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开天者盘古越狱》是现在最好看的小说,里面的凤舞九怎么长的跟关公似的?

找一部小说,是穿越的说主角变成一个蛋跟盘古做兄弟,盘古开天后主角去蛮荒的故事_百度知道
找一部小说,是穿越的说主角变成一个蛋跟盘古做兄弟,盘古开天后主角去蛮荒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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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过,小说名字叫做《重生之洪荒圣人》,挺好看的,希望给个好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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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三国演义》中关羽的武器
青龙偃月刀
(小说《三国演义》中关羽的武器)
青龙偃月刀是的其中一种。根据文献记载及出土文物,偃月刀在开始出现,因重量关系,主要用于练习臂力,而非实战中的武器。在中国小说《》中,青龙偃月刀为所使用的兵器,书中描述青龙偃月刀重八十二斤,又名,关羽用其斩杀了不少武将,所以后世也称青龙偃月刀为关刀。在关羽被杀后,青龙偃月刀被东吴将领夺走。后来,关羽的儿子杀潘璋为父报仇,夺回青龙偃月刀。因此,关羽和青龙偃月刀被互相视为象征。
青龙偃月刀武器文化
青龙偃月刀与相媲美;它们先后成名,从此一发不可收,扬名天下。使用它的,有东汉光武帝的爱将---“”。而最著名的当属人——关羽,一个义字当头的英雄,所以他成就了的霸业。青龙偃月刀就像是拥有灵魂的东西,他会自己去选择自己的主人。所以它在拥有了巨大的力量的同时,也拥有最完美的主人,得到最大极限的发挥。
--让偃月刀成名的第一个瞬间,让所有人见证了他的威力。也许这种秒杀的快感我们还不能体会。但这以后的,让所有人又为之一颤,速杀真的是青龙偃月刀的特点吗?也并不是。但他的威力惊人程度已经超出了人们的想象。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威力?仅仅这样的案例还不足以说明他的强。诛可以说是关羽的又一大战绩,但往往会和斩颜良放在一起说。但3合速斩是什么概念?如果说斩颜良是以快胜的,但三合胜利的概念是什么?不能依靠速度,实力是一切的证明。也许高手对决并不一定要100回合,其实也根本没有用。高手之间只在一瞬间就能分出胜负。然后的5关6将简直就是青龙偃月刀和关羽的完美配合。一人一骑能走千里过5关杀6将。我们不说关羽多么的忠心,多么的重义。单说这么轻松的速杀,也许这只有青龙偃月刀才能做到。看看关羽的战绩,我们大概可以体会到青龙偃月刀那种让人寒透心肺的那种感觉了吧?这就是青龙偃月刀真正的实力。从此以后,青龙偃月刀又得到了一个名字---关王刀。
在传说中,天下第一铁匠只选月圆之夜打造偃月刀。快完工时,骤然之间风起云涌,从空中滴下1780滴鲜血。当地术士分析,那是青龙的血。所以,有了“青龙偃月刀”之名,青龙偃月刀要杀1780人之说。
在小说中,对青龙偃月刀的描绘更是。譬如《三国演义》的第一回,说到得到镔铁一千斤,打造青龙偃月刀,青龙偃月刀又有一奇名“冷艳锯”。《三国演义》中对于青龙偃月刀的打造过程和刀的样式,仅一笔带过:“云长造青龙偃月刀,又名‘冷艳锯’,重八十二斤。”三战有诗说道:“酣战未能分胜败,阵前恼起;青龙宝刀灿霜雪,鹦鹉战袍飞蛱蝶。”青龙偃月刀与一起成为关羽的辨识标记。在乘雪破羌兵时,还安排了一段“只见云雾之中,隐隐有一大将,面如重枣,眉若卧蚕,绿袍金铠,提,骑赤兔马,手绰美髯”,情节是多么的显圣,让关羽的威武形象渐渐地深入人心。
不仅仅如此,《三国演义》围绕青龙偃月刀还另设计了很多精彩的情节,例如:刀挑锦袍、、失刀夺刀等等,青龙偃月刀在小说中出现的时间似乎比关羽还要长。
关羽用其斩杀了不少武将,所以后世也叫青龙偃月刀为关刀。在关羽被杀后,青龙偃月刀被东吴将领夺走,后来,关羽的儿子为父报仇,杀掉了潘璋,夺回青龙偃月刀。因此,关羽和青龙偃月刀被互相视为象征。
青龙偃月刀实际用途
礼仪用品,在外交、礼葬、加官进爵等大型礼仪活动时使用的礼器,观赏性高,显贵,但并不称手,不是战场以及武力相搏的兵器。
同时,青龙偃月刀大多出现于戏曲舞台,不上战场
青龙偃月刀武器用法
劈、砍、磨、撩、削、裁、展、挑、拍、挂、拘、割。此刀被宋《》把其列为&刀八色&之一。
青龙偃月刀相关历史
青龙偃月刀借鉴兵器
根据史料研究,小说和传说中提到的三国名将关羽所使用的青龙偃月刀,在当时并无此物,真实的青龙偃月刀是在唐代才出现的兵器。而关羽的偃月刀之名,原称“”,最早见于《武经总要前集·器图》。《武经总要》成书于北宋初期仁宗庆历四年(公元1044年),是中国第一部由官方主持编修的军事和兵器大百科全书。书中“刀八色”章节共绘制了当时军队中使用的八种刀形,除手刀为短柄武器外,其余七色均为长杆刀,包括“掩月刀”。根据图式,“掩月刀”之刀头阔长,形似半弦月,背有歧刃,刀身穿孔垂旄,刀头与柄连接处有龙形吐口,长杆末有鐏。“刀八色”中的“屈刀”、“”与“掩月刀”形式相仿,当时虽有细分,在后世则基本以“偃月刀”通称这一类带背刃的长柄。作为重型兵器,偃月刀劈砍的威力巨大,但因太过笨重且制造成本昂贵,在格斗战场并不普及,更多用在演武、阵列和操练时显示军威,或成为宫殿侍卫和卤簿的仪仗兵器,在清代早期甚至变成了武举考核膂力的道具。
青龙偃月刀史书记载
事实上,关羽是否用刀作战一直是个疑问,《》上说:“曹公使及关羽为先锋,羽望见良,策马刺良于万众之中,斩其首还。”的一个“刺”让人有了诸多的疑问,如果是刀,应是“劈”“砍”等说法。
汉末时,虽已有骑马用刀作战者,但他们用的均是一种短兵器——。战场上厮杀,“环首刀”这种专门用于砍劈的单刃厚背的短兵器,极具构造上的优势。三国时,各国军队大量生产过环首刀,并使用了两汉以来如炒钢、百炼钢、淬火等钢铁生产技术。《太平御览传》记载,三国时的曾命“蒲元”这个人造刀,蒲元在开工,为了造出好刀,还特地指定要使用蜀江江水来为刀刃淬火,所造的三千口刀非常精良,被称为“”。梁陶弘景在《刀剑录》中描述,在黄武五年(226年)造剑十口、刀万口,从这可看出,剑在这时已成为玩赏用兵器,而刀则为士卒实战的兵器,所以一造就是以万来计算。如果关羽有用刀,应是此种短兵器才对。
青龙偃月刀相关传说
成为纵横乱世的一代神刀.......
相传,天下第一铁匠只选月圆之夜打造它。完工时,突然风起云涌,从空中滴下1780滴鲜血。当地术士分析,那是青龙的血。所以,有青龙偃月刀之名。所以,有青龙偃月刀要杀1780人之说。——后来,这把刀杀1300人,斩首480人。
另有说法,关羽年轻的时候,武艺超群,只恨没有一把称心如意的使用。于是他将附近几个庄上打造兵器手艺最好的师傅请到关家庄计议,为他打一把最好的大刀。其中一位老师傅问:“不知关壮士要哪一等的大刀?”“ 有铁刀、钢刀、纯钢刀、柔钢刀、青钢刀、宝刀六等。铁,钢久炼柔纯,再炼成青,更炼成宝。一般人只会打造铁刀与钢刀。至于纯钢刀,打造十把要坏九把,柔钢刀,打造要坏九十九把,至于青钢刀、宝刀就算世间稀有的珍宝了。”听完后,关羽就说:“关某要把宝刀。”师傅们听后都摇头吐舌。但由于关羽的“不管打坏多少把,都由我一人承担,不少分文。”
炼刀过程不是很顺利,当炼到最后一火时,天已黑了,一轮皓月当空,突然炉火迸出雪亮的,直射天空,老师傅大喊:“快躲开刀要炸了!”这时天上有一条青龙经过,被毫光击中。毫光斩了青龙,随即退回刀内,龙血染了刀头。刀没有炸——而青龙偃月刀则炼成了。
在那崇尚武力的烽火乱世,这样的战绩,青龙偃月刀的持有者无疑成为世人顶礼膜拜的对象——他,就是。
总是百世流芳,于是,青龙偃月刀和逝去的关羽一起,成为后人津津乐道的人与物的神话。
然,但凡美好的事物,往往有如水晶般易碎。其原因,是因为人是主观的动物,一旦对某人某物青睐有加,便为之赋予百般想象,有如爱情。
如此可见,神话终有破灭之时。
是够丑陋罢?我仔细端详了一番,估计九尺五寸是有的,重八十二斤也是可能的——因为是生铁铸就的——但我思量,如今用精钢或者航天材料可能就用不了那个重了,轻些,锋利些,不生锈,还耐高温呢——再看刀身上,也看不到所称的吞月的图案。
那么据此想来,青龙偃月刀背后的那些传说,估计也是后人杜撰的罢。
因为一张照片,青龙偃月刀就这么死了,死的干净利落——这种感觉就如把名著拍成电影般,无限的想象空间,一下子就被谋杀了……
演义中关羽提,跨的形象深入人心.坊间有推定其刀为完全虚构的文章,今转贴在此供诸公一览.笔者在其后亦附上原创文章对其中各论点一一反驳.望诸位比较.并多多赐教.
关羽是不是用刀
这是几百年来谈的最多的。估计很多人多能背出来:历史上的关羽使用的兵器不是刀,自然也就更不会是所谓青龙偃月刀了。《》中没有提到关羽用什么兵器。《三国志?关羽传》中仅有这样一段记载:“绍遣大将(军)攻东郡太守刘延於白马,曹公使张辽及羽为先锋击之。羽望见良麾盖,策马刺良於万众之中,斩其首还,绍诸将莫能当者,遂解白马围。”通过这个“刺”字,很多人都认为关羽用的兵器属于矛、戟之类的直刺兵器〔《三国志·关羽传》不曾记载关羽斩文丑〕。有专家考证出“戟制最盛,矛次之”,在三国时代还没有出现象青龙偃月刀一样的长柄。这种偃月刀出现在唐、宋时期,主要是用来操练,以示威武雄壮,并非实战使用。通过专家的释疑,终于可以将关刀杜撰说确定下来了。不但如此,综合专家对各个时期兵器起源和各个时期发展使用的考证,小说中和的大刀、的大斧、的铁鞭、的铁锤、的也全都是虚构出来的。
如此考证,对于还历史本原是有好处的,也可以让爱好者了解更多的古兵器知识。可偏偏有些作者标新立异,又试图在小说中描述的青龙偃月刀的八十二斤的重量上下功夫,居然在考证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在马上耍起来需要多大的力气,想以此来证明青龙偃月刀的杜撰说,结果闹出了一个大笑话。有些作者根本就没有弄明白东汉的重量衡与现代是不同的。当时的一斤只相当于今天的222.72克,以此推算,青龙偃月刀也合和如今的36斤。这些人的方向是好的,但犯了两个错误:一是自身的知识不够,胡乱猜测;二是就算有了一个结果,无论是对于三国史研究、历史人物研究、小说艺术研究、小说人物形象研究、作者研究,都没什么作用,这种标新立异的做法,既费时而又无功,不如不做。但这种错误还不仅仅发生在一般人身上。上世纪八十年代,家父参加一次古典文学会议后,带回来一个真实的笑话:在会议上有专家拿出了自己的论文,主要内容居然是考证出《》的作者是个胖子!
