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规则降临,我悟了这个宇宙规则的最高奥义,是啥啊?

仙纪星河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扫描下载起点读书客户端
  自从汪澜年满十七岁以来,一直在没有停下寻觅他梦寐以求的宝物,杨柳岸旁青石桥,乌篷船外酒家窑,他不知道度过了多少场风雨,不知道踏足了多少块土地,栉风沐雨,马不停蹄,只因为他十七岁时挖到的一张藏宝图。  藏宝图是一块石板,和英语教科书一般大,上面刻画的不是地点路标,而是奇异的刻痕,之所以笃定是藏宝图,是因为他一拿到手,心中立刻生出一股感应,怎么可能是假?  而且这块石板摔不断,划不破,他得到这块石板时,不止一次仰天狂吼,若世上有神龙,这绝对是神龙赐予的礼物!  汪澜认定,这可能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次机遇,故而毫不犹豫的弃学而去,差点把阿爸阿妈气的半死。  如今闯荡江湖两三年,虽然穷苦潦倒,却经历了风雨的洗礼,可能还很年轻,但已经成长了许多。  年轻就当树立目标,微笑向前走,昂首挺胸不回头,心存信念,我自执着,哪怕与众不同。  “该出手时就出手,无怨无悔天不换。”  汪澜翻越过一座山丘,喘气如牛,他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简直是一口气穿行了十几公里,直接累趴下了。  一阵闲风徐徐经过,挥发着额头上的汗珠,鼻间充入一口轻清之气,没入脾肺,使人里外都灼凉灼凉的,汪澜不由舒服得坐了起来。  他的目光移向感应的方向,那是他的追求,也是希望,只见一群小羊散步在一块草原上,绿草如茵,羊群细细啃食着,怡然自在。  “是青藏高原,那埋宝之地就在于此吗?”  这草原非常广袤,左右伸展,汪澜目光都寻找不到尽头,地平线在远际朦胧,青草和朦胧的苍穹糅合在一起,使他的心胸都为之一阔。  “真是美丽啊!”  追寻了长久的感应,来到这里,终于有到了尽头的感觉,不同于身后的车水马龙,这里宁静悠远,一下便定住人的心神,地气晕染,草茂泽润,肢脚略一接触,就让人欢快地忘乎所以了。  但感觉上有些不属于这个时代,因为环境差别太大了。  在中国的疆东地带,城市是星罗棋布的,高楼大厦林立,有时因建筑理念上的变化而建了拆,拆了建。而西部,却见不到太多的人与镇,万里江山是一片苍茫。  在建国两百年以来,国家局势变迁,首都连着换了两次,但西部除了少数几个点之外,一直默默无闻,国家从不鼓励国民来这里安家落户,只是提倡保护这里的环境,花掉大价钱。  土地并非禁止私有,而是这里的人太少了,环境是翠绿和蔼的,大片未开发的土地山林被国有化,历经百年维护,自然环境在不觉中就处于世界的领先地位了。  汪澜全程走来,自然感触最深,他家算不上大户,而且在郊区,市政府的规划保证还萦绕在心头,可两地环境一对比,那保证就渣渣了……。  抛开那淡淡的念头,汪澜一往无前,遇见黄河,水质清澈,它的上游便是如此,无泥沙,能看见底部。  沿河直上,脚下地势渐高,头上天势渐沉,青藏高原号称世界脊椎,有登天之梯一说,古代传说仙人在此升天,想来不是没有缘由。  ……  呼吸变得很困难,开始头痛,沉闷。这是长时间生活在地势低的人来到高原的高原反应。  而青藏高原更高,对普通人来说更加不易。  汪澜也有高原反应,不过他没有退怯,捂着胸口,步履平缓,在努力承受。慢慢地,河道越来越窄,清澈的河水铺在草原上,脚步比汪澜更慢,抬头一眼望去,延绵曲直,似个在母亲怀抱里上迷失方向的孩童。  高原的风很大,天上的云雾时而聚拢,时而撕裂,一边消融,一边钻出,正所谓得到后付出,方可获得永恒。  天空不会因人而改变,一直壮观,汪澜也没理会天空,一直行进,两者做着不同的事情,却共同组成了一副高原画卷。  “丫的有点冷,衣服穿少了,可寻宝的最后一站,我不会放弃。”  汪澜咬牙低语,不光看风景不错,将登太行雪满山,他有些体会了,这土地是准备以接天来立志吗?高过头了吧!身体内的血液已经濒临碱化了,可他不能放弃,可能一停下,他就不想走了。  为了了解藏宝图,他查阅过许多书籍,多是些志异类,对于念及的一些怪事,他以前可能会痛骂胡说八道,如今却只能久久无言,从此之后,便对他们生活的世界多了份不一样的理解。  天上真的有仙宫?  人类是是不是进化而来?  秦始皇造兵马俑是因为要一统阴间?  昔日遥远的往事,现今雨打风吹后的残迹,无一不显露尘土下远古人类的足迹,可又无从追寻,如同擦不净的画卷,看不真实,却令人沉思,遐想。  宝藏,这只是汪澜概而论之起的名称。  这是一杆拨开云雾的长杆,是宝藏,却不单是财富。藏宝图令汪澜痴迷不已的神奇之处,无法用已知的任何理论解释清楚。  它处处都透着远古的痕迹。  它让人着迷、无限畅想与向往。  所以,如果穿越高原能得到答案,那他愿意穿越一百遍。  终于,他看到了一个洞口。很沧桑,阴风扑面而来,钻入口鼻,充斥着岁月洗涤的味道。汪澜左拐右拐,不知拐了多远,也不知拐了多久,洞穴错综复杂,他和宝物咫尺天涯,他坚持着不让自己失态,要平静地走着,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呀。  他寻宝,也有些是为了满足好奇。  最后,在他前方,在他拐了很久很久之后,他看到了一块像箱子的石头,挥开劳累,不禁兴奋起来,心脏的跳动加快,可以确定,感应便是从这里而来的。  石头箱子四四方方,像横切过一样,朴素无华,陈静在那里,与之相望,能生出岁月沉淀后沉甸甸的感觉。  他知道,里面不是庸俗的金银珠宝,而是金钱无法衡量的神圣之物。  他静静地平复自己激跳的心脏,没有打开宝箱,而是开始回忆起寻宝的一幕幕,从离开学校和友人调侃,到背井离乡和踽行天地,自己没分每秒都在努力,一直都在忍受孤独,失败经历了不少,却不能让他放弃追寻的道路,他发现自己像极了个不醉不归的酒客,很是执着,很是奇妙。  手突然按在石头宝箱上,一抹感应的电流激荡而上。他的心再一次颤抖,是什么?  “人类,能不能带上我?”  正在汪澜欲抬起石盖时,一个如世外仙音的声音出现在汪澜脑海里,平静,动听,又有那么一丝好奇。  汪澜吓了一跳,幸好他心脏的跳速已然很快,血液涌动,瞬间冲散了不少惊惧,只是警惕地扫视四周。  是谁打扰了自己的兴致?  那微妙微翘,缥缈仿佛来自天外,可又像直达灵魂那样清晰,平静中有着淡淡的圣洁,圣洁中有着淡淡亲和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叫广绿,我在你的脚下,你能带我一起走吗?”  淡淡的声音传来,汪澜的心再次提了上来,可那声音真的很沁人心脾,难以让人生出抗拒之心,又让人难以亵渎,这使他很是紧张,又很期待。  “走?走哪里?”  汪澜有些僵持,大脑直接过滤了多余的信息,只剩下一个谓语。  脚下,是一颗粗石头珠子,这让他冒出一个震撼的念头,该不会是灵魂附体吧,地球果真不像人看到的那么简单!  “不知道。”那缥缈的声音仍然清晰。  汪澜口顿:“那你叫我走?”  “传说,远古时代,许多种族追寻宇宙之外的奥秘,他们坚信有不同的宇宙,这里可能就是宇宙极度膨胀后远离中心的偏僻星球,星宿海,可能是回去的渡口,”  “星宿海?”  “就是你的头上一块地,不过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远古族群所留,这好像还有些纪元前的东西。”广绿说道。  要是换做别人,听到广绿所说肯定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只当是胡说八道,即便是寻找仙迹的汪澜,也是皱着眉头,难以理解。  他继续问道:“和我有关系吗?”  他现在迫切的想打开宝箱,如果真是仙人遗物,那么地球从此将天翻地覆,与往不同。  “有关系,你手下的石头,应该是开启星宿海的关键,打开石头,你就要被传送走了,带上我一起吧,我可以保护你。”  广绿的声音始终都很缥缈,吸引人的心神,清新甜美,又蕴含了一股生命的活力,她的话里没有宝箱,在她看来这只是一块长方体石头而已。  可是汪澜却仿佛遭雷劈,什么?……传送走?可能吗?他快被喝住了,开什么玩笑,这可是要改变世界的仙物,不过冷静一分析,却也不无可能。  藏宝图是他无法理解的存在,一切都是有可能的,宝藏什么的,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星宿海的地底下  洞穴有些潮湿,偶尔有水滴“吧嗒吧嗒”地滴落,然后渗入土壤中,这里的空气比外面要厚实些,但二氧化碳的含量相对外面比较高。  所以呼吸还是挺不顺畅  在仔细想想之后,越发觉得不是没有可能,藏宝图自始至终只是提供了感应力而已,谁说一定非得是宝藏,或者宝藏要等传送过去才可拿到。  他犹豫了……  虽然确定通道的另一边可能有更大的秘密,但进去之后,能不能安全地回来还很难说,  这便意味放弃一切了。  他抱着头,头发抓得乱蓬蓬的,宝藏不见了,有种挫败的感觉。  他已经付出了很多,现在近乎是一无所有了,钱财他可以不在乎,但家人皆希望他出人头地,父母生他养他,他该拿什么报答这份恩情?  要是走了,他们就老无依靠了。  “你叫广绿?为什么会在一颗石头里?你不解释一下自己吗?”  汪澜忽然觉得石头珠子的话不能全信,她的来历和动机没弄清楚之前,不应轻举妄动。  石头珠子沉寂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来。  “是的,我叫广绿,我的主人是花仙系一群最伟大的理学家,当时家园遭遇战争的摧残,文明凋零,起名广绿,是希望能重建家园的意思。  