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一拳是什么十二生肖拳口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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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要人命的叶小飞  杨柳岸上,冷风残月。河面泛着寒光,阵阵凉意侵袭人心。  中年人已经在这岸边一动不动站了一个时辰,他的目光深邃幽远,直视向对岸那无边的黑暗,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知道这深更半夜他为何在这河岸之上,就像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永远都只穿着一套如雪的白衣。  他的剑也像他的人一样高傲,从不出鞘。不是不出鞘,而是看见他出剑的人都已经成为死人。  这个中年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傲剑伤人柳中白。  三年前,程王堡还是淮南第一大势力,程王堡堡主程迟,一手开山七十二斧,江湖更是难逢敌手。那个时候程迟可谓是淮南的霸主,就连江湖第一大帮大龙帮也不敢轻易触及虎须。  就是这样一个人物,在落马坡带领程王堡二十余名高手围攻柳中白,不但没有杀死柳中白,反而活着走出落马坡的只有柳中白一人。  经此一战柳中白名气大增,更是有人将其排入江湖十大名剑之一。  柳中白的手干净平稳,他的剑就在他的手上,一个孤傲的剑客,一把孤傲的剑。  他在这里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也许是一个人,也许是一把剑,不管等的是什么,他显得是那么有耐心,因为他知道他的等待是值得的。  “徐徐...”一个身穿青布衣的年轻人肆无忌惮的吹着呼哨,大摇大摆的走近了河岸,他走的非常悠闲不慢不急。  年轻人嘴里叼着芦苇,双手背负,只有系在腰间那无鞘的利剑,说明了他是一个剑客。  年轻人走到柳中白身后才停止呼哨,柳中白也是等到听到呼哨声到达身后才转过身子。  二人四目对峙,柳中白虽然鹰眼如炬,也看不透眼前之人,他只能看到一双对一切毫不在意的眼睛罢了。  “你就是要人命叶小飞?”柳中白不冷不热问了一句。  “你难道不是傲剑伤人柳中白?”年轻人没有回答,反问道。  柳中白一怔,才觉好笑,本来就是自己约叶小飞今夜子时一战,来人不是他,又会是谁。  嘴叼芦苇,身穿青布衣,腰系无鞘之剑。江湖上除了要人命叶小飞之外,还会是谁?他出道五年连败江湖三十二名一流高手。  只提他击败的两人就足已让他名震江湖,一位是八大门派中武当长老太清真人,一位是四大世家南宫世家二公子南宫世。  见过他的剑的人都说他的剑可落叶惊鸿,可飞如闪电。  柳中白有着一把孤傲的剑,他自己也是一位孤傲的剑客。其实真正的剑客都是孤傲的,他们只相信自己的剑是所向披靡的,柳中白很想知道自己的剑跟叶小飞的剑谁会更厉害,所以他约战叶小飞在今夜子时。  子时已到。寒意更浓。  “我当然是柳中白,你当然也是叶小飞。”柳中白说,“听说你的剑很快?”  “听说你的剑法也很高。”叶小飞不答却说。  “我早就想见识见识。”柳中白也不在意。  “可我却不想见识你的剑法”叶小飞突然说了这样一句,柳中白略显迟疑,叶小飞淡淡一笑:“因为我的剑没有剑法,只有速度与力量,所以我也对任何剑法都不感兴趣。”  “那我更想看看没有剑法的剑是怎样的了。”柳中白说。  “你一定要看?”叶小飞问道。  “一定”柳中白的手中剑已经握紧,他的剑随时都能出鞘,随时都能击出去,也随时都能夺走别人的生命。  “既然如此,出剑!”叶小飞已经不需要多说什么,他两来此本就是为了决斗。  寒意渐变杀意,冷风仿若杀气。残月无光,流水无情。  柳中白与叶小飞也不知对峙了多久,没有人愿意先出手,因为对方的身体皆毫无破绽,他们找不到出手的机会。  终于柳中白按捺不住,他的手动了,他手动的同时,他的剑就已经出鞘,那是一把很锋利的宝剑,在月光下有着傲人的寒气。  在柳中白刺向叶小飞时,寒气就变成杀气,然后凝聚成剑气。剑气凌厉,剑迫眉睫时叶小飞仍然没有出剑,他只是飞退,来消除柳中白的剑势,柳中白的剑紧紧跟随,却总是离叶小飞眉间一寸就再也刺不进去。  但是叶小飞这一退,柳中白的剑势就喷洒开来,潇潇洒洒凌凌厉厉,如长江黄河一般滔滔不绝,遍袭叶小飞全身各处,让其根本无还手之力。  但是叶小飞仗着诡异的步法,每次都能在危险之际巧妙避过,但是很吃力。  杨柳岸上,但见两道人影闪烁之间,也不知穿行了多少路。柳中白暗自心惊叶小飞身手了得,也自知再这样消耗下去,自己没有伤到对方,反而先累倒了。  柳中白大喝一声,手中剑猛然回收,然后连刺十九剑,这十九剑虚虚实实,让人应接不暇,并且其中还暗含一道杀招。  一道致命的杀招,藏在这十九剑之中。只要叶小飞稍不注意,柳中白有信心凭借这一招击败叶小飞。  叶小飞依旧凭借灵活的身法躲避,仿佛丝毫不在意,突然眉头一皱,冷笑一声,在柳中白长剑从斜下方刺出时,叶小飞的剑终于出手,只在那么一瞬间,叶小飞的剑就在柳中白的剑身上连点了七下。  柳中白长剑受力不得不坠下地去,他还未提剑而起,叶小飞的剑就已经到了他的咽喉。  “好快的剑,好准的判断,竟然能在千钧之际破了我的杀招,不愧是要人命的叶小飞。”柳中白虽然失败落寞,也不禁赞道。  “我虽要人命,却不想要你的命,因为你是一个真正的剑客。我对真正的剑客都很敬佩。”叶小飞的剑不知何时已经又回到腰间。“如今我的剑你想看也看到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说完这句话,叶小飞当真要走了。  “慢着。叶公子!”不知何时河岸上多了一个黑衣劲服,面容刚毅的中年刀客。  叶小飞没看出这个人是怎么突然出现在河岸之上,或者之前他就一直隐藏在这附近,不管怎样,他竟然能让自己毫无察觉,可见身手不凡。  “你是?”叶小飞停住,盯向了这个中年刀客。  那人还未回答,柳中白已经朝那中年人客气的行礼:“左护法,好!”  “柳坛主辛苦了,如今试验已经结束,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在下便好。”中年刀客礼貌回应。  柳中白点头示意又朝叶小飞微微一笑,就离开岸边。叶小飞并没有阻拦,虽然他心中仍有不解,但他明白他能知道的自然会知道。  叶小飞冷冷看着中年刀客,中年刀客不以为意,淡淡一笑:“要人命叶小飞果然名不虚传。叶公子虽不认识在下,可在下却久闻大名。在下并无恶意,一切只是奉帮主之命,请公子前去一叙。”  “帮主?什么帮,什么主,连傲剑伤人柳中白这样的高手都愿意屈于人下。”叶小飞冷笑。  “当然只有----大龙帮!!”中年刀客平平静静回道,但却很自然的带了一股威严。  叶小飞面色一滞,不过随即释然:“大龙帮也好,八大门派也好,难道请人之前都要找人跟他打上一场?这个不给我解释清楚,我可不会就此算了。”  叶小飞从来没有怕过什么。也许大龙帮很强大,他也不会怕,因为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烂命一条,大不了就是去死,他却不怕死,他一直都说,人如果每天过的普普通通无聊乏味,不去做一些刺激精彩的事,还不如去死。  他说过人生最不必害怕的就是去死,因为每个人到最后都会死,躲不过,也逃不掉,既然已经清楚迟早都要死,还去想去害怕干嘛,不如在有限的生命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中年刀客对叶小飞的话不以为意:“叶公子只要跟我去见了我们帮主,一切自然会明白。”  二  那是一座古宅,虽然不大,却很**肃穆,给人一种很沧桑平静的感觉。  中年刀客将叶小飞带到了这座古宅,只见他在大门上拍了七下,三重四轻四长三短,片刻大门就缓缓打开一道缝,只容一人身体进入,中年刀客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就先闪了进去,叶小飞紧跟其后。大门里面叶小飞一个人也没看见,只有空荡的院子和漆黑的房屋,门就像是自己开的又自己关上一样。  中年刀客带着叶小飞在宅子里左转右移,在一座独立的阁楼旁停了下来,然后让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叶公子,我们帮主就在楼上等你,请!”  叶小飞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知道是让他一个人上去,也不在乎,大踏步就上了楼去。刚到门口,门就无人自开,叶小飞一笑,毅然踏了进去,然后门又自动关了起来。叶小飞:“久闻大龙帮帮主,龙行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就算八大门派的掌门想见他一面都难如登天,没想到我竟然有如此荣幸可以见到他的真面容。”  叶小飞话音刚落,本来漆黑的屋子里,昏黄的烛光就已经亮起。烛光是从一个面容瘦削,眼神死寂的老者手上发出的,当然不是老者的手能发光,只是他的手上平稳的托着一支蜡烛罢了。  老者站在那里,无言自威,像一座圣人的雕像,像一具死气的僵尸。连叶小飞看见他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因为他一眼就看出这个老者是一个高手,绝世高手。但让叶小飞真正感到害怕的却不是这位老者,而是坐在老者前面的人。  那是一个灰衣汉子,大概四十岁。  他的脸就像是刀削成,棱角分明,沧桑但是刚毅。  他的眼神是那么有威慑和穿透力,他坐在那里犹如蛟龙,不动却让人心生畏惧。  他是那么健魄、凶猛、高傲、威严。  叶小飞被这个灰衣人盯着看全身都不舒服,但叶小飞还是跟他对视着。  他虽然不知道站在灰衣人身后这位武功高强的老者是谁,但他知道灰衣人一定就是大龙帮帮主龙行天,只有这个传说中的男人才会给叶小飞这样的威压,但是叶小飞从来就不知道害怕是什么,就算对手比他强大万倍,他依然有信心将他杀死在自己的剑下,这就是真正剑客的孤傲和自信,这就是要人命叶小飞,他的这份自信就在他的眼神中。  灰衣人的确就是龙行天,叶小飞眼神中的自信他也看见了,龙行天眼中漏出欣赏的眼色,但龙行天声音还是很冷:“好一个叶小飞,既然你能来到这里,看来柳中白已经被你打败了。”  叶小飞:“柳中白的剑法很高,我能赢他也是侥幸。”  龙行天:“那你打败武当太清真人,南宫世家二公子南宫世也是侥幸,这两位的武功地位可比柳中白高很多。”  叶小飞笑了笑,不再争辩:“难道龙帮主如此秘密的把我请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无用的话。尤其这座古宅虽表面看一个人没有,却不知道隐藏了多少江湖高手,表面平静却杀机四伏,就算少林方丈武当掌门来了恐怕也闯不进来。”  