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通宵打游戏猝死打通宵,说了他一下,我说放他自由,两天都没理我了

男朋友又打游戏打了一个通宵,请问我下次直接把插头给他拔了会怎么样? - 知乎53被浏览18119分享邀请回答165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6添加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查看更多回答4 个回答被折叠()08-2809-1208-3109-2108-1704-0608-2209-2007-3109-1908-1209-15
你是我的禁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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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晨被程俊和王磊架着,两眼发黑,直冒虚汗,浑身犹如散了架般,但他咬牙硬撑。“还?”他张嘴冷笑,口吐鲜血,他轻蔑的扬着脸,斜睨她,把她看成一滩污水。“还?你配用这个字眼吗?我17岁就跟钟凯好上了;18岁时,他承认他爱上我;19岁时,他已去过我家两回,对我父母恭恭敬敬,视为亲生父母,;20岁时,他向他家摊牌,甚至不惜决裂,他父母已经默认了。”他挺直了脊梁,鄙视陈洁。“你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他想起欧阳海龙那番话,满腔怒火,满眼恨意,这个卑鄙无耻又阴险的淫妇!贱人!为了得到钟凯竟然用那么下流的手段,她也黔驴技穷了吧?她永远也不可能得到钟凯的爱,她是在逼婚!老天,洪晨抬了下头,凄怆的一笑,您竟让她得逞了,难道就因为她是女人,而我是男人?
& & 陈洁犹如挨了致命的一击,满脸的怒火褪成苍白。她怔住了,身体晃了一晃,二嫂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 & “好啊!好啊!好啊!”陈洁的舅舅气得浑身发抖,他根本不知前因后果,只知道外甥女怀孕了,而钟凯不肯负责任,后来同意了,准备办喜事了,钟凯竟跑了,外甥女只是哭,要寻短见,他不得不再出面。事到如今,他才明白,可一路被牵着鼻子,走到这儿了,蒙着双眼的布才松开,面对这样尴尬的局面,如何收场?
& & 哥哥嫂嫂也惊呆了,自己的宝贝妹妹竟然爱上了同性恋者,怪不得钟凯老躲她,怪不得她这么漂亮,家庭又好,钟凯还是不要,他们齐刷刷的看着陈洁,她把他们全骗了,她早明白一切。
& & “这就是你们学校培养的人才,还是学生会副主席?!”陈洁的舅舅向学校发难,“伤风败俗、道德败坏、作风不正!这样的学生应该开除!”
& & “学校自会另行处理。”校长不怒而威,简直以居高临下的态度对陈洁说道:“这种事你还闹到学校来,你以怎样的身份?如果你认为洪晨有绑架的嫌疑,只管去报警,难不成要我这个当校长的发动全体师生去给你找人吗?”他料到这种丑事陈家是决不会对外张扬的,陈洁的舅舅虽然身居高职但也不属文化部,总不至于为这事对他进行打击报复,而且他们之前气焰嚣张,完全不把他这个堂堂校长放在眼里,他不能忍受。“他们是双方自愿的,没有任何强迫和威胁成分。同性恋非法但不违法,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 & 陈洁羞愧难当,无地自容,把脸埋在二嫂怀里痛哭。
& & “怎么个处理法?我想听听。”二嫂开了口,“我小姑怀上钟凯的孩子,钟凯本来是要履行责任的,而且他的确深爱我小姑,可是洪晨对他纠缠不休,恐吓他要把他俩的事情宣扬出去,令他身败名裂,钟凯万般无奈,只好……”
& & “你污蔑我!”洪晨怒吼道:“你歪曲事实,颠倒黑白!”他正要说出实情,陈洁手机响了,她看一下来电显示,欣喜若狂:“是钟凯!”
& & 她又哭又笑的接听电话,所有人都看着她。洪晨听到她说:“我在朋友家……你等着我……婚纱照明天拍也没有关系,来得及……”
& & “要不要钟凯过来对质?”二嫂先还有点心虚,现在简直是有恃无恐了,嘴角泛起得意的庆幸的一抹笑。
& & 钟凯要和她结婚了,他们要结婚了。洪晨颓废的瘫倒在程俊怀里,万念俱灰,他脑海里浮现钟母的白发、泪眼,尚躺在病床上的钟父,耳畔回荡欧阳海龙的那句话:“钟凯是真心爱你的。”他守在校门口等着告诉洪晨这个真相,洪晨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这才明白欧阳海龙的歹毒用心。如果钟凯选择他,下场一定很惨,一无所有,陈家的人甚至可以告他强奸,他们无法自辩,而陈洁腹中的孩子却可以替母亲做证;如果钟凯选择陈洁,他便会对洪晨内疚一辈子,也从此在陈洁家人面前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但是,这远比他选择他要强。
& & 死一个,总比死两个好,好歹我没有白白爱过他,他是不得已的,我把他“还”给陈洁吧……他已经“回去”了,成全他一个家,反正我也死过一次了,他救的,我再还他一命。洪晨一沉默,陈洁的二哥以为抓住了把柄,又抖擞精神嚷嚷起来,洪晨在自己的世界里挣扎着,充耳不闻,也不理会陈洁二哥戳到眼前的手指。终于,他用艰涩的声调说道:“你们想怎样?”话一出口,全场皆惊。
& & 二嫂见自己押对了宝,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再也不许你和钟凯有什么联系,还有……”她语塞,探询的看着老公。陈洁的二哥接着她的话,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还有,开除学籍,三天内离开北京!不然,我们去你家把你的所作所为公布于众!”洪晨闻言,惊惧万分,面如死灰。他费力的呼吸着空气,魂飞魄散,几双阴冷凶狠的手伸了过来,将四散的魂魄擒住,投入烈火中,永不超生。
& & “你们欺人太甚!”程俊和王磊忿忿道:“开除学籍是你有权做主的吗?”
& & 陈洁扔下这个烂摊子,跑出去见钟凯了。
& & 洪晨不理会身边为他争吵不停的人,直愣愣的看着陈洁跑去开门,消失不见。洪晨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昏了过去。
& & “尽兴啊,尽兴。”伴郎热情的招呼着,暗暗捅捅神情恍惚的钟凯。
& & “新郎是急着想洞房吧?魂不守舍的,哈哈!”一客人开玩笑说。旁边几桌人也听见了,跟着起哄,嘻笑。
& & 刘斌一个人来了,钟凯趁陈洁去换衣服的空隙,忙把刘斌拉到一边,压低声问:“他怎么样?东西收了吗?”刘斌递上红包,“家里还有点事,我就不在这儿喝你喜酒了。”钟凯连忙拦住他:“干嘛啊?老刘?”他一脸黯然的看着刘斌,“我知道嫂子和琳琳对我有意见……你坐下来喝一杯……”刘斌欲言又止,叹了口气,走了。
& & “三妹,恭喜啊!恭喜恭喜!”欧阳海龙春风满面的过来,钟凯大吃一惊,愕然的看着陈洁。“小哥,您怎么才来?”陈洁亲热的拉着他的手,晃了晃才松开,“贵宾席给你留了位置,六号包厢,您先进去,我们一会儿就过来。”
& & “哥还得去机场,1点45分的飞机,上大阪玩几天。”欧阳海龙笑嘻嘻的说着,不时瞟瞟钟凯。钟凯走去别桌敬酒,满腹疑团。
& & “妹夫,”欧阳海龙站在钟凯身后,笑里藏刀,“你可得好好谢我啊,好好待我妹妹。”
& & 钟凯和陈洁从巴黎度完蜜月回来,当晚便去了刘斌家。他的手机和通讯录在巴黎弄丢了,回公司找刘斌,刘斌不在,秘书竟被换成了陈洁的表弟。
& & 赵雪梅和琳琳沉着脸看电视,钟凯尴尬的坐在沙发上等刘斌。刘斌从卫生间里出来,看见洪晨,淡淡的说:“回来啦?”“谁把何娟给开了?”钟凯问。“你老婆她娘家人。”刘斌清了清嗓子,“钟凯,我,我也想辞职。”“为什么?”钟凯大吃一惊,“他们……”“不,是我自己想另谋出路。”刘斌开了支烟给钟凯,钟凯接了,夹在手指间,怔怔的发呆,呐呐的说:“我手机和通讯录都弄丢了,你帮我联系下何娟……”他的视线沿香烟慢慢游移至刘斌,“你有没有他的电话号码?他现在还好吗?你上次给他东西时,他说什么了没有?”
& & “钟凯,你都已经结婚了……”刘斌顿了顿,没往下说。
& & “老刘,别走。”钟凯求道,“她那表弟根本就是来监视我的。”他语气坚决的说:“我保不住何娟,但一定会保住你,你放心,公司是我的,他们做不了主。”“你能做得了什么主?你连你自己的主都做不了!”赵雪梅忿忿道:“人家有权有势,我们惹不起躲得起,再说了,你可以对洪晨无情无义,将来也会为了自身利益对我们家老刘……”
& & 失而复得,陈洁倍感珍惜,悉心讨公婆欢心,主动要求同住,雇了个保姆,还专门雇了个小时工负责中饭和晚饭,钟凯对她起先是不冷不热,后来见她肚子渐大,又有了妊娠反应,态度转变了,对她细心体贴起来。
& & 相识容易相处难,日子一久,矛盾便产生了。韩丽早上起得早,也不出门锻炼,就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弄出很大响声,吵得陈洁睡不好;钟军向来是掌握电视机遥控器的使用权,他看的恰恰是陈洁觉得枯燥的战争题材电视剧,加之耳背,电视声音调得特别大,家里一天到晚“枪炮轰隆。”陈洁口味比较清淡,讲究饮食的营养健康,美容功效,而钟凯一家三口注重口味,爱吃荤菜,油重、味咸、香辣,陈洁一见保姆买回猪大肠在厨房洗,就恶心欲呕,恨不得夺门而逃。
& & 陈洁的娘家人隔个一两天就过来一趟,而且天天打电话来,深恐她在钟家受委屈,被欺负。韩丽一想起当初陈家人上门来闹事,就恼火。
& & 婆媳间的正面交锋终于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小年前一天,送走陈洁的母亲和大嫂后,韩丽忍无可忍的对陈洁说:“每次来都一付讨债的嘴脸,你让她们以后别来了!”陈洁生气的说:“什么叫讨债嘴脸?明明是您对我娘家人心存不满,每次她们来,您都拉长脸,不理不睬,这是我家,我娘家人为什么不能来?”
& & “房子是我儿子掏钱买的!你吃婆家的就得守婆家的规矩!”韩丽拍着桌子嚷,“没见过你这样做媳妇儿的,娘家人天天往婆家跑,你娘家是没吃没喝还是怎么了?你打发给她们的东西还少啊?家都快让你给搬空了!”