二十几年过去了,但至今笔者还记得家父说出这件事情时的表情。个中含义,不妨请观本文者思量思量。 二.青龙偃月刀是如何演变来的 既然上面已经提到关刀是虚构出来的,那它又是如何一步一步出现在小说之中的呢?笔者查了查相关资料,但又不是很全。从《三国志?关羽传》看,关羽用的是矛或者戟。在唐、宋时代,这关刀则好像是一把剑(这方面笔者资料较少,恐有遗漏,如哪位网友有详细资料,请赐教,不胜感谢!)。唐人郎君胄《壮缪侯庙别友人》一诗中有这样的句子:“将军秉天姿,义勇冠今昔。走马百战场,一剑。”宋人黄茂才《武安王赞》曰:“气盖世,勇而强。万众中,刺颜良。”宋《武成王庙从祀赞》曰:“剑气,实曰虎臣。勇加一国,敌号万人。”到了元代,关羽用刀的说法开始在不同的作品中出现。元人《重建庙记》曰:“跃马斩将万众中,侯印赐金还自封。横刀拜书去,千古凛凛风。”之后在中,关羽也是用刀。在公认的《三国演义》成书最重要的参考著作—《》中,关羽也是用刀参加“”的:“第三日,吕布又,众诸侯出寨,与吕布对阵。出马持枪。张飞与吕布交战二十合,。忿怒,纵马轮刀,二将战吕布。先主不忍,使,三骑战吕布,大败走,西北上虎牢关。”从这些,关羽使用的兵器从矛(戟)至剑,最后在刀上正式定型了。如今还不清楚青龙偃月刀之说是不是《》首创,但通过《三国演义》,青龙偃月刀和关羽已经是合二为一,密不可分了。
这个推算有什么作用呢?大家都知道在《三国演义》的成书年代上曾有过不少的争论,有过四种观点:宋代乃至之前说;元代中期说;明初说;明代中叶说。如果以上关于关刀的推算是正确的话,对于协助解决《三国演义》成书年代的争论也许有一定的帮助。为什么?请看下一节。 三.关庙里的青龙偃月刀怎么来的 前面说到,从现有的资料看,青龙偃月刀之说的出现与最后的定型是经过一段相当长的时间的。看到这里,我们或许会产生另外的一个猜想:如果青龙偃月刀之说没有定型,遭受影响最大的是什么?《三国演义》?不是,是。众所周知,关羽死后的几千年里,随着广大人民群众对关羽这个“千秋忠义”人物的怀念及历代统治者的政治需要,为关羽立庙成为一种风气,关帝庙基本上遍布全国。试想:如果青龙偃月刀之说没有定型,那关帝庙里的关羽塑像旁边就不可能出现青龙偃月刀。修建关帝庙的工匠们不太可能因为自己的突发奇想而自作主张为人平白无故加上一把刀,而且还要能得到所有关帝庙的响应,让其遍布全国,成为关羽的专用品。而要想能得到所有关帝庙的响应,我们不妨三种假设:一是统治者指定,二是民间传说,三是文学作品。第一种可能性不存在;第二种可能性很小,中国的民间传说诸多而凌乱,流传面不是很广,又缺乏统一性,不太可能造成如此大的影响力。第三种文学作品的可能性最大。从以上的分析看,诗词、散曲的和元杂剧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而且在这些作品中对于关羽使用的兵器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描述,那么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一部伟大的文学作品出现。这部伟大的文学作品只可能是《三国演义》,也只有《三国演义》这部文学巨著才能做到这一点。
随着《三国演义》的深入人心,青龙偃月刀才得以定型并为人们所接受,关帝庙里才会出现青龙偃月刀。这样一来就比较好办了。可以对全国的关帝庙进行一次普查,并通过地方志及相关的诗文 四.为什么是刀而不是别的兵器 青龙偃月刀既然是虚构的,还会带来另外的一个联想:为什么是青龙偃月刀而不是别的兵器呢?从《三国演义》中可以做出一个大概分析:首先,围绕这把青龙偃月刀,作者设计了很多精彩情节:刀挑锦袍、单刀赴会、失刀夺刀,这把青龙偃月刀在小说中出现的时间比关羽还要长;第二就象先生所言:“在中国古典文艺里极讲究人物手里的玩意儿。别看是一刀一枪,它们往往成为人物性格的鲜明标志??????这种人和物的和谐统一的,是我国古代优秀作家的艺人们在长期艺术实践中逐步摸索出来的,今天仍有借鉴的意义。”(之所以要侃到这个小话题,是怕有一天又有人写出一篇“关羽为何不用狼牙棒”之类的奇文来,那比论证曹雪芹是胖子还要恐怖。)
关羽是否用刀作战一直是个疑问
论关羽的实力
1 刺颜良 有人借此认为关羽用矛槊等武器 但依我之见 1.刀也可以刺的 2.关羽速度快 颜良 所以称刺,那时没青龙偃月刀,关羽有可能是用矛或戟,然后身上佩带环首刀或斩马剑。
2 作为大将 有奇怪的兵器不作为怪 习武选兵器有个人习惯问题 这些猛将都是自幼习武 不同于一般士兵
3 有可能是关羽用矛、戟来刺颜良猝不及防,再用环首刀或斩马剑斩颜良首级。
网友原创解析
1, 三国志中的确说关羽&刺&颜良,但却也说&斩&其首而回.所以单凭这一个&刺&就推定关羽是用&矛&或&戟&实在太草率.
2, 剑,因其刃短(汉高祖的剑就只有三尺长,汉时的尺还比现代尺要短),它的作用主要是近身防卫性质.在战场上厮杀用这样的兵器是很吃亏的.记忆所及,除了主帅之外,还没有那一个冲锋陷阵的猛将是用剑的.
3, t8y8p8兄所言&在三国时代还没有出现象青龙偃月刀一样的长柄大刀。这种偃月刀出现在唐、宋时期,主要是用来操练,以示威武雄壮,并非实战使用&.
据我所知,这种长柄上安有的武器,它的出现可以追溺到西汉.当时,为了抵御骑兵,出现了一种在双刃大型剑上安上长柄,称做&&的新式兵器.其实,这种兵器和单刀,大刀以及双刃二郎刀是同出一宗的.这种&斩马剑&的其中一个使用方法就是&刺&.而郎君胄的《壮缪侯庙别友人》中的 &一剑万人敌&,以及众多史料中对关羽是使用砍劈类兵器或是刺杀类兵器记述的混乱或许是因为在那时关羽的兵器是兼备了这两种兵器的功能,就是&斩马剑&.
4, 关于的重量,
&关羽传&没有提及,但从&典韦传&中可得到旁证.
&韦好持大与等,....,提一双戟八十斤.&这里的&与长刀等&的意思当然就是&和长刀相等&,而不是&与长刀等等&.因为记载中典韦是从来没用过长刀的.可见,当时不但已有长刀,而且普遍有八十斤重.
但是,当时的八十斤究竟有多重呢? 据史学家考究,汉代一斤相当于300克左右(不知出处为何),如果相信这一换算比例的话,八十斤就等于四十八斤左右.一个普通的美军陆军士兵的装备是65至98英磅,约合成58至88斤.这样比较之下,四十八斤的兵器就不是那么不可思议了. 如果对之前所提的换算比例存疑,可用另一旁证. 1964年,成都太平乡出土了一件弩机,上有铭文&...十石机...十五人开...& 当时的衡制是:1石=4钧=120斤. 即15个兵士开1200斤,平均每人开80斤.虽然未必是十五人同时开一张弩,或许有别的开弩机制,但如果一个兵士可开80斤的弩,那么关羽不会比一个小兵差吧.况且能使八十斤重的,为何独关羽就不能使八十斤重的刀?
5, &偃月刀&是从&斩马剑&发展而成,流行于北宋时期.它主要是在两侧加上两块金属圆片,故名&偃月刀&.一则以增加刀的重量,二则加大对刀身的保护.此时的&偃月刀&多用于对付装甲骑兵的进攻.基本战术是,先是用大刀劈砍防御比较弱的马腿.然后,对准骑兵的胸部猛砍.按照这一战术,就曾命令士兵&不要管马上面的上的人,只瞄准马腿!&而大获全胜.大概就是用了汉时有的武器而冠上汉时没有的名字来描述关羽的兵刃,引出了误会.至于&青龙&之说,大概就是罗的艺术加工了.罗给关制作的形象是&好着青衣&,那么,给他一把&青龙&刀就合情合理了.
青龙偃月刀是重器械之一,其刀法是三国时关公之刀法。青龙偃月刀朴实无华,注重实战,招招式式非打即防,防中寓攻,防攻并举。走式行刀式急招险,招威式猛,硬拦,势不可挡。
青龙偃月刀之练习需有好的身法,刀身合一,方见 神韵。青龙偃月刀之技法主要有:撩、劈、砍、抛、削、抹、剁、挑、斩等。
青龙偃月刀是明清考武举的举重器械
关公1700年历史的青龙偃月刀刀锋向东,现存放在城楼上,成为镇关之宝。不过关羽使用的青龙偃月刀确是虚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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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1岁4个月LV.2
  我是81年夏天出生的。据说那年重庆发了几十年难见的洪水。又据说大凡天赋异禀之人诞生时,总会有一些奇特的自然现象。比如武媚娘的七星连珠。就算是人家郭小四出生时,据说屋后也是“霞光满天”。于是我便固执的觉得那洪水与我肯定有非一般的关联。
  只是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思考:洪水代表什么呢?虽然以后的事实一再的想证明那水与好哭的眼泪和到初中还尿床的尴尬绝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我更愿意把它想象成红颜祸水之类风尘暧昧的字眼。
  托“计划生育”的福,我是父母唯一的孩子。为孩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典型中国式的爸妈疼我疼到不知该怎么疼的地步。
  曾经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偶然发现爸爸的手臂上有一块小小的疤痕,于是就问他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摔过“嘣嘣”(方言:摔跤),他摇摇头,神情竟有些悲伤——当然这些带有强烈感情色彩的描写很有可能是我的记忆出现了偏差——总之,他覆到我耳边,神秘的说道:“那是你妈妈趁我睡着的时候用烙铁烙的!”
  大家尽可试想如此血腥暴力的场景在我幼小的心灵里产生了怎样的风暴。我只依稀记得当时震惊害怕得连话都抖不清楚了(虽然那个时候我本来就口齿不那么灵光),我恐惧的,愤怒的纂紧了小拳头,战战的问:为什么她要这样啊?爸爸不回答了,只是幽幽哀哀的再次摇摇头。
  自那以后,我至少有半个月没有和妈妈亲热,甚至一看到她就赶紧躲开脸。怕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恨。我捏紧拳头噙着眼泪一门心思想要为爸爸报仇。我恨妈妈恨到连她的东西都不愿碰的地步。终于有一天,妈妈找了个时间把我叫我跟前,非常困惑非常严肃的问我这段时间到底怎么了?我恨恨的抱着豁出去的心态把爸爸的话一古脑的全说了出来。我义气的决定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再用烙铁碰到爸爸一丁点。
  然后,妈妈压抑着濒临爆发的情绪又叫来了爸爸。再然后,在妈妈愤怒的咆哮声和爸爸唯唯诺诺的解释中,我终于明白了那个疤只是“打一种针以后留下的”(牛痘疤),而且每个人或大或小都会有一个。而爸爸如此天马行空的谎言只是想争得我多一点的亲近。
  这件事因为其营造的血腥气氛和荒唐的原由在我脑海里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以至于多年以后朋友们笑我单纯,好骗,缺心眼等等之类的时候,我总会第一时间想起这件往事。三岁看老,古训使然啊!
