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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马拉雅天梯》导演梁君健公开课:一部牛X闪闪的纪录片是如何诞生的?(上)_开拍学院_传送门
《喜马拉雅天梯》导演梁君健公开课:一部牛X闪闪的纪录片是如何诞生的?(上)
不久前新学院派邀请《喜马拉雅天梯》影片导演梁君健老师在微信群做公开课活动,为我们分享了这部影片创作背后的故事以及拍摄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和解决方法。以下为录音笔记,梁老师讲解太细致,篇幅有点长,但因为囊括太多干货不忍割舍只好全部奉上。小伙伴们耐心阅读哈~《喜马拉雅天梯》创作手记1、当初是怎样产生拍这个片子的想法?梁导:2010年制片人雷建军在西藏参加纪录片剧组,采访首登珠峰的中国著名登山家,在拉萨待了几天后去日喀则大本营补拍镜头,登山学校的一位学生听说他要去大本营,给了他一些经书,希望他带给他父亲,上绒布寺唯一的喇嘛阿古桑吉。后来送过去后看到上绒布寺,回来就聊起来觉得是个不错的选题,之前我们也拍过非物质文化遗产,通过纪录片展现传统文化,我们觉得应该展现传统文化的当代属性,觉得很兴奋,因为里面有年轻人,年轻人和父辈的关系,如果得到有意思的呈现,应该是不错的选题。西藏珠峰有唯一性,从风光,从视觉呈现上来讲太适合大荧幕。一开始我们设想这部影片时,按照大荧幕配上5集电视纪录片的方式策划和制作 ,2011年我们上一个项目《一张宣纸》在浙江拍摄时,经过朋友老郭介绍我们和萧寒认识,我们聊了聊,后来确定下来他投第一笔投资,由我和他联合导演,雷建军做制片人,这就样把这件事朝前推进,这就是影片最开始拍摄前的情况和想法。2、拍摄前期做过哪些准备工作?梁导:集中拍摄时间是2013年9月到2014年9月这一年,除了一两个月,其它时间一直在拍摄中,之前我们有长达两年的筹备期,做了各方面的准备,确定它是院线纪录片,首先做一系列申报工作,按电影手续办理电影拍摄许可证,写故事大纲,做备案,申请拍摄许可证时跟当地部门联系,解释我们的项目作一系列的申报工作。第二部分的准备工作,我们去观摩同类题材的纪录片,一方面和西藏相关,一方面和登山相关,当时班夫山地电影节第一次来中国时,还没想到这个项目时,很偶然去看了几场放映,后来决定做这个项目,找到更多电影去看,后来对山地电影本身很感兴趣,包括还找到1920年代到30年代以阿诺芬克为代表的一批拍登山故事片的导演,可能现在不是特别有名,但他拍摄了最早的一批在阿尔卑斯山脉登山的故事。第三个方面是内容上的准备,其实是我们熟悉这个题材和拍摄对象建立联系,理解他们的细节包括学校是如何建立的,之前的学员经历了什么,拍摄纪录片时你永远不知道第二天会发生什么,但掌握了相关信息可以作判断 ,去做一些准备,在筹备期不断和学员交流,还和已经毕业的登山向导聊天,和管理者聊,看这个学校是怎么创办下来的,大家在学校里的基本学习和生活是怎样。在了解过程中得到我们很多人的帮助,包括一位女作家叫蒋玲,正好我们去第二次调研时认识她,她自己写过一本书叫《喜马拉雅守护者》 ,这本书很棒,按照人物传记的方式把十来个最重要的,表现得尤其出色的高山向导从小到大的故事写出来,这些故事给了我们很多启发 ,给我们提供很多背景资料,让我们知道藏族人和山的关系十来年怎样不断发生变化,他们在登山这样的商业项目中如何逐步获得重要话语权并且按藏族的习俗组织北坡的登山活动。我们也遇到了一位画家陈大卫,他是一位油画家,他画过很多西藏和登山相关的画,第二次调研时正好是春天,我们在学校里偶然碰到他,后来看到他的雕塑看到了很多画作,这位油画家是一位很有感情的人,他会跟我们讲很多他在油画中希望表达的和藏民和山的感情,也给我们提供了创作中的思想来源。