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幻的虚幻竞技场20034没法得分怎么办 由于某种原因之 像陆地站模式 去掉防护罩后 核心打完又可回血

[转载]《海奥华预言》
《海奥华预言》
《海奥华预言》是法国人米谢的外星十日游,非常值得一读,揭示地球史前文明、因果报应、生命轮回、基督来历、黄种人起源、宇宙旅行等。
他们有眼却不看,有耳却不闻。---《圣经》
地球上有许许多多现代科学仍然无法解答之谜,如慕大陆,大西洋洲,百慕大三角洲,远东岛,玛雅文化的消失,地轴变迁,金字塔的来源和用途,地球上的第一个人,uFO
,外星人.… .等等。这些谜困惑了我们地球人类已经数千上万年了。作者,在他奇异的十夭外星旅行之后,终于给我们带回来了答案。
你不必相信,但你应该知道。”——作者。
  我是遵命写这本书的。我发誓这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一系列事件的报告。
  我估计在一定程度上,这非同寻常的故事对有些读者来说象是一本科幻小说,一个彻头彻尾编造的故事,但我并没有编故事所需要的想象力。这不是本科幻小说。正直善良的读者会看出我从我的新朋友们那里带给地球人类的信息的真实性的。这些信息,尽管涉及到了许多种族和宗教,并不说明作者有种族和宗教偏见。
  米歇.戴斯玛克特(Michel Desmarquet)
  一九八九年元月
  他们有眼却不看, 有耳却不闻. --《圣经》
  特别声明
  我,本书作者,米歇?戴斯玛克特(Michel Desmarquet),
  愿在此公开感谢简妮?海德森(Janet Henderson),是她编辑了本书。
  她做得非常好,对我的真实报告的每个字都做到了绝对尊重。
  许多编辑人员想按他们的愿望改动一些词和句,为的是就象他们自己说的“好看”。
  这对于一本科幻小说来说是可以的,
  但简妮尊重了我和涛拉的愿望。
  她做得很好,相信我。
  第一章 神秘邀请
  我突然醒来了。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完完全全清醒了,精神饱满,感觉敏捷。可是,我的天,这是什么时间?利娜正睡在我身边,她的双手握着,就像她平常睡觉时那样……
  我一点都不想再睡了,而且,此刻大概已经是早晨五点了。我起了床,走到厨房,查看了一下表,才半夜零点三十分!对我来说,在这个时间醒来真是太罕见了。我脱下睡衣,穿上裤子和汗衫,干吗呀?我不知道,我也没法解释我为什么会走向书桌,找了张纸和圆珠笔看着我自己在写什么东西,好像我的手有它自己的头脑似的。
  “亲爱的,我要离开大约十天,一点都别担心。”
  将留言条放在电话机旁,我走到门口,又走到走廊。走廊里那张桌子上面仍有昨晚玩的象棋,棋盘上白色的国王仍在那静静地待着。我悄无声息地打开那扇通往花园的门。
  夜晚充满了一种神秘的亮光。这光却显然不是由天空那些星星发出的。我本能地努力回想今天的月亮是不是满月,猜想月亮大概要升起来了。这儿,澳大利亚的东北,我居住的地方,夜晚一般是很明亮的。
  我走下楼梯,来到旋松旁。平常,在夜晚这个时候,我们会有奇妙的音乐会—青蛙和蟋蟀的歌声会充满整个夜空。可是现在,到处是死一样的寂静,我搞不清是怎么回事。
  还没走几步,藤树的颜色突然变了。房屋的墙壁和旋松—所有的一切都沐浴在一种蓝色的光辉之中。草坪在我脚下晃动不停,旋松下的地面也是如此。藤树变了形状,而房子变得象纸一样在风中漂浮起来。
  我刚开始相信有什么不对劲,并打算返回房间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非常轻地离开了地面。我在上升,起初是缓慢地,高过藤树之后,就加快了速度,直到看到房子在脚下变得越来越小。
  “怎么啦?”我极惊慌地喊起来。
  “没什么,一切正常,米歇。”
  至此,我相信我是在做梦。我前面站着一个相当高大的人。他穿着件连衣衫,戴个完全透明的头盔,正在微笑着注视着我。
  “不,你不是在做梦。”她说道,回答了我头脑中的问题。
  “是这样的!”我回答道。“因为在梦中就总是这样的。最终你会发现自己掉在地上,头上碰起个大包!”她微笑着。我继续讲,“你在对我讲法语,我的母语,可我们是在澳大利亚,我说英语,这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
  “这肯定是个梦—而且是个荒唐的梦,不然,那你在我家房屋院子里作什么?”
  “我们不在你家的房屋院子中,而是在它们的上空!”
  “得了,这是一个梦,你看我说对了吧,我的掐一下自己。”说着我真的就掐了一下,哎呀,好痛!
  她又笑了。“现在你满意了吧,米歇?”
  “可是,如果这不是一个梦,为什么我现在会坐在岩石上呢?那边那些人是谁?他们怎么穿着上个世纪的衣服?”我开始辨认着,在乳状的光线下,那些正在交谈着的和在稍远处走动着的人们。
  “而且你,你是谁?你的身材怎么和我们不一样?”
  “我的身材正常,米歇。在我们的星球上,我们都是这样,一切都正常。我亲爱的朋友,我希望你不计较我这么称呼你!如果我们还不是好朋友,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是的。”
  她站在我面前,微笑的脸上显露着聪慧,全身都散发着和蔼慈祥的气息。和她在一起,我有一种非常安心和平静的感觉。有生以来,我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人。
  “当然,你称呼我什么都行,你叫什么?”
  “我的名字叫涛(Thao),但首先我想让你知道,从现在起,这一切都不是梦。的确,这是很不平常的事情。因为某种原因—这随后会对你解释的—你已经被选出来作一次旅行—对地球人来说,还没有几个人这么旅行过—特别是近一些时期以来没有。”
  “我们,你和我,此时此刻正处在另一个时空—一个平行于地球物质空间的时空。为了使你和我们的这次旅行得以成功,我们应用了一种‘时空锁’(airclock)。此时,你的时间是静止的。你能够处于这样的状态达二十至五十地球年,而在你返回时,你的年龄就象你未曾离开一样。你的物质身体将保持丝毫不变。”
  “可是,这些人在干什么?”
  “他们的存在是可以理解的,以后你会知道。他们的人数很少,他们仅会由于自杀和意外事故而死亡。时间对他们来说是凝固的。这儿有男人也有女人,也有一些动物,他们的年龄在三万年至五万年之间,甚至于更久。”
  “可是他们为什么会在那儿,他们是怎么到那儿的?他们在哪儿出生的?”
  “在地球上,他们之所以在那儿仅仅是因为意外。”
  “因为以外?你说得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你听说过百慕大三角洲吗?”我点了点头。“那么,很简单,在这儿,还有在其它一些不完全被知道的地方,这一层空间与你们的物质空间相融合,二者之间形成一个通道(warp)。”
  “离这个通道很近的人,动物,甚至其它物质,会被完全吸入。所以,举例来讲,一队船只会在数秒钟之内消失得无影无踪。有时候,某人或某些人会在数小时,数天或数年之后返回你们的地球空间,但更多的是,他们一去不返。”
  “若有人真的返回,并向人们宣说他们的经历,绝大多数人都不会相信他—如果他坚持,他会被当作‘疯子’。在明白了人们会怎样看待他,这些人也就只好闭口不再提这种经历了。有时候,返回的人得了遗忘症,如果他恢复了一定的记忆,那也不是另一层空间的记忆,因此他也不可能对揭示事情的真相有任何作为。”
  “有一个典型的例子,”涛继续道,“就在北美,有人进入了另一层空间。一个年轻人到离家数百米远的水井去打水时失踪了。大约一小时后,他的家人和朋友们四处寻找他。事情本来很简单,因为刚下了约二十厘米的雪,他们只要跟着那人的脚印就行了。然而,就在田野中央,脚印消失了。”
  “四周即无树木,也无任何高大的岩石可让他跳下去—没有一点奇怪和可怀疑的自然环境—可脚印就是消失了。有人认为他是被外星人攫走了。但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回事。以后你会明白的,他其实是被吸进另一层空间了。”
  我记得当时我说,“我是听说过有这么回事的,可是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呢?”
  “这你以后会明白的。”她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们的谈话被一群人的突然出现打断了。这些人是如此奇怪,以至于我又开始
  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在梦中。大约十二个男人,还有一个女人模样的人,从离我们一百米远的一堆石头后面冒了出来。更奇特的是,这些人象是史前历史书中走出来的一样,他们蹒跚着象大猩猩一样的步态,手里挥舞着现代人怎么也不可能拿得动的巨大的棍棒。这些吓人的生灵们径直冲着我们而来,吆喝着象野熊似的。我转身要逃,可我的同伴告诉我没什么可怕的,我只管待着别动。她将手放到她腰间的扣子上,转身朝向来者。
  我听到一连串轻微的咔嗒声。五个长相最难看的人应声倒地,一动不动。剩余的人完全止住了脚步,开始呻吟起来,并拜倒在我们的面前。
  我又看了一下涛。她站着象个雕塑,神色凝重,眼睛盯着对方,似乎试着将他们催眠。后来我才知道,她是用心灵感应向对面那个女人发布命令。这个女人突然站了起来,用一种喉音朝着其余的人下达命令—我猜是这样。这些人起身抬起那些尸体,朝着来的方向退回了。
  “他们在做什么?”我问道。
  “他们将用石头埋葬他们的同伴。”
  “你杀死了他们?”
  “我不得不这么做。”
  “你说什么?我们真的这么危险吗?”
  “那当然了。这些人在这儿已经有一万或一万五千年了。谁知道?我们没有时间研究这个,而且,这不重要。但这更清楚地证明了我刚才对你讲的事情。这些人来到这个空间,他们就永远地生活在这里了。”
  “太可怕了!”
  “我承认,但这是自然法则之一,因此也是宇宙法则之一。进一步讲,我们是处于危险之中,因为他们的行为与其说是像人不如说是像野熊。我们和他们之间的对话是不可能的。就象他们与这个空间的其它生灵之间的对话是不可能的一样。一方面,他们不懂得语言交流,另一方面,他们根本就不明白他们怎么了。我们真的危险。而且,让我说,我刚才实际上是帮了他们一个大忙,因为我解脱了他们。”
  “解脱?”
  “别显得这么震惊,米歇。你很清楚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们已经从物质身体(肉体)中解脱了出来,现在可以进入生命轮回了。象所有的生命体一样,进入正常的轮回程序之中。”
  “那么,如果我没说错的话,这层空间是个受苦难的地方—象阴间(hell)或炼狱(purgatory)。”
  “我还没有意识到你是个宗教徒!”
