竟象野猫般手足并用,根本不在同一位置停留超过一秒钟。林甲手里那把小刀攻击的位置也都是极为狠辣,不是人体要害就是动脉血管。  卧龙啸冷笑一声,甩手一枪之后,立刻开第二枪,第三枪…一瞬间一共开了五枪。他眼力非常好,很善于预计对方的动作轨迹。在卧龙啸看来,他的前后五发子弹,五个不同的着弹点,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体系,覆盖了对手可以预计的一切行动。这是绝杀之枪。  林甲身形一晃,双足轻轻一点,人如飞燕一般轻巧,借势在暴饮酒馆墙上一路横冲。子弹不断在他身后击中墙壁,溅起一蓬蓬烟雾。就快冲到卧龙啸面前的时候,脚一滑,落到地上。他终究还是没能躲过卧龙啸的第五枪。  林甲半跪在地上,一手掩住小腹,脸色苍白,表情痛苦,挣扎着想要站起。卧龙啸扬起嘴角,抬起手中的枪,潇洒地吹了吹枪口道:“你输了…”  话未说完,异变突起。林甲脚下一动下,地上的沙土被他脚尖勾起顿时四散弥漫。半蹲的林甲也如同绷紧的弓突然释放,借尘土的掩盖,手中小刀寒光突向卧龙啸的咽喉。  林甲先是伪装中弹,然后猝然发难,卧龙啸几乎上当,但他也没有完全放松警惕。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他眼睛敏锐地捕捉到林甲脚下动作。暗道不好,他立刻向后暴退。  “嗤”小刀带出惊心动魄的寒光在卧龙啸的咽喉掠过,卧龙啸身上的斗篷系带被利刃割断。卧龙啸的颈部被划破一刀浅浅的血痕,鲜血逐渐沁出皮肤。  看了看持刀而立的林甲,卧龙啸扔掉紧握的手枪。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血迹,缓缓凑到嘴边舔了舔。“好刀法,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尝过自己的血了。有点点咸…”  林甲也点点头,看着自己衣角上焦灼的弹孔,淡笑道:“好枪法,只是运气差了点…”  卧龙啸指了指飘落地上的黑色斗篷和双枪,淡淡地说:“我的斗篷没有了,枪也扔了。你是不是认为我没有选择,必须投降了?”  林甲冷笑道:“你可以有其他选择的,据说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是宁死不降的好汉。”  卧龙啸的手指纤长有力,摸着脖子上的伤口残忍一笑道:“两种选择我都不要,我扔掉手枪只是因为,我要火了,火得一塌糊涂,大火特火…然而手枪是不足以宣泄怒火的…”  刚刚还在远处围观的奴贩们看到卧龙啸扔掉双枪之后,突然无比惊骇起来,押着奴隶们退得干干净净。  偌大的黄沙镇街道,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声音安静得令人恐惧。难道卧龙啸除了双枪,还有其他的手段?  PS:仅以此段文字献给一个执着而努力的朋友…  
    林甲很快就知道了卧龙啸的话是什么意思。卧龙啸冷笑着,双手从背后拎出一支巨大的六管机枪,卧龙啸身材魁梧,加之原先一直有宽大的黑色披风遮掩,没人注意到他身上竟藏了着么一尊老式的火神机枪。  看着火神机枪黑得发蓝的枪身和粗大的枪管,林甲的瞳孔一阵收缩,感觉嘴里有些发苦。他当然知道,这样的一把枪在卧龙啸这样的枪法专家手里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杀戮,残酷的杀戮。身体的反应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子弹。