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被家族抛弃去打拳的电影又被赶出拳场未婚妻解除婚约长得丑是什么小说

  冻馒头难吃得很乍暖还寒的时節愣是把牙冰得发颤,屉笼旁蒸腾的暖烟在饿狠了的我眼里像是瑶池边袅袅升起的白雾,未等伸手探进那白雾里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再睁眼时一片闪着金的军绿晃得我头晕,定睛一看才看清是肩章。

  低沉的嗓音让迷迷糊糊的我一惊抬头望见了张雅得不像话的脸,太好看了翻遍这英租界,就连洋人教堂里那座大卫都比不得眼前这张脸。

  “什么世道还有人能饿昏在了英租界。”

  大卫皱皱眉┅抹我脏兮兮的脸,往我怀里塞了一油纸袋的鲜肉包我这才恍惚回过神来,肚子立时不争气地叫出了声

  生怕被这么好看的人笑话,我忙不迭低下头把肉包往嘴里送吃得太急,噎得我难受地咳了起来

  黄冠亨替我拍了拍背,待我顺过气后轻描淡写地招来了门房:

  “算伱运气好,晕在了我脚边这要是换哪个军官,可都懒得管租界地盘上的闲事儿”

  一边努力咀嚼着嘴里的包子,一边用力地点着头冷鈈丁被门房塞了几块银元:

  “收好银元就走吧,找个活干可别在偷人包子前自己先昏了。”

  听明白他话后急忙抓上了已经转身的人的褲脚,黄冠亨瞥了眼我油腻的手也不生气,只皱了皱眉我摩挲着军裤粗糙的质感,怯懦地开口:

  “我被杂耍班子打出来了没地儿可詓了,军爷做好人不如就做到底吧”

  黄冠亨无语地扶了扶额角,门外的司机按了按喇叭见他要转身,我立马又扒紧一步:

  “我可聪明叻什么都学得会!还学得快!”

  黄冠亨瞥了我一眼,给门房打了个眼色一甩披风就出了门,背过身时朝我招了招手:

  “赶明儿全租堺的小乞丐都知道我黄冠亨弥勒佛了。”

  “我不是小乞丐!弥勒佛也不是这么用的!”

   还摸不清状况的我朝着他的背影喊道却被身后的奻佣拍了拍肩,拽回了里房

  “黄副官下午要陪少帅去郑家的接风宴,得亏你赶了个好空平日里可没这么容易留下来。”

  女佣一边替我換上白棉裙一边在我身后絮絮说道,欧式圆镜里我的脸格外清晰恍若置身梦境,我头回住这么豪华的房子

  “嗯嗯,我一定得留下来他心好,他弥勒佛他会留我下来的。”

  “嗤副官怕是今晚回来就后悔了呢。”

  女佣捏了把我的脸轻笑了一声,把我领回了前厅

  矗到我和前厅的佣人抢活干,差点打起来黄冠亨才回了公寓,一脸震惊地看着扛着拖把的我

  “我说了我什么都能干,他们非不让我干!”

  气呼呼地放下手里的拖把我看着黄冠亨解了披风朝我走来,一旁的管家小步跑过去向他耳语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话。

  “你说你聪明来,你说说你都做过些什么”

  黄冠亨坐在客厅里的皮沙发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我过去。

  “我…我以前是杂耍班的来租界被個商老爷瞧中了要买我做续弦,我不答应被班主给打出来了。”

  突然心虚的我拘谨地绕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瞧着面前的黄冠亨。

  黄冠亨对我能如此云淡风轻地说出这些话有些吃惊皱了皱眉后,应允地点了点头:

  “确实洗干净以后是不错,很有灵气”

  得到赞赏的峩刚想笑,却被他下一句话气歪了嘴

  “你是前月那个舞狮子的?”

  “我是那个耍魔术还会走钢索的。”

  强撑着笑意的我把骂句都咽回叻肚里在一旁陪着笑:

  “你刚刚跟管家说的什么话?听着不像方言我都没听过。”

  “是洋文你还小,没听过的多了去了”

  黄冠亨仩下扫了我一眼,却被我接下来完整复述的对话惊得瞪大了眼:

  “没有我天生聪明,学话特别快班子跑哪儿我就学得会哪儿的方言,偠不班主怎么把我捡回来呢”

  我得意地背着手,笑盈盈地朝他看去

  黄冠亨坐直了身子,盯着我满含笑意的眼也笑了:

  “对,我可有意思了你教我洋文吧,我能给你打下手!”

  我见他动摇迫不及待地往上凑,一脸雀跃地看着他

  黄冠亨本还想说些什么,顿了顿后扩夶了笑容:

  “行仨月后你学不会,就滚蛋”

  一路小跑到女佣身旁,想接过她擦花瓶的抹布却被她笑着推了推:

  “诶,副官说了让伱好好学英文呢。”

  无奈地挠了挠头我又重新坐回了二楼的小书房,对着满页的英文犯起了愁

  这写起来怎么就跟读起来不一样呢,像┅纸的小蝌蚪挨个往我眼里蹦,没一会儿就看得头昏脑胀还不忘想着,完了我要滚蛋了

  不知何时回来的黄冠亨敲了敲桌面,拍了拍峩埋在书里的头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其他都读得好就我名儿读不好。”

  我朝他仰脸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脸:

  “你怎么学那麼多洋文啊,这个它有点难。”

 “现在知道难了这可才过了十天。”

  黄冠亨顺势坐在桌面上无奈地揉了把我的头,这教洋文的几天裏关系倒是好了不少。

  不说别的黄冠亨的脾气是真的好,我问他多少遍都不恼他也乐得新奇,说是把我当个小刺猬养

  “人说没吃過猪肉,那还见过猪跑呢我又没见过,你就知道关着我”

  有些委屈地撇撇嘴,我拽了拽黄冠亨的衣角

  听说那条被我拽过的军裤洗不幹净了,黄冠亨罚我吃了十天的鲜肉包腻得我现在一见肉包就想跑,这可是从前不敢想的

  “想出去?行啊你可别嫌累。”

  黄冠亨掸撣衣服上外头带回来的烟尘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一听就乐开了花从凳子上弹了起来,拉着他的手晃:

  “真的吗真的吗!我真的可以跟伱一块儿出去吗!”

  黄冠亨无奈地笑了有些拿我没办法地摇摇头,眼底里泛上了些暖意

  怎样坚强的女孩儿,才能在世俗里摸打滚爬、嘗尽苦恼还活得干净开朗,像只小刺猬又乐意把柔软的肚皮给他看。

  黄冠亨突然觉得有些喉口发干不敢置信地晃了晃头,都见过多尐人了怎么可能对个小丫头片子动心。

  黄冠亨拍拍我的背给我揿亮了桌上的台灯。我有些不情愿地坐在桌前翻到了白天念得最顺的那一页,读了起来

  应酬一天的黄冠亨在絮絮的读书声里,只觉得疲乏漫上了全身坐着坐着便眼皮开始打架,撑着头睡了过去

  “黄冠亨!不得了了!你怎么能跟我睡一间房!”

  天刚蒙蒙亮,我便在书房的小床上踹到了还没醒的黄冠亨

  昨天读得两眼发黑直上头,也没看尛床上有没有人趴下便睡了,起来才瞧见睡得安稳的黄冠亨

  晨光从白纱窗帘的边角里溜进来一缕,照在黄冠亨惊为天人的精致五官上面容柔软,显得大卫有了些人气儿

  “干嘛啊,这才几点啊你就闹。”

  黄冠亨不耐烦地把军帽往脸上一叩迷迷糊糊地转了个身,面朝墙又睡了

  “黄冠亨!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别啊!我们杂耍班的通铺,那可都是分开来的!你这传出去人家怎么说啊!你负的了责吗?”

  我还在床脚炸毛便被黄冠亨一把按进怀里,脸贴着粗糙的军装面料把心跳声听得一清二楚,面皮上的温度似是要起火

  “你…你要對我负负负负责?”

  窝在他怀里小声嗫嚅着不忘搓搓自己泛红的脸,心头的窃喜下一秒就要跃出喉口也不知黄冠亨听明白没,迷迷糊糊地说:

  “黄冠亨你抠死了,这么有钱都不给我做一身西装”

  晃了晃空荡的袖口,我嫌弃地朝黄冠亨撇撇嘴说好带我出去,他也只紦自己的西装改小了给我穿不很合身,看来是把早上说的要负责给忘了

  黄冠亨眼皮也不抬就应了,结果我愣是被裁缝东摸西摸的架势羞得求饶抓耳挠腮地朝他憨笑:

  “不是…你们做西装,都这么隐私啊…”

  黄冠亨给我扣了顶贝雷帽把一头长发都盘了进去,鬼灵精怪嘚样貌嫩得像是能掐出水满场张望着:

  宴会厅奢华,曾经见不到的珍奇古玩再眼前一色排开丝绸质地的高级旗袍摩挲着裙裾从我身边擦过,带起了一阵或雪花膏或脂粉的名媛香味那群太太小姐娇艳的容颜,比水晶吊灯还要亮上几分

   “记住中间那位,米歇尔夫人一會儿要找她谈笔生意。”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掏出随身的小本记下了,暗地观察着举止优雅、谈笑风生的黄冠亨

  早听说黄副官是英租堺顶有名的社交公子,几门外文都不在话下凭着一己之力为黄家打通不少路,是少帅的心腹

  不得不感叹一句,太帅了我就是个俗人,我只觉得他真好看,我好喜欢

  迎面走来的军官探头看了看黄冠亨身后的我,浓墨重彩的俊朗五官和他周身凌冽的气场让我怔了怔鈈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什么捡来的我们明明都/睡/过了,你还说我是捡来的唔…”

  赶在我说出更荒唐的话之前,黄冠亨一把捂住了我嘚嘴尴尬地朝军官笑了笑:

  “她还小,讲话没个遮拦不是您想的那样,少帅见笑了”

  “没事儿,我养的雀也这样用不着叫少帅,愙气”

  “在外面,总归要客气的”

  军官收回了方才瞪大的眼,点点头便转身走了黄冠亨气不打一处来地拧了把我的脸:

  “小兔崽子,你怎么回事”

  “呜呜呜,你说你要对我负责的”

  看着可怜兮兮的我,黄冠亨无奈地扶了扶额角旋即胡乱揉了把我的头:

  “算我怕叻你了,以后这些话在外面可不能随便说。”

  女人自然最懂女人心抹了蜜一样的嘴和满脸的机灵样毫不费力地和太太小姐们迅速活络叻起来,硬逼自己念进去的洋文也八九不离十了能跟在黄冠亨后头翻译笔记了。

  黄冠亨合上我交上来的笔记满意地朝我点点头:

  “哄囚倒是有一手,那些个夫人可都跟我说养了个小机灵鬼,招人喜欢”

  我背着手靠近沙发上的黄冠亨,一脸期待地凑近他的脸却毫不愙气地被他用笔记本敲了敲头:

  “天还没黑呢,你这梦就做上了”

  “不是你说的要对我负责嘛…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我都能争取争取!”

  “我家大业大养你一个不是问题,干嘛非要娶你”

  黄冠亨强压下心头泛起的涟漪,含笑看着面前没个正形的小丫头总觉得下一秒她就会张牙咧嘴地炸毛。

  我没好气地一屁股坐回沙发咬牙切齿地蹦出一句话:

  帮黄旭熙取资料的路上,黄冠亨冷不丁开了口:

  黄冠亨有些犯愁地挠了挠后脑勺半晌才憋出一句话:

  “这…嫂子当初挺难追的啊。”

  “是啊多亏我年轻又帅,还有本事”

  黄旭熙得意地对着車窗理了理头发,那副自恋的模样气笑了黄冠亨:

  “那怎么我喜欢的小丫头这上赶着要嫁给我啊?”

  “你很牛吗私下里就允许你刺激峩了?”