最后一部分是拍摄团队的准备,之前的项目都是很小的团队,我和老雷吃住都在那儿,大白做剪辑,我们三个一起讨论,由他操作剪辑,这一次对我来讲是我第一次和稍大的团队 ,虽然和故事片没法比,但团队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尤其是摄影团队,因为我们采取观察式的组织拍摄,摄影师是第一创作者,他要勾连现场画面,最基本的声画要素 ,最后呈现最主要的环节,在组织摄影团队,邀请摄影指导,摄影师上花了很多力气,有一半调研时间在拉萨,在副导演和其它同事的介绍下,和西藏电视台 ,影视工作者聊天听听他们的想法,同时向他们发出邀请看能不能一起合作, 最后确定扎西旺加作为我们的摄影指导,团队里的摄影师,汉族摄影师张华,高山摄影师、制片主任都是我们在西藏认识的很重要创作成员,这是第四方面的准备。3、在海拔五千米以上的地区如何实现高空航拍?梁导:这个问题我们的副导演,也是飞行器驾驶员郭伟松更有发言权,我只能说说我知道的情况。在高海拔航拍拍摄有这样几个问题:第一个风大,小型飞行器受风力的影响大;第二个,空气密度和海平面不一样,爬升的时候力气掌握和在平面不一样,另外一个是电池的问题。我到现在还记得葛伟松跟我讲当时航拍的情景,基本上一天4块电池,因为在珠峰大本营24小时不可能一直有电,在有电的时间里把电池充满,每块电池能飞一到两条,飞机起降一次这块电池就没电了,没电的时候不敢再用的,因为不敢冒着风险在天上没电,一天只能拍4到6条,每次电池快用干时,对郭伟松来说心情是复杂的,一方面执行中有更好的主意还想再飞,一方面也出了一口气,因为今天的任务终于结束了,飞机终于安全落地了。4、登顶珠峰的过程中有什么难忘的事?梁导:过程中难忘的事有很多,整个团队每个人有不同回忆,因为春季我有教学课程,一年拍摄中遗憾缺席了登山季的拍摄,对我来说,最难忘的是从北京往西藏运东西的时候,这么大团队,有一系列的器材从北京发过去,我记得第一次运的是螺旋浆,飞机在高海拔失事一次后,摔断两根螺旋浆,要从北京订螺旋浆通过快递送过去,第一次送的时候顺利,走的航运,两三天就到了拉萨,然后送到峰顶。这次经历给我们一些幻想,觉得从北京往大本营运东西其实也没那么难受,后来登顶之前拿到了佳能赞助借给我们的设备,包括辅助设备,其中有800毫米的定焦镜头。第二次又从北京发货,这次比较复杂,本来以为两三天就到了,但第二天跟踪单号时发现,这些东西没有去拉萨,因为没有去拉萨的飞机,大家要知道,这两箱镜头很贵的,所以我立刻就毛了。后来跟踪到两箱包裹,当时快递公司回答说里面有电池或其它东西没过安检,所以在没有通知的情况下改陆运,而且东西被拆开,一部分从成都到拉萨,一部分从西安到拉萨,但陆运之后到拉萨的时间需要两周时间,当时离登顶之前只有两周时间,这对我们而言无法接受,因为货物到大本营,即使还没有冲顶,我们的拍摄团队到了高海拔,不可能专门为了镜头再下来一趟,体力和物资都不允许。一周时间里几乎一半时间在打电话,我们设想在中途每个站把东西拦下来,找人坐飞机把这些东西在西安拦下一半,找西安的朋友通过各种关系把东西提出来,然后把东西运到了拉萨,成都路上的没有拦下来。不过好在这两样东西没有太影响最后的拍摄 ,因为14年因为天气原因推后了登顶时间,最终这些设备在高海拔发挥了应有的作用,这是登顶过程中我自己比较难忘的事情。借助这些事情,现在我把中国快递系统搞明白了,航运怎么运,陆运怎么运,在哪里可以把东西截留下来。5、 拍摄纪录片中,有很多事情是随机发生的,您对于这些事情是怎样掌控的?梁导:对于拍摄纪录片的人来说这是很麻烦的,纪录片很多类型,我看过一部叫《触及巅峰》的纪录片,两位英国登山家在南美的山峰, 在下山过程中,有一位哥们在下去着陆过程中直接滑下去,两个人在高海拔那儿,一个人坚持在那儿用自己的体重和保护索把悬崖上的人坠住,等到深夜,可能两个人都得死,下面的人劝上面的人说,你把我绳索割断。后来经过心理斗争后,上面的人确实把绳索割断,下面的人掉下悬崖,但没有死,掉进冰窟窿里,生还后两人关系很微妙。这个纪录片以两个人访谈为骨架,找演员再现了两人登山过程的故事,这是一种拍法,我们的纪录片选择跟拍和现场观察式拍摄,要求我们避免摆拍避免重现,针对不可预测性做了一系列工作。