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葛巾 知乎 道 传 奇 私 服 怎 么 带 2 个 面 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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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雨初晴,清风徐来,翠竹依依,舞姿婆娑,使人感到大地如洗的新美,爽气得沁人肺腑。
  云气和水光氤氲之处,苍松和翠竹交映之间,山坡中间现出几间低矮的茅屋,几丛翠竹环绕,显得素洁典雅。
  茅屋前有一株巨大的古松,叶繁如盖,树身粗有数人合抱。树阴下,一张石桌,两张粗糙但结实的竹椅。
  一青袍老者坐在一张椅子上正闭目品茗。他右手抚在茶壶下,左手拿一只粗陶小荼杯。双手很粗糙,经络清晰,显得稳健而有力。他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刻满沧桑的痕迹。胡须已经花白,但修剪得很整齐,谁都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做事有条理的人。
  离老者不远处,有一块丈余的空地,空地上埋着十余根木桩。一劲服少年在木桩中苦练刀法,稳稳雪亮的刀芒夹着“哧哧”的风声,在木桩间不住地滚动。
  他额头上汗如雨下,衣衫已浸湿了好大一块。显然,他已练了好一段时间,但这少年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老者缓缓放下茶杯,依然闭着双眼,忽然道“反复练了一百四十九遍,却丝毫没有进境。记住:不要死练招式!”
  少年手中的刀突然爆出六团光芒,挟着风雷之声飞卷而出,然后抽刀收式,愣了半天才挠着头皮道:“那我应该怎样练?”
  老者道:“文人中有‘忌参死句’之说,简言之,
就是说如果把问题看得太简单,看得太死,往往就走上‘参死句’的道路。高深的道理到最后往往是相同的,学也如同文章,不管怎样练都行。但有一点,既不能一味得死练,更不能练死!”
  “我还是不懂!”少年一边说着,一边擦着汗走到石桌边,坐在竹椅上才又道:“爷爷在江湖上的名号是‘刀剑双绝’,而您的这‘刀剑十八式’独步武林,在江湖上难逢敌手。我照您的练,怎么又练错了呢?”
  “傻孩子!”老者睁开眼睛,
一顿道:“爷爷的名号虽叫‘刀剑十八式’只是即像刀法又似剑招的招术。”
  少年一笑道:“爷爷真了不起!”
  老者笑了,语重心长地道:“你要记住:任何招式都是死的,但人是活的!”“我还是不太明白!”少年人道。
  老者眼光投向苍翠的远山,缓缓道:“当你的对手持兵器向你攻时,你可能会用‘刀剑十八式’中的任一招去反击,甚至你会想用种不同的招式去对会他。但是那只是一瞬间的事,你也不可能有超于它的时间,去一一试用你所想的招式。这时,你必须用一种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将你的对手击倒,甚至不必考虑是何招式,姿势是否准确,只要是有效,这一招式就是最高明的武功!”
  “不”,老者摇摇头,又道:“武功:是武要下苦功去练,才能是武功!让你用简洁、有效的招式,是让你及潜意识应变还招!”
  少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好了,今天先练到这儿,我给你讲个前辈的故事!”老者说着,喝了一口茶,又道:“江湖中有名的‘不惑先生’著过一书《江湖春秋史》,其中曾载:数十年前,武林中一个不能练高深武功的人,做了武林盟主……”
  少年摇头打断道:“我至少听您说过八百遍了。”
  “住嘴!”老者训斥道:“小孩子知道什么!”
  少年道:“我曾向武林中人打听过,还有来看您的朋友,他们都摇头,也只有您老人家常常谈起!”
  “唉!”老者叹了口气,一顿又道:“江湖中人其实都不甘心,一个那样的人做武林盟主,此事提起来,颇令他们汗颜,你想他们会提吗?”
  “那么,他如何又做了武林盟主?”少年瞪着困惑的眼睛问。
  老者缓缓道:“那是因为他的刀,让所有武林中人都折服了!”
  少年看了一眼斜倚桌边的自己常用的刀,若有所思地道:“他的刀,一定是比这把‘雪影惊鸿刀’还要好的宝刀?”
  “不”,老者摇摇头道:“你错了,他的刀是一把不能再破的破刀!”
  “破刀?”少年惊呼了一声,复苦笑了一下,才道:“那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不准这样说!”老者语气颇为严厉,一顿又道:“他之所以用破刀,是抓住了所有江湖人士的心理弱点。武林中人都会在他亮刀的那一刻,又想生气又想笑,那种被轻视的感觉是无法忍受的,那一瞬间都会推动防范。而他所制用的也恰恰是这电光火石般的一瞬,将对手击倒!”老者说着,眼光中流露出向往之色,叹道:“绝顶聪明的奇才!”
  少年怀疑地摇头:“好像不大可能吧!”
  老者忽然叹了口气:“你一定要记住:练武要使用适合自己的方式,专心将其练到最高境界,你也会成为顶尖高手。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只有不去做的事!”说着,精光闪闪的眸子盯着少年的脸,一字一顿道:“你一定要记住!”
  少年忽然笑了笑:“记住不难,不明白的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扛着一把破刀,又如何折服整个江湖?”
  老者倒了一杯茶,才道:“当初,我见到‘不惑先生’的《江湖春秋史》时,也很怀疑。但当我知道整个事情后,我才相信都是真的!”
  “噢?”少年道:“爷爷,您能不能仔细讲讲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好吧!”老者微笑着点点头,道:“他生于武林世家,当时被称作‘傻二少’……”
  “先等等!”少年打断道:“您不是说他是绝顶聪明的奇才吗?怎么又会被称作‘傻二少’?这岂不是自相矛盾吗?”
  老者微微一笑,忽然问道:“你说一两银子多还是十两银子多?”
  “当然是十两银子多喽!”少年疑惑道。
  “哈哈……”老者爽朗地笑了,笑得心里直发毛,捏捏鼻子,讪笑道:“除非傻子不知道哪个多!”
  老者笑罢,道:“这位前辈幼年时的一个除夕,他的一位长辈照例给了压岁钱,但这一次他是一只手里拿着一锭十两的银子,另一只手里则摆着一锭一两的银子,让那些顽童自己挑,并讲好只能拿一只手中的银子。别的孩子都拿了十两的银子,唯独他拿了一两的银子。后来,有不少人不相信此事,也曾试过多次,但每次他都拿走一两的银子。”
  “后来,他就被人称作‘傻二少’了?”少年接茬问道。
  老者点点头,道:“不错!不惑先生号称‘不惑’,却也是在数年后想通了此事,才知道他并不是不知道哪个多,而是其他人不知道哪个多!他实在太聪明,将所有的人都愚弄了!”
  少年纳闷道:“我还是想不通!”
  “暂时想不通就对了!不惑先生尚且用了多年!”老者一顿,又道:“你想想看,若他拿了十两银子,以后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因不相信而去试他,更不会有许多人抱有逗乐耍弄的心理去送给他一两银子了!”
  “啊!”少年大叫起来,道:“我明白了,取十两银子的机会只有一次!而取十两银子的机会却会有无数个,甚至数百个!这就是一两银子比十两银子多的道理!”
  “孺子可教也!”老者手抚银髯笑了,眼睛闪着慈祥的笑意,一顿又道:“大聪明、大智慧往往在外表看来是愚蠢笨拙的!他被称作‘傻二少’,也就不足为怪了!”
  少年点点头,道:“请您接着讲,好吗?”
  老者点点头,道:“他长得很普通,即算不上好看,但也绝不难看,脸上永远保持淡淡的微笑。最大的遗憾是:出身武林世家,却不能练武功,内功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催命的勾魂使者,也许是先天的原因,只要一行功布气,血管就会爆裂,若不立即停工,随时都会全身血管爆裂而亡!”
  “真替他悲哀”,少年沉重地说道。
  “嗯!”老者应了一声,又道:“生于武林世家,却不能练武,确实是一种很悲哀的事情!”
  少年接口道:“不能做武士,做个青衫文人或者戴月荷锄的农夫,也能逍遥自得,他为什么非要进入江湖呢?”
  老者闻言,不禁苦笑道:“他并不想进入江湖,遗憾的是他错生在武林世家,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将他卷了进去,并且成了黑白两道攻击的对象。”
  “此人真是古怪之极也!”少年天真无邪的眸子里闪着光芒,喃喃道:“不能练武功的凡人,扛着一把破刀,还做了武林盟主,按说他应该打不过任何人的!”
  老者笑了,道:“当年,不惑先生也和你有一样的想法,江湖中没有练过内功的人,基本等于不会武功,也就是说,武林中一个末流的武士,就能很轻松地将他打败。偏偏他也能在一招之内将一流甚至是绝顶高手击败。如果说他是一个奇人,但是他确实是一个平凡之中的人。如果说他是一个凡人,他又能让任何高手所惧怕。所以,不惑先生在撰写《江湖春秋史》时,颇费了一番周折,最后只好另列一项:江湖平凡人传奇,将其记录下来。”
  少年笑了,道:“听您如此一说,真想知道关于他的任何事情了!”
  “你等着!”老者说着站起身走进茅屋,功夫不大,拿出一本厚厚的有些泛黄的书递给少年,道:“你自己看吧!”
  少年打开《江湖春秋史》,翻到《平凡人传奇》之页,只见上面写着:
  “傻二少”姓张名翔,字雪松。
  其父,张金龙,汉南四义之首,老二“笑里藏刀”李笑,老三“棍扫千军”钱丰沛,老四“铁面剑客”马昆仑。
  其兄,名翱字秋柏,武功系家传。
  “傻二少”十六岁时,突如其来的一场灾难,将其推入江湖……
第一章 血宅惊魂
  起点污蔑了我的人格
  我离开起点_____
第二章 扑朔迷离
  起点污辱了我的人格
第三章 笑对生死(1)
第三章 笑对生死(2)
第四章 拘魂令(1)
第四章 拘魂令(2)
第四章拘魂令(3)
第五章 美人醇酒销魂琴(1)
  起点污辱了我的人格
第五章 美人醇酒销魂琴(2)
第五章 美人醇酒销魂琴(3)
第五章 美人醇酒销魂琴(4)
  百花庄外。
  一略瘦的蓝衣人隐在一株树后观望。此人三十岁左右,两道眉毛斜插入鬓,
三络胡须不长不短,眼中精光闪动。
  蓝布长袍罩体,皂色大带围腰,整个人显得精明干练。
  正是一路追踪到此的“万里独行”单独飞。
  单独飞轻功独步天下,其“怒马踏风”轻功更是“妙手门”独门绝艺!
  萧冰没有发觉,实在不足为奇。
  单独飞在外徘徊了两天,却不敢冒然进庄。
  他已看出,庄周围貌似杂乱的巨树,其实是一种玄奥无比的奇门阵势。不明就理,
一旦踏入就会陷入机关之中。
  “妙手门”不但擅长轻功,亦精于阵势的研究!单独飞知道:进去不难,
难的是每株巨树都有古怪,且阵势内缓缓有轻烟流动。在阳光照射下,
居然现出一道道七彩光环。
  所以,他想找庄主谈谈,探听一下百花庄救人的目的!
  蓦地,单独飞的身形无声无息地掠起,“怒马踏风”轻功一展就是九丈。再一晃,
如轻烟般隐入旁边的灌木丛中。
  他刚刚隐住身影,一条黄色的人影自半空落下,站在他原先停身的地方。
  紧接着,又是三条黄色的人影急速掠至。
  四个黄衣人一字排开,清一色打扮。
  每个人的背后,都背着两柄短枪!
