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扑克牌魔术教学视频和在一起我们这边叫炸弹不知道学名叫啥

纸牌塔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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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时刻,吕胜男从一座高级奢华的办公楼—吴氏集团走出来,她一身西装,头扎着一团圆圆的、没有任何修饰的发髻,脚下的高跟鞋在地面发出的“咯咯”声已淹没在着嘈杂的大街上。面无表情的她,昂首挺胸走着自己的路。在这个社会,只要你不是奇装异服,故意吸引别人的眼球,人们压根就不会互相多看一眼。  吕胜男也一样,她的孤傲是由内心散发出来的,因为从骨子里,她对这个社会并没有存在好感。  天桥上,一个低头、向路人跪着、企图用一张写满了可怜身世的纸讨得路人的善心的年青人,吕胜男内心充满鄙夷地路过了。  天桥下,一个用脏布掩饰了自己的四肢,披在脸上的头发不知道是太久没洗所以显得特别厚、特别脏,还是那只是一顶假发,用来遮盖他的脸,昏暗中分辨不出性别、老少,只是让人们觉得他很可怜,吕胜男内心充满嘲笑地路过了。  悠长的隧道里,传来一阵吉他声伴随着深情的歌声。声线挺好,吉他的旋律让吕胜男不由得跟着哼,心里想着,这个人应该被发掘。但她,依然没有投钱。她从来都不轻易暴露自己‘善’的一面。  这是个肮脏的社会,有的人好吃懒做,专门行骗于江湖;有的人贪婪无度,受骗于金钱诱惑中;而最可耻是掌握着游戏规则的人,在阴暗处点兵点将。  吕胜男从小看透了这个“网状”的社会。原本天真无邪的她,一步步地陷入这片沼泽。即使势单力薄,她也从未劝过自己退出,一切只因那颗埋在心中的报复的种子正在发芽。  她不再相信这个社会,甚至是每个人。她能做到问心无愧的就是不去伤害无辜的人。  所幸,有一个人——她的徒弟,单良,保留了她心底那仅有的最纯净的本我。  单良,是个孤儿。  三年前一个晚上,吕胜男很晚才下班。她就住在城中村里,阴暗潮湿的小巷,时不时弥漫着一阵阴森恐怖的气息。如果是其他女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下,估计早已吓坏了。但是吕胜男不一样,她自己已经像是行走在坟地的幽灵,让那些垂涎三尺的人望而生畏。  这时,她听见就在小巷深处有人呼救,听声音应该是个稚嫩的女孩子,不时还传来男孩子一样的猥琐的调戏声,而且还不止一个。一向冷漠的吕胜男原本可以不理会这件事,但听到女孩苦苦哀求的求救声,她想起了自己的妹妹。最后她深呼吸了一下,转身顺着声源走去。  是三个年轻人把一个女孩子逼到了胡同死角。巷子幽暗,借着外边照射进来的路灯压根看不到那三个人的模样。吕胜男拿起手机,打开手电筒。那束微弱的光线在漆黑的巷子里显得特别明亮。那个女孩的眼神迫切地投向那束光,吕胜男从她明亮的眼里看到了求生的渴望,看到了感恩。  那三个年轻人转过身,也朝着那束光看来。从他们稚气未脱的脸和高瘦的身形判断,他们应该是附近大学的学生。  “喂,大姐。你开灯干嘛?”其中一人对着吕胜男喊道。  “是不是想看我们表演!喔~”  “哈哈哈哈…大姐,你要不要也加进来?我们三对二可以的!”  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吕胜男看清了这三个家伙的位置后,迅速关掉手机电筒。  就在他们还在适应突然从一束光明中回到黑暗的过程中,吕胜男已经上前给他们各一记耳光,并牵起女孩的手跑了。  “啊~”女孩的衣服突然被其中一个家伙抓住。  吕胜男快速转身,用腾空出来的右拳重重地给了那家伙的脸一拳。正中鼻梁骨,疼得那家伙放开女孩的衣服捂住自己的鼻子。  剩下两个还不死心,继续追着她们跑。就在出胡同口,说时迟那时快,吕胜男一个就地转身,一只脚飞旋起来,又高又快,在空中闪电般地画出了半个圈,直劈一人的肩部,疼得那人侧着身蹲在地上吭不了声。  另一个人借着路灯的光看到吕胜男狼一样的眼睛,吓得直往后退。  “别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治得了你们这些没教养的东西。”吕胜男狠狠地撇下这句话带着那个女孩就离开了。  而那个女孩子从头到尾的心情就是,软弱—渴望—紧张—崇拜。  软弱地被欺负,渴望着被解救,紧张地逃跑,崇拜着眼前的这位女侠。  走到安全的地方,吕胜男停下来,看了看气喘吁吁的她,冷冷道,“安全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走了一段路后,她发现那女孩还默默地跟在后面。吕胜男转过身,见她像只被遗弃的小猫,神情甚是可怜。忍不住问道,“你不回家吗?为什么还跟着我?”  那女孩子自卑地低下头,“我没有家。”  ……  吕胜男可没有那么好心去收留一个不明来历的人。  “我是个孤儿。之前住在养父母家,自从去年,他们开始不让我读书。可是我很想读书,所以自己出来打工挣钱…”  “刚才那些人是什么人?”吕胜男打断她的话。  “是我打工的餐厅里,老板的儿子还有他的同学。”  “为什么这么晚还跟他们出来?”  那女孩紧张地直摆手,“不是我跟他们出来的,是他们把我拽出来的…今天我值夜班,他们三人刚好在餐厅吃夜宵,然后看到我就开始调戏我。为了避人耳目,他们就把我从厨房里拽到这里,里边其他人看到了也不敢二话,大家都怕惹事…”说着说着,女孩就开始掉眼泪了。  吕胜男听到她低声抽泣,心突然不由地软了下来。  “餐厅有提供住宿的,可是…我不敢回去了…”  “有没有贵重的物品在那里?”  “没有。我从家里出来只带了衣服,其他什么都没带…钱我随时带了,怕在宿舍被人偷。”  这个女孩子的回答简直就是在告诉吕胜男:你可以直接带着我闯天涯,反正我全部身家都在这了!  看着那女孩子纯真的眼神,吕胜男做了一个连自己都出乎意料的决定,“走吧!”  那女孩子看到吕胜男的头一偏,示意她跟着她走,兴奋地差点跳起来。然后快步地紧跟在吕胜男身后。  回到宿舍,吕胜男倒了杯水递给她,问:“叫什么名字?”  那女孩子睁着大大的眼睛,口齿清晰的回答道:“单良。”  “嗤!没问你人品。”吕胜男不屑地笑道。  “是‘单纯’的‘单’,姓读shan。良就是善良的良了。这是在孤儿院的时候,院长给我起的名字。”  “哦。”吕胜男嘴里敷衍着,心里却想着,单良。善良。多么有意思又有意义的名字。希望这世界还能保护好这类稀有“动物”。  “师父!”单良突然在在吕胜男面前跪下,双手作揖。  把吕胜男吓得口中的水都喷出来了。  “你干嘛?”  “徒儿在上…呸呸呸…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完就要叩头。被吕胜男用手顶住脑袋。  “你这是想做什么?”  单良可怜巴巴地看着吕胜男,“我想跟你学武功。”  哈哈!这个可爱的女孩子,吕胜男含笑道:“你以为我是灭绝师太啊?还会武功!”  单良站起来,抬脚就想来个下劈,脚还没到九十度,差点就扯到筋,“刚才你的动作超帅。如果我跟你一样会武功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单良,我们先纠正一下用语,那叫‘跆拳道’,不是‘武~功’。”  “哦,原来叫跆拳道啊!哈哈!”  吕胜男起身去房间给单良找衣服。  “师父,师父,你就教我几招吧!”  “先洗澡去。”吕胜男把衣服塞给跟进来的单良。  “遵命!”得令的单良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乖乖地去洗澡了。  回味着她的笑容,吕胜男顿时心里暖暖的。这样的笑容曾经在自己妹妹的脸上看到过,只是久违了。  而自己的脸上也很久没有这么真心地挂上笑容了。  吕胜男摇晃了半个钟的地铁回到住宿。一年前,她在小区供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她决定在这里安顿下来,因为她有很多事情要做。  钥匙刚插进锁孔,门就开了。  是单良。  “姐,你回来啦!”  “你今天不用上课吗?”吕胜男问。  今天可不是周末。  “下午没课,家教的学生今天又刚好生病去不了,所以我中午就过来了!你看…”单良展开双手给吕胜男展示了一桌好菜,“铛铛铛铛!”  吕胜男笑了,戳着单良的脑袋,“煮饭也不跟我说一声,要是我在外边吃了,岂不是浪费了!”  “嘿嘿!我们心灵相通嘛!”  “明天也没有课吗?”吕胜男问。  “十点多的课,明天一大早回去就行了。”  自从遇到单良,看着这刚上大一的小女孩一天打几份工,就为了给她自己凑学费。于是吕胜男不仅收留了她,还资助了她上学。单良很聪明也很勤奋,每一年都能拿到奖学金,包括她自己打工攒的钱,基本够交学费了。吕胜男只是每个月给她生活费,而这些生活费,她还能剩下不少。  因为学校跟吕胜男的住所是同城,一个钟的公交车就到了,所以单良总是在有空的时候就回来给吕胜男做一顿大餐。  在这座城市,她们视彼此为港湾和依靠。这也是吕胜男买房的原因,她渴望有个家。  “快毕业了,赶紧找正式的单位实习吧,别做那些兼职了。”吕胜男夹着菜说。  “嗯!我有在网上看呢!”  ……  “姐,你说我找什么工作好呢?”  “你喜欢做什么就找什么呗。”  “你现在做的是你喜欢的工作吗?”单良感觉像是有口无心地问道。  吕胜男被单良一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夹菜,以掩饰自己的迟疑。  现在的工作?在吴氏集团里当一名普通的员工?喜欢?  哼!  吕胜男在自己的心里嘲讽了一下。严肃地说道:“你跟我不一样,你有得选择。”  “哦。”单良应付了一声。  随后都不说话,安静地吃饭。但各自心里却思绪连连。  吴氏集团,对吕胜男而言,就是个地狱般的地方。她在这里卧薪尝胆,只为找到更多的证据扳倒这家稳立于世的企业。因为它,她家破人亡;因为它,她从此失去了本我。  吴氏集团,是这座城市的支柱产业。如今,它的产业涵盖了地产、金融、化工等等。  就在吕胜男十岁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这家企业,她在成长着,而这家企业也不断地在壮大着。这更是让吕胜男觉得势单力薄,扳倒它的可能性更是遥不可及。  不过她后来也明白了,大厦建得越高,垮掉的几率会越高,只要能有致命的一招。  所以她一直没有放弃。  晚上,她们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单良按了地方台,正播着新闻。  “地方新闻有什么好看的。”吕胜男想转台。  被单良控制了遥控器,“地方新闻往往能看到身边正发生的事…诶,你看…”单良指着电视,“吴氏集团。不就是你工作的地方吗?”  “吴氏集团董事长吴狄友先生正向创业者颁发奖金…吴氏集团近年来非常重视社会青年创业,他们在资金上的支持是对创业者最大的鼓励…下面是吴狄友先生接受本站台的采访录像…”  “吴董,您作为一个成功人士,请问您有没有什么可以跟这些青年创业者分享的呢?”  “呵呵,我很看好现在的年轻人,有想法、有办法、有激情。我也是从年轻过来的,算是白手起家。到我这把年纪的体会就是,企业家,一定要有社会责任感。企业家的成功都是来自社会人的认可,所以一定要知恩图报,回馈社会…”  社会责任感?回馈社会?  哼哼!真是厚颜无耻。倘若他是这样的人,那吕胜男也不会是现在的吕胜男。  看着屏幕里五十多岁的吴狄友正被人像保卫皇帝那样拥护着,还有他那咋一看确实像个慈善的企业家的脸,吕胜男心中已经怒火翻滚。  只是单良就在眼前,她不可以发作,只能默默地握紧拳头,怒视着屏幕里的那个人。她心中那仇恨的萌芽像一颗种子在快镜头下成长,一下子冒出了尖。  而吕胜男的这个动作和情绪,单良早已看在眼里...  吕胜男回到自己的房间,关起门。她必须学会控制情绪,以后的路还有很长很长,小不忍则乱大谋,她不可以失败。  于是从抽屉里拿出一副扑克,坐在地上。抽出两张,以地面为支撑面,小心翼翼地斜着互顶,形成一个三角形。  接着再拿起两张,紧挨着第一个三角形再起另一个三角形。  第三个…  第四个…  第五个。  接着用一张扑克横在第一和第二个三角形的顶点上,再拿一张横在第二和第三个三角形上,以此类推直到第五个完成,看起来像座拱桥。想要让这些纸牌屹立不倒不是件容易的事,她必须使自己心平气和。  吕胜男并没有结束这个动作,接着拿起扑克继续在拱桥上垒起第二层…  第三层…  第四层…  第五层。  是个塔状。  这是她小时候和妹妹经常玩的游戏。而现在,这个游戏成了她释放压力的主要工具。  在专心完成纸牌塔的过程中,吕胜男的仇恨之芽也慢慢地收回种子里边。她注视了这个纸牌塔良久后朝着它轻轻一吹,看着它在自己面前“轰然倒塌”。  她做梦都希望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吴氏集团像这纸塔一样灰飞烟灭。  但这毕竟是不现实的。  她需要沉淀,需要机会。
  吕胜男在公司二楼的走道上看到楼下很多高管聚集在电梯口等电梯。  “听说今天开股东大会。”  “怪不得,这么多高层都来了…”  “不会有什么重大事项吧?”  “回去看公告就知道啦!”  站在吕胜男旁边的其他同事低声讨论着。而吕胜男对这次是不是有重大事项的股东大会并不在意,因为你接触不到的东西,即使知道了也不一定是真实。她总相信很多利益背后隐藏的是真相。  这次,吕胜男把视线放在了吴达易身上。  吴达易,吴狄友的儿子。30岁,已婚,对象是王市长的女儿,王琴莲。  王市长,王伟君。吕胜男的父亲曾多次向市政府提出复议,可是都被人以各种理由驳回了。高高在上的市长大人从来都听不见平民百姓的诉求。他,有罪。  吕胜男之所以对吴达易开始感兴趣,是因为就在前几天,她收到了一封匿名信封,信封里边都是吴达易与一些嫩模、小姐的不雅照片。  看着那些照片,吕胜男轻蔑地扬起嘴角,内心讥讽道:市长的女儿你都敢怠慢!  只是在得意之余,吕胜男收住了脸上的笑容。  用拇指和食指轻轻地镊起那个黄色信封的一角,像侦察员似的端详着这个信封。可这是个普通的信封,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匿名的人会是什么谁?是她认识的人嘛?  他会是什么用意?难道那人知道她在处心积虑地进行着报复?  她不喜欢这种我在明你在暗的被窥视的感觉。  吕胜男把这个信封往柜子一放,一锁。她知道这些照片会有用处但不是现在用。  看着这群肥头大耳的高管和身边的同事,吕胜男看到了两个世界。  身边的这群同事永远不会清楚他们现在正讨论着的这群人中,能抽丝剥茧出多少肮脏的事情来。  而这群人一点都不在乎这些生活在底层的人们对他们的看法和做法。  是的,这群西装革履的人正在会议室里讨论着如何用低价将潭沟村的地皮买下来,然后如何开发、如何利用。  潭沟村虽说只是个小村落,但在十五六年之前也算是个受大自然恩赐的美丽的小村庄。经过这个村庄的一条江河是它的生命之源。很多户人家都靠这条江河的水给鱼塘注入活水,用来养鱼养鸭;因为这条江河,这个村庄的地下水相当充足和干净。人们的生活虽算不上富足,但至少与大自然共生存同欢乐。  可是慢慢地,这条江河不知为何,开始变了颜色,有了臭腥味。河里的鱼儿也不知不觉都翻起了白肚漂在河面,时不时还有浓浓的白色泡沫漂浮在岸边。  人们的脸上也开始皱起眉头,因为这条江河已经无法给他们供给干净的活水了。原本还有计可生的人们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生存受到了威胁,他们在寻求生路寻求帮助,而最终,这群头脑简单毫无公害的群体得到这个社会的关注却得不到帮助。  因为跟他们杠上的是一个有经济效益、税收充足的企业。  而这个企业十年前一言不发地剥夺了他们的生命之源后,在十年后却围在会议桌前讨论着如何剥夺他们的生命之本——土地。  “大家看,潭沟村其实是个风景不错的乡村。”曹秘书对着大荧屏向众股东解释着,“这块地皮我们一旦拿下来,上游的化工厂我们将计划关闭。这是我们为地产业做出的一个牺牲。”  “哈哈,没错。是个小小的牺牲!”吴狄友笑呵呵补充道,“十年前我没发现这块地原来是座风水宝地,确实是失策!前几个月我无意中看到报道上对潭沟村的航拍,一下子就来了兴趣!大家看看,这么一块风水宝地,被拿来种田,一年就收那几担米,实在是浪费!倘若这块地变成了这样,那价值才连城啊!”  曹秘书把画面切换到了布满别墅区的构建图上。  吴狄友刚刚所说的报道,其实是一村民通过媒体再次向吴氏集团发出的讨声。可悲的是,罪魁祸首的企业家吴狄友这一次并没有把声讨内容放在眼里,反而关注到了媒体航拍的潭沟村。  众股东看了,纷纷点赞赞同。  “我反对。”有个反对的声音。是吴狄仁,吴狄友的弟弟。  他激动地说道,“潭沟村这些年已经被企业的污水不合理排放污染得早已民怨四起。既然我们已被社会标榜为成功的企业,那么现在应该努力地去治理那里的环境,还给当地人们应有的生存环境,而不是变本加厉去剥夺他们的土地。”  有人驳回了他的观点:“我倒不认为这是剥夺他们的土地。我们又不是没有赔偿。就像你说的,既然那里已经受到了污染,如果让企业去治理,那将是个巨大的成本,我们图到了什么?所以还不如将土地买回来为己用,这样一来,即充分利用了土地又造福了当地的人们。于公于私都是利,一举两得!”  吴狄仁听到此,气愤地拍案而起:“治理因我们而起的污染,这是我们欠他们的,我们还怎敢奢求图到什么?潭沟村的人们祖祖辈辈都在那块地上扎根,你一句话就买来土地占为己有,还厚颜无耻地说是造福当地人们。你这样的思想还配得上是企业家吗?”  在场所有的人都怔住了。他们没想到集团董事长的弟弟竟然抱着跟他截然相反的理念。因为想要拥有潭沟村地皮的想法一开始就是吴狄友提出来的。  所以此时的吴狄友脸色并不好看。他深知自己的弟弟向来正义感十足,却很少在这么多大股东面前慷概激昂过。他的意见很正当,却一点颜面都没留给吴狄友,这让他感到十分地不快。  可是吴狄友没有多余地表态,这场非正式的股东大会也就不了了之。这是吴狄友自己心里早已打算好了,潭沟村的这块地非拿下不可。股东会议不过是个走过场而已,再说,赞同的人远远比反对的人多得多。所以吴狄仁的反对最终还是无效的。只是作为哥哥,他给了吴狄仁发言的机会也留给了他情面罢了。  会议后,吴狄仁用私人邮箱向美国发了份邮件。大致内容是讲了吴狄友还有其他股东对潭沟村所打的主意和自己对这个项目的看法。内容看起来就像是在写日记。  发送出去后,吴狄仁长叹了一口气,靠着椅子闭目养神起来。
  “姐!我这样穿怎么样?”  吕胜男正在换衣服,单良就闯进来了。  只见单良一身正装,笔直地站在吕胜男面前。  “你穿这么正式干嘛去?”吕胜男一边点头赞赏一边问道。  “面试啊!”  “面试?哪家公司?”  单良调了一下吕胜男的胃口,“等正式被录取了就跟你说!”  吕胜男已经把她当作自己的亲妹妹那样看待,所以也会惯着她,经常放纵她自己的想法。  “等等,把裙子换成西裤先。”吕胜男指着单良的短裙命令道。  单良做了个鬼脸,“我才不要呢!”  然后跑出房门,冲着屋里喊道:“我先走了!”  “不一起走嘛?”吕胜男说完单良就关上门了。  “这臭丫头!”  单良当然得先走。因为她求职的公司是王氏集团。  当她站在王氏集团奢华的大厦下时,头脑千头万绪。她紧握拳头,给自己打气。无论如何,她都要进入这家公司,的核心部门。  她这次应聘的是副总经理秘书。  照单良的理解,副总经理就是高层,既是高层就掌握着大权。而经理的秘书就算帮他接收重要资料、电话,安排行程等等。那她就有机会接触公司的一些重要信息。这些都是潜伏在这里这么多年的吕胜男都无法做到的。所以单良按着自己的想法来了。  在几个应聘者中,每个人都是貌美如花。单良虽然长相甜美,但在这么多花朵中即使她学历最高也不一定能胜出。  单良看出了几个面试官的为难,她的手心都攒出了汗。  当然,结果没那么快公布。既然是贴身秘书,还得符合副总经理的个人要求才行。  应聘者被告知回去等消息。如果被录取了,三天之后会收到电话。  三天是时间,对单良来说好像太长了。  这三天里,她一直走动于公司附近。希望能抓住某些“机会”。  今天下午,是三天期限的最后一天。,单良还没接到公司的电话通知。于是她开始了“行动”。  就在吴达易下班出现在公司门口,正要上司机等候多时的车时,有个年轻人从他身边轻轻擦过,神不知鬼不觉地牵走了吴达易装在西装兜里的手机。而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动作,单良却察觉了。  “小偷,别跑。”单良从吴达易的身边奔跑而过。  吴达易好奇地回头围观着。  只见那跑过去的女孩从背后抓住那个小偷,没有抓稳差点被逃脱,接着女孩疾步上前,来一个“完美”的腾空侧踢,一脚把小偷踢趴在地上。女孩先拿了掉在地上的手机,想再去抓小偷是,小偷自己脚底抹油跑了。  这是吴达易眼中看到的一些列完美的动作。他还想看清楚这是哪位女侠呢,没想到女侠就到自己面前了。  “先生,您的手机。”单良把手机递给吴达易。  吴达易惊讶地看着她和手机,“我的?”然后摸了摸口袋,靠,还真是!  “哈哈!我…我还真是第一次被搞蒙了!”吴达易继续说,“女侠好身手啊!怎么说你也是帮了我个忙,请你吃饭不知道赏不赏脸呢?”  单良直摆手:“不,不,不用了,举手之劳。”单良说完正要走。  吴达易开口了,“等等,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呢?大大的眼睛!”  这就对了嘛!单良心想着,嘴上继续装:“眼熟?我和先生是第一次见面吧?”  吴达易皱着眉头,歪着头,食指顶着自己的太阳穴,拼命想着的样子。  单良一直盯着他,希望他想起来。她认为作为经理的他应该会对那些简历过目的。  “哎…老了,想不起来了。”吴达易想了半天,结果来了这么一句。  