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打掉一颗牙被打到太阳穴好几拳,一颗下门牙被咬碎一点,太阳穴过三天张嘴还是一点痛,我抗打击能力是不是太弱了

被人在太阳穴上打了一拳,刚打完
被人在太阳穴上打了一拳,刚打完
被人在太阳穴上打了一拳,刚打完眼睛很红,用凉水冰了一下,过了一中午,下午眼睛就好了,但下午按太阳穴周围的骨头有点疼。问题大不大?
医院出诊医生
擅长:中医治疗颈腰椎病、关节炎等
擅长:小儿内科
提问者采纳
因不能面诊,医生的建议及药品推荐仅供参考
职称:医师
专长:全科医生
&&已帮助用户:27904
指导意见:根据你的描述,像你这种情况出现症状,初步考虑是软组织损伤,考虑问题不大,建议你观察看看,目前不需要药物治疗。
追问:周围没有太大问题
回复:考虑问题不大,建议你不要担心。
职称:医师
专长:糖尿病心脑血管疾病
&&已帮助用户:83
指导意见:你好,从你的情况来看,考虑有颅脑损伤,建议你到医院拍个头颅CT
职称:医师
专长:急性胃肠炎,溃疡性结肠炎,胃肠道感染,肠炎,病毒性...
&&已帮助用户:69377
指导意见:首先应该进行一个拍片检查看是否有骨折,的发生只要没有骨折的发生一般是没有问题的,可能是因为外力导致的头痛需要缓解一段时间。
职称:医师
专长:冠心病
&&已帮助用户:14857
指导意见:你好,这种情况考虑是外伤以后引起的软组织的损伤,不用过于担心,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职称:医师
专长:内科、消化内科
&&已帮助用户:26382
指导意见:你,这种情况可能是由于外伤导致的,你这种情况应该到医院检查一下头颅核磁共振排除一下有没有骨折的可能,这样也好根据病因正确的治疗。
职称:医师
专长:风湿热,湿气重,月家痨病,养生,健脾,补肾,汤药
&&已帮助用户:1941
指导意见:这个最好还是到医院拍下片子!不能单纯的靠症状诊断!如果里面有骨折是看不出来的
职称:医师
专长:慢性肺心病,支气管扩张,肺炎,支气管哮喘,老年人肺...
&&已帮助用户:3335
指导意见:你好,根据你的描述,我考虑应该是没有事的。
职称:护师
专长:糖尿病
&&已帮助用户:32459
指导意见:你好,根据你说的情况,不要太担心,问题不大,过两天就好了,你可用热毛巾热敷一下就没事了,不要吃辛辣食物,多喝水,,
职称:护士
专长:孕期营养保健,乳母营养保健,婴幼儿营养保健
&&已帮助用户:7238
指导意见:你好,根据你的描述可能是伤到了太阳穴附近的软组织,为了安全起见建议你去正规医院看一下骨外科,看看骨头有没有异常情况,这段时间建议多注意休息,尽量不要过度的劳累,不要熬夜。
职称:主治医师
专长:慢性肺心病
&&已帮助用户:29123
指导意见:问题分析:你叙述的病情目前自己处理的方法是妥当的。如果没有其他的症状就不要去医院做检查。
职称:副主任护师
专长:冠心病,慢性肺心病
&&已帮助用户:1506
指导意见:头部被拳头打了一下,没有伤口,周围软组织肯定会有疼痛感觉,问题不大,过几天就好了。
职称:医师
专长:感冒,急性上呼道感染,慢性支气管炎
&&已帮助用户:14512
指导意见:你好,你的情况考虑可能是软组织损伤,最好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
职称:主治医师
专长:老年人高血压,原发性高血压,老年人高血压危象,恶性...
&&已帮助用户:38515
指导意见:根据你所说情况应该没啥问题了,如果有问题,一般会出现,剧烈头痛,恶心呕吐的。
职称:主管药师
专长:月经不调痛经
&&已帮助用户:2340
指导意见:你好,一般来说是用过冷敷以后,还应该再用热敷方妙。建议你用热敷的办法。骨头就不疼了。
职称:助理医师
专长:胃、十二指肠溃疡,复合性溃疡,球后十二指肠溃疡,胆...
&&已帮助用户:3367
指导意见:眼睛外伤后出现红肿,冷敷后有好转,但是打的地方疼痈。建议可拍片检查了解是否有骨析,以免延误病情,影响治疗。
职称:医师
专长:慢性肺心病,急性气管-支气管炎,胃、十二指肠溃疡,...
&&已帮助用户:10089
指导意见:你好患者,根据你描述的情况来看,可能是考虑头皮玩组织损伤等原因造成的,一般头部如果损伤,如果以外的部位,回复都比较快。建议观察,有无头部剧烈疼痛,恶心呕吐,晕厥等症状,如果有以上症状的,需要小心颅内受损,需到医院做CT帮助诊断。。
职称:主管护师
专长:肠粘连,胃出血,腹外疝,失血性休克,阑尾炎,冠心病...
&&已帮助用户:926
指导意见:你好,一伴外伤后疼痛2-3天都是正常的,如果出现头晕,恶心,呕吐就要立即去医院检查。
问刚被别人打了一拳,打在太阳穴,
职称:医生会员
专长:心理障碍,情感障碍
&&已帮助用户:4922
问题分析:你好,如果现在没有头晕头痛7视力下降等问题的话,说明没有严重的损伤,血丝估计是外伤引起的毛细血管破损意见建议:建议擦一些外用活血消肿的药物,千万不要擦进眼睛里
问婴儿太阳穴下陷眼睛旁边骨头高
职称:医师
专长:普外科疾病、肛肠科
&&已帮助用户:312334
指导意见:你好,根据你说的情况婴儿太阳穴下陷眼睛旁边骨头高,是需要你给于活血类药物对症治疗的
问脑袋太阳穴长个包,完后偏太阳穴位置的眼睛发红
职称:医生会员
专长:高血压、糖尿病、心血管疾病
&&已帮助用户:113162
病情分析: 您好这位朋友,这种情况常见于局部皮肤的变态反应性疾病,如过敏性皮损,神经血管性水肿,建议口服螺旋霉素片、强的松片、扑尔敏片、维生素C及钙片即可!
问太阳穴和后脑被打了一拳后,眼睛不...
职称:医师
专长:肾结石,尿路感染,尿道炎
&&已帮助用户:8393
意见建议:你好,大脑是身体最重要的地方,外伤会导致脑部神经损伤,需要建议你到脑外科检查,拍脑部磁共振检查,再根据病情治疗,不检查病因无法判断如果治疗的
问太阳穴骨头酸,眼睛骨头酸,想睡觉,是什么病
职称:医师
专长:糖尿病足
&&已帮助用户:7328
问题分析:根据你说的这个情况一般是有一些肝肾阴虚的情况。意见建议:可以吃点杞菊地黄丸,同时少吃辛辣,别用眼过度。
问酒后脖子、太阳穴疼痛,眼睛红
职称:主治医师
专长:胃、十二指肠溃疡,腹泻,习惯性便秘
&&已帮助用户:59955
氯唑沙宗片,扑尔敏, 双氯分酸钠肠溶片。同时要注意休息。详细情况请你咨询当地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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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价成功!打架时两个太阳穴受到拳头猛击,有好几下!当时差点晕厥过去,意识都模糊了,这会不会导致脑震荡?_百度知道
打架时两个太阳穴受到拳头猛击,有好几下!当时差点晕厥过去,意识都模糊了,这会不会导致脑震荡?
同学打架时两个太阳穴受到拳头猛击,有好几下!当时差点晕厥过去,意识都模糊了后来就出现了恶心,这是不是脑震荡,头痛还有点抑郁,失眠,头晕
我有更好的答案
属于比较严重了! 速去医院检查,以后别打架了,要做个好孩子知道吗!
采纳率:12%
轻微脑震荡,过两天就好了
..属于,你应该去医院检查.
