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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气:242人气:129【编者按】【捉奸】形象地刻画了女主人公小九面对丈夫出轨之后,愤怒,无助,绝望,彷徨……复杂的心情。婚外情在现实生活中酿成了不少惨剧,有争风吃醋互泼硫酸毁容的,有失恋被甩后喝老鼠药自杀的,也有现场捉奸的……而本文中的女主人公小九在遭遇了情敌煤气中毒时,让冷静,理智代替了嫉妒的火焰,毅然把情敌送进了医院抢救……小九抛却个人恩怨,视生命第一的冷静与理智,令人肃然起敬!婚外情不但对个人造成精神重负,也影响到家庭的安定与和睦,还给社会带来了负面影响。这个社会呼吁和睦的家庭,强烈抵制“婚外恋”!文笔娴熟,手法独特,还原真实,一针见血!感谢赐稿杨柳!推荐阅读!【编辑:回眸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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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文字抒发情感,做人是善良的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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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的一篇小说!通过小九形象的塑造歌颂了人间的真善美,主题突出而清丽,符合和谐社会的要求!
  这时老公也看到了她,用她熟悉的,却好久没有听见的声音,说:&怎么才回来?回家吧。&泪还在她脸上流,天气还是那么寒冷,但是小九却感到了一种久违了的温暖。欣赏佳作。五一快乐!
  有作家言:&小说最大的挑战不是主题,不是结构,不是语言,而是细节,情节只能组成小说的骨架,细节才是小说的血肉。&优秀的小说当有细节之魅!来读,问好文友。
  感谢铁禾
  现实中有这样的胖女人吗?
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是中国共产党,指导我们思想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列宁主义。
  谢谢文友!
   拜读老师佳作,问候老师,祝福老师佳作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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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瑜素儿小说全文免费阅读】舞低杨柳楼心月瑾瑜素儿txt下载
瑾瑜素儿是小说《舞低杨柳楼心月》的主人公,悠然萧潇讲述了一份纠缠了四段的爱情,两个人,一个终点,一生期许,或许我们就是那桃花下的清风,轻易的许了年华,也轻易的错过了落花。。。为你带来这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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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叫两遍时,莲花就醒了,这情况在平日里是少有的,因为鸡叫两遍往往是她睡得最香的时候。可今天不同,丈夫杞原要进城上学——去省鲁迅文学院进修。是县里指名让他去的,说是他写的长篇小说《山里人家》即将由省文艺出版社出版。但出版前还要做些必要的修改,这次鲁迅文学院的长篇小说研修班,就是专为给他们修改长篇小说的作者提供帮助,与省文艺出版社联合举办的。对于酷爱写作的丈夫来说,这当然是喜出望外的大好事。