  最绝的是:四个人的面孔居然一模一样!
  显然,四人是同胞兄弟,四十岁左右。
  其中一个朗声叫道:“百花庄的人听着,岭南黑虎帮苗英、苗雄、苗豪、
苗杰四兄弟,请一位庄主出来答话!”声音高亢、激越,传出数里。显然内功不弱!百花庄内,
却毫无声息。
  另一个又大声道:“我们希望能交出‘傻二少’,好处大家都分点!不然,
我们可要强行入庄了!”
  突听远处传来一清亮的声音:“‘傻二少’是我们的,岂容别人来夺!”
  四人一惊,循声望去,只见一道人影翩翩落在身后不远的地方。
  来的是位年青公子,衣着华丽,月白色锦锻衣衫,上绣团花锦簇,廿三、
四岁左右年纪,目似朗星,鼻若悬胆,齿白唇红,手里拿着一把描金摺扇,
玉树临风般伫立在那里。
  华服公子落地,点尘不惊,足见此人武功不弱。
  苗英嘿嘿一阵冷笑:“乳臭未干的小辈,好大的口气!报上名号!”
  年青公子轻轻摇动摺扇,不屑道:“‘八枪震六合’的名字挺响,
但不知手底下有没有真本事,本少爷玄衣帮少帮主司马剑,今天倒要领教领教!”
  好狂妄的口气!
  苗豪一阵干笑:“小子,就凭你一个人?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
  司马剑哈哈一笑:“谁说我是一个人?”言毕,轻轻拍了手掌。
  顿时,司马剑的身后出现了五六十人,具是玄衣打扮,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
为首的,豁然是“断魂牵命手”常青。
  原来,那日夜晚,他冲出去后,见大势已去,急忙钻入地下密道逃逸了。
  从黑衣人的身材和剑法上,推断出全是女子。故此,
玄衣帮的人很快追到了百花庄!
  常青的脸上挂满了微笑:“苗氏兄弟,‘傻二少’你们是要不成了!
”苗英忽然哈哈大笑:“我们也不仅是四个人!”说完一声长啸。
  周围突然又出现了百余人。手拿武器,缓缓将玄衣帮的人围在正中。
  顿时,两群人剑拔弩张,眼看一场血战在即。
  司马剑眼珠一转,高声道:“百花庄是我们的仇人,既然黑虎帮愿替我们报仇,
在下万分感激!玄衣帮愿为黑虎帮压阵!”
  “哈哈哈哈”一阵大笑声,由远及近,眨眼而至,
一身材高大的五旬老者出现在众人面前,黑黑的一张脸,豹额虎睛,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
  苗氏兄弟一见,赶紧一齐躬身施礼:“属下参见帮主!”
  五旬老者,正是岭南黑虎帮帮主“岭南一剑”常虎。
  常虎瓮声瓮气地道:“司马少帮主!好高明的智谋!不过,
你是得不到渔翁之利的!”
  司马剑忙拱手:“常前辈此言差矣!百花庄毁我分舵,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此次前来,就是要讨还血债的,怎会是得渔翁之利呢!”
  常虎道:“好口利的娃儿!司马老兄可慰老怀了!”一顿又道:“令尊一向可好?
  “承蒙前辈挂怀!”司马剑躬身道:“家父很快就到!”
  常虎点点头:“令尊与老夫素有书信往来,想不到一别多年,
他的儿子都这么大了!”
  正说话间,突听十丈外一株枝繁叫茂的巨树上,有人说道:“老二,
想不到司马无敌和岭南老虎也来抢了!”
  接着,一尖锐刺耳的声音传来:“妈的!老子刚刚睡着,被这些鸟人吵了美梦,
  “什么人?快下来!”玄衣帮和黑虎帮的几名帮徒纷纷喊道。
  奇怪的是,树上没了动静。
  几个持弩的汉子一见,举弩向树叶密处射去。
  七八以箭“嗖”的一声隐入树丛内。
  突然,射进去的箭又飞了回来。
  来势比去势更迅急,挟起尖啸声飞回人群。顿时,几个汉子被射杀倒地。
  众人不由大惊,纷纷急速后退。
  密密树枝间,突然窜起一条高瘦的身影,身躯在空中转了几下,
如飞鸟般落在地下。
  只见此人有五十多岁,长长的一张马脸,双眉短粗,透着阴险。
一双微红的眼珠斜视着众人。
  那神情简直不可一世!
  接着,一个巨大的球飞了下来。
  巨球是个矮胖的人,圆脸圆鼻。身子也是圆的,短短的四支长在身体上,
粗壮的犹如四块肉瘤一般。
  司马剑一见,忙拱手道:“两位直辈,可是川中双杰?”
  “嘿……!”瘦高个发出一阵阴冷、刺耳的笑声。
  这简直不像是人的笑声,听起来更像是来自幽冥地府!阴森恐怖,令人不寒而栗。
  矮冬瓜道:“还是司马娃儿会说话,让老夫心里大是受用!不过,
老夫还是更喜欢‘川中双怪’这四个字!”
  众人闻听不由大惊失色!
  这一高一矮,原来就是恶名久著的“川中双怪!”南星和朱七。
  据说此二人心狠毛辣,最大的嗜好:以杀人为乐。
  只因一顽童笑朱七肥如圆球,使二人凶性大发,将一小村三百余口,
一口气屠杀干净。
  并将尸体堆叠焚烧,一直烧了三天三夜。
  人油冲出了一条小河,焚尸味旬月不散。
  正派人士曾追杀二怪,但因其武功极高,且行踪飘忽,竟让二人屡次漏网。
  想不到,竟会在这里出现。
  凡是二个出没的地方,必然有一番血腥。
  这一点,没有人怀疑。
  此时,百花庄的庄门忽然开了。
  接着,走出来一位二十来岁左右的素妆女子。
  女子明眸皓齿,配以淡雅的装束,更是光彩照人。
  众人一见,不由暗暗喝彩。
  风闻百花庄的女子,个个都花容月貌!一见之下,名不虚传。
  年青女子圆圆的脸上,露出一双醉人的酒窝,嘴角浮着浅浅的笑意。
  她环视了众人一眼。
  所有的人,不由心跳加快,暗喜,她在看我啦!
  女子忽然开口道:“诸位同道,今天齐聚百花庄,可是为傻二少而来?
”声音轻柔、悦耳,闻这令人心旌神摇。正是九庄主风如丝。
  一大汉道:“正是!”
  风如丝笑道:“诸位的愿望,我们让他实现,也会把傻二少交给你们!”
  所有的人不由心喜若狂,均想:百花庄女流怕是见了这么多的人,胆怯了!
  其中一大汉道:“那就请姑娘将他交出来吧!”
  另一个则道:“姑娘深明大义,令我等佩服,找出宝藏后,一定分你一份!”
  数百人乱哄哄嚷成一片。
  风如丝摇摇手。顿时,人群安静下来。
  就听见如丝道:“交给你们不难!那就要看谁有本事,闯进敝庄啦。”
  几个大汉顿时大怒,纷纷叫骂:“贱婢!敢耍你大爷!快快交出‘傻二少’。
不然,我们踏平百花庄!”
  风如丝仍是淡淡的道:“如果没本事进庄,就乖乖滚回去,免的丢人现眼。
”言罢,退回百花庄去了。
  顿时,几十人又大喊大叫起来。
  叫骂归叫骂,人人心都很清楚!
  百花庄成为“武林第一庄,屹立江湖百余年不倒,必有其过人的本事!”
  这本事不仅仅指武功,还包括机关埋伏!
  江湖中人奉行的,是:强者为王!
  那么,败者呢?
  江湖之中的败者,等于是灭亡。
  而百花庄,依然是“武林第一庄。”
  但是,等待永远不是最好的办法。
  玄衣帮、黑虎帮的人在商量一番后,各派出十人,做第一次冲击。
  只见二十名劲服汉子,分成二队向巨树中冲出,但一入巨树之中,便纷纷站住,
慢慢地在巨树中转开了圈子。
  那情形,就象一个明眼人突然置身于黑不见指的深夜,摸索前进一般。
  围观的人惊奇的看着,知道阵势已经发动。
  突然间,二十条汉子如遭雷噬一般,一个个被弹了出来。
  两帮的人忙上前探个究竟。
  但是,见到的只是二十具尸体!
  一时间,所有的人被震惊,顿时鸦雀无声
第六章 血雨腥风(1)
第六章血雨腥风(2)
  的酒菜和一副棋,手脚麻利地将黑白子分开放到两人面前。
  萧冰斟上酒:“张兄弟!我敬你一杯。”然后,两人开始弈棋。
  这时,风如丝、梅影同时走进大厅。一见两人饮酒弈棋,悠然自得的样子,不由愣住了。
  萧冰一见忙道:“五妹、九妹辛苦了。来!帮我们下棋!”
  风如丝笑了:“好!我帮张公子。”心下暗暗佩服:大姐大敌当前,仍能饮弈棋,且镇定自若,真有大将之风!
  梅影困惑了:“庄外之事……?”
  萧冰摇摇头很自信地笑道:“放心!今夜他们不会攻击。”然后,扭头吩咐小红:“你去传令各庄主:除留下警戒人员外,其它人休息!”
  张翔不禁笑了,他相信:萧冰此次判断是准确的!
  对方一定会在黎明时分再做攻击。
  那时,必将是惨烈无比的一战!
第六章血雨腥风(3)
第六章血雨腥风(4)
  咱们是在长江的北岸,而藏宝图中所示,宝藏应该在关外,我们岂不是南辕北辙了吗?”说着,调头向东北方向就走。
  “这……”李晶菁无法,只好也调头,跟着他走。
  当她转过身时,却没发现,张翔随手扔下一物。
  居然是李晶菁“无意间”被树枝挂掉的衣服布条!
  显然,张翔开始也设置圈套!
  别人设圈套是为了他,而他设圈套,又是为了谁?
第七章 江湖险恶(1)
第七章 江湖险恶(2)
第七章 江湖险恶(3)
第七章 江湖险恶(4)
第八章 各逞心机(1)
第八章 各逞心机(2)
第八章 各逞心机(3)
第八章 各逞心机(4)
第九章 少林寺(1)
第九章 少林寺(2)
第九章 少林寺(3)
第九章 少林寺(4)
  嵩山,已披上银色盛妆!
第九章 少林寺(5)
  悟觉方丈不愧是有道高僧,其心智修为也远非旁人可比!
  一番话令众僧佩服得连连点头。
  “那么!”悟生道:“我们还留他在少林寺多久呢?”
  悟觉道:“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他自然就会离开!”
  悟明点头道:“不过,目前我们还得保证他安全!”
  悟觉点点头,苦笑道:“我估计张翔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上少林的!否则,他完全有办法摆脱慧清等人。他故意让少林众僧兴师动众,怕是也没安什么好心!”
  “那我们岂不是上了他的当?”悟言道。
  悟觉、悟明同时点点头:“不错,自一开始,我们就都上当了!”
  悟心、悟言、悟生三僧闻言,顿时大感泄气。
  五人的年龄加起来,已三百多岁,想不到居然被十六岁的张翔所欺骗、利用达数月之久。而且,其引火少林的计谋,也已经得逞。
  少林寺毕竟是名门正派,明知被利用,也决不能采取手段对付他。
  悟生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悟明沉思片刻:“还是与原先一样!不过,从现在起可以不用盯他,任其在少林随意走动。只要他一离开少林,马上派人远远监视,并追查他所接触的人!我想,不难查出‘杀手盟’的线索!”
