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海的丹魂须弥画魂打什么内丹时候被抓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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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颗紫色的流星忽然穿透黑色的云层,从月亮之下划过,那紫色的光芒刹那间照亮天空,又转瞬即逝。仿佛不曾出现过痕迹,消失在黑色的大地。  夜色如浓墨,月亮在黑色的云层里躲藏着,仿佛生怕什么人看到似的,只隐约的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  星星都隐匿了痕迹,整个夜空朦胧着一丝阴霾。  “呃,这是哪里?”顾盼山揉了揉有些沉重疼痛的麻木脑袋,坐起身来,环顾了下四周。  四周一片漆黑,借着不知从哪里投射进来的一些微弱的亮光才模糊的看清,这是一个显得有些凌乱的房子。  之所以说是房子,是因为顾盼山借着微弱的光芒,看到了一堵残破的墙壁和一扇破损的几乎没有形状的门。  那断壁残垣上耷拉着几条不知名的藤蔓,有些松垮的墙壁缝隙中,也有几条同样的藤蔓从墙的另一头钻了进来。  藤蔓生长的茂盛至极,与此刻的环境相比较,却显得如此的不伦不类。  脚下是一堆堆破碎不堪的砖头,砖头堆里夹杂着些许的腐朽的呈黑色松脆样的木头。  脑袋里晕晕乎乎的那种麻木感觉已经轻了许多,不像先前那般沉重如山。  顾盼山又环顾了下不再像先前那样漆黑的四周,经过半天的休憩,眼睛已经基本习惯了这样的环境。  “这是什么地方?”顾盼山在疑问中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随即轻轻的喊了一声:“有人吗?”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渐渐传出,一丝回音微弱的响起。  “喂——。”顾盼山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掴住双手又轻轻的喊了一声,然后静静的竖起了耳朵等待。  没有声音,没有回应。  “难道这里就自己一个人吗?”顾盼山心想。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顾盼山一边想一边轻声的走出破败的房间。  没想到的是,刚走出一个破败的房间,到的却是另一间更加破烂不堪的房间。  地上散落着一些破碎的青花瓷片,还有一个散架烧焦的桌子,和两张面目全非的藤椅,古朴的造型,被扭曲的不成样子。  “该死的。”顾盼山揉了揉传来痛感的后脑,此刻容不得半点思考,思考起来,脑袋里仿佛有什么东西便想破颅而出。  从这里可以清晰的看到到底是什么照射进来的光芒了,一轮圆月透过层层的黑色云彩照耀着苍凉的大地。  通过岁月的积淀,或许只有那轮圆月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盼山抬头看了看空中被黑色云彩半裹着的圆月,又看向周围的一切。  “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这根黑色的腐朽木头应该是大火烧灼过的,还有这被毁坏的几乎一无所有的房子,肯定也不只是时间摧残的缘故吧!”顾盼山心中充满疑问。  又穿过了几个体无完肤的房子,一个稍微能看出些模样的走廊映入眼帘,走廊应该有的模样只能凭借着想想得来了,因为除了走廊比周围高出一些的基石没有完全被毁坏之外,能看到的只有黑色的木头杂乱的堆砌着。  “这肯定是一个大家族,走了半天竟然没有走出去,还碰到一个走廊,难道刚才那是后院,此刻我正朝着这个家族的中心走去?”顾盼山蹲在走廊的石头台阶上休憩片刻,沉思道。  微风拂过,期间夹杂着一股难闻的烤肉烧焦的味道。  “肚子还真有些饿了。”顾盼山耸耸鼻子,转过头,看向传来臭味的方向。  一股浓浓的黑烟,随着微风轻轻的摇摆着,在朦胧的月色下却显得那么的诡异。  顾盼山伸出手从额头揉按到后脑勺,然后又左右扭动了下脖子,脖颈处发出“咔咔”两声脆响。  “在这样的环境中,生火吃烤肉,这个人的脑袋确是有些细胞。”顾盼山笑道,径自朝着浓烟升起的地方走去。  再次穿过一片残壁断垣,绕过一道长长的回廊。  冒出浓烟的地方即将出现在眼前,但是忽然一股凛冽的危机感却忽然出现在顾盼山的心头。  “这,不是烤肉,是人肉烧焦的味道。”顾盼山三步并作两步,脚尖点地,双手攀上低矮的墙头,身体如灌铅汁,很是吃力,没有怎么思考为何如此,顾盼山只露出一双眼睛,瞧向院内。  “啊。这……”顾盼山心底沉沉的低呼。  眼前是一个不小的院落,两边各自一排房屋,也都焚烧殆尽,毫无原先形状。  的确,院落之中堆积的约莫两人高的正在燃烧着的是——人的尸体。  悉悉索索,一阵杂乱急促的脚步声传忽然进顾盼山的耳朵。  顾盼山缓缓低下脑袋,隐去了身形。  “二爷,找到尸体了,全部都在西厢院子里。”为首一个壮汉,面露凶光,高声喊道。  “翻,给我翻,烧成灰也要给我翻出来,******,哪个王八羔子敢在我邱二太岁头上东土,逮住了让他后悔从他娘胎里出来。”人未到,粗犷雄厚的声音便传了进来,只是话锋一转,微带哭诉的又道:“大哥,小山呐,你们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几个手举火把装束怪异的家丁,从西厢院门迅速的涌进院子里,火把顿时照亮了整个院子。  未拿火把的来人一个个快速的捂住鼻子,将冒着烟的尸体慢吞吞地一个个翻了出来。  “都捂鼻子干什么,这是养你们的邱老爷,该死的奴才们,都给我利索点,找不到大哥和小山子的尸体才好,要是找到了,我一个个都把你们宰了来祭奠。”邱二看着慢吞吞的家丁,火气上升,怒骂道。  “常一,你马上从府里调派五百家丁,就是把平城给我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出是什么人干的,听到没有,要是找不到,你就提着你自己的脑袋给我回来吧。”邱二瞪了眼站在身旁面露凶光的壮汉,狠狠地道。  “是。”常一大声道。  “邱二爷,尸体找到了,是邱老爷的。”常一刚走不多时,一个家丁声音越来越低的说道。  邱一尚还完整的尸体被家丁放到西厢院落的一小块空地上,尸体五指弯曲,双目狰狞。  “大哥。”邱二噗通一声跪倒在邱一的尸体旁,两行清泪瞬间在下颌汇聚,低落到地上。  “小山子的尸体找到没有?”邱二低着头,沉痛的问道。  “邱二爷,没有找到邱少爷的尸体。”家丁的声音稍微大了一些。  “好,小山子只要活着,我们邱家就有希望。你速去告诉常一,先让他去找小山子,”邱二站起身,有些不甘地吩咐道:“仇家的事情,暂且,先放一放吧。”  顾盼山躲在西厢院一个房顶的暗处,院中的一切皆都尽收眼底。  “话说,这报仇的手段也太残忍了吧。我看那邱二和刚才那些家丁当时不在现场,要是在的话,估计也只是让那堆尸体增加一个高度罢了。”  “这里都成了这个样子,尸体也快烧完了,他们才赶到,他们到底得罪了什么样的人了?还是说他们的办事效率就很差?”  “这究竟是哪里啊?为什么这里人的穿着会是这个样子啊?”  “刚才那个邱二爷说这里是平城,我怎么没有听说有个平城呢?”  “冷静,冷静。”顾盼山脑袋又开始痛了起来,顾盼山闭上眼睛,声呼吸一下。  “什么人?”邱二耳朵一抖,瞧向房顶暗处。。  “砰~~。”  随手一张,一个火球猛然间轰响屋顶,邱二猛的跃上一堵坍塌半边的墙壁,双足一蹬,几乎是与爆炸声,同时出现屋顶。  说是屋顶,但爆炸过后,除了靠向外面的墙壁还没有完全倒塌之外,已经不成模样了。  “难道是我多疑了?”邱二站在与夜色一样黑乎乎的断壁之上,望向四周,却毫无发现。  众家丁正整理尸体,忽然见邱二爷暴喝一声,随手一扔,一个火红的火球便将快燃烧殆尽的屋顶炸飞,邱二爷更是眨眼便跃上房顶。  房顶空空如也,一轮圆月不知何时将半个脑袋挤出层层乌云的包围,露出一角。  “都什么时候了,邱二爷还有心思赏月,还扔个火球取乐。”  “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不怕邱二爷把你活撕了陪邱老爷去,邱二爷那是在缅怀邱老爷呢。”  一个家丁悄悄的嘟囔,被另一个家丁训斥道。  “那个叫邱二的,居然徒手扔出一团火焰来。好险。还是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天也许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幸亏对危机非常的敏感,及时的躲过了,若不然,真不敢想象自己会成为什么样子。顾盼山看了看右手之上的红肿,还有右臂之上一块兀自烧成灰烬的袖口。躲在西厢院外的一个墙角暗处,暗暗庆幸。  “恩?这,我是什么时候穿上这个衣服的?”顾盼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不是因为衣袖被烧了一角,顾盼山还没发现此刻自己所穿的衣服。  作为一个潜伏进杀手组织的特工,他早早的喜欢上了紧身黑衣装。但此刻所穿的衣服确是一袭白色,浑然和刚才邱二身上的衣服有些相似。  “这,这是怎么回事?”顾盼山忽然想到些什么,迅速站起身,看看双手双臂,又看了看双腿,然后又伸手摸了摸脸颊。  眉毛还是那么粗厚浓密,鼻子还是那么高挺,脸颊还是那样消瘦。摸起来感觉也没什么变化,只是脸颊似乎变得稍微嫩了点,顾盼山才放下心来。  “淡定,冷静。”顾盼山一边暗自安慰自己,一边找寻一处能够休息的地方。  作为一个特工,组织选择让顾盼山潜伏进杀手组织足以证明他的优秀。但即便再怎么优秀的人,还是会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由于脑袋受到碰撞的原因,此刻的顾盼山回忆不起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也想不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是习惯性的记着,每每在紧要关头的时候,要提醒自己冷静。  不过,对于他来说,仅此,足以。  