枪口动能极高武器,加上如此近距离的压制性火力,足以把一头巨大的变异驼兽瞬间撕成碎片。  林甲一脸颓丧地苦笑着,老老实实扔掉了手里的小刀,高高地举起了双手。叹道:“好吧,好吧。说老实话,小爷我也做不来宁死不屈的好汉。”  卧龙啸吃过一次亏,当然不会再上当,端着火神机枪的双手稳如磐石。他脸色平静道:“你的确不算好汉。现在慢慢走过来,不要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我想,亲眼看着你烙上本公司的奴隶标记,我会很愉快的。”  林甲慢慢地走过来,到了卧龙啸身边,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放下手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这种火神机枪虽然威力极大,射速惊人,但是由于是老式的电力驱动激发,使枪管高速旋转预热之后才能击发。所以从开枪到发射将有一秒钟的延迟。现在我们的距离这么近,一秒钟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能做很多事了,比如说同归于尽。”  卧龙啸的脸色一变,他明白了刚才林甲举手表示投降的原因,只是为了走得更近一点。现在这个距离之内,火神炮固然能够射杀林甲,林甲也能在火神炮发射之前杀死自己。对林甲的近战格斗能力,卧龙啸并不怀疑。  两个人都没有动,因为彼此都知道,只要一动,就是同归于尽的结局。  卧龙啸想了想道:“我想知道你拼命的理由?难道只是因为我的手下得罪了你?”林甲微笑道:“或许还因为我看不惯奴隶贸易,看不惯把无辜的平民当作物品一样买卖,这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卧龙啸听到林甲的话,似乎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差点笑弯了腰。他指着镇外的那些奴隶道:“无辜?他们?真是太幽默了。你以为你是谁?降临末世的救世主?道德至尚的圣徒?你就为这些拼命?”  林甲耸耸肩摊开双手地道:“我当然不是救世主,你见过哪个救世主被人用枪顶着?我同时也不是什么狗屁道德圣人,我只是个普通人。但是奴隶贸易这种勾当让我感觉很不舒服。人生苦短,我想每天都开开心心,不想看到我不舒服的东西。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卧龙啸向他点点头,冷笑道:“的确是不过份的要求,不过我想请你去看看这些所谓无辜的奴隶,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无辜。”说完他竟收起火神机枪。卧龙啸低头捡起地上的双枪和黑色披风,冷冷地对林甲道:“跟我来吧。”大步走向镇口的奴隶队伍。  林甲心中一动,警惕又有些疑惑地跟着卧龙啸。  卧龙啸大步走到奴隶车前,奴隶车上的奴隶们一见卧龙啸顿时有些惊惶失措。  卧龙啸伸手指着其中一个高瘦男人对林甲道:“就在上个星期,这个可怜的男人和他的兄弟们屠杀了两个小村落,大大小小几十条人命,只为了抢几袋粮食。”说完卧龙啸瞥了林甲一眼,怪笑道:“这位先生是多无辜的人?哈哈。但是,你认为他和两个村落的死者谁更无辜?”  “圣人先生,您再看看这位白白胖胖的中年女士。”卧龙啸又指着另一个女**隶道,“到处饥荒,所有人都皮包骨头,这位女士凭什么白白胖胖?