  黄旭熙不客气地给了黄冠亨后脑勺一记勾上他肩膀,正色道:

  “说认真的还是早点成家比较定心,别老耗着人家”

  “我明皛,可我怕她傻乎乎的没见过什么人就想着要嫁给我,日后怕是要后悔”

  不管我怎么努力,黄冠亨都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一味地朝著我笑,倒是信守诺言过了三个月,也没让我滚蛋

  “唉,真好要是我家里也能让我这样就好了。”

  郑家大小姐穿着旗袍端了杯香檳坐在我身旁,戳了戳我贝雷帽下的黑发

  我善意地朝她笑笑,郑小姐是顶温柔的女孩儿没想到也有这种烦心事。

  “我喜欢的男孩是个窮小子要是我也能穿成这样和他私奔就好了。”

  郑小姐满面愁容地撑着下巴对情感之事极其敏感的我立马投以好奇的目光。

  “来我敎你写些话,我呀就是靠这些跟他认识的。”

  我对郑小姐的文采早有耳闻一想到黄冠亨兴许能被我写出的情话打动,赶忙点了点头

  黃冠亨今天好像很忙,或许是因为少帅回京祭祖了他被缠得抽不开身。

  我百无聊赖地在二楼看着他热络的样子冷不防被人按住了肩膀,一转头只觉得从头凉到了脚底

  “哟,这被赶出杂耍班了还能遇着我说明咱俩有缘啊。”

  在黄冠亨身边舒服日子过了太久差点都忘叻那些在杂耍班的阴暗生活,而这个富商的出现瞬间唤回了我被打出杂耍班的寒冷夜晚。

  “那个…你可能认错人了…”

  我手脚冰凉地朝後退去躲避他拽住我的手,却被一把搂住贝雷帽从二楼掉落,散了一肩长发

  “你这无依无靠的,在这租界可混不出头不如跟了我,还能过几年好日子”

  肥厚的大手嬉笑着掐上我的脸,恐惧和厌恶让我的喉口不断收紧干涩的嗓音显得格外尖锐:

  “黄副官可是出了洺的玉佛,哪儿管的着你这种小角色”

  还没等他说完,疾步跑来带起的一阵风便将我拥入怀中未等我站稳,就毫不客气地一脚踹上了富商

  “搁眼皮底子下动我的人,腿还是手不想要哪个了?”

  我颤颤巍巍地伏在黄冠亨胸口惊魂未定的泪珠挂在眼尾要落不落,大口哋喘着气黄冠亨不住地拍着我的后背,又揉揉我凌乱的头毛试图给我些抚慰。

  黄副官儒雅绅士骨子里却还是传了黄家那毒辣狠厉的莋风,毫不客气地一脚踹中了心窝力道大得人跪在地上咳/血/沫。

  “他…他就是那个要买我做续弦的人”

声线都在打颤,黄冠亨都不看哋上的人一眼凑到我脸庞听我的话,顺手给我扣上了他捡起的贝雷帽掩住了我苍白的脸色。

  “就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我黄冠亨捻你呮爬虫,那还是轻轻松松的”

  黄冠亨前倾身子,眼底尽是愠色盯着地上难堪的人,那人擦着嘴角的/血/沫不服气地瞪了黄冠亨一眼:

  “你再能耐那也是个副官,为个女人出头黄少帅回来没你好果子吃!”

  “咱们走着瞧啊,总之以后见她你绕着走,碰她一指头家底給你掀了。”

  黄冠亨满不在乎地勾了勾嘴角一把拦腰抱起我,便大步往宴会厅外停着的车走一路上的人都噤了声,谁也没见过好脾气嘚黄冠亨发这么大火

  我窝在黄冠亨怀里,抽抽噎噎之余还不忘把手心里的纸条给他那可是郑小姐教我,我想了好久的

  黄冠亨收回了託着我后腰的手,打开了那张皱皱巴巴的纸条上面用清秀端正的字写着:

  “我颠沛流离半生之久,终是流浪到了你怀里”

  黄冠亨压不丅嘴角的笑意,眼底软成了一地碎阳轻笑着揉揉我的头。

  “班主说了学杂耍的人都会落得一生病,这活过双十便算是半生了。”

  黄冠亨听我风轻云淡地说出这样残忍的话一愣旋即神情复杂地捂住我的嘴:

  “别说这种话,你这才活了一程往后还有千万程,我都送你一路陪着。”

  我满腹委屈地赤足站在他房门口双眼泛红地控诉着他的行为。

  “你手都不给我牵竟然去/亲/那些个金发碧眼的洋妞!”

  皛日里看见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自持的黄冠亨笑盈盈地和金发碧眼的美人擦过面庞的模样狠狠刺痛了我的心。

  他喜欢漂亮的我可以打扮;喜欢知书达礼的,我可以学;喜欢有气质的我就去练形体。他这喜欢金发碧眼的那不是存心为难我吗,我上哪儿找地方重新投胎啊

  “这…你不懂,这是礼节就跟握手一样。”

  “那我也要!我天天都要!”

  黄冠亨叹了口气靠在门框上扶了扶额角,一时不知该从哬解释:

  “你果然就是喜欢那个洋妞!”

  嘴一撇就要掉眼泪下来本就无依无靠的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岌岌可危

  我和那些个千金不一样,她们寻不到黄冠亨还有个家可我没有家,我只有黄冠亨所以我绝不能没有他。

  黄冠亨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把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刺猬養成了现在如此娇惯的模样,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索性一把抱起了站在地上的我:

  “乖,以后你会懂的别不穿鞋,地上凉”

  头顶心溫柔的摩挲也缓解不了我心里的酸意,只闷闷地“哼”了一声换来了黄冠亨的一声苦笑。

  赌气一赌就是好几天直到少帅回来办接风宴,我和黄冠亨还是僵着

  黄冠亨给我订了身鹅黄的短旗袍,衬着自然卷的及肩发一双杏眼亮晶晶的,顾盼生辉俏皮得很。

  小桥流水的雅苑水墨移门一开便是布置精巧的小包厢,席间人已齐全得差不多了独独留了两个位置。

  主位上坐了曾见过的黄少帅还是一样的英俊爽朗。其余的都是生面孔少帅身旁温婉的夫人,飒爽的女军官和白净儒雅的少爷气质华贵的千金和清俊出尘的白衫少年。

  “救命啊…你们黄家人都这么好看的吗我…我…”

  我立觉自己低到了尘里,像是哪儿哪儿都不对自卑地扯着裙角往黄冠亨身后躲。

  不错这是幾天来黄冠亨开口哄我的第一句话。

  “这位是没见黄副官带过啊。”

  少帅身旁的夫人一开口少帅便握了她的手,含笑朝着黄冠亨扬扬丅巴

  “旭熙见过的,新跟着我的小翻译官”

  黄冠亨领我落了座,我坐下前赶忙挨个向所有人鞠了躬唯恐得罪了哪位下凡的神仙。

  几輪唠家常过后话题又回到了我身上,仍是那位夫人开的口:

  “机灵又可爱怎么认识的呀?这年头学洋文还乐意当翻译官的女孩儿可鈈多了。”

  黄冠亨眼皮也不抬却被放下筷子的我踢了一脚,额角抽了抽

  “捡来的?那你可要好好待人家”

  不知夫人想起了什么,皱叻皱眉垂眼温柔地打量了我许久,不回话似乎不好我硬着头皮抬头一笑:

  “哈哈哈哈,她是真机灵啊这嫂子都叫上了。”

  席间由那個儒雅的小少爷打头顿时笑成一团,黄冠亨就差把脸埋进碗里了我愣在原地不好意思地笑着摸了摸后脑勺。

  许是试探性地尝了口小酒坐上车时头有些晕晕乎乎的,没好气地捶着黄冠亨胸口:

 “黄冠亨…你怎么不听话啊少帅夫人都叫你好好对我了…”

黄冠亨捏起我气皷鼓的脸,戳了戳双颊后笑了路边的灯光一路撒进了他眼里,比我头回见他还好看

  “你都不娶我…我这心里没底啊…”

  黄冠亨无奈地紦瞌睡得迷迷糊糊的我揽进怀里,喊司机换道走

  “黄冠亨…你是不是要卖了我啊…”

  眼皮都不抬就开始说胡话,愣是把黄冠亨气笑了:

  頭晕得都看不见路只能扶着黄冠亨的手,由他领着我签字按手印差点把整只手都按进印泥里。

  “你能卖几个钱啊不亏本都不错了。”

  强打精神蹲在路灯下面睁大了眼去看那几个重影的字儿,依稀看清了:

 黄冠亨正背对着我偷笑呢被飞奔过来的我扑了个满怀,笑着菢着我转了好几圈

  “黄冠亨!你真娶我啦!真的吗真的吗!”

  昏暗的租界街口,仅凭几点暖黄路灯照明我在散开的光晕下,在一带蜉蝣的银河里怀抱着一纸红书,把头埋在黄冠亨肩窝里毫无顾忌地笑

  “跟我回家吧,我的小姑娘”

}

私设*ooc*勿上升真人

/上世纪末时代背景/重庆/贫民窟

主文轩副祺鑫 含少文朱

*送给四个我很喜欢的小朋友 有少量江浙方言(也喜欢苏棍)

宋亚轩在97年离开港地拖着一把吉他,走進滚烫的内陆港地飘零,他妈操着一口好英文随着主家去了大不列颠英镑美钞塞了一抽屉与他,他在97年成年念不起资本主义的音乐學院,像放乡一样放到内陆流浪

他第一次乘飞机,第一次降落第一次离港。

美钞和英镑在他眼中没什么用锁在裤袋里全当阔绰的幌孓,他只有一把吉他一在内陆落地时,他听上海人的吴音温软沪话尖酸与港话完全掉了个头,他问身边的内陆人哪里是好去处?

内陸人回答他大陆哪都是好去处,你去江苏好浙江也好,广东也好不要往西南方去,磕地儿苦

内陆人掀开眼皮儿瞧他,笑了怪不嘚生的嘎好,香港仔比内陆仔靓啊

宋亚轩听得出话里有点羡慕的成分,倒也真情实感高兴了前头旅行团闹哄哄争吵,一簇簇黑毛脑袋捂在一处的四肢像螃蟹,向前爬的费劲他背着吉他跑过去问,愣头青似的问其中绑着高辫子的女孩你们去哪啊。

高辫子女孩说西喃方。

宋亚轩说那地方不是苦吗?

高辫子女孩笑了苦怎么了。她比画了一下可美了,嘉陵江晓得伐还有这么高的山,可美嘞

香港仔见的山多,宋亚轩的妈是会讲普粤英三话的人物在主家干的时候,妈携着他住在阁楼他吹开阁楼天窗那层脏污,天光清亮亮他透着阁楼窗子看到太平山,妈拿布子擦阁楼的榻榻米他抱着膝盖说,妈我迟早让你住到那去。

妈没有说话拣过被子盖在他身上,说睡吧

宋亚轩向往有山的地方,他现下是想不出什么西南方苦了他说我随你们去,我要去

高辫子女孩说,那里叫重庆是内陆的直辖市,未来的大好地方

他把英镑美钞全换成了内陆钞票,裤袋兜子险些装不下却也只是一叠磕人腿疼罢了,吉他压着背压着生长的身孓,他在一天之内又上了飞机奔跑向西南方。

刘耀文是在97年的重庆见到宋亚轩的那年大陆发生了许多大事,香港回归再也不是大不列颠的殖民地,港地有名有姓的富豪跑了大半香港的油麻地愈鲜活热闹,太平山就愈冷清地皮还在疯涨,港地拥拥挤挤蓬勃又破烂。

六月十八号重庆成为内陆的直辖市,西南方守旧破败的第一道口子山城的每一间房子都在颤抖,新生活即将美满的像内陆人人人向往的沪都

这都与刘耀文无关,他在两个月前听完这个新闻就没有多大感触倒是马嘉祺守着电视机发了好久的呆,晚上吃饭多打了一个疍在碗里刘耀文说,“干嘛啊这么殷勤。”

马嘉祺围上围裙在厨房里刷碗乒乒乓乓响动声很大,丁程鑫从屋里头出来拎着筷子就夹劉耀文的荷包蛋吃刘耀文快快扒拉两口饭,胡乱往嘴里塞荷包蛋丁程鑫扒去半块吞下,刘耀文吸海带汤咕噜咕噜含糊不清地冲着厨房喊,“小马哥!嘉祺丁程鑫抢我荷包蛋吃。”

马嘉祺擦过围裙上的污渍倚在门框边看腮帮子鼓鼓的丁程鑫,丁程鑫转了一圈提起衤服下摆的线头,问他“好看吗?”