  虽然父母爱我如斯,但,我还是寂寞。每天早上爸妈上班前总会在我床头堆满了小人书和玩具,并第一千零一次许诺星期天带我上动物园,即便如此,我还是总会哭个风云变色。我小,但不代表我什么都不懂。每当他们关上房门,屋里只剩下滴答滴答的钟摆声时,我总会升起无端的恐惧。那恐惧是没由来的,因为直到我长到十岁都还没任何人有兴给我讲过鬼故事,连狼外婆吃人的都没有——我父亲坚决抵制向我灌输任何儿童不宜的内容(他显然没意识到自己就曾经做过这样的事)。那恐惧是天生的,人是社会性的动物,离群索居的生活即便是个孩子也是惧怕的。我只有一遍遍的翻着那些被我的口水,午饭,橡皮泥弄得污七八糟的书页,一次次的辨认那几个仅有的我所知道的汉字。
  也正是因为此,关旭的到来得到了我热烈的,衷心的欢迎。
  那是一个星期天,爸爸请了单位的同事来家里做客。一客厅的叔叔阿姨吵得我没法玩。忿忿的丢下小沙铲,我走到一边捞起一本书拐进了厨房。那时候的房子也就一室一厅,厨房是用阳台改造的,烧的是煤气炉,锅碗瓢盆泡菜坛把小小的空间挤得只有转身的缝隙。妈妈一个人在那巴掌大的地方挥汗如雨。爸爸则在客厅陪客人海吹。我挤到妈妈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角:“妈妈。”
  妈妈回了回头,“月月你跑这里来干嘛?快出去,油烟呛人呢!”
  我扬了扬手里的书,继续扯着衣角:“妈妈,你给我念故事听。”
  妈妈擦擦汗,温言劝道:“妈妈现在正忙着呢,月月先出去跟叔叔他们玩,等下妈妈出来再给你念故事好不好?”
  我丝毫不为所动:“不嘛,我就要现在听故事!你念给我听!”
  妈妈转身拿出酱油:“月月乖,先出去。妈妈现在没空!听话!”
  多年以后我问起过爸妈,小时候他们最希望我成为什么样的孩子。他们相视一笑,异口同声的说:“听话的孩子。”原来这就是他们对我最大的期望。只可惜,从我有记忆起,这个形容词就鲜少用在我身上。
  所以当时我对妈妈的解释根本充耳不闻,坚韧不拔的持之以恒的扯住妈妈的衣角:“我要你给我念故事!我要你给我念故事!我现在就要听就要听嘛!”
  真的,我是从小就不懂什么叫察言观色,不是象他们后来所说的粗神经。
  于是,五六分钟后,客厅的各位嘉宾有兴聍听到了秦家有史以来最最振聋发聩最最绕梁三日的打雷声。用打雷来形容我的哭声一点也不为过,当初我呱呱坠地时,一干亲友在产房外听到我的哭声都笑开了眉:生了一大胖小子!
  当脆弱的窗玻璃都不自禁的战抖了一下时,鼎沸的客厅迅速没了声响。爸爸在第二个惊雷响起前冲进了厨房。
  场面是惊人的。妈妈高举着锅铲,愤慨中带着惊愕。煤气炉扑扑的暴着火苗,那通常是气用光前的信号。锅里的炒肉丝硬硬的贴着锅底,渐渐散发出焦焦的味道。我两手自然下垂,脚边躺着一本可怜的《安徒生童话》,小脸呈45C角上仰,眼泪蹦豆似的汇成蜿蜒的小溪在我脸颊上欢快的流淌。我哭得那样尽兴,以至于完全没注意到爸爸的出现。我只知道胸口闷得好慌,我不得不大口大口的喘气,而呼吸却因为剧烈的悲恸显得愈发艰难,每吸一口气,胸腔带着后背都会引起强烈的震动。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妈妈她,她吼了我!
  长这么大,生平第一次开天辟地的我被大人吼了!我不记得当时妈妈说了什么,但我清楚的记得在那盏昏暗的15盏的灯泡下妈妈倒竖了眉毛,鼓大了双眼和她那尖锐的强烈不满的嗓音,以及高高举起的粘着一条肉丝的锅铲。
  那一刻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真真实实的害怕。我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会那么生气,而那油腻的锅铲和似有似无的焦臭味让我第一时间想到了爸爸那个关于烙铁的事件。其实我那时并不认得焦味,只是本能的联想到记忆中最恐怖的事情。
  很久很久以后,我渐渐没了声响,因为我哭累了。透过泪眼慢慢的我看清楚了,原来我已经大人被带到了卧室。这时我感到有人在戳我的肩膀,动作很轻,似乎怕弄疼我。回过头,那是一个跟我一般大小的男孩。如果要我用小说里的那种种优美的字眼去形容这个男孩的外表,那就是屁话——我是六年纪以后才知道什么是双眼皮什么是单眼皮的人。事实上我只记得他当时看我的眼光有一点复杂,同情怜悯中带着一点畏惧。
  然后他开口了,小心翼翼的:“要不要手绢?”
  之所以会记得这样清楚是因为他,当时,说的,是一句,普——通——话!我们重庆人除了在生死攸关的场合平时是绝不会打死也不会不会就是不会那是能力上的不会而不是单单意愿上的不会用普通话交流,而那时候我才黄瓜刚发了点芽,自然不知道以后那些攸关生死的场合是怎么回事,也就是完全没在生活中听过一个人说普通话。所以我的注意力一下子就集中在他身上,基本上在十秒之内把刚才惊天动地的豪哭忘得一干二净。
  我吸吸鼻子打量着这个操洋话的异种,以纯正的重庆话问道:“你是哪个?”
  可能是因为我的声音已经完全哑了,也可能是他没听懂我的方言,他自顾自的掏出一方手绢对我说:“擦擦吧,你掉了好多的眼泪哦。”
  我严肃的盯住那张手绢,脑袋由于长时间的缺氧弄得有些反应迟钝。
  他看我没动,就自做主张的展开手绢,轻轻的,慢慢的,在我脸上擦拭起来。
  我有些飘忽了,当然这与他的动作无关。我哭久了就会累,就会想睡觉。这一特性保持到我成年,并有相伴终生的可能。而他的动作是那么的轻柔缓慢,更让我有些迷糊了。
  这时候他又向我走进了一步,白衬衫的领子很干净,脖子上也没有可疑的“黑色项圈”。我眨了眨眼,头更重了……
  “你,你想睡觉了吗?”
  他的声音从耳朵上方传来,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牛奶味,淡淡的……他的身体热呼呼的,软软的……恩……就这样,别吵我了……
  “秦月……秦月……哎呀……”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只知道等我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了床上,右手紧紧拽着某人的衣袖。一抬头,就看见那个陌生的小男孩恬静的睡在我身边,左手还色胆包天的放在我的小肚皮上。
  情况似乎有点……有点……恩……我那迟钝的,一直到初潮以后才慢慢苏醒的女性知觉在那时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打瞌睡呢,所以以我当时的阅历跟智慧是想不出有哪点不对劲的。于是我打了个呵欠,翻了身,努力朝他怀里钻了钻,恩……暖烘烘的,还有肥皂的气味……舒服……呵呵……
自那次以后,我们家的常驻人口就多了一个姓关名旭年龄5岁籍贯北京的汉族小男孩。他的爸妈都是北京人,才调来重庆工作不到一周,而那天我们家的大宴宾客就是给他们一家的洗尘宴。虽然由我弄出了点小插曲,但在把我们两个小孩丢到卧室之后,大人们还是非常之尽兴的闹到了半夜。中途我爸进来把我和关旭抱到了床上,并嘱咐那个誓用生命捍卫大人命令的胆小鬼好好看着我,别让我踢被子或是滚下床。于是关旭就一动不动的坐在我身边看着我睡觉,直到他实在熬不住才才倒下来和我一起睡的。
  很多年以后我还会拿这件事来笑他:“你是猪啊,叫你看着你就看着,也不嫌无聊!标准的狗腿子!”
  他就好脾气的笑笑,漫不经心的状似玩笑的答:“我从小就听话呗,再说看你是一辈子都看不腻的。”
  那晚宴会结束时苏阿姨——也就是关旭的妈妈,他爸爸已经醉得人事不醒了——和我妈妈来到卧室。看到我们相亲相爱的睡姿,妈妈立刻眉开眼笑的对苏阿姨说:“呀,看来小旭跟我们家的小月很投缘呢!别打扰他们了,今天就让小旭在这边睡吧,反正明天你们俩都要上班,把孩子一人放家里还不如让他们在一起有个伴呢。”
  苏阿姨沉吟良久,实在不舍得叫醒睡得正香的儿子,只好一个劲的说麻烦你们了。
  之所以我能知道得如此详细,源于我妈后来不止一次的向我表功:“看吧,若不是你妈手腕高明,你怎么可能在那么小的时候就把人家小旭攥在手心里了?”
  有没有攥在手心,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从那天起,我的生活不再象以前一样单调寂寞。多了一个关旭,对于我,就象多了一个世界。
  在他与我同床共枕的第二天,我就迈出了走向那个世界的第一步。
  清晨醒来,爸妈已经上班去了。他坐在床尾,看到我醒来,立刻讨好的笑了笑:“你醒啦?秦叔叔和方阿姨叫我留下来陪你玩。我们先吃早饭好不好?”说着眼睛向客厅瞟去,油条和豆浆的香味正浓浓的从那边传来,我也正是被这股香味唤醒的。
  有吃的总是令人高兴的,我点点头,翻身下床。客厅一角的脸盆里有打好的洗脸水,牙膏和漱口水也都准备好了。刷完牙,我转身去取毛巾,就看到他规规矩矩的站在我身后。思想斗争三秒钟后,我非常非常大度的把自己的小牙刷递给他:“给你用!”
  他似乎吓了一跳,迟疑的摇摇头:“不……这,这是你的……”
  我拍拍他的肩膀,认真的恐吓道:“说了给你就给你啦!早上不刷牙就吃东西会长虫牙的!看过‘小白兔’儿童牙膏的动画吧,那些小虫子会把你的牙齿啃出好多小洞洞!以后你喝水都会从那些洞洞里流出来,你就再也喝不进肚子里,然后就死掉了!”(我不得不再次非常无奈的插花:秦月所说的动画,就是那个牙膏的广告。内容是一个小白兔从来不刷牙,结果有一天牙疼去看医生,一张开嘴,牙齿上面有好多黑色的狰狞的小虫,把牙齿啃了很多的小洞。由于从没得到过正确的解释,从没得过虫牙的可怜作者,直到大学都还以为虫牙真的就是被一些小虫子啃出来的-_-|||最经典的一句话,就是我问一个有虫牙的同学:那些虫子只啃牙齿吗?他们不咬你的舌头吗?)
