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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劫降临》
第一回,宦海浮沉,弃儒慕道;
第一回,宦海浮沉,弃儒慕道;曲径蜿蜒,通幽访仙
常言道: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山。这话一点都没错,然而能说这话的人应是位得道的修行人,岂是这些人云亦云的俗世之人随便说的。只有尘垢磨尽,身心灵明者,方能隐,因为无论何时何地,不论风动幡动,仁者之心永不动摇,又何来这多分别。或许正因为世俗之人心垢未除,才依赖丹经妙法。
这时,日衔崦嵫,夕阳娇媚无比。一位白发银髯的道人,相貌清癯,趺坐于草蒲之上,对面坐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道童,粉妆玉琢,都像是久未履凡尘的方外之人,道童正听着仙长讲述着前尘往事。听得入迷时,不时也问些不明白的问题。只见那道人讲道:
“ 梁武帝太清二年春,江南还是沉浸在一片鸟语花香,春风袭人的美景之中,帝都建康尤其平静,平静得出奇。然而正是在这时,北方一代枭雄侯景恰在这时与东魏大将慕容绍宗血战于涡阳,相持已然数月之久,侯景军粮耗尽,黔驴技穷,束手无策,麾下大将纷纷请降于慕容绍宗。侯景被围,万分危急,乃谎言激怒其麾下兵众,称其家属尽数为高澄所杀,兵众刚开始相信他。慕容绍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披散头发,对北斗星发誓,称他们家属都完好无缺,只要归降,官爵仍照旧。侯景众叛亲离,军众大溃,争赴涡水,水为之不流。侯景乃收散卒八百,渡淮奔梁。并遣人暗示慕容绍宗,若擒了自己,不免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之厄运。绍宗闻言,遂放其南去。
“侯景奔梁,可谓是那个年头最惹人注目的事情了,也是后来一切灾祸的源头。侯景兵败之余,正愁不知何去何从,恰逢寿阳易戍,守将韦黯不仅懦弱而且是个没头脑的,被侯景以诡计诱降,从此,侯景又死灰复燃,有了自己的根据地,那就是寿阳。得寿阳之后,设酒狂欢,连续多日。当时南朝上下大多以侯景军败为忧,很少有洞察未来者,就连当时太子萧纲(日后之简文帝)亦是如此,当然还是有极少数如光禄大夫萧介之辈,上表极谏,认为侯景是狼子野心,养虎为患,不可委以重任。想天监年间,陛下是何等慧眼,可谓野无遗贤,朝无奸佞,而现在呢,弃忠言而不能用。可不哀哉!”
说着说着,这位早已斩断七情六欲的道人,也不由得溢出两行清泪。接着说道:“不久朝廷便接到东魏聘书通好,希望与南朝复修盟好。然而,有时候本来好的消息在不适当的时候出现,便成为最恶毒的消息。明眼人一看就明白这是东魏的离间计,所以当时南朝偏安日久,帝亦厌兵,故虽有司农卿傅岐傅大人提醒,帝终不纳。侯景消息灵通,当然瞒不了他,于是就心生造反,整个寿阳居民,男女老少皆招募为军士。同年七月,侯景兵发寿阳,江南官军久不习鞍马,不堪一击,被侯景连下数城,兵锋直指建康,羊侃等死守帝都,侯景久攻不下,军中乏食,于是便纵容士兵剽掠,米价暴涨,民不聊生,人如饿狼,相扑而食,饿死者大半。
“次年三月,侯景攻陷台城,将帝与太子分别软禁于武德殿、永福省。建康士民为求生而四出逃窜。其后,梁武帝亦在被囚禁而死,侯景挟天子以令诸侯,谋权篡位,草菅人命,荼毒生灵。那种惨痛,实在非言辞所能形容的。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那时我本在翰林院任校书郎一职,所谓“位卑未敢忘忧国”,本也是一腔热血,想竭吾辈之力为朝廷做点事。后见朝廷罹此大乱,心灰意冷,遂脱却青紫朝服,竹杖芒鞋,访遍三山五岳,福地洞天,总想深山遇隐,钟离纯阳见怜,让我访得名师,出家学道。
“这一找便是好多年,途中风闻陈以代梁,开国皇帝居然是南梁边境小县太守,朝代更迭,越发感慨世事无常,人生如幻,出家之志益坚。平素一向淡薄,早年任职期间,曾多次点校内典丹经,对于高僧高道,一直都是心向往之,故而出尘之念早已萌动。侯景之乱,百姓流离失所,而自己空有济世救民之心,却无拯溺救焚之力。满腹经纶,入世与出世之念相争;书生无用,人道与仙道徘徊。”
道童闻言,既无奈又惊讶,心中有话,却欲吐还咽,只得静默不语。道长一早便看出道童心思,便捋捋长须,继续说道:“心中有话,不妨直说。”道童便喜见眉梢,问道:“仙长鹤发童颜,看起来亦不过耄耋之年,但适才听闻,仙长似乎已是神仙中人,得道已久,住世六七百年。难道这世间确实有长生不老的仙道么?”道长微微一笑道:“信则有,不信则无,正信不起,而强自臆断仙道有无,此修行人之大忌。若非我当初锲而不舍,出家志坚,访仙之心十几年如一日,想必上仙怜我,让我于昆仑山玉清观幸遇先师步虚道人,我恐怕早以世间一无用书生终老此生了。玉清观位于昆仑山腰,两峰相对之处,只有一条狭长的小道与外界相连,曲径幽深,想必此观主人有长居之意。我是经人指点,放才寻到此处,否则,让我再找几十年也万难到此。”道童又问道:“弟子闲来也曾翻阅道书,知道神仙不会住世太久,时候一到还是要飞升紫阙,成就金仙之位。”道长叹了口气,说道:“我虽求道修道之志甚坚,然改变不了下士之资,仙根太薄,又因曾有妻子牵挂,凡尘久难根除,以致今生只有地仙之份,而无天仙之望。除非……”道长没有再说下去,道童却意犹未尽,继续问道:“除非什么?”道长遂说道:“除非遇到法力高深的道友,以上古神兵,助我兵解,避过重劫,再修一世。然而这需要多大的机缘和福报啊。我自问多年很少入世修积外功,方外之友更少,故此仅以挂齿,不作希冀之想了。”
“既然尘世有那么多障碍修道之事,我看还是不要入世的好。不然恐怕会生出许多枝节,于修行无益。”道童说道。
“那也未必,有言道,淘尽黄沙始见金,不经风雨怎见彩虹。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人世间确实有许多事物对修行人不利,然而《道德经》所谓福祸相依,任何人想成就仙道,必须以人道之完善为基础,否则直是天方夜谭,镜花水月。出世而不避世,入世而不逐世,便是释氏所谓大雄,道家所谓上仙。”
道长接着说道:“菩提无树,明镜非台,是大智慧人的道心;一切皆空,强自说空,是懵懂人之顽心;彼此相去何啻天渊?故而少年修行人,出外积修外功,积累福德资粮是很有必要的。说得太多,不知你能听懂多少。”
道童接着说道:“弟子惟掌门之命是从就是了。但愿掌门常住世间,此乃昆仑之幸,苍生之福也。”
道长闻言,不由得感慨万千,却一句话也不说,似乎什么话都不用说。只是还如以前一样,双目注视着王母峰,这传说中玉帝妹妹化身的仙山,他已经对着它们好几百年了。这次和以前有点不同,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种无比欣慰,欣慰中又半带忧患。
他欣慰的是,他发现面前这个道童,是昆仑派“步虚凌空,白雪青松;逍遥天地,其乐无穷;摘星采月,拨云御风;太上多情,庄周蝶梦。成我道统。”三十六字道统辈分排行中最小一辈的弟子,法名梦尘。
仙根仙骨,直是天仙资质,他日机缘巧合,定能成就道业。而忧患的是自己不久便要面临道家天劫,几个方外好友境况也差不多,莫非天不佑我仙道,让这样大好人才断送在我手里。现在也顾不得这许多,只能静以待变。自己虽然早就练就天眼,能视前查后,然而天劫这段是任何仙法都不能视察的,故而只能静等。人生不如意事十有**,这不仅是对于人世间而言,仙家也是如此。想想千年前自己弃儒慕道,各处寻访神仙踪迹,最终皇天不负,让我遇 到步虚大师,投在他的门下,修行几十年,步虚大师仙游飞升之后,我就升任昆仑派掌门,在昆仑山顶以法力造此仙乡福地。之后便经常下山修积,看到一些世间的可怜人或是资质好的少年男女便带上山,经过一番教导,一代一代传承下来,已有了这三十六字道统中的千余弟子,想想这一切,都殊非容易。因为自己素来喜欢有资质有潜力的少年弟子,故而悉心教导,很多时候本可以由其他长老代劳的,他都是亲力亲为。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二回,捉坎填离,黍米黄芽自此始;
第二回,捉坎填离,黍米黄芽自此始;吐气导引,神通妙用只等闲
话说虚元道长因想起不久便是道家重劫降临,到时再无闲暇调教眼前这位资质出众的小弟子梦尘,心里正自忧心忡忡。没办法,只得开示一日算一日,便集合门下弟子,于上清殿,指示修行法门。其实说的也是些平常的功诀,只是同样的道理出自不同人之口,便会有不同的作用罢了。
平常时教道家功决,辈分高的弟子教辈分低的,由于各人修为不同,没有大彻大悟的人讲出来的功诀便是死的,根本做不到因材施教。因此即便是同样的道理,出自这位道行高深的大师之口,毕竟要更加让人心领神会。更何况,虚元道长一手创立昆仑一派,在冰雪连天的昆仑山巅运用神通建造这仙境一般的琼楼玉宇,单是这些变足够让人心生敬畏了。故此,“当时只道是寻常”的玄语功诀,在人听来,又是何等的权威。
这时,虽已是暮春,昆仑山还是一如既往的终年积雪,银装素裹,在这地方待久了,人自然而然会将人间的鄙吝遣消个大半,天然的修道场所,得天时地利之便,总觉得天工比人力更加有效。现在聚集在玉清观里的道人,多半是虚元道长初成道时,除外积修外功时千挑万选的弟子,他们每人都有一段不寻常的往事回忆,有的是落魄书生,有的是朝中文武,有的是王孙贵胄,甚至也有许多乞丐,各行各业都有。也有人是自己久已有了慕道之心,披荆斩棘,历经磨难,方才寻到昆仑来。毕竟这座道家圣所今时不同往日,经虚元大师的改造,比起步虚仙长的那座草庐自然要宏伟庄严,也自然要醒目易寻。
而在玉清观后面,左边是清风坛,右边是明月坛,如同一般寺院的钟鼓二楼,与玉清观成鼎足之势。清风坛里坐着的是辈分较低的,入门不久的男众;而明月坛可想而知是女众修行之所。在昆仑,只按入门早晚定辈分,而不以年龄长幼或法力深浅,若按年龄,养老院应该是玉清观,托儿所变成了清风、明月二坛了,岂不是笑谈;若按法力深浅,自然更俗,修行人不是角斗士,也不是摆擂台,更不是强存弱亡的动物界,牙尖爪利便可在森林称王,因为还有一些外道邪魔法力高深,弃恶从善,入门时间较短,也应排在后面。自然都不是这样。只有按照入门先后论位次,才合乎情理。
清风坛、明月坛的弟子平时都是入门早辈分高的道长仙姑去指导,虽然是仙界圣地,世俗人的观念还是要考虑的,不然,则人道与仙道不能相互补给接引,则哪一道都不能昌盛起来。
昆仑派自开府以迄今日,上下千余人,其中不包括已经飞升或归隐别处的道人。每年这个时候昆仑掌门都要在玉清观开坛讲道,玄风清谈,高朋满座,蔚为壮观。除出外修积外功的弟子外,每个身在昆仑的弟子都要参加,因为这样亲领教益的机会实在难得的很,没有参加实属憾事。
虚元仙长讲道与别人不同,他常常把一些玄之又玄的妙语,讲的朴实自然,在人看来,这只不过是寻常老者的围炉夜话。但每次都会让人乘兴而来,兴尽而返。他最注重修行人的根基,讲到修炼内丹,便先将如何吐气导引,如何运气观想,如何识别道经中的专属名词,甚至为每一位初学道者指引修行过程中出现的种种痛痒异状,至于修炼神通,则只字未提。
有时候明明是有事弟子服其劳的事,他总是亲力亲为,例如指导入门弟子呼吸吐纳,导引丹田之寻常内家功夫。他常常告诫弟子,修行人一定要根基打好,所谓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为学是可以耳闻目见,可见学问日益博洽;为道则不同,它是个减少的过程,减少的是七情六欲,是世俗尘埃,是累世贪嗔痴慢疑。恢复我们本来面目,不要想神通妙用,因为那些只是修行的附属品,在修行过程中自然出现,我心灵明一点,与自然便接近一点,本心之神通妙用也就增加一点。
