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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科学的态度交流 打破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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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生》系列共17个故事 作者:麦洁 〈转〉
本篇共含中短篇故事17个,目录:
1.指甲·药之一
2.怪病·药之二
3.异变·药之三
5.借你的脸用一用
7.地狱来电
10.黑沙·寄生一
11.移动·寄生二
12.虫人·寄生三
13.育蝶·寄生四
14.虫发·寄生五
15.白天与黑夜
16.邪异玩偶
17.杀人游戏
指甲·药之一
“是谁这么缺德哟!连头猪都不放过,咱家的猪可是招谁惹谁了?猪是畜牲,这人也是畜牲吗……”
老实是被老婆的叫骂声吵醒的。
他侧着头听了一下,好像是家里养的猪出事了。老实“噌”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披上衣服,脚在地上摸索着,摸索到一双布拖鞋,穿上就跑了出去。
家秀一看见老实出来,就用手更加拼命地拍着双腿:“当家的,你可醒了,你来看看,这猪被人杀了,这人可还有人性没有!”
老实背着双手走到猪圈边上,一眼看见那头白色的约克猪躺在那里,周围流了一地的血,其余的猪都被关进了另一边一个小圈中。
老实打了寒颤。
不怪老婆那样高声地骂人了,这在乡下,猪被人毒死都不奇怪,可是这样被人杀死,血流了一地,还真是少见,至少他老实就没见过。
这杀猪的人也真是狠心啊!
猪圈边站着几个人,都是村里平时养猪的人家,看着躺在血泊中的猪,不时地摇头,还有人低声议论着,分析这有可能是什么人干的这事。
老实走到老婆身边,声音不大,却很有威严地对老婆说:“别骂了。”
老婆张着嘴看着老实,一副不解的神情。
老实没理老婆,驱散了看热闹的人,自己打开猪圈走了进去,他仔细地查看着猪颈子下面那致命的一刀。
刀口很小,是个月芽形的刀口,不过两公分来长,刀口的四周已经发白了,皮肉向外翻着,看得出,刀口应该很深,要不,猪不会就这样流血流死的。
猪的死态很安静,老实想了一下,夜里确实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这样小的一个刀口,猪应该不会在短时间内就死掉的,可是,猪为什么没有挣扎呢?
老实不会杀猪,可是也见过人家杀猪,把猪绑了放在长条的案上,用放血刀在猪颈子下面刺进去,然后用盆去接热热的血。大凡猪被绑的时候,都会拼命地叫,拼命地挣扎,到刀刺进猪颈子里,它叫的最凶,然后声音就慢慢弱了,最后,血放完了,猪也就杀死了。
早些年在这村里,每逢过年过节办喜事的,都看到有人家请人帮忙来杀猪的。
老实看过好多次杀猪的场面了。
可是,老实确信昨天夜里没听见猪叫,难道是自己睡得太死了?
老实确信这猪是被杀死的,不是被毒死的,就把猪放在车上,送到镇子上卖肉的王屠夫那里,一头死了的猪和一头活猪的价钱是没法比的,可是,能卖出去就算不错了。
这就是老实不让老婆再骂下去的缘故,不能让人知道他老实的猪死了,还卖给镇上卖肉的。
老实回到家里,猪圈已经打扫的和往常一样干净了,除了少了一头猪,别的和平常没啥两样。
老实转了一圈,就一个人躲到猪圈边上放杂物柴草的小房子里去配猪饲料了。
老实喂猪的饲料并不象一般人家的饲料那样,别人家喂猪的饲料,配方都差不多,大家也都知道那样喂,最不济的,就去买猪饲料来喂或是传统地煮些烂烂的猪食。老实喂猪饲料,看着和大家配的猪饲料也差不多,但是,没谁知道老实到底是如何配猪饲料的。
只是,村里人都知道老实喂的猪长得快,个头大,别人家的猪和他一起养的,就见老实家喂的猪呼呼地长膘。
有人偷偷问老实给猪吃的啥,老实就嘿嘿一笑。
其实,老实配猪饲料特别简单,和一般人家配的猪饲料也差不多,不过,老实配的猪饲料里多了一样东西,至于那东西叫什么,老实也说不出来,那是种淡红色的粉末。
现在想起来都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最初老实喂猪和别人家都是一样喂,可就是没人家喂的猪长得快。
看着别人家的猪呼呼地长膘,老实喂的猪还是那个样子,老实甚至还买了一台秤回来,每天把小猪仔放上面去称,可是怎么称也没有和他一起买猪仔的老王家的猪重。
那天老实没事,老婆和女儿上镇上做衣服去了,老实一边拌猪饲料一边望着门口。
这时有人出现在老实的视线里,那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他手里拎着几样东西,径直往老实家走来了。
老实抬头看着男人走进来,男人个头不高,有点瘦,剃着板寸,皮肤却很白,白的有点不象是一般人的皮肤。老实当时心里就想,这要是女人长了这样的皮肤,嗨,那些美容用品哪还有地方卖呀。
“表姐夫。”那男人张嘴冲老实喊到。
老实呆了一呆,顺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站起来看着男人:“你是……”
“我是小魏啊,表姐夫你不记得我了?”男人笑眯眯地说,“也不怪,这都有差不多十年没见过面了,那会还是小顺子刚出生的时候,我来送过礼。”
老实实在想不起来老婆家里有这样一门亲戚,但人家既然上门了,总不能不招待。
老实把那个小魏让进屋里,倒了杯水,递了支烟,两人边吸着烟边聊着闭话。
“表姐她身体还好吧?”
“好,好。”老实吸了口烟,“这不,上镇上去了,和女儿去做衣服。”
“田里的庄稼都还好吧?每年的收成咋样?”小魏吸着烟,很关心地问老实。
“还行,农活不多,我这喂了几头猪,想着以后卖点钱,可是,不知咋地,这猪就不爱长,人家和我这一起买的猪仔,马上就快能卖了,我这几个还是那样,唉,都是一样的猪,一样的饲料,咋着我喂的猪它就不见长膘呢?”老实说到他喂的猪,这话就多起来。
“这猪不长膘?”小魏丢掉手中的烟头,“走走,表姐夫,我和你看看去。”
老实一听说去看猪就来了精神,一边带着小魏往猪圈走,一边问小魏:“你能看出这猪为啥不长膘吗?有方法治没有?”
小魏笑笑没出声,走到猪圈边看了一会,问了一下老实配的猪饲料,笑着说:“这猪其实挺正常的,没人家的猪长的那么快,是因为你的饲料配方里比人家少了一样东西。”
“少了一样东西?可是我问了,人家都和我这一样配的猪饲料啊!”
“嗨,这种事情谁会跟你说呀!听说过饲料添加剂没有?就差不多是那种东西。”
“饲料添加剂?”老实呆了一下,“那要去买饲料啊,那成本可就高了。”
“哈哈,”小魏笑起来,他神秘地对老实说:“表姐夫,我那儿有一种东西,比饲料添加剂还好,等我下次给你送点过来吧。”
“好好,那就太感谢你了。”老实一边开心地笑着,一边搓着手,“晚上在这吃饭吧?我去买点菜回来。”
“表姐夫你就别客气了,我这是去张庄送礼的,这不早了,我得走,下次等我送那东西给你时再吃吧。”
“这,这,这可怎么好,你表姐知道了,会说我的。”老实扎着手看着小魏。
“我真有事,下次我专门来好了。”小魏说着,拿起带来的东西,“这真得走了,时间不早了。”
“好好,那你下次一定记得来吃饭。”
两人说着,小魏就走出门去了,老实乐得扎着手在原地转了几圈,一会儿想不起来做啥才好了。
老婆和女儿回来,老实和老婆说起这个表弟来,老婆想了许久也没想出来是哪家的表弟。不过,先不管是哪家的了,等下次来见了面可就清楚了。
没几天小魏真的来了,还带了一大包淡红色的粉末,小魏告诉他,这就是比饲料添加剂还管用的那种东西了。
家秀看着小魏,一下子也想不起来小魏到底是哪家的了。
“你还记那个嫁到蓬杨村的表姨不?我就是她儿子,你们结婚那年和生了小顺子的时候,我都来送过礼。”小魏和家秀聊着,“我妈常说,你小的时候她就最喜欢你,常常带着你在村子里转悠,没事就把东家的枣,西家的柿子弄给你吃。”
家秀想不出是哪一门的表姨,但是经小魏这样一说,倒似乎隐隐记得童年里是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了。
“看我这记性,唉,天天只顾着忙活,连自己家的亲戚也记不清了。”家秀不好意思地说。
“没啥没啥,要不是我妈说起你们,我也想不起来那天送礼时从这转一圈了。”
家秀忙着去做晚饭,小魏就教老实用这粉末配猪饲料。
“一大盆的猪饲料,只要加这么一点点就行了。”小魏用一个小小的塑料勺舀起一点点的粉末,加在猪饲料里,“要小心,别把这东西弄的到处都是,特别小心别弄在自己身上。”小魏细心地交代着。
老实一一都记在心里。
“按你养那几头猪,这些够你用几年了。等你用完我再送些给你。”
小魏走后没再来过,老实的猪已经养到几十头了,这粉末天天用,看上去也没见少。
老实一边想着一边配猪饲料,他将粉末倒进饲料里,忽然身后有个声音问他:“大舅你这里加的是什么啊?”
老实吓了一跳,他不知道城里来玩的小外甥什么时候进来的。
“嘘!”老实小声说:“别吵,这是喂猪的,可以让猪长大的东西,你可不能出去跟人说啊!”
“好,我不说,可是,你可以给我一点吗?我喂的一只小乌贼就怎么也长不大。”
“好好,你出去玩,等你走时我给你一点。”小外甥得到这答复,满意地走了出去。
老实配完猪饲料,打开水笼头洗手,这时,他忽然发现他的左手食指的指甲缝里有点血,不知道为什么,他轻轻打了个冷颤,怎么弄的,把猪血弄到手上了。
看这手指,老实忽然想到小魏的交代:“要小心,别把这东西弄的到处都是,特别小心别弄在自己身上。”老实那天一不小心,弄了一点粉末在这个手指上。
老实一天有点心神不宁的,他一直在想:“那个粉末弄到手上会怎么样呢?”
又平静地过了两天,城里的小外甥闹着要回去了。
这是嫁到城里的妹妹唯一的儿子,在老实看来,真是宠坏的,搅得很,想要什么是不得到不罢休的,没谁敢惹这个小霸王。
老实没空,让老婆家秀送外甥南南回去,那小家的记性可真好,他跑去找老实:“大舅,你答应给我那让我的乌贼长大的药呢?”
老实呆了一呆,才想起来小家伙要的是什么,他弄个小塑料袋,给南南装了一点,细心地交代着:“一点点就够了,别喂太多,别弄到自己身上……”
“知道了!”南南抢过塑料袋跑了。
这是个晴朗的夜,有月光照进窗户,照在老实那靠窗边的床上。
老实眨了眨眼,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躺在身边的老婆睡得像猪,直直地躺在那里,身体有些僵硬,脸上没有表情,面色有些灰白,仿佛被催了眠似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老实的脸上木呆呆的,一点表情也没有,月光照在老实的脸上,更显得脸色难看,仿佛发出青色来,青得发着光。老实的目光中有种诡异的神色,嘴角带着一种阴森森的微笑,这让老实看起来好像暗夜里的幽灵。
老实抬起了左手,将左手手掌放在眼前,手指屈成一种古怪的姿势,中指、无名指和小指屈了起来,而食指和大拇指直直地伸着。
在月光的照射下,老实的左手食指的指甲仿佛发着一种银色的光,类似于某种金属的色泽。而那金属般的光泽好像一点点在延长。
仔细看时,却是老实左手食指的指甲正在以极快的速度生长!