    “常一大哥,邱二爷说让你先找邱少爷,仇家的事情先放一放。”家丁追上常一,急促的道。  “大哥也是你该叫的?”常一正心里不爽,家丁还没有说完,便眉毛一挑,双目圆睁瞪着正不停喘着粗气的家丁。  “那个,那个常一爷,邱二爷让您……”家丁见常一瞪向自己,心里暗自后悔自己因慌乱而错言。  “混账,邱二爷才是二爷,老子敢当一爷吗?”家丁话未说完,常一便一个巴掌扇了过去,直扇的家丁眼冒金星。  “是是是,因为找到邱老爷的尸体,没有见到邱少爷的尸体,所以邱二爷说了,让您先找到邱少爷,那个仇家的事情等找到邱少爷之后再行定夺。”家丁捂着刹那间肿起来的脸颊,紧张的道。  “你说的是真的?邱少爷还活着?”常一提起家丁的已领,粗眉之上布满喜色。  “是,是真的。”家丁双眼乞怜的望着常一,对忽然间变得喜怒无常的常一,心生惧意。  “好,好。你赶快叫常二回来,带五百家丁过来,就是把平城挖地三尺,也要把邱少爷给找出来。”常一放开家丁,吩咐道。  “可,可是,连在外面出任务的人加起来,也凑不够五百之数啊?”家丁捂着脸颊,委屈地道。  “混账,难道我不知道吗?你就不会变通吗?邱二爷说是五百,那就是五百,不够五百的话,把做饭的也给我叫出来找邱少爷,懂…吗?”常一再一次的抓住这个家丁的衣领,生生的把他提到了半空,横眉倒竖,撕着牙道。  “是是是。小的,立刻去,立刻去叫。”家丁赶忙应道。  “呦,这不是邱府里的常管家嘛?这深更半夜,你带领家丁在大街上到处喧哗,这是要干什么啊?”  一个粗犷雄厚有些嚣张跋扈的声音传来,家丁听的声音,纷纷让开。  来者身后跟随着十几个统一服装的人,腰间皆都悬挂着统一的腰刀,显然是夜间巡夜之人。  常一听的声音,虽然听的来人大摇大摆的走到身后,却装作没有看见,兀自吩咐道:“宋元,你带二十人去城西;武林,你带二十人去城东;赵文,你带二十人去城北;韩冷,你带剩下的几个人先在城南寻找,我随后就到。”  见几人望着自己没有动,常一吼道:“还不快去?”  “是。”四人见常一发火,同时应道。  “啊,李空管事,你怎么在这里?”吩咐完毕,忽然转身,看到来者正一脸怒气的望着自己,常一才道。  “我还以为常管家你眼睛长在脑门子上了,原来你看到我了啊?”李空一改怒意,轻声问道:“常管家深更半夜如此的兴师动众,所未何事?”  “何事你个鸟。”常一见李空变脸比翻书都快,终于忍不住提着李空的衣领,横眉怒骂道:“你他娘的任着平城巡查一事,天都快亮了你才出来,老子要不是看在城主娘舅弟弟的朋友是你大爷的话,老子早就活撕了你了。”  “你,你……”李空满脸不信,指着常一,却仍是没有骂出声来。  “你什么你,老子告诉你,今天晚上,有人火烧了邱府,杀了一百一十三口人,老子要不是出任务才赶回来,那一百一十三口人恐怕也化为灰烬了。”  常一提起李空扔到地上,继续怒道:“老子现在没空和你在这里瞎折腾,幸免遇难的可能只有邱少爷一个人,你现在赶紧把平城所有巡事的都叫出来给我找,倘若找不到邱少爷,我看邱二爷会把你怎么样。”  “这,这是真的?”李空不敢相信有人竟敢火烧邱府,还杀了邱府一百多口人。  “还不快去?”常一吼道:“你给我挨家挨户的找,倘若天亮之前找不到邱少爷,老子活撕了你。”  “好,好,我现在就叫人去找。”李空爬起来,带着几个萎缩的巡事逃了开去。  平城第一大家邱府一百一十三口,被人用不到半夜的时间,悄无声息的杀死,连同邱府也被烧的一干二尽,这个消息如一阵风般,迅速传播整个平城。  平城的今夜注定不会平静。  平城第二大府——任府。  “任五,任五。”一个微胖的中年人,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在庭院中喊道。  “禀告任老爷,管家刚才也听的外面的吵闹,出去查看。让小的在此候着,您起来的话,报您一声。”一个家丁小跑到中年人跟前,微微一弯腰,道。  “老爷,老爷,”任五面露喜色的道:“邱府,被人烧了,连同邱大的一百一十三人,也差点被烧成了灰烬。好像只有邱山逃脱掉,此刻邱二爷正带领着家将们寻找。”  “真有此事?”系上最后一粒纽扣,任宏志不悲不喜的道。  “确有此事,老爷,难道这不是一件喜事?”任五见老爷面上也没有露出喜色,轻轻的问道。  “是喜事,但,我们任家,也可能连同着要糟一回殃啊。”任宏志眉头一皱,走下台阶,朝着任府大门走去,一边走,一边似乎自语道:“平城,恐怕自此不在太平咯。”  任五定神一思,恍然大悟。随即快走两步,跟着任家主,一同走向任府大门。  只留下家丁一人暗自伤神:“是喜事,但为什么又要遭殃?”  “小石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外面那么吵。”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也一边穿着衣服出现在台阶之上。  “啊,少爷,好像是邱府被人烧了,包括邱家主之内的一百多人也被人杀了。没有找到邱少爷的尸体,外面的人想必是正在寻找邱少爷。”被称作小石头的家丁答道。  “什么?竟有此事?”少年惊讶,朝着府门外跑去。  天已微亮,东方露出鱼肚白。  已然只剩下残壁断垣的邱府议事大厅内,邱二背负着双手背对着庭院站立,面前是一副烧的只剩下一个小角,无精打采的耷拉着的壁挂。  议事大厅外,一百一十三具尸体在庭院里有次序的摆放着。  “邱二爷,邱府上下已经翻遍,没有找到其他的尸体,也没有活口。”一个家丁急匆匆的跑进大厅,弯腰禀报道。  “小山子,有消息了吗?”邱二虎背微微一震,说道。  “邱少爷,暂时没有消息,不过,……”家丁应道,还想说些什么。  “好了,你们下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邱二打断家丁的安慰,挥手让议事大厅内站立的人下去。  “是。”众人应道。  “大哥,我一定会找到小山子的,小山子就交给我了,还有你的仇,我们邱家的仇,我,会报。”邱二终于忍不住,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淌,身躯颤动哭了起来。“悔不该出这个该死的任务。我该多留下几个人保护你。大哥。”  “常二管家,您回来了。”一老家丁嘻道。  “丁大爷,邱二爷呢?”常二问道。  “在议事大厅。”老家丁擦了擦眼角,道:“常二管家,邱二爷想静一静。”  “唉。”常二一拍膝盖,蹲下身来。  “常二管家,你也别自怨自艾了,邱府上上下下一百一十三口人,全被那天杀的…,我若不是正好陪同邱二爷一同出任务,可能也…。”老家丁哭诉道。  “邱少爷是我一手带大的,所幸的是并没有找到邱少爷的尸体,常二管家,你们可一定要找到邱少爷啊,虽然邱少爷干了些错事,但他秉性并不坏,你是知道的。”  “丁大爷,我们会找到邱少爷的,你也别太着急了,小丁,送你爷爷休息去,等会儿有事要忙。”常二叫过老家丁身后的一个约莫十一二岁年龄的小孩。  “是,常二叔。”小孩儿接过常二扶着的老家丁的手,蹒跚的退下。  “平城城主,平安夜到访。”  “任府,任宏志家主、任秉钟少主到访。”  “李府,李团洲家主到访。”  邱二翻转身,面对这庭院之中遮盖着白布的尸体。常二在一旁咬牙站立。  “如今此刻各位能来已经成为这般模样的邱府,邱二万分荣幸,但是,眼见的兄长、兄嫂以及邱府的上上下下一百一十余口人成为冤魂,邱二不愿他们死不瞑目,所以即便对各位的到来感到万分荣幸,邱二却不会说出感激二字。”邱二说话掷地有声,充满愤恨。  “邱二爷,你先息怒,眼下需要做的事情是为邱家主祭奠灵堂。”平城城主平安夜望着激动异常的邱二道,但心里知道,任谁家成为这般模样,都会激动,甚至更甚。  “平城主啊,平城主,你让我先息怒,哈哈哈哈,我能像您一样没有怒气吗?”邱二吼道:“我邱府对平城做出的贡献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没有我邱府,能有如今的平城吗?你平安夜肩负平城夜巡一事,我邱府都烧成了这个样子,连这厅堂院中的一百三十余口人也都快烧成灰烬了,你却毫不知情?”  “这……”平安夜无话可说。的确,事发突然,倘若不是李空汇报的话,此时定不知情。  “邱二爷,望节哀。”任府家主任宏志,拱手道。  “还有你,我节哀,哈哈哈哈,我节哀,这死的又不是你任府一百一十多口人,你让我节哀。我邱府待你任府也不薄啊,为了平城的安宁,我兄长处处让你,才让你成为这平城的第二大府,你任府与我邱府隔着仅百米之遥,你就不能伸出你那鬼手帮助我邱府一次?啊?”邱二高声吼道。  一边吼,一边一巴掌拍在议事大厅里仅剩的一个四肢稍微健全的雕花桌子之上。  “砰~~~”  火花四溅,随着爆出一声巨响,雕花桌子瞬间化为灰烬,散落一地。  