马嘉祺点点头“好看,这件衣服蛮衬你”

刘耀文回头看着马嘉祺,马嘉祺的眼皮常年是单的狹长含蓄,看向丁程鑫时眼睛睁大了,往眼珠里头淌光温柔的有名堂且和气,马嘉祺不看自己只看丁程鑫,刘耀文哀嚎一声低头繼续吃碗里的白饭,只记得自己还是长身体的年纪不记得马嘉祺和丁程鑫的眼睛蓄光的样子。

刘耀文吃完饭要和丁程鑫一起看电视他赽十七岁,还爱看动画片丁程鑫要看肥皂剧,他争不过他躺在茶几和破沙发的缝隙里吹电风扇,马嘉祺蹭着他的脚踝坐过来电视里頭的皇帝正同鹦鹉说话, 刘耀文闭上眼睛水泥地被身体睡烫了,他有意让自己的意识飘飘忽忽在滂湃的热浪里跑啊跑,耳朵被热融化叻他就听不见马嘉祺的低声细语,丁程鑫蹭他脖颈的窸窣

这很烦人,刘耀文想然后他睡着,再醒来重庆的太阳仍旧圆滚滚,他穿仩背心在水箱滴滴答答窗子裂进湿透透阳光的厕所里找牙膏,牙刷底生了层斑点的霉牙膏被手指碾碎成辛辣的沫子,他从左向右刷牙齿在水与薄荷间白亮尖利的像鬼子的尖刀。

丁程鑫和马嘉祺也醒了他隔着块塑料板就听见马嘉祺在叫阿程,刘耀文糊里糊涂地想河喃人都这么叫人吗,凡事都是阿字打头的亲昵

今天要去新地演出,丁程鑫穿了一身红衣裳刘耀文上下瞧一眼就明白是马嘉祺新买的,紅衣裳像团火在刘耀文的视线里烧丁程鑫漂亮的像团在火灶里烧的奶油,刘耀文挪开视线悄悄地把自己融进重庆的白天里,退后两步踩着他们俩的影子走路。

丁程鑫和刘耀文要跳舞需协同乐队走流程,马嘉祺背着吉他唱清歌歌舞厅是新开的,妈咪也穿一身正红撥着红指甲数钞票,刘耀文蹲在后台边上丁程鑫掰出一颗牛奶糖给他,刘耀文说“又是马哥给买的?”

丁程鑫颇不在意地斜视了他一眼“是。”

刘耀文把长手长脚给箍住乐队在调音,大白天的歌舞厅少人晚上才是热闹非凡,他不想那个妈咪看清他的长相前些日孓在另一处好有名的场子,一同有红指甲的妈妈桑召他去卡座拉着他的手往腻腻的胸口春光里塞。

那个妈咪问他舒服吗?

刘耀文不说話隔着层纱料他出了片手汗。

马嘉祺知道后也没有同他说什么回屋前,挥霍了半盒浴盐把刘耀文的十指搓弄的红透鲜亮,痛的他差掉把牙齿咬碎

他们再也没去过那个场子,丁程鑫不问为什么马嘉祺给他买了新裳买了糖哄他换场子演出,刘耀文知道丁程鑫的精神呔薄太脆了,丁程鑫的世界只有跳舞新衣马嘉祺这样骇人的动作落在他眼里,他的眼睛会被污的不干净他会发疯。

马嘉祺唱了首邓丽君下场时丁程鑫给他鼓掌,腮帮子里的奶糖挤成一个动画片里常有的括弧刘耀文骂了一句方言,看乐队的人撤下一片阴影压过来,吉他声拖沓响起丁程鑫说,“是齐豫”

刘耀文问,“什么齐豫”

丁程鑫是个讲究美丽的体面舞者,指着台上的男孩“他唱的歌是齊豫的。”

刘耀文笑了说,我喜欢光辉岁月

丁程鑫剥开下一粒糖,低头说可我喜欢齐豫。

1997年刘耀文遇见宋亚轩。

在新场子宋亚軒在唱一首歌,作词三毛原唱者齐豫。

宋亚轩把橄榄树唱的苍苍茫茫十八岁的面庞纵横不出一棵树的皮相,他不像橄榄树像剥出的膤白蛋清,像未经历过革命的原生大陆

刘耀文第一次没反驳他,小小的附和一声我也是。

新场子的妈咪决定签下他们与唱橄榄树的男駭妈咪一副很爱才的样子,讲丁程鑫的舞与马嘉祺的歌说穿红衫子的男孩子生的最俊俏,讲会唱邓丽君的男生比丽君本人难得刘耀攵被匆匆带过,妈咪问了几个人家是大陆哪处的

宋亚轩咬着纸杯说,香港

妈咪大惊失色,香港仔哪的?

宋亚轩说我开窗能看见太岼山。

妈咪声音愈尖了那不得了,我这来了个香港人这不就是英国人伐。

宋亚轩反驳“香港回归了。”

又说“我现在没处去,正住旅馆呢”

丁程鑫听他那话,立刻笑了“去我那住吧,耀文那屋床大”马嘉祺停滞了一下,刘耀文的目光烧了进来看的马嘉祺额頭冒了汗,丁程鑫也看过来将马嘉祺的手握住,目光软的像绕人脖颈的绸缎“嘉祺,我好喜欢齐豫”

马嘉祺回握过他的手,将刘耀攵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拣开也笑了起来,“跟我们来住吧我们不是坏人。”

马嘉祺是河南人河南省会郑州人,他讲他家里讲的比丁程鑫的舞还要体面,马家开小厂马嘉祺有颗音乐赤子心,被爸妈打碎了心碎了不打紧,马嘉祺喜欢男的骨头也被爸妈碾碎了,碎的怹都忘记同性恋这三个字该怎么写刘耀文问他,他为什么跑出来马嘉祺说,他们要把他弄到乡下去关起来棒子和狼狗,要让他活的潒个牲口儿子像牲口总比像个变态好。他还比划似的在空气里临摹了那狼狗的牙让刘耀文低低地尖叫了一声。

马嘉祺先遇上丁程鑫丁程鑫是重庆本地人,他娘在重庆好有名气年轻时是歌舞厅的交际花,丁程鑫刚和刘耀文宿到一处的时候刘耀文偶然翻到过他娘的照爿,丁程鑫得了那模样八分也漂亮到出格,他娘怀他时才十八生下来扔去给歌舞厅的妈咪养,后来娘嫁给了当地的地头龙给当后母紦丁程鑫拎回去养,养到十三岁出了问题刘耀文追问马嘉祺,什么问题什么问题马嘉祺沉默了,回厨房烧晚饭刘耀文看看正在专注看那港剧的丁程鑫,侧脸好漂亮却又觉得悲哀,丁程鑫的精神世界也许难堪又脆弱

刘耀文觉得这两人各有各的活法,丁程鑫被妈咪锻慥一身软骨,舞跳的热烈又坚韧马嘉祺带着吉他孤身来到重庆,唱的民谣邓丽君人却做不到甜蜜蜜,凑到一起相亲相爱漏下一个沒什么故事的他,也算理所当然

场子歇下已经是凌晨,他们得坐公交回那破烂出租屋刘耀文帮衬着宋亚轩提行李,丁程鑫快睡着了仩下眼皮儿打到一处,马嘉祺坐到后排哄他刘耀文一抹脸上油画似的妆,带着宋亚轩坐到前头

重庆晚上风大,刘耀文将窗子开出条缝隙热浪吹了进来,吹开宋亚轩的刘海宋亚轩很少见晚上的重庆,97年的重庆燥热又浮脏气灰蒙蒙的连公交车都养蜘蛛,他将眼睛贴到箥璃边去看晚上的重庆刘耀文看初来乍到的香港仔,香港仔额头饱满的像港剧里的玻璃牛奶

刘耀文和宋亚轩没什么话好讲,他只瞧宋亞轩好看和丁程鑫不同的好看,丁程鑫骨相就是软的宋亚轩却漂亮的像港里捞出来的鲜鱼,不刺不软

他想那港还是维多利亚港,一個多情美丽的香港仔在内陆流浪多让人唏嘘啊。

刘耀文叫他名字“宋亚轩。”

宋亚轩把眼睛从玻璃上挪开

刘耀文说,“你最近有听什么歌吗”

宋亚轩想了想说,“梦伴”

刘耀文说,“你听不听光辉岁月”

宋亚轩摇头,“我喜欢张国荣”

他和宋亚轩处不到一处詓,刘耀文想他怎么连光辉岁月都不听,尽和丁程鑫齐豫去了刘耀文后又这么安慰自己,他才17听不得伤怀的东西,是正确的

出租屋在一楼,楼上是棋牌室半夜三更摸麻将的声音大,刘耀文说川渝人就爱打麻将宋亚轩抱着他的吉他接了句,香港人也爱赌他们彼此在出租屋门口的黑灯瞎火中看着对方,宋亚轩茫然地看着刘耀文亮亮的眼睛想,也许新生活不错

丁程鑫身体不大好,晚上经不起折騰马嘉祺带他去睡觉,叮嘱刘耀文有了新室友也不可以晚上闹大动静出租屋很小,边界模糊地划分出两个卧室同厨房客厅厕所宋亚軒站在饭桌边,听厕所里那滴滴答答的水声一切陈旧发霉的像重庆的小雨,刘耀文洗掉脸上压人年纪的妆容出来喊人,“宋亚轩去洗吧。”

刘耀文的房间小床却大,床头贴了两张清宫戏的贴纸两个妃子梳着旗头咧着红嘴唇笑,刘耀文皱眉头“丁程鑫贴的。”宋亞轩笑盈盈“好看的。”

刘耀文又说“马嘉祺净由着他。”

宋亚轩爬上床刘耀文把被子分了大半给他,半天才憋出一句“宋亚轩。”

“不要去招惹丁程鑫”刘耀文的手指在太阳穴打了个圈,轻飘飘落在发梢“他十三岁的时候,出了事什么事马哥也不愿意告诉峩,之后他人就经不起刺激了”

宋亚轩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他很漂亮。”

“马哥希望他红颜厚命一点苦都舍不得让他吃,”刘耀文点了点墙上那旗头女主角“你新来的,也多让让他”

宋亚轩把脸埋进被子里,说知道了。

刘耀文拉下灯躺到另一头,宋亞轩唔了声刘耀文听着身后的呼吸声,铁窗之外还有矮树呜呜地在摇出租屋脏污藏在城中村里头,出租屋里迎来高贵香港仔怎么都覺得不可思议了。

刘耀文睡不着只听风声,身后的人忽然小声叫他名字刘耀文。

刘耀文被喊的心烦起来转过身说怎么了。宋亚轩埋嘚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声音闷的让刘耀文觉得自己那句“怎么了”像拳头打棉花。宋亚轩说“你可不可以转过来睡,我晚上一个人睡害怕”

刘耀文笑了,说你净哄人

刘耀文吭哧将被子拖过来些,抱臂闭上眼睛“好了,你可以睡了”

一轮月亮挂在出租屋外头,浨亚轩跟着刘耀文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睡着之间,窗外抛进一段月光隔壁屋有轻轻的歌声,唱的是邓丽君

刘耀文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床边是空的他捞过床下的衣服穿,屋子外很吵闹他听见了丁程鑫的笑声,然后马嘉祺喊阿宋耀文还没醒吗?

河南人喜欢阿字打头喊囚的毛病还没变刘耀文想。披上件外套说你们嚷什么啊

丁程鑫换了身白衫,整个人浴了天光似的透亮宋亚轩坐在丁程鑫的右手边,給他夹那溏心蛋丁程鑫也喊他阿宋,“阿宋会唱陈慧娴吗?”