这种情景在月光的照射下,极为诡异!
老实的半边脸在月光下,半边脸在阴影中,左手伸在他的脸前,左手食指上的指甲正在生长!极快地生长!
不一会儿,老实的左手食指的指甲已经长到差不多一尺来长了。
一般人的指甲,长到一定长度时就会弯曲变形,可是老实的指甲,笔直的,由于在月光下,还闪着那种金属般的光泽,所以看上去像是一种刀!一种极薄,刀刃两边向内弯曲,横切面类似于月牙形的刀!
老实的眼中闪着极为诡异的光芒,仿佛带着点欣赏地看着自己那异常增生的指甲。
老实慢慢地从床上走下地上,他没穿鞋,赤着脚,保持着那种固定的姿势,左手摆着那种怪异的姿势放在平胸高的地方,嘴角挂着一种阴森森地笑容。
老实走出房间,径直往猪圈走去。
在月光的照耀下,可以清楚地看到猪圈里,几十头肥肥胖胖地猪正在酣睡,有的还不时地动一下,发出两声那种吃饱后满意地哼哼。
老实打开猪圈走了进去。
猪们听到声音,微微有些躁动,可是,老实一走进去,那躁动就在一瞬间消失了,猪都挨个儿躲在那里,仿佛死了一般,一动也不动。
老实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他围着猪慢慢走动,仿佛是一个检阅士兵的将军。
走到一头肥大的约克猪身边时,老实的眼中忽然发出一种寒冷的光芒!
老实蹲下来,用右手抚摸着猪头,仿佛是在抚摸一位美丽的女人,那样得爱惜,那样得欣赏,猪一动也不动,沉沉地睡着,仿佛在享受着老实的爱抚。
突然,老实那举在胸前的左手沉了下去!
左手食指那闪着金属光芒的指甲,一下就刺在了猪颈下!
然后,顺着老实的指甲那月牙形的指甲,慢慢地有血流出,流的很慢很慢。
老实的笑意里多了一种轻松的感觉,他的眼光中诡异更深,然后,他的左手又以极快的速度抽离了猪颈,仍举到胸前。
猪颈项上出现了一个月牙形的刀口,从刀口处有鲜红的血流出,但并不象惯常用如刺一般的杀猪刀杀完猪后,猪血向外如泉般地喷涌,而是慢慢地流着,那血如同是一条细细的山溪,不停地,不停地,流着……
老实站了起来,向外走去,他走出猪圈,关上猪圈的门,站了一下。
指甲上的血已经流到了左手上,老实看着自己的左手,然后,把手放到嘴边,慢慢地吮吸着手上的血。
“啊!”一声细小的轻呼。
老实转过身去,看见猪圈旁边的厕所边上,正站着他的儿子小顺子。
老实向小顺子走过去,小顺子仿佛呆了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老实走到他面前,伸出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小顺子的头。
老实左手的指甲,是在那一霎那回复的,仿佛从来就没长长过,仿佛刚才的那一切都是梦,除了猪圈里的那头肥白的约克猪还在流着鲜红的血,已经流到猪圈的地上,那血在地上慢慢凝固。
老实被人摇动着。
老实的头很疼,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可怕的噩梦,可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个梦了。老实在被摇了不知道多久之后,勉强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老婆的脸,脸上满是气愤和恐惧。
“当家的,快醒醒!你快起来看看,又,又有一头猪被杀死了!”
“什么?”老实一下子清醒过来。
“猪啊,猪又被人杀死了!像上次一样,流了……好多的血……”老婆说话的声音里有些颤抖,眼里的恐惧已经远远多过了气愤:“是谁啊,和我们有什么仇,要这样做呢?”
老实没出声,他很快穿好衣服,把猪拉了出去。
老实想的是,不能让这猪白死了,多少都得卖点钱!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一片沉默,老婆和女儿明显地很害怕,而儿子小顺子却开始躲着老实,没老实在的时候,那孩子就像往常一样,可是,只要一看到老实,他的眼中就露出恐惧来,仿佛老实是什么怪兽一般。
小顺子并不确切地知道他为什么会怕老实,他只是害怕,一看到老实就恐惧地浑身发抖。
老实家的猪开始像得了瘟疫一样,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死掉一头,死法都是被刺了一刀,血流尽而死的。
猪死的时间都是夜里,但是,到底会隔几天死一头,老实始终没找出规律,有时候连着两夜都有猪死,有时候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死一头。
老实也有几次夜里守着,可是,最后什么也没发生。
家里的气氛越来越沉,每个人都有种说不上来的恐惧感,老实自己也是一样。
几十头猪死了一半了,老实沉不住气了,老婆和女儿不愿去喂猪,一听到猪字都害怕地发抖,儿子总是躲着老实,除了老实,每个人走路都绕开猪圈走。
老实觉得自己也快崩溃了。
一天,老实一下狠心,和老婆商量了一下,把剩下的猪全卖了,虽然这些猪现在还不够肥大,卖了有些不划来,但是,死了的猪卖了更不值钱,而且,这事出的,让全家都跟着担惊受怕的,不如卖掉来的爽快。
猪卖了,老婆和女儿都松了一口气,只有儿子,仍是躲着老实。
也许过几天没出什么事儿子就好了,老实心里想。
小顺子仍是害怕,仍是不敢走近已经空掉,却仍存在着的猪圈的附近,他上厕所都是绕到外面去,随便找个墙角啥的解决的。
小顺子的眼前总是出现猪躺在地上,猪颈处不断流血的景象,怎么会这样呢?小顺子怎么也想不清楚,他只是觉得害怕,无限得害怕。
夜里,窗外的月光很好,小顺子被尿意憋醒过来,他爬起来,径直跑到院子的角落里,对着墙角放松开来。
拉完尿,小顺子轻松地吸了口气。
就在这时,小顺子感到了一股寒意,他忍不住抖了一下,他觉得他的身后凉凉的。
小顺子转过身去,在明亮的月光下,小顺子看见老实以一种古怪的姿势站在那里,他的左手举在脸前,食指上的指甲有一尺来长,闪着金属般的光泽,老实的眼中有种诡异的神色,嘴角含着阴森森地笑容……
怪病·药之二
小镇上的人得了一种怪病。
开始大家不以为意,互相见面时还打招呼:“呀,好久不见,最近长胖了,生活不错吗!”
后来大家就觉得不对劲了,小镇上的人像吹了气似的个个都胖起来。
最先觉得不对劲的是镇上的几户有钱人家。张家那个叫丽丽的女孩也胖得厉害,她哭喊着要减肥,先是自己在家减肥,不吃饭,光喝水,可是,体重不但没下降,却还继续上升。于是,家人送她去医院做检查,谁知道,医院内科门诊的门口已经等候了几个同样也是很肥胖的女孩子,这些女孩子及家人,平时都是镇上的熟人,这时在医院里碰见,互相都有点不好意思。
医生给这几个女孩做了各项检查,可她们除了都是血糖血脂比较高以外,别的却也没查出什么问题,更找不到肥胖的原因。
开始,医生只给女孩们开了一些常用的减肥药,并叮嘱女孩们要注意饮食。
看完肥胖病回去的女孩子,一个个只吃减肥药不吃饭,连饮水都控制着,可是还不管用,只觉得天天都在长胖。无奈下,这些女孩不得不再次去医院检查。
女孩们在这段时间又长胖了许多,简直有些离谱,于是医生再次让这些女孩做各种检查。可是,查来查去,没查出问题在哪。内科医生没辙了,于是叫来外科医生会诊,外科医生也查不出所以然,于是又叫来妇科医生会诊。最后,几个科的医生都会诊了,没有一个能说出所以然来的,于是讨论给这些肥胖的女孩制定了用餐标准,还叫女孩计算每日摄入的卡里路,排出量等。
又经过了一段时间,医院所用的这些方案好像全都没什么效果,女孩还是在长胖,而且,镇上肥胖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这之后,来医院看肥胖病的人越来越多,男女老少都有。
刘医生是镇医院的内科医生,给那些肥胖女孩会诊他也是参加了的。
那天晚上,刘医生正在门诊值班,门诊值班的医生护士都坐在护士值班室里闲聊,说到镇上的肥胖病,大家不由地互相打量,看看对方胖了没有,还好,这里的医生护士还没有那样肥胖的,里面有一两个本来就有些胖的,大家就开玩笑提醒着:“少吃点,小心得肥胖病。”
“砰砰砰”正在说着,值班室的门忽然被敲响,几个正讨论着肥胖病的医生护士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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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打开后,值班室里的人听见小谢一声惊呼:“啊!”
刘医生和另一个年轻医生听见小谢的惊呼声,也忙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刘医生也吃了一惊,门口站着一个不成人形的人,那人个头和刘医生差不多,但肥胖的身体却好像有三四个刘医生那么宽,并且这种宽是不成比例的。
“什么事?”刘医生问门口的人。
“难受,难受……”门口的人说话含糊不清的,仿佛嘴里咬着个什么东西在说话似的。
刘医生看了看门外那个巨肥的人,再看了看门,估计他是进不了门了,于是转身对小谢说:“你去拿个台灯出来,我在外面看这个病人吧。”
小谢转身去拿台灯,小刘走出了值班室的门,就着值班室里射出的灯光看着门口的病人。这个人的皮肤好像是半透明的,身上的肉往下坠着,刘医生猜可能是他皮下的脂肪过多,所以下垂,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堆移动的肥肉一般。那人身上可笑地穿着一件圆领T恤,有些紧地绷在身上,下身穿的仿佛是睡裤,可能是实在没有合身的衣服穿了,所以才会穿成这个样子。
“你哪里不舒服?”刘医生问那个巨肥的人。
“难受,喘不了……气,心口闷……”那人说着慢慢地抬起手,刘医生在那一瞬间有种错觉,他仿佛感觉到那个巨肥的人的细胞还在分裂,皮下的脂肪层还在增厚,虽然那速度对一般肉眼可见的速度来说是极慢的,但对于人体的细胞分裂增长,那速度简直令人恐怖。
“灯来了!”小谢拿着一盏极亮的台灯出来,刘医生接过台灯对着那个巨肥病人照着,那人忽然惊恐地用手臂遮住了脸,在那极短的时间,刘医生看见那病人的脸上仿佛裂了一些细细的口子,还有像油一样的液体在缓慢地渗出来。
刘医生忙把灯转一个方向,让灯光打到医院走廊雪白的墙上,然后折射的光能柔和地反射过来,对病人的刺激不至于那么强烈。
刘医生让小谢把灯拿好,他自己戴上听诊器听病人的心跳声。听诊器刚贴在病人胸前,刘医生就听见一种不可思议的声音,“呼噜噜噜……呼噜噜噜……”心跳声完全听不到,只有这种说不上来是什么的声音,仿佛是潮水击起到海岸的礁石上一般,总之象是水冲击着什么的声音。
刘医生呆了半天,伸手把听诊器给了边上和他一起出来的那个年轻的外科医生:“小王,你听一下他的心跳。”
小王犹疑着接过听诊器,不解地看了刘医生一眼,值班室门里站着原来一起聊天的医生护士,也都不解地看着刘医生。
小王把听诊器戴上,小心地将听筒放在病人胸口,忽然,小王脸色变的煞白:“这……这是什么声音?”
门里的另一位医生疑惑地走出去,伸手接过听诊器,只听了一下,脸色也煞白起来。
刘医生没再吭声,转身再去看病人,他还用手遮着脸,可是,刘医生发现他好像又胖了起来,那件圆领的T恤好像要胀破一样,刘医生不由打了个冷颤,他想起来刚才关于细胞分裂的想象,似乎那个病人的增长是配合着刘医生的想象来的。他转过身问其他几个医生:“这病人,要不先收他住院?”