  “高见!”悟言不由拍掌叫好:“银衣杀手临死,必有事所托!张翔离开少林,也一定会完成银衣杀手之嘱托。到时,我们可以一网打尽!”
  五僧互视一眼,不由会心地一笑。
  少林寺上下僧众,都不理会张翔,任其随意出入。因为少林掌门悟觉,暗中传下命令:任何地方准许其自由出入,任何人不得阻挡!
  因此,张翔得以进入藏经楼。
  藏经楼中,不仅有历代高僧的著作和笔记心得,而且还有大量的经文。
  当然,还包括少林武功的秘笈!
  但是,张翔的进入,少林寺中没人会担心。
  因为,他根本不能练武功!
  所以,在春暖花开的时节,张翔才自藏经楼出来。
  不过,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并及时地报告给方丈室!
  言说:张翔对经文、秘笈仅翻阅一遍,便放回原处。那时间不要说细读,连看仔细都不可能!
  所有的经卷、秘笈只翻阅一遍!
  众悟字辈高僧闻言大是叹息:自己的武功秘笈,象宝贝一样珍藏着!但张翔当作普通的书来翻阅,真是暴馐天物!
  一日,悟觉方丈独自在室内静坐。忽有人来报:张翔求见!
  “快快有请!”悟觉忙吩咐道。
  张翔的脸上,挂着平常时的微笑,人有些胖了,个子却不见长高。一进门就拱手道:“方丈大师,在下是来辞行的!”
  悟觉心中一叹:“不知施主,何时才准备动身?”
  张翔道:“届时大师必会知道!只是……”
  悟觉见他面有为难之色,便道:“那就不必说了!张施主请善自珍重!”
  张翔躬身一礼:“多谢大师!近半年来,少林上下对张某百般照顾,在下感激不尽!倘若有一天,少林能用得着在下,张某万死不辞!”
  悟觉笑了:“少施主太客气了!只是少室山下,已聚集了不少江湖人物,恐怕……”
  张翔摇摇头,微笑道:“在下实出无奈!能走多远就算多远吧!如果再不走,恐累及少林寺……”
  悟觉双掌合什道:“阿弥陀佛!老衲多谢了!少施主宅心仁厚,不愿使少林染上血光之灾,希望佛祖保佑,你能平安离开!”
  张翔苦笑一下,转身离去。
  第二日,正午。
  有和尚急匆匆进入方丈室:“报告方丈,张翔已走了,并且刺伤了陪同他的正果!”
  “什么?”悟觉闻言,白眉不由一扬:“此子如此可恶!少林待他不薄,他居然还下如此毒手!”
  悟生进来:“师兄,张翔是被人救走的,在后山!”
  悟觉更是一惊:“后山是悬崖峭壁,不会武功的人能下去?”
  悟生道:“正果陪他到后山时,突然被点了穴道!张翔临走时,才用匕首刺了两刀,然后顺着系好的绳子,下了绝壁!”
  悟觉有些不信:“什么人能从绝壁上来?”
  悟生叹道:“普天下能用轻功上绝壁的,恐怕只有一个人!”
  悟觉晃然道:“单独飞?”
  正在此时,悟明走来:“师兄!正果的伤很轻,数日既可无碍!张翔果然聪明,让少林有了个极好的借口!”一顿又叹道:“万没料到,他居然在后山绝壁逃走!原先做的安排,也只能前功尽弃了!”
  悟觉沉默片刻,忽然笑起来:“能让少林免除刀光剑影,已是万幸了!我们只要大张旗鼓的,追辑行凶伤人的张翔就是了!”
  悟明点点头:“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千万不能捉到他!”
  悟生笑了。三个和尚相视哈哈大笑。
  很快,在山下聚集的江湖人都已得知:张翔已不在少林寺。
  他临逃走时,还将一沙弥刺成重伤。
  该沙弥说:救他走的是一个蒙面人,高大魁梧。
  整个少林寺出动了大批武僧,在少林周围方圆几十里内,展开扇面形搜索。
  当然,这一切的一切,已是张翔逃走以后的第四天了。
  也就是说,少林寺等了三天,才将消息传出的!
第十章 温馨逃亡路(1)
  单独飞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两人同时笑起来,然后一饮而尽。
第十章 温馨逃亡路(2)
  张翔独自一人,踏上了去山西的路。
  一个人走路,最怕的是寂寞!
  但是,张翔喜欢。而且,也怕有人做伴!
  更怕有人追上自己!
  怕归怕,还是有人拦住了他。
  那人就坐在离他不远的桥边,一身污秽,一脸的络腮胡子,一双圆眼睛正盯着他,那目光就象野兽看到了猎物!
  那人虽然坐着,但可以看出,他的身材高大,他的旁边斜倚着一把刀!
  一阵阵难闻的气息吹过来,张翔皱皱眉。知道躲是躲不过去的,这人是冲自己而来!
  他迈前几步:“这位仁兄,挡住去路是为了在下吗?”
  那汉子笑了,闷声闷气地道:“当然!不然大清早,我坐在这里干什么?难道是吃饱了撑的?”
  “肯定是撑的!”张翔一笑,又道:“不然,又怎会做这等傻事?”
  那汉子眉毛一皱,心头火起,伸手拿起一边的刀,冷冷道:“傻二少,你看这是什么?”
  刀长九尺九寸,刀头上翘,闪着冷冷地寒光,刀身上刻着一个“天”字。
  张翔知道:江湖中使如此长的刀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天王狂刀!”
  他微微一笑:“你拿的是块铁!”
  “这是刀!”“天王狂刀”气笑了,一字一顿道:“这是老子的天王刀!”
  张翔知道此人的凶残,在百花庄时曾听梅影提及过。也知道落在此人手中,决没有好结果!不如激怒他,给自己来他痛快,于是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问道:“难道不是铁做的?”
  “你-----!”“天王狂刀”气的答不上话来,咬牙道:“小子,
既然你被我孟西狮找到,就乖乖交出藏宝图,免得我费事”
  “噢---!”张翔拖着长音:“原来,你的名字叫梦西施!”
  “不错”孟西狮:“原来,你小子还不知道孟某的名字!”
  张翔歪着头,上下打量孟西狮,突然笑起来:“看阁下已到中年!
且除了块大之外,一身的熊臊味,长的没半点人样,想不到做梦去见美人西施,真不嫌害臊!”
  “天王狂刀”孟西狮突然明白过来,不由悖然大怒,吼道:“老子的名字不是西施,是西狮!”
  张翔仍是笑道:“对,我知道西施是美女!只是你的这付德性,简直是癞蛤蟆想-----不!是癞狗熊想吃天鹅---!”
  话还没说完,他的脸上就被重重打了一掌,登时鼻血长流。
  孟西狮一把提起张翔,左手劈劈叭叭一顿耳光。边打边狞声道:“傻小子,老子的名号,是西方的西,狮子的狮,你若再敢贫嘴,老子揍死你!”
  张翔被打的血青脸肿,晕头转向。半晌吐了口血水,又道:“好吧!我不说总可以吧?梦!---西!---狮!”
  “你-----!”孟西狮大怒,却答不出话来。
  突然,孟西狮嘿嘿一阵冷笑:“傻小子,你吃没吃过粽子?”
  张翔心念电转,笑道:“吃过,有糯米、香米、胭脂米,还有红枣、莲子!”
  孟西狮一阵冷笑道:“这一次,我请你吃另一种味的!”说完,提起张翔,跃入了一片密林之中。
  不一会儿,张翔被捆成了一只“粽子”。而且被倒吊在一株树上,头离地一尺来高。
  “天王狂刀”孟西狮手挽绳子,蹲下来冷声问道:“傻二少!滋味如何?”
  此刻,张翔的脸已涨的通红,血逆流下来,耳朵已嗡嗡作响。闻言嘿嘿一笑道:
  “味道不错!看样子,你梦中见到美人后,被美人的侍卫赏你尝过这种滋味,对不对?”
  孟西狮大怒道:“臭小子,事到如今嘴还不干不净!”说着,突然一松手中的绳子,“砰”的一声,张翔的头重重撞在林间的地上。虽然松软,依然撞的眼冒金星。
  孟西狮一紧绳子,又将他提在半空,冷笑着道:“傻小子,这“玉兔捣药”的滋味如何?”说着手一松,张翔又一头撞在地上。
  接连十几下,地上居然被撞凹进去一块。
  孟西狮握紧绳子,得意地道:“傻二少,这一次该交出藏宝图了吧?”
  张翔的脸已成红色,脸上的血管都已暴涨如蚯蚓,闻言定定神道:“你还是……还是做梦见……见美人吧!”
  孟西狮怒骂:“奶奶的,算你有种!”说着,将张翔放下,捆在树上。
  若再不放下,张翔就会有生命危险。
  孟西狮怕他万一死了,藏宝图也会烟消云散,所以放下张翔,随手折断一根树枝,劈头盖脸抽打起来,一边打一边道:“我看你能硬到几时!”
  张翔突然“哇哇”怪叫起来,大呼痛疼不止。这一下,倒把孟西狮叫楞了。
  怔了半晌,孟西狮才纳闷地道:“听说你的骨头硬的要命,有价钱的很!怎么了?老子刚一打你,就叫唤起来没完,你不是很种吗?都到哪里去了?”
  张翔身上已经血迹斑斑,脸肿的老高,闻言道:“兔崽子!若有人如此打你,你会觉得怎么样?”
  孟西狮怔怔道:“会觉得很痛!”
  “对呀!”张翔道:“老子觉得身上痛,当然要叫了。不然,我打你试试!”
  “天王狂刀”孟西狮气乐了:“小子!真有你的,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笑,还敢调笑老子!我问你,到底说不说?”
  张翔眨眨眼睛,故做痴呆地道:“说什么?”
  孟西狮气极笑道:“藏宝图!”
  张翔做恍然大悟道:“原来这么简单,你听着:藏!宝!图!”后面仨字声音很大,传出很远。
  孟西狮忙问:“在哪里?”
  张翔亦道:“在哪里?”
  孟西狮一愣,道:“我问你,藏宝图在哪里?”
  张翔道:“我问你,藏宝图在哪里?”这句话的语气,神态,居然被他学的惟妙惟肖。
  孟西狮气道:“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
  张翔仍学他的样子,噘着嘴气道:“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
  “天王狂刀”孟西狮大怒:“混蛋,不准学我,要回答老子的问话!”
  不料,张翔又是一字不差的学说了一遍。
  孟西狮张着大嘴,象看怪物似的盯着张翔,突然一仰脖子,哈哈大笑起来。
  张翔见状,也仰起脖子哈哈大笑。
  孟西狮忽然止住笑声:“你笑什么?”
  张翔也突然止住:“你笑什么?”
  孟西狮怒火狂烧:“砰”的一声,击在张翔的肚子上。
  张翔闷哼了一声,肿涨的脸因巨痛而变的更加难看,半天才透过气来:“你这黑瞎子不讲信用,你让我说的,干嘛又打老子?”
  “打你?老子还要杀了你!”孟西狮狞笑着,举起了天王刀。
  突然,密林深处传来一阵漂缈的大笑声。
  孟西狮脸色大变,冷笑问道:“什么人?”