因为她前后嫁了八次人,而她的老公基本上都变成熏肉或者香喷喷的肉汤,吃进了她的肚子。您看这位连当了八次寡妇的女人多值得同情。但您认为,是她值得同情,还是她的那些老公更值得同情。”  林甲听了之后,觉得自己的胃在一阵痉挛。  卧龙啸的言语尖锐而刻薄,一个接着一个为林甲介绍着这些“无辜”奴隶的事迹。满车的奴隶,竟然全是暴徒、劫匪、杀人食尸者。这些人所做过的事情全都是极端血腥、残忍,令人既恐惧又恶心。  介绍完了所有的奴隶,卧龙啸看着脸色很差的林甲道:“如果按照以前的联邦法律,这些人至少要坐牢到死。你现在认为,任由这帮人四处游荡,到处作恶好不好?”  “不好,很不好。”林甲老实回答道。  卧龙啸摸了摸鼻子道:“大灾变之后,地球人口数量损失了九成,现在的人类几乎变成了稀缺资源,很多种族甚至濒临灭绝。同样身为人类,你忍不忍心再杀死他们?”  林甲有些无奈道:“不忍心。”  “现在各类资源奇缺,到处饥荒。这帮人数量这么多,而且光吃不干,你认为我能不能养得起他们?”卧龙啸盯着林甲继续问道。  林甲叹了一口气道:“的确养不起。而且,谁要是敢让我白养着这样一帮混蛋,我绝对要和他拼命。”  “那么我把他们卖了做奴隶,一方面避免他们去死,另一方面让他们不至于饿死,最后,我还帮这个破碎的世界保存了一点人力资源。我做的是不是很合理,很正确?”  林甲苦笑着说:“这样看来,的确很合理,也很正确。甚至可以说很正义。”  卧龙啸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一块破破烂烂的手绢,擦了擦着脖子上的血迹。继续道:“为了这个正义的决定你用刀差点割断了我的脖子,我为正义的牺牲是不是很大?你是不是应该向我道歉?”  林甲突然发现卧龙啸的口舌甚至比他的双枪更犀利,唯有苦着脸道:“确实,确实应该道歉。”  卧龙啸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你现在还想为了他们和我拼命?”林甲摊开双手道:“我发现自己简直蠢得要命。同时我也发现,你是蛊惑人心的功夫一点不比你的枪法差。我居然有点崇拜你这个既仁慈又正义的职业了。”  “哈哈哈”卧龙啸大笑,但随即笑容一敛道:“我也大概能猜到,老萧是怎么得罪你的。理亏在他,但你打碎了他全身关节,他成了残废。这事也改算了结了。”  正说着,卧龙啸手下的一个奴贩跌跌撞撞跑过来,喊道:“老大,老大,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变…变异兽潮,老大,真的是变异兽潮…”那个奴贩脸色惨白,声音嘶哑到了极点。卧龙啸脸色大变,一把抓住他胸口道:“你给我说清楚。”  那个奴贩也算是惯走这片荒漠的悍匪,强自镇定道:“老大,这次真的要糟了,是变异兽,变异兽大迁徙,变异兽潮…”  虽然他尽力想表达得清楚些,但极度的紧张却在使他不自觉的在发抖。  但林甲和卧龙啸依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因为在西部荒原,“兽潮”两个字代表着极度的凶险。  西部荒原的变异兽进行集体大迁徙。当地人称为变异兽潮。这是一种彻底的灾难。数不清的变异兽在大荒漠上奔驰,吞噬一切可以吞噬的生命,破坏一切可以破坏的物体。一场变异兽的大迁徙之,所过之处往往寸草不留。”  “什么?你确定是变异兽潮?”林甲几乎要跳起来。他立刻蹲下,将手掌放在地上仔细感受着掌心传来的细微震动。  大叔传授的这种原始军事侦察技巧极为实用。林甲站起身的时候脸色惨白,寒声道:“他没说谎,是兽潮,规模很大,最多还有二十分钟时间就会到。”  