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本主角是boss的网游小说说书名 主角游戏名字好像叫牛B果子狸要么果子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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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臭又长的民工原创小说] 谁是谁的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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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己的兰州,不过是一个自我放任并孤独着的很小的世界。另外就只是我遇见过的亲爱的女伴们和我稚嫩并早已丧失的爱情。
  我有时候沾沾自喜有时候沮丧万分有时候麻木不仁。
  后来我离开了这,于是又开始想念这,她的随和她的温情她的干燥还有她的浑浊。那段疯玩沉迷昼夜不归的日子我现在觉得也只不过一个成长的过程,而这个过程使我发现我对这个我生长了十八年的城市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
  我从来就预感我会离开她,所以我很早以前就总是独自拿着傻瓜相机在这个城市的各个地方拍来拍去决心把它们都装在相片里以便一起带走。也正是在那时发现摄影是写字以外的表达和抒发方式,一时热衷。
  我只是一直在想这个年代,是不是我所有的同龄人都很容易孤独。或者所有的人都很容易觉得孤独。也许孤独没什么可怕,可是它带给你可怕的思想。你会看到黑暗看到虚无看到渺小看到自己一无适处看到可耻发现眼前一片迷茫。可我们每个人都是一边发现迷茫一边继续活的。我想《谁是谁的兰州》正是在写这个精神状态。它代表着我们在兰州成长的小青年们大致的精神生活。而生活永远没有结尾,所以小说的结局也只是一个看似没有尽头的轨迹。
  我们看到的还都是我们自己的影子。那一个诙谐和故作轻松的姿态,内心孤独需要温暖。
  只是很多事情一去不回。时间分为三个部分(过去/现在/将来)时,颓废主义者会认为将来也许就根本不存在,现在正飞快变成过去,所以过去就显得更加漫长。而我们念念不忘一切关于过去的事情也还是要被遗忘。所有可以治愈的伤,没法治愈的伤,给予别人的伤,别人给予的伤。在一个可以撒野的环境下尽情贪欢的时候它们就可以全部被遗忘。不能说遗忘,是放在上面的注意力渐渐少之又少。那很轻松。我们每天就应该快乐地抱着一定要幸福下去的决心的,这样才好心安理得地活。
  不TMD废话了,让我们来看这篇小说吧。
  愿我们能踩着一切困难与不幸,永远镇定自若。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木拉拉
PS:这是木拉拉同学帮我写的序,另外这个小说是2004年在兰州休假无聊中胡写的。今天突然自己有看到了,觉得挺感动的,年轻真好。挺长的,不知道有没有人有耐心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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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帖必火!占位占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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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青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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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日的,你们想把51变成天涯啊。
等着看下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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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兰州[1]
& & 中国西部,有一座被大河穿城而过一分为二的城市,这里充溢着工业化但是没有文明,一切在别处应该是透明的东西
  在这里都是模糊的:空气、水、玻璃还有我的视网膜。没有春天也没有秋天,当你感觉热的时候就是夏天,当你感觉
  冷的时候就是冬天:也没有黎明没有黄昏,天空会突然一下子亮起来,也会突然一下子就黑了。正午的时候看到太阳
  ,就如同透过蒸笼水雾后氤氲的灯光。有一位外国学者在了解了这个城市的环境状况后惊呼:“我的上帝,这里竟然
  生存着300万不怕死的人!”
  我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虽然我不喜欢黑色,但是我穿。
  若干分钟之后,天空已经和我的衣服一样黑了。我在‘第三地带’的卫生间里脱掉了我的黑色衣服,换上用塑料以及
  其他工业原料制造的会在灯光下闪烁异彩并且短得几乎要露出内裤的超短裙和塞过棉花立志让我的胸部显得过分挺拔
  如同古墓丽影劳拉般的花色胸罩。接着戴上假睫毛,然后用颜料把眼睛周围画得如同吸毒过量般的惨青色。接着在我
  那自诩纤如白玉的胳膊上一个一个的缠上那些据说是用核工业肥料制造的荧光圈。之后高举右手做出***状在嘈杂的
  HARD POWER乐曲中爬上已经涌满疯男疯女的舞池中的大音箱上,在灯光映耀下扭动我那年轻的骄傲的身躯。
  ‘第三地带’是靠近市中心的一家不大不小的HIGH CLUB,我在这里做DISCO领舞。每天晚上都在那个大音箱上,在垃
  圾音乐和DJ淫词粗口中连续扭动90分钟,这样每个晚上可以挣到20块钱,是人民币。我用来活命的钱。
  在七中的时候曾经是校舞蹈队的主力,但是在学校我根本没有练过这里跳的舞。然而这不影响我的工作,因为这里需
  要的并不是我的舞姿,而是大腿。舞池中那数百个如羊癫疯般摇晃着脑袋的兄弟姊妹们无数的双臂在DJ的起哄下扬起
  摆舞的时候,靠在我旁边的几个人胳膊总是突如其来的刚好能够到我大腿,总会有一些意淫狂会假装在下意识状态下
  装作不经意的把爪子触摸到我的腿面上,TMD,兔崽子你们随便摸吧。我在卫生间的时候就已经在腿上涂过了厚厚的芥
  末油。因为我知道那些变态狂会在自以为占到便宜后再到卫生间去手淫。。。教你丫好好的爽吧。
  那两件纯工业化生产的化学‘演出服’穿起来看上去会很性感。我不知道我这只有17岁的青春会和所谓的性感有什么
  样的牵连。我感觉到的只能是那衣服象橡胶一样裹在身上又粘又闷,每次下场的时候我的内衣总会湿的一塌糊涂。跳
  完舞,我就到吧台边上坐台姐姐们坐的吧椅上坐着,别误会,这里的生意没有我。我只是在等这里打烊,等老板给我
  当天的20块钱工资。还有就是想看吧台里一个很象朴树的调酒师。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话,或者说他从来都没有注意
  到过我。
  我发现有些男人。不在命里。不管是朴树还是许巍。
  老板是一个胖的让我看见就不再想吃肉的男人,他眯起眼睛的时候就活象一种不长毛的沙皮狗。他的名字好像是叫时
  宇--时间和宇宙,TMD这么好的名字就被这么糟蹋了。
  拿到钱之后我会在卫生间耽搁一会儿,因为我要洗掉在化妆时在头发上和脸上喷的色彩,或者我就干脆洗个凉水澡,
  虽然这么洗经常搞的我大姨妈来的时候不那么顺利,不过我还是喜欢这样洗,可以节约家里好多的水啊。我多想有热
  水洗澡啊,我想我将来我一定会嫁给那个给我的卫生间里按上热水器并且交足了水电费的男人。
  ‘第三地带’距离我租屋住的小区有三站路,我离开‘第三地带’回家的时候总是大约凌晨三点的时候,街好美,除
  了偶尔掠过的出租车绿桑,基本上没有什么车,我可以在逆行车道上一个人走,呼吸这个城市一天中相对最干净的一
  点点空气。街上几乎没有人,连小流氓都下班了。抬头满眼香槟色的路灯灯光,天空中看不到任何一颗星星。人类的
  幻想是由苍穹中的群星引发的,而在这个城市,星星已经消失的太久太久。
  掏出钥匙打开租屋门,把手上挂了一个小袋子,打开一看,一小包麦咪一罐百事可乐,还有一张纸条:
  王蕊:明天中午到我们家来吃饭,我妈包饺子--欢欢留。
  我差不多都快忘记是怎么认识他的了,欢欢的大名叫孙峙欢,比我大两岁,但从小就长得象一个洋娃娃。从来没有一
  个男孩会像他那样让你见着就想咬一口。在这个崇尚海拔的社会里,欢欢的身高只有1米65,而且出奇的瘦,他的胳膊
  妒忌得我真想给他拧断了。他留着清洁整齐的短发,精致的似乎是用汉白玉雕琢出来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象哈里·波特
  那样的黑框眼镜。欢欢是一个永远让你觉得很清洁很健康的人。不过也有人说欢欢那不算健康,健康的男人应该是黝
  黑粗壮的那种。或许是出于对所有那些脑满肠肥的BOSS和电视里面腆肚子高官们的天生厌恶,我打小就深深迷恋着欢
  欢这样的男孩,我甚至老担心他会被同性恋者虏走了。虽然我总是欺负他,但是我们从来没有红过脸,欢欢一如既往
  的宠着我。他那瘦弱的胸膛却拥有着好多大人没有的宽阔胸怀。
  我总是怀疑老天把我们投错了胎,我的很多生活习性都和欢欢背道而驰。我生性慵懒,喜欢睡觉,而且贪吃。做事旯
  里旯沓。欢欢一如外表,做事慢条斯理,非常细致。有的时候还很认真,不要看他一副弱不禁风乖乖儿子的样子,他
  不喜欢多说话,但是他要决定了要做的事情,谁都拦不住。
  打开房间门,这时候一团白色的小东西蹭到了我的脚上,这是欢欢送给我养的一只小白鼠。欢欢给起名字叫小白,我
  说多俗啊,就自作主张给起了名字叫‘黑夫’。欢欢知道了这个名字之后差点不省人事,撒手人寰。
  黑夫到我这里来生活的时候几乎把整个中庄小区闹了个天翻地覆,因为但凡是谁家不圈养在家里的猫,无论大小黑白
  一律遭到了我的暴虐。以致于黑夫后来竟然仗着我的势力横行整个小区。我给黑夫切了几片香肠,并且打开欢欢送的
  ‘麦咪’给黑夫分了十二颗。‘麦咪’是一种用巧克力包裹的熟麦粒,是我最喜欢的零食。
  对了,还有百事,如果没有百事,我真还不知道这么多年怎么活过来的。我像一个嗜毒成性的瘾君子般狂热的喜好百
  事可乐。在我每一个不快乐的时候,只要一欧百事可乐,就会让我平静好多。我喜欢它甜中带苦和碳酸辣辣的感觉。
  林黛玉大姐说女人是水做的,我一直都坚信我是可乐做的。
  黑夫酒足饭饱之后肆无忌惮的钻进了我的毛巾被里,我把它拉出来丢到卫生间门口。然后脱了衣服扯开毛巾被就睡,
  这个时候黑夫已经钻进了我的被窝,NND不得了,这么大一点就知道偷窥了。越想越气,这个鼠崽子一定是是欢欢派来
  的卧底。。否则欢欢怎么知道我穿75A的。。
  早晨9点我就起床了,换了件不太紧的浅灰色牛仔裤,套了件T恤就简装出门了。10点到了欢欢家,在欢欢的卧室里,
  我把他从电脑跟前踢开。然后把他在QQ上正聊的MM一个一个骂跑。然后挫挫手:“德芙榛仁的伺候,姐姐的C一把。”
  ,然后打开反恐精英,选了3号贼的角色买了把AK就冲锋陷阵起来。欢欢的房间顿时枪声大作,很有当年马匪横行西部
  的架势。在厨房剁馅子的欢欢妈糊涂坏了。。这边在我的‘威逼利诱’下,欢欢也把他私藏的德芙巧克力也贡献了出
  来。欢欢这个时候心疼不仅仅是他的巧克力,还有他那惨不忍睹的键盘。因为我练过半年钢琴,下指是十分有力的说
  11点半,我们都过来帮欢欢妈包饺子,欢欢深得阿姨真传,包的一个个如同白白胖胖的小娃娃,而我弄出来的基本上
  和被爆了的JC一般。。 不过欢欢妈还是很享受的眯起眼来瞧我,早几年前,她老人家已经把我当她们老孙家的儿媳
  妇看待了。欢欢妈一直都不喜欢欢欢那蔫兮兮的脾性,她希望儿子能更加生龙活虎一点。我恰好就是她想的类型。再
  加上我要比欢欢一寸多,她老人家一定盘算着我嫁到孙家一定可以改良改良品种。。
  中午的时候欢欢爸也回来了,欢欢爸是教数学的老师。总是看起来一脸严肃、为人师表的样子。在他面前我乖的不得
  了,在我帮欢欢妈把煮好的饺子端到饭桌的时候欢欢爸居然给我泡了一杯柠檬水,欢欢惊讶坏了。他后来告诉我,他
  爸爸那可是头一次给他领回家的女孩倒水。可见对我的恩宠有加,皇恩浩荡啊。
  饭后我在欢欢的电脑里放了一张许巍的CD之后和他坐在他卧室地板上打升级。我连横带赖还是让欢欢连升三级,郁闷
  的我真想撞坏他家地板。
  “不玩了,不玩了。”我把牌丢到地上然后就躺在地上听许巍:
  沉默不语 我沉默不语 
  只是静静的看着你  
  我忽然忘了 我来时的路 
  它已消失就像闪电 
  我的长发它不再飞舞 
  我的世界已变了 
  我的琴弦它已经锈了 
  我的心也空了 
  沉默不语 我沉默不语 
  只是静静的看着你  
  我忽然忘了 我来时的路 
  它已消失就像闪电 嘟......