  他似乎被我的话吓到了,脸色有些发白,犹豫了一下终于接过了我的牙刷。走到水槽边极其认真的刷起了牙。趁着这个时间,我洗好了脸,爬上了饭桌旁了高背椅。
  “你叫什么名字?”吃饭的时候我才想起这个问题,用儿童特有的优于大人的语言领悟力学来的普通话问他。
  “关旭。”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就是早上的太阳。”
  我还真扭过头看了看窗外,可惜只看到对面大楼灰扑扑的墙,然后才自报家门:“我叫秦月。”也想向他那样补充点什么,憋了半天才说了句:“妈妈说我是晚上生的。”
  这样,我们就算认识了。我有些开心,因为关旭是我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在那之前,我短短的生命里只有爸爸妈妈和并不常见的爷爷奶奶,第一次有一个同我一般大小的人出现在我生命里,小小的心灵里竟涌出了些许惺惺相惜的情怀。我慷慨的决定,让他跟我一起分享我的每一份快乐。
  “吃完饭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玩!”我一口喝完豆浆,豪气云天的对他说。
  他有滋有味的嚼着油条,口齿不清:“什么地方啊?”
  “你快吃,吃完了我们就去!”
  不久,他也吃完了,还很乖的把碗碟收拢放在一边。这时候我已经打开大门很不耐烦的等着了。
  他看见我站在门边,又吃了一惊:“你要出去玩吗?”
  “当然!家里有什么可玩的啊!我告诉你,我们楼下有好大一堆沙,每天都有好多小朋友在那里玩,我从窗户里看到的!一直都好羡慕他们!现在你来了,我就带你一起去玩,我们可以在上面做房子……”
  “可是,可是秦叔叔叫我们不可以离开家的……”他怯怯的,犹豫的打断我的话,不过那眼神里的渴望已被我瞧得分明。
  “没关系,又没多远啦,他们要中午的时候才回家,我们去玩一会就回来,他们不会发现的!”我极力怂恿着他,为着自己第一次没有父母陪伴离开家门而雀跃不已。
  他想想,再想想,终于一步一步的朝我挪了过来,走出了家门。正当我开心的想要把门带过来时,关旭异常睿智的想到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你的钥匙带了吗?”
  钥匙?……钥匙!!
  我张大了嘴,终于想到为什么在他来之前我从没偷跑出去玩的原因——我,没有家门的钥匙。爸妈曾经十分严肃的告诉过我绝对不允许在他们上班期间离开家,他们说我没有家里的钥匙,出了门就再也不能回来,只能被别家的大人捡到然后丢去垃圾堆。那垃圾堆是极臭极脏的,我无论如何也不想被丢在那里,所以从没想过要偷跑出去。可是,现在多了一个关旭啊……多了一个人,我应该就可以出门了吧……
  关旭见我沉默不语,就惋惜的说道:“没有钥匙的话,我们就不能出去了。还是就在家里玩吧?”
  倏的,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我的脑海,我扬起大大的笑容,快乐非常的盯住他:我终于想到为什么有两个人我就可以出门了!
  “你就在家里看门,我一个人出去玩好了。等下我回来的时候你要给我开门哦!”
  二十分钟后,我叩开了家门。
  关旭睁大了双眼,一动不动的站在门边,甚至都忘了要让开道让我进屋。大概是太过震惊了吧。
  我扶着右手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爸妈都不在哭给谁听?
  “让开……”伴随着吸气声,我的声音的颤抖的。
  等我慢慢坐到沙发旁的小凳上后,关旭才慌慌的关了门凑过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他的表情就象自己被伤了一样。
  我低头,右手臂上的殷红的确触目惊心。几道长长的划痕渗着豆大的血珠,夹杂着许多细小的沙砾,没擦破的地方全是一片暗红。最开始的麻木已经过了,现在我痛得都不知道该有什么表情了。
  那是我第一次受伤,在第一次大哭的第二天,所以我的记忆能如此清晰。之前的生活或许由于年龄太小也或许的确乏甚可呈,留下的记忆都是模糊的,混沌的。而自从有了关旭,就好象有人哗的拉开了厚重的窗帘,阳光,空气,雨滴,外面的喧闹,甚至楼上偶尔抛下的生活垃圾,一下子通通涌入了我的生活。我试着冲破父母的重重防线向外面的世界踏出了一步又一步。而我的每一步,都是在关旭的陪伴下迈出的。也许从那时起,我的笑,我的泪,我的一点一滴都慢慢与他渗在一起,直至彻底交融,直至成为彼此生命的一部分。
  后来,我忍着痛告诉了关旭怎样跟那些孩子一起玩,怎样发生了冲突,又怎样被推倒在地以至擦伤了手臂。我们都那么小,完全不知道受伤后应该清洗然后上药。关旭只知道依稀想起他被蚊子咬了以后他奶奶总会在小红疙瘩那里涂一点口水,说这样就会不痒不痛了。于是他就要给我涂口水。我想了想也就硬着头皮答应了。
  可是当他用蘸着唾液的食指覆上我的手臂时,我一下大叫着把他推开。他的动作是很轻,可是对于我那已经红肿起来的皮肤而言,仍是痛到钻心。这时,我再也忍不住的泪如雨下,压抑着痛苦而小声的抽泣起来。
  关旭完完全全傻了。他微张着嘴面如死灰,食指上还沾着我的血迹。用他后来的话说,他那一刻只觉得到了世界末日。
  我不停的哭着,无措又无助。手臂的疼痛没有丝毫减轻,我甚至觉得我就会这样死去。那是多么令人惋惜的事啊!花仙子我都还没看完,壁橱里的威化饼干还剩一半,而爸爸答应了我这周会给我买那种金灿灿的象硬币一样的巧克力。就这样死了,我会多么的不甘心啊……
  突然,一个温温软软的东西触到了我的伤口。我先是下意识的闪了闪,但接下来,那东西象羽毛一般轻轻柔柔的划过手臂,不但不疼,反而激起了我一身鸡皮疙瘩!
  我愕然的看着关旭,他正俯下头,用他的嘴唇和舌头舔着我的伤口!我惊讶得都忘了哭泣。好半天,我终于回过神来推开他:“那里有泥巴,很脏的!”
  关旭吐掉血水,拭拭唇,战战兢兢的问我:“秦月,还痛吗?”
  他生平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唇角还挂着一丝血,我的。三
事后当然被父母狠骂了一顿,并在涂红药水的时候发出了杀猪般的嘶吼。这似乎是我跌跌撞撞童年生活的开始,自那以后,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几乎所有的关节都被我摔了遍,刺辣的碘酒红药水成就了我的梦魇。幸而不是疤痕质体质,加上年纪小恢复得快,并没有留下什么需要遮掩的痕迹。
  在我第N次让关旭待在家里看门自己一个人偷跑出去然后摔个血肉模糊的回来之后,我爸妈认命的意识到:这孩子的本性终于露出来了。我爸摸摸我的后脑,叹气:“没摸到反骨啊?你怎么就从来不会听大人话呢?”然后他们把秦家的亮晶晶的大门钥匙交给了一个姓关的小屁孩,还让我出门后要紧紧跟在他的身边,不然就会有人把我丢去垃圾堆。
  这一举动引起了我强烈的不满。我恨恨的望着那个对大人只会笑脸相迎的胆小鬼,是他,把我爸爸妈妈的爱都抢走了!我不开心,很不开心!我讨厌听他用甜甜的普通话叫秦叔叔,我讨厌他在我不吃蛋白时抿成一条线的嘴,我讨厌他一出门就紧紧抓住我的手不让我跳着下楼梯或是在空地上疯跑。我对关旭的讨厌一天天增长,他说东我偏要西,他说吃饭我便要睡觉,他说看电视我便要看书。总之我就是要他跟我一样不开心,比我更不开心!
  看到我这个样子,爸妈曾想过把我送幼儿园,并且也这样做了。可是当天下午就把我抱了回来,并再也不敢把我丢出去了。因为我在那里整整哭了一天,哭到嗓子不能发音,哭到哭不出来眼泪。晚上我就去了医院打点滴:脱水。因为我的血管太细,又不按照医生说的握紧拳头,所以当关旭来看我的时候,我正鬼哭狼嚎的用我当时最严厉的语言在骂着医生:“哇……臭医生……烂医生……哇……哇……”
  关旭一见我哭就会慌,到现在都这样,于是他赶紧拿出手里的连环画报哄着我:“弯弯,弯弯,我们一起看猫猫好不好?”我从小就认为猫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动物,心情再不好的时候只要看到猫,不管是电视上的还是书上的,我都会傻呵呵的忘记继续生气。所以不到一分钟,我就关上了阀门,撅着嘴挂着泪,和关旭肩并肩的埋首于画报中。
  什么,他为什么叫我弯弯?因为那时候流行的一部赚足了人眼泪的连续剧《星星知我心》里面五个小孩中最时髦漂亮的那个就叫弯弯,而碰巧我们又知道一个词叫月儿弯弯,所以,弯弯,便成了我跟他的暗语。当然照现在的说法那也可以叫做昵称。你问我叫他什么?我才不要告诉你心情好的时候我叫他旭哥哥呢!
  不管怎样,我仍是讨厌他的。跟他作对是我的宗旨,惹他生气是我的目的。所以,当他长到7岁,告诉我他要去上学时,我的撒混耍赖完全是对即将失去这种有理想有抱负生活的失落和沮丧。
  “明天我要去学校。”
  那时我俩正在他家外面的小院看一群蚂蚁搬家,看到一半,他突然说了这一句。我想了想,点点头,并叮嘱了一句:“早点回来哦,妈妈说要给我们煮银耳汤喝。”
  关旭也点点头。然后又想到了什么,偷偷摸摸的一下又一下小心的偷看我。我们在一起话并不多,除了拌嘴的时候。而拌嘴也是少之又少的发生,因为他总是没我这样能言会道,三两句就以“才不是这样!”或者“我不跟你说”忿忿的败下阵来。所以,在我面前他总有些怯怯的,怕一不小心就惹得我雄辩滔滔的反衬出他的木讷寡言。
  我也抬眼觑了他半晌,把他欲言又止欲说还休的娇羞样瞧个够,才懒懒的开口:“好啦,那版‘花仙子’的不干胶就送你吧!”(不干胶:就是N年前流行的背面是黄色可以贴在任何地方的贴画,不知道其他地方叫什么-_-)那版不干胶是我妈妈买给我的,他第一眼看到就喜欢得要命,我当时很不爽看到他两眼冒桃心的痴呆相,所以坚决不让他多看一眼。
  果然,他听得我这样说,眼睛亮了一下,既而又暗淡了下来。终于,鼓足勇气的对我说:“小月,我去了学校,以后就不能陪你玩了。我得天天在学校上学了。上学,你懂吗?”
  我惊讶的抬起头,有些了然更多的是茫然地看着他。上学?……就是我经常看到的那些背着书包,戴着红围脖,吃饭时间才回到家里的那些小孩干的事?……天天在学校上学……天天……
  对我的智商我一向是很有自信的,那一次也不例外。只用了一分钟,我就彻底的想通了什么是上学并接受了关旭要去上学的即定事实,然后用行动表达了我充分的理解以及对此事的感想。
  我眯了眯眼睛,抓住他的衣袖——这个动作让关旭不怎么体面的向后退了一小步——
  “我也要去。”语气是沉着肯定的,充分体现出说话人的冷静与自信。
  “你,你比我小,没到7岁,他们不会让你去的。”与我相比,关旭的慌乱是多么的缺乏大将风度啊!
  “我要去!”我的话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小月,学校不是随便可以去的,而且那里并不好玩。你乖哦,我每天放了学就马上回来陪你玩,再等一年,一年以后我们……”
  我这个人什么都好,各方面素质颇优,就是有一点:没耐心。所以当关旭一开始唠唠叨叨唧唧歪歪,我也相应的酝酿起了情绪——吸气——go!