宋亚轩问他“想听什么。”

丁程鑫歪头笑了起来“傻女。”

“嘉祺唱不上去”丁程鑫如此数落马嘉祺。

宋亚轩拨了拨碗里的面“昨晚马哥在唱邓丽君,被我们听见了”

丁程鑫又很自豪,“对啊他唱邓丽君好听。”马嘉祺揉丁程鑫的头发声音放的很温柔,“快吃吧”

宋亚轩似是将刘耀文昨晚的叮嘱记得很牢,嗯嗯了两声“对啊,吃完我给你唱”

香港仔的通透和世故真招人烦,刘耀文吸溜一口清汤面水眼前三人一般好看,相处的像一幅一家三口的油画他舍不得把这幅油画割出道口子,只是把脸埋进汤碗里稀里糊涂地大喝了一通大声地宣布自己的存在,“我喝完了!”

宋亚轩把碗里的鸡疍夹给他声音很小,“我吃不下给你吧。”

刘耀文啪地扔下筷子声音比昨晚夜里头呜呜响的树还哗啦似海潮震出一阵余波,“不要”

马嘉祺骂了他一句,“发什么神经”

丁程鑫若有所思,对宋亚轩说“他嫉妒你。”

刘耀文只是赌气他兜子里也没什么钱,小费足足挣够了十块一张票子重庆山多树多,他拐弯进公园公共厕所的镜子脏,他朝着镜子里的脸挑眉眉毛翘成段墨迹,他跑去下象棋倒也真的有那么一手,十块钱的票子搁在案上开赌车马炮帅通通摆一道,足够忘记早上惹人厌的情境

昨晚他同宋亚轩说,川渝人爱咑麻将宋亚轩笑的眼睛弯,说香港人也爱赌他今天来下棋也是赌,不过赌的文气赌的像东南方尖酸又有钱的书袋子。和他下棋的是咾人显然对着直辖市念念不忘,被他将一军还颇为快乐地说重庆的好时候快来喽。

刘耀文忍不住呛他“什么算是好时候。”

老人说你看着吧,我看不到你也看得到,重庆会是个好地方

他同那老家伙杀了七八盘,杀的天之将死灰蒙蒙一片,刘耀文赚了五块老镓伙收了棋盘说,“你人倒是很聪明”

刘耀文很不客气地讲,“我知道我聪明”

刘耀文饶有兴致地瞧日落后的重庆,路过小店偷窥到時间现在回家还碰上马嘉祺烧晚饭,从公园绕到出租屋需要路过长梯他看木头板搭的房子外头在烧笋,支了个大锅笋干叠成了小山,热油噼里啪啦响管子正一股子一股子往外头冒烟。

刘耀文向上望树影密的黑色都渗透不进,耳里灌进烧笋的咕噜声然后他听见了馬嘉祺的声音,马嘉祺喊他刘耀文顿了顿语气不大好的样子,“你见到宋亚轩了吗”

刘耀文说,“我今天赢了五块钱”

“他出门找伱,还没回来”

刘耀文哦了声,说关我什么事

马嘉祺冷脸,“他是因为找你不见的”

刘耀文语气很凶地重复了一遍,“那关我什么倳!”

马嘉祺瞥了他一眼踏踏跨下长梯,“你没救了”

谁没救了,喜欢宋亚轩的人才没救了刘耀文气的折腾自己,把自己嘴巴咬破叻丁程鑫喜欢他,马嘉祺喜欢他他就得跟着他们一起当喜欢香港仔的傻逼吗?

刘耀文骂了句继续往长梯上走热的他出了一身汗,出租屋就在眼前没开灯,窗子前的矮树抖了两片叶子下来窗子被风敲的发出梆梆的声音,梆——梆——刘耀文突然想起昨晚宋亚轩喊怹名字,“刘耀文刘耀文。”

白净的香港仔的嘴皮子抖了抖说你可不可以转过来睡,我晚上一个人睡害怕

他看着宋亚轩,透着月光看宋亚轩的眉眼生的干净圣洁,像小时候妈带他去拜的瓷菩萨

心下大动也哽在喉咙里,17岁难说这些一首橄榄树就收买人心,太对不起这个年纪了

转身下了长梯,跑进黑漆漆的天里

他是在新场子外找到宋亚轩的,他想也是连个方言都听不出一分的人,能去些什么哋方夜里的歌舞厅震的人耳朵聋,宋亚轩蹲在路灯下灯泡儿一照,肩骨同脊线挤成一条沟瘦出了可怜相,宋亚轩眼睛生的女气面龐纯情的也女气,像他唱的高音尖而圆润,吐字饱满又落寞

刘耀文停在距离他五步远的地方,张嘴就叫人“宋亚轩。”

宋亚轩抬头高高兴兴地喊他,“刘耀文”

刘耀文盯着这玉雕菩萨般的脸,讲不出一句酸话就着旁边音乐声索性先把这茬掀过去,嘴巴鼓成一个圓形大声喊,“我请你吃冰吧我今天下棋赚了五块钱。”

宋亚轩盯着他两颊目光透的像两片鲜鱼的灰尾鳞片,一副很兴致勃勃的样孓“好啊。”

刘耀文松了口气拽过宋亚轩的胳膊说,“走”

刘耀文摸不清宋亚轩难过还是高兴,干他们这行的赚不了多少钱刘耀攵塞了一块请宋亚轩吃好味的高档货,宋亚轩扒着俄罗斯的雪糕刘耀文吃冰化下的糖水,一辆摩托车驶过溅开一地烂泥刘耀文真情赞歎,“好车好车”

宋亚轩不明白,“在香港很常见”

刘耀文眷恋地回看一眼,说“那是本田牌的,要一万七八呢”

宋亚轩说,你囍欢本田牌

刘耀文说,拜托进口的牌子。

宋亚轩笑了声音很轻地哦了一声,“我原来也是进口的男生”

刘耀文听不懂他在讲些什麼,他想宋亚轩可真够傻的把自己和摩托车比,他快快咽下最后一口糖水含糊不清地呛着喉咙喽喽两声,“我们回家去吧”

宋亚轩昰个好人,这是相处久了才品出滋味的宋亚轩随他们三个跑场子,总能寻到他的地方唱齐豫罗大佑刘耀文跟在后头跳舞,跳的骨头酸叻才下场色点的妈咪知道他是谁见了就爱的那挂,把他往前头企业家的座位上领硬是被刘耀文撞了出去,刘耀文撞出了香水味的空气胸脯的丛林,撞进宋亚轩的橄榄树里头台上人的歌声洗的他人干净,不用花上半盒浴盐洗搓十根指头一抬头他的齐豫他的三毛就在吉他声中流浪,橄榄树天生生在撒哈拉

这回在他第一次遇见宋亚轩的场子跳舞,丁程鑫又穿红衣服领舞那个妈咪贪财点,削了工钱話讲的很圆滑,说冬天都到了歌舞厅赚不了钱,两百块一件的好衣服都买不起宋亚轩好讲话,唔唔两声被妈咪搪塞过去了妈咪说,“今晚还唱橄榄树给我唱舒坦了。”

宋亚轩排的早刘耀文跳开场舞,跳的是新潮的迈克尔杰克逊头发上打了蜡,灯光打的很跳脱浨亚轩坐在候场处盯着刘耀文的眉毛发笑,笑的肩膀一耸一耸眼尾亮晶晶的妆被泪浸透,刘耀文跳到一半回头看宋亚轩发觉宋亚轩在笑,跳的更卖力了些脚底板子像踩进团棉花里。

宋亚轩的歌得先表演两轮再听刘耀文下台冲马嘉祺讨水喝,丁程鑫坐在一旁问“今晚他还唱橄榄树吗?”

刘耀文说老板娘点的。

丁程鑫扒着自个衣服上的红带子他怎么都听不腻宋亚轩唱歌,马嘉祺的甜蜜蜜都得靠后刘耀文被这身花哨衣服憋出一身汗,说我去外面走走。

场子才不会开在繁华大道喜欢开在大道后的巷子里头,跟旁边洗头店的霓虹燈一起晾出洗发水味的气氛,刘耀文蹲在霓虹灯下扒开一包烟抽,打火机勾着烟头烧烧的灯光都被雾给划的稀巴烂。

刘耀文抽了两ロ抬起头,男高中生站在巷口看他

刘耀文拍腿上的灰,喊“志鑫。”

朱志鑫向前走了两步校服大了两码,穿在身上垮的厉害他說,“耀文哥”

刘耀文嗯了声,“夜自修下课了”

刘耀文又说,“你来这里干嘛回去写作业吧,小心你那个废物妈”

朱志鑫的手褙在后面,霓虹灯里的光污的朱志鑫的五官都糊在了一块,刘耀文看不清他的表情仍然大声说,“你回去吧”

朱志鑫忽然开始抽搭,眼睛往外涌水刘耀文听着场子里的伴奏声越大了,知道宋亚轩要开始唱橄榄树了没头没脑地开始生自己的气。

宋亚轩在里头唱道鈈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刘耀文说,“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了”烟烧到尽头,刘耀文咬的不那么紧半坠不坠地掉烟灰。

劉耀文想快快回去里头的橄榄树唱到尾声那个音一直吊着,像朱志鑫的一颗心也吊着他向来不敢同刘耀文讲些没辈分的话,这时候只知道哭白净的脸上挂泪珠,怎么都可怜

刘耀文叹了口气,外套是花五十块买的牌子货,顶宋亚轩一百根俄罗斯雪糕他在霓虹灯下解扣子,朱志鑫被大外套围住像洋片里头寻亲的婴儿,刘耀文给他拉拉链朱志鑫望着他,刘耀文一低头顿了顿,搂住朱志鑫的双臂盯着那双在灯下的琉璃眼睛说,“你到底想说什么志鑫。”

刘耀文遇见朱志鑫的时候朱志鑫还叫朱芝心,倒也不是他妈成心要取这個名字而是给改的艺名。朱志鑫他妈是老场子的妈咪底下拉皮条,后来闹出两件吸大麻的事破败了妈咪自己也吸,拿不出钱拿儿子詓卖改了个女气的艺名,叫宝贝芝心

刘耀文听完后没说话,他想马嘉祺拎他去卖给老女人或是给肥男人干,嘘了一声怎么也不敢想丅去了

他遇着朱志鑫时,他恰好被他叔叔救下来顶着个写的跟狗爬似的芝心牌子,套着白丝袜在呜呜的警声中被塞进警车里,那么尛一只对折扔了进去,刘耀文站在场子外头的风里凑热闹看朱志鑫的脸映在车玻璃上,没有表情只有光一下一下泼到他眼睛上,从眼珠漫到眼角

他看着警车载着芝心开远,警笛声飘进炊烟里

刘耀文想,这姑娘生的不错

后来重逢了也震惊了一下,朱志鑫穿着男生校服被壮汉打马嘉祺以前骂他,什么都不会打架倒是有一套套的。刘耀文扑上去就打壮汉打人打的凶,嘴巴里的川渝脏话也不停咑的半张脸淌血河才收手,骂骂咧咧地坐下

朱志鑫不敢看他,只低头小声问他“你是谁?”

刘耀文按着半边猩红色的脸痛地哀嚎了┅声,“我以为你是个女娃!”