  我和欢欢并肩躺着,我感觉很温暖。一瞬间,又好像有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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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兰州[2]
  黑暗中我只是想这样慢慢枯萎....
  一点一点变成干枯的骨架
  在这个过程中我想留下的只是一部电影
  --木拉拉
  下午2点,欢欢送我下楼,一直陪我走到公车站。他自作主张走在我的外侧,但是我很不习惯,无论是走路还是吃饭,
  当我处在一个人右边的时候我总是有说不出来的别扭。
  欢欢站在街边一直等到我上车打卡。他身后的背景是一个倭国的女人摆出非常职业AV媚态的样子给一种国产饮料做的
  形象代言广告牌。这种饮料一度流行,似乎多喝就能滋阴壮阳一般。
  公交车打卡机‘叭叭’声后,我心悸于那在瞬间就以数字形式转变了所有权的我那7毛5分人民币。我在想我究竟要扭
  多少次屁股甩多少次头才能赚来7毛5。我喜欢坐公车,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让风吹着脸看街上走来走去的帅哥,多
  么好的城市啊,除了盛产瓜果之外还如此盛产着帅哥。我怀念月票不限次的年代。
  公车上的移动电视会在快半个小时的广告之后插播5分钟的《猫和老鼠》,运气好的时候还能听一段已经过去了十多天
  的新闻:美军在伊拉克边境举行军事演习,伊军一支边防部队却以为战事来临缴械投降了。中国军队也年年在福建沿
  海演习,可前面这种好事怎么就没有轮上一回呢?被好莱坞大片毒害过深的我一直都好想当参加美军啊,特别是越战
  后期的美军。像《阿甘正传》里那样:沙滩海浪椰子树骆驼烟,抱着大瓶的香槟轻薄屁股翘翘的越南妹……
  我在白天的身份是一所职业高中的幼师班的学生,但我很少去那里上课。这个城市到处都是这样只要缴足学费混够时
  间就会给发毕业证的地方。我对这个专业一丁点的兴致都没有。想到毕业后面对一帮张牙舞爪的花朵我就发咻。我想
  学法律,在当初美国宣布那位在我看来和蔼可亲造型如同阿凡提的本·拉登大叔为9·11事件头号嫌犯悬赏5000万美刀
  缉拿时,我就好想将来到庭为本大叔出任首席辩护律师。
  学校连个像样的操场都没有,却粉饰太平般的有号称藏书14万册的图书馆,全天开放的阅览室居然有空调开放。我的
  整个下午都会在这里度过,看书之外就是计算一下我的生活用度。周围的宁静时不时就被各种此起彼伏的和弦音的手
  机铃声打乱,吵得我头疼。这些千篇一律的铃声很难找到听起来赏心悦耳。我也好想有个手机阿,不要和弦也不要彩
  屏,最好是电影《古墓丽影》里安吉丽娜-朱莉用的那只橙色鲨鱼:粗壮得像大哥大一样的身板,大大的屏幕,独角兽
  的角一般的天线。防水防摔如上古神兵,这样我就可以在洗澡的时候打电话给欢欢让他猜我在干吗……
  就是这样一个几百块钱的机子我也买不起,每个月那总共600块钱已经可丁可卯的被列入我的日程:200房租水电物业
  最少30月票充值30、30打6折的IC电话卡18,黑夫的火腿肠8块,香皂牙膏洗衣粉10块……
  最后还有每个月必须都得买的‘倭国面包’。‘倭国面包’不是吃的,是女孩们对卫生巾的别称。我实在佩服当初发
  明这个词汇的大姐,因为用过后的卫生巾展开成条中间一团红色活脱脱就是一面倭国的国旗。
  在省之又省的每月必须用度计算了之后剩下的钱平均下来每天也就是6块多钱的伙食费,如果哪天我心情不好买了一罐
  百事喝的话就意味着当天得饿一顿饭或者想办法蹭一顿。
  父亲每个月都会在我的银行卡里存400块钱,但我从来都不会用那些钱。这钱都是他拿命换的。我17岁了我要自己养自
  父亲出生在那个全中国的农村家庭都砸掉铁锅,妄图用稻草和小土炉大炼钢铁造航母解放全人类跑步进入共产主义却
  因营养不足而非正常死亡约1348万人的五十年代末。
  父亲在19岁也就是1978年的时候参军成了一名工兵,那个时候一个农村娃如果不想一辈子都磕巴黄土的话就只有两条
  出路:考大学或者参军。
  父亲参军后的第二年就爆发了中越自卫反击战,那是中国军人在20世纪最后一次体验战争保卫祖国充当最可爱的人的
  机会,而当父亲所在的部队正准备开拔的时候,那战争就结束了。 我就死是个想不通中国管事的都是咋整的?白花花
  的银子砸给人家倒最后让人家回过头来打。老苏联也好朝鲜也好到最后四邻五舍的没一家跟俺们交好。
  复员后他被分配到窑街矿物局,当了一名矿工——中华人民共和国一级爆破员。每天都是和炸药雷管打交道,后来经
  人介绍娶了一个当地小学的女教师就在窑街成家立业,在1986年的时候生下了我,我是矿工的女儿。
  那个时候父亲每个月的工资是一百四十八块四毛八,这在当时我们家是那么的殷实富裕。然而在1989年那个充满骚动
  的年月我们家也开始经历了急转之下的苦难历程。而这一切的祸因都是因为我,因为我TMD怎么是个女的。
  母亲偷偷的给我怀上了一个弟弟,可是无论多么躲藏。英明的党和ZF为了祖国的光明和前途硬是强行在母亲怀孕7个
  月的时候把我的弟弟引产了。
  在这个国家,没有出生的人的生命是不受法律保护的,堕胎在这个国家是那么的合法和光荣。
  母亲在精神和肉体的巨大折磨下整个崩溃了,她再也不能上讲台。而只能在阴暗小屋的床沿让我看到她面对我时而慈
  爱时而怨恨的的双眼。学校一开始还每个月象征性的给发20块钱和到9月10号的时候给送来两斤红糖,到后来就什么都
  没有了。
  母亲落下了严重的妇科症,终日在床。在我懵懂中开始有了一些意识的时候,经常会有那样充满血光的黑夜,母亲在
  深夜的时候大出血,床上大片褐红色的液体。父亲已经吓疯了似的跑到厂部的调度室给矿医院打电话去了。
  那些穿着白大卦的医生来抢救母亲,我窝在床角甚至连哭都没有勇气。各种药剂味掺杂血腥味已经让我差不多能致死
  死掉,那种味道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父亲用一只他在部队用的绿缸子搭在煤炉子上给医生煮鸡蛋。那时候的医生是多么善良,他们怎么会忍心吃掉这个家
  徒四壁的房子里最珍贵的财产呢?在医生走了母亲也安祥的睡了之后。父亲把用凉水激过的鸡蛋小心翼翼的剥掉皮,
  蘸上一点点盐之后让我用双手抱在怀里一边抽泣一边轻轻的啃哄我睡着。在抽完一卷自制的莫合烟之后在大盆子里把
  染脏的床单被罩一条条的洗掉。然后继续卷他的莫合烟,莫合是父亲的命根子。
  有的时候母亲发病赶上矿医院里没有车,父亲的那些黑脸工友们会一起到家里连床板带母亲一起抬了,把矿上的大东
  风发动起来送母亲去医院。当然有的时候父亲也会在半夜听到叫喊披上衣服去抬别人家的婆娘或者是受伤的工人。
  父亲每天早晨很早就会出去,下洞子[矿井]之前会在附近农民菜地边上一片一片的拣菜叶。中午回来的时候除了菜叶
  还会带回来一兜他拆炸药拆下来的包炸药的油纸[生炉子的时候引火用],父亲把菜叶剁碎,加开水拌上谷慷给家里样
  的几只鸡喂了之后开始给我和母亲做饭。用他那握钢钎和倒腾炸药雷管的双手揪面片。家里唯一能改善生活的的日子
  就是快过年的时候矿上都会给每个职工分十斤带鱼。父亲把鱼洗干净剁片油炸了,放在那个安全生产500天奖的面盆子
  里,这样整个过年我的小手上都会沾着油腥。
  在我后来长的能跑的时候,我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除了和其他矿工的孩子一起到矸石堆里拣煤渣之外就是在下班的时
  候到‘洞子’门口等父亲。好让他每天重见光明之后第一眼就能见到我,他会有一只胳膊把我揽起来放到他宽宽的肩
  膀上。这样的父亲如果仅仅是用‘伟大’来形容的话那简直太委屈了。。
  小时候父亲对我多慈爱我现在几乎记不起来多少。我妈的话说就是‘父母的心在儿女上,儿女的心在石头上’。唯独
  一直记得的事情是有一次我们一起回家的时候他在我们家附近唯一的一家小卖部门前徘徊和犹豫了很久。最后花5毛钱
  给我买了几只蜡做的小鸭子。然后用大手轻轻的托着。到家后就在脸盆里倒上水,把鸭子放到里面,那些五颜六色的
  小鸭子就浮在水面上,兴奋的我就用手去抓,小小的我却下手没轻重。父亲的面片子还没揪好。我就已经把那些小鸭
  子一个一个都给捏碎了……
  90年代中期以后,父亲的工资待遇慢慢的上升,母亲的病也开始慢慢的好转了。我也成了母亲曾经任教的沙窝小学的
  学生,年级中最漂亮的女生和学习最好的学生。我们家的情况也开始走上坡路。但是遭受了磨难的母亲开始越来越讨
  厌我,似乎她所受的种种苦难全是我这个扫帚星带来的。
  1998年我小学毕业的时候我以年级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矿一中,父亲高兴的带我去了一趟省城兰州。并且要给我买一
  辆山地车。但是到下午的时候我坚决不要山地车了,我死磨硬赖得让父亲给我买了一条牛仔裤和一件印着巴神庵的
  King of Fighter 99的T恤。
  关于过往,忘记就别忘。我王蕊再也不要做柴禾妞了!