  笑声仍然不止,并断断续续传来那人的话语:“笑死我了!哈……天王刀竟象猴一样!哈哈哈!简直是只大笨熊,哈……!”笑声不绝的传来。
  孟西狮狂怒,提起九尺长的天王刀,怒吼一声:“惊雷--绝斩!”一道如闪电般的刀光“嗤”的一声飞向笑声之处。
  刀光所过,枝断叶飞,有一株杯口粗细的松树,竟被刀光从中间劈开!
  刀芒居然有两丈多高!
  笑声嘎然而止,孟西狮一脸得色。
  突然,那声音冷冷道:“天王狂刀,名不虚传,居然练成了‘劈树神功’!当真可喜可贺!”
  张翔大笑起来。
  孟西狮没砍中那人,本已狂性发作。忽听那人将其“惊雷绝斩”嘲笑成“劈树神功”,当真气个半死,当下怒吼一声,身形一展飞掠过去,一晃便失去踪影。
  孟西狮的身形刚刚消失,一纤巧的蒙面人翩然掠至,一剑划开捆绑的绳子,背起他向反向急奔而去。
  蒙面人似乎知道“天王狂刀”的厉害,所以提足一口气,一阵狂奔。一直跑到一座山谷之中,才停下脚步。放下张翔,喘吸着四下打量山势。
  “不必看了”张翔忽然道:“九姐姐,这是一个绝谷!”
  蒙面人全身一震,猛地转过身来,盯着他道:“你……你怎么知道是我?”说着,解下了面巾。
  圆圆的俊俏无比的脸庞,眉如新月,瑶鼻樱唇,美的令人窒息。正是百花庄的九座主风如丝。
  风如丝如秋水般的眼睛露着惊讶,掠了一下鬓角的散发:“你知不知道,去山西的路上有多少人等你?”
  张翔点点头,身体稍微一动,牵动了伤口,使他**出声。
  风如丝忙问:“怎么啦?”
  张翔苦笑道:“孟西狮那头老熊,下手太重了”
  风如丝突然笑起来:“刚才你和“天王狂刀”的谈话,我都听到了。你也真是,那家伙是杀人不眨眼的狂魔,你还故意激怒他?万一那老……老东西真的一刀下去----!”突然惊呼道:“哇,你的衣服上全是血!”
  张翔咧咧嘴:“我都习惯了”
  风如丝赶紧取出药物,替他敷上,才道:“你能不能不去山西?”
  “不能!”张翔摇摇头,又道:“我心中尚有一个谜未能解开,必须到秦家堡查证!如果不去,危险性可能小一些。但这样一来,也许我永远不能查出真相!”
  风如丝关切的问:“什么真相?”
  张翔摇摇头,没有回答,一会儿才道:“九姐姐,你如何得知我要去秦家堡?”
  风如丝叹口气道:“小弟,你面对的是群老江湖,精的似猴似的。恐怕已有半数以上的人知道此事了!”一顿又道:“自打你离开百花庄后,我一直放心不下,虽然你在百花庄的时间不长,可我总觉的……觉得……”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何一直替张翔担心,那种怪怪的感觉。令人不知道是什么。一顿又道:“不知怎的,一直无法放心!所以,第二天我就出来打听你的消息!”
  张翔心中一热:“多谢九姐姐的关心!目前,我还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
  风如丝道:“还说没什么危险?你被‘玄衣帮’的人追踪,后又被‘杀手盟’掠走,忽然又进了少林寺!你看好的伤疤,增加了多少?”
  张翔摇摇头:“这算不得什么”一顿又道:“小弟从来听家父说起过藏宝图的事。所以我一直奇怪,为什么江湖之中一直传着张家有?到底又是如何传出的?是谁传出来的呢?”
  风如丝摇摇头:“先不要管那么多,治伤要紧!”
  两人互相挽扶着,在绝谷深处觅了一个山洞,找了一些干草铺上,暂时安下身来。
  看着躺在草堆上的张翔,风如丝想起了什么,忽然格格笑出声来。
  张翔诧异地看着风如丝:“九姐姐,你看着我笑个不停,是不是我脸上有朵花?”
  风如丝一边笑一边道:“不是你脸上有花,而是你心里有花!”
  “此话怎讲?”张翔一头雾水的问道。
  风如丝笑道:“你离开百花庄后,你二叔的女儿李晶菁姑娘,在沿途扔下布条做了记号,好使‘玄衣帮’的人追上来。不料,在密林之中时,玄衣帮的人追了一夜,又找到所藏身的山洞,又顺了晶菁留下的布条追了下去。谁知,这一次更是错的离了谱。他们追到岭南后,才听说你在少林寺之中!你说说:如何使李晶菁帮你的?”
  “哈……!”张翔笑了:“因为他们不知道,那些布条是我布置的,先兜了个大圈子套住他们,再将他们引向反方向!”
  “什么?”风如丝大奇:“难道不是李晶菁撒下的?”
  “那倒不假!”张翔淡淡道:“只不过她跟着我跑!转圈时,
我想她并不知道。只知道隔不远就撒一块衣服条!再转一圈时,我在前面就开始收集了!
”一顿又道:“出山洞向南走时,基本全是我丢下的了!”
  风如丝不解,又问道:“难道李晶菁再没撒过吗?”
  张翔忽然神秘的一笑:“夏天,一个女孩不会穿很多衣服的,再丢衣服条恐怕就……就这个!”
  风如丝明白了。她也完全想象的到,李晶菁没布条撒时的狼狈样子。见张翔一脸古怪,遂打趣道:“想不到你居然饱了眼福!快说,你有没有心存不轨呀!”
  “老天!”张翔苦笑着摇摇头。
  风如丝忽觉这样的玩笑不好,忙改口道:“你怎么知道,她是给玄衣帮留下的记号?”说着,一张俊美的脸不由红了。
  张翔似是没看见她的窘态,摇头道:“我并不知道!不过,百花庄自拥翠山庄将我救出,本来很隐密的,但她居然很快就找到百花庄。如果没有大量的探子,凭她一个女孩子,根本不可能那么快的。所以,我断定其中定有古怪而已!”
  风如丝点点头,心中不由佩服他的推断,忽又问道:“你怎么不问问,我是如何追上你的呢?”
  张翔叹了口气,抬起头盯着风如丝,定定地道:“萧大侠做的安排,我能跳出他的手心?”
  风如丝闻听大吃一惊,心中暗道:这张翔心思竟如此周密,居然能猜出师父的用意,如亲耳听见的一般!
  风如丝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她知道:他并不傻,但也决没想到,张翔竟如此聪明!
  两人均不再说话,皆沉沉睡去。
第十章 温馨逃亡路(3)
  第二日早上,两人吃了风如丝仅剩下的一点干粮。然后,风如丝将张翔的血衣到溪水中洗净、晾起。复回到洞中,替张翔换了药。
  张翔所受的,仅是皮外伤。再加上风如丝的金创药,基本已无大碍。
  中午时分,风如丝用飞石打了几只雀儿,一只山鸡,并将张翔的衣服烤干了。
  张翔看着这个美丽的女子,心中不由感叹万分。自己也没料道,竟然有两次被其所救!他将晾干的衣服穿上。
  忽然,他自己笑了。风如丝一见也笑起来:“脱下来吧!”说完,从荷包中取出针线,又道:“我给你补一补”
  张翔依言脱下,风如丝接过,一针一线的缝了起来。
  张翔望着风如丝专注的神情,不由痴了。心中一阵阵荡漾,模糊中似又回到了童年,只觉很安宁、很安宁……
  他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要是一辈子都这样,那该多好!可惜……。
  “喂!……”风如丝大声道:“你想什么啦?喊你半天都不应声?”
  张翔回过神来,喃喃道:“以前,都是家母亲手缝补我的衣服,想不到如今是这样美丽的女孩子。以后,不知道那个男子有如此福气!”
  风如丝的脸蓦地飞起一抹红云,嗔道:“不准贫嘴!”
  张翔笑道:“不敢,不敢!”一顿又道:“九姐姐,萧冰大姐如何嫁给了海啸堡堡主海云天的?”
  风如丝依然补着衣服:“百花庄每年都有不少江湖少年英侠,名门公子做客,其实,都想娶一位如花似玉的庄主做妻子。那年,海大哥来到百花庄,凭借英俊潇洒的外貌,渊博的学识,惊人的武功,获得了大姐的青睐,并在次年成婚.”
  张翔的耳边响起了田远所说的话,心中不由黯然了:
浙江的另一旺族陈家,连一个人也没有了!
  就听风如丝又道:“像海云天大哥的相貌学识,普天下很难找到可以匹配的,不但英俊非凡,而且机智过人,谈吐风趣,曾令不少女子为之倾倒呢!”
  张翔叹口气:“真羡慕他情场得意,且少年……”忽然住口,一个古怪的会头闯进他的脑海,刺激着他的预感神经。
  “怎么啦?”风如丝问道。
  “没……没什么”张翔吱唔着,又道:“海云天为人如何?”
  风如丝抬起头道:“少年剑侠,品行端正,
在浙江武林界及至江湖都有极高的威望,象他那般年纪,能创出这样的局面,很不简单!”
  张翔沉默不语,心里仍有种异样的感觉。
  风如丝见状,不由奇怪的问:“你不舒服吗?”
  “不!”张翔摇摇头道:“那他现在做什么?”
  风如丝嗔道:“我怎么能知道?”一顿又道:“听萧大姐说,海大哥在数年前遭了暗算,整日闭门养病,一直未在江湖走动!”
  张翔顿感惊奇:“他如何被人暗算?”
  风如丝叹道:“海大哥是侠义之人,好报打不平。但是,那一次却遭了暗算,并且受了很重的内伤?”
  张翔道:“什么人能伤得了他?”
  风如丝道:“浙江海宁陈家的武功也不弱。犹其是陈家老二“赛关公”陈虎更是高强!听说就是被陈虎施的暗算!因无人见到当时的情形,如何伤的就不清楚了。后来,陈虎在灭门之后,加入了玄衣帮,但听说被“杀手盟”的人除掉了!”
  张翔眼中一亮:“明白了,定是海云天发现了陈家惨案的真相,去找陈虎那里讨还公道,想必他宅心仁厚,却给那厮以可乘之机,施以暗算重伤了他!”
  “也许是吧!”风如丝心不在焉地应着。提起补好的衣服抖抖:“好了,快穿上,免得着凉!”
  “多谢九姐姐!”张翔赶紧致谢。一顿又道:“不知九姐姐日后有何打算?”
  “我……我没什么打算!”风如丝吱唔着道:“走一步算一步,过一天算一天!”
  张翔忽然笑笑:“不知九姐姐有没有找到意中人?”风如丝脸又红了,叱道:“小小年纪问这个干什么?那有这样问一个姑娘家的?”水汪汪的眼睛移向别处。
  张翔扮个鬼脸:“九姐姐不要生气!小弟是关心你吗!再着,你不也说我小小年纪吗?权当作‘童言无忌’好了。”
  风如丝不由“扑嗤”一声笑了:“真拿你没办法!”
  张翔笑笑:“也许,若干年后,在下会到百花庄,找一位美若天仙的庄主做妻子”说话的表情似乎很认真,眼睛盯着风如丝却露出怪怪的笑意。
  风如丝看出了戏谑的意味,笑了:“好啊!不过……不知到那时还有没有没出阁的姐妹,等你长大了再去娶!”
  张翔忽然笑了,叹道:“去百花庄的人,可以说是武林风liu才俊或豪门公子。在下区区一介布衣,除了平庸之外,可以说一无所有!我看的上人家,
但哪一个会看上我呢?”略一停笑笑:“其是,我知道自己什么尊容,决计不敢上百花庄的,免得被乱棒打出门来!”