在战争落败之后,我和一些年轻的族人乘上飞船逃往界角星系,界角星系是和我们一个等级的文明体系,但他们的武装力量比我们高,本是想寻求庇佑的,可是途中遇到了空间风暴,族人全部都遇难了……,而我则被空间裂缝吸扯进了这里。  我是一段科技零维,在某个方面和人一样,本体是一块信息海绵能量体,无数年灰尘与湿气黏着在海绵能量体上面,才变成了石头。  你手下的石头,应该是封闭或控制节点的东西,也有可能是修仙者刻的法阵…,我不是真正的生命,所以打开不了。  地球在往宇宙边缘膨胀,我想回到花仙系,中间距离增加得比光速还快,驾驶飞船进行普通的星际跳跃是不行的,只有你能帮助我。”  汪澜张了张嘴,发现喉咙有些结巴,感觉被震撼到了,外星科技?零维?花仙系?  “你帮帮我好吗?”  她声音很骄傲,夹杂着悲伤,有点点沙哑。让人知道,她在低声哭泣。  她不是程序吗?不是机器人吗?她果然是外星的,并且文明程度比地球高很多。  汪澜脑子很短路,这什么事啊?他根本不想进去,只是可惜找了两年的宝物,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回家肯定要被笑死。  洞穴冷幽幽起来…  “我帮不了你了”许久,汪澜眉毛动了动,嘴巴张了又张,还是开口道:“空间通道的另一边或许有我想要看到的东西,但我不会进去。很对不起。”  周围漆黑发暗,风口处吹起阵阵嚎啸,如同上古时代留下的长存呜咽。  他站起身子向外走去,不是不想帮,而是帮不了。  “你带上我!”  有些气急的声音直达灵魂,汪澜呆了一下,一拍脑袋,抓起石珠走了出去。  “你是外星的?”走在昏暗的洞窟中,汪澜认真的观察了石珠一眼,道:“没想到,神仙之物没找到,却找到了外星科技。”  真是世事难料哎。  他有点小骄傲,认为世上是有仙的,否则有很多迹象都得不到解释,他一直坚持这一原则,寻觅到了现在。  到如今,本该结束一切的时候,却发现这事情从不按人的意愿发展。  手中石珠很静谧,很祥和,他心中没来由涌出一股说情绪,自己要怎么办?回头一望,矮丘后伸来垂下的藤条,已将洞口遮住,如同邪异的触手,随风轻轻摆动,似在摩挲着什么。  汪澜忽然感觉到寒冷,连忙收回目光。  “嗯?”随着他目光的收回,石珠传来阵阵的热量,咔嚓声沉闷响起,石珠表面开始龟裂粉碎。  碎开的石珠漏出里面晶莹剔透的圆球,朦胧不定,看一眼就觉得头昏脑涨,脑海里像是一下灌入了大量的信息,直欲作呕。  不过下一瞬,圆球光芒暗淡,一道倩丽的身影亭亭玉立在汪澜眼前。  “你,你…”汪澜只觉得眼睛要脱眶了,要亮瞎眼。  眼前的广绿,实在不像个人,而像个仙女,看得让人恍惚,似乎处在云中,一个与风牵手的精灵,存在抓不住的错觉,心灵迫切的要生出一股美好的悸动,实在难以想象,一个人可以这样的美丽  还好是个机器人所化的影像,否则真要顶礼膜拜天地伟力的造物之工了。  “我当然是外星的了,来自遥远的花仙系。”广绿凝化影像后,轻腾脚步,眨动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几次对焦之后,她有些欢快地笑了起来,道:“这就是地球吧,挺美的啊。”  她形影绰绰,速度很快,经常会走得很远,好奇地观望四周,过一会又返回,两人相遇时她会深深一笑,不过汪澜可没那种好心情,脚累心也累,前面的别走那么快好么?  且这幻影也太过传神了些吧,各种神情与常人都一般无二,真的像个美丽灵动的少女,似那圆珠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什么样的科技能做到这种地步?他心中充满了震撼。  “你不是要我帮你打开空间通道吗?怎么又跟着我出来了?难道你要跟我们分享你们的科技?”汪澜试探着问道。  刚刚还请求他帮忙带她离开地球,被自己所拒,好像一点也不生气,这外星科技,貌似很好说话的样子。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处洞穴隐匿且错综复杂,而且时刻都在无规律的变化,一个误入岔口就要死亡,想穿过去困难远超想象…”  广绿眨巴着大眼睛,心中也是颇为复杂:“数百万年过去了,只有你一个人进去过,我只能跟着你出来了,非常谢谢你的帮助!不管将来如何,此刻谨记。”  她的声音很甜美,可又婉转曲折,飘忽流连,即便是从她口中说出,也像是从外太空来的,要稍加用心地捕捉。  汪澜挠挠耳朵,酥酥麻麻的有点痒,真看不出这是个活了百万年的老怪物,听她说那洞穴还很危险,可他怎么没什么感觉…?  “你打算怎么办?”汪澜问道,两者也算认识了,想听听她的打算,是不是要去宇宙,会不会对地球人造成影响?  “去你家,等把身体恢复好,就再来这里看看,我还期待你有天改变主意,更快地把我送出地球呢。”  夕阳下,天边飘过被风吹来的晚霞,广绿的脸红彤彤,指着天空,目光透得很远,自己也会去宇宙看看吗,他不知道。  回到拉萨市,已是深夜十二点,灯红酒绿,看不到一丝昔日辉煌的古文明的痕迹,拉萨神佛之地,只存在人的想象当中,这里有直达南昌市的高铁,虽横跨大半个中国,可明天一早就可以到达,汪澜这段追忆古沧桑的寻仙之旅也将要结束。
  凛冽的夜风中,连接拉萨和南昌的列车在默默前行,人类如今已然呈高速发展状态,列车替代人匆忙的脚步,无风无雨地推动发展的轮对。  西部山川大河巍峨雄阔,有参差落天石的英砂岩地貌,犹如天谴横杠在人的眼前,其巍峨浩瀚的气息如山压顶,自人类科技初俱成果之后,便尝试着不受饥寒交迫的天命安排,一座横跨厘达佳思佳山的天桥同一条苍龙般旋绕在山川云雾之上,阔别天高难问的落魄时代,它延绵十数里,如钢龙在空中俯瞰大地。  2180年,科技水平达到一个全新的领域,超智能机器人问世,可人类非但没有获得闲快,反而更加地繁忙。  各种各样的机器人管理职业随应而生,以应对超智能机器人带来的各式各样的问题,前几天家人打来电话,今年必须回来进修一门机器人手艺,否则就不认他这个儿子。  对于这些,两三年过来听都听得有些麻木了,放以前汪澜大可以置之不理,再说一声目光短浅,可现在,他觉得心中满满的都是亏欠。  他可能真会如广绿所说,最终离开这个世界……  天空不知不觉就下起了小雨,窸窸窣窣,仿佛天地间最初始的嘤语,在轻柔的旋律下,人都乐得暂时放下烦恼,感受这份短暂的安详与宁静。  车厢中,非常安静,列车没有一丝抖动的声音,人们忙着各自的事情,在雨洗涤后的空气中,他们的精气神都达到了一个巅峰的层次。  在磁导车上来回奔波的人,谁不是心力交瘁之辈,难得这点远离尘嚣的时刻,身上又感觉到了活力,貌似出了聊天之外,就剩满心欢喜地做自己爱好的事情了。  汪澜时不时看向外面的延绵不绝山川,云雾缭绕,水汽缥缈。所处这样的高空,眼可观万里,如同上帝的视角,使人生出一股人类伟大的自豪感来。窗外如梦似幻的风景让他的脑海有些恍惚,想起两年前自己忽然去寻宝,磨砺苦难,一切都似那么不真实。  寻宝梦,梦寻宝,一梦两三年。是啊,两三年过去了,很久没有回家乡看看了  他叹了口气,思绪又收了回来,开始回忆起今发生的事情,寻宝笔记,是每天都要写的,今天要写完全历程的终章,结果虽非意料那般,却也算不俗了  他想着,此手札留给后人,或许后代子孙寻得宝物,开创另一个时代的辉煌,索明古仙人秘密,不过那时就不关自己何事了。写完终章,感觉还有些失落与惆怅,挥了挥笔,又写了两篇后记,最后再著上自己的名字,仿佛是怕后人遗忘了他一般。  广绿看着他,明眸中似有星光闪动,好奇地开口:“你写完了?我能看看吗?”  汪澜把手札向对面递过去。  广绿看了眼,感觉有些不妙,便提醒汪澜道:  “汪澜,你这本本子,是要坑死人的,白天你所进出的洞窟远非你写的那么简单,你根据感应之力到了那里,说明只有你一个人可以进去。”  她继续看下去,绣眉轻皱,这手札有点像自传的样子,让她很是无语。  不过她也暗暗心惊,根据汪澜所说,地球疑似有修仙者存在过,虽是蛛丝马迹,但却没有别的解释。  六百万年前,修仙者把她的家园给摧毁了,为的是将她们奴役,现今这个叫做地球的行星也貌似有修仙者的踪迹,数目可能是微小,但他们又有些什么目的呢?  关于星宿海的传闻很多,普遍的说法是她和汪澜提起的,远古族群追寻宇宙极限给自己留下的退路。可是还有许多秘闻,和修仙者有关。  那处节点非同一般,具有很奇妙的力场,如果是后者,传说中号称秘路渡口、远古渡口的神秘星宿海出现在这里是雷同吗?为何坐落在漂浮于宇宙边际的冰冷小行星上?她有些惊颤,如果这一切都不是巧合,那感觉很恐怖。  汪澜“哦”了一生,取消了那种想法,当个纪念也不错,刚刚把今天古迹的照片上传到他的个人主页上,不久几个好友评论就回复了过来。  “我靠,老大,这哪啊?”  “想不到你真去环游世界了,哎,你还好吗?”  “什么时候来看看啊?等你喝酒!”  “照片里是哪里啊,好玩吗?”  ………  因为看起来很可笑的寻宝缘故,人言不太好听,所以他很少登入主页空间,偶尔有些精品照片会卖给杂志社,却不在主页上发表,故而和老朋友很少在主页上往来。  这一次的发表,老友们感觉新奇,他们只知道汪澜两年前就辍学了,不知道他是去干的什么,有说旅游世界的,有说去闯荡社会的,毕竟如今年代不上学的学士比比皆是,刻意去寻找的话,一抓一大把。知道汪澜是真的去寻宝的仅有两三人而已。  见他们哭笑不得的评论,汪澜回复道:“这地方有宝藏啊,星宿海听过没,快去普及一下。”  他刚刚百度过,那是一个传奇的地方,晚上星宿海的水面会映射出成片成片的星光,琉璃璀璨,辉若列星,传说星星寿终而寝时会化作一道星光存在星宿海湖内,晚上才会对月呈现,显化作耀眼的银河,此刻若是乘上木筏,就会踏上银河之巅。  听上去像带有梦幻色彩的泡沫,你说我听,我说你听,满足人心灵敏感的慰藉。  但汪澜却进行了深入的了解,越往前面,越是心惊,各个时间段的文字叙述都不一样,但全和穿越空间有关。  有的传说是凭空捏造,有的偏离事实,但也可能星宿海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呢。  “呵呵,老大出马,那肯定是手到擒来,快说说,什么宝物呀?”  私信内马甲龙猪闪了一下,他本命叫周小天,人称周胖子。除了是中二病病危患者之外,其他各方面属性全满了,在学校也是个超级天才,小时候和汪澜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每当汪澜穷困之际,周小天就会抻出援手打一笔钱过来,对宝藏一事深信不疑。  “宝物就是…,”  “是啥啊,快说啊!”  “宝物就是我找到了外星科技。”汪澜穆然回复道,一时半会难以解释清楚,也不能含糊过去。  那边似乎很惊讶,询问缘由,顺便附带了一个好奇宝宝的表情,他清楚汪澜是个不喜说谎的人。  汪澜乐的打发闲快,同时和多个人聊天,废了好大功夫才对周小天解释清楚洞窟的情况,让周胖子惊愕不已。  特别是看到广绿之后,楞的说不出话来,他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  周小天那边的形势不太好,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压力,自从在周胖子那里借足了100万块之后,周小天的家人无法忍受了,和自己父母摊开了此事,爸妈态度强硬,说是儿子借的钱让儿子来还。  其实汪澜只要回去认个错,他爸妈肯定会帮忙把那钱给还了的,不过都觉得不太可能。  “老大,你先别着急回来,要是让宋佳看到你就不好了,你欠她300万,她说她要打死你。”周小天倒不太在意那笔钱,来日方长,一天一万三个月就还清了,觉得就是不还也没什么,倒是挺败家的。  他很想看看外星科技,美丽如神话,却还是憋住了。  “没事,我会想办法还的。”  汪澜无奈,他相信广绿是无价的,哪怕不经意说出的料子也价值非凡,可他不愿利用广绿做些什么,在他看来那是人,不是机器。  社会中存在许多超智能机器人和人建立起友情的案例,客观间平等对待,那还不是像广绿这样具有高等智慧的科技体。  不过让他还钱短时间内还很困难,周小天的钱说实话还能缓一缓,但宋佳这个暴力女,再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人家又不欠自己什么,当初借钱本以为很快就会还上,没想到一隔就是两年。  “哎!”  她美丽如天使,可总对自己没什么好脸色,打人没前奏,两年了,要不是还欠她三百万,估计都把自己忘了吧。  默默地合上电脑,闭上眼睛,无尽的疲劳立马席卷而来,车内暖气流淌,让人很舒服地就睡了下去。  列车于风中前行,从容淡定,平缓如流水,窗外雨携风舞,轻盈地飘,悠然地落,洗涤灰霾的天空,滋润龟裂的大地,绿林换上新衣,油绿锃亮,猫狗挠鳃,甩落身上污水。  一场自然间的轮回代谢漠然开始。
  暗夜褪去,列车并没有到达目的地,而是在安南市停泊了一夜,智能系统提示天气恶劣,气象总局已发出预警,可能会有会出现的大范围飓风,暴雨,前方多处路段可能存在障碍。  目前计算机正在连接浮列总局,统计扫描最佳安全路线,列车在冰冷的雨水中等待。  天蒙蒙亮,疲累的身体刚刚从沉寂中苏醒,桌上的系统提示一闪一闪的,汪澜挠了挠头,摇晃着去车厢后间洗漱了一番。  而广绿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空。周围却宁静,车厢内客人一个不少,面色平静,仿佛危险定将成为过去。  科技发展到现今地步,环境破坏带来的灾害早让人习惯了从容以对。  但汪澜却隐隐的心神不宁,广绿一脸肃穆,面向天空,眼睛有荧淡光芒不灭,汪澜不小心扫了一眼,那种头昏脑涨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玻璃窗水雾朦胧,汪澜手指划过,如同黑夜中闪过的一道开天光芒,透射出淡淡凉意,世界跟着清晰起来。  天地滂沱!  外面大雨遮住了高楼,模糊了人影,看不见太阳,分不清乌云,雨点打在地面上,撞在墙壁上,落在钢铁上,溅起浩瀚水雾,风吹都吹不走,汪澜的心紧跟着揪了一下,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雨天气。  车窗的前方,一条模糊的灰色身影战战兢兢,乌黑发亮的大眼睛艰难眨动,趴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呜咽,赫然是只迷失的小狗。  不见机器人上来,汪澜起身欲打开手动车门。  “先生,现在是避灾时间,外面马上要起飓风了,车上很安全,请不要出去。”  服务人员正检查车窗的关闭情况呢,发现汪澜后连忙拦住,解释说道。  “不好意思,请问,能救救它吗?”  汪澜指了指外面的小灰狗,服务人员面露难色,最后还是用机器人给救了上来。  小狗趴在桌子上,毛皮烘干后茸茸可爱,毛色极好,光滑柔顺,这种上等宠物狗,一看就知道是稀有品种。汪澜打算等雨停后再放回车站,拯救生命,人人有责。  “地球星魂在剧烈地颤动,也许会有大变化发生。”这时广绿看了过来,低声说道。  她的资料库中,星魂一般是沉睡的,生命灭绝都不会醒来,只能被动唤醒,一定是有什么惊醒了地球的星魂。  “星魂?”汪澜一怔,和广绿说话什么都好,就是有些难懂。  “星魂就是星球的灵魂,和人的灵魂不一样,人的灵魂是完美的,而星魂是星球意念构成,修仙者称为小天意。”  广绿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花仙系遭遇修仙者入侵时就惊动过星魂,难道是那些修仙者找到这里来了?但是怎么可能,这地球相当偏僻,借宇宙膨胀之力前行,那些修仙者就是飞上三代也飞不过来。  汪澜听得恶寒,星球居然有灵魂,不过他也不是眼光狭小之辈,问道:“那我们怎么办啊?”  他目光飘向远方,总有一股不安环绕在心头,不知道是不是近乡情怯的缘故。  “静观其变吧。”广绿双手托腮,似乎打定了主意:“如果有什么难以抗拒的危险,我就把你的灵魂藏在花仙珠里。”  汪澜那个汗啊,灵魂也是能乱动的么?不过他不是广绿,对方的科技达到了神秘的领域,天晓得有什么手段。  这两年一波三折,原本是成绩优秀的学生,深得老师喜爱,然后遇见了藏宝图,开始踏上了寻宝之旅,这年头浪得功成的人多的是,他们可歌可泣的故事让汪澜崇敬,他以为自己也将是那类人中的一员,可真的走上这一步后,其中的困难令他窒息。  年轻时会为了一个念头,一张信条,去挑战自己无法承受的事情,而汪澜更加轻狂,那时候他只是一时冲动,他坚信自己是对的,他要证明,这便才会不管不顾地勇往直前。  现在想来,没头没脑,有些嗟叹,他回家并不是放弃,而是为了更安心的前行,知道前路布满荆棘,已经做好满身伤痕的准备,明白自己会失去什么,真正不顾一切的豁达向前。  “也不知道家里如何了,老妈是否在伤心流涕,老爸的脾气是否有些改变?妹妹乖不乖巧,学习好不好?”汪澜的思绪从未想如今这样浓烈,想了想又自嘲一笑:“大概他们对我已失望透顶吧?”  10月的天空清冷明亮,一场大雨来的突如其然,晶莹如斯,涌落尘寰,世界弥漫在雾中,如同某人的思绪那样飘扬,星魂是什么,志趣是什么,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隐藏在某个角落中?汪澜不安中心情还有些澎湃。  风在驰骋,雾在翻腾,天空愈来愈暗,时间在无声地流逝。一众渡客,平心静气,终有坐立不安的时候。气氛开始紧张沉闷,在场所有人都陆续拿起飞讯与亲人联系,声音有些沙哑,断断续续,这才发现信号已无限接近于零。  不少人在不安和无聊的挣扎中睡去  一天,两天过去了,雨不但没停,还更加的猛烈,人们彻底彷徨,一脸茫然,不知是该下车还是坚持等待。  因为大风让机车都一阵抖动,可抖的不是车身,抖的是一颗颗幼小的心灵啊,可以看到,巨大的广告牌在天上飞舞,杂乱的钢铁碎屑吹满街都是,在地上摩擦浮动,仿佛有只无形的大手在差一般。  这种情况,谁敢妄动。  “啊!”  不知是谁,一声惊呼脱口而出,疲惫中带着不可置信之色,声音虽轻,却安然传递四周。  众人相继望去,透过车窗,隐约看见在朦胧的前方,雨水方能所及的高度,一条散发着光晕,柔和却又透发着神圣威严的身躯在天上悬停。  “这…,骗人的吧?”人们惊叫出声,无法相信看到的这一幕。  那悬在天空上的身躯,头上有短岔角,角根有白绒,白绒下眼眸如星辰皓月,一张比鸭嘴兽较短较厚的嘴,两根长须飘扬,须根处散发着道道七彩光圈,自头传到尾,身躯光洁明亮,与七彩相衬,映出轻柔螟色。  有些朦胧,又有些凝寂,不虚不实,感觉就像是从脑海中走出,或是从虚无中走进,稍稍偏移一个角度,看到的又是另一番景色,可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改变,就是与人相处,人还是那个人,只是感觉不同了而已,而对天空上的那道身影,变化的感觉却很色彩斑斓。  车厢内寂静无声,只能呆呆的看着,呼吸都快要忘记,无法相信,这是什么事啊,到底是为什么啊?谁能解释一下啊?是“龙”吗?不太像啊…  “……,有点像龙!”这是汪澜的第一个念头,第一个反应是呆滞。身旁广绿也瞪大了眼睛,震惊之色比之刚才更甚,她感觉到危险就在眼前,但却不敢发出哪怕丝毫的敌意,他有强烈种不安的念头,只怕此星变之龙也是为了什么而来吧。  广绿悄悄地抓住了某人的手,“是你吗?我从那条龙的眼睛里看到了你,是你让星魂颤抖吗?此刻这一股异样的心情是怎么回事?感觉某扇门被打开了,某扇门,某扇门,难道说……世界分叉涟漪?”  “世界涟漪,世界涟漪…,怎么会,……额…额额…”  广绿忽然软倒在桌上,话语带着哭腔。汪澜一惊,正要询问,突然心中一跳,脑袋仿佛冻僵了一般。  瞳孔收缩,视野同呼吸一样模糊微弱,广绿撩人的身躯在颤抖,抽泣声若隐若无地传来,汪澜倍感莫名其妙,意识仿佛模糊了,自己怎么会这样,莫非是眨眼的方式不对……?