& & “行了,行了,也不怕让人看了笑话!”钟军喝道,把报纸往茶几上重重一掷,上了楼。韩丽看了小保姆一眼,小保姆连忙识趣的走开去了厨房。韩丽白了陈洁一眼,“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一点教养也没有!”说完也往楼上走。
& & “您说清楚,到底是谁的错?我给娘家打发东西怎么了,这点权利也没有吗?我是你们家童养媳吗?别拿旧社会那套待我!”陈洁追上去吵,想拉住婆婆说个明白,韩丽不理她,头也不回的上楼,陈洁不依不饶的在后头跟着尖着嗓门吵,抓着韩丽的胳膊。“你有完没完?还要我向你低头认错是怎么?”韩丽怒气腾腾的一摔胳膊,只听陈洁惊叫一声,韩丽仓皇回头,陈洁滚下楼梯,昏倒在地,两腿间浸出一片血红。
& & 病床边站满人,陈洁脸色苍白,泪流满面,虚弱的说:“都怪我不小心,上楼时脚下没留神儿……”听了这话,钟凯和韩丽都愧疚的低下头。
& & 陈洁支走所有人,只留母亲陪她。母亲看着女儿,心疼得直哭:“一定是他们家对你不好,你整天心烦意乱,才会出事!”你婆婆当着我们的面都阴沉着脸,更何况我们不在了,那钟凯也不是个东西,哪有把你当老婆?离了吧!“
& & “妈,”陈洁咬咬下唇,双手掩面而泣,“是我故意弄流产的。”陈母错愕的看着她,惊骇莫名,以为女儿摔坏脑袋或是受刺激过度。
& & “我天天求你们去家里吃饭,还打发东西给你们硬要你们收下,都是为了惹婆婆不高兴,昨夜她说了我,我趁机和她吵了起来,等她上楼,我就扯着她的胳膊继续激怒她,她一甩手,我就趁势滚下楼……”
& & “你疯了?!”陈母呆若木鸡。
& & “这孩子不能生下来,生下来也肯定是怪胎……我……我是给钟凯……下了药,就是他喝醉的那天……不然怀不了孕……我先用孩子逼他和我结婚再利用婆婆之手毁掉这个根本不能出生的孩子……他们全家肯定会觉得愧对于我,一定会好好待我的,钟凯现在对我很好,可我还是怕他会去找洪晨,他去过他家……钟凯的手机和通讯录被我丢进了巴黎的一条河里,我怕他们会联系上对方,如果钟凯知道我们去洪晨学校大闹,害得洪晨被开除,他肯定会跟我离婚,也许,他会杀了我``````”陈洁擦干眼泪,信心十足的说:“出了这件事,他半年内都不会起去找洪晨的念头了。”陈母恐惧的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
& & “孩子没了可以再生,钟凯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等我身体复元了,我会好好给他怀个孩子,他喜欢小孩,就算我不够本事,但加上孩子,母子二人一定能绑住他的心。”
& & 陈母瘫坐在椅子上,“你好糊涂啊,原来钟凯他是被你……你怎么会想出这么个下三滥的法子啊?一个男人,心思根本不在你这儿,你这样任性蛮干害人害己啊。你害得那洪晨连书都读不成了,你舅舅也觉得其中有古怪,又气你把他蒙在鼓里,现在都还不理咱们……天下不止他一个男人啊。”
& & “妈,现在只能奔好处走了,你们千万不要去跟他们吵,等到我怀上孩子后,就把表弟安排去别处。钟凯是个要面子的人,老被咱家压着抬不起头,他会受不了的,会提出离婚。都别再逼他了,别翻旧帐,好好对他,让他心生愧疚,我要和他好好的过一辈子。”陈洁捉着母亲的手,紧张不安的叮嘱:“千万别说去,对哥哥嫂嫂也别说。”
春的夜里,寒风刺骨,洪晨缩着脖子一路小跑,耳畔忽然传来断断续续的怪叫声,象婴儿的啼哭,又似小兽的哀鸣,飘在寂静的深夜半空,令人毛骨悚然,洪晨立足壮着胆子聆听,声音象是从左边的胡同巷口传来的,“呜呜……咿咿……”他寻声而去,站在离巷口四五百米的距离眯着眼睛,昏黄的路灯下放着一个大纸盒,一块棉布露在外头,弃婴?!洪晨脑子里冒出这两字,忙跑过去,原来是只小狗,他松了口气。
& & 小狗蜷缩在鞋面里,瑟瑟发抖,不住的哀鸣。洪晨怜惜的把它抱入怀里,轻抚着它黄白相间的颈子,过了一会儿,又把它放回去,用棉布卷着它,掖好,起身走了两步,小狗跟了过来,蹭着他的腿,可怜巴巴的仰着头看他,洪晨蹲下身,把它抱起,又放回鞋盒去,“我自己都养不活,怎么养你啊?你耐心等等,会有家庭条件好的收养你。”
& & 他在前走着,小狗在后头跟着,“你要是吃草吃树叶的食草动物,我肯定养你,你吃排骨吃肉的东西,我自己都好久没沾荤腥了。”他走到拐角处,一回头不见了小狗,又忙跑出去,小狗正在电线杆边撒尿,见了他,欢叫着跑向他,到了他脚边呜呜的讨好的小声叫唤。
& & “只有汤泡饭和半根火腿肠啊,你要同意就跟我走,三天才有一顿肉骨头吃,不许随地大小便,不许乱咬东西乱叫唤,听见没?”洪晨摸着小狗温热的小脑袋,小狗乖巧的舔着他的手背。
& & 他把小狗捂在棉衣里进了四合院,恰巧房东出来夹蜂窝煤,“唷,怎么这么晚才回?”“车子坏在路上,我想也就两站地,干脆走回来了。”洪晨笑了笑,匆匆开了门进屋。
& & “你有没有病啊?要不为什么被抛弃?我看你挺漂亮的啊,你是公的母的啊?”洪晨啊小狗放在小桌上,轻轻摁着它,“趴着别动。”小狗乖乖的趴在那儿,两眼滴溜溜的瞅着洪晨。
& & 洪晨拿出电饭煲,往里倒上开水,通上电源后,他拿了颗大白菜出去洗,又管房东借了电吹风,一边用手撕大白菜,一边对小狗说:“一会儿给你好好洗个澡,你不许叫听见没有,不然不要你了。”他狼吞虎咽的吃着面食,小狗在旁贪婪的吃着火腿肠,吃完它那份,抬头眼巴巴的瞅着洪晨。“面不吃啦?你还敢挑食!”洪晨嘴里骂道,却还是从完里夹起半根火腿肠咬了一口后,放在小狗面前的小碟里,“以后我要把火腿肠剁成碎碎的混在面条里煮成糊,看你怎么挑?”
& & “唷,洪晨你在跟谁说话呢?”房东诧异的在门口问。“我……我打电话呢。”洪晨抚着小狗,笑道。
& & 搂着洗完澡的小狗,他靠着床头点了支黄果树牌香烟,两元一包,抚着小狗的背,轻声说:“现在啊,除了香烟,我终于又有个朋友,叫你Kelly好不好?”
& & 钟凯又梦见洪晨了,醒来,一脸泪水,陈洁的声音象幽灵似的想起,冰冷,幽怨:“又做梦了?”钟凯吃了一惊,偏头看她,狼狈的抹了抹脸:“吵醒你了?”陈洁哽咽的说:“老公……我爱你,你知道吗?”钟凯呆了呆,心虚的说:“我知道……”“宣宣都一岁了……都说他长得跟你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我对你百依百顺……你对这个家应该没什么不满了吧?对吧?”
& & 钟凯拍拍她的手,含糊的说:“别胡思乱想,我爱你和宣宣,咱们一家三口不是过得挺好的嘛,你别瞎想,睡吧。”
& & 他觉得口个,探手往床头柜上摸去,摸了个空,两年多了,没有人在床头柜给他备上一杯白开水。
& & “老刘,我给洪晨那套房他怎么没住?”钟凯火急火燎的闯进刘斌的办公室。刘斌吃了一惊,站了起来,目光躲闪,低头胡乱翻着文件,半晌,“你去找他了?”
& & 钟凯神情变得尴尬起来,吞吞吐吐的说:“我……我想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交朋友……我戴着棒球帽和墨镜在安全通道口等了好久……看见一男一女抱着孩子……他和你有没有联系?那小两口说他们是通过中介租的房子,不知道房东叫什么,住了快三年了……”
& & “你都有老婆孩子了……你……”刘斌走到窗前,背对钟凯,叹了口气:“别再惹麻烦了,好好过日子吧。”
& & “他在北京吗?是不是在检察院工作?我记得……他说他班主任给他透了底儿……他常去你家吗?他一直把你们当亲人……”
& & “你给我滚出去!”刘斌突然转身怒吼道,这是他第一次冲钟凯发火。
& & “老刘……你怎么啦?他是不是……抑郁症又犯了?更重了?”钟凯紧张的问。
& & 刘斌叹息着从兜里摸出烟来,递了支给钟凯,钟凯摆摆手说戒了,又追问:“你告诉我啊,老刘。”
& & “我……”刘斌语塞,懊恼的狠狠挠挠后脑勺,“钟凯啊,陈洁也为你吃了不少苦,你就一门心思好好待她吧,别想洪晨了,这一男一女为你真是受苦受难,你已经伤了洪晨,现在就顾好陈洁这一头吧。”
& & 钟凯颓然的瘫坐在沙发上,红着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天花板的某一点,哑着嗓子说:“老刘,不是我推卸责任,我也知道我很混帐,很懦弱,可我今天跟你说明白,欧阳海龙是陈洁的干哥。”刘斌吃惊的“啊”了一声,怔怔的看着钟凯。“我之前想破了头都没想明白我是怎么跟陈洁干了那事,还把她弄得大出血……婚礼上遇到了欧阳海龙得知他的身份,他说了两句不着边际的话,我后来才想明白,那晚我走之前,陈洁给我喝的那杯橙汁……”钟凯神情黯然的看着刘斌,“以前我也是用一瓶橙汁把洪晨弄上手的,欧阳海龙有印度催情药,必须得兑在橙汁里。”
& & 刘斌目瞪口呆,指间的烟头坠落在地。
& & “你说得没错,事到如今,我只能全心全意的顾着现在这个家,我从来没有拿这事质问过陈洁,她这样做完全是因为太爱我太想得到我,没有别的办法,就象我当初也是不得不用这种下流手段得到洪晨一样,她……我根本不爱她……我虽然结婚后不出去玩,忙完公事就在家待着,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洪晨。分手时,他说既然选择婚姻,就要忠于婚姻,对家庭负责,给孩子一个健康温暖的环境。我可怜陈洁,她成了欧阳海龙报复我和洪晨的工具。我恨她,她不但破坏了我和洪晨,而且让我倍受良心谴责,在她娘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我和她支撑到现在,两个人都很痛苦,第一个孩子的流产令她受了很大刺激,她常做噩梦,精神状态很糟糕,她居然不敢抱宣宣,宣宣生下来没给喂过一天奶,孩子亲我都不亲她,如果不是有孩子在,我肯定是离了的。”
& & “就是神仙跟了你,也会成神经。”刘斌烦躁的看着钟凯,“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吧,自负、自私、逃避责任,洪晨要不是一根筋死心眼就认你,宁死都不跟欧阳海龙好,他……”刘斌顿了顿,话锋一转:“你也不会跟家里摊牌。你一直都留了一手,你怕他缠着你,又怕你俩一分手,他跟别人好上了,你是捅他一刀,上点云南白药,待痂愈合,又捅一刀,再上点云南白药,你这样折磨他,试探他,直到出了欧阳海龙那件事,你才真正对他放心,结果呢?”
& &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钟凯双手抱头痛哭失声,“我已经遭报应了!”
& & 陈洁母亲的六十大寿在陈洁大哥家举办.钟凯见客人不少,压低声对陈洁说:‘这么多人一桌怎么坐的下?还是去外头开两桌吧,又体面又省事.‘‘大嫂图便宜又爱逞能,由她去吧.‘大嫂的侄子马龙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游戏.钟凯凑过去看了看,忍不住奚落,‘真笨,这么弱智的游戏都玩不好,你脑子里有草啊?‘马龙不服气的将手机塞给钟凯,‘你来!‘马明慧忙里偷闲的出来招呼下客人,看见马龙和钟凯头碰头的紧挨在一起,一只胳膊搭着钟凯的肩膀,另一只手按在钟凯大腿上,兴高采烈的样子.她吓坏了,‘马龙!‘她怪异的腔调吓了众人一跳,她强做镇定,‘马龙,你过来一下,大姑有东西给你.‘马龙跟着马明慧进了卧室,马明慧关上门,拧马龙耳朵,‘你要死啊,和他那样亲热,你离他远点!‘‘大姑,您是不是被油烟熏昏了脑袋?我和钟叔一起玩游戏怎么了?难道我该找个女的亲亲热热?‘马龙不耐烦的开门要出去,‘不是,你不懂,你反正别理他,听见没?他要带你去哪玩,你可千万不能跟他去.‘马明慧拽着马龙急急叮嘱.‘更年期.‘马龙嘟囔道.往外走,马明慧脱口而出:‘你听我的没错,他有爱滋病!‘客厅的人都一脸愕然的瞅着马明慧,然后,纷纷将目光转向钟凯.钟凯诧异,莫名其妙,震惊,羞耻,愤怒.他摔了手机,狂暴的离去.