待道长讲完一些基本理论之后,后面接着便是弟子自由发言,请示教益。虽说很多功诀是历代祖师用浅显的语言所撰,但道经中很多名词依然令人费解,对道家学说没有一定的了解,是会让人望门生畏的。例如,道经中“水与火”,以八卦论则为“坎与离”,以喻人,则为“姹女、金翁”,以喻物,则为“龙、虎”;内丹,则有“金丹、婴儿、金珠……”等多种说法。以此类推,另有黄庭立道,先天后天,转河车之类,皆是喻指修行人初始阶段的现象,要修内丹,必先吐纳,然后以水济火,练得每天得汝黍米大小之颗粒状透明物,导入下丹田,释氏谓之舍利,然后如黄芽初种,日益长成内丹、婴儿。修行到此方算入门,日后仍要勤勉,稍有懈怠,则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有此入门道术功夫者,方可学习法术,这样循序渐进,方可有成。有弟子资质出众,学习了一些基本的法术,足以防身,还需通过昆仑派创派祖师步虚道长所创的生、灭、明、晦、阴、阳**大阵才能下山修积外功。这一阵非同小可,稍有疏忽,变会困在阵中,当初步虚道长创立此阵,是为了免遭邪魔外道和一些灵禽异兽打扰,不想今日还可以用来考验下山弟子处事应变能力。由于虚元道长近年来经常闭关修行,昆仑派中通晓此阵的人也是寥寥无几,故而此阵久弃不用,以防弟子不知深浅,陷入阵中,到时候想救出来也相当棘手。现在面临神劫,几位年高德劭的老仙长业已出关,用此阵考验下山弟子的功行也就无所谓风险了。
因为有恃无恐,所以很多少年弟子都跃跃欲试,其中一些并没有到下山的资格,也想早点领教玄门大阵的奥妙,故而亦踊跃报名。其中年轻一辈中出类拔萃的有昆仑七剑,分别是二女五男:慧心剑蝶翼、妙心剑蝶羽,清心剑梦尘,明心剑梦昨,涤心剑梦寰,洗心剑梦华,净心剑梦月。其中蝶翼为首,蝶羽为次,两人皆是周天道长高足,另外五剑是蝶化仙长爱徒。一个个都是人中之英,仙根仙骨,资质自不必说,更重要的是他们勤奋修习有逾常人,端的个个都是神仙中人。
要论法力,他们七人当中,必定要数蝶翼大师最高;但要论将来成就,定然非梦尘莫属,因为蝶翼、蝶羽皆是女儿身,毕竟有男清女浊的先天之别。这想来似乎很不公平,但上天注定,任何人也左右不了,除非修炼金仙法术,方可女转男身,否则一切只有顺其自然。我们不妨想象一下,地仙住世者尚且不多,何况大罗金仙,谁有这么好的机缘遇合,纵然遇到,是否能得指教,这又另当别论了。姑且不谈这些,这次昆仑门下弟子出外修积外功,参加的弟子自然不在少数,只是以这七人最为出色。有很多弟子,连基本的御剑飞行方才刚刚学会,就急着想出山,恐怕是受不了山中清苦,掌门虚元大师都是一概准予尝试,因为倘或是耐不得山中清苦而留恋红尘,必然不是我道中人,留也无益,能否出阵都无伤大雅。再者,要是功行如此低浅的弟子都能破阵而出,那创教掌门步虚大师的阵法实在是浪得虚名,当然没人敢说这话,因为出山弟子毕竟很多都亲身领教过此阵威力,还没有听到过一句菲薄之语。
出山弟子,以次第法力高低由生门进入,可以结伴而行,以免有所不测,有个照应。昆仑七剑在小辈弟子中法力还算很高,自然不须结伴。由蝶翼为首,首先将慧心剑飞出,只见一束白色光幢冲天而起,飞入阵中,晃眼不见踪迹。进入生门之后,方知仙家法阵之微妙,只见自己如入幻境,这阵法能随人心智变化不已,因为平时自己喜欢养花莳草,因此生门所见乃是一大片奇花异草,花瓣其大如舟,花香沁人心脾,自己在花间小路徘徊飞行,似乎总飞不到尽头。想自己算是年轻一辈中之翘楚,光在生门困着已经有半个时辰,对于破阵丝毫没有头绪,想想都愧汗淋漓。仔细观察,这些花草不就是平日在明月坛后院的那些么?只不过是突然变得异常硕大。相似此阵生门便是要让入阵弟子,看清自己平日沉迷之事,然后放下一切,专心修道。摒弃一切杂念之后,花草消失,接着变进入明门,明门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只见一片大光明境地,一无所有,光中之光,光外之光,似乎没有没有涯际,自飞入起,也是毫无头绪,暗自叹了口气,这根本就无阵,全是光亮,无阵可出。
欲知昆仑七剑如何破**大阵及以后精彩新奇情节,请看下回分解。
第三回,斗智不斗力,须以谋略闯仙阵;
第三回,斗智不斗力,须以谋略闯仙阵;学法非学术,要凭灵悟破玄关()
正当蝶翼困在**大阵的明门之内,一筹莫展之时,突然灵明顿开,想到此阵乃步虚仙长当年所创,何等玄妙高深,凭自己这点微末道行怎可强行破阵而出。想到这里,不由一笑,可笑的是,自己这么不自量力,竟然这么低估昆仑仙阵。但是还没等缓过神来,自己已经被这些强光包裹,好像是四周围有许多大石块向自己涌来。这可如何是好,这样非但不能破阵而出,恐怕自己要被困此不能动弹,到时还需劳驾掌门或诸位仙长帮忙。这不仅是个人问题,而且如果自己无法顺利过关,那么对其他同门来说也会增加压力。所以自己必须想出破阵之策不可,因为破阵之法本是因人而异的,既然以前有前辈破阵而出,积修外功,那么自己也可以。
有时候正是这么一点点希望,能给人无穷的智慧。就想幽暗了千年的密室,突然冒出一点火光,就能将千年的幽暗打破。此刻的蝶翼正是如此,想到破阵不可胡乱力闯,这已是成功了一步,但要成功突围,还需详加忖度。现在要做的是一边飞行,一边躲过四面光柱的挤压。在飞行中思量办法。光明境地,代表什么,这些光柱又是什么,如果想不清楚这个问题,要想破明门,简直是难如登天。在昆仑末学中,论聪明智慧,哪一样都是自己出类拔萃,那些少年弟子都惟自己马首是瞻,什么时候都是自己帮他们想办法应付问题,而且从没有失意过,想起这些既引以为豪,又陷入焦虑。但自己平日修行功夫做得勤,很快平心静气下来一想,这些光柱,和平日在昆仑后山看到的幻景相仿,因为自己平日好静,很少去后山,去过一两次也没太留意。这些光柱青紫相错,绚丽无比,似霓虹,似雾岚,若以法力将其收集,可以作为一种天然屏障迷惑入阵者,只要认出这些光柱,那么就不难破阵而出。
因为这些光怪陆离的光线介于有形无形之间,没办法将其清除,除非自己的法力比步虚道长还高。但是既然认出这些光柱,想脱身是不难做到的。任意两种光线都在紧紧相连,循环不已,只要找到某两种光线相连未连之时,从细缝中,御飞剑而出,便轻而易举了。万没想到,这方法如此容易,也没想到,这仙阵如此机巧,自己已然出明门入晦门,回头想想,也不禁啧啧称赞。
因为入阵太久,诸位仙长恐防蝶翼遇到不测,便派其同门师妹妙心剑蝶羽入阵,并传了一道传音灵符,一同闯关,既节省时间,又能互相照应。蝶羽进入以后,首先运用灵符与师姊慧心剑蝶翼互通消息,蝶翼正在苦思晦门破阵之法,忽然听见有人唤自己,听出是蝶羽的声音,便答应道:“蝶羽师妹,我刚过明门,现在晦门,仙家法阵委实厉害,一切要小心谨慎。”蝶羽刚进入生门,便发现原来生门里并非只有自己一个人,还看见梦尘也在那里。便一边回答师姊,一边朝梦尘那边奔去。蝶羽道:“师姊,我现在生门,也不知怎样破阵,只见一片冰天雪地,梦尘师侄在冰山后面站着。”蝶翼原本想蝶羽遇到的是和自己一样的情景,没想到会看见梦尘,便大声提醒蝶羽道:“师妹不要过去,你所见全是幻境,千万不可被迷惑,倘若和幻境的人物有所接触,后果不堪设想。况且,你也不仔细想想,梦尘师侄在阵外,还没进来,怎会在这阵中。不要痴心妄想了。”蝶羽没想到自己平日心仪梦尘,原以为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事,却为何师姊会知道,顿时羞得面飞红霞。蝶翼也是一心想着破阵,没想到会戳穿蝶羽的心事,想想也觉得尴尬,只好出阵以后,再解释一番了。蝶羽在师姊蝶翼的指导下,收摄心神,内观明镜,外观幻景,一下烟消云散,豁然开朗。很容易就过了生门。
正当此时,慧心剑蝶翼所在的晦门,天昏地暗,没有一丝光亮,慧心剑出鞘,亮光如此强,也只是能看到一丝丝光亮,对于晦门,似乎一切努力都是多余的,因为又是无法下手,阵门在何处?这阵是什么,此阵的意图又是什么?她忽然想到道家“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之说,此阵之两仪正是与前阵相反,也是互相消长的过程,明渐变晦,晦渐变明,如此循环往复,符合“大道无形,周而复始”之说。俗世中人,亦有“上兵伐谋”之说,何况仙家,决不可鲁莽行事,要以智慧去面对当前困局。于是便想到,既然周而复始,那么明晦相间处便是出此阵之起点,从这里出发,沿着圆形曲线,逆行而飞,这样就很快由晦变明,这一关也就不攻自破了。这一思维果然对路,才飞不多远,便进入阴关。
这阴关,乃是步虚大师早年初得道时度化的外道邪魔的阴魂,大师初创**大阵,这阴关没有主阵之物,便用这些阴魂守阵。这并非强迫,而是有好处的,这些阴魂大多十恶不赦,如听他们投生,必堕三恶道中万劫不复,相反,紧随大师守**阵,便可积功累德,为自己赎罪。他们自然也不会反抗,因为这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蝶翼初进入时便觉的毛骨悚然,一个个骷髅头朝自己飞来,不计其数,深可畏怖。最令人头疼的是,这些东西用飞剑怎么杀都杀不死,似乎每一剑都刺空。再这样下去,休说出阵,恐怕也要累得虚脱而死。但回头一想,步虚大师当年创立此阵,是怀着济世救人,度人度己之心,绝不会想把入阵者都置诸死地的。想到这里,便遥作祷祝:“步虚大师怜鉴,弟子乃昆仑派小徒蝶翼,为修积外功,必须闯关破阵,只是此关不比寻常,这些幽魂怎么斗都不能驱散,正不知如何是好。”这样接连祷祝了三次,方才有了回音:“蝶翼,你可明白这些幽魂从何而来,为何在此阻你去路?”蝶翼道:“请恕弟子愚钝,委实不知。”空中人影再次说道:“这些阴魂,原本是我早年度化的一些外道邪魔,在此阵中已逾千年,也时常听我讲道,并随我修行,原来罪孽已洗去大半,只是夙罪深重,至今还是这副丑恶模样。其实他们早已弃恶从善,只待功成之日,便可再世为人,重修仙法。你不问情由,便视之为洪水猛兽一样的仇敌,拔剑便杀,他们当然要和你作对。这一关是要警告你,和人交手时,切不可草率鲁莽,定要成熟稳重才是。”于是蝶翼便听从步虚大师之言,与那些妖魔鬼怪坦诚布公,说明来意,说也奇怪,那些鬼怪一听说是来闯关者,便主动让开一条通道,蝶翼便这样出阴关到达阳门。
这阳门又是另一番光景,这里的人愚昧无知,不知有天命,自然不信道仙。随意杀生,到处血腥。另外还有一些人过着糜烂的生活,歌舞升平,糊涂度日。这里人没有丝毫善心,臧屠沽获,各样的市井之徒都聚集在这里。山贼草寇更是到处都是,自己一走进,便有了麻烦,被一群山贼团团围住,这时候该怎么办呢?之前几关都是不知如何下手,这次是不能下手,因为这些山贼**凡胎,怎敌得过仙家飞剑?可是为了闯关需要,又不能不应对眼前困局。看来还得另辟蹊径了。对于这些平民,只能以智慧胜过他们,不能以武力强行闯关,否则,休说造下无边杀孽,与道家与人为善之心不符,就算闯关成功,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还谈什么修功累德?作者一枝秃笔难写两家话,另外一边,蝶羽情况如何,且待我慢慢叙来。
蝶羽在蝶翼的帮助下,很快来到明门,这回可不再是光柱,而是白云笼罩下的烈日丽天。说起来,这与她修习御剑之术有关,我们之前说过,这里每一个弟子都有一番不寻常的经历,蝶羽修炼御剑术,要必常人要慢很多。因为她天生是个痉挛腿,所以通常别人都是双腿御剑,她却练习的是单腿,眼看着同门师姐妹都以修炼完成,她心急火燎,天天期盼着能够和她们一样驾驭着自己的妙心剑在云层里来回穿梭,在两天交接处,看看又大又圆的太阳。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她凭着自己顽强的毅力做到了,并且还能比别人飞得更高更远,因为她下的功夫是别人的好几倍。一来到明门,她就明白,这一切都是幻境,自己只要不以过去所受的苦楚来折磨自己,这一切都会过去的。果然,她很快便由明门到达了晦门。