  上了矿一中,我TMD高兴的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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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兰州[3]
  [我颜]
  懒散。肥胖。齐刘海。以及无可救药。
  你忘掉我了没有。
  我来数123我们就开始跑吧。到死为止。
  --蔻咩咩
  ‘火车嘟嘟嘟的日行千里,马路橛子见面敬礼。我骑着自行车,穿越太平洋,免费游了三天香港。。。’
  我在地下通道里听那些穿着耐克的要饭歌手们拨弄劣质红棉吟唱他们的理想和无奈,我没有理想,我只有无奈。
  又是一个漫无目的的昏热黄昏,一切都如同阳痿般不再神采飞扬。我有月票还有两块钱,这世界上也许比挨饿更痛苦
  的事情就是独自一人晚餐,我好想不顾生理周期再去喝一大碗凉水。
  男孩子多好啊,欢欢说他会在星期六洗澡的时候手淫,这样就不会有梦遗。当然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不会弄脏内裤和
  床单。我不知道欢欢妈会不会对从来没有在儿子房间里发现过任何白色印渍的蛛丝马迹的事实着实担心一下这个老孙
  家的独苗。。
  可是月经TMD就不是你想要她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的东西,男孩子的生理周期带来的是快感,女孩子的生理周期凭
  什么就活该忍痛强笑还得给人解释说肠胃不大舒服。我靠凭什么?
  疼。。。
  晚上我还是去‘第三地带’了,电视广告上玩体操的大姐们戴着卫生垫都能为国争光抢金夺银。我怎么就不能排除万
  难把有限的生理周期投入到无限的为淫民服务当中呢?晕死,怎么搞的我跟鸡似的。真有点怀念中学时代,例假就能
  不去上操。
  熬到热舞结束,我的两条玉腿也差不多成了柴禾棍子,麻木得连蹭到吧台上去看帅哥都有点困难,那些坐台姐姐们的
  生意最近很糟。不过她们仍旧热衷于描眉骚首。这是个流行女人看不起女人的时代:坐台看不起鸡,领舞看不起坐台
  ,贝克小姐看不起领舞,KTV公主看不起贝克小姐。而来‘第三地带’消费的所有女人都瞧不起所有在这里工作的女人
  。所有不泡吧的女人都瞧不起去吧的女人……
  猪屎[胖老板时宇,服务生们给他起的外号]今天好像心情特别好,很快给了我今天卖艺的赏钱。好饿,我决定奢侈一
  下到后街夜市去喝一碗灰豆子。我把这个叫做‘兰州巧克力’,戴着方帽子的回民大叔,飞蝇围绕的白炽灯,油亮亮
  的蓝格子桌布,还有套着薄塑料袋表示卫生盛着嘶冒热气翻滚着褐色豆粒的细白磁碗。。
  甜。。。
  美帝有位汉译名曰保罗·福塞尔的作家在他那本家喻户晓的《格调》大作中曾广泛批评嗜甜人种,认为只有贫民和下
  等阶层才喜欢甜味食品。一杯不加糖和任何伴侣的黑咖啡代表了一种高层次的境界。其实我喝咖啡的时候也不加糖,
  因为我有咖啡喝的时候压根就没地方去找糖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如今《格调》已经差不多成了这城市大部分自诩布尔乔亚和正在跑步进入小资本主义的青年们顶礼膜拜的圣经,而工
  业化也在给这城市披上越来越多的灯红酒绿和尾气。越来越多的墙壁上都贴上了瓷砖,让你走上街就好像走进了公共
  厕所。这些白天光鲜着的街道在晚上就漫布着脏水和白色的绿色的垃圾还有靠在犄角旮垃里撒尿的男人。我走过5个星
  的阳光酒店,走过时光网吧,走过甜甜火锅。烤羊肉香味夹杂着卖廉价吊带裙和透明带的嫂子们的叫嚷,烂掉,并新
  鲜着。我有点累,坐在马路牙子上看穿得过分露骨的街边工人[鸡]和三菱跑车碾过方便面袋子。就这样,真想死在三
  爱堂医院。
  我和黑夫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被敲门声吵醒。是小区里一个叫卷卷的小孩,附近一所小学的学生。他此行来找我的目的
  是因为他们学校附近出了一个老劫他们钱的太妹。求我帮他们去摆平。我模模糊糊的答应了那小孩之后赶紧跑到卫生
  间狂照了5分零7秒的镜子:
  ‘难道我王蕊长的很正义?’
  下午的时候我换了条厚牛仔裤和硬底靴,如约在放学前到卷卷他们学校附近蹲点。时间还早,我就在公车站的座位上
  捡了一张被别人用来垫屁股的报纸来看。我就奇怪了,他们会觉得公车站的座位很脏而用报纸垫,那么这个在马粪纸
  上涂着油墨的东西就干净么?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一名17岁的巴勒斯坦少女阿亚特·阿克拉斯在以色列一家超市前引爆了人体炸弹炸死两名
  以色列人,自己也当场死亡。‘哈马斯’声称为此事件负责,以示以色列军方将为向巴勒斯坦平民进行空袭轰炸而付
  出代价。
  我就纳闷这神奇的世界:一个只有几千万人口,举国军事力量只有一架直升机和五辆坦克的民族就能为了尊严和领土
  频频出现荆柯般的死士。这次居然还是一个绝色天香的小MM,而我们一个拥有12亿姊妹弟兄,并具有核威慑力的天朝大
  国面对于一个曾经欠下我们3000万条血债的蛋丸小倭国除了盛行窝里斗之外唯一能做的居然也就是在靖国鸟舍门口涂
  涂鸦而已……
  目标出现了,一个蓝衣长发的女孩揪住了刚刚放学的卷卷。我冲过去对着她的腰眼就是一脚,她痛极弯腰转身之际我
  抽手撕住她的头发当胸一脚把她踹了个仰面超天。她的个头和我差不多高,如果她要是稍微低点我一定能给她B脸上印
  一个36号的鞋印。
  从窑街出来的孩子无论男女差不多都身经百战,过去在矿一中,如果你不会打架不够狠除非你就悄悄的,否则很难混
  到中学毕业。我先天孱弱手无缚鸟之力,不过这不影响我精于此道。我的成名绝技核心箴言就在俩个字:‘偷袭’。[
  说出来真有点无耻,导演,把这段掐了。]
  这个时候我转身看了一下已经吓呆的卷卷,那个太妹居然趁这个机会‘噌’的蹿起来撒腿就跑。我拍了一下卷卷让他
  赶紧回家之后就追了上去。
  追了两条街,她蹿进一条胡同。我很快追上了她,为了防止她急眼了咬人,我在她还没有喘过气的瞬间又一脚把她踹
  倒在地。再我又一次撕她头发的时候惊奇的发现:
  她竟然没有左耳朵!!
  这个时候她恰到好处的哇哇大哭起来……我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就这个时候巷口传来鸣笛声,夸张。110来了。。。
  我一把拉起她:“夯怂,条子来老,跟进趱脱。”〔笨蛋,JC来了,快跑啊〕
  看来她对这条巷子很熟,我们东躲西蹿,总算没有被110抓到。我们坐在一个街心花园一起大口喘着气。接着就面对面
  大笑起来。
  她终于开口了:“我饿了。。”
  我翻开口袋,还有三块钱。我们在一家牛肉面馆门口的水管子下面洗了脸,然后买了一份凉面和一个大饼。我掰了半
  个饼给她,然后把一盘凉面分成两份两个人狼吞虎咽的吃了。亲爱的读者们,你们见过女孩子吃东西的时候能用狼吞
  虎咽来形容的时候么?
  也就是这一盘两人分吃的凉面,预示了这个她告诉我她叫方雅荣的‘太妹’竟成了我后来生活中最重要的一个人。
  [日 初稿]
  Not so old as six;Be not so old as a six-years-old kid;Can't be no six……不对不对还是不对,我用了一整个上午想知道“不如六岁”是如何翻译成英文的。我是猫,追呀追,咬尾巴咬尾巴,绕圈子绕圈子,听许巍的女孩都是猫。
  我在五泉山8路车站买了一包炒大豆,这曾经火爆一时的炒食如今已少人问津。炒食店的老板剔着板牙怀念着炒大豆的黄金时代:‘那时候每天都有人排队来买炒大豆,每天都有人打电话预定,每天都有人因为买不到炒大豆而到市ZF门前游行抗议……’这年代流行着一个很烂的词儿叫“炒作”。卖书的卖增高鞋的卖壮阳药的卖丰乳霜的卖脑X金的…… 买吧买吧,全世界的人都买了就差你一个了,你不买你明天就变白痴了变矬子了变阳痿了变飞机场了变傻逼了。。。
  我想去看看姥姥了,兰州人把姥姥也叫奶奶。妈妈说这个小脚老太太在我小的时候连抱都不愿意抱一下我这个沉鱼落雁羞花闭月国色天香的外孙女。说的时候咬牙切切恨之入骨象二战后世界反法西斯人民控诉希特勒墨索里尼东条英鸡一般。恶的感情也会遗传,你恨你的妈,我恨我的妈,我对我的妈也恨不得来它一场人民民主专政。
  我去看姥姥不是因为我就那么喜欢她,只是我想偶尔的时候告诉自己在这个城市可不是孤儿,初中毕业的时候爸爸为了能让我将来不呆在窑街那个黑窝子里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把我的户口落在姥姥家。户口户口,没有户口就得暂住,中国人在自己的国土上只能暂住。姥姥家在市东郊的桃树坪。家里有过过世老人的人差不多都知道这个听起来真舒服的地方其实是这个城市最大的公墓区,有60%以上的兰州老人都不辞辛苦不畏风沙志愿百年之后要睡在这破地方。和欢欢贫嘴的时候欢欢说我是桃花岛的黄容,我说你TMD还不如说我是古墓派的。
  和那里几乎所有的家庭一般,姥姥家也是独门小院,曲檐见燕,堂屋有炕,房后有厕。推开大门我习惯性的虚伪亲昵大叫“癞癞我来老~”,滴檐下姥姥种的几颗罂粟花朵妖艳怒放,解放前姥姥的爹是一个家政没落的大烟客,用一筐萝卜的价钱把姥姥典给了杨家做了童养媳,所以我不知道现在老人家年年要种这些大烟花儿到底是叹息命运不公还是对过去的祭奠,反正她要种,我在想她干吗不干脆再种点萝卜。
  姥姥推开炕前小窗翘首企盼热泪盈眶地把我迎进屋,慈祥的真让我怀疑我妈妈对她老人家的一切描写。这姥姥给你的感觉就是亲人毛主席真主安拉圣母玛丽亚……
  姥姥的炕无论冬夏都燃着麦秸。就这么熏烤了七十多年并在这炕上生下了我妈我姨我大舅我小舅并用一根单丫榆木棍搅馓饭把四个娃糊大了。[馓饭:一种过去兰州农村特有的主食,大锅烧水撒上苞谷面搅成黄色的浆糊拌上酸菜就可以吃了。]
  姥姥还剩下四颗已经摇摇欲坠的牙,让我崩溃的是她竟然十分嗜好炒大豆这种对她来说极富挑战性的吃食。而且她的吃法也很奇特:就是我自己先在自己嘴里塞上一大堆豆子,嚼得烂烂的掺上吐沫拌得象南方牌的黑芝麻糊一样再掏出来喂到她嘴里让她象喝粥一样感受一下大豆渣加消化液。喂,各位看官你恶心了没?没有?噢,等一下。姥姥跟我说话了。姥姥说什么?姥姥说最后一口她吃不下了,吐出来非要让我吃了,别把五谷糟到老。。。
  伺候姥姥用膳之后我总是会给她梳头擦身子,这家里也就是我愿意干这事情了,脸上涂得象掉到面缸里的小舅妈连自己身上都不爱多擦一下。每次看到姥姥瘦骨嶙峋的身体,我都怕的要死,姥姥也曾有青春,也曾有过象我一样骄傲的胸脯和大腿。可现在姥姥的胸脯瘪的就像两条空面袋子。我真想将来在绝经之前写遗书捐肝捐肾捐角膜捐骨髓然后撞南墙死了算了。
  在下午我要走的时候姥姥把表弟表妹都支出去然后从炕角的木箱子里翻出几块已经长了绿毛的桃酥和硬如铅球小似乒乓一般的青蛋子苹果千叮咛万嘱咐的塞到我包里让我路上吃。也不知道这些宝贝她老人家藏了多少年了,我觉得我出门还是先别回中庄,我应该直接打车把这些珍贵文物送到省博去。。
  我是被方雅荣缠上了,她现在在我的谆谆教诲下洗心革面痛改前非不再做山贼而是当了一名光荣的人民销酒员。啊呸,酒托儿就酒托儿呗偏要美其名曰“贝克小姐”,半土半洋的高垫胸旗袍上贴满了商标裹住她,如果再能加个盖子还真就像瓶啤酒。于是‘第三地带’每晚卫生间里又多了一名糟水大员。女人们在一起洗澡基本上不会相互挫背,其实也没啥可挫的。
  我发现荣荣不算那耳朵的缺陷的话真是个大美女:让我能想起来的就是雪莱这个大色狼写的句子:
  金黄的发丝荫蔽着
  她洁白的胸膛,
  正如野生的藤萝。
  缠绕着大理石的庭柱。
  想像力啊想像力,雪莱一定看过很多女人的胸,我这样想。这个时候荣荣抽了我一毛巾说看撒着尼,我说荣荣你这么好的身材不去做鸡可惜了。荣荣又给了我一毛巾:你这么好的身材不去当民工也可惜了。
  我没有问过荣荣的身世,因为她也没有问过我。不过我想她和我一样好奇,反正她不说我不说。不过这并不影响我们俩亲密无间勾肩搭背老婆来亲一个‘MUN~~~~~~~’
  荣荣什么都好就是B话特多,像是敦煌来的。也让我想起看过的一个美国西部片里面一个美国大婶在和一个美国大叔在操的时候还絮叨个不停,说得那个大叔差点就崩溃了。说起敦煌人,嘴皮子功夫才叫中华一绝,北京人自诩能侃擅聊,真正见到敦煌人还真得佩服的一塌糊涂。
  从DJ到服务生到朴树调酒到胖‘猪屎’,统统‘第三地带’的男人都被荣荣喧的头昏眼花:
  “哎我说胖老时,我给你出个题把你考一哈:一个客人给你你一百块钱买一瓶25块钱的科罗娜,你身上没零钱就拿了客人滴一百从DJ跟前换了一百块钱零钱,给客人给了酒找了75块钱。客人走之后DJ发现那一百块钱是假滴,你又给DJ赔给老一百,我问你算一哈你损失老多少?”