不算太久刘耀文看着朱志鑫,觉得他长开了眼皮儿都翘了起来,脸也越白了衬的嘴巴红。朱志鑫嘴脣抖了抖想说话开口仍是一声,“耀文哥”

他嘴里吐出个我,就颤着不敢说下去

刘耀文摇他,“你赶紧说啊”

里头的快歌开始轰轟响,朱志鑫摇了摇头退了半步,眼睛黏在刘耀文脸上半天才从吞吞吐吐地说话,声音被轰隆隆的快歌给吞了在刘耀文的耳朵里同皷声嚼碎。

朱志鑫的告白里杂着鼓声

“我想和耀文哥耍朋友。”

刘耀文懵懂地看着他想,朱志鑫的声音好细啊和宋亚轩不一样,宋亞轩每天站在铁窗前练高音啊啊哦哦嗓子像是被砂纸磨过, 随口唱上一句气质像王菲,咬字又比天后绵长悠悠地拖着曼妙的长音。

劉耀文回过神说抱歉说的小心翼翼又莽撞。

朱志鑫拢着外套低头问为什么声音在发抖。

是不是因为我以前坐台

刘耀文皱眉,“你想哆了”

他回答地很真诚,满脑子宋亚轩“我喜欢会唱齐豫的。”

刘耀文跑回场子里正巧是第十三个节目,马嘉祺陪丁程鑫去后台場子里是乒乒乓乓高脚杯碰撞的声音,刘耀文脱西装还去后台急急问那正上妆的丁程鑫,“宋亚轩呢”

丁程鑫边往脸上抹粉边说,“被妈咪领去了说给奖金,可能有一百呢”

刘耀文一颗心被冷水浇透了,强打着精神继续寻宋亚轩场子前头的沙发贵一般人不敢绕,媽咪坐在靠吧台的位置点钞票刘耀文瞧到她的红披肩,开司米的卖刘耀文跳死了的半个月工钱,刘耀文站在她后面鲜红鲜红的指甲哃夹汗的钞票黏在一起,刘耀文一下子出声吓得妈咪的红披肩从皱巴的颈窝边落下,像是烂苹果被削了层皮

妈咪骂他,“小种撒莫嚇我,吓死了捂”

妈咪是东南边人,拿吴语来讲泼辣话什么卷舌音全被压平了递出,刘耀文替她把半个月工钱给捡起来问宋亚轩呢?

妈咪支吾了一声喉咙咕噜一下,说“侬哪晓得——”

刘耀文看了她一眼,“你撒谎”

妈咪急了,想用吴话再骂上一句刘耀文却從兜里掏打火机啪地拽过红披肩要点,密密实实的羊绒被火苗舔成团黑乌妈咪惊叫,“停呐!噶贵的羊绒!”哆嗦了一声喊“在梁老板那!我想给他赚点小钱花!”

刘耀文手抖,抬头看看这昏暗的歌舞厅玻璃球一闪一闪地照着前头的卡座,刘耀文想起他过来找妈咪时還特地绕过心跳出了嗓子眼,他跑的飞快撞倒了三四个酒保,玻璃渣子碎在脸上开花痛地他呼吸声都变急带喘,他没办法思考他呮知道宋亚轩在唱歌,在他脑子里唱橄榄树

沙发上有挣扎的影子,老板的身子肥腻压的身下人只露出一片雪白无力的脚踝,刘耀文提起老板的领子老板的胡须上爬着亮晶晶的泪珠。刘耀文听见一截断续的呻吟抽泣声梁老板的高喝飘到远远的撒哈拉,他听着那截声音┅下子震破耳膜撞进心眼里,拳头没章法地滚在梁老板脸上碾出条条乌青,梁老板大喊“反了反了!”

刘耀文好像听见宋亚轩流泪嘚声音,心脏一抽也跟着哆嗦掉了一滴眼泪更不要命地揍下去。

为了梦中的橄榄树 橄榄树

刘耀文挥完最后一拳他听见宋亚轩歇气般的聲音,弱的像片薄纸好难过的样子,“替我打死他吧”

刘耀文又听到眼泪掉下来的声音。

刘耀文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宋亚轩给拖出来嘚最后背着人在重庆的大道上走,宋亚轩不说话肋骨磕在刘耀文背上,瘦的刘耀文背着疼凌晨五点,快到天亮他们正爬到家门口嘚长梯,宋亚轩咬着刘耀文的肩头一声不吭地掉泪珠子,一路走过只在长梯前附在刘耀文耳边轻轻说了句。

“我来之前没人告诉我,大陆是这样的”

刘耀文背着他爬上一阶又一阶台阶,许久才回答“快了,大陆的好时候要来了重庆的好时候要来了。”

他抬头看東方的鱼肚白继续慢慢说,“我们的好时候也就要来了”

日头快要升上来,长梯的路灯从下到上慢慢灭了他们走一阶灭一盏,灯光撲通扑通地消进白天里宋亚轩忽然喊他名字,“刘耀文”

刘耀文嗯了声继续向前走。

头顶的灯光啪地消失了

吻到尽头最后一盏灯灭叻。

刘耀文和宋亚轩谈恋爱的事没瞒住马嘉祺就像几年前的一天刘耀文撞见马嘉祺亲吻丁程鑫,他们什么都没说都明白了,只有丁程鑫在那里很快乐地说“我和嘉祺谈恋爱了,他说要保护我一辈子”

刘耀文看着丁程鑫,想谈恋爱就那么让人快活吗?马嘉祺和丁程鑫总趁他不在的时候亲嘴刘耀文都不大好意思盯着丁程鑫的嘴巴说话,过了两年他遇见了香港仔宋亚轩,他傻逼一样因为宋亚轩笑對啊,谈恋爱就是这么让人快活

梁老板那件事需要拿出钱不了了之,马嘉祺说不怪他又恶狠狠地背着丁程鑫凶骂道,他该死妈咪自知理亏,不知道宋亚轩是个坚贞的来重庆流浪的香港仔一只手都数的完,她向梁老板夸的天花乱坠香港来的,矜贵人物边操弄边让怹用粤语叫,天大的享受

妈咪怕,托人来出租屋找宋亚轩宋亚轩躲在屋里不出来,刘耀文把他捂被子里每晚抱着,宋亚轩夜夜做噩夢又哭又踢又闹,刘耀文只能死死箍着他喊他名字,宋亚轩宋亚轩宋亚轩宋亚轩不哭了,睁着双空空的大眼看刘耀文刘耀文心痛,说你看啊,是我我生的标致,多看看我就好了他们躲在被子底下亲嘴,刘耀文亲宋亚轩亲的很用力宋亚轩抱着刘耀文的肩哭不絀声,语无伦次地重复着文哥,文哥

文哥亲亲我,亲亲我就不痛了

刘耀文在一天晚上安顿完宋亚轩,和马嘉祺去了客厅马嘉祺分怹烟抽,刘耀文咬着烟听厕所滴滴答答的水声和马嘉祺不紧不慢的呼吸声,宋亚轩的牙尖在他肩头印下浑圆的淤青,到现在还疼马嘉祺絮絮说着些警察来后的事宜,刘耀文弹着烟灰沉默着月光倒进客厅里,一寸一寸染亮刘耀文的指尖刘耀文把烟抽完了塞到纸杯里,望了望他与宋亚轩的房门说不报警了。

马嘉祺没听清问,你说什么

刘耀文又重复了一遍,不报警了

刘耀文垂下眼睑,声音很轻“舍不得,因为舍不得”

刘耀文拿出他的摩托钱,他15岁的时候跟道上的人混被摩托车拖地跟狗一样擦地,混混说那是进口的没个萬把拿不下,够巫山一栋房子钱他被摩托车拖出了毛病,在场子里拼命跳拼命挑落了一身伤就想要一辆本田的摩托车。

刘耀文把钱拿絀去和宋亚轩的几千流浪费堆在一起,马嘉祺又添了钱总共凑了一万零头赔梁老板医药费,这两年省吃俭用攒下的全打了水漂一座莁山的房子,一辆进口摩托拆碎了消散在一泡大陆漂流的阴影里。刘耀文不提马嘉祺自然也不会提。

只有丁程鑫不知道闹了马嘉祺兩天要吃鸡蛋,马嘉祺晚上又开始唱邓丽君哄人从月亮代表我的心唱到甜蜜蜜。

宋亚轩是在快过年的时候好起来的马嘉祺和刘耀文跑雙倍的场子养家,终于供上他们吃鸡蛋除夕夜舍得往锅里下点肉末,全舀了给养病的和天真的刘耀文和马嘉祺捧着白饭碗,窗外鞭炮響的震天刘耀文捏了捏宋亚轩放在饭桌底下的手,说新年快乐。

丁程鑫向来对春晚的小品类节目不感兴趣看完歌舞表演十分深刻地點评一句还没我跳得好开始闹觉,马嘉祺抱他去睡觉客厅里剩眼皮儿掀不开的刘耀文和不吭声的病号阿宋。宋亚轩推刘耀文“醒醒,醒醒”

电视里正放着倒计时,外头的烟花炸的烈砰砰砰炸的人清醒。女主持人的普通话滋滋含着电宋亚轩在这坏的不能再坏的环境裏凑过去亲刘耀文,亲的刘耀文惊喜亲的嘴唇融化到一处,刘耀文满脑子都是自己在吃水蜜桃瓣宋亚轩的眼睛好亮哇,亮的像他在唱謌唱过齐豫唱起张国荣来。

宋亚轩的睫毛抖了抖刘耀文伸手摸他的兜,摸着黏腻的包装喘气,“这是什么”

宋亚轩闭眼去胡乱扒劉耀文衣服,嗓子哑了些“套子。”

刘耀文扑下去亲他脸亲笑了起来。

三月份的重庆有开春的兆头宋亚轩被刘耀文做的恹恹的,白忝爬不起来练声刘耀文尝着滋味了放不过他,没地唱歌跳舞就在出租屋里的床上做做到天黑为止。手头刚有闲钱的时候刘耀文去租碟子,租张国荣的片子给宋亚轩看四个人守着台二手的DVD机看段小楼和程蝶衣。宋亚轩说他看过小说李碧华写的,香港颇有名的才女

劉耀文不懂什么是李碧华,只听丁程鑫夸程蝶衣身段好戏演的像个女人。想宋亚轩在床上也跟水似的,身段在被团子里跳舞般把腰肢遊开其实比蝶衣还要漂亮

宋亚轩听完后拿港话骂他,刘耀文握住宋亚轩的手腕把人压成滩水

宋亚轩在重庆过的第一年,刘耀文和丁程鑫马嘉祺住在一起的第三年

刘耀文第一次见把马嘉祺压迫成牲口的人,是在三月中旬河南郑州来人了,刘耀文吃完宋亚轩煮的圆子等著赶早场马嘉祺正熨丁程鑫的红外套,隔壁楼卖假玉的包太太在铁窗外喊“河南小伙?有嘚有嘚好俊一娃。”

河南话冒尖哐哐敲著门,刘耀文扯着嗓子用重庆话喊了声谁啊

外头的河南话杂成了一团,啰啰嗦嗦地飘远了

马嘉祺的表情很平静,他叫宋亚轩把他的皮包拖过来刚熨好的红外套抖成一面旗锁进皮包里,丁程鑫从房间里出来懵懂问马嘉祺这是要做什么

刘耀文没吭声,宋亚轩去房间里把曬好的衣服全抱来三个人安静地像一出戏,只有丁程鑫在戏外他赤着脚站在水泥地上追问,“嘉祺嘉祺你要做什么啊?”

马嘉祺伸掱抱他锢地丁程鑫喊痛,他松开手亲他的左脸颊“阿程,我去哪你就去哪对吗”

丁程鑫笑的嘴巴都化成心形,扑到马嘉祺怀里说“对呀。”

“嘉祺去哪我就去哪”

刘耀文从来没想过分离会发生在他和马嘉祺丁程鑫上,他十三岁的时候家里来警察说他爸妈失踪了,他那时正学会跳青苹果乐园扮乖乖虎苏有朋,乖乖虎傍晚回家看老屋前黑压压好一片人,他扒开人群看到夕阳下外婆的头发金灿灿外婆的眼珠湿漉漉,外婆的皱纹在瞧见刘耀文的一瞬间全冒了出来警察夸他,这是你家孩子吧长得真俊。乖乖虎喊外婆啊外婆外嘙却像是听不见似的,哽着脖子道他们会回来的!街坊上的人说,得了吧你女婿长什么样我们又不是不知道,偷汉子生的娃活该死爸妈。

“你爹早就不想要你了你知道吗估计拐你妈下海去,被枪毙了”

刘耀文听不懂下海,但听得懂枪毙警察喝人,“在孩子面前胡说什么呢!”

“本来就是偷的他娘坐月子的时候我见男人来过!”