& & 刚到十字路口,红灯亮了。钟凯叹了口气,食指敲击着方向盘,陈洁在副驾驶座神情木然,两个人已经一星期没说话了,上星期陈洁的母亲又和婆婆大吵一架,平日,她想吵都吵不起来,本来钟凯就跟她没几句话说,她一发脾气,钟凯就抱着宣宣去书房玩电脑,理都不理她。昨夜她向二嫂哭诉:“他只有喝醉了酒才碰我,我知道他根本没醉,他用英语骂我,对我粗暴得跟强奸没有区别。”二嫂再次劝她离婚,她的娘家人和她的闺中密友全都劝她离婚。那些外人,一看她暗淡无光,憔悴不堪的脸就知道她过得不幸福。
& & 她后悔了,恨自己的任性,恨欧阳海龙在所有人都反对时站出来煽风点火,出坏主意。一步错,步步错,三年零四个月,过得象苦囚一样,怎么熬得完一生一世?
& & 钟凯在睡梦中喊着洪晨的名字,在快达到高潮时喊的也是洪晨的名字,她痛恨这个名字,但她不敢闹,怕钟凯反过来追究她,她心虚,她对这个名字心虚。她悲哀的想:我只不过是他“名义”上的法定妻子,而在他心里,他的妻子是洪晨。
& & 陈洁觉得胸闷气短,摇下车窗,不经意的望出去,她看见了洪晨。
& & 洪晨白衣黑裤的挤在人群里过马路,西服挽在胳膊上,一手拎着公文包。陈洁如被针扎一样,身子猛的一震,她的心顿时揪紧了,她喘不过气来,后背直冒冷汗,她来不及细看,辨认是否真是洪晨,就猛的转过身搂住还低头看CD封面的钟凯,神经质的吻他,仓皇的用双手捂住他的双眼。
& & 洪晨夹在人群中从钟凯车前走过。
& & 陈洁下了班,正准备锁门,一个人急忙跑过来,“陈医生,你下班啦?”陈洁扭头一看,是外科大夫徐伟,他是去年年初分配过来的,听说是在英国读的大学,比陈洁小四岁,相貌俊朗,成熟稳重,家境优越,是医院未婚女士的梦中情人,他对她和别人不同。
& & “噢,徐医生……有事吗?”陈洁故作冷淡的问。“一块吃饭好吗?”徐伟仍穿着白大褂,他在二楼工作,平时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可每次见到陈洁,不管旁边有多少同事,他总是先跟陈洁打招呼,热情里透着腼腆,惹得那些未婚女士酸溜溜的说他缺少母爱。
& & 陈洁并不觉得徐伟有令她厌恶的地方,她也不介意那些嘲讽,毕竟被一个优秀的年轻男子爱慕是件愉悦的事情,钟凯对她“相敬如冰”,她几乎以为自己已经一无是处,再也没人欣赏、赞叹、钟情了。
& & “抱歉,我得回家陪儿子和老公。”陈洁永远用这句话拒绝徐伟,也提醒他,自己已为人妻,为人母了。“今天我生日,”徐伟张开双臂拦着她,央求:“我父母在美国的姐姐家,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我不想一个人独处,请你陪我……我想借此机会彼此加深了解。”才十几度的温度,他却不停的流汗,面红耳赤。
& & ‘我又失恋了。”蒋涛哭丧着脸,瘫坐在椅子上,奄奄一息。“男人没个好东西!”“在酒吧认识交的朋友怎么能当真呢?去那的人都是寻欢作乐的。”洪晨翻阅着案列,平静的说。“你还是把心思用在工作上吧,那样才实际。保证有付出就有收获。”“没有爱吾宁死!”“你是多情不是痴情。见一个爱一个,不分年龄,部分种族,不分学历,只要是男人你就上。你有那么饥渴吗?”“一段恋情的告终当然需要另一段恋情来弥补空白,顺便疗伤嘛。”蒋涛从公文包里取出镜子和梳子,梳理了一番,双手在胸前一握,十足的女儿态。“下班了,我请你吃饭吧。”“免了,你我人鬼殊途。我不是你的‘金创药’。”洪晨整理着办公桌,看了眼正在涂润唇膏的蒋涛,摇摇头,“你收敛点吧,你是律师,不是发型师。别把自己弄的花里胡哨的,主任对你很有意见,你都三十```````”“别提年龄!年龄只不过是个幻象,我昨晚去酒吧,还跟人说我是大三的学生呢。”“你可真说的出口!”洪晨吃惊的笑道。“我是提醒你分清场合,你说你整天香气熏人,扭着屁股来上班。嗲声嗲气,翘着兰花指来跟人打招呼。你有没有考虑别人的感受?你一个一米七八,虎背熊腰的东北大汉做出一付可爱小女人模样``````而且,你又那么黑```````”“哎!你是存心跟老娘我过不去,是不是?小心老娘我强奸你!”蒋涛一手叉腰,一手拍着桌子,跳骂。指甲上涂着无色甲油。“我会再阉你一次。”洪晨笑了笑,收拾公文包,给桌上的文竹浇水。“快走吧,别误了你的好姻缘。”“洪晨,你也没走呢。”主任笑声爽朗的过来,看见蒋涛,立刻拉长了脸。“你看看你那头发,怎么弄的这是?你家没梳子啊?”主任突然弯腰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蒋涛赶紧逃之夭夭。主任对着他的背影大骂:“别他妈的喷香水呐!听见没?外国娘们都没你身上的味儿重!你他妈的有狐臭是怎么着?”“主任,您怎么也还没走啊?”洪晨忍着笑,递上一支香烟。“走,上家里吃饭去。”主任一边揉着鼻子,一边很顺手的搭着洪晨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你说你整天不是工作就是在家待着,大小伙子怎么比我们这些老的还能静?该丰富丰富感情生活,这样调节调节,工作起来更有干劲。”洪晨愕然,“大姐又要给我介绍对象?”“是啊,人都已经在家等着你呢。”说起洪晨进入这家律所工作的原因,颇有戏剧性,在他通过司法考试去一家律所面试的途中,他救了一位险遭抢劫的中年妇女,而那妇女的丈夫正好是他要去面试的那个律所的主任。虽然和所有新人一样,洪晨做的是律师助理。每天的工作就是做一些诸如翻译资料,整理材料,跟着“师傅”会见当事人之类的事情。但是,他的很高,在主任夫人的“旨意”下,他跟的“师傅”是所里最大牌也最权威的金牌律师——主任本人。而主任很快就发现洪晨记忆力惊人,思维敏捷,做事有条不紊,待人接物大方得体,不但酒量好而且有酒德。他满心欢喜,对他极为器重。
& & “怎么才来呀?快点坐下,等你一个,大伙都饿晕了。”洪晨一进包厢就被程俊劈头盖脸的骂。“你们先吃呗,我早说了我得忙到很晚,大家这么熟,客气什么?”洪晨这才发觉林雅欣旁边坐着一个陌生男子,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以为就他们四个,所以没在意,想不到有新朋友加入,真是太失礼了。”
& & 林雅欣起身说:“他是我高中同学,高三移民去了澳大利亚,今天下午刚回。”
& & “你好,我叫汪子涵,很高兴见到你。”洪晨忙伸出手跟他握了握,热情的说:“认识你很荣幸。”又对正在忙着点菜的程俊宋鑫说:“拣好的点,我买单,一来当是我迟到赔罪,二来是给汪先生接风洗尘。”
& & “今晚由我和我老公做东,你别抢,明晚轮到你。”林雅欣笑嘻嘻的挽着王磊。
& & 洪晨的电话不断,后在程俊的斥责下关机。他笑呵呵的向大家道歉,问林雅欣:“潘淇什么时候上北京来?”“下个月吧,她一听我们和你取得了联系,就尖叫起来,我告诉她你很好,还考了律师证,她又哭又笑,说一定想方设法请长假上来和我们聚会。”林雅欣用食指一下一下的戳洪晨额头,埋怨道:“你知不知道那三年多没有你任何消息,我们几个多着急吗?如果不是你考到律师证,还不知什么时候和我们联系呢?是朋友就该共患难!你太小瞧我们了!”
& & “我在北京最大的收获就是有你们这五个好朋友,从一开始到现在……”洪晨一手揽着程俊一手揽着宋鑫由衷的说。一抬眼,见汪子涵正盯着自己看,怕他觉得受冷落,忙对他笑道:“还吃得惯中餐吗?如果这儿没有合您口味的菜,您自己点,别客气。”又对林雅欣说:“刚光顾着说话了,没顾得上招呼汪先生,您照他的喜好点几个菜,对了,看看有没有你们家乡菜。”
& & 林雅欣偏头对汪子涵一番耳语,汪子涵看着洪晨,笑容满面,连连点头。
& & 汪子涵和洪晨对面坐着,一直盯着洪晨看,洪晨心里莫名其妙,尴尬的对他笑了笑,刻意的不与汪子涵的视线接触。汪子涵笑着说:“洪晨,我们以前见过的,你可能不记得了。”不光洪晨,所有人都很惊讶。汪子涵说他六年前,有次回北京看朋友,在开车路过复兴门时,看见洪晨站在路边,他把车停在了他身边,没想到洪晨竟然开门上了车,坐在了副驾驶座上,头也不抬的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催他快点开车,说要迟到了。他也不吭声,开着车。后来洪晨偏头看了看他,微微惊讶了一下后,很镇定的对他说‘对不起,我上错了车,请在前面路口停车,让我下去。’大家都忙问洪晨是不是真的,洪晨想起来了,尴尬的点点头。
& & 林雅欣和程俊异口同声的对汪子涵说:“你一定是开的黑色奔驰!”洪晨闻言,一脸黯然。
& & 汪子涵见气氛一下子变的尴尬,便借口去洗手间,他一走,洪晨忙问林雅欣:“你是不是跟他说我什么了?他干嘛老盯着我看?”