“住院?他连病房的门都进不了,怎么住?”那个年轻的外科医生的声音里有一丝丝的不安,仿佛他很厉害这个病人似的。
“啊……呼!啊……”那个病人忽然发出一种类似于兽类的叫声,这声音深沉而含糊,始终有点像是嘴里含着什么时发出的,让人觉得有点碜牙的感觉,仿佛吃饭时一不小心吃到了细细的砂子,和饭搅合在一起,在牙上慢慢地磨,让人肉酸酸的。
“你们,快看!”小谢的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恐惧感。
“嘶……嘶……”刘医生听见象是布的撕裂声,那声音就来自身边的病人,而其他人也都死死盯着他的身边,目光中一片惊恐。刘医生有点受这种气氛地感染,他心头也一片惊恐,甚至不愿转头去看一下,但他知道,他必须要看病人,这是职业道德。
刘医生转过头的时候,冷汗倏地一下就冒了出来。
他看见那个病人正像吹气球一样胀圆起来,衣服被不断胀大的身体撑起来,然后又被撕裂开来。
刘医生也和其他人一样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有点不知所措。
那个病人的嘴里还在发出“啊……呼!”的声音,只是这声音听起来多了些痛苦。
病人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都撕裂开来,病人的身体还是像吹气球一样胀大。只是,刘医生觉得这些皮肤下面的不是气,他感觉是某种液体正在皮肤下面,因为病人的膨胀不是全身都平均膨胀,而是,在病人的腰部,还有脚踝部,手腕部已经胀成了象球一样的。仿佛在膨胀中,那些液体从身体的高处还在往低处流。
刘医生忽然又想到刚才病人脸上若有若无的细口子,还有仿佛油一样的东西渗出来。刘医生打了个冷颤。
“啊!……呼!”病人的叫声忽然高起来,他遮住脸的手已经从脸上拿了下来,两只手在身体两边扎开来,不住地抖动着。
“啊!”小谢尖叫起来,跟着几个女的都一个接一个地发出尖叫声。
刘医生只觉得心里一阵一阵地向上泛着酸水。
那个病人的脸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裂口,所有的裂口都是竖着的,裂口中渗出油一样的液体,那液体已经模糊了病人的脸。
“啊!……呼!”病人声音嘶哑了。
所有的人都呆了,医生护士,还有几个刚刚走进医院,不知道得了什么病,还没来得及请医生看的病人或是其陪同的人,所有的人,都呆了。
“啊!……呼!”那个病人像吹气球似的膨胀着。在撕裂的衣衫下面,那些裸露着的皮肤,看起来已经是透明的了。随着病人的膨胀,他身上的皮肤也开始像他脸上的皮肤一样,裂开了许多细小的裂口,所有的裂口都是竖着的,从里面渗出油一样的液体。
病人身上的裂口越来越大,油样的液体也不仅仅是渗出来了,而是像泉水一样小股小股地流出来。病人还是像吹气一样地膨胀着,而且四肢开始像烧熔的蜡一样,慢慢熔在了一起,使整个人看起来已经不太像人了,感觉,像一个,装着油的,塑料袋……
刘医生浑身打着颤,他看看周围的人,仿佛都着了魔似的,呆呆地看着那个病人,几个女的也不再尖叫,只是浑身都在颤抖着,像是嗓子眼被什么捏住了似的,睁大惊恐的眼睛,望着。
“快,救他!去找纱布,绷带,快!快去!”刘医生从惊恐中反应过来,冲着护士大叫着。
“纱布……绷带……好……”小谢颤抖着,仿佛竭力摆脱着一场噩梦一样,转身冲进治疗室,在放纱布和绷带的柜子、盘子中翻着,不时碰翻了什么东西,发出“哗啦”的声响。
小谢怀里抱着一堆的纱布和绷带走出来,刘医生接过绷带,打开一头,一头递给边上的小王:“接着,给他包扎。”
这个病人的体型已经不是一个人能给他包扎得过来的了,所以刘医生必须要小王的帮助。
小王接着绷带的一头,呆呆地看着刘医生围着病人转了一个圈,一卷绷带,只给病人缠了一圈,就没了。
刘医生给绷带打了一个死扣,又拿过一卷,再绕一个圈,给那个病人扎上。
那个病人的身体是软软的,仿佛一个水袋一样,身体已经不像正常人那样温热了,触手是冰凉的感觉。
“啊…………呼……”病人的声音小了一些,刘医生看见他的眼中有些感动的神色,然后流了一些液体下来,但那不是眼泪,而是,和他身上的裂口里流出的液体一样,像是油。
“你们快来帮帮忙啊!”刘医生着急起来,他高声叫着。
几个呆住的医生这时仿佛醒来了似的,慌忙从护士小谢那拿过绷带,一圈一圈地把那个病人扎起来。
所有能找到的纱布和绷带全部拿来了。
病人被扎住的地方好像是好了一些,那些液体不再是那样流出来,虽然包扎着的绷带已经被那些从病人身体里渗出的液体打湿了。
但是,很快刘医生就发现,这样的包扎并没有什么效果,因为病人包扎的地方虽然渗出的液体减少,但没包住的地方,裂口却是裂得更大,液体有点像自来水笼头细水流一样流出来。
“有没有绷带了?”刘医生的嗓子有些哑了,他无助地向护士喊着。
“没有了,全在这儿了。”小谢的声音里已经带着一丝的哭腔了。
“去病房,去病房找找!”刘医生的手上全是粘粘滑滑的那种病人体内流出的液体。
“我……这就去!”小谢转身跑了。
刘医生看着那些包扎不住的裂口越裂越大。
“啊…………呼……”病人似乎连叫的力气也没有了。
“啪!”一声巨响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跟着几个女的尖叫了起来。病人身上的绷带齐齐地断了开来,他的身上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裂口,油一样的液体“哗”地涌了出来,而病人像个被放去水的热水袋,正慢慢地软下去,他的眼眶,鼻孔,嘴巴,耳朵里也流出液体来,他已经停止了呼叫……
刘医生呆呆地看着病人一点一点地矮下去,地上淌着说不清是什么的液体。
最后病人像一个放完了水的塑料袋,软软地摊在了地上。
四周站着的医生,护士,都傻了一般,看着眼前这不能解释的一幕,夜里一片空寂,没有人出声,仿佛,所有的人都被魔法定住了。他们的手上,身上,还沾着那个病人流出的液体。
“来了,绷带来了!”小谢捧着绷带跑过来,却发现没人理他,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地上,她也跟着看看地上,“啊!……”小谢尖叫着,扔掉了手里的绷带,那叫声在深夜的医院里格外让人毛骨悚然。
地上的液体里泡着一张人皮。
所有的人还是呆呆地看着。
那张人皮也在液体中慢慢融解了,化成了液体。液体居有很强的渗透力,慢慢地渗进了医院水泥的地面。
那种感觉很诡异,所有的人都眼睁睁地看着。
最后,液体全部渗进了水泥地面里,而整个水泥地面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刚才的那个病人并没有真实存在过一样,所有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所有的人,一起做了一个古怪的梦。
大家几乎是一起抬起头来的,互相看着,几个医生互相打量着,不知道是谁先看了看自己的手,于是所有的医生都不由地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手上也是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刘医生反复洗着自己的手。
天已经亮了,值班医生都下班了,可是谁也没有走,都傻呆呆地互相望着。
这之后的几天,医院接连着来了几个病人,所有的病人都一样,肥胖,然后身体液化,皮肤被液化的液体胀破,最后化成液体,然后所有的液体都渗入了地下。
每个接触过这种病人的医生护士都极度恐慌,谁也不知道这种液体本身有没有传染性。
从那晚之后,所有的医生护士都戴上了厚厚的手套,每个人都怕沾上那种可怕的液体。
终于有一天,一个肥胖到极端的人走在镇上那最热闹的大街上时发病了。许多人看着那人在惊恐中像吹气球一样的膨胀,然后身上的衣服被胀裂开,皮肤上裂开细细的裂口,然后裂口越裂越大,流出许多透明的像油一样的液体,最后像个被放光了水的热水袋一样倒在了地上……
镇上的人开始生活在一片恐慌中。
肥胖病人排着队到镇上的医院来住院,希望镇医院的医生们能救他们,可是,没有一个医生能明确说出这是一种什么病。甚至他们在住院期间,即使什么也不吃,还是一样地膨胀着……
往日热闹的小镇渐渐变得荒凉起来,即使在大白天,也很少看到有人在街上走动了。所有的人,得病的,没得病的,都躲在家里。
镇医院从县医院请来了专家,但这些专家们研究了几天,也没有一个能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该怎么去治疗。
镇上传着一些流言,有的说这个镇子被人下了诅咒,有的说这个镇子招惹什么鬼怪,更有荒唐的,居然说是被恐怖分子下了什么生化病毒……
县上又从省城请来了医学专家。
不论这些专家怎么研究,小镇上那些得了肥胖病的人,还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液化,死亡。
刘医生这天休息。
自从镇上的肥胖病人开始液化,他已经好久没有休息过了,这些天他实在是太疲惫了,科室主任看着他那两个大大的熊猫眼,终于给他调休了一天,让他好好休息。
刘医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的眼前总是出现那些肥胖得不成人形的病人。
不知过了多久,刘医生才慢慢地迷糊着睡了过去。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把刘医生惊醒过来,他坐起来揉了半天眼睛,赤着脚下了床,奇怪,这个时候有谁来敲门呢?
刘医生心里有点不大高兴,粗声粗气地问了一声:“谁啊?”
“我,快开开门!”从声音里听出来好像是小舅。
刘医生的小舅是镇上的屠夫,杀猪卖肉。这小镇上共有三家卖肉的,但平时数刘医生小舅的生意最好,镇上的人都亲热地叫他王屠,说他价格公道,秤又给得足。
刘医生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王屠,刘医生楞了一下,问王屠:“小舅你有事啊?”说着把王屠让了进来。最近由于那个肥胖病,镇上的人已经不吃肉了,也幸好王屠卖了几年的肉,有些积蓄,要不,真不知道怎么生活。
王屠走进去坐下来,刘医生给他倒了杯水,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
“小六,”王屠喊了刘医生一声,他总是直呼刘医生的小名,王屠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说的样子,有些吞吞吐吐。
“什么事,小舅,有什么困难你就直说吧。”刘医生看出王屠的为难来。
“唉!”王屠深叹了一口气,抱着头,“这事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都怪我,唉!”王屠懊恼地抓着头发,“这事得从几个月前说起,邻近村子里有个养猪的,不知道为什么家里养的猪连续的被杀死,他就把死猪很便宜地卖给我……”
“啊?”刘医生吃了一惊,“这是违法的啊!”
“唉!”王屠抓着头发,不住叹气,“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啊!不过说真的,那死猪我都看了,没啥不对的地方,听说死也是被人偷偷杀死的,我看了伤口,确实是放光血死的,只是伤口很小,用的不知是啥刀。”
“那也不行啊,你现在还买那些死猪吗?”刘医生有点生气。
“没,没买了。”王屠的脸红了,他接着有些磕磕巴巴地说,“可是,我……我发现,那些……肥胖的人,大多……大多都是在我这……买猪肉的……这,这不会是……”
“什么?”刘医生又是一惊,他把王屠说的话在头脑里飞快地转了一圈,难说这次镇上的人得的怪病与这些死猪有什么关系,“你知道那个卖死猪给你的是哪个村的吗?”
“知道……”王屠迷惑地看着刘医生。
“走!”刘医生从沙发上站起来,边说着边换上衣服,“你带我去卖猪的那家去看看。”
“好。”王屠感觉出不对劲来,小心地应承着。
走进新胡村,王屠问村口的一个村民:“你们村那个喂猪的老实家在哪?”