蝶羽在晦门遇到的不是深不见底的黑暗,而是一种莫名的恐惧与无助。黑云压城城欲摧,整个天空像是个大锅盖,把其下的事物盖得严严实实的,不留一丝缝隙。自己深陷一片石林之中,这石林有如一座迷宫,怎么走都走不出去,还有更恐惧的是,这不见天日的石林之中,似乎可以让时间飞快流逝。仿佛自己已经困住此阵有好几天,而自己却无丝毫头绪来应对这困局。她除了向前飞行,再无它法,一直向前走,无论这阵有多大,她的性格就是这么执拗,然而正是这种执着,在上天看来,这是一种永不服输的执着精神,自然得到天人佑护,每次面临绝境,她都勇敢地向前前进,每次都能峰回路转,这次也不例外。这样便进入阴关,这六门阵中,唯有阴关是没有变化的。因为那里关着阴魂,一经关入,便不可随意开启。其实即使是同样的困局,每个人解决问题的方式也必然不同。
蝶翼此时在阳门,面对着一群凡夫贼寇,空有一身法力,却担心凡夫俗子不能承受而不敢用。正苦无对策之时,忽然灵机一动,这群贼寇和这里的居民定然有个头目,倘若主动让他们擒住,便可见到他,擒贼先擒王,只要能够设法让这个头目慑服于我,定然可以让这里的人对我产生敬畏之心,不敢贸然来犯。便不作抵抗,这群无知的贼寇还挺不客气,马上五花大绑像捆馄饨一样捆住自己,送往贼头那里听候发落。其实他们那里知道,这几根丝麻编织的绳子怎能困住一个有法力的人,便是寻常力气大点的野兽也是捆不住的。蝶翼一见那贼头,首先就崩断绳索,再以此绳如法炮制般将那贼头困住,那贼头看到自己被绑着,在看见蝶翼放出光焰万丈的飞剑,吓得腿都软了,连忙跪求仙人饶命。那群贼寇见头目如此,也跟着跪下。蝶翼心情非常愉悦,但想到自己为破阵而来,不便逗留太久。遂驾驭飞剑,飞入灭门。
这灭门是**大阵中最后一门,也是最难的一关,不是有什么妖魔鬼怪拦路,而是这种痛苦并非人能承受。灭门里面,全是些濒死的人,又溺水的,尸体漂浮在河流里待救;又被烈火灼伤的,满身皆是火,体无完肤;有病得骨瘦如柴的病人,奄奄待毙;也有关在地牢里的死囚,脸上全是绝望。这里一半是不幸的人,一半又是失败的人,这里没有一点生机,恐怕这里比十八层地狱更加恐怖。因为身处灭门的人,是你要救的人,也是你不知救谁,也无力救谁的人。这时候是考验你的时候,是要他们永在灭门受苦,还是让他们回到生门,让他们回到有生机有希望的地方去生活。
蝶翼想到自己救不了这么多待救的人,她妄自修行了这么多年法术,却无法面对他们一双双求救的眼神。后来她才明白,这世间的一切,还是得顺从自然,并非仙人无情,上天狠心,而是生老病死,横死暴死,皆由命造,谁也不能救死,只能救生,让他们自己想着光明与希望去追寻,才是修行人的正道。
第三回,学法非学术,要凭灵悟破玄关(2)
第三回,斗智不斗力,须以谋略闯仙阵;学法非学术,要凭灵悟破玄关()
前文谈到蝶翼正处灭门,面对那么多垂死之人,心有余而力不足。人非太上,孰能无情。即便是修到太上金仙,还是更加怜恤众生。自己下山修积外功,也正是要修积外功,积功累德,为将来成就仙业作奠基之用。所以,尽管不是自己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内心的痛苦亦不少于身处危难的那些人。尽管痛苦万分,但还是暗自激励自己,要学习更多的道法,能多救一个是一个。因为生死关头,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没有人的生命可以再来一次。但是纵使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不能救赎这么多人的时候。我们总是要狠下心来,作一次阴阳判官,将老弱病孺判在阳间,另外一些则判在阴间。事实上,这种两难选择,我们经常会面对,谁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因为除了这样之外,也是无可奈何。
蝶翼通过了最后一关,但她愿意还留在那里时间长一点,这样可以救更多的人,尽管她知道,这里都是幻境。
此时的蝶羽,正在阴关,之前提到,因为阴关里的阴魂是步虚大师早年得道时所度化,一直关押在阴关里,以洎今日。因为恐怕那些阴魂逃走,因此在阴关加了符印,本来阴阳消长,**大阵可以更具威力,有了这些幽魂守阵,反倒不能发挥此阵的神通妙用。因此蝶羽面对的还是和蝶翼一样的困难,蝶羽性格比较刚烈,嫉恶如仇,看到这些阴森恐怖的白骷髅一个个朝自己飞来,一点也不恐惧,反倒大喝一声:“来得好!”妙心剑首先出鞘,原想自己妙心剑经过自己平日苦心祭炼,其威力已和师姊的慧心剑旗鼓相当,不相伯仲。常常不服师姊妹雁次排行,几番想和蝶翼比试一番,蝶翼比较成熟稳重,当然处处让着师妹,也就没当回事,每次找借口推却。
原想自己只要飞剑出鞘,便可把这些骷髅阴魂尽数斩死,神消形灭。可怎么也没想到,这些阴魂丝毫不畏惧自己飞剑的攻击,反而发出一阵阵桀桀怪笑。把蝶羽气的心急火燎,又拿他没有办法。不料她虽有些任性,但还算有些急智,在危机关头还能强自镇定下来思索一番。
为何师姊如此容易过关,自己却徒劳无功,越想越不对。其实蝶翼过关,是得步虚大师凌空指点,并非完全出于己力。蝶羽正在一边用飞剑退敌,一边思想对策的时候,忽然想到,这些阴魂如果是十恶不赦的恶魔,要伤害我早就得手了,因为仙家对敌不能胜便是败。况且,如果这里关押着恶魔,掌门和昆仑派中那些长老,是绝不会让我们这些初出茅庐的少年弟子前来冒险的。
女孩子面对困难时,有时候卖卖乖,确实是能够惹人怜爱的,尤其是任性的女孩。当然换做是蝶翼,就断然不会这样做。她既然断定这些形象丑恶的骷髅不会伤害自己,又会说话,就索性不再出剑攻击,而是将手背在后面,道貌岸然、装腔作势的说了一番大道理,说什么“你们这些恶魔,想必是步虚大师所收,关在此地,这些年听经闻法,早已弃恶从善,算起来也是我昆仑派中人。诸位法力高强,在这里和我一个蝶字辈的弟子为难,日后要是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我们商量一下,你们放我出关,我答应你们一个条件。”
那骷髅张开大嘴,答道:“你也不用挤兑我,我们放你出关不难,只是我们主守此阵已逾千年,你若是外道邪魔,早就形神俱灭了。念你年幼,法力低浅,你在此处打坐,我们在旁干扰,你若能收摄心神,进入定境,心斋坐忘,我们便不为难你。这也非常人能做到,昆仑长老们也不能说我对你法外施恩。”蝶羽便连连称是,想想这招果然管用,打坐入定的功课每天都做,这不是轻而易举么?不管什么干扰,先做好自己,到时候他们就不能耍赖。遂盘膝趺坐,入定起来,开始调鼻息,缄舌气,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步步按照昆仑师传打起坐来。
而这些骷髅便在旁发出各种怪声,戚戚然,森森然,犹如进了鬼域一般。另外又吐出白惨惨的烟雾,一入人体,便如芒刺在背。这种情况下,一般人早就大声惨叫了,那些骷髅也没想到,这么一个昆仑后辈,居然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泰然自若,昆仑派内家功诀从基础炼起,虚元掌门能培养出这么多杰出之人,也算难得,是不得不让人不佩服的。既然话说出口,就要遵守诺言,蝶羽便这样由阴关进入阳门。不提。
而正在这时,梦尘和几位师弟各自御剑也进入生门,由于是最小一代弟子,功力相比蝶翼、蝶羽还是略逊一筹,因此他们其中任何一人,都无法独立连闯六关。但是每年新弟子学几年昆仑正统法术之后,还是要遴选他们其中比较出色的人物外出历练。而今年遴选的正是梦尘他们。他们虽说都是些十六七岁的少年,但是处事却相当成熟,事先他们就开始合理安排入阵次叙,以梦尘为首,其它四位如锥形两两分布在梦尘左右,另外还有些弟子想下山的,则在锥形中间,这样一来避免疏漏,一来也可让新弟子在阵中学习对敌经验,一举多得。
进入生门之后,看见的是一个个金盔银甲,狼头人身的异类战士。手持长矛,精钢盾牌,正从他们蜂拥而至。这时候怎么办,梦尘心想,自己有飞剑护身自然没事,阵中那些小师弟,还未有仙剑,只有些平时练习用的凡间铁剑,如何抵御这么多异兽。这种情况下,只能靠以练成飞剑的几位同门,来保护这些师弟们。但是,问题又来了,在这么多异兽围攻之下,既要自保又要杀敌,又要保护同门,恐防分身不暇。让敌人有机可乘,这样即便是能够暂得安全,也会被困于此,哪还敢做脱身之想。首次独立面对强敌,就受这么大的打击,实在是愧对师长。梦尘同几位同门师弟都是心中惭愧万分。
也顾不得这么多,只有一边指挥飞剑将每个方向都封死,再做长远打算。这样至少可保暂时无虞。其实他们完全错了,他们低估了那些没有飞剑的同门的能力,他们学道日浅,自然法力不如各位师兄,但这种情况是把双刃剑,同时,他们也最不容易被魔障干扰。因为他们根本看不见那些妖兽,妖兽眼中也只有梦尘等五位飞剑在手的少年剑侠。那些同门看见几位师兄在胡乱指挥飞剑,额头还沁出汗珠,看起来相当吃力,都感觉莫名其妙。因为年龄相仿,平时也在一起做功课,虽然梦尘他们法力稍高,但他们交流起来还是心无芥蒂的。
其中一个便好奇地问道:“师兄们在做什么,还是快些过去吧,又没有敌人,胡乱使剑作甚。”梦尘答道:“你没看见我们在努力御敌么,不要再添乱了。这里有很多异兽,狼头人身,金盔银甲。”那些同门就更加惊讶,异口同声说道:“我们什么也没有看见。”还是梦尘首先想到,记得掌门曾说过,魔由心生,修行到一定阶段才会看见或听见一些魔障,平常人是绝不会出现的。这些师弟学道日浅,自然看不到这些幻象。于是马上急中生智,把自己这方的阵型由锥形改为倒锥形,让这些不会飞剑的同门走在前面,这样就大大减少要防守的范围,一下子扭转局势,变难为易。很快脱离生门幻象,而入明门。
他们看见明门的景象,又大不相同,朗朗乾坤,晴天白昼,居然日月同悬,熠熠生辉。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仅如此,这里日月发出的亮光,远比别处好看,一束光亮七彩迭现;各处琪草瑶花,非自土中生长,乃是长在云层中,还不时传来清越的琴瑟之身。倘若不是知道这是在闯关破阵,若是确实有这么一个地方,恐怕在场的谁也不想离开。然而这阵,并非只是风景美好。要知道鲜艳的蛇,毒性最大,迷人的玫瑰却长满了刺。原来这阵最厉害之处,便是进入这阵之中的人,法力会在不知不觉中消失殆尽,除非通过此关,否则在此关内不会复原。这不就应验了《道德经》中:“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五色令人目盲,驰骋田猎令人心发狂”的至理么?人类贪图安逸,在这样优美的环境下,只会将人变成温室里的花朵,根基不稳,漂浮在云中。
梦尘眼看自己和几位师弟飞行速度越来越慢,看起来支撑不了多久,而其他同门则还流连在这变幻莫测的景象之中。不做破阵之想,只是尾随着梦尘他们几个。说时迟,那时快,梦尘赶紧招呼大家将飞剑收起,同时将法力封存在气海之中。然后携手慢行,此阵既是对有法力之人伤害最大,我们都不用法力,不就很快可以通过么。有时候人类的智慧越是在危急关头越是能够凸显出来,梦尘正是这样。 我们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少年会具有这么超常的智慧和领导才能。不管你千变万化,一切尽在我掌控之中。众人同心,其利断金。只要团结一致,还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的步伐?