  这时候,天地骤变,寒气冷的刺骨,万顷雨水于风中化成水雾,洋洋洒洒,似梦幻的破灭,洒在哪里,哪里就结一颗冰晶,不见蓝白,天穹是一片黑,乌云喷涌不息,其苍劲与浩然,遮盖了万里,苍茫中有明灭的紫色,电弧雷光,在云层中穿插游荡,响音震天,恍如神灵的怒吼。  汪澜忽然头痛,意识模糊,最后一刻他只感觉置身大海中,波涛汹涌,风雨飘摇,而汪澜,只是一根小小的浮萍而已……。  那只能被瞬间淹没。  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同时临近……。  白衍龙目光随着凝聚,它只是一道化身,偶然落脚在地球,却平白遭遇像这样传说中的大事。  这似是世界涟漪啊,宇宙就在这么奇异的一刻完成了分裂,分裂出来的新宇宙又叫分叉宇宙,具备母宇宙的全部属性,同时二者也多出一条新维度,俗称二次元。  貌似也无甚不好,可是自然的宇宙分叉是不会有生灵察觉的,而它却感到一圈圈无形的涟漪正席卷天下,席卷宇宙,四处弥漫着洪荒之力的酸臭气息。  不止它察觉,这颗星球的星魂也被惊动了。  时间不止,平淡地向前去,过去是一道痕迹,它存在过,却没有意义了,没有意义就没有存在的道理,消逝的东西便再也不能重现在人的眼前,可天有不测风云,宇宙的自然分叉会从过去开始,以虚化实,诞生一个附生宇宙,也可以说是子宇宙或平行空间。  母宇宙的现在不是子宇宙的将来,重来一次,结果将会不同,这个世界的你可能死了,但另一个世界的你却可能活着,只是互相不知道而已,但真实存在。  而人为干预过去,会附带来自遥远未来的宇宙气息,违规自然未来的不可确定性,影响子宇宙的加速轨迹,总言之,这样的分叉世界是趋向崩溃的,里面所有的人都会死,说绝望还谈不上,但绝对没啥子希望。  白衍龙眼睛灵动,历经磨难已是常态,不知道还有多少场风雨在等待着它,睡在哪里都是睡在夜里,只是它心中有一股凉,生存的考验愈来愈艰难,天灾上,人祸上,双重蹂躏,多少的生灵死了去,说好的幸福呢?说好的友爱呢?  雨水定定地洒花,沉默而不知疲倦,终究是一抹浪潮袭来,花红柳绿都荡走,给不出个答案来。  断落的骨朵儿,在哗哗的浪潮声中沉浮,青树翠蔓,在黑风中摇曳,碎叶抖动,振荡,颤颤微微,随风去了九天。  “啊…”  人们感觉很坏,似天气永远也好不起来,哪怕躲在家中,也瑟瑟发抖,阻挡不住心底不断冒出的凉意。  “轰隆!”  闪电扩散,照亮大地的轮廓,世界涟漪散往四方,白衍龙看见,一道虚影在雨中挺立,它二话不说,震动龙躯,头颅后仰,一道白光在它口中凝聚,四周的水雾直接蒸腾,散发出大量的白烟。  在人们惊愕的目光中,白色光团在半空中炸开,爆炸的火焰似一条条流动的花絮,冲击波震碎了一层又一层玻璃,从此风雨无阻,楼道里浸满了水。  “我不是在做梦吧?”  “真有龙啊…?”  更多的人被响声吸引,一个个呼吸急促,眼睛睁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忐忑了一阵子,确定白衍龙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后,才拿起相机一阵猛拍。  而在半空中,白光流淌,中间有道人影,虽然因为白光太强,只能看到黑色,却能让人大体知道,这是个小女孩,她窈窕有致,单手抱头,单手挡在前方,很是柔弱的样子。  人们不知道她为何会在天空上,承受了那么恐怖的一击,为什么没有死去。  好心人都报警了,报警的电话也是沙哑不断,好在勉强接上了。  “情况已经了解,将会派遣一个中队前往救人,你们原地都不要乱动,尽可能相互转告,时间不会太久,城市将恢复电力与讯号,届时可能乘坐地铁离开安南市,要保持秩序!”  这是公安机关里有些低沉的声音。  人们骇然,没说什么时候天气会转好吗?怎么会这样?专家呢?专家在哪里?咋能说走就走,难道就安南市这么惨,外面都是光明的?  安南市有两百万人,出去后肯定要睡大街,为何要到这种地步?有龙,有暴风雨不断,该不会和这有关吧。  “你们看…!”  却见风雨中,天空又多了一道身影,矮得像个矮人,身穿紫色华袍,头顶细冕,刚一出现,周围立刻出面朦胧,似空间被扭曲,远风回首,云雨倒卷,仿佛天生自带特效一般。  人们更是被吓到,一个不够还来两个。  “好胆,竟敢在我地球撒野,莫非你以为定位了世界涟漪就算改变过去了?人小鬼大,早些回家喝奶去吧,宇宙分叉不是你能干预的,就让它自然进行。”  那矮人说着,单手一挥,立刻有强风呼啸,直奔小女孩而去,降下世界涟漪的人居然是个小女孩,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小女孩很急切,都快哭了。  好不容易得到宇宙自然分叉的时间,好不容易让宇宙在这一过去上分叉,如果不能在这个时候打穿一点世界膜,宇宙分叉后,两个宇宙将很难再链接。  这意味着,即便是分叉宇宙顺利加速到唯一的时间刻度上,有多稳定,有多少强者,以后怎样地开枝散叶,都和母宇宙没关了。  死气沉沉的母宇宙,无人可以制衡虫皇,说不得会消散在乱世的硝烟里。  “汪澜哥哥,保佑兰熏,一定能打穿世界膜的,这是最后一步了。”  天空上的小女孩,单手捂在胸口,借助宇宙分叉的这一刻,她要倾尽全力,付诸一切,以自身零维来争一线希望。  零维能在所有纬度中存在,包括世界膜,换言之,你可以用零维做任何的事情,但用起来很不顺,方法不妥或是强度不够,那便会消散。零维,就是生命意识的基础,零维没了,命也就没了。  一般情况,就是非一般情况下,谁愿意拿零维来冒险啊?除非是遇到绝境,当然普通人是不知道零维是啥的。  朵兰薰洋溢着笑,非常灿烂,非常阳光,人死前会在一瞬间想起一生发生的事情,如果有可能,真想和亲人好友一起好好地生活呀,再拉上汪澜哥哥,就真的完美了。  “啥?不会吧?”  白衍龙和紫袍矮人都傻眼了,至于这样么?又没真让你喝奶,真不该小瞧能定位世界涟漪的人,太疯狂了。  “加大力度,先斩了她。”  不能让世界膜被击穿,否则子宇宙就会有崩溃的危险。  “轰隆…!”  可惜,随着一声惊天巨响,大地都在摇晃,世界膜还是被穿透了。  安南市的人们这一刻觉得自己穿越了时空,时光更迭,似来到了开天之初的元古宙,各种闪电交织,各种雷霆怒吼,前往救人的一个中队,在各种不正常环境下,正艰难地进行作业,近百吨的梯车已经到达目的地了,众人皆雨流浃背,还有个机器人因为雨淋多了,坏了不能动了,有时机器人比人还要傲娇,这也是机器人领域急切要克服的问题。  但这都不能阻挡他们履行职责的决心,悍然勇士,奋勇上前,然而,接待他们的不是狂风暴雨,而是世界都快毁灭了。  大虐依风劲,安南市更加苍凉,救人这么多年,还从没想过自身难保的问题,现在他们沉默了,梯车向后驶去,有无力,也有彷徨和恐惧,因为,车是被风吹走的。  周围的房子连续坍塌了不少,地面的石板和土层被大风掀起,有人被活生生地压在泥石下面,一片人间惨状。  而汪澜所在的列车颤了三颤,直接滑动了数十米,底盘差点裂开。  胆小的人都哭了,这造的啥孽啊,好好的有这样的天灾降临,可广绿知道,现在,这片区域正处于一种纬度紊乱之中,一切都是因为有人机缘巧合干预了自然分叉,等同于改变过去。  白衍龙和紫袍矮人都不吱声了,眼神很是冷漠。  而那小女孩,也是捡回一条命,对她的年龄和道行而言,太不容易了。  “对不起,我们对不起这个宇宙…。”  “那你就以死来谢罪吧…!”  白衍龙冷冽的眼眸盯得空气都直冒冷烟,世界分叉后,一切都重新开始了,过去的事物都赋予了真实的意义,竟然还会受到来自未来的无妄之灾。  这简直等于恶性犯罪事件。  “你必死!”  它不再多言,双角发光,身躯不再是盘旋,而是自然展开,两根龙须非常飘逸,散发出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光,一圈一圈,依次荡漾。  这些散光在龙角处汇聚,生成极致的白色,四周光芒被其吸扯而去,剩下的圈圈点点,也犹如众星拱月一般,衬托出龙角的凶性与神性。  而四周,无论是温度和亮度,声音和光芒,都犹如失能了一般,瞬间从人的感官中淡化,狂暴的雨雾也有些无力,轻盈盈地落下,天地一片死寂,更加地寒冷了,唯独那龙角散发的光,令人心悸。  广绿的脸色都变了,如果这是个没有星魂守护的死星,这样的攻击,撑死两三发,地球都要玩完了,谁想到,这么一个泥丸之地,还有星空生命的存在。  此等强度,除非她全盛时期,激发零维秘技,才能轻易瓦解和碾压。可那是属性全满的状态,如果属性没满,或者像现在半残的时候………。  想着,广绿就有点莫名尴尬了。  果不其然,那股磅礴的威压袭来,她受损的躯体根本承受不住,粉嫩的眉头一紧,神色痛苦,然后痛晕了过去。  几乎所有人都表现得较为不适,拍打着额头,有一股压抑的气息冲击着他们,很直观的感觉,类似于在泰山脚下,类似于在深水中。  “死吧”  白衍龙淡淡开口,一道光刃直冲云霄,宛如明月当空照,显得极为耀眼,所过之处,无不摧枯拉朽,一路势如破竹。  “可惜,还没问问那小女孩未来会发生什么,为何要犯险干预世界分叉,哎,算了,越少知道的越好,不知这样的子宇宙能撑到几时。”  紫袍矮人哀哉,很怅然,不过他是星魂,此刻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要思索如何护地球的周全。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为那小女孩担心的时候,又是一股气息传来。  这股气息有别于之前的世界涟漪,能改天换命,将一个虚数世界都变得真实,这股气息没那么浩渺,没那种深刻感受下就要窒息的磅礴。  它从汪澜这里散发出来。  小女孩怔住了,忽然哽咽而笑。“是汪澜哥哥。”  那道白光,还未临近过来,倏地就消散了,刚才的盖世之威,人们注定要记忆深刻的一击,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被忘得很彻底。在这股气息下,白衍龙身子有点发抖,瞳孔不断变化,很是震撼。  “准…准帝!”  虽然很游离,似上升的清烟,将要消散,可总是化成各种似懂非懂的形状,使人想跟上去,或希冀它飘过来,去感受总是出现在梦中的自我本质,那股气息,隐约阐述着生命的渺小与广阔,在谱写着最原始的真义。  白衍龙意外滔天,它算是有见识的,不是一般的星空生命,换别人还许认不出来,会不经意间作死,若隐若现的大道气息它能感受一二,绝对比山高,比海深,故此它震撼的同时,一样谨慎。  宇宙的灵气正不断递减,早在数亿年前,准帝就再难见到了,不曾想更加灵气萧条的未来会造就出一个准帝来,若一切是那等存在所为指使,它根本无力反抗。  “晚辈星空种族白衍龙,路经此地,实在无意冒犯,不过此事有关两个世界气运和命理,还望前辈宽宏大量,手下留情。”  白衍龙仔细斟酌了一番,觉得方才不太对劲,因为那股气息太淡了,只是出现了一瞬,就没有了。  这让它略感奇怪,想必来到子宇宙,不仅要跨越时间长河,还要受到来自平行宇宙膜的阻碍,哪怕是已经有了个小缺口,也不是想过就过的。
