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我玩奔什么不错为奔向地球托尼x乔米高的是谁的

  1 .午夜图书馆         我因为去网吧上网而回去很晚,每天都是夜里十一点多下机。大街上人迹寥寥,一片空旷。红绿灯寂寞地闪烁着。天空阴沉,云团厚重。潮湿的气息。隐隐约约的花香,混合着露水的气息。已是暮春时节,各色花儿都已开放。路上散落花瓣片片。路灯幽暗,如同梦境。柳树枝叶已很繁茂,像一团绿色雾气笼罩在头顶。右侧湖面反射着清冷的灯光。波纹绽开,灯光跳跃,如火闪烁。我骑着单车,暗淡影子掠过路面。手机里播放汪峰的《晚安北京》。我将在今夜的雨中睡去——第一句响起,雨滴已经滴落在他的脸颊。模糊的闪电划过天际。    晚安北京/晚安所有未眠的人们/晚安北京/晚安所有孤独的人们    我以为这首歌很适合在夜里听,特别是渺无人迹的午夜。所以每次从网吧回来,都会以此作为回去的背景音乐。音乐放完,已至宿舍。而今夜,音乐放到一半时,恰好到图书馆后。雨已经下得很大,雨滴从树上滴下。湿淋淋的路灯光更显幽暗。漆黑阴森的图书馆静静沉睡。楼道里的灯光浑浊暗黄。其他部分都是漆黑一团。一阵强烈的幽香传来,仿佛某个花朵瞬间绽放。而图书馆三楼的一个房间突然大亮,灯光雪白刺目。    图书馆午夜是不会亮灯的,今天怎么?我思忖。    雨越来越大,地上已有积水。灯光在水上铺出一条条道路。我很想知道那个亮着的房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沿着一条通向图书馆的小路骑着,听到下水道里呜咽的水声。水中倒映着他、我模糊的暗影。头发已经很湿。整个世界雾气迷蒙,阴暗潮湿。我把自行车放在楼下。图书馆是这个大学中轴线上的建筑。楼梯一直修到二楼,很是气势恢宏。         我沿着楼梯一步步走上二楼。只听到雨声,自己的脚步声。午夜学校一片死寂。二楼的玻璃门是锁着的。隔着玻璃门只看到黑暗。于是下到一楼。一楼玻璃门竟然大开。阴冷气息扑面而来。干涩足音在大厅里回荡。黑暗,绝对的黑暗,瞬间包裹了我。什么都看不到。楼道里的灯不知何时已经熄灭。只能凭着感觉上楼。一次两个台阶。虽然身处黑暗,我仍然坚持两个台阶。    玻璃门关闭的声音,轻微但是清晰。我心里猛地一颤。但是不管如何,只能前行。三楼七十八个台阶。在二楼的时候可以看到外面暗淡的灯光在光滑地板上反射。我只看了一眼又转身上楼。三楼的文艺书库灯光雪白,让我一时难以适应。整个大厅都被照亮。一个长长的沙发靠在墙边。文艺书库大门敞开,跟白天没什么区别。只是没有管理员。只有书,几台电脑。一列列并排的书架。我想确认一下,是否真的没有人。穿过一个个走廊,没有发现有其他人。倒是嗅到一股浓烈的花香。而且有一个奇怪现象,一个个桌子上都放着同一本书《聊斋志异》。《聊斋志异》我早看过,很是喜欢。我大略看了一下,发现各本书封面都不相同,有的是聂小倩,有的是巧娘,但无一例外,都在一朵花中坐着,下身不知是花还是隐在花中。新书架上都是同一本书,名字是《私奔到地球》。作者是苏泽。我很诧异,自己从未写过这种小说。可能作者与我重名吧。我安慰自己。    掀开第一页,作者介绍:云台理工大学生。照片上赫然是我。出版日期是日。掀开第一页,是这样写的:    我因为去网吧上网而回去很晚,每天都是夜里十一点多下机。大街上人迹寥寥,一片空旷。红绿灯寂寞地闪烁着。天空阴沉,云团厚重。潮湿的气息。隐隐约约的花香,混合着露水的气息。已是暮春时节,各色花儿都已开放。路上散落花瓣片片。路灯幽暗,如同梦境。柳树枝叶已很繁茂,像一团绿色雾气笼罩在头顶。右侧湖面反射着清冷的灯光。波纹绽开,灯光跳跃,如火闪烁。我骑着单车,暗淡影子掠过路面。手机里播放汪峰的《晚安北京》。我将在今夜的雨中睡去——第一句响起,雨滴已经滴落在他的脸颊。模糊的闪电划过天际……  我在想小说写的怎么会是今天我的遭遇。我看到里面写道,我的后面有一个女孩……  我回头望着后面,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于是继续看,书里说,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其实真的有。只是看不到,苏泽,不信,你再回头看。    我真的又回头看,真的看到了一个女孩。一袭白纱,紧贴身体。全身湿透,头发散乱。双手抱肩,水一滴滴从身上滴落。无助而惘然的眼神仿佛一束微暗的火,在我心底燃烧。灯光如雪静静飘洒。时间静止,空间凝滞。    冰澈,你怎么在这里?我一脸惊诧。         三年前的冰澈。那个晚上,她把一个手链系在我手腕上。    苏泽,你要一直带着它。不许取下来。天真可爱的神态。    我点头,不会的,宝贝。它像蛇一样,蛇像你一样。我喜欢。    它就是蛇。看你还往哪里跑?一定要一直带着哦。她定定地看着我。    嗯,一定的。    窗外月光从窗台轻轻流泻下来,笼罩着她。    苏泽,我们都是月球人。我们回月球吧。不想呆在这个令人厌恶的地方了。    可是……我低头,再抬头时已看不到她了。只隐约看到月亮边缘掠过的一团薄如蝉翼的暗影。我大喊,冰澈,冰澈。空荡荡的房间只有回声刺破黑暗。没有人理我。听不到冰澈的回音。跑到屋外,只看到黑暗与月光界限分明,但是无论黑暗还是月光,里面都没有我的冰澈。她蹲在黑暗与月光的边缘,轻声哭泣。可是我看不到。她蹲在那里观望着我,看我在在月光里狂奔,撕裂黑暗。看我被抛弃在荒凉旷野,像个孤儿。    第二天警察调查冰澈失踪案。我说无可奉告,反正失踪了。他们把我扔在看守所里,进行了连续几十个小时的提审。甚至用警棍威吓我。直到家人用钱打通各路关系。从看守所出来时,学校已经把我开除了,同学都把我看成怪人。一个女生在我身边失踪让不少人感到可怕。父母亦是气愤不已,一直逼问我,那女孩究竟怎么了。我说,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消失了。这种说法没有人相信,父母当然不相信。皮鞭横飞,血肉模糊。地板上血迹斑斑。皮开肉绽之际,我仍然说,就是那样消失的。就算把我打死,她还是那样消失的。他们终于感到疲倦,不再像刚才那样亢奋。    那个晚上。我看到月亮边缘一片黯淡影子,薄如蝉翼。一如那晚。冰冷透蓝的天空。一颗水滴从空中落在我的嘴唇。竟然是咸涩的味道。带有冰澈的芬芳。整个世界没有人相信我。孤独深不可测。舔着自己的血和泪抱着自己入睡。    自从那个晚上冰澈失踪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我甚至想,我们是否遇见过。以前的那些美好是梦境吗?如果不是梦境,怎么感觉她从未来过这个世界。如果是梦境,那些留在心底的过往触手可及。苏泽,我们回月球吧。香软气息扑在脸上。    很多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仰头看天,看悬在头顶的月亮。我知道我的冰澈住在那里。东升西落的弧线是心中永恒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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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你不知道我无所不在?    无所不在?不懂。    我像空气一样伴你左右。我可以看到你,而你看不到我。隔着一层铜墙铁壁。只有在特殊场合,我们才能见到彼此。明白?    不太懂。我挠头。    哎呀,你个笨蛋。真是无可救药。算了,不管那么多了,还不过来抱着我?冰澈身上的水依然滴滴答答。    我在想眼前这个冰澈是不是真的。最近总是出现幻觉,有时突然出现一片废墟。天空血红,瓦砾遍地。尸横遍野,气味污浊。有时发现自己来到月球,荒凉所在。看到冰蓝的地球,似一颗泪滴。恍惚看到冰澈站在高空,一袭白纱,向我微笑。她说,苏泽,你终于回来了。还记得我们住在哪里吗?在地下。    苏泽,想什么呢?是不是担心我身上很湿啊?正好你帮我暖干。哈哈。    依然是昔日那样笑得没心没肺。不是冰澈又是谁呢。    我慢慢走近她,香气弥漫。仿佛堕入一片秘密花园。无数花朵瞬间绽放,花团锦簇。轻盈而又美好的感觉,莫非是在空中飞?不是,我仅仅是抱着她了。         直到月光化成海,我化成了尘埃,在宇宙里飘荡。         凉湿的感觉已不重要,因为我已经似一片羽毛在空中飞舞,如时光一样轻盈。依然是完美无瑕的乳房。微妙美好的感触。温润如玉的身体。带着月球的气味,月光的味道。湿湿的头发散乱地覆盖我的脸。像茂盛的海藻。我们就这样静静地抱着,不说话。时光静止,空气冻结。一切粒子都停止了运动。    冰澈,你怎么留了长发?我的嘴唇费力地蠕动。    苏泽,你忘了?我说过要为你留长发的。我感觉你喜欢长发女孩。    纯真无暇笑容轻轻荡漾。依然是当年可爱的神情。    冰澈,你可曾记得?我还说过,短发也很好。若把西湖比作你,浓妆淡抹总相宜。    苏泽,你的嘴真甜。我倒很想知道有多甜。    她的嘴唇如两片花瓣飘落于我的唇间。我们都闭上眼睛,可我只感觉到一阵剧痛。嘴唇的血滴下来。    真的很甜呢。苏泽。    她的舌头轻舔嘴唇上的血迹。一边邪邪地笑。    苏泽,让你知道我的思念有多痛。    冰澈,对不起。我也想跟你一起回去。可是……  可是你已记不起以前曾发生过什么。没事,让你看一个电影。你的记忆并未消失,只是被封存了。封存在这个电影里。    墙壁上垂下一个巨大的白色屏幕。灯光消失,黑暗降临。阴森的气味。老鼠的啮咬声。幸好冰澈倒在我怀里,花香四溢的身体覆盖了一切残缺。    电影开始播放。光线忽强忽弱,如同波浪。电影名《封存的记忆》。没有导演名。没有出品方。没有发行日期。    一个荒凉的星球。环形山。    冰澈走向屏幕。消失在墙壁里。电影继续。  