  “两百,噢不对,科罗娜批发着七块五,损失着一百八十二块五对着尼吧?”
  “笨怂,损失着一百块钱,或者说是八十二块五。回起老问一哈你儿子怎么算着尼。”
  不过让我惊喜的是荣荣竟被冷脸朴树迷上了,那家伙虽自负美貌但为了追荣荣,开始不得不每天晚上都给我们俩买冰激凌直到因为他做假帐被‘猪屎’发现以后派看场子的‘老贼’和‘鬼子’他们把那帅的掉面包的脸打得估计他妈妈都认不出来之后赶出了‘第三地带’。
  不过他不吸取教训在别的PUB找到工作后经常在凌晨一点以后打的过来接我们还有一些坐台姐姐一起去和政路的火锅街吃火锅,在连续拉了三天肚子之后打死我们再都不去了。
  为了庆祝这次腐蚀男人的行动成就,我和荣荣特地去‘大坝’玩了一个下午。‘大坝’是市郊一个热电厂建的有两个足球场般巨大的工业水池。由于池内工业原料的缘故,池水总是呈现美丽非凡的深海蓝色,我喜欢这蓝色。附近自费中专里正在冒痘发情的小孩们也经常到这里来骚情,他们把‘大坝’叫做‘情人岸’。
  过去‘大坝’附近生长着大片的沙柏,沙柏间还常有扑腾着光屁股男孩的池塘。如今沙柏池塘男孩都已不再,代替它们的是高速公路的螺旋转盘。像一条条恶蛇般卷曲着吞噬了自然,吞噬了这里孩子干净的童年。荣荣说王蕊你还喜不喜欢朴树调酒师了?我说我现在想起他来就恶心啊,我现在宁可找个长的像许巍这么寒蝉的男人。
  计划生育真TMD好,现在这城市里的男孩子牛奶喝着肯德基吃着美特斯邦威穿着一个个长得真好看,可惜好看不能摸,这些男孩太脆了。兰州的男孩子小时候大多数寸头圆领安踏鞋,等长大点就是中分立领梦特娇,再大一点就是大背翻领老人头,老了之后就是地中海跨栏拖板。荣荣说她将来要交很多很多男朋友,之后一个一个的甩掉。我说我要存钱将来做变性娶了你当老婆防止祸害人间。荣荣说那你可得为我守身如玉啊,我说你也一样,来来来姐姐给你点个守宫砂,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在没有遇到真正从骨子里像朴树许巍那样的男孩之前我们谁也不和垃圾男人GO TO BED。
  坐在大坝边高耸的混凝土架上,那里用黑漆画着骷髅人骨以示此地危险,还真有点PUNK的感觉。我聚拢双手在嘴边做喇叭状大声喊:“***!”,荣荣也跟着我喊。这个城市里该说***的地方太多,而我们说***的机会太少。
  荣荣这销酒的活儿确实不好做,愿意消费高价酒的客人往往都想再得点别的实惠,他们对待‘贝克小姐’的所作所为说好听点是调戏,说难听点就是非礼。中国没有贵族和绅士,他们早在30年前就都被斗死了。如今有钱的人从骨子里没有什么文化和修养。‘第三地带’门口停泊的汽车绝大多数都是倭国造,或者是中倭合资。当然真正欧洲够档次的名车人家也不卖给没文化的傻逼。韩国美女金喜善应邀在中国演出时听说来来迎接她的车队中有倭国产轿车的时候坚持拒绝下飞机。直到掉换了车之后才同意下机。中国的大老爷们连人家一个女人的觉悟都没有。翻开辞海,有一个词儿叫‘汉奸’,可是我翻遍了这本书就是找不到满奸蒙奸藏奸回奸哈萨克奸维吾尔奸……
  在卷卷的眼里方雅荣这样的人就是坏人,我真希望他能在这里来看看,真正的坏人在哪里?靠近吧台的9号桌是一群工程承包商,花着从民工大叔们身上榨取来的血汗腐败着。其中有一个被其他人叫什么‘书记’的小个子男人,他脑袋上好像扣着一个像烧糊了的pizza饼一样的假发,上身挂着件牛粪色的2粒扣翻领T恤。一边放肆的抠着右脸上的一颗长着长毛的痣,一边和对面一个已经喝的瞪着驴眼抻着脖子的家伙碰杯一边叨叨着什么‘兄弟’‘包在身上’之类的话。哎,谁知道他酒醒了之后想的是不是逮机会把对方往死里整。男人们真有意思,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喜欢这种喝烂酒说瞎话的的生活。而我要的生活是什么样的生活?什么样的生活才算是完美生活?许巍哥哥明白么?
  青春的岁月
  我们身不由己
  只因这胸中
  燃烧的梦想
  青春的岁月
  放浪的生涯
  就任这时光
  奔腾如流水
  体会这狂野
  体会孤独
  体会这欢乐
  爱恨离别
  体会这狂野
  体会孤独
  这是我的完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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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OUR ARE THE BEST ,BUT I WELL *** YOUR VERY TIME! 你们准备好了没有?我要**你们——的耳朵!’这个郁闷的下午我和方雅荣拿着一个DJ给的一个地下摇滚现场的赠券长途跋涉到费家营一个五泉只卖三块有点像犹太难民定居点般装潢的酒吧里甘心情愿和大家一起被那个留着像迪克·牛仔一样方便面长发的煽情主唱刁着话筒骂着。。。
  几支估计是弄来做陪衬的在地下摇滚圈里都叫不上名字的乐队反复翻版着烂掉牙的BEYOND黑豹张楚超载何勇铁风筝鲍43花儿的那些经典曲目,很卖力。
  压轴乐队主唱的发型就像蓝精灵里蘑菇房子一样,他们的原创歌我揪着耳朵听了半天还只是满耳鼓点和电吉他弱音效果。后来有一首的歌词听的懂了而且非常清晰简单连贯就是:“日你妈,日你妈,日你妈呀日你妈……”
  虽然最后只剩下了二十来个人,那乐队的节奏吉他手拿了麦说句特谦虚的话:“看来朋友们对我们的作品还不是很了解,我在这里唱一首老歌,让你们感受一下真正的摇滚音乐。”
  我和方雅荣跟其他人一起喊‘别摇了~~~滚吧~~’准备要走的时候瞬间一串足够厚实的BASS音还有那听似有气无力,漫不经心的鼓点把我吸住了。那小个子二主唱直发倚肩面色苍白胳膊细瘦而且嗓音如同磨砂玻璃,但我竟然清晰的听到了那在他口中已显蹩脚的英文歌词:
  Talk to me softly
  there is something in your eyes
  don't hang your head in sorrow and please don't cry
  I know how you feel inside I have I have been there before
  Something is changing inside you and don't you know
  我深呼吸了一下瞪着眼睛听完了他唱的歌,直到他甩花腔唱完最后一个单词和提食指拉弦揉音。。。我揪住旁边一个卷发脏衣的小伙子说台上刚才唱的这个歌叫什么名字??那小伙子像看老民工一样对我说了句‘枪花的DON'T CRY你都没听过吗?’
  ‘那枪花是谁?’
  ‘你咋不死其撒。’他愤怒的不是一般,‘枪花就是枪炮与玫瑰,GUNS N'ROSES!’
  ‘GUNS N'ROSES!! DON'T CRY!!DON'T CRY!!DON'T CRY!!’
  演出结束后我和荣荣跟刚刚认识的两个男孩子一起去附近的一个网吧2V2杀CS,其中一个叫尕刘,就是那个因为我居然不知道枪花而想掐死我的卷发小伙子,他说那个主唱唱的还没ROSE十分之一好,并且说下次见面给我带Use Your Illusion I的打口。
  荣荣的CS玩的比我还菜,整个网吧里就是她大呼小叫的声音:“我就日了人了,哪个不要脸的撂哈的闪光雷?”“谁又把我暴头了?怜香惜玉都不知道吗?”“这是撒鼠标啥?网管换机子……”这个时候我发现网吧门口闪过一个不一样身影,我赶忙扔掉鼠标追了出去……
  是那个唱DON'T CRY的二主唱,节奏吉他手。我拉住他串着四五个骷髅戒指的粗糙大手诚恳凝望他一脸疑惑的神情:“哥哥我好喜欢你唱的歌,你能不能给我签个名啊?”
  我到旁边小卖部要了一只圆珠笔,在他面前横陈了玉臂:‘就签在我胳膊上行不行?’
他微笑着小心翼翼地在我左手腕上清晰的写了三个字:“苏光磊”。
  ‘你住哪啊?’我得寸进尺的问着。
  ‘兰石厂家属院,有空来找我玩啊,’他转身背着吉他和他的队友一起走了。
  2周后我穿了新买的百事流行鞋装着尕刘送给我的枪花磁带拖着欢欢一起到兰石厂去找苏光磊,荣荣没有来,因为她和那个我觉得脏兮兮的尕刘已经腻到一起了。但是我疯了,那个家属院至少比我住的中庄小区大十倍。我和欢欢转了一个下午还差点就迷了路。绝望中我又揪住一个小孩:“小朋友,你知道不知道苏光磊家在哪?”