不消半个时辰,便以进入了晦门,此此更是凶险。这次遇到的是漫天盖地的黄沙,席卷而来,不论仙凡,眼目都难睁开。法力稍差一点的,当场就被卷出阵外。这种情况下,除了尽快飞出阵外,实在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并且个人力量单薄,一定要五人以法力将飞剑相连,这样虽不能御敌,但却是逃生的好办法。五人如同一人,法力却是原来的五倍,这样过关自然就不在话下了。不提。
再说其蝶羽在阳门所遇到的情况,阴关是阴魂作祟,阳门自然是凡人造的孽。山贼草寇易除,人心向背难医。蝶翼做到了让不信道的市井之徒、山贼草寇崇尚道仙,而蝶羽要做的是让这些愚民知道自己信错了邪神,最终万劫不复。这里的居民都一个个痴迷于供奉妖仙雨魃。此妖非龙非蛇,乃是千年蛟身,善行云布雨。但是有个条件,每次行云布雨,便要吃一个成年男子的脑髓。蝶羽到达这里,发现他们供奉妖孽,很是不解,问明缘由后,决定为此地生民之福祉计,上山斩杀妖仙雨魃。她运气出奇的好,这回正好赶上妖仙雨魃蜕变之期,法力最为微弱。为防人偷袭,找了一个非常隐蔽的洞穴进行蜕变,但是还是被蝶羽找到,捡了个现成便宜,马上就杀死雨魃。整座城欢庆不已,惟蝶羽之命是从,并且为其建生祠,世代供奉。从此全城信道,远离邪教,皆大欢喜。
蝶羽也由阳门进入灭关,在此关看到的不再是民间的垂死者,而是置身于一个殷红千里、血流成河的古战场,这里除了厮杀就是厮杀,眨眼之间,身旁便多了好几具尸体。片刻前还音容宛在,片刻后就阴阳两隔。这种惨剧只在战场才会看到。而可叹的是,竟然绝大多数人把战场上杀人最多的将领称作英雄,为他们愚笨的行为配上最光荣的徽章。在战场上的生命不再看作是生命,每条生命都被看成一种武器,将敌人杀死一个,就等于将老虎的牙爪弄下一个。可悲可叹的人世间。蝶羽遇到这种状况,也只能浩叹而已。她根本不知道该帮拿一方,或许在战争前,她能做点事,让战事不发生。但战事已经开始,就如火药已经引爆,她便无能为力。但是什么也不做怎能过关,既然不忍看到惨剧发生,宁愿尽快离开。遂用飞剑来回穿梭,截断双方交战的兵器锋刃。这样即使不能停止战事,也能让多数人存活下来。这样做了以后,没想到远方不远处蝶翼的身影,马上飞奔过去。
另一方面,梦尘等五人在晦阵遇到黄沙侵袭,经过五人法力相连,越过黄沙来到阴关。面对这些阴魂,他们又是怎样做的呢?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四回,降青鸾,斩妖道,义救山民;
第四回,降青鸾,斩妖道,义救山民;伏白虎,擒灵蛇,巧得仙经
梦尘等五人越过黄沙晦阵,来到阴关,面对着千年阴魂,自然和前二人一样,多少心存畏惧。其中明心剑梦昨首先按捺不住,想与那些阴魂拼斗。却一把被梦尘拉住,洗心剑梦华不解,问道:“师兄这是为何?难道你怕这些妖魔鬼怪不成?” 净心剑梦月亦有同感,只是五人中他最小,故而向来缄默不语,惯于听从诸位师兄的主意。
梦尘道:“我岂是怕事之人,只不过,我常听掌门说起,这**大阵中阴关里关着的都是千年邪魔外道的阴魂,他们法力高强,故而阵中多处使用符印镇压。因为千年来听步虚大师讲经说法,大多已弃恶从善。自从大师飞升,很久没闻经法,只怕有些妖魔本性难除。我们贸然进攻,确实有欠考虑。不如先弄清虚实再说。” 其余人等再无异意,皆同声应诺。
本来阴关中的阴魂早已恶性消除,不然昆仑掌门及诸位长老也不会容这些后辈闯关,梦尘为人谨慎,凡是要想在前头,这至少比别人不明白情由的情况下贸然下手要强千万辈。那些阴魂听到梦尘他们商量,还是和从前一样怪笑,然后讥讽他们,说:“我们确实不能伤害昆仑弟子,然而没说过不能阻碍你们过关。要想过关,除非你们留下你们手中的七心剑。”梦尘他们哪里肯依,这七心剑,本是步虚大师当年所炼,为昆仑镇派之宝,由于长老们功力深厚,一般用不着飞剑,遂赐予门下几个资质好的弟子,以此激励后进。平时他们将自己的飞剑视若掌珠,爱逾性命。突然有人说要他们的飞剑,他们自然不从。一个个圆目怒睁,狠狠地瞪着那些阴魂,这时只要有人先动手,他们肯定会同时将飞剑放出。
只见那阴魂又笑道:“你看你们这群孩子,既可笑又可怜,可笑你们不明白,我们要是想要你们的飞剑,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将你们擒住,自然到手;可怜的是,你们空有宝物在手,却不知怎么运用。恐怕这件事只有我们知道,昆仑掌门也未必知晓,当年步虚大师就是用七心剑将我们擒住,这七心剑阵变化奥妙,我想你们在晦门已经牛刀小试,不用我们再提醒,你们也会相信。其实你们才知道一些皮毛而已。七心剑若聚齐,凡有三百六十种阵势变化,每一种变化都有神奇妙用。今有五剑在此,我们看你们这些小孩,确实惹人怜爱,故而借你们的飞剑给你们演示一下这飞剑最精妙的几种阵型组合。”
梦尘等人听完,惊喜万分,毫不犹豫就依从了他们。原来这七剑与这**大阵的原理都是道家至高心法,蕴含着五行生克、阴阳八卦、消长变化之道。不同的剑组合在一起,便有不同的效果,甚至于飞天、穿石、地行、避水,可视持剑者功力高低便能发掘相对的威力出来。
半时辰后,梦尘他们已经初步练熟了最基本的几种阵型。当然那些阴魂也没为难他们,也无法为难手持七心剑的这些昆仑弟子。梦尘顺理成章地到了阳门,这次他们遇到的不是山贼草寇和妖仙雨魃,而是统治者的残暴不仁。苛政猛于虎,民不聊生。官官相护,榨取民脂民膏。兵匪不分,到处抢掠。梦尘看见百姓此等惨状,不禁鼻酸,泪盈于眶。倘若这是现实,他绝不敢相信,他憧憬的现实世界天下太平的景象如今会是这样子。
就算如此,他也要面对眼前棘手之事,这才体会到成仙成佛之难。不仅如此,内典所载,来世得人身者,如指隙沙,失人身者,如地上土。其实最难战胜的不是外界的妖魔鬼怪,而是人们内心深处的偏执和不安。只有内心的魔鬼才能彻底击败一个人,也足以毁灭整个世界,而现在阳门里的这些残暴不仁的统治者,正是心灵被心魔代替了的魔鬼。只有有待来日,大道弘于人间,人们才会过上平静的生活。现在梦尘他们要做的是,将这些欺压民众的统治者都吓跑,毕竟是凡人,不能以法力伤害。这样只能暂缓,不能根治,还好这只是幻境,在虚妄的境界里能做到这些,已经难能可贵了。便顺利进入灭门。
他们在灭门里看到的是,连年干旱的造成凶年,粮食物价暴涨,民众骨瘦如柴,卖儿鬻女,易子而食。由于缺乏食物,让人类文明倒退,这是常有的事。 事实上,只要哪里有缺乏,哪里便有争夺,有争夺便有厮杀。很多时候,群体的事情,必须由群体自己来解决,个人的力量哪怕是大罗金仙也是微乎其微的。梦尘他们能做的,也只有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更多的民众得到救赎。事实上,阵中的幻景都是要提醒他们,只有道法才能拯救人民于水深火热,并不是凭个人的力量。
通过灭门,便与蝶翼师姊妹会合,来到掌门及诸位长老跟前复命。掌门虚元大师及周天、蝶化等人各自分别吩咐七人下山适宜,另赐有灵符法宝防身。再每人赐了几粒应急丹药,以备不时之需。
掌门将他们分为两组,蝶翼和蝶羽一组,前往黔贵边境的青鸾峰,降服青紫二鸾,并斩杀妖道峨眉叛徒余无术,另外还要拯救被他掳掠上山准备用来祭炼妖幡的十几个山民;另外一组,则是梦尘及同门师弟五人,前往汉中白虎涧,找寻上古金仙广成子留下的一本道书——《天仙宝箓》,涧中有白虎守洞,灵蛇盘山,切记不可伤它们性命,此二兽皆是上古神兽,广成子曾有预言,几千年后,会有道术中人前来取宝,如果心存歹意,必定为二兽所伤。你五人以练熟阵中阴魂所传步虚大师当年所创七心剑阵,虽然法力尚浅,然而防身足以有余,二兽只为守宝,次则杀敌,有危险时,逃离此山便可保无虞。倘若机缘巧合,能够降伏此虎,擒住灵蛇,为我昆仑所用,亦是一桩美事。这便要看你们造化如何,不必强求。
一切事宜业已吩咐妥当,便各自启程。先说蝶翼这组,刚由昆仑向西南方飞行,不时穿梭于雾岚云气之中,向下看时,那都是远山凝青,近岭滴青,半边天色已被朝阳印的通红。霞光照在脸上,是那么舒服,花草鲜美,均是昆仑山看不到的,蝶羽为流连美景,故意飞的很慢,只是蝶翼,虽也心爱这些美景,但始终将任务挂在心头。只是想着尽快把任务完成,回昆仑复命。
便总是催促蝶羽飞快点,似乎想立刻便到达青鸾峰,斩却妖道,降伏青紫二鸾。蝶羽还意犹未尽,不时鸟瞰下面山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话一点都不假。看层峦叠嶂,雀鸟群飞,麋鹿奔跑,野兽觅食,一切都天然朴实,似乎这地方自古就人迹不到。照昆仑到青鸾峰的路程计算,早晨出发,应该下午便可飞到青鸾峰附近,留宿一宿,第二日再上山斩妖救人。然而蝶羽要是一路耽搁,非得晚上才能到达,便是寻个住处也相当困难。便照实和蝶羽讲了,蝶羽只好随了师姊,加快飞行。
很快便入黔境,古老的原始森林,荆棘草莽到处皆是。山林清幽,鸟兽繁殖,虎啸狼嚎,人迹罕希。云贵边境则地形奇特,土地坑洼不平,小山丘此起彼伏。黄昏时分,日落西山,夕阳无限,蝶羽、蝶翼方才赶到。便在当地城镇的朋来客栈落脚,便打听青鸾峰妖道情况。因为这种人命大事,肯定是闹得满城风雨,很快便知道,这妖道来此已经两年有余,本是蜀山峨眉派掌教玄一道长之徒,因为在以次与外道邪魔比斗时得了一部魔经,至此叛峨眉而去,逃到此地潜心修炼。每月十六那天夜晚,便来提取青壮男子回去祭炼妖幡,开始只是在山村,人烟稀少,故而知道的人并不多,后来拓展到城镇,便一下传得沸沸扬扬。
这妖道唤作余无术,坐下青紫二鸾本是峨眉仙禽,日行千里,有透视九幽之目力,钢翎铁喙,翼大遮天,通灵年久。在峨眉期间,余无术便是看守这仙禽的道童,二鸾日受余无术饲养之恩,再加上余无术的百般巧言令色,威逼利诱,二鸾才答应他一同离开峨眉,来此山潜修,此山原叫雄狮岭,自妖道来此,每月摄取山民祭炼,而二鸾便约定由青鸾悄悄将受难村民送回,紫鸾把风,以防妖道知道,鸣声示警。故此山民感青鸾大德,将此雄狮岭唤作青鸾峰。妖道一早就知道,但不愿说穿,以免二鸾弃自己而去,无人守护门户。
依了蝶羽,当晚便要上山斩了妖道,还是蝶翼比较沉得住气,劝服蝶羽,说道:“师妹,斩妖道不急在一时,你我自昆仑来此,喘息未定,法力尚未恢复,贸然上山,恐生枝节;二则,山中昏暗,你我初来,不及妖道熟悉,又失了地利,恐怕很难取胜呢。”蝶羽只得作罢,但她是个不服输的性子,总想着明天力战妖道,一定要比师姊更加优秀,拿得头彩,这样在众同门之间,便更有面子。
翌日破晓时分,蝶羽一身劲装,英姿飒爽,做好了充足准备,外人看来绝不可能想到她腿有残疾。其实外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他们是神仙中人,因为师门严规,除非万不得已,不可在凡人面前显山露水,卖弄法术。所以他们早个僻静地方起飞,隐身飞行,来到青鸾峰。不见妖道踪迹,只见青紫二鸾把守门户,记得掌门说过,“这青紫二鸾,一雄一雌,本是峨眉派守山灵物,未曾想到跟随妖道来此,今赐有灵符一道,此灵符乃峨眉派一位长老当年馈赠,今日降伏此二鸾,正好派上用场。”
蝶翼遂将灵符取出,向空一扬,立刻光芒四散,在对面山头石壁上出现几行字,“凡我峨眉门下弟子,见此符如同掌教亲临,即刻俯首,不得有误。”青紫二鸾自然识得,这符乃前任掌门之物,不知怎会在昆仑派小辈手里,但还是照符上所示,立刻不作抵抗。蝶翼知道他们心有疑虑,便照实说了。二鸾臣服,妖道孤立,再加上,其修炼妖幡时日尚浅,蝶翼、蝶羽又手持仙家至上神兵——七心剑,妖道本来论资排辈也正好与蝶翼他们同辈,故其修为,亦不过与蝶翼、蝶羽持平而已,加上这两年所炼魔经,凶狠之余,或者功力略胜一筹,但绝不是蝶翼、蝶羽二人联手的对手。
本来妖道要不是方才出山去追逃走的一个山民,有他在旁挑唆,二鸾也不会这么快就范,合二鸾之力,他或许还有可胜之机。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随着蝶翼、蝶羽飞剑出鞘,妖道刚扬起妖幡,手掐法诀,口中念念有词,似乎要施展妖法,但还没等妖幡出手,两柄飞剑将妖道拦腰截断,形神俱灭。
第五回,北海探宝,为救同门陷囹圄;
第五回,北海探宝,为救同门陷囹圄;南极求药,齐斗寒蛟展神威