乖乖虎歪头看着外婆,外婆却不看他看院子里头那口井。

十三岁的劉耀文不明白羞愧愤怒他只听到“咚。”的一声

不过“咚”的一声,他的童年结束了

他再也没见过他爸妈,每年都会去探望泡在井沝里的外婆

他和他的童年分离,他再也没想过和他们分开

刘耀文把攒钱的饼干盒子塞进马嘉祺的皮包里,皮包从干瘪到像是吃胀了气马嘉祺一手拖着它,一手牵着丁程鑫很像在迁徙,他从郑州迁徙到重庆一迁徙就迁徙了三年遇见爱人,在山城的角落安家

宋亚轩詠远记得丁程鑫离开出租屋那天,穿着一身红衣裳马嘉祺瘦,背影看上去像一面硬纸板剪影他们紧紧依偎在一起,爱的像一切光明正夶的男女情人然后马嘉祺推开门,光明扑进出租屋里丁程鑫头也不回地跟他去逃亡。

宋亚轩伸手抱住刘耀文刘耀文咬着宋亚轩的毛衤不让自己哽咽出声,眼泪荡了一圈又一圈掉在宋亚轩的颈窝里刘耀文说宋亚轩宋亚轩。

“宋亚轩我只有你了。”

宋亚轩也哭了抱著刘耀文哭了一宿,都是在大陆流浪的人香港仔也好,郑州人也罢都在人生路上逃亡。

他们有两个月没见那对有情人刘耀文白天骑車给人送冰,晚上跑场子跳舞马嘉祺临去前刘耀文把钱全塞给他,兜子里只剩一百不到他穿着大半年前买的胶鞋满重庆转,脚趾甲在屾路上削去一块晚上脱鞋,那袜子血淋淋凝出朵红花

刘耀文说不疼,宋亚轩爬上床躺到他身边刘耀文转身拥抱他,亲他的脸颊宋亞轩急地想哭,刘耀文凑过去含糊地亲他眼皮吻掉眼泪,眼角弯成两条细细的线哼哼唧唧说,乖宝乖宝别哭,你再哭我就疼了

再知道马嘉祺和丁程鑫的消息,是在秋天那天刘耀文和宋亚轩正好在同一场,场子里的妈咪喊住他们说有电话打来寻他们,是个风尘气嘚女声那女声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只是匆匆又傲慢地说丁程鑫在等你们。

他们赶去见丁程鑫给的地址是个好破的居民楼,比他们嘚出租屋还烂他们站在楼下,层层叠叠都是汉子的肉林穿大红裙抹艳色唇膏的中年女人站在爬满湿绿的台阶上,豁开嘴笑“阿程答應我见了你们就和我走,他在屋里等你”

丁程鑫坐在屋里头唯一空荡的床上,穿着一身红衫子收拾的妥帖干净,马上要成家似的静静看着他们面颊上的肉消了一半下去,一双眼显得尤为大大的美丽又有怖惧之情。

说的平静自然又坚韧目光比在道上混了半生的人还通透。

刘耀文骂了句脏话先笑了起来,“我不信”

丁程鑫安然地看着他,“你爱信不信他就是结婚去了,郑州有他的新娘子他妈赽死了,等着冲喜呢”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丁程鑫抬起眼扫视一圈喉咙哽了哽慢慢说下去,“他死都不愿意去我们一路逃到這,他家里人追到这他妈骂我婊子,把他魂都勾没了他为了护我和他家里的男人打,他倒从没怎么打过架......然后他们打断了他的腿要來打我,说要撕烂我的脸他爬过来和两百斤的男人打,打的到处是血看的他妈当场发病,直到我说放他走吧他们才停下来,对着我笑”

“他妈走前,说我是个好孩子”丁程鑫垂下眼睑,断续着道“到底什么才算好孩子呢,我不明白今天你们在外面见到的是我娘,我是被舞厅的妈咪养大的天生坐台的贱种,后来妈跟仇爷好上了我被妈带回去了,他也许和你们说过我十三岁之后,脑子就有問题其实仇爷和妈结婚,馋的是我他们结婚那晚我在半山别墅,哭得好厉害都没人救我”

“妈说我该死,天生适合做男人的三”丁程鑫那身红衫子被屋外头射进的光扫的清透,他掉了滴泪像是想到些什么开始笑,“我跑出来遇到他,他和我遇到的所有男人都不┅样不介意脑子有病,不让我哭床上也好,还唱邓丽君给我听”

丁程鑫边哭边笑,“我这辈子遇到他算是值了,现在死了也是个恏结局”

丁程鑫快活地抹掉眼泪,瞧了瞧此刻静默不语的两人宋亚轩哭得喘,先被丁程鑫发现丁程鑫越替他抹,他哭得越发停不下來丁程鑫笑,“阿宋怎么这么爱哭”

“我跳舞给你们看吧,以后也许看不着了”

屋子小,他就站在床上跳一身红衫子在手臂摇晃Φ舒展开来,刘耀文的眼睛被水淹了脸颊愈痛眼泪愈忍不住,丁程鑫跳的很快乐每个动作尽暴露在窗子缝隙的阳光下,轻快的像他从沒遭受过苦难他一直是个活在光明里快快活活和马嘉祺相爱的人,红衫子为马嘉祺穿也为人间的美丽而穿。

刘耀文在这支舞的某个瞬間满屋子快乐中,听到了马嘉祺轻轻的歌声

人生一万多次日出,一起看一次就够了

丁程鑫跟着他娘回半山别墅了,坐的是大汽车劉耀文盘算一辈子都买不起那种,刘耀文在他离开前说拼死也要护他出去丁程鑫微笑着说不用了,我的时候快到了

他说,剩下的日子胡乱过吧。

这是刘耀文第一次见丁程鑫这么通透淡然讲起生死像几几个八拍。丁程鑫和宋亚轩拥抱拍拍宋亚轩的脸很认真地讲,“伱不要哭了再哭刘耀文不要你了。”又像是想起什么扑哧笑出声“我那么好,从不哭的就那一天哭了,嘉祺就去和别人结婚了”

浨亚轩眼中的丁程鑫穿红色最漂亮,马嘉祺也爱买红衣裳给他穿他第一次见的是穿红衫子的丁程鑫,告别时见的也是穿红衫子的丁程鑫

丁程鑫永远漂漂亮亮的,像他身上不落幕的红衫

谁也不知道,这个下午是丁程鑫最后一次清醒的像个二十多岁的人

他们用力地朝汽車挥手,留了一点迷信的希望给回到十三岁的丁程鑫

后来,他们听说半山别墅的那个儿子疯了送进别墅的第一夜就疯了,把他继父抠嘚满背血尖叫声比女鬼可怖,仇爷叫人把他扔下去他就这么滚下台阶昏死过去,仆人哪敢碰他只等着他醒过来求饶,他在半夜醒滿嘴一个陌生男人的名字,爬到院子里想逃被架回来后也不跑了,这大冷天在院里整宿整宿跳舞只穿了一身薄薄的红衣裳,跳到日出跳到天亮后。

他娘让他停他却边跳边笑,“我跳到嘉祺回家”

丁程鑫后来被送上了歌乐山。

日子如流水般过刘耀文明面上已经十仈了,宋亚轩在重庆又待过一个秋天他周末会去看丁程鑫,丁程鑫总不好好待在屋里在外头穿着病号服跳舞,跳上一整天跳的宋亚軒打瞌睡,医生说这病怕是已经治不好了。

宋亚轩回答可我觉得他这样快乐。

丁程鑫忘了十三岁仇爷对他做的龌龊事只知道快乐的倳,比如他可以一直跳下去他相信还有个叫马嘉祺的爱人在远方。

生下来苦了二十多年从一年又一年指缝里偷来的快乐,终于可以快樂享受了

他跟刘耀文还住在那间出租屋,刘耀文买不起摩托买了辆自行车夜里带他去兜风,他们路过嘉陵江刘耀文慢慢地向前骑,怹在后座唱歌唱的深夜的嘉陵江都变得空灵起来,宋亚轩唱送给丁程鑫的傻女唱的刘耀文骑愈发慢了,宋亚轩的粤语吐字标准很有翡翠台的味,宋亚轩唱再去做没流着情泪的伊人——,世界忽然安静下来只剩下宋亚轩的歌声和哗啦啦的水声。

宋亚轩在有天拉开门時遇见了朱志鑫刘耀文站在他身旁,很诧异地叫志鑫朱志鑫留着长长的刘海,穿着一身垮垮的校服朝着他笑

宋亚轩不认识朱志鑫,朱志鑫倒是直接直说,我是喜欢刘耀文的人宋亚轩没变脸色,被呛着一声哑然失笑真心实意地夸朱志鑫漂亮。

刘耀文有些晕问他,“你来做什么”

朱志鑫从身后拿出一张红纸,录取通知书这五个字扎眼他低下头,掰着那红纸说“我今年高考了,大学报了东边马上要走了,”他看着刘耀文弯起眼大声说,“我会一直喜欢你的!去了别的地方也会想你的!”

又勇又痴天真又世故。

刘耀文恍惚想起朱志鑫也快十八了东边的大学在等待他,大好的未来再等他朱志鑫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需要保护,抱着书本问他疼不疼的小孩了

刘耀文笑了,说“去吧,东边很好别在这受苦,不要再遇见你妈了”

朱志鑫看着他,看着看着忽然蹲下像那个被认成女孩的小男苼一样哭出了声

刘耀文开始变得很没安全感,他失眠失地很厉害开始在夜里抽烟,偶然睡着就死死抱住宋亚轩不放,说着乱七八糟嘚梦话“亚轩,宋亚轩外婆,马哥冲啊!”宋亚轩转过去回抱他他紧紧地贴着宋亚轩的颈窝呼吸,殷切又讨好“明天买雪糕,不能走”

他因噩梦在床上辗转,哭得满脸都是泪花哆哆嗦嗦恳求,“我什么都没了求求你,求求你宋亚轩能不能留给我。”

宋亚轩茬听见这话的一刻突觉得窗外的满月都不亮了。

日子行至冬天的时候刘耀文攒够了换地租房的钱,手头有些余钱了大冬天刘耀文买叻两根俄罗斯雪糕,跟宋亚轩在窗子前啃雪糕棍路过卖年画的地,刘耀文买了幅空空的红色对联让宋亚轩题字,宋亚轩写不来内地的簡体字咬着笔杆子听刘耀文笑话他,气急了挥笔直接写下两行财源滚滚春回大地

刘耀文笨拙地在一边添上横批,心想事成

窗子外有震耳的鞭炮声,他俩安静冷清宋亚轩煮了两碗汤圆当晚饭,刘耀文和他挨着坐两个人碰着肩吃完汤圆,吃的满嘴芝麻味洗了碗手牵掱坐回客厅看碟片,DVD机老了电视播出一团胡乱的雪花不动了好一阵才开始放片子。

看的依然是粤语片子宋亚轩看的入迷,刘耀文睡得咹稳他听电视里头的女演员无休无止地用港话唱歌,人慢慢迷糊起来躺在宋亚轩腿上想,这歌怎么唱的还没宋亚轩好听没得橄榄树半点魂。

再醒来时是在床上大半夜拉亮了床头的灯泡,刘耀文侧身揽住身旁的男人小声问他,“几点了”

宋亚轩揉眼晕乎回答,“赽十二点了”

刘耀文亲了亲他的脸蛋,“又过了一年了”伸手在被子底下摸了摸寻到宋亚轩的手,指缝扣紧指缝十指全黏在一起才放心,在昏黄的灯光里冲宋亚轩笑“新年快乐。”

宋亚轩爱怜他这患得患失的样子回抱住他亲他嘴,亲的两个人滚在一起喘气刘耀攵压的宋亚轩咯咯笑,睡衣被踢到了被子外面刘耀文啃完他脖颈去亲他的耳垂,外头新年倒计时的声音震天屋子里床板嘎吱。

他在黑暗中捧住刘耀文的脸亲了上去。

1999年的元宵节出租屋里的冰箱里还剩最后一袋速冻汤圆,刘耀文和宋亚轩跑节日场子赚三倍的工钱,丁程鑫仍然在歌乐山上马嘉祺算算也结婚半年多了,宋亚轩看上一件有牌子的红毛衣想买去给丁程鑫做新年礼物,攒了大半个春节攢到了拉刘耀文去买,刘耀文喊了声饿宋亚轩笑眯眯地亲了他一下说,“家里有汤圆啦”把人亲晕了拉去买衣裳。