  风如丝心中一叹,暗道:想不到他不忌讳自己的普通,心胸竞如此宽广!
  张翔忽有正色道:“九姐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风如丝叹口气:“现在我还没遇到!不过,
我的郎君一定是位少年有为的侠士!仪表堂堂,满腹经纹!他还是位叱咤风云的英雄才行!两人结伴同行,
傲啸江湖,该是多么幸福的神仙伴侣……”说话间,两眼望着远方的山峦,沉浸在美好的憧憬里。
  张翔见她一脸的痴迷,放射着圣洁的光芒。此刻看去,更显得娇美无限!
  半晌,张翔才道:“九姐姐真美!”
  “是吗?”风如丝回过神了,笑了笑,脸上的红晕未褪,更显得楚楚动人!
  张翔道:“请姐姐休息一下,小弟去找点吃的!”说完转身出了山洞。
  这一次,张翔居然捉到一只兔子。忙问:“你到底如何捉到的?”
  张翔笑了:“你可猜一猜,猜中了的话,我还有样东西请你品尝!”
  风如丝愣住了,心念电转,却是想破了头也不知其中的原因。
  接常理,若没有弓箭,决计无法捉到如此肥硕的兔子!
  若有上乘的轻功,再加上暗器,捉到也不是难事。
  可是,张翔不会成功,也没有弓箭和暗器如何能活捉?
  张翔不再说话,晃着火摺点燃木柴,开始烤兔子。不一会儿,整个山洞里飘起诱人的香味。
  风如丝没想通,猛抬头却不由呆住。火光跳动中,只见张翔的脸孔忽明忽暗,侧面望去,鼻梁挺直,嘴角向上微翘,似乎挂着调皮的笑意,哪里有平时的影子?
  风如丝不由看得痴了,眼里的张翔似乎换了一个人,线条分明,带着几分野性与刚毅,身上散发出男子阳刚之美!一举一动都那么优美、那么潇洒!那么具有无穷的魅力!
  张翔道:“九姐姐……!”见无人应声,转头望去,
见风如丝专注地盯着自己,不由心里发毛,大声道:“风姐姐!”一连喊了几声,风如丝才醒过神来。
  “其实……!”风如丝幽幽道:“其实,你并不难看!”说话觉得脸孔发热,沉吟一下又道:“其实,你很好看……”声音已是细不可闻。
  张翔一呆,愣了愣笑了:“好看、难看又不能当饭吃”说着,撕下一只兔子腿递给她,自己撕下了另一根腿。
  吃了几口,张翔突然道:“九姐姐!以后,我跑的一定极快!”
  风如丝一怔:“为什么?”
  “因为──”张翔神秘的一笑:“兔子跑的极快!我吃了它的腿,
还能跑的慢了?”
  风如丝不禁莞尔,边笑边道:“照你这种说法:如果吃了鱼的话,就能在水里游了?”
  张翔板着脸,一本正经地道:“言之有理!说不定吃完了鱼,
身上真的长出一层鱼鳞来,在水里游上一年半载的,也不用上岸呢!”
  风如丝笑着打趣道:“万一真那样的话,也不一定好到哪里去!你若游着时,
突然被一渔夫大网捞起!也许,你不是被清炖,就是被红烧了!万一做糖醋风味的话!还得进一次油锅呢!”说完,止不住大声笑了起来。然后,伸出春葱般的纤手,用食指刮了一下他的鼻子:“那你可惨喽!”
  张翔心中一荡,笑道:“如果真的捞起来,我就赶紧求渔夫放了我!
只要肯放我,我就做一次红娘,把龙王的九公主嫁给他做老婆!”一顿又道:“怎么样?是不是象戏文里说的?”
  “去!”风如丝嗔到:“你怎知龙宫里有什么九公主?胡说八道!”
  张翔做个鬼脸,拉长声音:“没有九公主,找一个比龙宫公主更美丽十倍、百倍的九庄主也行啊!”
  “好哇!开起姐姐的玩笑来了!看我不挠你才怪!”说完,风如丝跳起来,
伸手就挠张翔的脖子、胳肢窝。张翔笑的前仰后合,讨饶道:“好姐姐!
饶命啊……”两人嘻嘻哈哈滚闹在一起。
  忽然,风如丝发现自己居然伏在张翔的身上,不由大窘,脸猛的红了,赶紧站起来回到原处,慢慢吃起来。
  张翔见她脸红的象猪肝似的,也觉得不好意思,低头吃那根兔腿。
  风如丝忽然幽幽一叹:“没想到与你在一起,会那么快乐!
明明是很苦的事,在你说来,却成了极有趣的事!唉!快乐真好!”
  张翔愣住了,不明白什么意思。
  就听风如丝接着道:“可惜,你岁数尚小!不然,我一定给你做媒,介绍个美丽的女孩子做你的妻子!”
  张翔呆了呆,笑道:“姐姐不必安慰我!现在我无家可归,但到处被人追捕!自己尚且不能自保,还能娶妻?”
  “你不明白的!”风如丝又是幽深的一叹。
  她想起了萧冰曾说的话:
  “找到一个心心相印,一起共渡甘苦的伴侣,才是幸福的!”
  还说:快乐才是幸福!
  任何一种东西,都不能换到快乐!
  风如丝喃喃地又道:“萧冰姐姐曾对我说;她婚后不幸福!也不快乐!”
  “什么?”张翔又一次愣住:“萧冰姐姐嫁了一个如意郎君,还不幸福?”
风如丝靠在草堆上:“其实,我也不知道她守着如意郎君,为什么还不幸福、快乐!但她并没有说为什么,临告别时,还叹道:只能怨命不好!”
  “哦?”张翔眼光不由一紧:“你猜会是什么原因?”
  风如丝摇摇头:“不知道,也无法猜!”
  张翔加了几根木柴,火堆渐旺,山洞里也温暖了许多。
  风如丝忽然道:“小弟,杀手盟的人捉了你,你又如何逃到少林寺的?”
  张翔道:“他们根本没有抓我,而是救我脱险罢了!”
  风如丝愣了愣:“他们的人去了哪里了?”
  张翔眼神一暗,想起了密林中悲惨的一幕,半天才道:“都死了!死的很惨、
很惨……”说着,眼中不禁湿润了。
  风如丝不由惊奇万分,她从没见张翔这个样子,他居然会流眼泪?
不由喃喃道:“能不能讲讲?”
  张翔叹口气,沉声道:“如果他们死在为正义而战中,我不会难过!
因为那样的死,值得!可是,偏偏死在那些自认是名门正派的人的手中!更令我震惊的是,居然连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都没有放过!心黑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而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他们的血流出来,一个个先后倒下!我恨自己,
为什么自己是个废物!我恨……!”说着,只觉得喉咙里堵着团东西,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风如丝道:“你能不能仔细讲讲?”
  张翔点点头,稳定了一下情绪,把密林中一幕讲出来:“……那日,铁震山已受到重创!万没料到,居然有人用飞镖射进了他的咽喉!仔细想来,这六大门派中人,好人也不多!为了利益居然痛下杀手!唉!简直就是一群禽兽!”
  风如丝虽是听他讲,亦被那惨烈的描述震惊,半天才叹道:“他们也许是命该如此!你也不必太自责,也不必伤心!生死由命,半点不由人!”
  “不!”张翔忽然大声道:“他们都是因为我才死的!”说完,抬起头盯着跳动的火,坚定地道:“不管如何!我一定查出真正的凶手,替那些死去的人报仇!”
熊熊火光中,他眼里射出一股幽深的光芒,似乎有一种无穷魔力,令人震撼!
  那神情即显得冷酷、又显得坚定!
  那一刻的张翔,似乎是一座岩石!
  风如丝不由惊呆了,被那种目光一扫,竞不由自主的打个冷战!
  “我一定会替他们报仇的!”张翔阴冷且坚定的地道:“一定!”
  不能练武功,靠什么去报仇?
  风如丝不由摇头:“小弟,人在江湖,过的就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就如同井台上跌破的瓦罐,是难免的!”
  “不管如何,我一定做个象田大侠那样的人!”张翔坚定地道。一顿又道:“做自己想做且喜欢做的事,除暴安良,伸张正义!”
  风如丝心中不由暗笑,心道:江湖中行侠仗义,靠的是武功,你靠什么?忙插口道:“小弟,江湖之中侠义之士很多,你碰到的只不过是一些败类。毕竟还是正派的人士多,你又何必操这样的心?况且,还有少林、武当两派吗?”
  张翔突然笑了:“九姐姐,难道少林、武当能代表正义?难道他们中个个都是仁人君子吗?”
  “这……!”风如丝苦笑着,却搭不上话来。
  两人都沉默了,只有木柴燃烧的“噼叭”声还在响着。
第十章温馨逃亡路(4)
  早饭很丰盛,有烧野鸡和熏鱼。虽然没有盐,但两人吃的津津有味。而张翔更是双手并用,闷头大嚼,连骨头都咬碎了。
  风如丝看到他的吃相就想笑,终于,她忍不住了:“张公子,你吃东西不能斯文点儿么?”
  “斯文?”张翔抬起头,眼睛眨几下,故意问道:“斯文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风如丝气乐了:“看你吃东西的样子,简直象是饿了三天似的,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不能慢点么?”
  “你可错了!”张翔一笑:“家母总说我象三辈子没吃东西似的,你却说三天!简直是……”突然说不下去了,他的眼前一下浮现出母亲临终前的样子,心情顿时默然了。
  “怎么啦?”风如丝诧异地问。
  “没……没什么!”张翔吱唔了一声,不再说话,低头又吃了起来,却明显的慢了。
  风如丝打趣道:“这才对吗,听话的张公子!”
  张翔抬眼看了一下,见她一脸的笑意,充满调皮之色,遂扮个鬼脸:“女孩子这么多话!当心找不到婆家!”
  风如丝又跳了起来,伸手就去挠他的痒。
  正当两人滚闹时,突然,山谷外传来一声长啸,在山谷中回荡不绝。虽然,那人功力不弱!
  两人顿时脸色大变,张翔一下跳起,迅速踏灭火堆,用草掩盖起来。然后拉起尚未反应过来的风如丝冲出山洞,向绝谷深处跑去。
  风如丝一边跑一边才醒悟过来,不由暗自佩服张翔的反应能力。竟似连考虑也没考虑,就做出了反应。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风如丝决不会相信这个被人称作“傻二少”的少年,竟然如此聪明机警。
  远远的,传来叮铛不绝的金铁交鸣声,偶尔传来几声惨呼,渐渐消失了。
  张翔仰着头:“姐姐,我打算出这绝谷!”
  风如丝道:“打算干什么?这绝谷只有一个出口!”
  张翔笑了:“我是打算从这里爬上去!”
  “什么?”风如丝叫道:“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你不会轻功怎么爬陡壁?”
  张翔道:“当然是四肢并用向上爬,我不会轻功,但你会就行了!”说完,开始攀缘陡壁。
  风如丝叹口气,打量一下陡壁,施展轻功向上冲去,升了一丈来高,右脚一点岩石,又冲上去一丈,停身在一块半尺长的石块上,扯下几根滕萝系下,让张翔抓住,将他拖上来。然后,又向上攀去。
  到达山顶时,已是日幕时分。
  张翔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躺在一块平平的山石上休息,四肢展开,
任山风吹拂。
  风如丝亦是香汗淋漓,半天才道:“我真不明白,用一天的时间,
才爬上这么高这么陡的悬崖,好几次险些掉下去,你究竟想什么?”