卧龙啸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猛然回首对众人大吼道:“所有人都撤到镇子里,把这些该死的奴隶也全部押进去!!让他们干活,尽量找坚固的东西堵住入口!还有,去个人通知泡面!!他奶奶的,死到临头了,他想躲到什么时候?”  奴贩们赶着奴隶,所有人都撤进了镇子。卧龙啸下令把装奴隶的大货车推往镇子门口,堵住道路。  泡面镇长得到消息,立刻带着手下弟兄赶来了。“老渣,让所有弟兄通知镇民,都他娘的出来。你带一队弟兄,加固围墙,用重的东西堵住。别慢慢吞吞,都给我跑起来,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  黄沙镇的规模不大,但居住在镇子外围的人也不少,已经来不及通知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所有人尽量退进镇子中,并且堵住道路,利用有限的时间加固围墙,依靠黄沙镇的围墙固守。  至于能坚持多久,能不能坚持到变异兽潮侵袭结束?就只有看运气了。但更令人恐惧的是,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夜晚环境对于野兽来说比人类更有优势。  黄沙镇的人们被集中到镇子中心,大呼小叫,哭天抢地,陷入了一片混乱。泡面镇长的打手队伍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一群彪形大汉用手里的铁棍和砍刀教会了镇民什么才是秩序。  最终所有人都加入了加固围墙的工作,凡是拿得出来的钢板或者金属柜都拿了出来堵在围墙内侧,万一围墙垮塌之后,可以作为第二道屏障。  泡面镇长的手下渣哥带领几个大汉,把围墙上的铁丝网推到了围墙外侧,如果接通上了小镇上的电力系统,将是个有效的防御。不管镇里那台破发电机能支持多久,至少也能阻挡一下野兽对围墙的冲击。  “看那里,来了!!我的老天…”泡面镇长的一个保镖趴在房顶,指着黄沙镇西面喊道。  林甲身影一晃,在墙上一点,几步冲上泡面镇长的四层小楼,凝神向西方看去。  黄沙镇西苍凉的荒漠上,黄色的尘烟滚滚,直上云霄,发出轰然巨响,不计其数的变异兽在黄沙中嘶吼狂奔来。  的确,面对这漫无边际的荒凉大地上汹涌的变异兽群,任何人都无法保持镇静。在这个时候,个人的力量显得如此渺小,如此微不足道。  那个平日里神气活现的镇长保镖,现在简直吓傻了,满脸震惊趴在楼顶。林甲转身跃下楼,对着泡面大吼道:“是兽群,它们来了!!!正西方向。重点加固,防护那个方向。”  楼下的泡面听了之后,转过头对手下们狠狠地喊道:“弟兄们跟着我,三个人负责一段,守住围墙。让其他镇民全进教堂,那里的墙厚。”  镇民们相互拥着进了镇中心的那个老旧教堂。泡面镇长的亲信渣哥指挥众人分段守护黄沙镇的围墙。  林甲皱着眉看向黄沙镇周围高高的围墙,心里默默盘算着这道老旧的钢筋混凝土围墙能坚持多久。  天色越来越暗沉,气氛越来越压抑。  卧龙啸神色冷峻,对手下十几个精干骠悍的奴贩道,“只要围墙不破,就可能熬过这一劫。所以,弟兄们,我们今天必须帮黄沙镇守住围墙。”  有个强壮的奴隶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疯狂地挣脱了按住他的奴隶贩子。“不!!我不想死!!我要离开这地方…”那个奴隶疯狂奔跑,企图越墙而走。卧龙啸的眼神闪过一丝凶暴,几步追上去,一腿踹在那奴隶的背部。  