这个蠢蛋!单良真想给这猥琐的脸一拳。  但还是得继续装,“我就说我们没见过面嘛!”  “要不留个你的电话给我?有空联系?”  看着吴达易,单良觉得演戏还是得演全,如果这么轻易就给了电话,以后要是追究起来,那可是破绽,所以还是委婉拒绝了:“不用了,真的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看单良这么固执,吴达易递给她一张名片,“那好吧,这是我的名片,有事随时打电话给我!”  接过吴达易的名片,看着他扬长而去,单良简直想爆粗口。  她沮丧地回到家,躺在沙发上。  “辛辛苦苦演了一场戏,难道就没用嘛?呃…”单良把抱枕蒙在头上睡着了。  过了不久,吕胜男也回到了家。她把包直接往沙发上一扔,惊醒了睡梦中的单良。  “姐。”单良揉着迷糊的眼睛看着吕胜男。  吕胜男么有说话,就看着她,把单良吓得缓缓起身,“姐,你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今天去干嘛了?”  单良从吕胜男的表情里猜到,自己到吴氏集团求职的事情可能暴露了。  但她还是抱着侥幸心里,撒谎道:“没干嘛啊。”  “为什么在众人面前做那么蹩脚的动作?要是被人识破了怎么办?”吕胜男发飙了。  原来真的被她知道了。单良知道瞒不过吕胜男,只能从实招来。  “我…我见公司还没联系我,就使了点小手段嘛。”  “你傻的吗?要是哪个路人挺身而出帮你擒制了小偷,你找什么办法让他脱身?或者如果吴达易聪明一点看出你那三脚猫功夫的端倪,你怎么办?”  单良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没下岗的还是被吕胜男鸡蛋里挑出了骨头来。  但她还是不肯认输,“这不是没人敢挺身而出嘛。再说了吴达易那么蠢…”  吕胜男也懒得跟她挑了,直接问道:“你为什么想去那里就职?你找不到其他工作嘛?”  单良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因为,因为想跟你在一起工作嘛。”  “面试了什么职位?”  “…总经理秘书…”  吕胜男狠狠地瞪着她:“你疯了吗?你知道吴达易是什么人吗?他三天两头换一个秘书跟换衣服一眼,你以为他是什么好鸟吗?”  看着生气的吕胜男,单良有点着急了,“我知道。但是只有待在这种人身边,我才能那道重要的资料啊…”  吕胜男立马察觉到不对劲,问道:“拿重要资料?你拿资料做什么?”  “我…我…”单良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结结巴巴不敢回答。  “说。老实跟我说。”吕胜男尽量放稳语调,好让单良没有心里压力。  “我…我有一次在你房间,无意中看到你放在抽屉里的资料…关于十年前,潭沟村被污染成癌村的资料…”单良边说边瞄着吕胜男。  单良看到的资料是吕胜男这几年从媒体上剪辑的关于吴氏集团的消息,还有最近的一期报道,标题为:女儿因水污染患白血病去世农民10年寻真相告企业。报道里的农民就是吕胜男的父亲—吕健雄。吕胜男的妹妹十二岁的某一天突然患病,经检查是得了血癌。在排除家庭遗传病的可能性后,医生分析,孩子得病可能是环境污染引起的。吕健雄随后展开调查,寻找致病元凶。最后将元凶锁定在水源,而污染水源的正是处于河道上的化工企业—吴氏集团。自从小女儿医治无果,吕健雄更是将所有精力都用在寻找真相和跟企业、各官方部门较劲上,从村到县到市到省,无一胜诉。然而,他不仅还没能为小女儿讨回个公道,甚至搞得妻离子散。在寻找真相的路上,他跟其他村民屡次遭到生命的威胁。其他人经受不住这样的压力,最后都选择了沉默,只有他一个人还继续前行。这样的结果就是遭到吕胜男的妈妈的反对。双方各持己见,最后吕胜男被她妈妈带出了村落。那时她才十五岁。而她清晰地记得吕健雄落泪跟她说对不起。而今,这则报道里,他的照片,古铜色的脸、深烙的皱纹,仰着脸,硬着脖子,眼里的红血丝,比那时的神情沧桑了几许。  这样的报道,或许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一览而过的文字,但是对吕胜男而言,这是一根刺。
  单良以为吕胜男会很高兴找到了一个作战伙伴。没想到她二话不说,一手拎起她的衣服,把她从沙发半拖半拉地拖到门口:“出去,该回哪回哪去。”  吕胜男的反应直接把单良吓哭了,“姐,姐,你别这样…我只是想帮你。我不想看到你不开心,我真的只是想帮你,姐…”  “砰”门被无情地关上。  “姐,求你不要扔下我…我知道错了…我改…姐,求求你开门啊…”单良在门外跪着拍着门苦苦哀求道。  过会,门开了。只是,一个行李箱被扔出来了。  看到行李箱,单良几乎崩溃。吕胜男怎么可以这么决绝?她真的只是想帮她。  “姐,你真的这么狠心吗…我是个孤儿,是你给了我温暖和安全感…能为你做点事是我这一生唯一的价值…姐…”  不管单良在外边怎么软磨硬泡,房间里边就是没有反应。  最后,单良只好擦拭着眼泪站起来,对着门口说道:“姐,我走了…你保重…”  殊不知,里边的吕胜男正靠着门,蹲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潸然泪下。  她已记不清自己有多少年没流过眼泪了。虽然只与单良接触了三年,但这三年对于吕胜男而言不知寄托了多少的亲情在里边,她几乎将单良视为自己的亲妹妹。现在单良居然擅自加入她的仇恨中,她怎么能同意?一个人若带着仇恨生活,那她就不会有幸福,这是吕胜男自己体会到的真理。她不愿意可爱的单良变得跟她一样。  聪明的单良知道正在气头上的吕胜男是不能惹的,所以哀求无果的她在附近找了家宾馆住下。当她正愁着找工作的时,王氏集团的人事就来电话了。  她被告知今天去公司报告。  接到被录取的通知,单良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其实她的内心是兴奋的。但是一想到吕胜男对她去王氏集团求职反应这么大,她的心就凉了一截。  可是想想吕胜男经常做梦做到咬牙切齿,还掉着眼泪,单良又有了决心。她的命可以说是吕胜男给的,如果不能为她做点什么,她在这世上又有什么意义。  于是单良重新换上西装,迈着高跟鞋,就像吕胜男那样昂首挺胸地走进王氏集团的大厦。  她被人事带到总经理也就是吴达易的办公室。  单良一进门,看着吴达易,做出惊讶状:“哦!您就是总经理吴总啊?”  吴达易看着单良大大的眼睛,停下手中的工作,说道:“昨天不是给你名片了嘛!”  “哦,昨天直接被我放进包里了!因为是举手之劳,所以没什么好在意的!”  “呵呵!真是个纯真的女孩子!对了,你的名字是...”  “单良!单纯的单,姓读shan,良就是善良的良了!”  “对,对,对!单良!看起来就像个善良的女孩子!”  “谢谢吴总!”  “昨天要谢谢你才对!”  “没有没有!”  “在我身边工作挺累的哦,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是,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入世不深的单良居然能单枪匹马跟猛如饿狼的吴达易周旋上几句,她自己都开始佩服自己了。  单良从办公室出来后,人事就指引她熟悉一些日常工作。  “你平时需要在总经理上班之前到办公室,一定要早到。然后准备后现磨咖啡放到经理的办公室。除了上洗手间和吃饭的时间,你必须时刻在岗位,对总经理的呼叫随叫随到。如果经理需要你陪同外出,你必须无条件服从...”  哇靠!这些都是什么工作啊?保姆?女佣?  单良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听着经,但内心早已被万匹草泥马奔踏而过。  最后,人事怪可惜地说道:“本来看你年纪轻轻,没处事经验,想尽办法把你砍掉的。结果早上吴总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让我们通知你。哎!你好自为之吧。”  人事姐姐拍了拍她的肩,她这才感觉到自己陷入了龙潭虎穴。  “呵呵!谢谢您的提醒!嗯,我想问...我平时不需要帮经理接收一些资料的吗...嗯,我的意思是说,不需要做什么正经事吗?”  “嗯,这个比较少。其中的原因,你以后就知道了。”人事姐姐不敢透露太多,说完就走了。  这让单良很是郁闷。  想想自己设计了一番,结果把自己设计进来了...  原来,昨天坐上车扬长而去的吴达易还在脑子里搜索着单良的容貌。没办法,认识的女人太多,突然要从数据库里找到相匹配的对象需要一定的时间。最后还是被他想起来了,是人事给了他一堆简历里的女孩。  吴达易猥琐地笑着,心想,这个女孩子有意思!他最喜欢暴力的女孩了!  所以一大早让人事撤了已通知的应聘者,改成了单良。  单良入职后还没有通知吕胜男。她担心吕胜男会不想理她。  只有她在吴达易身边挖掘到重要的信息可以提供给吕胜男,她才有勇气跟吕胜男说话。  不过吕胜男早已知道单良入职了。单良经常跟在吴达易身边进进出出,吕胜男想不知道都难。  她知道单良这样呆在吴达易身边,迟早是要出事的。但是现在还不能劝单良离开。  因为她知道,单良既然能在被自己撵出门后继续要了这份工,说明单良是真心想帮她的。如果这时候劝她离开,反而会加重她的抵抗心,那样单良会更危险。  这种时候,吕胜男不得不跟自己打赌,吴达易就算有狼心,他也不会这么快就动手。他会用时间来观察单良的软肋,以便即使犯了错也有脱身的机会。她只希望单良能够随机应变,尽量拖延时间,以便她能想出个万全之策。  但是,事情已经出乎吕胜男的意料。  这个狼子野心的吴达易这次居然还没稳住脚就想扑向猎物。  这天下午,正在楼梯口沉思的吕胜男无意中听到楼下楼梯处有人在说话。  “吴总,你...要干嘛?”  是单良的声音,吕胜男一颗心提到眼嗓子上。静静地竖着耳朵听。  “没干嘛!在这里当然不能干嘛!哎...我应该忍住的...罢了罢了!”  随后,只听见开门声,应该是吴达易出去了。  “王八蛋~啊~”接着,单良对着长长的楼梯怒吼着,怒气在楼梯间荡气回肠。吕胜男握紧拳头,静静地听着这回音。