那个村民用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王屠和刘医生:“你找他?有事吗?你们是他的亲戚?”
刘医生心里有点奇怪,打听个人吗,还用得着调查人家来历不成吗?王屠却陪着笑脸说:“我是镇上卖肉的,找他有点事情。”
“哦,是找他买猪吗?唉,还是不用去了,他家出事了,猪早就死光了,人也死光了,你要是买猪,还是去别人家吧!”那个村民一脸的惶惑。
“啊?是怎么回事?你能详细说说吗?”刘医生敏感地感觉出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唉,这事儿邪呀,谁也说不清啊!”那个村民唉口气,慢慢地说起老实一家的事情来:原来,老实家的猪总是隔段时间就被人杀了,后来猪杀完了,老实两口子合计着,不再养猪了,这样下去养再多也是亏多,但两人想不通啊,天天愁眉苦脸的。可这事并没有就这样结束,没过多久,老实家的小儿子,小顺子被杀死了,死时和老实家的猪一样,喉咙上有一个小口子,是血流光而死的,满地都是鲜血啊!
那村民说着就打了个寒颤:接下来,这个案子还没破,老实的大女儿也死了,和小儿子死状一样。老实的老婆可要疯了,一对儿女就这样死了,谁这么毒啊!谁知道,没多久老实的老婆也被杀死了,死的样子和小儿子大女儿一样。可是,她就死在老实的身边啊,血流了一床铺,连老实身上也是!这下,老实真的疯了,可是还要被警察抓去问话。警察问来问去,也没问出什么来,老实又疯颠颠的,没办法,只好放了老实。
这事到了现在,案子也没破。
刘医生身上一阵阵地发冷,王屠也呆了。
两人还是去老实家看了,老实家的房门紧锁着,邻居说老实现在疯疯颠颠的,也不知道天天跑哪儿去。
刘医生和王屠回了镇上。
刚进镇子没多远,远远的就看见一个肥胖的人站在路边,喉咙里发出“啊……呼!”的声音,边上有几个人,也都远远地看着。
“送他去医院啊!来人啊!”刘医生跑过去,王屠也跟在后面,可是,原来远远的站着的几个人退得更远了。
那个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胀裂了,皮肤上细细的裂口里渗出油来。
那人发出野兽一般的嚎叫。
刘医生看见远远的有汽车开来,想拦下车去送那个肥胖的开始液化的人去医院,可是开车的人看见刘医生冲向路上,远远的就掉过头把车开走了……
那人身上的裂口越裂越大,液化的油样液体流到地……
刘医生眼睁睁地看着,直到,地上什么痕迹也没有。
路上又开始过行人了,仿佛,这里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王屠慢慢地抱着头蹲下去。
天上的太阳,格外地亮。
异变·药之三
“叮铃铃……”永花还没进门,就听见电话铃不断声地响。
永花忙打开门,放下手里的菜,接过电话:“喂。”
“什么?”永花脸色变了,握着电话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怎么会是这样的?”也不知道她是在对电话里的人在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好的,我明天过去。”永花放下电话,一个人坐在那里,一边发呆,一边掉着眼泪。
一双冰凉的手忽然蒙住了永花的眼睛,永花吓得一惊,拍了那双手一下:“南南不要淘气!”
南南放下蒙住永花眼睛的手,哈哈笑着跳过沙发,坐到永花边上。
永花摸了摸南南的头:“去做作业吧,妈去做饭。”
“嗯。”南南从茶几上拿了一个洗干净的苹果,拎着书包往自己的房间走,走过鱼缸的时候,他看了看鱼缸里的小乌贼,还在水里无所事事地游着。“你还不长大!”南南叽咕着,从书包里摸出一个小塑料袋,用一个小纸板从塑料袋里舀了一点点红色的粉末倒进鱼缸里。
“南南你在干嘛?还不快去写作业。”永花看见南南拎着书包站在鱼缸前发呆,于是催促着南南。
“乌贼还不长大。”南南不满地对妈妈说。
“哪有那么快啊?真是小孩子,一点耐心也没有。”永花哄着南南,“快去写作业,晚上爸爸回来要检查的。”
“舅舅给的药是没效的。”南南自言自语地提着书包回自己的房间写作业去了。
永花听到南南提起舅舅,脸色沉了一下。永花刚才接到哥哥打来的电话,她嫂子出事了,让她回去一趟。这段时间,哥哥家里接二连三地出事,先是小顺子,后来是这小月,最后是嫂子家秀……
晚上丈夫回来的时候,永花告诉他嫂子出事了,丈夫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永花,你哥家最近邪门啊,接二连三地出事……”
“唉,我知道,我得回去一趟,我哥现在一个人,我听他在电话里的声音,都像要疯掉一样。”永花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嗯,你早去早回吧,自己要多小心,还有,你去了住到你叔家吧,不要住你哥那……”丈夫的声音里透着担心。
“知道了,我会的,你在家好好照顾南南。”
老实的家门口一片冷清,村上的人老远都绕走了。
家秀的灵棚搭在村口的晒谷场边,村上的亲戚都在灵棚里帮忙。永花到了村口很远就看见灵棚了,她刚走过去,就有人喊:“永花回来了。”
老实从灵棚里走出来,眼光有些木呆呆地,但一看见永花,“嗷”地一声嚎出来,一把抱着头,蹲在地上哭开了。
“哥,哥,你起来,快别这样了,人死……不能复生……嫂子看你这样,也会难过的……”永花劝着老实,自己却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兄妹俩蹲着,头对着头哭。
村里的近亲来人把兄妹俩拉起来,架到灵棚里去了。
灵棚外的人鼻子也被哭得发酸,几个来帮忙的女人坐在灵棚外,一边用衣袖擦了擦同情的泪水,一边议论着:“唉,说吧,老实这一家人也真是挺老实的,咋就好人都不长寿呢?一家四口,这就剩下老实了,这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呀?”
“唉,是年辰不好吧?”另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女人接上话,“我听说镇上也死了很多人,都得了啥瘟疫,人就不停地长胖,胖到一定的时候,就裂开了……”那女人说着打了个寒颤,“省里什么医学专家都来了,就是没办法想。”
“是啊,我家小儿子说,人家都说什么世纪末是什么什么毁灭,反正,就是说我们都活不成了。”
“你少在那闲扯,乱说个啥呀?”几个女人正聊着,没想到村长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没事不能去帮帮忙?闲嚼舌头的。”
永花一直陪着老实坐在灵棚里。
帮忙的人没事了,都溜到外面去晒太阳了,灵棚里只剩下老实和永花。
“等你嫂子的事情办完,我想你陪我去一趟蓬杨村。”老实过了半晌向永花说了一句话。
“行,不过,哥,去那么远的地方干什么?”
“唉,这事叫奇巧啊!”老实想了一会,才慢慢地把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说给永花听,说来说去,这事透着古怪,这些不好的事情,全都是在家秀的那个远房表弟来过之后发生的,老实想去找家秀那个表弟问问清楚,这当时送给他的养猪的那药,到底是个啥东西?
永花虽然急着回家,但也却不过老实向她开口,于是办完家秀的事,永花还是先陪老实去了蓬杨村。
到了蓬杨村,老实看村口坐着几个人,就上前去问姓魏的。村口那几个人奇怪地看着老实和永花:“你们找姓魏的干嘛?”
“哦,我们是他家的远房表亲,好久没来往了,正好这有事打这儿过,顺路看看。”永花忙笑着解释。
“你们这表亲有多久没来往?姓魏的一家早就死光了,你们还不知道?”一个老汉硬梆梆地扔出一句话。
老实晃了一下,忙问:“这一家怎么就死光了?”
永花慌忙扶住老实,也问了一句:“是不是弄错了?这村上有多少姓魏的?”
“嗨!”老头叹了一口,“咱村就一户姓魏的,他们家不知道是啥时候逃难来这的,咱们都姓杨,没听这叫蓬杨村吗?”
“没错,杨老爹说的没错。”一个中年男人站了起来,“他们全家一夜之间全被人杀死了,流的那一地都是血啊,咱们都去看了,那真叫惨。他们那儿子不是被杀死的,可是他浑身长了一层黑毛,像那山上的黑猩猩啊,死时都没个人样了,又肿又烂。要不是法医解剖鉴定了是他,谁敢说是他啊?这不,这事情都过去两年了,还没破了案子啊!”
“什么?他们全家死了有两年了?”老实一惊,又往后退了一步。
“可不是。”那个杨老爹掐了掐手指,“再过半个月,刚好两年整。唉,你们来了也好,去给这家人烧点纸吧。”
“不,不可能!不可能……”老实忽然狂叫起来,“不可能!小魏上半年才去过我那!你们骗我!”
“你见鬼了吧?”杨老爹忽一下站起来,“你去四处问问!”
“不!……”老实忽然狂叫着,甩开永花扶他的手,一路向村外奔去。
永花一直呆呆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这时看见老实跑了,慌忙转头去追,“哥!哥!你等等我!”可是,眼见着老实越跑越远,终于消失在永花的视线里。
永花找不到老实,自己坐车回到了村里,可是问谁,都说没看见老实回来。
永花去叔叔家哭着说了老实跑丢的事,叔叔一家人忙和永花,还有村里的亲戚四处去寻找,一直找到天黑,也找到老实。
这样寻找了两天,永花渐渐觉得没希望的时候,老实却自己回来了。
不过,回来的老实却是衣衫褴褛,疯疯颠颠。
永花给丈夫打电话,哥哥老实已经疯了,她至少得带他去医院看看,然后再做打算,不过这样看来,她一时半会是回不了家了。
老实一回来,倒还知道回家,永花不敢去老实家住,却又怕老实到处乱跑找不到,于是等老实晚上睡觉了,她就用把锁把老实反锁在了家里,她自己去了叔叔家里住,准备第二天带老实去医院看病。
第二天带老实到了镇上的医院,医生说老实这是受了强烈刺激导致精神失常,以后能不能好转却难说,然后给老实开了一堆的药,叫永花拿回去给老实吃,吃完了药再去医院看。
永花一边挂着家里,一边又不能扔下精神失常的老实。
这样就在村里的叔叔家住了下来。
白天,永花就去老实家照顾老实,晚上,等老实睡了,就把门反锁了去叔叔家休息。
那天中午,永花做好了中饭,去喊老实吃饭,却发现老实不见了。永花把每个房间都看了,老实真的不在,院子的门却半敞开着。
永花忙追了出去,门都没来得及锁,好在村里都是熟人,再说老实家现在也没什么可以去偷的了。
永花一路追着找老实,从村里找到村外,终于在村尾的那口浮着垃圾,冒着绿水泡的小塘边找到了老实,老实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正在把袋子里的东西一把一把地往外撒,弄得满天都是红色的粉末。
“哥,你在干什么?”听见永花喊他,老实扔了手中的塑料袋,转过身来,把身上落的红色粉末拍打干净,笑眯眯地向村里走去。
永花看着吃东西狼吞虎咽的老实,心里一阵阵不安。
永花有种直觉,事情还没完,她想到蓬杨村里姓魏的那一家人,她隐隐觉得老实会出什么事情。
晚上永花看着老实睡着了,叹了口气,锁上门去了叔叔家。
永花对于一直在叔叔家里打扰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婶婶的为人却极好,总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现在老实这样,唉,我们是想帮忙也帮不上什么啊。”
永花做了一夜的噩梦。
第二天天刚亮,永花就睡不着了。自从永花嫁到城里,老公宠着,永花哪天都是睡觉睡到日头多高才起床的。虽然后来有了南南,那也从来没这么早起过。
永花起来梳洗过就往老实家去。
永花做好了早饭,琢磨着老实的药快吃完了,该带老实去医院再看看了,这几天看来,老实的病好了一点。
想着,永花就去叫老实起床吃早饭。
敲了一会门,老实没有像平常那样应声起来,永花心里有点发慌,于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永花就“啊”地狂叫着掉头跑了出去。
只见老实的床上躺着一个不成人形的怪物,被子扔在一边。那怪物比一般的人胖一倍,满身是黑色的毛,那些毛足有三寸长,黑色的,看上去很光滑,怪物的全身几乎全被黑毛盖住了。怪物身上挂着一些布条,那些布条分明是老实原来穿的衣服!