  “我这么比喻是向你表明我在努力理解你的话,”我回答道,同时奇怪她怎么知道我是不是宗教徒。
  “我知道,米歇,我是在逗你玩呢。不错,这是某种炼狱,可是这是一种意外。实际上,宇宙中还有气体万幸时间,这只是其中之一。天老儿(Albino),就是那些生来肤发皆白的人,是一种意外。四野苜宿也是一种意外(正常为三叶—译注)。你腹中的阑尾也是个意外。医生们仍不明白人体中有个阑尾有何用。答案是—没什么用处。平常,自然界中,任何事情的存在都有它明确的原因—这就是我为什么将阑尾也列为意外了。”
  “生活在这层空间的人们无论在精神上还是在躯体上都没有痛苦。比如,如果我打你,你不会感到痛,但如果这打击很强,虽然你仍觉不着痛,但你仍然会死的。这很难理解,但就是这么回事。这些人不知道我现在给你解释的这一切。好在他们会尝试自杀,但这自杀,就是在这里,也不是个解脱的办法。”
  “他们吃什么?”
  “他们既不吃,也不喝。因为他们感觉不到饿和渴。在这里,记住,时间是不动的。死者的尸体都不会腐朽。”
  “太可怕了!那么,能帮助他们的就只能是将他们杀死了?”
  “你总结得不错,这是一种办法,还有另一种办法。”
  “另一种是什么?”
  “将他们送回他们本来的那个宇宙中去—但这会导致一系列问题。在这里,正如我说的,这些人已经待了数千年了。如果他们回到那个他们已经离开如此久的空间,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他们会发疯的,而且,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她微笑着,肯定了我的断言。
  “你确是我们要找的人,米歇,但注意别早下结论,你还有很多东西要看的。”她将手放在我的肩上。
  涛这么作时还不得不弯下身子。她大约有二米九零,比我们明显的高许多。
  “我知道我们选对了人—你机敏伶俐。有两个原因使我现在不能对你解释所有的事情。”
  “什么原因?”
  “首先,现在解释为时还过早。就是说,在理解这些解释之前,你还得有进一步的基本思想和知识准备。”
  “我明白,那第二个理由呢?”
  “第二是他们在等着我们,我们得动身了。”
  她只轻轻一触就使我转了个身。随着她的目光,我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百米之外,有个巨大的通身发出蓝色光辉的圆球状的东西。后来我知道它的直径大约七十米。这光并不是静止不动,而是微微闪亮,象夏日阳光下,远处沙滩上的热雾。她离地面约十米,没有门,没有窗,也没有门梯,光滑的象个蛋壳。
  涛示意我跟着她走进这个巨球。那个时刻我记得清楚极了。一瞬间,我惊讶得思维都好像停止了。一系列连续的图像在我脑海中闪过,就象电影或录像片处在“快进”状态。我看到我正在将此次旅行告诉我的家人,还看到报纸上那些关于UFO的文章。我记得当我想起我的家人时心里那种非常悲伤的情绪。这种情绪通透全身,因为我非常爱他们。我看到我像被套住的动物,再也看不到他们了……
  “不必害怕,米歇。”涛说道。“相信我,你会很快平安返回于家人团聚的。”
  我相信我吃惊的嘴张得老大,这逗得涛发出一种优美好听的笑声—这种笑声在我们地球人中极难听到。这是第二次了,她能读懂我的心念。第一次我还以为是个碰巧,二这一次是的确无疑的了。
  当我们离这巨球很近时,涛让我站在她的对面,彼此相隔大约一米。
  “任何情况下都别碰我,米歇,记住是任何情况下,别找任何借口—明白吗?”
  我被这正式的命令着实吓了一跳,但我还是点了点头。她将一只手放在左胸前一个大“徽章”上,另一只手握着一个从腰带上取下得像一个大圆珠笔的东西上。
  她将这圆珠笔举到头顶,指向巨球。我记得我看到这笔发出一束绿色的光柱,但我不敢肯定。然后她将这笔对着我,而另一只手仍然压在那个大“徽章”上。毫不费力地,我们就升高了—朝着那巨球的方向。
  就在我以为我们快要碰上那巨球时,巨球的一部分壁缩了进去,就像巨大的活塞缩进气筒一样,形成一个椭圆形的,高约三米的入口。
  我们重新落了地,站在这巨球中的地板上。她将手从大“徽章”上取下,然后又将笔扣回到腰带上,其熟练程度表明她经常这么作。
  “来,现在我们的身体相触就没有关系了。”她说道。
  她将手放在我的肩上,领我朝着一束蓝光走去。这蓝光太强,我不得不半闭着眼睛。我在地球上还从未见过这种蓝色。就在我们马上要进入这蓝光的时候,有灯光的那面墙就‘让我们通过了’。这个现象就只能这么描述了。本来,要按我的向导领我前进的方式,我发誓我的头会给碰起个大包的。但我们穿过了,像个幽灵一样。我脸上那惊吓的样子使涛开怀大笑。这倒使我安心了不少。我记得她那笑—像清风一样使我惊慌的心平静了下来。
  我过去常和朋友们谈论“飞碟”,而且相信它们的存在—但当你真的面对现实时,你头脑中的问题会多得头都要爆炸的。当然,我内心里是高兴的。从涛对我的态度上,我觉得我不必担心。可是,她不是独自一人—我担心的是其他人会怎么样。尽管如此,这趟旅行还是很让人着迷的。
  我仍然担心我是否真的会再见到我的家人。只数分钟前我还站在我家院子里,而现在,他们是那样遥远。
  我们现在是在一个“隧道”样的走廊里“滑行”。走廊尽头是间小屋,其墙壁是极强的黄色。亮得使我不得不闭住双眼。屋顶成圆穹状,象个倒扣的大碗。
  涛给我戴上一个透明的头盔。我睁开一只眼一看,这头盔使那黄色不那么刺眼了。
  “你觉得怎么样?”她问道。
  “好多了,谢谢你,可那光—你怎么不怕它?”
  “那不是光,那是这墙壁目前的颜色。”
  “为什么是‘目前’?你带我来是为了重新油漆这间屋子吗?”我开玩笑道。
  “没有油漆,那是振动,米歇。你还以为你是在你们的地球空间,可事实上你不是。你现在是在我们的一个远程宇宙飞船里。这飞船能以比光速还要快数倍的速度飞行。我们就要动身了,你能不能躺在那张床铺上?……”
  屋子中央有两个盒子—很象没有盖的棺材。我躺进一具,涛躺进了另一具。我听见涛对我讲话,那语言我不熟悉,但听起来却非常悦耳。我想将身子抬起一点点,却不能,身体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固定住了。
  黄色从墙上消失了,代之以同样强度的蓝光。“这油漆活又干了一次……”屋子的三分之一突然变暗了。我注意到微弱的光像星星一样在闪烁。
  涛的声音在黑暗中十分清晰。“那些是星星,米歇,我们已经离开了那层奇怪的时空,也要离开你们的地球,要去访问我们的星球了。我么知道你会对这趟旅行十分感兴趣,也会对我们的出发感兴趣,但出发将是缓慢的,为的是你的健康的原因。”
  “我么可以看着我们前面的屏幕。”
  “地球在哪里?”
  “我们还看不到它,因为我们还在它的上空大约一万米的高空,……”
  突然,出现了一种说话声。说得像是刚才涛说的那种。涛作了简短的回答,然后那声音又对着我用法语讲—地道的法语(虽然那音调比正规法语还悦耳)——欢迎我登上飞船。这很像我们地球上的航空公司那“欢迎乘坐我们航空公司的航班。”我记得我当时感到这很有趣……尽管知道我现在是在不平常的环境中。
  同时,我觉得有一股轻微的冷气流过,像是开了空调。以后的事情就变化得很快。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星球,那肯定是太阳。最初,她好像碰着地球的边,或准确的讲是南美洲,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我又一次在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了。一秒又一秒,美洲变得越来越小。澳大利亚还看不到,因为太阳光还照不到那里。现在,地球的轮廓可以辨认得出来了。我们似乎在绕着地球朝北极方向飞行。在哪儿,我们改变了方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离开了地球。我们那可怜的地球变得像个篮球,又成了个台球,直至完全消失。最后,整个屏幕都充满了宇宙空间那黑黝黝的蓝色。我转头朝向涛,期望她能给我一些解释。
  “你喜欢这景色吗?”
  “好极了,但这么快—有可能以这么快的速度飞行吗?”
  “这不算什么,我的朋友,我们‘起飞’得非常轻柔,只是现在我们才以全速飞行。”
  “有多快?”我打断她的话。
  “比光速还快数倍。”
  “比光速?多少倍?这不可能!那光障怎么办?”
  “我能理解这对你来讲是不可思议,就算你们的专家也不会相信—但这毕竟是事实。”
  “你说比光速快数倍,到底是多少倍?”
  “米歇,在这次旅行中,有许多事不会专门对你解释的—许多事情。也有许多细节你不会得到答案的。我们的飞行速度就是一例。对不起,我理解你对所有事情的好奇心不能完全满足时的失望心情,但将会有非常多的新的和有趣的事情等着你去看,去学习。因此,当有些事情不能让你知道时,你不可太过份在意。”
  她的态度表明此事到此为止。我也就没有坚持,觉得再坚持就显得粗鲁无理了。
  “看,”她对我说。
  “那时什么?”
  “土星。”
  读者必须原谅我,如果我的描述达不到那么详细,满足不了他/她的愿望。但必须理解,我当时还没有完全恢复我的所有感觉。我在如此短的时间里看到如此多新奇的事情,有时候都有些张冠李戴了。
  随着飞行,这著名的土星在屏幕上变得越来越大了。它的颜色美丽极了—我在地球上见到的颜色是远不能比拟的。有黄、红、绿、蓝、菊黄色等,每一种颜色都有更多的复合色和更多的浓淡色,形成及其丰富多彩的光谱。这些光不断地分离,有复合成新的颜色,增强了又变淡了,形成那著名的土星光环。这绝妙的奇观在屏幕上占的面积越来越大。
  意识到我不再被那力场所束缚,我就想去掉我的面具,这样好将那光环的颜色看得仔细一些。可涛示意我别动。
  “土星的卫星在哪儿?”我问道。
  “你可以看到两个,几乎一边一个,在屏幕的右边。”
  “我们离它有多远?”
  “肯定是六百万公里左右,或更多。控制台那边知道准确数据。要我估计得更准确,我得知道我们的摄相机现在镜头的焦距有多大。”
  土星突然从屏幕的左边消失了。屏幕又恢复了那黑黝黝的蓝色。
  我相信我当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洋洋得意的感觉。这种独特的旅行正是我求之不得的—为什么呢?我过去对此从未有所求,想也不敢想的,谁敢期望呢?
  涛站了起来。“你也可以出来了,米歇。”我依言照办,和她一边一个,站在屋子中央。直到那时,我才注意到她头上不戴头盔了。
  “你能否解释一下,”我问道,“为什么我不戴头盔时你戴,而我戴时你却不戴?”