  下班后,吕胜男看了一下手机,拎起包匆匆赶去坐电梯。  就在她走出电梯时,她的余光瞄见了正在等另一侧电梯的一个女人。她正走进刚好开门的电梯。  吕胜男停下刚刚匆匆的步伐,突然拿起手机假装打电话,低着头,神情淡定地跟着她走了进去。  电梯里边只有她们两个人。  吕胜男站在那女人前面,依然低着头背对着她,然后对着电话那头说道,“喂...本来要下班了,不过刚才接到吴总的电话...能有哪个吴总,当然是吴总经理啊...他让我去XX酒店给他开个房...不过他会先去金银会所,我把会员卡落楼上了,现在去拿...”  那女人深呼吸着,手里的拳头攒地紧紧的。但是她没有试图去看清吕胜男,也没有问。为什么?因为她是堂堂市长大人的女儿,吴达易的老婆。  她叫王琴莲,吴达易是个什么人她心里清楚得很。但是她从来都不发飙,因为她每次都找不到证据。为了避开媒体,吴达易一般不会轻易在公开场合随意搭讪女人,所以没有人知道他的丑事。  而这次在陌生人面前得知自己的老公在外边开房,这种抓奸在床的机会,她怎么能舍得放过。但是她又不能让外人知道,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吕胜男在8层停下来,看着电梯继续上升到9层后就往下的走。吕胜男的嘴角不由扬起来。  这时吕胜男又搭乘了另一边的电梯赶下去。  看到王琴莲阔步向前,自己也跟了上去。  快到金银会所,因为路上很塞,所有的车都动不了。王琴莲下了车想走过去。  吕胜男也下了车跟过去。  这是个繁华的地带,但鱼龙混杂。一些会所往往会隐藏在这样的闹市中,用破旧的外墙来避人耳目,其实里边另有天堂。  看着路边那些混混一样的邋遢鬼,王琴莲蹑手蹑脚地走着,尽量避开他们。不过她越是蹑手蹑脚,越是引来这些人的注意。  吕胜男跟她保持了一段距离,在靠近两个瘦小的混混时,又拿起手机说道,“哎呀!我看到前边一个女人,脖子上的项链好漂亮,应该是施华洛世奇,价值不菲呢...还有她的包包,是LV最新款...”  吕胜男话还没讲完,就看到那两个混混分两边跟着王琴莲。  他们打算在黑暗的胡同里下手,这正合吕胜男的意。  同样被塞在路边动不得的单良偷偷看了一下手机后,转头看向车窗外,好像在寻找着什么。过了一会,戏份十足地说道,“哇,这个女人穿得这么招摇在这样的大街上走不怕被抢嘛?”  吴达易顺着单良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哪?”  “就那个穿着貂皮的女人。”  “貂皮?”吴达易像搜索猎物一样搜索着行人,突然破空大骂:“这个死蠢女人,她来这种地方干嘛?”  单良吓了一跳,看着吴达易:“吴总认识她嘛?”  “她是我老婆。”吴达易不耐烦地回答到。  单良有点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王太太啊!难道…她是来…”单良没说全,但吴达易心中也是明白的。  “她怎么知道我来这里?”  “吴总,你看,王太太后边有两个男人一直跟着她,不是你们的保镖吧?”  吴达易也看到了那两个瘦弱的男人,摇摇头说,“不是。”  “不是?那糟糕,他们可能盯上王太太的财物了。搞不好会要了她的命。”单良故意把事情往严重里说,这样才有机会去营救王太。  财物丢了是小事,这要是出了人命,市长大人那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这下可把吴达易吓坏了。  “这些王八蛋,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们。”吴达易捋上袖子气势汹汹准备下车。  单良及时拉住他,“吴总,还是我去吧。别忘了,我有功夫!还有…您先回去吧,要是让王太太知道您在这…不是很好吧!”  吴达易听单良这么一说,觉得有道理,“那麻烦你了,单良!”  这时候的吴达易还挺伪君子,不敢对单良轻薄。  单良达到目的,自然乐意,“我会处理好的,您放心吧!”  单良说完便下了车。  就在王琴莲走到靠近胡同的黑暗盲角,她突然被人捂住嘴强拉进胡同里。虽然人来人往,但是只要不出声,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何况现在外边一片嘈杂,压根就听不到救命声。  就在王琴莲意识到自己有生命危险时,有个人从两个混混的背后突袭,幸好巷子不是很窄,至少足够使出下劈、侧劈等高难度动作。看得王琴莲眼睛直亮。没一会,那两个瘦弱的混混被打得趴地上翻滚。那人抓起王琴莲的手就往外跑。  在人多灯亮的地方,她们停了下来。王琴莲看到的是个女孩,一个眼睛大大的女孩,是单良。  “谢谢你!”被吓得说话都有点发抖的王琴莲,像遇到救命恩人似的真诚得道谢。  “没事!我就是刚好在你后边,突然看到那两个男的把你拖进巷子里,才发现不对劲的...怎么样?没伤着吧?”  “没有,谢谢!”  “我看你穿得这么漂亮,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呢?要不要送你回家?”  王琴莲越想淡定腿抖得越厉害,努力地说道:“没事,我...我让司机...来接我...就行。”  “哦!好,那我在这里跟你一起等吧!”  “好,谢谢!”王琴莲拿起手机讲:“喂...老陈,你...的车到哪了...现在拐过来...接一下我。”  “你应该是个有钱人吧!像你这么有钱,如果要出入这种地方,应该随身带个保镖的。”  “你,有学过的吗?”王琴莲问。  单良做了一下跆拳道的简易姿势,说:“这个?”  “嗯!”  “有啊!这个社会这么危险,学几招防身还是有必要的!”  “我看你还挺年轻,有没有工作?要不在我身边吧?”王琴莲巴不得身边有个贴身靠得住的女保镖,这样,她以后找那些小三小四算账都能理直气壮了。  可是单良摇摇头,“不行,前不久我已经找到工作了。也是因为帮现在的老总抓了个小偷,他才应聘我的!看来女孩子会点功夫,还是比较容易找工作啊!”  “哦,好吧!要不你先记我电话,以后要是有其他想法就跟我联系。”王琴莲念了一个号码给单良,“你有名片吗?”  单良记下电话,边回答,“我没带出来呢!没事,如果以后失业了就去找你!哈哈!”  这时王琴莲的司机到了,王琴莲边坐上车边跟单良招手:“那我先走了,今天真的谢谢你!有空联系!”  “好!您慢走!”单良也跟她招了招手。  “吴总,搞定了!”单良在王琴莲走后第一时间发短信跟吴达易报告。  吴达易很快回复道:“好,辛苦你了!”  吴达易在王琴莲回到家时已经悠哉悠哉地躺在床上打游戏了。  王琴莲甚是惊讶地看着他,“你...你怎么回来了?”  吴达易虽然很讨厌眼前这个女人,但她毕竟是市长的女儿,不想哄但也不能过分冷淡,反问道:“我回来了很奇怪吗?”  吴达易的淡定倒是给王琴莲增添了几分猜疑:他每次见完那些女人都能成功脱身,这次的惊险经历难不成是他导演的?就想让我尝尝他的厉害,以后再也不敢去打扰他?  王琴莲越想越气,但又什么都做不了。吴达易在床上则偷偷地笑着。
  而这边的单良从宾馆拖出了行李箱,回到吕胜男家里。  吕胜男一开门,单良哭着鼻子抱住她,“姐,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进来再说吧。”  “嗯!”单良赶紧把行李箱放进房间,把衣服也塞进衣柜里,生怕一不小心又被吕胜男连人带包给扔出门。然后才蹑手蹑脚地回到客厅,看着吕胜男严肃地坐着,她也不敢吭声。  直到吕胜男开始发话,“你真的决定踏进这趟浑水吗?”  单良见吕胜男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开心地拼命点头,“嗯嗯嗯,我真的想帮你!”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水有多深,你这样踏进来,会很危险,你知道吗?”  “这不是还有你嘛!像今天,我觉得太刺激了!”  “刺激?你知道我们的行动包含着多少未知数?你可能会踩到多少地雷?”吕胜男严肃地说道,把单良又吓得收住了嬉皮笑脸。  “你知道吴达易是什么人了吧?”  单良点点头,想到吴达易今天就想把她拉去开房,单良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虽然她会点三脚猫功夫,但是如果吴达易想要拿下她也不是没有办法。  “他是大象,你是蚂蚁。如果你稍有不慎,他动动手指就能捏死你。”  “知道了,我以后会小心的。”单良低头认错,然后转移了话题,“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今天的事?你是怎么知道我有危险的?”  吕胜男回忆说道:“我下午在楼梯口听到吴达易想对你轻薄,我猜他迟早会对你下手。”  “所以你就发短信给我?”  “嗯。”  事情是这样的。  吕胜男担心单良会有危险,于是便给单良发了条短信:如果觉得吴有对你不利的时候立马发短信给我。  单良收到短信时,吴达易便说有客户要应酬,让单良跟他去。而地点是一个会所。  单良在出发时立即将地点发给了吕胜男。  吕胜男知道这种会所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吴达易一定没安好心。  可是她没有对策,心想只能跟着去,到时看情况再行动。  正在她走出电梯时,看到了王琴莲,吴达易的老婆。灵机一动,与其自己插手不如让他们互相伤害。  于是吕胜男便在王琴莲面前编了那样一个对话,只有说到开房才能让王琴莲愤怒。  当她看着电梯还没到25楼便开始下行,她就确定王琴莲上钩了。  在尾随她时,吕胜男又给单良发了短信:留意路边一个被两个年轻人盯着的富婆,并想办法引起吴对那女人的注意,然后去营救她。  单良收到吕胜男这条没头没尾的短信,一时没不理解这短信在说什么。但她还是很淡定地看向车窗外,搜索“被两个年轻人盯着的富婆”。这行人匆匆的去哪找啊?真是急死单良了。幸运的是,他们的车靠路边道,单良从后视镜看到了吕胜男,她正注视着前方。单良顺着吕胜男的视线看去,也正是他们前方的不远处。是个挎着限量版LV,披着貂皮的女人,这样的打扮走在这里实在太抢眼了!在这个女人后面有两个瘦小的年轻人鬼鬼祟祟地跟着她。  锁定目标后,单良就按吕胜男的意思,“引起吴的注意”、“设法营救她”。事情就这样在吕胜男的应急计划中完成了。  “姐,你真是太厉害了!”单良终于敢靠近吕胜男了。  但吕胜男神情还是很凝重,“既然开了这个头,接下去每一步都必须走地有价值。”  “你们互留电话了对不?”吕胜男接着问。  单良点点头。  “最近有没有在吴达易身边看到什么重要的资料?”  单良摇摇头,“没有,他一天都不知道在干嘛,进进出出地又没接触什么重要人物,都是些纨绔子弟。也没见过什么人拿资料给他签。”  “既然不能利用,那就去掉。”  “去掉?”单良吓了一跳,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咔嚓掉?”  “嗤!你以为杀人是杀鸡嘛?”吕胜男难得地笑了。  然后起身走进房间,把锁在柜子里的那个黄色信封袋拿出来。  抽出其中两张,拿给单良。  “找个机会把这两张照片放到王市长的家里。”吕胜男严肃地说。  “王市长的家里?”单良接过两张照片看了一眼,“…这不是吴达易嘛?”  吕胜男点点头。  “这王八蛋,衣冠禽兽。”单良难得地表达了一下愤怒。  然后问吕胜男,“姐,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些照片曝光让媒体去搞他呢?”  “哼!他们就连杀了人都可以安然无恙,更何况是这个。媒体曝光对他们来说就像在手臂上被扎了一针,痛感过后就没事了。一句‘只不过是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的忏悔便可以抹平这些龌龊的行为…我要的是让他们自乱阵脚….”  