最恐怖的是,怪物的手指前端,长着长短不一的金属色泽的指甲!
那些指甲,仿佛是一把把细长别致的弯刀……
“小灰,大头,胖军,今天去我家玩,我妈去我舅舅家了。”南南一放学就约几个要好的同学回家玩,“去看我的乌贼。”
“你爸呢?”大头一手搭在南南肩上,一手搭在胖军肩上。
“我爸回家还早着呢。”南南一脸的得意。
南南带着小灰,大头,胖军回到家里,永花不在家,几个孩子挤到鱼缸前看南南养的小乌贼。“怎么这么长时间也不见长大呀?”
“就是,这也太小了。“
“我天天喂它长大的药呢。”南南说着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塑料袋,从里面拿出一些红色的粉末倒进鱼缸里。
“这是什么?”胖军好奇地问。
“一种让乌贼快些长大的药,是舅舅给我的,他用这个喂出来的猪可大了。”南南小心地把塑料袋放好。
“是不是真的啊?你用这个喂乌贼多久了?怎么没见到长大一点呢?”大头怀疑地问。
“舅舅不会骗人的啦,不过,我想,乌贼是水里的,猪不是,是不是这药对水里的动物没什么效果呢?”南南歪着头看着大头。
大头很严肃地沉思了一会:“很有可能,要不,我们做个实验。”
“怎么实验?”小灰盯着大头。
“就是找一些不在水里的动物试一下,看它们是不是长得快。”大头仿佛对小灰的问题有些不屑的样子。
“对啊,可是,用什么动物来实验好呢?”胖军一副“我明白了”的神态。
“我们家除了这缸鱼和我养的小乌贼,就只有蟑螂是动物了。”南南一边说一边笑,好像这很好笑似的。
“对,就用蟑螂,蟑螂比较小,长大一些容易看出来。”大头一副决策者的表情。
“嗯,我家厨房的柜子里可多了。”
几个孩子一会功夫真的抓了几只蟑螂。
“小灰你和胖军再抓几只,我和南南先去给抓到的蟑螂喂药。”大头拿着装了蟑螂的塑料袋先出去了。
南南和大头找了一些饼干,把红色的粉末倒在饼干上,再把饼干扔进塑料袋中。
到晚上,塑料袋中已经有十几只蟑螂了。
小灰,大头和胖军走后,南南把装着蟑螂的塑料袋放在自己的房间,他蹲在那里看着蟑螂,那些蟑螂正趴在饼干上“叽叽卡卡”地吃着饼干。
夜里,南南睡得正熟,忽然感觉脸上有些痒,他迷糊中伸手摸了一下,有个什么东西从他的手指缝中钻了出去。南南翻了个身,于是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沙沙”的像什么在啃东西时发出的声音。
南南一下惊醒过来。
脸上又有什么东西爬过,南南吓了一跳,到处都是“沙沙”的声音。
南南有些害怕,伸手打开床头的灯。只见屋子里满是蟑螂!
那些蟑螂爬满了床上、书桌上、衣柜上,连台灯上爬的都是!那些蟑螂好像还在吃着什么,发出“沙沙”声音。
“啊!”南南不由尖声叫起来。
“沙沙沙”那些蟑螂被惊动了,很快地向着房间的门缝、窗缝、床下、墙角等地方爬去,只一会功夫,蟑螂全都不见了。
“南南,”永花的丈夫郭明打开儿子的门,伸头进来看了看,“怎么了?做噩梦吗?”
“蟑螂啊,好多蟑螂……”南南看着爸爸,身上微微地发抖。
“南南做噩梦了,哪有好多蟑螂啊。”郭明一边哄着南南,一边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南南一会又慢慢地睡着了。
郭明轻轻关上南南房间的灯,走出去,虚掩上门。
“哗……”客厅里传来细细的流水声。
客厅怎么会有流水声呢?客厅里又没有水笼头,哪里的水流了出来呢?难道是鱼缸里的流水?不对,记得昨晚是关了水的。不会是鱼缸裂了吧?郭明心里有些疑惑,转了个身,走向鱼缸那边。
在暗淡的光线下,郭明看见鱼缸里有个很大的东西,那是什么?那决不是他养的鱼,鱼缸里没有那么大的鱼!
那东西占了半个鱼缸,刚才听到的“哗哗”声就是鱼缸里的水溢出来的声音,现在水还在向外溢出来,那个东西似乎还在长大。
郭明不由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头上有些冷汗,难道自己也做噩梦?
他在自己的腿上拧了一把,好疼!
再看,鱼缸里那东西还在,黑乎乎的一团,不知道是什么。
忽然有个什么东西缠上了他的脖子,凉冰冰,滑腻腻的,郭明吓得不由地叫了起来,他跳起来挣开那个缠上来的东西,打开了客厅的灯。
客厅里一片静寂。
郭明转过身去,看向鱼缸,可是,鱼缸里什么也没有,那几条鱼还是在悠闲地游来游去,还有一只小乌贼,静静地漂着。
真是做噩梦,或者说是幻觉更为恰当。郭明摸了摸颈子,总觉得刚才的那种窒息感还在。
郭明关上客厅的灯回去睡觉了,可是,他没有发现,鱼缸边的地上有一块水湿的痕迹。
南南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原来装蟑螂的塑料袋已经被咬烂了,说咬烂还不恰当,应该说整个袋子已经几乎被吃掉了,只剩下系在一起的塑料袋的拎手。
南南想到昨晚的那些蟑螂,不由地打了个寒颤,他记不清那是真的发生过,还只是做了一场梦了。
在路上遇到大头,他一见到南南就问:“蟑螂长大没有?”
“蟑螂昨天夜里都跑了。”南南丧气地回答大头。
大头挠了挠头,“是啊,蟑螂咬东西很厉害,我们忘了它会咬开塑料袋逃跑了。”大头和南南都沉默了一会,大头又说:“我奶奶家有只猫,不如你给我点药,我喂那只猫试试?猫是不会逃跑的。”
“好。”南南拿出塑料袋,拿了一点红色的粉末给大头。
几天过去了,南南每天见到大头都问大头他奶奶的猫长大了没有。那天南南见到大头,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大头关于猫的事情,大头就沮丧地对南南说:“我奶奶的猫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南南,你那个药不会有问题吧?”
“什么?猫死了?可是,我天天用药喂乌贼,乌贼还活着啊。”
“这个……”大头挠挠头,“你舅舅家的猪怎么样了?”
“猪?”南南楞了一下,“前段时间倒是听我妈说舅舅家的猪死了好多。”
“对了,一定是药有问题,你想想,你舅舅家的猪也死了,我奶奶的猫也死了,都是用了这个药,乌贼吗,一定是药的剂量还不够,再喂下去,说不定也死了。”大头终于想出了问题所在。
“那,我的药……”
“扔了,不能再喂小乌贼了,小心喂死了。”
“好。”南南说着拿出那包药,两个孩子在路边找了个下水道,把药倒了进去。
“毒死下水道里的老鼠。”大头看着南南倒药,在边上高兴地说。
南南晚上放学回到家的时候,跑到鱼缸边上看了一下,小乌贼还是好好的活着,还好,爸爸养的鱼也没死,要不,南南的屁股少不了要被打红了。
南南回到自己的房间写作业,刚打开门,看见一个东西从里面窜了出来,南南吓地跌坐在了地上,那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有一只小猫大小,还会飞,它从南南的身上飞了过去,爪子在南南的脸上蹬了一下,南南的脸上一疼,有点血流了下来。
南南半天才爬起来,刚才他吓坏了。
他小心地往房间里看看,什么也没有,南南一步步地挪进房间,房间和平常一样,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刚才那个是什么呢?
郭明下班回来的时候南南不在家,过了一会南南才回来,脸上有一道伤痕,像被什么划破的,郭明问南南:“去哪儿玩了?和小朋友打架了?”
“没有。”南南低着头。
“那脸怎么破了?”郭明奇怪地看着南南,南南这个孩子比较好,一般不会说慌。
“家里有一个会飞的虫,有这么大,那虫把我的脸划破了。”南南的声音里有些颤抖,“我不敢一个人呆在家里。”
“一个会飞的虫?还有那么大?”郭明笑了起来,“南南不怕,要是虫再飞来,爸爸抓了它用油炸了吃!”
“嗯!”南南笑起来,有些崇拜地看着郭明。
夜里南南尿急,起来上厕所,忽然听见客厅里有“哗哗”水声,声音仿佛是从鱼缸那传来的。南南揉着眼睛走过鱼缸去看看,鱼缸里有个黑乎乎巨大的东西在游着,那东西每游一下,水被推着溢出鱼缸。
南南站了很久,发现那个东西原来是他的小乌贼。
小乌贼长大了!南南有些兴奋,但他不敢吵醒爸爸,他发现那只游动的小乌贼还在不断长大,已经快挤满整个鱼缸了,这可怎么办?
乌贼的一只触角从缸里翻了出来,那触角打在南南的脸上,那力量很大,一个站不稳,南南跌倒在地上。
这时,有几个南南白天看到的那种巨大的像小猫一般的虫从南南身边爬过。
“啊!爸爸!”南南吓得大叫起来,可是郭明却没有应声出来。南南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向郭明的房间跑去。
“爸爸,有虫,有大的虫……”南南一边叫着一边打开郭明房间的门。
郭明睡在床上,只是床上爬满了许多的虫,那些虫长得有些像蟑螂,只是比蟑螂大多了。这些虫爬在床上啃着,四处发出“沙沙沙“的声音,像是蚕吃桑叶的声音。
“爸爸!”南南叫着,声音里有说不出的恐怖。
床上的虫在这声音的惊动中四散开来,床上空空地躺着一具骨架,干干净净的人骨……
永花办完哥哥的事情赶回家去。
这两天打电话家里没人接,不知道郭明和南南去了哪里,难道郭明带着南南回到他妈那去了?也好,南南有奶奶照顾,会比郭明照顾要强一些,就是上学太远了一点。
为了哥哥一家人的事,永花已经筋疲力尽了。她想早点回到丈夫身边,洗个热水澡,坐在沙发上抱着南南看电视,一家人平平静静的生活,多好。
到家已经是下午了,算着南南应该放学了,回去先打个电话给老婆婆,然后去接南南。
永花到了家门口,心里盘算着,放下装衣服的包,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时,忽然发现门上帖着一个小纸条:“郭南的父母你们好:我是郭南的班主任,郭南已经两天没来上学,我今天来家访,可是碰巧你们都不在,如果看到留言,请速与学校联系。吴老师。”
纸条上面没有日期,永花不知道是哪一天留的。
为什么南南会逃学?永花心里“咯噔”一下。一会就去一趟学校,永花一边开门一边想,心里对郭明有些生气,自己不在家,郭明连孩子也不管了。
打开门,房间里很暗,窗帘全部关着,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臭味。
永花慌忙拉开客厅里的窗帘,并打开窗户。
“啊!”一转过身,永花不由地大叫了一声,她看见鱼缸里躺着一只大乌贼,只是乌贼已经死了,发出臭味。鱼缸边的地上有水迹,还躺着几条鱼,上面爬着一些白色的小虫,不用说,那自然是苍蝇的幼虫。
永花生起气来,家里怎么会被弄成这样子?郭明干什么去了?