龙行天淡淡一笑,也没说话。  不知何时,中年刀客已经进了楼里:“叶公子可知道扬州金宝堂?”  叶小飞:“金宝堂天下谁人不知,传说天下财富一半都被它给占了,金宝堂的掌门金万两生活的比皇帝还要舒服。”  中年刀客:“那你可知道金宝堂的财富又是从何而来?”  叶小飞:“听说是金万两白手起家,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  中年刀客冷笑:“一个普通的人又怎么积聚这么多财富,恐怕他还来不及花就被别人夺取了。”  叶小飞:“那你说,他的财富从何而来?”  中年刀客:“因为这些财富本来就不是他的,他只是替别人保管而已,当然这其中也有他的一份,所以任何想打这些财富心思的人都会死的很惨。”  叶小飞:“死的很惨?”  中年刀客:“因为这些财富本来的主人势力很强大,强大到可以让八大门派四大世家都不敢招惹。”  叶小飞:“据我所知,这样的势力,以目前的江湖形势来说,恐怕只有你们江湖第一大帮大龙帮。”  难道这些财富都是金万两替大龙帮保管的,说完叶小飞就看向了龙行天。  龙行天:“大龙帮有三司,六大分坛,每坛之下又有十二分堂,势力遍布天下,帮众几万人,其中高手如云,这样庞大的组织若要良好的运转当然需要巨大的资金,仅凭财司每年的那些收入根本无法支持。人人都知道龙帮座下的六大分坛,却不知道当初大龙帮曾秘密另设了金龙坛在扬州,另外让人以普通商人身份为龙帮赚钱,当然这件事只有极少人知道,知道的人越少,金万两就越能以一个普通商人的身份为龙帮赚钱,才会不受其他势力干扰。”  叶小飞听到这已经惊呆了:“龙帮主的意思是说,你设的金龙坛其实就是现在的金宝堂”  龙行天:“是。我们龙帮大部分的开支其实都是金宝堂负责。”  叶小飞不解:“我与龙帮毫无关系,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  龙行天微微一笑,也不作声。  中年刀客却叹了一口气:“可是帮主却怎么也没想到,金万两后来生意竟然会越做越大,财富越来越多,自己的势力也越来越强,金宝堂渐渐可以不用龙帮的暗中庇护而在江湖称霸一方。”  叶小飞似懂非懂:“一个人手中掌握的势力越大,财富越多,心也会越大,越难掌握。”  中年刀客:“嗯,很少有人能面对那么大的财富还不动心,谁都想据为己有。”  叶小飞冷笑:“原来你们是怕金万两势力大了,心就大了,会背叛龙帮,另立门户。而且正如你们所说,金宝堂隶属龙帮的事情本来就没有几个人知道,所以金万两若一定要凭着这些财富自立门户,你们龙帮想拿回来,恐怕不容易。”  中年刀客:“而且金宝堂如果用这些财富再联合八大门派四大世家来对付龙帮,龙帮恐怕....”中年刀客后面的话虽然没有完全说出来,但是结果聪明人自然能预见到。  龙帮失去的巨大的财富支撑,很快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虽然龙帮有很多誓死跟随的手下,可大多数帮众加入龙帮是为了生活,生活就是钱,没有钱又怎么去生活。还有那些高手本来就是要靠钱养着,一旦没有了钱,没有人能确定他们还会效忠龙帮吗?到时候龙帮内部不稳,八大门派四大世家只要联手,大龙帮恐怕危在旦夕,覆灭也只是天数的关系。  龙行天冷静:“可我并不担心金万两会背叛我,我信任他,他一直都对龙帮忠心耿耿,所以我才放心一直让他掌管金龙坛。”  叶小飞:“人总是会变得,金宝堂已经成立二十多年了。”  二十年不长不短,可以让一个刚出身的小孩变成茁壮的青年,可以让一个树苗长成参天大树,可以改变很多事物也包括人,时间本就是最可怕的敌人。  龙行天:“可他不会变。”  叶小飞从龙行天眼神看到的是坚定,是对手下的信任:“那你们担心的是什么?”  中年刀客:“金坛主虽然不会变,可其他人未必不会变,而且金宝堂是隶属龙帮的事,龙帮知道的人少,金宝堂就更少,只有当年帮主派去保护金坛主的两个高手和金坛主自己知道就再也没有人了,就算是金坛主的妻子和儿女都不知道内情,如果有些知道内幕的人又恰好是龙帮的敌人杀了金坛主和那两个人。到时候金宝堂储蓄的财富,你说是属于金宝堂还是龙帮了?”  叶小飞:“到时候你们可以向金万两的妻子儿女说明情况。”  中年刀客:“如果有一笔巨大的财富本来是你的,突然有一天来个人说这些都是他的,叫你还给他,你还吗?“  叶小飞笑:“傻子才还。”  中年刀客:“你觉得金坛主的家人是傻子吗?再说如果他的家人恰好又被那个敌人所利用了。”  叶小飞:“可是这样的敌人有吗?敢和你们龙帮作对的敌人。”  中年刀客:“当然有,不过我们不知道是谁,也许是八大门派或者是四大世家或者是其他不知道的势力。总而言之,最近龙帮鹰司的人已经调查到有人请了如今江湖最可怕的十二个杀手去刺杀金万两,至于雇主却查不到。”  叶小飞:“最可怕的十二个杀手?难道是十二生肖?”叶小飞倒吸一口凉气:“十二生肖虽然可怕,难道他们还敢在龙帮头上动土?”  中年刀客:“可是他们并不知道他们要杀的人是大龙帮的人。”  叶小飞:“你们龙帮高手众多,暗中派些高手对付十二生肖不就成了。”  中年刀客:“叶公子恐怕低估了十二生肖的厉害。他们十二个人行踪神秘,找到他们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要对付他们恐怕更不容易,不仅需要龙帮大量的人力物力,还会表明龙帮与金宝堂关系不凡。再说就算杀了他们,那个雇主了?既然能请动十二生肖自然不是一般的人,龙帮无法判断他要杀金万两是个人恩怨或者是惦记财富,又或者是更大的阴谋。这个人才是威胁,是威胁龙帮就要找出来。”  叶小飞:“似乎龙帮鹰司要找一个人还没有找不到的时候。”  中年刀客:“这个人确实隐藏极深,鹰司完全调查不出来,而且我们也没打算让鹰司来调查。”  叶小飞不解:“既然这个人对龙帮是潜在的危险,又为何不去调查?”  龙行天开口:“不是不调查,只是没让鹰司来调查,因为我不知道对方是一个人还是一股势力,我也不确定对方是否知道龙帮与金宝堂的关系。”  叶小飞似懂非懂:“所以你们若插手,就明显说明你们龙帮与金宝堂有关系,如果八大门派四大世家知道了江湖第一有势力的龙帮与最富有的金宝堂本就是一家,恐怕会不惜一切代价要针对你们。”  龙行天:“所以我要调查,也不能出动龙帮的人,我需要一个与龙帮毫无关系的人来帮我,而且这个人必须有一定的能力,他的武功不能比十二生肖弱,他也要会随机应变,而且他要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你叶小飞就是这样一个人!”  叶小飞仿佛听到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他笑的很开心,却不夸张:“没想到我叶小飞这么受龙帮主看重,,就算我符合要求,可你也说了,我既然与龙帮毫无关系,我为什么要帮你们,我为什么去管这闲事,我像是傻子?还是你们是傻子?”  龙行天并不在意,他仿佛胸有成竹:“当然你有好处。”  叶小飞:“什么好处?”  龙行天:“十万两黄金。”  叶小飞不屑:“虽然我很爱钱,但是一个人钱再多还是得有命花,我还不想死在十二生肖的手上。”  龙行天冷笑:“那你以为我们跟你说了这么多有关龙帮的机密,你不答应能活着走出这里?”  叶小飞大笑:“只凭龙帮主,恐怕我都不是对手,何况你身旁还有两位绝世高手助阵。可我叶小飞不想做的事,谁都逼不了我,就算你们能杀了我,我也会让你们付出相应的代价。”说到最后,叶小飞的眼光已经变了,那是所有人都没见过的决意和杀意。  龙行天却笑了:“我不会杀你,因为你一定会答应我的。”  叶小飞迟疑:“你何来的自信?”  龙行天:“因为我的好处还没说完,你只要帮我这次,我就告诉你一个人的下落,那个你一直在寻找的人的下落。”  叶小飞惊起:“谁?”  龙行天:“地狱有刀,名为鬼藏。”  三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人生变幻莫测,生死无常,各种各样的人生活在世上,商人、官员、乞丐、农夫,不管他们的理想与追求是什么,总离不开权势与财富,可是就算一个人拥有了很大的权势很多的财富,如果他来不及去享受来不及去使用,又有什么意义,一个人的寿命毕竟有限。  每天都有新的生命诞生,也有无数的生命消失。人类亘古不变的追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对生命的追求,没有人希望自己死的快些,所有人都希望自己能活的长久,活着才有一切。  长寿客栈之所以取名“长寿”就是希望所有的客人都能长寿,这是美好又真诚的祝愿,长寿客栈的老板一定是一个善良的人。  长寿客栈不大也不小,布局简单,虽然不豪华,却给人一种很温暖很惬意的感觉。就像客栈老板的笑一样,客栈老板的确是一个善良的人,不对,应该是一个善良的大胖子,他一笑眼睛就眯成一条缝,但是很温暖很惬意。客栈里还有两个年轻的小二,可是有一个小二明显比另外一个小二更俊俏和机灵些,可是干活却没有另外一个小二勤劳。老板当然是喜欢勤劳的小二。  客栈今天也比往常的客人多些,却比平常更清闲,因为这些客人都是奇怪的人,进了客栈各自坐下,丢了银子给了小二却不点吃的也不点喝的。  这样的客人一共有九个,四个黑衣剑客坐在左边下首的桌子上,剑在手上紧紧握着;一个穿着打扮非常豪华像一个富豪的人手上把玩着两颗钢珠,坐在右边上首的桌子上,他的身后站着三个彪形大汉,大汉手中有刀;靠门这边的桌子上坐着一个十分邋遢的老头,全身衣服破烂不堪,头发比乞丐的还乱,就是这样的人身上竟然有淡淡的香气;还有靠在窗户旁边坐着的是一个双手藏于袖中的鹰脸人。这九个人虽然身份来处各不相同,相同的是这些人的眼睛都在冷冷盯着一个人,一个坐在客栈最里面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却不像这九个人坐在客栈里不吃不喝,他的桌前有一大盘牛肉,一小壶浊酒,他吃一口牛肉,就对着壶嘴喝一口小酒,表情竟然有无比的享受。这个年轻人耳间挂着一根芦苇,一身青布衣,腰悬一把无鞘之剑,不是叶小飞又是谁。  叶小飞怎么来到长寿客栈?客栈里另外那些人为什么满含杀机的看着叶小飞?别人不知道,叶小飞自己却清楚的很,他到这里是来找一个人,至于客栈里那些人则是来杀他的人,这些人具体是谁他不清楚,但他却知道他们都是大龙帮的人,是龙行天让他们来杀自己的。  三天前的晚上,叶小飞到底答应了龙行天的要求没有?有,龙行天为什么还要派人来杀他;没有,叶小飞又是怎么活着走出那座宅子。叶小飞虽强,可是在那样的情况,龙行天要杀他,轻而易举,没有人知道怎么回事,这当然也只有叶小飞自己知道。  叶小飞面前的牛肉快吃光了,壶中的酒也已经喝干。他似乎并没有把这些来杀他的人放在眼里,叶小飞突然站了起来:“各位,既然是来杀我,为什么迟迟不动手?”  鹰脸人冷笑:“不要以为我们是怕了你,我们只是让你在临死之前吃饱肚子,让你做一个饱死鬼罢了。”  叶小飞:“如今我已经酒足饭饱...”说完叶小飞故意扫了一眼客栈里的人,此时小二老板已经感觉不对,纷纷躲了起来。  所有人都被叶小飞的眼神看着不自然,虽然只是那么很短的时间。  “那你就可以去死了。”