所以,尽管家里承包的药园很需要他,而且,还需要他跑出去落实自家种植与养殖的产品的销路,可她还是毫不犹豫地支持丈夫割舍掉这一切,去把握住这次机会。因为她了解丈夫,写作是他的第二生命。为了写作,他吃过很多苦头。不只一次因为观点的激进而被退稿,有一次还在报上挨过批判,致使选上村干部又被撤了职,这几年,乡办中学那么需要他,可就是上级不批准,始终去不上。可他依然不断地写呀写,一点儿也不后悔。他曾对她说:“你是我的妻子,文学是我的‘情人’,我这辈子专为你们活着。只要求你别吃我‘情人’的醋。”所以,面对这次学习,她别无选择,只能拿出做妻子的豁达,给他与‘情人’欢娱的机会。公共汽车早七点十分左右经过附近的一O
二国道,而从家里到一O
二国道至少也要走半个小时的路,所以,她必须让丈夫六点三十分准时从家里出发。而这就要在鸡叫三遍——五点钟左右起床。心中惦记这件事,便始终睡不踏实,以致把二遍鸡叫当成了三遍鸡叫,以为是天亮了。伸手扯动炕沿下拉线开关的细绳儿,头顶上便泻下一片温馨的光。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才四点一刻,离五点还早哩,便依旧躺着没动。但却不敢再睡了,她怕万一睡过了头儿,误了丈夫的大事。
丈夫杞原此时正熟睡着,他的脸侧向她,样子很乖,像是还在做什么浪漫的梦,眼珠儿在眼皮里一动一动的。他的呼吸把一缕缕热气吹拂到莲花的脸上,让她感到脸蛋儿痒痒的。她便想和他开个玩笑,也用嘴呼出一缕缕热气,并让这些热气直扑到他的眼皮上。于是,他原本一动一动的眼珠儿,就像是被她给吹动的,这使她很开心,几乎要笑出声来。然后,她就把手悄悄伸了过去,马上,他就触摸到他滑溜溜的裸体,并毫不费力地捕捉到了那属于她专用的“老山参”——这是她的小小幽默,她所以这样调侃丈夫的自豪之物,理由有二:首先,作为药农世家的后代,在她心目中老山参是最为珍贵的宝物——七品为参,八品为宝,大凡称得上“老”字的山参,往往都在八品叶片之上,便是药农们梦寐以求的无价之宝。她把丈夫身上这件属于自己的专用之物称做“老山参”,也正表达了她对它的珍爱之情。其次,在他们九龙山区,山参又别称“棒锤”,是借用了浆洗被褥用具的名字。那种东西乃是一双木制的短棒,总长约一尺五寸左右,柄的长短与粗细正宜手握,棒身如同粗大的擀面杖,头圆腰凸,略有曲线。在莲花眼里,其形状与丈夫的“老山参”抖擞精神时极相类似,故而用了这一戏称。她说这也是创作,是从丈夫写作技巧里学来的——叫“形象比喻”。此时,那“老山参”正当抖擞精神之时,很雄壮,冷丁一摸,竟让她吓了一跳——昨天夜里,她和他“临别纪念”时,老山参开始虽然很是生龙活虎,可最后还是精疲力尽了的,怎么只睡了半宿觉,就又如此英姿勃发了?看起来,正当年轻力壮的丈夫,体力确是呱呱叫的。意识到这一点,她心里的幸福之感油然而生,手便不想松开。
杞原睡梦之中,正在同省文艺出版社一位老编辑进行辩论——那是一位鹤发童颜、戴着深度近视镜的老女人,满口海明威、雨果、霍桑、托尔斯泰、福克纳这些外国名字,和一连串儿现实主义、浪漫主义、象征主义、心灵辨证法、意识流等美学名词,有些名字与名词像海明威、雨果、托尔斯泰以及现实主义、浪漫主义、象征主义和意识流等他还比较耳熟能详,而霍桑、福克纳和心灵辨证法等等则比较生疏,充其量只能说一知半解,所以,他不想在这方面与老编辑兜圈子,只是坚持说,自己作品中的观点没毛病,编辑的指责他不能接受。双方就卡了壳。正尴尬之间,忽见一女子飘然而至,拉了他的手就走。他正待要问拉他去哪里,却发现那女子竟是自己的妻子莲花!心里便好生纳闷儿——莲花怎么也来了?刚要张口发问,又觉得自己的下身被什么东西攫住了,挣也挣不脱,一急,就醒了。猛睁眼,妻子莲花正面对他笑,才蓦然意识到是妻子的手在骚扰他的梦。于是,突然抖开胳膊,一把将她掳进怀里,箍了个紧。
&& “哎哟,上不来气儿了!”莲花悄悄地“喊”起来。
杞原便松了手,但并不作罢,一翻身压住了莲花。
&& “你今天还要进城,留点儿精神吧。”莲花说。
& “留精神给谁?”杞原戏问。
& “城里漂亮女人有的是,看谁好给谁。”莲花笑答。