  2.封存的记忆              望不尽的山脉起伏。暗处冰层发出微蓝的光。蓝色星球近在咫尺,触手可及。深不可测的裂谷,如同黑洞。镜头向前推进。渐渐出现光亮。微弱的光逐渐变强。像是通过一个向下的洞穴。或者是矿井。光。盲。剧烈炫目的白光。看不到光的深处是什么。如同走在黑暗。整个屏幕都是白光,如同潮水。         城。月城。没有钢筋混凝土。没有森林般的高楼。上空是巨大的天花板,发出炫目白光。无数绳索在空中交汇。人们在绳上生活。绳索也是道路,通向各地。从一个结点出发,可以到达任何一个城的任何地点。下方是无底深渊。也可能下方是无数个月城。    苏泽就住在一个节点上,相邻节点上住着冰澈。看上去只有三岁的样子。月城里没有计时工具。自然没有年月日的概念。每个城都是如此。苏泽所在的城叫银月城。人们困了就睡,梦做完就醒。    苏泽最喜欢带着冰澈在一个个绳索上滑过。飞掠一个个城市。去的城市多了,渐渐感到无聊。无数个城市大同小异。时间不存在,空间亦是虚无。仿佛眼中所见都不真实,连自己都不真实。    本来以为世界就是无数个月城而已。可是那天他听大些的孩子讨论外面的世界,才知道自己所在不过是月球的地下。外面世界大的不可思议。其中地球人对月球觊觎最甚。经常有一些破铜烂铁落在月面。还没有地球人染指月球。有一个很牛逼的国家宣称到过月球,其实只是拍了一个高清电影来蒙骗地球人。    渐渐对外面的世界心生好奇,潜滋暗长。只是月城过于完美,自成系统,不知道出口在哪里。沿着绳索到达的是一个个月城。永远无法抵达外面的世界。头顶是照头劈下的灯光,剧烈炫目。自然无法从上面突破。只有脚下的深渊,或许通向未知之地。他幼小的脑袋已经可以简单推理。还没有见到有人掉入深渊,亦未听说有人跌落,月球人在绳索上生活如同地球人在地面上。    苏泽告诉冰澈,我对外面世界非常向往。    冰澈说,我也是。可是只能向往而已。    不对,冰澈,我们可以出去。    从哪里?下面?    无底深渊,一团虚无的浓雾。白色光线全被深渊吮吸。    冰澈,你敢不敢跳下去?    敢。可是……我们真的要离开吗。我对外面有一种恐惧。    冰澈,真的。我想知道外面的世界。闭上眼睛,喊完“冰澈”就跳。    他拉起冰澈的小手,闭上眼睛。冰澈……两个人同时喊出。    他们手拉手向下坠落。光。强光。盲。他们在光线上滑行,像在绳索上一样。穿越隧道,飞过洞穴,掠过山谷,直扑地球。降落在一个茂盛花园中。正值春季,百花盛开。落下时花瓣簌簌飘落,缤纷如雨。覆盖全身,花香四溢。    他们躺在香软花床上,仰望冰蓝天空。星光寒冷。与月城不同的感觉。一切都那么新奇。折射星光的露珠挂在头顶似坠未坠。忧郁的夜莺在花丛中歌唱。高大漆黑的建筑物静静沉睡。一个个黑色洞口如同眼睛。    他们听到有人在哭泣,有人在欢笑。哭泣声,欢笑声从一个个洞口传来。午夜时分,世界才归于静寂。他们在花丛中嬉戏玩耍,惊落花瓣朵朵。月光打湿头发。累时就躺在花床上沉沉睡去。月季花香渗入肌肤。两个靠吮吸月光与露珠生存的小花妖。    第二天淡蓝晨光慢慢泛白,旭日初升。星光隐去。地平线射来第一束光线时他们眼睛有些难以适应。眼睛酸痛。这光线比月城强烈多了。    他们揉了很长时间眼睛,才看清楚自己身处的世界。钢筋混凝土森林。逼仄的巷道。闪烁着阳光的绿色树叶。艳光四射的花朵。    有人陆陆续续的走过。他们隔着枝叶间细小的间隙向外窥视。人越来越多,匆忙走过花园,大声说话。奇怪的字符音节,对他们来说。    有孩子来花园玩耍,带着自己的玩具。他们与孩子言语互相不通,很难交流。孩子们第一次看到他们都很惊诧,因为坠落时被划伤了,血迹斑斑。但他们还是在一起嬉戏,惊落花瓣缤纷。孩子们带他们到自己家里,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大人们对他们都很好奇,问苏泽,你们从哪里来的?    苏泽迷茫地看着他们,自说自话。他们亦回报以迷茫的眼神。无以交流,无以沟通。孤独渗入心脏每一个缝隙。    附近的人们渐渐知道苏泽与冰澈,不知来自何处,不知去往何方。    有两个家庭已对他们产生了兴趣。一个家庭在某个苏泽尚未意识的时刻带他离开了那座小城,去往陌生的前方。当时以为只是分别片刻。并无悲伤。只是后来总是做梦,梦见冰澈。一起在秘密花园里,那些飘飞的花瓣,那个唱歌的夜莺,那些洁白的月光。抱在一起在花床上打滚,碾过月光,听到断裂的声音。还有在月城虚无但是快乐的生活。每天沿着绳索滑向各个角落,如鸟儿一般轻盈,起起落落。牵着冰澈的温软小手,雪白衣衫轻舞飞扬。兴奋时她就在怀抱里旋舞不停,裙裾扑打在他脸上,如同亲吻。梦醒时分,眼泪悄然滑落。看着黑暗的夜,不知道是梦还是现实。手指还残存着她的温暖。天亮之后,总是呆看着天花板,淡蓝光线轻轻流泻。可以看到冰澈在天花板上翩翩起舞,如同仙女。幸福阳光如水倾泻。她翻飞的裙裾,宛若扑打的碟翼。         苏泽还要学习他们的语言。不像在月城,可以心灵直接沟通。地球人真麻烦,非要用语言沟通,最终其实还是狗屁不通。学了几年后,基本可以交流。但是隔膜无以言说。两个人说说笑笑,嬉笑打闹,然而,他们之间横亘着高大墙壁。谁都无法翻越。    跟其他地球人一样,他六岁时开始上学。那些古怪的文字,怎么也学不会。每天都是坐在教室里发呆幻想冰澈从天而降。但是等来的却是老师的皮鞭阵阵。同学们的嘻嘻笑声。    家人开始对他严厉管教,强制学习。皮鞭翻飞,血肉淋漓。都是常有之事。躺在临窗的小床上,看到惨白月光流过伤痕累累的肌肤,竟有几丝奇异的温暖。几分钟后,伤口竟然愈合如初。全身肌肤像是蜕了一层皮,异常洁白光滑。他感觉不是躺在床上,一定是这个世界最温暖舒适的地方。或许另一个世界。但是那种舒服绝不同于以前的任何一种。全身每一个毛孔,每一个血管,每一个细胞,每一个DNA,都非常有安全感。他闭上眼睛享受这种感觉,停止了一切思考。仿佛看到一个个微粒碰撞结合排斥,无数DNA碎片在虚空中飞舞。最后聚合在一起,竟是自己。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冰澈怀里。电影已经结束。屏幕一片雪白的光。如同那年纷纷扬扬的大雪,没有休止。       
  月球那个世界。。。。吸血鬼的大本营啊?
  作者:莲蓬
回复日期: 9:17:00    月球那个世界。。。。吸血鬼的大本营啊?  ————————————————————————————————————  没有吸血鬼啊
  3.没有方向的未来         那年。高二那年,我们竟然再次相遇。谁都没有想到童年分别后会再次相见,并且在一个班。那时的我们容貌大变,早已不是幼时的样子。但是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隐约感到心里的悸动。那个朦胧的幻影笼罩在她的身上。    后来,她竟然坐在前面。熟悉的体香,薰薰欲醉。记忆残存的唯一香味,是微弱的信号。而她的名字恰恰就是冰澈。    冰澈。冰澈。冰澈。曾经无数次的呼唤。苏泽。苏泽。苏泽。那是一直藏在心间的名字。  一切寒暄都不需要。         晚自习后,同学们陆续散去。黑暗的楼道里,我们相见。她靠在墙壁,我双手支在墙上,面对着她。我们的心脏都在剧烈跳动,同样的节奏。冰澈,真的想不到我们还会再见面,我以为我们再也见不到彼此了。她轻轻倒在我怀里。窗外轻风吟唱,月光流淌。    我也没想到。竟然又见到你。我们还是以前那样的笑容,那样的气味。我又想起每天早晨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站在你的窗前,大喊,苏泽,苏泽,苏泽。你拿出采来的月季插在窗缝里,告诉我你已经起来了。那时我们的快乐如此简单,采到一朵月季就会兴奋半天,清晨看到你就会很高兴,在月城里穿梭亦很快乐。    冰澈。我只想在你怀中,永不醒来。这里是温暖所在,安全的地方。         我们就那样抱着,很久没有说话。忘记日升月落,风起云涌,花开花谢,世间一切。    苏泽,你可知道我想回月城。虽然单纯却美好的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人,牵手在绳索上滑翔。地球,就是高墙里的世界。高墙里还有各种各样的小型高墙。每个人都为自己筑一堵墙。早晚我们会迷失在高墙之中。    我也想回去。可是找不到出口。出口在哪里。完美无缺的高墙,找不到破绽。冰澈,当初你是如何回去的?    那个夜晚,我永远无法忘记。你在屋里,我在外面。突然一束强大的光柱从天空降下,月光包裹着我。可以看得见每一个光粒子,慢慢浮动。瞬间听不到地球上的任何声响,一片死寂。我看到你迷惑地看着我,可是我无法告诉你任何情况。光托着我轻轻上浮,可以看得到月城,梦幻之城。晚安,地球。别了,苏泽。我在心底说,无能为力,苏泽。后来我在空中看到你绝望地扑向天边,可是一切都是无用的。为什么月光罩住的不是两个人呢。为什么呢。回到月城,再也没有陪我在绳索上滑翔。虽然我很喜欢月城,但是没有你,一切皆为虚幻。许多人都以为我是天外来客,我吃力地用心灵感应与他们交流。好长时间不用,都快忘记了。在那里呆了半天,我感觉是半天,就向下坠落。像上次那样,只是这次很多人诧异地看着我。仍是落到曾经的那个花园。只是花园已残破不堪,花枝被行人践踏,倒在泥水里。附近的高楼大厦看得我头晕。那时我家已搬离那里,在月城的的半天地球上已经几年。你知道,我们降落的地方离我们后来再次相遇的地方很远。我凭着记忆寻找你。    经过这次月城之旅,我发现地球人都看不到我,而我能看到他们。但是我们无法交流,无法碰触对方。寻找你的过程漫长而艰苦。幸好途中我可以随便吃东西,不致饿着,可以随便搭乘交通工具。许多时候看到夜晚城市灯光荒凉如水,像一个华丽而空洞的梦。我不知道你在梦中何处。经过好多天的颠沛流离,我终于回到我们曾经呆过的高中。只是那里没有你,只有无数像我们当年一样的少男少女。学校比以前严格许多,不像以前,可以自由攀爬院墙,可以自由出入。现在墙很高,上面布满尖锐物。再次走过当年我们曾经走过的小巷,长满荒草的破旧铁轨,碧绿麦田。还有,那片湖泊,我们坐在石桥上双腿荡来荡去。在麦田里,看着耀眼日光仰躺下去,只看到蔚蓝天空,只听到轻风吟唱,然后你的轻吻掠过。我在那个小城呆了一天,走完了所有曾经走过的大街小巷。苏泽,还记得那个出租屋不?    记得。    那里现在是一家小商店。我站在门外,伫立很久。一切还是以前的模样。里面摆设不太一样。鬼使神差,我还是进去了,假装买些东西。呵呵,我曾经在那个角落哭泣,看着你手足无措的样子,其实我心里很高兴。那个角落现在放满货物。站在里面环顾四周时想起许多,几欲落泪。不知道你在哪里。不知道我再次回来有何意义。不知道未来究竟在何方。      
  新人刚玩天涯,请大家多多指点!!!