看着吕胜男眼里泛着光,单良怯怯地问了一句,“那我应该怎么接近王琴莲呢?”  吕胜男这才收回犀利的眼神,淡然地说,“吴达易会主动把你安排到王琴莲身边的。你只要接受他的指令随机应变就是了。”  看着吕胜男自信的眼神,单良虽然心中很是疑惑,但也不再多问。  果然,第二天单良就被吴达易叫进办公室。  “单良,昨晚谢谢你了!”吴达易说道。  “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  吴达易挠了挠头皮,问:“那个,昨晚你没跟她说你是我的秘书吧?”  “没有,我怎么可能会说呢!”  “嗯,那就好!你这么聪明,当然知道哪些事情可以做,哪些话不能说的了!”  单良笑而不语,她在等着吴达易说重点。  于是吴达易开口了,“嗯,我有个不情之请啊,不知道单良能不能帮一下忙!”  “吴总客气了!”  “是这样的。我太太呢,整天疑神疑鬼的,现在都开始跟踪我了...我希望你能呆在她身边...你知道,我经常都在外边应酬,要是她老这样跟着,我哪受得了对吧...”  单良此刻的内心无比地佩服吕胜男,嘴上应道:“明白!既然是您吩咐的,我照办就是了!只是...工资...呵呵,您也得照给哦!”  “哈哈,傻妞!这是必须的!”  于是他们就这样各自愉快地决定了。  下午,吴达易把王琴莲的行踪告诉了单良。  于是单良开始了“偶遇”王琴莲的行动。  她走进咖啡厅,挨着王琴莲附近的位置坐下。从包里拿出了一叠招聘资料翻着,一边等待着“鱼儿上钩”。  “单良?”  鱼儿上钩了!  单良从一堆资料抬头看到了王琴莲有点意外地看着她。于是戏份又开始了。  “你是?”单良‘疑惑’地问道。  “不记得我了呀?前天晚上你救了我呀!”  “哦!记起来了!真巧!”  “是啊,好巧!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王琴莲边说边看着单良手中的一堆招聘资料,问道:“你这是在找工作吗?”  单良‘不好意思’道:“是!昨天不小心把老板得罪了,所以,被炒鱿鱼了!”  王琴莲同仇敌忾道:“肯定是个渣男老板吧,你这么好的姑娘能做出什么得罪人的事。”  单良笑而不答。  王琴莲又立即兴奋地说道:“这样刚好!你到我身边来吧!你前天还说失业了就给我打电话,你也不打,真是的!既然今天有缘相见,就这么定了吧!”  王琴莲一个人痛快地做了这个决定,单良也只好‘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姐,我已经成功成为王琴莲的贴身护卫了!”单良一进门就激动地跟吕胜男说道,“你是怎么猜到吴达易会让我到王琴莲身边?又怎么知道王琴莲会相信我呢?”  吕胜男笑了笑,说道,“不是猜。是分析。”  她停顿了一下,看着脸上写着“崇拜”的单良,继续说,“勾心斗角的人,他们各自的利益就是第三方拿来捏的软肋。吴达易为了满足自身的生理需求,经常在外边鬼混。之前还很坦荡,现在发现王琴莲居然跟踪他,他难免会不自在。所以他需要在自由的时候知道王琴莲的行踪,自己就不会被暴露…至于安插的眼线,最佳选择就是你。因为你救过王琴莲,王琴莲从心理上会对你少了些防备。而且你劝告他先回家不要让王琴莲发现,足以让他相信你是个聪明的女孩。而王琴莲呢,本来是要去抓奸的,却不料自己差点丢了性命。当她回到家却发现吴达易在家,必定会怀疑这其中的蹊跷。而这蹊跷就在吴达易身上,王琴莲会以为吴达易要她死。所以如果你出现在王琴莲身边,她会求之不得。”  “哇~原来是这样…那我接下去要做什么?”  “找机会跟着王琴莲去接近王伟君,然后把那两张照片亲手放在王伟君能接触到的地方。记住,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你做出的动作。”  “嗯,知道了。”  200多平的三层别墅,前院后园一个不落。单良第一次见到这么豪华的别墅,心里感慨不已。  单良踏入吴家的门时,看到一个女人正用猫眼一样的犀利的眼神在她身上大量了一番。这个眼神让从不怯场的单良心里不由打颤,心想应该是个厉害的角色。  这个女人是吴狄友的太太,雷婷。雷婷在见到眼睛大大的单良时,突然像只被侵犯了的母老虎,一下子警惕起来。犀利的眼神背后藏着一股可怕的疑惑:这个女人怎么跟那个女人有几分相像?  “这是我新招的私人助理。”王琴莲见雷婷不怀好意地盯着单良,解释道。  “王夫人,您好!”单良谦卑地跟雷婷打了声招呼。  雷婷心里边嘀咕着:不可能,当时那个女人和她的女儿都已经死在那场车祸中了,她们不可能会再出现。  或许为了自欺欺人,雷婷也不愿意去想了。这才把眼神从单良身上离开,转移到王琴莲脸上,“哼!是做了多大的事,还招助理呢!”  说完顺便翻了个白眼就转身进房了。在房间里,她还是忍不住问身边的张妈,“你看那个女孩子像不像穆晓欣?”  张妈皱着眉头,似乎在回忆穆晓欣的模样,可能时隔多年,她已经忘记了那女人的面容,于是摇摇头,“不会的。当时媒体报道车上的人都遇害了,所以一定是您记错了。”  雷婷揉着太阳穴,试图减轻心理上的疲惫。  王琴莲则气得脸都青了,愤愤地上了楼。  单良弱弱地问了句,“我是不是...不应该总是呆在你身边的?”  王琴莲把包狠狠地扔在沙发上,“她越看我不顺眼我越要跟她对着干...从今天起,你就好好地跟着我,我倒是要做件大事给她瞧瞧。”  而这件大事,单良猜到了就是跟踪吴达易,抓奸。  在这座三层的豪华别墅里,单良对这里边的人物关系感到好奇。尤其是曾经在电视里看过的企业人物吴狄友。她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个披着人皮的狼。  单良就像一个保镖一样站立在二楼楼梯口守护着。她顺势往三楼的楼梯看,似乎没人住上边,嘀咕着:真是浪费,家里才这么几口人,有必要住这么大吗?  普通人往往很难理解有钱人的世界。  “单良,今天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这时王琴莲走出门口对单良说道。  “哦,好的!”单良得令后便下了楼梯。  在客厅却遇到了一直想探究的人物——吴狄友。  他正跟秘书走进来。  单良在电视上看过他,所以反应显得自然几分,“董事长,您好!”  倒是吴狄友有点愣住了。  单良以为他是因为看到陌生人在家,所以迟疑了,赶紧解释道,“我是吴小太太的助理,叫单良。”  而吴狄友的心里却是震惊了一下:这眼睛,这面孔,怎么好熟悉?  旁边的曹秘书则警惕性地看着她,呵斥道:“如果没其他事就先回去吧,要是没有吴小太太的吩咐就不要随意进出。”  听曹秘书跟责备下人一样跟她说话,孩子气的单良心里不服道:嗤,自己是别人的走狗还好意思教训我。嘴里还是乖乖应付道:“是。”  吴狄友在单良走后,进入了书房。若有所思地问曹秘书,“刚才那个女孩子,你觉得有没有几分像晓欣?”  曹秘书顿了顿,说道:“可能是时隔多年,我对穆女士已经没什么印象了。”  吴狄友叹了口气,悠悠地说道:“是啊!已经时隔多年。有时候知道这么一个人,却总是不敢去想。”  “吴董,这世上已经没有这个人了...”曹秘书提示道。  是的,那场车祸后,这世上就没有穆晓欣这个人了。交警说了,包括司机,还有里边的两名乘客——一个女人一个女婴,都当场死亡了...  吴狄友没发现,曹秘书额头在出汗...  有一次,雷婷坐的车在路上截住了刚出吴家门口的单良。  单良被不在计划中的雷婷插入,心里甚是忐忑。但也只能临危不乱,这是吕胜男教她的。  她打开车门跟雷婷坐在车后座。  “你是叫单良对吧?”雷婷问。  “是。”  “父母是做什么的?”  单良觉得莫名其妙,心里打鼓:难不成她观察到了我的异常?我至今什么都还没做,按道理不应该有什么异常啊。淡定淡定,说不只定是自己心里有鬼。  “父母是普通的农民工,在乡镇打短工。”单良说了自己养父母的身份。  “哦~”雷婷好像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停顿了一下,又问:“王琴莲最近有什么行动吗?”  “啊?”这倒是把单良给问懵了。  “不用紧张,达易已经告诉我了,你是他安排在王琴莲身边的。”  “哦!”单良明白过来了,这才放松下来,回答到:“她最近会偶尔跟踪吴总的去向。不过我都有跟吴总先打招呼。”  “哼!这个愚蠢的女人!”雷婷每一次轻蔑地哼一声,那猫眼就会眯成一条线,显得特别阴险狠毒。  “做得很好!那你就好好干吧,我们母子不会亏待你的!”  “谢谢吴夫人!”  单良下了雷婷的车后,搓了搓手心的汗。
  接下来的日子,单良总是一边跟着王琴莲寻找吴达易的行踪,一边向吴达易汇报王琴莲的行动。兜兜转转,傻逼一样地跟着他们玩抓迷藏,实在快抹掉单良的耐心了。  就在单良快跟吕胜男吐苦水时,机会就来了。  王市长的生日宴。这是个难得靠近王伟君的机会,不容错过。  可是王琴莲居然开口说道:“单良,今天我爸爸生日。我跟吴达易一起,所以你今天就早点回去吧!”  单良真想说,我不需要早回去,你就让我跟你一起去吧。可是这样的要求显得很奇怪。所以她只能忍痛点头答应了。然后一边给吕胜男发信息,告诉她这个悲催的事情。  吕胜男收到单良的短信,一时也拿不出主意。只是她在走进电梯时看到了吴狄友的司机老陈在里边。他正跟一抱着一个资料箱的年轻人聊着天。  “小伙子,我跟你说。你年纪轻轻可千万不能学我们这些老骨头一样在人前拍马屁。我年轻的时候就是因为常拍马屁,现在才沦落到给人家当司机。因为马屁拍着拍着把自己也给拍飘了,不学无术,最终一个字,惨。”老陈感慨道。  年轻人似乎有点不服气,怼道,“我哪里有拍马屁啊。我只不过是向吴总自我推荐罢了,谁知他看不上我...怎么说我也是个高材生呢...”  “嗤!高材生!千里马还得有伯乐相识呀!吴总可不稀罕什么高材生!”  他们若无旁人地聊着,吕胜男站在前边也若无其事地听着,只是心中暗讽了那个白脸小生,同意了老陈的说法。  这时电梯到了三楼,有人要进来。吕胜男借此机会往年轻人的位置挤,然后暗中用手肘用力拽了一下年轻人的资料箱。  只听年轻人一声喊叫,随后资料箱砸落在地上,接着老陈一声惨叫。  “啊~痛~臭小子,你故意的是吧?”老陈在人堆里蹲下来用力掀开砸中自己的脚的资料箱,边骂道。  年轻人也蹲下来,笑着解释,“我不是故意的。人太多了,挤掉的。”  “臭小子,里边脚趾头肯定开始肿了。你让我怎么开车啊?”  “我都说了不是故意的咯...”  “我晚上还得送吴总去市长那呢,你要我怎么开车?”  “要不我帮你开,怎么样?”年轻人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嬉皮笑脸着,还理直气壮地怼道:“再说了,你不就是想到市长的生日宴会上蹭吃蹭喝嘛,否则有理由休息几天算是给你创造机会,你得感谢我这箱子呢!”  “你这臭小子,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老陈拍了一下年轻人的头。痛得年轻人直摸头。  吕胜男趁着两人吵得够热闹,借着人群挤出电梯时的混乱又狠狠地踩了老陈的脚。