四个黑衣剑客话语同出,四剑同出,飞刺叶小飞四大死穴,角度方位皆刁钻无比,显然默契十足,也不知江湖上有多少高手曾经毙命在这四兄弟的剑下。  黑衣剑客的剑虽然凌厉,叶小飞到不至于害怕,因为他自己本就是用剑的高手,可怕的是剑客的剑一出手,富豪的两颗钢珠就极飞向了叶小飞的脑门,钢珠之后则是三位汉子三把寒风凛凛的五花大刀。于此同时,那个邋遢的老者,一双枯瘦的阴爪,闪电般抓向了叶小飞的双眼。这些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竟然全都是毙命的杀招,而且看身法竟然全都是高手。  客栈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鹰眼人没有出手只在冷笑。  富豪虽然晚些出手,但两颗钢珠却最先到达叶小飞的眼前,钢珠去势凶猛,显然暗含内家真力,如果被击中,恐怕叶小飞的脑袋会被撞个粉碎。  叶小飞当然也看出了钢珠的威力,自然不会让它们击中,只见叶小飞腰向后一弯两颗钢珠恰好贴着叶小飞的胸前射了过去,深深嵌入了后面墙壁之中。叶小飞这一弯虽然躲过了钢珠,可是四把剑已经到了他的身前,他的身体还来不及直过来,已经感觉到了剑上的杀意,何况四把剑之后还有三把刚猛的大刀劈了过来。眼看叶小飞躲无可躲,只见叶小飞身体未直,人却鬼魅的向后平移了过去,飞快的贴到了墙壁之上,刀剑皆落空,众人皆惊。就在黑衣剑客和彪形大汉一愣之际,叶小飞已经双脚在墙壁上一点,人就飞射回来,同时他手中的剑已经出手,剑光七闪,快如飞电,竟然在一瞬间刺中了四名黑衣剑客和三名彪形大汉的咽喉,这种身手,当真匪夷所思。  可惜,叶小飞虽然在瞬间击毙七名高手,但邋遢老者的阴爪已至,那阴爪的寒气让叶小飞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叶小飞此时剑势已缓,身形已死,这一次是完全没有躲避的可能,就算他能躲,也不敢躲。  因为鹰眼人藏在袖中的双手已经出现,伴随三十六道沾毒飞镖封死了叶小飞所有退路,这些人果然配合的天衣无缝,必杀叶小飞于此。  叶小飞也知道自己是无法再躲了,只有乖乖去受,但他眼中却没有一点害怕,反而露出笑意。  邋遢老者眼中一丝诧异闪过,就在他的阴爪就要抓到叶小飞时,他只感觉到一股大力袭来,自己身体竟然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飞到了鹰眼人和叶小飞的中间,这样鹰眼人的三十六道飞镖竟然全都打到邋遢老者身上,老者当场死亡。  鹰眼人万万没有想到出现这样的情况,大吃一惊,同时叶小飞的剑也已经贯穿了他的咽喉,鹰眼人倒下去的时候眼睛惊恐的看着的人不是叶小飞,而是站在叶小飞身后的一个小二,那个不勤劳却很机灵俊俏的小二。  富豪一眼看出不对劲,早就开溜了,叶小飞并没有追赶,反而放他走了。  叶小飞收剑,转身,微笑的看着这个小二。  小二反而显得很懊恼悔恨,对着邋遢老者的尸体就是一阵乱语:“我只是推了你一下,可没打算想你。杀你的人可是那个发飞镖的人,你死了做鬼要报仇,一定去找他,不要来找我。”然后又看了一眼鹰眼人尸体:“也..发飞镖的人也死了,正好在地府你可以找他报仇,省的你跑上来,麻烦。”然后扫视了一眼客栈里的众多尸体,显得很焦虑:“死了这么多人,以后这里还怎么做生意啊,哎哎!”  叶小飞冷笑:“臭石头,说完了没有。”  叶小飞在江湖上朋友极少,这个小二就是一个,而且是关系最好的一个。他到这里来找的人就是这个小二,这个小二姓石单名朽,因为叶小飞和他极熟所以叫他臭石头。石朽并不出名,甚至江湖上没有一个人听说过他的名字,也许他本来就是一个小二。但叶小飞却知道石朽的厉害,所以他在客栈里面对这么多要杀他的高手一点都不慌张,不是叶小飞对自己的剑有信心,而是他对他的这个朋友有信心,他知道只要石朽在,就没有人能杀的了自己,他知道危难之间石朽一定会出手帮自己,他是对朋友的信任,也是对朋友能力的肯定。  能让叶小飞肯定的人自然不会是普通的人,既然不是普通的人,又怎么会是这样一间小小客栈小小的小二,叶小飞也不明白像他这样有本领的人要想在江湖闯出一番名堂轻而易举,为什么甘心待在这里当一个小二。  叶小飞曾经问过石朽为什么,石朽只是笑了笑,简单的回答:“普通人也很伟大。”  普通人也很伟大。这句话,叶小飞至此也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也许本来就没有别的意思。  石朽与叶小飞年纪相差不大,都是很年轻的人,唯一不同的是石朽的目光是那么温和,温和中却带着一丝狡黠、一丝无谓、一丝看破。  可是现在石朽的目光却全是责怪,他走到叶小飞的身前,对他指了又指,然后愤愤的说:“都是你这个不是东西的东西,你说你惹麻烦就惹麻烦,非要往我这里带干嘛?”  叶小飞略带歉意:“我不是遇到麻烦自己解决不了,想请你给我帮忙。”  叶小飞话没说完,石朽已经转身就走:“找我帮忙?免谈,免谈!”  叶小飞高声:“你可知道这些杀我的是什么人?”  石朽停了下来:“什么人?”  叶小飞:“大龙帮的人。你也知道大龙帮的厉害,如果你不帮我,我虽然自信自己的剑,可是我恐怕也活不过三天。难道你忍心眼睁睁的看着我死?”  石朽一皱眉:“当然不忍心...”  叶小飞:“那你是答应帮我?”  石朽鄙夷的看了叶小飞一眼:“我说不忍心看着你死,可我会闭着眼睛的,我当三天的瞎子,等你死了我再睁开眼睛。”说着石朽当真闭上了眼睛。  叶小飞佯怒:”臭石头,好好求你,你不听,非要逼我动手是吧。”  石朽仿佛真的受了惊吓:“好了,好了,我怕你,行了吧。”然后正色:“不跟你开玩笑了,快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大龙帮的人要杀你,你为什么还要放走一人?”  叶小飞:“我是故意放他走的。至于一切,我会跟你说的一清二楚,有些事我一个人办不到,只有你能帮我,也只有你能做到......”  是日,云淡风轻。  龙行天仰望天空,良久良久。  手托蜡烛的老者手上已经没有蜡烛,他恭敬的立在龙行天的身后,他终于说了一句话:“十五年的僵局终究是要打破了。”
  第二章可怕的十二生肖  一  天空阴沉,压抑着人透不过气。风起云涌,却是黑压压的一大片。  一辆马车在古道中前行,赶车人看了看这突变的天空,眼中尽是担忧之色,回首对车厢内说道:“少爷、小姐,这天看来,一场大雨在所难免,这荒山野岭的,雨一旦下起,可麻烦的很!”  赶车人语音刚落,从车厢内就漏出半个身体,是一个器宇不凡、装扮华丽的公子,公子抬头看了看天和四周,又看向赶车人,说:“良伯,那就麻烦你赶快些,我知道前面不远处有座荒庙,可以落脚,暂时避雨。”  “好咧!”说完,良伯就重重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马车速度也就加快些。  天是越来越沉,已经有大风起来,远处时有闷雷响起。  南宫世坐在马车里,悠然自得,虽然一场大雨即将到来。  南宫双却闲的有些无聊,尽管这次出来是她自己逼着求着,二哥南宫世才会带她出来的,却没想到已经坐了三四天的马车还没有到那扬州。二哥害怕延期,所以一路上除了住宿吃饭停下马车,其他时间都在马车上,这样的旅途的确枯燥。何况南宫双本就是一个坐不住的女人。  南宫世家是江湖四大世家之一,南宫剑法更是江湖一绝。想当年,南宫震天将南宫剑法炼至化境,江湖上无人能敌,被誉为当时的天下第一剑,那时候南宫世家十分鼎盛,江湖上基本没有人敢招惹南宫世家的人。可是自从二十年前,南宫震天的突然失踪,南宫世家就一直没落,幸好等到南宫震天的三子一女长大成人,南宫世家渐渐有了起色。  大公子南宫绝,潜心练剑,如痴如醉,相传他的剑术已经能和其父相比,五年前南宫绝曾在江湖上游历了一番,也就这一次,他击败了武当掌门太虚真人,在九头山一人一剑杀了当时恶贯满盈的三十二魔头,尤其当他替正派除掉当时江湖有名的败类千面郎君楚湘玉时,他的剑就已经成为江湖上的一个传说。  二公子南宫世,因为南宫绝一心痴迷于对剑道的追求,无心打理家事,所以南宫家现在做主的人就是南宫世,南宫世虽然不像其兄一样痴迷于剑道,可也是自小就练习南宫剑法,如今剑法的造诣已经名列江湖十大剑客之一。  三公子南宫无,世人对之所知极少,只知道南宫无年少时就离家出走,不知所踪,至于原因,南宫家的人皆守口如瓶。  四小姐南宫双聪明伶俐,样貌出众,虽然生性刁蛮任性,但心肠不坏。  这个时候,南宫世和南宫双不好好待在家里,千辛万苦跑往扬州干嘛?虽然说扬州繁华,名胜居多,可南宫世也去过不下十回。  南宫双:“二哥。你说金宝堂富可敌国,金万两神秘非凡,那他这次为什么一定要邀请你到金宝堂去做客?”  南宫世:“这个,金堂主的信中并没有提到,不过既然他有请,就不妨去看看,再说金宝堂虽然江湖势力不强,可财富非凡,如果能和金堂主结识,对南宫世家只有好处。”  南宫双:“你说他那么有钱,会不会是一个肥头猪脑的大胖子,我知道一般有钱的人都胖。”  南宫世:“也许吧,江湖上见过他的人极少,就算见过他的人也不会向别人提起他的容貌。”  南宫双不解:“为什么?”  南宫世:“我又不是他们,怎么会知道。”  “但我知道,金万两一定是一个非常胖非常胖的人,也是非常丑非常丑的人,见过他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的丑,说过了怕得罪他,说轻了,又不是他,所以干脆就不说了。”南宫双说着说着就笑了,这话也许并不怎么好笑,可她自己说的,她就是觉得好笑。  南宫世:“也许吧..”  “少爷说的不错,前面果然有个荒庙。”这是良伯的声音。  南宫世:“那就快过去吧,我看这雨快要下了。”  但是马车走了几下,就突然停了,车外是一片寂静,似乎隐隐藏着一丝危险。  南宫双:“怎么回事?”  南宫世也问:“良伯,怎么停了?”  可惜等了半晌,良伯都没有回应。南宫双正疑惑的准备出车厢看看,南宫世却拦住了她,只见南宫世似乎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眉头紧皱,对南宫双摇了摇头。南宫双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二哥的意思,就停止了动作。  “你们的车子不会再走了,还是乖乖出来吧。”声音尖细刺耳,从车外传进了南宫兄妹耳中。  南宫世叮嘱南宫双不要轻举妄动,自己则缓缓掀起车帘,慢慢走了出去,同时小心提防着一切可能发生的变化。当他走出车厢,才看见良伯的尸体已经倒在路边,他咽喉之处明显是被利剑贯穿。  好快好准的剑,竟然让一个人死的一点声音都叫不出来。虽然良伯表面看起来是一个车夫,其实是南宫世家一个一等一的高手,以这样的手段杀死良伯,这样的剑已经让南宫世感到不安了。  马车前,站着的却不是一个剑客,而是一个矮小的中年人,在不停的搓着自己老茧纵横的双手,眼睛里精光四射。中年人的笑很猥琐,猥琐到让南宫世感到恶心和不安。  杀良伯的人,一定是一个剑术极高的人,这一点南宫世十分确信。