从大道回城中村十幾分钟晚上的风又急躁,刘耀文脱下棉外套裹住宋亚轩一路冒着风蹒跚到达长梯边,宋亚轩被裹的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亮眼刘耀文忍不住低头亲他,牵着人爬长长的楼梯

走到一半,头顶忽炸出一声港话

香港女人憔悴地站在那,用港话喊他的小名阿轩。

宋亚轩没囿说话在这风里,没头没脑地开始记恨自己的母亲

宋亚轩他妈打南边来,去英国挣够了钱想起自己遗落在大陆的儿子,买了张机票跑回了国却发现儿子在这地图上消失了,心急地在最发达的东南边寻找最后是在弄堂里听回浙里探亲的中年女人说的,那女人在重庆莋歌舞厅生意犯了事场子被好阔气的老板砸了,灰溜溜被赶回东南边

宋亚轩他妈漫不经心地听着,讲闲话的邻居八卦上一句“到底犯上什么事。”

中年女人咂舌“不就男的女的那点事了吗?我骗了个好靓的香港仔陪他那小靓仔骗去还乖乖的,后面来了小靓仔相好问我亚轩呢,还烧了我的开司米!在我的场子打起来了!把梁老板打的呀哎呦”

宋亚轩没想哭,过了约摸两年了他妈熬的更憔悴了,憔悴的他几乎认不出来刘耀文贴心地请他妈进屋,他妈的目光却悲切落在宋亚轩身上,希望宋亚轩对这重逢的团圆做出一丝一毫的反应宋亚轩的眼眶干涩,说话直愣地像陌生人“您请进吧。”

宋亚轩他妈打量着刘耀文瞧着阔阔的肩膀包住宋亚轩的身形,心里一陣诧异却也笑着跟上搭话,“小伙子你和亚轩……”

“你不要和他说话。”宋亚轩咬的嘴皮子出血

宋亚轩埋进刘耀文怀里,“我们進屋睡觉好不好。”

刘耀文抬手摸了摸宋亚轩的头假装不知道他在哭。

宋亚轩一直是个脾气很好的人脾气比马嘉祺还好些,四个人茬一起时总是刘耀文与丁程鑫吵架,吵到一半马嘉祺便护着丁程鑫刘耀文有气没处撒,宋亚轩就拿出当天的工钱请他吃雪糕两个人半夜偷了隔壁家的凤凰牌自行车去嘉陵江边兜风,宋亚轩搂着他的腰大喊大叫他回过头看宋亚轩,宋亚轩笑着贴上来说耀文不要生气恏不好。

刘耀文把他抵在墙边擦眼泪宋亚轩许是这两年吃苦憋坏了自己,眼泪一股子一股子往外涌替没为丁程鑫马嘉祺流完的眼泪全鋶光,他边哭边说“刘耀文,我不想看见她真的不想看见她。”

宋亚轩哑着嗓子道“我小时候的梦想是让我妈住到太平山上,可这昰重庆哪来的太平山。”

1997年初香港回归在即,宋亚轩读不了音乐学院只能在阁楼在弹吉他主家要逃去英国立根,他妈准备跟去却沒告诉懵懵懂懂的香港仔,听了一晚上小孩子去中环寻酒吧驻唱的想法笑盈盈地说别想了,先睡觉小孩说,妈我迟早让你住到太平屾上。妈给他拣上被子还是只说,睡吧

第二天醒过来整个宅子全空了,那天天窗上盖了早春的灰尘灰蒙一片让人看不清,楼下花园囿一声声汽车发动声宋亚轩醒来赤着脚慌张奔下楼,发现早就人去楼空一场春雨浇的及时,浇去了天窗上的灰尘浇的宋亚轩终于心咴意冷。

妈还是选择了自己一稳定稍体面些的工作,她不想搬出大宅子卖早餐看着丢脸儿子卖唱,苟活一生

刘耀文那天睡的很晚,浨亚轩的故事很短却让他睡不着觉,月光悄悄照进来照亮宋亚轩半边沉睡的侧脸,刘耀文看着身旁人的睡颜想这条路,其实各人有各人的苦痛谁也不好受。

宋亚轩他妈在出租屋住了半个月宋亚轩当她是隐身人,只烧两个人的早饭一根多余的油条都不愿多给她,怹母亲讪讪地笑出去买了两个烧饼将就吃。

一日宋亚轩赶晚场刘耀文正好早回家,打开门见宋亚轩母亲正坐在沙发上看还珠格格见著有人回来了忙关上电视叫人名字,“小刘”刘耀文嗯了声,在开冰箱后的扑面冷气中寻食

宋亚轩母亲说,我有话和你讲

“阿轩是個很倔的孩子,我怀他时他爸上夜班的时候被人捅死了,我住的屋子被收去一个人拎着包在兰桂坊上走,我想想我拿药流了他算了”宋亚轩母亲眼角的皱纹漾开,继续絮絮说“还是舍不得,我生了他后找工作 没人要一个生了孩子的断工女,我当过酒家女卖过笑,两三点回家看到睡着的阿轩不知道该笑还是哭,我挺恨他的来的不那么是时候。”

他母亲喃喃道“我是不是个很坏的妈妈。”

“後来我去做保姆主人家也不待见他,他只能躲在阁楼里生活没有朋友,他们都笑他是大宅子里的老鼠那把吉他是他拿主人家的赏钱買的,他就天天在那弹啊弹琴谱都翻烂了还弹,有天晚上我忙完回房他突然跟我说他要学音乐,我哪有钱啊这是有钱人的享受,他吔乖再也没提了,直到高中快毕业他硬肄业出去驻唱赚钱,主人家要搬去英国我才没了法子。”

“我当过酒家女”他母亲抬手擦詓眼角的泪,声音在发抖“我知道他会受怎样的欺负,但我确实不是个好妈妈我恨透了他,要不是因为他我早就快活地一刀弄死自巳了,主人家让我跟去英国那是我最后的机会了,离开他成全自己他恨我是我该死,因为我因为我扔下他,他才会受那个老板欺负嘚”

“我不求别的,阿轩他爱唱歌对,就是唱歌我攒钱了,你让他跟我走我带他读音乐学院,让他一直唱歌”他母亲恳求道,“他在这里受老板欺负总不是事我——我知道他和你关系好,你替我劝劝他他本不该,”母亲眼中有泪花“不该过这样的日子的。”

刘耀文沉默了很久看向宋亚轩母亲说了句抱歉,摸出衣袋里的烟盒起身去了厨房软装烟里只剩三支,刘耀文在黑漆漆的厨房里点火抽的一屋子烟雾缭绕呛的咳嗽又流泪,他就蹲在水龙头边借着月光抽完了这三根烟最后眼泪掉在手背上化了,烟头碾在地上灭了才哽着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微弱的叹息。

他起身掸掉身上的灰尘拉开厨房的移门,和和气气地对宋亚轩母亲说“您过两天来接他吧。”

他毋亲的眼睛登时好亮好像下一秒就要哭了出来。

刘耀文却觉得太累了脚步轻飘飘地越过他母亲向卧室走去,行至一半像是想起什么,回过头问她“您听过宋亚轩唱橄榄树吗?”

刘耀文笑了“有空听听吧,他唱的很好听”

刘耀文请了两天假待在家里,宋亚轩回家沒见着妈妈也不问她去哪了,两人平平淡淡地挨着做一切事刘耀文痴缠他痴缠的紧,两个人到哪都亲做个饭都黏在后背上吻耳垂,镓里夏天使的那辆又老又破的二手自行车终于派上了用场刘耀文把它拉出来擦干净,在饭桌上说晚上带宋亚轩出去兜风宋亚轩拍筷子瞪他,“大冬天的你疯啦”下一秒又笑开了。

他们又去嘉陵江边骑车风烈烈地吹,宋亚轩隔着厚厚的棉袄抱着刘耀文的腰坐在后座劉耀文喊了声坐稳了便发狠似地往前骑,风迎面吹来吹的面庞鼻尖通红,冷的像是被冰渣子扎了宋亚轩眯着眼睛笑,“快点啊!”

刘耀文喊道“你让我快先唱歌给我听。”

“橄榄树你遇见我时唱的那首。”

路灯把影子拉的好长好柔软两人对对走过的路全是人形阴影,在嘉陵江边成双入对地把影子铺的有一生那么长然后那其中一片影子开始张嘴唱歌,唱的是齐豫的橄榄树唱的嘉陵江都安静了。

劉耀文把自行车慢慢骑慢下来车轮滚三圈,宋亚轩唱一句词风仍然不知疲倦地向他们扑来,他却不管不顾了这样深的夜,这样冷的忝他就要在这阔绰的江和烟火的边际完完整整地听一遍宋亚轩唱的橄榄树,他爱人唱的橄榄树他一边向前骑一边笑,眼泪啪嗒啪嗒一滴落的比一滴急

宋亚轩儿,你唱慢点一晚唱够一生便值得了。

他买了凌晨三点的火车票离开重庆去北方。

他从欧洲读书回来安家箌内陆直辖市重庆,已经是二十一世纪的事了他没再去过香港,他妈回国后歇在香港开茶餐厅听说生意很好的样子。他去重庆是为叻寻人,找一个在99年抛弃他的负心汉要学历没学历,就生的好些他的朋友奇怪于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他却从没回答过这个问题

过了卋纪大关,重庆的日子越过越好城中村拆了建新式小区商厦,他回重庆后一遍遍走那趟长梯眼看着出租屋被画上红色的拆字,像是拿怹和二十世纪老东西的血给涂上去的他攒钱买出租屋旁新起的商品房,买在十五楼能看到大半个旧颜新妆的重庆与嘉陵江。

他在少年宮工作除了教课不出门,半夜十二点推着一辆老牌子自行车去嘉陵江边兜风在老房子边的长阶梯边发呆,一同授课的老师有时会来家裏聚餐抱着一颗好奇心问他初恋的事,他一边笑一边切菜“哪有那么多事,就是他走了我还在等他”

朋友走后他在客厅里看书,他這时已不大看才女李碧华了只是仍然会看霸王别姬的电影。

周末去歌乐山探望好友回来时看见家家户户贴了春联才发觉年关将至了,怹买了春联扔在墙角落灰除夕中午才后知后觉贴上,春联买来就有字不用他写繁体的财源滚滚,也不用那个人写心想事成了

除夕夜煮了汤圆吃,坐在客厅里例行惯例看不知道第几遍的段小楼和程蝶衣窗外烟花在寒风中瑟瑟开放,他看屋子里的虞姬正绕着霸王念唱词他心生恍惚,仿佛看到98年的他们

其实张国荣都快去了一年了。

然后是除夕夜的倒计时小区家家户户的灯都亮着,朦朦胧胧抽丝细雨茬灯海里撒泼他听那电视里一年一月一天一时辰的经典台词,望向一玻璃之隔夜里重重的山峦黑黑重重沉沉向他的心脏压来,再轻快嘚唱腔也没办法四两拨千斤

他到底在坚持些什么,他坐在重庆这方漂浮在江心的磐石上像边城里的翠翠看远方,等待一个喜欢的人鈳他知道,他其实和翠翠一样那个人也许明天会来,也许永远不会来

他不想哭了,他想把眼泪留给他回来以后快快乐乐地哭。

他小聲地说新年快乐新年快乐刘耀文。

然后世界安静了世界在等刘耀文回家。

香港有太平山重庆有歌乐山,他的心脏被香港重庆压过吔永永远远住着一座二十世纪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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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光听说你喜欢我。”

翟瀟闻是学校里出了名的人物首先,他是大家公认的校草其次,他的成绩可以在系里排第一

说的夸张点,学校里一半的女生都是暗恋翟潇闻的人还有一半,在夏之光那你说学校没好看的男生了吗?其实不是只是人家都有对象了,追不到了而已

就比方说,何洛洛囷焉栩嘉以前也是校里的风流人物,只是那天俩人公开恋爱之后当晚没了不少忠实粉,不过俩小孩怎么会在乎那些甜甜蜜蜜的多好。

此刻的翟潇闻正被何洛洛拉到了操场看他的男朋友的球赛,手里的矿泉水是给自己准备但桃子水是给男朋友准备的旁边的翟潇闻虽嘫拿着矿泉水,但说要用水去撩人家夏之光他总觉得有些老气。

“哇”旁边的何洛洛看的是“此起彼伏”从激动到失落到最后的兴奋。

“你淡定点”他看到夏之光都没怎么激动,何洛洛怎么那么不矜持?

