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和别人打架,对手手上带戒指了打到我胸口 硬疙瘩 不痛不痒,很用力,打的时候不痛,打完开始痛,走路的时候我痛,呼吸的

& 箱之春 第二部 冰结之夏(阿心篇)上——阿苇
&&&&冰结之夏II(阿心篇)
&&&&楔子瑰色之墓
&&&&【ROSANNAAUEL】
&&&&「Youwillbedoneonearthasthisisinheaven.Anddonotleadusintomisery」
&&&&温柔醇厚的声音,在微冷的清晨空气中缓缓盘旋。如果喜欢本小说,请推荐给您的朋友,记住我们的网址www.jlgcyy.com
&&&&熟悉到倒背如流的祝祷,听起来就像一首歌。无论是第一次听还是多少次,都有安定人心的作用,非常不可思议。
&&&&他微微抽吸着鼻子,交握的双手几乎冷僵了。
&&&&全场只有一个男人仍把双手仍插在大衣口袋中,这样说来并不是很多人在观礼,不算牧师在内,只有两个人而已。他和
&&&&这样已经够了。
&&&&坟场中,九月的空气带着湿冷、带着花香。
&&&&夏天才刚过,这地方已经这样冷了,昨晚下了一场雨的关系,踩着的草地软软的。
&&&&置于脚边的一束花,花瓣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皮鞋头。
&&&&他闭上双眼,生平第一次参加葬体,希望心底的祝福能传达到天上某处。也许是这股力量使然吧,指尖微微地暖了起来
&&&&,当然也可能是错觉。
&&&&牧师离去了。
&&&&这样的时份,佑大的墓场中只剩他们。
&&&&墓地与墓地之间隔得远,这样偏僻而清幽的地方,更像全世界只剩他们两人。
&&&&他身旁的男人由始至终不发一言,只是双手插进大衣口袋,静静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默默地听着最后的祷词。
&&&&他们就这样站着,无声胜有声地一同注视着照片中可以穿越时空的灿烂笑容。金黄的头发、天蓝色的眼珠,即使这些漂
&&&&亮的东西半样也没有遗传给他身旁的男人,但他们一样美。
&&&&良久,一直到男人投降,弯下腰,把地上的玫瑰花拿起,递给他。
&&&&男人弯身的时候,银光从衣领溜了出来,一只戒指在项链上滑动着。
&&&&他伸手,将花接了过去「你可以先到车上等我吗?」
&&&&男人瞧了他一眼,彷佛在说:你要的就是这样吧?至少要我有亲自拿过花。
&&&&陆皑倒是觉得,他没有把这束花塞进男人的手中,要他规规矩矩地献一次花,已经很便宜他了。
&&&&男人不说二话,转身就缓缓离开。
&&&&他呼吸着清晨的微风,看男人踩着翻腾如绿海的草坡,渐渐远去的背影。
&&&&「嘿,ROSE。」
&&&&他蹲下,将那束新鲜得只差没带着露水的花束,置于石台上「初次见面,我是陆皑。」
&&&&他伸出左手,抚摸着软嫩的玫瑰花瓣。无名指上的戒指在发亮。
&&&&他对这故意让她看见的小技俩感到有点别扭。不过,啊啊,谁面见家长时不会紧张?
&&&&「SUM阿心,虽然他看起来冷冷淡淡,但他其实一直记挂你。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他像真的能与照片中的妇人对
&&&&话般,勾起恬静的笑「真的,这束花是我跟他散步的时候买的,很美,你会喜欢。」
&&&&「哦哦,说起来,我来到这地方已经有两个月了。」他一膝跪在草地上,怀疑依自己的个性会说个没完,可能坐下来会
&&&&比较好「不,应该是说只有两个月,可是我跟他的关系有点复杂。」
&&&&「阿心是个很好的人,也许不是其他人定义的那种好,但是他对我来说很特别。」他知道阿心身上所拥有的特质,有
&&&&一部份铁定是这位女士的功劳「你不用担心他,虽然哈哈,我大部份时间都花在担心他上,但我会努力地照顾他的。」
&&&&说到这儿,好像要像连续剧般许些什么山盟海誓,但这些话他在那男人面前也未说过,虽然四下无人,突然感到有点不
&&&&好意思。张张嘴,要说了,又合上。
&&&&「嗯,大概就是这样了。」
&&&&好吧,他相信即使不说出来,ROSE也一定能感受到的。
&&&&「他妈的你究竟要说到什么时候?」
&&&&突插入来的声音狠狠地吓到他,没有惊叫出来却耸起肩膀。
&&&&背对着男人,他气得一阵抖啊「骆心南,偷听别人说话你有没有礼貌!!」
&&&&「我不知道你在吱吱喳喳颂什么经。」男人一步步接近他,潮湿的草皮汲取了步音。
&&&&男人走到他的身边,弯腰,几枝玫瑰花搁放在墓前。
&&&&如果不是他眼花看错了,就是这个男人何时学会变魔术了「偷偷拿别人墓前的花是很缺德的」
&&&&有怨灵报复千万不要找我,不干我的事,是这坏蛋无所不为,狗改不了吃屎连墓花都要抢劫。
&&&&他还没说完,已被抢白「在车子座位下看见几枝花,不知是那个死蠢蛋连掉了花也不知道。」
&&&&他还怀疑是这个混蛋迫他献花的烂技俩咧。
&&&&天意啊。
&&&&除了这个陆皑也想不出其他的解释了,只可以说ROSE也很清楚阿心的死性子。
&&&&他站起来,拍拍裤上的草屑「ROSE,我们要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看向身边的男人,只见男人很随意地磨擦一下手指,彷佛指头在痒。
&&&&真的是很小很不经意的动作。
&&&&「流血了。」
&&&&「嗯。」
&&&&「是刚刚拿玫瑰的时候被刺伤了吧?」
&&&&「嗯。」
&&&&「流血了,把手伸出来给我看看啊。」
&&&&「干。」
&&&&两道身影渐渐离墓场远去,化为小黑点。
&&&&一束艳红的玫瑰花相伴着几枝,在墓碑前、寒风中微微摇曳着。
&&&&LIMPIDROSE
&&&&十二、如果你是安琪上
&&&&喂,我是陆皑,现在不能接听你的电话。请留下口讯或联络我的秘书约见时间,我会尽快回覆
&&&&如果你是安琪,我仍然爱你。
&&&&***
&&&&2007夏
&&&&停降的嗡嗡嗡声音,结实地传进他耳朵。
&&&&他看着如砖红火柴盒的地方,慢慢扩大、扩大,变成一座座矮矮的房子,然后停降。
&&&&直到一阵轻微震动后,飞机停定,他才认知到自己终于来到了这地方。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国家。
&&&&但他不像毛头小子般兴奋雀跃,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境色。
&&&&停降跑道上的灯一闪一闪,还可以看见不远处某建筑物的顶端,他却连半个名胜也记不起来。
&&&&像拚砌积木般美丽又工整的构图,他感觉好不真实,彷佛外头那幅是风景画,可以拆下来。
&&&&他伸出指尖,摸上玻璃窗。
&&&&在被空调弄得有雾气的窗上,按下了三只圆圆的指印。
&&&&这时候,下机广播开始了,他不急着什么,待别人都把行李拿好了才抽出自己的小行李箱。
&&&&刚踩下梯子,便被带着浓浓海水味的风吹得扬起了头发,他侧头,远眺到一片蓝。
&&&&果然是环海的国家啊。
&&&&他一边走进离境通道,一边掏出手机,没有未接来电。
&&&&看着手机茔幕,有点记不起了我有没有申请国际漫游?好像有、也好像没有
&&&&他出国几乎都是为了公干,已经习惯了有工作伙伴来接机了可是用肩膀想也知道,他上机前只拨了个电话给那男人,
&&&&而那男人也没接起。如果现在见到他站在大堂接机的话,才是痴人说梦吧。
&&&&他对此点完全不抱期待,也不难过。
&&&&他还不清楚自己踏上此地的目的是什么,也许根本不是为了找到、见到那男人。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
&&&&么而搭长程机来到这儿,也没想过要留多久。
&&&&他拖着行李箱,缓慢地走,彷佛那个小巧的箱子有多重。
&&&&经过头顶上一整排的、标志着不同国家时间的时钟,他才知道搭了整天的飞机,这儿却是早上。
&&&&他看着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一步印一步,不赶着要办些什么。
&&&&走出了通道,进入离境大堂,每个有人在等待的旅客都在左右观望,他没有。
&&&&他在想,等等在机场购物区坐下来,好好思考接下来要去那里吧
&&&&大堂吵闹得要命,悲欢离合全都在这里上演了那会安静?
&&&&他抬头,四周的人群好像围住他转,他们在拥抱、哭泣、击掌、微笑、挥别、亲吻,速度越转越快,他站在圆心,孤独
&&&&一人像只被拍死的小蝇般凝在那里,不能动弹,不知下一步要踏左还向右。
&&&&他突然后悔把自己送进这样的地方来,他喘不过气。
&&&&千种万样的声浪中,突然,有道极大的声音划过声海
&&&&「Hey!!Princess!!」
&&&&转动停下了,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立即随着那道声音寻找主人。
&&&&当然,小部份的人也看向那儿,但他有不同的原因。他觉得那道声音似曾相识,却想不起究竟为什么会觉得熟
&&&&「Prin公主!!公主!!」
&&&&他的心脏一阵紧缩,这下子他不是寻找声音的主人了。
&&&&他立即看向自己的四周,看看有没有穿着制服的物体在走动能如此快速地反应过来,也许他天生也是吃这行饭的吧。当他看见似乎没有机场特警在注意这边时,才松了口气。
&&&&「公主!!公主!!欸,这边啊!!」
&&&&他转过头去,刚好面前的人群像摩西分红海般散开了
&&&&正奇怪为什么人们会退开,很快就知道答案了因为他们看见精神病了。
&&&&人群散开后,他渐渐见到一群人肉榕树这群诡异的组织中每个人身上都有条黄丝带,有些绑在手腕上、脖子上、肩
&&&&膀上、别在衣服上或是拿在手上把玩,亮丽夺目。阵容之盛让人以为是义务筹款活动,但看他们脸上凶猛之色就知道不
&&&&是善男信女。
&&&&这样诡异的组合在机场上出现,任谁看见也会退避三尺的,但偏偏他不能躲,因为他刚好、该死的知道黄丝带的意义
&&&&啊啊这是开玩笑的吧,他们一定是认错人了。
&&&&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这些人不知何时已以他为中心,围了半圆
&&&&「皑哥好!!」「皑哥,早安!!」「皑哥!!」「皑哥好!!」
&&&&什么!?等等什么皑哥的
&&&&他下意识地拉着行李箱挡在前面,高度只够挡着他的脚。
&&&&而他也不能作再好的预防措施了,下一秒,有只不知名的生物从一堆黄丝带中跳出来!!
&&&&在他惊叫之前,已经张大了双手,给他大大的热情拥抱!!
&&&&「WeletoItlay!!」
&&&&占满他视线的,是摇摇晃晃的褐金色头发,冲天炮。
&&&&男人松开手的时候,他才知道,这男人身上的黄丝带在那里不偏不倚,就绑了在他那束十年如一日的冲天炮上,好
&&&&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太抢眼了。
&&&&不知要说可爱还是愚蠢才好,也许两者平分秋色吧。
&&&&「哈雷?」
&&&&他张大嘴巴好一阵子,才找回自己的嗓音。
&&&&实实在是太惊喜了,他没想到刚下机就会遇到熟人意大利面积不小吧?
&&&&哈雷微微侧过身子,推推旁边的小弟肩膀「喂,叫人啊!!一个两个哑了吗!?」
&&&&「皑哥!!」这次倒是满整齐、满有架势的。
&&&&「什么皑哥!?在里头的时候就称呼皑哥,现在不同了!!我是怎样教你们的!?」
&&&&「心嫂!!」
&&&&还有些老外发音不准,变了奇奇怪怪的音。
&&&&「好!!叫得好!!」哈雷听到后大笑起来,那个笑容仍像阳光般灿烂帅气,他猛力拍拍他的背「听到了没有?听到了
&&&&没有!?高兴吧!!乐吧!?」
&&&&他差点给哈雷拍到心肝脾肺都从喉咙吐出来心、心嫂!?什么跟什么啊!?那个心那个嫂?不会是他所想的那样吧
&&&&「哈雷,你不是正被意国警方通缉的吗?你还可以大刺刺在机场出现!?」
&&&&带同一大堆小弟来造势,他头上还要绑着比箭靶还醒目的蝴蝶结,是怕警方看他不见吗?