& “我就看你好!”杞原说着,真的就发一声“喊”,长驱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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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叫三遍时,小两口都因精疲力竭而沉睡正酣,鸡叫声便充耳未闻。直到天大亮后,响起了敲门声,两人才蓦然惊醒。听出是杞原的妹妹杞来的声音,莲花便匆匆穿了衣服去开门。
杞来是从河对岸的家里赶来的,那里才是杞家的大本营,和同村的几十户乡亲毗邻着。而杞原和莲花现在住的乃是他们杞家药园里的窝铺。坐落在村外河对面的山坡上,离家约有一里地,像失落在象棋盘外的一个棋子,有点儿孤独。当初,是杞原的老父亲为方便管理药园和照管饲养的药用爬虫们而专门搭建的。后来,杞原相中这里肃静,适合自己写东西,硬是说服老父亲回到村里去住,他便在这里建立了独立王国——白天管理药园,饲养爬虫,晚上写作。《山里人家》便是在这里写成的。结婚时,新房设在村里老宅,但没出蜜月,他和莲花就又搬到这里来住。从那时起,老宅的新房便形同虚设,只摆东西不住人。不过,小两口并没有单独立伙,一日三餐依然回家吃大锅饭。但实际上杞原并没有顿顿饭往回跑,通常情况下,他总是让莲花替他“捎”回来。有时(往往是早晨)则由妹妹杞来到药园干活时顺便带来。今天就是这样,老母知道杞原要赶早班公共汽车,特地起了个早,煮了不少粽子和鸡蛋,让杞来赶早送来。
“你还赶不赶公共汽车了?这么晚还不起床!”杞来进门就对杞原嚷。他这位只小他一岁的妹妹,同他说话时历来就像开机关枪。
杞原不理她,也不说话,匆匆穿好衣裳,抬头看了看挂钟——六点整,便去洗漱。
已经洗漱完毕的莲花便放桌子,剥粽子、剥鸡蛋,伺候杞原吃饭。
杞来向哥哥发过“点射”后,也不管他有什么反应,便又去给饲养的蜗牛、山龟、蝎子和蜈蚣喂食;同时放鸭子出栏下水;撵小鸡儿上山打食儿;把奶羊牵到有草有水的河边去拴好,让它自己悠哉游哉去品尝芒种时节的芳草;再把狗食槽子里里外外刷洗一遍,添上食和水,喊来看家狗黑桃A
,看它大吃大喝起来。
干完这一切的时候,杞原也吃完早饭,换上新西装,背了书包,走出房门来。
“哟,还真像个作家样儿!”杞来大声调侃的同时,从兜里摸出一摞钱递给哥哥说:“再给你布置个任务——回来时,给我捎一条金项链回来。”
“金项链不该你自己买,应该让别人送才对。”杞原也调侃说,同时接过了钱。
那你在城里帮我找个送金项链的人吧。”杞来半真半假地应答。
“行了,你们俩别贫嘴了,都六点半了!”和杞来同岁的莲花听惯了他们兄妹的贫嘴,早已没了兴趣,便在一旁催促。说完,提起个旅行袋先走了——她早说好,要亲自把丈夫送到公共汽车站点儿。
“来子,好好给你嫂子做伴儿,回来我奖励你。”杞原边朝外走边扭头嘱咐杞来。
“奖什么?”杞来嚷着问。
“要什么,奖什么。”杞原边走边答。
“我要大活……你看着办吧。”杞来的脸突然红了。
杞原便收住了脚,回头望了望妹妹,微微点头儿说:“没问题,只要你把这座药园管理好,把这些爬虫饲养好。我会奖你一件大活大活的好东西,准保让你特别满意。”说完,意味深长地挤了下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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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种前后的北方,正是杨树飞花,柳树飘絮的日子。天空中、田野里、小河旁,到处可见杨花柳絮在静静地飞舞、静静地飘落、静静地积成东一片西一片不化的雪。环绕村庄的大大小小池塘里,满眼碧绿的莲叶,像一盏盏翡翠的盘子,盛满了初夏的蓬勃生机,也点缀出这个叫莲花泡的山村的鲜明特色。远处山坡上,蒲公英纷纷擎起金灿灿的伞。路旁草地里,早开的山马莲也点起蓝幽幽的萤火。漫山遍野的山花椒,用浓烈的芳香熏陶着暖融融的风,使它们醉意阑珊,吹拂起来懒洋洋又轻柔柔的。