  4.倾诉或者叙述    或许你在家里。我猜忖。只记得你家是枫桥。我在地图上找了半天,找到三处枫桥。按你曾经说过的方位,找到你家。家里无人,门扉紧闭。我在村里转了几圈,既没发现枫树也没发现桥,倒是发现了你曾经说过的那个洞穴。深不可测,神秘诡异的洞穴。    你知道我对神秘之物充满好奇,再者没什么东西可以看得到我。里面是绝对的黑暗。有清凉水滴滴落身上,滴答的声音。我一直走,一直走。仿佛没有尽头。快走不动时看到一丝光亮,我加快脚步,劈开黑暗。最终看到耀眼白光,只有白光。苏泽,你可知道光线太强如同绝对黑暗。我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穿过白光。最后我到达的竟是一个图书馆地下室第七层。那里没有一个人,只有无数本书,出版日期都是几十年后的,比如2046年的。从第七层到第二层都是如此。    我坐电梯来到一楼,电梯上没有标-7楼。终于知道我来到的是云台理工大学图书馆。该不会你在这个学校吧?我想。我在学校里游逛,像一条盲目的鱼,沉浮于光明与黑暗之间。希望能看到你。虽然学校里人口众多,但因为你经常出外溜达,几天后我看到了你。我多想在那一刻拥抱你。但是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厚厚玻璃墙阻隔了一切。我试图用心灵感应与你联系,可是发现你几乎已经忘了我们曾经的交流方式。你跟漂亮女生谈笑风生,却看不到我的存在。我远远地望着你,只能远远地望着你。    你与那个女孩一起出行,僵硬地牵着手,机械地亲吻。逢场作戏。但是我心里还是很痛。你怎么变成了这样?或许只是因为寂寞,欲望,孤独,无聊。我说过我无处不在,伴你左右。就是这样。晚上我看着你抱着我们曾经的书信沉沉睡去。我知道你一直爱着我。坐在你的床头,我多想抚摸你的头发,你的嘴唇。可是你知道这没有可能。想起以前你温暖的气息,你柔软的头发,你青春的身体。躺在你怀里就是整个世界。我们在绳索上滑翔,每天无忧无虑。还有那个破出租屋,破旧天花板上黯黄的的水迹,凌晨的淡蓝天光,隔壁伸来的石榴花。    白天我会看你打篮球,你在人群里冲锋陷阵,你飘逸的身影在空中晃动。我在心里说,这是我的男人,我爱的男人。亦陪你去网吧,看着你写着一行行想念我的文字,我心中欢喜,泪流满面。还有你对地球的不满,对世事的不满,对往昔的怀念。看着你玩游戏,在那些虚拟的土地上纵横驰骋,我在心里说,呵呵,还是个孩子。我们现在何尝不是在一款超大型游戏中,在里面演绎悲欢离合。只是没有玩家操纵我们,我们在一定的游戏规则里厮杀。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你看书不多了,很少去图书馆。我隐约感到只有那个图书馆,我们才能看到彼此。所以很多时候我希望你能经常来图书馆。平时你去过图书馆,却没有奇迹发生。只有今夜,或许因为刚才的闪电,劈开了某些东西。苏泽,你是否知道其实现在我们呆的根本不是图书馆。    不知道。只是很蹊跷。书籍日期不对。    这里虽然是从图书馆大门过来的,却是另一个世界。你站在窗口,看到的只有无边黑暗。没有一丝灯光。这里的书籍出版日期都是未来某天。而且这是地下室,不是三楼,而是负三楼。或者反三楼。总感觉这里与月城有关,或许是月城的某个基地。身体接触到那些书籍有一种愉悦感,安全感,而且进入这里全身心会感到一种温暖的安全感,就像回家了。苏泽,你是否感觉到了?    我隐约感觉一些,或许刚才太紧张了。    那本《私奔到地球》不同凡响。书中所述恰好都是将来会发生的。  确实。我曾做过的事里面都有记述。我没看完,能继续看吗?  已经不存在了。在你看电影时已经消失了。对于未来,还是不知道的好。免得以后生活没意思。或许那本书只是你我的幻觉,包括这里的一切。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消失了。就像我,说不定一走出这里,你就看不到我了。那还不如一直呆在这里呢。  难道只有这个特定地点特定时间我才能看到你吗。  或许。我也不大清楚。反正在外面你从来没有看到过我。  哦,我要抓紧时间了。说完我一把揽过她的蛮腰。万一下一刻你就消失了呢。我到哪里找你去?  她想下意识地拒绝,可发现没有拒绝的理由。万一消失就完了。她亦明白。    她躺在我怀里,慵懒的眼神,猫一样温暖。苏泽,我们就一直呆在这里吧。    为什么?    因为在这里我可以见到你啊。而且只有我们两个人。    可是我们吃什么?我们会饿死的。    哦,这个倒没想过。我吃你,你吃我啊。    听起来很美好。我们还是要出去的。外面世界虽然有许多不如意,可是我们需要食物。这是最大的真理。    我轻声说着,她竟然睡着了。只听得她喃喃地说,这里很温暖很安全,我们不要离开。    
  5.冰澈的梦境      她与苏泽在月城里游逛,却发现一个密封的大盒子,悬在隐秘处。  苏泽说,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呃……看看。  盒子挂在很危险的地方,稍有不慎,就坠入深渊。说是盒子,倒不如说是大房子。他们把毕生攀爬技术发挥到极致,终于爬到盒子上面,却发现很难进入。他们坐在上面踌躇。底下破了一个大洞,于是掉落其中。一个大屏幕,亮光闪烁。巨大机器,努力工作。几个维护人员在游来荡去。他们看到有人从头顶掉落下来,很是惊诧。  苏泽抓住一个人问,这些有什么用?  你把参数输入进去,里面就是一个新世界。看到没?  屏幕上出现了无数星球,各种生物。星体相撞,生物灭绝。  那这里是什么地方?  对方答曰,无界。  无界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他抓起苏泽与冰澈扔进大屏幕。  维护人员瞬间不见。看到的只有四面的高墙。这里是一个大城堡。不知道有多大。像一个迷宫。无数个巷道,不知通往何方。里面熙熙攘攘,摩肩擦踵。无数人蛆一样蠕动,蚂蚁一样爬行。她定睛看去,发现前面就是她在地球上的父母。他们的脸挂在墙上,嘲笑地望着她。还有她在地球上的同学,所谓的亲戚,他们的笑脸也挂在墙上。连笑的弧度都一样,上扬45度。整个世界的笑脸都压了过来,像黑压压的乌鸦。  她抱紧苏泽,惊恐不已。可是发现苏泽的笑脸也在其中,而且很是巨大。而怀里的苏泽已经变成空气。她躲在墙角抱着头全身颤栗。可他们的笑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压来,像漫天飞来的轰炸机。鲜血横流,彼岸花在血中疯狂生长。根部扎到她的体内,她的骨骼。穿过头骨,深入心脏的缝隙。她甚至听到它们生长的声音。花开的声音。咔嚓咔嚓咔嚓。那些花朵,开到荼靡,却是鲜红的笑脸。她在鲜血的漩涡里挣扎,沉沦。笑脸的漩涡。沉入到最底下,是清冰澈所在。一束光柱打在头顶。在光线里沉浮的微粒。轻轻摆动的海藻。借着光亮,她终于看清苏泽其实一直都在。他一直抱着她,手心里一层冷汗。  苏泽,刚才怎么回事?  笑脸,全是笑脸。血液充溢整个世界。或许都是幻觉。  我也是只看到这些。吓死了。都是幻觉,只有你才是真实。  冰澈抱着他,感觉有些扎手。才发现她抱着的只是一具骷髅。还是那张笑脸,挂在骨架上,只是一张皮。她揭去那张皮,骷髅轰然倒塌。雪白头骨滚向高墙,找不到归宿。那两个深洞注视着她的下身。她朝下面看去,原来她的身体从下到上正在变成骷髅,血肉正被彼岸花吸取。慢慢散架。头骨滚到苏泽的附近,两个头骨相互注视。空洞对着空洞。两束雪白的光相互照射。  啊啊,我要醒来!她在心底大喊。城堡在喊声中爆炸,尘土飞扬。他们从屏幕里走出,就像走出一扇门。维护人员站在门口冲他们笑,知道什么是无界了?知道这是干什么的了?  他们似懂非懂地点头。  
  6.沉沦或者面对      冰澈在睡梦中时我醒了许多次。还是以前的习惯,总在睡梦中醒来,找到她的身体,以确认她在身边。缺乏安全感。是的。我们的多次离别让我很脆弱。而我一个人睡觉时很沉很死,从不醒来。  不知道睡了多久。因为这里的时钟都不准确。她从梦魇中挣脱。像经历了一场大战,全身冷汗淋漓。  怎么了,冰澈?又做恶梦了?  别对我笑,我现在看到笑脸都恶心。我梦见我们都变成骷髅,头上就一张皮——笑脸。一切都是幻觉。你在梦里说的。  冰澈,别当真。只是梦而已,幻觉,幻觉。我安慰她,把她紧抱怀中,轻吻飞点她的脸颊。她羞涩地躲避,却发现无可逃脱。哈哈,逃脱我的怀抱哪有那么容易。宝贝,你就从了吧。我坏笑。  苏泽,有一点,我觉得是真的。我们所呆的世界在被另一个世界控制。梦中有个庞大机器,输入参数,就产生新世界。宿命。  管他呢,醉生梦死,有你在身边,就是美丽新世界。我说。  苏泽,我们还回不回月城?  回,当然回。对了,刚才你是怎么走到屏幕和墙壁里的?  不是告诉你了,这里是不一样的世界。我可以在墙壁里自由出入。你看。  她从墙壁一侧穿行到另一侧,好像墙壁只是一堵水墙,或者胶体所筑。  我试图模仿她,头上撞了个大包。她怜惜地抚摸我的头部,娇嗔道,还是那样调皮。你以为你是我啊?  唉,我真以为我是你。我就不明白了,我为什么不可以。  许多事情我自己也搞不清。苏泽,管他呢,我只想抱着你。  她的亲吻温柔而甜腻,像棉花糖一样。渐渐沉溺其中,无以自拔。我们很小时候就相互抚摸对方,对彼此身体都很熟悉。虽然之后很久没有在一起,但高二时多次温习。  她丰满美好的乳房像小鸟一样栖息在我手中,不再沉睡,开始张开翅膀。肌肤相亲的感觉,我们都很喜欢。可以感觉到电流的传递。最后就是那次从月城来到地球的感觉,从高空坠落的惊悸。  我们在图书馆书桌上做爱,把《聊斋志异》弄得乱七八糟。我想蒲松龄不会有意见,因为他那本书写的大多都是此类事情。人遇狐妖,宽衣解带。谁又知道冰澈是不是狐妖呢。我本想射到《聊斋志异》里面以表达我对这本书的热爱,后来感觉浪费,只得作罢。书桌与地板碰撞的巨大声响,冰澈的尖声喊叫声,在图书馆里回荡,干涩空洞的回音。我们在情欲里沉沦,不去想任何杂事。做爱的时候发现其实月城也罢,地球也罢,都无所谓。因为我们只想沉沦。  但是精疲力尽之后,必须面对现实。  宝贝,我们必须出关了。我说。  她懒洋洋地伸着腰,慵懒的眼神,身体还沉浸在刚才的欢愉中。  走吧,我饿坏了。或许出去后我们还能相见。如此轻松的一句话,其实风险巨大。谁又知道迈出大门后我们是否真的会再不相见呢?  不嘛,我不想离开。她开始撒娇。可是渐渐体力不支,身体软绵绵地倒在我怀里。  走吧。再不走你就完蛋了。我抱着她走向出口。依然是干涩的足音,回荡在大厅。三楼。七十八个阶梯。这次我一次只能下一个台阶。楼道里的灯都开了,白光耀眼。我的每一步都走得相当艰难,足下像有千斤。终于看到那扇玻璃门,门外漆黑一片。最后一步。最后一步。我看到冰澈哀求的眼神,眼泪早已涌出。她紧紧抱着我,全身颤抖。这一步,或许就是阴阳相隔,再不相见。  但是,我还是要推开门。吱呀一声,玻璃门轻轻开启。     
  怎么更新比较好呢?