& & “欣欣想把汪子涵介绍给你,”王磊说:“他可是特意从遥远的澳大利亚飞过来看你的。”
& & 洪晨瞪了林雅欣一眼:“你发什么神经?亏你想得出来!“
& & “他不好吗?硕士学历,六星级酒店行政主管。父母管理三家洗车行,两家餐厅。而且他父母为人随和,思想开通。还有个优点,这在大多数人眼里算是最最重要的,虽然你不看重,但我还是要说,他真的真的是``````”林雅欣话未说完,程俊插嘴说:“大大的有钱。”王磊也补充道:“他长得也挺帅,一米八二的个头,体型健壮、兴趣广泛、爱好艺术、生活浪漫有情趣。”
& & 洪晨忍俊不禁:“你怎么知道?你应该也是头回见他吧?这媒人的话就是信不得。”
& & 散席后,由于第二天都得上班,便没有安排娱乐活动,林雅欣把汪子涵往洪晨面前一推,“交给你了。”便拉着王磊两人笑不可支的钻进出租车,只抛下一串呛人的尾气。
& & 汪子涵牛高马大的站在洪晨跟前,耸耸肩。洪晨讪笑的说:“您住哪家酒店?我送您回去,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一定很累了,早点休息吧。”
& & “我的时差还没倒过来。”汪子涵顽皮的眨了眨眼睛,用食指挠挠下巴,“你叫我子涵吧,听着亲切,也不要‘您’来称呼我,我见你没这样称呼雅欣他们,我们南方人本来就‘你’来‘你’去的。”
& & “他们喜欢乱开玩笑,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洪晨笑得有点狼狈。
& & “我已经往心里去了。我们很有缘,不是吗?”汪子涵用充满温情的炙热目光看着洪晨,“我对你一见钟情,我希望你会留我。”“汪……汪先生,您真是误会了,”洪晨尴尬的说:“您……您确实很优秀,可我不想再重蹈覆辙,男人之间的爱情太脆弱太轻不起考验,很抱歉。”
& & 洪晨把汪子涵送到酒店门口,自己也下了车,但是婉言谢绝了汪子涵请他去房间坐坐的邀请,挥手与他告别。虽然时间不早了,但他并不急于回家,今晚,在这个与往常并无什么不同的夜晚,他感觉到深深的孤寂,他不愿回去,孤零零的对着空气对着那台永远不会在乎他的感受自说自话,自娱自乐的电视机,他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孤单,麻木了,现在有只手探进他的体内,撩拨着他最脆弱,最敏感的地方,释放出他对爱情,对关怀,对温存的渴望。漫步在深夜街头,看着万家灯火,亲密偎依的情侣,此时的他多希望有双温柔的手让他握着。他问自己我的人生还会是什么样的呢?风起了,他竖起衣领,双手插兜,浅吟低唱:“只有在夜深,我和你才能,敞开灵魂,去释放天真````”他只唱了一句,不经意的回了下头,发觉汪子涵竟在身后。他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汪子涵微笑的说:“夜深了。”洪晨尴尬的笑笑,正想说点什么,他的手机响了,铃声音乐是《追》。是主任打来的,要他速去他家。洪晨只得向汪子涵道歉,在他准备上出租车时,汪子涵喊道:“洪晨!”洪晨探出半个身子看着他,“我乞求星辰,月儿来作证,用尽一生也愿意去等。总会有一天,把心愿完成,带着你飞奔找永恒。”汪子涵轻轻唱道。司机有点不耐烦了,问:“走吗?”洪晨略一迟疑,有点恍惚的看着汪子涵,欲言又止,他很惶惑,很矛盾,想接受他,可是害怕又是一场噩梦。他怔怔地对汪子涵点了下头,缩回身子,关上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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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夜里,林雅欣汪子涵来到洪晨的住处,洪晨刚洗完澡,听见是林雅欣的声音,就直接穿着睡袍去开门。
& & “哇!这么性感啊!”林雅欣大笑不止。洪晨笑着说:“我姓洪,怎么就一个人?王……”蹲在林雅欣身后的汪子涵猛的站起来,吓了洪晨一跳。
& & “怎么样?这可是突击检查,一个单身男人的家能这么整洁,了不起吧?洪晨很闷骚的,你看花瓶里还插着百合花,等爱的男人呐。”林雅欣笑嘻嘻的对汪子涵说。
& & 洪晨端着果盘从厨房出来,里面装着香蕉和洗净了的葡萄和水蜜桃,又盛了两碟干果,偏头客气的问汪子涵:“喝什么?有速溶咖啡和茉莉花茶。”
& & 林雅欣坐了会儿,就找借口溜了。
& & “能靠近点吗?”汪子涵看着与他隔了两个位子的洪晨。“不能。”洪晨低头笑道,脸红了。“那我坐过来。”汪子涵起身挨洪晨坐下,松了松领带,牵了牵衣领,微微红着脸道:“他们说你很害羞,被动,追你一定得胆大心细脸皮厚。”
& & “他们胡说八道。”洪晨耳根子都泛红了,他扭头对汪子涵皱了皱眉头。汪子涵温柔的看着他,动情的说:“你真可爱,很难想象你是个律师。”听他这话,洪晨猛然想起今天是一个高中语文老师的生日。忙起身对汪子涵说:“你坐会儿,我去打个电话。”
& & 洪晨在卧室打完电话出来,见汪子涵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没满屋子乱转,也没擅自乱翻茶几下的书本杂志,不禁对他有了几分好感。
& & “抽烟吗?”洪晨见汪子涵起身向他走来,他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情,他心里一阵紧张。“我想抱抱你。”汪子涵轻轻的拥住了他。
& & 许久不曾被人拥抱过了,可洪晨却感受不到温暖的安全感。在陌生的怀抱里,他充满了戒备,双手轻轻抵在汪子涵的腰间,他怀疑这段感情的真实性和牢固性,他对未来感到彷徨和迷惘。
& & “你戒心很强。”汪子涵捉着洪晨冰凉的双手按在自己胸口上,怜爱的看着他,“你很忧郁,你不应该压抑自己,应该学会倾诉和释怀。”他的手掌温热宽厚,洪晨慌乱的情绪渐渐平稳,他抬头看了汪子涵一眼,痛苦的说:“我其实很了解我自己,可我改变不了我自己,我的朋友很少,但彼此绝对有情有义。”他觉得身心俱疲,轻轻的靠着汪子涵,“你我都还不了解,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我对你印象很好,可是……我也知道林雅欣一定是很慎重的考虑过,才把你介绍给我,可是友情和爱情不一样,有的人适合做好朋友却不是好情人,你又住在国外,我是个慢热的人,我希望象所有情侣那样有个恋爱过程,从相识、相知到相爱,我们……太仓促了,如果你要的是效率,我配合不了你。”
& & “你是不是还忘不了他?”汪子涵试探的问道:“不然怎么会三年多时间,你没有接受过别人?请不要介意我这样无礼的问你。”
& & “第一,我从没想过会再爱一个男人;”洪晨苦苦一笑:“第二,我没有时间和精力,这三年多的日子里,我打两份工,早出晚归,还得准备考试,我脑子里只想着快些拿到自学本科文凭,快些考到律师证,我没有时间没有精力也没有勇气去考虑感情生活。”
& & “你还恨他吗?”汪子涵又问。“不恨了,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且我相信他如果知道我被欺负,被开除,他绝对会跟那些人拼了,因为我相信他爱我,所以我愿意替他承担不幸。”洪晨轻轻摇着头自嘲的一笑:“如果不经这场遭遇,我也不会卯足劲考律师,我是个没有野心的人,不喜欢跟别人争,我原是打算本科毕业后就直接工作,平平淡淡的当个小职员,下了班跟爱人一起买菜回家做饭,每天早晨醒来就能看见躺在身边的爱人……我不是事业型的,是家庭型的。”“我就想找个家庭型的,我在外赚钱打拼,你主内。”洪晨既惊讶又窘迫的笑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和汪子涵过于亲热了,狼狈的轻轻挣扎,走开一步,面红耳赤的说:“都怪我不好,因为大家都是同路人,我……我也好久没跟人说心里话了,刚才一时意乱情迷,抱歉,让你误会了。”
& & “我明白,你是因为对我缺乏了解而心生顾虑,我不是个轻浮的人,我的修养和所受的教育令我懂得自爱和自律,我希望你不要对我有抵触情绪。”汪子涵苦恼的看着洪晨,“人的性格很奇怪,说难听点是贱,心爱之物如果轻易得手,喜悦会大打折扣,但又怕自己没有能力,或是担心别人也来争,我想把你蛮横的占有,永远据为己有,可是……在你跟前,我缺乏自信,觉得自己很卑微,我也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从来不曾有过。”
& & “你别这样说。”洪晨讪笑着点了支烟,“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的条件一般。客观上来讲,你比我优秀多了,这是显而易见的,你很真诚,目的也很明确,但是,我要告诉你,我不能接受你——因为我父母是绝不能接受我去爱一个男人,我……我也想重新开始,娶妻生子,过着被人祝福,羡慕的幸福生活,而不是偷偷摸摸,遭人白眼和非议的动荡不安的生活。”
& &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给你办理移民手续,去澳大利亚,我父母会热情的接受你,而且同性恋在澳大利亚是合法的。”
& & “不要轻易承诺,我会怀疑的。”洪晨摇摇头,把烟摁熄在烟灰缸里,“我父母怎么办?恕我直言,这世上,惟有父母才是真心真意待我的,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为我着想,不离不弃。我不是个洒脱的人,对待感情一旦投入,便是奋不顾身,哪怕伤痕累累,也咬牙死撑。我感觉你是个处事果断,讨厌拖泥带水的人,而且你来之前是因为看过我的照片和听说过我的一些事,林雅欣一定是把我形容成一个近乎完美的人,其实我不是,我占有欲强、疑心重、偏激易怒、性格优柔寡断、悲观……我不适合你,我是说实话,不是为了拒绝而自我贬低,其实昨晚分别后,我回家想了很久,我把你放在了心上,毕竟你条件优秀,而我也真的很寂寞很想有人爱,可是,我怕将来和你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 & “我一直渴望能找到对爱情忠贞,喜欢家庭生活的伴侣,你是最合适的人选,而且你不女气,坦率而优雅,昨夜见到你,我的魂都掉进你这双漂亮的眼睛里了,真的。”汪子涵从后面搂住洪晨,洪晨不好意思的挣了一下,笑:“你啊,说话油腔滑调的,看人的眼神大胆又直接,说你是情场老手肯定没冤枉你。”
& & “当然冤枉!”汪子涵在洪晨耳边笑道:“我只大你三岁,哪里谈得上‘老’?昨晚,你怎么能丢下我不管呢?”他把手探进洪晨衣领里,洪晨吃了一惊,忙扯出他的手,转身摇了下头,说:“别这样,我不喜欢。”他心里对汪子涵好不容易建立的好感、喜悦、温存和憧憬经他这一举动后,荡然无存,他甚至觉得遗憾。
& & 门铃响了,汪子涵又伸手欲搂洪晨,“别管它。”洪晨拂开他的手,正色道:“不行。”他理了理头发,整了整衣服后,去开门。
& & 是程俊。他一手拎着油炸花生米一手拎着一兜鸭掌鸭翅和猪尾巴。“家里有酒吗?”他看见汪子涵,愣了愣,说:“哟,我没打扰你们吧?”“没有,我刚好要走。”汪子涵微笑着说。洪晨闻言一怔,看了汪子涵一眼,汪子涵说:“我明天回悉尼,过来向洪晨道别。”他拿起外套,对两人挥了下手:“你们慢慢喝,我回酒店了,行李还没收拾好。”“一块吃点吧,悉尼那没这个,有也没有这个正宗。”程俊晃晃手里的吃食。&就回去啊?不如留下来```````建设祖国吧.&汪子涵笑了笑,转身对洪晨说:“我走了,祝你幸福。”
& & 洪晨送汪子涵出门,他猜想汪子涵一定是误以为程俊是他打电话叫来的。他不想解释,他明白如果解释,那令一场历险又要开始了,他不想再冒险,看着汪子涵的背影,他呐呐的说:“对不起。”汪子涵象是没听见,看着电梯门,门开了,他匆匆进去,转身正对着洪晨,深深地看着他,神情有些失落,有些沮丧和自嘲.但转瞬间恢复了平静,他向洪晨点了下头,按下关门键,门在两人之间缓缓的合上。&汪``````&洪晨猛的伸出手,叫了一声.几乎合上的门又开了,汪子涵大步跨出,一脸欣喜的笑,双手按在洪晨肩头上.洪晨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自己刚才哪根神经错乱了;他更惊讶的是汪子涵竟然能察觉,能从几乎关上的电梯门里奇迹的走出来.这时,邻居出门送客人乘电梯.听到声响,两人很默契的分开了,洪晨心里一紧,看了汪子涵一眼,他的激情,勇气,期待全消失了.汪子涵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反应,很懊悔,想解释,他其实是不在乎的,他早已坦然面对自己的性取向,他是以为洪晨会介意。洪晨先开了口,&一路平安,汪先生.&
& & 陈洁又换了身藕荷色雪纺绸长裙出来,店员殷勤的为她牵扯后腰的褶皱,媚笑道:“昨晚才到的新款,由于太贵只进了两件,您穿着非常合身,而且这衣服很配您高贵的气质。
& & 钟凯和陈洁背对背的站在另一面镜子前抱着宣宣冲镜子做鬼脸,宣宣格格大笑,在钟凯怀里手舞足蹈。
& & 陈洁在镜子里看着他,他却不曾看到她。
& & “把那件也拿过来。”陈洁眼里闪过一丝杀机。店员说:“那件要比这件大一码。”“拿来!”陈洁接过店员递来的裙子,店员善意的劝说:“还是您身上这件好,腰围啊,长短啊正合适。”陈洁将裙子拎在手里,审视着,目露凶光,双手用力一扯,“嘶—嚓”一声后又立即响起店员的尖叫声,她惊恐的瞪着陈洁。“咦?宣宣咱们去看看那边有什么好玩的。”钟凯带着好奇的笑容抱着宣宣欢呼的跑开。
& & 陈洁将裙子撕成碎条,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她闭着眼,沉浸在酣畅淋漓的毁灭快感当中。她缓缓睁开眼,三个店员警惕的将她围住,而那个递给她衣服的女店员哭成了泪人儿。
& & “开票,两张。”陈洁漫不经心的从LV包内拿出钱包,几个店员瞥见她那八张信用卡,满脸堆笑的暗骂:变态!
& & “离婚!”陈洁躺在床上对刚洗完澡的钟凯说。钟凯出奇的冷静,用毛巾擦着头发,“还是那句老话,儿子归我,财产平分。”
& & “我不要你的财产,我只要宣宣。”陈洁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公司都快垮了,你都快要破产了,还谈什么财产?”