  “很简单,我们星球上的细菌种类和你们地球上的不一样。地球环境对我们那儿的细菌是极好的培养液。因此,为了与你接触,我必须注意这基本保护。你对我们来说也曾是危险的,但现在不是了。”
  “我不明白你说的。”
  “当你进入这个房间时,那颜色对你太强了,我就给了你一个头盔,就是你现在戴的这个。这是专为你设计的。的确,我们能够估计到你的反应的。”
  “没多久,房间的颜色由黄变蓝,那是因为你身上百分之八十的细菌都被杀死了。之后,你感觉到一股冷空气,像空调一样,那是又一种消毒。其机理就是应用放射线(radiation),虽然那不是准确的术语—因为这没法翻译成任何一种地球语言。这样,我就被百分之百被消毒了,而你身上却仍有相当多危害我们的细菌。我现在给你两粒药丸,三小时之内,你就可以被认为和我们一样‘纯净’,成为我们的一员了。”
  说着,她就从床边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两粒药丸,还有一个装有某种液体的试管,并把它们交给了我。我想那试管里是水。我将药丸和那液体都服了下去。之后,哎呀,一切都发生得非常快,非常奇怪。
  涛用手托起我的身体,将我放进那盒子里,去掉我的面具。这一切都是我从离我二米到三米的地方看到的!我能够想象得到这本书里描写的某些事情对没有思想准备的读者来说是很难理解的。但我的确能从远方看到我的身体,而且我能随意念在房间里自由活动。
  涛说道,“米歇,我知道你能够看得到我和听得到我的话,但我看不到你。因此在对你讲话时,我没法看着你。你的灵体(Astrol
  body)已经离开了你的肉体。这没有什么危险—你不必担心。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第一次,有些人会因此而惊慌失措。”
  “我给过你一种特殊的药丸,那是为了清除你身体中所有的,对我们有害的细菌。另一种是为了时你的灵体离开你的身体的—其效力会持续三小时。用这三小时来净化你的身体。这样,你就可以访问我们的宇宙飞船而不会对我们造成污染,也不会浪费时间。”
  这似乎更奇怪,但我觉得这很自然—我也就随着她的解释了。这妙极了,她来到嵌板前,嵌板就滑开了,使我们能够穿过一个又一个房间。我和她之间保持着一段距离,每次,如果那嵌板在我到达之前就关闭了,我仍然能径直地穿过它。
  最后,我们来到一间直径有二十米的圆形房间。里面大约有十二个“宇航员”,全都是女性,都有着像涛一样的身材。
  涛朝着其中的四个人走去。她们分别坐在巨大的,看起来很舒适的椅子上。这些椅子围成了圆圈。
  当她在旁边一张空椅子上坐定之后,这四个人转过头朝着她,脸上带着询问的申请。她好像乐意要让她们等一会儿似的,但她最终还是开了口。
  我又一次极有兴趣地听到了那种语言—那半谐音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其音调是那样悦耳动听,就象是在唱歌一样。她们全都显得极有兴趣的听着涛的报告。我才她们是在讨论着我,我相信我的猜想是正确的,因为我是她们这次任务的主要目标。
  当涛停止了发言,她们就开始了一连串的提问。另外两个宇航员也加入了她们的讨论。讨论越来越热烈,气氛更加活跃。
  她们的谈话我一句也听不懂。同时我看到有三个人来到屏幕前,屏幕上显示出三维图像。图像的色彩较为逼真,我猜想这是一间中心控制室。我的隐身更有趣,因为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工作,而不必为我的存在而受到干扰或分散注意力。
  在一个较大的屏幕上,我看到了许多小光点,有大有小,有亮有暗。但是都持续不断地朝着它们恒定的方向运动。有些朝屏幕的左边,有些朝右边。当它们在屏幕上变得越来越大时,速度也就越来越快,最后从屏幕上消失。它们的颜色非常鲜亮,极为漂亮,从淡淡的光辉到明亮的黄色,就象我们太阳一样。我很快就意识到它们是许许多多的行星和太阳。我们正航行在它们中间。它们在屏幕上无声的运动给我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我说不出我欣赏了它们有多久,突然,控制室里充满了一种声音—一种柔和而又威严的声音。同时,许多灯光都开始闪烁了起来。那些正在与涛谈话的宇航员们立刻转身返回了她们的控制台。她们的椅子显得好像是专为她们每个人设计似的。每个人都在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的屏幕。
  就在这个大屏幕的中央,我注意到有个很难形容的巨大质团。硬要说的话,那是个圆形的,蓝绿色的东西。它固定在每个屏幕的中央,一动不动。
  房间里静极了,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三个宇航员身上了。她们控制着一个有一些长方形部件的装置,有些像我们的计算机。
  突然,在一面我认为是墙的巨大墙面上,我看到一幅使我目瞪口呆的纽约的画面—不,那是悉尼。我自言自语道。可是那桥却不一样……那是桥吗?
  我的惊讶还在我这一边。我得问涛。我忘记了我“不再在我的肉体中”,没有人能听到我的声音。我能听到涛和她的同伴们对她们眼前景色的评论。但因不懂她们的语言,我自然明白不了什么。但我相信,涛没有对我撒谎,因此,地球的确是远离我们了。我的向导曾给我说过我们是以块于光速数倍的速度飞行……我已经看到过土星在我们身后退后,之后,又是我认为的行星及那些太阳—如果我们现在又回到了地球,那该怎么解释呢?
  涛大声讲起了法语,这使得大家都转头朝向她。
  “米歇,我们现在是停止在阿莱姆?爱克斯三号星(AremoX3)的上空。它比地球几乎大两倍。就像你在屏幕上看到的,很像你们的地球世界。”
  “我现在不能给你详细解释我们此行的任务,因为我得参与航天飞行的操纵。但我以后会给你解释的。为了使你清楚一点,我只能告诉你,我们此行的目的与你在地球上知道的那种原子辐射有关。”
  所有的人都在忙着,每个人都准确地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我们是静止的,巨大的屏幕上显示出一个城市中心的景色。读者应该明白,这个巨大的屏幕,实际上只不过是一个巨大的电视屏幕。但上面的图像是如此鲜明逼真,就好像我们能从一栋楼的窗户里看进去似的。我的注意力又被吸引到了另一个小一些的屏幕上,它们是由两个宇航员在监测着。在那上面我可以看到我们的飞船。就向外另一层时空时看到的那样。我吃惊地注意到,在我们这个飞船的正中稍下方,有一个小圆球在下降。就像母鸡在下蛋一样。一旦出来,它就加速朝下面的星球飞去。当它从屏幕上消失后,另一个小球也同样被释放出去。接着是第三个。我注意到每个小球都被不同的宇航员面前的屏幕分别监视着。
  这些小球的下行现在可以在这个大屏幕上显出来了。它们与飞船之间的距离本来使它们很快就看不到的,但它们却仍然被显示在屏幕上。这摄像机必定有着巨大的聚焦能力。的确如此,因为在第一个小球从屏幕的右边消失的时候,而第二个就从左边消失。现在我们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中间这个小球下降的过程。它降落在一个巨大的广场上,广场周围是众多的楼房。它停在那里,好像离地面还有几米似的。另两个小球的降落过程也同样地被监视着。一个小球停在一条横穿整个城市的河流的上方。另一个停在城边的山岗上空。
  出乎意料地,屏幕上出现了一幅新景色。我现在能很清楚地看到那些大楼的门,或门廊,或那些本来应该是门的地方。那些地方现在是一些裂口。直到现在,我清楚地记得,我当时觉得这整个城市是多么奇怪和难以理解。
  一切都是死静不动。
第二章 原子毁灭
  用一个简单的词就可以描写屏幕上的景色:“废墟”。我们看到的街道条条都是乱七八糟。街上散布着一些“土墩”样的东西,一般是一个接着一个。
  有些离街道远一些,而另一些停在大楼的路中央。在几乎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摄像机的焦距越来越大。我很快就明白了,这些“土墩”可能原本是一些运载工具—一些在形状上多少像平地船的运输工具。
  我周围的宇航员们在执行着她们的任务。从那些小球里伸出一条长长的管子,慢慢地向下降去。长管在抵达地面时激起一些尘土,使它们的形状变得模糊难辨。当然,从河流上空的小球上伸出的长管降到了水里。我的注意力又被吸引到了屏幕上,那景色让人感到十分惊奇—就好像我们真的是在那条大街上。
  一栋大楼黑黝黝的入口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我也能感觉到这些宇航员中的某种躁动。猛然,随着一阵振动,那东西变得明亮了。我被眼前的景色吓坏了,而我的这些“主人们”,除了一些更快的窃窃私语和一些使人镇静的解释外,我只能说她们并没有吃惊。不管怎么说,在屏幕上明明白白看到的那东西原来是个可怕的,有两米长,八十厘米高的蟑螂(cockroach)。
  读者肯定在我们地球上见过这种虫子。特别是在炎热的天气,在碗橱和潮湿的地方就可以看到它们。你会承认它们让人讨厌,但它们最大也不过五厘米。那么想象一下我刚才描述过的情景,该多让人恶心。
  从小球伸出的管子现在开始收回。当它离地面刚一米时,那蟑螂突然急速地向那尚在动着的管子冲来。不可思议的是它突然停止了。原来是大楼下面又冒出来一群虫子。这些生物们互相翻滚蠕动着,杂乱一片。就在这时,小球上发出强烈的蓝光,射到这些虫子身上。光到之处,虫子立刻就变成碳灰,变为一股云雾状的黑烟,消失在大楼的门廊里。
  更使我惊奇的是,从另外的屏幕上看,似乎一切都正常。河流上方的小球正朝着我们返回。山岗上的小球也正在抽回它的长管。它稍稍升高了一些,但又连同它顶上的第二个圆筒再次降落了下来。我猜过,宇航员们当然是在采集土壤、水和空气中的标本。处在灵体状态,我没法问涛任何问题,她任何时候都在和另外两个宇航员交谈着。这些小球快速朝我们上升,很快就到了被这飞船“吸”进来的状态。
  当这些操作都完成之后,涛和另外那两个宇航员转身背着她们的操作台。屏幕上的景色立刻就变了。
  我知道,当另外两个宇航员接替涛的时候,就意味着我们又要出发了。我看到所有的宇航员都是同样的姿势,这使我迷惑不解。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因为一种立场将她们固定在了椅子上,就像在地球上我们将飞行员固定在座位上一样。