这一脚的力量极大,那奴隶的脊椎粉镇想碎,背部呈现出一个恐怖的凹陷,扑倒在地上。  卧龙啸上前,一把提起软成一滩烂泥般的奴隶,甩手将他扔出了三米多高的围墙。  拍了拍手,看了一眼那些戴镣铐的奴隶,冷冷的说:“我不喜欢杀人,但是不要逼我。谁要企图在这个时候闹事,我立刻扔他出去喂野兽。”  那个还未死去的奴隶在墙外呻吟,泡面听着顿时暴怒起来喝道:“卧龙啸,你想把兽群引过来么?你这样会把我们都害死的。”  “泡面,你敢再多说一句,我让你也出去,陪他一起唱情歌。”  “你…”泡面脸色涨得通红,狂怒道:“卧龙啸,你这该死的疯子。这是在我的地盘,你真当我怕你啊?”  林甲无奈走上来道:“两位老大,都死到临头了,就别再浪费你们争强好胜的雄性荷尔蒙了,不如留点逃命的时候用。”  这时,变异兽群更近了,整个地面似乎都在颤抖。在楼顶观察的黄沙镇保镖,声音凄厉颤抖,他歇斯底里狂喊道:“是牛群,该死的!!第一波兽群就是变异野牛。上帝啊,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野牛…”  泡面和卧龙啸两个匪首听到有大批变异野牛接近,也为之脸大色变。  异野牛,这种体形庞大的变异兽虽然只是草食生物,但身躯庞大,四肢强健,力量惊人。这么多数量的野牛冲过来的话。混凝土高墙也未必能支撑多久。  
    第一波变异兽潮来了,无数变异的野牛,从远处奔袭而来。  跃上楼顶观察兽群的林甲脸上虽然依旧带着习惯性的笑容,但心里还是暗暗被震撼了。他终于看清了,这是一群体形的巨大的野牛。变异野牛壮硕的身体上长满了一尺有余的棕黑色长毛,随着奔跑起伏飘洒。  这变异野牛和平常野牛截然不同,不但身躯庞大,头上两只犄角也是又粗壮又坚利。最诡异的是,变异野牛的双眼竟是血一样的鲜红色,透出一股疯狂和暴烈。  转眼之间,冲在最前的野牛已经到了。硕大的牛蹄踏上了围墙外的设置铁丝网,铁丝网瞬间被奔牛踩踏变形。蓝色电火花四溅,几头野牛被铁丝网上的强大电流击中,但其势未衰,哀鸣着撞上了围墙。  “砰!砰!”受到巨大的冲击力,看似坚实的混凝土围墙在颤抖。几处墙上蹲卧的黄沙镇保镖几乎被震落围墙。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惨白。  牛群还在继续涌来,第一批被高压电流击晕倒地的野牛,立刻被后面涌来的牛群踩踏得血肉模糊。  “砰,砰,砰”不断有变异野牛撞上围墙,发出巨响。站在四层小楼顶上观察的林甲,脚下一阵阵剧烈晃动,他的身体却象钉在了楼顶,一动不动。  楼下的泡面镇长和一干黄沙镇暴徒脸色铁青,聚在一起看着颤抖的围墙。坐在一旁的卧龙啸若无其事的擦着他那两把大号的左轮手枪。  前面野牛受到坚固围墙的阻挡,而后面的野牛依然在奔涌。这段混凝土围墙不但承受着强烈的撞击,还受到不断的牛群的挤压。  “砰”又一声巨响,这一声巨响,像是是直接敲在了众人的心头。围墙的墙体开始出现裂缝。  无尽的变异野牛群如同漆黑的潮水般汹涌而至,黄沙镇这个规模不大的小镇就像是涌动的黑色汪洋中,一座微不足道的孤岛。随时会被这片黑压压的惊涛巨浪所吞噬。  “都准备吧!!”泡面镇长的脸上已经没有一点血色,白得可怕。他冷冷地下令,同时端起他那把双筒猎枪。  “轰”围墙终于被冲塌了,几头浑身是灰土的巨大野牛冲进缺口。一个卧龙啸手下的奴隶贩子猝不及防,被冲进来的野牛甩头一顶,锋利的牛角顿时如长矛一般穿透了这名奴贩的胸腹。  “轰”泡面镇长手里的猎枪响了,那头野牛哀鸣着向前冲了一段,追踪倒向了一边。  “砰,砰!”