  “姐姐,你已经问了我三遍了,我真的不知道。”
  “看看,就知道你不好好学习。知不知道什么叫‘一问三不知’?同一个问题问了你三遍了你都不知道。”
  我们那天没有找到苏光磊,以后也没有找到。尕刘后来告诉我说他们乐队解散了苏光磊和贝司手去了北京,苏光磊没有看见我穿的百事流行鞋,我也没有和他一起听原声的DON'T CRY demo,我在少女时代最后一次小小的甜蜜也就这么化做了美丽的泡影。不知道苏光磊会不知道在公元号的这一天下午有一个叫王蕊的灰姑娘多么想看看他听听他唱DON'T CRY对他说我喜欢你……我真是傻逼到一种境界了。
  受尕刘的影响我和荣荣都开始喜欢听ROCK,并且被他灌输着无数词汇:“摇滚伪摇滚朋克伪朋克原型朋克后朋克复兴朋克无ZF主义朋克工业时代死亡金属疾速金属梦幻流行歌特新浪潮疯克电子脉冲独立流行同性恋核后垃圾试验政治民谣……”尕刘聪明、敏感,对什么事情都愤愤不平的,他不缺钱但衣服总是脏兮兮的,但一起呆久了我们也就习惯了他的这个小缺点,毕竟大家同样都钟爱着结合了重金属技术和朋克态度的GUNS N' ROSES。以至于我们在‘非主流’挑打口的时候把一个兰大学生拖入后巷打到见血,只因为那个贱怂说了句:“我不听枪花,听那个阳痿。”
  愚人节过后我们听The Beatles的Imagine和全世界人民一起关注着一个超级大国正在为一个莫须有的理由而对一个小国家进行的颠覆战争。不知道这算不算侵略,反正现在不会算,《勇敢的心》里说了‘历史是由统治者写成的’。发动战争的是美国,反战的也是美国,反战标语更畅销了,反战演出更火爆了。好莱坞巨星们叫嚣着要与布什ZF划清界限但仍旧分文不少的给布什ZF纳税。这些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的贱B们……
  也还就是这个不青不黄干热无风的四月,全世界人民的眼球又突然瞄准了亚洲,瞄准了中国。
  SARS!!
  城市突然间就被特殊的气氛笼罩着,一切大破常规再大破常规,人与人的距离被八四消毒水和口罩再度隔离,隔离。我和荣荣穿着超短裙相依为命。也许明天我谁就会感染了隔离了死求子了。可每天套着嚼子来‘第三地带’放纵的人依旧没有为此而少多少。舞场成了各种品牌口罩的展示厅,戴3M品牌的猪鼻子已经成了身份的象征。不明白是兰州年轻人想的开还是反正都已经大难临头了不如及时行乐。只是再没有人拧荣荣的屁股和摸我的大腿了。感觉好像有些失落,就像老K说的,被人意淫也是一种对美的承认。
  5月5日,美国时代周刊的封面贴上了一个用非典病人X光胸透片PS做出的五星红旗,并标签了SARS NATION,小学课本里告诉我们的那革命先烈用鲜血染成的五星红旗就这样被亵渎了。抗议抗议,抗你妈的头,我们除了抗议之外还能做些什么?为什么我们那么懦弱,为什么我们被邻居小孩欺负了之后不敢反抗而只会跑到墙角用粉笔写‘XXX王八蛋’?
  2003年的非典来的快去的也快,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人们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我们又可以吐痰了不洗手了乱倒垃圾了吃果子狸了……我和患难与共的荣荣还有尕刘已经铁的像一个圈,经常‘两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呀,左飞飞,右飞飞……’在第三地带的包房里喝啤酒直到第二天天大亮。
  6月10日的早晨,我从第三地带出来并在小卖部给黑夫买了火腿肠再回到租屋的时候,我看到门口有一个人,一个男人。
  ‘爸。。。’
  父亲显得很疲惫,摸了一下我的头:“蕊蕊,带两件衣服跟我去新疆,你奶奶过世了。”
  “奶奶?!”
  我从出生到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我的奶奶--我父亲的母亲。也许就是因为我是女孩的原因父亲从来没有带我回过新疆老家。我对那个我命里注定的亲人一点印象和感觉都没有,但那个人是我的奶奶,那个流传给了我血液的亲人离开我了。或者说不上,从未接近过,哪里来的离开?我应该难过吧。我好希望难过,我不知道我该如何难过。
  我的祖辈曾经生活在鱼米之乡的湖南,后来追随左宗堂西征的军队平定新疆叛乱而迁入哈密屯田,后来辗转迁移到了祖国最西端的一个叫伊宁的地方种植棉花繁衍生息。
  和父亲面对面在火车车厢里度过白天度过黑夜,我们一句话也不说。我以为这次漫长行程也许这辈子都不会结束了,真希望不会结束。
  在乌鲁木齐市换车的时候父亲买了一条新裤子给我,我好想买一把维人卖的英吉沙长刀,但是我不敢。
  我终于回到了老家,一座纯粹用泥土建造的如同楼兰般死寂的村落。被炕烟熏黑屋檐的低矮土屋,长满了‘奥斯曼’的院子,用塑料棚搭建的厨房。
  奶奶瘦小的尸身套着缎制的寿衣静静地躺在堂屋正中的草席上,旁边是一口画得花花绿绿的敞口棺材。我和父亲一齐跪在灵前点纸燃香,父亲没有哭。我也没有。
  我在厢房见到了我的爷爷,生而素未谋面的爷爷。边疆的风在他脸上划出了如同黄土高原般铜红色的千沟万壑。他披着父亲过去参军时寄给他的如今已经漫布油渍棉花四溢的军大衣,衔着莫合烟噙泪靠在炕角一动不动。这世界上陪伴他时间最长的人离去了,这世界上爱着她的人离去了,这世界上他所拥有的将只是孤独地等待跟随离去了……
  如果终将失去,不如未曾爱过,这世界太多的平淡和追悔往往就是一秒种前后的事情。
  晚上的时候我和爷爷蜷缩在同一个炕上,这里的夜晚原来可以如此寒冷。我紧握着爷爷干瘦的胳膊,我多么希望让爷爷摸一下我的大腿,让他知道他如此真实地拥有一个多么优秀的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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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我跪在沙地上静静的等待奶奶的大殓入土,看风吹起白色的纸花飘入胡扬林。周围全是真诚的不真诚的悲洌痛哭。我闭上眼睛,如同睡去。
  十天后我和父亲一起回兰州,他将仍旧让我放归自由,我不知道这自由能和什么美好的事情挂钩,自由有什么好?捆锁又有什么不好?拥有满足感的捆锁是幸福,没有自信的自由是痛苦。捆锁的时候我永远都不会拥有满足感,自由的时候我永远不知道从哪里得来自信。我总是感觉我没什么希望。或者我不知道我为了什么就这么混世等死。
  我把脸紧贴在空调车厢的玻璃上,再回到这城市感觉恍若隔世。生活在这里的时候永远无法感受这里的变化,只有离开才会让你深刻的感受她的存在和无限精彩……才会让你魂牵梦萦地怀念二细牛肉面凉皮子甜醅子灰豆子烤羊肉饼子……才会让你明白原来在你每天对这个城市的深深诅咒中,也深深地爱着她……
  欢欢带着一个女孩,荣荣带着一个男孩他们两两为伴手拖手一起来车站接我,和欢欢在一起的男孩我不认识,不过我知道那个爱摇滚的卷发尕刘已经在荣荣这里下课了,荣荣正在实现着她曾经的许诺:没有男孩能在她身边的时间超过她对一件衣服失去兴致的时间。
  和欢欢在一起的女孩是孙金,如果说这世界上还能有一个女孩让我能够如见马叉虫般厌恶的话,那么这个人绝对非孙金莫数。她的过往我甚至连想想都如履针毡。和荣荣好过的男生最多在后来骂她贱货裱子什么的接着就把她忘记了,而和孙金有染过的男孩即使被她甩被她玩还得死心塌地痛哭流涕把她当成女神每天烧三根香供俸着。而这世界上最让我不敢想的事情就那么发生着,欢欢已经和孙金走的很近了。
  孙金是我过去的钢琴同学,我乐于否定她的一切,唯一不能否认的就是她钢琴弹的比我好,在我会把一首曲子演绎得如歌曼柔的时候,同样的曲子她那轻快灵捷的下指会让你听到诱惑,听到一种沁入心沛的勾摄。以至于我曾经十分迷恋她的演奏,鞍前马后的帮她校弦试音。你无法想象的是孙金对我特别好,她会分享给我一切男孩买给她的品客薯片旺仔雪梅水晶之恋花蟹脆片泡芙阿尔卑斯流浪汉牛肉干恰恰瓜子美国大杏仁麦辣鸡翅伊曼斯顿……当然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分明是炫耀的成分超越了施舍的成分,我她妈的就是贱。
  我最后一次和尕刘见了面,他的卷发做了负离子拉直了,衣服也洗干净了。人也精神了许多。我见他的目的是代荣荣还他送给她的东西:手链指环发带等各种圈圈环环的东西。男孩子就是希望用一些东西来圈住女孩,可是天知道他们最后圈住的是什么。
  欢欢已经很多天没有来找我了,和他通电话也总是寥寥几语就被他身旁的孙金打断。可是我算什么,我又能要求欢欢什么。我们之间干净的什么事都没有。可是见不到他的时候我会有时不时的冷落感,我不知道我是爱他还是别的什么。如果我爱他的话我一定早就说了怎么还会让别人抢了。
  我终于鼓起勇气到欢欢家去接临走时托他代管的‘黑夫’回府。欢欢给我切了西瓜并把他房间门关了,我们不着边际的闲聊乱谈。然后他开始问我孙金这人到底怎么样,好不好。我说好,挺好。他说我喜欢孙金,我说挺好。他说我们开始谈了,我说挺好。
  到最后实在没什么话的时候我就抱着‘黑夫’到厨房跟非要留我吃晚饭的欢欢妈道别下楼,欢欢把我送到楼洞口,问我明天有没有时间。我说有,什么事?。他支支吾吾的说明天晚上要和孙金一起去玩,我说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说可能晚上会一起过夜。我说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说那是他的第一次,我说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欢欢最后红着脸对我说好蕊蕊你能不能帮我买那个那个什么的药,我是第一次,我不想用那个那个什么套。
  我的血液倒流着,我说事后药是不是?我帮你买就是了。
  第二天是2003年的7月8日,我不知道他们把日子选在这天是孙金对我的示威还是上天对我王蕊的嘲蔑。我操为什么这一天是我的18岁生日??
  我在绿叶医药超市拿了‘毓婷’,7块8。我郁闷死了连这个数字都在嘲笑我。而收银的那个大叔连嘲笑都懒得嘲笑我一下,我真希望他看到这么小的一个小女孩买这个药的时候起码也应该轻蔑一下,可惜没有。
  我在铁路局的肯德基店里靠窗的位子上等欢欢来拿药,我奢侈地买了一杯大可。我喜欢橱窗和手里握着冰凉大可的感觉。
  欢欢来了,欢欢背着一个大包来了,搞的跟毒品交易似的他还四周张望了一下才坐在我对面。每次一起吃饭的时候他都坐在我对面,也许他永远都属于我的对面。只有情人才坐在边靠边随时勾肩搭背的位置上。
  我把‘毓婷’丢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他赶忙用一张餐巾给盖上说有没有说明书?我说你给孙金就行了,是女孩都知道怎么用。我在想当初孙金做掉第一个孩子的时候还不知道欢欢有没有看过毛片会不会用左手打飞机。
  欢欢买了一大堆鸡翅腿堡大薯摆在桌子上,但我们谁也不想动。我真希望他就这么一直坐这不走了那我宁可晚上不去跳舞了不挣那二十块钱了不吃饭了饿死算了。
  但欢欢最后还是走了,走的时候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在我跟前。
  他走了之后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双很精致的36号达芙尼高跟凉鞋,珍珠白色,很干净典雅的白色。就象是灰姑娘的玻璃鞋。
  还有一张纸条:
  蕊蕊:
  Happy Birthday!