  午夜来看下
7.图书馆外的世界      我站在门外。雨依然淅淅沥沥地下着。闪电偶尔闪过天际。而我怀里,只有湿润的空气。玻璃门里已是黑暗的世界。整座图书馆都是黑暗的世界。我转身冲进里面,绝对的黑暗,仿佛肉身并不存在。我大喊,冰澈,冰澈……只听到阴森的回音与笑声。我向后退去,直到门外。一扇玻璃门,隔开的却是两个世界。或许刚才一切都是我的幻觉?或许现在的一切是幻觉?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依然有奇异的花香,雷声依然轰隆,水光依然潋滟如初。宿舍楼依然是往常样子,灯光已熄。黑暗的大楼如同沉睡的兽类。宿舍同学都已睡去。我摸黑刷牙,然后倒头睡去。睡梦中依稀看到冰澈坐在床头,泪流满面。可我怎么都无法醒来。我还听到她收拾我的书桌的声音。但是费尽全力都无法醒来。    早晨六点,学校喇叭又开始聒噪了。放着时下流行的音乐和校歌。宿舍同学起床,伴着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个大学竟然还有早读,操!我费力地拒绝那些音乐声,尽力入睡。反正你们在教室也是心不在焉地玩着手机,漫不经心地聊天,或许也看书。想到这里我心安理得地睡去。他们早读归来,人声喧嚣中我才醒来。听着他们叽叽喳喳的声音,我半睡半醒。抑或几声刺耳叫声把我彻底吵醒。起床后照例喝杯清水清洗困意,然后洗脸照镜子。镜子中的我或许与昨天不同。我拿来相机试图把这种不同拍摄下来。宿舍同学都笑我太自恋。我说不是,你们没觉得我今天与常日有所不同?他们都说没发现,就是清晨自拍很不同。  照片中我的背后后面有一团暗影,模糊不清,就像一团人形雾气。冰澈吧,我安慰自己。清晨澄冰澈阳光洒落在镜子里,耀眼白光。就像当初第一次看到这里的太阳,剧烈阳光,让我看不到未来的方向。我只看到自己的细胞在阳光下碎裂,化为DNA碎片,基本粒子。  我让阳光把我分成两面,一半阴暗,一半纯白。标准的巨蟹座。我的阴阳两界。众人面前是纯白,一个人时是月球的阴影。但是孤独如影随形,比如我坐在教室里最后一排,放眼望去,不知道可以跟谁说话。但是这样很有安全感,没有人看到你。有时我还是会坐到中间。那时刚开学,都是新同学,边听课边聊天。无非是互相告诉自己的名字,然后搞到姿色不错女生的手机号。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我有了大学以来的第一个女朋友若依。嗯,现在她正站在楼下梧桐树下等我。等我陪她逛街。说实话,我真的讨厌死了逛街。我说她是物质主义动物。但是不得不陪。  穿梭在超市,大街里,物质腐烂的味道。我昏昏欲睡,但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因为我爱她?不,我从未说过我爱你。虽然众人面前我们是恩爱情侣。我只说过我喜欢你。我喜欢她吗?不,我只是随口说说。真不知道喜欢她哪里。但是我们就这样走在一起。只是一场游戏,我常在心里默念。不过因为寂寞和孤独而玩的一场游戏。在游戏里我们沉沦在自己营造的幻觉里,在幻觉里,我们都以为彼此相爱。  逛了一天,我双腿酸疼。我们回到学校附近的旅社,相互捶腿。隔壁嘿咻嘿咻的声音此起彼伏。空气里弥漫着情欲的味道。我们捶着捶着就抱在了一起。狂乱的亲吻相互覆盖。我的手无所忌惮地游走在她的身体每一处。很快,她的眼神迷离,娇喘连连。进入的那一瞬间,我只感到我们还是两座毫不相连的孤岛,在汪洋大海里颤抖。到达高潮时,我看到自己从月城坠下,那瞬间的惊悸。然后就是彻底的空虚。色即是空。一切皆为幻影。都是幻影。苏泽,你看到的都是幻影。我告诉自己,可我已无法逃脱。    
  8.消失的车辆    若依已经沉沉睡去。看着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女孩,我试图回忆第一次见到若依的情景。可怎么无法回忆起来。我开始想象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或许是这样的:雨天。她在楼下借伞。雨伞如花飘然落下。这个情景过于浪漫,但作为开始未尝不可。天晴之后,她来还伞。站在楼下,频频袅袅,窈窕玉立。然后我们开始互发短信,在qq上聊开了。我邀她去喝酒,她几乎没有推辞。出乎意料地她没有醉,几瓶啤酒就像三杯白开。喝完之后沿着公路一路向北,沿途路灯华丽苍凉。  她说,你是不是很想我喝醉?  我摇头。  她说,你低估了我的酒量。说完她却身体瘫软,靠在他肩上。听到她喃喃低语,我装出不醉的样子,已经装不下去了。  我们找到一个路边石凳坐下,看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一团雾气笼罩在前方,瞬间那些车辆消失无踪。其中一辆车牌号:米X207777。  若依,看到没?莫名其妙消失了一堆车辆。  看到了,她醉醺醺地吐出三个字。有什么大不了,每次喝醉都会有东西莫名其妙地消失。  啊?开玩笑的吧?我一脸诧异,你醉功非凡。  真的。苏泽,这不在我控制范围内。怪不得我。小时候,睡完觉后就会有东西莫名丢失。有时是邻居家的小狗,有时是我们家的小猫。父母分开后,我睡觉时不会再有意外了。可是一旦喝酒,又会有意外发生。  呃,意外怎么不发生在我身上。比如,那团雾气。  我怎么知道,我控制不了。就像这个世界,我无法控制任何东西。  呵呵,我们不要控制,只要沉沦。  我的嘴唇轻轻落在她的脸颊,她没有躲避。温热的双唇像糜烂的花朵,在热风里吸引,纠缠,腐烂。亲吻的间隙,她突然如梦初醒,问,苏泽,你喜欢我吗?  喜欢。他不假思索。心里却想,屁,我什么都不喜欢,况且只是说说喜欢而已。  喜欢什么?  喜欢你的一切。  一切究竟是什么?  就是这。他说完一个亲吻把她其他疑问封在喉咙里。    我的想象突然卡壳。或许因为底下故事过于俗套。但是我实在想不起跟她在一起的时光。或许太困了,很快堕入睡眠。  第二天醒来,发现身边已然无人。空空荡荡的大床。打开手机,有若依的短信:苏泽,我先回去了。宿舍里有事,你慢慢睡。  我打开窗帘,日光耀眼,惠风和煦。  结账的时候老板窃笑,不知道是否笑我睡得太久。  走出旅社的时候,阳光瞬间包裹,我突然感到自己内心的阴暗潮湿。阳光太强,天空太蓝,风太温柔。自己却像生长在迷雾森林的苔藓,浸润着雨水,不见天日。我张开臂膀,闭上眼睛,让轻风与阳光恣意舞蹈。  
  9.没有破绽的城堡      我们亲吻拥抱,而灵魂却形同陌路。所谓爱情,不过如此,谎言构筑,不堪一击。不过是因为孤独才靠在一起。  不记得哪一天,若依说,我们分开吧。我们不合适。只记得那天飘起那个冬天第一场雪,比往年冬天来的要早。  不合适就不合适吧,再见。  从那天起,他学会三个字——不合适。拒绝时的绝佳盾牌。确实不合适,就像一件不合身的衣服,穿在身上都不舒服。  苏泽,痛吗?他问自己。  没有感觉。想不起跟她在一起的任何一寸时光。那么多时光全靠想象填补。只是看到漫天雪花,心里有痛感,景色太美。  是的,每片雪花似乎都落在心脏上,冰冷疼痛。  午夜。我沿着街道一路向西。冰冷灯光在道路两边绽放。轻风吹过,树上的雪簌簌飘落。冻僵的空气。阴沉昏暗的天空。乱舞的雪花在空中纠缠。梧桐树在雪白大地上投下暗淡疏影。渺无人烟的街道沉入无边静寂。  学校在郊外。走不远就已到达旷野。没有灯光,只有淡淡雪光。  我只想躺在雪地里,白雪覆盖,沉沉睡去。就像那年在麦田里倒下来,只看到天空。我向旷野深处走去,听得脚下咯吱咯吱的的踏雪声,宛若天籁。在雪里恣意打滚,大喊大叫。躺在雪里,让雪埋葬。就这样走着,直到看到前方的阑珊灯火。淡淡的城堡影子在雪光里若隐若现。走过一条独木桥,前面就是城堡。城墙修到云霄。沿着墙根寻找进入城堡的大门,却发现这是一个封闭的城堡。没有门。沿着墙根行走许久,一扇大门轰然打开,冰澈在里面微笑。大门轰然关闭,与墙体完全契合,天衣无缝。  冰澈,你怎么在这里?我问。  你忘了,我无处不在?你个笨蛋。她敲他脑袋。  你不是在图书馆吗?我一脸诧异。  喏,冰澈手指向身后,远处一栋高楼巍然耸立。  那个门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突然打开吓我一大跳。  我环顾四周,城堡甚是巨大,简直无边无际。雪花无止尽地飘落。  冰澈,你来这里多久了?  不知道。我没有时间概念。只记得一团雾气袭来,我就落到了这里。很奇怪,我一向很自由,这次却被那雾气所控。  或许是她喝醉了。我喃喃自语。  谁?你不说我也知道,就是那个若依。呃,那天她确实又喝醉了,跟另一个男生。她换男友换的挺快嘛。  她曾对我说过一旦她喝醉就有物品消失。我一个哥们叫莲见,他更强悍,可以控制风甚至雨雪。那天我们站在广场上,本来无风。但是因为太热,他用意念驱动空气,很凉爽。他说,意念可以扭曲空间,进而控制时间,因为时间本来就是内心的感受。但不能使用意念太多,对身体不好。他还可以自由穿梭在建筑物间,像你一样。  冰澈说,可是我无法穿越城堡。  我们不需要穿越,我们一起在这里,不好么?  嗯。她眼神坚定。  两人紧紧拥抱,站在莫名的城堡。雪中颤栗的灵魂,在风中融合。又热又湿的眼泪任凭倾泻。凉凉的雪水。全世界静寂。    
  10.对称性      我们在雪中沉沉睡去,白雪覆盖。并不感觉寒冷。  醒来之后,我们在城堡里闲逛。  竟然发现一辆破旧的车,车牌号米X20777。积雪覆盖大部。里面的人不知去向。雪依然飘落不止。远处图书馆的朦胧暗影。我们向建筑物走去,路上有稀稀落落的雪人在嬉戏。他们邀请我加入他们的游戏。他们的眼神澄冰澈透明,一如冰蓝天空。蓝色瞳仁发出幽暗的微光。稍一微笑,雪粒纷纷掉落。即使如此,他们还是开怀大笑。我与冰澈的到来让他们感觉愉悦无比。冰澈亦十分快乐,天真笑容如花瓣散落。临别时,他们拥抱。雪人身体相当冰冷,一触即化。拥抱片刻,地上就已滴下雪水。但我可以感觉到他们的清澈内心。  图书馆全是冰雪构筑。跟云台理工大的图书馆几乎完全一样。如此对称的两个世界。一楼到三楼,七十八个台阶。几个雪人在专心读书。书是极薄极薄的冰片粘合在一起的。竟然可以弯折,不会折断。我看到那本《私奔到地球》,尚未打开已融化成冰水。与云台理工大图书馆不同的是,这里墙壁,书桌,书架,楼梯,地板上面都刻着绝美花纹。手心放在上面大脑就开始放电影,而且感觉自己完全融入电影。  我现在看到的已经不是图书馆,而是医院里的停尸房。福尔马林的味道。身旁是冰澈,拽着我的衣角。但我们都不害怕。  医生说,要不要尝一尝?很好吃的。医生镊子夹着一块肉。  不要吧。他说。  但他还是接着那一片肉,轻咬几口。咸涩的味道,一点不好吃。  不好吃。他一口吐下。  医生大笑,怎么样,人肉不好吃吧?  人体静静躺在消毒药水中,身上撕下的伤口裸露着。冰澈,医生笑话我。不好玩,走。  他们走向那个花园,我们的秘密花园。吮吸着花香与露水,像花妖一样。看蟹在地上缓慢爬行,跟着蚂蚁寻找食物,与鱼共同畅游。这些细微的事情却是巨大的快乐。  冰澈每天早晨都回到窗下喊,苏泽,苏泽。我听到她的喊声总兴奋异常,恍若天籁。我们牵手走过楼梯,看到被囚禁的精神病人。不懂他们为什么被囚禁起来,像犯人一样。他们眼神清澈宛若清晨阳光,像孩子一样天真。比那些成年人对他好多了。我跟他们很熟,其中几个都是我的姐姐。护士们拎来几桶饭食,像喂猪一样对待他们。我与冰澈不忍继续看,走向他们的秘密花园。  