    “啊~~~。”  顾盼山拨开盖在身上的茅草,捂着因忽然被惊醒而有些微微胀痛的脑袋。  “怎么感觉身体如此不堪,那种特种训练时的身体素质被吓醒,传出去丢人。”  顾盼山起身,拍掉身上的大片茅草。昨天夜里还没有离开,便见巡夜的人忽然增多了数倍,火把把整个平城照的通亮,家家户户也都亮起了灯火,所以索性,在就近的一个废弃房子里落脚。  庆幸的是茅草多多,刚把自己盖起来没多久,一小堆巡查之人进来也没详看,便走了。  “你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  “这不是昨天那个,邱二的声音吗?也不知道他们的那个少爷找到了没有。”顾盼山一边循着声音悄声的走了过去,一边暗自寻思。  “邱二,邱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好心过来看,你把我们的好心当作驴肝肺也就罢了,却句句出口伤人,这,这是何道理?”说话之人是一位衣冠整洁的中年人。  “我出口伤人,哼哼。我邱府如今成此模样,受益者会是谁?李团洲李家主,您到底是说说啊?啊?”邱二上前两步,双目圆瞪,逼视到。  “二爷……”一旁的常二轻轻的喊道。  邱二转头瞪向常二,常二遂低头不语。  “二爷,邱府发生此事,谁会是受益者,我们大家心里都清楚。但,即便有受益者在此,这样的灭门之事,用不到半个晚上的时间……,而且没有惊动邻里,恐怕我平城是无人可为吧?”平安夜提声道。  “邱二叔,我父亲已经打听过周边的二十几户邻里了,昨夜均都没有发现可疑之人,也没有听到打杀的声音。”站在任宏志一旁的任秉钟,前行一步,道。  “众人皆知,邱府里武技高手在平城里是数一数二的存在,想要在不惊动邻里而杀之的话,那这些人恐怕不是我们平城任何一个府,哪怕是平城城主府里的人可以应对的。”  “父亲和我来时,曾详细询问了邱府家丁邱府里的一些情况,邱府家中一百一十三口人,尸体虽然被烧的不成模样,但尸体身上却没有明显的伤痕,死的时候都很安详。只有邱一叔叔的尸体双目狰狞,五指抓曲。”  看到邱二神情冷静下来些许,任秉钟顿了顿,问道道:“邱二叔,邱一叔和你相比较,武技如何?”  “虽然兄长,最近几年顾及家中事务,许久未出任务,但武技比我只有更强,你是想说?”邱二已经冷静下来。  “对,邱二叔自心底不相信有武技或者斗气高手来参与此事,因为似乎那些高深莫测的存在与我们一个小小的平城挂不上任何联系。即便我们得罪那些人,那些人也不会放下身份寻我们麻烦。”  “但是,假如不是武技或者斗气高手做的话,那只有……”任秉钟望着邱二,示意道。  “熟识之人。”邱二急忙接道。  “熟识之人,乘其不备,已毒物下之,令人不剩防备之心。”任秉钟分析道,然后目光看向任宏志,正好迎上任宏志赞赏的目光。  一旁的平成城主平安夜,和李府家主李团洲,也暗自赞赏。  邱二飞身胯下台阶,来到庭院摆放着的邱一的尸体之前,猛地解开白布。  邱一面目狰狞,露出不甘的神色,双手十指弯曲,仿佛要抓住什么东西似的。尸体曝光,展露在众人的面前。  “不对,这不是中毒的迹象。”院落之中,一处废墟内隐藏着的顾盼山,也朝着尸体远远的望去,暗道。  尸体盖着的白布被一一揭开,刚开始揭开的几具尸体,或是上半身面目全非,或者是四肢被烧得只剩下骨头。最后揭开的几十具尸体,却皆都血肉模糊,烧的不成样子。  “呕~~”  顾盼山望着最后揭开的尸体,想起昨夜心中想着的烤肉,忍不住呕出声来,虽然连忙捂住嘴巴,但已为时已晚。  “谁?”邱二耳朵微微一抖,目光朝站在一旁的常二示意。  一阵风拂过,带起一丝尘土,只见常二的身形慢慢的幻化成虚无,再看时却忽然出现在院落废墟内隐藏着的顾盼山的身前。  顾盼山呕出声,刚捂住嘴巴,便感觉一阵风吹了过来。把自己也吹了起来,吹到了庭院的众人身旁。  “小山子?是小山子?”邱二忽然一脸的惊喜道。  “是少爷?”常二方下提着顾盼山的手,看清衣着,不敢相信,看清之后,单膝跪地抱拳道:“邱少爷,望宽恕常二无心之过。”  “我?”左顾右盼,发现身边没其他人之后,顾盼山才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你们是在跟我说话吗?”  “小山子,你不记得二叔了吗?”邱二拍了拍顾盼山的肩膀,微笑道。  “二叔?”顾盼山忽然明白对方把自己当成了他侄子,对方年纪估计也就是三十岁左右,而自己已经二十七岁了。这认错人,也不可能这么离谱啊。虽然不合乎常理,但眼下也只能先打个马虎眼了。  “咕咕~~”正在这时顾盼山的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打破了尴尬。  顾盼山折腾了半晚上,而且一晚没有吃饭,肚子里咕咕的叫声声势响亮,邱二听了悲从心中来:“常二,你,先带着少爷下去寻一些吃的。”  人是铁,饭更是铁,顾盼山感觉自己身体虚着,只能任由常二拉着,走到家丁群中,叫人送过一些吃的来。  “邱二爷,邱府这么多事务处理,在下也不便多打扰,就先告辞了。”任秉钟正要往邱府家丁那里跑,但被任宏志拉了回来,任宏志朝着邱二微微一弯腰,拱手道。  “对于那些巡事的责任,我定会给二爷一个交代,邱二爷,那在下也告辞了。”平安夜也拱手告辞道。  剩下众人也皆都一一告辞,只是邱二心思却早已放在了家丁群众的侄儿身上。  “来人,把常一叫回来吧。”邱二走向顾盼山,一边跟身旁的一个家丁道。  “是。”家丁应道。  “这里的食物,跟二十一世纪的粗粮区别也不大嘛。”把微笑的目光从周围家丁身上移开,顾盼山一边嚼着嘴中的食物,一边看了看手中类似五谷之类的杂粮烤成的饼子,心道。  “给你,喝口水,别噎着。”邱二把一个水壶送到顾盼山眼前,心疼的道。  “谢谢。”结果前者递过来的水壶,顾盼山习惯性的微笑感谢。  只是,顾盼山此刻的微笑,却让邱二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邱二拍了拍顾盼山的肩膀,扭头离去。  顾盼山看着邱二离去的背影透着无尽的凄凉,心中有些不自在。  邱府破落的议事大厅内,背对着庭院邱二负手而立,常一常二分大厅两边站立。  “查出丢了什么东西没有?”邱二淡淡地道。  “没有发现丢失什么物件,府库里的东西大都烧成了灰烬,连一些寻常的兵器都烧的变了形状。要是硬要说丢了什么的话,根据我们查看的情形,当时只有求少爷不在常。”常二道。  “说下去。”邱二转过身,让常二继续分析。  常二会意,又道:“二爷,据我猜测,来人有两种可能:一,对邱老爷极为仇视,以至于恨不得我们邱府上下所有都变为灰飞;二,来人是为了来邱少爷的命,悄无声息的杀死我邱府上下一百一十三口人,却发现邱少爷不在其中,以为邱少爷躲在府中,所以命人焚烧邱府。”  “这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对我们邱府仇视吗?”邱二不明白常二为何要把兄长和侄子分开来说,于是问道。  “对邱老爷仇视,所以对邱府的人的生命也如蝼蚁般漠视,但杀尽我邱府之人后又焚烧邱府宅院,想来难免有些多余。所以我断定,来人不似为了邱老爷和邱府上下百余口人,来人最主要的来意,是邱少爷。”常二解释道。  “那他们为何要杀小山子?”邱二忍不住朝顾盼山的方向看了几眼,顾盼山正微笑着和家丁聊些什么。  “这个,属下不知。”常二低下头,道。  “小山子自幼失去母亲,神智低于常人,惹一些事也在所难免,但那也都是些小孩子之间的无心之过,根本不可能惹上如此残忍凶狠的人物啊!”邱二不解。  “会不会是敌视二爷的人所为?”常二小心的问道。  “不可能,我所知的,没有人有这个能力。兄长的武技在我之上啊。”邱二想不出来有谁有这样的本事。  “二爷,会不会有炼器师的参与?您看,就连这些武器也都烧成了这个样子。”一旁的常一,从地下角落里拿起两把被烧的变形的刀具呈给邱二。  “炼器师,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啊?我们怎么会惹上炼器师啊?”邱二望着手中几乎成了一块废铁的刀具,冷眉一横,怒目道:“不过,即便你是炼器师,我也要找到你,你杀我邱府上下百余口人,此仇不共戴天。”  “常二,叫疾风回来,这次出去半月之久,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有。这次要是还治不好小山子的病,我就卸下他的双腿来。”邱二狠狠地道。  “是。”常二连忙应道,只是心中却想,二爷你每次都是不是要谁提着脑袋就是提着胳膊腿儿来见你,可那次没提着回来,也没见你怎么生气啊。  “常一,你把邻近平城,邱府所有魔兽丹、皮、骨、血的交易场连同人、物,给我全部撤回平城来。”邱二斩钉截铁的狠狠的说道。  “二爷,这……”  “还有,邱府在其他地方的交易场也都要尽快陆续撤回平城。还有,去上城请几个符师;然后再花钱雇佣一些武技师傅回来,去吧,都去办吧。”  常一正要辩解,被邱二打断,说完转过身,背对庭院,挥手示意,让二人离开。  常一常二躬身退下,各自叫了家丁,出了府门。  ……  