卧龙啸双枪齐发,他枪法极准,子弹自野牛的眼中穿入,两头狂奔的变异野牛瞬间爆出一团血花,疯狂是野牛借着惯性冲到卧龙啸面前,终于支持不住,轰然倒地。  林甲自恃勇力过人,抬起一脚,将那倒地的野牛尸体踢了出去。这一脚力量极大,野牛巨大的身躯被踢得横飞了出去,狠狠砸在围墙边,暂时堵在了围墙的缺口处。  黄沙镇的保镖和卧龙啸的手下趁这个机会在倒塌围墙后钉下木桩,拉上结实一条钢丝索。  一旦有变异野牛冲进缺口,便立刻被地面上的钢丝索绊倒。悍勇的黄沙镇保镖和猎头公司的奴隶贩子们,抡起铁棍和砍刀疯狂地往野牛的头上和身上招呼。  这两帮人其实都是些凶暴的匪徒,绝境之下鲜血的味道更是激发了他们的凶性,一时间倒也悍不畏死。  设置在围墙外的电网已经被冲破,围墙出口处的野牛尸体很快堆积了起来,刚刚设置的绊索也失去了作用。开始有野牛冲进来,蛮横地将镇子内的人们撞倒,踩踏,然后遭到人们的群起屠杀。  现在几乎全靠泡面和卧龙啸两个人在勉强坚持。虽然枪声不绝,但是大家都知道,子弹是有限的。  闪身避开一头受伤而发狂的变异野牛,林甲抬腿猛踹野牛的小腿关节。就在野牛失去平衡,瞬间倒地之时,林甲一把抓住野牛的双角。随着一声暴喝,双臂一错,野牛的粗壮颈脖骨骼脆响,变异野牛的颈骨竟被林甲生生折断。强壮硕大的野牛口鼻中喷着血沫,哀鸣着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埃。  边上的众匪徒无不惊骇于林甲的巨力,无意识中众人的胆气为之一壮。  林甲身上溅了不少血,有被喷溅的兽血,也有人血。天色越来越暗,他看了看围墙的缺口,和墙外翻滚尘埃中隐隐绰绰的变异牛群。围墙的缺口越来越大,天就快要黑了,兽群依然看不到尽头。林甲的脸上极为少见的露出一丝忧色。  卧龙啸的双枪已经没有子弹了。他收起手枪,双手从背后摘下火神机枪,缓缓拉开枪机,喃喃道:“宝贝儿,今天哥这条命可就靠你了。”  “操啊,卧龙啸,我早就说过你是个疯子。你那破枪唬人还行。靠打它牛?你能有多少子弹?”泡面叫嚣着,扔给卧龙啸一把沉重的砍刀。  卧龙啸放弃了动用机枪的决定,接过了泡面的刀,顺势砍翻一头奔牛,笑道:“还真趁手,谢了。”  泡面这位黄沙镇的土皇帝一改往日的干净整洁形象,此刻灰头土脸,衣服被刮破,一截衣袖没了。他背靠着墙,一边往双管猎枪里装子弹,一边嘴里还不闲着,唠叨道:“我说疯子,咱哥俩今天可能都要交待在这里了。我有件事问你…你如果和那个小哥对打谁能赢?”  卧龙啸一愣道:“你问这个干吗?”  泡面镇长的保镖渣哥满脸是血和灰土,从一旁凑上来道:“卧老大,刚刚我们老大…不,我是说是我们镇长,刚刚还和弟兄们打赌。说那厉害的小哥肯定能干掉你。我不信,还在他那里下了十块钱注。”  卧龙啸暴怒道:“给我滚!泡面,这次老子要是不死,你给我小心了…”  “轰”泡面镇长对着牛群开了一枪,头也都不回道:“留着你的大话,等你活下来再说吧。老渣,你再多嘴一句试试?”  渣哥吓得一缩脑袋,不敢多话,扭头和手下弟兄们围着一头变异牛狂砍。  正杀得难分难解,突然听到一声大喊道,“缺口的人,都给小爷闪开!”林甲双手搬着一个木桶,奋力掷向围墙的缺口处。  沉重的木桶落在地上,砰然碎裂,发出巨响。木桶中的液体哗得一声洒满地面,浓烈的酒香四溢。木桶里装的,正是暴饮酒馆的招牌土烧酒。  泡面镇长惊叫道:“我的酒,你…”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他知道林甲要干嘛了。  林甲划了一根火柴,悠闲地点着嘴唇上的香烟,顺势将燃烧的火柴丢在地上。土制烈酒包含高浓度酒精,瞬间被火柴所点燃。  “嘭”一道青色的火焰,沿着围墙腾起了数尺高的火墙。此时天色以晚,燃烧的火墙分外明亮。火焰有效地阻止了野牛群的冲击。野兽对于火焰有着本能的恐惧。  烈酒的香气,满地的血腥味,和尸体燃烧的焦丑味混在一起的味道极为刺鼻。  围墙外面的声音渐渐小了,终于没有野牛再冲进镇子。黄沙镇暂时总算是安全了。  PS:今天收到后台短信,本文能签了。在此感谢一下所有的书友,你们无私的支持,是我奋斗的动力。谢谢!!  