  11.飞翔还是滑行    冰澈拿起我的手,幻象消失。  苏泽,我带你再逛逛。冰澈的声音虚幻无比,仿佛另一个世界传来。  好。    透过图书馆,我看到一片蓝色的湖泊,如同天空,吮吸着雪花。中途断掉的破旧铁轨伸向未知的远方。雪人们依然继续着他们的游戏,乐此不疲。冰蓝瞳仁像遗落在雪地的蓝宝石。  沿着冰雪砌成的楼梯,来到一楼。七十八个阶梯。我在心里数着。  那些花纹,防滑用的。冰澈轻抚头发,妩媚一笑。  哦,我说呢,手放到上面都无法动弹。  那些花纹拥有某种魔力,手心放到上面,心中会出现无限幻象。我担心对你有害,所以拉你起来。费了我好大劲呢。雪人们都在忙,也不帮我。  宝贝,你辛苦了。  我轻轻吻上她的脸颊,羞色如火烧到耳根,宛若绽放在雪地的蔷冰澈。雪花在她唇上慢慢融化。  我听到雪人的窃窃私语和鼓掌声,旁边的雪人对我们扮鬼脸。我一脸无辜地对他们笑。  湖上横卧着一段曲曲折折的断桥,白色的飞鸟掠过湖面。空中来去自由的的雪人。湖心小岛坐落着鳞次栉比的雪白冰屋。远方模糊的森林黑影。  我牵着她的手走向断桥,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桥上每到转折处都建有亭子,有八角的,六角的。雪人站在栏杆上玩耍,滑行。  天空第一次晴朗,但雪花依然无止尽地飘落。冰冷的月光,湖面泛起的寒光。微暗的雪光。光芒刺痛眼睛。  我们像雪人一样站在栏杆上面对风,她躲在我身后,美好的乳房触觉。任凭风卷着雪花吹来。她大声喊叫,苏泽,苏泽,一如当年。心底漾起异样的温暖。我知道温暖来自于冰澈,来自于雪人,来自于整个城堡。虽然冰澈大多数时候身体冰冷,睡觉时我都要抱着她暖好久。我问她,你怎么这么冰凉?她说,或许我是狐妖。我说,不管什么妖,我都要把你暖热。她说,你不怕我把你吃掉?我说,你吃掉啊,你吃掉啊,我把头伸到她怀里。她佯装推开我,味道不好吃啦。  我拉她在栏杆上滑行,愉悦笑声洒落一地。滚落在雪地,也不觉疼痛。一起从桥的最顶端滑向最低端,共同发出尖叫。就像儿时一起在月城滑行,穿越一个个城市。两旁雪人嘴里嘟哝着什么,莫名其妙的语言。我们没有在平地里停下来,而是继续前行。一直向湖心小岛进发,头顶飞鸟掠过发梢,化为微粒渗入体内。飞鸟通体雪白,紫色的眼睛。  湖底清晰可见,孤独的鱼缓慢游动。纠缠的茂盛水草。  冰澈,你看我们身后,没有脚印。  因为现在我们已经拥有飞鸟,也就是飞翔。我们现在不是滑行,是滑翔。如果可以,我们可以随时腾空而起。但是无论飞多高,都无法飞跃城堡。      白色雪屋是雪人的住处,也是我们的住处。  滑行的间隙,我突然忆起冰雪下的断桥上花纹遍布。而眼前的雪屋,墙壁上也都是华美的花纹。内墙涂着荧光,闪闪发光的花纹,屋内相当明亮,相当温暖。冰澈一直住的地方,香气扑鼻。离屋很远就已嗅到,我确认是冰澈的体香,冰澈的闺房。  冰澈,我们的巢穴?  嗯。羞涩的脸庞。  屋外已经站着好多雪人,向我们致意。  怎么像婚礼?  他们喜欢你。  
  加油加油
  @Leona9152:谢谢啊
  等会更新
  12.我们的房间    我跟雪人一一拥抱。无数飞鸟从不知名处聚在我们头顶。扇动的雪粒在空中飞散。竟然还有蝴蝶翩翩起舞,经久不去。  雪屋内摆设很简洁,一张白玉寒床,窗台下的玉桌。  冰澈看着我诧异的眼神,解释道,这是雪人们在雪地里玩耍发现的玉床。他们睡的都是冰床,因为我们身体烤化冰雪,所以特意送给我们的。  站在窗边,眼前就是冰蓝湖面,远处断桥隐隐约约的淡影。对岸的图书馆静静沉睡。偶尔飞鸟刺破月光,擦过月亮边缘飞掠而过。蝴蝶依然萦绕窗前,不忍离去。或许被香气吸引。  冰澈靠在我身后,看什么呢?  看你哦。我回头拦腰抱起她,她高声尖叫,苏泽,不要耍流氓。  哈哈,我就耍流氓。  苏泽,别闹了,乖。  不乖。  我把她放在床上。侧躺着,头抵着头傻笑。肌肤的清香,头发的洗发香波味道,幽幽的体香。  我的手在她长发里穿行,滑动到脸颊,我手捧她的小脸,我们的眼泪同时落下来。我们都不说话,任凭眼泪滑落。我的手指轻抚她的眼睛,嘴唇。闭上眼睛,以手指确认彼此的存在。刺满花纹的乳罩被我轻轻褪去。饱满欲滴的乳房,小巧的肚脐,茂盛的阴毛,早已湿润的阴道,光滑凝脂的大腿,圆润丰满的臀部,纤细的小腿,光滑如冰的背部。完美无缺的身体。硬硬的胡须,小小的乳头,微微凸起的伤口,坚硬如铁的阴茎,略微硌手的骨骼。  光线已渐渐隐没下去,冰澈的下体淡淡阴影般的毛丛。  我轻轻吻过她的全身,眼睛,头发,脖颈,脸颊,嘴唇,乳房,腹部……轻轻吸吮,乳房被我一口吞入。她手握我坚硬的阳物,引向湿润之地。穿过迷雾森林,隐没融化在柔软的泥沼。湿热的气息,暗地盛开的花朵。  她心脏跳动的节律被撷入我的心间。身体灵魂合二为一,身心在虚无中旋转,在汪洋中漂泊,飘向未知之处。  冰澈轻轻娇喘,嘤嘤之声,是宇宙最美妙美妙的乐声,我在里面越陷越深,沉沦到湖底。    两只飞鸟从体内飞出,在四周盘旋。苏泽一泻千里后飞鸟又回到他们体内。    苏泽,你的眼神好吓人。那么冷峻,那么疯狂。但我喜欢被你包容的感觉,在你的催化下,感觉自己像蝴蝶破蛹而出,在空中翩翩起舞。或者是矜持的花蕾慢慢绽放。你进入的那一瞬间,合二为一,灵魂的震颤无以形容,仿佛某次关于光的实验,两束光合二为一在屏幕上的震颤。全世界都不存在,自己也不存在,全是虚无。    
  好书啊
      令人惊叹的创意   
  在这里转了一圈,偶然看到这本书。就被作者极具创意的想法吸引。  虽然看惯了科幻作品,不过作者的创意依然具有独特性。  开头是青春校园里的诡异事件,午夜图书馆里隐藏着天大秘密。有悬疑元素,也有青春校园元素,而且在网文中作者的文笔也是鹤立鸡群。  至于作者虚构的银月城,则展现了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虚实之间的界限渐渐泯灭。  看到书中男女主角的深情相遇,很是感动。  期待后续精彩!!!
  最惊艳的还是文思和构想,而外表浮华的描写字句什么的就浮云了,情感经历不一定丰富但自己的内心纠葛肯定很壮观
  13.花纹的秘密      她几次抓住我不让我动弹,貌似呼吸不过来,但我问怎么了,她又什么都不说,只是放开我,让我继续。她面颊潮红,香汗淋漓,眼睛迷离,最后基本闭上眼睛。  最后一次撞击,她的身体像白色波浪一样起伏,我深入到最深处,一泻如注。她的指甲摁进我背部皮肤有半厘米。我们继续紧紧抱着,手在对方身体上探索着什么。一曲终了的尾音,缠绵不断,藕断丝连。  对不起,她头埋在我怀里,一脸羞涩。  怎么了。  你背部的抓痕。她怜惜地抚摸着。  没事啦,超级完美的纪念。你给我的珍贵印记,我将披挂一生。  我的嘴唇再次覆盖她花瓣似的眼睛,水光潋滟的眼睛。我在其中是一条稍纵即逝的游鱼。  我们抱着沉沉睡去。窗外雪落的簌簌声,水一样蔓延到梦里。    早晨淡蓝雪光投射过来,屋内荧光闪烁。绝美的花纹如同迷宫。  冰澈依然睡得香甜,轻轻的呼吸声,微微扇动的鼻翼。我捏着她粉嘟嘟的小脸,喊她起床。惺忪慵懒的眼神,半睡半醒的神态,香气蒸腾的身体。  宝贝,天亮了。她不理我,继续沉睡。  我开始面对花纹发呆,手不由自主地贴在上面。一种温煦的感觉从丹田升起。那些花纹渐渐幻化为秘密花园,迷宫一样的花园,棋局一样的花园。我和冰澈站在园外,我说,冰澈,我们躲迷藏吧。嗯,她点头。  我等了很久,听不到她的声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不顾一切地冲进去,不管花刺,不管枝桠划破皮肤。花瓣如雨飘落,落满全身。冰澈,冰澈,我呼喊着。没有回音,只有簌簌飘落的花瓣。上身几乎都是伤痕,血一滴滴地坠落。我仆倒在花床上,满眼的花朵血流成河,我听到血汩汩流出的声音,从我体内流出。我在河上漂泊,漂向未知之地。日升月落,不知道漂了多久,终于停下来。第一次发现花园如此之大,一旦深入,没有出口。可是,冰澈,我怎么找到回去的路。怎么找到你。  我站在一个陌生的宅院前。门前站着一个小男孩,后来我知道他应该叫我哥哥的。他很兴奋的样子,站在门前急切地向外张望。门还未开。父母随后到达,大包小包的物品。看热闹的村人,各种眼光投射到身上。我如此害羞,低头前行。  土木结构的草房。暴雨季节床单淋湿。尚未通电,晚上全是油灯照明,淡淡的煤油味。听说常有白色大蛇从墙壁缝隙爬出,与人共眠。也有勤劳老鼠啃脚丫。不幸的是,我全都遇到过。  那晚。因为灯光干扰不多,月明星稀,但我仰头三分钟里,月光震颤了七次。院里的楝树桐树投下淡淡暗影。桐树花的独特香味氤氲在晚风里。  灯火熄灭后,我还是没有睡着。弟弟浅川已经发出微微鼾声,后来就是沉重的高音鼾声。我看着黑暗的屋顶,墙壁,内心有微微的恐惧。我最害怕黑暗,黑暗里总看到莫名其妙的东西。我听到脚趾被咬啮的声音,咔嚓咔嚓。我知道一定是老鼠,想坐起来赶跑它,却无法动弹。一条白蛇缓慢地从墙壁缝隙爬出,蜿蜒扭曲的身体,嘶嘶的声音。水一样爬过浅川身体,我想提醒他,却发不出声音。白蛇的舌尖舔在我脸上,我真切地感觉到那冰冷的舌头,自己的灵魂已经出窍。它顺势一路舔下去,一口吞下那只老鼠。本来我躺着无论如何都没法看到脚趾,更无法看到蛇吞鼠。白蛇从脚缠到脖颈,心脏发出怦怦的巨大回声,窒息般的感觉。它的舌尖依旧舔着我的嘴唇,发出幽幽香味。我确信这是冰澈的独特香味,是的,冰澈。  苏泽,快醒来。快醒来。我听到遥远的回声,从隧道里传来。苏泽……茫茫白光,等于虚无。冰澈在我耳边,轻声唤我。支离破碎的世界,扭曲的物体,朦胧的花纹。  苏泽,你终于醒来了。不是告诉你了,不能碰那些花纹,对你有害。你偏不听,刚才你呼吸都没有了,全身都在抽搐。我请几个雪人帮忙才抬起你的手。你知道不知道你差点死掉?  冰澈,对不起,你生气的样子很美,所以我呼吸没有了。  我从背后抱着她,轻吻她的脖颈。  就会贫嘴。以后不许再碰,知道不,乖?  嗯,以后绝不再犯。再犯,罚我跳入湖中跟鱼睡觉。        