像我们在筹备期讲的那样,很多事情是偶然发生的,人物对偶然事件的反映可以通过对人物的了解作出预判,现场我们会估计第二天大概有什么事发生,扎西旺加带着团队去捋镜头,比如明天要拍美国来的登山教练教学生高海拔的急救训练,我们会知道哪些人参加,在什么地方发生,我们会在头脑里过,知道要什么样的镜头,大概会出现什么样的情节。出现这些情节后,我们会思考从哪些角度去拍摄,用长镜头还是短镜头 ,摄影指导,摄影团队的拍摄经验很重要。优秀的拍摄师有剪辑意识的,他会再根据自己的经验,在头脑中把一个自然事件拆成若干个镜头,剪辑两到三种不同风格的素材。我在跟扎西旺加,德干老师合作过程中,从他们身上看到很多优秀品质,纪录片摄影师剪辑意识,内容意识很重要,有时候新闻摄影师或广告摄影师主要对画面负责,但作为纪录片摄影在对画面负责时,也要对内容负责,对主题负责,有一个很重要的经验就是,我们是一个团队创作,大家一定要在一起。在各自分工过程中,同时保证每个人对纪录片的走向有比较一致的理解,这样每个人身上的特点才会发挥到极致,后来我发现扎西旺加身上的这种特质之后,一直跟他聊,甚至十多次深度访谈,我想知道他对现场的思考和判断从哪儿来,因为我做教学工作为主,我发现跟他勤于思考,跟他的拍摄经验相关,我现在整理这些东西,希望把它编写成一部特殊的教材。对于随机事件,其实我们有一些预判,事情发生后根据经验捕捉人物的反应,另外一方面我们也要严格遵守制定的标准:事件内容不能摆拍,不能引导或指导拍摄对象做一些事情,我一直认为,拍摄纪录片时间变了,心境就变了,拍摄周期不一样,最后得到的东西也不一样。6、这部纪录片整个投资在1000万以上,在国内是很少见的,当初在融资这块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最后是如何解决的?梁导:这个问题老雷和萧寒体会比我更深,因为我和钱不直接打交道,其实从筹备到拍摄到后期剪辑,我们每一步都有资金断掉的危险,每当真正快要断掉时总有各种情况跳出来,最严重的是导演萧寒卖房子,坚持到大本营又快没钱了,赞助商也给了我很大的帮助,后期包括音乐创作团队加入进来,这些过程讲起来虽然轻松,甚至笑谈,事实上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都很着急,因为关系到能不能拍摄出来的问题。整体上讲预算在前后期的比例大概是前期不到70%,后期30%多一些,因为后期按电影的标准来执行,包括剪辑,包括声音和画面,包括音乐,这些钱一部分来自我们的出品人萧寒自己公司,第二部分来自赞助商,第三部分来自众筹,还有一部分来自我们申请的政府颁发的文化创意基金,我们申请到了其中两笔。7、除了资金在创造和拍摄期间会遇到哪些困难?梁导:在我的拍摄过程和教学过程中,我一直认为对于拍摄纪录片来讲,最大的困难是你怎样和你的拍摄对象相处,因为这个相处之间会带来你最终的素材是什么样的风格,你最终影片所要呈现的主题能不能得到很好地表达,也包括你能不能遵守纪录片最基本的准则,在自己所能达到的情况下,尽可能客观真实去反映别人的生活和别人的想法,我觉得这是有边界的。第一个拍摄主体不知道,我想把摄像机交给在座的每一个人,你们每一个人都可以拍出不一样的喜马拉雅,都可以对同样的人物,同样的事情做出不一样的展现。但是这种不造假,把人物放在他自己的生活环境和他自己的逻辑体系里面比较完整地展现他们的想法和意义,而不是把他们的生活的片断拿过来去展现我导演或者我们创作者所要体现的某些价值观,我觉得这是很重要,就是你不能曲解别人的生活来达到你的目的,如果你想这样做的话,你可以去搞虚构创作,但是对于这种真实的影片来讲,我想首先对拍摄对象的伤害也是对观众的不负责任。其实我觉得我们要尽量真实记录拍摄对象的行为,去记录他们的行为,进入到他们的内心世界,这也是我自己觉得在这次拍摄过程中,我一直在面对的困难和我从头到尾一直没有让我自己百分之百满意的事情。因此在拍摄过程中,我想我个人的感受,其实很重要的困难或者说需要克服的困境,就是在于你怎么样和你的拍摄对象去保持合理的关系,但是不必特别亲切,不必特别亲密,没有必要像一家人一样,但是一定是互相尊重互相理解的关系。