  张翔闭着眼:“不从这里上来,难道要顺着出口,自己送上门去?”
  “此话怎讲?”风如丝不解的问。
  张翔坐起来,指着远处:“姐姐请看,那个方向应该是山谷入口。现在,那茂密的林子上空,弥漫着几团烟雾,烟雾是青色的,且不断扩大。我想,如果不是有人在烧东西或做饭的话,那就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原因了?”
  风如丝明白了!
  出谷处,必定有人在等着,等着张翔入网。
  如果进来搜的话,若大一个山谷,到处藤萝,密林,山洞、巨石,十天半月也搜不过来。而且,还需要大量人手才行!
  绝谷的出口只有一个,所以来个守株待兔。
  同时,他算准了: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决计不会爬上悬崖峭壁的!
  可是,张翔还是爬上去逃了。
  这一点,绝不会有人能想到!
  风如丝叹道:“想不到你的判断,竟然如此精确!”
  张翔摇摇头:“这不是判断,而且推理!一顿又道:“当打斗之声响起时,我就知道山谷外一定还有其它人,只所以没有立即进谷搜的原因:一是山谷太大,太险。二是算准,我绝对上不了悬崖。但他们万万没有算到,跟我在一起的,
还有一位轻功绝顶的风姐姐!”
  风如丝喑叹一声,心道:真厉害!
  太阳完全隐没了,暮色笼罩了天空。
  归鸦声中,张翔,风如丝两人互挽着下山,向东北方向走去。
  风如丝道:“你打算去那里?”
  张翔道:“去秦家堡?”
  风如丝奇道:“那我们走错了!”
  张翔微微一笑:“我总不能傻到明知有人在等着,而主动送上门去!”
风如丝呆了呆,半晌才叹道:“真服了你!”
  张翔忽然道:“姐姐真打算陪我去山西!”
  当然!”风如丝笑道:“师父有过交待,让我护送你,直到你能到一安全地
点为止!”
  张翔叹了口气:“萧大侠古道热肠,令在下无以为报。只是恐怕,给百花庄带来灾祸。”
  风如丝突然调皮的眨眨眼睛:“灾祸是什么东西?能吃吗?”说完,忍不住笑起来。她居然把山洞之中张翔的话学了一遍。
  张翔苦笑着摇头,不再说话。
  很快,两人进入山东地界。
  渐渐的,行人多起来,偶尔也能碰上带刀佩剑的江湖人,匆匆来去。
  张翔道:“姐姐,你看我们去哪里?”
  “随便你!”风如丝笑道:“我的任务是保护你,至于去什么地方,你自己做主。”
  张翔捏捏鼻子:“闻说山东名山很多,去游玩一番如何?”
  风如丝道:“你怎么想看风景了?”
  张翔笑了:“梁山水泊,孔庙,泰山,崂山都有名气,我想去看看住着什么奇人!”
  “做什么?”风如丝奇怪的问。
  张翔一脸正色:“寻名师、访高友、练绝世神功、报血海深仇、娶漂亮老婆!”
  风如丝一脸诧异,当听到最后一句,不由气乐了:“一天到晚胡说八道,没个正经!”
第十一章 圈套(1)
  已来梁山地界。浩浩荡荡的八百里水泊,令人耳目一新。
  游玩了水泊,一行人进了城门。
  刚刚进了城,就有四个年轻公子迎了出来。其中一个略瘦,长的十分魁梧,抱拳道:“杨兄!得知你到梁山,小弟与马公子、刘公子、韩公子欢喜不禁!特在英雄楼备下水酒,为你和风姑娘接风洗尘,请!”
  在美人面前长足了面子,杨钰不由开怀大笑:“多谢李贤弟!
多谢众位贤弟盛情!风姑娘,请!”
第十一章 圈套(2)
  英雄楼。
  梁山最大的酒楼,豪华气派,富丽堂皇。
  平常的百姓只能在街上观望,却不能进去!
  并不是不能进,而是因为没钱进!
  在英雄楼吃一顿饭,要用去十几两银子。对于普通人家来说,那可是一年的开支。
  所以,只能羡慕地看着,看着那些衣着鲜丽的老爷、富绅、小姐、公子进进出出。
  李、马、刘、韩几位公子,就常常在穷人的注视下,飘飘然进入英雄楼。
  因为家中有钱,所以常常来此摆阔。
  七个人就坐在楼上,靠窗的一张桌子上,上面已堆满了山珍海味,美酒佳肴。
  杨钰陪着风如丝坐下,顿感春风得意。举起酒杯道:“诸位贤弟!
今天风姑娘芳驾莅临山来,给我的脸上增辉不少!来!为咱们今天能聚在一起,干一杯!
”众人自是纷纷响应。
  喝了几杯后,李公子对张翔一拱手:“这位兄台,不知如何称呼?”
  “在下张小虎,初来贵地!还请诸位多多照顾!”
  李公子一脸的笑容:“噢!原来是张小虎张少侠!幸会!
”一顿又道:“不知张少侠师承何人呢?”
  张翔淡淡道:“在下──”本来他想说自己不会武功的,但见那几个神色不对,心里就明白几分。当下改口:“在下无门无派!师傅乃是灞凌人士,姓万!”
  风如丝一愣,心道:他几时有姓万的师傅?她不知道,
张翔把私塾万老夫子抬了出来。
  “唉!”李公子故意露出一脸讶异状,道:“原来是万……万大侠门下!想必张少侠业已艺满!待酒后,能否指点我们兄弟几人的武功,让我们开开眼界如何?”
  张翔笑了,心道:刚才你和杨钰二人窃窃私语,原来是想令我出丑!
一念至此,淡淡道:“李公子客气!指点谈不上。在下恩师从未在江湖走动,武功平平。
所以在下仅学了一些花拳绣腿,登不得大雅之堂!不过……”话语突然顿住。
  “不过怎么?”李公子忙问。
  张翔笑道:“江湖之中互相砌磋,印证一下所学,也该是潇洒之事!只是,
诸位与风姑娘俱是朋友,在下怕万一失手而伤了和气!所以……”
  马公子道:“张少侠痛快些,不要卖关子了!”
  张翔看着风如丝:“最好征得风姑娘同意才行!”
  风如丝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心中直想大笑。她知张翔本不会武功,见他如此说,心知是让自己压下,遂强住笑忙道:“不行!张公子与我还要赶路!这砌磋一事留待以后罢了!”
  杨钰和李公子相视一眼,不再说什么。
  但是杨钰心中有气,心中暗道:这张小虎算什么东西!风如丝居然还袒护着!想至此,施了一个眼色给一边的马公子。
  马公子见状忙站了起来:“在下久闻风姑娘才艺双全!能与芳驾同行者,
想必不是庸手!”说着,走到张翔的背后,手按在他的肩头:“既然免了切磋,
就请张少侠露一手功夫,让咱们兄弟几个人开开眼界如何?”
  突听“格嚓”一声,张翔连人带椅摔倒在地上,几个人不由哈哈大笑。
  原来,这马公子按住张翔的肩膀,暗中向他压下,将椅腿震断,故意让其出丑的!
  马公子笑着,连忙扶起张翔:“张少侠小心了!
”一顿又道:“这椅子也不太结实,被张少侠略施神功就压断了!来人!”他笑着扭头喊道:“赶快给张少侠换张结实的椅子来!”
  张翔心中恼恕,但脸上仍是不动声色,淡淡道:“马公子神力惊人,令张某佩服之至!但不知马公子师承何人?居然练得如此好的功夫?”
  杨钰见其摔倒,胸中妒火稍减,笑道:“张少侠!
马公子可是大名鼎鼎的“神力王”!他艺出六合,一身混元罡气已有八成火候。不料,张少侠内力更是惊人,
令……”刚想说下去,挖苦张翔一番,猛见风如丝一脸怒容,瞪着自己,不由得赶紧住口。
  风如丝刚想发作,张翔冲她施个眼色:“哦?
原来马公子练是“混蛋罡气”怪不得如此厉害,在下实在佩服之至!”
  马公子更是大怒,腾的跳了起来,喝道:“无知小子!居然敢嘲笑你家马少爷!站起来!我马某大战几合!”
  风如丝也站了起来:“杨公子、马公子,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张翔仍坐在椅子上,笑道:“在下从不与混蛋交手!
更不与没有风度的人过招!马公子,你还是乖乖坐下,在美人面前留点好的形象吧!”
  此语一出,令马公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看着怒目相向的风如丝,不禁强压火气,愤愤道:“错过今天,马某一定向阁下讨教几招!”
  张翔一摆手,淡淡道:“张某随时奉陪。”
  风如丝又好气又好笑,忙道:“张大公子!你能不能少说几句?”
  “对!对!”杨钰见状,怕风如丝小瞧,忙打圆场道:“两位不要为小事而伤了和气!来!喝酒!”
  忽然,邻桌一黑衣老者笑起来,边笑边道:“老夫今天总算开了眼界!
听说江湖之中,‘混蛋罡气’十分难练!万没想到江湖后辈之中,
居然有人能练至八成火候,真不简单!老夫佩服之极也,哈哈哈!”
  马公子涵养再高,也挂不住了,登时将一腔火气转向老者,喝道:“老匹夫!
你想尝尝滋味吗?”
  “不敢!不敢!”老者头也不回:“想不到马公子不但练成‘混蛋罡气’!居然还练成‘缩头神功’在别人讥笑之下,还能脸不变色的缩回壳中!
老夫今天大开眼界了!”
  马公子一张脸顿成紫色,狂吼道:“老匹夫!找死!”话音一落,转身一跃而起,半空中伸掌击向老者的后背。
  老者似不知,仍稳稳地坐在椅子上。马公子恶向胆边生,一咬牙提足内力砸下。
  这一掌的威力,足以将石碑砸碎。
  眼看砸到老者的背后,马公子突觉手掌中多了一物,出于本能一把握住,接着一股大力一阻,不由落在地上。
  马公子一怔,定眼一看,居然握着一把酒壶,刚想扔摔。旁边忽然伸过一只手来,如铁钳一般抓住了他的手,想扔都扔不了。
  这一切,其实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发生的令人目不暇接。
  老者仍是稳坐,但他的手却捏住了马公子的手腕,并稳稳地把酒倒入桌上的酒杯。老者边笑边道:“想不到马公子身兼两项神功,还如此多礼!老夫多谢了!”
  世上居然还有这种人?强制别人给自己倒酒,还别人多礼!
  马公子脸色一阵发白,愤然一脚踢出。“砰”的一声,却踢到老者的座椅上。
这一脚,能将一头健牛踢死!能将椅子踢碎!
  本来这一脚,是在手腕被拿时,解危的一招!其快无比,妙到毫颠。
踢的方位应该是对他的小腹。
  可惜,马公子急切间根本没想对方坐在椅子上,所以这一脚踢错了。更令马公子意想不到的是,那椅子居然也没碎!可他明明听到碎裂声。
  是什么碎了?
  马公子怔了一下,忽觉腿骨奇痛钻心,不由“哇”的一声大叫,跌坐地上。
  碎的居然是他的腿骨!
  杨钰见状,知道碰上了绝世高手,连忙站起身抱拳拱手:“敢问前辈尊姓高名?”
  老者转过身来,圆圆的一张胖脸上露着笑容。下颌几缕稀疏的胡须,八字眉斜挂,笑眯眯地道:“还是你这娃儿会说话!老夫姓吴!单名一个非字!”