而田间地头上,更浓烈的槐花之香,逗引得蜜蜂、野蜂从四面八方吵吵嚷嚷飞来,满树上欢快的歌舞着。看上一眼,也能让人心流得出蜜。这就引得许多布谷鸟纷纷来滋润歌喉,它们时而从杞原和莲花的头顶上掠过,时而又隐进路旁钻天杨茂密的树冠,从那里发出悠扬的歌唱。正在稻田里插秧的女人们,便顺手将它们的歌声同秧苗一起插进水田里,憧憬每棵秧苗都能因了这歌声而长成一个丰收的音符。这一切,在杞原的眼里,便都成为了文学,具有了浓郁的诗情画意和田园情调。他就觉得自己的家乡真是可爱,甚至让他爱得有那么一点儿心疼,便情不自禁挽紧了莲花的手,甜甜地瞥了她一眼——家乡的可爱,主要还是体现在亲人,特别是女人们的可爱上。在他心目里,家乡的山美、水美、风光美,都是因了这里的女人之美。或者说,正是许许多多像妻子一样叫莲花的女人们的天生丽质,共同辉映出他们莲花泡村的无比秀美。这种感觉,他在《山里人家》中已经做了充分的表达。在这部以自家生存状态为蓝本的小说里,他倾注了满腔深情歌颂的就是年轻、漂亮的女主人公莲花。他所以给女主人公起了个与妻子相同的名字,实在是出于他对“莲花”二字刻骨铭心的珍爱——作为莲花泡村出生的人,在许许多多的花草中,他最熟悉也是最喜爱的,就是村外池塘里的莲花,特别是那艳而不妖的睡莲,那么安宁、那么娇羞,悄悄地开、默默地绽,淡淡地发散着清香,幽幽地漂荡在水面,朵朵都是诗、都是梦,很惹人爱怜,引人遐想,撩人心旌,销人魂魄,每时每刻都在分泌缠绵与柔情。所以,让他痴迷、让他眷恋。在他家的墙壁上,悬挂的唯一一幅书法作品,内容便是周敦颐的《爱莲说》。陈列的唯一一幅艺术照片,便是从《摄影》杂志里面剪下来的《睡莲》。这足以说明,在他有限的视野里和比较单纯的人生体验中,莲花就是至高无上的美之集大成者。所以,他笔下倾注深情赞美的女主人公就不能不叫莲花。所以,他娶到家来的女人也不能不叫莲花。他曾对妻子说:这辈子我不可能再爱别的女人了,只爱你这朵莲花。现在,他却要与心爱的莲花暂别,所以,此刻心里不免充满淡淡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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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说话?”他问妻子。
“说什么?”莲花转动月亮般照人的秀眼,微笑道,“祝你在与‘情人’欢聚的日子里幸福、愉快?”
“谢谢!”杞原虽然听清了莲花句尾的反问语气,却故意装糊涂,乃实受了她的祝福。然后,又进一步调侃说:“我替我的‘情人’谢谢你的豁达。”说着,搂过莲花就在她的桃腮上重重亲了一下。
“你不怕让人看见?”莲花假嗔着问。
“怕什么?”杞原厚着脸皮笑道,“我亲自己的老婆,谁敢不让?”
“那你就不怕让人看见笑话?”
“怕什么笑话?现在家家有电视,这种小意思早都见惯不惊了,你这是封建意识。”
“就你新潮!难怪人家说搞文学的人都是花蝴蝶、花大姐(瓢虫的俗称)。”
“哈哈哈哈……”杞原被莲花的话逗得大笑起来,边笑边说,“那我这花蝴蝶正好采你这朵莲花。”说着,又要去亲妻子。
莲花笑着逃了开去,像风一样轻盈飘荡在初夏的原野上,忽然,又停下来,远远地朝杞原喊道:“汽车快来了,你再不快走就赶不上了!”说完,径直转身又快步飘远。&&&
望着妻子溢满青春朝气的身影,杞原心里幸福之感油然而生,甩开大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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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文学院坐落在省城近郊,城乡结合部的一片菜田里。一座占地五亩左右的院子,主体建筑是座四层简易楼——我们称它为简易楼,是因为它的红砖墙上未加任何装饰,像一个赤裸着身子的少女(当然是文学少女)。杞原立即就联想到屈原《九歌》中的山鬼,他觉得裸身的鲁院大楼比那位骑在老虎身上的裸身美女更质朴、更有特色,也更符合文学在当今社会中的实际地位。