是的,建意看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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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别人打了太阳穴现在还有一点痛,会不会有事
我有更好的答案
会怀孕……
建议去医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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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一   大大小小的精巧齿轮正在我手中缓慢的旋转着。   这样严谨细密的手表,通常是一个齿轮旋转,就会带动整个表盘,而万一其中一个齿轮坏了,其他部分理所当然的也就不能再动弹。   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手表是我最喜欢的类型。   因为它的内部构造比平常的手表复杂的多,所以修理好它的时候,我总是觉得很有成就感……可惜整个流星街也没有多少这样的手表供我修理。   毕竟这样的手表太贵,而流星街的人并不会花心思去弄一个专门用来显摆身份的手表或怀表。   没错,我是一个钟表师。   非常失败的钟表师。   因为我的店铺开在流星街这样的地方。   这地方乌烟瘴气,环境脏差,平均每走上一百步就会遇上一个打劫的,每两百步就会看见一具尸体……流星街每天会迎来最少一百个被家人遗弃的孩子,能活下来的,不过寥寥数十,而能活着长大的,可能一个也没有。   我的店面在流星街的七区边缘,七区是用来交易的中立区,打架斗殴在这里一般不会出现,所有人都默认了这里是和平共处的安全区,但如果不是商人的话,是没有办法住在七区的,好在我有一门手艺,算是半个商人,靠着我师父的关系,勉强在七区的边缘住下来。   我大概是三个月前来的流星街。   呃,好吧,或许是两个月前,又或者是一个月前,但这又有什么区别呢?时间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   因为我修手表之余,偶尔也买卖时间。   是的,时间。   换句话来说,我买卖的是生命。   我旋转着手中小巧的螺丝刀,在表盖上安装螺丝钉。   秒针一顿一顿的向前进,却不发出声音,上完螺丝,我把手表的时间对好,算是完成了今天的任务。   随手把手表放在桌面上,我抬头看眼前黑发黑眼的俊秀青年。   他已经来了很久,却没有出声打扰我修表,而是等我忙完手中的事情——很有礼貌的人。   “你好!请问你是来修表的么?”   那人点点头,来回巡视四周,打量着我的店面。   我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看。   墙壁上贴了暗色的带着优雅花纹的壁纸,但却被大大小小的挂钟遮的严严实实。房间里不算明亮,只有在房间的一侧有一个小窗,几缕阳光从窗子透进来,照在一只树屋造型的无音时钟上,有种奇妙的沧桑感。虽然光线不足,但好在房间很小,看起来倒也不是很暗。   我身前是雕刻了精美异国花纹的红木桌子,这是我特意订做的,用来修表和当柜台,身侧是用来放修表工具的架子,堆的满满的。   房间的地毯是我托人从很远的国度带回来的,据说,是用一种叫刺绣的技艺一针一线绣出来,可以说是精美绝伦。地毯上有一张椅子,垫了看起来就很柔软的坐垫,我用它来招待我的客人。   而离椅子很近的地方有一个小火炉,正燃烧着小小的一簇火苗,把整个房间都温暖起来。   我耸耸肩,和那个客人一起收回目光。   房间拥挤不堪,狭小封闭——估计客人是不会喜欢的。   可是那客人却微笑,唇角向上扬起来了一个很漂亮的弧度。   “店铺的摆设很好。”   我分不清那是真心的称赞还是恶意的讽刺。   不过我真心的希望是前者,因为我自己也觉得很好。   人类总是希望别人称赞自己所喜欢的东西的。   那位客人坐上了招待用的椅子,伸手,递过来一个盒子。   我打开盒子。   里面装的是一支怀表。   暗银雕花的表盘,同样材质的表链,时间停在五点四十二分的地方。   “克伦钟表店卡介大师的作品,大概是1920年出产,说是古董也不为过……以前修理过么?”   那位客人点点头。   “修理的真好,几乎看不出来有开启表盖的痕迹。”   那位客人似乎心情不错,微笑着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眸里的深沉的黑色一下子变的很温暖,唇角的弧度也弯的很自然,连覆在额头的发丝都很柔软……好温柔的笑容。   我看着那客人脸上的笑容,胸口的心跳快了一拍,急促的律动着。   脸上有些发热,我有些心虚的埋下脸去看客人的怀表。   过了一会儿,总算调整好心态和脸上的温度,我才抬起头来道:“不用担心,小毛病,很快就能够修好……下个星期可以来拿么?”   “我下个星期可能没有时间……十四号可以么?”那个客人颇有些歉意的样子,对我这么说。   十四号……是十天后。   我想了想,点头应下来。   客人微笑着在登记册上写了自己的名字和他手表的品牌和出产地等。   库洛洛·鲁西鲁。   我默默的记下这个名字,在心里念了几遍。   鲁西鲁先生跟我道了再见,推门出去。   我挠挠头,把手中的表盒放在一边,在工具架上找齐工具。   修手表的工具种类繁多,有时候修一只手表,需要用到几十种大大小小样式不同的螺丝起,相当麻烦。   那位鲁西鲁先生的怀表倒不是制作工艺繁杂的那种,花上两三天时间,应该能修好。   旋转手中小小的起子,把拧下来的螺丝放在盒子里,我掀开怀表的后座。   发条,齿轮,完整的契合在一处小小的空间,一时间我也不能看出哪里出了错误。   忽然,一行小小的刻字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行字刻在怀表后座的里侧,不拆开表根本就看不见。   有些大师是喜欢这么做的——为了在自己的手表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我仔细看了看,却发现并不是卡介大师的名字。   齿轮·切尔特·拉索维。   我愣了愣,觉得自己大概是看错了——否则我的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客人的怀表里面。   我揉揉眼睛想看的更真切一点,却被忽然推开的门吓了一跳。   一个莽撞的男子猛的推开门,忽然从外面透进来的阳光刺的我差点张不开眼睛。   我皱皱眉,把手里的怀表放在表盒里塞进口袋。   “客人,请问你是来修……”   “我要时间!快点!我要时间!!!”那个男子似乎是将近疯狂,明明已经站不稳了,却还是用力敲打着柜台,使劲的吼叫。   ……原来不是来修表的。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男子。   那人满脸的血,已经凝成了硬块,看不清面目,身上更是各种伤痕,不知道还能撑多久,瞳孔已经开始收缩,没有什么焦距了。   我耸耸肩,也不多话,具现化出一只大约有我一半高的时钟。   黑色的木质时钟,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表盘并没有被玻璃罩起来,只有一根短小的时针大刺刺晾在那里,指着零点的位置,周围一圈数字从一至十二,就像所有的钟表一样,那些数字代表的是时间,唯一不同的,这个表的数字代表的不是小时,是年。   “一格代表十年,顺时针的拨动你会买到时间,逆时针的拨动则会卖掉你的时间,”我把钟表往前推了一些:“你自己决定买多少时间吧……提醒一下,一个人最多可购买一百二十年。”   这就是我在修表之余爱干的事情——买卖时间。   那男子的眼里放出了希望的光芒,异常欣喜的拨动了那个时针——按顺指针的方向。   时针在男子的触动下动了一格,就像是水面被拨动了一般,表盘漾出了细细的波纹。   那男子的身体也好了一些——至少血水是不再流了。   时针接着往下动弹。   那男子好像上瘾了似地一个劲的买着时间。   他每买下十年的时间,身体就会更加健康一些。   我无聊的直打呵欠。   索性趴在柜台上数空气中的灰尘。   一颗、两颗、三颗、四颗、五颗……二百三十二颗、二百三十三颗、二百三十四……   我数的都快睡着了。   那男子还是在跟我的时钟较劲。   买的时间已经到达了极限,一百二十年,那人却还是掰着时针继续往下面一格按。   我挠挠头。   “不可能了再往下了啊,喂,一百二十年的寿命还不够么?”   “不够不够!我要活的更久!”那男子低声喃喃着,明显已经没有理智了。   “可是这个时钟只能顺时针转一圈。”   “不会的!还能往下!还能……”那男子迷迷茫茫的说着,忽然双手附着了念力,往下猛的一掰。   时钟的内部传来‘咔哒’一声,原本纹丝不动的时针真的给那个大汉往下掰了一格。   ……糟了。   我忽然觉得全身发凉,头脑发晕,恨不能一头撞死在那个黑木钟上,当场血溅三尺死了算了。   草草草草草草草!!!   谁TM让你用念力了!你丫秀逗了啊!!!   那个钟忽然‘喀拉喀拉’发出刺耳的声音,有一下没一下的颤起来。   “快放手!”我连忙喊。   不过已经晚了。   男子的手指和时针接触的地方泛起来淡淡的金光,这会儿想拿下来都没有办法了。   那时钟的时针继续转动——不过这次是逆时针。   从一跳回十二,再从十二跳回十一,一圈回转下来,那男子已经奄奄一息,倒在柜台上。   我却没有心情管他,奔过去拽住时针想要固定住,让它停在十二点的位置。   求你,不要再往回了!求你!   可惜的是,即使我这个钟的主人也是没有办法管住它的。   那只时针显然很努力,颤颤巍巍的,很勉强的,在我抓着他的同时又往回倒了一格。   ……TM的既然勉强的话你就不要往回倒啊混蛋!   时针终于没有再动弹,但整个钟却发出了更剧烈的颤抖。   然后,表盘慢慢的向外打开,黑色的时钟内部,却是空无一物的黑洞,与普通的钟表不同,它里面既没有齿轮,更没有发条。   事实上,我比任何人都还要奇怪这个钟到底是怎么样运作的。   但现在显然不是我疑惑的时候。   黑洞里爆出一阵金光裹住我和地上的 男子。   那阵金光其实很温暖,只是,他的作用让我发寒。   脑中一阵昏沉,眼前一黑,我不由自主的软着身子倒向我面前垫着柔软坐垫的椅子。   希望我醒过来的时候不要在太离谱的地方。   这是我昏过去之前唯一的念头。   二   也不知我昏了多久,脑袋晕晕乎乎的,伴随着一阵一阵的头痛,我总算是把粘着的眼皮张开。   第一个引入眼帘的,就是灰蒙蒙只露一丝阳光的天空。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四下张望。   流星街……我还在流星街?   四周都是垃圾山,遮住了大半的视线,我并不能清楚的知道自己在流星街的哪里。   流星街有十三个区,除了一区,二区和中立的七区,其他的区域几乎都是差不多的,没什么不同。   一区和二区住的是流星街的长老和一些帮派老大,也就是富人区。   基本上,富人区和流星街外面根本没有不同。   别墅群,高级轿车,绿荫的草地,碧蓝的天空……只不过里面的人‘稍微’凶残了点而已。   所以我确定自己并不在一区或者二区。   当然,我也确定自己并不在七区。   七区并没有垃圾山,因为处于流星街内部,运送垃圾的飞船根本不会飞进去。   我挠着头想站起来,却脚一滑顺着脚下的坡度滚下去……原来我在垃圾山上,靠!   我弓着身子护住头尽量保护住自己的要害。   说实在的,我虽然会念能力,但却是个半吊子。   