&&&&「安啦!!当然是你比较重要。我在西部犯案,南部警方没那么注意的,而且外头就有车子了,被条子发现就逃啊让他
&&&&们吃尘,抓不着的啦妈的,你还真乖真听话,阿心叫你今天搭最早的班机来你还真的来了!!」听他的说法,好像
&&&&还觉得被条子追捕才好玩、是很值得期待的事情似的。
&&&&一手勾着陆皑的肩膀,他左顾右盼「哎,那个阿心跑那去了?喂!!你们有没有人看见心哥?」
&&&&在哈雷发现之前,他就像有什么心灵感应似地
&&&&从两个人的狭缝当中看去,看见站在垃圾桶旁抽烟的男人,男人意犹未尽地抽吸着最后几口烟,舔舔唇,将烟枝挤在碎
&&&&土中,慢条斯理地向他们走过来。
&&&&走路的交换姿势仍一如他所知的漂亮,也许因为太久不见了,所以他又惊艳了。
&&&&也许他每次看这男人都会为他而惊艳。他不知道那种说法才是正确的。
&&&&感谢哈雷选得太好吧,黄丝带的色泽很亮丽。
&&&&明亮得足以让他看到从远至近的男人的口袋中漏出一段,小小一段亮黄。
&&&&即使言语跟身体都没有表现出来(事实上他在等待的过程中还跑去抽烟了),但至少偷溜出来的丝带代替了他不说出口
&&&&的欢迎之意吧?
&&&&虽然他知道,十成八是他快狠地拒绝了,事后哈雷才硬塞进去的。
&&&&看着男人向他走过来,他心底有股说不上是欢喜还是难过的情绪。
&&&&浓浓稠稠的,像混合了七种颜色的水彩般,混和成不知怎样的颜色,重重压在心臆。很好啊,现在,他也拥有一片黄丝
&&&&带了,之前是他送给可可,现在是他们送给他的。
&&&&好吧,两年不见,他总算是再见到这男人了。
&&&&他不知道未来将会如何,他能做的,只是等待未来走向他。
&&&&哈雷与他一同看着阿心走过来,意有所指地用力摇了摇他的肩。
&&&&活像个要嫁女儿的父亲,要说什么婚后性福秘方般在他耳边说「WeletoBHO,too.」
&&&&「BHO?」
&&&&刚刚哈雷在念的是某个收费电影频道吗?
&&&&「BlackHeartOrange!!干,上了新闻头条了你还不知道!?就因为那单案子够劲爆,现在道上的人都叫我们组织
&&&&BHO啊。」
&&&&「好好记着吧,橘子公主。」
&&&&黑心柳丁,BlackHeartOrange这样直接翻译不对吧。
&&&&他刚刚算是加入了意大利的响当当黑道社团了吗?
&&&&他那时候,想的只是来异国缓慢地散步、好好沉淀一下心情,找出未来的方向。
&&&&谁知道接下来的两个月活像坐云宵飞车,还要是狂奔至脱轨,毫无方向可言。
&&&&自他踏上这片土地之后,这段的人生用两字可以概括
&&&&疯狂。
&&&&十二、如果你是安琪下
&&&&走出卡波迪基诺机场,那里早有一架黑色的长型侨车已在等侯。
&&&&反映着阳光的复古黑色多高贵,你知道的,就是电影中很常见的意大利长型侨车,用来彰显一个富豪的角色到底有多有
&&&&钱,里头甚至有冰柜跟香槟红酒。
&&&&「我以为只有占士邦能坐这种车子。」
&&&&「如果连那个老到只剩层皮还在耍帅的家伙都能坐,公主为什么不能?」
&&&&哈雷这样答,才刚出机场就点了根烟。
&&&&他在光洁得没有尘埃的窗户上敲两下,窗卷下来了,露出一颗粉红色的头。
&&&&哈雷伸手进去,在蓬松得像狮子狗的头毛上用力揉两下「喂,看看是谁大驾光临了?」
&&&&「皑哥!!」
&&&&青年看起来很高兴,他的兴奋也感染到陆皑了,他绽出真心的笑容。
&&&&这小子太易认了,漂到粉红的头发太醒目,在监狱经常给狱警找麻烦。两年不见,看起来长大了不少,他多年青啊,一
&&&&个小伙子都跟着哈雷混到意大利了。
&&&&「好久不见了,熊仔。」
&&&&「真是他妈的好久不见了,我坐得屁股都痛死了,真想进去吹冷气啊!!」
&&&&无聊到把黄色丝带撕到面目模糊的青年大声抱怨。
&&&&「嘴巴放尊重点,你以为自己在跟谁说话啊!?他可是心嫂咧!!开门!!」
&&&&「遵命、遵命!!」
&&&&陆皑扯了个苦笑,不再尝试去阻止哈雷的挖苦嘲笑了。
&&&&反正跟他同期蹲过牢的都知道,当时公主追求那头野犬追得多凶咧,而且两人还真他妈的出名,在饭堂打架打到双双进
&&&&水饭房了,之后还在走廊上被医生跟狱警夹着就接起吻来了(反正他没期望过这事会不被当成是笑话传出去)。
&&&&他没有刻意去留意阿心的表情。
&&&&但那男人的倒影在车窗上,他看到了,阿心脸无表情只是嘴角勾起了一些。
&&&&他笑了。因为这是多么令人怀念的表情,这男人微勾起右边的嘴角。
&&&&只是因为这样,他怀念地微笑起来。然后,他们的视线突然在车窗的倒映上交织起来。
&&&&应该只有几秒吧,车门开了,但他却心头微颤。
&&&&他知道阿心透过车窗与阳光在看他,他只是不知道阿心在想些什么。
&&&&他还会想些什么?阿心一定在想:啊看看这个人多窝囊、多听我的话,我叫他乘最早的班机过来他就来了。
&&&&也许他勾起的是自满的、得意洋洋的笑。
&&&&也许他根本不知道黄丝带的喻意是Ifyoustillwantme.
&&&&但他不在乎了,现在的他不在乎阿心是如何想的,因为他也不想要任何人了。
&&&&阿心坐在对面靠窗的位置,一挨上去沙发就感觉要准备睡觉了。
&&&&车子里能装下的人不多,坐的大概都是哈雷比较重视的人(充当一天司机的熊仔不知道算不算在内),其他人有些坐机
&&&&车、有些坐看起来战绩丰厚的吉普车,他能预见开上高速公路之后,这样的车阵应该会颇壮观的,事实上他们全体
&&&&绑上了黄丝带已经够引人注目了。
&&&&他只可以说,哈雷真的很喜欢玩高调。跟警方玩游戏?他乐此不彼,他总有办法脱身。
&&&&他只希望哈雷的率性不会牵扯到阿心。
&&&&跟他们闲扯了几句行李怎么这么少接下来想去那里玩之类的话,才发觉车子没有开动。
&&&&熊仔调整着后视镜,问「可哥呢?怎么还没有出来?」
&&&&车内的空气好像凝结了,因为没人说话而感到疑惑的阿心睁开一只眼睛,然后又合上。
&&&&「谁告诉你可可要来了!?自作聪明啊你这只熊仔,人都齐了,快开车吧!!」
&&&&「咦!?可哥不来?我还以为他跟皑哥要过来跟我们聚旧」
&&&&哈雷那管这架车子要多少钱,一脚就向前踹,熊仔一头撞上方向盘「干,说这么多废话干嘛?只有公主来你很失望吗!?」
&&&&熊仔委屈地弯下唇角,按着撞红了的额头,乖乖地发动引擎了。
&&&&他们决定先去吃点东西再去酒吧喝个饱当替他洗尘,之后回旅馆休息一晚再打算要带他去那里玩。他没有表示特别的意
&&&&见,天知道来意大利之前,他连本名胜指南也没翻过。而且他知道今早才失恋的自己根本没什么去玩的心情,就算现在
&&&&让他看见教堂也不会高兴。
&&&&他装作专心而有兴趣地看着镜外的风景,向后平顺滑动的风景。
&&&&就像坐他斜对面的阿心,闭起双眼却又没有真正睡下。
&&&&一切看起来都这样陌生,哈雷在他耳边滔滔不绝地介绍着,不知是不是乱扯的介绍,他一个字也没听进耳里。他不关心
&&&&意大利的历史跟建筑物,他只知道车子向前行驶的每次,每次都有风顺着吹进裂到差点掏空整个心脏的裂缝。
&&&&他渐渐后悔把自己弄来这个地方,在陌生的地方怎可能有复原可言?
&&&&他又不是想见到那个男人。
&&&&即使见到了也没有怎样,还是这样,该失去的还是失去了,心还是痛的。他只是会不自主看那个男人,然而那男人连睁
&&&&开眼一下都懒,他觉得为了寻回自身价值而千里寻来的自己真可笑。他是认为阿心真的需要他而过来吗?想要修补被可
&&&&可抛弃所做成的自卑自怜?
&&&&即使这男人愿意亲手把一片又一片的胶布拚贴在他的破洞上,但他真的想要彻底忘记可可吗?这就是他想要的吗?他不
&&&&知道,他想要逃离那种无能为力的痛苦却更深切认知到无能为力四字怎写。
&&&&「你们在这儿过得好吗?」
&&&&「嗯,算不错吧。」说的同时,哈雷耸耸肩,还意有所指地努了努下巴「能每天坐这种车子,对你这富豪来说只是鸡毛
&&&&蒜皮吧?」
&&&&开上高速公路,熊仔在这时插嘴「皑哥你别听他说!!我们过的是三更穷、五更富的生活啦!!有钱的时候可以买下一
&&&&只游艇,没钱的时候一个橘子每人分一小瓣!!哈雷哥只租了这车子死充面子,他还抱怨说车租他妈的贵咧!!」
&&&&「你这小子!!不说话没人以为你是哑巴!!」
&&&&车内的气氛变得欢快了,陆皑也侧过身子去跟他们聊天,聊聊彼此的近况、聊聊以往在监狱时的事、聊聊在监狱认识的
&&&&人的后来,陆皑才发觉,老天爷,他有多怀念这群人。他也怀念蹲牢的日子,即使那痛苦大于喜乐,但那真的像杂
&&&&志所写的,是改变了他一生的一年。
&&&&哈雷开始说起他们在意大利的日子,他们过得真的很好。
&&&&不是物质富裕的那种好,而是真的是哈雷在监狱中形容过的生活,他追求的自由与刺激,混黑的跟危险与急智脱不了关
&&&&系,反正在这道上面临选择跟冒险的机会多不胜数,他们经过黑心柳丁事件后成为了颇出名的组织,想跟哈雷的人
&&&&越来越多了,只有看得顺眼的人哈雷才收,当然,跟他们对着干的团体也不少,贩毒生意是很大的肥肉,可是出现的时
&&&&机也反覆无常,一间提供毒品的Disco可能只开业两三天就给警察整间封起了,他们的货路跟出货门路常突然被切断,
&&&&更别说是贩卖毒品的收入了,拿了大钱去买货之后货却被警察全部倒进大海也试过。他们常拿着他妈的一袋袋比面粉好
&&&&不了多少的毒品穿洲过省,穷到差点饿昏在街头还要偷车继续跑,或是连全身上下全值钱的东西都倒进马桶,只为了警
&&&&察撞进厕所后找不到证据。哈雷说,之前是墨西哥毒品市场兴旺,最近则是上海,他们很快又要找新的门路从意大利驳
&&&&去中国。
&&&&总结就是,他妈的时好时坏的生活,这就是混黑的。
&&&&他应该为阿心担心,但他觉得很好,他知道那男人想过的就是这种生活,而他也应付得很好。
&&&&最近他们比较好一点,他们刚低价购入了被警察追捕的贩毒人的一批货,然后用很高的价钱卖出去,有好一段时间够他
&&&&们用了,还可以在他来的几天组个豪华旅行团。
&&&&说的时候,哈雷大笑着拍拍他的背,还说阿心今天很早起床踹爆了所有人的门就为了去接公主,原因只是昨晚接到个
&&&&未接来电,再打回去已经是无人接听,那号码就是他的。
&&&&老实说,他看不出他的来到有令那男人高兴一些些,脸色好一点点。
&&&&他觉得要是现在跳车然后立即搭飞机回家,那男人可能还更高兴。
&&&&车子停下了,他从哈雷的说话中已游历过意大利很多地方、也越过多次生死关头,一点也不像来到意大利几小时而已。
&&&&然而车门一开,远比香港冰冷刺骨的风扑面而来,带着特别的气味。
&&&&他们这黄丝带的怪异组合成巧吸引了路人的目光。
&&&&哈雷拉开小酒吧的木门,一阵吵杂跟酒气传出,他深深吸了一口,突然很想要买醉。
&&&&十三、Whoisyourangel?上
&&&&他不知自己何时把黄丝带撕成三四条,又是何时把自己的手用丝带缠得一塌糊涂的。
&&&&当他看见手上的死结时,他就知道自己醉了。
&&&&但知道自己醉了很好,脑袋变得很轻、身体变得很轻,飘飘然的感觉好极了。
&&&&他觉得内脏都像被挖一空,只剩躯壳,然后脑袋只有一部份能用,其他的不知那去了。
&&&&哈雷的小弟中有个很会混酒,好像叫Zach还是Zlar他忘记了。