& & “这个时候,你终于绷不住了?”钟凯嘲讽的看着她,“你上个月还当众宣布要跟我同甘共苦,大伙都夸你高尚,伟大呢。怎么?怕我破了产连累你?挥金如土的日子是一去不复返喽,不过粗茶淡饭还是给得起的。当然,我也不拦你去和那个徐伟共建新生活。不过,儿子我是要定了。”
& & 陈洁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徐伟的?”钟凯冷笑:“有什么能瞒得住我?我早知你当不了贞妇烈女。反正你和宣宣又不亲,你只要不跟我争宣宣的抚养权,其它我都好商量,痛痛快快的成全你和徐伟。”
& & “我是决不会把宣宣交给你的抚养的。我不想儿子受你这混蛋的影响将来也成了……“陈洁怒气冲冲的大骂,说了一半,又急急收口。
& & “你我彼此彼此,何必乌龟笑王八?”钟凯冷冷一笑,拿了公事包去另一间卧室睡。
& & 宣宣生日这天,钟凯在酒楼订了两桌。下午,两人接了宣宣一块回家。走到门口,只听见屋里乱哄哄的,钟凯连忙掏钥匙开门。
& & 陈洁的母亲被小保姆死死搂住。韩丽拿着扫把照她劈头盖脸一通乱打,“妈!”陈洁尖叫一声冲进去,狠狠推开婆婆,小保姆看见她连忙松了手,躲进厨房。
& & 钟凯急忙去扶韩丽,韩丽跌的不轻起不来。哦哟哟的只嚷疼,“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 & 钟凯把她横抱起来,放在沙发上。忍着一腔怒火转身去向岳母赔罪。岳母不领情,狠狠摔开他的手瞪着他,厌恶、愤怒,呼吸一下子急促,啐了他一口,怒骂:“你这畜牲!我家小洁哪点对不住你?你现在公司也垮了,她都不嫌弃你,你还给她气受!我告诉你,这婚非离不可,宣宣归小洁养着,不要你们钟家一分钱!给你养?养成你这样?呸!将来也学着你为了个男的,连老婆孩子都不要了?当初要不是那男的肯为你被黑锅……”
& & “妈!”陈洁悚然尖喊,从卫生间冲出,手里拿着条湿毛巾,脸色惨白,惶恐不安的看着钟凯。
& & 陈母顿觉失言,脸上露出惊慌神情,韩丽也慌了神,挣扎的起身过来,“不早了,吃饭去吧……没买蛋糕?宣宣,宣宣来奶奶这儿。”
& & 钟凯如当头挨了一记闷棍,愣在四人当中,她们知道,她们竟然知道!他以为一切都过去了,瞒住了,想布道被瞒住了的竟是自己。
& & “背黑锅?”钟凯怔怔的看着陈洁,惊慌、不安,顾不得拭去挂在脸上的浓痰。
& & 陈洁将毛巾卷了卷,替钟凯擦去脸上的痰,手抖得厉害,不敢看钟凯的眼睛,“妈气糊涂了,瞎说的。”
& & 宣宣两星期前哮喘症发作,他俩寸步不离的照顾,感情融洽多了,她又看到了希望。
& & 钟凯盯着她,低低的问了句:“你们去找他了?”他脑海里电光火石闪出欧阳海龙阴险的脸,他激动起来,双目圆睁,挥舞双臂冲陈洁咆哮:“你们把他怎么样了?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 & 陈洁手里的毛巾掉落在地,如死尸伏在地上,无声无息,她的心也骤然沉到谷底,凉透了,整个人也支撑不住,倒在母亲怀里,她万念俱灰,觉得悲哀——钟凯有爱过她吗?结婚快四年,她只活在钟凯眼里,而洪晨却在他心里,没有什么不甘心,她也不爱他了,没有一丝眷恋,她又忽然觉得很轻松,解脱了,终于醒悟了,不必再提心吊胆,警惕揣测钟凯身边的男男女女,不必再偷偷摸摸查他手机,查他行踪,不必再为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坚强忍耐。
& & 她一下子想通了,挣扎了,煎熬了,忐忑了一千日日夜夜,想通却不过几秒钟。
& & “我不离。”钟凯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双腿支在茶几上,喝着白兰地。“为什么?”陈洁愕然,这不是他梦寐以求的么?
& & “你处心积虑的得到我,连下药的事都做得出来。”钟凯鄙夷的斜睨她,她顿时无地自容,羞愧难当,不禁背过身去。
& & “我要磨你一生。”钟凯面容狰狞的起身走向陈洁,摔了酒杯,陈洁恐惧的连连后退,“你要干什么?”
& & “干夫妻间的事,喂饱你,你就不会出去偷吃了,我这个能力还是有的。”钟凯揪着陈洁的头发,“我明着告诉你,你给我的痛苦我认了,但是你该去找洪晨的麻烦,你把他前途给毁了。”钟凯仇恨的怒视陈洁,“你给他造成的伤害,我会数倍回赠给你!来吧,咱们有的是时间,这辈子就互相折磨吧,彼此都痛快!”
& & 他扯破陈洁的衣服,肆意凌辱,陈洁哭喊挣扎:“我把宣宣给你,给你!”
& & “太迟了。”钟凯残忍的笑,“我说了我要磨你一生,我得不到爱,你也甭想,听说男人比女人意志薄弱,我们试试,看看谁先发疯!”
刘斌打开琳琳的卧室,洪晨的油画映入钟凯的眼帘,“他的衣服,鞋子都在这里搁着,原打算给他……一直放到现在,房子是你妈妈偷偷租出去的,洪晨的信用卡、手表、戒指、项链都在你妈那儿。”刘斌语气沉重的说道,“都不知道他现在过的什么日子,连毕业证都没有……他的那些同学都不知道他的下落,打电话去他家,他家还说他在北京读书没有回家……”
& & 钟凯木然的站在韩丽面前,一言不发,直挺挺的站了十多分钟。韩丽不停的哭,回了房,拿出一个盒子,抖抖的放在桌上,“你去找他,去找他,我再也不拦你。”
& & “妈,我想死。”钟凯悲哀的说:“他父母整个单位都搬了,我打听不到他们搬去了哪儿,要不是上有老,下有小,昨天我就跳了湘江,这四年,我以为他应该衣食无忧,我才心安。没想到……一个孩子被开除,家都不敢回,也不和同学联系,不要他们帮忙,他怎么生活?他本来就有抑郁症,如今,都不知他是死是活,都是我害的,是我作的孽……”
& & 满街的人都戴着白口罩,一场“非典”弄得人心惶惶,大多数的人都选择在家待着,尽量避免外出。吃过午饭后,洪晨在烟店买了包白沙烟,正打算快些回办公室过烟瘾,突然小店的小电视机里传来播音员沉痛的声音:“昨夜6点45分香港著名艺人张国荣先生从香港文华酒店26楼坠下,自杀身亡……”洪晨惊愕的看着电视机,神情恍惚的往外走。
& & 整条街的音像店都在播放张国荣的歌:《风再起时》、《沉默是金》、《追》、《风继续吹》、《为你钟情》、《路过蜻蜓》……
& & 洪晨浑浑噩噩的走在街上,一家音像店正在播放张国荣的97演唱会VCD,正巧播到《当爱已成往事》,洪晨不由得走了进去。
& & 一群人站在里面仰脸观看,都戴着口罩,唏嘘不已。洪晨身边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他戴着墨镜,不时用手指飞快的擦眼睛,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转身走出音像店,边接听边往左走,“对,我是钟凯,您哪位?”
& & 陈洁看着郁郁寡欢,面容憔悴不堪不修边幅的钟凯,心里五味杂陈,她已经和徐伟结婚,徐伟对她百般宠爱,徐伟的家人对她也是关怀倍至。当她得到自己想要的爱,过上憧憬的幸福生活后,她不恨钟凯了,一点也不,相反还心生愧疚,见他这般落魄,于心不忍:“我知道你和我的家人矛盾很深,不过,徐伟人很豁达,肯帮忙。他有个亲戚是进出口贸易公司老总,你……”
& & “我还好,还好```````你别管。”钟凯连忙打断她的话,两人无言以对,默默看着满嘴番茄酱的宣宣。
& & “妈妈,您在那边家好玩吗?”宣宣抬头问道。“好啊,挺好的。”陈洁不禁尴尬的看了钟凯一眼。“那个叔叔对你好吗?”“好,你想不想去玩?”“我要陪爸爸,爸爸一个人呢,他都没找着人陪他玩,您好好在那玩吧,您在家总是吵啊哭啊的。”
& & “这儿有坐。”一个穿藏青色吊带裙的孕妇欢快的嚷。“你坐着,我下楼去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钟凯心里一震,忙扭头,只见一个匆匆的背影。
& & “你少吃这种垃圾食品,顾顾肚里的孩子。”洪晨端着托盘走过拉,穿着亮蓝色印花衬衣,白色五分裤,米色人字拖鞋,前额的头发略有些凌乱,忽然偏头连打了三个喷嚏,托盘差点摔地上。“哈哈,有人想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在外招蜂引蝶了?”孕妇走到他旁边,轻轻敲了下他额头。
& & “是鼻炎犯了。”洪晨把托盘放在桌上,一抬头,他看见了钟凯,钟凯后面坐着陈洁,陈洁旁边坐着一个小男孩。
& & 这样的重逢,谁都不曾预料——仿佛隔了一辈子。
& & 如果装作若无其事,反而更尴尬,洪晨牵强的一笑:“你们好。”
& & 钟凯看着洪晨身边的孕妇,整个人都冻僵了。
& & 洪晨的视线定格在宣宣脸上,他长得真象钟凯啊,大大的眼睛,单眼皮,很神气,透着一股子调皮劲儿。宣宣走向洪晨,对他眨巴了下眼睛,冷不丁打了洪晨大腿一下,躲在钟凯身后笑:“叔叔好!”
& & 洪晨如梦初醒般的应了一声,笑容里透着几分尴尬几分受宠若惊,他伸手想摸摸宣宣的脑袋,又生生的收回。
& & “几个月了?”钟凯的视线从孕妇的腹部移到洪晨的脸上,声音变了调。洪晨愣了愣,孕妇快人快语:“五个月。”洪晨揽着她,微笑的介绍说:“周娟。”周娟诧异的看了洪晨一眼,又马上很乖巧热情的对钟凯和陈洁点点头,“大哥大嫂,你们好。”陈洁尴尬的笑了一下,迟疑的说:“我和他……”话没说完,腰被钟凯猛的一搂。钟凯笑呵呵的说:“你们俩挺般配的。”周娟闻言,眼睛猛的睁大了,依着洪晨掩着嘴一个劲儿的乐,陈洁借口去洗手间,逃避。
& &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都不知说什么,钟凯哀伤愧疚的看着洪晨,洪晨看着宣宣,周娟一头雾水的“旁观”。
& & 宣宣看见站在楼梯口的陈洁,大喊了一声:“妈妈!”