疼得老陈直惨叫,等他反应过来吼道:“谁?谁踩了我的脚?”电梯里就剩他跟年轻人了。  晚上,单良一直在等电话。因为吕胜男告诉她,王琴莲会打电话让她去当司机的。不出所料,单良终于接到了王琴莲的电话。  “单良,有在忙吗?”王琴莲问道。  “没有!”  “嗯,那你能不能来我这一趟?”  “怎么了?今天你不是跟吴总一起吗?”  “嗯。老陈今晚有点事请假了,所以得麻烦你送我们过去了。”  “哦!好的,没问题!我现在就出发!”  单良始终没明白吕胜男是怎么做到的,只是兴奋地答应了王琴莲的请求。  一个市长的生日,居然在光天化日下摆了十几桌酒。气氛还相当地时尚,搞得跟婚礼现场似的,只是台上挂了个大大的寿字才分辨出是生日宴会。上桌的都是名酒,吃的都是山珍海味。怪不得这个王伟君看起来一副红光满面的佛脸,原来是这气派。这样四不像的场面,单良差点笑喷。  为什么没有人举报呢?单良在心里提出了疑惑。  因为酒店是王市长的小舅子开的!市长请的人都是平时互相利用的人,在没有利益冲突前谁会捅出这个篓子。酒店的工作人员也分不清是谁的排场,反正是有钱人的就对了。所以,就算光天化日下,王市长还是安全的。  生日宴会开始时,吴达意就挽着王琴莲的手绅士地走进场内,亲密的样子还真是羡煞旁人。吴狄友和雷婷也到了。陆陆续续进来的人看起来不少达官显贵就是土豪老板。  单良对自己突然置于这样的场合感觉有点接不到地气。但是为了完成任务,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王市长,生日快乐,寿比南山啊!”吴狄友伸手做出恭喜的姿势,大方说道。  雷婷的猫眼也笑得眯成了一条线。  王伟君自然是堆了满脸的笑容回了吴狄友:“老吴,我们之间还客气啥呀!来,坐坐坐!”  于是王家和吴家就凑足了一桌。  王琴莲让单良自己自由活动,因为生怕让别人看到自己身边老跟着一保镖,多少会引起别人的猜疑。这算她还是有点脑子的。  单良获得自由活动的空间和时间,那她就有机会完成吕胜男交代的任务。  “来,大家举杯!一同祝王市长健康长寿,官运亨通!”一位贼眉鼠眼的瘦小官员主动举杯说道。  于是大家纷纷附和道。  整一股腐败味扑面而来。他们对桌上的菜色其实一点兴趣都没有,重要的这个饭局能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菜色”。  王伟君是今天的主角,频频被人敬酒。酒过几巡后,他已经开始有点微醺了,那本来就红润的脸显得更加肥圆。  单良跟个服务员似的站在角落处,研究着应该怎么接近王伟君。  一个钟过去了,所有人也吃得差不多了。有的纷纷起身到洗手间解手。场面开始叽叽喳喳,没了刚才的秩序。单良开始挪向王伟君的方向。  已经晕熏的王市长本来想站起身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唉呦,王市长,小心啊!”众人纷纷紧张道。  幸好王夫人和王琴莲、吴达意及时起身扶住了他。  单良一看是个好机会,便加快脚步上前帮忙“扶住”王市长。  “呵呵!没事…你们继续…”晕头转向的王伟君手一挥,众人又坐下。  “达意,你陪着爸去洗手间吧。”王琴莲对吴达意说道。  吴达意领会了一下,点点头,“对对对,爸,我扶着您吧!小心点啊!”  “哈哈,吴女婿学会变通了!好!”王伟君乐道。
  第二天从酒劲中醒来的王市长,像平常一样吃着早餐看报纸,跟昨晚晕熏的形象截然不同。  早上八点准备出门上班时,正给他拿西装外套的王夫人从楼上噼里啪啦急促地跑下来。  “还没迟到呢,不用走这么急。”王市长说道。  之间市长夫人手里拽着西装和两张照片,神情紧张地看着王伟君。  “怎么了?王伟君不明所以地问道。  市长夫人才把那两张照片递到王伟君面前,说道,“你看看。”  王伟君接过照片,扫了一眼,脸色突然难看起来。  原来,这照片是单良昨晚扶住王市长时,偷偷地塞入他西装兜里的。吴达意偷腥的照片就这样赫然摆在王市长岳父大人面前。  “这没教养的东西,居然在外边鬼混,却让我们的女儿独守空房…”王夫人气得直咬牙。  王市长更是气得直呼气。把两张照片’啪’一声甩在桌上,双手叉腰,怒斥道:“这王八蛋,居然敢怠慢我女儿。”  王琴莲是他们唯一的子女,从小视为掌上明珠,当年若不少看到吴氏家族的背景,王伟君也舍不得把宝贝女儿嫁给吴达意这个不思长进的家伙。  “这孩子,每次回家也不哭诉一下,心里该有多难受啊?”市长夫人含泪道。  王伟君弯下肥圆的腰膀,捡起桌上的那两张照片,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吴达意难得一大早就到公司上班,没想到屁股刚贴着老板椅,只听办公室门‘啪’一声被推开,吓得他从椅子上跳起来。  正要发火时,一看是老丈人王市长,感觉收回怒颜,恭敬地陪笑道,“爸,您怎么过来了…”  却不料市长大人连话都没说,一个巴掌就拍翻了吴达意。  吴达意捂着脸,一时半会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还被市长大人拎起领带教训道:“你这王八蛋,竟然干出这些龌龊事来…你对得起琴莲吗?”  吴达意还是没反应过来资金干了什么龌龊事,委屈道:“爸,您有话好好说,我没听懂您的意思。”  市长大人一听,这臭小子还在扮糊涂,于是推开他,从衣兜里掏出那两张照片摔在他的脸上。  吴达意抑制住了此刻被侮辱的感受,从地上捡起那两张照片,定睛一看,瞬间明白了市长大人怒从何而来。  只能一个劲地辩解道,“这…这到底是谁拍的?爸,这些都是以前的事了…”  “这么说,你确实干过这种肮脏的事了?”市长大人怒吼道。  这有图有真相的,吴达意想否认也找不到借口。  门口刚想拦住王市长却没拦住的秘书,感觉气氛不对,一看王市长扇了老板一记耳光,吓得赶紧去搬救兵。碰巧大老板吴狄友经过,紧张地报告道:“吴董事长,王市长正在小吴总的办公室里,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吴狄友见小秘书神情慌慌张张的,自然觉得有事发生,便去了。  吴狄友走到门口便听见王伟君一口一个王八蛋地教训着吴达意,心里自然不爽。姓王的可是他。  但还没弄清事情前,吴狄友还是带着和颜悦色的面具,说道,“王市长,您怎么过来了?”  吴狄友走进办公室,曹秘书把门关上了。  王市长看上吴狄友,这次也没给他让三分礼,直接呵斥道,“你看看你儿子都干了些什么事。”  吴达意拽着两张照片,紧张地低着头。吴狄友从他手中扯出那照片看了一眼。眼睛转而犀利地盯着吴达意,左手一抬又给了他一记耳光,怒骂道,“你这臭小子,居然不思居中贤妻,到处败坏名声。”  这一大清早就接了两记耳光,吴达意也只能自认倒霉了。但是对于吴狄友的辱骂,吴达意心中并不认可。因为不思居中贤妻这事可是从他那学来的,所以他没有资格教训他败坏名声。  当然,吴达意敢怒不敢言,他从来不敢反驳眼前这位“严父”。  吴狄友转身向王伟君道歉,“子不教父之过。王市长,实在很抱歉,是我没教好,委屈琴莲了。接下去我们作为家长的一定严加管教。再说了,能为吴家传宗接代的也只有琴莲啊!”  吴狄友对吴达意的教训就像大人对不小心犯了个小错误的小朋友那样宽容,显得有点做作,难免不痛快。但一听到传宗接代,王市长的气焰也不得已稍降了几分。并不是他气消了,而是吴狄友戳中了他心中的芥蒂,突然没了底气。  话说王琴莲嫁到吴家也有四年了,但至今未能得一女半儿,他们王家的老脸也挂不住啊。  于是只好甩手离开。曹秘书替吴狄友送走了愤愤不平的王市长。  这边,吴狄友坐在吴达意的老板椅上,正视着站在面前战战兢兢的吴达意,问道,“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吴达意弱弱得答道,“因为我犯错了。”  无料吴狄友无奈地摇摇头,“孺子不可教也。”  吴达意最讨厌吴狄友动不动就之乎者也,文绉绉的搞得自己文化水平有多高似的。  幸好自己听懂了孺子不可教的意思,只是不明白吴狄友为什么这么说他。  吴狄友用中指戳着桌面,意味深长地解释道:“打你,是因为你犯错之前没做好防备措施,犯错之后还不懂收拾烂摊子。完全没有给自己设一条退路,只会把自己逼入死胡同,傻傻地站在这里遭人辱骂。”  吴达意低着头,不敢二话。  看着他像扶不起的阿斗的样子,吴狄友也放弃了教训,心平气和地问道,“琴莲知道你在外边的事吗?”  吴达意直摆手,“她肯定不知道,如果她知道了能不跟我闹翻天吗?”  “那些照片老王是怎么得到的知道吗?”  吴达意摇摇头。  吴狄友沉思了一下,似乎找不到答案。站起来严肃地说道:“做事最怕别人抓把柄,学着点,别老是一副二流子的样子。”  吴达意只能点头应允着。  单良从早上一直在等着那两张照片能引起的风波,直到下午,她才接到吴达意的电话。  “最近王琴莲有跟踪我吗?”吴达意问道。  单良直言,“没有。”  “嘶~那那些照片是哪来的呢?”电话那头吴达意自言自语道。  听到照片二字,单良心里有几分底了,装糊涂道,“啊?什么照片?”  吴达意觉得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也不想多说,便随便搪塞过去,“哦,没什么。你继续盯着王琴莲吧。”  吴达意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可以减少单良露馅的几率,但这样也导致单良没办法得到更多的信息。