  “哇……哇……我要去!我要去我要去我要去我要去我要去!哇……我要去嘛!苏阿姨!!哇…………”
  接下来的场面热闹而熟悉。苏阿姨连滚带爬的从房里跑出来把我抱到怀里,一个劲的哄,关叔叔搓着手,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而懊恼无措,我爸妈又恰好在这个时候来接我回家,因不能把我从苏阿姨怀里扯出来而焦急的询问着。
  在一片混乱中,我还是看到了关旭。他站在一旁,没有向以往那样惊慌失措,只是微勾着头,眼光落在自己的鞋尖上。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那个样子的关旭,面无表情的沉默着,压抑着,连周围的空气也似乎随之凝结了一样。那个画面深深扎进了我心里,隐隐的带来疼痛。于是我停止了哭闹,挣扎着离开了苏阿姨的怀抱。
  “爸爸……”我走到爸爸身边,扯着他的裤腿,仰起小脸。我相信我那时的表情一定是肃然且倔强的。因为爸爸马上蹲下身,用最温和的语气问我:“小月啊,我们不哭了哦,爸爸星期天就去给你买那条公主裙!还是黄色的那条!好不好?现在我们回家了好吗?”
  先前就说过我哭过以后就容易累,脑子里通常成糨糊状,所以,当时我居然都没有仔细咀嚼爸爸的那个诱人的条件,而是直接的强硬的说出我的要求:“爸爸,明天我也要跟旭哥哥一起去学校!……上学!”
  看吧,我是真聪明啊,6岁的年纪就非常明白去学校和上学是两回事,这为我将来理解“go to the school ”和“go to school”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叹一个:天才啊~~)
  爸爸完全没想到我哭闹的原由居然是这样一个积极向上的目的,顿时感动得有些喜不自禁了。他抬头看看其他大人,接收到一片惊讶和赞赏的欢呼。
  “爸爸!”我继续扯着他的裤腿,我要一个回答,肯定的回答,而不是白痴的空洞的带着喜悦的目光。
楼主云淡风轻的日子~
宝宝1岁4个月LV.2
  妈妈也蹲下身,爱怜的摸着我的头发:“其实我觉得小月完全可以去上学了。”有妈的孩子永远是个宝啊!事后回想起这一段我总是感慨的擦擦眼角。
  “两位数的加法她可以做到36+36了,识字板上的汉字也都会读会写了。女孩子早点上学对她将来有好处。”妈妈微笑着望着我,眼里满是得意的自豪的光彩。
  “可是明天就去学校,手续都还没办好……”爸爸站起身,系统周密的考虑起了我的要求。
  “那好办!”关叔叔笑呵呵的拍了下手:“我跟二小的校长是同乡,我去跟他说说,一定没问题!况且我们小月这么乖,谁见了都喜欢啊!”
  “对啊,小月跟小旭一起上学,相互有个照应最好!小月机灵着呢,一定不会比那些7岁的孩子差!”苏阿姨和关叔叔本着事实出发的赞许让我爸妈心里很是惬意,加上我在一旁努力瞪大眼做出一副我很乖很聪明绝不调皮绝不给你们丢脸的样子,终于让爸爸笑着点了点头——
  “想读书是好事,明天小月就跟小旭一起去上学吧!”
  话音一落,我立刻转过头,遥遥的望向关旭。他还是站在刚才的地方,头抬了起来,眼睛睁得大大的,很有些激动。虽然当时我并不确定他表示的惊吓还是惊喜,但我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不管你去哪,我都不会放过你,缠你缠到死!
第二天我就和关旭一道在四个家长的带领下去了我未来的母校:实验二小。
  虽说有熟人担保,但因为我年龄不够,还是走了一个考试的过场。这是我事先不知道的,所以当关叔叔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考试”这两个字所带来的紧张。
  说来我天生就是读书的料。第一次上考场就知道要心慌气短冒虚汗,实在比那些十几二十岁的人表演得还要到位。
  “小月别怕,仔细听清楚题目就好了,都很简单,我们小月一定不会有问题的!”关叔叔慈爱的搂搂我,顺便帮我擦了擦额头的汗。
  办公室里有四个老师,两个带眼镜的,一个没带,还有一个没看清,因为前三个的表情太过严肃,以至于我心慌慌的低下了头。
  题目非常简单,念了几个类似“春夏秋冬”的字叫我写写,还考了几道算术题,最难的也就考到12+5吧,以我当时的能力理应全对的,但,那次考试最有深远影响的一点就是:我发现了一个对我而言极有可能是终生不断会重复犯的错误——8+4=?
  人的记忆力真的是非常奇妙,总是在最简单基础的地方存在盲点。譬如我永远都会在做8+4之前想想8+6等于多少,这样我才能得出正确的8+4=12的答案,否则我一定会说等于14。而关旭的盲点在他永远都记不住science这个单词,他只会先写成sicence 然后再涂改重写。至于肖微微,也就是我马上要遇到的即将陪伴我至大学的人,她则在写“藏”字的时候,里面那个“臣”永远少一竖,直接贴在“厂”的一撇上。
  自然这些都是我以后总结出来的,在当时我只是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懊恼着自己小小的失误。
  然后,一个带眼睛的大叔,后来知道是教务主任翻了翻名册,告诉我爸妈可以去一年纪三班报到了。闻言,我几乎当场跳了起来!三班??为什么会是三班??关旭可是在二班啊!!
  之所以没跳,是因为当时的气氛太过严肃,而其实在家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我,一出家门就只敢跟耗子借胆。从小不大出门的我,见了生人是害羞而害怕的。于是我只有咬着嘴唇,眼睁睁的看着关旭被他爸妈带进了我的教室……隔壁的那扇门。
  “我会每天等你一起回家的!”
  在踏进教室大门之前,关旭回过头说了这句话。而这个承诺,他坚守了九年。
  小学生的生活是无聊而新奇的。无聊是由于老师讲的许多东西自己老早就会了,新奇则是第一次和那么多小孩子坐一块。我们的班主任姓周,一个胖胖的中年女教师,一笑嘴角就有两个小旋涡。当她拔高嗓音,故做幼稚的说着:“小朋友们,你们好!我是你们的老师,以后大家叫我周老师好不好?”时,我的同桌,一个头发稀疏,衣着不怎么整洁的小女生正凑到我桌上放着的练习本前。
  “……什么月……”她看了好一会才说出这么一句,然后抬起头,用眼神询问着我。
  “秦月。我的名字是秦月。”
  “啊,秦月。”她推过自己的练习本,指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名字说:“我叫肖微微,你看,就是这么写的。”
  我低头看了看,除了第一个字勉强能看清楚是“小”与“月”的结合外,后面两个字就好象我写错字后涂的黑疤。我这人从小就有点清高,看到她有些发黑的衣领心里已经不大舒服了,现在又看到这副臭得让人伤心的汉字,就更不喜欢这个同桌了。我爸在我三岁的时候就手握手的教我写字了,“字是敲门砖!”他总是这样教育我,什么人写什么字,从一个人的字里面很能看出这个人的教养,而“没有教养”,则是那时候我所能领会的最恶毒的话。于是,对于人生第一个同桌的初次热情外交,我只是矜持的勾了勾嘴角,不动声色的朝椅背靠了靠。
  “唉,你看你看!”她把那两个练习本看了半天,突然很兴奋的叫了起来,“我有一个‘月’,你也有一个‘月’,两个月加起来就是‘朋友’的‘朋’!我们生下来就是‘朋友’哦!”说完,她很开心的看着我。
  我皱了皱眉,也凑上前去看,却再一次发现她的字跟我的比起来,丑上十万八千里。跟这样的人天生就是朋友?我很不甘心,更加的不开心。扭过头,我正想辩解什么,却不期然的看到了她的眼睛。那眼睛并不美丽,眼角还有些下吊,但因充满着期待而神采奕奕。在这样一双眼睛的注视下,那些伤人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我回过头,咬咬嘴唇,不情愿的说:“好吧,我们就是朋友吧。”
  肖微微夸张的拍了拍手,笑出缺了颗虎牙的牙齿。
  从此我成了肖微微的朋友,成为了她唯一的符合辞典条目解释的,朋友。
  我的光辉灿烂的时常引以为豪的小学生涯,由一场不怎么正规的考试和一个不怎么讨人喜欢的朋友拉开了序幕。
  每天放学,关旭都会跑到我们三班教室的门口,等着和我们一起排队回家。两周后老师们发现了这个秘密,关旭就扬起那张讨喜的笑脸说:“秦月是我妹妹,我得照顾她!”于是两个班的老师立刻感动得就差没有当场落泪了。
  “两兄妹都乖,全是粉雕玉啄的娃娃啊!”二班的高老师在我们身后做了如此的评价。可惜我听不懂那个形容词,只觉得那些老师看我们,特别是看关旭的眼神格外明亮,亮到闪闪发光,让我极不舒服。于是我就不大理他,上学放学都跟肖微微黏在一起,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完全视某人于隐形。
  而肖微微也的确能言善道,她家大人好象对她的管教极为放松,她能将《射雕英雄传》的情节分毫不差的讲给我听,还拿出她收藏的“不干胶”告诉我演黄蓉的美女叫翁美玲,她知道三角碑那里有家店的豆腐脑最好吃,只要五角钱,却是很大一碗。而我,是上了小学以后就被剥夺了看电视的权利,离开家门的范围仅限于从家到学校并且中途还要有人相陪,零花钱是不定期的,一角两角的碎票子有时半个月才能见着一次。肖微微的那张嘴是如此灵巧,再普通的事经由她的嘴里说出来,立刻变成天地下最最举足轻重的了。“啊?你居然没看完《射雕》?”“那家的豆腐脑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诸如此类,让我深深为自己浅薄的见识和毫无自由的生活感到自卑和自怜。同时也将我身体里的不安分因子调到了前所未有的活跃期。
楼主云淡风轻的日子~
宝宝1岁4个月LV.2
  此时,关旭的妈妈给他在少年宫报了一个书法特长班,他每天放学一回家就得在书桌前练半个小时的书法,跟我说话的时间越来越少直至完全消失。我感受到了空前的失落和愤慨。在这各种原因的混杂下,我人生中的第一顿“竹笋炒肉丝”有滋有味的出锅了。
  那是一个阴郁的下午,天空灰蒙蒙的,教室里的日光灯全都打开了都还是显得昏暗。老师在讲台上一遍又一遍的念着“九九表”,我张着嘴无声的附和着,没劲到底了!这时,肖微微悄悄侧过身,冲着我的耳朵呵气:“等会放学想不想去看森林?”
  “森林?”我惊讶的转过头,脑子里立刻浮现出童话书里那种种遮天茂密的大树,小矮人,星孩,渔夫等等等等充满着浪漫色彩的角色也一并迸了出来。“哪里有森林啊?”我压低了声音,可眼里的兴奋却是藏也藏不住的。
  肖微微骄傲的笑着:“就在我们学校旁边。出了校门朝左边走,那里有一条小路,就是通向森林的路!我很早以前就发现了!”
  “就在学校旁边?”我更激动了,连声音都有些颤抖。原来那些神奇的故事就可能发生在我的身边?真让人不敢相信!