&&&&反正他真的不是盖的,他把所有能混的酒种都混过了,有些喝起来太美味了,有些加了太多柠檬汁喝起来像沟渠的酸水
&&&&,不过混酒只有一个共通点,很烈。
&&&&在哈雷的踊跃下不知灌了多少杯,到最后哈雷也不知到那边玩的时候,他自己一个人也喝了不少。这间酒吧虽然小而且
&&&&播些震耳欲聋的低级摇滚音乐,但酒种很多,除了喝酒跟聊天他也无事可做,他听着节拍强劲的音乐,打些拍子,发觉
&&&&自己像有一或两小时没有想起过可可。
&&&&他抓起一瓶新开的啤酒,突然想起来走走,感受一下走起来像在飞的感觉。
&&&&他也真的离开了高脚椅,但走了一两步就趺趺撞撞地挨在墙上,强烈的晕眩令他失去平衡。
&&&&「呵呵」他傻笑两声,顺着墙滑坐下来,他好热,扯开了衣领子。
&&&&眼睛有点模糊了,眨动两下之后,他看见阿心也抓着一个酒杯走过来。
&&&&「唏。」
&&&&他向阿心举高酒瓶打了声招呼。
&&&&男人也向他稍稍举高了酒杯,杯子中的大冰块在互相碰撞,阿心好像特别爱喝伏特加跟威士忌,都是些烈到呛喉,胃部
&&&&会烧着的酒。男人走过来,坐在地上,他身边。
&&&&他们的肩膀跟肩膀只差一点点距离,没有交谈。
&&&&音乐震耳欲聋,彷佛连手指都会跟着震,男人把玩酒杯。
&&&&男人的手指修长又性感,酒杯在他手中转动彷佛无重,小麦色的指尖在酒杯上按下一个个圆印,琥珀色酒液跟着荡漾,
&&&&反映着七彩的光点,透过酒杯看出去,都是光陆怪离的模糊色块。
&&&&他仰头,头发跟墙壁磨擦,他低叹口气。
&&&&不知舒服还是难受的感觉在体内乱冲直撞,像有股冲动迫他必须去干番大事。
&&&&但他坐着,只是坐着。他把玩着酒瓶但没有喝,觉得唇乾舌躁。
&&&&跟这男人在一起时,似乎什么事都不干来得更好。
&&&&「他结婚了。」
&&&&他听到自己这样说,他才知道自己还是该死的在意,只在意这件事。
&&&&男人侧头,看一看他,他不想知道自己在他眼中是什么评价,只好把视线停留在阿心的指尖上,看见他用力地按了按酒
&&&&他以为男人听不见他的话,再说「他结婚了!!」
&&&&这一声大得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阿心的脸贴在墙壁上,他们对望。
&&&&昏暗的灯光打在他的头发上,棕红的彷佛会发光,这男人仍美得不可思议。
&&&&阿心说,「你以为我听得少吗」,他没有刻意大声说,但他却看见他的嘴唇的每下动作,明明没有很大声,但他竟然知
&&&&道。他很怀疑这是自己幻想出来的还是真的听到了。
&&&&「我被甩了!!」
&&&&他必须大吼,才能战胜音乐把句子传出去。
&&&&男人没有再说话也没有耸耸肩表示Sowhat还是Noneofmybusiness,这称得上是朋友的男人起码要有一
&&&&些表示的,但他没有,即使陆皑知道若这男人真的耸肩,意思也绝对是后者。
&&&&他只是看。
&&&&他只是沉默地看着自己,细致到陆皑可以数出有多少光圈映在他漂亮的瞳孔中,又是什么颜色的。
&&&&他不想被这样的眼神解剖,却又没有逃避。现在的他,随便谁来一脚都可以把他踩死。
&&&&真想阿心现在一手伸过来,插进他的身体、握着他的心脏,把它扯出来、掐碎。
&&&&又或是细细地舔吻上头的血管与纹理,直到痛苦的部份都被静静地吻去。
&&&&对望了一个世纪,酒醉的作用让他灵魂浮离了身体几寸。
&&&&男人的身体微微向前仰的时候,他以为男人要吻过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下一秒,他微微地改变了角度,全为了避过触碰。
&&&&但男人不是要吻他,只是弯腰、然后站起来了。
&&&&他懊恼地眨眨眼,希望刚才细微的动作不会被他看见,又或是被他看见了而他没留意。
&&&&男人站起来,然后走出去酒吧外头,那是个后门之类的小木门。
&&&&他跟着出去。
&&&&走过一条又湿又满是垃圾跟老鼠的小巷后,他们拐过了一些没有上锁(锁早就被打坏了)的铁栏子,然后来到一个小小
&&&&的公园。在酒吧里是黑夜,外头却才刚黄昏。
&&&&他有时空错置的感觉,一时间搞不清楚现在身处那里又是什么时间。
&&&&公园中排落稀疏的绿色古老长椅,好几张早已被流浪汉占据,中央有个残旧但有风味的琉璃阶砖喷泉,流动的水映着光
&&&&,光也在流动。
&&&&他以手挡着因不适应而眨动的双眼,喃喃自语着,太美了。
&&&&酒热的身体被冷风一吹让他不禁发抖,阿心老马识途地走到公园的一隅,他跟着走过去,有个老翁摆着小小的档子,上
&&&&头的透明糖棒反映着夕阳橘光。
&&&&他把糖棒拔起来,凑近一看才知道,天啊!!里头封着一只蝎子!!
&&&&完完整整一只小蝎子,他能数出它有多少只脚跟上头的倒勾。
&&&&阿心像在吃酒吧的花生般随性,含着糖棒,然后从口袋掏出几个欧元给老伯。
&&&&「这是什么味道?」他举高糖棒,前后转动,像以往上生物课般研究着它被糖胶封着的身体,糖胶彷佛也封着那种强悍
&&&&,真像玻璃艺术品,可这是能吃下肚的。
&&&&「你吃了就知道。」
&&&&还是一贯惜字如金啊,阿心。
&&&&他伸出舌头来舔糖棒,淡淡的酒味还有糖胶的假甜。他卷一卷舌尖。
&&&&就这个味道,就这一下,让他结实感到自己踩在这片土地上,他站在这男人身边。
&&&&天,他们还在吃糖棒!!糖棒中封了只他只在生物频道中见过,一辈子也没办法想像吃下去是什么滋味的他妈的蝎子!!
&&&&一切都太疯狂了,他像在坐云霄飞车般忽而高昂、忽而但落得快要坠地而粉身碎骨的心情。
&&&&他伸出手,用手背去触碰阿心的脸。
&&&&缓慢的滑落,从男人的脸颊到下巴的曲线,他只想确定这男人是真实的。
&&&&他知道这动作任谁来看都很gay,他只想确认这男人是真实的,不是他吃了安眠药混酒之后又一场梦。
&&&&「拿开你的脏手。」
&&&&虽然这样警告,咬着糖棒的男人却没有挥开他的手。
&&&&「你的手比我的更脏啊,心哥。」谁知道他不在这男人身边的日子,这男人又做了什么血腥暴力的勾当了。他用拳头推
&&&&了推男人的胸膛「哈雷忘了要带我去吃东西了,我的胃痛得像吞了石头。既然是你叫我过来的,你不介意当一天导游吧?」
&&&&十三、Whoisyourangel?下
&&&&阿心耸耸肩,他看得出这次的意思是,有何不可。
&&&&他们的步履都有点不稳,难以想像阿心也有喝酒喝到步伐飘浮的模样,这样让他很欢乐。
&&&&阿心带他去一个类似市集的地方,黄昏的时间了,很多游客都聚集在这儿觅食,小吃多不胜数,他饿得能吞掉一头大象
&&&&,他吃了长长那种热狗也给阿心买了一个,他们三两下就解决了,果汁水果小蛋糕烤饼薄饼冰淇淋,新鲜又甜美,虽然
&&&&他也没预期在这儿吃得到真的巴马火腿,但阿心懂说法语很派上用场。听,这男人说法语多流利啊!!
&&&&他们坐在石梯级上咬热狗,红红黄黄的酱汁滴得一鞋头都是。他们也分吃一杯冰淇淋,冰得连他的眼睛都眯起来了,阿
&&&&心还拿着个橘子边走边吃,他笑这男人在监狱中吃饭后果的习惯还没改得掉,阿心随手抄起了个橘子来掷他,还得感谢
&&&&这暴力男没有捧起西瓜或凤梨。
&&&&饱足肚皮后发现市集旁有小型的摊位游戏,他也去玩了。
&&&&他们跟小孩唯一的分别就是他们没有拿着气球四处跑吧。
&&&&阿心虽然对这些幼稚的玩意儿完全不感兴趣,还是点了根烟跟着他后头,看他玩然后看他出糗,用的都是阿心的钱,但
&&&&一直玩下去,这男人得到的快乐好像比他更多,他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除了阿心的目光外,他那用得着理任何人的?这是陌生的国度,这是放纵的时刻,他逃十万八千哩也只是为了这样。他
&&&&好想赢个什么奖品熊宝宝,但只得到个安慰奖,没错,气球是安慰奖。
&&&&于是他最后也沦落了,只差在他是拿着气球走,而不是雀跃地四处跑。
&&&&不知不觉,市集的摊子逐些逐些收起了,街灯也逐盏逐盏亮起了。
&&&&他们买了一打冰凉的啤酒,走回那个小公园,坐在喷泉边喝了起来。
&&&&公园现在变得很浪漫了,昏黄的灯光(那种旧式的灯罩),还有从喷水池底部映上来的光,让水变成了七彩,非常漂亮。
&&&&东西都变得模糊了,像眼前绑上了玻璃纸。他怀疑自己下一秒就会向后趺进水池。
&&&&没有跟哈雷交代一声就从酒吧逃出来了,然后他令自己比之前更醉。
&&&&「哈雷会以为我们是被对头组织绑去了还是怎样吗?」
&&&&阿心瞧一瞧他,陆皑知道那是你以为自己是谁的眼神。
&&&&阿心的脸颊淡淡红了,他也醉不轻了。
&&&&「如果我跟你一起失踪了就不会」男人答。
&&&&陆皑摇了摇啤酒罐,只有少量液体摇晃的声音,他仰头一口喝尽。
&&&&松手,让铁罐趺在地下,他踩到变成扁平「你知道吗?有时我真讨厌你的自大」
&&&&「被你喜欢我也没什么好高兴的」
&&&&毫不留情地反击回来。
&&&&「哈哈」陆皑抖出了两声笑,然后他耸着肩大笑。好吧,被他喜欢的确也没什么好高兴的。
&&&&说得他妈的好极了,阿心「哈哈哈」
&&&&他傻笑着,扯扯绑着氢气球的线,想要把线尾绑在池底。
&&&&带着气球回去一定会被哈雷取笑的,不如绑在这儿更好
&&&&想是这样想的,实际进行要困难得多。
&&&&他坐在不宽的边缘侧过身子,手伸进凉水中摸索倒钩
&&&&水面浮动的光波让他一阵晕眩,他只感到身体摇摆,下一秒,脸已埋进冰凉!!
&&&&噗通一声,整个人便趺下水池中!!
&&&&他的双腿还愚蠢地挂在外头,身体以别扭的角度扭曲。
&&&&他躺在池底,透过池水(可能很脏)看向天空
&&&&竟然没有窒息的感觉,明明是突然掉进水池的,他却及时屏住了呼吸。他怀疑自己是醉过头了,其实他本来就知道、就
&&&&想栽进来。啊管他,反正从昨晚开始他没有清醒过!!
&&&&线从指缝间溜出,气球飘走了。
&&&&蓝色的气球飘上夜空,他知道那个形状是圆的,随着距离增加而变成像菱型。
&&&&但他看出去的一切都不一样了,荡漾的水令气球变得扭曲,像被两个人争扯过。
&&&&云的形状,然后慢慢飘走。
&&&&他看见从鼻子呼出的气泡,他听见滤水器的声音。
&&&&他想,水中是有声音的,只不过太单一、习惯了所以才觉得宁静,才会以为并没有声音。
&&&&他看出去的街灯变成了月亮、水变成光,他的世界拥有六个月亮了。
&&&&他知道阿心很快就会把他拉出来。
&&&&知道有人在乎的感觉很好,知道将会被拯救、被责难、被生气的感觉很好。
&&&&他还想无所不能的阿心可以替他追回飘走的气球,但这不太可能。
&&&&所以还是要求阿心陪着他就好。
&&&&真的,只要这样就好了。他会很好。
&&&&那条线从他指缝间溜走的感觉那么真实,水流过空虚的指缝也那么真实。
&&&&他感到一道道炽热滑过脸颊。他的泪水也变成非实体,看不见的温度。
&&&&真的变成虚无,假的变成真实。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可能他醉得太过份了。可能他觉得太幸福了,因为数秒后,那男人就会把他像条鱼般从水中
&&&&捞出来,揪着他的衣领,可能还给他一顿好骂或一两拳,可能还有接吻?