  首先祝福你终于迎来了你的18岁,也请你原谅我这些日子对你的冷落。
  我想在我找到真爱的时候你也能够帮助我,我们是朋友不对么?这个鞋子
  不知道合不合你脚,我希望你能在18岁的时候穿上最漂亮的玻璃鞋找到你
  生命中最英俊最帅最最爱你的白马王子。
  你永远永远的好朋友欢欢留
  我突然发现欢欢走的时候并没有拿走药,我不知道他是忘记了还是不想和孙金那个了。我抱着盒子拿着药跑出肯德基,我在皋兰路上象个疯婆娘似的一边跑一边哭,我一直哭一直哭。直到跑累了哭累了才坐在马路牙子上喘气。喘够了就继续哭,一直哭一直哭。我背后商店的喇叭和我比赛似的不停叫唤着:“本店清仓各式男女皮鞋一律十八元,本店清仓各式男女皮鞋一律十八元,本店清仓各式男女皮鞋一律十八元……”
  我就在这廉价皮鞋叫卖伴奏的哭泣中十八岁了,我在洗澡的时候发现自己也已经真正的前凸后翘亭颦袅袅了。可是我为什么就感觉我怎么好像已经七老八十了。
  我拉拢了身边所有可以拉拢的力量集中精力组织拆散欢欢和孙金,美国那边倒萨,我这边倒孙。可是结局就是他们越来越好。荣荣不住的劝导我,说欢欢其实没什么,天生一个熊样哪里配的上你王蕊,他和孙金也不过是鱼找鱼虾找虾乌龟配王八……
  荣荣介绍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帅的不帅的呆的不呆的男孩乱哄哄的给我认识,就好像在骡马市挑牲口一样。弄的我看到短发的人不论男女就反胃。我估计如此下去我肯定会患上恐男综合症。荣荣说你就算失恋了也不该这样吧,我说奶奶的根本就没有恋过,哪来的失?
  我开始迷上了电影,特别是暴力电影。我喜欢在看暴力电影的时候使劲咬口香糖幻想自己把孙金塞到屁股低下梅花大坐,其实我打两个孙金都没有问题。可是我不敢打她,因为我知道只要我动一下她,那么我这辈子都不要想再和欢欢说一句话了。
  我叫荣荣陪我去看公映的《黑客帝国Ⅱ》,她说我不想去我介绍一个帅哥陪你去好吧。我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说你把我饶哈,她说这个男孩非同一般貌胜潘安容比宋玉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婀娜多姿楚楚动人……我捣着荣荣说你说的她妈是男的女的?荣荣说不好意思用词不当,男的男的保证原装正品假一罚十童叟无欺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为了不被荣荣烦死,我和那个传说中的男孩见面了。见了之后才知道他是荣荣的侄子,但年龄比荣荣大两岁,政法学院大二在读。我靠我真是明白了荣荣的险恶用心,万一我和这小子有成的可能那么我就得把荣荣叫姑姑了。毒毒毒,你好毒。。
  我压根就不想知道他的名字,暂且就把那个男孩叫政二了,怎么听起来有点象倭国名字。政二表现出大男子主义包揽制买了票,我们中规中矩的看电影。我靠这么好的片子被‘李鸭鹏’的白痴嗓子配音给糟蹋的一塌糊涂。‘西安’,‘西安’,我他妈还‘洛阳’呢。[注:锡安(Zion)黑客帝国中人类唯一真实世界]
  片子完了之后我和政二同仇敌忾的骂了20分钟‘李鸭鹏’和配音导演张伟、廖菁。并且争论了好半天以后大片是否需要国语配音。口干舌燥之后我建议我请喝冷饮。他说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我说不破费不破费之后把他拉到了电影院对面的招商银行,我假模假样的抽了号取了宣传单老练地用一次性杯盛了两杯橙汁递给政二一杯并拉他到空调边吹爽。他一口气喝光之后问我:“真的不要钱?”我说真的,他恬不知耻的又过去盛了满满一杯酸梅汁……
  喝饱了之后他建议去黄河边,我没有反对。我现在对什么事情都表现出没兴致但不反对的状态。
  黄河边边有一个叫‘平沙落雁’的地方,没水的池子里有几只不锈钢做的大雁雕塑,旁边的草地上是几个用大理石琢刻的经过人们多年抚摸已经变得异常滑溜的大大小小的蛋。政二把我抱到最大的一颗蛋上坐着,他面对着我拉住我手防止我滑下来然后我们玩提问回答。
  ‘提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回答:我喜欢我喜欢的女孩。’
  ‘提问:你喜欢什么样发型的女孩?’
  ‘回答:我喜欢我喜欢的女孩的发型的女孩。’
  ‘提问:你喜欢穿裙子的女孩还是穿牛仔裤的女孩?’
  ‘回答:我喜欢我喜欢的女孩穿的裙子或者牛仔裤的女孩。’
  他回答的很白痴,但是我觉得挺有个性。这个时候我开始观察他,和他在一起都一个下午了我才在这里正眼看了他一会儿,我心说要是他知道的话一定羞愧无比咬舌自尽了。此刻我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和他一起的时候路人对我俩的回头率那么高:
  政二的头发很长,但不是象丁武那样长的跟梅超风一般。而是有点象高旗的那种,不过也有很大的不同,他的头发左侧扎了很多很多小辫子,就像是荷兰三剑客里的辫帅古力特一样。眉不浓眼不大,但也有种英气勃勃的感觉。上身是纯黑纯黑的T恤,下身是纯白纯白的牛仔裤,很纯粹很纯粹的一个男孩。不过他的身高不到一米七,绝对无法对我构成杀伤力,女孩子天生都喜欢高高大大的男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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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血来潮回了一次窑街的‘家’,住着我妈妈的那个‘家’。她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这个婊子卖骚卖够了?我没有吭声。把一套纤丝鸟的内衣丢到她跟前之后径直钻进了那个位于阳台中窄小空间的我的房间。
  住在阳台上是搬到9号楼的时候我自己要求的,一张非常非常小的折叠床和一个蓝色的百叶窗,还有爸爸改装进来的小暖气片和一个在大塑料罐子里盛水养着的八百年都不用喂食的一只绿色的大螺蛳。我喜欢非常非常小的空间,我觉得这样很安全。我可以把自己锁起来谁也别侵犯我的领地。拉开百叶窗就可以随时随地的晒太阳晒月亮看帅哥看星星。
  躺在小床上抬头就可以看到贴在屋顶的‘嘎本加奈子’。那是我中学时候看到的一张最美的女孩的画报,我那个时候天天躺着看盼望自己将来能长得和她一样莎。如今‘嘎本’已经昏黄褪色,真人也已经鲜见于艺坛。而且我也越来越觉得她长的很土,只是我懒的把她撕下来。很多过去的偶像往往就成了今天的呕像,其实人们最嘲笑的其实就是过去的自己。
  妈妈突然间良心发现敲阳台门问我吃了没有,我说我想吃圆茄子。妈妈说你求事情真多豆角不行么?我说可以不过不要做的太老,能不能做点米饭?妈妈说太费煤气了下挂面给你吃就成了。
  我觉得我能和她一起吃她做的饭完全是尽孝道,那豆角做的按她的话说其实真是把卖盐的打死了。最后我剩下了半碗面条说不吃了。
  在我不提防的瞬间她已经甩手给了我一个嘴巴子,我瞪着眼睛看着她。她说你再横一个?我扭头走向厨房,她追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拿起菜刀在左臂上恰到好处的砍出一道口子。对她说:“我到底是不是你养的?”这是我左胳膊上的第四道口子。它们整齐排列着,像是一条狗鱼的脊梁。
  在卫生所包好伤口之后我一个人去了大通河,这是黄河的支流的支流。一条很阴暗的河流。我靠在河边的崖石上,听河水的呜咽。这河水的声音真的很像是哭声,因为这河里淹死过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但是我没有哭。妈妈曾经给人哭着说过她曾经想去跳大通河一了百了,但是怕走了之后我这个孩子过的孽障。可我现在觉得和她在一起生活那才是我的孽障。这世界上最悲哀的痛苦不是没有亲人,而是你和你的亲人走到无法沟通的那一步。
  我看过许许多多悲欢离合的家庭故事,一切的一切都是母子情深孝感动天。从来没有如我和我的母亲如此的情节,这上天连个同病相怜的机会都不曾给予我。没有人能听我的倾诉,我也没有办法和任何人说我这样的故事,我觉得甚至连欢欢都不会相信我这样的事情。我自己都觉得太TMD荒唐了。当你可以告诉别人你痛苦的时候你并不痛苦,真正的痛苦是你自己明明痛苦,却无法告诉别人你痛苦。
  日,北京太平湖,一个穿着蓝布衣服的老人跳了湖。他的死是这个国家的荒谬。
  日,山海关郊外,一个长的不太帅的青年卧了轨。他的死是这个国家的无奈。
  日,台湾荣民总医院,一个不漂亮的大婶在厕所用丝袜把自己挂了起来。她的死是这个国家的冷漠。
  日,大通河,我跳入滔滔河水。如果我真的跳了,也许后来的报纸上会写到:“花季少女投河殒命,体内怀有X个月身孕……”
我却连死的勇气都没有了,我像是一条被抽空了骨骼的墨鱼瘫软在岩石上。眼睑中这些面孔幽灵一般浮现,灰暗的天空中许多花瓣……
  欢欢和孙金之间开始出现一些问题,欢欢在‘碰碰凉’咬着吸管对我说他好像看见过孙金和别的男孩在一起。我不动声色说你不要太疑神疑鬼好不好?谁没有个正常交往啊?欢欢说我觉得她可能骗我了。我说你是有财啊还是有色人家骗你啥啊?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在知道他们要出现危机了的时候没有幸灾乐祸一下。
  一天下午我和荣荣准备去大坝,突然她的手机上来了一个陌生电话,对方很直接的问“方晨亮是不是你侄子?”原来政二的名字叫方晨亮。
  荣荣问对方是谁,要做什么。对方用特别横的语气说你侄子在我们酒吧消费了但是没钱买单你过来领人吧。
  我和荣荣回到‘第三地带’到仓库偷偷拿了两把‘鬼子’他们的匕首藏在身上另外带了200块钱就去了位于武都路的那个酒吧。
  一进那个酒吧的门就看到蔫坐着的‘政二’和周围几个小伙子。荣荣到走到吧台前面拍了一下桌子说你们谁是老板他欠了你们多少钱?