从门口拿起装衣服的提包,永花没关门,让这房子里的臭味散一下,等一下要彻底打扫。
拿着提包,永花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可是,刚走到房间门口,永花就疯狂地叫起来:“啊……啊……啊!”
她看见,房间的床上躺着一架,完整的人骨,床边的地上还有一具小孩的骨架,两具骨骼干干净净,上面一丝血肉也没有,地上和床上,也是连一丝血迹也没有。
永花正在疯狂地尖叫,却没有发现,她脚边的地上,已经有几只猫一般大小,像蟑螂一样的虫正聚集过来……
《城市日报》头条新闻:近日在城南区发现一些巨形蟑螂和老鼠,蟑螂的体型大小如猫,老鼠则比猫还大。这些动物不知道怎么产生了异变,长到这么巨大。国内已经派了生物学家来本市,正在研究这些动物的异变。本报要提醒市民的是,这些异变的动物具有很强的攻击性,市民中已经有多人因受这些异变动物的袭击而受伤住院。目前暂时未知这些动物有没有携带可传染性的病毒,比如曾在世界多年国家和城市爆发的SARS病毒……”
最初,不对劲的感觉是那天晚上开始的。
那天晚上,正军正在网上和一个MM聊天。
正军和那个叫金色风铃的MM认识并不太久,不过正军觉得和她聊得很开心,这是一个比较单纯的女孩子,正军心里一直在想着怎样把她引到正军想聊的话题上来。
金色风铃正在向正军说一件她认为比较好笑的事。
正军一边看着金色风铃说话,不时地应上一声,一边在黄色网站上翻图片来看。
这时,正军刚上了一家免费的黄色网站,打开其中的一张图片。
图片在屏幕上从上往下慢慢地显现,是一个全身一丝不挂的美丽女人,但是女人的最隐秘处却被女人手里抱着的东西遮住了。正军仔细一看,女人手里抱着的是一只淡黄色长毛的小狗。小狗的狗头侧贴在女人的腹部,看不清狗脸。
“丧气!”正军大骂着,他恨不能把图片中的小狗从女人的手中抢过来,再丢在地上。
就在这样想着的时候,正军忽然看见图片中的小狗转过了头来!狗脸正对着他,并冲他呲着牙,音箱里似乎也传出“呼呼”的狗鼻子里喷出的呼喝声。
正军吓得一下子丢掉了手里的鼠标,鼠标“啪”的一声响,撞在显示器上。
屏幕上的图片还在那里,正军再看时,小狗依旧侧着头贴在女人的腹部,哪有转过头来?
正军呆坐了一会,拿起鼠标,关了图片的窗口。
QQ上金色风铃的头像在一闪一闪。
正军再和金色风铃聊天,已经没了刚才的心思了。他心里有点害怕。就是在这个时候,正军感觉到他的背上痒,出奇地痒。
他先在椅背上蹭了一下,但是真有点隔靴挠痒的感觉,不煞渴!于是他用左手伸到背后,隔着衣服用力挠了两下,没想到的是,挠了这两下后,却越挠越痒了。
背后痒得揪心,正军把手放进衣服里怎么挠也没用。
“他妈的!”正军一边骂着,一边和金色风铃告别下了线。
正军脱了身上的衣服,用力挠背止痒,指甲上都挠出点点的血丝了。
是不是要洗澡了?正军想,不对,前两天刚洗的,不会这么快就脏了吧?管不了那么多了,也许用热水泡泡会止痒。
正军一边挠着背,一边在浴缸里放了一大缸热水。脱了衣裤跳进浴缸里,热水烫着背,感觉真舒服,背上也不再揪心揪肺的痒了。
正军闭上眼睛躺在浴缸里。
浴缸里的水暖暖的,正军闭着眼开始胡思乱想,他想到了昨晚看过的那部A片。片中女主角的身材真性感,皮肤白皙,还有那嗯嗯呀呀的叫声……
这水暖得像是女人的躯体,正军不由地伸手握住自己,他幻想着A片女主角正在他的身边,像这水一样拥抱着他,轻抚着他……他的手不由地套动起来。
就在正军快达到高潮的时候,浴室的门却“吱呀”地一声响。
正军被这门声激得浑身一抖,他脑海中的幻象霎那间消失不见了,那勃起的激情也在那一瞬间软了下来。
这套房平时只有正军住着,上大学的弟弟只在周末才过来,所以,正军洗澡时并不锁上浴室门的,只是随手将门虚掩了。
正军睁大眼睛一下子从浴缸中坐起来,向四周看着。
浴室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但浴室的门却开了一条大大的缝。
正军在冷冷的空气中坐了许久,浴室里没什么动静,浴室外也听不见什么动静。大概是风吹开了浴室的门吧!正军感到了身上的冷,又躺到浴缸里了。
水冷了,正军打开热水器,又加了点热水。
水哗哗地流进浴缸,在这“哗哗”的流水声中,正军听到了另外一种声音,“哧哧”地像刮铁皮的声音。
这声音让正军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关掉热水器,正军听见那刮铁皮的单调声还在响,那声音,那声音,似乎就来自浴缸的下面!
正军呆呆地,一动也不敢动,他想不明白他听到的是什么声音。
正军跳起来,他想爬出浴缸去。
可是,在他的身体探出浴缸的一瞬间,他看见了什么?
一只小狗,淡黄色毛的小狗,只有拖鞋长短,肥嘟嘟的,短毛,长耳,大大眼睛。它正伸直了身体扒在浴缸上,两个前爪不断地一上一下地抓着浴缸,人像是要找人抱它似的。
耳耳!是邻居家的小狗耳耳!
正军松了一口气,一下子滑倒在浴缸里。
原来是邻居的小狗耳耳,它怎么跑进来了?
耳耳???
正军又跳起来,怎么会是耳耳?
他再伸头向浴缸外看看,哪里有什么小狗?浴缸外只有一双横放着的拖鞋,哪里有小狗耳耳?莫非是他眼花了?可是,那刮铁的声音呢?正军再听一听,浴室里静静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正军不再洗澡了,他从浴缸里爬起来,用大浴巾裹着走了出去。
第二天,正军在出门的时候碰到了邻居女孩晓静,他和晓静打了个招呼,顺便关心地问了晓静一句:“耳耳找到了吗?”
“没。”晓静没精打采地回答了正军一句,就走开了。
正军心里松了一口气。
晚上,正军又在网上聊天的时候,他的背又痒起来,不仅背上痒,胸前和腹部也开始痒,而且是出奇地痒,怎么挠也止不住那揪心揪肺的痒。
奇怪,这两天怎么身上老是痒得难受?
不会是,有什么病吧?
正军想起前一段时间他老是去的那家发廊,还有那个长得一般,却极会挑逗他的发廊妹。他和她发生事情的时候可都是做足了安全措施的呀!
正军脱下衣服来,仔细地看看身上的皮肤,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没有疱块红疹之类的,肤色都没有什么变化。
可就是揪心揪肺的痒痒!
正军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像昨晚一样,用热水泡泡吧!
泡完热水澡,正军用浴巾擦干身体,他又背对着镜子照了照,背后的皮肤也没什么,只是,背上有一层密密的汗毛,看起来比平时密,好像汗毛忽然间长出来很多似的。再看看,除了汗毛密一些,背上没有其它什么。
正军觉得浑身都很疲惫,他穿上睡衣躺在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半夜里,正军觉得干渴,他爬起来想去厨房找点饮料喝。
走到厨房的门口,正军听见厨房里有一种“嗡嗡”的机器开动声,却不象是冰箱启动的声音。
正军心里恐惧极了,他睡觉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是关着的呀,现在是什么声响呢?
正军一步一步,尽量不发出声音地走进厨房。
厨房里有淡红色很弱的灯光。正军仔细看时,却是微波炉开着,那淡红色灯光是由微波炉里射出来的,那“嗡嗡”的机器声响,也是微波炉发出来的。
微波炉怎么会开了呢?真是奇怪!
正军两腿发软,但是他还是决定走过去关上微波炉。
不知怎样走到微波炉边的,正军正要关上微波炉,却透过微波炉门上透明的网看见微波炉里有一些东西,像是一丛乱蓬蓬的头发。
正军害怕极了,他记得临睡前微波炉里是没有东西的。
随着微波炉下托盘的转动,那乱蓬蓬头发似的东西转了半面向着正军,却赫然是一颗人头!一颗眼睛还在睁着的人头!
而最让正军恐怖的是,那颗人头看起来是那么熟悉,就像他自己在照镜子似的那么熟悉!
不错,正军看到的正是他自己的头!!!
随着微波炉缓慢地转动,那颗人头已经面向着正军了。
正军看到,人脸上的肉开始焦糊了,有些地方像是开始熔化了似的,肉一块块地往下掉,掉得整个人头都血肉模糊的。
正军像是被梦迷住了似的,有冷汗滴下来,蒙住了眼睛,他不觉抬手擦了一下眼睛。
再看微波炉里,那个人头不见了,里面正在被烧着的是一只小狗!淡黄色毛的一条小狗,只有拖鞋大小。
随着微波炉里托盘的转动,小狗开始在微波炉里乱撞,托盘也被弄翻了,一下子碎裂开来。不一会儿,小狗不再撞动了,它倒下来,身上的毛已经一块块地脱落了,皮肤焦糊了。
“叮”,这一声特别得响,响完之后,微波炉停了,灯光灭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正军听见他的冷汗滴下的声音。
他颤抖着手去打开微波炉的门,“嘭”,门弹开的声音让正军吓了一大跳,他往后退了一步,跌坐在地上。
正军浑身是冷汗,他觉得好像在做梦一般,他不明白怎么会坐在厨房的地上。他觉得非常惊恐,从地上爬起来,打开房子里所有的灯。
厨房里的微波炉的门是开着的,正军小心地伸头往里看了一下,什么也没有。
浑身的冷汗慢慢干了,一阵阵地寒冷。刚才,一切像是梦游一样。
正军不敢再关上屏耍??氐酱采稀?o:p&
可是,再也睡不着了。
正军睁大眼睛想着那个梦,还有梦中的那只小狗——耳耳。
正军自从住到这里以后,常常碰见邻居晓静和她的小狗耳耳。晓静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却也非常傲气。正军偷偷地喜欢着晓静,但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晓静是不会喜欢正军的。因为他既没有正式的工作,人长得又差劲,没几个女孩子会喜欢他这样的,更何况晓静。
那天他出门的时候,无意中看见晓静家的房门没关,留着一条缝。他偷偷看了一下,客厅中没人,斜对着大门的房间门也半开着,门里有个带镜子的立柜。
从立柜的镜子里,正军看见了令他心跳的一幕:晓静正在换衣服。
她已经脱下了上衣,露出只穿着文胸的雪白的身躯。然后,她开始脱下身的牛仔裤。
正军屏住呼吸,贪婪地偷看着镜子中的人影。
就在这时,一阵狗叫猛地传来,却是那只小小的狗——耳耳。
晓静警觉地关上了房间的门,正军也吓得从门口逃开去,一口气冲到了楼下。他不禁有些气恼,那只该死的狗!幸好没被人发现他在偷看。
几天以后,正军回家忘了关门,过一会他去关门的时候,却看见耳耳站在他的客厅里。
正军关上门,一把捉住耳耳,用绳子拴住它的颈子,拿出拖鞋来打它。
“叫你多管闲事!”正军用力在打耳耳,耳耳“汪汪”地叫起来。
对门传来叫耳耳的声音,正军吓坏了,他放下鞋子,可是耳耳还是叫着。正军忙捂住耳耳的嘴,迟了,他家的门上传来了敲门声。
正军抱起耳耳,想把它藏起来,又不知藏在哪里,走进厨房,一眼看见了微波炉。正军打开微波炉,把耳耳放进微波炉里,关上门。耳耳在微波炉里叫着,虽然声音小了很多,但是还是可以听见。
这时,敲门声更响了。
正军慌忙中按了微波炉的定时,微波炉开了,发出“嗡嗡”的机器声,狗叫听不见了。
正军走到门口,打开门,门口站着的正是耳耳的主人晓静。
“是你呀,什么事?”正军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问晓静。
“哦,没什么!”晓静有点慌张,“我家耳耳刚才不见了,我想问一下是不是跑到你这里来了。”晓静一边说着,一边用眼在正军的客厅里扫视着。
“没有,我的门一直关着呢!”