  肖微微点点头,悄声叮咛我:“小声点。等会排队出了校门,我们就故意走得很慢,等他们都走都我们前面以后,我们就悄悄跑到小路上去。”
  我正准备叫好,却又咬紧了嘴唇:“关旭一直跟在我们后面,他肯定不会同意去看森林的。”
  肖微微也皱起了眉头:“就是你那个哥哥啊……”沉思片刻,她狡黠的笑笑,“不怕,等会下课我去跟他说!”
  度日如年的等到了铃声响起,不等老师喊完“下课”,肖微微就冲出了教室。不一会,她不动声色的回到座位上,平静的对我说:“走吧,东西收拾好了我们就快出去排队。”
  “去,去哪里啊?”我的心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她怎么还可以保持如此的镇静?她跟关旭说了什么?是不是我们去不成了?那她的表情为什么又是这样的平和?
  肖微微白了我一眼,“回家啊!还能去哪里?”说完又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就不做声了,拿起书包,乖乖走到教学楼门口准备排队。可是,左看右看,就是没见着关旭的影子。刚才经过二班的时候看到他们明明已经放学了啊?在我左顾右盼之际,肖微微走过来拉拉我的手,把我带到队伍后面,站好。
  “别出声!”她趴在我肩膀上对我说。我立刻停止了张望,跟着队伍一起慢慢的走出了校门。
  我和肖微微越走越慢,越走越慢,终于在一个拐弯前摆脱了大部队。她立刻拉着我的手,逃命似的朝一旁的小路跑去。学校的左面是学前班的教室,围墙旁边就是那条泥巴小路,平时小孩子都不敢走那条路,因为在路的入口就能看到一些灌木,显得格外阴森恐怖。此刻,我与肖微微正在这条光线极暗的羊肠小路上狂奔。
  “我,我不跑了……跑不动了……”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肖微微也停了下来,跟我一起弯着腰喘气。
  好不容易缓过气,我立刻拉着肖微微问道:“关旭呢?你,你跟他说了什么?”
  肖微微露齿一笑,“我跟他说我们班主任要留我们听写生词,叫他在教室里等等你。他就乖乖待在了教室没出来排队。呵呵,聪明吧!”
  我有些急了,不轻不重的推了她一把:“你怎么能叫他等?那他现在不是还在教室里吗?”
  “不会的!”肖微微有些受不了我似的叫道:“他等了一会就肯定会出来看看啊!看到我们教室没人就会自己回家了嘛!怎么可能有人笨到一直待在教室里都不出来呢!”
  我沉默了,想想如果是自己也不会那么傻呆呆的死等。肖微微重又拉起我的手,无限荣耀的向我介绍:“看吧,这就是我们的森林!”
那地方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小树林,周围没什么住家的,所以格外的空旷静谧。而天色变得越来越暗,最后终于完全黑了下来。
  我望望四周耸立在黑暗中的参天大树(以我当时的身高而言),止不住的一阵战抖。
  “我们快回家了吧。”虽然我极力想要装出大无畏的样子,可飘忽的语气还是出卖了我的胆怯。  
  “再玩会嘛,你看,这边有一种很奇怪的小虫子哦!”肖微微坐在草地上,低着头使劲的拨弄着什么,脸上的表情却是淡淡的无聊。
  我上前一步想把她拽起来,可她用手抱住树干,就是赖着不动。我再也不想耽搁,抓起书包向外走,“那你自己玩好了,我肚子饿了,我回家了。”
  “我肚子也很饿!可我不想回家!”肖微微突然在我身后带着哭腔喊了这一句。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她小小的身影淹没在大树的影子里,黑暗中只能看到那张脸上泪痕隐隐的反光。我有些不知所措了,就这么远远的站着,不上前,也不离开,远远的看着她坐在树荫下,流泪。
  “我都三天没吃晚饭了。”她吸了吸鼻子,声音低得好象是从地里冒出来的。“我爸爸一天到晚都在外面跳舞,从来不管家里的事情,也从来不跟我说一句话,我妈妈上三班倒,一会白天在家,一会晚上在家。她在家的时候有时会给我做饭吃,有时就一个人坐在床上哭,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打我……这几天她心情很不好,我根本就不敢回家……”
  我那时六岁,有一对把孩子放在心尖上疼的父母,一个年长自己一岁可供任意哭闹撒娇的哥哥。我还没看《万里寻母记》、《雾都孤儿》。我每天的三顿饭要爸爸妈妈连哄带骗的喂着吃。虽然我没挨过饿,但也能设想三天没吃晚饭是什么情形,还有时不时挨揍的痛苦。就算我不能理解这些,但当我一看到肖微微悲切的哭相和满脸纵横的泪水时,我只觉得一股酸意充斥在鼻腔里。
  我轻轻的走到肖微微面前,眼睛已饱含了泪水。
  “微微……”我唤着她,第一次用这样柔和的语气。我蹲下身,把手覆上她那双冰凉的沾满泥土的小手。她终于止不住的放开声音大哭:“我,我好羡慕你……秦月,我真的好羡慕你……你有一个那么好的哥哥……你爸爸妈妈从来都不打你……他们还要给你讲故事,带你上公园……你还跟我说你不喜欢吃榨菜炒肉丝,我有时候一个星期都吃不上一次肉……秦月……我真的好羡慕你……”
  我也哭了,伤心至极的流着泪。为自己第一个好朋友悲苦的生事哽咽不能语。
  “微微……别哭了……我分给你……我把爸爸妈妈关旭都分给你……还有关叔叔和苏阿姨……你没饭吃的时候,就到,就到我家来吃……我少吃一碗……我把我的给你吃……”
  十几年后,肖微微谈起了我们当天的情形。她点燃一只雪茄,慵懒的斜靠在沙发上,声音穿过袅袅轻烟,徐徐传到我的耳朵里。
  “秦月,我他妈永远都没办法讨厌你。”
  顶着满头星光,我蹑手蹑脚的溜到家门口。隔壁邻居家传来《天气预报》的伴奏乐,多年以后我知道了那是首叫《渔舟唱晚》的古乐,悠扬悦耳。可当时,那声声入耳的音乐,只一下又下震得我心口发颤。
  四点半放学,到现在已有三小时了。我扶上门把,有冷汗自额头流下。
  门没锁,我轻轻轻轻的将它推开——轻轻轻轻的——
  “小月!你去哪里了?”
  “小月你终于回来了!……小旭呢?你们没一起回来吗?”
  “小月你,你的衣服怎么这样脏?”
  “小月……”
  两对家长四个大人满堂堂的占据了整个客厅。八只眼睛目光炬炬的盯住我,满目的担心和焦急。我被这阵势吓了一跳,张张嘴,还是没能结巴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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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月!”我爸抓住我的肩膀,脸色铁青,“现在几点了??你放学后跑哪去了?”喷火的双眼锐利的扫过我满身的草屑和泥渍,吓得我都快不敢呼吸了。
  “别说这些了,”我妈一把扳过我的身子,“关旭呢?他没跟你在一起?刚才你关叔叔苏阿姨去学校看,你们两个班的教室都关了灯没人啊!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轰……血一下涌上了头,我被妈妈的话震呆了。关旭没有回来……放学那么久了他居然还没回来……“怎么可能有人笨到一直待在教室里都不出来呢!”肖微微的话在耳边响起,让我心惊不已。
  “他,他大概还在教室……”
  “不可能吧,我们刚才去的时候,整个教学楼都是漆黑一片,小旭不可能一个人待在里面吧?没灯没暖气的……”苏阿姨边说边睁大了眼,扭过头望向关叔叔。
  我爸刷的抓起衣架上的大衣,拍拍关叔叔,两人立刻消失在了门口。
  留下两个妈妈,一个捂着胸口瘫坐在沙发上,一个狠狠的瞪着我,眼光几乎能将我杀死。
  我浑浑噩噩的站在屋子当中,不敢说话不敢动。关旭是北方人,所以重庆的冬天对他而言,实在是太冷了。这不是病句。北方的冬天气温是低,可他们家家户户都有暖气,只要坐在室内不出去,根本感觉不到寒冷。可重庆没有暖气,教室里也不许用电炉,当时是十二月底快过元旦的时节,到了晚上几乎接近零度。关旭这个冬天已经感冒三次了,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听见他咳嗽,还问我要手绢擦鼻涕。
  我搓搓冻得通红的手,打了个喷嚏。
  爸爸再次回到家的时候我已经洗完澡换好了衣服,并在妈妈严厉的目光下交代了出逃的前因后果。还没等妈妈对此次作案做出一审判决,爸爸就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嫂子,那个,你跟我马上回你家拿病历,小旭烧得厉害。惠(我妈妈的小名),收拾几床铺盖(被子)赶紧去工人医院,关哥在那边等着的。”爸爸边说边抹了一把汗,喘息未定的样子。
  我们三个全都站了起来,两个母亲闻言,来不及说什么,立刻穿衣服的穿衣服,抱被子的抱被子去了。我楞在原地,只觉得胸口闷得不能吸气了。
  爸慢慢走到我面前,低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啪——
  天旋地转。我茫然的摔在地上,只觉得右颊一片火辣。
  “别打孩子啊小秦!”苏阿姨正在门口穿鞋,什么都顾不得的冲过来抓住我爸的手。
  “嫂子,对不起,都是这孩子害的小旭发烧。真的对不起……”
  “孩子还小,能懂什么啊!小秦你别……”
  “秦风!小月这么小你都下得了手吗?她才多大啊!有什么你好好说不行吗!”
  苏阿姨在拉爸爸,妈妈把被子摔在爸爸的头上,妈妈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苏阿姨把爸爸拉出了门,妈妈把我抱上床捂好被子,妈妈叫我好好睡觉,什么都别想了。灯关了,门关了,一切都静了。
  这些我都知道。
  我躺在床上,右颊一片火辣。我静静的躺在床上,右颊一片火辣。
  一滴,两滴,三滴……
  泪水流到耳朵里,流进头发里,流到枕头上。
  对不起,对不起,关旭对不起……对不起……关旭……我真的不想你生病啊……对不起……
  真正的风暴是在半夜来临的。
  “……小月……起来……”
  迷糊间,我被人推醒了。我揉揉眼睛坐起身,是爸爸。
  他坐在床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把衣服穿上。”
  我慢慢的摸出被窝,一件一件的套上衣服。在这期间我看到床头的小闹钟,晚上三点半。没看到妈妈的身影,应该还在医院吧。我扣完最后一颗扣子,突的明白了什么,怯怯的缩到了床边,只睁大眼睛死死望着面无表情的爸爸。
  “你妈妈已经告诉我下午的事情了。”爸爸缓缓的开口,日光灯从屋顶撒下,在他脸上形成一片阴影,让我无法看到他的眼睛。“以前就告诉过你,放学以后要直接回家,绝对不许到处乱跑。对不对?”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颤颤的点点头。
  “也告诉过你,无论做了什么,绝对不可以撒谎。对不对?”