前文说到,蝶翼、蝶羽以灵符降伏青紫二鸾,智斗妖道余无术,其实个中情节远没有这么简单,因为仙家斗法,只在瞬息中便见分晓,故而在外人看来,就好像战败一方不堪一击。当蝶翼、蝶羽飞剑出手,余无术早已暗施妖法,放出一股黑烟,烟中附有阴魂,这种阴魂,一旦侵入人体,毒素便会直侵五脏六腑,如果不及时施救,后果不堪设想。因为余无术祭炼这些阴魂时日尚浅,倘若再等三五年,休说蝶翼、蝶羽不是他的对手,便是他们的师父周天大师也对他无可奈何。
蝶翼、蝶羽将飞剑飞其,开始见那黑烟由妖幡发出,倘若是一般仙剑,那么一定会为这些黑烟染污,失去效用。但她们手持的乃是步虚大师留下的仙家至上神兵七心剑,如果防备妥当,这些黑烟,完全不可能伤害到蝶羽,只因蝶羽素来好大喜功,未免轻敌。虽然蝶翼再三提醒要提防那些黑烟的侵袭。但蝶羽不从,见妖道有所动作,再要施展妖法,顾不得防备那些黑烟,连忙指挥妙心剑将妖道拦腰斩断,形神皆灭,被他摄取的几十个山民因此一同获救。
开始并不知道已经中了妖道妖法,命在旦夕,只是斩了妖道之后,略显疲累,休息片刻,便同往汉中白虎涧助梦尘他们降伏上古神兽——白虎、灵蛇,青紫二鸾便一路同行。
两人走了大约半个时辰,蝶羽便感觉出身有不适。于是蝶翼提议到前面山头找个山洞暂时稍作休息,再赶路不迟,其实当时蝶羽眉间黑气已然出现,只因天色晦暗,蝶翼没有看出来。于是一同在川南山区降落,找了个山洞暂时落脚。蝶羽向来不服输,硬说没事,但蝶翼关心蝶羽,没有再继续前行。约摸一炷香的时间,当她们再准备启程时,蝶羽已经不能站起,晕倒在地。
于是蝶翼便将她放在青鸾背上,自己也不用飞剑飞行,一同上了青鸾的背部,这样可以对蝶羽有所照顾。因为蝶翼已经看出蝶羽因为在和妖道相斗时,着了妖道的妖法,故而取出临行前师父赐予的丹药,先给蝶羽服用,暂缓病情。首次面对这样的事,确实让人六神无主,无计可施之时,也顾不得这许多,先将蝶羽送回昆仑,由掌门及诸长老定夺。
之前提过,这青紫二鸾,本是峨眉仙物,通灵年久,飞行速度亦是寻常飞剑所不能及。翼大遮天,力大无穷,人坐其上,非常稳当,可迅速到达目的地。此次蝶羽受伤不能驾驭飞剑,有此鸾鸟帮忙再好不过。不提。
再说梦尘等师兄弟五人,前往汉中白虎涧探求广成子所传丹经情况。这白虎涧,位于汉中南部山川,地形同川北无二,也是崎岖难行,纵有仙家飞剑,也是难寻的紧。因为这白虎涧所在之处,有很厚的锦云障环绕,故而即使飞仙经过,也不容易看见。步虚大师当年也是机缘偶合才得知此地,另外还有几派长老也知道此地所藏仙经。
因为白虎灵蛇法力无边,善于变化,故而虽有许多外道觊觎道经,多次来此渎扰,也是无功而返。这次梦尘等携昆仑七心剑中五剑到此,另外还带有掌门当年炼魔所用之法宝,寒月镜、光音盾、断云钩、锁心环、开山斧等仙家法宝,只要善于运用,便如同昆仑诸长老亲临,胜算自然很大。
这时梦尘等人已到白虎涧上空,正在雾霭中寻找白虎涧的位置,由于道行法力尚浅,目力不能透视锦云障,那锦云障如同蝶翼在**大阵仙门所见一般,似乎更要美轮美奂。梦尘牢记师长之言,取出寒月镜,便能鸟瞰下界,一览无余,很快便找到了白虎涧的所在。
那白虎涧处在汉中南部两座最高的山峰中间,山峰如两柄巨剑,倚天而立,高耸入云,再加上灵蛇修炼千年,擅长吞云吐雾,迷惑敌人,又修成大如车轮般的内丹,全身蛇皮已经过无数次蜕变,变成了金身,寻常飞剑竟然奈何不得。故而觊觎上仙道经者不仅徒劳无功,更是累的够呛。灵蛇更能察来人善恶,倘若是不良之辈,定会施以强烈手段,吐出毒液,来人若是遇上 ,便休想活命。
这白虎则专门守护在洞口,山中情况交于灵蛇应付,来人不到洞口,白虎轻易不会出去迎敌,一远一近,分工精细。
梦尘等刚准备从空中降下,灵蛇便凌空飞起,正好当面遇上,也不先攻击梦尘他们,只是在昂首张望,将此山上空用身体围住,不然梦尘他们有下降的机会。然后静等敌人发动攻击,而准备好防御。口中蓄满毒液,如果敌人有杀蛇取宝之意,定然不顾一切,将毒液喷出,与来犯者殊死一搏。梦尘见状,不忙着杀敌,想起师长临行之言,白虎、灵蛇乃上古神物,修炼千年,休说你们,便是我昆仑长老亲临,也是很难降伏。还好,我昆仑自由降伏此二物之法。虎、蛇二物自问修炼千年,未曾错伤一个好人,又替广成子看守道经法宝千载之久,劳苦功高,只因累世孽障,至今还是兽身。如果有人能助它们兵解,再世为人,重修仙道,它们便将道宝双手奉上也自心甘。不然,纵使鱼死网破也休想从他们手中取宝。当今仙道,正处式微关头,青黄不接,峨眉自前任掌门仙游,当今惟有昆仑掌教和诸位长老由此能力以先天太乙大阵助它们兵解,重回人世,再做接引入本教。因为这种兵解,不比其他,既不能对受兵解的人元神有所伤害,还要具体知道将受兵解的人投生之处,故而比较起来,要难许多。
梦尘正想和灵蛇商量此事,岂料梦昨已经按捺不住,想兵贵神速,怎知这样一来弄巧成拙,没等梦尘发话,便将明心剑发出,正朝灵蛇七寸处斩去,那灵蛇自然将他视为歹人,忙将灵液喷出,由于蛇身硕大无朋,所喷毒液也是遮住了半边天,梦昨自然躲不开。灵蛇同时蛇头一缩,避开飞剑。这样梦昨便昏迷不醒,掉落下来。
除梦尘外,其他三位都是义愤填膺,都准备一同出手,斩此妖蛇,为师兄报仇,尤其是涤心剑梦寰,早已将两柄断云钩发出,化作两道赤芒,双钩一撩一剪,灵蛇自难逃脱,因此收了重创,不得已将大如栲栳的内丹吐出,暂作抵御。白虎似乎感觉到同伴的危机,也发出凄凉悲壮的吼啸,整个山谷为之震撼良久。但就是恪守本分,不出山洞一步。由于梦昨为蛇液喷中,其他同门都想为师兄报仇,梦尘很难控制局面,便将寒月镜收起,这样一来,众人看不到灵蛇,自然平息了心头怒火。稍作镇定之后,便一同商量对策,因为有仙长所赐丹药,便取出,喂梦昨吃了,先护住心脉再说。然后取出灵符,将空一样,灵符出现几行金字,光芒万丈。只见灵符写到:“白虎、灵蛇,你们前身本是广成子坐下两名弟子,一名白鹄,一名林舍;因步入歧途,受魔教人士蛊惑,连累无数民众惨死,本应处死,怎奈上仙垂怜,将你二人化为虎蛇之身,使你二人在此守护道经,如今功成孽满,可随我弟子一同回转昆仑,在先天太乙阵中兵解,得返人身,重修仙业。”白虎看完,凌空跃起,矫健如龙,衔来灵符,伏地听命,灵蛇亦盘起蛇身,将蛇首垂下,听候差遣,并喷出青色胆液,示意让梦昨服下,可暂缓病情。
便由梦尘为首,取出光音盾护住山体,由白虎领路,在取出锁心环将两座山峰牢牢套住,以防一回斧劈白虎涧时,涂炭山中生灵。
之间光音盾灵通飞起,立刻变成万丈白光,将两座山峰罩在下面,锁心环亦变得硕大无比,将山峰套住,以免山石摇晃。其后便将开山斧取出,将洞口劈开,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自然不会出现纰漏,倘若唤作别人来盗宝,休说不能战胜白虎、灵蛇,就是没有虎蛇拦路,光是这千钧大石铸成的石门,和里外几层的封印,也让人奈何不得。自然,只有这几种法宝的互相配合,才能安然无恙入洞取经。
进洞之后,只见广成子昔日所用法宝,尽数藏于此地,总共不下百件。这些昆仑后辈自然不能看出明堂,更遑论其用法了。另外,最惹人注目的自然是,那本叫作《天仙宝箓》的道书。上面用最古老的篆文记载着许多闻所未闻的修炼之法,另外还有各种法宝的名称及其用法 。梦尘他们可谓是大饱眼福。毋庸置疑,一股脑儿带回昆仑,交给掌门处置。
现在,梦昨已然昏迷不醒,蝶羽亦是深中妖幡之毒,这两人所中之毒,本来并不难解,但是在途中耽搁太久,延误了治疗的最佳时期,导致毒以蔓延至每条经脉,昆仑现有的丹药只能暂缓病情不再恶化,倘若没有更好的丹药治疗,这两名弟子恐怕命在旦夕。
昆仑长老们见多识广,自然之道解救良方,那便是北海逍遥子的菩提果与南极巨蛟看守的冰灵芝。那逍遥子,是北海得道已久的一个海外散仙,法力高深不在话下,更重要的是,他拥有仙界人人垂涎若渴的治伤圣物——菩提果,此果传说是王母瑶池仙种,五百年一次结果,每次仅结三十枚,当年仙女思凡,携至人间,遗落于北海,逍遥子便在此建造宫殿,以便长期据为己有,而且此人孤僻成性,又恩怨分明,要是于己有利有恩者来求,分文不取,倘若无恩惠又无好处,便是千金难求。要想盗取,更是难上加难。由于其人孤僻,一般不与外界来往,故而知道他的人不多,与人恩怨纠葛更少,不知底细,贸然前去,不仅徒劳无功,恐怕还会被陷入其混元一气大阵中,不得脱身。
那冰灵芝更是仙家梦寐以求的宝物,相传,是南极玄冰精英所粹而成,万年不朽,倘若吃了,便可万病遣消,固本培元,功力倍增。固然天生长成,是无主之物,谁有本是取来便是谁的,然而并非想的那么简单,其实大凡圣物神品,皆有灵禽神兽看守,冰灵芝也不例外。灵芝深藏南极冰山之底,有头巨大寒蛟看守,一般人休说取走冰灵芝,就是靠近也会耐不住酷寒而被拒之门外,根本就不须寒蛟出手。
明知难求,但又不得不求,人命关天,更何况同属昆仑一派,便是陌路相逢,也不可置之不理。两名弟子危在旦夕,应该派何人前去?确实令人头疼,这时,梦尘师兄弟在门外跪求,主动请缨前往北海逍遥宫取菩提果。目前昆仑派也是青黄不接,故而只能这么安排,因为南极酷寒,法力低浅者根本无法抗耐,只有派教中几位长老前去取冰灵芝。
再三商量,决定有梦尘带领几位师弟前往北海求取菩提果;而由白眉、雪山、青葛、松风四位长老前往南海求取兵灵芝。
安排妥当之后,便各自启程。先说梦尘这边,梦尘带领三个师弟,向北海火速飞去,恨不得片刻就能到达,将菩提果取回,医治梦昨和蝶羽。大约过了五六个时辰,便已到了北海境内。排好剑阵,入水不溺,逍遥宫规模宏大,虽处海底,也是易寻。很快便寻到宫门口,刚一进门,便如同了无间地狱。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六回,灵药回春,堪比岐黄施妙手;
第六回,灵药回春,堪比岐黄施妙手;人生如幻,忍弃妻儿随神僧
梦尘师兄弟四人,为救同门,齐赴北海求取菩提果,很快找到逍遥宫之所在,而怎料一进宫门,便入了散仙逍遥子的混元一气大阵之中,如同进入了无间地狱,无法脱身。逍遥子亦察觉到有人贸然闯入自己的仙阵之中,便放出话来,说道:“阵中来者可是为求取菩提果而来?若然如此,请立刻打消此念头,我也不想与人发生纠葛,可网开一面,放你等出阵,若执意如此,那就别怪老夫心狠,让你们领教领教我混元大阵的厉害。”梦尘答道:“我等乃是昆仑派后辈弟子,本不想渎扰仙长,只因有同门在斗妖道时受伤,急需菩提果医治,若前辈肯慷慨解囊,赐予数枚,晚辈定当感激不尽。”
逍遥子道:“既然昆仑派知道我北海逍遥宫有此仙家灵药菩提果,想必你们也知晓我的为人,对于素无恩怨之人,是绝对不会赐药的,念你们是后辈,我也不与你们动手,只要你们能出我混元阵法,菩提果自当赠予,倘若无此能力,还请另派高明人士来取,老夫恭候大驾便是。”
梦尘道:“前辈混元一气大阵妙用无穷,晚辈本不该轻捋虎须,弄斧班门,只是我昆仑同门正处危急关头,只有冒险一试了。”一言为毕,便会意同门排兵布阵,此七心剑阵,仅剩其四,妙用依旧不减。
且先说说逍遥子的这混元一气大阵,乃逍遥子毕生心血结晶,本来法力高强,在当今几大散仙中也算屈指可数,本就罕逢敌手,近百年来又创此混元一气大阵,以守护菩提果,可谓天衣无缝。这混元一气大阵,逍遥子每隔一个甲子,在北海地心开通之时,收集其中地气之精,外用东海蓬莱岛天然玄铁打造作为大阵墙壁,然后配合两天交界之磁力,使地气在阵中不会流失,这种阵法,可谓巧夺天工,极尽自然之变化。再加上近百年来,逍遥子将阵中地气练成能够随心所欲驾驭的混元之气,这又使阵中威力再加一层。此阵是他最引以为豪的事,并且常常以此自矜自伐,自谓大罗金仙到此都未必能够轻易过关,更遑论这些昆仑后辈了。
想必是昆仑掌门另有深意,倘若是派昆仑长老来此,定与逍遥子一决高下,且不说胜负如何,就是胜了,被人说成是倚仗法力强取逍遥子的菩提果;要是不胜,非要两败俱伤,到时候昆仑派与逍遥宫势必结仇,且不说菩提果永远不能染指,很有可能让逍遥子一气之下与外道结交,到时候更加麻烦。
到时候无端树此大敌,不利于昆仑弟子在外修积,不是昆仑派初衷。掌门人这样安排,一来逍遥子最重名声,自然不屑于和小辈比划,胜之不武,不胜为笑;二来,这些昆仑后辈初生牛犊,让他们去历练历练也好,倘若处事恭敬,说不好逍遥子一高兴,赠予两三枚仙果也说不定。双方自此建立友好关系,他日互相照应的机会还很多,又何乐而不为呢?