“奇怪,刚才我听见耳耳的叫声,好像不远似的。”晓静有点怀疑。
“哦,要不你进来找找?”
“啊,不用了!”晓静有点不好意思了,“我下楼去找找吧!”
正军看着晓静走下楼去了,不禁心里好笑,他在晓静的背后大声说:“如果我看见耳耳,就给你送过去!”
“谢谢!”晓静走下楼去了。
正军走回厨房,微波炉还在开着,他关掉微波炉,打开微波炉的门。
微波炉里的耳耳半靠在微波炉壁上,表皮的毛已经被烧得脱落溃烂了一大片,露出鲜红的肉,两只狗耳朵,肿起了大大小小的水泡。小狗耳耳痛苦不安,不停地挣扎惨叫。它挣扎着想走出微波炉,但是看着正军,又想缩回微波炉里面去。
正军看着被烤成这样的耳耳,并没有放耳耳出来,却一狠心,又将耳耳推回了微波炉里,随即关上了微波炉的门,加大火,开了开关。
微波炉里的耳耳恐惧不安地走动着,向着微波炉的门撞动着。
正军冷冷地看着微波炉里的耳耳,转身走出了厨房。
微波炉“叮”地一声响,正军走进厨房打开微波炉的门。
天哪!微波炉里一片狼籍,耳耳已经成了一具焦糊的狗尸了!耳耳全身焦糊,肚子爆裂,有一些内脏流了出来。微波炉的壁上沾着点点的血肉和内脏的碎末!
正军一边回想着,一边心烦地翻了个身。他无法入睡。
天亮了,正军疲惫地从床上爬起来,刷牙洗脸换睡衣。
当他脱下睡衣的时候,正军呆住了。他看见他的身上长着一层细细密密的淡黄色毛,那绝不是汗毛!
一天是在焦躁不安中渡过的。
晚上,正军更焦躁了,他害怕,他到底怕什么,他也说不上来,是怕那个梦?还是怕他一觉睡醒后全身都长满了淡黄色的毛?
全身都出奇地痒了。
怎么睡着的,正军也不清楚了,万幸的是,一夜没做噩梦。
早上醒来,正军伸了一个懒腰,但是他忽然停住了,他想起昨天早上他看见的情景,他身上在一夜间长出的淡黄色毛。
他忙伸手去脱睡衣,想看看他身上是否有什么变化。
可是,他看见了他伸出去的手。
那还能算是手吗?正军惊恐地大叫起来!
他看见的,分明是一对狗爪子啊!
正军的弟弟周末来到正军的房子,他打开门,一只淡黄色毛,身体硕大的癞皮狗正扒在房门口。
正军不在,正军的弟弟很奇怪,他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找到正军。
那只癞皮狗看见正军的弟弟,一个劲的往他身边靠,嘴里发出“呜呜”声。正军弟弟看着它那一身癞皮,厌恶地踢了它一脚,它忙呜咽着往后退。
这是哪里来的癞皮狗?
正军弟弟知道这不可能是正军养的,因为正军一向最讨厌狗。
正军弟弟打开门,给了癞皮狗一脚,“滚出去!”可是,癞皮狗却向后缩着不肯出门去。他气坏了,“这只该死的狗!”
费了好大的力气,正军弟弟才把癞皮狗赶出了正军的房子。
癞皮狗夹着尾巴,可怜地看着正军弟弟,眼中似乎有点泪光。正军弟弟心里有点软,但是却不能留下它,于是拿了一块刚才带上来的鸡肉,丢在它面前。
癞皮狗闻了鸡肉很久,终于张嘴咬住了鸡肉。
正军弟弟看了癞皮狗一眼,关上了门。
癞皮狗吃完了鸡肉,无可奈何地走下楼去。
癞皮狗夹着尾巴走在街上,忽然,一群狗冲了过来,狗群中有大狗,也有小狗,它们冲到癞皮狗的跟前,围住癞皮狗咬起来。
浑身伤痕的癞皮狗终于摆脱了那群狗。可是,无论它走到哪里,都有狗群袭击它,它不得不离开城市,向偏僻的地方走。
癞皮狗沿着尘土飞扬的道路走着。
  它现在又渴又饿又疲惫,这一路上它经过了几个乡村,但是只要它一靠近,乡村里的狗群就会叫嚣着扑向它,围攻它,连那些和它一样的流浪狗也欺负它。
  它身上有好几处伤痕了,有一处甚至被咬去了一块肉。
  它只有避开那些狗群,向着比较荒凉的地方进发。
  翻过一个小山坡,前面有一个小池塘,塘里生满了浮萍,水绿绿浓浓,看起来挺肮脏的。
  癞皮狗萎顿地走向池塘,它渴坏了。
  池塘边的泥地湿湿的,有些青苔,很滑。癞皮狗小心地走下池塘边,用前爪在地上试了几次,找了一块不太滑脚的地方,站稳了,低下头去喝水。
  喝完水,癞皮狗抬起头来,向四周张望着,这是一片荒野,没什么吃的。
  它失望地转过身。
  忽然,它惊恐地叫了一声,不由向后退了一步,谁知脚下一滑,却掉进了池塘里。
  池塘的岸边赫然站着一只小狗!
  小狗身上的皮毛像是被什么烧了似的,一身焦黑,肚子下面的皮肉翻开着,拖着一些东西在肚子外面,仔细看时,却是一些肚肠内脏在外拖着,颜色暗红。
  池塘里的癞皮狗在被灌了几口水后,很快地浮上来,转身拼命向对岸游去。
  精疲力尽的癞皮狗终于游到了岸边,当它慢慢向着岸边靠近的时候,它忽然又看见本来是站在对岸的那只小狗正站在它前面的岸上。
  癞皮狗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哀呼,它急忙转身又向另一个方向游去。
  可是,不管它游向什么方向,每当它靠近岸边时,它都会看见那只焦黑的小狗正在它前面的岸上。
  癞皮狗又惊恐又绝望,它在水里不停地游着,它想避开那只小狗爬上岸去。
  但是,它已经越游越慢了。
  正军弟弟好几天没见到正军了,他向警方报了案。
  一天,警方忽然找到正军弟弟,将他带到殓尸房。
  房中的床上放着一具用白布单盖着的尸体,法医掀开白布单,让正军弟弟认尸。那是一具被水泡涨了的男尸,身上还穿着睡衣,但是睡衣已经破烂不堪了,尸体上还有好几处伤,据法医说,那可能是被狗咬伤的。
  正军弟弟的喉咙一下子哽咽了,虽然尸体已经肿涨变形,但他还是认出了那是正军。
  警方人员告诉正军弟弟,尸体是在离城十几公里外一个荒野上的小池塘里发现的。
  正军穿着睡衣去那儿干什么?正军弟弟想了好久也没想明白
借你的脸用一用
设计院的资料室新来一个女大学生,叫小薇。
资料室原本是三个人,现在多了小薇,是四个人了。除了小薇外,资料室里还有一个女
孩子,叫小丽,在这里工作刚满一年。巧的是,小薇正好也和小丽同住一个宿舍。
资料室的另外两个人是中年妇女,小薇和小丽叫她俩张大姐和刘大姐。
资料室的隔壁是档案室,档案室的小静是小薇的学姐,也来了有两年了。因为是一个学
校的,小薇和小静很快成了好朋友。
小丽和小薇在一起工作,又住在同一个宿舍,关系也还不错。她们的宿舍是两室一厅的
房子,小丽先来的,当然住的是大房间,小薇就住在小的房间里。客厅里有电视,是共
用的,小丽每晚坐在厅里把电视从头看到尾,小薇却很少看电视,偶尔看一看,也是看
着小丽把电视调来调去,不做声的。
小静、小丽和小薇的关系都不错,但是小静和小丽她们俩人却只有见面点头的关系。
小薇长得非常漂亮。
在大学的时候,小薇就是男孩子追求的对象,现在,设计院中没有成家的那帮单身汉,
有事没事就往资料室钻。甚至有胆大的,还偷偷在小薇的宿舍门口放鲜花。但是小薇生
性内向,不爱说话,见了男孩子更是低头不语了。时间久了,那帮单身汗都觉得小薇不
易接近,慢慢就少来追她了。
其实,小薇不愿意太接近那帮单身汉,她怕谈恋爱,这里还有其他的原因。这是个秘密
,这个秘密却只有小静才知道:小薇从小的时候被烫伤,她的右肩一直到右胸的乳房,
有一大片烫伤的痕迹。小薇为此有些自卑。
能到设计院来工作,小薇觉得真是很幸运了。这里工资又高,工作又安定,环境也很好
,虽然远离自己的家乡,小薇也不介意。
小薇每天早早来到办公室,扫扫地,打瓶开水,常常把自己份内的事做完后还帮着其他
资料室里的两个大姐可喜欢小薇了。
一天,资料室的张大姐和刘大姐闲得没事,东家长西家短的在聊天,说着说着不知怎么
就说到了小薇。
张大姐说:“小薇呀,长得漂亮,人又勤快,以后谁娶了她,可真是福气!”
刘大姐也不由地接口说:“就是!哎,哪像有些人,人又懒又泼不说,还那么丑,以后
谁瞎眼找了她,可就……”刘大姐话还没说完,张大姐就点了点她的背后,刘大姐回头
看了一眼坐在后边的小丽,闭了口不再说了。
小丽把俩人的议论听得一清二楚,她知道刘大姐说的“有的人”是指她,不由狠狠地用
笔在纸上画着,眼中闪过一道怨毒的光。
小丽的身材和小薇差不多,也是高挑挑的,甚至比小薇还要丰满一点,只是一张脸却长
得难看,见了的人没有敢说恭维的话的。小丽一直最恨别人说她丑,何况还拿身边的人
和她来做比较?
自从到设计院上班后,小薇觉得自己的生活习惯有些改变。
以前她在学校里,虽然晚上不出去玩,也是很晚睡觉的,因为她常常抱着书看深夜。现
在她觉得自己好像成了瞌睡虫,每天很早就睡觉,借来的书都做枕头了。特别是有些周
末的晚上,她一吃完饭就想睡觉,而且头一碰到枕头人就睡着。
一次,小薇向小静说起她的瞌睡,小静不由地笑她:“你一定是瞌睡鬼投胎的!”
小薇却笑不出来。她心里一直都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但是一时之间她却说不上来,也
不知道她该不该对小静说。
这个周末,小薇像以往一样,一放下饭碗就觉得眼因。她不想那么早就睡觉,于是走到
客厅里去看电视。吃完饭的小丽也在客厅看电视,小薇坐在小丽边上。
不知过了多久,小薇觉得有人在推她,睁眼一看,是小丽。
“去房间里睡吧,小心着凉。”原来小薇在客厅里睡着了。
小薇迷迷糊糊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往床上一躺。她在黑暗中勉力地睁着双眼,她觉得自
己的瞌睡真是很奇怪,可是她想不出道理来,只有和瞌睡做着抗争。终于她还是没有抗
过瞌睡的侵袭,眼皮一点一点重起来,不一会儿就睡去了。
一阵寒意袭来,小薇不由得醒来。她突然看见她的床前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正用手对着她的脸,双手用力在抓着,仿佛要在空气中抓下一些什么似的!