& & 陈洁硬着头皮过来,周娟故做聪明的对陈洁说:“大嫂,我常听洪晨提起你,说你很漂亮,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陈洁诧异的看着她,周娟心虚的红着脸,偏头看钟凯,钟凯看她的眼神象在看外星人,怎么了?一句客套话嘛,周娟心想。她的手机欢快的响了起来,她悄悄吐了一口气,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立刻眉飞色舞:“老公!你在哪儿呢?我和洪晨在一块……是啊,是在麦当劳……嘿嘿,他刚刚也说了我。老公,你快来接我啊,趁洪晨有空,捉他回家做饭。哈哈!放心不会让他跑掉的……《英雄》和《无间道》你买了没?算了算了,门口就有卖盗版光碟的。说道细心体贴,你真是不及洪晨的三分之一。”
& & 她神清气爽的说完电话,不经意的瞟了一眼陈洁,见她一脸错愕的盯着自己,再看钟凯,吓了一跳,这个大男人竟然快哭了,不,眼泪已经流出来了,她不知所措的看着洪晨。洪晨一脸平静,拿起托盘里的事物,“我们走吧。”周娟连连点头:“好啊,好啊。”
& & “洪晨,”陈洁叫住走在前面的洪晨,抱着宣宣疾步走到他身边,“我和他已经离了,以前都是我不好,你别怪他。”说完,她匆匆的下楼。
& & “我……我先走了。”周娟被这三个人弄得头晕脑胀,莫名其妙,拿过洪晨手里的食物,下了两步楼梯。洪晨急急叫她:“一块走。”
& & “晨晨~!”钟凯在他身后带着哭腔唤道。洪晨犹豫了数秒,下了楼去追周娟。周娟大叫:“干嘛?逃命啊?我是孕妇!”洪晨不得不松开拖着她的手,停了下来,周娟对他使了个眼色,他不用回头也知道钟凯站在身后。
& & 周娟打车走了。烈日当头,两人呆立着,汗,流了一脸。“你长高了。”钟凯打破沉默。“没有,是你驼背了。”“你……你现在过得好吗?在……在哪上班?”钟凯嗫嚅道。“挺好,律师事务所。”“真的啊?”“嗯,去年年底考的律师证。”“那就好,那就好。”钟凯走到洪晨面前,迎着刺目的阳光,他看不清洪晨的模样。“我们找个地方喝点东西,好吗?”“我还有事,先走了。”洪晨挥手招了辆出租车。“晨晨,对不起,对不起,我当初不知道……”“没什么‘对不起’的,我知道你的难处,并不怪你。”洪晨拉开车门,偏头看着钟凯的影子说:“我马上就要回湖南工作了,你自己保重。”“晨晨,我们谈谈。”钟凯慌乱的递给司机一张十元钞票。“对不起,不坐了,您走吧。”他拉着洪晨走开,洪晨挣脱他,“我有男朋友了,是个法国人。”钟凯的肩膀一下子垮了下来,失魂落魄的。“遇到下一个,你该懂得珍惜。”洪晨上了辆出租车,远去、转弯、消失不见``````
& & 三天后,洪晨在律师事务所见到钟凯,心里猛的一惊,他是怎么找来的?一家一家的找?洪晨把他带到附近一家咖啡店。钟凯拿出一个木盒打开放在洪晨面前,“你的。”洪晨怔怔的看着盒里的信用卡、手机、项链、戒指和手表,心里一阵酸楚,“早就不是我的了。”他拿起手机,强颜欢笑,“真恐怖啊,可以当武器使了。”“你的衣服、鞋还有那幅画像我留下了,这些你拿着,这手机是过时了。毕竟这都是你的东西```````当初,我真的不知道……”“过去的事别再提了。”洪晨见钟凯邋里邋遢的样子,不禁皱起眉头,“你怎么这个样子出门?”钟凯窘迫的笑了笑,耷拉着脑袋。
& & 傍晚下班时,他很意外的遇见刘斌,忙大声打招呼。刘斌回头看了看他,认出来后,也是又惊又喜,两人就近找了家饭馆吃饭。
& & 刘斌很自然的聊到钟凯,说他婚后一直过得不如意,现在更糟糕,房子都要被收了,住在母亲家,一天到晚意志消沉的带孩子。
& & 洪晨忙问:“那生活上困难吗?日常开销够用吗?”“他死倔,给他拿钱,他不要,我估计是够呛,听说欠了不少债呐,都躲着他,怕他借钱。他也是破罐子破摔,把他妈急得呀,他妈回回见我就哭,说钟凯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跟个活死人似的,早知如此,当初就不拦着你俩好了,求我把你找回来,说你是治钟凯的药,我说别说找不着,就算找着了,洪晨也不会肯回头了,多棒的一小伙子让你们害得那么惨,不报复你们,已经是大仁大义了。你们现在吃了苦头,后悔了,又要他回来,他那么自尊的一人,哪肯呐?再说了,钟凯现在人到中年,没钱还带一孩子,傻子都不会来,您以为他上辈子欠你们家的呀?”
& & 洪晨低着头不住的喝酒,末了,点了支烟,呐呐的说:“倒不是嫌……”“啊?”刘斌没听清。洪晨尴尬的笑着欠身给他倒酒,“真是巧,没想到今天能遇上您,跟嫂子琳琳说我周末登门拜访,本来去年就去过一回,不过去的你们以前的老房子,还遗憾和你们失去联系。呵呵,咱们到底是有缘,来,干了。”
& & “我跟家里把他们存给我结婚用的钱要了出来,我上班没多久,只存了八千多块,你拿这些钱把紧要的债还了。”洪晨把十一万八千块钱码在钟凯面前的桌上,钟母在旁抹眼泪。
& & “我来,不是和你叙旧的。没别的意思,以前你在我身上花了很多的钱,我往返的机票都是你买的,你给我父母买了不少贵重礼品,还接他们来北京玩,今天我连本带利的还你,你要振作起来,伯母和宣宣都指望你呢。”洪晨拂开钟凯的手,“一事归一事,我下月初就会回湖南工作,你自己保重。”洪晨欲走,却被宣宣抱住腿,宣宣仰着脸笑嘻嘻的,“叔叔,叔叔。”洪晨略有些迟疑的抬手轻抚他的脸颊,揉着他柔软的头发,脸上渐渐露出笑容,蹲下身抱起他,“你几岁了?”他只是随口一问,他当然知道宣宣几岁了。宣宣答道:“三岁。”洪晨苦笑道:“错啦。”“没错,是三岁。”钟凯低声说:“头一个流了。”洪晨吃惊的张着嘴,转念一想:流了也好,吃春药怀的,只怕孩子会受影响。
& & “叔叔你在我们家吃饭好吗?”“叔叔还有事。”洪晨想放宣宣下来,宣宣却死搂着他脖子不放。钟母发话了:“一起吃顿饭吧,家里没什么好菜,咱们出去吃。”
& & 洪晨拎起公文包,“我约了别人吃饭,不好意思。”“是那个洋鬼子吗?”钟凯问。洪晨微微一笑,往门口走。“你把钱拿回去。”钟凯提起装钱的袋子大步追上洪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死硬?”洪晨气恼的看着他,“就因为我跟别人吃饭?你有什么资格干涉我的生活?”他顿了顿,说:“没有什么法国男朋友,我一直单身,但不是为了你。”
& & 下午下班回家,洪晨见钟凯在家门口蹲着,象个农民似的,洪晨开门让他进去。
& & 洪晨租住的房子是一居室,屋子整洁干净,花瓶里插着两枝快要凋谢的百合花。卧室门敞开着,地板上铺着彩色泡沫地板垫,深蓝色星月图案窗帘,木质单人床上铺着浅蓝色格子床单,米色枕头,加菲猫靠垫。
& & 钟凯进卫生间小便,三条毛巾,一支牙刷。一支牙刷!钟凯的心剧烈的跳着。
& & 洪晨正在切皮蛋,见钟凯进来,说:“没什么好菜,将就点。”钟凯忙说:“挺好,挺好……好久没吃你做的菜了。”
& & 洪晨从阳台上取下晾在铁丝上的腊肉,割了巴掌大一块。洗净后,切成三小段,用碟子盛着放在电饭煲里蒸,一边洗蒜苗,一边说:“没有冰箱,周末才买鲜肉和鱼,一个人过,不好做饭,做多了吃不完,也没什么胃口,一个人……”洪晨蓦然住了嘴,尴尬的说:“你去看电视吧。”“我给你打下手,洗菜你肯定不放心我,我递递调料,端个盘子。”钟凯讨好的说。
& & “不用,两热菜一凉菜一个汤,一会儿就好,厨房小,你出去坐吧。”洪晨一偏头,钟凯已经在搅鸡蛋了。
& & 洪晨将炒好的蒜苗腊肉装盘递给钟凯,钟凯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掂了一块腊肉放嘴里,烫得嗷嗷叫。
& & 洪晨洗洗锅,放油炒蒜茸莴笋丝,钟凯立在一旁递盐罐。“记得有一回,我乱放盐,结果那菜咸得发苦,喝了好多水,半夜跑了好几趟厕所,你……“
& & “你……”洪晨打断钟凯的“回忆”,“拿碗筷和汤勺,可以开饭了。”
& & 用餐时,两人之间的对话只有这么两句:“多吃点。”“谢谢,谢谢啊。”
& & 洪晨瞅着钟凯发黑的衣领,“你现在怎么这么不爱干净?你知不知道你身上味儿很重?”
& & 钟凯在洗澡,洪晨在洗碗,厨房和卫生间只一墙之隔,两边都是水声哗哗,为何今晚的碗碟如此滑溜?几次差点打落在地。他有些后悔,觉得不妥——怎么能让他在家洗澡呢?怎么能让他在家洗澡呢?这似乎回到了从前``````
& & 钟凯突然大声嚷嚷:“热水器坏了,不出水了。”洪晨纳闷,昨晚还好好的。
& & 他刻意低着头走进卫生间,热乎乎的水汽向他涌来,他晕头转向,眼角的余光瞟见钟凯修长结实布满汗毛的双腿,他的嗓子一阵干涩,他干咳了几声,神情恍惚的走到淋浴喷头下,一开水阀,水“哗”的当头浇下。
& & 钟凯将他一把抱住,什么也不说,紧紧抱着他,将脸埋在他颈项间。
& & “我想你,从未停止过,我总能梦见你,你漂亮的眼睛,香甜的嘴唇,温柔调皮的手,光滑温暖富有弹性颤栗的身体,你的味道``````我爱上了睡眠,哪怕只是打个盹``````”钟凯泣不成声,用力的搂抱洪晨,“我一天一天的象个孤魂野鬼,不,自从没了你,我也没了魂,满脑子想着如何离婚年,全世界可能只有我这个做丈夫的期盼自己的妻子有外遇`````有了宣宣后,我陷入了更大的矛盾和痛苦。但是我还是没有打消去寻找你,破镜重圆的念头,这个念头就象呼吸一样伴随着我。或许,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得到真爱了``````无论经过多少年,我去了哪儿,我的心里始终装着你。我永远记得你从十七岁到二十一岁的样子,记得和你那一千多个日夜的点点滴滴。这些回忆将伴随我度过没有灵魂的余生,我这样以为着``````终于找到了你。”洪晨呆呆的立在喷头下,浑身湿透,如果那两千多个日日夜夜的感情可以这样轻易冲走,那他肯定是没有爱过钟凯。他独自承受着肉体和心灵上的巨大痛苦,去成全他的幸福,钟凯婚礼上的那些红玫瑰流着他的血,白玫瑰淌着他的泪。他以为自己不会哭了,经过那么多的磨难,他没有流一滴泪,他不停的告诫自己要坚强,要活得更好,可是,当泪水淌下时,他知道自己又错了,对一个男人,无奈的爱,这些泪,他忍了四年,如今他回来了,泪水也回来了。他以为自己成为了一个正常的男人,因为他没有对身边的男人有过一丝一毫的心动。但是钟凯的再次出现粉碎了他的自以为是和对未来生活的全部幻想——计划赶不上变化。于是那颗虚伪了四年的灵魂在他看清自己的那一刻破灭了,碎裂的声响狠命的敲击着他,嘲讽着他——他的失败,他四年的麻木生活。
& & 他抽出皮带,狠狠的鞭打钟凯,钟凯咬着牙不躲不挡,生生的承受,洪晨打得皮带脱手飞了出去,他看着遍体伤痕的钟凯,很痛,仿佛是打在自己身上,带着哀痛和怨恨默默的看着他。钟凯扶着墙,身体略有些颤抖,他艰难的弯下腰拾起皮带,递到洪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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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该引狼入室。”洪晨嘴里这样说,身子却往钟凯怀里钻,“看你那副流浪汉的模样,我又没办法不理你。”“想不到我这个老男人还有这么大魅力。”钟凯笑道。“去,是你利用我的同情心。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故意装的很邋遢落魄的样子。”洪晨坐起来点了支烟,钟凯侧身支着腮帮子看着他,觉得很滑稽,从前都是他靠床头抽烟,而洪晨不会,趴着看他,如今倒过来了。“你没有跟除我之外的人好过,我知道。”“你怎么知道?”洪晨迷惑不解的看着钟凯。“你身上还保留着我的味道。”洪晨笑了,“你真自私,如果,我中间有和别人好过,即使你嘴里说不在意,心里却永远有根刺。”他跳下床从衣柜里拿出一件T恤,钟凯认出是他的。洪晨笑道:“终于可以洗了,上面不知有多少细菌,自你脱下来后一直放到现在。”他注视着钟凯,颤抖的伸出右手,轻抚他的面庞,缓缓的将额头抵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泪水一颗一颗的滴下,“就算你是我的克星,就算下一秒我将面对万劫不复```````我也不在乎,我认命。”
& & 钟凯把戒指套在洪晨右手无名指上。“男左女右。”洪晨笑道。“你是我老婆。”钟凯搂紧他说。“去!”洪晨摘下戒指,“大了,以前我都是穿在项链上戴的。”他穿好后,钟凯给他戴在脖子上,“再给你买一个。”“以后再说吧,先把债还了。这个戴一晚,明天拿去卖了,信用卡我没动过,密码你记得吗?应该还有十万。”洪晨恋恋不舍的抚摸着项链。“我根本就没破产,我现在的钱比以前还多。”钟凯大笑道:“陈洁他二哥一直在打我公司的主意,我早有防备,他们都不知道我在海口另有公司,只有你和老刘知道,我把资金慢慢转到那边去了,这里只剩下空架子。后来老刘帮我在上海以他的名义新开了家公司,他现在在北京这家公司也是我投资的,经这一试探,我终于明白身边究竟有几个真心朋友。到后来知道你的事情,去你家找你,你们家已经搬了,你父母他们整个单位都搬走了,我当时真是死的心都有。再后来,这边公司终于垮了,我什么都不管了,万念俱灰,别人都说我破产了,欠了债,久而久之,连我自己都信以为真,我那个时候整个人都傻了。”洪晨恍然:“怪不得我觉得不对劲儿,以你的性格,是绝不会在落魄时与我复合,你宁死也不愿让我看到你的窘态,而且你向来处事精明,怎么可能破产?啊!那天我遇见刘哥,不是碰巧,是你安排好了的,对不对?”