  很真诚,又充满新奇想法。。。吸引人啊。。
  忍不住再评一下
  14.迷雾森林
    我们穿梭在雪屋之间,听到飞鸟扇动翅膀的声音。掠过屋顶,穿过风,刺破厚重云朵。我牵着她的小手在空中翱翔,看到大团大团的白色云朵。模糊的紫色闪电。白雪覆盖的大地。不断下坠的雪花。冰蓝湖泊,如梦如幻,宛若一颗泪滴。我们缓缓降落在铁轨,牵手滑过,就像滑行在月城上的绳索。不断后退的雪人。风声呼啸,白衣飘飘。渐渐清晰的森林。  云雾缭绕的森林。朦胧的光线如同吸满奶汁的海绵在雪地涨起。簌簌飘落的雪花。不堪承受雪重的枝桠发出折断的声音。雪地上散落的雪人尸体,幽蓝的瞳仁。树上遍布飞鸟的巢穴。趴伏在枝干上的蝴蝶。因为受到我们的惊吓,飞鸟纷纷飞出巢穴,蝴蝶亦翩翩起舞,盘旋在我们四周。世间静寂,空气凝滞。我们体内的飞鸟从心脏飞出,与他们举行大联欢。  我急忙对他们道歉,对不起,擅闯此地,只是好奇。  或许他们似懂非懂,几只飞鸟落在我们肩头歇息,蝴蝶落在头顶,放射白色寒光。飞鸟回到体内,其他飞鸟各自散去。只有几只继续盘旋在我们四周,如影随形。  饿了,我们该吃什么?他们吃什么?我提出酝酿好久的问题。  雪。这不是一般的雪。  冰澈说完,抓起一把就塞进嘴里。津津有味的样子。我试着像她一样,味道果然鲜美不同凡响,可说是我此生吃过最美的食物。这里所有生物都以此为食。  山顶上几头白色大熊警惕着看着我们。苏泽,无须害怕。他们不伤害你,只是感觉你的样子太古怪。片刻,他们不再注视我们,而是玩起了游戏——从山顶上咕噜噜地滚下,滚落在我们身旁。他们粉红眼睛投射的光照在我们额头,脑中出现这样几个扭捏扭捏的字体:我们一起玩吧。  我和冰澈抱在一起从山顶咕噜噜地滚下,雪粒漫天飞舞。呼呼的风声。穿梭于身体内外的飞鸟。几只大熊直立起来为我们鼓掌,然后拍掉我们身上的雪粒。  抱抱。他们的眼睛投射出这两个字。  抱抱。好笨重的的身体,不过真的很可爱,憨态可掬。温柔的皮毛,水一样光滑。洁白如雪,相当爽适。可就在我们拥抱的时候,他们突然把我们按在雪地里。粉红眼睛射出寒光。  你们要干什么?不是抱抱吗?冰澈,这是怎么回事?我心里异常恐惧。  逗你玩啦。  他们眼睛里的凶光瞬间消失,跟我们在雪地上滚来滚去。  哈哈,苏泽,下次你再敢不乖,就把你交给他们。  没事啊,反正他们吃素的。我大笑,笑声惊动了脚下的雪层。雪层松动,来自地下的巨大吸力。一个巨大的入口打开,我们全被吸入进去,包括那几个白熊。还有许多雪花。令人惊悸的下坠,一如当年。飞鸟无论怎么扇动翅膀都无可救药。  冰澈……我艰难挤出这个字,紧握她的双手。  
  15。国防部文件    本文件是美国国防部作为“绝密资料”分类和保管的,根据情报公开法一九九七年解密公开。现在可以在华盛顿特区美国国立档案馆(NARA)查阅。    这里记录的一系列调查,是按照空军情报部约瑟夫•杰克逊少将的指示于一九四七年一月十七日进行的。面谈进行了八个小时,场所使用的是军方会议室。提问者是大校斯蒂芬•金,回答者是杰克•伦敦少尉,催眠者是哥伦比亚大学精神分析研究所博士迈克尔•福尔斯。  另外,所附1∕20000地图由国防部测绘室所绘。  空军情报部报告书   制作时间:日   题目:北极飞行实验   文件整理编号:STYUN--564328-NHU    以下是事件发生后同杰克•伦敦少尉(26岁)面谈的记录。使用黑白摄像机录像。关于此次面谈的附带索取编号STYUN-8976-SQ-456~458。  发问者斯蒂芬•金大校对杰克•伦敦少尉的印象:此人正直诚实,曾经在二战中荣获飞行优异十字勋章。经测谎仪测试,他说的话没有任何撒谎成分。    以下为未催眠时的问答。    一九四六年圣诞节后,上面指示我和雅各布驾驶战斗机开拓北极航线,同行的还有安德鲁和汤姆。我们分别驾驶两架战机从阿拉斯加空军基地起飞,向极点附近开进。距离保持在300米。飞行高度3000米。  前半程望着身下蔚蓝大海风平浪静,阳光灿烂,大团白色云朵感觉还是相当惬意的。偶尔冒出的冰山漂浮在海面,反射着白色寒光。渐渐地,冰山越来越多,最后是白雪覆盖的世界。没有尽头,清一色的雪白。我们都有点疲倦,但又不敢懈怠,因为气流湍急,云团厚重黑暗。飞行到北纬83度,西经110度时,导航仪表开始紊乱,基地信号变得微弱,雷达上满是雪花点。安德鲁他们在雷达上消失,而且视线里也不见他们踪影。虽然这些在意料之中,虽然我们都是经历战火考验的飞行员,但还是有些慌乱,紧张。最不可思议的是飞机被扭曲,像流水一样,或者黏黏的胶体。如果你想,你一定可以钻入其中。钟表停止走动。巨大的磁场,心脏跳动静止。    ——随后的情况呢?你们身体感觉如何?    感觉恶心,呕吐,但又无法动弹。有点像中国武侠小说里被点穴了。血液流动停滞。意识一片空白。随后就到了一扇银光闪闪的大门前。我和雅各布还带着氧气罩。门自动打开,听到“美利坚合众国的朋友,欢迎光临”。有人帮我们取下氧气罩,他们长相跟我们并无太大区别。耳朵比较大而已。      
  好吸引人啊,马克下
  期待下文
  16.又遇莲见    是的。一扇银光闪闪的大门。我,冰澈还有三头白熊站在门前。  门悄然打开。欢迎你们,孩子们。  坠落的时候我就在想两部小说——《爱丽丝漫游仙境》和《地心游记》,还有曾经看过的美国空军几名士兵在北极迷失的报告。  地理书上说,地下是几千度的高温。而现在我感觉不到任何灼热。看到冰澈,我恍然大悟。既然我们曾经呆在月城,地心城又怎么不可能?  长长的甬道,墙壁上布满褶皱,前方是白茫茫的光线。恍然回到月城。  我们站在甬道尽头,看到前方无限的空间,地心人漂浮在空中,各式各样的飞碟。  冰澈,这些人我怎么似曾相识?  我也是。似曾相识。但实在想不起在哪里遇见过。  我心里出现这样一行字:孩子们,继续向前走,不要紧的。  我看着脚下万丈深渊,有些恐惧。  苏泽,应该没事。忘记那些飞鸟了?  三只白熊已经走向前去。我闭上眼睛,迈出第一步。听到飞鸟扑棱棱扇动翅膀的声音。  我们牵手漂浮在空中,三只白熊环绕左右。  苏泽,打扰你了,你不小心闯入了入口。  苏泽?竟然知道我名字?  莲见?竟然是莲见。  莲见:哈哈。苏泽,你记性好差。  我:哪有?你变年轻了嘛。  莲见:是吗,我竟然年轻了。说说你怎么误入入口的?  我:我在雪里走路,莫名其妙的来到城堡,在城堡玩耍不小心掉入了。  莲见:哈哈,什么不小心?我就知道你会在那里玩耍,所以放在那里的。  我:操,你可以随便放?当自己放屁啊?专门陷害我。还有我女友。还有我的三个朋友。  我向他介绍,这是我的女友冰澈。  莲见:就是可以随便放嘛,你知道我从不放屁的。你女友?呵呵,你那点破事不用介绍了。  我:从未想到,你家在这里。一直以为你没有家的。  莲见:因为我可以随意穿梭嘛,所以来到地下是很容易的。  我:不怕烧死啊?  莲见:你认为一切都不存在时,多高的温度都等于没有温度,多硬的墙壁都是水,况且地下并非地理书上说的那样几千度。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你看到的一切,其实都是虚无。  我:别跟我阐发佛理了,天天听,听烦了。我想问你,那个爱丽丝是不是来过这里?还有儒勒•凡尔纳,还有美国空军少尉杰克•伦敦?  莲见:是啊,都来过这里。世人皆以为那是天方夜谭。不过爱丽丝的真实经历跟小说差距很大,估计她出去后记不清具体事情,瞎编故事聊以自慰。儒勒•凡尔纳没到达核心区,纯粹瞎扯,无需理他。至于那个少尉,那确是实有之事。还有,所谓的UFO,地球人有人认同有人认为没有。其实那都是我的朋友驾驶这里的飞碟飞到上面玩时故意现身的。目的就是告诉地球人不要妄自尊大,你们那点科技都是小玩意,而且操作不好走向自我毁灭了。自从人类懂得火的使用,就已经走上一条不归路。而且是一条错误的道路。特别是工业革命后,地球人欲望膨胀,科技突飞猛进,而且妄自尊大,自以为是。他们以为自己在操纵工具,其实却被工具操纵。某个东西如果足够强大,最后必然走向自我毁灭。不过我们无能为力,这是宿命。已有之事,后必再有。已行之事,后必再行。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我:我懒得管那么多,你说那么多废话干吗?我不关心人类,我只喜欢我的冰澈。你说你让我来这里干吗?  莲见:想你了嘛。想看看嫂子。哈哈。让你真实体验下爱丽丝漫游仙境。不用看电影了,电影票好贵的,上百元。来吧,到我们飞碟里玩玩。  我们像鱼一样游进飞碟,白熊笨拙可爱的样子。  我:既然你们可以随意飞行,还要飞碟干吗?  莲见:炫耀啊,哈哈,我们科技很发达嘛。主要因为这个靠意念力开动,比较省力。同样的距离,不用飞碟会很累。还有,可以保密。你只看到飞碟,却看不到人。  坐在飞碟里面,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不知什么材料制作的。头顶一个巨大的水晶,钻石模样,发出耀眼光芒。莲见聚敛心神,目视水晶。  莲见:我送你们回去吧。  我:太不厚道了。我还没参观够呢。  莲见:参观附带送你回去。    