五亩大院的四周,簇拥着许多蔬菜大棚,像众星捧月。初夏季节,大棚们纷纷袒开胸襟,便可见到棚内精心种植的各类新特蔬菜,一畦畦浮碧滴翠,生机盎然。以杞原的文学思维猜度,认为鲁迅文学院的决策者所以将院址建在菜田里,肯定是把培育蔬菜和培育作家两者等同看待了,要不然,为什么不把院址建在城里那些高大的建筑群落里呢?当然,这里比城里要幽静许多,不那么喧闹,很有利于潜心搞写作。同时,由于交通没城里方便,也可有效控制就学人员东流西窜,以便集中精力投入学习。如此一想,又觉得这鲁迅文学院就该同蔬菜大棚们挤在一起。这很好,它们之间很有亲和力。
报到处负责接待工作的是位女同志,杞原冷眼一看,觉得她很像自己心仪已久的一位走红女影星,不禁又仔细多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像,特别那双顾盼生媚的眼睛,绝对一等一级酷像那位影星的眼睛。不,应该说比那位影星的眼睛更像那位影星的眼睛!使他越看越爱看,便不禁看呆了,两眼如同影视镜头中的定格一般,一动不动。那“影星”也很快发现了他的痴呆,便莞尔一笑,递过报到簿,很得体地说:“请签到。”顺便很大胆地“回敬”了杞原一眼。
这一眼投射出的热量,像烙铁一样烙在杞原的脸上,竟烫得他满面通红,连忙接了报到簿,埋下头去签到,手下就格外用上了功夫,把字写得非常端正、庄重。特别是“杞原”两个字,标准的正楷,很道貌岸然。
“你就是杞原?”“影星”顿时睁大了眼睛,流露出满脸的讶异。那神情、那语气极像是一下子见到了期待已久的什么人,两眼里瞬间释放出的妩媚也明显提高了浓度,使杞原感到像两道闪电,刷地照彻他的心底。完全是《西厢记》里张君瑞初见崔莺莺时的那种“惊艳”的感觉。
“你是……”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便傻傻地痴望着“影星”。
“哈哈哈哈!……”“影星”被他呆头呆脑的样子逗得大笑起来,笑过之后说:“我还以为杞原至少也是个四十开外的人呢,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又这么帅气!”
听到“帅气”二字,杞原心里很是受用,这也是妻子莲花对他惯用的评价用语,他一向很爱听这种评价用语,认为这比“英俊”、“潇洒”等有陈词滥调嫌疑的词汇更具有新鲜感与时代感,也更洋气一些。所以,此刻他对“影星”竟情不自禁有些感激,脸上便绽出一片盎然春色。
“我就是林月嫦。”那“影星”自我介绍说,然后,大方地向杞原伸出右手。
“你就是林编辑?”杞原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与他多次通过信的《山里人家》责任编辑林月嫦!便赶紧向前握手说:“我还以为你……”他只说了半句便停住,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噎住了。
“你以为林月嫦是个老太婆,对吧?”林月嫦替他说出了下半句,然后就又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极爽朗、自然,无一丝娇揉造作。看来,这是个很透明的女人,像一件晶莹剔透的玻璃工艺品。
杞原也笑了,脸上多少有些尴尬。
“你的小说写得很美、很空灵。语言也很有味道,特别是思想锋芒具有很强的穿透力与震撼力,很新颖独到。”林月嫦说,“就是你的脾气太倔了。公然敢和我这责任编辑摔耙子,拿不发表来威胁我。所以,我误以为你起码是四十岁以上的老顽固,没成想,你不仅年轻,还是个笑面人,气质与风度又如此儒雅而倜傥。看来,文如其人这话对你不完全适用。”
“嘿嘿。”杞原依然只是笑,但却不那么尴尬了,便没话凑话地说:“我的修养不够,请你多批评指教。”
“虚伪。”林月嫦立即指责道,“自己知道修养不够,还和我那么凶?纯粹中国文人的虚伪!”
杞原就又尴尬不已,一时没话可说,便继续傻笑。同时,心里暗暗叫苦——遭遇这么一位王熙凤式的刀子嘴编辑,怕是不太好对付。
“怎么,就会笑,不会说话?”林月嫦进逼说,“我说的不对吗?”