可是这个矮小的中年人怎么看也不像一个用剑的高手,也许矮小的中年人深藏不漏,可是如果他是一名剑客,那他手中应该有剑,可他手上什么也没有,身上也不像藏有剑的样子,难道这个中年人杀完良伯,剑就丢掉了,这绝不可能,像剑术这么高的人绝不可能轻易丢掉自己的剑。或者拦路的不止他一个,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才是杀死良伯的剑客,南宫世想到这里时,头上就感觉一股凉意,是剑的杀气,冰冷彻骨。  南宫世本能反应就是手中的剑反身迎了上去,他的剑本来是在鞘中,不知道怎么就已经在他的手上。  “叮”的一声,是兵器激烈相交的声音。南宫世只感觉剑身一股大力袭来,同时他也借力从车上飞落下地。这才发现原来车厢头顶上一直站着一个黑衣剑客,只怪南宫世当时被车前的中年人吸引住注意力才没有发现,虽然如此,南宫世也感觉到了这个黑衣剑客杀人无息的可怕。  黑衣剑客的面容就像毒蛇一样恶毒,残忍。  “好剑!”黑衣剑客没有想到南宫世竟然能挡住自己的剑,不禁赞了一句,轻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迟疑,不过随即冷笑着:“江湖上有你这样身手的人不多,而且你是一个剑客。”然后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南宫世,又接着说:“你是司马临风,还是梅花剑客花敬童,或者是南宫世?”说完,黑衣剑客的眼睛狠狠盯着南宫世,果然是毒蛇一般的眼睛。  南宫世淡淡一笑:“在下,南宫世。”  猥琐的中年人:“这就难怪你能挡住蛇皮仔的剑了。”  黑衣剑客:“可惜,不管你是谁,你在这时候经过这里,都要死。”黑衣剑客眼神一冷,人已经飞射向了南宫世,同时手中的剑已经在空中刺出了三十二剑,每一剑都是刺向南宫世的要害。  南宫世笑了:“好狠毒的剑法。”南宫世并没有用剑回击,而是不断闪躲,因为他要随时堤防那个猥琐的中年人,谁都不知道这个猥琐的中年人的武功如何,是不是比这个黑衣剑客还要高。  黑衣剑客的剑也像毒蛇一样,阴狠毒辣。  可惜南宫世的人比猴子还要灵活,不论黑衣剑客的剑多快、多狠,他总能在千钧之际避开,眼看黑衣剑客三十二剑全部落空。  黑衣剑客冷笑连连:“难道南宫家的人到了你这一代,剑术已经差劲到无法出手见人,只会躲躲闪闪。”黑衣剑客语毕,一声尖叫,七七四十九剑化作无数毒蛇向南宫世咬去缠去,比先前三十二剑不知道要恐怖多少倍。  南宫世只要稍不注意,这四十九剑,每一剑都能要了他的命。南宫世不敢托大,有些躲不过的剑只能用剑去挡。南宫世也不愧是江湖十大剑客之一,他出剑虽然远少于黑衣剑客,可每一出剑都能恰到好处的化解对方的攻势。可是南宫世仍然不敢轻敌,因为他在打斗之中,已经留意到矮小的中年人的手已经伸入腰间,他已经猜出这个中年人一定是一个擅使暗器的高手。他知道只要有了机会,一旁观战的中年人一定会出手偷袭自己,这偷袭可能就是致命的一击。  南宫双一向很相信二哥的能力,也知道二哥的剑术之高。她没想到外面的剑客既然能和自己二哥久战不下,似乎二哥还显下风,所以她显得很是着急,她怕自己二哥打不过对方。她并不知道外面除了一名剑客之外还有其他的敌人。南宫双虽然是一介女流,可是生在江湖世家,自然也是从小练武,虽然剑法远远不如南宫世,可也算的上是剑道中的高手了。当时心中主意一定,就打算出去助南宫世一臂之力,可她还未起身,就看见一张满脸麻子的脸,那是一个又高又瘦的汉子,她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时候怎么进入车厢内的,但她却从对方的眼里看出对方一定不是好人。  高瘦的汉子看着南宫双在笑,他的笑很**,让南宫双很恶心,可是南宫双却也看着他笑。  可是这笑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南宫双的剑已经刺向了汉子的心窝,可是剑还未刺出,她的手就被汉子给紧紧抓住了,高瘦的汉子顺势夺过了南宫双手中的剑,迅速点了南宫双几处穴道。  好快的身手,南宫双吃了一惊,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了,不觉惊恐万分,不觉脱口而出:“二哥!”  南宫双刚喊出口,高瘦汉子就迅速点了她的哑穴。汉子脸上漏出淫笑,伸手摸了摸南宫双的脸蛋:“娘子长得如此俊俏,却没想到心肠如此歹毒,第一次见面就想杀了小人。”  南宫双只能任凭汉子那粗糙的手在自己脸上摸着,内心已经恶心的想要吐。  南宫世听到南宫双的呼救,心神骤分,高手相争岂容一点分心。一不注意,肩膀就被黑衣剑客削了一剑,幸好南宫世反应够快,避过要害,不然非死即伤。南宫世心里一横,知道拖下去也不是办法,说不定自己妹妹就被伤害。心里一横,也顾不了许多,施展出南宫剑法,并且全是南宫剑法中杀招,力求杀敌,不求自保。黑衣剑客四十九剑不但一一被化解,反而被南宫剑法的威力瞬间击退,黑衣剑客心中大惊。  南宫剑法,飘逸潇洒,绝世无双,一旦施展开来,就如同早春的微风吹过人的身上,舒服惬意。  可在南宫剑法笼罩之下的人,也就会在这舒服惬意中慢慢的流失着自己的生命。  黑衣剑客抵挡南宫世的剑无比轻松,甚至是从来没有过的轻松,可是越轻松反而越害怕,因为他的生命正在在这份轻松中慢慢消失,他自己也明白用不了多久,自己的生命就会完全消失。  南宫剑法就是要在你最轻松之刻,杀人夺命。  可猥琐的中年人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等的就是南宫世全心全意进攻黑衣剑客的时候,只有在这个时候,南宫世才没有余力防备自己,他才有偷袭的机会,也是一击毙命的机会。  他的双手从腰际抬起,就有无数的暗器飞射向了南宫世,这些暗器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像暴风雨一样密密麻麻。  暗器锋利,却有花香飘出。不知道是什么花香,很诱人,却更夺命。  南宫世大吃一惊:“漫天花雨。你是戌狗,你们是十二生肖?”  猥琐的中年人就是戌狗,戌狗冷笑:“可惜你知道的太迟了。”  眼看南宫世的剑已经穿过黑衣剑客的剑网,刺向了黑衣剑客的胸膛,黑衣剑客避无可避,可是漫天的暗器同时也到了南宫世的背后。  风更大,乌云更浓。  南宫世纵然能杀死黑衣剑客,可是自己必然也要死在暗器之下,自己如果选择躲避,且不说能不能全部躲掉,黑衣剑客肯定会把握住机会,配合暗器击杀自己,南宫世知道自己不管怎么选择活下来的希望都很渺茫。  南宫世心一狠,死也要拉着一个人陪着自己。南宫世正打算孤注一掷,选择与黑衣剑客同归于尽时。  “不迟。”一团黑影在南宫世身后一晃,那速度简直不是人类应该有的。只见漫天暗器竟然被一个年轻人用身上的外套全部收了起来,年轻人收完全部暗器,就将衣服大力一甩所有的暗器就又全部还给了戌狗,发生的这一切也不过是瞬间而已。暗器来时凶猛,去时更猛。戌狗哪里想的到出现这样的情况,虽然震惊,可毕竟是老江湖,反应也不慢,知道情况不对,一个飞身后退,躲过所有暗器,就向远处纵去。可年轻人眼中寒芒一闪,手中故意留下的一枚飞镖,就已经箭一般射向了戌狗身后。  戌狗突然从空中掉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年轻人已经一镖毙命  南宫世突然没有了后顾之忧,手中剑更显得义无反顾,瞬间就刺穿了黑衣剑客的胸膛。  黑衣剑客的身体随着手中的剑落,也缓缓倒了下去,甚至来不及尖叫,就已经死透。  南宫世看着这个年轻人,眼中尽是感激之情,重重点了一下头:“多谢兄弟,出手相助!”  年轻人淡淡一笑:“没事,举手之劳。”  南宫世仔细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年轻人,却怎么也看不透对方。他知道戌狗的漫天花雨暗器的厉害,这个年轻人能轻而易举的接下,可见身手不凡,绝不是等闲之辈,可是仔细看来,江湖中似乎没有这样的一位年轻高手,也许是自己认不出来,当下想问,可是想起自己妹妹还在车厢内,危险没有化去,就提剑缓缓走近车厢。  突然从车厢内飞来一把大刀,直扑南宫世面门,南宫世不得不侧身躲过,同时,车厢里飞快窜出一道高瘦的身影,一个空翻到了车顶,就向树林里飞遁,显然是轻功已经修炼到极致的高手,转眼间就消失在南宫世视野之中。  南宫世着急妹妹安全,哪敢再追,忙冲进车厢,看见南宫双只是被人点了穴道,安然无恙,也就放心了。  南宫世解开了南宫双穴道,问道:“双儿,你没事吧?”  南宫双惊心才定:“我没事。”然后看到南宫世肩膀上的伤,急切的问道:“二哥,你受伤了,严不严重?”  南宫世淡淡一笑:“一点小伤不碍事,休息几天就好了。天色已晚,大雨将至,我两还是赶快去往古庙休息一下。”  南宫双:“好!”  等到南宫双随着南宫世出来时,首先看到了良伯的尸体,不禁心伤,又看到黑衣剑客的尸体,悲愤的说:“活该!”又看见了车前站着的年轻人,但是发现二哥对这个人毫无敌意,就知道这个人跟杀死良伯的人不是一伙的,就问南宫世:“二哥,这个人是谁?”  南宫世笑着说:“我两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出手相助,我两今天肯定会命葬于此。”  久积的乌云终于按捺不住,大雨倾盆而下。  年轻人温和的看着南宫兄妹:“下雨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先到那庙里去避雨。”  南宫世:“恩。”  二  荒庙杂草,大雨漂泊,夜色渐渐来临,在电闪雷鸣之中。  时间可以侵蚀一切,山川河流,日月星辰,人,动物,植物。只不过侵蚀的速度不同的而已,有的只要几年,有的要几十年,有的几百年,有的几万年甚至几亿年,不论多长,一切最终在时间中都会化为灰烬。这个荒庙就是最好的例子,也许上一百年它还是香客鼎盛装修豪华的庙宇,这一刻却成为了荒郊野岭的一座破房子而已,也许若干年后,甚至这座房子都会没有,就当这座庙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可它确确实实存在过,在过去现在或者未来。  篝火升起,年轻人就和南宫兄妹围着篝火坐在了一起。南宫世已经把白天发生的一切详细的告诉了南宫双,尤其是年轻人的出现。  南宫双质疑的问:“那个漫天花雨真的有那么厉害?什么十二生肖真的有那么可怕?”  南宫世:“当然,漫天花雨是当年暗器之王的独门绝技,能一次同时发出一百零八道暗器,如今是戌狗的杀人绝技,江湖上能全部躲过的人不多,能全部接下的人更是屈指可数。十二生肖中单一个戌狗就如此可怕,何况其他人。”  年轻人补充道:“十二生肖是当今江湖最可怕的杀手,他们一共十二个人以十二生肖为名,每个人都不简单,有着自己的特长和杀人的本事。”  南宫世:“今天和我打斗的应该是巳蛇,他的剑虽然不及我,可阴狠毒辣,江湖上已经很难遇到对手。今天只凭十二生肖中的戌狗和巳蛇就可以轻松的杀死我,如果十二生肖的人全部来齐,天下哪里还有他们杀不死的人。”  年轻人:“我想那个逃走的人应该就是午马,十二生肖中只有午马用刀且轻功最高。”  南宫双:“既然十二生肖如此厉害,那你不仅将戌狗的漫天花雨全部接住了,反而还轻而易举的杀死了戌狗。”