  正在我预备抽刀子和他们大干一场的时候那几个小伙子突然一齐哈哈大笑起来。等我们明白过来的时候我和荣荣的第一想法就是真该把‘政二’捅了。
  原来这竟然是个骗局,那些小伙子是酒吧里的调音师和服务生,也是政二的朋友。他们聚在那个下午并不营业的酒吧里闲的蛋疼想了这么一个损招来骗女孩到他们那里玩而已。没想到我和荣荣这两个白痴真的就上了当。
  一个眼睛大大皮肤白白的男孩自称是那里的领班把我们请到大包里一个劲给我们道歉说他们没有恶意只是玩玩而已。看在他很帅还有后来他送来的百事可乐的面子上我们竟然也原谅了他们。而那个叫做“边缘”的酒吧竟成了我们后来常去玩的地方。
  有一天天刚刚黑,下着一点点雨。我在‘边缘’门口的一个小卖部窗台上给欢欢打电话。周围有几个穿着黑衣的人在一起说话,其中还有个女的。正在我盯着电话机和欢欢聊的起劲的时候突然我听到那女的喊了一声‘干萨啊——’,我微微一扭头:
  有大约三、四个小伙子每人拔出一把一尺多长的尖刀[后来知道那叫军刺],倒握着扎向已经倒在地上的一个胖子。小卖部窗台上有个灯,在那灯光和雨光的映衬下,那挥舞的刀锋划出一道道雪亮的光影。紧接着一串串红红的鲜血像喷泉一样飞入我的眼帘,耳朵里清晰的听到呲-呲-呲的声音……
  我握着话筒一下子惊呆了,有大约7秒钟的时间我瞪着眼睛一动不动。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扔掉话筒像兔子一样扭身跑进边缘‘碰’的关掉并反锁上大门在众目睽睽之下扑在那个大眼睛青蛙领班的怀里浑身战栗着大声喊:“杀人了,他们在杀人!!”
  等我的精神恢复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依然在那男孩的怀里,他那深邃的干净的大眼睛正友善的看着我惊吓过度的我,我突然发现:我在那一瞬间爱上了这个男孩。
  大眼青蛙的名字叫任翔,有天高任鸟飞的意思。是政二的师哥,已经大四了,兼职在酒吧做领班。据说已经快攒好了准备考研的学费。我为他着迷着,可是他总是什么时间都是一种淡淡的微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的是什么。不知道他是不是会喜欢我这个灰姑娘。
  9月,大概也就是这一年里最后一个还能穿凉鞋的日子里,我套上了欢欢送给我的那双从未穿过的玻璃鞋,穿着从荣荣那里拿的小碎花吊带裙。并且让她给我画了一个非常非常卡哇依的果冻妆。也就是这么一番准备之后,我约任翔去了那个我和荣荣的保存着爱情誓言的圣地:大坝。
  那天大坝池子里似乎新加了水,不再是过去的深蓝而是特别淡特别淡的蓝。任翔带着一把木吉他,他的嗓子有点哑但是吉他弹的特别好,那是一首他最爱的高旗的歌:
  点燃这只香烟,让光亮爆炸这黑夜/寂静世界不发一言/我的手在触摸着/从高处坠落的感觉/可
  心仍在向上飞跃/笼罩我/保护我/带我攀越最高的峰巅/也许天堂就在你抚摸的瞬间/黑夜在缠
  绵/风声已静/为你的狂野/融化血液/在黑夜和黎明的分界/别让我心带走/别让这梦流走/不要
  告别/渴望开始这旅行/从我眼睛到你的心灵/我却已经无力前行/亲爱的不要哭/和你一样/我对
  明天的恐惧/来自对今天的厌倦……
  他说这首歌叫《不要告别》,他说他曾经给很多朋友唱过这首歌但是他们最终还是告别了。。。
  微风拂来,我感觉到一点点的冷,便拥在他怀中。他说蕊蕊你闭上眼睛,闭上了眼睛。他说蕊蕊你今天做我的爱人可以么?我点点头。
  他双手拥着我的头,我偷偷睁开眼睛,看到他正闭着眼睛做深情状。我差点就笑出来,但还是强忍住了并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个世纪,他的嘴唇终于触到了我的额头。又过了不知道多少个世纪,他的嘴唇又轻触到我的嘴唇边,那瞬间的感觉就像一枚烟头烫到手心。他的嘴唇微颤着探索着我的嘴唇,这让我的嘴唇感觉到出奇的痒。我在感觉中也学着他的样子微颤唇尖应和着……
  如同过了一百万光年,又好像只是一秒种。我的初吻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结束了。也不知道任翔到底吃掉了多少粉底和唇彩。
  然而我和任翔之间的关系也似乎到此就浅尝辄止了,之后的日子他又恢复了往日的那种淡淡微笑式的平静。无论我怎么打扮怎么想引他注意,他总是那么彬彬有礼不温不火。
  我这边开始漫长的抗战,而荣荣那边已经战果累累。她已经开始和一个男孩子同居了。虽然以前也看过A片,但我还是对男女之事充满了特别大的神秘感,荣荣有的时候住在我这里,我悄声的问她有没有过高潮。她嘿嘿的坏笑着说原来你也是个小色女。
  “刮风这天 我试过握着你手
  但偏偏 雨渐渐 大到我看你不见 还要多久
  我才能在你身边 等待放晴的那天 也许我会比较好一点
  从前从前 有个人爱你很久 但偏偏 雨渐渐 把距离吹得好远
  好不容易 又能再多爱一天
  但故事的最后你好像说了拜拜”
  我莫名的开始喜欢一首周杰伦的《晴天》,郁闷的下午,我才觉得兰州这个城市原来没有晴天,和任翔在双城门附近一个大厦门前的台阶上跳上跳下。我说我啥时候能有这么一栋大厦多好阿,任翔说啥时候我能在这么一栋大厦里看大门烧锅炉多好阿…
  他买了一罐百事可乐给我喝,并且很认真的说王蕊你将来有钱了要请我吃大餐,我说什么是大餐,任翔说大餐就是很贵的饭。我说那你请我喝很贵很贵的水,任翔说什么是很贵很贵的水,我说很贵很贵的水就是人头马XO轩尼诗VSOP……
  和任翔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开始变得特别开心和轻松,而我和欢欢之间却好像出现了一条深深的壕沟,比马里亚娜海沟还深的那种,把喜玛拉雅山填进去都补不平。我已经很难再用平和的心情面对他了。我都不知道怎么了,他说的什么话我都觉得好像是孙金教给他的,他做的什么事情都好像是孙金指使的。深夜的时候我指着黑夫的鼻子大骂欢欢和孙金,骂完了之后就一直哭。哭累了就在清晨五点的时候起来去坐第一班公车,靠着窗户让凉凉的风把这个城市第一抹灰尘吹在我的脸上。灰色是所有女孩子最不喜欢的颜色,但所有的女孩子都知道和憧憬着一个叫灰姑娘的童话,也许童话永远是童话。有的时候觉得什么事情都可以依靠努力得到,可就是有些人、有些爱、再怎么努力都不来。
  我用IC电话拨通欢欢家的电话,欢欢说蕊蕊你最好和那个方雅荣不要走那么近,我说为什么。欢欢说她这个人个人生活不好。我说什么意思?欢欢说我前几天晚上在凯悦的大堂看到她和一个男的去开房间了。我说那你又去那里做什么?欢欢沉默了一分钟后说我只是提醒一下你,方雅荣和你不是一种人。你和她在一起不合适。我说那你和孙金就是一种人么?欢欢说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话呢?我是为你好。我说你还是为你自己好吧。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欢欢说蕊蕊你不要这样。我说欢欢你也不要这样我的事情真的不要你管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死了都不要你管……
  我决定再也不和欢欢联系了,扔掉他的电话我一个人在街头捏着拳头跑,兔崽子猪头大嘴水獭癞瓜瓜牛怪物史莱克你走着瞧。
  ‘第三地带’的生意日渐萧条,这个城市的娱乐餐饮总是一阵一阵的。忽悠忽悠的前半年全城老少还都在吃鱿鱼虾,忽悠忽悠的后半年又开始量贩长量贩短的。这个晚上来HIGH CLUB玩的人真TMD少,而且方雅荣也没来。‘猪屎’这个杂种已经欠了我三天的工钱。有好几次我真想一刀剁了他为民除害。
  ‘王蕊,来接电话!’吧台上一个长得极像月球表面还居然还留了个樱桃小丸子的发型的妖精走过来冲我叫着。我拿了电话说谁啊,电话里面沉默了13.5秒之后一个特别特别小的声音:
  “蕊蕊,我是方雅荣,我被车撞了,在新三路。你快来救我啊……”
  我赶到出事现场的时候荣荣坐在一个路灯旁边的马路牙子上,一只鞋子扔在地上。胳膊上用餐巾纸裹着,已经渗出殷殷血丝。一见到我就眼泪汪汪的哭个不停。我说撞你的车呢?她说本来就是挂了一下我开始以为没事就让那司机走了。我说你傻逼啊,现在去医院,你等我拦个车。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一个声音:“我帮你们吧。”我抬头才发现这跟前居然有个高个子的男孩。我说你干什么的?他说我就是路过啊,刚才借手机让她给你打电话的。我说那你怎么不送她去医院?他说我以为这是骗人的套呢。我说我靠我服了你了,你活在这个世界上对不起人民对不起祖国对不起教育你这么多年的党……那个男孩被我说的无语了,但还是帮我一起把荣荣抱到了出租车上并且陪我们一起去了附近的三爱堂医院。
  医生给荣荣清洁包扎了胳膊和膝盖上的伤口并开了些药并且说基本上没什么事就是擦伤而已。我和荣荣身上所有的钱付了医药费之后就剩下了5块钱。我心说一会还能出去吃个凉面,正得意的时候荣荣说脚脖子疼的厉害下不了地。又让医生揉捏了半天荣荣疼的直骂布什也没揉出什么结果来。那医生说不行拍个片子看一下。我说拍片子要多少钱,医生说大概30块钱。荣荣说那干脆不拍了,我说那不行。
  我对那个男孩说你有没有钱,那男孩说我这里就只有10块钱。我说那拜托你照顾一下荣荣我去取钱。
  我在医院门口的马路牙子上蹲了5分钟绞尽脑汁想怎么去弄这30块钱。想到最后我自己打了自己一个巴掌之后做了一个决定。
  我在城市夜空中的自行车道上奔跑着,不时的踩到饭馆倒在路边的污水里。已经顾不得这些,距离我要去的那个地方越来越近,我越来越难过。因为我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去找欢欢。我说过死都不用他管的,可是我厚着脸皮去找他了,我TMD就是贱。
  我在欢欢家门口犹豫了26秒钟,终于鼓起勇气按了他家的门铃。可是令我万万想不到的是开门的竟然是孙金。她看到我也吃了一惊,这个时候欢欢从里屋出来了,很尴尬的把我请进了屋。我已经顾不得什么了,我说欢欢你给我50块钱行不?欢欢说你要钱做什么?我说我穷死了饿死了要饭要到你家门口了不行吗??欢欢不说话了,转身盛了一杯柠檬水递到我手里。然后从从钱包里拿出来一张一百的塞到我手里。我说那我有事就走了不打扰你们了,对了欢欢能不能把你的单车钥匙也给我,我用一下你的车子。欢欢给我拿了钥匙,又从冰箱里拿了一个新地冰激凌塞到我手里。孙金这个时候把桌子上的肯德基外带餐的塑料袋也塞到我手里说你出去的时候顺便帮我们扔一下。
  我手里捧着钥匙新地垃圾袋还有一百块钱走出欢欢家漆黑的门洞,一瞬间我真想撞死在那里。
  我骑了欢欢的单车在逆行道上横冲直撞肆无忌惮。我真想被哪个车压死算了。
  拍完片子荣荣靠在椅子上美滋滋的舔着那个已经快融化成稀泥的新地,我在窗口等片子。片子出来后医生看了说骨头没事可能蹉筋了,回去吃了药休息个把礼拜就好了。荣荣说我早说不拍了嘛白花了30块钱。我说你闭嘴万一是骨折呢耽误了的话30块钱能补回来吗?我和那个男孩把荣荣扶在单车后架上,让那男孩推着车子送荣荣回家。他们两个眉来眼去有说有笑。我一个人在后面拖着浮肿的腿走着,荣荣说蕊蕊你怎么了不开心啊,我不是没事吗?我说没事就是有点累我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都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荣荣:我王蕊就为了那一百块钱把自尊都卖了,在交钱的时候我在小本子上记下了那张钞票的号码:IC,我在那钞票上面写了一行字:‘蕊蕊不爱欢欢!’我不知道在我有生之年会不会再碰见这张钞票。一向在孙金面前自尊骄傲的我现在一下子一落千丈。欢欢和孙金就象是地主家的少爷少奶奶,我TMD不过就是个烧火丫头而已。我都不知道以后再怎么面对欢欢,没有人会看的起一个在男孩面前讨钱的女孩。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好像和这个城市的夜空一样,真TMD万念俱灰。我现在知道了为什么黑豹的哥哥们为什么要写一首叫做无地自容的歌:
  慢慢的放鬆慢慢的拋棄
  同樣仍是並不在意
  不再相信相信什麼道理
  人們已是如此冷漠
  不再回憶回憶什麼過去
  我不再回憶回憶什麼過去
  現在不是從前的我
  曾感到過寂寞也曾被別人冷落
  卻從未有感覺我無地自容.