  太阳的光辉穿过红色的雾气照在这个星球上。起飞后,我觉得我们是在绕着这个星球以恒定的高度飞行。事实上我们能看到沙漠样的土地在脚下闪过。地上有干枯的河床,她有时候纵横交错,有时甚至成直角,将大地分成不同的片快。我觉得它们有可能是运河,至少是人工的。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显然是个完整的城市的景色。接着又消失了,恢复到原来的黑色。飞船明显加快了速度,因为在屏幕上,湖泊和海岛都一闪而过。我突然听到了感叹声,飞船也随着减慢了速度。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湖泊地近焦镜头。飞船停了下来。我们能很清楚地看到湖岸,在一些大岩石后面还能辨认出一些建筑结构。我想那大概是些居住区。飞船一停,那些小球就又像以前那样开始了工作。胡岸上方停着一个小球,离地约有四十到六十米高,小球的长管又降入了胡岸边的土中。画面上显然还有一群人……的确,猛一看,他们和我们地球人没有什么两样。
  我们能很清楚地观察他们。屏幕中央有个女人,年龄难猜,有棕色的皮肤和垂在胸前的长发。从另一个屏幕上看,她一丝不挂。只有她的脸是畸形的—蒙古人的模样。初一看,我没有意识到她的脸是畸形的。我只以为应该把他们当成是与我们地球人稍微不同的人种罢了—就向科幻小说的作家们喜欢描写的那样—都是畸形的,耳朵大大的。接着又是另一番景色。在这一组里,男人和女人似乎像大洋洲东部的玻利尼西亚人(Polynesian)。他们中的多一半既没有明显的畸形,也没有什么麻风之类的损害迹象。
  他们看着小球,互相比划着什么。小球的出现显然使他们躁动不安。更多的人从那建筑物中冒了出来,证实了我的猜想,那的确是他们的住处。在这儿我可以将这些建筑物稍加描述。他们很像第一次世界大战时的“掩体”(Blockhaus)。上面有很粗的,大约有一米高的烟囱样的结构,我猜那是为了通风的。这些“掩体”结构千篇一律,人们就是从那阴影处的开口中钻出来的……
  在没有任何预感的情况下,我觉得我被什么东西从这个控制间吸了回去。我飞快地穿过好几个房间,直到发现自己又一次处在我的肉体待的那个地方了。我的肉体仍躺在那个“床”上,就像离开时那样。事实上,一切都是在黑暗中。刚才那不舒服的镜头我记得清清楚楚。我觉得四肢像铅一样沉重,当试图抬起它们时,觉得像是瘫痪了似的。我纳闷是什么东西使我这样。
  我必须承认当时我多少有些慌了,迫切希望我能再次离开我的肉体,但这也不成功。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屋子里渐渐地充满了十分舒适的蓝绿色的光线。最后,涛进来了,穿着另外一件衣服。
  “对不起,米歇,让你久等了。但在你的肉体召回你的时候,我没办法帮你。”
  “没什么,我完全理解。”我打断她的话,“但我相信我遇到麻烦了—我动不了了。我身体里肯定有什么东西不再互相关联了。”
  她微笑着将手放在我的手旁,毫无疑问她是在操纵一个什么机关。立刻,我又恢复了自由。
  “再次向你表示十分的对不起,米歇。我本来应当告诉你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安全器的控制按钮的。所有的椅子、床、都有这种装置。一旦你坐下或躺在上面,安全装置就会被自动启动,危险立刻被降低到最可能小的程度。”
  “当飞船到达危险地带时,三个安全控制电脑接通力场—先这么叫吧,而当危险消失时,它们又自动解除力场的作用。”
  “与此同时,如果我们真想在一个相当危险的地带也不受这安全装置的控制,或我们只是想变换一下姿势,我们只需将手放在控制钮前方,力场就会立刻停止作用。当我们回到椅子或床上的时候,安全装置又会重新起作用。”
  “现在,我要你去换一下衣服—我告诉你在哪儿。在那儿你可以看到一个开着的盒子。你可以将你的衣服放进去。也就是说,将你身上的所有的东西,除了眼镜以外,都放进去。那儿有件衣服,你得穿上它再回到我这儿来。”
  涛弯下腰,拉起我的手帮我站了起来。我真是浑身都是僵硬的。我走到她指的那间屋子里,脱得净光,穿上了她说的那件衣服。真奇怪,那衣服十分合身,因为尽管我一米七八,比起我的“主人”,我就算是个矮子了。
  稍一会儿,我回到房间,涛地给我一个上面有两个圈的东西,那其实是一对巨大的眼镜,稍微像摩托车手的目镜那样,但颜色很深。在她的要求下,我戴上了它。但要这么做,我得先取下我的眼镜,不然眼镜会被这个大家伙给压碎了。这护目镜不大不小正适合我的眼窝。
  “最后一点要注意的,”她说道。
  她抬手指向屋子的分间,用某种方法激活了什么装置,因为那强光又出现了。尽管我戴着护目镜,我也感到了那强烈的光线。又一次,我感觉到了冷气流。
  光灭了,冷气流也觉不着了。但涛没有动,似乎在等待什么。在最后听到一种声音后,她才取下我的大护目镜。我又戴上了自己的眼镜。她要我跟着她,我们走过上一次我的灵体跟着她走过的那段路,又来到了控制室。
  一个年老的宇航员,(我在这里说老,但大概我更应该说“严肃”,以为她们好像都是同一个年龄)示意涛将我领到控制台前的座位上待着。涛很快又加入了她的同伴们的工作行列中去了。我知道她非常忙。
  而我开始试着看我是不是真的能控制安全控制钮。我一坐下,就感到被固定住了—一种我一点都不喜欢的感觉。
  我发现只要一动手,我立刻就从这力场中解脱了出来。而这要手保持在控制钮前方,我就一直处于这种解脱状态。
  屏幕上大约有五百人站在湖滩上很靠近那些“掩体”的地方。多亏我们的摄像机的高倍镜头,使我们能十分仔细地观察他们。这些人简直是裸体,老小都一样。另外,我能看到他们中很多人都是畸形,身上有难看的伤口。他们都在对那小球比比划划,但没有一个人近前。小球正在采集沙土标本。其中最强壮的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似乎是南美印第安人的那种弯刀或军刀样的东西。他们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我感到肩膀沉重,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陶在微笑着看着我。我清楚地想起了第一次见她时,她那讨人喜欢的,漂亮的和高贵的面容。
  我曾提到她的头发,金黄色,长长的像丝一样垂在她的肩上,使她的脸完全形成了一个椭圆形。她的前额宽阔,稍微向前突出。
  她那蓝中稍微带有紫红色的眼睛和长长的卷曲起来的睫毛会让我们地球上许多女人嫉妒得要死。她的眉毛朝上弯曲,像海鸥的翅膀,更增加了她的魅力。眼镜下边,是闪闪发亮的,有时还是蛮有趣的鼻子。鼻子大小比例适当,底部稍微平坦,而这更衬托出她那性感的口唇。当她笑时,露出十分整齐漂亮的牙齿。牙齿美丽得让人都要怀疑那是不是假的(这真使我感到惊奇)。她的下巴,形状挺好,但有点棱角,显出一种多少有些男人气质的毅然。但这并没有使她的魅力失色。她的上唇上有一缕淡淡的胡须,要不是因为那是金黄色的,这张十全十美的脸就该被它破坏了。
  “我知道你已经学会控制这控制钮了,米歇。”
  我正要回答,突然一个几乎是平常人的惊叹声使我们的眼睛转向了屏幕。
  湖滩上的人群正潮水般地拼命夺路向他们的住处退却。与此同时,那些手里拿着刀的男人们站成了一排。面对着一些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可怕的“东西”。
  一群红蚁,每只都有牛那么大,从湖边的岩石后面冲出来,它们奔驰得比马还要快。
  这些手持武器的男人们不断地扭头看后方,似乎要比较那些奔回避难所得人们的速度和这些红蚁的速度。但,红蚁越来越近—太近了……
  只一秒钟的迟疑,这些男人们就和红蚁面对面了。第一个红蚁开始了进攻,我们能清楚地看到这些红蚁的下颚,每个都有那些男人的手臂那么大。最初,红蚁假装迟疑,让这个男人挥舞着他手中的刀,但他只能在空中乱劈。立刻,红蚁就咬住了这个男人的腰,将他撕为两片。另外两个红蚁帮着将那人撕成碎片。而其余的红蚁就朝着奔跑的人群发动了冲击,很快就将他们冲得七零八散—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
  就在这些红蚁马上要吞噬掉那些男人们的时候,从飞船上射出了一束强得难以忍受的电蓝色光。这些红蚁踉跄倒地,一个接一个。这强光的作用是如此让人难以置信地准确和有效。烟雾螺旋状地从那些乱七八糟倒地的红蚁身上升起,它们那巨大的四肢抽搐着。
  光束在红蚁中发挥着威力,持续而又无一遗漏地消灭着这些巨大的动物。它们本应知道应该尽早投降退避,因为它们是无法和这些几乎是超自然的力量所匹敌的。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得如此突然,涛仍然在我的身边。她的脸上表现出的是无奈和悲伤而不是愤怒。
  屏幕上又出现了新的镜头。小球上不仅有摄像机,也有发出那致命光束的装置。那些红蚁缩成一团,仓皇退却。剩余的红蚁,估计有六七百,都被消灭了,无一生还。
  小球退回到湖边上空,伸出一种特别的工具在尸体堆中搜索着。我看到一名宇航员坐在她的位置上对着她的计算机讲话。这使我不禁问涛是不是她掌握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此刻是这样,因为这些应对措施都不是事先预定的。我们现在是从这些动物身上采集标本,特别是一点肺的标本,为的是分析研究它们。我们认为是某种原子辐射导致了这些动物的基因突变。一般来说,蚁类没有肺,所以它们这种巨型化的唯一合逻辑的解释就是……”
  涛停了一下,屏幕上又出现了一些男人。他们正从他们的掩体里钻了出来,朝着小球疯狂打着手势。他们张开手臂,匍匐在地,一再重复着这个动作。
  “他们能看到我们的飞船吗?”我问道。
  “看不到,我们在四万米的高空,而且现在地面上有三层云。但他们能看到我们的卫星。我认为他们是在对那卫星打手势的。”
  “他们可能把这小球当成了上帝,认为是上帝拯救了他们?”
  “很有可能。”
  “你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人是谁?”
  “这要花很长时间给你解释的,米歇,特别是现在飞船里正在忙。但我可以做一个简单的解释以满足你的好奇。”
  “这些人,从某种角度上讲,是现在地球上的一些人的祖先的后代。事实上,有些人在二十五万年前定居到了你们地球上,那些人就是这里这些人的祖先。在这里,他们又过高度文明,但是,他们中间出现了巨大的政治冲突,终于在一百五十年前毁灭了自己,用的就是原子武器。”
  “你是说,一场完全的核战争?”
  是啊,由某种连锁反应所引起的。我们时不时地来到这里采集样本,为的是研究不同地区残存的放射性强度。我们有时候,就像数月前,也帮助过他们。
  你们这么做—就象你们刚才那样—他们肯定会把你们当成是上帝!