&&&&你知道,因为阿心也醉了。
&&&&他终于是见到这男人了,他还可以触碰他、面对他、抚摸他,这感觉太好了,好得不真实,好得令他想哭,他怎可能会
&&&&如此幸运幸福,他应该是为这个而哭的,他想。
&&&&他希望为这个而哭,因为他的确很快乐。
&&&&但阿心跟酒都不能立即温暖他,他在水中还是冷的,比水更冷。失去可可的感觉同样真实。
&&&&可可是水中的声音,他习惯了,很宁静,但那的确在那里。一直在那里,他知道。
&&&&即使拥有六个月亮,他还是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让阿心把他的耳朵扯下来、眼睛挖下来,把他就地撕碎便算了。
&&&&突然,一双黑色的丝带插进水中。
&&&&但那不是丝带,是阿心的手。双手插进水中,把他揪起来!!「喂!!」
&&&&他才脱出水面,便开始在意大利的空气中发抖,他咳嗽,咳到胃液都快吐出来了。
&&&&「你醉疯了!?」
&&&&残忍的男人故意挑在他的耳边大吼,太大声了,真想把耳朵摘下来。
&&&&他一手搭着男人的肩,干咳。在任何人眼中,他都是个喝醉酒趺下水池快溺死的笨蛋。
&&&&半个身体湿透,头发滴着水,阿心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硬要他穿上「咳咳我不要」
&&&&「妈的,我可不想收你冷死的尸。」
&&&&男人这样说着,坚定地把他双手都塞进衣袖中。
&&&&阿心快把他的手扯到脱臼了,难道这男人不知道失恋啊安慰啊温柔这些词汇吗?
&&&&男人扯起外套,胡乱地抹走他脸上的水珠。
&&&&如果这算是他唯一比较温柔的举动的话,陆皑只可以说,他的脸快被擦出血了。
&&&&他抓住男人的手,连同外套一起抓住「咳咳虽然我没有长得很好看你也不用毁我容吧?」
&&&&男人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觉得应该是没你好气的意思吧,也许。
&&&&「阿心,有个问题我想问很久了」他侧侧头,耳朵进了水很不舒服。他感到水珠从额头滑到下巴「你的嘴巴是生
&&&&来干什么用的?」
&&&&男人凝视着他,棕色瞳仁燃起微弱光芒,似乎有点感兴地微眯起来。
&&&&啊虽然已经提过不少次了,但我们还用强调吗?这男人长得真没天良。
&&&&尤其在这过份漂亮、过份浪漫又过份地冷的时刻,要做的事只有一件
&&&&不知道是自己先把嘴巴压上,还是男人先凑过来了。
&&&&舌头伸进来,味道是夏末的最后馀韵,很温暖。
&&&&这是个太过美好的吻
&&&&即使是阿心也不能否认这点。
&&&&最重要的是,这次他没有装白痴然后主动去勾男人的手。
&&&&调情?倒是有的。
&&&&***
&&&&九小时前
&&&&橄榄色肌肤的女人大摇大摆向他走来,不大但结实的乳房摇晃着。
&&&&男人与她擦肩而过,走出小厕格。
&&&&他边抹着湿发边坐上床沿,吱嘎一声,老旧的弹簧床下陷,身后也传来水声。
&&&&他随手捞起手机。
&&&&多处擦白的手机上,显示着你有一通未接来电
&&&&上头只显示了一个P字,他熟悉无比的P。
&&&&他拨回去,用肩膀夹着手机,毛巾换擦另一边的头发。机械女声播出对不起,你所拨的电话号码暂时未能
&&&&他连切断通话的按钮也不按,直接两指向下一拉,手电后盖退下来了。
&&&&他拉出床头柜抽屉,抽屉中只有两样东西,一叠用橡皮圈绑着的信、一个装满电话卡的纸盒。
&&&&把手插进纸盒,拨了拨,然后抓出一张未被弯折的小卡。
&&&&纸盒中,被用过、折弯的小卡数量非常多,他是时候再大批进货了。
&&&&哈雷消耗电话卡的需求与他一样多,快比烟还多、快比套子多。
&&&&把电话卡装进去后,对边的声音变得不一样
&&&&不是说那男人来接电话了,而是转驳回家中,再驳上答录机:喂,我是陆皑,现在不能接听你的电话。请留下口讯或
&&&&联络我的秘书约见时间,我会尽快回覆
&&&&如果你是安琪,我仍然爱你。
&&&&男人扯起右边的唇角,喀哒一声,点了根烟。
&&&&随着这口烟雾呼出,飘上旧式风扇「Angel?Whoisyourangel?」
&&&&Waitandsee.
&&&&十四、Coldascharity上(H慎入)
&&&&「啊啊天啊,我还在意大利吗?」
&&&&声音扩大、在狭窄的街道中回荡,听起来不像他的声音。
&&&&但那的确是他的声音,只是灌了太多啤酒而沙哑。
&&&&「HALO!!那不勒斯!!」
&&&&如同疯子般肆无忌惮地发疯,承着醉意在大街上大吼大叫
&&&&在香港没法想像的事。
&&&&他觉得过隐极了!!没办法控制自己!!「啊天啊不敢相信」
&&&&他左摇右摆地走路,占据了整条街道,这条街是他的!!
&&&&用手推了推伙伴「喂!!喂,这里还是意大利吗?这里像贫民区啊!!你带我去什么地方了你喂!!」
&&&&男人的手好大、好热,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我可不想被淋冷水」
&&&&额头抵在男人的胸膛上磨蹭,陆皑半个身子倚着他「你天不怕地不怕也怕被泼水吗!?嗄!?」
&&&&明明啤酒很冰凉,他的脑袋却溶化了,化成液体,摇摇晃晃好不舒服。
&&&&他站着反而维持不了平衡,你知道吧?像踩单车那样,他必须必须摆动身体去找出微妙的平衡点于是他推开了阿心
&&&&,张大了双手再趺趺撞撞地向前走
&&&&他抬头,看不见月亮,星星倒是有的。
&&&&像梵谷的星星抽像的形状,但下头没有露天咖啡座,而是一条又一条的线挂着一件又一件破破烂烂的、染色染到乱
&&&&七八糟的衣服晾衣线彷佛浮在半空中,衣服随风飘扬
&&&&简直像被谁施了魔术,诡异的境像。
&&&&一层跟一层的衣服之间,点点化开像水彩的星光。
&&&&两边高高低低的建筑物,中间的路只够四个人并排。
&&&&晾衣竹也能横过你就知道有多窄了,简直像闯进小人国,不小心点走路随时被破T恤蒙住头。
&&&&为了阿心,他之前有看过那不勒斯的资料但现在什么也记不起来,也不用记起来
&&&&空气有潮湿的气味、有腐烂果子的味道。酒气在小巷中飘出,漆黑深处闪着粉红色的光,应该是霓虹灯他不知踩过
&&&&多少个积水潭,体型大到像猫的老鼠(可能真的是猫),毛茸茸生物在脚边略过,大摇大摆踩过他的鞋头,彷佛他才是
&&&&只误闯地盘的大老鼠
&&&&意大利的贫民区,阿心出生的地方。
&&&&「我要听你说你怕被淋冷水」他转身,扯着男人的衣领。
&&&&他穿着阿心的外套,毛茸茸的帽沿轻抚着脸好舒服「快说」
&&&&男人想要抓他,他身手突然变得比阿心更好,继续在脏乱的路上乱走。
&&&&他大叫疯话,如果真的有人泼冷水,他肯定会笑到肠子都破了「如果我害你被淋冷水你要怎样!?」
&&&&「你可以怎样!?你能拿我怎办你不能拿我怎办啊!!你不能拿我怎样办!!」
&&&&阿心不能拿他怎样办!!要让他乖乖住嘴吗!?
&&&&了不起就是杀了他,来啊杀了他啊!!但阿心不会的,所以他赢了!!他赢过无所不能、天不怕地不怕的阿心了,他赢
&&&&了那个自大嚣张又讨厌,整天在装酷的男人了!!喔耶!!他多厉害啊!!
&&&&他觉得好爽、好过隐、好舒畅,身体在发热,走路像在飞。
&&&&他听到男人在后头一手撑着墙呕吐,却已经吐无可吐了。他弯腰大笑着。
&&&&他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却走得昂首阔步,似比阿心还更熟悉这个地方。
&&&&终于走过了某处,他被阿心扯回来,把他拖到楼梯口。
&&&&像丢什么大型垃圾般,男人把他塞进去,那条楼梯又残又旧,窄得连经过都困难
&&&&他大发着牢骚,骂说这是什么烂旅馆,还大叫要负责人出来、他要退房之类的话。因为他知道,啊他身后有个很好的打
&&&&手,即使阿心不出手,他也、他的身手也很好比阿心更好
&&&&他被男人从后面推上去,似推个大衣柜,粗暴地推推推。
&&&&他们停停爬爬,终于到达某道门前,阿心的手插进他的外套(他还穿着阿心的外套),翻出锁匙,手机掉出来,摔到地
&&&&上但没人理会
&&&&他挨在木门上,不知何时开始,男人压着他吻。
&&&&阿心的手从他腰间经过,想把锁匙插入匙孔他在摸索匙孔,但锁匙滑下来好几次,划过他的手背,好痛,他不知道有
&&&&没有流血了「嗄嗄嗯嗯」
&&&&不停互换角度,情色的深吻,啾啾声在楼梯间多响亮,住户肯定知道有人在外头接吻。他像小狗般舔吻男人的下巴,男
&&&&人捧着他的脑后,舌头深到彷佛能磨擦内脏
&&&&他好想做爱,他好想进入这个男人。
&&&&他知道男人同样想要他,这点还需要强调吗?就是酒后乱性也好、毫无节操的兽交也好什么都好、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只要插入这个男人!!
&&&&突然,他一阵天旋地转!!重心抽离了,整个人向后倒!!
&&&&门突然开了,锁匙叮叮当当,不知飞到什么地方。
&&&&嘭一声,他摔下地,男人压在他身上,摔到背了好痛「啊」
&&&&好痛、可是他痛到笑起来,他们相视而笑阿心连湿润的眼睛都有笑意,啊啊他笑得多迷人、多好看,这男人把他带
&&&&回监狱中、课室外的走廊上,这样笑简直要把他杀死了!!
&&&&他们躺在门口,脚还伸在门外。
&&&&若现在有谁挑这个时间来干掉阿心,只要来一枪就行了。
&&&&他浑身只剩嘴唇跟下面有感觉,只知道男人的嘴唇离开了,很冰冷。
&&&&他抓着男人的肩膀,翻身把他按在地板上,捧着男人的脸接吻,拇指在他耳背磨蹭着「嗄嗯嗯」
&&&&他的手潜下去,胡乱地扯开阿心的皮带。
&&&&他们的唇没有离开过彼此,他急切地吻阿心的额、眉眼、鼻梁跟酒涡
&&&&但当手伸入内裤中,男人的唇拉离了,微微仰起上身接不了吻,他的唇顺势落在男人的脖子上,直到男人抓着他
&&&&的手。
&&&&阿心按着他的手,很用力,他没办法继续下去
&&&&他停下来,喘着气抬头,看着男人。男人也喘着气看着他。
&&&&他们的距离多么近,鼻尖贴着鼻尖,还挂着银涎。但男人不让他继续了。
&&&&他放松身躯,压下去想吻,却没有,他的唇擦过男人的脸颊
&&&&男人一手握着他的肩膀,推开,他的手顺势滑出裤外
&&&&男人站起来,他继续装酒醉,烂泥般摊在冰凉又脏兮兮的阶砖上。完全不想起来。
&&&&阿心没有拉起裤链,只踢踢他的膝盖内侧,他蜷起腿,阿心把木门拉起来。
&&&&然后长腿跨过他,像跨过大型垃圾,走进小小的厕所。
&&&&数秒后,哇啦哇啦的水声传出,不知道他是不是勃起了去淋冷水了。
&&&&他翻了个身,大字型,看着天花板。
&&&&还瞄到床上的枕头微微隆起了,那应该是枪吧可能但阿心应该没那么蠢
&&&&半上不下,卡着真难受,那男人把他搞到着火,却把他丢在这儿。
&&&&那混蛋还先占用厕所冲冷水了如果不想做为什么要吻我?为什么要被我吻?