& & 程俊得知后,震惊、愤怒、痛恨:“你就是贱!”
& & 洪晨脸都白了,哆嗦着,半晌说不出话来,林雅欣也是怒其不争,但见洪晨痛苦的神情,忍不住责备程俊:“你嘴也太毒了!”
& & “你早晚会死在钟凯手里!”程俊指着洪晨,怒骂:“没男人了吗?你死有余辜,你死……”“程俊!”王磊也觉得程俊太过分,用力推了他一把。程俊正在气头上,给了王磊一拳,两人顿时扭打起来了。“别打了!”洪晨大声喊道。两人停了手,瞅着洪晨。
& & “程俊,我们认识八年,我以为你很了解我,”洪晨难过的低着头,“一个人坚持自己的内心生活,一辈子只想爱一个人,有错吗?我要的只是你们的一句祝福……竟然这么难。”他红着双眼,泪水无法躲藏。“我也不想这样``````反反复复``````可是,我还是宁愿痛,这样,我至少知道自己还活着。”他垂着双手,无奈的说。他无法清除对那个男人的眷恋,即使是在恨里也纠结着丝丝缕缕的爱,象是无法摆脱的宿命。“他只爱钟凯,中了他的毒,有什么办法呢?”林雅欣无可奈何的说。
& & 潘淇来了,抱着刚满周岁的女儿,钟凯设宴为她接风。潘淇已经知道他和洪晨复合的事情,也不为难他,客气的打了个招呼,大方的把女儿送到他怀里。
& & 洪晨递给潘淇一个珠宝盒,潘淇打开一看,惊呼道:“哇!好漂亮!”她眼睛更亮,洪晨送了条她在学生时代就梦寐以求的黑珍珠项链,“天啦,这颗珠子这么大,一定很贵吧?”“哎呀,暴发户就是这样啦。”洪晨笑着说,“当初多亏你们偷偷在我枕头里塞了五千块钱,不然我……好心有好报啦!”
& & “知道你嫁入豪门!”潘淇一边戴项链一边调侃洪晨。洪晨臊得满脸通红,双手捂着脸钻桌子底下。刚探出头来,林雅欣笑着说:“淇淇说她好久没去迪厅了,咱们吃完饭就去,孩子她送到她表姐家,洪晨你又可以放心大胆的展现你最妖艳的一面了。”洪晨被她们挤兑得不行,急得大嚷:“钟凯,帮我打她们。”
& & “不过说真的。洪晨现在开朗了好多,”王磊微笑道:“之前真是让人担心。”
& & “汪子涵跟你还有联系吗?”程俊问林雅欣,不怀好意的看着洪晨,“人家千里迢迢过来与你相亲,你跟烈女似的,哈哈!”
& & “呃,大家都进同一个厕所门,叫我烈男好不好?”洪晨没好气的说。
& & “啊?雅欣你给洪晨介绍朋友?”钟凯吃惊的问。“说实话,那人真的比你强。”林雅欣笑嘻嘻的说。钟凯不服气:“比我强,我不信。”“他也不服气呢,昨晚给他发了邮件告诉他你俩鸳梦重圆,他要我把你照片发给他。”
& & 席间,洪晨谈到上学时跟钟凯赌气,一赌气就把他送的东西全装袋里去他公司给他秘书,头一次是说请转交给钟先生,第二次真的很生气,硬邦邦的说给老钟。钟凯笑呵呵的插嘴:“他不是这样说的。他头一次是说请转交给我家先生,第二次是说给我老公。”一桌人笑得东倒西歪,潘淇夸张的一声长叹,说:“最令女人扼腕的事,不是被男友抛弃,而是发现自己爱着的男人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洪晨连连拱手作揖:“罪过,罪过。”
& & 回到洪晨的住处,潘琪说想打麻将,钟凯便出去买。洪晨笑道:“已婚妇女都爱打麻将,尤其是生了孩子的阔太太。”钟凯一走,潘琪便立即提出要参观洪晨和钟凯的卧室.洪晨先是不肯,但到底架不住两个女人的软硬兼施,只得磨磨蹭蹭的带她们上楼.林雅欣兴奋的挽着潘琪的胳膊,说:&好紧张啊,我以前一直想看的,他都不让,幸好有你!&洪晨慢吞吞地掏出钥匙.房门一开,一室春光峥嵘旖旎.宽大豪华的床上铺着深蓝绣花锦缎床罩,长长的流苏垂在华丽的波斯地毯上.床边立着一盏典雅精美的百合花落地灯,床头的墙上镶嵌着一个宽约半米,长一米的青绿竹框,正面是用紫檀木雕刻的柳体书法——长相守.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副洪晨和钟凯的古装合影,照片中洪晨一身白色丝质长袍,头带黑色四方帽,两条帽带垂在胸前,他用两指夹着其中一根,歪躺在一张亚麻色长藤椅上,似醉非醉,眼神魅惑.身着青色长衫的钟凯立在椅后,双手撑在上面,微微俯下身子.风流倜傥.上有一首唐诗:“洞房昨夜春风起,遥忆爱人湘江水。枕上片时春梦中,行尽江南数千里。”林雅欣和潘琪盯着看了许久,羡慕不已,说也要去拍古装照片.洪晨说:“这首诗的出处是顺治帝送给董鄂妃的一首情诗。改了一个字,将原句中的‘美人’改为‘爱人’,我并不喜欢,觉得既牵强又不吉利。”卧室连着卫生间,卫生间由磨砂玻璃建成.两盆金边吊兰悬挂在两个墙角,抽水马桶的水箱上,三支新鲜的香水百合开在精美的水晶花瓶里,这当然不是重点,两个女人都被巨大的双人按摩浴缸吸引,走过去,看见了挂在墙上的大照片.幽蓝的光影下,赤着上身的钟凯和穿着白衬衣的洪晨相拥于水中.湿漉漉的,尤其是洪晨,衣裳尽湿,半透明的紧贴身体.潘琪爆笑的尖叫跺脚,仰面跌进浴缸里.&好了,下楼去吧,疯疯癫癫的,你以前可不是这样.&洪晨拽起她,再次催促.&废话,以前,我还是少女,现在我是少妇.&潘琪哈哈大笑.洪晨这是第一次打麻将,不过以前见过别人玩,也看会了。而林雅欣则懒得动脑筋,只做“七小对”。潘琪说:“咱们要是住一起就好了。”洪晨对钟凯笑道;“老爷,收了她俩做姨太太吧。”钟凯笑得把面前的牌推翻了,洪晨一边乘机看他牌,一边揶揄道;“别激动,别激动。”坐他对面的林雅欣拿着个五筒去敲他脑袋,“五筒,要不要!”“我可不要你!”钟凯也打出个五筒,“那我呢?”“哈哈,官人,我要。”洪晨风骚的说,拿出四六筒出来吃牌,打出个三条,“哈,我听牌了。”潘琪摇头咋舌,摸牌打牌,“真是烧(骚)得一锅水开`````对了,洪晨,这话还是你教我的呢,你用长沙话说一遍,我忘了怎么说了。”洪晨指着她,“骚得锅水开。”由于三个孩子都被王磊带去楼上的游乐室,所以四个人说起话来肆无忌惮。尤其是洪晨,不时说荤笑话,逗得林雅欣和潘琪满脸通红,坐都坐不稳。潘琪说;“收我们做姨太太?是真的么?不会就为凑桌麻将吧?你是不是要我和欣欣守活寡?你俩夜夜春宵,我和欣欣挑灯绣花?”“要不,我给你俩每晚发一筐萝卜和黄瓜,黄瓜还是带刺的那种。”洪晨笑道。林雅欣受不了了,尖叫的挥手,“要死啊!”“哈哈,你们看雅欣好兴奋啊!”洪晨起身,躲闪着两个女人的追打,嚷,“好吧,好吧!每年的2月30号,他归你们。”“你以为是七夕呀?一年一次,还冒出两织女!”潘琪笑骂,摁着他,又捶了几下。指着林雅欣笑得花枝乱颤,“要是之前先轮到她,我怕我只有炖十全大补汤的份了。”林雅欣本是揪着洪晨连掐带拧,听了潘琪这番话,又气又好笑,松了洪晨,反过去打她,“你这个蠢女人,哪年的2月都没有30号,你还去争!真不知道你老公给你吃了什么!”
& & 宣宣调皮的坐在浴缸里撩水泼洪晨,洪晨全身湿淋淋的,哄他:“乖,洗完了看动画片。”“叔叔,你为什么和我爸爸一起?”洪晨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宣宣又说:“姥姥不喜欢爸爸,舅舅舅妈都不喜欢爸爸,妈妈也不要爸爸,她和一个叔叔住在一块。舅妈说好人跟好人玩,坏人跟坏人玩,她们都说爸爸坏,你是坏人吗?她们说我是小坏蛋,她们也不喜欢我。”“宣宣,你还小,大人的事你还不懂。叔叔给你打个比方,比如说有的人是左撇子,他用左手握笔拿筷子,字写的好,筷子也拿得稳,夹着的菜也不会掉。可是别人都用右手,就觉得他用左手,很怪,应该和大家一样用右手握笔,使筷子。可是他错了吗?他只是和别人不一样。”洪晨觉得跟不满四岁的孩子这样说还是深奥了点,边问他:“你觉得你爸爸是坏人吗?你心目中的坏人是什么样的?”