  我迟疑了一下,想解释,可一抬头看见爸爸那张脸,只得仓皇的再次点头。
  “好,你知道自己错在那里了。关旭一直在教室等你,就因为你们告诉他你们会晚点下课。结果他烧到40度,医生说再晚点送过去就可以转成肺炎。小月,关叔叔和苏阿姨有多疼你就不说了,关旭对你怎么样,你也很清楚吧?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不是首先给你,任你打任你骂从来不还手……”
  我吸了吸鼻子,眼眶就红了。一想到关旭烧得满脸通红的样子,我就想哭了。
  “……小月,过来。”爸爸的语气始终没有改变过,低低沉沉,不急不许。
  我下了床,一步一步挪向爸爸……
  啪——
  一跟竹蔑子狠狠的落在我左腿上,只一下几乎让我痛得喊出声。
  爸爸无言的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一跟竹蔑子,只小拇指粗,打人时却可以痛到钻心。
  “叫你撒谎……”
  啪——
  “叫你跑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去……”
  啪——
  “你妈跟苏阿姨都急哭了……”
  啪——
  “叫你不听话……”
  啪——
  啪——
  啪——
  我记不得那天一共挨了多少下,只知道第二天妈妈看到我腿上的伤痕后哭着跟爸爸大吵了一架,只知道直到三天后我才能下床去看关旭。
  两条腿都肿了,一道道细长的血痕。就是那种皮下出血,稍一用力外皮就会被蹭破,血就会流出来那种。我们重庆人称这种伤痕叫“猪儿子梗”。
  我妈哭了,苏阿姨哭了,我爸,也哭了。
  可我没哭。真没哭。我爸打我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关旭,想他烧得嘴唇起壳的样子,想他大病一场后风一吹就倒的样子。他比我惨,所以我没哭。从小到大我爸打我的两次,都没哭。
  只是第四天当我一瘸一拐的走到关旭病床前,看见他扭过头给了我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看见他瘦得快凹进去的脸颊时,我哭了。大哭特哭。埋在关旭的被子里哭了好大一片湿濡。
  关旭就轻轻的拍着我的头,沙哑的劝着:“弯弯别哭,我没事,一点都不痛,真的,弯弯我什么事都没有……”
那年的寒假却是过得格外的舒心,原因无它,就是我得到了有生以来的第一个双百分!(你管我是不是最后一个!)而关旭的成绩也是相当不错的。于是完全可以用“两小孩的幸福生活”来形容我们的那个寒假。动物园公园随我们去,气球糖葫芦随我们要,平日里眼巴巴渴望的玩具小人书都拥到了怀里,那心情才叫个阳光灿烂啊!
  也因为此,在我小小心灵里有了第一次懵懂的认知——成绩好=玩得好。在今后的十几年的时间里,为了达到更伟大的目的,为了得到更丰厚的回报,我卯足了劲削尖了脑袋往前冲,近看南开(重庆市重点中学),远望清华,志向之崇高,毅力之顽强,令无数学子竞相模仿,令众多老师交口称赞。而这个寒假,则是一切美好生活的源头。
  只是在年三十的晚上,叔叔伯伯婶婶阿姨十几个人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着团年饭时,一张小小的,不怎么干净的脸蓦的浮现在我脑海里。
  “我有时候一个星期都吃不上一次肉丝”
  过年的时候,她应该能吃上肉丝了吧?
  回到学校,肖微微满面红光的拉着我得意的向我展示她的新衣,急吼吼的将她过年得了多少压岁钱,买了什么小玩意一古脑的讲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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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笑了,不管是哪个家,过年总是幸福快乐的。这个认知温暖了我好几年,在这几年中,我跟大多数孩子一样,单纯快乐的成长着,剔掉时不时出的一点小状况,我的生活应该算是完美的了。
  而所谓的小状况,无非也就是摔点跟头,擦破点皮,断断骨头之类的。最惨烈的一次是从三楼的楼梯上滚了下来,还好只有八级台阶,虽然摔得面目全非,折了右臂,但总算没伤到我吃饭用的大脑,去医院打上石膏后就大摇大摆的重回校园。且因为右手不能动弹,笔记作业通通全免,乐得我合不上嘴。只是有一点让我十分恼火——每次我一进教室,那些讨厌的可恶的没品的臭男生们就会阴阳怪气的捏着鼻子冲着我叫:“啊!!鬼子进村了~~~!”
  我把书包往桌上一甩,恨恨的问肖微微:“我这个样子很象日本鬼子吗??”
  肖微微的表情有些为难,思忖半天才犹犹豫豫的说:“不然,你叫你妈妈别再给你擦蓝药水了吧……你鼻子下面摔破了,擦在那里……真的不大好看……”
  “哼!”我气呼呼的扭过头,不理她。
  下午放学回家,我又象关旭提出了同样的问题。关旭认真的审视了我人中上被涂成漂亮的暗紫色的伤痕,沉吟,然后无比真挚诚恳的告诉我:“别人摔成这样,一定没你好看!”
  我眨眨左眼(右眼有伤呢,稍稍扯一下就痛),不甚明白的问:“真的?我摔的……是最好看的?”
  关旭重重的点头:“真的。我绝对不会骗你的!”
  于是我就安心了。随你们怎么说,我就是最好看的丑八怪!关旭绝对不会骗我,永远不会。就算我求着他逼着他打着他叫他骗我,他也不会。
  许多年后当我因为左腿小腿骨折躺在医院的时候,在探视往来的人群里,我没有看到关旭。上午,下午,晚上,整整一天关旭都没有出现。我妈实在心疼了,骂着哄我:“看你摔成什么样了!人家小旭是体谅你,知道你不愿让他看见你现在这副蠢样!快把饭吃了,早点好了早点出院,啊?”
  我拒绝这个可笑的理由,也拒绝吃饭。我知道关旭在生我的气,但我不要他生气。所以我不吃饭,不说话,只见到关叔叔苏阿姨的时候,偷偷掐自己一把,眨巴出几滴眼泪做出一脸痛苦状。当晚,关旭黑着一张脸走到我病床前。
  “你干嘛不吃饭?”
  “你干嘛不来看我。”
  “不愿见你那副蠢样。没见过女孩子能摔成你那样的!”
  我不说话了,抿着嘴微微笑,眼睛紧紧盯着他。灯光下蹙眉微愠的他好似一株覆着薄霜的兰草,冷冷淡淡,却依旧清新幽雅。
  “你撒谎。”我轻笑,那喜悦却是从心底渗出来的。
  半晌,他暗暗叹了口气,“真的该你的!”(该,方言,欠的意思。)
  的确,是他该我的。从小时候我摔成一个猪头,他还告诉我即使是当猪头我也是最有气质最好看的那颗时,他就该着我了。所以,不管我把自己整成什么样,他都得站出来,真挚诚恳的告诉我:“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在我眼里,你都是最好看的。”他该我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自打手摔折了以后,父母对我的管教有了一些改变。课外书任我翻,电视剧任我看,前提是得先把作业做完。起初我还晕晕乎乎摸不着北,完全不知道我人生中最舒心惬意的时代即将降临。直到一天我爸把我拉到面前,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小月,以后只要你保证回回考试在全班前三名,每天规规矩矩把作业完成,其他时间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我被这个天大的恩赐砸晕了头,当天晚上就抱着实践的心态赖在电视机前看完整整三集《决战玄武门》。而我爸始终不发一言,最后黑着脸,咬着牙把我伺候上了床。到现在我都在怀疑那晚我到底从梦里笑醒了几次?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妈的主意。她瞅着我右手上洁白的石膏跟我爸哭:“从这孩子下地到现在,她就没抻展过(抻展,方言:消停的意思),大大小小都摔了多少次了?没见过哪家的孩子有这么苦过……我,我真怕养不大这孩子……”
  于是,在他们抱头痛哭之后决定——给我一个快乐的童年,让我有生的日子天天快乐!连生日都不会在乎怎么过!!(这样的父母……)
  不管原因是什么,我终于夺回了玩耍的权利!我终于迎来了我的golden days!我终于可以撑着腰杆扯着嗓子叫————宗华人民站气来老!!!
  只是彼时关旭已经停了书法,转向钢琴,放学的时间更加不属于自己不属于我。好在我天资聪颖,时刻都能发掘出新奇的玩意。关家有一个顶天的大书柜,里面的藏书能把我压死。一天天的,我就赖在他家,伴着他丁丁冬冬的琴声,一本一本的慢慢看。八点前急吼吼的赶回家打开电视锁定录象台。而誓言要给我一个自由快乐童年的父母更是兢兢业业的履行着他们的承诺,零花钱随意给(一元以下),课外书任意看(他们给我订的或者是在关家拿回来的)。现在想想那日子……天上人间啊~~
  在班里我嘲笑那些断断续续看电视剧的人,舌战群儒的告诉他们:十三妹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她在劫法场时,连杀十三名刀斧手,才得到这个名号。
  我跟所有男生女生一起视沈珍珠为世界上最好看的女人,被她的言谈举止迷到不行。我花了好几天的时间,终于学会了那首“天姿蒙珍宠,明眸转珠辉,兰心惠质出名门,吴兴才女沈珍珠。”以及后来的“去年今日此门中”。每逢下课必有一帮女生围着我听我唱,一起做陶醉状。
  《绝代双骄》,《侠客行》,《楚留香》等等众多武侠剧让我们瞠目,让我们扼腕:瞠目的是原来古代人的服饰竟是那样的好看,扼腕的是原来我们生活的年代竟是这样缺乏美!不过我们是勤奋好学的,我们是开动脑筋的,我们自给自足丰衣足食!我们用两颗订书钉做简易的耳环(一颗穿进另一颗绕成一个密封的扇形,另一个轻轻夹住耳朵),挂上耳朵;我们用两枚最普通的黑色小发夹做一支支发簪,插在头顶;我们搜集家里所有零碎的步料做头饰,缠住头发。让我们认为古筝是天底下最最有气质最最属于女孩子的乐器,于是捡来木桩子,偷来铁丝线,找一块空地,似模似样的用手拨弄铁丝,做出一副“清水出芙蓉”的娇羞。
  我们一集不落的看《恐龙特急克赛号》,《变形金刚》,我们充分调动所有的语言天分,最大程度的发挥想象力,我们用一首首自编的童谣来抒发对这些影视作品的喜爱,比如:欧阳克,一身白,看到女的就想得。(重庆话里“白”念“be”,跟“克”和“得”极其谐音)又比如:克赛前来买菜!买不到菜,回去怎么交代?阿尔塔夏公主要耍赖!(相信大家都记得那句经典的:克赛前来拜访吧^^)当听不懂那些在当时对我们而言犹如天书的日语主题曲时,我们的模仿能力上升到了空前的高度,当《变形金刚》的音乐一响起时,我们就快乐的跟着吼:“色子爬坡……”(我当年就是这样唱滴,而且很好理解,重庆话里“色子”就是“虱子”的发音-_-)
楼主云淡风轻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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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主席一直这样教导我们:这个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还是你们的。是的,那时候,我们从来没有对这个世界的所有权产生过怀疑,我们的幸福快乐就好象离离原上的小草,渺小但广阔。即便是对于货币的严重匮乏这个将困扰我们多年的大问题,在当时我们也想出了许多解决方法,一切在小孩子当中流行的小玩意均可充当一般等价物,象酸梅粉,无花果,大白兔奶糖,大大泡泡糖,这些通常可以交换几张漂亮的“不干胶”,一枚爸爸从上海带回来的发夹;而麦丽素,太阳牌锅巴这样的“大件”物品,至少可以让别人帮忙做一天值日或者交换一本《儿童文学》。当然,这一般等价物的等价程度跟彼此间的友谊是成正比的,我自己就经常用两颗奶糖换肖微微的一包无花果,甚至更多的时候是什么也不换,而在关旭那里,就更简单,他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他的。但如果是班里那个有名的小霸王“毛头”来找我,我就很可能白眼一翻,一张花仙子的“不干胶”要价一袋麦丽素,为此我吃过他好几记“天马流星拳”,不过,谁怕谁?手摔断的时候我都没哭过,还怕你那几记不痛不痒的巴掌?我秦月别的什么都没有,不过一身傲骨可是铮铮的响!