说着看向年轻人,她的眼中充满好奇:“那你的身手岂不十分厉害,既然你如此厉害,我二哥怎么不知道你是谁?”  南宫世:“双儿不提起,我还差点忘了,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兄弟叫什么。”南宫世说着拱手作礼:“在下南宫世,这是我四妹南宫双,敢问兄弟尊姓大名?”|  年轻人迟疑了一下:“你是南宫世?”  南宫世:“怎么了?”  年轻人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没想到这里能见到大名鼎鼎的南宫世家二公子和四小姐,有点吃惊。”  南宫世:“不管怎样,今天你救了我和双儿,这份恩情我两永生不忘。兄弟只要告诉我们你是谁,以后你不管你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南宫世家,我们一定不遗余力的帮你。”  年轻人淡淡一笑:“这倒不必了。”  南宫双跳将起来:“怎么,你看不起我们南宫世家?”  年轻人忙解释:“四小姐误会了,我不是看不起你们南宫世家,南宫世家的厉害江湖上谁人不知?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日子过得平凡无趣的很,也没什么事需要劳烦别人帮忙。”  南宫世瞪了一眼南宫双,心知自己这个妹妹从小疏于管教,脾气刁钻任性,自己也是无可奈何。但还是说了一下:“双儿不得无礼。”  南宫双这才悻悻坐下。  年轻人忙打圆场:“没事,四小姐只是性子直爽些,倒也显得挺可爱的。”  南宫双听完这话突然觉得就不好意思了,她表现无礼对方不仅不怪她,还夸她可爱。自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见别人说她可爱了,南宫家的人只会说自己刁蛮任性。南宫双心里虽然欢喜,嘴上却不说,她略带歉意的看向年轻人,却正迎上对方那一双温和的眼睛,那双眼睛深邃明智,仿佛要把自己容纳进去,不觉就被吸引了,突然又发现自己这样盯着别人看是很不礼貌的,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故意提高声音说:“你说谁可爱啊?说谁了?我又不是小孩,可爱个什么。”  年轻人垭口无语,南宫世狠狠瞪了一眼南宫双,说:“你再胡闹,二哥就真生气了。”  南宫双哼的一声撇过脸,不敢再看年轻人。  年轻人也不在意,拿根木棍搅了搅篝火,使火势更旺些,一边动一边说:“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人,我姓石,单名一个朽字。”  石朽?南宫世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遍,的确没听说过江湖上有这样一号人物,可是石朽的身手如此之高,又怎么会是默默无闻,南宫世心中自有算盘,嘴上却仍然老实说道:“恕我孤陋寡闻,的确没有听过兄弟大名。”  这个名叫石朽的年轻人:“像南宫公子这样的大人物没有听过我的名字也不奇怪。只不过我很好奇,十二生肖为什么要杀你?”  南宫世:“如果你比我先到这里,恐怕他们要杀的人就不是我,而是你。”  石朽疑惑:“为什么?”  南宫世:“因为他们只是要杀在那个时间到达这里的人而已,至于这个人是谁并不重要。”  石朽:“你怎么知道?是他们自己说的?”  南宫世:“的确是巳蛇亲口说的,但我一直不明白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们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事。”  石朽:“也许..当时他们正在这里做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也许就在这座荒庙里。所以他们需要拦阻任何想要进入庙里避雨的人,以免破坏了他们要做的事情。而当你们兄妹到达这里时,十二生肖其他的人正在庙里做着他们要做的事情,而戌狗,未羊,午马就在外面阻拦你们,叫他们拦人当然也就是杀人。”  南宫双突然回头好奇的问:“难道当时不是只有戌狗、巳蛇、午马三个人在这里,庙外不是正好拴着三匹马?”  南宫世:“难道那三匹马不是戌狗,巳蛇,午马三人的?”  石朽摇了摇头:“难道你没看出那三匹马是云南的滇马?十二生肖最近似乎一直在中原活动,没有出过中原,又怎么会骑云南的大理马?”  南宫世若有所思:“石兄又是怎么看出那三匹马是大理马?”  石朽:“我早年曾经游历过云南,深知云南的滇马都为矮脚马,以短小精悍、运动灵活、适合长途劳役。而中原的马匹一般都体格健壮,四肢发达,适合奔跑。”  南宫世:“仔细一想,的确那三匹马是比往常的马要矮那么一些,不注意还真不会发现。”  石朽:“也许就有三个骑着大理马从云南跋山涉水而来的人,恰好天要下雨,看见这座庙,就停下打算在这里避雨。而十二生肖要杀的就是他们,又怕被其他赶路到来想到庙里避雨的人破坏,所以就叫戌狗,未羊,午马在外面守着,其他人就在庙里对付这三个人。”  南宫世:“那这三个来自云南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不然也不值得十二生肖大费苦章。可是照你这样说,庙里应该有他们打斗的痕迹,可是一点都没有。”  石朽冷笑:“有时候杀人不一定要打打杀杀,还有很多其他方法,别忘了十二生肖每个人都有自己杀人的方法。当然也有可能,他们是在这里与那三个人会面商量一些什么秘密,怕别人知道,所以才叫人在外面把风也不是没有可能。”  南宫世佩服的道:“石兄思维缜密,当真不是普通人能够比的上啊。”  南宫世越来越对眼前这个叫做石朽的年轻人感到好奇了  南宫双听得云里雾里:“云南的马难道就不能在中原,难道哪里的马就必须待在哪里?你们在这里猜来猜去也只不过是你们自己的想法而已。”  石朽笑了笑:“四小姐说的对。这一切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算不得什么。”  南宫世却若有所思。南宫双却说:“本来就算不得什么。”  石朽不在意,侧耳听听庙外的雨声,又看看庙中的篝火,然后注视了庙外的黑夜良久,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很迷茫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南宫双竟然看着石朽深思的样子脸红了,奇怪!  过了良久,石朽打了一个哈欠:“这雨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时候也不早了,我累了先休息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南宫世、南宫双这才双双回神:“好!”  雨还在下,篝火却渐渐暗了下来。  三  夜就像一只洪荒猛兽,即将来临,想要来笼罩着一切,吞噬一切。  夜夹杂着狂风暴雨也给人带来诸多不安与恐惧。  扬州城内,千千万万的楼房中,那一处不起眼的宅子里,正聚集了一群不同凡响的人。  这些人之所以不同凡响,是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本领,而且可以保证他们每个人的本领都很了不起。  就像申猴,他擅用毒,他会配制各种各样的毒药,世上只要你能说出名字的毒药,他都能配的出来,并且他还会利用这些毒药去杀很多江湖上很厉害的高手,他使用的毒天下只有神医凌白璧可以解,可是中了他的毒的人都来不及活着见到凌白璧。传说他每天以各种毒虫为食,每天晚上都是泡在毒水里睡觉,来让自己成为一个浑身皆毒的人。  卯兔善变,为什么说卯兔善变?因为他每天都以不同的面孔出现在别人面前,有时候是貌美如花的姑娘,有时候是气质不凡的公子,有时候是满目沧桑的老头子。就连和他熟识的人都不知道他到底是男是女,只是因为他的易容之术已经炉火纯青了。他可以变成世上任何的一个人,也许是你不认识的,也许就是你很亲密的朋友亲人,你会不会防范自己的亲人朋友?当然不会,所以卯兔要杀你,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丑牛天生神力,他的双拳可以打碎世上最坚硬的金刚石,他的双手能将一颗根深蒂固的大树连根拔起,当然他更能轻易的撕烂别人的身体,捏碎别人的脑袋。  寅虎的斧头、巳蛇的剑、未羊的钩子、酉鸡的美貌、午马的轻功和刀、戌狗的暗器、辰龙的身手、子鼠的阴险、亥猪的神秘...  这个宅子里聚集的人正是江湖上让人害怕的十二生肖,你说他们可都是不同凡响的人。  不过现在,并不是十二生肖全部在这里,这里只有七个人。  子鼠是一个很老很老的老人,之所以说他很老,是因为他的头发已经全部花白,那脸上的皱纹已经使他完全没有了年轻时的模样,他的手就像枯枝干柴,只有他的眼神时刻透露出一股邪气,他的声音不苍老,反而很刺耳:“辰龙,走了?”  酉鸡笑了笑,本来她就美的诱人,这一笑,就像能把人的魂儿给勾走一样:“事情一办完,就走了。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喝酒去了。”  寅虎冷笑:“以为自己多了不起,每次我们聚在一起计划什么,他都不在,都要卯兔亲自去找他将计划好的事情说给他听。”  寅虎虎背熊腰,背负双斧霸气非凡,不过眼神却是很凶狠,他似乎对辰龙很有意见。  未羊:“谁叫他的武功是我们之中最高的,他这样我们不是早就习惯了。”  未羊打扮就像一个很普通儒生,不过脸上的那几缕白胡倒是奇特,甚至比他那双锋利的双钩还要奇特。  未羊旁边就是一个比寅虎还要高一个头,比寅虎还要壮一圈的大块头,他的双臂露在外面竟然有松树那么粗,这人一看就知道力气一定非常大,有这么大的力气的当然是那个天生神力的丑牛。  然后旁边就有着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公子,只不过一个身后背着一个大箱子,一个没有,背着箱子的当然是申猴,没有背箱子的当然是卯兔。  卯兔本来不是这个样子,他本来的样子当然没有人知道,他只是易容成了申猴而已。  申猴:“事情已经办完,怎么戌狗他们三个还不回来?”  卯兔:“也许他们已经被那个年轻公子全给杀了。”  卯兔的声音竟然和申猴的一模一样,看来他不仅能伪装别人的样子,就连声音举止都会一模一样。  未羊:“不会,当时我们临走之前观察过,那个人单打巳蛇都难以取胜,何况当时戌狗和午马都在旁边,那个人不可能一个人杀了他们三个。”  申猴:“也许当时马车里还有其他人,只是我们没有注意到。”  未羊:“就算马车里有人,能杀死戌狗他们三个的人江湖上又能找出几个。”  酉鸡妩媚的笑了:“我们不过才回来没多久,他们还要处理马车里的人,自然要慢些,再等一下也许他们就回来了。”  子鼠点了点头:“酉鸡说的对..”  子鼠话声刚落,一个人就从大门窜了进来,只见午马全身湿透。  