  “前辈,如果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绝不为难此女何如?”  紫袍矮人也注意到了,可这里是地球,他很有底气,知道太多会影响子宇宙的加速轨迹,但若能得见未来的一些可能,对自己也很有裨益。  同时他相信,那等存在也不敢轻易就穿越平行空间,哪怕是有此刻一个千载难逢,稍纵即逝的契机,除非是传说中的大帝,方能进出于无人。  这样算是妥善的解决之法了,他们也不敢太过得罪。  二者提心等待,寒风瑟瑟中,安南市的情况十分不好,事态不容乐观,死了很多人,电力的抢修遇到更多阻碍,尚未有一丝进展,留给他们的时间也不多了,通过地下商场,众人皆在地铁站相继来会,毫无疑问,这是一场灾难,次级能源已经不断转化为电能了,城际地铁开始运行后,人们勉强还能保持秩序。  前路茫茫,山海依旧,雨雾朦胧,只是气象不同了而已。  无数银针从天上洒下来,地下也不感到平静,剩茶几盏,被捧在在掌心,水面蒸腾着热气,倒映着主人们空洞的眼神。  今天,对他们的打击非常不小,几丈的龙身在空中挂,小车吹得像纸飘,离地三尺,土石被掀飞,盖天的沙尘与泥泞,到现在他们的心还在砰砰地直跳呢,真的不能相信这就是真的。  当发现自己还活着时,都是一脸的茫然和不可置信之色,略一回想,分分钟就感到自身生命的顽强,不由得对己身起了敬佩之意。  对于死去的人们,人群表示默哀,对于还在废墟中挣扎的人们,人群觉得自己无能为力,前路依旧遥远,撤离尚未成功,仍需祈祷与努力,无暇他顾啊。  外面是暗色的,看不到一丝光线,尽早离开这个令人恐慌的地方,是他们目前最大的心愿。留给后方的,是一道道目光,水汪汪,是最廉价的同情与怜悯。  “救命啊”  有人发出绝望的呐喊。  汪澜这一车子人都急死了,列车发出来咯吱咯吱的声音,真是要把人吓破胆,还好,此车百折不挠,硬是没有什么大损伤。  可车上已经没有能源了,维生成了一个大问题,寒气透过底盘渗透进来,能将人给冻死,但他们又不敢出去,狂风在外,不把你吹上天,也能吹走你几公里远。  下方人们惶恐,喧闹声起了,天空上没有动作,开始寂静,气氛一度诡异,白衍龙和紫袍矮人对视一眼,眼神有了变化。  小女孩知道那气息只是一缕残魂,说不定已经消散了,彻底不存在于这个世间了。  他的汪澜哥哥已经不在了,下方的男孩,虽然第二生命纬度灵魂和汪澜哥哥一模一样,但第一生命纬度零维却是不同,宇宙膜的存在,将所有切断,他们不再是同一个人,朵兰薰哭着想到。  “前辈不说话,是不是太过藐视我等?”  紫袍矮人忽然说道,他紫袍加身,铜冕在顶,活像古代的一个小官员。  “你们别叫了,汪澜哥哥死了,想知道母宇宙发生的事吗?我告诉你吧。”小女孩抹去泪痕。  “虫皇九转,天下大乱,牛耳之师,败亡不敌,生灵涂炭,破星残垣。”  她很认真,话语尽量简洁,像是在回忆,也像是在警告这一代人。  白衍龙本来还在想那股气息是怎么回事,可在听到虫皇二字时,心中一惊,脸色大变,变得阴鸷和森寒,这么看来,虫皇以后还真是可有能翻天了。  “虫皇九转,难道准帝也不可敌?”  白衍龙有点不能相信,它在怀疑这个小女孩是否在说谎。  小女孩不鸟它,自顾自说道:  “汪澜哥哥后来与虫皇来回大战了一个纪元,星河都崩碎了,到处是废墟与禁区,所有的恒星都被打灭了,宇宙支离,不再有向心力,行星向天外云涌。”  “之后一段时间汪澜哥哥和虫皇都在锻造神兵,平静了一回,人类阵营将一些恒星恢复,移星造成基地,在宇宙中漂流。”  “不过虫皇斩杀无尽生灵后,更早炼出神兵,汪澜哥哥的回仙剑还未成型,大战再起,却更加激烈,人族陷入了一个千难万险的境地,所有种族生灵都浴血拼斗,战乱纷扬了数亿年,无数强者陨落,各族首领胆寒。”  小女孩在叙说,发生了太多的故事,表情都洋溢在脸上,自有一股可爱的纯真。  白衍龙听得惊颤,不用想,用脚趾头去想,那场战争定当是惊天动地,鬼哭神嚎,居然打得所有恒星都熄灭了。不过它还是打断了小女孩的话,不让她说下去,沉吟一会,道:“所以说你们的宇宙被打灭了,恰好又赶上宇宙的自然分叉,人族让你来打穿世界膜,好为子宇宙的强者来母宇宙助战做准备,其中就包括了已死的准帝?”  “差不多是这样。”朵兰薰点点头。  “好吧,原来如此,本龙不杀你。”  白衍龙表态  但紫袍矮人却不屌白衍龙,双指捂住下颚,似乎有所思,道:“区区虫皇,不入流的小族,即便有着九转的造化,也不过是个高一等的傻痴,准帝居然败在它的手上,实在是有失水准。”  小女孩和白衍龙皆呆鄂,堂堂星魂发如此怪论?紫袍矮人却神态认真,似乎经过分析一样,最后摇了摇头,表示不行。  “听你说来,准帝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一样,可还是被斩于马下,要干预世界分叉来再回母宇宙,依我看来,实在是多此一举!”  紫袍矮人衣袂飘飞,暗隐霞光,开口时道音轰鸣,雨点震颤,落叶飘飞,愈来愈高,成了云霄上的一道魅影,良久不能落地。  随后,他道出,准帝是虚有其名,因为宇宙灵气的储量不足以支撑那等的修为高度,即便达到,也会有折扣,不能和以前的准帝相比,认为小女孩有所夸大。  他还说,母宇宙没那么容易打灭,即便再打百亿千亿年,宇宙还是宇宙,亡不了,子宇宙也不一定会受到虫皇的威胁,虫皇九转,所需机缘甚大,重来一次,结果也会不尽相同。  反倒是干预宇宙分叉,可能导致子宇宙本身的崩灭,两个宇宙互为平行空间,第二生命都维度是一样的,居然死前还想着要拉对方下水,非常不厚道。  到时可能子宇宙没了,母宇宙还好好的。  朵兰薰有些嗫嚅,也有些愤慨,对方口气未免太大了:“如果汪澜哥哥成为大帝呢?”  白衍龙和紫袍矮人一顿,心有所感,朝下方望去,一条列车在雨中横陈,在黑夜中略显斑驳,狂风在城市低空呼啸而过,带起大片泥土与石硕,一天过去了,依旧没有减弱的趋势。  二者神念笼盖车身,里面的人皆无语,茫然地睡去,只有少数人做着事情,似乎比以往更专注。  寒冷,随手成了这里唯一的主题,雨水远远低于零度,玻璃外面早已是厚厚的冰层,车内忽如隔世,人们不知甲子,一天变成了漫长岁月,仿佛将要在这狭隘的时空里结束一生,了却生命。  广绿一直在看,有人感到灰暗,有人珍惜不多的时间,她在想,人为什么而活?零维为什么存在?  信念,执着,行为这些和生命存在怎么一种关系?  当宇宙各族都在寻找这一答案时,修仙者独树一帜,以灵魂为主,零维为辅甚至视而不见或一无所知。成了宇内最强势的一个群体,令人费解。  “他能成为准帝?”  广绿喃道,有些不可思议,就跟捡白菜一样,随便遇到一人就是准帝,虽然是另一个世界的准帝。  “他?”  白衍龙和紫袍矮人也看向汪澜,后者跟死人没什么两样,一动不动,呼吸停止。  一开始世界涟漪从汪澜身上散开,令得他两早就生疑了,想必汪澜有些不同,没想竟是少年准帝。  二者不语,安静了下来,有些知道小女孩的意思了。  子宇宙若运行不稳要崩塌,首先受不住的就是少年准帝啊,如果汪澜死了,世界涟漪没了着点,子宇宙会失去部分意义,这样子宇宙坍塌的意志便会首先绞杀汪澜。  他们臆测,应该会体现在天时、地利与人和三种气运方面,少年准帝将处于极端的劣势。  子宇宙的缺陷不算严重,坍塌的意志也不强烈,但别嫁接到一个人身上好不,白衍龙和紫袍矮人心都快抖出来了,这岂是人能承受的?  “这不是异想天开吗?”  他们再次看了汪澜一眼,这一眼很仔细,发现其天赋异禀,根骨非凡,头角峥嵘,圣心神质,宇宙万年难得一见,的确很不错。  愿你成为大帝吧,紫袍矮人差点生无可恋了,天赋这玩意不是万能的,况且才万年一遇,这算个啥。  “走了,走了,走了…!”紫袍矮人对白衍龙招呼道:“哪来的哪去喽,本星魂要睡了,还有你,二次元来的小姑娘,也回去吧,不想和你计较了。”  显然,紫袍矮人不那样认为,准帝都已匪夷所思,大帝又怎么可能?能活着就好。  “哼!宝剑锋自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汪澜哥哥是真正的天才,你等凡俗怎么看的出!”  朵兰薰气恼,眼眶有些雾气,竟然如此看不起人,汪澜不能成为大帝,结果就会死,可是她也无法改变,世界涟漪从汪澜身上散开,是汪澜哥哥生前决定的,也是当前局势所需要的。  两个汪澜,一个是从过去开始的新生体,一个是本体。灵魂,思想,习惯都是一样,不是同一个人,是平行体。  对她而言都很亲切与重要。  “凡俗是吗?”紫袍矮人也不以为意,冷声道:“你可知子宇宙现在被你坑死了,万一这小子死了,子宇宙岂不要大乱?”  说罢,转身就要离去,多说一句,天地规则就紊乱一分。  “星魂前辈,你不了解,大乱就要来临,如不慎重对待,后果不堪设想,干预宇宙分叉是迫不得已,我们没有退路了。”  紫袍矮人不鸟她,直接消失了,不是觉得汪澜死了宇宙大乱会有什么了不起,而是觉得,如那少年真要成为大帝的话,根本毫无希望,母宇宙遭遇了什么危机,要无奈做出这种选择?  白衍龙摇摇头,速度快成了一道流光,刹那远去。  小女孩气啊,看了汪澜一眼,真希望是场梦啊,可惜是另一场人生,他相信汪澜,一定能成为大帝,所有的寄托都在汪澜哥哥身上实现,他的敌人定将灭亡。  “我走了,汪澜哥哥,地球很美丽,在这里安息吧,无论多少年,我会坚持到你的过去的到来,不放弃希望。”  手轻轻拍了下脑门,朵兰薰就此消散,宇宙膜留下了缺陷,她的任务圆满完成了。  至此,地球上才没有了光怪陆离,一切按剧情发展。