  在公司的吕胜男却看到早上的那一幕。从王市长进公司到出公司依然是那不悦的脸色中,吕胜男读出了某种信息,那就是王伟君和吴狄友的矛盾在开始冒尖了。  没错,事情正按着吕胜男洞察到的路线在走。  王伟君在回单位的路上一直咽不下这口气。他一想到吴狄友一句话就把他迂了出来,说明吴狄友表面上对他礼让三分,但事实上却没给面子。最后连送客都懒得亲自送,实在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这边的吴狄友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跟着曹秘书嘀咕这,“没想到这老王这么冲动。再怎么说,出这样的丑事也不能闹到公司来呀,这要是让人捅出去到底谁得了好处?”  “刚送王市长出去时,他的脸色还是不怎么好…如果他不就此作罢怎么办?”曹秘书认真道。  “他不就此作罢,那还能干出什么闹翻天的是不成?让达意他们离婚?他敢嘛?真是的!”吴狄友没有针对性地训斥着,他显然是不把市长大人放在眼里了。  王伟君回到单位,左思右想,还是给王琴莲打了电话,尽量不表露情绪:“琴莲,你最近跟吴达意怎么样啊?”  王琴莲被王伟君突然这么一问感到惊慌失措和不明所以,她跟吴达意的感情一向都是淡如水,为了不让家人担心,她才一直忍受着。  可是王伟君不会无缘无故打电话来问她这个问题的,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王琴莲不得而知,只好撒谎道,“很好啊…你,你昨晚不也看到了吗,他对我可是呵护着呢!”  说这话时,王琴莲自己都落了一身鸡皮疙瘩。  “真的吗?”王伟君确认道。  “嗯,当然是真的。爸,你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就问问!真的就好!”  挂了电话,王伟君还是不放心。这吴达意在外边花天酒地,在家怎么可能全心全意对待王琴莲呢?一定是琴莲在说谎。  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都不敢说,王伟君想想就心疼。  他靠在沙发上沉思了一阵,最终叫来郭秘书。  “吴氏集团最近是不是在申请使用潭沟村的那块地?”  “是的。”  王伟君思索着坐回办公桌前,用笔轻轻敲着桌子,然后决定道,“跟各部门好好沟通一下,卡掉他们这块项目。”  “……”郭秘书感到疑惑但又不敢多嘴,只能用迟疑来向市长大人再次确认。  “快去啊。让他们仔细审,这块地有问题。”王伟君直接下了命令。  郭秘书得令只能办事,管不了这背后又隐藏了什么利益关系。像这样一言不合就改变政策的时候多得去了。只是这次王市长针对的是实力雄厚的亲家,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王琴莲自然知道吴达意在外边不安分,但一直没有证据,想闹也闹不成,只能一直憋在心里。接到她爸爸的电话后,王琴莲开始疑惑,会不会是她爸知道了吴达意某些事情?  晚上,吴达意难得准时回家。饭桌上,一向严肃的气氛让王琴莲不敢提问。一直憋到了吃完饭后,吴达意上了楼,王琴莲才追上去。  她关上门,追问吴达意,“我爸今天跟你说什么了吗?”  吴达意见王琴莲这样提问,心想应该是王市长没把那事告诉他的宝贝女儿。于是撒谎道,“没有啊,怎么了?”  “真没有?”  “嗤!你觉得你爸应该跟我说什么?”  王琴莲见吴达意这么淡定,又不好再追问下去。只是心里老觉得不对劲。  晚上,单良回到家里。吕胜男正叠着纸牌塔,见单良回来,马上推到。  单良明白吕胜男又有心事,但她不能问。  “今天怎么回来了?”吕胜男问道。  “嗯,吴达意今晚很早就下班回家,所以就让我回来了。”  吕胜男见单良无精打采地回答着,便问道,“怎么了?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单良撅着嘴说道,“那两张照片好像没起到什么作用,突然觉得好失落…”  吕胜男笑了,“傻瓜!”  “姐,你还笑得出来。这可是我们准备了多久的事呢。”  “你怎么知道没有起到作用?”  “你看,整整一天,什么浪都没激起。就吴达意打了个电话问我王琴莲有没有跟踪他,我自然是说没有,然后…然后就没然后了…”  “还见不得浪,那可能是暗潮涌动呢?有时候,暗涌比明潮杀伤力更大知道吗?”  “姐,你怎么肯定有暗涌?”  吕胜男回想了王市长那脸色,说了四个字,“权威,利益。”  “权威?利益?”单良不明白。  “他们本来就是利益关系。只要利益出现断层,关系自然没有维持下去的支撑点。”  “那接下去会怎么样?”  “我们静观其变就是了!”  单良每次听着吕胜男分析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她怎么可以想到这么多东西?她所经历的事情到底让她变成了一个怎样的人?  第二天,单良按时到了吴家为王琴莲当“保镖”。吴家的风平浪静还是让单良没有一点成就感。  “单良,你车我去我爸单位吧。”王琴莲昨晚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所以尽早决定去找她爸当面问清楚。  “现在去不会打扰到市长工作吗?”单良问。  “没事,我有事想问他。”  “要不要先打电话通知郭秘书?”单良尽到了“保镖”的职守。  “不用。”  王琴莲说完就要出门。这时有位园丁阿姨迎面而来,递给王琴莲一个信封,“王太太,门口信箱上有您的信。”  王琴莲好奇地接过那个黄色信封,边拆边嘀咕道:“什么东西来着?这年代谁还写信啊?”  单良也感到好奇,于是凑近看。只见王琴莲从信封里抽出了几张照片,随后脸一下子变了形。单良看到了是吴达易跟其他女人的不雅照,同样是睡着了遭那些女人偷拍的,而每一张都是不同一个女人。看来吴达易简直是个禽兽。  不过,这些照片是谁寄的?难道是吕胜男?  如果是姐寄的,她为什么不直接让她拿过来呢?如果是她,她在计划着怎样的下一步?单良单纯的脑袋一下子进入了头脑风暴。  王琴莲怒气冲冲地打开车门,单良不敢怠慢,启动了车子,问道:“是去市长那吗?”  “去公司。”王琴莲咬着牙简单地回答。
  单良知道暗涌正在变明潮了,可是她突然一点都不期待了。因为她觉得王琴莲有点可怜。王琴莲一直想找吴达易出轨的证据,如今证据就摆在她面前,而她似乎接受不了。  沉浸在自己思维中的单良居然忘了向吴达易报告王琴莲的行踪。以至于吴达易在公司门口遇到突然来访的怒气冲冲的王琴莲显得慌不择路。王琴莲一见到吴达易便抡起手中的包往他脸上砸去。  措手不及的吴达易被包上的铆钉划破了脸,顿时也起了怒气,对着她吼道,“你干嘛?疯了吗?”  气得王琴莲也怒叫起来,“对,我疯了。当初我是瞎了眼才嫁给你这个白眼狼。怎么说我还是市长的女儿,你竟敢背着我在外边玩女人。玩了也就算了,还拍那些恶心的照片,你丢不丢脸啊?”  照片?难道王市长把照片给他女儿看了?吴达易一边防备着王琴莲的攻击一边想着。王琴莲只顾着把怨气撒完,继续捶打着他。  “单良,你还杵在那干嘛?赶紧把她带回家啊。”吴达易对着单良呵斥道。  在一边观战心里还巴不得上去给吴达易拳脚的单良这才出手阻止王琴莲。司机老陈也赶紧上来挡着。经过双方一番折腾,单良才把王琴莲拉回车上返回家。吴达易也跟着回家了。  在车上,王琴莲一边委屈地哭着一边抱怨道,“我早知道他的在外边鬼混,但总是找不到证据。你说,一个女人一辈子图什么呀?大家都羡慕我又是达官又是贵人,谁又知道我心中的苦呢...”  单良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王琴莲,眼眶都跟着湿了。她开始有点埋怨吕胜男了,她不应该把王琴莲拖下水的,毕竟她是个可怜的人。  当单良护送着王琴莲踏入家门时,雷婷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她们,“啪”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王琴莲的脸上。  单良看着雷婷那双猫眼总是发冷颤,这次那猫眼里还带着怒气,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王琴莲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一下子扇傻了,呆呆地对视着雷婷的猫眼。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闹事竟然闹到公司去,你以为那是可以给你撒野的地方吗?啊?”雷婷怒斥道。  王琴莲的眼泪更是成串成串地往下掉,委屈道,“你都不知道达易在外边都干了些什么事,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呢?”  “达易怎么了?不就是花天酒地了一下吗?现在哪个男人不是这样的?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宝了不成?”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再怎么说我也是有身份的人,当初你们为了利用我爸的关系,拼命讨好我。现在嫌我不是块宝了是吧?”  “你都知道是当初的事了,还提它干嘛?要不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你能在吴家呆这么久吗?你也不想想,你嫁过来这么多年,为吴家做过什么了?连个儿子都生不出,你还有什么脸面责怪达易出去勾搭别的女人?我看你是存心想让我们吴家断后吧?”  一提到生育的事情,王琴莲瞬间觉得受到了侮辱,怒气一下子冲上脑门,用力推了雷婷一把。雷婷猝不及防,一个踉跄退后一步倒在了地上。  她没想到王琴莲居然敢出手,怒吼道,“你这个臭丫头,不要命了是吧?居然敢动手打家婆了。”  而此时吴达易正好进门,看到这样的场面,一言不发就从王琴莲身后重重地拍打了她的后脑勺,“你算什么?敢对我妈动手。”  王琴莲也一个猝不及防,啊一声摔倒在地。失声痛哭道,“你们母子早看我不顺眼了是吧?今天是想联手弄死我吗?”  雷婷被吴达易扶起身后,抬起脚就想踩踏王琴莲。一边待着的单良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个疾步上前,抱住王琴莲护住她的身体。雷婷的那一脚正好踩在她的背上,疼地她挺直了腰板。  看到单良出面阻拦,吴达易也才阻止了雷婷,“妈,算了。打电话让刘律师准备一份离婚协议书吧。这人我真相处不下去了。”  离婚?王琴莲一听到这两个字就懵了,比刚才吴达易扇在她后脑勺的那一拍还重。她开始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了。  “单良,她这次去公司,你怎么没提前跟我打声招呼啊?”吴达易突然问道。  单良一下子被问懵了。吴达易这一问无疑是把自己‘间谍’的身份暴露无遗。  王琴莲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她,单良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脱光了衣服裸露在王琴莲面前一样,无处可逃。  单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觉得王琴莲更可怜。自己因为信任而留在身边的人竟是敌人派来监视她的‘卧底’。  单良好想逃离,逃离王琴莲的眼神。她承受不住这样残忍的拷问。  “她是你派来监视我的人?”王琴莲指着单良向吴达易发问。  吴达易轻松地点点头。  王琴莲又瘫坐在地上,呵呵地嗤笑着。  单良不忍心,想扶她起来,却被她一把推开,“滚开,别碰我。你们这些肮脏的人。”  “单良,你由着她吧。这没你的事了,你先回公司吧。”吴达易说道。  单良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她没办法为王琴莲出气,没办法告诉她她的苦衷。  直到吴达易再次催她走,她才离开了。  在途中,心地善良的单良掉下了眼泪。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做了害人的事,心里难受得跟受了惩罚似的。此刻的她感觉身体被掏空了,已经没有心思回公司,直接回了吕胜男的住处。她无力地倒在沙发上流着眼泪,在迷糊中睡着了。  不知何时,单良被吕胜男叫醒了。  “来,把药吃了。”她迷糊中听到吕胜男扶着她说道。  她想说话却连眼皮都睁不开,只能乖乖的张开嘴巴,把吕胜男送进嘴里的药吞了下去。  吕胜男把单良放平躺着,让她继续睡。自己则坐在地上趴在沙发前看着她。  今天她听到公司有人传王琴莲到公司闹事的事情,还说是王琴莲掌握了吴达易出轨的证据。  吕胜男对此感到疑惑。  王琴莲怎么会突然掌握了吴达易的证据?难道是王伟君告诉了她?应该不大可能。据说王伟君虽然是伪君子一个,但对王琴莲却是非常地宠爱。就算王伟君抓住了吴达易的小尾巴,按照吕胜男的猜测他会向吴狄友来个下马威,而不是就这样告诉她的女儿。  可如果不是王伟君,那王琴莲的消息是从哪来的?  这一切都不得而知,只能等单良醒了才能理清了。