正说之间,梦尘等已经排好阵势,准备探一探这龙潭虎穴,看看逍遥子这成名前辈有何伎俩。说起来,似乎逍遥子的混元一炁大阵与步虚大师的先天**大阵相比,要略逊一筹。只是这些昆仑弟子当日在昆仑,大多得长老垂爱,故此侥幸过关,倘若各自凭自己力量,恐怕万万不行。说起来,这也是他们头一次对付强敌,也是首次见识外道之阵的威力。
其实,这些外道也并非邪恶之流,他们也修道法,也行善事,只不过他们大多走向极端,往往正统道法未窥门径,便自立山头。以致在偏狭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阵中的混元之气,能伤人于无形,入阵者要时刻提防此气侵袭,并非是小心谨慎便可以,而是要运用智慧,看清楚这阵中混元之气的走向规律,这样才能防患于未然。做到这样也只能保证暂时不为所伤而已。要想成功破阵而出,还必须另辟蹊径。这混元地气十分厉害,法力再高,与它相拼也会受到侵蚀,更何况这些昆仑弟子法力低浅,怎可硬拼?硬拼不行,只有智取。
现在问题又来了,要智取辄必须统一号令,精诚合作,才有取胜之机,而在阵中晦暗无比,每个人说一句话,就会从四面墙壁中听到各种回音,这样嘈杂,如何能够冷静下来想出破阵之策,若非再有奇迹出现,想破此阵比登天还难。一向足智多谋的梦尘,这回也束手无策了,他只有自己先保持静默,等其他师弟静下来,再来一起磋商大计。过了一会儿,他们突然发现听不见梦尘的声音,都在暗中寻找,也渐渐静下来,梦尘自然没事,他这才把大家聚集起来,一同商量对策,同时用飞剑先抵挡四方混元之气的侵蚀。
经过一致表态,先将师长临行前赠送的法宝先拿出来抵御一番,这样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然后用在先天**大阵中所学到的七心剑阵来尝试突围而出,记得上次闯关,这样做效果很好,而且也没有请师长帮忙。这次想必也可以,姑且一试无妨,不行再想别的法子,反正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闯过去,而且时间越短越好,自己等得,同门的重伤可等不得。
于是梦尘将寒月镜取出一照,立刻让阵中景象了然分明,这样一来,知道混元之气的运动轨迹,便能自然躲开。光音盾就更加有效了,只要放出,变立刻变成一张坚不可摧的光网,将四周封锁得密不透风,有了这两件法宝防身,以可保万全。其他法宝皆对敌时可用,对于闯阵则无用武之地。不提。
然后将七心剑阵两两组合,成为两对二仪剑阵,这二仪剑阵又相辅相成,成为一个四象剑阵,四象剑阵若中四剑一一相连,变成为一个太极剑阵,太极剑阵首尾相接便成为一个周天剑阵。这便是七心剑阵的神妙之处,与道法想通,他们暂时还未明白,不过在危急关头,居然将这几种剑阵全都演示出来,所到之处,只见那么强烈的地气竟如翻云滚浪般向两边荡开。但是这些剑阵的威力要视指挥者法力的深浅而定。他们既不明白个中道法精妙,法力又不足以驾驭剑阵很长时间,故而只有撑得一时是一时。逍遥子时刻关注着阵中情况的变化,先是看见昆仑法宝神妙而惊叹,之后又领略到昆仑剑阵的精微,终于自叹弗如,他不是自叹不如这些昆仑后辈,其实要是自己稍微将混元一气大阵运转一下,将其中生克变化激发,让其法宝无从防御,这些昆仑后辈定可手到擒来。只是他没有这么做,也不会这么做。因为他认为这些昆仑弟子既有如此本领,又为救人而来,看来并非歹人,菩提果虽是千金难求,但以此几枚素果,结识一派正统玄宗,他日御劫,可能会有大用。但切不可让人看出自己对他们青眼有加,有意赠药,但是要让那些昆仑长老知道我的用意,不如小惩大诫,使为首一人带点伤回去作罢。
于是,逍遥子便暗中运转阵法,将阵中空间压小,将地气运转方位挪移,这样一来,光音盾一时调整失时,地气趁虚而入,梦尘变被击中。其余三位,连忙救起,要依了平时,定然先骂个痛快,但现在有求于人,虽然义愤,也没有莽撞。逍遥子见梦尘受了轻伤,于此时收手,于是他们几人带着受伤的梦尘驾驭飞剑,破阵而出。逍遥子依照约定赠予了两枚菩提果。
回到昆仑之后,掌门万分高兴。先将菩提果榨成汁液,命人喂于蝶羽和梦昨之口,不多一会儿,只见二人眉间黑气减退,面色开始由苍白转为红润,看来二人之伤已痊愈大半。只等昆仑长老们取来冰灵芝,便可完全好转。
另一方面,白眉、雪山、青葛、松风四位长老一同前往南极,取玄冰之精结成的冰灵芝,业已到达,与寒蛟之战正处白热化阶段。
先说说这万载寒蛟,乃上古洪荒时代之灵兽,比起白虎、灵蛇年代更加久远,因为他性属奇寒,在洪荒时代已然存在,其他地域无法生存,只有南极的酷寒境地才能让它生存,并且修炼法力。此蛟乃巨蟒与龙杂交而生,故而龙首蛇身,故而经过修炼可以完全变成龙形,到那时,便是八部天龙,那时便不再有物可以制衡它了。
在未修成龙形之前,每五千年一次进化,开始五千年,退却蛇皮、蛇身、蛇信,将蛇胆练成内丹,成为毒兽之王;其后五千年,便将蛇身变为龙身,脱胎换骨,长出龙鳞、龙角、龙爪;其后五千年,再要修炼,便可再长出一个龙头,成为龙中之王;其后五千年,再衍生出一龙头,练成第二元神,成为八部天龙,到时便是八仙齐聚,也胜它不得。这寒蛟如今已经修炼了九千余年,全身除肚皮那一线呈现白色,其余地方已是龙身。此物性属奇毒,此时不除,他日必然贻害无穷。
这次借取冰灵芝之机,除此大患,可谓一举两得。本来昆仑掌门打算亲来,教中长老认为,由这几位长老来此除蛟也是一样,掌门要留在教中主持大局。这四位长老也是修行几百年的得道之士,法力高强,除掌门之外,便属白、雪、青、松四位法力最高,故而再三考虑下,才让这几位长老齐斗此上古毒兽,取来冰灵芝。
只见四位长老与寒蛟斗在一起,难解难分,一会是昆仑长老占尽上风,一会又是寒蛟崭露头角;此起彼伏,你来我往,斗了个把时辰,长老们体力消耗极大,寒蛟更是如此。想寒蛟一直无人敢犯,这次算是几千年来头次遇此强敌。于是便使尽浑身解数,势与敌人拼个鱼死网破不可。道长们也不甘示弱,首先白眉道长用五行移山之法,将一座冰山搬来与,欲将寒蛟压在山下,寒蛟见势腾起,喷出烈焰,冰山化作一片雾气,自然遣消。白眉长老想不到这寒蛟还有这么强的手段,于是再与其他三位长老一起,将寒蛟团团围住,发出神雷击打寒蛟,前文说过,寒蛟已近修成龙形,神雷对他作用不大。寒蛟只需运用法力抗御,神雷就休想伤它片鳞只爪。这时还是松风心细,看见寒蛟腾起时,肚皮那条墨线周围还有几寸蛇皮尚未变作龙身。便大声疾呼,说道:“诸位仙长请看,寒蛟肚皮还有一条缝隙未变成龙形,不如想办法用神雷击打其腹部,定可斩杀此兽。”同时几位仙长也缓过神来,定睛一看,果然如此。便齐声说道:“好!”白眉长老故意卖个破绽,寒蛟果然上当,倏地腾空而起,那条墨线便清清楚楚呈现在其他三位眼前,于是每人发出一个神雷,将几十丈长的寒蛟,活生生斩成数断,血雨纷飞,狼藉一片。
寒蛟已斩,接下来便自然要去下去取冰灵芝,那冰灵芝生长在万仞玄冰之下,由玄冰之精粹成,自古以来只是闻名,未曾遇到。相传,南极冰山有洞穴直通玄冰底部,但因有寒蛟守护,一直以来,罕有问津者。就算是有,要找到也并非易事。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迅速找到那个洞穴,如何找到冰灵芝,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办法找到冰灵芝?
他们确实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耐心去寻找,只有期待上苍,让梦尘他们先他们一步找到菩提果,这样一来,蝶羽、梦昨他们的病情有所缓解,这边好腾出手来继续寻找冰灵芝。他们整整在冰天雪地里用仙法探寻地下三天,终于在第三天,他们找到了那个洞穴,并且下去取到冰灵芝。
将其连根掘起,由白眉大师带回昆仑,种植在雪山之巅,另外取出一片,熬成汤汁,让蝶羽、梦昨服了。果然妙手回春,当时见效,行动一次之后,二人马上醒转。梦尘所受只是轻微之伤,掌门已助他将混元地气排出体外,也就安然无恙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七回,深山闻梵音,禅语玄深入霜钟;
第七回,深山闻梵音,禅语玄深入霜钟;绝巘藏古寺,客心清净洗流水