寅虎:“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戌狗、巳蛇了?”  午马叹了一口气,众人已经感到情况不对:“他两算是回不来了。”  子鼠眼神一冷:“怎么回事,快说清楚。”  午马就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要不是我机智,恐怕我也回不来了。”  酉鸡:“原来马车里的人是南宫兄妹,那个帅气的公子就是大名鼎鼎的南宫世。可是那个出手帮助南宫世的年轻人,又是什么人?竟然能将戌狗的漫天花雨全部接住。”  子鼠冷冷:“我们当中谁自信能做到这点?”所有人都惭愧的低下头,他们是戌狗的伙伴,自然知道漫天花雨的威力,没有人说话。所有人心知肚明,不要说全部接住,就算全部躲开都未必做得到。  未羊:“也许辰龙能做到吧。”  子鼠:“不管怎样,能做到这点的人一定不简单。幸好南宫世和这个人只是看见了戌狗你们三人,并没发现我们做的事情,我们没必要节外生枝。”  未羊:“鼠老大的意思?”  子鼠:“完成我们的任务要紧。南宫世和这个年轻人,只要不妨碍到我们的计划,暂时不要去招惹,至于替戌狗巳蛇报仇,以后有的是机会。”  众人都默许,不仅因为他们要做的事情重要。更是因为戌狗和巳蛇的死只是让他们很震惊而已,至于悲伤难过却一点没有。替他们报仇,去找南宫世和这个神秘的年轻人,仇未必报的了,说不定还送了自己性命。十二生肖虽然是伙伴,也不过是利益上的伙伴罢了,私下交情还不至于到了替对方去卖命。  人心是冷漠的,在这个时代,只要是因为利益而结合在一起的人群,没有人会真正去关心伙伴的生死。  “不过这个年轻人我倒是真想见一见。”子鼠的声音已经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  明天还要继续,大雨却丝毫没有要停止的迹象。
  第三章细雨蒙蒙的夜  一  天早就亮了,雨却还在下着,虽然没有昨夜那么大,却还是淅淅沥沥,让人烦躁。  因为雨水,空气湿润了很多。  南宫双睡得很沉,也许是舟车劳累,也许是昨日的惊吓。本来不想醒,还想继续睡,可是不争气的肚子饿的要人命,她本来就娇生惯养,哪里忍受的住,只好勉强起来去包袱里找吃的。  她起来的时候,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才看见石朽和南宫世两个人早就已经起来,此时正站在庙宇走廊上,似在交谈着什么。  南宫双也不在意,她现在在意的只是吃的,她一爬起来,马上就拿起包袱找吃的,这些她本来很嫌弃的干粮,此刻却吃的津津有味。  此刻她只觉得这些东西比那些山珍海味还要好吃,人饿了,总会吃什么都觉得特别香。  南宫世发现南宫双醒了,赶快走进庙里,问候道:“双儿,昨晚休息还好吗?”  南宫双停下了嘴上的动作:“好个什么。这破地板又脏又硬,睡着我胳膊颈子都酸死了。”  南宫世也不在意:“苦点累点就这一下下。等这雨小一点,我们继续赶路,天黑之前应该就能到扬州城了。”  南宫双哼哼道:“鬼知道这雨什么时候小。”  南宫世:“又不是我要你出来的,是你自己非要跟着我的,如今受罪也是活该。”  南宫双狠狠瞪了一眼南宫世,南宫世假装没看见。  石朽此时也进来了:“雨再大,终究是会停的。”  南宫世:“石兄说的对。此路直通扬州,难道石兄也是要去扬州?”  石朽:“对。”  南宫双:“你去扬州干嘛?”  石朽:“找一个朋友。”然后看了看南宫兄妹的反应又接着说:“却不知道南宫兄这次带四小姐这次前往扬州所为何事?”  南宫世面露难色,沉吟良久。  南宫双却插口:“你不是说人家是我两的救命恩人,再说金堂主请你去扬州见他又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石朽:“金堂主?难道是金宝堂的金万两?”  南宫双:“你也知道金万两这个人?”  石朽:“金万两富可敌国,江湖上谁人没有听说过。可金万两素来神秘,很少与江湖上的人士走动,这次怎么好好的请南宫兄去扬州见他?”  南宫世:“不瞒石兄。我的确是受金堂主的邀请,才会来到扬州。我也知道金堂主向来神秘,极少与江湖人士打交道,但我确实不太清楚他这次为什么要邀请我去金宝堂做客。”  石朽:“江湖上多少门派、大人物想要结交他都没有机会,这次不管怎样,南宫兄能被金万两邀请,也是一种荣幸、对南宫世家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南宫世:“也许吧,一切都还未知。”  雨下了一上午,到了接近中午的时候才小了点,虽然天空还有些昏暗。  南宫世:“我们趁着雨小还是尽快赶路吧。我坐在外面来赶车,石兄就和双儿坐在马车里,一点小雨应该没什么大碍。”  石朽:“赶车这样的活还是交给我吧,你和四小姐都是金贵之躯,怎么可以在外面忍受风雨。”  南宫世:“我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而已,哪有什么金贵卑微之说。石兄出手相助的恩情还未回报,怎么可以还委屈你替我们赶车。”  南宫双忙在一旁合着:“对对!赶车这样的事我二哥做最合适不过了,我看他本来就是一个车夫的命”  石朽面露难色:“这恐怕不合适。”  南宫世:“这有什么不合适的。石兄,这事就这样决定了,除非你不把我们兄妹当朋友。”  石朽从南宫世眼中看出了真诚和善意,那是一种信任,是一种无私,他在那一刻甚至相信,只要他叫南宫世去死,南宫世都会义无反顾。  石朽真的不好意思再拒绝,只能勉强答应:“好吧,让你赶车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南宫世疑惑:“什么要求?”  石朽淡淡一笑:“到了扬州城,可要陪我痛痛快快喝几杯,不醉不休。”  南宫世开怀一笑豪爽的说道:“没问题。”  扬州的繁华,你不亲眼看看是不会相信的。  扬州是一座古城,是著名的水陆交通枢纽和盐运中心,东南第一大都会,素有“雄富冠天下”之称  “扬州繁华以盐盛”“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就是真实的反应。  唐代在扬州蜀冈下筑起了南北十五里、东西七里的“罗城”,把蜀冈下面沿古运河的东南一大片居所商户包进城内,形成市井相连的“十里长街”。  山上的叫“子城”也叫“牙城”,是官府、衙门的集中之地。  如今的扬州城仍然包括子城和罗城。  十里长街依然是扬州最繁华热闹的地段。  南宫世赶着马车,在天黑之前终于进入了扬州城,不过因为有雨,街道上行人并不多,但林林立立的店铺仍然可见扬州的繁华。  南宫世找到一家名叫“运来”的客栈,赶快就带着石朽和南宫双进去了,此时南宫世全身湿透,极不舒服,只想赶快开好房间,洗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此时,客栈里的客人只有几个,并不忙。小二见有人过来,赶快上来打招呼:“几位爷,是打尖还是住店?”  南宫世也不理会,直接走到柜台上,摆了一大锭银子在上面,对老板说:“我需要三件上等的客房。”  老板看见白花花的银子,眼睛都直了,赶快收了起来,对外一呼:“小二,快领这两位爷和小姐到楼上最好的客房去。”  小二撇了撇嘴,心里不知道骂了南宫世多少遍,有钱就了不起一样?可还是乖乖走到南宫世面前,弓着背堆着笑容说:“几位爷,随小的上楼来。”  这就是生活,你没有能力财富权势,就一定要学会向别人低头,只有低头,才能继续生活。  石朽也洗了一个很干净的澡,连日赶路的疲惫一扫而去,人也显得精神气爽。  可是一天没有进食,就算是铁人也会饿的,石朽不是铁人,所以他现在很饿。  他出了房间,本来是想叫南宫兄妹一起去吃饭的,可看见隔壁南宫双和南宫世的房间还是关的,说不定他们此刻还在洗澡或者休息,不好去打扰,就准备先一个人下楼去点菜吃饭。  石朽还未下楼,走到楼梯中间时,就看见一双带笑的眼睛在看着自己。  南宫世早就已经下楼点好了一桌好菜在喝酒,桌上酒有两壶,酒杯亦有两个。  石朽笑了:“一个人喝酒,岂不无趣的很。”  南宫世:“我酒杯都已经准备好,就等石兄下来了。”  石朽笑着坐在了南宫世的对面:“像你这样一小杯一小杯的喝酒,还是无趣的很。”  南宫世:“那你说应该怎样喝?”  石朽不答,右手拿起面前的酒壶,张开嘴,就将酒壶的酒一股脑的往里面倒,不消片刻,一壶酒就已经见底。  南宫世漏出赞赏的眼色:“好酒量。”  石朽放下酒壶,一壶酒喝完面不改色:“这样喝才有趣,你说对不对?”  南宫世爽朗一笑:“好,我也来试试。”说着,也拿起面前的酒壶照石朽的方法将一壶酒喝完了,喝完之后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石朽:“你的酒量也不差,看来,今天能喝个痛快。”  等到南宫世将酒壶放在桌子上时,南宫世才呼喊:“喝酒岂能不尽意。小二,再给我来四大坛上等的女儿红。”  “好咧!”不消片刻,就有两个小二一人捧着两大坛女儿红分别放在了石朽和南宫世的面前。  石朽、南宫世相视一笑,两人就拍封豪饮了起来。  “你两个酒鬼,吃饭了也不叫我,想饿死我啊。”南宫双气急败坏的坐了下来,石朽和南宫世只顾着喝酒,竟然没有发现南宫双已经下来了,听着这位大小姐的话,两人也只能苦笑。  南宫双看着桌上的酒坛嘟囔道:“酒有那么好喝吗?”  她在问两个酒鬼酒好不好喝,得到的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酒鬼的眼里,酒不好喝,什么好喝。  石朽和南宫世现在已经化身两个酒鬼,可是这两个酒鬼的酒量也是好的出奇,喝的很多,但是还是看不出醉意。  石朽:“四小姐误会了。我和你二哥看你半天没出房间,以为你在房间睡觉,不好打扰,所以就没有叫你。”  南宫双:“一天都没吃东西,肚子空空如也,怎么睡得着?”  南宫世:“那你待在房间那么久是干嘛?”  南宫双好气的瞪了一眼南宫世:“当然是洗澡,我一个女孩子,洗澡当然比你们男的要慢很多。”  南宫双说的的确是实话,女人总是比男人更爱干净,更爱打扮些,所以起床、洗澡都要花更长的时间。  爱美本就是女人的天性。  南宫双此时身上的确有一股很淡淡的香气,发梢也有一些湿润,没有了几日的疲惫,南宫双此时显得楚楚动人。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清澈单纯,没有一点心机,无论多么邪恶的人,看到这样的眼睛都会感到惭愧,为自己的卑鄙残忍龌龊感到惭愧。  连石朽都不禁多看了她几眼,南宫双似乎也察觉到了石朽的目光,反而有点局促。  石朽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低声自语:“造孽造孽。”南宫兄妹没有明白什么意思。  突然石朽眼光一寒,看向客栈门外,对南宫兄妹说:“有人来了。”  南宫双还没反应过来。南宫世就已经感觉到了两股冰冷彻骨的气息。  二  是两个人,两个很引人注目的人。  可是看过他两第一眼的人,绝对不敢再看第二眼。  因为这两个人太冷。面容冷,眼神冷,打扮更冷。仿佛全身都透着一股寒气,让别人如同身处寒冷的冬季。  