包括我们对他们的理解,也包括让他们理解我们会拍一部什么样的片子,他们对我们拍这样的片子有什么样的想法,我想这些都是在交流的过程中逐渐形成。8、这部拍了四年的片子当初是这样计划的吗?梁导:当初是计划拍四年,而不是整个制作过程是四年。因为之前我和老雷觉得这个题材有价值,反正我们也没有太多成片的压力,所以我们拍摄也磨磨蹭蹭。《一张宣纸》是真拍了三四年,当然不是三四年中间的每一天都在拍,其中有时间我们就去拍,指导我们的剧本拍充分了,我们已经通过素材展现了我们所理解的全部的拍摄对象,那我们就停下来去做剪辑。最初我们设想喜马拉雅天梯,我们也希望能够从一开始跟拍一个在日喀则地区刚上初中的小孩子,然后拍摄他们在拉萨的四到五年,当然可能以一批六七个,其中可能有人完成了,有人中间退学了,有人甚至学做厨师等等,我们希望是这样的一种拍摄方式,后来我们估算了一下拍摄成本比较高,特别是如果拍两到三次登山,对我们整个团队来讲,包括对我们的体力和我们创作的持续性考验也比较大。所以说最后我们作出了一个妥协,我们集中拍摄的时候是一年,在这一年时间里我们希望通过不同的人物来去展现。影片最后那几个刚刚入学的年轻孩子们的访谈是我们最开始的想法,也是对这种轮回感觉的一种表达。大家可以看到,他们回答问题的眼神,包括他们回答,他们说出来的话也并不那么流畅,也并不那么冠冕堂皇和我们平常在学校里见到的同学反映可能不太一样,没有那么多的自信,这其实正是他们从一个遥远的地方,刚刚来到拉萨,刚刚接触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事情的时候,一种特别自然的反应,我想我们主要的拍摄对象,他们刚刚来拉萨的时候也是这样,怯怯生生,不太确定,只能说一些我们认为还不错,能够让别人比较认同的话来应对别人的一些提问,我想这种感觉包括这种对人物持续的关注。后来我们开始做了调研之后,我们调整了创作思路,也就是我们主要拍一年的时间,基本上到目前为止,大概的事情都在我们的一个整体的框架内,包括两年的调研,一年的集中拍摄和半年到一年的后期剪辑和制作。9、片子上映之后有没有觉得遗憾的地方?如果可以重来的话,会做哪些调整?梁导:我觉得对于我来讲,其实拍纪录片是你要在一定的边界条件之下做的事情,首先第一个边界条件是你自己,你自己之前的经历,你所接受什么样专业的训练,还有你对这个题材的个人情感和感受。第二个边界条件其实就是你的拍摄对象,你选择在什么时间,用什么样的时间长度,用什么样的规模和什么样的风格去完成你的创作,这个时候你的拍摄对象它所能够提供给你或者说生活所能够提供给你,也是一个有边界的事情。这样看来如果在我看出所讲的这两个边界条件下,现在我的水平和我们所去拍摄的时间、地点,我们所遇到的事情而言,其实整体上来讲,我们都努力做到我们所能达到的最优。举一个例子,可能过十年,哪怕过四五年之后,用一个时光机让我再从五年之后跑过来,2015年之后我自己的想法,我的经历,再重新经历这样的一段生活,我可能拍摄出来的东西不一样。另外做一个假设,如果我们在2013年去拍摄2013年的当地,那时候我们可能会遇到那次山难,A组登顶之后下来的时候,有一个A组的队员突然昏迷了,所以B组所有的资源都用来抢救A组的队员。最后带来的结果是B组所有的队员花了那么多钱,只到了8400(米),这其实是关于生活和登山之间很好话题的一个集中的表现,当然了,有些人会愿意这样做,有些人他们可能会懊悔,有些人可能会口出不逊之言。如果我们拍摄的是2015年的登顶,我们会遇到尼泊尔的地震,登顶也会被取消,同时在西藏,在珠峰附近,这次地震给当地的社会带来什么样的冲击,这些东西又有可能成为我们影片主要的地方。当然2014年的拍摄我们也遇到了一些事情,南坡有雪崩,它多多少少给我们拍摄对象带来心理上的波动。最后我们在2014年成功拍到了登顶,如果在2013年和2015年我们可能是拍不到登顶的画面。