“对,对。”杞原的嘴好象不再是自己的嘴,僵硬而毫无活力,并且,说出的话似乎完全没有经过大脑的思维,只是上唇和下唇合谋的产物。
“你既然说对,就说明你承认自己是虚伪的喽?”林月嫦再次进逼说,两眼饱含得意的狡黠,两腮的酒窝溢满着美丽的笑靥。
“我……”杞原越发无言以对——他当然不愿承认自己虚伪,可面对这么一位漂亮的进攻者,他没有勇气,也不忍心对之以唇枪舌剑,便只能佯作败退。
“怎么光是‘我’、‘我’的,你那点儿男子汉的傲骨哪儿去了?”林月嫦的攻势越发凌厉,简直有些咄咄逼人了。
“是,我承认刚才的话是虚伪的。但我的人并不虚伪,到现在,我依然认为自己的意见是正确的。”被逼得没有退路的杞原,只能坦言相告,也便终于流露出他性格中的锋芒。
“好!”林月嫦开心地大叫起来,“看来,你不愧是个男子汉——敢于坚持自己的立场。告诉你,今后和我打交道,别用中国文人的虚伪,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酸腐味儿。”
杞原顿时觉得自己像杨宗保遭遇了穆桂英,一见面就险些被一枪挑落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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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长篇小说研修班的共三十二人,有将近一半来自省直各单位,其余分别来自十几个市县。从农村最基层来的只有杞原和另一名叫白小嫚的女青年。白小嫚二十四岁,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便在家里参加了农业生产。她家承包的果园除季节性繁忙外,平时劳动量不大,她便以写小说来打发余暇。她写的一部长篇小说《大山的女儿》,以其自身的视角,近距离地反映了当代农村社会的人文原生态,很有审美价值和社会学价值。虽然故事情节的设计与人物形象的塑造都还存在着一些不足,可她语言的鲜活与地域特色的浓郁,都很使编辑们深感兴趣。这次,她和杞原同分在林月嫦的名下,由林月嫦做责编兼指导老师。
杞原和白小嫚同分在林月嫦名下的学员,还有个叫芦雁的青年作家,是省报文艺部的副主任,也是林月嫦的同学,与林月嫦一同毕业于省重点大学中文系。虽然只有二十九岁,却已发表过两部长篇小说和数十篇中短篇小说,成为省内颇有影响的实力派作家,也是国内先锋派作家群中一颗日渐耀眼的明星。他的作品写的多是都市生活题材,因而又被评论家们称为都市小说家。这次来鲁院参加研修班,是因为他新写的一部叫《荒谬的城市马路》的长篇小说即将脱稿,需要一些时间来研磨,因而必须摆脱单位事务的纠缠。所以,研修班的课对他并无太大意义,他的主要目的是躲到这里来润色长篇。
另一位分在林月嫦名下的学员叫黑马,是一名青年煤矿工人。由于他所在的煤矿经常因产品滞销而处于停产状态,所以有许多无聊的光阴,就写小说来熬岁月。他的长篇小说《黑色娘子军》,写的是形式主义盛行的年代,一支井下女子采煤队为连续创高产放卫星而酿成重大事故的悲壮故事。作品深沉、凝重,语言冷峻、大气,颇富哲理,人物形象也很饱满,是一部现实主义的力作。只是作品部分章节写得不够含蓄,还需进一步加工。
鲁院的宿舍是三人一室,这就很自然把杞原、芦雁和黑马分在了一起。而白小嫚则与另一指导老师名下的两名女学员组成临时女儿国。
林月嫦的家离鲁院较远,本来也应住在院里,但因她丈夫去美国搞科研不在国内,家中四岁的女儿无人照顾,便只能公私兼顾——早晨,先把女儿送到幼儿园再往鲁院跑。晚上,不管鲁院这边事情完没完,也必须准时下班,把女儿从幼儿园接出后一同回家。对此,她曾向名下的学员们感叹说:“谁要不了解我们这代中国职业女性的生存状态,谁就无法弄懂‘疲于奔命’四个字的真正含义。”