话说昆仑弟子蝶羽、梦昨之伤,因得菩提果与冰灵芝之助,已然无恙,并且还皆二仙物之力,将全身经脉打通,法力也今非昔比。白眉大师将冰灵芝带回昆仑之时,其他三位,便想借此机会游戏人间,便没有同回昆仑。
这日正当松风道长在洞庭湖畔醉仙楼饮酒之时,却碰巧看到一个白眉银髯、手持禅杖的僧人在对面桌子上用饭,同桌坐着一个年届中年、衣着光鲜,貌似商人的俗汉。桌上摆着一盘白面馒头、两碗清水,他人不堪其忧,本人却不改其乐。松风道长素来见多识广,向这样的情况还是少见,因为这二人明明是井河不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怎么会走在一起,并且还是那商人随行者一同享用素斋。于是松风道长便在一旁胡乱猜想,他当然知道这行脚僧法力非凡,这样过去打搅诸多不便,但它是个遇事一定要刨根问底的人,有一事想不通,必然会追问到底。于是便凑过去问道:“请问这位先生是何许人,怎会和这位高僧走在一起?老汉好奇,随便问问,切莫见怪。”那人道:“道长哪里的话,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道长想知道,我可以和盘托出。”于是,边说边朝那高僧瞟了一眼,见他没有表态,想必已然默许。
便接着说道:“我本姓褚,单名一个筠字,家便住在这洞庭湖畔不远,本是一方豪商巨贾,颇有家资,一家人日子过得非常殷实。然而这几年,家道中落,生意一年不如一年,多处资产入不敷出,这些身外事本稀松平常,商场起伏跌宕,有盈余之年,定有阙如之时,我也不放在心上。只是高堂明镜悲白发,两年来,父母先后撒手人寰。每每想起,眼泪总会不知不觉流下来。人生起起落落,如幻如梦,感慨万千,总想弄清头绪。这时候,虚籁上人出现在我面前,只说我与佛有缘,要带我上山出家。我当时还念挂着妻子,恐怕我一去不回,妻子无人照料,上人便替我做主,将我所余家产,尽数交于妻子之手,让她娘家人代为照料她母子二人,一开始她母子死活不从,后来见我执意如此,也就无可奈何。这样安排妥当之后,便告诉我准我出家修行。我问起情由,虚籁上人便说我前世乃是大云雷寺知客僧,和自己同在天龙禅师门下修行,因贪慕寺中香火,犯了大戒,为寺院所不容,故而废去法力,逐出师门。今世乃因夙孽,为一商贾,家逢变故,人间孽缘已满,可以回寺修行。”松风道长看这位虚籁上人满面红光,神采奕奕,想必已证无生法忍,修行绝不在自己之下。想必他师父更是世外高人,不由自嘲一笑,久处昆仑百年,固步自封,已成井底,竟不知世上还有这么一处地方,也没想到昆仑掌门之外,另有高人。
这样一来,益发想深入了解,乃开诚布公地对虚籁上人说:“上人莫怪,贫道乃昆仑派松风,今日听闻世上有大云雷寺这么个堪称人间灵山之处,想必那里有许多法力高强,得道年久的方外之友,自古以来佛道一家,上人应该不介意,我与你们同行,前去拜谒天龙禅师。”
上人慈眉善目的一笑,说道:“道长那里话,佛道同源,皆修善道。本应互相借鉴,山野小寺怎能和玄宗正统昆仑派相提并论。道长能够光临敝寺,敝寺蓬荜生辉。敝寺先前原是洞庭湖畔一个财主所建,贫僧与师弟也是在那修行,后来寺中香火日益鼎盛,遂吸纳了很多的行脚僧长住,这样一来鱼龙混杂,天龙禅师近些年又要闭关,故而飘然离去,用神通将寺建在南岳衡山后面的一座不起眼的小山上,一般法力的人根本看不到寺庙所在。道长想必是久未下山,故而不知,何必太谦呢。”
松风道长说道:“这与我昆仑派掌门创教建观颇有相似之处,我昆仑掌门虚元仙长同样是用神通法力将道观建在昆仑山顶。阁下已是佛门龙象,令师定然是罗汉尊者一流了。”
虚籁上人听道长如此称赞自己和尊师,越发对他产生好感,于是自作主张,让松风道长和隔世师弟褚筠一起随从自己来到衡山山麓之下。因为上人与道长一见如故,便步行上山,这样褚筠也不用在高空担惊受怕,一同走在青石板上,听者一僧一道两位方外之友的高谈阔论。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已经越过衡山,之后又走过一个小山丘,还是未见大云雷寺的踪影,只听见一阵悠扬悦耳的梵音从远处传来,清籁入耳,的确让人心旷神怡。虚籁上人走在前头,一边走,一边指点烟岚,介绍衡山美景。顺便介绍这梵音来处,说道:“二位听这梵音,可成听出从何处而来?”松风道长道:“想必是从此地不远处,贵寺僧人作晚课时传来。”
虚籁上人道:“道长所说有理,正是如此,此乃敝寺僧众作晚课之梵音。清心绝虑,令人忘尘。世间清福,莫过如此。每日早晚日出日落时分,全体僧众几十人,无论修行高低,都要聚在一起大声念诵经咒,发弘愿,度众生。”
正说之间,已经又越过一个山头,江南的山区毕竟与别处不同,这里多的是小桥流水,少的是雄浑大气,多得是繁花似锦,少的是崇山峻岭,气势巍峨。它有自己独特的美,可以带给诗人墨客诗意的栖居,也可以带给隐士以安宁与平静。
眼前这座小山,甚至连名字都没有,但是因为就在这小山上面,有一个具有通天彻地之能的高僧在此弘扬佛法,述说十二缘起、四圣谛、八正道为修行人开示人生谜团。又观经察纬,选择此二龙抢珠之地势用大神通建造了这座禅寺。
想象一下,如今正是道家的重劫,佛家的末法时期,修行人所遇到的阻碍是其他时期的许多倍。而正是这样的情况下,虚元仙长和天龙禅师这样的世外高人还是几百年如一日地讲经说法,将正道弘于人间,实在是苍生之幸。
梵音渐渐停息,晚钟敲响,暮鼓晨钟,是山门的规矩,就算寺庙只剩下一个僧人,但这规矩还是不能坏的。俗世中的人说,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如果连钟都懒得敲的和尚就根本不是和尚而是一头懒猪。
听着这钟声缭绕在这清新的群山之间,似乎花草树木都受到了洗礼一般,整个人徜徉在这钟声悠扬的境地里,将尘世的一切留在尘世,今日的自己亦非昨日的自己。
何必介怀他人之想法,褚筠之前还有万分不舍,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人生一切事都是虚妄的,只有修行才是人生正道。
自己本是人间俗汉,三生有幸,上天怜佑,让自己遇到虚籁上人。且不管前世如何,今生已在世俗的泥团里滚荡了大半个人生,所剩时日不多,打定主意要努力随师修行。
褚筠心想,自己从没有想到世间果然有神仙,看着道长和上人,也只是觉得他们比寻常人多活了些年岁,而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他们两多是仙佛中人。只见虚籁上人将僧袍一挥,整座禅院便出现在褚筠眼前。褚筠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似乎想起了前世,也同样是在这座寺院,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将修行机会错过,以致重入轮回,成了现在这般田地。倘若当年知晓师父天龙禅师有这等神通,便是千金万银也绝不会动摇自己的道心的。古人云,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这时候再奋发图强也不是不可能办到之前没办到的事。只是本来资质鲁钝,平时商贾往来,除了铜臭便是一生俗气,和修行扯不上半点关系。现在恐怕连师父所讲的经法,也会觉得玄深难解。
虚籁上人一早便看穿了他的心思,便说道:“师弟,修行是循序渐进的过程,钟要一下下敲,经要一本本念。只要将平常做好,自然水到渠成。切不可急于求成,以免误入魔障。”褚筠道:“你我前世是师兄弟不假,但是今生你度我入师门,我该尊称你为上人,况且你年高德劭,故而在下一定会将你的话奉若纶音的。”虚籁上人道:“师弟说的哪里话,我们闲话少说,今日正好是师父天龙禅师百年关满之日,我领你一起去见师父吧。”
说着便拉着褚筠之手,松风道长随后,来到禅院前,只见这座金碧辉煌的大云雷寺,好像凌空而立的空中楼阁,下由锦云环绕,周边草木繁盛。经过大雄宝殿,到后面的祇园精舍去,禅门半开,想必天龙禅师已经出关,其他僧众在做完晚课之后已经各自回自己的僧房就寝。虚籁上人是天龙禅师的大弟子,故而知道天龙禅师此时已经出关,便连忙带领二人进了精舍,只见,天龙禅师神态安详,跏趺而坐,蒲团因久未更换,已经只剩一块破布,蒲团下面的青石地板也被坐出一个很深的印记。让人望而生敬,这蒲团上这位安详的老者是以多大的毅力来完成百年春秋的禅关!