因此还是回到那一句话上拍摄纪录片确实有它的偶发性,关键在于我们怎么看待这段偶发性,我们怎么样能够在外部和内部的边界条件下做出努力,去和生活谈判,去拥抱生活,去把他们中间值得我们拍摄有价值的东西给记录下来,我觉得这个更重要一些,也是我自己这些年来创作纪录片的一个体会。10、普通登山者在登山之前有哪些准备工作要做?梁导:这个前两天在微信账号上发了一个科普贴,就是在登山的过程中你要经过哪些营地,你要做什么,整体来讲,如果在座有人因为这部纪录片而产生了想去爬山的想法,我觉得首先的第一个是你要在平常多去锻炼,要注意身体,同时你要和家人和朋友取得一个共识,你要在和他们讨论的过程中明确自己为什么爬山,也让你的家人和朋友去理解你,毕竟你去爬山担心的是他们。最后技术上的准备,我想如果要爬珠峰的话,那么报名珠峰登顶之前你要有一个七千米以上登山的经历。你要去熟悉一些高山设备基本的使用,适应身体在高山上的一些生理反应,同时也要去进行一些攀冰,去进行一些冰上技术的前期训练,这些是基本的准备。11、导演一直在进行纪录片创作,有没有想过拍故事片?梁导:其实故事片我一直也特别喜欢,我大概80%、90%的观片的经历都是在看故事片,百分之十几是在看纪录片,当然我自认为这已经是很高的标准了。故事片我自己还没有拍过,因为我自己没有受过这方面的训练,但是我自己之前试着写过几个长篇的剧本,但是都不是很特别成功,我也不愿意去否认生命中的各种可能性,我想现阶段可能还是我去创作纪录片比较舒服的阶段,我自己心里有很多选题,有好多事情想去继续拍摄,而且我很享受在拍摄纪录片这样的一种,通过别人的生活去思考自己。12、 如果主创人员在拍摄过程中出现高原反应,这种情况怎么解决?梁导:唯一的解决方案就是扛着,实在不行就撤到低海拔的地方去稍做修整再上。其实说到高原反应,大家不要以为这只是汉族的同志们才会有的情况,其实到五千米以上的海拔,不管是汉族人还是汉族人,大家都会有感受。他们也有高原反应,而且有些人的高原反应也很严重,但是他们仍然在有高原反应的情况下去做一系列他们认为他们应该做的事情,包括搭建营地,负重,包括他们去照顾有高原反应的客户和有高原反应的其他人,这一点让我很心疼,也让我很敬重。高原反应是一种生理的反应,我建议大家有机会的话还是可以体会一下,虽然说当时不会太舒服,但至少回来之后你可以跟别人吹牛,你老了以后和自己的子子孙孙说,想当年我也是在多高的海拔有多高的反应,当然这也是一个笑话。我们的拍摄团队有高原反应其实最严重的一次是老雷,他春季的时候基本上都是由他从头到尾盯着大本营,他在大本营的前一个星期,每天都像一尊雕塑或者说像账篷里的一个家具一样就在那待着,后来扎西旺加老师跟我们讲,我们都劝老雷动一动,不能这么坐着,然后老雷用我能想象到的特别平稳的语音回答,“我刚才已经上过厕所了,那就是运动。”后来他在大本营这样待过一周之后,大家觉得这样肯定要出事,就强迫他下去到日喀则3700米的高度休息了两三天,后来再上这个时候就会好一些。13、看过这部纪录片,有一段采访提到珠峰是当地的圣山,但登山这种行为在现代人眼里成为时尚,本来这个问题可以深入探讨下去,最后只是一带而过,是什么原因?梁导:其实登山的行为和当地的传统之间的冲突,这个冲突我们在应变里呈现了,但是没有继续探讨下去。我觉得大家能够体会到他们之间的这种文化的差异是很好,但是有时候文化差异并不是直接带来表面上的冲突,大家心里不断地去做一些磨合的过程,我想对于珠峰北坡来讲,我们整个拍摄团队,当然对于登山我们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不同的感觉,我们都会有自己不同的价值,但是我们基本的判断是,在北坡藏族人说了算,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其实就像最初做这部记录的时候,我们的想法一直是不希望把它拍成一个极限电影,不希望把它拍成登山片,我们希望登山能够给我们提供一个舞台,让我们去思考文化的变化,因为这个才是我自己包括我们的团队大家最关心的事情。