  涛微笑着点了点头。“是啊,那当然是真的,米歇。他们把我们当成上帝,完全就像在你们地球上,你们的组先把我们当成上帝一样。就是现在,他们仍在谈论着我们……”
  我肯定是表现出了极度的惊讶,因为涛显得蛮开心似的。
  “我刚给你说我的解释多少是很简单的,以后我们会有足够的时间来讨论这个话题的,这也就是你现在和我们在一起的原因。”
  说完,她又说了声抱歉,转身回到她的控制台前去了。屏幕上的图像变化得很快,小球正在上升。我们能看到整个大陆,那上面有一片一片的绿色和棕色。小球完全回到了飞船后,我们就又出发了。
  一喘气的功夫,我们就飞过了平原。我有意坐在椅子里,让安全力场将我固定住。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海面,我能分辨出一个岛屿,它在屏幕上增大得很快。它看起来并不很高,但对我来说很难估计它的方向。我们停在海岸上空,所有以前描述的小球采样过程又被重复了一遍。这一次,有四个小球被降落了下去。屏幕上,我看到摄像机在对一片海岸扫描。水边堆放着看起来像是些厚厚的石板样的东西,旁边聚集着一丝不挂的人们,和我们以前看到的那些人一样。他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有小球在下降,我以为这次小球的高度很高,虽然在屏幕上小球很清楚。
  人们正在将石板放入水中。石板漂浮着,就好像是用软木做成的。人们爬上石板,熟练地操纵着很大的浆,着“船”就漂向了大海。离岸边有一段距离之后,他们扔出钓鱼线,随后,令人惊讶的是,他们几乎是立刻就钓起了一条看起来相当大的鱼。这情景真是让人着迷。看着这些人是怎么生存的,以及我们有能力帮助他们,好像我们是一些上帝。
  我解脱了安全力场的束缚,打算去看一下其他的屏幕,那上面有不同的图像。就在我刚要起身的时候,我听到一声命令,但却没有一纹声息:“待在那儿别动,米歇。”
  我懵了,那声音似乎是从我的头脑中发出的。我朝涛的方向看了一下,她在朝我微笑。我打算试一试什么事情,我拚命地想。“心灵感应真了不起,是吗,涛?”
  “当然啦。”她用同样的方式回答着我。
  “好极了,你能告诉我下面的温度有多高?”
  她查看了一下桌子上的资料,“你们的摄氏二十八度。白天的平均温度是三十八度。”
  我自言自语道,如果我是聋哑人,我也可以清楚地和涛交谈,就好像用有声语言交谈一样。
  “完全正确,亲爱的。”
  我又有些吃惊地看了看涛。我只是在心里想了一下,而她就读懂了我的心思,这使我稍有些不安。
  她对我大方地笑了笑,“别担心,米歇。我只是跟你闹着玩,希望你原谅。”
  “一般来说,我只是在你问问题时才读你的心思。我只是表明这使可能的,我不会再这么做了。”
  我向她回笑了一下,将注意力又重新放在了屏幕上。
  在那儿,我看到岸边有一个小球。小球离那些人很近但他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它。这个小球正在离他们大约十米的地方采集样本。通过心灵感应,我问涛,为什么这些人没有看到这个小球。
  “那是在晚上。”她回答道。
  “晚上?我们怎么能看得这么清楚?”
  “这是特殊的摄像机,米歇。有些像你们的红外线。”
  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图像不如以前那么亮了。但不管怎么说,图像还是十分清晰的。就在那时,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像女人的脸庞。太可怕了,这可怜的生命,在她本来是左眼的地方现在是一个巨大的,很深的伤口。她的嘴偏到了脸的右边,细细的象是口颊中部一条细细的开口。口唇似乎都融在了一起。头顶上一小撮头发可怜地垂着。
  现在能看到她的乳房。要不是一个乳房边上有一个化着脓的伤口,它们本来还是很可爱的。
  “有那么一对乳房,她一定很年轻了?”我问道。
  “电脑显示她十九岁。”
  “放射性辐射?”
  “当然是。”
  其他人出现了,一些人看起来完全正常。人群中有男人,运动员体格。大约二十岁。
  “最老的多少岁,你知道吗?”
  “至今,我们还没有纪录到超过三十八岁的。在这个星球上,一年等于二百九十五天二十七小时。呶,你看屏幕,那个漂亮的,有着运动员体格的年轻人的生殖器部位的放大镜头。他的生殖器官完全是萎缩的。根据以前的探索,我们已经知道他们没有几个男人有射精能力的—然而,有极大群的儿童。对所有种族而言,这是十分重要的繁殖关口。要尽快地繁衍后代,最直接了当的办法就是将那些有生育能力的男人作‘种马’。这个男人肯定是其中之一。我想是这样。”
  的确,屏幕上一个约三十岁的男人,有着从体格上看显然有繁殖后代的能力。我们也能看到很多儿童在一些小火堆旁走动着,篝火上在作着饭。
  男人和女人们围着篝火坐着,将食物分配给孩子们。那篝火象是木材火,但我不敢肯定。要让火焰持续,他们添加的是一些像石头样的东西。
  篝火后面,像以前看到的船一样的板块被堆放成看起来蛮舒适的帐篷状。
  在摄像机可及的范围内,看不到树—也许它们的确存在,因为在我们较早前飞越大陆时我注意到了一片片绿色。
  在两个小棚中间,出现了一些小黑猪,被三个疯跑的黄狗追赶得很快就消失到一个棚子后面去了。
  我懵住了,禁不住又怀疑我是不是真的从高空中向下看另一个星球。这些人很像我—或更准确地说,像波里尼西亚人—这儿还有狗和猪。奇怪的事越来越多。
  返回指令已经下达。这个小球,毫无疑问还有其它的小球,开始返回。它们是被不同的屏幕监视着,从我这里看不到它们。像从前一样,所有的小球都被安全收回。
  我想我们又要起飞,所以坐在了椅子上让力场又将我固定住。
  稍后,这个星球的太阳升起来了,一共有两个。之后,一切都很快变小,就像我们离开地球时一样。过了一会,好像很短一会儿,力场解除了。我知道我可以离开椅子活动了,这是一个很好的感觉。我注意到涛向我走来,她身边还有两个“老”一些的,让我说是,她的同伴们。我在椅子旁,面对着三个宇航员。
  要看涛,我得抬起头。可是当她将我用法语介绍给那两个“较老的”宇航员时,我感到我更小。后者比涛还要高整整一头。
  但其中一个人,毕阿斯特拉(Biastra)开口对我讲起缓慢,然而是标准的法语的时候,我惊得目瞪口呆。她将手放到我的肩上,说道:
  “很高兴欢迎你来到我们的飞船,米歇。希望你一切顺利,希望以后也是如此。请允许我介绍拉涛利(Latoli),我们飞船的副船长。而我就是你们称呼的阿拉涛拉号远航宇宙飞船的‘船长’。”
  她转向拉涛利,用她们的语言讲了几句话,而拉涛利也将手放在我的肩上。她热情地微笑着慢慢地重复了我的名字好几次,就好像一些人很难讲一种新语言似的。
  她的手仍停留在我的肩上,一种幸福的感觉,一种绝对是流体状的感受贯穿了我的全身。我是如此明显地被征服了,以至于她们三个都笑了。知道我的心念,涛安慰着我。
  “米歇,拉涛利给了你一件礼物,它虽然在我们中间并不罕见,那就是你已经体验到的,一种流体性的,有益的,从她身上发出的液体。”
  “太妙了。”我感叹到。“请代我向她表示敬意!”然后我向那两个宇航员打了招呼。“谢谢你们的欢迎。我不得不承认我被身边发生的这一切绝对地惊得目瞪口呆了。对我这么一个地球人来说,这趟旅行真的是一次最了不起的探险。虽然我一直相信有外星人,可我还是一直在说服我自己这不是一个绝妙的梦。”
  “我一直在和朋友们谈论有关心灵感应,超级外星人,及我们所称的宇宙飞船的事。但那只不过是外行人闲聊罢了。现在我有了证明我长期以来曾怀疑的另层空间存在,和其它难解现象的证据。这数小时之内我所体验到的一切是如此令人兴奋,使我真的吃惊不小。”
  拉涛利感叹了一声,用我不懂的词语称赞了我的独白,但涛立刻就给我翻译成了法语。
  “拉涛利完全明白你刚才的心思,米歇。”“我也明白。”毕阿斯特拉加了一句。
  “她怎么会理解我说的?”
  “当你讲话时,她已经用心念‘沁入’你的脑海中了。你肯定意识到了,心灵感应过程中没有语言障碍的。”
  我的吃惊逗得她们直乐,她们的唇边挂着持续的微笑。
  “米歇,我要将你介绍给其他人了。请你跟随我好吗?”
  她把手搭在我的肩上,领我走向其它控制台。那里有三个宇航员正在监视着一些仪器。我还没有走近过这些电子计算机,就是我的灵体也未曾留意过这些计算机的屏幕上的字。我现在一瞅那屏幕就大吃一惊,眼前看到的是阿拉伯数字!我知道读者会和我一样吃惊,但这是事实。这屏幕上的1s,2s,3s,4s等等,和我们地球上用的相同。
  毕阿斯特拉注意到了我的吃惊。“这是真的,对吧,米歇?对你来说,吃惊一个接着一个,别以为我们在拿你开玩笑,因为我们完全明白你的疑惑。一切都会在适当的时间让你明白的。现在请允许我给你介绍娜欧拉(Naola)。”
  第一个宇航员站了起来,转身朝向我,她将手也放在了我的肩上,就像毕阿斯特拉和拉涛利一样。我觉得这种礼节就像我们的握手一样。娜欧拉用她们的语言朝我打了个招呼,然后也重复了我的名字三遍,好像也要将我的名字永远植入她的记忆中似的。她和涛一样高。
  我每次被介绍时,这种礼节都被重复一次。这样,我就正式与所有的飞船成员们见了面。她们的长相非常相似,举例来说,她们的头发仅在长短和色调上有些区别,色调从深铜色到明亮的金黄色不等。有些人的鼻子较其他人长一些和宽一些,但所有人的眼睛都倾向于明亮而不是暗淡,而且所有的人都有精巧的,模样很好的耳朵。
  毕阿斯特拉,拉涛利,和涛邀请我坐在一张舒服的椅子上。
  当我们都坐好后,毕阿斯特拉将她的手以一种特殊的动作移到座位扶手的地方—我看到四个圆盘在空中朝着我们飘浮过来。每个盘子上都有个容器,里面盛着黄色液体。盘子上还有一个碗,里面却是白色的东西,很像棉花糖(Fairy-floss)但都是颗粒状的。有个扁平的“夹子”被当作叉子用。这些盘子落到了我们的座位扶手上。
  我的好奇心被明显地激起来了。涛建议说,如果我乐意分享她们的点心,她可以给我示教。她从杯子里呷了一口,我也照样从我的杯子里呷了一口。挺好喝的,好像是水和蜂蜜的混合物。大家用扁平“夹子”来吃碗里的东西,我也学样,第一次尝了一下我们在地球上叫作“甘露蜜”(manna)的东西。它很像面包,但味道极淡,没有任何特殊的味道。我只吃了一半就饱了,这又让我不知是怎么回事,想一想食物本来就那么一点。我喝完了饮料。虽然不能说我的吃喝是否文雅,但我体会到了一种幸福满足,我既不饿也不渴了。
  “你大概想吃法国大餐,对不,米歇?”涛问我,嘴边挂着微笑。
  我只笑了一下,毕阿斯特拉却笑出了声。
  就在那时,一个信号使我们的注意力转到了屏幕上。屏幕中央有一个妇女的放大的头像,很像我的这些主人们。她说得很快,我的同伴们都稍微转了一下座位以便更好地听她讲话。娜欧拉在她的操作台上和屏幕上的人作了回答,就像我们地球上的电视访谈一样。在察觉不到的情况下,屏幕上的近焦镜头转成了广角镜头,显露出十二个妇女,每人面前都有一张桌子。
  涛把手放在我的肩上,领我走到娜欧拉那边,让我坐在屏幕前的一张椅子上。她也在旁边坐了下来,和屏幕上的人物打着招呼。她,用那悦耳的嗓音极快地讲着话,还频频地转头朝向我,这一切都表明我是她们的主要话题。
  她讲完后,那个妇女又在屏幕上以放大镜头出现了,作了几句简短的回答。使我震惊的是,她的眼睛盯着我,笑了。“哈罗,米歇,我们希望你能安全到达海奥华。”
  她等着我的回答。当我控制住了情绪,就表达了我衷心的感谢。这引起了不少的赞叹和议论。现在她们全都在屏幕上。
  “她们能听懂吗?”我问涛。
  “用心灵感应就可以了,但她们很高兴能听到从其它星球上来的人讲他自己的语言。对她们大多数人来说,这种体验并不多。”
  涛说了声对不起,她,还有毕阿斯特拉,就又与屏幕上的人交谈了起来。我想那肯定是些技术性的交谈。最终,屏幕上的人朝我的方向说了一句“回头见。”,图像就消失了。
  我说“消失”,但屏幕并没有简单地变黑。相反,屏幕上代之的是漂亮和柔和的颜色,一种绿色和靛蓝色的混合色—一种让人觉得安心的颜色。大约一分钟后,那颜色才渐渐淡出了。
  “是海奥华(Thiaoouba),米歇,是我们给我们星球起的名字。就像你们称你们的星球为‘地球’一样。我们的宇航基地刚和我们联络过,因为我们再过十六个小时三十五分钟就要到海奥华了。”说着她又察看了一下旁边的电脑。
  “这些人是你们星球上的技术员吗?”