  青山依旧在,长河万年流,如此形容安南市也不算过吧,只是人去楼空了,楼是倒的楼,去,是魂去游西了。  一场风雨,造成上百万人迁徙,十多万人受困,纵观全局,影响最大,覆盖最广,损失最高。  10月28日风雨开始侵蚀,30日退走,期间人生百态多起,事态失控,对很多人心灵上造成考验。  政府的救灾行动虽然迟缓,但相对还是要点赞的,那种情况,在风雨还没完全退走的情况下,巨大的机械开路,通过生命磁场的探测,一个一个把人从泥土下救出,死去的也挖出遗体。  据闻,这次事件,国家的直接经济损失达到了几百万亿,整个安南市都是大大的重灾区,民房全塌了,实在骇人听闻。  国际上也在一致报道,几十个国家伸出援手,言称为这一场灾难默哀,并对安南市人的顽强表示佩服。  东亚几个小国近日经济萎靡,国内几度消沉,听到这个消息倒是积极起来,给中国打气,还积极派出了救援团队,报纸卖的很火,也报道了很长一段时间,显然对这些消息民众是喜闻乐见的。  总之,风雨是过去了,生活还在继续。  安南市成了旅游胜地,体验真实的淘宝,不肯离开家乡的人就这样经营起来,国家似乎不想重建了,被摧毁得很彻底,成为废土,当然还是看民力如何使其发展。  汪澜早早的出了市区了,他都不知道怎么出来的,周围是一片哭声。  手被广绿拉着,就这样挤开人流长龙,汪澜看到四周的景象,大吃一惊:“这,这怎么回事啊?”  周围几栋楼居然斜插在土里,土层被翻新了一样,一条白色列车挂在一座高楼的楼顶上,千疮百孔,宛如被上帝玩坏丢弃的玩具,正不是之前他乘坐的那辆吗,怎么变那个样子了?  还有这么多少人是怎么回事?一簇簇,一群群,头挨着头,手靠着手,身上的衣服什么样式的都有,但全是脏不拉稀的。  “这位小兄弟,你看到了神人了吗?我们还是一个车上的,承蒙神人救命之恩,你我要联系其他乘员,共同寻找。”  身穿西装的一中年男人拉住汪澜,脸上还算干净,就是头发上有块泥巴,他左右顾盼,很激动地说道。  汪澜不认识他,挠挠头:“什么神人啊?”  中年男子一怔,才想到这人方才还是睡着的。  “当时我们那辆车被卷上天了,安南成了一个小点,就跟坐火箭一样啊,乌云在我们脚下,像是要把我们卷走一样,你睡着了,不知道,最后是一个人把我们带飞了出来,在云雾中穿梭啊。”那人说话时明显很后怕很激动。  最后还摸了摸胸脯,一脸惋惜。  “那神人是个女的,真漂亮,我心中的国民公主也和她差不多了,怎么会有神人呢?哎呀呀…!”  那人露出不敢相信又很庆幸的表情,对着广绿又笑了起来。  “美女,你也是那车上的吧,我们都很感激那位神人,不要激动,这件任务就落在我头上吧!”  中年男子轻易就交换了联系方式,他说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找到神人时,要相互联系。  汪澜笑了,太吹了,吹天上去了,他可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可是周围的景象和中年男子的神色又不像。  那条车还在空中挂着呢,纳米材料车身,做到了半自能化,说毁就毁了,汪澜看着心疼啊,浪费他一张车票。  “走。”  广绿别过头去,牵着汪澜,三步并作两步,身子前倾,光明正大,从一群维持秩序的士兵间走出。因为交通基本瘫痪,被营救出来的难民暂时被统一安置,等待运输机的降临,四周到处是难民和军队。  哔…  一辆巨型大车忽然伸展开来,上方出现一跑道,稳稳而立,运输机从天而降,白色大肚皮打开,广绿不由分说,粉红的身影在前,一帮难民在后。  “靠,刚才是什么东西,好像有人插队。”  “傻了吧你,别楞,快走!”有人低喝。  汪澜经过许多人流,感受更深刻,那些惨不忍睹的楼层也在昭示着什么,真的发生大灾难了,而且肯定不局限于眼前,汪澜想站的更高一些,看看远方的情况。  手中是一张名片,颠簸中光线闪烁。  “新机器人公司总经理。”  中年男子回过神来,四处远望:“咦,刚才那美女怎么有点眼熟,哪里去了,和神人有点相似,可没那种奇韵和气质。”  广绿松了一口气,刚才好险啊,好事不留名嘛,被发现就有麻烦了,地球好像没“外象力”的概念,一切现象都要用物理逻辑来解释。  运输机缓缓起飞,如一只大鸟在翱翔,地面上的影子在淡去,飞机没入云端,运输机的玻璃很小,视野比不上客机开阔,汪澜往下看,脸色惨白。  竟然全倒了,虽然是被风吹了两天,可看着像是被一张大手一巴掌拍烂了一样,不少建筑摔成了碎块,刚才看到的情况还算好的,如果不是地下交通发达,每家每户都连接了地网,死伤会翻十倍。  触景生情,机体内难民都哭翻了,汪澜平静得像秋水,很尴尬,也掏出纸巾做做样子,心中则是茫然与震撼。  他全程发懵,问广绿也不给回答,让他有种恐惧感,很无厘头,身体发渗,广绿只是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汪澜,一个字也不说。  终于,在离安南市不远的仙彩城下了飞机,几经周折,与难者分离,他们接受了军方的安顿,汪澜等几人可自由离开。  这时网上已经是铺天盖地的报道了,讨论声一片,有人说看到了龙,白角白绒,身躯流溢着七彩,不止一人爆料,并附上了图片,有可考性,不过这些人不久就出来辟谣了,说不是真的龙。  但民间的视频在疯传,官方没表现得太过关注,有人说是为了掩饰什么。  最先那一批离开安南市的人成了百忙人物,从民众直接过渡到了专家,言称是海市蜃楼的幻象,或者被国家严格管控的立体影像泄露,误传到空中,每天都要对广大群众辟谣,仅过去一天,外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人民很上心。  汪澜很震撼,他也看到了,匆匆一瞥还以为是幻觉,没想到后续还有这么多动作,尤其是那惊天一击,令人有发毛的感觉。  可最后浪花都没能掀起一朵来,又让人生疑,是不是虚拟影像…?  一百个一千个问题想问广绿,人家不鸟自己,自从汪澜醒来后,她就没说过一句话。  这憋爽…!  不过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问不出来就不问了,想太多对健康没好处。  “汪澜,你知道这个世界吗?”  广绿忽然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  汪澜被问住了,不过好歹读过几年书,闲暇之余也翻翻古籍爬爬经,知晓这不是个简单的问题,但觉得不复杂。  “物质所在的圈子称为世界,仔细一点就是相对的,往大了说囊括宇宙,你能合理想象的空间与时间,往小了说一块面包,一只细菌,能想象到的最小颗粒物质就是一个世界,自己的世界。”  汪澜用了个笼统的回答,比老师的要规范,很不错,理由也简单,现在他代表地球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啊。  “我不是说这个,你知道的就是你的世界,但你能猜到更真实的世界吗?”广绿眨眨眼,继续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  “我链接了你们的网络,‘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仄,星宿列张。’很有见解,天地最始初的确是一片朦胧,只可惜认知还只留在时间与空间上,历经几千年变化,认知水准也没有层次上的上升。”  汪澜听着,心弦撩动:“难道不是这样?”  “不是。”  “那是什么?”  “世界是维度世界。”  路边狗尾草摆动了,叶似扁舟,上面水莹光华,叶片碰撞发出翠响,远方的路消失在草丛中,风声大了,广绿的话愈发听不明白,跟迷一样。  撩开发丝,广绿极目远望,道:“我不知道地球有没有修仙者来过,但地球之外是有修仙者的,他们有从低到高的十六个阶级,强的可神通无限,翻手云雨,顶端的一小撮毁灭一个星系也不在话下,但弱的在他们那个世界,一只蚂蚁就能将他杀死。”  “他们很强,因为这世界有无数的维度,维度中存在游离的各种力,统称为‘外象力’,灵力是占比最高的一种。”  广绿语出惊人,告诉他,灵力也能衍生出多种维度。  而修仙者能化灵力为己用,所以很可怕。  世界广阔无边,宇宙都可能不止一个,空间也分显性和隐性,二次元常常形隐,却真实存在。  狗尾草摇动着狗尾巴,汪澜仿佛看到了千百只傻愣狗狗,被说呆了,广绿直接扯过一根,花序摆动,似在手中挣扎,然后慢慢被肢解,消散了,灰都没看到。  汪澜目瞪口呆。  广绿再次手指轻抚,落叶飞起,开始旋转,加速,组成各种形状,然后一甩柔荑,落叶凝聚成箭矢,把一朵白云打散。  “这就是灵力,我所掌控的不多,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将来你也可以,甚至更好。”广绿很郑重。  汪澜看呆了:“我,我也可以…?”  “自然可以,不过要抓紧,地球没有灵力,你先感受万物气,在立体空间内也能达到灵力的效果。”  “怎么感受?”汪澜打起精神。  “万物气非常稀薄,感应很难,在修仙者中都少见,你们古代一些“高人”通过冥想能摄取少量,唯有苦修,锲而不舍,没有捷径可走。”  冥想?汪澜也是惊了一下,近几年流行一种锻炼之法,说是有缓解疲劳,平心静气,养心养气的功效  是一个网友忽然效仿古人,以思感体会己身,灵觉融散于天地中,可掘心之感念,这样有利于人精气神的保养,人们自当是普通的心境锻炼。  按照广绿的说法,冥想到一定境界,可以感受万物气的存在,原来这就是古代高手叱咤风云的根本原因啊。
  几亿年前,遥远的宇宙深处,跨越无尽时间和空间的距离,稀碎的厮杀声传来。  那是属于两大文明的碰撞,修真文明理研文明。  直达灵魂的喊杀声中,无数的星舰如潮水般败退,在星舰的海洋中,充斥着绝望、不甘与仇恨。  他们的对手,只是一个人而已,却把他们力所能及整合的星系舰队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他们恨自己的无能和对方的残暴。  恨归恨,但毫无用处  无数年来的骄傲与自豪在此刻被践踏,他们不甘,同时非常愤怒,因为他们的对手都只是一些“野蛮人”  他们的力量很奇特,不需要用任何机械,程序,单手一挥就有莫大的威能。  最强的的一些人,已经可以以一己之力击败整群舰队了  就连他们内部,都兴起了和野蛮人类似的修炼之法,那些所谓功法,都是道听途说来的,却也非常有作用。  许多人多说激光战舰没什么用,都在怒骂几十万年的时光都用在配种上了。  直到那些野蛮人粗鲁地杀了过来,在他们这片赖以生存的土地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肆意践踏他们自我感觉高洁的尊严时,他们终于愤怒了,然而这样也没个屌用,还是死的死,做奴隶的做奴隶。  花仙系很大,入侵者只是一些小小的星际流氓而已,就连这样,他们数千万年引以为傲的科技力量也无力阻挡对方的屠宰。  有人恨,为什么自己走的不是和他们一样的道路,听他们说,数千万年,足以诞生一个超级大族!  但更多的人是不服,该族数千万孜孜不倦地追求宇宙真理,难道就是为了这么一个结局?  全星系的科学家都疯狂了,眼睛赤红,一张张以前根本不需要出现的大杀伤力武器图纸被构画而出,暗能量、超缩聚离子炮、连程核聚变,空间切割打击孕育而出,甚至在考虑更为深奥的降维打击。  若不是以前的知识是运用在社会建设上,他们也许不会输。  他们不知道对方高出现在自己多少实力,但他们对他们的技术和文明是有信心的,尤其是被野蛮人嘲笑他们的科技不堪一击的时候,这种信心变成了一种非要证明的信念。  其来源是,他们的技术理论上可以泯灭星球,对方那些野蛮人却做不到!  这种信念迅速扩散,所有人披着迷一样的骄傲感,在他们所能涉及到的领域,进行最精妙的整合创造性研究,特别是科技能做到,而那些野蛮人做不到的层次,简直是血与泪在浇灌那些他们寄托希望和尊严的武器和未来。  