其实我们内部好多时候在讨论,西藏现在经历的,特别像我们内地社会80、90年代所经历的,当时我还比较小,但是我还是有一些感觉,大家下海经商,市场带来的冲击,穿西式的牛仔裤,喝可口可乐等等,这一系列的事情。后来从80年代有这样的一些外部的冲击和一些全球化的过程开始,一系列的反思的事情也就开始冒出了,我们当时在那么短的时候内做出了那么大的转变,会不会有一些问题,大家现在所感觉到的所谓的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会不会因为我们太快地接受了外来的价值,太快地接受外来的系统,但我们自己还没有认真想清楚,我们还没有嚼烂的时候,我们就咽到肚子里去了。当然这样的问题因为历史是没办法假设,所以说这样的问题从来也不会有真正的答案,但是我能感受到西藏现在也是越来越开放了,随着青藏铁路,随着旅游业的发展,翻译也正好处在这样的过程中,所以说我们看到这样的选题我们有这样的一个载体可以去呈现藏族人,他们在遇到一些外部和自己传统有一些文化差异的时候,他们会做什么样的选择,而且我们也觉得这样的选择会是多元。14、在开始拍摄之前有想象过会遇到什么困难吗?是否跟想象的一样?梁导:在开拍之前,其实我们所预料的最大的困难就是登山的困难,而且确实也像我们之前所设计的那样,我们去培养高山向导成为我们的高山摄影师,来负责几千米海拔以上的拍摄,这个过程整体上讲很成功,而且两个高山向导各有各的特点。巴塔是一个特别严谨、细致、认真的人,他会把扎西旺加老师所讲的各种各样的镜头一定要百分之百的完美实施下来。那么旺堆是一个特别有自己想法,甚至愿意在雪里面打滚寻找各种清晰角度的人,他是一个跳脱的人,他们两个人这样的搭配,其实很多时候超出了我们的一些期望,给我们带来了很多我们想象不到的惊喜。纪录片的创作1、纪录片和故事片的不同之处?梁导:纪录片和故事片他们本身内部也有各种各样长得不一样的地方,纪录片也有各种各样的纪录片,有的纪录片故事性很强,让人看了之后很挠心,有的故事片也是很松散,甚至有一些实验的感觉,所以接下来我所谈到的纪录片和故事片我可能就一个大概的来谈。纪录片的剧本创作它也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我记得网上还有一篇连载十来部分的文章,专门交代如何写纪录片的剧本。比如说我要拍一个历史题材的纪录片,我要拍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物传记的纪录片,包括我要去拍一个自然纪录片,这个时候我们是有比较详细的剧本,甚至有分镜脚本。我也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去看BBC自然题材的纪录片,在拍摄的过程中,当时在拉萨我们住的地方,还一起在电视上看了BBC一个叫《微观世界》的纪录片,大家看完纪录片特别注意到了后面拍摄现场的一些花絮,其实是组织拍摄,搭一个景,让小老鼠在里边钻来钻去。当他能够在这样的状态和定义下去拍自然纪录片,剧本肯定是要有。另外一些纪录片,特别是所谓的直接电影这种观察式、跟拍式的纪录片,我们不会有一个传统意义的上的剧本来告诉大家都会发生什么事情。在拍摄之前我们会大概通过前期调研,列出比如未来一年之内重要的藏族节日,他们生活中一些重要的事件,比如说谁可能要高考,孩子要高考,要外出上学,比如说学校要招生,这样的一些事件性的东西我们可以列出一张单子,我们之前也做了一个表格,我们大概会知道我们经历哪些事件。第二,在拍摄的过程中,不断地根据你的拍摄对象的了解去撰写和完善人物小传。我自己是一个比较用文字记录的人,我大概在一年的拍摄时间,大概记了将近二十万字的田园笔记,我会在不同的时间,每隔一段时间重新写一次人物小传,包括从小到大是怎么生活,怎么成长起来,他的重要亲戚有哪些,他的朋友是谁,他都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有了这样的一些东西之后,再配合我们刚才所列出的事件性的清单,还是那句话,也是会有预判,你大概会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即使有一些特殊的事情发生,你大概知道你的主要拍摄对象的一些反应。