  “是的,像我刚说的,她们在我们的宇航基地。”
  “这个基地持续地监视着我们的飞船。如果飞船发生技术故障或人身问题,在百分之八十一的情况下她们有能力使飞船安全返回。”
  这次倒没有让我吃惊,因为我已经相信是在和一个超级生灵种族一起旅行着。她们在技术方面的能力远超过我们的能力和想象力。使我奇怪的反而是不但在这个飞船上,而且在那个基地上工作的,只有女人而没有男人。像这样一个仅有女人的航班,在地球上是极罕见的。
  我怀疑海奥华上是否也像在亚玛逊基地上那样,只有女人……我对我的想象发笑了,我向来喜欢女人而不是男人来作伴,让人多么欢喜的想法!……
  我径直问涛,“你们来自于一个只有女人的星球吗?”
  她看着我,显然很吃惊。然后脸上露出那种感到挺乐的神情。我有点不自在了,我说了什么愚蠢的话啦?她又将手放在我的肩上,要我跟她来。我们离开控制室,立刻进入一间叫做Haalis的小屋,那是一个很能让人精神放松的地方。她解释说我们在这里不会被打扰,因为只要有人在里边,她或他就有绝对的权利独自待在这里。屋子里有很多座位,她让我挑一处坐下来。这些座位有些像床,有些像有扶手的椅子,另一些像吊床,还有一些像中学的长椅。如果有位置不适合我们的体形的话,其后背的角度和高低都可以调节,否则我真会感到不舒服的。
  我刚在涛的对面一把有扶手的椅子上坐下,就看到她的脸色又严肃起来。她开口说:“米歇,这个飞船上没有女人……”。
  如果她告诉我说我现在不是在宇宙飞船上,而是在澳大利亚的沙漠里,我还真会相信她的。她看到我脸上不相信的表情就又加了一句:“也没有任何男人……”。
  这时候,我的迷惑达到了极点。
  “可是,”我结巴着说,“那你是—什么?只是个机器人?”
  “不,你误会了。一句话,米歇,我们是两性人(hermaphrodites),当然,你知道两性人是什么?”
  我点了点头,哑然了一会。我又问,“你们整个星球上住的都是两性人吗?”
  “是呀。”
  “可是你的脸和行为更偏重于女性特点呀!”
  “你没有什么想象力,亲爱的,我们就是我们。其它星球上的人类居住的地方和你们的不一样。我能理解你喜欢把我们按性别分类,因为你是以一个地球人和一个法国人的角度思考问题的。也许,从此以后,你可以用一个英语的中性词,把我们当成‘它’。”
  我笑着接受了她的建议,可仍然觉得如坠五里云雾里。仅在一刻钟前,我还相信我是和亚玛逊人在一起呢。
  “那你们怎么繁殖后代呢?”我问道。“两性人能生育吗?”
  “当然能。和你们地球上的完全一样;惟一的区别是我们能完全按我们的意愿控制我们的生育—但这是另一个故事了。在适当的时候,你会明白的。但现在我们得回去了。”
  我们回到控制室,我发现我是在用一种新的眼光看这些宇航员了。看着一个人的下巴,我觉得那比以前更像个男性了。我现在相信,我们看人真的是按照我们的心愿,而不是按它们自己本身来看的。
  为免在她们中间不安,我给自己立了个规矩:我一直把她们当作相对于我的女性,因为她们与其说是像男人不如说是更像女人,这样我就可以继续将她们想象成女人。看看这样行不行。
  从我所在的地方,可以看到屏幕上那些随着我们的飞行而运动着的星星。有时,当我们从它们的身边非常非常近的地方—数百万公里的地方—经过时,会看到它们在屏幕上增大,变得眩目耀眼。有时,我也能注意到一些颜色奇异的星球。记得有一个星球发着祖母绿色的光,那颜色纯绿得要命,就像一个巨大的绿宝石。
  涛走过来了。我抓住机会问她在底部出现的那些光是怎么回事。这些光由那些看起来像百万个小爆炸形成的光组成的。
  “那是我们的,就像你们地球上所称呼的抗质量枪(anti-matter
  guns)在工作。那实际上就是一系列爆炸。以目前的速度飞行,极微小的陨石颗粒都会将飞船碰成碎片。因此我们在特殊的舱间里,在极高的压力下,储存一些特殊形状的灰尘粉末,并将它们输入抗质量枪中。我们的飞船可以被看作是一个粒子发生器(cosmotron),发射多束加速粒子。这些粒子使飞船的极前方及侧方的那些极微小的散在的尘埃都能崩解,这样我们才能保持现在这样的高速。在飞船四周,我们创造出飞船自己的磁场……”
  “噢,对不起,说得太快了。你知道,涛,我没有科学家的背景。如果你说粒子发生器和加速的粒子,我会跟不上的。我能理解原理,那当然是很让人感兴趣的,但我不太理解那些技术术语。这样,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在屏幕上,那些星星会有各式各样的颜色?”
  “有时是由于它们的大气层,有时是由于围绕它们的气体。你看到屏幕右边那带个尾巴的五彩缤纷的点了吗?它正以高速飞行着。你看它越久,你就会越欣赏它。”
  “它好像在不停地爆炸,改变着自己的形体。它的颜色是那么绚丽多彩。”我看着涛。
  “那是彗星。”她说。“它在环绕它的太阳运行,绕一圈大约需要五十五(地球)年。”
  “它离我们有多远?”
  她看了一下计算机,“四百一十五万公里。”
  “涛,”我说,“你们怎么会用阿拉伯数字呢?当你说公里时,你是在为我翻译呢,还是你们实际上也这么用?”
  “不,我们用Kato和Taki计数。你认识到那是阿拉伯数字,那只不过是我们自己的体系—那是我们带到地球上的。”
  “什么?请再解释一下。”
  “米歇,在到达海奥华之前我们尚有数小时,要认真地给你‘上’一些课的话,这也许是最好的时间。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就回休息室去吧,就是我们前一阵子待过的地方。”
  我跟着涛,好奇心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强了。
第三章 地球上的第一个人
  当我们在Haatis,就是以前描述过的那个休息室里重新坐好之后,涛就开始了她那奇怪的故事。
  “米歇,准确地讲,是在一百三十五万年以前,在人马座星座(Centaur)中一个叫巴卡拉梯尼(Bakaratini)的星球上,星球的领导者们在经过无数次反复讨论、研究、踏勘侦察之后,决定向火星和地球派遣载人飞船。”
  “原因很简单,他们那颗星球内部的温度正在下降。五百年内星球上就会冷得住不成人。他们有充足的理由认为,他们首先应当考虑将他们的人转移到同类但尚年轻的星球上去……”
  “你说的‘同类’是什么意思?”
  “我以后给你解释,现在还太早。再说这些人,我必须告诉你,他们是人—非常聪明和高度进化了的人。一个黑肤色民族,有着厚厚的口唇,平坦的鼻子,和又密又细,卷曲着的头发—也就是说,很像你们地球上现在的黑人。”
  “这些黑人已经在巴卡拉梯尼星上住了八百万年了。那里同时还有黄种人。简短地说,他们就是你们地球上现在的中国人。他们在那儿住得比黑人还早大约四百万年。这两个民族在他们的星球上目睹了无数次的动乱。我们曾试图救援,帮助和指导他们,但努力都白费了,他们之间的战争还是延绵不断。这些人祸,加上天灾,使两个民族的人口数量都大大下降了。”
  “最后,核战争爆发了。其规模之大,使整个星球都被笼罩在黑暗之中。气温下降到你们的摄氏零下四十度。核辐射,饥荒都使生物难以生存。据载,就在他们停止互相残杀,重新繁殖后代之前,人口登记仅有一百五十名黑人和八十五名黄种人在灾难后生存了下来。而在这之前,他们有七百万黑人和四百万黄种人。”
  “为什么说他们是‘互相残杀’?”