我们更加需要明白一点,任何事情的成功都是需要付出很多的时间、精力和心血的。修行更是如此。僧人修行和道人修行又有何异呢?
褚筠见到天龙禅师,便合十为礼,松风道长见状,也是深深一揖。天龙禅师道:“两位不必多礼。”继而又单独和褚筠说话,也没有让松风道长回避的意思,松风道长自然站在旁边静听。天龙禅师道:“褚筠,你本是我坐下第二弟子,因贪慕钱财,故而被逐,今以孽满,由虚籁接引上山,前世你法名清籁,今日便重收你入我门下,仍如从前法名。你可愿意?”褚筠道:“弟子求之不得,多谢师父成全。”
天龙禅师说道:“道长远道而来,快给道长赐坐。”褚筠立刻从出去,从大雄宝殿搬了个蒲团进来,道长也在蒲团坐下,四人围在一起,他们之中有班荆道故的旧相识,也有倾盖之交的方外之士。
只见天龙禅师说道:“说起昆仑派,当年我与昆仑掌门虚元大师也有一面之缘,那时我还未得道,作为一名行脚僧,正在赶往弥陀寺参加千佛大典的路中,经过一片峡谷之中,见虚元大师一人斗五魔,将魔教宗主藏边天残、地缺两老怪的五个最得意的弟子尽数杀却。那场较量打得天昏地暗,虚元大师不愧为玄门开宗立派的大宗师,居然能以一敌五,力战群魔,枭首示威。要知道这天残地缺两怪是魔教之中数一数二的人物,而其徒可谓尽得其师之传,只是功力有所不及。那时他们正以妖法摄取村民生魂,与虚元道长狭路相逢,也是众妖人命数该有此劫,为虚元道长一举歼灭。”松风道长从未听说此事,转念一想:“虚元掌门素来寡言少语,这几百年来也不知作了多少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总是只字未语,虚怀若谷才称得上大师,才配作掌门。要换是我,一定会说与他人知道,所以当掌门的不是我。”继而又回复天龙禅师道:“看来你我还并非是素昧平生,既然和我昆仑掌门是旧相识,那就是一家人,说话不用这么客气,神僧所讲的虚元掌门的往事,我虽未曾听闻,但我相信大师不会打诳语。想必大师也有许多壮举,说出来好让我们也多多受些教益吧。”
天龙禅师道:“有为无为,梦幻飞花;百年枯禅,生死繁华;客心清净,明镜无瑕。”天龙禅师说完这几句偈语,便合十谢客。余音绕梁,还待回味,众人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禅师的精舍。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八回,青山白首,穿石入地斗古魅;
第八回,青山白首,穿石入地斗古魅;秋水皱眉,剪云御风斩老妖
前文说到松风道长在衡山云雷寺,与天龙禅师师徒倾盖如故,高谈阔论直至深夜。次日破晓时分,便说道昆仑长老召集门人的灵符,大体是讲“由于昆仑弟子与日俱增,齐聚一堂修炼,多有不便,经掌门与几位长老磋商决定在天山开辟仙府,到时候延请三山五岳,九岛十洲的各路仙客,齐聚天山。现在昆仑长老必须回本派进行精心准备。昆仑派之前下山的弟子可以再度下山修积。”
掌门有命,松风道长他们三位不得不回。故而蝶翼他们再度下山,这次下山,掌门没有吩咐什么使命,但说众善奉行而已。由于没有什么特殊使命,便不再结伴而行。
蝶翼听说众长老这次要在天山开府,反正闲着无事,便和蝶羽商量,打算去各处收集奇花异草,点缀新开府第。蝶羽素来没有这闲情雅致,她为人太过逞强,想起上次斗妖道时受伤,连累众同门及长老们为她辛苦求药,实在过意不去,她时刻都想着为同门做点什么才好。
照她的意思,倒希望再次遇到妖邪,然后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厉害才好。事有凑巧,偏偏就让她遇见。因为她不喜欢陪着蝶翼去寻找花草,便和梦尘他们走在一路,路上风闻阴风岭一带常有虎豹龙蛇妖魔鬼怪之类的东西出没,故而他们商量着一起去斩妖除魔。
本来因为此行凶险,考虑到蝶羽、梦昨大伤初愈,没考虑让他二人一起去,但是蝶羽、梦昨二人执意说自己已无大碍,定要跟从,梦尘他们拗不过,无奈之下,只得便一起同行。
那阴风岭在云南哀牢山附近,由于那地方自古以来人迹罕希,古木参天,故而为外道妖邪提供了天然屏障,这些妖邪之徒,便在这里扎根,互相援助,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故而即使正道人士想剿灭他们,也非易事。故而这些妖邪有恃无恐,时常外出作恶。他们亦并非没有统领,一盘散沙。其实他们直接听命于尸兽魔尊——古魅,这古魅便是当年步虚大师在藏边苦斗七日七夜而最终擒获的一个大魔头,本是天残地缺二老怪的师叔,因为古魅修炼《修罗魔经》已至第九重,早已练就不灭魔身,除非魔劫之时,天地间阴阳消长到重阳绝阴境地,合昆仑、峨眉、武当、蓬莱、天池等五大派长老以五行灭魔大阵将他炼化,否则谁也不能将他杀死。步虚大师一人之力,自然不能将他除灭,但是古魅尽管魔高一丈,但是还是被步虚大师擒伏,封印在哀牢山主峰的石洞之内,外用玄铁锁紧,古魅身内身外一共用了九重法印,目的很明确,就是在九百年后魔劫到来之时,希望五大派齐心协力炼化此妖,为人间除此大害。
古魅被锁洞中,日日修炼魔道,经过努力,他已冲破了七道法印,只有胸前和洞门那两道法印没有被冲破,而魔劫一到,以昆仑派为首的五派高手,便会赶来,用五行灭魔大阵将自己炼化。故而一心想早日冲破法印,只要避过魔劫,以后便是自己的天下,无人可挡。几百年来隐藏在哀牢山的妖邪之流听说古魅被囚禁在此,都来投靠,只要来投靠的,多少都能从古魅那里得些好处,法宝或者功力,他们也绞尽脑汁、费尽心思想了许多办法来助古魅脱困,但始终不能奏效。古魅自己也明白,倘若实在没有办法,也不能坐以待毙,即使不能脱身,也不会这么轻易让人炼化,它这几百年来,因为元神被禁,又练就了第二元神,身外化身,这样一来即使他们五人齐力将自己炼化,自己的第二元神和身外化身也能发挥作用,与敌人拼个同归于尽。这便是人们常说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两者本是同消共长,相辅相成的。练到绝顶就是一种永远的平衡,永远的平衡便是没有了生灭,生灭都空了,自然万法皆空。
梦尘他们不知底细,贸然前往,直捣妖邪巢穴,是否艺高人胆大,事前确实不好说。等到分出个强存弱亡,方见分晓。
毕竟这次他们面临劲敌,凶险比起上次有增无减。西南一带地形,蝶羽有上次青鸾峰斗妖道经验,因此比较熟悉,六人之中,又以她辈分最长,故而由她领路,也能服众。然而她性格和梦昨一样冲动莽撞,这次去哀牢山除魔,是否再次失利,又不得不让人为之心惊胆战。因为,倘若不是如此,上次就不会受伤。故而梦尘考虑到这点,还是心存焦虑的。
飞了不多久,哀牢山已然在望,变加速前进,在一座小山坡降落。其实他们一经飞入哀牢山上空,就已经把行踪暴露给了那些法力较强的妖邪。尸兽魔尊古魅也能感应到,只是他知道来者法力低微,不足为患,也就想高枕无忧,让其他妖邪代劳将他们逐出了事。
梦尘心细,刚一降落便看见有小妖探头探脑看着他们,因为此行目的明确,是要与几个法力强者斗法,些许小妖根本不看在眼里。一路上也是风光旖旎,这哀牢山除了是各派妖邪的老巢之外,确实是有许多天然景观让人大饱眼福。蝶羽他们也没怎么留心观景,便催促着要上哀牢山去斩却几个妖魔,为苍生造福,为昆仑立威。
那些小妖童,也并非什么虎豹龙蛇,想必是妖邪们掳掠回山强迫他们为徒的,都不过十来岁光景,眼中无光,想必是被妖魔控制了心智。
梦尘他们走了没多久,便入他们之彀中,被他们团团围住,本来这些妖邪都是十恶不赦之徒,穷凶极恶之辈,他们可没有闲情和梦尘他们斗嘴。所以尽管梦尘他们骂这些妖邪什么难听的话,他们斗不还一句,因为他们不会和刀俎下的鱼肉讲话,他们自信梦尘很快便被打败。所以只是围着他们慢步转动,似乎在寻时机准备一击得手。梦尘等人也是相当谨慎,丝毫不敢马虎,蝶羽、梦昨二人也吃堑长智,变得谨慎起来。于是六人背部贴着背部,围成一个圈,飞剑外指,朝敌人飞去。同时,指挥飞剑组成七心剑阵,这样防守本来就密不透风,再加上梦尘将梦尘的光音盾一经放出,立刻置于不败之地。
围住他们的妖邪也非无名之辈,其中两个是当年虚元掌门当年与藏边天残地缺两怪之徒斗法时,所遗漏的余孽,藏边五毒当年令人闻风丧胆,虚元掌门一人独歼五毒,然而其中天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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