这两个人一黑一白,黑的人却穿着全白的衣服,白的人却要穿全黑的衣服。  穿白的衣服又要披黑色的披风,穿黑的衣服又要披白色的披风。  好奇怪和独特的两个人。  这两个人同时左脚迈进客栈,并排而走,又同时抬起右脚,同时落地。这样一步一步,两个人的步伐竟然完全一致,这种默契配合,就算是双胞胎兄弟都做不到。  别人不敢看这两个人。  石朽和南宫兄妹却一直在看着他们,不想看也不行,因为这两个人一进客栈,就朝他们坐的桌子走了过来。  南宫世已经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江湖上这样奇怪打扮的两个人,只有阴功不凡的黑白双煞。但南宫世却不知道黑白双煞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黑白双煞走到离南宫世还有三步时,就停了下来。  两个人同时张嘴,说出来的却只有一句声音:“在下,黑白双煞。受金堂主之命,前来迎接南宫公子和南宫小姐到金宝堂就宴。”  南宫世这才意识到,金宝堂恐怕没有自己最初想的那么简单,连黑白双煞这样的高手都愿意听从金万两的指挥,不知道金宝堂内还藏有多少高手。而且自己一行三人进城不久,金万两就已经清楚行踪,也可看出金宝堂在扬州的势力之大。  “没想到金堂主这么快就知道我们兄妹到了扬州城,派人邀请我两。可我兄妹连日舟车劳顿,想先休息一晚。”南宫世略带歉意的看了一眼黑白双煞:“劳驾二位回去禀报金堂主,明日我南宫兄妹自会亲自上门拜访。”  黑白双煞:“如今宴席已经准备就绪,所有客人全部到齐,只缺南宫公子,堂主更是久候大驾,还请南宫公子务必赏脸,也好小人回去能够好好交差。”  南宫世:“还有其他客人?不知道金堂主这次除了邀请了我,还邀请了哪些人物?”  黑白双煞:“南宫公子只要去了,自然就会知道。”  南宫世有些迟疑,看了看石朽和南宫双,似乎在争取他们的意见。  石朽:“看来今晚我两这酒是喝不成了,不过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南宫兄尽管去吧。”  南宫双难得一次识理,其实也不过好奇想赶快看看那个传说中金堂主的样子:“别人都派人来亲自请了,而且金堂主宴席都已经准备好了,让别人等你可是很不礼貌的,二哥就别推辞了,去吧去吧!”  南宫世这才决定:“那好,我们兄妹这就跟你们前去。”  临走之前,南宫世对石朽表示歉意:“下次一定陪石兄喝个痛快。”  石朽只是笑笑,并不在意。不过南宫兄妹一走,石朽一人喝酒尽显得孤独落寞。  虽然石朽一直是一个孤独的人,他也习惯了孤独。可是每当孤独来临时,心里还是不是一番滋味。  他孤独,在孤独中生长,存活,可他从来没有喜欢过孤独。他骨子里其实是像叶小飞一样充满激情的、渴望刺激的,只不过他一直在压抑着克制着,只是他为什么要压抑克制自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一个人喝酒,岂不无趣的很。”不知道什么时候,客栈里已经多了一个人,这个人的声音很好听悦耳,尽管他是一个男的。  这个人华衣锦服,他的脸圆圆白白很好看,也保养的极好,不是世家公子就是大户人家的少爷。  他对石朽说的话,本来是石朽对南宫世说的话。相同的话却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不知道石朽心里是什么感受。  华衣锦服之人坐在了先前南宫世坐的位置,他的手拿起了面前的酒杯。  他的手比他的脸更白,甚至比大拇指上的汉白玉戒指还要白,他的四指纤长,简直比女子的小手还要漂亮。  石朽自始至终都在喝自己的酒,不知道是醉了没发现这个人的存在,还是根本不在意。  华衣锦服之人笑了笑:“不如让我来陪你喝喝吧。”  石朽这才抬头看了看面前的人:“就怕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陪我喝不了一会。”  华衣锦服之人:“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没和我喝过,又怎么会知道我的酒量如何,既然连我的酒量都不知道,又怎么确定我陪你喝不了一会。”  石朽冷笑:“我喝酒可从来不用杯子。”  华衣锦服之人马上就放下杯子,一双白玉做的手捧起旁边的酒坛子,张嘴就喝,只见酒水咕噜咕噜的进入这个人的喉咙里,竟然没有一滴给洒了出来。  这样打扮的人,在世人眼里应该是温文儒雅的,怎么看也不像能这么豪爽喝酒的人。  可华衣锦服的人就是这么豪爽,连石朽都开始敬佩这个人的酒量,骂自己狗眼看人低了。  华衣锦服之人把酒坛子放下:“不知道我这样喝你可满意。”  石朽眼里有了笑色,一个人喝酒本就无聊,本来他就巴不得有人来陪他喝酒。现在不仅来了人,而且来的似乎还是一个十分有趣的人,石朽当然是满意的。至于对面这个人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他想都没想。  “当然满意。”石朽说完,也将自己坛中的酒一饮而尽,又接着说:“你是一个有趣的人,我喜欢和有趣的人喝酒。”  此时桌上的酒已光,石朽意犹未尽,正准备叫小二加酒。  华衣锦服之人却制止了他:“我知道有个地方比在这里喝酒有趣的多。”  石朽好奇:“什么地方?”  华衣锦服之人含笑的看着石朽:“当然是红袖阁。”  扬州红袖阁,之所以出名。  不仅因为这里什么样的酒都有,什么样的菜都能做出来,更是因为这里什么样的女人都有。  有活泼可爱的清纯少女,有风韵犹存的半老苏娘;有温柔似水的才艺女子,有热情似火的浪**子。  红袖阁是扬州最大的最出名的地方,所以这里的消费也高。  就算一个人进来一晚上不吃不喝点了一杯白开水,都要花十两银子。如果你要在这里,点上一桌好菜,再喝上一点好酒,再顺便找几个小姐,一次最起码也要花个上万两白银,而且这还只是这里最普通的消费。  红袖阁的消费高的出奇,所以这里不是一般人能够进来的。  可是红袖阁仍然是每晚宾客满门,不仅因为红袖阁的名气,更是因为这两日,这里来了一位叫冰冰的姑娘。  传说这位姑娘美貌倾城,一举手一投足,都仿佛能让人魂飞魄散。所以很多风流才子,世家公子,官宦富豪都慕名而来,就是为了一睹其风采。  可是这位冰冰的姑娘,名气大,派头自然也大些,每天只会接待一个客人,而且这个客人,还必须经过她的挑选才可以。  至于被冰冰姑娘接待,只是吃饭喝酒还是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华衣锦服之人和石朽现在就在红袖阁楼上的上等间里,桌上是各种山珍海味,酒也是上等的竹叶青,身边也是貌美如花,风韵依然的姑娘。  华衣锦服之人和石朽仿佛都有一些醉了,可姑娘们还在劝酒。  “这里喝酒岂不更有趣。”华衣锦服之人虽然搂着两位姑娘,可眼睛里却并没有一丝猥琐之意,看似醉了,眼睛却还很清澈。  石朽只顾自己喝酒,虽然美女在旁,也只是当陪酒的伴而已。  石朽仿佛真的醉了,眼睛似乎都有一些迷蒙:“美人佳酒相伴,的确有趣的多。”  华衣锦服之人:“这里可是扬州城喝酒最好的地方。”  石朽说话之间早已经被姑娘们灌了几大口竹叶青了。  石朽:“但我还是喜欢这里的酒,这竹叶青最起码蕴藏了十年,不然不会有如此的爽辣口感。”  “看来你不仅会喝酒,也很懂酒。”华衣锦服眼神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石朽身边的两位姑娘,那两位姑娘马上就劝石朽喝酒,石朽是个彻彻底底的酒鬼,当然是来者不拒,眼看石朽喝的越来越多,坐的身体也有些漂浮时。  华衣锦服之人这才问道:“我在扬州呆了一辈子,也没见过像兄弟这么会喝酒的人,不知道兄弟是何方人士?”  “我来自偏远乡下,说出来你这城里的大公子恐怕也不会知道。”石朽仿佛真的醉了,说话都开始打舌了。  华衣锦服之人又追问:“那兄弟可否告诉我,你的高姓大名?”  石朽也不知道是醉了,还是根本不在意:“我姓石单名一个朽字,我这一辈子平平凡凡,就爱喝几口好酒。”  华衣锦服之人眼色突然一冷:“石兄就不怕我是坏人,等到你喝醉,就杀了你。”  石朽大笑:“要杀我,直接酒里下毒毒死我不就行了,等我喝醉再杀,太麻烦了,你说是不是?何况你怎么会是坏人,坏人怎么会请我喝酒。”  华衣锦服之人笑了:“我当然不是一个坏人,我可是扬州城出了名的大好人。”  石朽:“我和你一样,也是一个大好人,从不惹别人。”  华衣锦服之人试探性询问:“如果别人惹了你了?”  石朽看了一眼华衣锦服之人,那眼神七分醉三分清醒,看似随意,又仿佛像钉子一样戳到华衣锦服之人的心里,然后石朽就笑了:“我当然是躲的越远越好。”  华衣锦服之人心神一冷,又问道:“那石兄这次来扬州干嘛?”  石朽已经被身旁的两位姑娘灌醉了,他一向别人敬酒都会喝的。就算这两位姑娘敬了很多次,明显要灌醉他,他也会照喝不误。  石朽已经趴在桌子上来,仿佛已经醉的说不出话了,但还是回了:“我有一个朋友在扬州,他叫我来找他。”  华衣锦服之人试探的问:“什么朋友?这个朋友是谁?”  “一个,一个非常、非常会喝酒的朋友,却也是会惹麻烦的朋友...”石朽话没说完,就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就像已经喝醉睡着了。  华衣锦服之人用眼神示意,石朽旁边的两位姑娘,就使劲摇石朽的身体,一边摇一边娇声:“公子,起来,再喝几杯啊!”  摇了半天,石朽都没反应。  一姑娘说话:“看来是真的醉了。”  华衣锦服之人这才站起来冷眼看了一眼石朽:“我不知道你是谁,你也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但我希望你真的只是来找朋友那么简单。”  石朽的眼皮动了动,就算他头没有埋在桌子底下,也没有人能看见,因为这动太轻微,轻微的也许只是石朽睡梦中无意之为。  华衣锦服之人也不管喝醉的石朽是否听的见,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不过临走前吩咐了一下:“找个上等的客房,就让他今晚在这里休息。”  华衣锦服之人才走一会,一个彪形大汉就走了进来,他点头示意,众位姑娘就明白各自散去。然后大汉背起石朽,就将他带到了一间装修十分精致的房间,大汉将石朽在床上放好,就退出房间带上了门。  也不知过了多久,红袖阁的热闹逐渐淡去,外面的雨也小了很多。  石朽仍然躺在床上,仿佛熟睡着。  “吱”很轻微的不知道是门开还是窗动的声音,几乎微不可听。  一道人影瞬间到了石朽的床边,可见来人轻功极高。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进石朽睡觉的房间?黑暗之中完全看不清来人的面容,只能隐约看到这个人的动作。  这个人只是坐在了石朽的旁边。  “你到扬州城不就是来找我的吗?现在我来了,你却在这里装睡。”听了这个声音你绝对想不到这个悄悄潜进房间里的人竟然是叶小飞。  声音虽小,但熟睡的石朽听到就翻身而起,哈哈一笑:“我喝了那么多酒,说不定真的醉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装睡?”  