2、我们都知道纪录片票房很难跟商业片比,导演在拍摄中如何平衡创作和市场的关系? 创作过程中对市场/商业的考量会有多少?梁导:我觉得这个问题也是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答案,而且我自己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创作者。因为我自己在创作的过程中,说实话,当然我和其他人比如萧寒、老雷来讲,这也是我自己比较惭愧的一点,就是在这个过程中我自己不直接承担经济压力,所以说对于我个人来讲,我在创作之前要考察它的价值,但是它的价值有一些市场价值,在执行这个选题之前,比如说这样的一部影片,我们肯定需要去考虑把它送进电影院谁会看,登山的人,关心西藏的人,喜欢旅游的人等等,这些电影片对他们的价值在哪里。同时自己还要思考这部影片我们所认为它的价值在哪里,我想通过这部影片去探讨,去寻找一些东西,去提出那样的问题。在拍摄之前,在确立选题的阶段,我们把这两个问题想清楚之后,在拍摄的过程中,我就尽量不去想。因为在拍摄之前,我们达到了对它的价值共识之后,在拍摄的过程中,除去我的创作经验而言,一定是你和你的拍摄对象互动的过程,一定是你自己把你放在了那样的环境里去体会的过程,这个时候要更多地把自己和外部和一些价值标准给打开。那么,拍完之后,当我们有了这样一些素材之后,我们又可以在剪辑的过程中,再重新回到我们之前的价值中去,再去看一看。3、作为纪录片导演,有哪些重要的素质?怎样成为优秀的纪录片导演?梁导:我觉得作为一个纪录片导演,首先在一系列的创作的背后,其实是需要你对纪录片独特的理解,每一个创作者对于纪录片的理解不一样,他拍出来的东西也不太一样,那么从整体上来讲,它也给我们带来了各种各样的丰富的纪录片的样子,包括故事片也是这样。所以我想在拍摄过程中一定要保持思考,既要保持对你的拍摄题材的思考,也是保持你对你所从事这个媒介的思考,就是纪录片它到底是什么。因为我们知道常规的故事片,当分镜头做完了之后,在电影的拍摄现场70%的工作是管理工作,就是你怎么样能够确保你们这个团队所设想的东西能够更好地100%,甚至120%地实现它,大概对于纪录片的拍摄现场来讲,它确实是一个思考性的工作,我想明白了,我要拍摄一个什么样的故事,接下来就是执行,你是在不断地和拍摄对象的一些互动和他们的一些交流的过程中,你要不断地做修整,不断地去重新思考拍摄的意义。第二个思考,就是纪录片的思路。纪录片是一种你不断通过你的体会,通过真实的生活去获得素材,去获得你的表达手段的一种连接,它其实也有一些独特性。最简单的一点,我觉得纪录片首要的价值就是拍到和看到,只要你能拿起摄像机把你的镜头对准真实的社会生活,你的价值就已经开始产生了,这种价值可能不一定是观赏价值或者娱乐价值,但是它一定是一种记录价值和认知价值,它能够给我们在特定的时空中,留下人类历史的标准,然后当这个标准,通过影院通过网络通过电视呈现给更多观众的时候,这个价值开始增值,我想每一个人都可以从别人的生活中看到自己的生活,从别人的生活中获得一些对于自己生活的思考,因为它是真实的,它是真实这个世界别人的生活,所以说我想它带来的价值也一定是和虚构的故事比较独特的地方。4、 纪录片怎样平衡真实与戏剧性的关系?梁导:我想纪录片和故事片它可能不太一样的地方,就在于纪录片能够通过这样的一些真实生活的记录去引发我们的思考和自我反思,而故事片它的价值是对于真实生活所谓的寓言或者投射式的表达,它更多是给我们所试图思考的一些重要的问题,给出一些确定性的答案。比如说爱情片,爱情片可能提出一个问题,然后告诉我们答案,只要真心相爱必然可以永远幸福。比如说传记片,它可能也提出了一些问题,但是它给我们的答案是只要你足够努力,你一定可以成功,你一定可以不负此生,诸有此类。