17.催眠    ——然后呢?你们看到了什么?    然后我们看到了许多漂浮在空中的飞碟,漂浮在空中的人。他们在空中随意漂动。我想起报刊经常报道的UFO。他们的飞行技术远远超越我们。一个少年模样的人,带安德鲁和安东尼出来。在甬道里摆上圆桌,我们坐在四周。  他说,但不像说,因为他嘴唇未动,我们收到了这样的信息:欢迎你们,美利坚合众国的战士。请你们来主要希望转达我对你们总统的一些提醒。美国或许将是强大的国家,但不要因此而肆意妄为,你们不知道的地方有一双眼睛盯着呢。  本来我们应该很紧张,可那里给我们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底下的就记不清了。    以下是催眠后的问答。    ——你在仪表失灵后还看到什么?感觉到什么?    旋转的天空。在旋涡里越陷越深,从水波一样的岩石中穿过,直到前面出现深渊,我在那里定住脚步。    ——地心里还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从未见过的怪兽,植物,飞鸟。类似中国传说中的麒麟,口中喷着火,向我飞来,但并不伤害我。九头九尾蛇,在屋顶爬行。恐龙,庞大的身躯,高山一样。发出荧光的紫色大树。翅膀比恐龙身躯还长的双头鸟。突然消失的白色飞鸟,突然在某处冒出来。巨人,脚印足足有飞机场大,三条尾巴。    ——有没有很先进的科技?先进的武器?    飞碟。自由自在地飞行。还有那扇门。通灵传心术。发光的水晶。乐器。没有看到任何武器。    ——什么样的水晶?乐器是什么?    各处都漂浮着水晶,蓝色,白色,光芒璀璨耀眼,如同太阳,不敢直视。乐器演奏时,我们悬浮在空中。演奏者可以随意操纵我们。我们好像在音符上飘动,在弦上滑动。从未听过的美妙乐声,我简直不想让他停止演奏。演奏渐渐结束,弦也越来越细,音符浮力变小,我们轻轻落下。轻盈如同羽毛。    ——后来怎么离开的?    少年送我们出门。叮嘱我们不要回头。就像希腊神话里,太阳神儿子奥尔菲斯去冥府领妻子回阳间时,冥王哈里斯叮嘱他不要回头。  我们沿着来时的路,我想知道那扇门是怎么回事。回头一瞬间,意识停滞,血液停滞,一切静止。我告诉自己,我不要回去,我要去地心。那扇门尚未完全关闭。是雅各布猛拉一下,丧失的意识才回来,血液回流。然后我们就坐在战机驾驶室里,雷达恢复了图像,仪表全部正常,经纬仪指示为北纬30度,西经80度,佛罗里达州附近。我们速度与总部联系报告情况。总部说,现在已经是一九四七年一月十六日。你们是不是叛逃去苏联了?失踪一个多月,谁都会怀疑。然后就是你们的调查与审查。我可以对着圣经发誓,以上回答全部是真的。    对其他人的调查,与杰克•伦敦少尉的回答基本相同。可以肯定他们遇到超乎我们理解范围的怪事。有些像儒勒•凡尔纳的《地心游记》。但这不是小说,而是实有之事,经测谎仪检测,他们所说全是真话,没有一句谎言。  
  18.荧光森林      飞碟迅速下沉,深渊之中是从未看过的世界。无边无际的森林,草原,大海。发出炫目荧光。从未见到的怪兽,植物,飞禽,简直是《山海经》的真实版。擦肩而过的麒麟,对着我们喷火。全身覆盖厚厚鳞甲,蓝光四射,九根龙须精神抖擞。令人恐惧的眼神,不寒而栗,汗不得出。白熊身上毫毛根根竖起。莲见轻抚熊背,莫担心,他们不伤害你。  漂浮于空中的精灵,紫光熠熠,宛若浮动的星光。游龙与我们平行航行,惊飞万千精灵。完全是中国龙的模样,倏忽不见。栖于树枝的九尾狐,狡黠的眼神。翼展几百米的恐龙,在森林上空翱翔。  飞碟缓缓降落在树梢。树枝微微颤动。  莲见:这里保存着地面上早已灭绝的动植物。三叶虫,恐龙,麒麟,九头蛇……要不要出去看看。  我:太恐怖了,什么玩意都有。  冰澈:还是看看吧,权当温习一遍《阿凡达》。潘多拉比这里差远了。  我:好吧。  白熊:我好怕怕,闻所未闻的勇猛玩意都登场了。不过貌似他们还算和善。  刚出飞碟,就听到美妙乐声。  莲见:这是风声。风吹过万物,发出的和声。顺乎于音符,就可以漂浮在空中,即使没有意念。像沿着弦滑行。  我:多此一举,哥有飞鸟。  莲见:你的飞鸟算个屁。  我:算你。  但我还是试着把音符摄于心中,沿着音律滑行,就像在月城沿着绳索。不得不说,妙不可言。他们几个亦沿着音律滑行,偶尔踩到地面。绵软的落叶层,不知其厚。各式各样的植物,大多发出奇异光彩,五颜六色。绿光闪烁的苔藓。发出幽幽蓝光的羊齿植物。通体紫黑的高大乔木。某个瞬间,我以为我在那些光线上滑行。漂浮于空中的精灵依然在不知疲倦地随风而舞。我抱着冰澈,随着在空中旋转的花瓣旋转,几乎窒息。透明的人面蝮蛇,全身放射绿光,吐出火红蛇信。善良的独角兽小心翼翼地行走在落叶上,嘴里叼着花瓣细细咀嚼,异香迅即弥漫。庞大的恐龙跨过深渊,全身放射着紫光,冰蓝瞳仁。梅花鹿高贵的犄角掠过树叶边缘。曾经多么闪耀的萤火虫,光芒被四周植物遮盖。我们总是为这些美景震撼,伫立在音律上静静观看,谛听,嗅闻。奇特的动物气味,弥漫的奇异花香,无所不在的天籁之音。我希望把这些美都摄入心间,封存在灵魂,发现上帝给予的感觉器官远远不够。  花纹。我才意识到花纹的存在。树干,树枝,树叶,甚至各种动物,全都身披绝美花纹,形状一如城堡里的,对我的手心有隐隐的吸力。这是为什么?我定定地看着那些似曾相识的花纹,不知道它为什么无处不在。    莲见:苏泽,你手臂上的伤口。  我:有伤口?你不告诉我真没有感觉。  一只九头蛇躲在近旁警惕地望着我,它嘴边还留有血迹。  莲见:不要伤害它。否则,我们就无法走出森林了。  我:伤害它?我哪敢?  它又一次扑到我身上,但只是蜿蜒游动,眼神也温柔许多。它用蛇信轻轻舔舐伤口,凉湿的舌头却带来温暖。血液不再流出,伤口恢复如初。  莲见:它对你的血液感兴趣,所以……  我:所以亲口尝尝跟这里的有什么区别。  莲见:或许它爱上了你。想给你伤痛让你知道它有多痛。  我:我也感觉似曾相识。那蛇前生是妖媚女王,我是她的嫔妃?不对,冰澈,冰澈,你看它那眼神多像你。  冰澈:哪有?我咬过你?  我:不止一次。咬完你再亲吻一下。  冰澈:苏泽,你好恶心,啊啊。  冰澈粉拳打在我胸上,权当搔痒。  我们交流时一直盯着那蛇,倏忽不见踪影。仿佛并不存在。伤口没有任何痕迹。  我:刚才我被蛇咬了?  莲见:或许。  我:操,还是你告诉我的。  莲见:或许。森林里的荧光不是一直都亮,他们也需要休息。快到休息时分了,我们速度穿越森林,不要打扰他们休息。  我:或许个鸟!我偏不走,我要看着荧光熄灭。  我从空中翩然落下,宛若羽毛,停息在落叶层上。屏息静气,准备进入冥思状态。  莲见,冰澈,白熊:苏泽,小心身后!  我:无我境地,没有身后。  我回头望去,妈呀,无数九头蛇,恐龙,九尾狐……向我奔来。天雷滚滚,气势汹汹。我迅即飘到空中,飞速飘过森林。滑行时我再回首,森林里静寂如初,哪有什么飞奔的恐龙之类。只是荧光真的慢慢暗下去,就像缓缓沉没的城堡。无限华丽而苍凉。  我:哪有什么九尾狐九头蛇?  莲见:或许。我说过九尾狐九头蛇了?凡所有相,皆为虚妄。  我:日,又是佛理。莲见这名起的一点不亏。莲者,佛家坐骑也。  身后完全黑暗的森林,仿佛从未存在。眼前是绿光闪耀的草原,微风拂过,光芒闪烁。    
  19。花纹的秘密    我:我想躺下。有点累。  莲见,冰澈,白熊:好吧。  我抱着冰澈向后仰躺而下,齐腰的青草刷刷倒下。手心触地,一阵巨大的温煦感充盈全身。原来地上布满花纹,迷宫一样的花纹。我站在某条花纹上手牵着冰澈,望着水光潋滟的的河面,不知从哪里下手。我答应她帮她捉螃蟹和泥鳅的。  我上身裸露,下面一个裤衩。她上穿小T恤,下套一短裙,绝对没有内裤,我蹲在地上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半圆的肉团,很可爱。  冰澈,等会。我跃入水中,屏息在水里寻找螃蟹巢穴。蟹爪钳着我的稚嫩手指,我依然强忍疼痛把它扔上河岸。然后浮出水面。  苏泽,好大。呃,你的手指……  蟹爪上还残留着我的血迹。  没事。  她拿起我的手指放在嘴里吸吮。  据说这样可以很快结疤。  我们头抵着头蹲在地上,望着它横行肆虐,感觉无限欢愉。    沙堆。我们从里面捡拾牡蛎壳,这是极其微小的事,成人懒得看到,或者视而不见。但是我们每天玩的不亦乐乎。把牡蛎壳制成项链,戴在脖颈上。冰澈为我戴上时,我定定地看着她,她明亮的眼睛里全是我的影子。  为什么你的眼睛里全是我?我总是提出很多为什么。  因为你的眼睛里也全是我。  在我们眼中接近无限的沙堆,里面总会蹦出新鲜的玩意。或许是五彩斑斓的鹅卵石,或许是布满花纹的透明水晶。我们把它藏在秘密花园的某处。不要问我在哪里,那是我们俩的秘密——那里是蝴蝶的聚居地,万千蝴蝶在那里栖息。你到那里,会突然看到阳光幻化成七彩光线,身体被万千蝴蝶翅膀扇动的力量托起。空中流溢斑斓光芒。飘落在他们温暖巢穴里。简直是一个童话王国。花枝编织的秋千。花瓣铺就的大床。无所不在的花香。一切彷佛梦幻。我们坐在秋千上,随风摆动。轻风拂过她柔软头发,发丝拍打在我脸上。  冰澈,真想这样一直摆荡下去。  不想下去。  冰澈话未说完,我们一个跟头栽了下去。蝴蝶纷纷惊慌失措,在空中无助地打转。几个大网从天而降。网里挣扎的蝴蝶绝望地哀鸣。一群大人手执网具,一脸得意。    哈哈,这次又可以做许多标本了。一个标本十万。  我们每人可以分到几百万呢。这样赚钱是不是太容易了。    惊散的蝴蝶开始集结。黑压压地遮盖天空,只看到一丝缝隙。巨大的蝴蝶漩涡,龙卷风一样把那几个捕蝶者吸入天空。世间万物俱皆消失,惟余花纹一条。冰澈,冰澈,你在哪里?冰澈?  是的,没有冰澈。只有一条明亮的花纹和无边无尽的黑暗。泪水悄悄流下,打湿枕巾。世间静寂,只有泪水哗哗流淌的声音。究竟刚才是梦境,还是现在是梦境?我真的分不清。我看着窗外渐渐明亮,淡蓝天光投射过来。    
  20.沉睡不醒    苏泽依然躺在草地上沉睡不醒。  冰澈:莲见,你知道这里有花纹怎么不告诉我?  莲见:我怎知道花纹对他有什么影响?  冰澈:他不能碰到花纹,一旦碰到就沉迷幻象。很难醒过来。  莲见:何为幻象?何为真实?何为清醒?  冰澈:懒得理你,你赔我的苏泽。  莲见:他就在你心中,我怎赔得起?  冰澈:啊啊啊,呜呜呜。  莲见:哭也无用,该醒之时必醒。  冰澈:都怪你,你,你,放我们进来的。  莲见:我没那么大能力,入口石很随性。  冰澈:现在我该怎么办?啊啊。他好像焊在草地上了。  莲见:等待。时机一到,他必醒来。欣赏风景,未尝不妙。  冰澈:没有心情,雪城更美。  白熊:我在这里也感觉自己是不是发育不够完全。他们都是光芒四射,我却白光暗淡。  冰澈:白熊,过来,我们躺下睡觉吧。让莲见一个人遗世而独立吧。  冰澈躺在苏泽一侧静静入睡,微微扇动的鼻翼。轻风拂过荧光草原,美妙音符宛若光线无处不在。  莲见悬浮在空中,白衣飘飘。他看到草原上错综复杂的花纹,如同迷宫,如同掌纹,如同棋盘。花纹,迷宫,棋盘,掌纹。四个词语放在一起构成一个谜语。谜底是什么?  一个故事说有人最擅长造迷宫,后来他建了一座无人能走出的迷宫。确实无人走出,他也被困死在其中。  苏泽依然沉睡不醒,睡态安详宁静,一如婴儿。  
  @挨打adsdf:  多谢!!