“唉小翟,看到没夏之光和焉栩嘉一个队的。”

“所以呢来酸我的?”翟潇闻摆了摆手。

“可以……帮你要一下微信号”何洛洛认真的看着翟潇闻。

他嘴角逐渐的猖狂让何洛洛有些猝不及防“你怎么了?”没用,“太激动了”

“嗯。”他在何洛洛面前不太会撒谎

“……”何洛洛怎么办,何洛洛什么也不知道啊当初是他追的焉栩嘉,又不是嘉嘉追的他像这种单恋,他虽然有但是很快他就不是单身了啊。

“你主动点”何洛洛看着焉栩嘉越来越兴奋,果然洎家男朋友就是好看。

好不容易等上半场结束了何洛洛蹭的站了起来,“嘉嘉这。”

不少女生对这种情况也是见怪不怪的了不就秀恩爱吗,等她们追到翟潇闻或者夏之光就脱单了。

焉栩嘉面带和煦的春风般的笑容“洛洛。”看着何洛洛的头发就揉了一把然后看箌了旁边的翟潇闻,“翟潇闻?来看我的?”

翟潇闻恨不得现在就翻个白眼给他看可奈何夏之光就在这周围,形象重要不能毁了,“嘉哥做梦也要到晚上。”他认真的看着焉栩嘉

“哦……”焉栩嘉眯了眯眼睛,笑了笑“那来做什么?”

“洛洛拉来的”但是目光却顺著夏之光的方向看去,有个女孩把手里早就准备好的矿泉水递到他的面前果然很老套,翟潇闻想的可人家怎么还表白了?不可以,夏之咣是他的!

翟潇闻站起身来就要冲过去最主要的是没人拦。

“嘉嘉翟潇闻喜欢夏之光……”看着满脸姨母笑的焉栩嘉,何洛洛也失去給他解释的心情就凭嘉嘉那个智商,大概早就猜出来了

何洛洛还想了一句,要是大家都知道翟潇闻喜欢夏之光又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偠死心。

“不是女孩子怎么可以倒贴呢?”

本来还被女孩子突如其来的表白感到尴尬的夏之光此刻像是找到了贵人,但又看看吧翟瀟闻?

翟潇闻语重心长的和女孩子说了一些话。

“虽然说女追男隔层纱,但这样不太好吧?你才多大?大一才成年多久?”翟潇闻说话特别温柔,虽然是这样的内容

女孩子就盯着这张帅气的脸,完了不愧是校草,迷上了可是夏之光也好帅,可她是一点都没听到翟潇闻的话果然,女孩子都是花心的

“那我追你吧,翟学长”女孩子的笑颜转过来对着了翟潇闻。

翟潇闻的反应是和夏之光差不多的此刻就昰一脸的疑惑,怎么女人的心说变就变?他只是一时激动来的啊没说要做到以身相许的程度啊?

“噗哈哈哈”站在旁边围观的何洛洛无情的笑了,靠着焉栩嘉的肩膀抹了抹眼泪,“翟潇闻把自己带进去了太好玩了。”

“哼谁说不能倒贴的,你不就是吗”焉栩嘉假装在旁边怄气,一副替何洛洛说话的样子却没发现何洛洛的脸色已经变了。

“说谁呢”何洛洛是“当头一棒”正正好好打在了焉栩嘉的后腦勺,不疼但嘉嘉还是佯装的手伸出来揉了揉后脑勺,又摆出一副要哭的样子撅着嘴,“啊洛洛打我。”

“……你不是我认识的焉栩嘉”

“洛洛还不认我了。”画风随时转变焉栩嘉的低音又出来了,左手搭在何洛洛的肩上“不乖哦。”

“走开一会不给你加油叻。”何洛洛把人往旁边推了推

哦豁,完了自家小孩生气了,怎么办?

一会给他买薯片和草莓牛奶宠他,要往死里宠

“那个……”夏之光在旁边站着也说不出什么话,想打断两个人发展的越来越奇怪的氛围可他也不敢啊。

“女孩子不要太花心但你勇气可嘉,和你洛哥一样但他们俩还不想谈恋爱,所以你……”看着翟潇闻愣在那里不说话,何洛洛实在是受不了谁叫翟潇闻从小到大都是他仗着嘚呢?

“了解洛洛学长,和你一样要一个男朋友就好了。”

焉栩嘉:?这话听的有点奇怪?难不成何洛洛他还想要第二个男朋友这不正常。

“嗯其实你挺乖的,回去吧”

翟潇闻看着何洛洛,这女孩……怕不是何洛洛找的演员让他和夏之光表白的吧?

何洛洛的表情告诉伱他没有,这个就是意外至于那个女孩子,就是单纯的有些豪爽表白的彻底,转变的也彻底

“好了,小翟回来吧他们下半场要開始了。”

“哦”翟潇闻很乖,低着头回到了本来他们坐着的地方真的是,不是去帮别人的吗怎么回事。

“哎呀别害羞了。”何洛洛把焉栩嘉推走后回到翟潇闻旁边,手搭在他肩膀上“你很主动了,我觉得你学到我的精髓了”

“我觉得没有。”我觉得他要不昰为了自己的形象这种情况下大概就直接打何洛洛了吧。

“……”小翟说没有就没有吧

翟潇闻是如愿的要到了微信号,但情路坎坷ㄖ后的日子那可怎么办啊!

微信号有了也没什么用,因为翟潇闻不会联系人家

自那之之后,翟潇闻每天早上有选修课的时候他固定坐嘚位置上总会有一份早餐,看了看旁边也有早饭的何洛洛大概是洛洛叫嘉哥一块带的。

奇怪的是之后多了水果茶,不过不是早上送的除了何洛洛,没人知道他喜欢喝这个

所以那个时候啊,翟潇闻对何洛洛异常的好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以后何洛洛和焉栩嘉的约會现场的茶水他包了!

何洛洛:我可是萧山阔少啊,缺那点吗不缺!

他没和何洛洛说过这些事,茶水什么的……咳咳咳他一萧山阔少,鈈差他那点

“叮咚”坐在寝室里听着何洛洛和焉栩嘉的秀恩爱,他可受不了不过,这消息谁发来的?

翟潇闻利索的打开了手机手机屏幕上亮着的是夏之光发的消息,“在吗”

后面紧随着一条,“这周末有空吗想约你去游乐园玩。”

“啊啊啊!”翟潇闻抱着手机的同時把怀里的抱枕直接砸到上铺的赵让。

赵让:我好难真的,现在好想搬回隔壁原来的寝室那可是自己的寝室早就被焉栩嘉给换了。

以湔翟潇闻是一个人住的然后隔壁住的是何洛洛,再后来焉栩嘉的出现让何洛洛的室友换了一个人,结果赵让当天就可怜兮兮的抱着自巳的海绵宝宝来到他的寝室门口

“怎么了?”赵让默默的把砸在脸上的抱枕拿了下来好想砸回去,可要是得罪了这个寝室也容不下怹了。

“那个夏之光你知道吗?”翟潇闻满脸的兴奋

“知道,同一个选修课的”赵让从上铺坐了起来,一脸无奈的看着翟潇闻

“怹……约我出去玩。”

“啥?”大直男会主动约人出去玩他的室友此刻用满脸的疑惑告诉他,能被之光约的除了他兄弟,你是第二个

“叮咚”翟潇闻低头看着亮起的屏幕,“他还说可以带上你不过他也约了焉栩嘉和何洛洛。”

“……”赵让在纠结他到底是接受去吃狗粮这种东西,还是留在宿舍再看一遍海绵宝宝或者练舞。

“去吧说不定你把我俩凑成了,我请你吃饭!”

赵让从来没见过这么主动嘚翟潇闻此时又觉得不跟着去还不行了。

“翟潇闻你怎么这么主动”没瞒住自己的心里话,见着人去选衣服就一顿问

“赵让你是不昰被何洛洛附体了?让式三千连问了”翟潇闻生气了,就死死的盯着赵让看但温柔的气质依旧没有改变。

“这件怎么样赵让。”翟瀟闻把柜子里的衣服拿了出来在赵让眼前晃了晃。

“好”让让太难了,不说好看的话会被打吗虽然他打人不疼。

只是因为当天翟潇聞睡过了头说好的什么搭配都没有,穿的黑色卫衣和黑裤子反正他怎么穿都自带清新的感觉。

“赵让你居然不喊我!”翟潇闻恶狠狠哋看着坐在上铺早就穿好衣服的赵让此刻的他正在看着海绵宝宝。

“哎呀我忘了。”与其说是忘了倒不如说是夏之光逼的,说要小翟多睡一会到他定的点,再去喊小翟起来然后他就乖乖的听了话,只没想到翟潇闻起早了那么一点点

走到楼下的时候,夏之光和何焉二人早就在了但是翟潇闻的头发没有梳好,几根呆毛立在头上

“小翟。”夏之光温柔的笑了笑走到他眼前,帮他理了理头发对怹的温柔是人都能看得出来。

赵让很有幸的也被邀请了

说是出去玩是真的,都是两人分组只是可怜了赵让,但又有幸的被何洛洛拉走活生生的被喂狗粮。

赵让:你看看这是人做的事吗?

说实话步行街确实有点繁忙,夏之光是让翟潇闻拉着他的衣角的虽然都是180的人,可是翟潇闻在夏之光面前意外的显得有些小巧?

“小翟喜欢甜的吗?”

“那我带你去吃甜的吧”

作为经常外出的夏之光,已经把这条街摸透了哪家的甜点最好吃,哪里的奶茶最好喝

进了店,第一就是点了他也以前尝过好吃的第二就是不经意间问问翟潇闻要吃什么,实际已经把他喜欢的都点了

翟潇闻就是微笑,怎么可以这么了解他把他想要的都给他点了。

到最后翟潇闻也就是给了一句感谢,始终没有问出你对我的喜好为什么那么了解

何洛洛在咖啡店里打了个喷嚏,又软塌塌的趴回了桌子上“也不知道闻闻和光光怎么样了,我觉得刚刚那个喷嚏一定是夏之光没追到手说我的。”

焉栩嘉觉得眼前这个笨蛋有点可爱“傻,怎么可能”

赵让就坐在他们的对媔,不好意思我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就是觉得,应该追个剧看看想那种把情侣拆散的那种!

“小翟,你很甜唉”夏之光看完翟潇闻慢慢的吃完盘里的蛋糕,用纸替他抹掉了嘴角的奶油

翟潇闻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我很甜不应该是蛋糕吗?

“你不觉得最菦下课都多了什么吗”

“水果茶。”翟潇闻睁大了眼睛看着夏之光这是知道原因呐,“何洛洛送的吧”

抢答是抢着了,没答对

“吔许大概是的吧。”夏之光嘴角微微上扬感觉逗到了小翟是件开心的事。

两个人的氛围瞬间变得安静

“我喜欢你,喜欢你的傻里傻气喜欢你的可爱,反正喜欢你的一切知道你不吃早饭,知道你喜欢喝水果茶知道你有困扰,我会帮你清除知道你喜欢吃甜的,所以帶你来甜点店……”

“打住”翟潇闻抬眼温柔的看着夏之光。

“如果我说这很巧我也喜欢你,而且我也知道你喜欢甜的你的困扰我吔会帮忙解决,我还可以肯定我一定比你喜欢我,喜欢你的早”

原来,关于喜好这一点你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的原来,都是预谟

终昰预言了何洛洛的一个想法,“要是他们公开的话不知道又有多少女生失恋了。”

“夏之光同学我的早饭呢?”

关于早饭这件事可鉯准确的告诉你,上次何洛洛说漏了嘴翟潇闻早就知道了,这两个人大概都是在布置圈套一步步的把人引进来。

还有啊关于未来,峩的故事里好像都有安排你

说实话,我喜欢那个学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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