研修班时间为一个月,主要是学习理论,解读名著和讨论写作技巧,目的当然是磨刀充电。这样,学员们每天都要集中活动,听八位指导老师轮流讲课。什么《九十年代中国长篇小说创作回顾》,什么《历届矛盾文学奖获奖作品漫评》,什么《当代外国文学思潮一瞥》,什么《长篇小说创作技法A
B C 》等等。
林月嫦主讲的题目是《现实主义文学的流变》。她首先开宗明义,认为现实主义文学流派是巨无霸、常青树,根深而叶茂,永远不会走入穷途末路——尽管它因实用主义政治的强奸而败坏过名声。但是,政治功利主义的约束,毕竟已被新时期的文学所突破,当代现实主义文学实践中,人本意识正在迅速觉醒,审美意识正在迅速复苏,贫民意识也在迅速增强。
她指出:对权威的归顺是新闻的本性,而文学的品格却是自由的,甚至常常是权威的叛逆。所以,它不应承载太多的政治功能,只能在平静的表现人性本能的过程中,关照社会的变革。因而,初写长篇的作者,要多写生活的原生态,不可太概念化,甚至不妨给自然主义一些位置……
接着,她便举出杞原的《山里人家》、白小嫚的《大山的女儿》和黑马的《黑色娘子军》为例,认为这几部作品都是具有一定自然主义色彩的现实主义好作品。
后来,她又从自然主义谈到食与性,认为这是人类生存中最不应被忽略的两件大事——食为活命,性为繁衍,都不可或缺。但不能太自然主义,特别是写性,要强调审美取向。
最后,她又把话题转到男女作家的差异上来,认为男性作家多爱关注外部世界,总想把自己摆放到政治家的位置上,很可悲;而女性作家多爱关注内部世界,喜欢玩味、抚摸心灵的苦闷与情感的伤痛,很可怜;男性作家多富于理性思考,女性作家则多长于人性开掘;男性作家行文喜欢慷慨、激越,燕赵悲歌,黄钟大吕;女性作家弄笔喜欢行云流水,百啭千回,低吟浅唱;男性作家倾向于宏观勾勒,是形而上;女性作家倾向于微观描摹,属形而下……
她侃侃而谈,妙语连珠,有许多观念与见解让杞原顿开茅塞,心里不禁暗暗惊讶——看不出这位漂亮的“影星”编辑,竟有如此的锦心绣口,怪不得那么厉害!
一旦有了这种感觉,听课的意念便有些收拢不住,两眼直勾勾地盯在林月嫦的脸上——他觉得她的魅力已不仅仅在于长得像他心仪已久的那位影星,更主要的在于她那用智慧的光环映衬出来的具有较高品位的雅逸气质。所以,“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倾国倾城”这类发了霉的词汇,勉强用来形容那位影星还可容忍,倘若用在她林月嫦身上,就绝对绝对不能容忍了。
那么,应该用怎样的词汇来形容她呢?他搜索枯肠陷入了沉思。
初夏的薰风从窗外轻轻溢进,送来一阵花的幽香,杞原便想到了花——虽然都说第一个将女人比喻为花的是天才,第二个则是蠢才,可杞原依然愿意做蠢才——对于女人来说,还有比花更好的比喻吗?
可是,林月嫦像什么花呢?牡丹?芍药?抑或是睡莲?杜鹃?还是梅、菊、桂、兰?不,都不妥帖,这些花有的只是色香妩媚、君子风骨乃至逸士气节,但却都不那么富有锋芒与锐气。从第一次见面到听她的讲课,他觉得林月嫦是个锋芒锐不可当的女人,很辣,很有攻击欲与挑战精神,又极有思想与内涵,所以……他忽然想到蔷薇,也许这种浑身是刺的丽卉可用于她的形象比喻?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仍不理想。蔷薇固然有锋芒,也有浓香,但花的形状似乎小气了些,比喻尤三姐那种泼辣的小家碧玉可以,比喻林月嫦这样的现代知识女性,则会降低她的雍容与高贵——如果牡丹或者睡莲要像蔷薇那样浑身是刺就好了。他这样忽发奇想,并为自己的荒唐奇想的不伦不类而忍俊不禁,哑然失笑。
“杞原,你笑什么?”一直注意着杞原的林月嫦,见他无端发笑,有些纳闷儿,便指名问道,“难道你觉得我的话可笑吗?”
杞原的意绪正游移间,蓦然听到林月嫦指名发问,一时反应不过来,傻傻地问:“你说什么?”