&&&&他把手臂搁在眼前,挡着那盏令人头晕的,摇摇晃晃的电灯泡。
&&&&我搞不懂他,我永远搞不懂他。
&&&&他拉下一半裤链,把手伸进内裤内,摸到温热的隆起。
&&&&拇指跟食指圈着昂扬,拇指轻轻地拨上去,摸到小小的、微微张开的圆孔
&&&&那里涌出一点点黏,粗糙的拇指表面沾湿了,打着小圈,磨擦着顶端
&&&&一圈又一圈,只是单调又没所谓般,用一根指头爱抚着龟头。
&&&&只有微弱的快感,似有根羽毛在腰间骚痒。
&&&&他半勃起而已,身体很怠懒,没什么东西射了。手臂压在眼皮上,一片黑暗,他尝试在沉甸甸的脑袋中找出原因啊
&&&&对了他昨晚上机前的一晚才跟可可做过
&&&&难怪没什么精力,就是能做也只能射很少吧。
&&&&胡思乱想着,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
&&&&他裤链大开,一只手插进内裤中抓着小陆皑,以这愚蠢无比的姿势睡下,被阿心踢醒。
&&&&他睁开似铅重的眼皮,看见裸着上身、头发滴着水的男人,男人踢他的侧腹,要他去洗澡或是上床睡觉间选一样。
&&&&他支吾应了声,但两样都不想选,他只想就这样睡死,睡到自然醒。
&&&&男人没有再踢他了,迷迷糊糊中,他感到有只手在身上游走
&&&&他想叫阿心别烦他,他好想睡觉。连开口说话也很困难,只能半睁开眼,让他摸到心满意足
&&&&灯泡的光,棕红色的浮影,背光的男人。
&&&&身上一轻,不知道男人从他身上拿走了什么,只知道手离开了。
&&&&可以睡觉了。他才心满意足地闭眼,就听到喀擦喀拨的声音
&&&&好熟悉想不起来是什么声音好熟啊
&&&&他皱皱鼻子,开始嗅到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越来越浓
&&&&眼前的境像却把他吓醒了,他惊坐起来,伸手去抢!!「你在烧什么!?我的护照!!天啊」
&&&&「这是我的护照!!」
&&&&十四、Coldascharity中(强H慎入)
&&&&他一定还在作梦!!他一定是醉疯了看见幻像!!
&&&&那男人竟然翻出了他的护照然后烧掉!!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阿心!!你在干什么!?住手!!」
&&&&但当他伸出手去,那火焰是真的、那温度是真的,真实得足以把他烫伤!!
&&&&「不要烧!!」男人后退两步,他想把那本红簿子抢回来,却被烫得缩回了手。
&&&&他只能绝望地看着本子的一角起火,黑边极快地漫延。
&&&&男人不解释烧掉护照的原因,他管不了手会被烧伤,扑上去想扯回本子!!
&&&&「住手!!这样我回不了香港!!」
&&&&「那就别回。」
&&&&男人终于回应他,但竟然如此无理!!
&&&&陆皑的愤怒一涌而上,他抓着男人的左手一甩,打火机掉在地板上了,但男人握着的红本子还在烧!!男人握着他的下
&&&&巴,不让他再接近,他不顾一切地扑上去!!
&&&&男人被那股冲劲撞到翻过了沙发,他也跟着倒下了,压在男人的身上。
&&&&天旋地转,还没回过神来,就感到一阵风刮过脸旁!!「嗯」
&&&&这混蛋差点把他的权骨给打碎了!!
&&&&他咬紧牙关,右手一挥,也回以阿心一拳!!「你知道我再申请护照要多久吗!?」
&&&&为什么总是如此任意妄为!?为什么总是如此妄顾他的感受!?为什么在他如此难受的时间还要雪上加霜啊!?他把护
&&&&照夺回来,男人没有再跟他抢了,因为让他抢到也没用
&&&&本子已经被烧毁一半了。
&&&&他把已成废物的本子掷开,不可置信地大吼「我还要我还要回去参加可可的婚礼的!!」
&&&&天啊!!重新申请护照要多少时间!?两个月、三个月!?他怎可能赶得及参加可可的婚礼!?
&&&&「不要让我再听到他的名字!!」
&&&&突然,他感到喉头一紧,男人扼住他的喉头!!
&&&&他一口气抽不上来,只能任他摆怖。男人用可以扼断骨头的力度按着他,他仰头,胸膛密密地起伏着「嗄嗄嗄嗄」
&&&&他怎可以怎可以在男人烧掉他的护照之后,他还窝囊地被压着打!?
&&&&他一膝撞下阿心的腹部,听到男人的痛鸣,然后天花板跟电灯泡在他眼中剧烈地摇晃!!
&&&&半秒后,他已经反被阿心压在地板上,他双手乱挥,往抓得着的地方抓、抓、抓!!
&&&&好几下打到阿心了,指甲添了红,但男人没有松手,他快要快要窒息了「住住手」
&&&&男人稍稍松开了手,他气喘如牛,贪婪地大口大口吸入空气。
&&&&阿心的大手还按着他的喉头,但没有向下压,烫热的气息洒在他耳边「你不是被虐狂吗?」
&&&&这个男人竟然还要回香港参加辛可的婚礼,他不是被虐狂是什么?
&&&&「我要怎样干你屁事!!」
&&&&「你喜欢这样吧?喜欢被虐喜欢痛吧?你来找我也只是想要这样吧!!」
&&&&「我就是要回去参加他的婚礼,我还要笑着祝福他们永远幸福我就是这样变态、我就是爱自虐!!干你屁事!?你
&&&&又不是我,你怎么明白被同一个男人甩两次的感受!?」
&&&&这男人管得着吗!?阿心凭什么决定他回不回香港!?他就是这样,他就是伪君子,他就是跟别人老公上完床还可以拿
&&&&着喜帖、参加他们婚礼的死变态,他就是、就是这样「呜!!」
&&&&男人不再抓着他的喉头,反而用力向左一扯。
&&&&他听见衣帛撕裂的声音,知道衣领被撕开了那一刻,他还没意识到男人想看的是什么,之后他就明白了,男人在看的
&&&&、在确定的是枪伤的痕迹,肩膀上的疤痕。
&&&&两年前,在暴动中所受的那一枪,被子弹打穿的痕迹清清楚楚。
&&&&那一枪究竟是为可可或阿心,或纯粹只为报复蝙蝠而受的?他也说不上
&&&&「嗯!!」他瞪大双眼,肩膀传来剧痛!!
&&&&男人低头,一口咬住他的肩膀!!他眯起双眸,动弹不能地承受那尖锐的痛「阿心!!好痛」
&&&&伤口已经愈合了,丑陋的疤痕也变成粉红,已经一点也不会痛了多少次,他跟可可在床上互拥时侯,可可会细细舔吻
&&&&那个地方,小猫慰藉着伤口般,但那已经不会痛了反而是这个男人,像要把伤口再活生生咬开,让鲜血喷出来般,咬
&&&&得毫不留情「阿心!!」
&&&&他叫,开始挣扎,因为他真真切切地感到牙齿的锋利!!
&&&&这男人不单单想在肩膀留下口水而已,牙齿咬进了肉中,暖意渗出来有血,他咬伤了我!!
&&&&他大叫着男人的名字,一次又一次,直到男人伸出手,硬把他的嘴巴盖着。
&&&&「嗯、嗯嗯」他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眼眶泛红,电灯泡映在眼中变成了光球
&&&&然后他不叫了,也不挣扎了,闭眼等待那股痛褪去。
&&&&男人仰起了头,他睁开眼。
&&&&男人的唇边有血,那是他的血,男人还毫不在乎地舔舔上唇
&&&&他的肩膀整个麻痹了,只感到血丝痒痒地爬过肌肤,他不用看也知道这只疯狗的齿痕有多深
&&&&简直像某种惩罚。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问不出口。
&&&&在疤痕上再加了疤痕。
&&&&让他感觉自己像一头被烙印的羊。
&&&&今早才彻底地被甩了,恋人要结婚了,他逃到陌生的国度没日没夜地买醉,却被这男人烧掉护照,粗暴地殴打,毫无还
&&&&击之力地被压在地上伤害,这样的自己悲惨至极为什么会如此凄凉?为什么会如此可悲?他把自己弄至什么境地了?
&&&&他看着男人,男人也回望着他。
&&&&然后男人的手潜向下,一阵轻响,把他的裤链拉至底,把裤子扯下来!!「不要」
&&&&他摇头,如蚊蚋般反对着,自己也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像被谁缝起了喉咙。
&&&&阿心彷若妄闻,把他的屁股抬高,有点不顺利还是扯下他的裤子「不要、不要」
&&&&他想要拉回裤头,却被阿心蛮力地扯开他的手,将他翻了身!!
&&&&「不要!!阿心!!」那是真的这男人真的想上他!!他转了身,额头贴上冰凉的阶砖,像狗般翘起屁股,顶着
&&&&男人的腹部!!然后下身一凉,牛仔裤跟内裤被扯下来!!「你不需要这样做!!」
&&&&「所以?只准你干我,不准我干你了!?」
&&&&感觉出男人的决意,他惊恐地向前爬。
&&&&他已经失去所有反抗跟打架的意愿了,但也清楚自己绝不想被这男人这样侮辱
&&&&他顾不了有多难看跟难堪,紧攀着沙发的一角就想爬起来,男人一言不发地把他的内裤扯到膝盖,只露出了臀部,没有
&&&&接吻没有爱抚也没有前戏,只是扯下了他的裤头
&&&&这样跟妓女有什么分别!?这样还是强暴!!
&&&&指甲陷入了残旧的沙发布中,他吃力地想要站起来,男人的大手抓着他的臀瓣,分开对阿心来说,他的屁洞跟妓女
&&&&的阴道一定毫无分别的吧!?这样太残忍了他不要这样、绝不
&&&&「啊!!」他一边膝盖才勉强地立起来,突然,腹部被重击!!
&&&&不准他再乱爬,男人的一记勾拳打在他小腹上!!他浑身脱力,张大了嘴巴却没声音
&&&&胃部频频抽筋,喉头发出了奇怪的声音,他急忙压着嘴巴「嘎呀、嘎」
&&&&他眼眶一红,有股酸涌上喉头,迫不得已地张开嘴「呕」
&&&&脏物哇啦哇啦泻到地上,把他的裤子都溅污了,似要把喝下去的酒全吐出来般。
&&&&他呕吐了,境像急剧旋转,只剩下男人的手臂在支撑他的世界
&&&&男人的胸膛紧抵着他的背,头发也骚痒着耳背。他以为阿心会就此罢休,放弃强暴他,毕竟、毕竟他都已经被打到
&&&&吐了,不是吗?如果男人只是生气,想要他痛苦,他已经成功了。
&&&&而且再怎样说,他现在脏得像被刚从沟渠捞上来,又酸又臭,男人应该完全失去抱他的情调或欲望了「嗄嗄、嗄」
&&&&但他错了。
&&&&两根被口水濡湿的手指,毫无预警地塞进后穴中!!
&&&&下一秒,手指被抽出来,换了更大的东西!!