我连最基本的四大行都不会,却能具现化一个具有诡异力量的时钟,连我自己都不可思议。   身体痛的厉害,原本还算完整的衣服也被那些垃圾刮出了口子,手臂没有什么知觉,膝盖也酸的发麻。   用那只没受伤的手臂吃力的撑起身子,坐稳。   然后抓起脱臼的手臂对准肩膀的骨头,往上一送。   “唔!”伴随令人牙酸的骨头嘎吱作响的声音,手臂关节处传来的痛楚险些让我咬碎了牙龈。   说实话我并不是很怕痛。   但不怕痛不代表我喜欢痛啊。   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很好,没什么不适。   我掏了掏自己身上的口袋,统计了一下我的身家。   五十万戒尼,三块瑞士糖,一把螺丝刀,一条手帕,以及一快怀表。   我还清楚的记得那块怀表是归一个叫做库洛洛·鲁西鲁的客人所有,不过现在归我了,把他修好,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把东西放回口袋,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我昏过去之前我那只时钟到底逆时针走了多少格。   除去那个男子顺时针旋转的十三格,还在零点的位置继续逆转了一格。   一格等于十年,也就是说——我来到了十年前。   我默默的站在原地思考到底该怎么办。   这并不是第一次时间倒转了。   只要有人用念力强迫时钟旋转,时钟就会出现这样的故障,当然,这样的情况也可以说成是念力反噬。   总之,我穿越了。   幸好只回转了一格。   有一次连续回转了二十七格,回到二百七十年前,结果我差点死在帝国战场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到十年后……   我困扰的挠挠头,从身上撕下几条布条绑在膝盖上擦伤的伤口上面——虽然是小伤口,但是如果被细菌感染就麻烦了。   一切准备完毕,我抬头看天,等云散开一些看得见太阳的时候,我按着太阳的位置确定了方向,一步一步的往南边走。   我现在没了商人的身份,不能在继续住在七区,可以说是处在极危险的状态中。   如果不想被宰了当做是备用食物的话,我还是尽快的往流星街外围去比较好,那里没有什么大帮派,垃圾也多一点,几乎可以说是资源丰富,大都是孩子住在那里。而十六岁成年之后,孩子们就会很自觉的出流星街或者是往流星街内部的区域探索——这是大家默认的,就像没有人会在七区闹事一样。   我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和胳膊。   还好我是娃娃脸,而且长的也不高,装十六岁未成年还是可行的。   如果可能的话,我甚至想要出流星街。   出流星街,简简单单四个字,但做起来却不是一般的难。   出了流星街,会有足足一百五十多百公里的无人区沙漠,并且没有什么生命迹象——流星街的辐射太大,大多数生物是无法在那里活下来的。   所以,出流星街还要准备一大堆水和食物,还要祈祷上天不要来个沙尘暴或是龙卷风之类的天气灾害。   一路上边走边翻垃圾堆,我想着是不是能运气好一些的从垃圾堆里翻出来一些食物——其实我现在还不饿,但有备无患这个道理是在任何情况下都适用的。   也许是刚走了霉运,否极泰来,我真的从垃圾堆里翻出来一小块发霉的面包。随便找了个废弃的塑料袋把面包裹起来,塞在怀里继续向前走。   途中遇见了不少单个或者团体在觅食,但我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远远的绕过他们,这使我的路程大大延长,从那些人的体型来看,他们绝对都是成年人,所以,我大概还离流星街外围远着呢。   中间找了个地方停下来了一次,舒缓我一直阵阵抽痛的膝盖。   不知道走了几个小时,天慢慢的黑下来了。   流星街晚上的温度要比白天低的多,有事甚至会达到零下几度,但今天我运气不错,虽然冻的我瑟瑟发抖,但我觉得我差不多能挺过去。   找了个能遮风的垃圾山,靠着山脚半睡半醒的警惕着四周,我总算是又累又渴的艰难的度过了那个冷风习习的夜晚。   第二天清晨,天刚刚蒙蒙亮,气温还没有回升。我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肚子饿的咕咕直叫,看着手中的面包和瑞士糖直流口水,几次都快要忍不住想把面包塞进嘴里,结果最后都因为不舍得而悻悻的放回怀中。   在一些稍微干净些的垃圾上收集了点早晨的露水,装进一个瓶子里。   准备好今天的饮用水之后,我继续向南边走,肚子饿的厉害,所以我走的并不快。其实途中有很多尸体,但我实在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去吃那个,并不是说恶心又或者是不屑,仁慈不忍什么的就更加谈不上了。   这只是原则问题而已。   死者为大,我不想做任何事侮辱死去的人。   半路居然少见的看见了一只乌鸦,用面包做饵,我成功的抓住了这只傻乌鸦。   不过我没舍得吃它,我决定把它当做备用粮食,养肥了再吃,所以我给它取名叫做小粮,并且供奉了四分之一的面包。   可能是我看着小粮的眼神太过红果果了,它窝在我怀里的时候一个劲儿的颤抖。   我反省了一下自己的行为,收敛了眼神,抹掉嘴角的口水。   它终于不再颤抖——因为它不堪重负的昏了过去。   ……第一次见到会昏迷的乌鸦,真是与众不同。   不知道味道是不是也很与众不同。   于是我的眼神更加红果果。   哎,真是恶性循环。   大概是离流星街外围近了,偶尔也能看见一两个孩子,食物也比较容易得到,虽然还是不能填饱肚子,但好歹不那么饿了。   傍晚的时候很幸运的找到了一个被掏空的小型垃圾山,住一个人绰绰有余,我决定今天在这里休息。   找了几根木棒和一些可燃物,用相当原始古老的手法生活,当然,火升起来了,我的手也酸麻到不能动。   坐在火堆旁边休息,觉得总算比昨天晚上暖和的多,于是我不由自主的想起来我的钟表店里的小火炉——我温暖的源泉。   都怪那个用念力拨动我的钟的家伙,害的我这么倒霉,饥渴交加风餐露宿。   我摸摸脑袋,发觉头发已经油腻的凝结在一起,更加沮丧起来。   好想洗澡好想洗澡好想洗澡……   要是明天能碰到水源就好了。   乌鸦小粮在我怀里坐着,大约是习惯我气息了,并没有挣扎的意思。   火堆里的木柴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让我安心的多,太安静的话,会让我觉得害怕。   外面天空的云层已经散开来,月亮很圆,我猜想今天大概是十五号或者是十六号,至于具体的月份,我就只能茫然不知了。   在火堆边上躺下,我发觉眼皮越来越重,但还是强打着精神半睡半醒,努力不让自己完全睡着。   夜半时分,我朦朦胧胧忽然听见声响,立即清醒过来侧耳仔细倾听。   是很轻很缓慢脚步声。   大概是小孩子路过而已,我想着,放下心来。   那脚步声走了几步往这个方向来,却忽然停住,半晌,我听见衣物摩擦是声音——那孩子坐下来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孩子喘着粗气,虽然很努力的压抑了,但还是从嗓子里传出来破碎的呻吟。   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我想了想,走了几步到洞口,就着月光看向那个孩子。   那孩子离我并不远,顶多十步左右。   大概是察觉到我,那孩子颤了一下,紧接着就想爬起来,但大概是身体已经到极限,不能再承受剧烈的动作,脚一滑,侧着身子摔在地下,再也不动,似乎是昏了过去。   我迟疑着走近那孩子的身边。   那孩子头靠向里测,看不清脸,但从下巴的线条来看,应该是个清秀可人的孩子,年龄似乎不大,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   要……救他么?   可是我自己都自顾不暇了……我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抓住那个孩子的肩膀把他半扶起来,让他靠着我的手臂坐直。   我对小孩子最没辙了。   那孩子就如我所想,长的很漂亮,是个男孩。   我伸手想摸摸那孩子的额头,看看他有没有发烧,那孩子却猛然间张开眼,一只手带着银光划向我的脖颈。   我吓了一跳,连忙往后仰狼狈的摔在地上,值得庆幸的是,那银光只划破了我脖子上的一层皮,连血都没流。   阿拉阿拉……真是狼狈。   我苦笑着摸摸脖子,心有余悸。   这孩子真是有心计。   不过只有这样才能在流星街活下来。   这样的话……似乎,不需要我帮忙了?   我郁闷的叹口气,看了那孩子一眼,返回洞穴。&三   我站在垃圾洞穴的内侧看那个孩子接下来怎么办。   那个孩子几次想站起来都力气不足,每每摔在地上,要好久才能再爬起来。   似乎,真的是有危险了。   那孩子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瞳孔已经开始涣散,似乎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但是他身上散出的气息却尤为强烈。   我想了想,按照我师父 教我的,努力把念力集中到眼睛上面。   ……不行,还是学不会。   我果然是不是学念的料。   但那个孩子的话……   我仔细看了看他现在的状态。   似乎真的是念力觉醒啊。   该怎么办?   我努力回忆师父当时教我怎控制念力的话语。   恩……好像是……把放出身体的气流想做是身体的一部分,试着去控制他……之类的。   “……把放出身体的气流想做是身体的一部分,试着去控制他,让他围绕在你身体周围,不能继续让他流失了……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我开口提示,没想到只过了几分钟,那孩子身上的气息却已经稳定下来。   呼吸不再急促,只是脸色并没有好转,他在原地坐了一会儿,然后重重的倒在地上。   ……这次是真的昏过去了。   我非常确定。   释放了那么久的念力,昏过去才算是正常。   我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把他搬回洞穴里,放在火堆边上等他醒过来。   火光比月光亮的多,照在那个孩子的脸上,总算让我看清了那孩子的整个轮廓。   我看了好半天,结果发觉眼前这个小家伙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我仔细的想了好几遍,发觉他和那个叫做库洛洛·鲁西鲁的客人长的有几分相像。   那个客人看上去至多二十三、二十四岁,现在是十年前……年龄正好对的上。   我干笑两声把口袋里的怀表掏出来看了看。   不会……这么巧吧?   怀里的小粮忽然‘嗄嗄’叫了两声,探出头来看我。   乌黑的小眼睛湿漉漉的,满是诚恳。   “休想。”我很干脆的拒绝——我都没的吃,哪里还有余粮救济小动物!   “嗄……”它哀鸣两声,用小小的脑袋蹭我的胸口。   “不可能。”我挑眉,把它摁回怀里。   “唔……”   “都说了不可能……啊咧?你醒了啊,”我看向茫茫然张开眼的那个疑似为库洛洛·鲁西鲁的孩子。   他终于对准焦距,看了我半晌,皱皱眉,眼里的警戒立刻升起,嘴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缝。   我尽量用可以称为和蔼的表情对着他。   “你的名字是?”   他只是蛋腚的把头低下,仔细查看自己的衣服,不答话。   ……我再饥渴也不会对小孩子下手的我发誓!   