可惜,时间紧促,他们只造出了一颗珠子,非常梦幻和美丽,科学家们忐忑地将至激发,眼泪终于流了出来,果然没让他们失望。  野蛮人无不骇然,他们的主力瞬间就被击灭了,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认清现实之后,立马就从天堂跌入了地狱,连滚带爬地从花仙系消失一空,仿佛从来没出现一般。  后来,更强大的野蛮人在次来到,力量之强,不可想象,一个人傲视群雄,纵横古今,无物不破,不可抵挡,是为覆灭他们而来。  他瞬间就就消散了珠子的奇异威能,联合舰队也挡不住他,他俯视着他们,冷漠,无情。  他们数千万年的理研文明将土崩瓦解  总部下达指令,这只舰队群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挡住敌人的脚步,哪怕是粉身碎骨也要尽可能地争取更多的时间,好让后面的舰队群带着种子向未知的宇宙逃亡。  就在那只舰队群带着他们的“希望种子”在星空上泪奔时,一场突如其来的空间风暴出现。  他们想到了一个传说,惊惧,疑惑,后也平静地接受。  但空间通道的前方仍然是未知的,危险的。  舰队来到一片陌生的星空,经过漫长的航行,他们发现了除他们母星外第一个生命星球,这便是地球…  然而,地球虽被发现,但仍有百亿光年的距离,本就遭受空间风暴重创的舰队,已经支离破碎,无法跳跃支撑,剩下的几个人,没几年就死了。  只剩一颗珠子在太空飘荡,几万年始终如一,只是那表面的裂痕,似一张哭泣的面孔,在又一次的空间风暴来临之后,消失了…
  汪澜觉得很兴奋,恨不得立刻去实验一番,古代人能做的事,现代人怎么不去尝试呢?  不过汪澜素来冷静,冲动是魔鬼,他早有体会。  他在想,多高才叫高人?古代高人与修仙者的界限在哪里,或者没有界限,是一种人?  古代,在现今快速更迭的社会中显得无比遥远,对人们而言就是一桩往事,甚至一提到就会联想到落后、穷苦和混乱等等不堪的画面,不会契同遥远的文明、生命的起源和文化的灿烂。  即便有些东西被传承下来,也只是用于纪念,定义自己的民俗,不会回忆遥远的面孔。  古代高人,自然被忘记,甚至汪澜印象都很模糊,不知那位网友是怎么模仿的,要不要去拜访一下?  但这时广绿撑起一道光幕,是民间通用的二维呈像技术,示意不用那么麻烦。  上面写着:冥想法!  双腿盘坐,手置盘中。吸气呼气,坐想天空。  …  …  没了?这就没了?下面全是空白,汪澜要吐了,十六字经一统天下指日可待啊,这是啥子冥想法?可他发现无论是页面还是字体,都很正式,背景也非常高档,字体飘忽,悠悠然,虽然只有十六字,却很实在,像人生一样彪悍。  汪澜还真有点想试试了,来揭穿这吹弹可破的谎言。  不过日渐西沉,阳光很斜,一切都要放下了,南昌市距离还有些远,他没有太多的钱买车票,只能走过去,就像他走过来一样。  仙彩城将会亮起第一盏灯,迎接晚间的盛会,这是有钱人的社圈。  汪澜故意走蹊径,他寻宝时经过这里,比上次要少走弯路,不是觉得寒碜,而是这里无人,方便脚步。  他应该能在天黑前到家。  广绿摇摇头,真当自己是摆设了么?还没认识到他身边这个人是非常的不凡么?这是多好的助攻,少年准帝,脑子怎么这么菜?  “嘿,兄弟,过来帮我们拍个照行吗?”几个人在草地上朝这边呐喊,十几个机器人手忙脚乱,这伙人想砸了它们心思都有了,一个能拍都没有,还好遇到了救星。  一个胖墩墩的小福星戴着一副抗辐射,抗紫外线,抗蓝光的眼睛朝这边奔跑,白色小褂还遮不住肚皮,白白净净的,手里捏着一颗钻石:“嘿,小哥,小哥,行行好,帮我们拍张照吧,这颗钻石给你。”  胖子张开盼盼的嘴,有些气喘,拱拱手掌,点头示意他收下。  汪澜摸摸鼻子,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他从没过这样的运气,该不会是诈骗团队吧,干!是他也认了。  接过钻石几乎是没怎么犹豫,拿起相机,非常高档,可能功能不多,但超大气,看一眼就认定了似的,仿佛在茫茫相机中寻找了许久。  真的很吸引人,不论是装备,还是其中几个人的气质,高雅非常,和刚才的胖子有些不同。  其中一人往这边扫了一眼,睫毛很长,柔发缕到耳上,二十岁出头,衣着华丽,同汪澜是一代人,边看边走了过来,莞尔一笑,如天使般美丽。  “麻烦你了。”  “能拍好吗?要是拍不好,钻石就要还给我们!”一伙人中,有个小女孩嬉笑道。  汪澜点点头,这帮人身家不小,钻石被开采得很完全,没有以前贵了,可对一般的家庭而言还不算轻,竟然随意拿来当钞票,可见这几人是多么的有钱。  也可以想象,仙彩城,都是有钱人。  人与人之间存在着巨大差距,这就是社会顽固的现状,不过也没必要低人一等,圈子虽然不同,但一样可以滋润。  咔嚓…!完工,晚霞倒映出青春的朝气活力,一副和谐自然的锦绣篇章。  汪澜向他们招手,继续上路,两三年邂逅过很多情景,那时候是有活力与憧憬的,藏宝图就像是指南针一样,再大风雨都感受到其浩瀚能量。  回去后,要面对很多,要做一个抉择。  广绿在观察,没办法不观察,但是为什么不观察呢?好,广绿她在观察。  昨天安南市,地球论战,表明了汪澜是肩负大任的少年准帝,星魂和白衍龙最后都没有出手,不是有多仁慈,而是认知了汪澜的状况与身份,留了一线。  成为准帝要经历诸多险恶,大帝更是无从可指,如果要帮汪澜,直接会站到和天运对抗的第一线,跟命运拔河。  它们都表现得较为疏远,广绿思虑了很久,宇宙宽广无限,花仙系远不知道在哪里,一个人前行实在是遥遥无期,自己也身负大任,何不携起手来?  关键是这个少年准帝,天赋确实可以,如能撑久一点,达到一个强者的高度,那解决那侵犯花仙系的元凶不是问题。  广绿感慨,痛苦的往事经不住回忆,即便是自己全盛状态,也挡不住人家一击,这让她无力,有迫切和迷茫,没得选择。  “走喽…!”  汪澜大喊一声,向前奔去。  南昌市,如其名,佳山水,隐浮华,人气自成一脉,是全省的文化中心,几为经济命脉,旅游贸易十分发达,位居一线,年接待人数两亿多人,在南部城市网中占据重要地位。  汪澜一家所处在比较偏远的郊区,环境优美,没有市中心的喧闹繁华,也因为远离市区,许多大人上班无法经常回家,逐步出现空巢现象。  在郊区,时常会一个人占用宽敞的大道,富丽堂皇的豪宅上偶尔掠起一摊麻雀,无论是扛着背包踱步,还是清晨的跑步锻炼,伴随的都是天地自然美丽的安静气息。  法桐树的落叶金黄,脚踩在上面发出“咔哧”的响音,如同十月里的祝福。记得离开这里时天空萧瑟,枯叶擦肩过无数枝丫,现在他千山万水的走来,同样在这落叶缤纷、收获喜悦的季节。  流淌的溪水泛着金黄色,鼓荡着秋天河水的温柔,两张倒影在水中陈立,一边是无尽地去,一边是无尽地来。  前方的倒影一只手挎着背包,一只手插入口袋,发迹轻轻摆动,笔直的身姿因为头部的低偻而显得有些伤怀,此人正是汪澜。  “汪栀,你不是说这几天还吗?你想什么时候还钱?我们都等你还钱呢!你可以赶快还钱啊!”  前方窸窣,隐有劝急声传来,汪澜抬头,不由目光凝聚。  “滚你的,说啥呢,汪栀,一句话,你还还是不还,今天给个交代。”  路边,有几人朝女孩围了起来,话音刚落,便将中间那人围得个水泄不通,后面居然还有人往这边跑,使其走不掉。  “好笑,先前你们不说每周20点的利息,现在强加给我,以为我好欺负吗?不让开我就报警了。”  女孩握紧了肩带,清冷的声音显得有些愤怒,她只要向前一步便会有人拦住,对面很拽,过条路就是她家了,竟敢这么嚣张。  “你想不承认吗?”有人冷声道,话语不善,匪气侧漏,一头倒勾字的发型很有气势,使人一眼就明白,这头发的主人,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青年,虽然那理想,不算很宏大,甚至与世界和平有些违背。  他向名叫汪栀的女孩逼迫,提防报警  “你还要脸吗?”女孩冷呵,看出了他的意图,这明显是要敲诈的节奏,类似的事情没少发生,无非是觉得她家里弱势,可以欺负。  她没有办法,只能低调少惹事,在学校里也没出风头,可仍有噩运缠身,这几天她都快疯掉了,感觉心中都快有阴影了。  “啪!”耳光清脆,对方毫不留情,道:“还是不还?”  汪栀泪眼婆娑,止不住地往下流,汪澜蹙眉,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但还是走上前去。  可还没走几步,立刻有人上前拦住:“站住,三息内滚,否则打得你爹妈都不认识。”  “很屌啊,还过来了,这是挑衅啊。”  “这人不让我来打,不如改让猪来打。”  “分分钟让你感觉到什么是职业天赋!”  汪澜面色冷漠,对周围的话置若罔闻,被围住的那人是他妹妹,两年没见,想不到一见面就是这种场景,随眼看了下这帮渣渣,他可以一个打五个,但其他十个就得靠运气了。  广绿看这架势,明白自己又被忽略,思索片刻,还是没有出手。  “小子,你不长眼啊。”被汪澜临近,那人冷笑,对上自己便是他最大的不幸,旋即一脚推过去……。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汪澜拍拍手,虽然他只能打五个,但是对方轻敌给了他可乘之机,先将战斗力最强的几个人放倒,再逐个击破,再多人也只有哀嚎的份。  妹妹的脸上掌印清晰,眼泪流在上面有些粘稠,让汪澜神色再次冷了下来!可他没想到的是,汪栀紧紧拉住了他,神色哀求,这帮人家里人都不好惹,再打就不好收场了,会造成不穆。  汪澜一叹,小孩不懂事可以慢慢教育,惊动家长就不妙了,会影响家里本就薄弱的关系,妹妹心地善良,虽然经常撞到苦恼,可总能很快化解心结,重向光明,这点两人都有点像。  “还要不要利息了?”  “不,不要了,走走走,快走!”一伙人风驰电掣地远去。  “哥哥,你不知道,知道你要回来,我都快睡不着觉了,就想着今天的到来。”汪栀扬起小脑袋,嘴里像被磨洗过一样,牙齿雪白发光,笑的很好看。  她长的很高,仅差了汪澜一线,但由于相貌的原因总给人一种很柔弱的感觉。