&&&&「呜」
&&&&身体仰前了,男人稍稍抽出,再突进,他再向前动了一下。
&&&&连叫都叫不出来,只能死命咬着自己的手背。
&&&&痛跟热,是他唯一感觉到的东西,阿心的阴茎插进他体内。
&&&&十四、Coldascharity下(慎入)
&&&&两年不见,他见到这男人的第一晚
&&&&男人便烧掉他的护照,强暴了他。
&&&&刚到意大利的那段时间,他跟这男人的关系,坏到无可再坏的地步。
&&&&***
&&&&他睁开眼,又合上。
&&&&已经醒来了,却不想动腰板跟下身的酸痛感,提醒他昨晚经历过什么。
&&&&他侧躺着,眼角看到残旧沙发角,身边一滩酸臭的呕吐物。
&&&&电灯泡像目睹一切却毫不关心般,仍轻轻摇晃着。
&&&&清早,晨光从拉下的百叶窗中射入,一条又一条爬上他身体,眼皮都是红色。
&&&&他动了动,大腿磨擦了一下,有种黏答答的感觉后穴排出液体
&&&&不是就这样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就会回到办公室,衣着整齐地坐在软椅上。
&&&&他一点也不想动,也不想思考。
&&&&男人强暴了他,在他体内射精后,就把他丢在这儿不知那去了。
&&&&他是个该死的用完即弃的安全套,男人的精液还留在他屁洞内。
&&&&把自己塞进垃圾筒,倒入垃圾车,被运去堆填区算了。
&&&&一阵轻响从身后传来,他没有闭上眼睛装睡,反正男人也不内疚。
&&&&他听见男人从房中走出来,走到门口,推门,捡起昨晚遗留在外的手机。
&&&&好吧,他什么都不是了。昨晚,男人疯狂地吻着他,连手机摔在门外都顾不了。现在,他被男人干过了、玩完了,连一
&&&&只手机也不如,像用完的套子般留在地上。
&&&&男人按了按手机,然后步音渐大,走到冰箱前,一阵冰块互撞的声音传来
&&&&「我在家。」
&&&&男人用肩膀夹着手机,边喝着东西、边跟那边的谁在对话。
&&&&他想那边的是哈雷。
&&&&「他在我这边现在?」
&&&&说这句的时候,他感到男人的视线放在他身上。
&&&&「不、五分钟之后过来。」
&&&&然后男人走到他身边,脚尖几乎顶到他的背。
&&&&冰块喀喀互碰,男人将杯中物一饮而尽,长指一拨,合上手机。
&&&&他看见蜜糖色的手、酒杯被放上茶几、半融的冰块透着光芒
&&&&然后男人像昨晚般轻踢他的背脊「起来。」
&&&&他没有动。
&&&&「起来。」阿心加重了语气,他闭上眼,像死尸般动也不动。
&&&&下一秒,他就感到衣领一紧,他半个人被吊了起来!!他攒紧眉,没有发出呻吟。
&&&&男人把他扯起,像扯着大型抱枕。
&&&&他的牛仔裤被褪到膝盖,根本连走路也做不到,只能任男人拖着他,跌跌撞撞地拉入厕所。
&&&&残留的白液溢出,蜿蜒流下大腿
&&&&彷佛他不会有任何感觉,男人把他塞进狭窄的厕所中,他与男人推撞了两三下,却似脚部被绑住的玩偶般软弱无力,根
&&&&本不能作出什么像样的反抗,男人抓着他的后颈,把他推入小小的浴缸中!!
&&&&他眼前一花,整个人趺入浴缸之中。
&&&&浴缸很久没用了,没有一滴水,他硬生生趺进去,听到骨头碰撞的声音。
&&&&他还穿着男人的外套,帽子趺下来,掩着他半只眼睛。他知道自己的样子看上去有多蠢,浴缸太小了,他蜷起双腿,膝
&&&&盖全是被撞出来的瘀伤
&&&&他来不及说什么话、做什么动作,突然一阵冷水就照头淋下!!
&&&&冰水直喷到他的脸上,他无法呼吸,下意识地用手格挡!!「嗄、嗄」
&&&&水流下来,浸湿了外套、T恤,流过虚软的分身,在他脚下积成小小水潭。他好冷、好冷,却只能伸出双手格挡,即使
&&&&那完全徒劳无功!!
&&&&他张嘴想要呼吸,带着铁锈味的凉水就流入嘴巴,令他呼吸更困难了
&&&&水柱迫得他只能一直向后退,瑟缩在浴缸一角,死命把自己卷起来。
&&&&但莲蓬头彷佛被男人附予了生命,追咬着他不放,无论他躲避到什么地方,总是精准地打上来!!强力的水柱打下来很
&&&&痛、很痛,浴缸如此小根本也躲无可躲!!
&&&&男人一手握着莲蓬头,持续接近他,水柱打得更痛了,帽沿的绒毛黏在他脸上「嗄、嗄嗄」
&&&&男人一膝跪在浴缸边缘,把帽子抓下来,然后扯起他的头发!!
&&&&「嗯」头皮一阵剧痛,男人的大手插进发间,扯得他仰起脸来,水柱立即对准他的脸!!「咕嗯!!不要!!
&&&&不咳咳咳你在干什么!?住手!!」
&&&&水流入他的鼻子跟嘴巴、耳朵内,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能转着头颅避开!!
&&&&他说话了,男人才愿意放过他,男人的手一松,他的脑袋便虚软地侧向一边,吃力地呼吸着
&&&&胸膛一阵激烈起伏,湿得透明的衣衫贴在身上只能任由摆怖,任这个男人无情地摆弄他
&&&&狼狈不堪,连同拉不上的裤子,裸露的分身都湿透了。
&&&&一个大男人,躲避吃人怪兽般蜷着,窝囊得跟什么似的。
&&&&腹部一痛,男人把莲蓬头掷在他身上。
&&&&「三分钟后出来。」
&&&&脱出男人的手后,莲蓬头便失去了威力,此时朝天吞吞吐吐着,冷水流淌在他身上
&&&&喉头像哽着碎石,他任自己以难受的姿势,仰躺,他觉得好累。
&&&&他什么都不想做、不想动,不想意识自己的状态、不想意识男人看着他的眼神,他只想这样浸在水中,如果水能慢慢地
&&&&满,把他静静淹死便好。
&&&&但偏偏他又清楚知道,男人会在三分钟之后进来,对他作出更残酷的举动。
&&&&那男人绝对做得出来。
&&&&他不知道躺了多久,才慢慢地握紧拳头,把自己撑起来。
&&&&再把咬着身体的湿衣给逐样、逐样脱下。
&&&&***
&&&&阿心借予他的外套,此刻孤零零地浸在水中。
&&&&他赤裸裸地走出大厅,只见到男人的背影。
&&&&床上放着大开的皮袋子,男人正把衣物随便塞进去
&&&&大开的衣柜内空无一物,只有几个衣架子在轻摇。家产廖廖可数,男人把所有衣裤都塞进大袋中了。然后拉出床头抽屉
&&&&,把一个盒子、一把手枪放进袋中,再在上面塞两件衣服。
&&&&窗子大开着,他冷得轻颤,傻子般站在原地看男人忙碌。
&&&&男人侧过身来,彷佛早就知道他在身后,下巴一抬,示意沙发。他看向沙发,上头那堆布原来是干净衣裤,阿心的衣服。他穿上,异常合身。
&&&&吱嘎一声,沙发下陷,身躯被承托着。
&&&&掌心盖在膝盖上,隔着布料磨蹭,阵阵酸痛传来。他不知道男人要去那里、也不想知道。
&&&&他看见角落中那堆黑红的灰烬,曾经是他的护照,现在变了一堆垃圾。
&&&&出乎意料地,他感觉不到丝毫愤怒,昨晚的激愤消失无踪,有的只是异常平静。
&&&&那不勒斯有香港领事馆还是中国领事馆吗?如果有的话,应该也不会设在贫民区吧他现在身上连一张纸币、
&&&&一块欧元都没有,要找领事馆简直天荒夜谭行李中有信用卡跟港币行李箱昨晚留在酒吧中了哈雷他们有替我拿吗?他们应该有替我保管吧只要把钱包拿回来,就可以用信用卡了,也有钱买回程机票
&&&&正思考接下来的路向,此时,楼下传来几声响号。
&&&&某种特定暗号般,两短一长的响号。
&&&&男人听到后,蓬一声拉起拉链把袋子抽起来,然后拉开冰箱,把剩三份一的酒拿起来。
&&&&就这样一手抓着残旧的皮袋,一手抓着瓶颈,用脚顶开门
&&&&他用两指拉下百叶窗,楼下,有架像开蓬吉普的车子在等待。
&&&&阿心下去了,他也跟着下楼梯。
&&&&仍是熊仔来驾车。
&&&&哈雷坐在副驾驶座,两手叠在脑后。
&&&&当哈雷看见他们时,嘴巴愕然张开,烟枝掉了下来「呐呐,你们昨晚」
&&&&一顿,他指了指眼下的位置「去参加S字头的俱乐部了吗?」
&&&&颧骨紫青一片的阿心将皮袋抛进后座,手一压,自己也跳了进去。
&&&&昨晚之前,陆皑绝对不要穿着阿心的衣服出现在他们面前。
&&&&但现在什么都没所谓了,也不由得他选择。他越走近哈雷,哈雷的脸容便越扭曲。
&&&&彷佛被阿心殴打的人是他般,哈雷皱紧了眉「天啊,我光看都觉得痛了!!」
&&&&说真的,昨晚阿心带公主偷偷溜出酒吧,抛下他们一众是去参加SM秘密俱乐部了吧!?
&&&&他们两个的战迹快比黑帮开火还要惨烈了!!啊啊,他光看公主左边青一片、右边紫一块的都觉得他妈的痛!!连
&&&&那只疯狗的脸上都见红,敢情他们久别重逢,干柴遇着烈火,昨晚玩得太尽兴了!?
&&&&他一手抓着椅背,转过头去「阿心,我认识你这样久竟然不知道你有那方面的嗜好」
&&&&明显睡眠不足,一上车就躺下来、踩着椅背的男人听罢,只是抬一抬眼。
&&&&哈雷扯起唇角,举起双手投降「好吧,其实我一早看出来了。」
&&&&这小子平常徒手可以打死一个肌肉男,酒也是不烈到胃穿洞不喝,他早该知道阿心在床上也不会温柔得去那里,但SM啊
&&&&互殴的对他来说还是刺激了一点,一想到曾跟这小子共用过同一个妓女他就起鸡皮疙瘩了最想不到的是,外表看不
&&&&出来的公主也是同道中人!?GAY这门学课真是博大深澳啊!!GAY海无涯,蓦然回首,自己最亲的手下竟然还是重口味
&&&&的角色!!他们的头发还是湿了,刚洗完战斗澡就下来了!!
&&&&他有他的微妙赞叹,那边厢,陆皑迟迟没有上车。
&&&&大手一伸,他把熊仔的头压下来,惨不卒目的公主没有半点要上车的意思「上车吧!!」
&&&&「现在要去那里?」
&&&&「阿心没有告诉你吗!?」呿!!那小子有得干就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哎,我知道这样是难为你了啦,但搞
&&&&定那件事之后我们一定会带你玩尽整个意大利的!!我跟你保证!!现在去那间旅馆待两三天,不会很久,那间旅馆破
&&&&烂归破烂,我们都待惯了有感情」
&&&&那件事是什么事他根本不关心,反正阿心也没打算让他知道。
&&&&他现在只关心他的皮夹,重新申请护照要多久,最快可以何时离开这地方。
&&&&「我一定得跟你们去吗?」
&&&&哈雷有点惊讶疑惑地看看他、又看看后座的阿心,但没有得到任何解惑,才答「那个,这件事不是普通的麻烦,我们
&&&&昨晚跟你在酒吧待过一段时间,恐怕有人盯上你了,你现在不跟在我们身边会有点危险你也不想吃驰名Pizza的时候
&&&&无端端吃上一颗子弹?或是排队上摩天轮时被人套布袋拖入厕所吧?」
&&&&「你何不直接说给我上车。」
&&&&长篇大论被一下打断,男人松开压着熊仔脑袋的手,耸耸肩
&&&&「好吧,你他妈的给我上车。」
&&&&反正差不多这个意思啦。
&&&&十五、公主的冒险上(H慎入)
&&&&我幻想阿心骑在我身上,扭动着腰肢,时深时浅地动着。
&&&&快感在每条血管中流窜,脑袋失控地旋转。如果能抱阿心真实绝对比幻想来得好
&&&&但我想,吸大麻对幻想是有点帮助的。
&&&&***
&&&&旅馆跟阿心的家距离不远,一眨眼的时间就到了。
&&&&此刻他倚在旅馆的窗边,看着脏乱的后巷,檐上有一只流浪花猫在漫步,神态悠闲得很。
&&&&「这样说吧,我本来打算慢慢从你口袋中骗九亿,现在你教我怎办才好?」
&&&&人家才抵埗,阿心就迫不及待地把他打得鼻青脸肿的,只差没使出行龙十八掌了。
&&&&行行好吧,他还打算把公主哄得贴贴服服地骗点身家来花,现在见财化水了。
&&&&哈雷叼着一根烟向他走来,也递给他一根。
&&&&陆皑接过,男人替他点火「你的脸一看就知道是家暴啊,兄弟。」
&&&&黑帮老大替他点火耶!!他竟然无动于衷,连声谢也没有。
&&&&哈雷暗地扼腕,才发现公主在看花猫。他推窗,一手伸出去,抓着小猫的后颈,小猫发出惊恐的咪咪声,他抱在怀中,
&&&&按下小猫乱挥的手脚「有没有打算留多少天?」
&&&&「不知道。」
&&&&他断然的回答让男人抬头瞧瞧他。
&&&&他补充「他烧了我的护照。」
&&&&男人的手顿了顿,再继续纯熟地骚着猫咪的肚皮。
&&&&小猫在男人怀中卷动着,眼睛眯起来,看不出究竟是享受还是难受「那小子想你留久一点陪他。」
&&&&陆皑没有回答。
&&&&他不知道阿心在想什么,他也已经不想去猜了。
&&&&男人的长指转去猫咪下巴,猫咪双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踢「你知道吗?阿心每次跟你聊完电话,都没人敢接近他,小弟们
&&&&谁敢惹去火头?而我就觉得他妈的臭」
&&&&「那小子全身上下的酸醋味啊,隔八条街都嗅得到。他妈的臭。」
&&&&说罢,男人突然把整只猫咪抛给他!!