    夜色渐浓。  邱府议事大厅内,邱一的灵堂前,邱二静静的站立。  顾盼山装束整齐一袭白衣,站在邱二的后侧一旁。  灵堂在傍晚便已弄成,整个邱府上下,除了议事厅还有个模样之外,皆都烧的不成样子。  顾盼山在两个侍女伺候下,洗漱完毕。  铜镜前的顾盼山终于看到了自己的面目,人未变,只是仿佛年轻了十几岁,不是仿佛,是真的年轻了十几岁,只是身上原先黝黑健康的皮肤变,变得病态般的白皙,声音也由原来的粗犷变得细腻起来。  当顾盼山和那些家丁对话的时候,他便发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  顾盼山很轻松的接受了这个现实,毕竟他是有目的而来的,在这里有个身份,还是好的。虽然他不停的想,究竟哪个二十一世纪的顾盼山是现在此处做的梦,还是此刻便是在梦中。  无论什么人,在什么地方,都有自己应该扮演的角色,不管是扮演好人也好,扮演坏人也罢,最重要的是,你能否尽快的进入自己的角色,至于其他,都留给后人评说去吧。  “拍~~~~”  邱二反转身,一个巴掌狠狠的拍在了顾盼山的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你为什么打我?”  顾盼山不明所以,质问道。  “为什么打你?你知道今天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父亲,还有这邱府上上下下一百余口人,都被人杀了,你却跟他们又说有笑,此为不孝;邱府生你养育你十几年,你却一丁点的贡献都没有做过,还到处惹事生非,此为不义。你父亲生你养你,你却如此不孝不义,邱府要你何用?”邱二心潮澎湃,终于忍不住在灵堂面前大发雷霆。  “他不是我父亲,我也不是你侄子。”顾盼山横眉冷对,自己什么都未曾做过,虽然扮演了这个角色,但不一定非要忍受这个角色该承受的事情。其实心底暗自替自己叫屈,原先灵活的身手不复存在,更甚的是,竟然连对方的一个巴掌都没有来得及躲,更不用说躲过躲不过了。  “你,我打死你……”邱二被气的无话可说。  “二爷。”就在此时,一个身影瞬间出现,单手握住了邱二打出的手掌手腕。  “疾风?”邱二抬眼看向来人,来人速度太快,以至于自己都没有看清楚,就被拦了下来。  来人一身紧身装束,眉清目秀,瓜子脸,双眼皮,一副讨女人喜欢的面孔,露出微微笑容。身后一个老者,背上背着一个医药箱。  “二爷,您这是干嘛?邱爷还没有入土为安,您便当着他的面教训起这个侄子来了?你以为你一个巴掌就能把小山打醒吗?”疾风眯着的眼神中充满不满,盯着邱二,淡淡的道。  “我教训我侄子,用不着你管。”甩开疾风的手,邱二狠狠的反问道:“倒是你,承诺我兄长要医好小山子的病,到底什么时候兑现啊?”  疾风微微朝左侧移动了下身子,身后一个背着药箱的老者,出现在邱二的眼前。  “闲话少说,我这就带小山子去检查。”邱二见老者背着药箱,喜悦立刻浮现在如刀刻般的脸上:“老爷子,您看邱府如今成了这般模样,有什么招呼不周的地方,请您多担待啊。”  “没关系,没关系。”老者捋了下花白胡子,看了下疾风,客气道。  “麻烦您老了。”疾风露出笑容,躬身对老者道。  “您老这边请,后院有临时搭建的房舍。”邱二拽过顾盼山,伸手邀请老者。  顾盼山正纳闷,我现在这个身体有病?还用专程让人给我找医生?  顾盼山被带到一个临时搭建的房舍之内,一张朱漆雕花方桌摆在房内,旁边两把太师椅,靠墙一张三面隆起高高雕花镂刻护栏的大床。刚修葺完工的房内,一股潮湿的气味扑鼻而来。  邱二支退下人,用袖子在一把崭新的刚置办回来的椅子上擦拭了半天,搬到床边,眯眼笑着,看向老者。  “老爷子,请坐。”示意顾盼山躺在床上,满面笑容地伸出手请老者坐下,心里却道,疾风每次都带回一个不中用的江湖郎中,这次要是还治不好小山子的病,疾风,我看你还有什么在我面前嚣张的资本。  老者瞥了一眼笑迷嘻嘻的邱二,当作没有看到。心里却暗自揣测,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指不定心里正想什么得意的事情,罢了,为了还个人情,早点解决问题,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伸出手来。”老者示意躺着的顾盼山,几近干枯的手掌之上,皮肤皱皱巴巴的挤出几道沟壑,手指却非常灵活的按在了顾盼山的脉上。  邱二和顾盼山齐齐望向老者的手,心里几乎同时怀疑的想道:“这老头儿,行不行啊?”  “嗯?”随着老者鼻腔嗯的一声,按在顾盼山手腕之上的正灵活的跳动三个指头便戛然止住。  “老爷子,这是……”邱二见老者眉目忽然紧凑起来,紧张的问道。  “别总是老爷子,老爷子的叫,我老爷子有名有姓。”老者一翻白眼,打断邱二。  “呃,那老爷子您,怎么称呼?”邱二被老者翻起的白眼吓了一下,这老者似乎有些怪癖。  “我老爷子,什么我老爷子,呸,我正老当益壮,人称药及仙翁,你就叫我药仙翁吧,还有,我药及仙翁给人诊治的时候,不喜有人在旁,你还是速速退下吧,别等一会儿扰乱了我给这孩子治病,后果你自己负责。”老者抽回张满丘壑的右手,抱臂闭目。  “这……,那好,就麻烦药仙翁了。”邱二躬身而退,朝药及瞪了一眼,嘴中妥协道。  “药及,仙翁前辈,他走了。”仙翁这两个字,听起来有些奇怪,跟修仙得道似的,顾盼山不信,也叫着别扭,在之前面加了前辈两字。  药及也不多言,仿佛没有听到顾盼山说什么似的,重新给顾盼山把起脉来,眉头紧锁,眼睛盯着天花板。  “阴火虚旺?”药及喃喃道。  “什么?”顾盼山睁大眼睛,心里疾呼,这老头儿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  药及把目光从空洞的天花板移向顾盼山,伸手将顾盼山的眼皮翻出来,大眼瞪小眼,半晌之后,药及又似自言自语的道:“这不像是脑袋有问题啊?”  “你才脑袋有问题。”看对方又自己一个人喃喃自语,不把自己当人看,顾盼山忍不住坐起身,怒吼道。  “呃?”药及慌忙向后撤回身体,顾盼山的动作语言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面前此刻坐在床上的顾盼山,一点儿都不像疾风嘴中所说的,因小时候受不了母亲去世而脑袋出了问题的人。虽然眼前此人身体虚了点儿,但是脑袋应该没什么问题才对。  “我脑袋当然是没什么问题,不过,人家请我过来到的确是看你脑袋有没有问题的。”药及捋了下胡须,再次淡定的坐下。  顾盼山心中却暗自肺腑,我到底现在还是我不是,这思想应该是我的,身体除了变小变虚弱之外,我应该还是我啊,难道我们只是长的很相像?可是他脑袋有问题,不一定非要让我脑袋也有了问题啊?可是,为什么我会变小呢?  “我的脑袋,现在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不过,现在好像还是晕晕乎乎的。”左手揉了揉太阳穴,刚才被邱二打了一下,还没有完全缓和过来,顾盼山含糊道,声音越来越低。  “难不成那一巴掌真把你打醒了?”药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是以前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啊?脑袋有问题的要是都能被一巴掌打醒,还要我干什么?”  “你就只会治这个病?”顾盼山疑问道。  “胡说,我会的估计你都没有听过,炼制丹药,你知道吗?”药及解释道。  “你会炼制长生不老丹?”顾盼山追问。  “这个嘛,不会。”药及提气却忽然泄了气,语气软了下来。  “这不就结了?”顾盼山耸耸肩,摊开双手。  “……。”药及长眉一挑,却恍然大悟似的:“唉唉唉,现在是说你呢,怎么讨论起我来了。你说你脑袋没毛病。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顾盼,邱山。”顾盼山停顿了一下,还是报出了邱山的名字。  “恩?什么叫顾盼邱山?”药及疑问道。  “啊,这个,邱山是我们平城之外一座山的名字,我母亲给我起这个名字就是想让我像一座山一样健康成长。药前辈您有所不知啊,呵呵。”顾盼山皮笑肉不笑的笑道。  “原来是这样啊。”药及思忖,接着起身恍然似悟道:“既然你已然无恙,我此行也算没有白跑,倘若下次再遇到你这样脑袋有问题的人,我就先扇他一个嘴巴子治下,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以前真没有用这种方法治过病。”  顾盼山鬓角一大滴汗珠,无声落下。  “您能不能给我几粒药丹吃吃?”见药及起身要走,顾盼山厚着脸皮道。  “什么叫给你几粒药丹吃吃,你以为丹药能随随便便炼出来?不给。”药及转身一甩袖子,斩钉截铁的道。  “您这不是又学了一手治病良方嘛,你就随便给上十粒,啊?”顾盼山见药及甩完袖子,却迟迟不动身离去,心道有门,再次厚着脸皮要道。  “呵呵,给你几粒药丹,倒也不是不可以。”转过身来,药及眼睛眯成一条缝,笑道。  
    “丧魂之术?”顾盼山也问道。  “丧魂之术是传说中,一种凌驾与斗气之上的术。我们石永大陆,无论是武技师斗气师,还是炼器师炼药师,及便是符师,都是由身体之中的‘精’‘气’‘神’来练就基础的东西,而传说中的丧魂之术,却是对人身体中的‘精’‘气’‘神’用一种特殊的秘法,将之改造成一种能够对人的灵魂造成无以复加伤害的一种诡异之术。”  药及一口气解释完,又迅速道:“此人既会隐身术,又兼能使用一些丧魂之术,来者不善,刚才若不是因为老夫说到伐髓丹使其暴露身形,恐怕小山就真死在了他手上了。仅仅是一个留下来勘察之人便如此危险,倘若再来上十七八个同样之人,后果可想而知。”  “既然这样,事不宜迟,我马上通知家丁离去。只是,在此之前,希望药老答应邱二一事。”邱二单膝跪地,抱拳躬身道:“希望药老,能带小山子先行离去。”  “这,好吧。”药及表现的有些肉痛,迟迟道。心底却对邱二正中下怀暗自高兴,就等你这句话了。  “邱山跟着药老,比跟着我疾风安全多了。”疾风耸耸肩,瞥了眼邱二,又望着药及道:“药老,我送你们一程如何?”  “咻、咻、咻咻……。”  话未说完,疾风双手十指快速诡异的迅速相交数次,一股骤风忽然从疾风手中喷出,骤风卷起药及和顾盼山,消失在原地。  “再次的麻烦你了,药老。”疾风望着在空中消失的两人,喃喃的道。  邱二和疾风刚离开,空气中忽然泛起一阵涟漪,空气如水般分开,波动消失的同时,一个同样紧身黑衣装的黑衣人便显现身形。  “回魂术。”  黑衣人走到碎砖堆旁,轻喝一声。将左手轻轻的放在已经死去的黑衣人额头之上,手掌之上几行符文沿着臂膀流进死者的的额头,猛然蒸腾起一股幽绿的光芒,空气之中一丝青烟慢慢汇聚,沿着光芒回到死者的头颅之中。  “咳咳。”