小薇感觉好恐怖,她却浑身无力,也发不出声音。
她看见她床前的那个人,忽然之间手里多了一个什么东西,像是一个面具或相似的什么
似的。那个人把手里的东西向着她自己的面上贴去,贴上之后,还用手轻轻在脸上按了
一按。然后那个人就转身向外走去。
在那一瞬间,小薇忽然恐惧地发起抖来。在那个人转身的那一霎那,就着窗户从外边射
进来的灯光,小薇看见一张她非常熟悉的脸!
那正是她每天对着镜子时都可以看到的一张脸!她自己的脸!
星期一上班的时候,资料室比平时都显得热闹,不时有年轻的小伙子来找资料。
小薇忙着帮他们查找资料。
一个叫陈晓刚的小伙子进来查资料时,趁资料室的人不注意,偷偷地问小薇:“你上周
五的晚上是不是去樱吧跳舞了?”
小薇楞了一下:“没有啊,我是不会跳舞的。”
“是不是啊?”陈晓刚一脸怀疑地看着小薇,“可是,小宋他们非说上周五在樱吧跳舞
时看见你了。”
“看见我的魂了!”小薇笑着说,“那天晚上我好早就睡觉了呢!”
“啊?”陈晓刚打了个冷颤,“小宋说他还和你跳了支舞呢!”
小薇也跟着打了个冷颤,她忽然想到周五晚上她梦中的一切,梦中那个和她长的一样的
人,用力地在她的脸上抓着什么,那是怎么回事呢?
小薇一个人发了一会呆,陈晓刚什么时候走的她也不知道。
中午去食堂吃饭时,小薇看见陈晓刚和小宋他们几个人在说着什么,边说还边看小薇,
小薇被弄的挺不自在。
其中一个小薇叫不上名字的小伙子大声地说:“是不是在单位里扮纯情啊?”
小薇知道那是在说给自己听的,不由脸上一红,低着头走了。
晚上小薇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周五晚上挪些事是不是做梦。
小薇把这件事说给小静听,小静不以为然地说:“一定是他们认错人了,天下有长的像
的人也不奇怪啊!”
小薇想想也是,于是不再理那班无聊的年轻人了。
小薇依旧是每天很早就睡觉了。
又是一个周末。
小薇又早早地睡觉了。
夜里,小薇觉得微微有点冷,她不由地拉了拉被角。就在那时候,小薇忽然看见她的窗
户前站着一个女人。
窗外有灯光照起来。
小薇揉了揉眼坐了起来,她在想她是不是还在做梦。
小薇正在想着她是不是做梦的时候,窗口那个女孩转过了头来,她冲着小薇淡淡一笑,
笑里有种说不出的讽刺。
小薇不由地尖叫了起来。
小薇看见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孩!
小薇觉得恐怖极了,她不知道有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孩怎么会在半夜里出现在自己的
那女孩走到小薇的身边,手里拿着个镜子,她把镜子放在小薇的面前,小薇不由地尖叫
资料室的小丽疯了。
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小薇。
小丽被送去了精神病院,资料室又分了一个新毕业的女大学生。
小薇已经不象刚来时那样勤快和讨人喜欢了,而且她不久就和设计院的那个帅哥小宋谈
小静去了一趟精神病院看小丽,她喊小薇一起去,小薇好像很勉强才和她一起去。
精神病院的医生说小丽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但是她好像有些失忆,对自己的家人还有
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
小静和小薇到病房去看小丽。
小丽一见到小薇就扑了上来,她狠狠地用双手掐住小薇的颈子,小薇被掐的脸色发青,
边上的小静和医生忙上前去拉小丽,但小丽双手出奇地有力。
后来医生又叫来几个男护士,才把小丽掐住小薇的手掰开。
小丽还不停地挣扎。
一个男护士在掰小丽的手时,一不小心把小丽的衣袖扯烂了,小静惊奇地看到小丽的右
肩上有一片烫伤的痕迹。
小静看看穿着吊带裙的小薇,小薇的右臂上一片光滑。
家保有点口干舌燥。
他小心地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房中正在激情演绎的场面。
那女人身穿紧身的黑衣,黑衣将全身都裹住,但是却更好地凸现了女人的身材,特别是那种半透明的质感,让人觉得好像那层黑衣就是她皮肤的一部分似的。
女人的身体激烈地扭动着,让家保感觉到她的身体异常地柔软。
一阵更激烈的扭动后,女人的身体静下来,她轻轻地扒下来,伏在下面的那个男人身上。
家保的身上有些汗,这时,他也放松下来,一阵冷风吹来,有些微冷。
家保打了个寒颤,转身正想离开,却发现那个女人正转头看着窗户,脸上带着诱惑的微笑,仿佛尽知了窗外有人似的。
家保看着那张脸,不由地又有些冲动。
回去房间洗了个冷水澡。
家保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番,脑海里不时浮现出那个黑衣女人激情的模样,这让家保一阵阵地抑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阿明来喊家保吃饭的时候,家保正在梦里与那黑衣女人相会呢。
吃完晚饭,东平叫家保打扑克,家保觉着没劲,于是,阿明、东平、水来和思琴开始打扑克,边打扑克,东平还边骂家保没劲。
大家都跟着起哄,可不是吗,周末到度假村来,不就是放松放松的吗!
家保讪讪地笑笑,心思不宁地东张西望着,事实上,他有点忘不了那个黑衣女人。
大家打扑克打到兴头上,没谁再理家保,家保于是偷偷地溜了出去。
隔壁的那个房间是黑的,家保停一下,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声音,家保有点失望,他想回去看东平他们打扑克,却又提不起精神,想了一下,还是回房间睡觉吧。
家保在床上翻了很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轻轻的敲门声,把家保从睡梦中惊醒。
会是谁呢?
家保用一只手支起身体,等了一下,没有声音,于是家保又躺下来,心里想,一定是听错了,或者是敲隔壁房间的门吧。
家保正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再次听见了敲门的声音,这次他是清清楚楚听见,确实是有人在敲他的门。
家保没有开灯,他光着脚走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向门口,透过猫眼向外看。
家保吃了一惊,门口站着的却是那个黑衣女人!
还有些迷糊的家保,忽地一下点燃了心底好不容易熄灭的欲望。
打开门,门外的黑衣女人极快地闪了进来,一进房间,那就女人就贴上了家保,家保忍不住有些气急,他下意识地搂住那黑衣女人。
黑衣女人的身体有些凉凉的,带着一点淡淡的腥味,这腥味勾起家保的欲望。
家保在黑暗中摸索着女人的身体,澎湃的欲望压倒了一切。
女人急剧扭动的身体配合着家保的一切行动,这是家保在其他任何女人身上没有感觉过的,一种近乎疯狂的感觉。
那种如狂如痴的感觉在一阵激烈的颤抖后慢慢地消失了。
家保回复正常的时候,发现女人的身体很冷,他轻轻推了推女人,女人并没有相应的反应。
家保不由地心中一阵恐惧。
家保一下子从床上翻下来,披上件衣服,顺手开了灯。
灯光下的女人眼睛紧闭,气若游丝,脸色有些铁青,身上冰凉的,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家保用手再推推她,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家保一下子呆住了。
这个女人怎么了?该怎么办?叫救护车?可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在自己房间,怎么解释?特别是怎么向老婆解释?本来家保这次和大家一起来度假村玩,老婆都不太高兴的,如果这件事让老婆知道了,不吵翻天才怪。
家保想到老婆那凶恶的模样,不由地打个冷颤。
呆了半天,家保忽然心里生出一个想法。
打开门,走道上空荡荡的,没有人。家保慢慢走到走道尽头的摄影机下,轻轻用扫帚柄将摄像头移了一下,摄像头的方向偏了,不能正对着走道,而是对向了一边的安全门。
家保确定摄影机不能拍摄到走道上的情景,于是走回房间,将黑衣女人从床上拖下来,然后慢慢地移到门边,再打开门,门外走道上没有一个人,摄影机的摄像头仍是偏着的。
家保快速地抱起女人,走出房间,走到隔壁的房间门口,将女人轻轻放在门边上。
家保再次看了看四周,确信没人看见这一切,然后他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进了房间,家保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虚脱似的倒在地板上,他都不知道刚才他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将那个女人一下子抱起来。
定了定神,家保关上灯,躺到床上。
家保一夜都没睡好,迷迷糊糊中不停地做噩梦,总是梦见那个黑衣女人死了,有警察来抓他。
家保被走道上一阵喧哗声吵醒了,他正在惊疑时,他的房门被擂得震天响。
家保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顾不上穿衣服,想着要躲到哪里去才好。
是了,一定是有人发现了那黑衣女人的尸体,所以警察找来了,坏了,是昨晚搬那个女人时被人看见了,一定是!
家保不知所措地在房间里转着圈,一下子想不出应该怎么办才好。
“家保!家保!”是东平的声音,“怎么还不起来!快快起来!”
“是不是出去了呀?”这是思琴的声音。
“再敲敲!如果还没声音咱们就不等他了!”阿明总结性地说。
家保听见外面的声音是朋友的,却并没有陌生人的声音,也没有什么更不好的迹象,于是家保悄悄走到门口,从猫眼中往外看。
“啊!”家保不由地大叫一声,猫眼中却是一只放大了的眼睛!
“哈哈哈,他在里面呢!”水来在外面笑起来,“我听见他的叫声了,就在门后!”
家保定了定神,再向外看,只见思琴正拍了水来的头:“叫你别往里面看,家保从猫眼中看见你那只无神的死鱼眼睛,不吓死才怪!”
门外没有警察。
家保确定了这点,才小心地打开了门。
“啊……!”门外的思琴忽然大叫起来。
阿明一把搂住家保,把他推进房间,顺手关上了房间的门:“你小子还有裸睡的习惯呀!”阿明打了家保一拳,“快去穿衣服!”
“唔!”家保这才看见自己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忙扯起床单裹在身上,冲进了洗手间。
家保和阿明打开门走出去,却发现东平他们正在争论着什么。
“这是一条毒蛇!你看它身上的花纹和它三角形的头!”东平大声地发表议论。
“我觉得它不象毒蛇,它的头明明是椭圆形的吗!”水来不服气地反驳。
“好啦,你们离远一点吧,当心它咬人啦!”思琴惊恐地叫着。
“切!它都快死了,哪里还有劲咬人啊!”东平和水来这时候倒是一致的。
他们看见家保和阿明出来,停止了争论,然后上下打量着家保,一起吃吃地笑,思琴边笑边红了脸转过头去。
“好啦好啦,今天中午吃蛇宴啦,还不快将蛇捉进去。”阿明忍住笑说。
“蛇?”家保一头的雾水,“这个度假村有蛇吃吗?”
“本来没有,不过,现在有了。”水来说着拉过家保,指着隔壁的门口,那里赫然爬着一条一两米长,像家保手臂那么粗的蛇。
“哦!”家保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谁捉的?”
“什么谁捉的?我们来喊你的时候它就躺在这儿了,是我们发现的,呵呵,当然就是我们的了!可以大饱口福了!”
家保的心里忽然有种怪异的感觉,那条蛇是黑色的,带着细细的白点,安静地伏在那里,好像快死了。
家保看它的时候,发现它的头转了一下,看着家保,眼睛中没有那种可怕的光,反而有种哀求的神色。
家保忙转过头去。
东平和水来找了个袋子,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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