我们会发现电影其实正是通过精巧的故事让我们会确信这些答案,而不是会更深刻地思考这些问题,当然对于这些答案而言,在我们清醒的时候就会怀疑:真心相爱就一定会天长地久吗?你做出足够足够多的努力一定会成功吗?其实这些答案是没有那么确定,但故事片的好处就是它可以通过故事让我们相信这些答案,这也是故事片很重要的社会功能,是让我们人类的基本价值保持一致。虽然说我们现在都知道社会上有一些五花八门的事情,但是我们看到这些事情和我们认同这件事情是两个事情。电影正是在这方面做出对于我们整个社会特别有用的价值,它会让我们一直相信基本的价值观,虽然说这些价值观在生活中并没有得到百分之百的实现,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我自己当然会特别去看电影,喜欢看故事片。我刚才也讲过了我80%以上的观影经历都是在看故事片,而且确实很多时候,当你沮丧的时候,当你对这个世界有怀疑的时候,你看到了这些电影,你真的会心情好很多,你会重新让自己和这个世界产生一种新的对话。另一方面,我们要说到纪录片,其实纪录片更多的不是给出答案,而是提出问题,如果我们真的能够提出一些问题的话,那么大家就会从故事片的这种答案再重新思考我们的生活,再重新看看我们的生活中到底有哪些问题,其实我们只是被说服了,但我们一直没有解决掉。5、我们都知道,导演之前创作了很多关于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纪录片,在当今追求经济利益的产业环境中,您的这种情怀特别难得,请问是什么让你坚持一直做纪录片?梁导:其实我自己是一个特别不愿意提情怀的人,我也不觉得我特别有情怀,因为我觉得每个人就像拍纪录片一样,每个人的生活也都有自己的边界,你出生在哪里,你的家庭条件,你从小到大经受什么样的教育,你从事什么样工作,你的收入来自于哪里,你的家人,你的另一半对你所从事的事情是什么样的态度,其实这一系列都会给我们的生活和我们的事业来划定一个框,它都是我们的边界条件,我们每个人其实所做的少数时间去突破这些边界条件,大多数的时候是在这些边界条件下去尽量做到最好。我想我拍纪录片特别是拍这些所谓的不太受市场“待见”的纪录片,也是因为这些边界条件。一方面,我自己对这些手艺人的生活,对这些不太被大家所注意的非英雄式人物的,对他们生活的热爱,这是我自己的性格。另一方面,我自己现在在大学里有一个教职,虽然说没有什么太高的收入,但是能吃饱能穿暖,我的家人也不会对我有什么太高经济上的需求,市场也不会给我带来太大的压力,我有这样的机会可以去安安静静想花多长就花多长时间做一点纪录片,其实还是一件挺高兴的事情,拍记录片是比较享受的一种生活方式。当然不能说天天拍,我基本上的节奏就是拍一段纪录片一定要回来待一段,待一段又待不住了,再出去拍一段,它一定也是都有变化,我想这可能是我自己能够一直在拍纪录片的原因。之前和我的一些朋友聊,其实我如果能够这样一直两三年拍一个纪录片,也不求有多大的市场效应,甚至不一定有很多人去看它,但是没关系,其实我每次自己重新看一遍自己的纪录片,我都能觉得自己生命的一段时光被封存在了这些影像中,我看这些纪录片的时候我能起想我和拍摄对象一起经历的事情,我和我们团队一起经历的时候,我想如果两三年一个,两三年一个,其实这辈子能够拍到十到八个这样的纪录片,这就够了。在公开课开始前,我们公开征集了一些关于本片的问题,下期我们分享梁导回答小伙伴的提问。关于新学院派电影天生具有文化与产业双重属性新学院派——吹响了新时代电影的集结号传承‘学院派’敢为人先的创新精神,对电影艺术性的崇敬和推崇也适应电影市场化趋势,更注重电影和观众的沟通性“新学院派”是一个新的舞台,让电影人在商业环境中坚守自己的品格他人的已知是你的未知官方网站:微信公众号:nafilm新浪微博:新学院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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