  所有的人大吃一惊。想不到这老者,就是江湖上郝郝有名的“无事生非”吴非?
  此人忽正忽邪、武功奇高。武林中谁见谁头痛!此人最爱搅混水,
也最爱看热闹!
  即使是并不热闹的事,此人也会搅的一团糟!而且,此人天不怕地不怕,
任性胡为。搞得江湖中人见了,如避瘟神一般躲开。
  杨钰头一下大了几圈,忙赔笑道:“原来是吴老前辈!”
  老者笑道:“正是老夫!”一顿又道:“老夫闲来无事,最好看热闹!你们几位不妨热闹一下,让老夫高兴高兴!”
  杨钰暗叫:晦气!怎就碰上这个老不死的!闻言道:“前辈见笑了!
晚辈怎敢在前辈面前献丑?”
  吴非笑道:“想不到杨连昆居然出了你这么一个能说会道的儿子!
”一顿又道:“记住:美人爱英雄!既然你们几个都看上了这位姑娘,
就应该表现出你们的英雄气概来!领着他们砰砰打上一架,多好玩?但是,谁若输了,就到一边凉快去,不要在这小姑娘面前现眼!”
  风如丝脸不由红了。但她知道这老怪物极不好惹,所以默不做声。
  吴非忽然又道:“姑娘!他们几人中可未必全是好人!特别是有人仗着他爹的名号,专做坏事的!外表光鲜但是里面是草!你可要看仔细一点!”
  一番话,令杨钰几人又恼又怒,却无人敢发作。
  杨钰干笑一声:“我们兄弟几人,情同手足!恐怕吴前辈要失望了!”
  “不要紧!”吴非笑着又道:“你看这位张公子!虽然年龄不大,但仪表堂堂,气度不凡!恐怕你们几人加在一起,也决不是他的对手!”
  这几句话,令几人心里不服。均道:马公子轻松令他出丑,又怎会几个加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
  吴非竞似知其心思,冷笑一声道:“你们认为一定打得过他?打得过不算赢,
而是输了!人家姑娘家看上他,也决对不会看上你们的!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哈哈哈!”然后,一阵干笑。
  这老者果然名不虚传,极尽煽风点火之能事!似乎他们若不打一架,
便不罢休一般。
  张翔亦听说过此人,眼珠一转笑了:“昊前辈说笑了!在下年幼无知,无(吴)非是一小混混儿而已!且在下初入江湖,无(吴)非是一市井无赖,
登不得大雅!在下知自己貌不惊人,又怎敢对这貌美如花的姑娘起非份之想,无(吴)
非是癞蛤蟆想吃天鹅罢了!在下怎能与这几位公子相提并论?”
  他左一句:“无非是……”,右一句:“无非是……”且拉足了长音!
明里是自谦,实在是将这老者骂了个狗血喷头。
  吴非老而弥辣,又怎会听不出?一张脸顿时变得铁青,几根胡子翘起老高。
  风如丝等人一脸的古怪,想笑而又不敢笑。震惊地看着吴非和张翔二人,连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均替张翔捏一把冷汗。
  谁也没有想到,张翔居然有此胆量,讥笑这个老怪物!
第十一章 圈套(3)
  “无事生非”吴非两眼瞪了关天,脸色忽青忽白变化不定。突然间,吴非一仰脖子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得屋顶的土“沙沙”直落。
  众人本以为他定会大发雷廷的,却想不到竟然会大笑。这一下,均感莫名其妙。
  笑罢,吴非道:“想不到小友竞有如此胆量!居然敢暗骂老夫!”一顿又道:“老夫自出道以来,总是看别人的热闹!想不到,今天被别人看!小友是第一人!
佩服!佩服!佩服!”居然连着三声佩服。
  吴非站了起来,又道:“不知小友如何称呼?”说着,
一双小眼睛紧盯着张翔。
  张翔似是不见,淡淡道:“晚辈张小虎!”
  吴非的脸上忽然堆起笑容:“
那你师承何人?”
  张翔笑了,他知道自己的计谋得逞了。当下淡淡道:“前辈虽然不与晚辈计较,但你还是打错了如意算盘!不说也罢!”
  吴非不由心中一跳,冷声问道:“老夫有什么打错算盘的?”
  张翔道:“前辈想探知晚辈师门后,再去上门寻晦气!但是,晚辈的师门么?你却是惹不起的!还是不说为好!”
  “你错了!”吴非眉毛挑了几挑,冷笑一声道:“想我吴非,
在江湖闯荡几十年,从未怕过谁,也没有怕过何门何派!你说出来听听,
老夫倒要看看何门何派调教出如此胆色的人物?”
  张翔故意叹口气:“好吧!既然老前辈执意想听,在下也就以实相告。
但是,请今天在座的各位,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否则──”
  吴非道:“他们会保守的!否则,我拧断他们的脖子!”
  张翔点点,低声道:“晚辈师承天山、峨眉山、崆峒三派!”
  “胡说!”吴非叫道:“这三大门派怎会同时教一个徒弟?你分明是在撒谎!”
  “你错了!”张翔忽然摇头:“不是三大门派同时教一个徒弟!而是,六大门派合教一个!”
  “什么?”众人大惑不解,齐怔怔地望着张翔,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连受到重创的马公子也不再**。竖起耳朵聆听。
  只听张翔淡淡道:“目前,晚辈已在天山、峨眉山、崆峒学艺期满!
想必在下师兄燕铭、冯海南、祁霞众位一定听说过吧?他三人曾告诫过我,
说以后在江湖走动时,万一碰‘无声生非’吴前辈时──!唉!不说也罢!”
  “说下去!”吴非道:“不好听也没关系,尽管说!”
  张翔点点头:“好吧!师兄燕铭、
冯海南曾对我说:‘日后不要招惹吴非,那老……老混蛋最不是东西!最受挑拨离间!’在峨嵋时,师姐祁霞最疼我,也多次警告在下:‘若是见了您老人家时,要像躲瘟神一般,免得招惹一身臊气……’”
“住!嘴!”吴非厉声叫道。旋即又恢复脸色:“无论如何,我还是不信!
  张翔叹口气:“老前辈有所不知:近年来江湖败类猖獗,为害武林!
还有神秘莫测的杀手盟的出现,令武林更不安宁!于是,六大门派经过协商,
决定要共同培养一个传人,日后好除魔卫道。而选的这个人,就是我!此次,
在下正准备上武当山,待艺满便随昆仑山的师兄,号称‘金刚天王’的铁震山去昆仑!”
  吴非已是半信半疑:“此话当真?”
  张翔仍是一本正经的道:“当然!我的四位师兄在追查‘杀手盟’时,
突然失踪,诸位可听说过!”
  这些事早已轰动江湖了。所以,见张翔一问,均大点其头。
  张翔又道:“他们失踪后,悟觉方丈遣在下出来寻找。不然,在下恐怕已经在武当山了?晚辈艺出六门,决不会有谁敢招惹六大门派的!所以,吴前辈你打错了算盘!”
  吴非冷冷一笑:“敢不敢还说的太早!关键是看方法如何了?”说完,又是嘿嘿一阵冷笑。
  杨钰等五人面面相觑,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张小虎’居然有这么大的来头。
  马公子连疼带吓,已是满头大汗,一个劲的直搓手。
  这番话,风如丝差一点也信以为真!
  初时,风如丝听得莫名其妙,不知张翔打的什么鬼主意。后来,突然明白了,心里不由惊叹万分:想不到他思路如此敏捷!
  吴非是出名的老怪物,功力更加惊人。据说少林寺掌门悟觉方丈,勉强与之战个平平。凭其个性,还有什么不敢招惹之理?
  这样一来,张翔不用吹灰之力,就给他所痛恨的峨嵋、天山、崆峒三派,招来无尽的麻烦。
  她看着一本正经的张翔,暗自叹道:如果不知道底细,谁能相信他这是在撒谎?这一番话中,有枝有叶,有真有假!令所有的人信以为真!
  吴非笑罢,又道:“老夫不奉陪各位了!诸位少侠,
赶紧给这六大门派的传人道个歉,只要他肯,你们就做个奴隶也光荣了!”说完,转身一跃,
身形飘出英雄楼,眨眼不见。
  六大门派的共同传人?怪不得风如丝跟着他一起走劲!杨钰心里顿时凉了。
  李公子一脸尴尬,忙端起一杯酒:“张少侠!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宰相肚中撑开船!请原谅在下等人!小弟给你赔礼了!”
  杨钰明知张翔是自己的情敌!却又惧怕六大门派中人!而且,见张翔在与吴非谈话时的神态自若,潇洒自如的样子,认定其人定是深藏不露!
  其实,吴非也是这样想的!再者,他阅人无数,怎么着这张翔也不是撒谎!
  韩、刘二
张翔淡淡一笑:“诸位公子!不必如此客气!在下初入江湖,还得仪仗各位多多提携才是!请!”然后干了杯中酒。
  杨钰等五人见他喝了酒。才如释众负地坐下来。那恭敬的神态,宛若是对一江湖长者。
  风如丝一阵厌恶,不由暗自叹息!
  关键时刻,是英雄还是狗熊,居然如此明显!
  杨钰笑着道:“张少兄年少有为,还望日后多多照顾!来到山东,
由杨某为少兄带路,四处游玩一番,一路也好请兄多多指点!”
  “不!”张翔做笑着摇头:“在下素喜清静,人多反而不自在,
就不麻烦诸位了!”
  “风姑娘呢?”杨钰不死心地又问。
  风如丝一挽张翔的手臂,笑道:“自然是张少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杨钰顿时象喝了一缸陈年老醋,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但是,六大门派传人这份名头。已让他放弃了念头,只好道:“那就不奉陪了,希望风姑娘和张少侠在山东玩的开心!”
  风如丝只想笑,却只能拼命忍住!看着张翔泰然自若,一本正经的模样,
她的心里忽然有了种异样的感觉。
  风如丝甚至有了想亲他一下的冲动,但是她不能!
  所以,风如丝吃着酒饭,脸色时红时白,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第十一章 圈套(4)
  无影山下,一片安静祥和。
  青山绿水,竹影摇曳。俨然一处世外桃源。
  玉皇庙正殿内,有三个和尚端坐。还有一些附近的村民,在跟着念唱经文。
  看样子,此处香火并不旺盛。
  张翔上了香后,便抬起头看着屋顶,一动不动。
  风如丝知他犯了‘傻’劲,也不去理会,径直一人四处观望。
  身披袈沙的中年僧人,见张翔一动不动的注视屋顶,甚是奇怪,便抬起头看去,只见除了隐隐飘动的香烟外,就是一根根的木檩,别的什么也没有,遂又低头诵经。但他知道,此人必有深意。
  不一会儿,村民纷纷散会。中年僧人目光闪烁,盯着张翔道:“阿弥陀佛!施主看着屋顶,莫非是在看圣光么?”
  “不”张翔道:“在下只是想看看,此处能否见到流星?”
  中年僧人眼中精光一闪,诵声佛号:“施主若观流星,须到夜晚在院中观看!此处屋顶遮住,岂能见到?”
  张翔笑了:“夜晚的流星毕竟太短暂!在下想盾,
却是代表人间希望的流星!”
  “哦?”中年僧人双目中现出异彩:“听施主如此一说,
贫僧也想见一见了!贫僧知有一处,也许能满足施主的心愿!请随贫僧前往!”