&&&&陆皑一惊,下意识伸出接过,给猫咪在肚上招呼了两记天残脚。
&&&&哈雷转身就走,举起一手向柜台那边的小弟们喊「喂!!你们谁私藏了公主的行李箱一秒给我拿出来!!不要连男人内
&&&&裤都偷这样没志气!!」
&&&&那边立即传来笑闹吵嚷,回以有谁会偷男人内裤啊我们又不是你之类的反唇相讥。
&&&&为免烟灰掉在小猫身上,他朝窗外一呸,把香烟吐出去。
&&&&猫咪明显受惊想逃,他怕猫咪会直接跌出窗,手忙脚乱间,被它凶狠地在手臂上抓了好几道。
&&&&突然,一只大手伸来,把猫儿整只抓起,直接丢出窗外
&&&&「等」陆皑目瞪口呆,看着虐得毫不手软的阿心。
&&&&他来不及抗议些什么,脸上一痛,他眯起单眼。
&&&&再睁眼,眼下的位置就多了块OK绷。他怀疑这黑心柳丁帮的共通特色就是,无声无息地走到你身边,再毫无预警地给你
&&&&塞一根香烟、突然在你脸上贴块OK绷。
&&&&他看着男人,没有道谢,没有说话。
&&&&男人回望着他,根本也没有期望他的道谢般,拇指毫不温柔地在OK绷上按了按。
&&&&「你的行李箱遗留在酒吧了。」
&&&&哈,陆皑无声地笑一下。
&&&&反正他也没预期有人会在喝得烂醉如泥时还记把他的行李箱拖出酒吧,妥善保管。
&&&&护照烧掉了,他连信用卡都没有了,在这里连搭车的钱也没有,现在势必要跟着他们了吧。
&&&&「这不就正中你的心意了吗?」反正这男人就是以他难受为乐。
&&&&阿心没有揍他,就是男人真的这样做,陆皑也绝不意外。
&&&&男人只是拿复杂的眼神看他,而他注意到男人颧骨下的瘀青转作紫红。
&&&&他揍阿心的一拳不轻,也不在乎会不会伤到他那张漂亮的脸,男人却仍不痛不痒。
&&&&「上楼吧。」
&&&&男人往右边的楼梯走上去。
&&&&他看着那道背影,听到自己这样说了「多少钱?」
&&&&男人转过头来。
&&&&「若我陪你一晚,一晚多少钱?」
&&&&***
&&&&老旧的弹簧床下陷,床单上化开一滴水。
&&&&刚洗过澡的男人坐在床沿,点起了一根烟。
&&&&他平躺,看着天花板,他早就洗过澡了腰间只挂着一条毛巾。
&&&&浓浓的烟味传来,让他知道男人的口味没变,他在狱中就抽这烟。
&&&&男人深吸几口烟,把香烟挤在玻璃烟灰缸中,然后转过身子来。
&&&&他要吻下来了,陆皑知道,闭上了眼。
&&&&男人彷佛试探般,带着湿气的唇碰上他的,陆皑嗅到淡淡的烟味。
&&&&男人身上也有沐浴露的好闻味道。
&&&&然后舌尖伸进来了,温热的舌头叠在他的舌头上,他们静静地接了吻――
&&&&这个吻很浅很快,完全有别以往,彷佛他们的时间多着,不急着略夺什么。
&&&&舌头纠缠了两三秒,松开来,男人的舌头伸出去了。
&&&&然后啜吸了他的唇两下,发出比较大的声音,退开。
&&&&男人一手按在他的手臂旁,抵着床,附下身来啜咬他的脖子、肩膀
&&&&一路向下。
&&&&一切都那么浅,轻得不像是真实,这个男人会懂得轻跟慢两样东西?太不可思议了。
&&&&但嘴唇离开肌肤所发出的声响,口水湿湿的感觉,舌头舔过的温热,一切都如此真实。
&&&&爱抚的声音,在寂静的小房间中格外响亮,他的腰开始麻了。
&&&&有微弱的电流从背脊游上脑袋,即使男人摸也没摸他的后腰。
&&&&他肯定阿心不会碰他的乳头,因为他不懂得如何爱抚。
&&&&男人果然没有碰,直接就吻他的小腹。
&&&&男人的手自然地向下,把毛巾推开。毛巾轻易地散下来了,露出羞耻的部位。
&&&&嗯――始料未及地,男人的掌心压上分身。
&&&&他下意识就抓住男人的手腕,阿心根本不懂得如何套弄,而且也没有必要
&&&&没必要有欢愉或其他的感觉,只要快快插入快快完事就够了。这只是一宗交易,只是上床,不是做爱。而且他没有失
&&&&忆,男人曾那样残酷地对他,他现在前所未有地怨恨男人,要被男人的手抚弄到呻吟、在他身下射精的话,他会羞耻到
&&&&想死、他也看不起自己
&&&&男人抬头看着他,从那柔软的东西上移开了手,很干脆地打开他一边大腿
&&&&一阵液体的声音传来,他看不清楚阿心在手心倒了什么。
&&&&然后男人合掌搓弄着,手指伸进腿间,突然,冰凉的感觉抵上,他缩了一缩腰
&&&&阿心尝试想把液体揉得温热,但显然不太成功。
&&&&彷佛医生在检查般,指头不太确定地找到了位置,搓揉着,半强迫地让那里放松、扩张、变得容易进入
&&&&太细致的感觉了,指尖粗糙,他甚至可以感觉到男人的指纹。
&&&&他死死凝视着天花板一角,不想作出任何闪避的动作,即使臀部已在收紧、想要向后退。
&&&&虽然没流血,但昨晚被强暴的触感依然鲜明,身体惧怕那种闯入。
&&&&他强迫自己不后退,男人仍在开发那地方,彷佛连他也不相信昨晚真的从那个地方侵犯他。
&&&&根本连伸一根指头进去也很勉强。
&&&&男人花了很长的时间去扩张那地方。
&&&&陆皑不知道到底有多久,他只知道背部越来越热,下身整个麻掉,失去知觉。
&&&&男人倒了三次那种不知道是化妆水还是印度神水的东西(他也不想知道那是他妈的什么东西)。
&&&&不停的搓弄、不停地试探,不停地伸进、每次都往更深入的地方,抽出、再伸入。
&&&&男人的粗大指骨磨擦着内壁,活生生的触感,这样太超出了、太赤裸裸。
&&&&那里变成浑身最热的地方,但没有快感,感觉真奇怪。
&&&&不知多久之后,男人立起他一边的膝盖。
&&&&他知道阿心要进来了,即使他不知道阿心为什么硬得起来、硬得足而插进――
&&&&他明明连碰也没有碰男人一下,只有接了个浅浅的吻。男人昨晚还跟他做过咧。
&&&&除了精力异于常人外,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床铺再吱嘎数声,承受两个男人的重量。
&&&&男人撑起身子,上半身挨在他身上,他微微闭上了眼。
&&&&拨开他的大腿,阿心的腰一沉,根子在寻找着位置,又湿又热的龟头在大腿磨擦着
&&&&他突然有些恐惧,睁开眼,只看得见男人的侧脸「不不要」
&&&&他听见自己细如蚊蚋的声音,非常不肯定的拒绝。不知道男人听不见还是不理他――
&&&&男人的腰向前一动,拓开了肌肉。
&&&&他皱眉,再闭上了眼,双手搁在腰侧,紧抓着床单。
&&&&他没有抓上男人的肩膀。
&&&&臂缝有些湿湿的,润滑的液体从连接的部位被挤出来,流下臂间,弄脏了床单
&&&&男人调整一下位置,然后把他的大腿推更开,腰部再一沉。床铺抗议地叫。
&&&&好麻,他仰头,溜出细微的呻吟,真切感受到那根子已进入体内,不能再深了。
&&&&好硬,彷佛被什么钉死在床上,身体突然变得好重。
&&&&他没有注意自己从何时起,额头就满是汗珠。男人气也没喘一下,唇印了印他的额头
&&&&像对小宠物的某样赞许跟安慰。
&&&&陆皑搞不清楚自己该感到高兴还是屈辱,只知道心底像被掷进一颗小石,涟漪在扩开。
&&&&然后男人把根子抽出,再进入,腰的摆动越来越快
&&&&身体被一下又一下进入,他感觉不到欢愉地随之晃动。天花在他眼中摇动。
&&&&床铺规律地叫,墙壁很薄,他肯定隔壁的人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好事。
&&&&然后男人跟他都开始微微地喘气
&&&&腰一僵,男人在他体内射精了,再意犹未尽地抽插几下。
&&&&他的臂更湿了,白色的泡沬随着抽出的阳物而流下来,房内充斥着精液的腥臊味。
&&&&那是上床才有的味道。
&&&&他从头到尾都没怎样呻吟。
&&&&静静地被干,静静地被干完。
&&&&只有一次就完工,虽说他当然不想有多于一次的性爱,但男人大概感到很无趣吧。这是当然。
&&&&男人翻了翻身,没有温存没有接吻也没有说话,完事了,只是伸出手臂拉出抽屉。
&&&&一阵喀喀的声音传来,他猜想男人正拨弄着硬币。
&&&&男人的指一弹,突然,他感到脸颊一痛,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印上来。
&&&&不会吧
&&&&虽然这样想,还是有八成确定地伸手去拿脸上的东西――
&&&&欧罗,一欧罗。
&&&&他执着那个硬币,举高手臂。
&&&&硬币完全掩盖了电灯泡,只看得到硬币的边缘在发光,彷佛小太阳。
&&&&他苦笑,无声地苦笑。却也没有多意外。
&&&&他跟这个男人上床,这是他第一次用身体换钱,也是第一次心甘情愿被男人干,但阿心
&&&&只付了他一殴罗,彷佛在男人眼中,他也只值这个价。
&&&&「可可叫我来找你,他叫我来找你。」
&&&&他平躺,男人维持着要走不走的姿态侧躺,没有动也没有回应。
&&&&阿心曾经扼着他的脖子要他不要再提可可的名字。
&&&&「我来找你了,但我不知道究竟改变了什么。」他也不觉得有任何意义。
&&&&他听可可的说话了,他来找阿心了,甚至现在就躺在阿心的床上,他们刚做完爱。
&&&&但做尽这一切有改变什么吗?真的能改变什么吗?
&&&&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事情没有变好,他也没有被拯救,觉得好过一点。
&&&&他不知道来找这男人究竟有何意义。也许他只是想报复男人,所以才故意说这句话
&&&&又如何呢?他但愿真的能报复这个残忍的男人。
&&&&他坐起来,腰在酸痛,但比昨晚好一点,也许他有点习惯了。
&&&&被子从身上滑下来,他走入厕所,记得之前在这里看过类似发霉花生酱的罐子
&&&&他找到了,冲洗了满是尘埃的罐子,罐口大得可以把手伸进去,罐面满是刮痕。
&&&&把罐子抹乾,他把殴罗放进去,当当的声音很响亮。
&&&&他肯定外头的男人也听到了。
&&&&脚底湿湿的,精液滴在厕所地板上,又被他踩糊。
&&&&他看着脏兮兮的镜子,开水龙头,掬水泼上去抹了抹,看见自己的脸
&&&&下巴开始长出短短的胡渣子。
&&&&究竟要多少钱才够搭车出市中心跟缴付申请的手续费呢?
&&&&除了这个外,他什么都不想思考。
&&&&十五、公主的冒险下(H慎入)
&&&&喀当――
&&&&他举高罐子,看着硬币落在罐底,敲上另外几枚。
&&&&彷佛每天唯一的娱乐。他扭紧了瓶盖,摇了摇,响亮悦耳的声音。
&&&&有几天了?