刚刚死去的黑衣人,嘴中咳嗽两声,悠然转醒过来,“司徒兄弟,多谢了。”  “不必客气,呵呵,彭风,这次是你咎由自取,可怨不得旁人。”被称作司徒的黑衣人呵呵笑道,伸出右掌,只见右掌之上符文晃动,其上泛着一股深绿的光芒。  “司徒空,你想要干什么?”忽然见到对方诡异的眼神,和泛着深绿光芒的右手,急问道。  “彭风,何必多此一问?”司徒空手掌猛然轰响彭风的脑门,一股浓浓的青烟再次从彭风的头顶冒出。  司徒空左手一挥,青烟便被抓在手中,青烟挣扎扭动,却始终无法逃出司徒空的手掌。  “司徒空,你不出手救我也就罢了,却这般对待我,你就不怕上面知道此事?”青烟之中,发出彭风的声音。  “我这便是救你,让你融为我身体的一部分,难道不是一件快事吗?哈哈。”司徒空哈哈一笑,猛然将青烟塞进嘴中。  “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小子的下落,这些小喽啰便饶了他们性命吧。还是给上面传个信要紧,要不彭风一死,上面调查反而不妙。”  空中一划,一刀白纸浮现,司徒空右手之中一把笔形之物忽然出现,寥寥几笔,从笔形之物上几串奇异的符文便流淌到之上。  “符术,通灵。”十指穿插,右手在地上一拍,一只如墨般黑色小鸟,将写满符文的白纸一吞,如一道黑色闪电般,闪入空中,消失不见。  司徒空望了眼消失在空中的小鸟,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消失在空气之中。  话说顾盼山只感觉一阵风吹过,身体便和药及一同飘了起来。再眨眼,已经落在一片森林之中。  林中布满荆棘,地上厚厚的落叶,踩上去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疾风这臭小子,差点把老夫这把老骨头弄散架。”药及扭了扭腰,揉了揉道。  “药老,你干才说的那个‘魂使一族’是哪个家族啊?”顾盼山问道。  “小子,好奇害死猫啊。”环顾了一下四周,药及又扭了扭腰,长出口气道。  “刚才看到你一提起‘魂使一族’眼中便充满惧意,当然,你要是害怕的话,我就不问了。”顾盼山耸耸肩,一摊双手道。  “我会怕他‘魂使一族’?我会怕他‘魂使一族’?哈哈哈,别搞笑了。”药及神色有些怪异,重复两边道。  一大滴汗珠,无形落下。  “好吧,我的确是有些惧怕‘魂使一族’,其实不单是我怕这‘魂使一族’,石永大陆但凡提起这‘魂使一族’之人,也恐怕无人敢言不惧怕了吧。我怕你这臭小子,还没有给我做够十个月的药童,便被‘魂使一族’的人提取了魂魄,万世不得超生。”药及又道:“话说,你这臭小子是如何招惹上‘魂使一族’的人的?”  “我哪里知道?”  “也是,你这臭小子脑袋刚被扇醒,身体也是刚刚才服用伐髓丹,也就是废柴一个,‘魂使一族’的人要你何用?”  “……”  “不过,你才这般年纪,身上也无斗气可言,竟然能看到人死之时的灵魂,估计在废柴之中是属于那种顶级的。”点点头,药及赞赏道。  “顶级废柴?”顾盼山头顶无数黑圈环绕。  “废话,你身上毫无斗气,现在连给我做药童烧火的资格都没有,不是顶级废柴是什么啊?”药及使劲拍了下顾盼山的脑袋,吹胡子瞪眼道。  “哈哈,那正好,伐髓丹我就笑纳了,至于做药童,药老还是另请高明吧。”顾盼山呵呵笑道。  “想的美,你家邱二爷把你交代给我,就算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教你练斗气这种最最基础的东西的事情,还是交给皇家学院的那些臭老九吧,等你学个十年半载之后估计有了那么一点斗气之后,再给我当药童吧。”药及悻悻道。  “十年?”顾盼山惊讶,心道,我有那么差劲吗?脑海中浮想联翩,射击冠军,自由搏击冠军,十项全能样样精通的山哥光辉形象出现在头顶,笑容瞬间布满脸颊。  “臭小子,别花痴模样了。走吧。”药及打破顾盼山的回忆。  “去哪?”  “皇家学院。”  “皇家学院?可是一流的斗气学校?”  “嗯,在三流斗气学校之中,可以算的上是一流。”  “一流的三流斗气学校?”顾盼山鬓角一滴汗珠无声落下。  “要是想当魔兽粪便的话,我不介意你留下。”药及指了指一棵大树之后,一个如倒扣水瓮大小的干燥土堆,道。  “这个是魔兽的粪便?……哎,等等我。”顾盼山问,转眼一看药及却已然走远,赶忙喊道。  时至晌午,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缝隙,照耀进林中铺着厚厚落叶的地上,斑斑点点,随着微风轻轻晃动。  “药老,我去找些吃的来,你先在这里休息片刻。”顾盼山擦了擦额角流淌下来的汗珠,道。  “这才像话。”药及望着顾盼山消失在丛林荆棘中的身影,喃喃道。  “呱呱呱”  “青蛙的叫声有这么响亮吗?”手里拿着一个歪脖子长棍,顾盼山拨开挡在眼前的荆棘丛,几声酷似青蛙的叫声传进他的耳朵。  踮着脚尖,让踩在松软落叶上面的脚步声尽量发出最低的声音,上了一个小土坡,拨开树枝茂密的枝条叶子,放眼望去。  “好大一只……鸵鸟…鸡啊。”  一只大小外形均酷似鸵鸟,仅上翘的屁股上长着长长的好似公鸡尾般的彩色尾巴,斑驳的阳光透过茂密树叶照在之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有了这光芒的存在,使得有些灰暗的丛林空间,变的别样生辉。  这是一只一阶火焰鸡。  火焰鸡一会儿将长长的脖子埋在厚厚的落叶里,一会儿伸长了脖子警惕的望着四周,四周除了微风吹拂树叶的簌簌声和吹动落叶的沙沙声,再无其他。  “这家伙,还真够小心的。”顾盼山也凝神静听,没有听到什么。  “嗖嗖。”  火焰鸡猛然抬起长长的脖子,双腿绷直,两只宽厚的三指脚掌紧踩地面,地面上的厚厚的落叶发出嗖嗖两声声响。  顾盼山也朝着火焰鸡望着的方向瞧去,一阵微风拂过,树叶碰撞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咻、咻、咻。”  只是不待片刻,一只腿上长着长长绒毛的兔子便疾射而来,腿上长着长长绒毛正是一阶疾风兔的标识,疾风兔每一次折弯便发出咻的一声,刹那间便快到了火焰鸡所在。  火焰鸡小小的圆眼泛着红芒,微微眨动,绷直的双腿猛然弯曲,宽厚的三指脚掌猛地蹬向地面,嗖嗖,两个脚掌先后离开地面,腾的一下,跃起两米多高,眨眼便落进丛林消失不见。  腿上长着长毛的疾风兔,兀的见到腾空而起的火焰鸡,也是稍微的一愣神,遂朝着火焰鸡的方向咻的串去。  “沙沙,沙沙……”  顾盼山正要欲朝着两者离去的方向追去,忽然一阵危机感铺面而来。  
    “沙沙,沙沙……”  “咔嚓”  一株低矮的小树抵不住压力,被拦腰压断。  “哼……”  一声从鼻腔沿着牙缝挤出的低沉而嘶哑哼叫声传顾盼山的耳朵,只见一只身长足有三米高足有两米的浑身张满灰色绒毛的灰狼,出现在刚才兔子逃来的地方。  顾盼山本不惧怕落单之狼,但此刻眼前这头足可以与一匹马的大小相媲美的灰狼,却着实吓了顾盼山一跳。  “啪”  手中的枝条应声而断,顾盼山暗自叫糟,迅速趴下身。  只是黑狼却抖抖耳朵,朝着顾盼山所在的小土坡跃了过去。  “一不做,二不休,豁出去了。”顾盼山心中暗自咒骂那只小小的兔子,脚步却迅速辗转腾挪,也朝着火焰鸡和疾风兔的地方追去。  灰狼低嚎一声,追了上去。  火焰鸡在前方笨拙的跳跃着,疾风兔每次折身便发出咻的一声,顾盼山则是凭借灵活的身姿穿插与林中荆棘从中,身形巨大的灰狼被引进低矮的林子,偶尔踏上荆棘,不时发出低沉的嚎叫,却依然没有放弃追逐。  火焰鸡两条细长的双腿再也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三指宽厚的脚掌也渐渐力不从心,终于在一个光秃秃的小土坡上失足,与身体及不协调的翅膀被小土坡半坡上的一只断裂开的枯树干划破,火焰鸡栽倒在地上,但又迅速的爬起。  疾风兔咻的一声,落在小土坡不远处的一个荆棘丛缝隙中,爬下休憩。  顾盼山一脸轻松得意,似乎刚活动开的身体渗出些许汗渍,心底暗自还想跃跃欲试。  “嗷~~”  灰狼终于出现,被玩耍的感觉让它很不爽,喉咙中传出一阵嚎叫,环顾了下四周,朝靠着一棵大树休息的顾盼山行来。  “不会吧?那边有只受伤的香喷喷的烤鸡你不去吃,反而要啃我这块难啃的骨头?”顾盼山心中纠结,把灰狼引到这里,就是想来个渔翁得利,没想到跑了半天,这家伙的目标反而转向了自己。  “呱呱呱。”  火焰鸡呱呱叫了几声。  “你这跟蛤蟆叫没什么区别的烤鸡,等那灰狼吃了我之后,你也跑不到哪里去。”顾盼山嚷嚷道。  只是此刻顾盼山已无暇顾及其他,不等他说完,灰狼便腾空而起,挥舞着狼爪朝他扑来。  “嘶~~”  顾盼山盯着透着寒光的狼爪,慢慢的逼近,只得仰身朝后规避,空气中传来嘶嘶的声音,顾盼山亲眼看着狼爪从自己脸颊划过,锋利的狼爪犹如一面镜子一般,映射出周围的一切。  “噗通”  顾盼山一个鲤鱼打挺迅速转身,盯着收势不住撞到一棵苍天大树又折身扑过来的灰狼。  “冷静。”  顾盼山迅速退到小土坡上,俯视着正抖动长毛的灰狼,只觉左侧脸颊一热,一小股血液如细流般婉转流淌。  “怎么回事?我刚才明明躲开了。”顾盼山任由那丝血液顺着脸颊流淌,胸中一团火焰猛地熊熊燃烧,身体内的血液也随着心脏的律动开始沸腾起来。  “噗通、噗通、噗通……”  一丝笑意,从顾盼山的嘴角升起。  那是强者寂寞的心脏在跳动,射击冠军,自由搏击冠军;那是嗜血的疯狂的复苏,自从服用了伐髓丹之后,顾盼山只觉得那种蠢蠢欲动的身体再次回来,需要毫无保留的释放,完全的释放,尽情的释放。  锋利的狼爪紧扣地面,灰狼低沉嘶哑的叫声再次想起,面前的男人忽然与众不同起来,一股战意由心而生。  顾盼山朝着灰狼冲去,而灰狼也几乎同时奋力蹬向地面,朝着顾盼山迎面扑来。  “噗噗噗……”  只见顾盼山一个急停,险险地收住冲势,弯腰远远的避开灰狼锋利的爪子,用力一蹬地面迅速跳起,双拳连挥打在了灰狼的侧面脖颈处。  “十三拳。看来现在身体素质还是不行。”顾盼山想起一秒十八拳的记录。  “噗通”  灰狼摔在小土堆上,溅起厚厚的尘土。  “这家伙皮真他、妈厚,打在上面软绵绵,却有一股反震之力。要是找不到它的要害之处给予其致命一击的话,那就只能逃了。”  假如身体承受耐力不够的话,迅速的出拳反而会导致肌肉拉伤,对身体造成深层次的伤害,此刻顾盼山已经感觉到,除了拳头之外,双臂肌肉已经拉伤。  抖抖生疼的拳头,顾盼山擦了擦眼角未干的血液。  粉尘消散,灰狼静静的站立,双瞳泛起幽兰色光芒,有些蔑视的望了眼顾盼山,开始踱着步子有些悠闲的向顾盼山行去。  看着忽然间变的好似闲庭漫步的灰狼,顾盼山紧皱眉头,猛然间,一股危机感像一道黑色闪电划过顾盼山的脑海。  顾盼山只依稀看到灰狼猛然一跃,一个灰色的身影便险险地从自己身旁划过。  顾盼山望着左臂上被划出的三道血口子,额头浸出汗珠。  “这次也躲过了,狼爪并没有碰到自己的身体,但伤口却再次出现,难道是狼爪撕裂了空气,然后利用空气划伤了我?”顾盼山耷拉着的左臂衣袖瞬间被鲜血染红,鲜血沿着手掌掉落到地上。  “呱呱呱”  火焰鸡呱呱的叫了几声。  “灰狼的速度较之刚才明显有了提升,我的眼睛已经跟不上他的节奏了。”顾盼山没有理会火焰鸡难听的叫声,目光紧紧盯着灰狼。  灰狼仿佛知晓眼前的猎物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了,开始绕着顾盼山转圈,涎水垂的有二尺多长。  “呱呱呱”  火焰鸡扇动着一直翅膀又呱呱的叫了几声。  实在是分不出手,要是能分的话,真想过去给那只青蛙鸡扇两个巴掌,顾盼山心里叫骂,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围着自己绕圈的灰狼。  一丝想法忽然从顾盼山的脑海里蒸腾而起,正好灰狼绕到顾盼山的正前方,身后是那只叫嚣着的火焰鸡。  时机已到。顾盼山扭身奋力呈蛇形朝火焰鸡急速奔去,灰狼冷嚎一声,四肢肌肉贲起朝顾盼山追去。  “呱呱呱”  “噗~~~~”  火焰鸡见顾盼山虚与委蛇的朝自己奔来,呱呱呱叫了几声,伸长了的脑袋却忽然看到顾盼山身后追来的灰狼正挥舞着锋利的狼爪,火焰鸡双腿猛然绷紧,腹部犹如气囊鼓起一般,气囊慢慢沿着火焰鸡的脖子朝上从嘴中喷出。  一团猩红地火焰便迎上了灰狼挥舞的利爪。  “呱”  火焰鸡犹如嘴巴被塞满棉花的蛤蟆呱地叫出一声,身体也明显的瘦了一圈,躲开时跃起的高度也明显矮了一大截。  事出突然,灰狼躲闪不及,整个身子被火焰鸡喷出的火焰包围,砰的一声撞到一颗小树。  “咻”  正在这时,疾风兔咻的一下窜到灰狼鼻子上,在灰狼刚欲要睁开的眼珠之上,伸出小巧的爪子划了一下。  “嗷噢……”  灰狼眼框冒出一股血剑,眼睛受到重创,快速的伸出爪子狠狠的拍在了疾风兔的身上,疾风兔如一只断线的风筝掉落到荆棘丛中,蹬了蹬小短腿儿,抽搐几下,不见了动静。  “要害在眼睛之上。”顾盼山望着抖了抖灰色长毛站起身来的灰狼,心道。  被眼前的猎物戏耍,还伤了一只眼睛,灰狼鼻息冷哼,嘴角露出两只长长的獠牙,血液混合着涎水沿着獠牙缓缓滑落。  秉着和被激怒的猎犬肉搏从来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这一原则,不等灰狼冲来,顾盼山转身便朝着树木密集的丛林跑去。  “啪、啪、啪”  灰狼撞到阻碍自己道路的小树,不离不弃的追着顾盼山。  “哗啦”  顾盼山险险地收住脚步,一大块松软的土块朝下掉落,发出哗啦啦的声音,眼前出现一道天堑。  慢慢逼近顾盼山,灰狼冷嚎着,生怕眼前的猎物忽然掉下去的样子。  前方有垂涎三尺的灰狼,后面是无底天堑,顾盼山摇摇脑袋,站起身直面灰狼,再次凝视双目,静等前者扑来的瞬间。  灰狼冷哼,抖抖冒着热气的鼻子,受伤的眼眶里依然兀自流着血水,血水流进长嘴之中,沿着长长的两颗獠牙落到地上,无比狰狞。忽然猛地跃起,挥舞着锋利的爪子朝顾盼山扑去。  顾盼山左腿向前一小步,后退紧蹬地面,微微弯曲,紧盯着撕牙咧嘴的灰狼,早做好了规避的准备。  “二阶风狼?”药及忽然闪电般出现在灰狼和顾盼山的中间,悠然道:“你找吃的就找吃的,你招惹它干嘛?”  灰狼撕着牙,挥舞着利爪腾空的身形,被生生的止住,仿佛碰上一堵无形气墙一般,灰狼被反弹摔了回去,那股凶狠的气息瞬间消散于虚无。  “……”顾盼山见此情景,放松下来,朝药及微微耸肩,只是脸上不禁抽搐了一下,双臂肌肉的拉伤程度,比想象中的要厉害的多。  “也罢,好久没吃烤狼掌了,今晚就拿你来下酒吧。”药及慢慢走到灰狼身旁,伸手轻轻一拍灰狼的脑袋,露出的乞怜之意灰狼仅剩的一只眼,渐渐暗淡无光。  找了一块空地,药及生了火,架起穿着一条狼腿的树枝,从腰囊中掏出一颗药丹,扔给顾盼山。  “那个,药老,能不能再给一颗?”  顾盼山接过丹药扔进嘴中,抚摸了下躺在怀里的疾风兔憨笑了一下,道。  
    “你以为我是开药丹铺的?!”再次肉痛的掏出一颗药丹,扔给顾盼山,药及不满意的道。  “谢谢药老。”顾盼山笑了笑,把丹药塞进疾风兔的嘴中。  “你母亲是怎么去世的?我听说你是因为你母亲的去世脑袋才受到的打击。”药及一边摆弄手里的狼肉,一边问道。  “不记得了。”顾盼山微微一怔。  “你是不愿意记起,还是真的不记得了?”药及淡淡的道,目光却始终注视着面前烧烤着的狼腿。  “呃,真的不记得了。”顾盼山有些心虚的道。  “邱二教过你武技?”药及目光转向顾盼山。  “这个,也不记得了。”顾盼山一问三不知,眼神迷离,抚摸着疾风兔的手微微一顿。  “很少有人能遇到心有灵智的魔兽,也很少有魔兽对人像你这般温顺,即便是一阶的疾风兔。”见顾盼山不愿意提及,药及转移话题。  “这是疾风兔?怪不得跑的那么快。”顾盼山喃喃,接过药及递过来的狼腿,又问道:“药老,给我讲下魔兽吧。”  “魔兽?你们邱家经营魔兽丹血骨皮的交易数十载,你一点也不记得了?”药及再次提及。  “呃,这个,只记得一点点。”顾盼山不好意思的呵呵一笑。  “魔兽分阶,从一阶到十阶,各自的本领根据各自的属性不同而不同,阶数越高,能力越强。魔兽的丹是能够增强人精气神的一种天然药丹;魔兽的血是符师制造符文的寻常药物;魔兽的骨根据魔兽阶数的不同能够制造出不同的武器,这个是炼器师的爱物;而魔兽的皮,有一定的防御作用。”  “比如说我们现在吃的这个狼肉,是二阶风狼,你很走运,这只风狼被你怀中的疾风兔不知从哪里引到这里,因为这只风狼还未成年,而且途中耗费了不少精力,所以你才有机会让其受伤,倘若遇到一只更成熟一点的风狼的话,你这样毫无斗气的人,瞬间便会丧生狼吻。”  “狼喜群居,一般是不会出现在城镇附近的。”顾盼山点点头,插嘴道。  药及从一旁狼颅中掏出一个泛着黑色光芒的小圆珠,几股小指头粗细的黑线漂浮在小圆珠周围,不过,只是片刻便钻进小圆珠之中。  “魔兽的丹有黑黄之分,一到七阶的魔兽内丹是黑色,八到十阶的魔兽内丹是黄色。不过,各阶不同魔兽的内丹颜色根据其属性的不同,也各有差异。”  药及轻轻一捏,风狼的黑色魔兽丹发出一阵犹如玻璃破碎的声响,一颗更小一号的内丹核出现在其手中,只是黑色其中夹杂着一些淡黄色。  药及接着道:“比如你怀中疾风兔的内丹和这三阶风狼内丹的区别,便是内丹核之中夹杂着的黄色轻重程度不同了。你抛开疾风兔的头颅便可见到。”  顾盼山怀中的疾风兔兔毛炸起,眼睛紧紧盯着药及。  “哈哈,果然有些灵智。”药及见忽然瞪着自己的疾风兔,哈哈笑道。  顾盼山轻轻的抚摸了下怀中的疾风兔,然后放下道:“哈哈,我怎么会拿你内丹啊,好歹我们也在同一个战壕作过战。不过话说回来,那风狼只是在我面前空气那么轻轻一划,我便受伤了,你被风狼狠狠的拍了一下,也没断气,现在如此活蹦乱跳精神抖擞,奇怪。”  疾风兔被顾盼山双手掐住放在面前,翻来覆去的看了个究竟。  “呃,还是个母的。不行,你走吧,倘若给我招呼过来一群公兔子,我可养活不起。”顾盼山放下疾风兔,喃喃道。  “哈哈哈哈……”药及单手拿着比其胳膊还粗几分的狼腿,再次用嘴撕下一大块狼肉,边嚼边哈哈大笑,一丝唾沫星子溅到火堆里,发出嘶嘶声。  顾盼山只觉一点豆大的汗珠无声滑落。  疾风兔却依偎在顾盼山的怀中不肯离去。  “一些斗气师强者和符师强者只服用这种魔兽内丹核,不过,并不是任何魔兽丹都能服用,服用魔兽丹必须根据自身的属性和魔兽丹相符或相近才可以。反之,便可能会有生命之忧。像我就不能服用这颗内丹,那只火焰鸡的内丹倒是挺适合我服用的,不过就是阶数太低了,怕你受伤,所以也没有追它。倒是这只疾风兔,好似真的对你情有独钟啊。”药及眯着眼睛,瞧了眼顾盼山怀中的疾风兔,表情怪异的道。  “那我能不能服用那颗风狼内丹核?”顾盼山满脑袋黑线,眼睛盯着药及手中的魔兽丹核,冒失吃下伐髓丹的感受历历在目刻骨铭心,这次即便药及把丹核送到眼前,顾盼山也没敢抢来吃下。  “寻常人吃了他嘛,那可能只有一种好处。”药及擦了擦油腻泛着火光的嘴角,肯定的道。  “什么好处?”顾盼山眼中放光。  “爆体而亡。”药及迅速接着语重心长地道,“怎么,不敢冒失了吧,你要是刚才抢了吞下的话,老夫就拍拍屁股走人了。邱山啊,脑子坏了还能治好,可是要是连脑子都没了,那就完了。”  顾盼山翻了翻白眼,脑海上满是黑圈,豆大的汗珠再次无声落下。不过,药及教训的也对,以前自己不是那般冒失不冷静之人,怎么现在有些急功近利了呢?顾盼山不解。  “药老,那您看看我是属于哪种人?什么样的丹药适合我?”顾盼山用起了尊称。  “这个嘛……我不知道。”药及咽下一大块狼肉,眼珠一转,顿了顿,把风狼丹内核扔给顾盼山,“对了,我记得好像有一些存货。”  顾盼山险险地用双手接过风狼内丹核,莫名其妙的盯着药及。  