我觉得我的人品受到了严重的质疑和侮辱,郁闷的把头埋在膝盖间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我再抬眼看他,发现那个少年正坐在火堆边上发呆,似乎是正在想什么事情,火光映着他的侧脸,出奇的精致好看。   我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被咬了几口的饼,掰了一半放在他面前的地上。   他惊讶的抬眼看我。   我自顾自咬着手里的饼充饥,当做没看见他的目光。   他垂了眼睑,看着那饼半天,抓起来,狼吞虎咽的往嘴里面塞。   我看他吃了,才叹口气,把剩下的饼小心翼翼的塞回口袋。   哎……这个可是我两天的口粮啊,现在只剩一半了。   那孩子吃完了饼还是不说话,当然,虽然我没指望他会跟我说谢谢,但还是忍不住有点郁闷。   我这么烂好人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那个孩子在火堆旁边休息了一整夜,天一亮,身体稍微好点就径直走人——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完全把我当做透明的。   他一定有王子病!   我捶着胸口直后悔。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把他拖进洞口!我就该任他自生自灭才对!   为防火灾,我把火堆推倒在地上摊开,仔细检查了并没有火星才出了洞穴。   但奇怪的是,我却在外面看见了那个有王子病的恶劣小孩。   他站在那里,低着头不知道是在看什么,又或是在思考着什么。   从我这个角度能看见他纤细的下颚和他被乌黑的发丝遮住了大半的耳廓。   他忽然转过身来看我,乌木一般深黑的眼睛,看不清情绪。   半晌,露出一个微笑。   真的是微笑。   眼睛里是很漂亮的碎光,唇角的角度弯的恰到好处,温柔的让人着迷。   “我是库洛洛,你叫什么名字?”他的声音很好听,像是刮过耳边清风的呻吟,但还带着孩童的稚嫩。   ……他真的是我那个客人。   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孽缘吧……   不过,他这么忽然改变态度的原因是什么?总觉得不会是好事情。   我纠结着原因,但好半天也想不出来,索性不再去想它。   反正他现在充其量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不点,还能反了天去不成?   想通了之后,我大大咧咧的回他一个微笑。   “我叫齿轮。”齿轮·切尔特·拉索维。   “齿轮,齿轮,齿轮……”他反覆念着这个名字,几遍过后,才微笑着道:“齿轮,你可以教我念吗。”   ……原来为的是这个啊。   我挠挠脑袋,干笑一声:“念什么的,我不会呀,”我拍拍身上的灰尘,绕过他往前走:“所以,就此别过,再见。”   “你昨天教过我。”他倒是没有沮丧,反驳我。   “……我只会理论。”实战就不行了。   “理论也可以,”他锲而不舍,跟在我身后一起朝西边走:“请教我。”   “我并不一定能完整的教给你。”   “那就教给我你所知道的。”   “你刚和我认识,我们还不熟!”   “慢慢就会熟了。”   “你明明昨天晚上都还在防备我!”   “但你并没有对我做什么。”   “不代表我现在不会对你做什么吧!”   “也许你会,更有可能你不会。”   “……好吧,我为什么要教你,你能给我什么好处?”我终于郁闷的转过身,算是妥协的质问。   “……也许我现在还不能许诺你什么。”他直直的看我,黑色的瞳孔里好像蒙上了一层黑翳,看不出情绪却莫名的让我觉得,或许,他的话是可以相信的。   “十年后,十年后我会给你一切你想要的。”   我忽然想起来那天来到我店里修表的俊秀的青年。   虽然表情那么温柔和蔼,但我是知道的。   幻影旅团,A级犯罪团伙,十三个团员都具有S级的实力,团长名为——库洛洛·鲁西鲁。   他在表单上填写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或许只有我知道自己的心脏跳的有多剧烈,虽然我的脸上完全没有任何异样。   如果是他的话,那个库洛洛·鲁西鲁的话,说不定……我真的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心脏骤然缩紧。   我觉得就连我的血液也变得沸腾起来,烧的我呼吸不能。   大脑里有个声音反覆的催促我答应眼前瘦弱男孩的条件。   只要答应他,教他念,然后完好无损的回到十年后……我就可以完成我一直以来的愿望。   只要答应他,我完成不了的事情就会有人代替我完成。   只要答应他,答应他而已……   我与库洛洛面对面站着,足足半个多小时。   我克制着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但握紧的拳头却已经被指尖的指甲刺烂了手心。   “……我答应你。”   “我教你念,十年后,你帮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或许十年后这个人并不会在意这个约定,笑着否认说没这回事儿也有可能。   但是,这好歹是一个希望——虽然很渺茫,渺茫到我几乎看不见。   定下了约定之后,我跟库洛洛商量。是否先不要去外围,在这里住一阵子,把最基本的四大行学会再说。   库洛洛似乎是有什么顾忌,不想呆在离流星街内部较近的地方,但最后还是妥协,答应了先学会四大行。   随便寻找了些食物当今天的口粮,我开始了第一次说教。   “缠,绝,凝,炼,这四大行就是念的最基本,它们各有用处,比如缠,就是让你的念力围绕自己的全身,起到保护的作用,等你念能力比较强大的时候,缠就会变的密集,防御也会强大的多,缠的修炼可以说是最基本的,记得每天都必须要练习两个小时以上,这对念的增加和使用时的熟练度有很大的好处。   绝,就是把念力封锁到你的身体里,使对方无法察觉到你的生命反应,这种能力一般用于偷袭或暗杀,当然,也可以用于偷窥和窃听……咳,忽略我后面一句,总之,这是缠的进阶,具有欺骗性的手段。   凝,就是把念力凝结到某一点,来强化某部分的能力,比如,凝结至拳头上,就可以爆发出比平常大很多倍的力量,凝结到眼睛上,就可以看的更清晰,而且能看见对方念的流动,是攻击和侦查的重要手段。   炼,是以上三种能力的实际运用,将念完全释放出来,相对前面三种技巧,这种是耗念最多的,而且,对战斗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纯粹是用来体现念的释放量、密度,就是用来测试自己念的强度的技能,这也是很有用处的,当用炼释放完所有的念之后修炼,会事半功倍哟。”不过就是有点辛苦罢了。   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坐到一边去,静静的闭上眼,一动不动。   我想他大概是在练习缠。   至于为什么说大概……哈……我没办法用凝,自然只能猜测不能肯定。   我想了半天,把小粮从怀里掏出来喂食。   这几天小粮肥了一点,不再像以前一样皮包骨头,看起来……好吃多了。   以至于这几天我吃东西的时候都必须看着小粮,才能觉得手里发霉的食物可以下咽。   可是小粮大概是被我吓到了,老掉毛,我觉得大概是它精神压力太大,所以得了圆形脱毛症,害的我一阵心疼。   毕竟我还想着宰了小粮之后,用他的毛做一件羽绒背心呢……   好可惜。   四   库洛洛一定是个天才。   而且是天才中的天才,和我这种只会缠的家伙完全不同。   因为在我第四天早晨醒过来的时候,库洛洛就一脸神清气爽的告诉我,‘绝’用起来挺简单的。   ……我内牛满面。   库、库洛洛什么的!最讨厌了啦!   ↑虽然我很想这么说,但作者设定我是天然呆而不是傲娇,所以我只好强打着笑脸干笑两声祝贺一下,然后泪奔着去角落里画圈……   为什么我如此废柴!为什么!我学了一个多月都没办法学会绝!   当我正在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的时候,忽然听见轰隆一声雷响,然后唰唰的下起雨来。   雨点比豆子还大,噼里啪啦的砸下来,让我好一阵兴奋。   我伸头出去看。   虽然是白天,但天空被乌云遮住,黑的几乎看不见周围。   四处找了几个塑料瓶或者是能够盛水而不漏的器具,眼巴巴望着天空期望他下的再大点。   但紧接着我又开始担心。   要是雨太大了,来个垃圾泥石流怎么办?我看看我窝身的垃圾洞穴,觉得自己挺危险的。   “不要泥石流,不要坍塌,不要打雷!”我喃喃的念叨着,站在洞口不知道该出去还是该进去。   事实证明我说什么来什么,当然,你也可以叫我预言家或者是……乌鸦嘴。   天空忽然猛的大亮,一道光划破乌云,一瞬间,把这流星街照的如同白昼……不对,现在本来就是白天。   然后是轰鸣作响,那雷就打在我身边一座巨大垃圾山上,巨大的声响震的我双耳生疼,根本听不见别的声音。   我一凛,往安全的方向冲了几步,然后低咒一声,又往洞穴内跑。   库洛洛那小子还在里面。   快点快点!在垃圾还没有淹没这个洞穴之前,要把那家伙带出去!   库洛洛明显是刚刚从缠的境界中清醒,但他的表情告诉我,他大概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等我说什么,他就自顾自往外冲,正好和回来找他的我擦身而过。   ……白眼狼!   我立刻转身往回跑,或许是我们比较幸运,在跑出去两三秒以后,那洞口才被淹没——还好我们没被困在里面,否则真的要饿死或者被活埋掉。   但是坍塌还没有结束,大概是那个雷的影响太大的关系,旁边的垃圾山也正在向我们这边倒过来。   我x!   库洛洛再怎么冷静聪明,但毕竟是小孩子,步子比较小,速度慢一些,按这样继续下去,不一会,他大概就要被那垃圾埋掉了。   我在心里腹诽,如果他摔一跤,大概也就……   我正想着,却看库洛洛身形一下子矮下去——他真的摔倒了。   ……我决定我再也不要腹诽别人了。   顺手抓住库洛洛的领子,往我这边一拖,拉进怀里,一只手抱住,用另一只手抓住凸起物,努力往最近的垃圾山头攀登,只要能过去这里,大概就不会有事了。   没爬几分钟,库洛洛就忽然挣扎着从我手里挣脱。   而且速度比之前快了太多,我正茫然疑惑,库洛洛却伸出手拽着我往上攀。   连力气都变大了?!   我顾不上思考,顺着他的力道往上爬,大雨糊住我的眼,看不清什么,我只是凭着本能向上而已。   最后终于还是在被淹没之前来到了垃圾山顶。   ……脱困了!   我只觉得浑身脱力,往后一躺,倒在垃圾山顶休息。   雨还在下,雨点落在身上打的我生疼。   库洛洛也在我身边坐下,只是坐下的姿势,优雅好看的让我自卑。   我看了他半晌,问起了刚才的事情。   “你怎么忽然变的厉害了?速度和力气,一下子都增加了。”   他抿抿唇,淡然道:“刚才,学会了凝。”   “……”   “把念凝到脚上和手上,速度和力量自然就增加了……不是你说的么?”   “……库洛洛什么的,最讨厌了!”   我再次内牛满面。   正当我沮丧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于是上下摸摸自己的口袋,沉默半晌,然后以无比悲伤的眼神望着被淹没的山洞。   “小粮!小粮!你怎么能在我还没吃你的时候就离开我!!!你怎么能!!!”   库洛洛同学对此只是淡淡的一句。   “备用粮而已,反正这几天大概不会缺粮食。”   那倒是。   刚下过雨,过两天大概到处都会长出来绿色植物,虽然不好吃,但好歹能用来充饥。   我郁闷的爬起来,抬头望天。   暴雨已经小了许多,乌云散去大半,天空渐渐亮起来。   “不能一直这样淋雨,必须找个地方把衣服晾干。”库洛洛这么说着,选了个方向往前走:“晚上气温降下来的时候,如果我们还湿着,很可能会生病,我们没有药品,死了也不奇怪。”   我乖乖的跟着他走,没走两步,忽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落在我怀里。   “嗄!嗄!”怀里的东西叫了两声,然后抬起脖子……啄了我两口。   ……死乌鸦。   我抓他起来看来看去,发现他并没有缺胳膊少腿,不会影响我的食欲之后,我把他塞回我怀里,心情蓦然好起来。   “你看你看!库洛洛!我家小粮担心我没吃的,特意回来给我当备用粮食了!”   库洛洛头也没回继续往前走,半晌,回了一句。   “那只乌鸦是把你当长期饭票了。”   ……你为什么要吐槽我为什么为什么……   我郁闷的玩着自己的手指,但却不敢反驳。   哎……这两天对着库洛洛我越来越没有底气了。   我想大概是我太自卑的缘故。   最后在几公里远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废弃的车厢,仔细查看了并没有人住在附近之后,我和库洛洛就决定暂时住在里面了。   因为下大雨,所以找不到干的可燃物,没有办法生火。衣服湿淋淋的黏在身上,实在是难受之极,索性除了贴身衣物别的都不留下,脱下来铺在地上期望它能在晚上之前干起来。   库洛洛则简单的多,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只要让缠围在我身边,就不会冷。然后他很不厚道的用几乎可以算是嘲笑的眼神扫视我——从下到上。   “……不许嘲笑我!我知道男人白白嫩嫩很丢人,但你也不能做的这么明显!”   他眼里的嘲笑更浓重了。   ……太过分了!   我抱着怀里的小粮缩到角落。   明明一开始要我教他念的时候很乖巧的。   现在看来,我似乎是被骗了。   师父说过,人都有两面性,表现给别人看的,还有表面下的。有的人甚至有更多的面。   我一开始看到的,大概就是表面上的?   我想了想,挠挠头,觉得有点好笑。   管他表面又或者内里,反正我和这家伙不会有什么交集,我是迟早要回到十年后的,那时候,不知道这家伙还会不会实现我们之间的约定。   我回头看库洛洛,他正闭着眼坐在那里,大概是在修炼。   他很勤奋,自从我教了他最基本的东西之后,他就一直自己摸索着修炼。   我则是努力回忆师父说过的话,把习念的技巧教给他。   我师父本来就是理论系大师,说到理论,他能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总之,是个相当厉害的……人类?   我回忆了一下师父的脸。   恩,应该是人类……吧。   我窝在角落里胡思乱想,听着雨点打在车皮上‘当当’的声音出神。   其实我是喜欢下雨的。   总觉得雨水能冲刷掉很多东西,好的不好的,然后,会变的很干净。   就连路面的泥土和身边的空气,闻起来都湿湿的,好像肺部的浊气全部都呼出来了一样,很舒服。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慢慢变小,却没有停,变成了缠缠绵绵细细密密的小雨。   于是我后知后觉的想起来,现在是梅雨季节。   伸手摸摸自己的衣服,发现还是半干,只好推推库洛洛,让他暂停修炼。   “捡一些可燃物,湿的也没关系,梅雨季节,大概一两个星期内,雨都不会停了。”   他没有拒绝,点点头出去了。   我足足等了他三个小时才看见他的人影。   回来的时候手里抱了一大堆东西,吃的占多数。   估计是对我吃惊的表情很满意,他笑笑,很是温柔的那种:“我想试试自己现在有什么不同,就去找人练练手,这些是战利品。”   ……被找上的人真可怜。   在夜里气温降下来之前,衣服终于还是干透了,我麻利的套上衣服,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库洛洛搭话——大部分都是我在说他在听就是了。   库洛洛对流星街外面似乎很好奇,我就捡我知道的告诉他。   最美的地方是圣戈尔峰的峰顶,最危险的地方是姆兰山脉的塔德系盆地,最神秘的是传说中存在于某个地方的天芒之地,据说,那里的原住民是神的后裔。   库洛洛似乎也很有听的兴致,我就说的越发起劲。   库洛洛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在我停顿的时候会适当的露出好奇的神色,在我想换个话题的时候也会顺着我的话往别的方向转移。   恩,就某些方面来说,这个孩子还是很可爱的。   五   其实我和库洛洛远远算不上是师徒,他从没用敬语和我说过话,我也没把自己当做是老师——硬要说的话,我们的关系,连朋友也够不上,只可以算是在陌生人与朋友之间,微妙的让我觉得奇怪。   雨停的那天少见的晴朗,竟然没有云彩遮住太阳。   阳光直直的洒下来,我索性衬着难得的好天气,坐在车厢上面晒太阳。   库洛洛从车厢内出来,没有我那么高兴,只是举目四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库洛洛!”   我唤他。   他抬起头看我。   我偏头,冲他笑笑。   “过会儿一起去找食物吧?”   库洛洛看我半晌,忽然淡淡的微笑起来。   那笑容甚至比雨后初晴的阳光还好看。   胸腔里的心脏,忽然‘扑通扑通’急速的跳起来。   “好。”库洛洛这么答道。   我忽然觉得库洛洛的声音今天尤其好听。   听的我不由自主的有些脸红。   又在车厢上赖了一会儿,我就拽着库洛洛出去找食物,半途遇见积水的洼地,好好的洗了个澡——我快发霉了。   傍晚回来的时候,我和库洛洛居然难得的喝到了热的蘑菇汤。   因为小粮在某个隐蔽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丛蘑菇……好像量词用错了?   小粮站我肩膀上‘嗄嗄’的叫了两声,讨好的用喙梳理我的头发,我顺手拈起来一颗蘑菇喂它,把他赶到一边去。   我捧着塑料杯子,时不时低头抿一口汤。   蘑菇汤又鲜又香,虽然没有调味料所以没有什么味道,但是却美味到让我想落泪。   汤进到胃里,暖融融的,连带着胸口也变的温暖起来。   “啊啊……好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我伸个懒腰,眯着眼更加靠近火堆。   库洛洛大概是觉得我很蠢,看着我的脸半晌,忽然表情奇妙的问我。   “你今年……多大?”   “……我说我二十五岁了你信么?”   库洛洛蛋腚的继续看我。   “好吧,我今年十五岁。”十年前的我,刚好十五岁。   库洛洛这才满意,低下头继续喝汤。   我拉拉自己已经长到遮眼睛的发,觉得有些麻烦。   “喂喂,库洛洛,刀片借给我。”   “刀片?” “就是一开始你用来袭击我的那把……”我心有余悸的摸摸脖子。   差点死在他手里。   幸好那时候他不是全盛状态,否则我真的是难逃一劫。   他表情奇妙的看着我,半晌,从腰间抽出来一样东西递给我。   ……叉子。   被磨的尖锐到能杀人的叉子。   原来那时候袭击我的凶器是把叉子……   我用带有敬佩和景仰的目光看库洛洛。   “你磨了多久?”   “四个月。”   “……真是……有耐心啊……哈……”   “谢谢夸奖。”   我撇撇嘴,仔细看了看那把叉子。   大概是不锈钢做的,所以闪闪发亮到有些刺眼。   我抓着叉子,削掉遮住眼睛的发丝,棕色的发丝落在火堆里,一瞬间就不见,留下一股烧糊了东西的味道。   我的理发的技术不怎么好,额前的发被削的短一寸长一寸,我想大概是我的样子太可笑,所以库洛洛才会用那么复杂的眼神看我。   我有些瑟缩,捂住额前的发。   “不、不要看了!”有些恼,我郁闷的把叉子递还给他。   库洛洛接过叉子,也不说话,只是忽然轻轻的笑了笑。   我立刻脸红着埋下头。   “我发现只要我笑,你就会脸红。”库洛洛忽然这么说道。   我连忙抬起头,矢口否认。   “怎么会!才没有!”   库洛洛勾起嘴角,眼底有清亮的碎光。   我又脸红了,呐呐的道:“不是只对你一个人脸红……我,我没办法抵抗温柔的人和温柔的笑容……”小孩子我也没有免疫力。   我想我大概是个变态。   如果有可爱的小孩子和我撒娇,喊我哥哥的话,叫我去死我也是愿意的。   库洛洛挑眉。   “温柔……么……”   然后他又笑起来。   ……不!不许再笑了!好!好刺眼!比刚才那把叉子还刺眼啊基可修!   我只觉得眼前一片闪亮,头发晕。   要死了要死了……我迟早会被这样闪亮的笑容给融化掉的……   大概是库洛洛察觉到这么做的好处,接下来几天,他毫不吝啬的像我展示他的笑容,因为他只要对我露出一个笑容,我就会乖乖的,屁颠屁颠的照他说的任何话去做……包括与他对打。   ……好吧,与其说是对打,不如说是单方面虐待。   库洛洛,我恨你。   每次遍体乌青,我都忍不住缩到角落里暗自垂泪——顺便腹诽。   库洛洛习念的进度相当的快,学习念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四大行中最后的‘炼’就掌握的非常熟练。   我没办法用凝看他炼的强度,索性找了个时间修好了库洛洛的怀表,用时间来计算它的念。   只要能够维持‘炼’状态十五分钟,就算进入到下个阶段。   十五分钟虽然短,但其实并不容易,而我也为了测试库洛洛念的系统做准备。   我们这一流派测试念系统的方法比较简单,只要找到一棵树就可以进行测定,不过,想要在流星街找一颗树,何其困难。   我思来想去,干脆从垃圾中翻出来了几颗还没有死掉的种子,开始种树。   不需要成型,就算是刚发芽的小树苗也可以。   我试着种树,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因为浇水过多,几颗种子就只有一颗活下来,发了芽。   我吸取教训,一天只浇一次水,第三天的时候,它终于长出了一片嫩绿的小叶子。   我兴奋至极,开始想象这棵树种十年后的样子,第五天它抽出来了另一片叶子。   第七天,它没长叶子,但是长高了一点。   第十天,它又长高了一点。   第十五天,库洛洛的炼成功维持十九分钟,它没有长高。   “所谓发,就是念力的大成,发,才是真正的念力的运用方法,每个人的念力性质都有所不同,所以每个人的发的性质也不一样,而猎人协会为了统一,将发的性质,也就是念力,分为六大系统——强化系是加强物品原有的功能;变化系是改变念的性质;操作系是操纵物质或生物;放出系是以射放方式释放念;具现化系是将念力质化;最特殊的是特质系,是其它没归类的特殊念力,不过偶尔会有经后天努力而改变成特质系的例子。”我把库洛洛拉到小树苗跟前:“对着它用‘发’,恩……就是,把你先前学会的东西融合到一起,握住这树苗的茎部,用出来。”   库洛洛想了一会儿,窝主那树苗的茎部。   好一会儿他才疑惑的松开。   “好像没有反应。”   “不会的,如果是强化系,叶子就会变的比先前硬一些。”我摸摸那叶片,摇头道:“看来你不是强化系。”   “如果是变化系……你看看叶子的脉络有没有改变。”   他摇头。   “那么你也不是变化系。”   “如果是具现化系,切开叶子的茎部,会看到有异物,如果是放出系,会破坏树的根部。”我索性把树苗挖出来,看了半晌才有些心情复杂的看库洛洛。   “如果没有以上这几种情况,你就是特质系了,”我向他亮出小树的根部。   泥土下的部分,那些根须竟然变成了黑色,黑的几乎发红,而且,似乎是被取走了一部分。   “看来你是特质系的。”我迟疑了一下,把树苗栽回去。   “如果是特质系,你就应该想办法摸清楚你的念的性质,”我看着似乎若有所思的库洛洛:“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你的念量提升,念的强度也不可忽视,这是基础,你在练习基础的这段时间,慢慢摸索你自己的念的性质吧,不要急躁。”   我想了想,才又接上一句:“你记得每次修炼前都要发出‘炼’最少十五分钟。”   他冲我笑笑,示意自己已经记住了之后,又继续低下头想事情。   我耸耸肩,坐在车厢顶上发呆。   这几天不缺食物,所以我难得的悠闲,悠闲到几乎无聊的地步。   我用脚后跟敲敲车厢,引起库洛洛的注意。   “话说回来,库洛洛,你为什么会请我教你念?”我的能力那么差,万一遇到敌人,估计我只能起到拖后腿的作用。   库洛洛抬头,只是勾起嘴角不明所以的笑笑。   “因为我不知道身为猎人的你居然这么弱。”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怎么知道我是猎人……   “我以前看见过你的资料……十三岁成为猎人,还是比较少见的,所以就下意识的记下来你的样子和名字。”   “……”   “就算是流星街,也是有自己专属的情报网的,想要知道一些事情,并不是很难。”   “……可是……”   “而且,你睡着的时候会说梦话。”   “……咦?!”   “那个时候,不管问什么,你都会回答。”   “……我明明都是半睡半醒的……”   “你总有完全睡着的时候。”   库洛洛微笑,可是我忽然觉得,那笑容比任何东西都要可怕——一点都不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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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四大行学习完毕,念的系统也测试出来,剩下的就看库洛洛自己的想象力和努力的程度——不过我一点也不担心。   我看过很多很多天资聪颖的人,他们无一例外的都很努力,而库洛洛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是最勤奋的那个。   一天二十四小时,他有十五小时都在修炼,剩下九小时里有五小时的时间是觅食,也就是实战训练,剩下的四小时,他都是静静坐在那里,让自己的身体尽量恢复——保持好状态,修炼的成果才可以最大化。   有时候我觉得,库洛洛认真的简直有点变态。   这种状态并没有维持太久,库洛洛和我就又重新踏上了往流星街外区的路途。   实际上,我对于这个举动是举双手赞成的,因为外区有很多小孩子。   软软绵绵的小孩子最可爱了……库洛洛除外。   我在流星街住了几个月,发现一些与外界不同的东西。   流星街的辐射超出人类能忍受的程度,所以这里并没有多少人会选择生孩子,因为生出来不是怪物就是死婴,流星街的活力源泉,根本是来自流星街之外的弃婴,没有血缘关系这层羁绊,使得流星街的人更加珍惜自己和别人的关系——没有任何人可以单独在流星街生存。   没有人会背弃伙伴——那是流星街最大的忌讳。   反而是流星街之外……不知道哪一个更加可悲。   库洛洛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或许在我看来可悲的,对方却不以为意。   这话倒是对,我找不出言语来反驳。   “库洛洛,你一直坚持远离流星街内部,到了外区之后,有地方去么?”我问他。   他很淡定的摇头。   我挠挠脑袋:“如果没有地方去的话……要陪我去一个地方么?”   库洛洛用很奇妙的眼神看我。   “你在外区有认识的人?”   “呃……”我干笑:“我舅舅。”   库洛洛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头。   “好。”   外区比内部要和平的多,打架虽然有,但大都是小型的争斗,并不是很危险。   而且这里会念的,寥寥无几。   我舅舅就是这一区的负责人。   我以前来过两次,还勉强记得具体位置。   按着记忆中的路线往目的地走,大约两三个小时,我总算是看见了一间稍大的平房。   平房外面有一圈栅栏,栓了很普通的铁丝网。   我回头,很认真的提醒库洛洛。   “不要碰它们,涂了毒。”   库洛洛默然不语。   我站在栅栏外面往里侧看了几眼,如我所想,门没有锁,向外大开着。   “每次不在家都不知道要关门。”我低低的抱怨着,深吸一口气,后退几步,助跑,然后跳起,越过栅栏,然后……面朝下的扑在地上。   “唔!……鼻子好痛……”我摔的七晕八素,摸着鼻子慢吞吞坐起来。   回过头,正好看见库洛洛轻巧的落地。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我无比沮丧,从地上爬起来,径自推门进屋。   屋子里的摆设简单到让我想哭。   一张床,一个柜子,连盏灯都没有,就只有快烧完一根蜡烛立在床头。   舅舅刚好不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库洛洛挑眉看我,我也满脸无辜的回看。   “就住在这里吧。”我说。   “不行。”库洛洛说。   “为什么啊?”   “太引人注目了,”库洛洛冷静的驳回我的提议:“两个小孩子随便出入地区负责人的家,难道你不觉得可疑?”   “可是这里有床……”   “不行。”   “还有被子呢 。”   “不行。”   “还,还有屋顶!”   “不行。”   “恩,恩,还有柜子!”   “不行。”   “那……啊!柜!柜子里有很多书!!!”   “……带走。”   ……我忽然觉得库洛洛真的是很不可爱。   我悻悻的随手从柜子里拿了几本书,看着库洛洛挑挑拣拣拿了最厚的几本。   “走吧。”   “等等!”   我随手捡了块石头,在地上写了几个字,署名齿轮。   库洛洛看了之后,眼里带上了很复杂的表情,道:“字真丑。”   “……要你管!快走啦!”   我推着他出门。   库洛洛坚持不呆在人多的地方,我们只好去资源较为匮乏,没什么人的地方暂住。   找了些木板和塑料膜,简单的搭了一个能够遮风的棚子——算是居所。   小粮现在已经懂得放风了,把他放近处的垃圾山顶上,有人靠近这一块儿,它就会‘嗄嗄’的叫起来,叫的特别欢。   我现在平日里除了查看库洛洛的念的进度,告诉他一些使用念的技巧之外,就是到处闲逛找吃的——顺便偷窥小朋友们。   太可爱太可爱了……   这些小loli和小正太怎么可以这么萌……   每天在日落之前回到住处,这是库洛洛和我之间的默契了。   他有时候也会莫名其妙的大早上跑出去,然后在傍晚夕阳满山的时候回来。   虽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总觉得是很危险的事情。   偶尔他会带着一两道伤痕回来,虽然伤口在念的包裹下很快就痊愈,但我还是没有办法不担心。   就算看起来再成熟,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只是个孩子而已。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我会觉得库洛洛这家伙也不是那么可恶。   我终于摸清楚现在的日期——现在已经是八月,我差不多是五月初来到这里,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了。   天气越来越热,周围的垃圾开始发出来腐烂的味道——那是一种继腥又膻的,带了莫名的金属味和尸□ 化时的尸臭。   我几乎快要被那些味道逼的疯掉,还好库洛洛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只口罩给我,沾了水之后,勉强可以隔离掉一部分。   库洛洛和小粮明显都比我要适应的好,库洛洛在这样情况下从来不受影响,该修炼修炼,该吃饭吃饭,该吐槽吐槽,小粮更是状况奇佳——我这才想起来乌鸦原本是吃腐烂食物的。   只有我一个人拿下口罩之后就面色铁青,并且食欲大降,就连看着小粮我都没办法吃下点东西。   我想,库洛洛一定在心里嘲笑我。   虽然他完全没有表现出来,但我知道他一定在心里面使劲的腹诽我,就像我腹诽他一样。   我足足过了五六天才勉强能拿掉口罩呼吸。   库洛洛这些天更忙了,除了每天必然的修炼,吃饭,睡眠,之外,完全不在棚子里多呆一秒。   我虽然想问,但总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资格,只好作罢。   那些从舅舅房子里带出来的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库洛洛已经看完了,我翻开来看过,但是,我发现每个字拆开来我都能看懂,但放在一起我就只觉得头晕脑胀,完全不知道这本书是在讲些什么。   库洛洛似乎很喜欢看那些深奥的书籍,每一本书,名字的最后都是‘论’‘学’‘定理’之类的字眼,看的我毛骨悚然。   天知道我有多恨这种类型的书。   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几下,我连忙把书合上,放回去。   库洛洛依旧在太阳落山之前回来,只不过这一次,表情好像有点不同……怎么说呢……有点凝重。   “怎么了?”   库洛洛淡淡的瞄了我一眼,只是敷衍似地摇摇头,并没说话。   我郁闷的不行,不再追问,免的自讨没趣。   入夜前开始刮风,风不算大,从棚子的缝隙中灌进来,木板被刮的砰砰作响,这声响让我觉得有些烦躁不安——好像有是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因为害怕火被风吹散引起有心人注意,所以并没有生火,周围很黑,我只能勉强能够看清一两步路的距离。   我蜷着身子背靠着木板,脑子里空空的,想要想些事情打发时间,却发现我没什么事情可想。   ……忽然得有自己有点可怜。   我抱着膝盖,看向对面的库洛洛。   好吧,实际上我看不见他,我最多也就只能感觉到库洛洛在对面而已。   “喂……”   “……恩?”库洛洛沉默了半晌才慢吞吞的应了一声。   “……喂……随便说点什么吧。”   “……”   “因为气氛忽然就变的奇怪了嘛!”   我这么说着,悻悻的玩起自己的手指。   “说什么都好啊,喜欢的运动,讨厌的人,爱吃的食物,生日,年龄,性别……什么都好,麻烦别再让气氛沉默下去了呀。”   “……你……”   “恩?”   “……秀逗了么?”   “……”   太过分了。   我正在心里抱怨,忽然听见在外面放风的小粮‘嗄嗄’的大声叫起来。   七   小粮扑扇着翅膀,叫了几声。   我皱眉起身,走几步出了棚子,库洛洛的反应比我快的多,没等我看清来的人的身影,就拽着我往旁边一滚,躲在一处凹下去的洼地里。   喂喂!里面都是水!   我一瞬间被冰冷的水浸透全身,打个冷战,鼻腔里也进了水,难受的头晕。   “你……”我刚想出声就被库洛洛捂住嘴。   下一刻,暖洋洋的气息包裹住我。   念?   我看着库洛洛,库洛洛拉过我的手,指尖在我手心画了几道,写下‘绝’字。   我立刻安静下来。   库洛洛的手指并没有停,又写下‘来者不善’四个字。   我顾不上还有些疼痛的鼻腔,顺从的点头,向下用力,尽量压低身体。   这使得水从胸口的位置上升到脖颈,更让我不舒服了。   远处终于走来几个人影,虽然不太清楚是什么人,但冲他们直直走过来毫不停顿这点,我就知道他们大约是来找麻烦的。   听脚步声,我判断来的人大约有四个至五个。   他们进了木棚查看,发现没有人之后,又在周围搜查。   不过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有个小水洼。   