  “我给你讲一讲背景,你就能更好地理解了。”
  “首先,那些活着的人们并不是种族的领袖;在战争中,他们曾躲避在特殊的掩体中。这两点很重要。”
  “这些生存者,大约有三群黑人,五群黄种人,出了掩体。有些是从私人掩体中,有些是从大型的全民掩体中出来的。当然在战争中,远不止这二百三十五人躲在掩体中,相信那总数的确有八十万之多。在黑暗和寒冷中度过了好几个月之后,他们终于敢来到外边。”
  “是黑人先出来的,他们发现星球上没有了树,没有了植物,更不用说是动物了。他们离开了在群山中的掩体,首先开始了人肉相食—因为没有食物。当最弱的人死后,他们就分而食之。然后,为了吃,就不得不互相残杀—那是他们星球上最糟糕的灾难了。”
  “另一群人,靠近海洋,靠吃星球上残留的生物维持生命。他们不那么吃人肉,也就是说,他们吃一些软体动物,象鱼和甲壳动物类。多亏他们有非常先进的装置,使他们能够从相当深的地方汲取没有污染的饮用水。”
  “当然,由于致命的辐射和吃了体内充满放射性物质的鱼类,许多人仍然要死。”
  “黄种人的遭遇大同小异。最后,正如我说的,只有一百五十个黑人和八十五个黄种人活了下来。战争造成的死亡停止了,繁衍又开始了。”
  “所有这一切都发生了,尽管他们事先都知道这种结局。应当说,在这大规模灭种之前,黑人和黄种人都达到了相当高的技术水平。人们活得相当舒适。他们在工厂工作,在私人及政府机构上班—和你们现在地球上一模一样。”
  “他们渴望金钱,金钱对一些人来说意味着权力,而对另一些人来说,是幸福。他们每周平均工作十二小时。在巴卡拉梯尼,一周等于六天又二十一小时。”
  “他们追求的是物质享受而不是精神心灵的成熟。同时,他们容忍着一届又一届政治家和官员们的欺骗领导,和你们地球上现在的情景一模一样。”
  “当权者用空话愚弄着人们,在贪心和自尊心的驱使下,他们将整个社会搞得世风日下。”
  “渐渐地,这两个民族互相妒忌。因为妒忌和仇恨之间只差一步,相互间的仇恨逐渐强烈得以至于最终爆发了战争。由于两方都有先进武器,结果是同归于尽。”
  “我们的历史记录表明,在那二百三十五个幸存者中有六个儿童。这个数字是在五年后纪录的。他们靠着互相肉食和吃一些海生动物而生存了下来。”
  “他们又繁衍了后代—但不总是那么‘成功’。因为生下来的孩子不是有畸形的头,就是有极难看的溃疡。这种情况并不罕见。”
  “一百五十年之后,有十九万黑人(包括妇女和儿童)和八万五千黄种人。我给你讲这一百五十年是因为他们重新进入了正常生活和我们能在物质上帮助他们。”
  “那是什么意思?”
  “就在数小时前,你看到我们的飞船停在阿莱姆?爱克斯三号星球上空,采集土壤、水和空气样本了吗?”我点了点头。“那么,”涛继续道,“你看到我们轻而易举地消灭了那些向那个村庄进攻的红蚁了?”
  “的确是这样。”
  “在那种特殊情况下,我们就会直接出面帮助他们。你看到没有,他们生活得象个半原始状态?”
  “是啊,那个星球怎么啦?”
  “核战争,我的朋友。一次又一次重复的故事。”
  “别忘了,米歇,宇宙是巨大的原子,你的身体也是由原子组成的,所有的事情都会彼此影响。我是说,在整个银河系里,当星球上有人的时候,在他们进化的特定时间,原子都会被发现和失去。”
  “当然,发现原子的科学家很快就意识到原子的分解会是一个可怕的武器,当权者们迟早会利用它的。就像小孩拿着一盒火柴点燃一捆干草想看看会怎么样。”
  “回到巴卡拉梯尼星上来,核站巨灾一百五十年之后,我们想帮助他们。他们最需要的是食物,他们仍然靠海洋里的动植物生存。十分饥饿时,仍然会吃人肉。他们需要蔬菜和一些肉;蔬菜,水果树,谷物,动物—所有能食用的都从这个星球上消失了。”
  “星球上只残存了一些不能食用的树和灌木在补充着大气中的氧。”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像你们地球上的螳螂似的虫子也活了下来,并大批大批地繁殖了起来。它有八米高,那是由于原字辐射引起的自发性基因突变所致。又由于没有天敌,它们繁殖得极快,对人类危害极大。”
  “我们在这星球上到处搜索它们的踪迹。多亏那极久远以来我们就掌握了的技术,它使这个任务相对容易多了。一经发现,我们立刻就将它们处死。这样在短时间内,它们就在那星球上消失了。”
  “然后,我们的引进能适应当地特殊气候的那些植物和树—这些资料在灾害前抢就已经被记录了—这也是比较容易的事……”
  “要完成这些任务得花好几年!”
  涛的脸上绽开了笑容。“那只要两天—两个二十一小时的天。”
  看着我不相信,涛忍不住笑了。她,或他,大笑不止,连我也跟着笑了起来。但我仍然迷惑不解,她是不是在夸大事实。
  我怎么知道?我所听到的是如此吸引人!也许是我出现了错觉;也许我吃了麻药;也许我将从‘我的’床上很快醒来?“不,米歇。”涛打断了我的思绪,透视着我的心念。“我希望你不要再这么怀疑了。心灵感应就已经足够说服你了。”
  在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相信了。即使是设计的最好的骗局,也难以将如此多超自然的事件编在一起。涛能透视我的心念就像读一本打开的书,这已经被一而再,再而三地证明了。拉涛利,只是将手放在我的肩上,就让我通身有超常的幸福欲仙的感觉。我不得不承认这些证据。我现在一切都正常,正实实在在地体验着这极度超常的经历。
  “好极了!”涛大声表示赞同。“我再接着说?”
  “请吧。”我鼓励她说。
  “这样,我们在物质上帮助了这些人。但是,尽管我们介入得如此频繁,我们也没有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存在。这里有几个原因。首先是安全保密。第二是精神心理方面的原因;如果他们知道我们的存在,知道我们的到来是为了帮助他们,他们就会消极地等待帮助而自己不再努力,而且还会有垂头丧气(sorry
  for themselves)的可能。这些都反而会削弱他们努力生存的欲望。正如你们地球上说的:‘上帝帮助那些自己帮助自己的人(God helps
  those who help themselves)。’”
  “第三个原因,这最后一个但也是主要的原因是:宇宙法则(Universal Law)是无情的(well-established)。它严格地发挥着作用。就像行星得绕着太阳运行一样。如果你犯了错误,你就得受罚—也许是立刻,也许是十年后,也许是十个世纪后,都有可能。但错误必须得到纠正。因此,我们不时地得到允许或被建议去帮助他们,但绝不能‘把饭喂到嘴里(Serve
  the meal on a plate)。’”
  “这样,我们就在两天之内在他们的星球上繁殖了好几对动物,种植了无数植物。这样,他们就可以繁殖动物,种植植物了。他们不得不从起跑线上开始。我们帮助他们这一切,靠的就是做梦和心灵感应。有时,我们用一种‘天堂来的声音’,就是说,这‘声音’来自于我们的飞船。但对他们来说,是来自于‘天堂’。”
  “他们肯定把你们当成上帝了!”
  “完全正确,世上的传说和宗教就是这么来的。但是,在当时那种危急的情况下,重要的是结果,结果好就一切都好。”
  “数世纪后,一切几乎都恢复到了核难前的状态。虽然在一些地方形成了永久性的沙漠,但再另一些受影响不太重的地方,各种植物还是很容易地生长了起来。”
  “十五万年之后,出现了高度文明。但这一次就不仅仅是物质技术方面的文明了。人们心甘情愿地,诚心地吸取了教训。这两个种族在精神心灵修养方面都达到了很高的程度。他们之间出现了高度的友谊。”
  “这样,和平再次来到了他们中间。传说中说得很清楚,这些情景的许多过程都被记录了下来,后来的人就可以清楚地知道核灾难的原因和后果。”
  “就像我最初谈到的,人们知道再过五百年他们的星球就不宜居住了。知道在宇宙中有着可居住的和不可居住的其它星球后,他们开始了最严肃认真的探险。”
  “火星上的人没有物质技术,但是他们在精神心灵上高度进化。他们大约一米二到一米五,个头很小,蒙古人(Mongoloid)的样子,住在部落中石头垒成的小屋里。”
  “火星上的植物很稀少。有一种矮个山羊,一些野兔样的动物,数种老鼠。最大的动物像水牛但有貘一样的头。也有一些鸟和三种蛇,其中一种蛇的毒性很大。花卉种类少,树木都高不过四米。他们也有可食用的草,象你们的荞麦。”
  “巴卡拉梯尼人对此作过研究,很快就认识到火星也在变冷,四千到五千年后也不再适宜人类生活。单就植物而言,连现在火星人的需要都满足不了,更不用说供养从巴卡拉梯尼蜂拥而来的大批移民。所以,火星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吸引力。”
  “这样,两艘飞船来到了地球上。一搜落在了现在的澳大利亚的地方。要解释的是,那时的澳大利亚,新几内亚,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都在同一快大陆上。一条大约三百米宽的海峡,就在现在的泰国位置。”
  “当时的澳大利亚有一个内陆海和好几条大河相通,各式各样迷人的花卉植物在那里茂盛地生长着。”
  “考虑到所有因素之后,宇航员们选择了这里作为第一个移民基地。”
  “我必须说,更准确地是黑人选择了澳大利亚,而黄种人选择了现在缅甸的地方—哪儿也有繁茂的野生植物。他们在孟加拉湾(The Bay of
  Bengal)海边很快就建立起了基地。而黑人在澳大利亚的内陆海边也建立了他们的基地。后来在新几内亚(New
  Guinea)的地方又建立了更过的基地。”
  “他们的飞船以超光速的速度在大约五十年里运送了三百六十万黑人和同样多的黄种人来到地球上。这证明了这两个要在新的星球上定居和相处的种族之间有着高度的相互理解和最佳的合作精神。他们一致同意,老人和虚弱的人仍然待在巴卡拉梯尼上。”
  “他们在建立定居点之前就已经探索了整个地球,完全相信地球上没有其他人类居住。他们常常以为发现了人,但仔细一观察,那些人一样的生灵原来是些猿。”
  “地球的地心引力比巴卡拉梯尼上的大,两个种族最初都不习惯,后来才适应了。”
  “在建立基地和工厂的过程中,从巴卡拉梯尼上运来的物质帮了大忙,那些物质又轻又结实。”
  “我还没有给你解释,那时,澳大利亚是在赤道上。地球是绕着与今天不同的轴运转—花三十小时十二分钟转一圈;而花这么二百八十天绕太阳传一圈。当时的赤道气候比现在潮湿,不想现在,因为现在地球气候已经变了。”
  “成群的,巨大的斑马在陆地上漫游。还有无数可食用的鸟类,名字叫‘嘟嘟’。有非常大的美洲豹虎(Jaguars),还有一些几乎有四米的,你们叫Diounis的动物。河里有长达十五米的鳄鱼和二十五到三十厘米长的蛇,它们有时会进攻这些新定居者。”
  “地球上大多数的花卉植物都和巴卡拉梯尼上的截然不同—无论是在营养学上还是在生态学上都是如此。他们建立了许许多多科研机构,为的是移植培育向日葵,玉米,小麦,高粱,大戟(tapioca)及其它植物。”
  “这些植物,要么是地球上本来就没有,要么就是处于野生状态还不能被种植食用。山羊盒袋鼠都是带来的。因为他们在巴卡拉梯尼上就将它们作为食物而消耗得很多。在养袋鼠时,他们遇到了很大的困难,原因之一是饲料。在巴卡拉梯尼上,袋鼠吃一种纤细而硬的叫做阿栗露(arliu)的草,但地球上根本就没有这种草。他们不断种植,不断失败,因为有无数细小的真菌对这种草是致命的。这样,袋鼠就得被家养达数百年直至它们适应了地球上的草。”
  “黑人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他们成功地种植了这种草。但这已经花了很长时间,袋鼠现在却不再那么吃它了。长久之后,这种草在澳大利亚仍能看到它们,植物学上它们被称为xanthorrhoea,而它的普通名字是‘黑孩子’(Black
  boys)。”
  “在地球上,这种草长得比在巴卡拉梯尼上要高得多和密得多。当一种植物从一个星球移植到另一个星球上的时候常常会是这样。现在地球上这种植物是那远古时代很罕见的痕迹。这种草,连同袋鼠,仅见于澳大利亚这一点就表明巴卡拉梯尼人在探索其他地区前曾在那特定的地域里居住了很久很久。我就要解释这一点,但沃想首先引用一个袋鼠和xanthorrhoea的例子。这样你就能更好地理解这些人在定居地球的过程中所遇到的困难和麻烦。当然,这只不过是众多困难中的一个小例子而已。”
  “我说过,黄种人是定居在孟加拉湾的内地,多数人就住在缅甸地区。他们也建立了许多城市和研究基地。主要是由于对蔬菜感兴趣,他们就从巴卡拉梯尼上带来了卷心菜,莴苣,荷兰芹,胡荽(coriander)以及别的种类。在水果方面,他们带来了樱桃树,香蕉和桔子树。后二者很难种植,因为当时的气候比现在冷。这样,他们给了黑人一些树,黑人在后来种植时获得了极大的成功。”
  “黄种人在种植麦子方面很成功。事实上,从巴卡拉梯尼上带来的麦子麦穗有四十厘米长,结有很多像玉米粒一样大的颗粒。有四种麦子,黄种人在种植过程中把他们的种植技术提高到了非常高的水平。”
  “他们也带来了水稻吗?”