  陪着荣荣养伤的日子我再也没有去‘第三地带’,我知道那个地方很快就要面临关门大吉。我开始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茫然。中庄小区的那房子的房租也交不出了,我拖家带口的抱着黑夫逃难到荣荣家。我们一起过着暗无天日饱上顿饥下顿的日子。有的时候就是两人各分一块五分之二的饼子,把剩下的五分之一留给黑夫。我们开始留心报纸上的每一条招聘启示,可那上面要不就是重体力劳动者要不就是CCNP MBA什么的。我突然觉得自己竟然除了扭扭大腿之外也没什么可能做的事情。好不容易我们去了一家专卖店做导购,站在满是灰尘的门口吃着土晒着太阳像傻逼一样的拍了三天手之后才知道试用期的工资只有四百块钱。然后我们谁也不想再去了,紧接着的日子我们就是窝在屋里睡觉,睡醒了就听许巍,听累了再睡。
  星期四的时候我们去‘边缘’和方晨亮还有任翔一起听PUNK喝18块钱一扎的地产啤酒。荣荣受伤那天帮忙的男孩也成了我们中间的一员,后来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叫胡凯,而且大有来头。竟然是一家电台的实习DJ。虽然也算不了什么名门望族,但能在电台做DJ的在我们这群社会垃圾里面也算是高级知识分子了。他穿着一件整洁的杰克·琼斯淡蓝色衬衣,一张略被晒黑的娃娃脸,笑的时候还有俩酒窝,心疼的不行。他不喝酒也不抽烟就在我们中间混着,有一回我们几个在一个露天的啤酒摊上喝冷饮,服务员来结账的时候他为了抢着付账居然举着一罐子鲜橙多对那个服务员说告诉你我可喝大了你要是不收我的钱我就跟你没完。那个服务员差点晕死。
  夜里12点等任翔他们下班之后我们就在街头疯狂的玩魔鬼游戏,在夜深人静已无人看管的南关草坪上打滚。魔鬼游戏就是一堆人石头剪刀布,输的人要完成各种整蛊任务。荣荣输了好几次,被罚一个人站在十字路口大声的喊:“我们家的盘子会唱歌!”我最惨的一次输了之后竟被判和胡凯打啵儿,荣荣在一旁恨的咬牙切齿。勇敢的任翔还完成了一次超级任务:他到马路边拦住一辆绿桑然后对司机说:“师傅,几点了?”差点把那司机气的惨绝人寰。。。
  玩累了我们就到附近的网吧去包夜,任翔和方晨亮这两个白痴泡大话,胡凯不惜色相和一个长得贼磕碴的猪头妹开视频,我看了一下那女的ID好像还起的还是‘枫小小’。我和荣荣大呼小叫着打CS。然后第二天清早大家灰头土脸却精神抖擞地去吃牛肉面。我和荣荣走在街上双手还是不由自主地做握枪状吹嘘战绩。让那些早起晨练的大爷姥姥们看到后很是郁闷。
  接着任翔回家睡觉了,胡凯领了荣荣说去他们台里玩。竟然又给方晨亮制造了一回单独和我在一起的机会。他说他家里有RUSH的打口,我说那我到你家去取,他说行。我们就在街上走。路边有一个花坛,里面正娇艳的盛开着许多鲜红鲜红的蔷薇。可惜花坛边上有个戴黄袖套的老太太。
  方晨亮走到那老太太跟前,很天真的说:“奶奶好,这些花真好看。是不是不准摘啊?”
  老太太说:“是啊,摘了要罚款的。”
  方晨亮说:“那摘了要罚多少啊?”
  老太太说:“摘一朵罚10块。”
  说时迟那时块,他突然从口袋里拿了十块钱塞到老太太手里:“奶奶我买一朵!”
  几乎是同时,他另外一只手迅速的揪下来一朵正怒放的大红蔷薇。
  老太太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已经到我身边,把那朵花捧到我胸前:
  “王蕊,送给你,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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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件人 : sum.flame
  发送 : 日 13:25:59
  收件人 : 极品人渣
  主题 : 歌
  John Lennon是Beatles的主唱(你应该知道的:))
  这首歌是一首反战的歌曲,很有名,叫Imagine 想象
  Imagine there's no heaven, 想象没有天堂
  It's easy if you try, 这很简单只要你试着
  No hell below us, 我们之下没有地狱
  Above us only sky, 我们之上只有天空
  Imagine all the people 想象所有的人
  living for today... 都在为今天生活
  Imagine there's no countries, 想象没有国家
  It isnt hard to do, 这并不难办到
  Nothing to kill or die for, 没有杀戮或为什么去死
  No religion too, 也没有宗教
  Imagine all the people 想象所有的人
  living life in peace... 都和平的生活着
  Imagine no possesions, 想象没有财产
  I wonder if you can, 我不知你能否做到
  No need for greed or hunger, 没有贪婪与饥饿
  A brotherhood of man, 人人如手足
  Imagine all the people 想象所有的人
  Sharing all the world... 分享着整个世界
  You may say Im a dreamer, 你可能会说我是个做梦的人
  but Im not the only one, 但我并不是唯一一个
  I hope some day you'll join us, 我喜欢有一天你也加入我们
  And the world will live as one. 这世界将融为一体
  [8.15谨以纪念鬼子投降59周年 和以下故事内容无关] --作者注
  我和欢欢约好了在广场见面给他还单车,他递给我一罐印着小贝帅哥的百事说一起走走吧。我捏着那个罐子始终不肯扣拉环,我固执地以为这也许是他买给我的最后一罐百事了。我不知道这最后一点点友情是不是可以一饮而尽。我突然觉得这个城市开始让我没有什么可以依恋,有的时候玩太疯狂之后会变得痴呆,就如同手淫后的罪恶感。我不知道是这个城市玩了我还是我玩了这个城市,我迷恋着百事可乐迷恋着黎明前的橙色路灯。我喜欢和欢欢并肩走在街上被各种各样的人用各种各样的猜想看到的感觉。我喜欢凌晨12点吃凉面喝面汤打饱嗝有钱的话再烤5串羊腰子的日子。我喜欢听见每天被认识的人见到冲着我大声喊王蕊的声音……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在任翔有空的时候和他在一起之外几乎都是躺在荣荣家的地板上搂着黑夫看天花板,荣荣因为痛经和胡凯似乎一点儿都对她不感兴趣这些事情整天恼怒着。然后黑夫就病了。这之前我绝对不相信生命力那么顽强的老鼠也会生病,整个城市找不到一家能给黑夫看病的宠物医院,人们为了消灭鼠类还绞尽脑汁想方设法,怎么可能有方法救它们呢。我就在无能为力的夜里看着黑夫无声无息平平静静的死着,原来死真的是一个好漫长好漫长的过程,黑夫蜷缩着爪子,就象是吸毒过量一样抽搐着。我躺在它的身旁,它的眼睛一直一直都看着我,然后特别慢特别慢的眨一下,又眨一下,又眨一下……
我知道它此刻疼它现在难受可是它不哭也不叫,我用卡带机放了枪花的DON'T CRY,一只耳塞就放在黑夫的耳朵旁边,它的眼睛周围淡淡的湿润着,也不知道是它在流眼泪还是因为病痛出现的衍生物。然后快到黎明的时候它就死了,我知道它死了是因为感觉到它的身体冰冷了。也许在这之前就已经死了。
  黑夫死了三天之后我做了两个决定,1.从那个我基本上没有怎么上过课的学校退学。2.出去走走。
  我给父亲打了电话希望他能来和我谈我的事情,在西站附近的一个小饭馆里,四瓶纯生最后决定了我的命运。我再次感动于父亲的宽容,就如同多年前他即给我买了单车又给我买了T恤牛仔裤的那种感动。
  离开兰州的前一天这个城市的夏天已经基本上要结束了,我在一家标着打折并且转让的店里花100罐可乐的钱买了一双橙色的百事流行鞋,我抱着那个盒子再一次的想起欢欢送给我鞋的那天,一切宛若眼前。我就坐在马路牙子上想以前的事情,开始觉得其实欢欢对我一如既往的好,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我自己在跟自己过不去。我突然很害怕的感觉到:其实如果没有孙金,我就会和欢欢成为恋人么?和欢欢在一起的感觉永远都是安静而从来没有过心跳加速的感觉。我能爱他么?我会爱他么?我开始觉得我其实一点儿都没有做别人女朋友的思想准备和心理素质,真的想不清楚,我到底是不是在因为和孙金为了抢玩具呢……
  我就那么坐着坐着后来天就黑了,我一个人往回走,紧接着我就碰见了一个人--胡凯。胡凯莫名其妙地颇有感触的说了一句‘人生何处不相逢’之后说有没有时间一起坐坐,我说那就坐在马牙子上好了,我喜欢。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很不情愿又迫不得已的同意了,我知道他在心疼着他那AMANI的西裤。那种尴尬和不知所措的感觉很可爱,我突然这么觉得。也似乎隐隐约约感觉到了荣荣为什么喜欢他了。
  胡凯坚持着要给我讲一个故事:他喜欢一个女孩甲,本来不是特别喜欢,但后来就特别喜欢了。在那个时候他其实同时还和另外一个女孩乙在谈。他的罪恶感与日俱增,终于有一天他良心发现后坚决的和女孩乙一刀两断,并且向女孩甲真诚的袒露了一切,本来以为女孩甲会为他的举动感动的痛哭流涕,但他得到的结果却是女孩甲提出和他断绝来往,理由是他现在能为了她而狠心对待女孩乙,那么将来总有一天他也会为了丙这么对待她。女孩甲的墨非定则彻彻底底的给了他一个无可救药的打击,他为此深深自责着,并且耿耿于怀。我说那也就是说你到现在还爱这个女孩?
  ‘如果不出意外,我每天夜里都能站在她家的楼下面看到她在睡觉的时候拉上窗帘的样子。’
  他的那句话突然让我意外得觉得特别异样,以至于让我彻底打消了打击一下他的念头,其实我很想告诉他,那个女孩其实根本不喜欢他,真正爱一个男孩的女孩是不会用那样的理由做借口的。
  ‘王蕊,你觉得这个城市哪一条街最美?’在我们各回各家各找妈的时候他突然对我说。
  ‘我觉得人最少的那条街道就是最美的街。’我说。
  ‘我看到这个城市有太多美丽在虚弱着……’胡凯说。
  ‘有些男孩的心是金子--美丽,高贵,软弱。’我说。
  我走的那天下午荣荣欢欢孙金任翔方晨亮卷卷都来送我,场面很夸张的样子。我和荣荣在月台上抱在一起哭得死去活来。任翔给我买了一条仿白金的宽宽的手链,我对他说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荣荣,我一句话都没有和欢欢还有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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