今天月黑风高的,没有一点光,水洼不反光的时候和黑色的泥土是同一种颜色,并不容易被发觉。   我被库洛洛硬是拖到水面之下躲藏。   好在我的肺活量还算大,几分钟之内还不会被淹死。   库洛洛比我更淡定,连脸色都没有改变。   那群人找了几遍没有发现之后毫不留恋,立即走人。   我和库洛洛却不敢这么快上到水面上,只是偶尔仰头露出鼻子,换一口气,继续潜水。   直到二十分钟后,我和库洛洛才听见有人抱怨。   “老大,好像真的没有人,我们走吧!”   领头的男子迟疑了一下,才同意了这个提议,带头向来的方向走了。   等到终于人都真正的走光,我和库洛洛才狼狈的从水里爬上陆地。   一下子脱离水洼,觉得身体重的有些难受,我和库洛洛在旁边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才慢吞吞站起来。   “喂……那群人是怎么回事?”   我确定我最近没有惹麻烦,所以那群人肯定不是来找我的。   库洛洛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样子,这一次连敷衍一下都不肯。   “别问了,不关你的事情。”他迟疑了一下,才继续道:“我们暂时分开吧。”   我惊喜加受宠若惊的看他。   “莫非你是怕连累我?”   库洛洛诚恳的摇头:“不,我是怕你拖累我。”   ……就算是实话也请你婉转一些好吗?   我郁闷的挠挠脑袋,道:“我是无所谓啦……那就分开好了,如果需要帮忙,就去找我,”虽然我很弱,但我的足够背景强大:“我在舅舅那里。”   库洛洛低低的应了一声,站起来想要走人。   我看着他在我眼里相当萧瑟的背影,扯着嗓子喊起来。   “喂,忘记告诉你我的名字!”   库洛洛疑惑的转身看我。   “我是齿轮·切尔特·拉索维!你呢?”   库洛洛看了我半晌,忽然轻轻笑了一下。   “库洛洛·鲁西鲁。”   那笑容说不出的漂亮,比任何一次都要温柔。   我想,库洛洛如果愿意去红灯区卖笑,可能会活的非常好。   于是我深深的把这个想法埋在心底当做秘密,顺便目送库洛洛远去——总觉得把这个想法说出来的后果会很严重。   我掏出怀表努力辨认时间。   半夜一点半。   得把上次从舅舅那里带走的书还回去。   我想了想,回去棚子里,挖开角落里一层掩盖用的泥土,把装书的纸箱子搬出来。   幸好那群人没有发现这里有书,弄坏了的话,舅舅绝对会心疼死的。   抱着一大堆书,吃力的很,走了足足三个小时,到达舅舅家的时候天都亮了。   东方的天空泛着鱼肚白,淡淡的光晕从云层的缝隙中透出来——难得的美景。   只是着美景还没有维持几分钟,云层的厚度就开始增加,天又变的灰蒙蒙的。   像上次一样摔着进去,推开门的时候,总算看见了许久不见的舅舅。   正躺在室内唯一的那张床上呼呼大睡,鼾声震天。   “喂喂喂喂!醒醒啦!”我抓住他脸上的胡子使劲扯起来。   也不知道他多张时间没打理过自己,胡子拉茬的,连轮廓也看不清。   舅舅茫茫然张开眼,看看我,然后摸摸我的头。   “乖……自己……去玩去……再让我睡会儿……”说完,打个呵欠翻个身继续睡觉。   “不是……我问你,流星街长老里有没有一个姓鲁西鲁的?……喂!不要睡了!”我恼了一使劲,拽掉他几根胡子。   “嘶……是啦是啦,有一个姓鲁西鲁的!”舅舅终于不堪骚扰,坐起身来看我:“你怎么会对这个有兴趣,你外公说过不让你靠近流星街高层的……不对。”舅舅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你……你是几年后的小齿轮?”   我抽了一下嘴角。   “十年后的。”   “完全没有什么改变嘛。”   “……我明明长高了!”   他抓住我的脸,把我拖过去用长满胡子的脸颊蹭我。   “长高了几公分而已吧……而且,这张脸完全没有改变嘛!”   “……我的成熟是不在表面上的!”我不满的挺起胸膛:“我的内心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了!”   “……噗。”   “你噗个毛!!!”我 伸出腿往他要害处狠踩过去。   结果被轻易抓住小腿,按在床上。   “好好的睡一觉吧,你的黑眼圈很浓哟。”   “……喂,要是有个叫库洛洛的很漂亮的小男孩来找我,记得喊我起来。”   “漂亮的小男孩?你的恶趣味还是没变啊……”   “什么恶趣味!那不过是小小的爱好而已!”   “是是是,爱好爱好,你快睡吧!”   我想了想,脱掉上衣,钻进被窝补眠。   被子很软,床也很软,我几乎是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梦里我和库洛洛在一条路上奔跑。   我跑在前面,而他在后面,他的速度很慢,我时不时的要回去拉他一把,跑到一半的时候,脚踩的地方忽然落空,我直直的掉下去,手里还握着库洛洛的手。   我急了,想要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抓住胳膊往上拽,好不容易终于成功的回到陆地,我回头想要表示感谢,却看见长大后的库洛洛笑吟吟的站在前面,我的手,还在他的手心里。   我倏然惊醒,半晌才意识到是在做梦。   呼……幸好是个梦。   要是碰见十年后的库洛洛,我有几条命都不够死的。   我慢吞吞的从椅子上爬起来,看看柜台上的时钟。   “啊,十一点了……怎么睡了那么久……”我伸个懒腰,揉揉眼上楼,回自己房间洗漱。   用牙膏沾了刷牙粉,往嘴巴里送去,另一只手开了水龙头接水,准备洗脸。   半晌,我才意识到有点不对劲。   我几乎可以算是惊悚的抬头,瞪着镜子里的自己。   黑漆漆的脸,破烂的衣裳,狗啃似的头发……   我回来了?!   这里是……十年后?!   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所在地。   只是睡一觉而已……我的念力反噬就结束了?   奔回自己的床边,拿起电子钟查看日期。   我在十年前呆了三个月,在十年后只过了一天?   我有些反应不过来现在的状况,索性扒掉衣服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套上睡衣,我穿着棉质拖鞋踩着木制楼梯下楼。   把已经修好的,属于库洛洛的,还没有来得及卖掉的怀表放在盒子里,摆上最上层的架子,再出门买了些食物充饥。   ——总算能吃到有调味料的,没有发霉的食物了,我感动的几乎想哭。   回到店里,我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挂上大门,决定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来恢复我那饱受摧残的身心。   床头只有十几寸的小型彩色电视机里放着最近很红的电视剧,男主角我不认识,女主角我倒是很熟悉——我妈。   一把年纪了,化妆的时候非要往年轻了化,我记得上次看她的访谈,她说自己是二十三岁……呸……她儿子我都不止二十三了。   换个台,刚好看见了新闻播报。   ……幻影旅团又作案了?   而且是抢劫了某某博物馆保管的世界上第四大的宝石——所罗门宝藏。   库洛洛你真是……越来越有名了。   我忽然觉得头疼,把被我塞在床底的巨大糖果型抱枕拖上来抱住。   说实话我并不喜欢吃糖果,但是这是我能买到的最大的抱枕,所以就只好将就着用了。   把软绵绵的糖果抱枕抱在怀里……我总算觉得有些安心了。   不知道为什么,回来了之后总觉得心神不宁,具体要说为什么,我又说不上来,矛盾的要命。   索性抓起枕头下的手机给舅舅打电话。   “小齿轮?你怎么会想起来找我?”   “问你件事,我那次念力反噬回到十年前……你还记得么?”   “哦,原来你是现在这个时候反噬的……刚回来?”   “什么都好啦!反正我走了之后,有没有一个小孩子,呃……叫库洛洛的孩子来找过我?”   “没有。”舅舅答的斩钉截铁。   “……真的没有?”我不死心追问。   “完全没有。”   “会不会是你正好不在家……”我做着几乎没有什么可能性的假设。   “也许,”电话那头的人不在意的随口这么说道:“还有,小齿轮,你妈和你外公最近吵架,你什么时候回来调节一下啊?我快被他们烦死了!你舅妈也是,为了个不认识的女人一直跟我闹别扭,她一向最疼你,你也帮我……”   我沉默半晌,不顾那边的絮絮叨叨,干脆的按下结束通话的按钮。   算了,既然他没来找过我,我也没什么必要为他担心。   反正他十年后也依然健在。   八   我想我这样的行为几乎可以叫做赌气了。   我叹口气,咬住糖果抱枕当做库洛洛来磨牙撒气。   那家伙明明说过来找我的。   “我们暂时分开吧……那家伙明明是这么说的。”   被骗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被骗的滋味都是很不好的呐。   我抱着被子和抱枕上了阁楼,推开窗户,让午后的阳光散落下来。   “好舒服……”微风轻拂,比起在流星街外围,七区的环境的确是好了太多太多。   我靠在抱枕上,边晒太阳边吹风——手边还有一杯热茶和一本小说。   啊啊,最舒服的事情啊……莫过于此。   只要够暖和,我就会觉得很满足了。   透过我这里看,可以看见天空是漂亮的淡蓝色,虽然没有蔚蓝让人心旷神恬,但也足够我心情舒爽。   我抓起小说,翻到我做了标记的那一页。   看了一会儿之后我发觉,小说里的人物实在是有点不可思议,比如这个,身体里的能量反噬,结果却领悟了另一种武技,不仅没有受伤,而且还更上一层楼。   ……这就是王八之气啊。   我嫉妒的不行,在心里腹诽男主角的女友跟别人有一腿,给男主角带绿帽子。   不过我的腹诽在这时候并没有管用,那主角不仅跟女友结了婚,而且还有了情人一号,情人二号,情人三号,情人四号,最后居然还一统大陆成为了所谓的第一勇士。   ……为毛我就没有这样的运气。   把书扔到一边,悻悻的爬起来趴到窗台上向下看。   底下很热闹,虽然是七区边缘,但这里比七区内部还要热闹一些。   七区和平常的小镇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交易并不仅限制于钱,武器,药品,念,都可以在这里换取东西。   有的摊主好战,就会摆上一个带有特定意义的牌子,意思是可以用武力交换物品,只要打赢我,你就可以拿走你要的,如果输了,就要让我拿走你身上任意一件东西。   这样的摊子,被规划在一个特定的区域内,就是七区外围。   当然,我的店是从来不挂牌子的。   看了很久,最后无聊的打个呵欠合上窗户。   看看钟。   四点三十五。   啃了两个火腿面包,一碗粥,喝下一杯纯牛奶。   ……好撑。   我摸摸肚子返回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看电视,半晌觉得有点冷,然后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的被子落在了阁楼上。   ……懒的拿了,将就着吧。   我抱紧怀里的大糖果,看新闻联播。   今天的大新闻,无非是些伟人做什么国际会面,某某猎人发现新的物种,谁谁又新上任成为xx集团的总裁……没有幻影旅团的消息,好无聊。   枕头底下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我抽出手机看看屏幕。   ‘妖怪师父”。   我立刻按下通话键。   “师父。”   “恩。”师父那边似乎正在忙,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师父找我什么事情?”   “不用装的那么尊敬那么乖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电话本上我是什么名字?”   “……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嘛。”   “行了,不过是例行问候的电话而已,我也要做足表面功夫啊,你毕竟是流星街与猎人协会的中间人……虽然从来不干事,把所有问题都推到你舅舅身上。”   “不,我只是看舅舅整天无所事事觉得很可惜,找些工作让他忙起来……我认为他总有一天能感受到劳动的乐趣。”   “你觉得我会信?”   “你不会,”我立即否认,接着道:“所以这些话也只是表面功夫中的一环而已,我相信再这么下去,不出两个月,我中间人的名头就会被外公收回,给舅舅带上。”   “……你的这种恶劣个性只有在熟人面前才会爆发。”   “阿拉,我的个性是因人而异的啊师父!难道你不为了能看见我与众不同的一面而感到庆幸?”   “……”   那边沉默半晌,挂了电话。   我听着‘嘀-嘀-嘀-嘀-’的忙音,忍不住有点不满。   师父这家伙,还真是孩子气。   随手把电话扔在角落里,我起身关了电视。   没什么睡意,但我还是闭着眼强迫自己入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算是一点一点的进入睡眠。   再张开眼的时候,我觉得我大概是在做梦。   我把睡衣的袖子捋至肘间,掐掐自己的胳膊,发现不仅疼而且还发青了。   于是我就着最近的垃圾堆翻垃圾。   翻了一个多小时,总算给我找到了能够配成一双的烂了鞋面的——女式皮鞋。   不过我穿起来并没有什么不适,大小正好,里面还有鞋垫。   我拍拍睡衣上的灰尘,看着身边的巨大糖果,犹豫了一下之后,就再不留恋的把糖果留在原地,随便选了个方向往前走。   一路上并没有什么人,就算有,也是慌慌张张的往我来的方向跑走,没有时间打劫我。   大概是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引起众人恐慌?   我随便拦下一个看起来比我还弱小的家伙问了这是哪个区域,现在是几几年,还有……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这里……是、三……三区、区……现……现在……在、是一九……一九八六、年、年……刚才……二、二……区的……的长老……”   我立刻打断。   “可以了,不用说了,你快走吧。”   要他说话实在是太难为他了。   他立刻就向离开三区的方向狂奔。   一九八六年……九年前?   我困扰的挠挠脑袋。   怎么念力反噬还没结束?上次是十年前,这次是九年前?不会还有下次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我就由衷的想要毁掉我那只时钟。   但我觉得毁掉那时钟之后,我有可能会回到史前时代——我不想当猿人。   我郁闷的打消我那个想法。   然后迟疑着是继续往二区的方向前进,还是随大流往回走。   我努力的回忆一九八六年流星街是否发生了什么大事件。   一九八六年……刚才 那人还提到二区的长老……   我猛然想起来,一九八六年确实有一个流星街的长老被刺杀,为此外公还大为兴奋,开了个派对,请了不少人参加,而我当时……呃,失踪中。   不对,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那个长老——他是姓鲁西鲁没有错。   ……该不会……真的和库洛洛有什么关系吧?   我想了想,在心里否认这个可能。   只不过是同一个姓而已,如果库洛洛真的跟流星街的长老有什么关系,那又怎么会跟我一样流落在流星街外围……不对,我也和流星街高层人士有关系,还不是一样这么凄惨?   我越想越头疼。   “……去二区看看好了。”   我向着二区的方向,尽量避开人群,捡人烟稀少的路线在二区的附近摸索着。   看月亮的位置,现在大概是夜里十二点多钟,不算很晚。   大概是怕被刺杀时间牵连,三区的人很是惊慌,一个个都急着往别的区域逃跑,实际上在我看来没什么必要。   虽然一段时间内二区会戒严,三区也要全面搜索,但是过一段时间就会静下来——等到长老会出面主持大局,选出新任长老。   不过,聪明点的人大概会选择这个时候扩大势力。   浑水不会介意再浑一些,而浑水摸鱼极其容易——只要有足够的实力和运气。   路上捡到一根被削尖了的木棍,虽然用起来挺不顺手,但好歹也还算是一件简易的武器了。   越往二区的方向,就越能感受到气氛的凝固。   路上遇到过好几拨出来搜查的家伙,都被我躲过去了。   我一向对自己唯一的优点很满意——捉迷藏从来没输过。   不过我的捉迷藏游戏最后还是止步于二区入口的地方。   ……太夸张了吧。   离老远就看见了巨大的照明灯,一大群人站成排的看守出口,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我考虑了一下得失,立刻把偷偷进入二区的想法给抛到脑后,往回走。   我还不怎么想死呢。   我在脑子里过滤了一下流星街的大致地图。   三区与二区,四区,七区接壤,而我现在的位置,离四区还剩下五公里左右的距离,据七区,少说也有二十五公里。   先不论是否可以在七区驻足,光是让我一个人徒步穿越二十五公里……我实在没有把握将每一次危险都给摆平。   不管怎么说,离开三区是必要的。   虽然在我看来离开三区是弱者的行为,但很不巧,我就是那弱者群里的一个。   我只好拄着被削尖的木棒当拐杖,往四区的方向走。   九   不知道该说我运气太好还是运气太不好,我居然没走上十几分钟就被人从后面抓住脖子捂住嘴——而且还有冰凉的尖锐的物体抵在我喉咙上的大动脉上。   早知道的话,我就该不顾路途遥远往七区去的。   我在心底抱怨一下,手里却识相的放下手里的木棒,并且顺着那人的力道微微仰头。   估计那家伙没想到我这么配合,愣了一下子之后,不再犹豫的拽着我脖子拖向某个方向。   我顺着他的步履移动脚步。   那人走的很快,但是步伐有些不稳,加上我从他身上闻到的血腥味……他受伤了。   我计算着从一个受伤的家伙手中逃脱的几率,发现差不多只在百分之四十左右,毕竟实力上的差距是不可磨灭的,从受伤的他却轻松的抓住我这点就能看出来。   我决定不要轻举妄动,几率小于百分之六十的事情,我从来不干。   他带着我走了一会儿,大概是对于我们现在的速度很不满意,抓起我衣领带着我跑起来。   他跑的极快,而且完全不在乎在他手里被他拽着一同跑的我的感受。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之前,他终于慢下速度来。   松开抓住我脖子的手,尖锐的物体从脖子往下移到后背左侧——心脏的位置。   “你走前面。”他这么说着,手中的物体险些扎破我的睡衣。   我乖乖的往前走两步到他前面。   走上一段时间,他就会说出一个方向,叫我往那边去。   我就着转弯的时候偷偷瞄过他的脸。   今天没有月光,我看不清他是什么模样,但那双眼睛在夜色朦胧中很漂亮——琥珀色的。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他又伸手掐住我的脖子,这一次不是威胁我,而是带着我往某垃圾山的山脚走过去。   ……这是干什么?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一把把我推向山脚一处突起的石块。   那石块棱角分明,我毫不怀疑,我这么撞上去之后一定会头破血流。   我无比悲愤。   喂喂,要杀我没必要用这么婉转的方式把我带到这么老远的地方虐杀吧!!!   我抬起手肘护住脸。   虽然我不太喜欢自己的娃娃脸,但面目模糊的死亡显然不是我的期望。   我闭上眼等待那一刻的来临。   但随即我有些错愕,因为我虽然摔倒,但显然并没有砸在那块石头上。   手肘处传来了疼痛,我想我大概是擦破了皮。   我疑惑的张开眼,站起身四下观察。   这是个垃圾山洞。   生了火,照亮了一整个洞内。   洞内不算大,但足够四五个人横躺着。   至于我为什么能这么准确的目测出来,是因为确实有一个人横躺在那里。而除了那个横躺着挺尸的,还有另一个人。   坐在火堆旁边,正翻着一本厚厚的精装书,白皙的侧脸被火光映照着,说不出的好看。   我正想说话,却又被人退了一把踉跄了几步险些一头栽进火里。   我无奈的回头,看见那个矮了我一个半头的家伙非常凶狠的瞪着我。   ……我招你惹你了?   “飞坦,欢迎回来。”温润如玉的声音,说熟悉又有些陌生。   啊啊……小孩子就是长的快,不过一年而已,就变声了,不知道长高没有。   我有些不自在的拽拽头发,想着要是库洛洛认出我的话该怎么样解释我一年都没有长高的问题。   但显然我多虑了。   因为库洛洛看着我露出了温和而疏离的微笑:“这是你请来的客人?飞坦?”   虽然是看着我,但话却是对着飞坦说的。   ……我不信库洛洛会不记得我。   所以,这么生疏的样子,是装出来的?   我有些愕然,随即而来的就是对于库洛洛的气愤,像是赌气似的揪起睡衣上的帽子卡在头顶,随便找了个角落蹲着画圈诅咒库洛洛。   混蛋混蛋混蛋,亏我一直都在担心你,你居然装不认识我。   我诅咒你!你以后吃泡面时一定没有调味料!   (夜:在下私以为,此乃最恶毒的诅咒之一。)   飞坦低低的道:“我们两个被看见过脸和身形,出去太危险,找个人代替我们去七区买药品和食物。”   所以就找上我了?   我有些不满的撇撇嘴,看了看我身边躺着挺尸的人。   是个很大块头的家伙,额头上有一圈伤痕,我猜想他可能刚从科学怪人剧组出来。   他身上已经裹了一堆的衣服,大概是为了阻止伤口继续流血——包扎手法真是不高明。   我转头看库洛洛。   “喂,能让我看看他的伤么?”   万一我贸贸然的碰人家,被当做偷袭就糟了。   “你会医术?”   “也许。”   库洛洛看了我半晌,点头答应,然后回头安抚拒绝我碰触他伙伴的飞坦。   “富兰克林的伤已经到达了极限,不能再拖,如果他能治好,当然最好,如果不能……”他腼腆的笑笑,看我一眼。   “……库洛洛你这只白眼狼。”   “多谢夸奖。”   飞坦的脸又黑了。   “你怎么知道库洛洛的名字的?”   我不回答,径自转身查看那个叫富兰克林的大块头的伤势。   反倒是库洛洛回答了。   “刚才太暗我没看清楚,直到现在才发觉你带回来的这个客人是一位故人。”   你就装吧。   我不屑的冷哼一声,掀开那人包在身上的衣服。   伤口大概是利刃划开的,皮肉向外翻,已经简易的用针线缝合过,但伤口还在往外渗血。我伸手摸向那人脖颈上的动脉。   飞坦立刻想阻止我,但被库洛洛拦住。   那人的大动脉跳的很精神,短时间内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如果血这么一直渗就糟了。   “快死了。”我立刻说出自己的判断,紧接着就感觉到背后传来的杀气,连忙摆手赔笑脸:“别啊别啊,我又没说我不能治!”   飞坦冷冷的哼一声,琥珀色的眼还是一瞬不瞬的瞪着我。   “首先……你们谁把他弄醒?治疗的过程他必须醒着。”   飞坦立刻道:“我来。”   库洛洛则是用带着若有所思的眼神上下打量我:“我不知道你居然会医术。”   我把头上的帽子扒下来,小声的道:“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库洛洛忽然用奇怪的表情看我。   “你的睡衣……很有趣。”   我脸一红,狼狈的转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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