& & “爸爸对我好,爸爸不是坏人,坏人都被警察叔叔抓走了。”宣宣笑了,“二舅就是坏人,他喝醉了跟人打架被110抓走了,我亲眼看见的,他们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们。”
& & 洪晨心不在焉的洗着碗,两眼出神的看着水龙头。“想什么呢?”钟凯把咬了一半的苹果递到洪晨嘴边,洪晨摇摇头,心事重重的说:“家里那帮儿时伙伴除了三个条件不好找不着对象,其余的都结婚了,妈今天给我打电话,问我交女朋友了没。”钟凯脸色大变,紧张不安的看着洪晨,“你才25呢,就催了?”“我妈向来爱跟别人比,别人家里有的,我们家也得有。如今别人家孩子结了婚,我连女朋友都没有,好象找不到似的,她觉得没面子,她已经办了内退手续,生活清闲,本来就是个爱操心的人,恨不得现在就抱孙子。她以前找过五个算命的算过我的八字,都说我28之前结婚,结一个离一个,28岁后结婚白头到老,夫妻恩爱,我读大二时,她就找人算过了,我本还以为可以挡上几年,结果她现在就忍不住了,尤其是她几个要好的朋友都已经抱了孙子,她更是盼。其实她是个没有耐心的人,性子躁,烦小孩子哭闹,我读高中就对她说将来孩子不让她带,我自己带,她笑着说是我怕她打骂孩子,如果她对我的管教不是那么严格,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了,我家是慈父严母。”
& & “你是不是想改啊?”钟凯忐忑的看着洪晨的脸。
& & 洪晨疲惫的看着洪晨,苦苦一笑:“一边是你,一边是父母亲,你们就使劲拽吧,哪边是真的为我着想,就会先松手。”
& & 下午,洪晨去幼儿园接了宣宣出来,钟凯去上海开会了,他打算一会儿买点菜去宣宣奶奶家,4路车正好开过来,还有不少空位,洪晨便打消了坐出租车的念头。
& & 宣宣从幼儿园出来开始就喋喋不休的说他自今早离开洪晨后,身边发生的事,洪晨疲惫不堪的瘫坐在椅子上,呵欠连连,又不得不“噢”、“啊”几声,笑一笑,以示他在听。
& & “叔叔,您看!那人抱了一箱可乐!您看!”宣宣猛的一动弹,指着窗外嚷。洪晨的瞌睡也彻底醒了,“想喝可乐了吧?”洪晨摸着他的脑袋笑,“可乐对身体不健康。”“唉,我们老师也这样说。”宣宣意兴阑珊的晃着两条腿,眨巴着眼睛:“老师说可乐对我们男的……那儿不好。”宣宣说完双手捂着嘴瞅着洪晨一个劲儿傻笑,旁边站着的两个女孩听见了,扑哧一声笑了。
& & “你们老师怎么跟你们说这个?”洪晨吃惊的问,也笑了:“你们又不懂。”“我们懂,我们全班都懂,就是,就是男的喝多了可乐,大了生不出孩子!”宣宣不服气的大声说。周围的乘客都听见了,哈哈大笑,宣宣做了个鬼脸,难为情的缩在洪晨怀里。洪晨捏捏他的鼻子,“傻了吧你?”宣宣也捏捏他的鼻子,说:“你才傻了呢。”
& & “你也真是勤快讲卫生,菜都快让你洗熟了。”韩丽微笑的说。“现在那些菜贩子为了让菜有看相,保鲜期久,用化学物品加工,您和宣宣体质弱,我当然得多注意点。”
& & “你又要上班又要做家务太辛苦了,请个保姆吧。”韩丽择完韭菜,站起身来,把篮子递给洪晨。
& & “一共才三个人,还请什么保姆?一呢,我也不习惯使唤别人做事;二呢,以我和钟凯的关系,家里多个外人不好,如果以后辞退她,她去别人家乱说就不好了;三呢,听一个女同事说她有天忘了拿东西,中午赶回家去拿,结果看见保姆在吃她儿子的零食还有牛奶,还敷着她的面膜看电视,她那宝贝儿子光着身子在地毯上乱爬,太令人气愤了,最怕她乱给孩子吃东西。”洪晨的一番话说得韩丽连连点头称是,附和道:“我昨天还听邻居说他一亲戚家保姆把孩子拐跑了,勒索他们,后来报了警,孩子总算是救回来了,可都快吓成傻子了。“
& & “您要真为我好,就搬过去跟我们一起住,省得我们两头跑,我做的菜也合您口味。房间早就给您预备好了,您有自己的电视机、DVD,京剧唱片、老电影都买了,您房间里还带卫生间,最好的一间房,阳光充足。我和您又不是性格和不来。”
& & “我脾气不好,怕影响你们。”韩丽感动的看着洪晨,“你不怪我?”
& & “我理解您当时的心情,这事搁谁家都是一个处理法,我妈也在催我了。”洪晨停下手里的活儿,正视韩丽:“钟凯从小就调皮,您有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可我不同,从小就被训练成一个品学兼优,对家长老师言听计从的孩子。我去年春节回家都不敢当着父母面抽烟,我都25岁了,在他们眼里,我永远是个孩子,他们习惯了对我指导、安排、控制,如果他们知道我和钟凯的关系……我真不敢想……只能得过且过了,这话我是跟您说,您别告诉钟凯,钟凯可以再找一个爱他的人,而我爸妈不可能再找个儿子。”
& & 饭后洪晨抱着宣宣陪韩丽去散步,周围的居民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他和钟凯的事情,韩丽早就不计较和理会别人的言论和目光,也没法去处理。当一个大妈眼盯着洪晨,问韩丽,“儿子怎么没回啊?”韩丽笑道;“这不还有一个吗?”大妈点点头,象是安慰韩丽,“其实呀,人好,孝顺就行,咱们老东西不就图有儿女肯在身边守着,照料吗?我有三个儿媳,可是又怎么样呢?”小区门口的空地上有些老年人在跳交谊舞,洪晨见韩丽看的出神,便问:
& & “妈,您爱跳舞吗?”“以前老头在的时候,我和他这个点都来这跳。”韩丽眼圈泛红,洪晨放下宣宣,“我陪您跳吧。”“都是些老头老太太,你一小伙子``````别人会笑的。”“没关系,来吧。”洪晨拉着韩丽跳起华尔兹,他很小心的带着韩丽,惟恐她闪了腰。旁边的舞者开玩笑,“老韩,平时拉你跳舞你都不肯,原来是嫌我们老啊。”
& & 电话里,父亲说:“你结婚,我们只办得起酒席,房子是买不起,北京的房价太高了。”
& & 洪晨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母亲的笑声:“爱都没谈呢,人都不知道在哪里,想这么多!”母亲接过话筒说:“你都26了。”那口气仿佛是在说:“你都62了。”洪晨下意识的照照镜子——不老都让母亲说老了。
& & 好不容易把钟家的人和几个好朋友搞定,又轮到自己家了。
& & 接完钟凯的电话,洪晨若有所思的一笑。“他呀,怕你跑了似的。”林雅欣笑道:“你出来两个小时,他打两次电话,明知道是跟我在一块还不放心。”
& & “前天晚上,他摸着我的腰说了四个字‘好强壮啊’,当时,我已经是挺胸收腹竭力保持最佳体形了,听到他这句话,气得我一脚把他踹下床,哈哈!”
& & “他说你‘好强壮’?哈哈!”林雅欣笑得喘不过气来。
& & “他后来一个劲的道歉,我硬是让他睡地板,那厚脸皮的家伙半夜还是爬到床上来了。”洪晨笑嘻嘻的说:“现在啊,敏感得不行,听不得‘胖’、‘肥’、‘黑’、‘老’、‘丑’这些字眼,估计他一个星期都不敢对我说真话了,钟凯他自己也很敏感的,有次,他说我做的鱼肉太老,我随口说了句‘还有你老啊’气得他发神经。哈哈,后来,我再也不乱说话了。”顿了顿,又悻悻的说:“上大学时,腰围2尺,现在2尺2。”“嗐!程俊都2尺5的腰了,王磊2尺6多点,宋鑫就更别提了,潘淇生完孩子,腰围比你还多半寸。”“是吗?嘻嘻,好开心!”“道德败坏!”
& & 陈小虹来了,单位组织退休职工旅游,她到了北京才给洪晨打电话,洪晨简直惊慌失措,告诉钟凯,钟凯也傻了眼,韩丽当机立断,要洪晨去接陈小虹来家,把陈小虹的同事也带过来,她和钟凯宣宣先回老房子住。
& & 陈小虹和她的几个要好的朋友被洪晨接到了别墅,站在院子里,陈小虹惊讶得看着洪晨,说不出话来,洪晨挽着她,热情的招呼几个叔叔阿姨进门。
& & 临时雇的三个钟点工,两个在厨房准备晚餐,一个在客厅殷勤招待。
& & 陈小虹犹在梦中,晕晕乎乎,跟洪晨上了二楼卧室,见里面挂着洪晨的油画像,“你真的住这?”“房产证上都写的我的名字。”洪晨半开玩笑的说:“妈,我找了个有钱的。”“人呢?”陈小虹笑了,“跟香港电视剧里面的那些大老板家一样,这房子好漂亮!”“这回在你朋友面前有面子了吧?”洪晨淡淡一笑:“他对我很好,他妈也对我很好。他呢,个子挺高,受过高等教育,长得不错,嘴甜,爱撒娇。妈,你说过只要我觉得好就行,你不会干涉我的终身大事,对吧?”“你的眼光,妈妈放心。”陈小虹有些疑惑:“她条件这么好,家里又有钱,怎么会找你呢?”“这么小看你儿子?”洪晨撇撇嘴道:“你把我培养成勤俭持家、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任劳任怨、孝敬长辈的人材,我又是律师,当然有人要了。”
& & “小陈啊,你真是有福气,孩子住这么豪华的房子,我早就说过他会有出息啊。”黄阿姨走进来,大呼小叫道,后面跟着另几位叔叔阿姨,说着和她相似的赞叹之词。
& & 当晚,陈小虹自然是留下来住,黄阿姨本也想住一晚过过瘾,见洪晨没开口,只好悻悻的跟其他人走了。
第二天,洪晨请了假,把韩丽接了过来,韩丽见到陈小虹很是尴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象是初次到了别人家一样。陈小虹也是紧张不已,担心自己在未来亲家面前露怯,说错话,丢了儿子的脸,两人打了招呼后,干笑着不停的喝茶,各怀心事。
& & 洪晨简略的和同事通完电话后连忙坐到两人中间,陈小虹问:“你朋友呢?”“哦,他去上海了,他在上海有公司。”洪晨利索的削好一只苹果递给韩丽,韩丽要陈小虹先吃,两人推让空隙,洪晨已削好第二个,陈小虹接过洪晨递来的苹果,咬了一口,说:“我好久没有去上海了。”“下次带您去,您去的地方算多的了,爸爸基本上也就九八年的时候来北京玩过。”“你就知道心疼你爸爸。”“您以前去过上海啊?我年轻时也在上海住过一阵,钟……”韩丽蓦然住嘴,改口道:“那是七几年的事了。”“我也是七几年去的上海,在那儿实习。”陈小虹惊喜的说:“七七年走的。”“我也是七七年走的,刚快过春节那阵。”“我也是的。”陈小虹吃惊的笑了,“刚好怀了晨晨,他爸爸来接我,把我调回湖南,真舍不得走,喜欢上海人那种生活方式,讲究,下楼倒个垃圾都穿得整整齐齐了。”“我那时在火车站还认识了对小俩口,也是湖南人,挺投缘的,我那……那孩子跟我走失了,是他们帮忙喊广播通知的我,本来是互相留了联系地址,可惜我一下火车就被偷了包,那本子放在包里的,他们也没跟我写信,就这样断了。”韩丽叹道。
& & 陈小虹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洪晨不安的推了推母亲:“妈——”“你是不是姓韩?你爱人军区的?”陈小虹顾不得礼貌,指着韩丽问。韩丽呆了一呆:“是你?”“哎呀,怎么会这么巧?”陈小虹激动的掀开呆若木鸡的洪晨紧挨着韩丽坐着,孩子似的抓着韩丽的两胳膊又笑又叫:“你给我的字条我放在兜里,回去时我爱人洗衣服没拿出来……我也一直觉得遗憾呢,那时晨晨来北京读书,我还跟他说过。哈哈,你没想到,我也没想到,我们那时还开玩笑说将来我生了女儿就给你儿子当媳妇,生了儿子,你给他当干妈,将来把他接到北京读大学,给他安排个好工作,你女儿肯定比我儿子小了,那时见你还没怀呢。”
& & 洪晨与韩丽面面相觑,直到此刻,洪晨才真正明白为什么自己无法摆脱对钟凯的眷恋,是一场宿命,令他无止境的容忍他的欺骗和背叛。韩丽眼圈一红,抱着陈小虹大哭。
& & 钟凯抱着宣宣来了,陈小虹先已陪着韩丽哭了一场,见钟凯来了,笑:“早就见过面了,只是觉得眼熟,哪里往那头想过啊,他也不认得我了。他那时虎头虎脑的,我记得我给他吃茶叶蛋,他蹲在地上敲一个吃一个,都噎着了,想想日子过得真是快,二十七年一眨眼就过了,我俩都老了,你看咱们刚才都没认出来。”韩丽只是用手帕抹眼泪儿,没有说话,钟凯当场愣住,震惊的看着洪晨。“这下好啦,这亲家硬是结成了,我生了儿子,你生了女儿,真是缘分,要不是晨晨他争气考到北京来,我们都不知道还能不能重聚了。”
& & “洪晨这孩子是好得没话说,我打心眼里喜欢,你教子有方,教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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