&&&&这数天而来,他差不多隔一晚或两晚就跟男人做爱一次。
&&&&每次做完爱男人都记得给他一殴罗,他妈的好记性,不多不少。不会因为那天心情好或是他表现好而心血来潮地加小费
&&&&(反正他表现也没有好过)。
&&&&他可以清楚数算出跟男人做过几次,即使纪录下来也没什么好高兴的。
&&&&男人每次用厕所都会看见洗手盘上的玻璃罐,但从不说什么。彷佛只是个素不相识的孩子在储钱买飞行玩具,更像是养
&&&&很久的小宠物的饲食盘,只是他忘了收好而已。
&&&&依现在的储钱速度,就是他被上到腰断、还是做到老也不够钱重新申请护照
&&&&他已经习惯了男人背部微微的汗湿味道。这样不行。
&&&&他再用力地摇了摇罐子,内里数枚硬币在跳舞,互相撞击。
&&&&扭动门把的声音传来,男人回房了。
&&&&他放下罐子,走出厕所。这些天来,他真的只是吃喝拉撒做爱,但他看哈雷一伙也没有比他好很多。什么黑帮仇杀、互
&&&&相开火扫射、高速公路上连场激战都没有,他们一样待在旅馆中游手好闲、喝喝酒打打屁,混吃等死。他以为跟着一群
&&&&意大利黑帮会有什么刺激好玩的事情就错了,黑社会电影都是骗人的。
&&&&只是,他偶尔走出走廊时,会看见哈雷跟阿心在楼梯转角低声倾谈着些什么。
&&&&哈雷还会露出前所未见的冷酷表情,看得出他们偶有小争执,但争执的原因肯定不是他。压根儿没人关心心嫂的去
&&&&向,没人关心这里有人被非法软禁,以肉体换钱。
&&&&他只是痛恨会想偷听、会担心阿心进行危险活动的自己。
&&&&他有时会故意重重踩楼梯,提醒他们有人要下来罗,现在就要先闭嘴。
&&&&有时他也会放轻脚步(当他窝囊的部份冒出来担心阿心时),想要偷听到蛛丝马迹,但无论他故意让他们发现还是故意
&&&&不让他们发现,第一个看见他的,都是阿心。
&&&&男人抬头看上来,哈雷便立即住嘴。他迫不得已,一定得走下来,若无其事地经过他们。
&&&&究竟他们在进行什么勾当什么交易?
&&&&如果直接问八成得不到答案,即使知道了也无法插手,但毫不知情的话总是有点戚戚然
&&&&「嗯――」
&&&&突然一股异样感袭来,他仰起了腰!!
&&&&即时反应便是抓着男人的手腕,不让他再推前,而男人的手腕就在他腿间
&&&&在他分神之际,男人不知何时将两指挖进更深的地方
&&&&他不知道阿心在找些什么,但磨擦到某一处让他腰部一颤!!「那里痛」
&&&&他跟可可做爱起码上百次了,当然知道是什么该死的敏感处!!
&&&&他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反应这么大(这是当然,他以往是跟阿心相反的位置啊)。
&&&&他言不由衷地说痛,想把男人的手腕拉开。
&&&&「这样痛吗?」男人反抓他的手,甩走。他早该死心,因为这男人从来不管他痛不痛。
&&&&难道你想听我说对不起我不痛,只是你按到我要勃起了?
&&&&他一手扭着床单,另一手想推开阿心的肩膀
&&&&阿心不动如山,只盯着他的脸看,那种眼神让他有错觉他的脸快要烧起来了。
&&&&男人的两根长指在里头捣弄,他只把裤子褪到膝盖
&&&&上衣跟裤子间那截大腿在抖动着,他缩起膝盖,想合拢双腿却只夹紧了男人的腰「等」
&&&&男人彷若妄闻。
&&&&男人开始剧烈的、毫不留情地磨擦着肠壁,他又痛又麻,只能咬紧牙关。
&&&&指骨在里头快要磨出火来,彷佛他是投币就会滚出来的小玩具,一味强迫他达到高潮
&&&&该死的!!这比强暴还更卑劣、更侮辱!!抓他的弱点猛攻!!「阿阿心!!」
&&&&他叫男人的名字,但徒劳无功。从来都徒劳无功,只令他的嗜虐心更重。
&&&&因为他让男人知道他清楚在拥抱、在虐待自己的人是谁,叫什么名字。
&&&&明明还没完全勃起,精液却像会逆流,万千小虫从背脊涌上去,痒痒的
&&&&他脑袋变得不清楚了,所有东西都被男人的手指捣碎,糊成一团「嗯嗯、嗯――别这样――」
&&&&无法抵抗地仰起臂部,追随着男人的手指。
&&&&牛仔裤被摇到滑下小腿,一边的裤管掉下地了却没闲去管。
&&&&所有知觉集中在被戮弄的地方,他连自己在叫什么、说什么、姿势是怎样的也不知道。
&&&&男人把他从床沿抱上膝盖,他怕那里要给戮穿一个洞了,抓紧阿心的肩膀。
&&&&下身虽然掩在T恤下,但一磨擦到男人的衣衫,那粗糙的布料质感让他浑身一震。
&&&&他看不见,却清楚分身勃得多完整、多硬,弄脏了男人的衣服。
&&&&即使如此仍贪婪通电般的快感,任性地挨上去磨蹭。
&&&&残酷的捣弄戮刺,男人像刚找到玩具开关的孩子般不知轻重
&&&&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的磨擦,随之摇动的分身,自动摇着腰自慰
&&&&他只拉下了裤头跟内裤,男人却衣衫整齐。他像个最不知所谓的路边娼妓――
&&&&平凡、粗糙却真实,并不花巧,他还是有本事让男人为他勃起。大腿内侧抵着滚烫的硬块。
&&&&一切都进行得那么快、让人眼花缭乱。
&&&&男人抱着他的腰,手掌大而有力,他的脸埋在男人的颈窝中,喘息。
&&&&直接磨蹭着前列腺,强迫他射精。快感累积到快破临界点了,只要再多一点点「哼哈哈」
&&&&他的膝盖在颤抖,伸手潜下,握住微微弹跳的欲望中心
&&&&「咯咯――」
&&&&此时,外头却有人敲门。
&&&&硬生生剪断了快烧到爆炸的火引线,温度急剧下降。
&&&&他如梦初醒,握紧了拳头,惊觉自己差点在阿心面前自慰。他听见男人低低的啧一声。
&&&&「阿心、公主,下来吃饭罗!!」
&&&&哈雷的大嗓子穿过薄薄的门扇。
&&&&残旧的木片风吹即倒,哈雷也一定听见他们在做什么。
&&&&他从男人的身上爬下来,坐回床上。分身顶端弄脏了男人的衣服,范围不少。
&&&&离开时还该死的拉出透明丝线!!他们都看见了,他急忙扯上内裤,把不安份的分身塞好。
&&&&男人的手指离开了后穴,那感觉还残留在体内,又酸又麻。
&&&&「我饿了。」
&&&&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还是欲盖弥彰地这样说。
&&&&男人没有说什么,只是开始解开钮扣,衣领敞开,蜜糖色的胸膛渐渐显露眼前
&&&&有数秒让陆皑以为男人想继续未完的情事,下一秒会把他压在床上。
&&&&但男人没有,他只是脱下被弄脏的上衣,随便丢在地上便走进厕所,然后哇啦哇啦的水声传来。
&&&&太太过份了!!
&&&&每次硬生生被打断后,这男人都一马当先地霸占了厕所冲冷水!!
&&&&怀着这样微妙的抱怨,陆皑认命地往后一倒,躺在床上等欲望软掉。
&&&&他从未跟阿心做爱不少次了却从未在他面前高潮跟射精跟自己上床的物件竟然毫无反应,同为男人,他知道是什么
&&&&感受,简直跟抱木头娃娃没分别嘛有损男性自尊搞不懂阿心为什么不放过他,就此让他回香港
&&&&带着些微汗湿地进入要睡不睡的壮态。
&&&&他撑起精神来,抹了把脸,要下去吃饭了。难保男人冲完冷水出来会奸尸。
&&&&反正阿心之前几天对他做的跟奸尸没有分别。
&&&&***
&&&&不是他的错觉,当他下楼梯时便已感不妥。
&&&&「皑哥。」「晚安、皑哥!!」「皑哥快下来吃饭吧。」
&&&&那群柳丁们视线都放在他身上,今个儿是有点怪怪的,他却没有不自在。在阿心面前赤身裸体也不在乎,现在他要在乎
&&&&什么其他人的目光?
&&&&平时吵吵闹闹、啤酒跟茄汁乱泼的餐桌现在寂静如海底,无人吭声,那群不收边幅的柳丁们现在都把餐巾老老实实地铺
&&&&在大腿上。他瞧一瞧桌子,早已上菜了,还是那不勒斯人最自豪的蕃茄跟海鲜,临海城市的海鲜总是特别鲜甜,他随便
&&&&拉开一张空椅子落坐。
&&&&虽然欲望已经软掉了,但坐下来时仍有肿肿痛痛的感觉,他有点累,咬不动乾面包。
&&&&桌子上没人说话也没人伸手拿东西吃,他想,可能是他们的哈雷哥还没开动所以他们不好意思开动吧,转念又想,哈雷
&&&&对底下那群柳丁一向很随便,要吃便吃不会顾忌什么的。
&&&&「皑哥,你最近有没有跟可哥联络喔?好想念他呢哈哈啊痛!!」
&&&&粉红头毛的青年吞吞吐吐地这样说。
&&&&还没说到一半,冷不防一个乾面包掷过去,正中他的脑袋。他赶忙掩住头,住了嘴。
&&&&是哈雷的无影手出动了。小面包敲中熊仔的头再反弹,喀喀地撞上杯盘。
&&&&一阵吵杂之后,餐桌上的氛围比之前更死寂了,简直像守灵。
&&&&数十秒后,哈雷推开了椅子,发出吱吱的声响。
&&&&他以为这群柳丁发生什么事了,哈雷不吃晚饭了要上楼,却始料未及,竟是走到他后边把他的椅拉后,还煞有其事地伸
&&&&出掌心「晚晚都待在这里吃饭不被毒死都闷死!!小公主,有兴趣跟我出去走走吗?我带你夜游那不勒斯!!」
&&&&有何不可?「我也不想再吃面包沙拉了。」
&&&&他耸耸肩,反正他身无长物在这里无名无姓,要去那里就那里了。
&&&&哈雷去拿外套,他站起来,一手搭在椅背上等待。不知那来的感应,他抬头。
&&&&楼梯上一对鞋头,是阿心下来了。
&&&&他跟湿发的男人四目相对,沉默彷佛成了他们唯一的沟通语言。
&&&&哈雷拿着两件外套(其中一件从小弟那乱抢回来给他的),搭上他的肩,一起看着阿心,长指在他肩上敲了敲「打
&&&&炮也不能解决的问题,就真的是问题了吧?」
&&&&谁不知道阿心跟公主一见面没日没夜地打炮,床铺吱嘎吱嘎,又哼哼唧唧的,害一众柳丁们听得春心荡漾,却晚晚独守
&&&&空闺说有多可怜就多可怜,如果不是他们的心哥心嫂,只怕早惹起公愤了。柳丁们以为他们夫妻恩爱得不得了,房门一
&&&&开,两人这些日子来脸色冷得像重遇杀父仇人。
&&&&「没错。」
&&&&穿上哈雷给他的白色大衣,他头也不回地向旅馆门口走去。
&&&&十六、公主的冒险II上
&&&&「所以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啊!?我在那里!?干你屁事!!不然你期待我会走入他妈的警区自己铐上他妈的手铐
&&&&吗!!」
&&&&男人重重地来回踱步,向手机那边的人大吼大叫,惹来途人侧目。
&&&&「我最讨厌人切线了!!你敢给我切线试试看,我一定、我喂!!喂!!」
&&&&看来是那边无畏无惧,干脆俐落地切线了「Fuck!!」
&&&&男人将手机一下摔在地上,摔得支离破碎!!
&&&&在餐厅外头的人们都给吓到了,同时缩了缩肩膀。陆皑好一个公子哥儿,家势强到不行平常的教养也好到不行那习惯同
&&&&伴的夸张的举动,他尴尬极了,好一会儿才走过去拍拍哈雷的肩膀「喂是谁打来?」
&&&&用力抓一抓冲天炮,男人蹲下来在碎片堆中翻出电话卡来。
&&&&「你的牛奶长官啊。」
&&&&「常长官?」他记起了,之前哈雷是拜托过他跟可可拿牛奶的手机号码。
&&&&「搞不懂他混了这么多年还是小小缉毒警员,每天只带着条臭狗踢妓窝的场子就觉得够了!?想说既然认识我哈雷哥就
&&&&帮帮他忙,让他连升几级混个警司位来坐坐,每次有大生意我都特意拨个电话去通知他啊!!哼哼,少说有两年了吧,
&&&&还是他妈的小警员一个,真他妈的没出息啊!!」男人耸耸肩,一副仁至义尽的模样「还问我现在在那里,放屁,
&&&&我说出来让他派人抓我吗!?」
&&&&陆皑无言,交不出更好的反应了。
&&&&哈雷给的情报远在意大利,在香港的牛奶知道了也没法插手吧?
&&&&若他把哈雷给的风声禀报给上头,无疑是要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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