  而《八月桂花香》开播的时候,当那首带着淡淡轻愁的“人随风过自在花开花又落,不管世间沧桑如何,一城风絮满腹相思都沉默,只有桂花香暗飘过”传进耳里时,莽撞无知的我,竟也生生停下脚步,讶异于心中那份陌生的情愫,酸酸涩涩缓缓趟过心房。
  肖微微告诉我,那叫爱情。
  “陈真死的时候我就有过这种感觉了。”她遥遥忆起半年前的那部片子,沉沉的语调一如她捏着期末考试的成绩单说“这回我又完了”,她那双不怎么美丽的眼睛里甚至有了薄薄的水气,“看见那把刀子捅进他的胸口时,我心里……也好象流血了一样的痛。”
  而关旭在听完我唱过这首歌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我静静的坐在他身边,凝视着他微微扇动的睫毛,一下,一下,一下……许久许久之后,他抬起头,淡淡的朝我一笑,就象一股暗香在空气里萦绕。
  “小月,你是觉得一个人闷了吧,对不起啊,我总是那么多事要做……”他拉过我的手,将双手轻轻覆在上面,“不管我在哪里,不管我在做什么,我都是陪着你的,因为,我把你放在我的心里。你也把我放在你的心里,这样你就不是一个人了。好吗?”七
四年级以后我们不再排队回家,而我的同桌也换成了一个癖好为隔三差五向我炫耀“这是我大伯从上海带回来的铅笔盒”,“这是我婶婶从广州给我买的衣服”的鼻涕虫。那是真正的鼻涕虫,一年三百六十五日都是“遥看瀑布挂前川”(实在没概念的同志可以参见蜡笔小新里的阿呆)。我往死里烦他,从不拿正眼瞧,一般只给他一个45度的侧脸。
  另外我的右臂挂上了两道杠的白牌牌,还是中队长兼语文科代表,在班里很有点呼风唤雨的阵势,老师宠着,同学羡着,日子过得比蜜甜。但是,不久后,关旭手臂上的两道杠变成了三道,还神气的做了全校早会时的升旗手。我扁扁嘴,在放学的路上缠着他给我买了两个泡泡糖,三袋无花果,一包美美虾条,一个烧饼,两瓶柠檬汽水外加一盒新大陆冰激凌。看到关旭紧紧皱在一起的眉毛,很是觉得解气,虽然他欲盖弥彰的说:“小月,你这样吃会拉肚子的!”可我的眼睛是雪亮的,这一下花光了他一个月的零花钱,他是在心疼荷包呢!
  不过肖微微提出了反对意见,她左手拿着虾条右手抱着汽水,满嘴都是食物渣子的摇头:“秦月,你真是太幸福了!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哥哥,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嗝!”
  现在回头想想,那天好象是我们三人最后一次快乐的聚会,在以后的十几年里,肖微微当年说过的那些总是在我耳边不断的响起。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如果一切可以选择,我宁愿让关旭做她的哥哥。谁叫我跟她,生下来就是朋友?
  记不得是四年级还是五年级了,总之,那是一个初夏的早晨,天气很好,我穿着新买的白衬衣正站在讲台上带领大家读课文,老师在一旁微笑注目,气氛热烈而和谐。突然,门被推开了,肖微微一脸倦容的站在门口,头上的辫子散了一半,几天没换的衬衣已经变得暗黄发黑了。老师沉下脸,走到她面前:“肖微微,你自己说这是第几次迟到了?你到底还想不想上学?如果你不想上了,回去叫你家长写个条子,从今以后都可以不用来学校了!”
  本来这场景在我们看是司空见惯了的,肖微微一周至少要迟到了个两三次,而老师让她不用到学校来了的这话也是说过上百次了,但那天,我还是注意到了肖微微神色的异常:她没有嘿嘿笑着抬起头说:老师对不起,而是面无表情的杵在原地,仿佛没听到老师的责难一般,缓缓的,不轻不重的喘着气。
  “肖微微你听到没有?”老师提高了声音,自然是被她那副无所谓的表情激怒了,“不想上课现在就滚!回去叫你爸妈写个条子拿来!没见过一个女生能邋遢成你这样的!你家大人都不管你吗?”
  这时, 肖微微终于动了动,抬起眼皮看了看老师,又垂下头去,“我爸妈离婚了。昨天吵了一夜,今天早上跟我说,他们要离婚。”
  我顿时愣在了讲台上,脑子一下有些转不过来。老师似乎也吃了一惊,怔仲了好一会,才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回到座位上去。接下来的领读,我很是心不在焉,一双眼睛老是朝肖微微瞟去,可看了半天,她依然是平板着一张脸,眼里干干的,没有丝毫的泪花闪动。
  下了课,我立刻把她拉到教室外面,找了个僻静的小角落,声音压得低低的问:“怎么了?你爸妈,真的要离婚?”
  “恩。”她点头,眼睛却不看着我,脸上有着超乎年龄的凝重,“他们一见面就吵,还摔东西,邻居都说早该离了。”
  “那,那你怎么办?你以后要怎么办?”我有些语无伦次了,这消息已经让我震惊,而眼前肖微微的镇定又让我感到害怕。她怎么都没有哭?她怎么就没一点慌乱?
  “我跟我爸爸。”她还是不看我,我有些急了,生怕这个刺激太大,把她给吓傻了,冲她低吼道:“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跟你爸爸?他不是从来不管你的吗?为什么不跟你妈妈啊?”
  她微微抬起头,吸了吸鼻子,“拖着小孩的女的,不容易再结婚。我妈以前太苦了,我想她以后能找个好人。”
  我完全傻了。这个人还是以前的肖微微吗?为什么她的言谈举止是这样的陌生?
  她终于转过头来,看看我的脸,然后扬了扬嘴角:“秦月,我是真的羡慕你。”
  这句话她以前跟我说过很多次,可只有这一次,好象有刀子扎进我胸口。我低下头,不敢再看她的脸。
  回到教室,我还是有些回不过神,脑子里好象是一团乱,又好象是一片空白。偏巧上的又是我最不喜欢的美术课,看着那个秃顶老头在台上横横竖竖的画着画,心里更烦了。旁边那个鼻涕虫也不闲着,用手肘碰碰我,朝桌上一个小玩意努努嘴:“日本的铅笔刀,我四姨的同事从国外带回来的。”
  要在平时,我理都懒得理他,可那天不知道怎么了,我一看到那把黄色的上面有几个不认识的日本字的小刀子,心中一股无名邪火就窜了上来。我一把抓过那小刀,摁住刀身上的按键,让刀片一伸一缩的发出哗啦啦的响声。“有什么了不起啊你?”我学着电视里那些小流氓玩弄小刀,口气极端的不屑,“有这么多东西干嘛不开个文具店?还从国外带回来的,告诉你,这叫走私!要坐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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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急了,扯着脖子红着脸冲我吼:“你才坐牢呢!这是国外的礼物!你什么都不懂!”说着,就扑过来抢我手里的小刀。我偏不还他,上下左右的避着,嘴里还不停的说:“你们一家都是卖国贼,一家都坐牢!”
  “你们在干什么!”美术秃头猛的一吼,吓得我打了哆嗦,下一秒,就看见鼻涕虫擎着自己的食指,鼓起双眼的样子就象是看到了死人。“你,你把我的手划破了……”他惊恐的死死盯住手指,两眼迅速聚集起眼泪,刷的流了下来。“秦月,秦月把我的手弄流血了!哇……”
  我也吓了一跳,因为他竟公然在课堂上嚎了起来。且不说一个十岁的男孩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扯开嗓子嚎是多么值得羞耻的事,单就看他那点点擦破皮渗了几滴血珠子出来的小伤口,也不至于需要这样强烈的表现出来啊!我看看老师由绿变黑的脸,心虚虚的低下了头。
  全班鸦雀无声,几十双眼睛整整齐齐的聚焦在我们这一桌上。老师走下来查看了一下鼻涕虫的伤势,对他夸张的表演似乎也有些不满,口气硬硬的说:“好了,没怎么出血,放到嘴巴里啜一下就没事了。”听了这话,鼻涕虫更来劲了,全身扭得象蚯蚓,双脚在地上乱扑腾,哭得那个叫肝肠寸断啊。“我要她赔!我要她赔!她把我弄流血了!我要告诉我妈妈!哇……哇……”
  “赔?怎么赔?同学之间要友爱团结,一点点小伤,你就别哭了。”一直听说美术秃头是个快四十的单身汉,现在看来是真不假,他皱个眉头象包公语气硬邦邦的象棒槌,怎么看怎么不象在哄孩子。所以接下来鼻涕虫又登上了一个新高峰,他从椅子上滚到地面,发羊颠疯一样的全身抽搐:“我不干我不干!哇……我就是要她赔!我流血了流血了!哇……”
  场面越发的难以控制了。美术秃头的眉毛都快拧成川字了,却只能搓搓手,不敢再劝这个“混世魔王”,我坐在座位上,看着他在地上把自己滚得象个泥巴人,心里止不住的一阵嫌恶。
  “好啦!我赔你的血!”我腾的站起身,抓起那把铅笔刀,伸出左手食指,飞快的在指腹上拉开一道口子,伤口两边的皮立刻朝上翻,血迅速流了出来,很快就顺着我的手指往下淌。这一切只不过十来秒的时候,其间我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当我看到血流出来以后,立刻转过手指凑到地上的鼻涕虫面前:“看清楚了,你流的血,我赔了!”
  全班都吓傻了,包括美术秃头。他双目圆睁动了半天嘴唇,愣是没说出一句话。地上那混小子当然也傻了,定定的看着我,鼻涕眼泪都快流到嘴里了。
  我没再说话,放下小刀坐回到座位上。只是左手有点发抖:刚才太激动下手重了点,现在痛得钻心啊。不过我是绝对不会让他们看出我的害怕的。秦月是谁啊,长这么大就没有不敢做的事!
  下课后,我当然被很不客气的请进了办公室。班主任听完美术老师的叙述后,也是一副眼珠子都快瞪掉的样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这真是你干的吗?秦月?”语气有些飘忽,似乎被吓得轻。
  我还能说什么,手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可依然痛得我直咬牙,刚才那股子冲动早就过去了,这会我开始对自己先前的行为发懵,割自己的手,那真是我做的?完了,老师肯定要我请家长了,说不定我的中队长也会被撤消……完了,我这辈子就这么完了……正傻愣着,旁边的张威突然开口了,声音低低的却异常清晰。“老师,是我的错,是我先惹秦月的。”
  这下轮到我瞠目结舌了。我象看外星人一样盯着鼻涕虫,也就是张威,他全身都是灰,脸上还黑一道白一道留着泪痕,可他的表情竟是那样的严肃认真,认错的态度又是那样的真挚诚恳。天,这是我跟他同桌这么久听到的第一句人话啊!想到这里,我立刻转过头充满期待的看着班主任,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拼命点头的欲望,无辜的双眼里流露出哀伤和乞求。
  老师也是一愣,肯定是没想到平时最难缠的学生今天竟会主动认错。她检查了一下我们俩的伤势,侧过头小声的跟美术老师商量:“要不要带秦月去医务室上点药啊?”我一听,赶紧摇头摆手,不好意思的傻笑:“不用不用,我没事!又不怎么痛,明天就会好了!”张威则好象突然被流星砸坏了头一样,一直在旁边说着这事全怪他,跟我没关系,老师要处罚就处罚他一个。
  终于,上课铃响了,班主任看了看我们俩,叹了口气,挥挥手让我们先回教室。一路上我还是有些忐忑,不知道这事算不算完结了,不知道还会不会被请家长,不知道……“秦月。”张威突然拉住我,白衬衣上立刻留下了几个黑黑的手指印,我不由自主的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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