    燃烧的火墙暂时缓解了危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两帮暴徒们零零散散都坐在地上喘息。  渣哥身上负了点伤,已经快脱力了,由于用力过度,指关节僵硬,捏着砍刀的手却无法松开。  他倚着墙角大口喘息着道:“真他娘的累,真想来口酒啊。可惜啊,糟蹋了这么多的酒。”  泡面一屁股坐在地上,笑骂道:“老子的酒馆,老子的酒,你心疼个屁。话说小哥,你这一手干得漂亮。没说的,只要能熬过这一劫,在我的酒馆你永久免费。”  林甲盯着燃烧的火焰墙,淡淡地道:“算了,就你那破酒,又烈又糙的,小爷没兴趣。再说,不要高兴的太早。这才是第一波的兽潮,谁知道后面还有没有?能不能活着喝你的免费酒还是未知数呢?”  林甲的话令得众人一阵沉默。  泡面大概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手下弟兄死了十几个,剩下的人,也几乎人人带伤。卧龙啸的手下也伤了六七个,死了三个。  不过两帮人都是些亡命之徒,早就看惯了生生死死的事情,倒也不太在意。本来这年头,都是过一天算一天。对这批常年在刀口上讨生活的汉子来说,每天身边都会有人死去,看多了也就习惯了。  为了维持火焰的燃烧,泡面镇长下令,让手下的弟兄们搬来了各种用来燃烧的木制材料。暴饮酒馆的桌椅,镇上的房屋,家具,都拆了往火里扔。  火焰顿时升起来不少,墙外的牛群不敢靠近,全部绕道而逃。墙外的蹄声渐渐稀疏,牛群的迁徙似乎接近了尾声。  小镇的教堂里,聚集在一起的小镇民众似乎无法克制内心的恐惧,都在祷告唱诗,“哈利路亚…”庄严圣洁的赞诗飘荡在血腥黑暗的小镇,气氛显得十分诡异。  渣哥听着教堂传来的赞美诗吟唱,晃着脑袋道:“其实哥一向认为自己是个恶棍,当然其他人也这样看的。那么,老大,这次我们为什么保护镇民?难道要改变形象,做个热爱上帝,保护世界和平的英雄?”  泡面最看不得他这洋洋得意的样子,上去踹了他一脚道:“屁!你是为在我工作,我是镇长,我才是黄沙镇的上帝。我让你保护镇民,因为他们都是属于黄沙镇的财产,你是在保护我的财产。你还是一个恶棍,充其量算是我的保镖。”  渣哥一愣,“财产?”。泡面叹了口气道:“你猪脑子啊?如果镇民们都死光了,我还怎么当镇长?如果镇民死光了,谁还需要我的水?那我的水井怎么做卖水的生意?弟兄们又吃什么喝什么?难道去做辛苦打劫的强盗?”  渣哥顿时一脸恍然道:“嘿嘿,老大就是考虑的周到。”  林甲差点被泡面的理论逗乐了,原来这位镇长是为了这个理由。不过想想也对,大灾变之后任何资源都匮乏,人力也是资源。  也许兽潮就这样结束了,但愿这样结束吧。小镇里每个人都在祷告。  但一声凄厉的长啸结束了所有人的幻想,是狼啸。泡面的脸“刷”的一下白了,不由自主抓紧了手里的枪,。  狼群,荒漠中最恐怖的存在。几头成年的变异狼可以在几分钟内杀死一头变异的牛。更恐怖的是这种变异生物有着天生的残忍和狡诈习性,它们比变异野牛更聪明。  爬在楼顶观察的黄沙镇保镖,拿着手持式探照灯向墙外照去。