  汪澜也笑了,摸摸她脑袋,开口道:“我也想你啊,但是借他们的钱干什么?”  “听说你要来,我就借了点钱,提前预定了去空中云岛的门票了,一家人不能经常在一起,我想去看看。”汪栀低头,跨过枯叶和枯枝,脚步平缓落地。  她学校不在附近,在市中心,离着很远,是免学费特招的,平常也不在家,这次请了假,说是要痛快地玩一番。结果被人拦住,要她还钱,却是外加了很高的利息。  汪栀苦涩一笑,讲述着最近的经历。  谈笑之间,两人便转过了一条路,看见一排红墙,溪流的对岸,大门虚掩,汪澜朝身后一看,广绿不见了。  “我在你口袋里,每天把我放在阳光下,没事别叫我,要勤勉感受万物气,这方面我知道得不多,涉及到零维,帮不了你。”广绿缥缈的声音,在汪澜脑海中响了起来。  “我想,星宿海应该就是通道了,既然能去,也应该能回,你不再考虑考虑?”  汪澜一凛,脑海轰鸣,下意识地翻看了他背包里的藏宝图,那种奇特的感应,在此刻放大了无数倍,指向了很远,在西边,有一股召唤力,仿佛非去不可。  “哥,你怎么了,不高兴么?”看见汪澜的神情动作,汪栀试问道。  “没。”汪澜头上见汗,连忙打岔道:“走吧,爸妈应该在家吧?”  他脸上有些不自然,两年前,自己一意孤行辍学,前去寻宝,他没有解释,也解释不清,当时说得天花乱坠,彩虹架桥,描述的是一条康庄大道,家人虽气急,却也半信半疑,由了他去。  如今,在事实面前,那些无稽之言变得极其可笑。  “嗯,今天都在。”汪栀点头,细声开口。  跨门而入,一股幽香立刻传来,岁月的幽,静远的幽。  汪澜的家,传承了好几代,仿佛一直是定居在此,花色草木,生长得错落有致,仍隐隐见到上几代人精心呵护过的样子。  一颗藤萝拔地而起,有九尺高,每到初春花序便会自高空垂落而下,地上红姜石竹,红掌凤梨,挤叶相生,只是深秋寒气来临,皆萎靡不振,有些无光。  两人皆不语,有些担心起来。  “吱呀…”  内门被推开,光线就像刀片切过昏暗,厅里阑珊,不像有人的样子。  不过汪澜清楚,爸妈不到晚上不会开灯,喜欢省电,倒不是说穷到了这种境地,而是一种节约的习惯,以身作则,教育兄妹二人任何时候都不能浪费。  果然,大门推到墙角,就见到一中年大汉,手中捧着一本书籍,坐在老旧沙发上,仔细研读。  “桌上有茶。”  汪澜没有动。  “桌上有水果。”  汪澜还是没有动。  “很好,看样子是拿到了宝物,看不上这样的陋食简水啊,那我们家也就这点可以招待了,不喜欢可以滚啊。”  中年大汉随手喝了口茶,说道。  他很生气,什么狗屁的宝物,那都是骗人的,人不应该相信传说。  现在好了,x精英学员不要,去寻什么古宝,丢了大好前途不说,还被当成了疯子,搞得啥子都没得到,这件事成了邻里的一个笑话,真让人气结啊。  以前总听汪澜说,先挣他一个亿,两个亿的,再谈其他,x精英学员算个吊,有了古宝就能在全世界里浪,哎,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好了,哑火了,现在总好了吧,在某个方面来说,总算不用听他吹牛逼了。  可是不得不说,自己都有些被迷惑了,汪澜被称为不可多得的天才,能出现这种情况,家人都有那么一丝侥幸,可能是对他太指望了吧!  可随着两年过来,他都无力发火了,简直就是半死的节奏,很心疼。  中年大汉把书一扔,吸了口气。  “算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把你所谓的藏宝图拿过来,再写三十份检讨书,说你错了,这件事就这样了了。”  “我再看能不能拖拖关系,给你找个师傅学门手艺。”  “当然,别人要问起来,你就说自己是不屑于x精英学院,从小就励志当一名编程师,可懂?”  发现汪澜还楞在那里,中年大汉眉头一挑,编程师虽然是个三流职业,中国大半人都干这一行,但有的做就很不错了,机器人崛起,很多人没了饭碗,难道这小子还看不上?  “阿爸,哥哥清楚了,对吗?”汪栀紧张地拉了汪澜一下。  “对不起老爸,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所以不能把藏宝图交给你。”汪澜踌躇了一下,别过汪栀的目光,继续说道:“我知道我说过很多大话,可我还是要说,哪怕你们不相信我。  藏宝图是真的,我和伙伴小天做过详细的研究,虽然没能找到宝藏,但它确实是存在着,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汪澜认真说道,一码归一码,尽管在当下显得很可笑,一无所得,但拿到当时的状况来说,就该如此,至于后悔吗,那是个什么东东?  古宝的意义不在于值多少钱,而在于它颠覆了汪澜的认知,旁人或许不会懂,每当藏宝图稍有波动时,他略有渺小的心中,悸动填满了整个星球。  所以,像这样子的时候,他要坚持出来正名,家人看重的是利益,气愤汪澜的得失,而他不是,更多的是理想。  这有些对不住家人,但是没办法,一开始怎能预料结果?  中年大汉笑了,什么东西,感觉忽然想养猫狗了,至少不会让人那么生气,这么多年来的给养与付出,还换不来一个认错的态度。  但是又能怎样,还能真不认人不成。  汪澜被罚了,很无奈,要站到晚饭时间,他是不是说错话了?他知道爸妈对自己的期望很大,失望也很大。  但不管怎么样,到家了是件好事,不可能因为一些矛盾而闹僵。  汪栀走了过来,眨眨眼:“哥哥,你可以休息一下。”  这是要包庇的节奏,汪澜无所谓,这种程度完全是象征一下,态度还是要有的。  相聚一次不容易,气氛也是要有的。  人类发展至今,原有的社会结构被机器人冲击的支离破碎,原来的生活方式被打乱,目前所剩不多的共同体当中,家庭还算一个,但也摇摇欲坠了。  “吃饭啦,快吃饭。”  母亲招呼道,一头长发飘洒,在月光的神曦中闪亮,微笑地端着菜肴,亭亭走出。  “月亮好圆啊。”汪栀也说道,笑嘻嘻,甜蜜蜜,迎着微风抱着头,脸蛋似藏在草丛中的无花果,头发尽情飘荡。  把饭桌设在外面,凳子椅子都搬出来,开阔喜庆,上可九天看月,下看长溪似雪。汪澜和妹妹都跟造反了似的,止不住嘴,俄顷间就将饭菜扫荡一空。  “爸爸,你们看新闻了吗?安南市地震了,好吓人。”汪栀忽然害怕地说道。  “嗯,死了2万多人,一百万人无家可归,真不知道地震局是干什么用的,还说是灵异事件搞的鬼,真是厚脸皮。”父亲撇嘴,这件事沸沸扬扬,号称百年来之最,自然无人不知晓。  妈妈刘紫点点头,意见貌似一致:“网上说的什么龙啊,穿紫袍的小人啊,什么小女孩啊,太弱智了吧,居然到现在还在争吵,这不是胡扯么,哪有这样的事,倒是跟汪澜一样,得了仙侠妄想症!”  一家人把目光放到汪澜身上,看吧看吧,亮瞎你们…!汪澜嘀咕,又被点名了。  “而事实是,这件事的责任太大,谁都付不起,皮球无人可接,故而暗中操纵媒体,想不负责任罢了,一目了然的事儿,只不过没人说出来而已。”  语不惊人死不休,这样的结果汪澜汪栀都没想过,老爹用筷子敲空盘子,看着满月,这只不过是小儿科而已。  根本用不着多少脑细胞,毕竟小时候也是意气风发的一个人,英明神武过,他发愁的是,今后咋办啊,腿被车祸撵断了,没了工作,咋办啊。  收拾碗筷,仿佛回到了从前,对着河流,伸展躯体和手臂,晒着月光,溪水磷光飞扬,和以前的景象如出一辙,汪澜很安静,蓦然想到,如果没有那么多事情,这应该是循环往复的。  不过人类之所以为人类,就是会去不停地挑战和探索,不安于现状。  这一刻离奇的安静,未来总是不可预测,让人害怕失去初心,不过汪栀从来不会想那么多,简单就好,她只要做一个好女儿,一个好妹妹就够了,  只能说每个人都不尽相同。  仿佛要记住彼此,四人面面相视,此刻他们能同时站在一起,身后有个小窝,一起展望,看天下,不禁有万物皆为浮云的感觉,这才是真实啊。  不过汪澜相反,豪情万丈天地间,一心所向要成仙,等家里经济状况有了好转,他就去星宿海,一生至少要浪那么一回。  “加油,会好起来的,我们一定会有圆满的未来。”  汪栀温暖得似不真实,心中默念。  ……  天际渐渐飘来稀松的云,满天飞,光芒绚丽,地面反射银光,路面显得荧光斑驳,非常异彩。  汪澜讶异,夜光云南方并不常见,而今夜的夜光云不但持续了很久,还很漂亮,银色的雾气扩散,布满了整个天空,如星点组成的湖泊,像无声的潮水般拍动,冲向天际,不失为一番盛景。  汪栀积极表现,不停地拍照,她的小型相机有个夸张的功能,那就是可以看到并且拍到距离地球100亿光年以外的光年以外的场景。  这接近两百年前的哈勃望远镜了,还是移动缩小版,现在早已证实了宇宙虽然是个球体,但是半径一直是个谜,以前确定的数字全被否认,很难用空间和距离来解释清楚。  这是她最心爱的东西,像这样精密的东西一般寿命是有限的,如今却给家人们拍照,清晰无比。  因为,一家人在一起的情形可不多见,这个年代,大人有大人的事,年轻人也有年轻人的圈子和展望,不是其他人都有和汪澜那样奇怪的取向。  汪澜靠在树下,看着天空,试图去冥想,去感受广绿提到的万物气,网上说,集中精神是重中之重,然后不断地快速构思,想到什么构思什么,构思什么感受什么,而后什么都不想,静待沉淀,醒来后会觉得有不一样的地方。  “哎,哥哥又在搞什么鬼。”不知何时,汪栀来到小溪边,也靠树坐了下来,拍了几张照片后,小心地把相机收好,也学着汪澜的样子,把眼睛闭了起来。  汪澜精神在不断地集中,额头都挤出汗了,感到燥热,可久而久之,冷风一吹,精神难以继续集中,啥感觉都没有了,身体还打颤,这丫的零度的气温了。  反而是汪栀,很投入,一脸平静,不感觉到寒冷,光滑的脸颊像一面镜子,迎着月光,倒映着天上云朵变换。  “不能为集中而集中,而要顺其自然地集中,可要怎样才算集中啊?”汪澜一眼就明白,问题的可能所在,再尝试了几下,还是无效果。  他准备观察一会,不料妹妹却好醒了,狐疑道:“我刚刚睡着了?”  “是啊,你有什么感觉吗?”汪澜立马问道。  “很舒服。”  “还有吗?”  “没有了啊。”汪栀认为很奇怪,但哥哥就是个奇怪的人,是不能含糊的,她一五一十地答道。  汪澜点点头,这件事不像想象的那么简单,难以顺利集中精神,可能即便集中了精神,也没那般效果。  夜光云很活络,从天边来,往天边去,这时候向上看,明显变得密集,比刚才更像是一块块银幕浮在云端。  最后两人打闹了起来,天真无邪,长春花盛开,给风卷入天上,似一阵飞舞着花瓣的海洋,齐齐没入向奔涌的夜光云中,展眼望去,是一番怎样的愿景?  这一刻,各方都不平静,不仅南昌市夜光云奔涌,全球各地都有些闹腾,云层在动,很正常,但是始终往一个方向动,很不正常。  “报告,发现大气层底部似乎涡度不守恒,是否要深入调查。”  “啥,你是傻逼吗?涡度不是守恒的吗?”  “经过反复测验,这次气象异常,的确发现了涡度不守恒。”  “那你马上给我查!”  卫星图一扫,各地都很震惊,云层全往一个方向灌去,并且发现对流层的空气正缓慢地变得稀薄,按照涡度守恒,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气象才对。  青海省,果洛州,云层更是翻涌,在卫星图上像中心,一个漩涡形成,越来越大,遮天蔽日,卫星图上全是一片白茫茫,景象十分骇人。  新闻报道,云潮中有不明磁场,导致飞机掉落,只能在低空飞行,安南市事件的口水战正处于爆发期,这则消息令不少人停了战,觉得诡异。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源宇规则至尊游宇宙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