此时此刻,石朽哪里有丝毫醉意,说话清清楚楚。  叶小飞:“你的酒量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何况你喝醉的时候可不会睡觉,而是会...”叶小飞话到最后已经有了笑意。  石朽:“而是会怎样?”  叶小飞:“脱完衣服脱裤子”  叶小飞说的不知道是玩笑话,还是真话。一个人如果真的喝醉,是会做出一些一反平常的奇怪举动。  石朽没有在意,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叶小飞:“我今天晚上一直都在这里,我看见你和别人进来,但是你没有发现我。我就一直都在默默看着你,那个带你来的人是谁?我看他似乎跟这里人都很熟悉。”  石朽苦笑:“这我还真不知道,他只是陪我喝酒的一个人而已,萍水相逢。”  叶小飞:“你都不问问对方?”  石朽:“我问了,恐怕对方也不会说,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叶小飞:“你怎么知道?”  石朽:“来者不善,请我喝酒是幌子,试探我才是真的。”  叶小飞:“你还真是胆子大,什么人的酒都敢喝,也不怕毒死你。”  石朽笑了:“我十五岁时就已经百毒不侵了。”  叶小飞:“如果我有你这本领,以后喝酒就不用提心吊胆了。”  石朽话题一转问叶小飞:“你来这里干嘛?难不道也是来寻花问柳。”  叶小飞略带可惜的道:“只不过我这花也没寻到,想问的柳也没见到。”  石朽皱眉:“怎么?”  叶小飞:“你可听说过红袖阁的冰冰姑娘?”  石朽摇了摇头:“没有。”  叶小飞:“你才刚到扬州,没听过也正常。但我比你先到三天,可是久闻她的大名。人人都说她美如天仙,一颦一笑都能让人魂飞魄散,每天也不知道有多少世家公子,名门望族到红袖阁来,就是为了有机会能见她一面,可惜人来再多也没用,每天这位冰冰姑娘只会见一位客人,而且必须由她自己挑选,她一不看权势二不看财富,只看是否能对的上她眼。”  石朽:“这倒有趣的很,不管这个女人多漂亮多有名,毕竟是风尘女子,风尘女子又有几个能不贪恋财富和权势。”  叶小飞:“今晚我特意过来,就是为了她。可惜,到现在连她的面都没见到。”  石朽:“难道你也是为了她的美色?在我印象中,你似乎对女人都不怎么感兴趣。难道现在脑袋瓜子开窍了,也想尝尝女人的味道了。”  叶小飞:“狗屁。我叶小飞一生只对两种东西感兴趣,你应该知道。”  剑和美酒永远对叶小飞充满了诱惑,他也只对这两种东西感兴趣,石朽当然清楚。  石朽:“那你费尽心思想见这位冰冰姑娘又是为何?”  叶小飞:“因为这位冰冰姑娘,也只是五天前才到红袖阁的。”然后叶小飞将声音压低到只有石朽将耳朵贴过来才能听清楚的地步:“而且她的来历她从来不向任何人提起,让我总觉得不对劲,所以今天我特意过来打探打探。”  石朽:“那你打探到了什么?”  叶小飞:“一点有用的都没打探到。我又没机会见到她,而红袖阁其他的人则是对这位冰冰姑娘所知甚少。”  石朽:“那这五天,冰冰姑娘不是见过五个人,又是哪五个人?”  叶小飞:“不对!她只见过三个人,虽然她是五天前到了红袖阁,不过三天前才开始接客。”  石朽:“那她见的又是哪三个人?虽然见不到冰冰姑娘本人,从这些人身上也能套出一些消息吧。”  叶小飞:“你还真是想的简单,她虽然一天只见一人,但她这三天见的三个人可都不是一般人。第一天见的就是司马世家的大公子司马临风。”  司马世家、南宫世家、凌家、慕容世家合称江湖四大世家。  司马世家当代家主司马空明,江湖外号“七绝断天涯”。江湖辈分极高,不仅武功深不可测,威望也是无人能及。  司马临风是司马空明唯一的一个儿子,司马空明从小对其宠爱有加,司马空明虽然名气很大,这个司马临风自己的名声倒并不响亮,但他名气在弱,毕竟是司马世家的大公子,江湖上也极少有人招惹。  石朽:“司马临风这个司马家的大公子,怎么也跑到了扬州?”  如今就石朽所知,已经有两大世家的人物都来了扬州,也许还有其他的自己并不知道,世上绝对没有这么巧的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  叶小飞似乎看出了石朽的心思:“你也别想了。这个司马公子和南宫世一样,都是被金万两邀请而来。而且金万两这次不仅邀请了他俩,还邀请了华山派的穆青侯、梅花剑客花敬童、仁义一刀展凝义、小李有乾坤李一笑,几乎当代年轻一代的俊秀都邀请到了,这是我这几日在扬州慢慢发现的。”  石朽疑惑:“金万两突然邀请这些人一起到扬州来干嘛?难道是他自己发现了十二生肖要杀他,所以请这些人来保护自己?”  叶小飞:“你说的还真有可能,金万两能将金宝堂发展这么大,虽然有大龙帮的暗中帮助,也可见其人的能力,说不定他自己也真的发现了。”  石朽:“不对。如果他自己发现了,为什么不第一个向龙行天反映?而是自己请这些人来帮忙,要知道金万两名为金宝堂堂主,天下首富,可实际上是大龙帮的人。”  叶小飞:“你这说的也有道理。”  石朽:“或者他知道自己就算告诉龙行天,龙行天帮他肯定需要深思熟虑,也许在龙行天还没动手对付十二生肖,十二生肖就已经杀死了他,所以他还是觉得自己的事自己来解决更实在。可这也有说不痛的地方...”  叶小飞不耐烦:“臭石头,你说来说去把我头给弄蒙了。你在这里猜来猜去有什么用,你不是已经认识了南宫世,等他从金万两那里回来,你找机会问问他不就清楚的多。”  石朽:“这你倒是说的对。那我暂时不想这个了,可你还没说出冰冰姑娘另外见的那两个人是谁。”  叶小飞:“第二天她见的就是仁义一刀展凝义,而今天他见的则是...。”  叶小飞话没说完,石朽马上一瞪叶小飞,然后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叶小飞,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叶小飞马上反应过来:“你进了扬州城我就一直跟着你,但是害怕大龙帮的高手,不敢明目出现,所以才没有在你面前现身。”  石朽冷笑:“你到底做了什么,大龙帮要对你赶尽杀绝?”  叶小飞:“我杀了大龙帮的青龙坛坛主柳中白。”  石朽:“傲剑伤人柳中白?他也是大龙帮的人?”  叶小飞:“嗯。开始我也没有想到,所以我杀了他之后。就被大龙帮的高手追杀到现在。”  石朽冷笑:“你享福的时候想不起我,一有了麻烦倒是马上想起我来。”  叶小飞:“我只有你一个朋友,也只有你能帮我。我想与其被动的等着别人来杀自己,不如先出手去杀了别人。”  石朽:“可大龙帮不是一个人,还是江湖最大的势力。”  叶小飞:“可他们的帮主却是一个人。”  石朽:“你的话什么意思?”  叶小飞:“我已经打听到龙帮帮主龙行天这两日会到扬州来。只要我能找到机会,杀了他,到时候龙帮必定大乱,龙帮一乱,八大门派四大世家绝对不会放过机会,打压大龙帮,到时候大龙帮的人自身难保,就更别提替什么坛主、帮主报仇了。”  石朽:“就算龙行天一个人,你都未必杀得了他,何况他的身边肯定有龙帮的绝顶高手保护,而且他的行踪向来神秘,就算他来到扬州,你也未必找的到他,而且你只要一出现,就有无数的龙帮高手会来对付你,你怎么去杀龙行天?”  叶小飞:“所以我需要你。是真的需要你。”  那是一种肯定也是一种对朋友最真实的信任。  石朽叹了一口气:“好吧,我知道了,可毕竟把握太小,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让我再好好想想吧。你先走吧,想好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我希望你能尽快考虑清楚,因为龙行天三天之后必在扬州,你若不帮忙,我自己一个人也会去杀他。”叶小飞语气虽然落寞,但更有毅然的决心。说完,叶小飞,就从床上站起,飞身掀窗而出,一点声响也没有发出,当真是来去无影。  就在叶小飞刚走,石朽躺下时。  石朽房外,一道很隐秘的气息也消失在了红袖楼的黑暗中。  三  丑时已到。整个扬州城在黑夜的笼罩之下,尽显神秘辉煌。  万籁俱静。红袖阁顶层的一所漆黑的房间里,传来一男一女的声音,女的声音甜美诱人,男的声音则是深沉稳重。  女:“你去石朽的房间,发现了什么?”  这个女的竟然知道石朽,似乎男的也是知道。  男:“发现了一个人。”  女:“什么人?”  男:“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这个人就是石朽到扬州城要找的朋友。”  女:“你怎么也学会卖关子了。”  男:“我可没有卖关子,是你太心急了而已。当我潜伏到石朽的房间外时,就发现他房间不只他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人。也幸好我的耳朵特殊,他两说话虽然声音不大,但我还是听到了这个人是谁,竟然是叶小飞。”  “要人命叶小飞,不过听说他因为杀了大龙帮的坛主,遭到了龙帮的追杀,整天东躲西藏,怎么现在跑到扬州来了?难道是为了躲避龙帮的人追杀?”女的停顿了一下,又问:“那你可听到他们在一起说了一些什么?”  “虽然我没听的太清楚,但大致意思差不多,只不过他们说的话太让人震惊。”男的就把自己听到的话尽量说了出来,尤其是叶小飞打算刺杀大龙帮帮主龙行天的事说个清楚,不过这个男的只听到了石朽和叶小飞后半部分的话,说的也只是石朽发现不对劲后和叶小飞的对话。  女的话里已经有了笑意:“一般的人受到龙帮追杀,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没想到这个叶小飞胆子这么大,竟然还想来杀龙行天。”  “胆子是大,不过胆子大没用,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能力。”男的语气已经有些不屑:“虽然叶小飞的剑术极高,可是他想杀龙行天,也不过是痴人说梦。”  女:“不是还有一个石朽,这个石朽也不简单。”  “看样子,石朽和叶小飞是要好的朋友,不然叶小飞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找他帮忙。”男的停了一下接着说:“不过要刺杀龙行天,不管是谁都要好好考虑的,这样的事可是随时都会丢掉性命的,石朽再厉害也是一样,他并没有答应叶小飞。”  女:“龙行天的武功本就深不可测,何况龙行天身为龙帮之主,身边的高手绝对不少,就算石朽肯帮叶小飞,两个人也只是去送死而已。”  男:“所以这个石朽也是一个聪明人,虽然他和叶小飞有交情,但他也没有立刻就答应叶小飞,做这件没有把握的事。”  女:“之所以没有把握,是因为他们只是两个人,两个人再厉害,也是有限,如果再多一些人帮忙,石朽一定会答应,而且没有把握的事未必不能变成有把握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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