黑暗中隐隐显了出许多双眼睛,偶尔被灯光所照到时,青色闪着寒光一现。  为了看得清楚点,那保镖甩了一个火把下去。谁知这一看,顿时把他吓得一屁股坐在楼顶,惊恐地大喊道:“狼群,到处都是。我看见它们了。它们就在哪,围墙外面。天啊,到处都是。”  诡异的黑影一闪,“啊唷…救我…”卧龙啸手下的一个奴贩被扑倒。“是狼!”“狼群进来了!”“这些狼从别处围墙跳进来的。”“围墙挡不住它们。”人群一片慌乱。  卧龙啸怒喝,冲上去一砍刀,刀光如雪般闪过,将扑倒奴贩的巨狼斩成两截。再看那个奴贩,颈部已被被撕咬得血肉模糊,白色的断裂喉管恐怖地暴露着,鲜血如涌泉一般自颈部冒出。这人显然是活不成了。  泡面镇长脸色大变,吼道:“大家小心了,不想死的都给老子聚在一起。”  变异的狼群和变异野牛群不一样。野牛群只是一路横冲直撞,遇到火光会畏惧躲避。  狼群却生性狡猾,捕食猎物时善于迂回包围,单单北面的火墙挡不住它们。再说上一轮兽潮时,流淌满地的变异牛血和人血,已经深深刺激了这些嗅觉敏锐的食肉动物。  卧龙啸看着重伤濒死的奴贩,放下手里的刀,蹲下身子。最后拍了拍那奴贩的肩,卧龙啸微笑着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声道:“兄弟,路上走好吧。”说完双手一用力,那奴贩眼神一黯,再也没了气息。  众人在惊惧中也是一阵黯然。那个奴贩重伤必死,与其活着遭罪,不如早点解脱。  火墙的确无法完全阻挡狼群,不断有狼群从各处进入镇子。  狼群极为狡猾,见到众人围聚在一起,也不急于攻击,只是慢慢地将人群围在中间,等待更多的狼群进入。  卧龙啸冷静地道:“我们进教堂,这里太开阔,根本没法防御了。再拖下去,我们都会死。”  “砰,砰”泡面接连开枪打死了两头狼,却不见狼群退缩,反而不断有狼聚集过来,他知道再也守不住了。一跺脚道,狠狠地喝道:“大家慢慢退,进教堂。”残余的十几个人聚在一起,慢慢向教堂退却。  发觉人群在慢慢移动,周围的几十头巨狼龇着锋利的獠牙步步逼近,狼群开始骚动起来。  “走!”泡面一声低喝,众人飞速往教堂冲去。狼群再也按捺不住,从四周狂扑向人群。  林甲闪过一头变异巨狼的扑咬,手里的小刀寒光一闪,准确地刺穿了狼的头部,狼血喷了他一身。还未缓过神来,又是两条巨狼扑来。  地上已经满是血液,极为黏滑,站在上面不能受力。其中一头巨狼顿时把他扑倒,张开咬向他的咽喉。另一条却狠狠咬住了他的小腿。  危机之中林甲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双手死死扳住巨狼的嘴。一个鲤鱼打挺跃起,靠腰腿力量带动,将咬住他小腿的巨狼狠狠砸向地面。扑在他身上的巨狼也被他借势甩进了正在燃烧的火堆中。再看小腿,已经被巨狼撕咬开了很大的伤口,血流如注。  卧龙啸双手挥刀,逼开几头狼,带着几个手下顺利冲到了教堂门口。  泡面冲到教堂的台阶下,转头正要招呼手下弟兄跟上,却被自己的手下渣哥推开。“老大小心!”,一头灰色的变异狼扑来,冰冷锋利的狼牙狠狠咬住了渣哥的颈部。  “老渣!”泡面双目赤红,双管猎枪几乎是杵在巨狼的肚子上开火了。“砰!”巨狼的肚子被铅弹打得稀烂,哀号着滚落在一旁。  林甲和泡面一起,拽着满脸是血的渣哥,把他拖上了教堂的台阶。  几个黄沙镇的匪徒拍着教堂厚重的大门,“开门,他娘的开门。”“渣哥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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