  “他们又繁衍了后代—但不总是那么‘成功’。因为生下来的孩子不是有畸形的头,就是有极难看的溃疡。这种情况并不罕见。”
  “一百五十年之后,有十九万黑人(包括妇女和儿童)和八万五千黄种人。我给你讲这一百五十年是因为他们重新进入了正常生活和我们能在物质上帮助他们。”
  “那是什么意思?”
  “就在数小时前,你看到我们的飞船停在阿莱姆?爱克斯三号星球上空,采集土壤、水和空气样本了吗?”我点了点头。“那么,”涛继续道,“你看到我们轻而易举地消灭了那些向那个村庄进攻的红蚁了?”
  “的确是这样。”
  “在那种特殊情况下,我们就会直接出面帮助他们。你看到没有,他们生活得象个半原始状态?”
  “是啊,那个星球怎么啦?”
  “核战争,我的朋友。一次又一次重复的故事。”
  “别忘了,米歇,宇宙是巨大的原子,你的身体也是由原子组成的,所有的事情都会彼此影响。我是说,在整个银河系里,当星球上有人的时候,在他们进化的特定时间,原子都会被发现和失去。”
  “当然,发现原子的科学家很快就意识到原子的分解会是一个可怕的武器,当权者们迟早会利用它的。就像小孩拿着一盒火柴点燃一捆干草想看看会怎么样。”
  “回到巴卡拉梯尼星上来,核站巨灾一百五十年之后,我们想帮助他们。他们最需要的是食物,他们仍然靠海洋里的动植物生存。十分饥饿时,仍然会吃人肉。他们需要蔬菜和一些肉;蔬菜,水果树,谷物,动物—所有能食用的都从这个星球上消失了。”
  “星球上只残存了一些不能食用的树和灌木在补充着大气中的氧。”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像你们地球上的螳螂似的虫子也活了下来,并大批大批地繁殖了起来。它有八米高,那是由于原字辐射引起的自发性基因突变所致。又由于没有天敌,它们繁殖得极快,对人类危害极大。”
  “我们在这星球上到处搜索它们的踪迹。多亏那极久远以来我们就掌握了的技术,它使这个任务相对容易多了。一经发现,我们立刻就将它们处死。这样在短时间内,它们就在那星球上消失了。”
  “然后,我们的引进能适应当地特殊气候的那些植物和树—这些资料在灾害前抢就已经被记录了—这也是比较容易的事……”
  “要完成这些任务得花好几年!”
  涛的脸上绽开了笑容。“那只要两天—两个二十一小时的天。”
  看着我不相信,涛忍不住笑了。她,或他,大笑不止,连我也跟着笑了起来。但我仍然迷惑不解,她是不是在夸大事实。
  我怎么知道?我所听到的是如此吸引人!也许是我出现了错觉;也许我吃了麻药;也许我将从‘我的’床上很快醒来?“不,米歇。”涛打断了我的思绪,透视着我的心念。“我希望你不要再这么怀疑了。心灵感应就已经足够说服你了。”
  在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相信了。即使是设计的最好的骗局,也难以将如此多超自然的事件编在一起。涛能透视我的心念就像读一本打开的书,这已经被一而再,再而三地证明了。拉涛利,只是将手放在我的肩上,就让我通身有超常的幸福欲仙的感觉。我不得不承认这些证据。我现在一切都正常,正实实在在地体验着这极度超常的经历。
  “好极了!”涛大声表示赞同。“我再接着说?”
  “请吧。”我鼓励她说。
  “这样,我们在物质上帮助了这些人。但是,尽管我们介入得如此频繁,我们也没有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存在。这里有几个原因。首先是安全保密。第二是精神心理方面的原因;如果他们知道我们的存在,知道我们的到来是为了帮助他们,他们就会消极地等待帮助而自己不再努力,而且还会有垂头丧气(sorry for themselves)的可能。这些都反而会削弱他们努力生存的欲望。正如你们地球上说的:‘上帝帮助那些自己帮助自己的人(God helps those who help themselves)。’”
  “第三个原因,这最后一个但也是主要的原因是:宇宙法则(Universal Law)是无情的(well-established)。它严格地发挥着作用。就像行星得绕着太阳运行一样。如果你犯了错误,你就得受罚—也许是立刻,也许是十年后,也许是十个世纪后,都有可能。但错误必须得到纠正。因此,我们不时地得到允许或被建议去帮助他们,但绝不能‘把饭喂到嘴里(Serve the meal on a plate)。’”
  “这样,我们就在两天之内在他们的星球上繁殖了好几对动物,种植了无数植物。这样,他们就可以繁殖动物,种植植物了。他们不得不从起跑线上开始。我们帮助他们这一切,靠的就是做梦和心灵感应。有时,我们用一种‘天堂来的声音’,就是说,这‘声音’来自于我们的飞船。但对他们来说,是来自于‘天堂’。”
  “他们肯定把你们当成上帝了!”
  “完全正确,世上的传说和宗教就是这么来的。但是,在当时那种危急的情况下,重要的是结果,结果好就一切都好。”
  “数世纪后,一切几乎都恢复到了核难前的状态。虽然在一些地方形成了永久性的沙漠,但再另一些受影响不太重的地方,各种植物还是很容易地生长了起来。”
  “十五万年之后,出现了高度文明。但这一次就不仅仅是物质技术方面的文明了。人们心甘情愿地,诚心地吸取了教训。这两个种族在精神心灵修养方面都达到了很高的程度。他们之间出现了高度的友谊。”
  “这样,和平再次来到了他们中间。传说中说得很清楚,这些情景的许多过程都被记录了下来,后来的人就可以清楚地知道核灾难的原因和后果。”
  “就像我最初谈到的,人们知道再过五百年他们的星球就不宜居住了。知道在宇宙中有着可居住的和不可居住的其它星球后,他们开始了最严肃认真的探险。”
  “火星上的人没有物质技术,但是他们在精神心灵上高度进化。他们大约一米二到一米五,个头很小,蒙古人(Mongoloid)的样子,住在部落中石头垒成的小屋里。”
  “火星上的植物很稀少。有一种矮个山羊,一些野兔样的动物,数种老鼠。最大的动物像水牛但有貘一样的头。也有一些鸟和三种蛇,其中一种蛇的毒性很大。花卉种类少,树木都高不过四米。他们也有可食用的草,象你们的荞麦。”
&“巴卡拉梯尼人对此作过研究,很快就认识到火星也在变冷,四千到五千年后也不再适宜人类生活。单就植物而言,连现在火星人的需要都满足不了,更不用说供养从巴卡拉梯尼蜂拥而来的大批移民。所以,火星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吸引力。”
  “没有,根本就没有。水稻是地球上本来就有的。但是在黄种人的手中水稻的种植水平也达到了到现在为止很高的水平。”
  “接着讲,他们建立了巨大的地下储存室。两个种族之间的商业交换很快就开始了。黑人卖袋鼠肉,嘟嘟(嘟嘟在当时是很多的)和斑马肉。在驯养斑马的过程中,黑人培育出了一种味道像袋鼠,但更有营养的斑马种。贸易是通过巴卡拉梯尼飞船进行的,他们在各处建立了很多飞船基地……”
  “你说的时,涛,地球上最早的人是黑人和黄种人,那为什么会有白种人,我就是白种人?”
  “别着急,米歇。地球上第一批人的确是黑人和黄种人。但此刻,我得继续解释他们是怎样管理自己的。”
  “物质生活上,他们是成功的。但他们也没忘记建立他们那巨大的会堂。他们在那里举行崇拜仪式。”
  “他们有崇拜?”
  “噢,是呀。他们都是塔卡欧尼(Tachioni)。也就是说,他们都相信生命轮回;有些像现在地球上喇嘛的修法活动。”
  “两个国家之间的交往频繁,他们甚至共同努力进一步探索地球上某些地域。一组既有黑人也有黄种人的队伍有一天在南非的末端登了陆。就是现在的好望角(Cape
  of Good
  Hope)的地方。从那时到现在,除了撒哈拉(Sahara)东北地区和红海区域外,非洲并没有多大改变。但当时还没有它们呢。那是另一个故事,我们以后再谈。”
  “在他们探险的时候,他们已经建立了三个国家。”
  “在非洲,他们发现了一些新的动物。如大象,长颈鹿和水牛。还有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新水果,就是西红柿。米歇,可别以为那是你们现在的西红柿。当时的西红柿非常小,有些像葡萄,而且非常酸。黄种人本来就非常擅长于种植,在后来的数世纪中就像他们改良水稻一样,也一直在改良西红柿品种。知道西红柿变得像你们熟悉的这个样子。他们都吃惊地发现了香蕉树,形状和他们从巴卡拉梯尼带来的很象。但他们没有必要后悔他们以前曾花的精力和心血,因为非洲的香蕉实际上不能吃,含有许多大籽。”
  “这个探险队有五十个黑人和五十个黄种人。他们带回了大象,西红柿和许多猫鼬,因为他们很快就发现猫鼬是蛇的天敌。不幸的是,他们也在无意中带回了可怕的病毒,就是现在所称的‘黄热病’。”
  “极短的时间内成百万人都死了,因为医学专家们不知道这病是怎么传播的。”
  “由于这病主要是经蚊子传播,赤道区域的气候条件下蚊子极易繁殖,又没有冬天冻死它们,所以澳大利亚的黑人得病最多。他们的病例数实际上比黄种人要多四倍。”
  “巴卡拉梯尼上的黄种人向来擅长医学和病理学,但就这也使他们花了许多年才找到一种治疗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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