只见药及伸手摸了摸脖子挂链之上戒指,手中便凭空多了一个酒囊,药及陶醉地用嘴咬掉囊塞,用力一吸,一股浓浓的酒香便扑鼻而来。  “哈哈哈哈,虽然老夫看到你体内有一股蒸腾着的火气,知道你适合做老夫的弟,啊,药童,但是你能否真的修炼斗气,还需要好好测验一番。”药及大口喝了几口,略有醉意的哈哈笑着说完,一大只狼腿便已下肚,脸颊微红的药及,目光又投向正在烧烤着的另一只狼腿。  “嗯,不错,不错。”顾盼山一把抓过流着金黄汁液的烤狼腿,大嘴咬下一块儿来,兴致勃勃的露出享受的味道,嘴里发出吧唧吧唧的声响,一边吃一边朝着药及微笑道。  朝着顾盼山一翻白眼,药及咽了一口唾沫,别过脸,把手中的酒囊扔给顾盼山,道:“别给我耍滑头,告诉你做梦都别想我这纳戒,有本事你自己弄一个来,我都不敢直接戴在手指上。”  “呵呵,原来是纳…戒啊。”把风狼内丹对手扔到怀中,顾盼山停止了夸张的咀嚼,也灌了一口酒,擦擦嘴角,不好意思的呵呵笑道。  “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这纳戒是什么东西!”见前者如此反应,药及道。  顾盼山笑容更甚。  “一点儿常识都不懂,我就奇怪了,怎么会选择你当…药童。”药及再次翻了翻白眼,道:“纳戒是炼器师的专属品,除了炼器师没有人能练出纳戒来,顾名思义,纳戒,可将物品存放在里面,以备不时之需。”  其实,不是药及不想给顾盼山,而是给了顾盼山也用不了,使用纳戒必须有本体精气神所产生的斗气与之相沟通,才可以对纳戒之中的物品任取于求。  顾盼山现在虽然使用了伐髓丹,对身体之中储存精气神的各个部位进行了改造扩充,但要想真正拥有精气神并使之产生斗气,那并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实现的。  药及想将顾盼山送到斗气学校学习的第一个理由,便是想让顾盼山更快的学会并掌握斗气,还有一个药及不想提及的理由是身后追踪的敌人,从逃出平城,药及心里便开始莫名的不安,他很确定的便是杀了邱府一百余口的那人,已经用不知道什么方法追踪到了自己。  药及现在急迫的想送顾盼山到斗气学校,便是想摆脱敌人的追逐。  刚才顾盼山说找食物之后,药及便一直尾随其后,和风狼争斗的过程也尽收眼底。此刻眼前之人身体灵活度那么强,眼神中透出的那股自信是那么的强烈,而且秉性纯良,经脉之中的那股火元素又是那么充实,石永大陆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如此的弟子啊。  “这是什么酒啊,这么烈。”打了一个饱嗝,一股酒味喷出,顾盼山只觉得有些天旋地转。  “这是取天河之水,酿成的……天玄酒。”  药及还没有说完,顾盼山便后仰躺倒在地上,鼾声渐起。  药及遥遥头,目光凌然一聚,望向顾盼山怀中的疾风兔。  “这个小兔子,难道吞了那风狼的内丹核?”药及心道。  只见疾风兔蜷缩着的身体泛着淡淡光芒,猛然胀大一圈,四肢之上的长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长长。  
    几声清脆婉转的鸟鸣,把顾盼山从沉沉的睡眠中叫醒。  药及盘膝坐在厚厚的落叶上,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药老,早。”顾盼山站起身,一边做着以前晨练经常做的搏击操活动胫骨,一边跟药及打招呼。这是来带这石永大陆第一次呼吸晨间的清新空气,顾盼山感到浑身是劲儿。  药及惊讶的望着顾盼山做着奇怪的动作,忘记了回答。  “呃,这个是……,以前我母亲教我锻炼身体的动作。”顾盼山见药及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忽然想到些什么,动作变得生硬缓慢下来,解释道。  “哦,我以前见过,这几个动作对提高你身体的柔韧度很有用,以后要多坚持。”药及从容的起身,很是淡定的道。  顾盼山很是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来。  “走吧,还有好几天的路。”药及看了眼灰烬堆旁,已经恢复原状蜷缩着身子的疾风兔,“顺便给你讲讲石永大陆上的魔兽吧。”  “嗯,好。”顾盼山点头,应道。  一路就地取材,遇到哪些低阶魔兽便顺便给顾盼山一并讲解,不过几天下来,不知是因为药及带顾盼山走了森林的边缘地带,还是怎么回事,没有再遇到三阶风狼,更没有遇到其他高阶魔兽。  平城地属石永帝国边界,魔幻森林边缘地带,之所以能够在竞争激烈的石永大陆生存下来,便是因为此处魔幻森林边缘没有更加高级的魔兽存在。  无论是平城的邱府,还是其他府城的另外的一些魔兽丹皮骨血的交易场所,也一般是对一阶二阶魔兽丹皮骨血的交易,三阶魔兽的丹皮骨血交易在这些小城府里面是极其少有的。  丹露城,地处石永帝国南界,离平城隔着几个不起眼的小城镇,五六天的距离,也是同平城差不多的一个边陲小镇,但是因为有石永帝国斗气学校排行榜上,有名的皇家斗气学院的存在,使得丹露城在在百十年的时间便发展成为,足足可以和石永帝国一些帝国中游的二流城镇相媲美了。  丹露城的魔兽丹皮骨血的交易场所也迅速成为一些交易场主的争夺之所,不过丹露城城主府有一套不成文的明文规定,那就是你可以争夺,但不要被我看见,看见了那就不要继续在丹露城混了。这是丹露城建成后,丹露城主路予安,在丹露城城头训的唯一一句话,被人笑称作经典,因此,丹露城里面很多事情,包括交易场所的争霸,都是暗地进行的。当然,邱府那样的小角色,在这里是排不上名号的。  皇家斗气学院并不是这个斗气学院的本名,丹露城的斗气学校有一个和丹露城一样有诗意的名字——丹雾学院。  因为丹雾学院中的各系学生以石永帝国皇家子弟和富家子弟较多,所以很多人都称之为皇家学院。  丹露城,主街道的喧哗比平城不知大了多少倍,熙熙攘攘拥挤的人群,叫嚣的小商小贩层出不穷。  一家小餐馆之内,药及正和一个同样白胡子的老者争论,只是那个白胡子老者比药及却更显年轻不少。  “什么,五颗伐髓丹?”药及瞪眼,声音低沉却不减怒气,“你他,妈的,是要老子的命吗?你知道炼制一颗伐髓丹要消耗多少精气神吗?”  “呵呵,我想以你的本事,五颗伐髓丹,那不是小孩儿过家家一般般嘛!”老者眯眼笑道。  “不行,三颗,顶多给你三颗,而且炼制伐髓丹的药材必须你给我提供五份,即便是我炼制伐髓丹也不是百分之百能够成功的。”药及讨价还价道。  “要不四颗伐髓丹,外加五颗洗髓丹,药材全部由我提供,你不要告诉我说你手里没有存货,我不信。”老者一副降低了价码的表情,抬起长长的眉毛,望向药及。  “难不成你他。妈的,真以为老子是开药丹铺子的?”药及瞪眼道。  “哈哈,好不容易你求我办点事,不狠宰你一顿,说不过去啊。”老者笑道。  “我还说你宰我一顿,我就忍忍罢了,你还要狠宰我一顿,那算了,帝都那里,我还认识几个老不死的,估计他们会很乐意帮我这个小小的忙的。”药及眼珠一转,假装起身。  “别别,四颗伐髓丹,三颗洗髓丹,如何?”老者赶忙阻止,降低了价码。  “没有。”药及坐下,双手环抱于胸前。  “三颗伐髓丹,三颗洗髓丹?”老者问道。  “没有。”药及很是干脆的道,眼神游离于窗外风景。  “三颗伐髓丹,一颗洗髓丹,算我求求你了,如何?”老者耸了,开始恳求药及。  “洗髓丹我现在就有几颗,伐髓丹,我需要临时炼制。”药及坦然道。  “别,你别告诉我说你身上像宝贝珍藏的那颗,给了那小子了。”老者转头瞥了眼在不远处坐着的顾盼山,道。  药及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点点头。希望这臭小子到了人家的地盘上,表现不要太差。  顾盼山见老者望向自己,举起茶杯回敬了一个笑容。从额前沿着眼角滑落的伤,早已结疤。  “我在他身上看不到一丝斗气,即便是精气神也是若有若无,你不会是要收这个小家伙当弟子吧?”顾盼山的笑,牵动眼眶上的伤疤,看起来有些狰狞,老者不解的问道。  药及再次点点头。  “我看你是想收徒弟想疯了,我可事先说明白了,你徒弟到了我们学院,做了什么丢脸的事可别找我理论。我可丢不起那人。”老者喝了口茶水,淡淡的道。  “三颗伐髓丹,四颗洗髓丹,我只能给你这么多了。”药及叹了口气道。  “好,什么时候给我?”老者忽然眼神放光,恳切的望着药及。  “伐髓丹,等我炼制好了再说,洗髓丹,现在给你。”虽说是为了这个弟子,但药及还是很肉痛,压低声音道:“邱山在这里会呆上一段日子,其它事情不用你管,只要我回来的时候,他还活着。”  “好勒,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双眼眯起,老者咧嘴拍着胸脯道。心想,要是非让我把这废柴教育成天才,难比登天,但是只保住性命,那可是容易至极。  “好,伸出手来。”药及装作提领口,手指却不经意间拂过脖颈上的纳戒,然后握向老者伸出去的手。  “你看下,我的棺材本儿,五颗洗髓丹,全部给你,要是再我下次来的时候,邱山缺胳膊少腿儿了,不但那三颗伐髓丹你别要了,你就等着全天下人的追逐赛吧。”药及拿起茶杯,很是淡定从容的道。  “五颗洗髓丹?”老者闭眼查看了下手指纳戒之中安静躺着的五颗洗髓丹,心中大呼痛快,但听的药及后半句话,老者却眼睛一抖,嘴角也不经抽搐了一下,“不会这么严重吧?”  石永大陆之上有一个人人都崇拜却又人人皆怕的职业,那便是炼药师,炼药师所炼制的药丹大都在还未出炉的时候,便被订购一空。对于斗气师来说,药丹可提高精气神,增强斗气,对武技师来说,药丹是增强体质的必备药品,对于炼药师的丹药无不希冀。  邱二开始便不知道药及是炼药师的角色,要不然定然哭喊着让收邱山为徒,最后再顶礼膜拜地掷以千金的。  