  “有劳大师带路!”张翔躬身施礼。
  风如丝听得莫名其妙,见二人一前一后退离大殿,急忙追上。
  僧人忽然转身,双掌合什道:“请女施主留步!”
  张翔笑道:“风姐姐稍候!那里不便女子进入!”
  风如丝只好止步。
  中年僧人领着张翔出了殿门,走进密林之中,不一会来到几排房子跟前。
  中年僧人推开一房门:“施主请进!”
  张翔示意多谢,进门。一进门,一柄剑就已顶在他的咽喉上。
  剑,在一青年人手中握着。他冷冷道:“阁下何人?报上名号!”
  张翔淡淡一笑,忽然问道:“你是流星?”
  青年剑手摇摇头。没有说话。但他奇怪的是,张翔也没有说话。青年剑手的脸上忽然冒出一股凛冽的杀气,冷冷道:“阁下为何不讲?”
  张翔笑道:“你既不是流星,在下为何要讲?”
  “我就是!”忽然一身影闪电似的出现在屋中。黑黑瘦瘦的一张脸,廿八、
九的样子,一双眸子黑亮如星!乍看之下,更象一青年农夫。
  张翔道:“何以证明?”
  黑瘦青年不语,但是他似乎经劲了一下。
  张翔猛然见一道似的光芒飞至眼前,不由一怔。才发现一根剑停在身前。
  剑长三尺一寸,青光闪烁,光华隐隐,而剑身上刻着“流星”二字!
  张翔不由叹道:“果然好剑!十大名剑之中的‘流星神剑’名不虚传!”一顿又道:“在下不会武功!”
  刘星微微一笑:“你一进入无影山,我们就已知道了!”
  张翔点点头:“佩服!”
  “阁下受何人指点?又因何而来?”刘星收剑问道。
  张翔叹口气:“受银衣齐逊齐大侠所托而来。”
  刘星目光闪动:“齐逊贤弟失踪已半年有余!快讲他现在何处?还有他是否真的被少林僧人击伤?”
  张翔重重叹口气,然后从怀里掏出银票及剑普:“齐大侠业已身亡了!
是在下亲手将其安葬!”然后,道:“这是他临终所托,请刘大侠点验!”
  “真的?”刘星眼里涌起烟雾,声音有些异样。
  “是的”张翔黯然地点点头,又道:“齐大侠死在重伤不治!
还有田大侠伉俪及红袖妹妹业已被恶人所害!”然后,把密林中凄惨的一幕述说一遍。
  刘星已是泪流满面。但是他只是默流泪。
  张翔沉沉说道:“在下只恨:不但帮不了他们的忙,还令其为已惨遭杀害!
”然后把如何碰上齐逊,如何托以传信之任说了一遍。
  刘星道:“张兄弟不会武功,仍能历尽百劫赶来送信,且严守着我们的秘密!
可贵者‘千金重一诺’也,令刘某感激!此地百数人家亦要感谢张兄弟之高义!”说完深施一礼。
  张翔赶紧还礼:“在下愧不敢当!张某虽不是江湖中人,但尚知侠义二字!且齐大侠临终信任有加,并托以重任!在下应该尽这份职责!”
  刘星又道:“还望小兄弟仍严守此秘!不然,这数百人的性命将不保!”
  张翔笑了:“请放心!张某已不记得这是什么地方了!”
  刘星赞许地点点头:“送张兄弟出去!”那青年剑手应着出去。
不一会儿,中年僧人进来,合计道:“施主,请!”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密林,复回到大殿之中。
  风如丝一见二人进来,就问:“怎的去了这么长时间?”
  张翔微微一笑:“刚刚请教了这位大师几个疑惑!大师说:人的一生,
如流星一般短暂!并告诉小弟,不管生命的长短,都应为夜空发出光芒!”
  中年僧人面含微笑:“阿弥陀佛!小施主悟性奇高,根骨天成!也许施主将来是佛门中人,也定会为佛门一位高僧!望二位有时间能常来寒寺!”
  张翔躬身一礼:“在下多谢大师当头棒喝,指点迷茫!他日一定打扰!”说完,转身而去。
  风如丝虽是觉得诧异,但因时间久了,也不再觉得奇怪,跟随张翔回客栈去了。
  天色将明,张翔不紧不忙地收拾行囊。
  “你真的要去?”风如丝问道。
  “是的!”张翔应了一声。又慢慢道:“没有人能阻止我的脚步!”
  风如丝心中像丢了什么,关心地道:“这一路仍是危险重重,小弟你一定当心!”
  张翔长出一口气:“姐姐放心!已经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
我想应该已是风平浪静了!”
  风如丝心中仍说不舍,叹口气道:“姐姐再送你一程吧!
虽说只有十余天的路程,可我总觉得放心不下!”
  黑暗中,张翔咬了咬牙,他亦觉得不忍与之分离,但还是淡淡地道:“不必了!请姐姐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风如丝叹了口气:“我真不明白:你自己也知此一去将是九死一生,为什么还要去?”
  张翔笑了笑:“这世上的事,本来就是有所为,有所不为!
有一些是必须去做的;即使明知是死亡,也要去做!因为,已经是别无选择!”
  风如丝觉得眼中有什么东西流出,闻言道:“小弟,你不会武功的!”
  张翔淡淡地道:“不会武功并不一定做不成大事;况且,世上有些事,并不是全靠武功才能解决!虽然有重重危险!但是,也有趣了许多!”
  “有趣?”风如丝忍不住叫了起来:“这样的事还会有趣?你知不知道会有多大的危险?”
  “有危险才有刺激!有刺激才会有趣!”张翔笑了,一顿又道:“凡事就象爬山一样!平平坦坦的山峰,即使你上去了,日后也不会记得!那爬山的乐趣岂不消失了?越是难爬的山,不管是现在,还是在将来,都会永远清楚地记得每一处的风景!因为,自己毕竟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是它的征服者!”
  风如丝不由连连点头。
  人,岂不都是这个样子?
  平平静静的事情,不会有多少人记住。
  但是,凡经过重重险阻,克服种种困难解决的,都会记一辈子!
且犹如昨日之事!
  若有适宜的场合,也总会津津乐道!
  风如丝明白了,但她说:“我还是搞不懂,你究竟是十六岁还是六十岁?”
  张翔不由笑出了声。坐在风如丝对面,笑道:“当然是十六岁了!”
  “可是──”风如丝一顿,又道:“古人云:六十而知天命!
但那毕竟是六十岁以后的事情,可你年纪轻轻,却如此练达、世故。而且,一些事情看的比六十岁的人还要透彻!我真不明白!”
  张翔沉然了一会儿,又道:“姐姐,此话我不知该如何说起?
有一些本来很简单的事情,总会有不少人至死都不能明悟!比如冯海南、燕铭之流,
恐怕都不会明白:人活着是为了什么?但是,有一些人,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许多,
甚至是许多五、六十岁的人都没明白的事情,而这一人却早就明白了!
这也许是‘少年老成’之说的由来。也许,我正好是其中一个!”
  风如丝叹口气,伸出柔荑握住张翔的手,有些哽咽的道:“弟弟,以后会不会想起姐姐?”
  张翔忽然伸出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说呢?姐姐!”
  风如丝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但她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黑暗中,张翔的眼睛闪着光芒。他忽然用力握了握风如丝的手:“姐姐,咱们就此别过!”说完,转身出了店门。
  风如丝送出了很远,扬扬手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却无法开口,只有几滴眼泪流下面颊。
  曙色里,张翔大步向前走,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风如丝很想多看他一眼,可是,他已走远了。她的心也忽然象是空了,空的无边无际,就象被那个十六岁的少年带走了一般。
  “九丫头!”一个声音突然响自背后。风如丝大吃一惊。急转回头,
忙施礼道:“见过师父!”
  黑暗中出现的,正是‘玉面银笛’萧百步。
  萧百步道:“九丫头!这段时间你一直跟着他,有没有发现他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
  风如丝稳定一下心神:“凡是去过的地方,我都寸步不离,没见到什么异样?”
  萧百步手抚胡须,叹道:“看来,‘傻二小’的心机绝不亚于老江湖!”
  风如丝暗暗摇头,心道:他又是什么‘傻二少’了?甚至比任何人都
聪明!所以,她疑惑地问:“师傅,是不是真的有藏宝图?”
  “嗯!”萧百步点点头:“为师曾于‘天南三友’商讨过此事!一致认为十有八、九是真的!所以,为师才派你跟着他,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在寻找?”
  风如丝疑惑地道:“师傅!在拥翠山庄救出他治伤时,
并没有发现什么藏宝图呀?”
  萧百步盯着张翔走的方向,沉吟道:“这也许是他的聪明之处!将图毁了后,
再按记忆去寻找不一定!”
  风如丝叹口气:“找到有什么用?还不是加速他的死亡而已!”
  萧百步点点头,又道:“也许两卷武功秘笈上,有医治他怪病的方子!
因为为师闻说《飞龙卷》上所载的,不仅仅是武功!还有毒症怪病及用毒解毒的法门!”
  “可是,他只是说到秦家堡去,一是为了报救命之恩;二是为了查证一件事情的。根本就再没有提过什么?”风如丝道。
  萧百步笑了:“傻丫头!到秦家堡这十天的路程中,还要经过不少地方,
谁又能保证宝藏不在这一段路途中呢?”
  风如丝道:“那么,我再跟下去?”
  “不用了!”萧百步道:“我已命五丫头、六丫头去了!你若再跟下去,也许会令他起疑心的”
  “是!师傅!”风如丝施了一礼,然后转身取道回百花庄。
  曙光中,她的身影显得孤单、寂寞!
  风声中,忽然传来她的一声叹息!
  萧百步怔了怔,然后转身向张翔去的方向飞驰而去。
第十一章 圈套(5)
第十二章 因福得祸 (1)
  六月很快就来到了。
  炎热的天气,容易使人烦躁不安,即吃不下,也睡不好!
  但是,张翔没有烦躁不安:而是心神不宁!
  因为,有一种危险的感觉来临!
  那种神秘、阴冷、恐怖的感觉,令张翔浑身不自在起来。
  他静静地用心去搜寻,都一直无法找到那个“盯”住自己的人!
  夜晚,他静静地躺在床上时,那种感觉又悄然来临。
  张翔实在睡不着索性闭目沉思,把发生的一切前后想了又想,总觉得千头万绪,不知该从何处入手。
  “嚓!”一声极轻极微的响声。张翔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忽然间,他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
  一个黑衣夜行人,黑巾蒙面。以几乎看不出移动的速度正向床边靠近。他的背后,插着一柄单刀!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黑衣人才站在了床边。许久没有动,仿佛注视着张翔,又仿佛在聆听什么。
  呼吸声很均匀,看样子睡的很香甜。
  黑衣人慢慢伸出手,突然闪电般的挥动。眨眼间连点张翔十几处要穴。然后,缓缓背起他,悄悄出了房门。
  这一切,居然没发生任何声息!
  转过几排房子,来到高墙下,黑衣人背着张翔,抓住一根垂下的绳子,无声无息的攀了上去。然后纵身跃下。
  黑衣人侧耳听听,见无任何动静,便一伏身,向一片密林钻去。
  “朋友!”一个声音突然在一株巨树上响起:“请留步!”
  黑衣人蒙面人一惊,慢慢放下张翔,沉声道:“何方高人?请下来说话!”“好说!”说着,一条黑影轻轻在树上落下。在月影摇摇的光斑里,可以看出也是黑衣蒙面人。不同的是,他的手中握着一柄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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