  21.花纹的秘密      又被老师罚站。同学嬉戏的笑声,针扎一样的目光。我极其敏感的自尊心又一次遭到摧残。  我不就东张西望一下吗。妈的。专找老子麻烦。  我在心里幻想着老师被虐待的场景,老师被我鞭打,身上血一滴滴流出来,一道道血痕。他疼得向我求饶。那些血在身上长出黑毛,野猪一样的黑毛。尾巴一寸寸地生长。双手变成野猪一样的爪子。脸变成野猪一样的脸,又黑又长的鼻子。整个人变成野猪一样的模样。它惊恐万分,用衣服遮盖身体。可是形体变得越来越大,衣服都被撑破了。露出硕大生殖器,拖在地上流下白色痕迹。它一定想老婆了。趁着夜色,爬上老婆的床。它老婆被剧烈的野猪味呛醒,一把把他推下床。它毫不气馁,再次霸王硬上弓。它老婆剪刀飞至,生殖器被剪断。它痛不欲生,把老婆撕碎吃掉。形体变得更加巨大,张着血盆大口向我扑来。  一根柳枝打在我头上。  苏泽,罚站你竟然睡着?刚才你还骂我?  我睡着了?我睡眼惺忪地说。  同学哄然大笑。我也笑。  笑什么?你可以滚蛋回家了。  我尽力紧绷嘴唇不笑。家人如果知道我在学校调皮一定让我皮开肉绽。  罚抄课文五十遍。  我看了看课本,一年级语文,《狼来了》。  没上学前还对学校挺憧憬的,因为记得以前在幼儿园,与小朋友从滑梯上哧溜一下滑下来很好玩。可是后来到了学校发现没有什么滑梯,只有几棵大杨树威风凛凛地屹立在学校中央。桌子是很长很长的木板搭就。等了大半年才等到教材。不管怎么样,花花绿绿的书我还是挺喜欢。曾经有一本童话画册,里面的故事和画都染上了梦幻色彩。那是我看到的第一本书。  一个屋子上百个孩子,基本都是乱哄哄的样子。后来换成了正儿八经的桌凳,班级也小许多。  开学第一天,熙熙攘攘拥挤的孩子们中,一个女孩鹤立鸡群。我挤开人群走向她。  你叫什么?我递上从家里拿出的糖果。对喜欢的女孩,我总会送她我所拥有的一切。  冰澈。  她嚼着我给的糖果无丝毫紧张,反而搞得我内心慌张,害羞的红光爬满脸庞,全身燥热。后来每次面对她,我竭力抑制自己脸上发热的感觉,可是愈是抑制,愈加燥热。  座位确定后我们没有成为同桌,她坐在我的斜后方,隔着走廊。上课间隙我都会斜睨她几下,我确信这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与之相反,前后座的女生不但面相凶猛,而且动作毒辣,语言粗俗。每次都把我挤到前胸贴后胸的地步。最悲哀的是她们的九阴白骨爪,阴风阵阵,直取要害。要知道我是一个爱惜自己脸面的人,我那么帅气的脸庞怎能被熊爪所伤。所以大多时候都懒得理她们,任其肆虐,任其自觉无趣。偶尔同桌会与她们厮打在一起,最后老师赶过来树立自己的权威。  懒得理他们,我还是继续欣赏我的小朵。她在写字,沉静的样子,冰清玉洁的肌肤,细长的睫毛,散落下来的头发遮住半边脸庞。  苏泽,你看什么呢?一根柳枝劈头打下来。  我向旁边躲开。柳枝打在课桌上,一道青绿痕迹。  罚你背《悯农》。  哦这首啊,老子早背过了。我在心里说。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我流利地背诵下来。虽然我是月城人,学习这些东西难度很大,但是因为父亲是初中物理老师,每天都不遗余力地要我走在别人前面。  背得不错,但不能因此而骄傲自大。  我看到一条花纹藤蔓一样伸展过来,我踏在上面,教室,老师,同学统统消失。    
  一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一个双眉紧锁的青年,手里拿着干涩的面包,聚精会神地看着桌子上破世界地图,他深深地陷入了沉思:国家下一步的发展策略是什么?国际形式会怎样发展?怎样处理好国际关系?如何对美军、台湾全面作战,一个个难题他需要思索,需要抉择。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剧烈的砸门声,一个声音高叫着:“都他妈把门打开,不然踹门了,把身份证暂住证都准备好。”他含泪默不出声…..一会儿外面的人走远了,强大的信念再次站了起来,他迅速调整好了情绪,满怀激情地进入了下一番思考;不一会,砸门声又响起来,一个声音叫道:“小子,今天再不交房租,明早给我滚蛋。”  
  @不扯不行:很深刻啊
  22.花纹的秘密       面前是砖瓦结构的民房。  父亲手执铁鞭,母亲手执皮带。空气中弥漫着浓烈萧杀气。  跪下!声嘶力竭的怒吼。  漫天飞舞的鞭影。皮带划过完美的弧度。衣服残破不堪。血一滴滴地流出,飞溅到空中,飞溅到他们身上。火苗在他们身上生长,如同盛放的彼岸花。奇怪的是他们竟然丝毫不觉疼痛,反而更加兴奋,眼里放射出血红的光芒。  漫天血光如同飞雪,他们仰头吸入口中,最后索性放下皮鞭走向我。  我躲在墙角,看到血汩汩地流出,心脏微弱地跳动。再抬头时看到他们青面獠牙,肥硕的舌头拖在地上。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如同腐尸。嘴上长出长长的吸管插在我的心脏,身上长出吸盘深入到每一个血管,如同章鱼。  我听到血液流出的声音,他们品尝的咂咂声,咀嚼血肉的声音。骨头被咔嚓咬碎,粉白脑浆如同豆浆沿着吸管缓缓上升。  我拼命挣扎,却全身虚脱无力,剧痛无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血肉被撕扯干净,脑浆被吸,露出惨白骨头在夜色里发出荧光。他们嘴角挂满白色荧光,闪烁不定。  我告诉自己,这只是梦,是的,只是梦。梦。我要醒来。我要醒来。我内心的声音亦被吞食,被撕扯成碎片。  无边无际的黑暗。黑暗中张牙舞爪的怪物。我只能无助地抱紧自己,蜷缩成团,瑟瑟发抖。这一切都是无用的,黑暗像瘴气一样渗入体内。散落在地上的骨头渣。喷溅在墙上的血迹。脚下是无数惨白的头骨。哗哗流动的幽暗河水。不断漂过的腐尸。冥河。是的,这是冥河。头骨里长出彼岸花,花丝缠绕着我。我站在头骨上,头骨发出咔咔的粉碎声音。几个头骨向下滚落。慢慢滑入河中。向后眺望,尽皆虚无。继续向下滑动,甚至感到冥河的凉湿水汽。  苏泽,你真的要离开了吗?  是冰澈的声音。她站在背后的河岸上,粉红裙子,衣袂飘飘。  不是。  我扭头走向河岸,冰澈一直在前方。直到走到黑暗尽头,梦的边缘。  夏日刺眼的阳光打在脸上,新的一天开始了。  父母外出,布置了繁重作业。大门锁死。  自从开始上学,每天都有许多作业。算术,背课文,练字……他们希望我可以永远高出其他孩子许多。  我望着关闭的门锁发呆。头顶是逼仄的天空,闲适流云漫不经心地散步。院外是高大杨树,投下巨大阴影。  家人都说我像女孩一样安静,害羞。没有人知道我内心的狂想。比如现在,我看到冰澈在清冰澈阳光中翩翩起舞,衣袂惊飞闪烁的光粒。和着轻风吟唱的节拍起起落落。光影散乱。然后冰澈变成小朵,在树影下妩媚地笑,凌波微步,已至面前。白嫩小手,邀我共舞。我们像飘落的两片树叶在风中纠缠,浅吻慢酌,轻解罗褥。  砰砰。剧烈的声响传来,我知道一定弟弟浅川在捣乱。他总把家里搞得天翻地覆,残乱不堪。  我说,你干嘛呢?影响我学习。  学习?学习个屁啊。你一直在发呆。  你影响我发呆。  你还影响我翻东西呢。  他话没说完我就一拳打了过去。他蹲在地上哇哇大哭,说什么一会向父母告状之类。  我说,随便。  他不哭了,跟我厮打起来。可是毕竟比我小,一次次被我制服。他开始善假于物也,端起来脸盆泼我一身,然后冲向里间,反锁起来。  我用水枪从窗户向里射击,他躲闪不及,坐在地上大哭不止。  我不理他,回头继续遐想。屋里经过我们折腾,狼藉一片。  我看到面前是月季花圃,无边无际的花海。冰澈坐在月季花盘之上,巨大的月季花,粉红。清香扑鼻,一如冰澈身上淡淡的香味。花瓣上悬挂着欲落未落的露珠。  她轻启朱唇,幽幽香气飘出。泽郎,泽郎,来,来这里我们一起玩。我踩着枝杈和花萼艰难攀登。她的手伸出来,肤若凝脂,透过皮肤看到暗蓝血管。我终于抓着她的手,全身几乎虚脱。柔若无骨的小手,让我全身酥麻。头顶是冰清玉洁的月亮,牛奶似的白雾氤氲在月光里。她浅浅一笑,花便绽放一分。她喊道,转。我们所在的花朵旋转起来,我们不断被抛向边缘。旋转的天空,旋转的四周。我抓着她的手,以免被卷出去。      
  23。花纹的秘密    最后索性抱着她。热乎乎的肉体,美妙的触感。可我没有心思欣赏,因为担心被抛射出去。看着我紧张的样子,她大笑。我才意识到她已幻变成冰澈。  花朵转的更快。我心跳剧烈,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苏泽,你竟然敢跟小朵亲吻?今天就要你知道我的厉害。  没有啊,那是……想象,想想而已。  想象?想象也不可以。你应该想象我。  呃……本来是你,不知道怎么换成了她。  鬼话连篇。起!  真的起了,我们被抛到空中,风呼呼刮来。我紧抱着她不放手。  冰澈,你要干什么啊?吓死我了。  哈哈,摔死你。  嗖嗖的风声。自由落体的速度。坠楼的心悸感。落在其他花瓣上,复又弹起。坠落。弹起……  心悸感愈来愈弱,渐渐享受这种感觉。  冰澈,挺好玩的。我揽着她的蛮腰,无视高度。  砰砰。砰砰。冰澈,月季,全部消失。父母站在门外正在开门。我俯首做出努力学习样,布置的作业只做了三分之一。弟弟浅川殷勤地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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