林月嫦立即意识到杞原刚才精神溜号了,便有些不高兴,故意揶揄他说:“我说有人两眼虽然直盯着我,心却出国旅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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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引得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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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面被坦言训斥,第二次听课又被当众揶揄,杞原便情不自禁对林月嫦产生几分畏惧心理,特别林月嫦课堂上的不悦表情,虽然瞬间即逝,却深深印在了杞原的心中,使他莫名其妙地联想到曾在信中拒绝接受林月嫦改稿建议的事,便认为林月嫦的不悦与揶揄都与他的不听话有关,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认为林月嫦有些狭隘,而这是他为最鄙视的一种人格。所以,再见到林月嫦时,便不愿正面对视,偶尔邂逅,能绕道而行,就远远避开,回避不及就低头而过。不得不与她直面相对时,就垂了眼皮,把瞳孔聚焦在脚尖儿上,只把耳朵竖给她。
林月嫦好像没有发现杞原的这些微妙变化似的,一次也没挑剔他敬而远之的做法,更没有当众喊住他质问:杞原,你为什么老是躲着我?我是只母老虎吗?——没有。这使杞原心里暗暗庆幸。
星期六休大礼拜,研修班也停课休息,学员们便都自由活动。芦雁虽是离了婚的人,回家与留院都无所谓,可因他不甘寂寞,头一天晚上就嚷着找地方潇洒去了。宿舍里就只剩下杞原和黑马,两人都想趁机补一补外国名著所读有限的课,便一同到院图书馆去借书。杞原借的是美国心灵辨证法开山人物霍桑的代表作《红字》,黑马借的是俄国现实主义领袖人物屠格涅夫的早期杰作《猎人笔记》,回到宿舍之后,二人朝床上一躺,便专心致志地读起来。
正读得入迷时,有人敲门喊杞原接电话。杞原心中暗自诧异——省城里举目无亲,谁会给自己来电话呢?莫非是莲花打来的长途?这样想着,脚下情不自禁提高了频率。
电话设在值班室,值班的是位中年大嫂,见了杞原意味深长地说:“是个女的找你。”
杞原觉得值班室大嫂的弦外之音很没意思,便特意回敬她说:“我的老婆当然是女的。”然后抓起电话就问:“喂,是莲花吗?”
“对不起,我不是莲花。”电话里的声音很耳熟,但杞原一时还反应不出是谁。
&& “我是林月嫦。”声音淡淡的,像没有颜色的茶水。
&& “林编辑?”杞原很觉意外。
&& “你听到这个名字很失望,是吗?”
“不,不不。”杞原连忙否认,“我只是……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来。”
&& “为什么没想到呢?我给你打电话不合乎逻辑吗?”
&&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 “那是什么意思?”
&& “我……”
“不必暧昧,也不必看脚尖儿,你面对的是电话另一端的林月嫦,用不着回避她的目光。”
“我……”杞原的心跳一下子加快了。原来林月嫦早就注意到了他的心理变化!还以为她一直没发现哩。这样一来,被人说破隐秘的尴尬,使他的嘴条件反射般地发生了故障,说话就有些不连贯,也很没质量:“我……没……看脚尖儿。”
&& “那你在看什么?看两只苍蝇翩翩起舞吗?”
“我在……‘看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杞原被逼得无奈,竟急中生智,也“幽”了一默。
“很好,你终于又能在我面前找回自信了。那么,还需要我向你道歉吗?”
&& “道歉?”
&& “是的,那天我不该在全体学员面前挖苦你。”
&& “原来为这个,那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可你从那以后一直在回避我。”
& “没……回避你。”
& “算了。有没有回避你自己知道吧。不过,我还是要向你道歉。”
& “这又何必呢?我根本没往心里去。”
& “你是说,你早已经原谅我了?”
& “当然,不过这么说是不是小题大作了?”
& “对,我这人就喜欢小题大作,所以,我想请你吃晚饭,肯赏脸吗?”
&& “你请我吃饭?”
&& “向你表示歉意嘛。”
&& “不不不!这可不敢当。”
&& “你是说不肯赏脸?”
&& “不不,我是说这会折杀我的。”
&& “如此说你答应了?”
&& “我……”
“我家在和平大街出版大院二五八号,从鲁院门前坐一O 一线公共汽车可以直达。”
“林编辑,我……”杞原还想说什么。
“中午十一点半,我在家里恭候。”电话就挂断了。
杞原望着电话听筒发起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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