  “董事长,不好了。”曹秘书匆匆走进吴狄友的书房,慌张地说道。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吴狄友说道。  “刚收到消息,我们最近申请的潭沟村的用地突然被驳回了。”  “什么?”吴狄友惊咋地看着曹秘书。  曹秘书继续说道,“据说,是王市长下的命令...”  “老王?”吴狄友语气深沉地自言自语道,“难不成他这么意气用事?”  “听说今天吴小太太到公司闹事,是因为收到了匿名信封,信封里都是小吴总的...照片。”  “到底是谁在搞事?”吴狄友沉思道。他想到王伟君拿到的那些照片和王琴莲拿到的照片,始终没办法跟任何人关联起来。  如果寄信的人跟吴达易有矛盾,为什么不直接威胁他,而是将证据寄给了王伟君和王琴莲?这样的挑拨离间到底算什么?  皱着眉头的吴狄友显然是没有答案的。  “不知道是不是小吴总最近得罪了什么人?”曹秘书说道。  “这畜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吴狄友恨铁不成钢地怒斥道,接着对曹秘书说道,“明天早上约上老王,潭沟村这块地我必须拿下。”  “是。”  楼下书房的吴狄友正想办法怎么讨好王市长,楼上客厅的吴达易却正拿着刘律师出具的离婚协议书逼让王琴莲签字。这父子俩的行动还真是凑不到一个频道上。  “我不签...”王琴莲看着眼前的离婚协议书拒绝道。  “话都摊开说了,你不签留在吴家还有什么意思呢?”吴达易说道。  旁边的雷婷正直勾勾地盯着王琴莲。可是她这次必须抗衡到底。王琴莲自知留在吴家的意义已不大,但是她从小习惯了依赖别人。如果离婚了,她自己要怎么生活?就算改嫁,谁还会要她?现在又不是貌美如花的年纪。从一开始就接受了政治联姻的安排,她就不懂什么叫爱情。所以,这婚她不敢离。  吴达易见他不肯签字,直接把笔握在她手中,想手把手强迫她签字。  吓得王琴莲叫喊起来,“我不签,我不签...”  一边的雷婷帮着儿子压住媳妇的反抗,整个场面就像紫薇受刑那般惊心动魄。眼看王琴莲就要‘签’好字了。  突然身后一声呵斥把他们吓地定住了,是吴狄友。  “你们这是干什么?”吴狄友厉声道。  雷婷和吴达易这才松开了王琴莲。  吴狄友拿起桌上的纸一看是离婚协议书,气得把它撕得碎烂。然后狠狠地给了吴达易一巴掌,怒斥道:“不知悔改,到现在还敢惹事。离婚,离婚这件事放在普通家庭也算是件大事。在吴家,你们居然敢背着我自作主张。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啊?”  吴狄友已经很久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了,莲雷婷都被怔住了。  “你都不知道她今天都做了什么事。”雷婷尽量为吴达易辩护。  但吴狄友并不买账,怒斥道,“达易不懂事也就算了,连你也这么荒唐吗?”  “她今天做的事足以让达易身败名裂...”  “难道琴莲有冤枉达易吗?如果不是这臭小子在外边乱来,谁能抓住他的把柄?”  “这臭小子在外边乱来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难道你不知道吗?”雷婷气得不经大脑就破口而出。吴狄友咬牙切齿地瞪着雷婷。吓得吴达易和王琴莲大气不敢出。  吴狄友的往事是他生命中的忌讳之事,连他自己都不希望想起来...十几年了,应该忘掉的。  慢慢地,吴狄友让自己平静下来,转移了话题,“我告诉你们,这家是我做主。没有我点头,谁都别想改变这个家。”  然后甩手就走下楼去。  吴达易和雷婷不敢造次,对于离婚只能不了了之。而王琴莲第一次感受到了在无助时有人拉一把的感动,她心里对吴狄友感激不已。  半夜,单良醒来,看到吕胜男趴在沙发上,守在她身旁。她很少看到吕胜男这么温情的一面,就像亲姐姐那样。  如果她心里没有仇恨,应该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吧?  单良尽量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可是敏感的吕胜男还是感觉到了,也跟着睁开眼睛。  “醒了?”吕胜男揉了一下眼睛。  “姐。”  “要不要吃点东西?”  单良摸着肚子点点头,  吕胜男起身道厨房下了个面条,单良也走进厨房,坐在餐桌前。她看着平时孤傲的吕胜男此刻像其他女人一样贤惠地为她准备夜宵,突然对今天在心里埋怨她的自己感到惭愧。  “可以了,吃吧!”吕胜男把面放在单良面前。看着她认真地吃着。  “怎么突然发烧了?”吕胜男问。  “姐,”单良没有回答吕胜男的问题,只是低着头说道:“我觉得王琴莲挺可怜的...”  “听说她今天去公司闹了?”  “嗯。”单良点点头。  “她为什么会闹到公司去?是知道吴达易的事了吗?”  单良觉得奇怪,抬头问道:“那些照片难道不是姐你寄给她的吗?”  “你是说王琴莲收到了匿名信封?”吕胜男更是好奇,反问道。  “嗯。”  这让吕胜男陷入了沉思,“到底是谁?”  单良不明所以。  只见吕胜男起身去房间,过了一会拿着一个黄色信封出来,放在单良眼前,“之前给你的那两张照片也是别人寄给我的。”  单良突然红了脸,“姐,对不起,当我看到王琴莲被吴家羞辱时,我当时心里是怨恨你的...”  “如果只是想让王琴莲和吴达易之间闹矛盾,我何必把照片兜一圈给了王伟君?”  “姐,我好伤心。今天吴达易在王琴莲面前直接暴露我的身份时,王琴莲那眼神看上去让我好心碎。她那么信任我,而我却背叛了她。”  吕胜男沉默了一下,说道:“你太善良了!其实这些人根本不值得我们施舍可怜。因为他们从来都不会可怜别人。”  “可王琴莲是无辜的。”  “但在他们眼里,没有人是无辜的。”  “姐...”单良希望能改变吕胜男的一些观点。  但是吕胜男在情绪开始波动之前,结束了话题,“赶紧吃吧。吃完了早点睡。”  吕胜男回到房间,思考着单良的表现。到底是她自己把每个人看得太复杂还是单良把世界看得太简单?  或许在单良眼里,王琴莲只不过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她的出生并不能为她所决定,她家人的行为也不能由她来承担。  但是在吕胜男眼里,王琴莲一点都不值得可怜,就算她被抛弃。因为她目睹了自己的父母随性地掠夺老百姓的血汗钱时,她依然问心无愧地享受着生活。所以她有责任为她曾经享受过的生活付出代价。
  第二天,为了避免吴达易的猜疑,单良还是按时上岗。从吴达易急躁的一天里,她推测他们的婚没有离成。  吴狄友这边,曹秘书早早就向郭秘书约见王市长,但他得到的回答是王市长去省里开会了。  当大家都沉浸在事情发生的过程时,吕胜男依然思考着事情发生的源头。  到底是谁寄的匿名信?为什么寄给她后又寄给王琴莲?若是只跟王琴莲吴吴达易有仇,那为什么要寄给她?若那人跟她一样是要报复吴家,那为什么一开始联合她而后又自己行动了?  倘若这人知道她要报复吴家,那么这人一定是认识她并且对她心中的仇恨有所了解的。  当吕胜男在心里设了这两个条件时,心里突然感到不安。因为在她身边能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的似乎只有一个人——单良。  而单良也是最有机会把信封匿名寄给王琴莲的。  若真是这样,单良昨晚的行为只不过是为了掩盖真相做出的表演罢了。  若真是这样,单良会比敌人更可怕。  吕胜男越分析越可疑也越担心。难道单良的身份并不那么简单?她从一开始就来历不明,直接吕胜男都没去查证。  下了班,吕胜男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搭上公车来到市里一处相对隐蔽的地方。那里有个健身房。  到现在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健身房会开在市中心的角落处,因为一般人找不到这里,这不像是做生意应该有的逻辑。  可是她也没有问老板,因为她也喜欢这样的感觉,就像隐于市的隐士。  发现这个地方是在她读初中的时候。因为父母离婚,她随妈妈生活。那是生活贫苦,妈妈不想让吕胜男继续读书。可是吕胜男坚持要读,并向她妈妈承诺只要给她学费,生活费她自己赚就行了。于是才初中的吕胜男便开始寻找兼职。  有一次,她四处打听工作时,无意中经过了这个健身房。透过玻璃橱窗,看到了擂台上有两个人带着手套在对打。双方那力道一下子激起了吕胜男内心等待发泄的情绪。她不止一次地希望拥有这样的力量。  正当吕胜男全神贯注地看着擂台上的激战时,一个年轻人走出来含笑对她说,“小妹妹,看什么这么入神呢?”  吕胜男看着他穿着一身宽松的运动装,便问道,“你是这里的老板吗?”  或许对于吕胜男这样的反问感到惊讶,年轻人挑了一下眉,最后还是点点头答道,“是啊!”  “你们这里需要清洁工吗?”  那人更是歪着头诧异地看着稚嫩却又成熟的吕胜男。  “我需要攒生活费,所以可以给我一份工作吗?我会好好做的。”  年轻人犹豫了,“可是,你好像还未满十八岁吧?”  “为什么一定要十八岁呢?难道十五岁就不能自力更生吗?”因为年龄的问题,吕胜男不知道被拒绝了多少次,所以她显得有点愤怒。  年轻人第一次看到这么有个性脾气的小姑娘,觉得蛮有趣。于是蹲在吕胜男面前,伸出右手,友好地说道,“你好,我叫吕博!以后你就叫我boss吧!”  吕胜男听年轻人的意思,是同意了,于是也兴奋地伸出右手跟他握手,“你好,boss!我也姓吕,叫吕胜男。”  从此,吕胜男一放学就跑到健身房干苦力,收拾健身器材,清洗厕所浴室。清洗厕所浴室的活倒是难不住吕胜男,只是收拾健身器材,有时候简直是考验她的力量。  那些举重杠铃,轻则十几斤,重则上百斤。别说拎了,就算放在地上让她推,那些器材都纹丝不动。  吕博看到了都会笑着过来帮忙,他在吕胜男面前用专业的动作将负重的杠铃轻松举起来放回器材区。看得吕胜男满眼的崇拜。  有一天,又有人在擂台上对着沙包一拳一脚地踢打着。那‘啪啪啪’声瞬间又激起了吕胜男心中那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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