到了一定级别的炼药师,已经别无所求,精神超脱与万物,名利、权利、金钱已经不能满足炼药师的精神追求,所以为了炼制更好的丹药,炼药师的丹药往往不买,而是用各种药材或者稀奇古怪的东西换取,最最主要的是,还可以换取别人的命。  还有一种职业可以和炼药师相媲美,那边是炼器师,炼器师也是有着过硬的崇拜者。毕竟,强者生存才是硬道理,而强者又必须依赖于炼药师或者炼器师。  所以,几乎没有人敢得罪炼药师和炼器师,得罪炼药师和炼器师的话,那几乎便是得罪石永大陆之上所有渴求希冀成为强者的人。  老者嘴角带着白花花的胡须一同抽搐,心中高呼,他、妈的,上了这老不死的当了,价码还是要的低了,一旁坐着的,安静的看着窗外额上带疤的小家伙,在药及心中还是很重要的啊。  转念一想,也难怪,药及一生仅收过一次徒弟,这次的这个,应该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不堪,起码,心性应该不差吧。  “那个,就这么说定了啊。”药及见前者嘴角抽搐,对于将了对方一军,心底暗自高兴,拍板定案地道。  “好吧。”老者蔫儿了,没有摸清底细,再讨价还价已是无望,有气无力的道。  “看你样子,估计是没有吃饭,店小二,赶快上菜,慢吞吞的,怎么,不想开店了?”药及微笑着,轻描淡写的喊道。  老者听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怎么,不是只是喝茶讨论点事情吗?  “好嘞!客官,要些什么菜?”小二脸上堆满笑容,心中却牢骚嘀咕,不是你亲口告诉我说等会儿上菜嘛,现在又嫌我慢吞吞的,什么人嘛!  “清蒸龙兔,火炖驴排,……”药及一口气喊出十几道名菜,最后又指了指顾盼山,道:“哦,给那个桌子上,也同样来一份。”  “这,都几年没吃饭了啊?”老者嘴角抽搐更甚,一滴豆大的汗珠,悄然滑落。  几天下来除了头一天吃了顿烤狼肉之外,一直都是从药及纳戒之中拿出干粮来,顾盼山的油水都快榨没了,现在听到药老高喊着那几个莫名奇妙的菜名,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老者见药及和顾盼山吃饭的速度比小二上菜的速度都快了一筹,不经头上黑圈转动,这可是丹露城有名的快菜馆啊。  “那个,先给个几百金币花花吧,这个,出来时忘记带了。”药及一边大口的往嘴里塞着食物,一边忽然抬头朝着老者说道。  “什么那个这个,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吗?”老者刚要从纳戒中掏出金币,忽然想到些什么,“你,堂堂的炼药师药仙翁,会没钱?”  “这次来的匆忙,真没带。”药及咽下嘴里的食物,很是不好意思。  “这个,这个可以带啊。”老者无语,悻悻的接道。  药及一边狼吞虎咽,一边报之以不好意思的笑容。  脑海之上却浮现一副画面,轻抖着身体,娃哈哈的笑着说,宰,老子也会宰你哦,哇哈哈哈,我徒弟这一年的生活费是省下了。  
    “看,就是脸上带疤的那小子,刚和郝院长从丹露第一馆出来。”  “大惊小怪,走后门来咱们学院的你又不是没有见过。”  “我是觉得奇怪,怎么这次郝院长就吃了人家的一顿饭就领回来了?”  “这个倒是值得奇怪一下。”  “是啊,以前再不济,韩院长也要抠搜人家一袋子金币吧?”  “那倒是。”  “希望不要分配到咱们班里,这种好吃懒做的吃货,我不看好。”  “滚吧你,这种有钱子弟要是分配到咱们班里,就真有鬼了。”  “怪了,这带疤小子,身上怎么看不出有精气神的存在啊?”  ……  顾盼山和老者沿着丹雾学院的甬道一路走来,不少高年级学员都指手画脚的窃窃私语。  顾盼山只当没有听到。反正是既来之则安之,眼前这位老者和药及的关系似乎超级好,不但请客吃饭花了哗啦啦一桌子金币,而且还给了自己一张一千金币的金币卡,哪有不信任他的道理。  “郝副院长好。”  “见过郝副院长。”  “请我吃饭?脑袋真有问题了,这次是我被人家狠狠地宰了一顿,就那两桌子饭吃了我八百五十多金币,还要了我一张一千金币的无名卡,呜呜……”  郝副院长牵强的挤出一脸笑容,朝着和自己打招呼的同学点头示意,心中却无比无比的痛心疾首,每次都是我老人家宰别人,这次虽然也宰了一点,但是和自己的快两千金币比起来,还是更加肉痛啊,毕竟金币已经从自己腰包里流水一般的花出去了,而那伐髓丹却是等于赊账,还是那种不知何年何月会还的那种。  “郝院长,我……”顾盼山还没有说完半句,便被打断。  “别,邱山啊,你还是叫我郝副院长的好,记住,每次都要加上那个副字。”郝副院长看了看左右没人,又笑着低声嘱咐道,“这个副字,其实对我蛮重要的,乖,一定要记住啊。我叫郝成功,以后别人要是欺负你了,你就报上我的名字。报我名字的时候也要加上副字,郝副院长,千万记住啊!!”  “副?好,郝院长,我能不能改一下名字?”顾盼山微微一愣,接着刚才的话题。  “改名字?为什么要改名字?”郝副院长不解的问。心中却暗喜,反正没人,当当院长过过瘾。  “那个,没什么,就是想改一下名字。”顾盼山吱吱唔唔的道。  “呃,你想改成什么名字啊?”郝成功一边跨上台阶,一边问道。  “顾盼山。”  “顾盼山?”郝成功见前者连想也不想就直接说出要改的名字,停在台阶上,转身朝着前者道:“呵呵,人家一般都是改个名,你是直接把姓都改了。好,随你,等会儿带你报道的时候,你自己说就行了。”  “好的,明白了。”抬脚跟着郝成功迈上台阶,顾盼山应道,心中却想,总算把自己的真名改过来了,一直听他们邱山邱山的叫,还真不适应。  “哦,对了,一会儿报道的时候,就说你是帝都顾家的人,出来学习顺便历练,别说是我亲戚啊。”郝成功忽然转头对顾盼山道。  “啊?”顾盼山瞪大眼睛,望着两人面前的大门,不经轻声阿了出来。眼前的大门华丽丽的足有五米多高,再转身一看刚才自己漫不经心迈上来的台阶,足足有五十多米。  “啊什么,记住,绝对不要说是我亲戚,要不,我这里亲戚太多了。”以为没有听到他的话,再次郑重道。说完,郝成功推开豪华精装的大门,迈步而入。  “记住了。”顾盼山自顾震惊这里的豪华,也跟随而入。  大厅之内,空旷如也,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来来往往的密集的人群,指手画脚,窃窃私语。  郝成功显然对此已经习以为常,谈笑自如的和学生们点头示意。  顾盼山厌了一口唾沫,这华丽丽的场景平生仅见啊,只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时的投射过来的并不善意的目光,却令顾盼山有些恶寒,自己是初来乍到啊,似乎没犯什么错我惹下众人吧。  紧跟在郝成功身后,顾盼山挺起胸膛,直接无视众人射过来的杀人目光。  弯弯曲曲的台阶尽头,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门户敞开,里面传来一阵乌鸦叫喊般的有节奏的哼曲声。  只见一个约莫十五六岁年纪衣着整齐的男孩子,一边整理一旁书架之上的档案,一边嘴里哼着令他自己陶醉的乐曲。  “咳咳,小浩,这位同学刚来报道,你记录下,然后带上他去试练场测试一下,分配一个班,哦对了,那个,测试完之后就直接分配到低年级的一班或者二班吧。”郝成功咳了两声,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的道。  “是,郝副院长。”男孩应道。  “邱,那个顾蹒跚,接下来你就跟着小浩,有什么事情你就问他,我还有点急事,就先走了。”郝成功好似逃之夭夭的样子。  “你叫……,顾,顾蹒跚?”郝院长一走,男孩便正襟危坐,翻开桌子上摆放的登记册。却看到面前之人,额前一道狰狞的伤疤,不禁顿了顿。  “顾盼山,盼望的盼,大山的山,我是帝都……”顾盼山想起郝成功的话。  “呃,好了,是帝都郝副院长的亲戚吧?登记完了,你随我去测试吧,现在估计还赶得及。”不容顾盼山说完,放下笔,挪开椅子,少年起身急急地走出房间。  “呃……,这个具体要测试些什么内容啊?”顾盼山紧追其后,想了想,问道。  “除了平常测试的那些,也没什么变化。”少年有些不满的道,一边走,一边嘀咕:“郝副院长的亲戚,怎么越来越不济了。不过那道疤痕,还是挺酷的嘛。”  转过几个弯,绕过几个走廊,终于从另一个不起眼的拐角传出几声暴喝。  “啊”  “喝”  走进一看,这里是一个比大厅更加空旷的场所,有几堆人正三五成群的正围着不知什么,暴喝声正是从其中传出来的。  “这里便是试练场,幸好测试没有完,还来的及。”叫小浩的少年喃喃自语,又似乎是跟身后紧跟的顾盼山言语。  “这么大!”顾盼山感叹道。乖乖,要是地球上随便一个教室都有这么大的话,那估计课是没办法上的了了。  小浩没有发表什么,只是对顾盼山的印象更加的雪上加霜了,来自帝都?鬼才相信,帝都的人见到这阵仗,没有一个不说寒碜的。  “小浩,这位是?”骤然看到顾盼山额前那道狰狞的疤痕,门口一个中年人拦住问道。  “哦,你不用登记了,这位,”小浩压低了声音道:“这位是郝副院长的亲戚。”  “哦,啧啧,郝副院长的亲戚不上百位,估计也有几十号人了。只是这般模样的,还是头一个见到啊。”中年人也压低声音道。  “那,就不耽误了,我还要带他过去测试。”小浩道。  “好。去吧。”中年人朝顾盼山微微一笑,点头示意跟上去。  顾盼山回报以一个微笑,但转身之后分明又听到背后嘟囔了几句什么,只是眼前都不知面临什么样的测试,更无暇顾及后面叨叨什么了。  “精气神三级。下一位,郝建康。”  远处的一群人中忽然一人高喊,人群中一阵唏嘘,才精气神三级也敢出来献丑。  “斗气四段,……”  这处人群中顿时喧哗起来,斗气四段进行测验,那已经是属于高级别的人物了,众人的喊叫声几乎淹没了叫声,以至于下一位测试的人是谁都没人听清。  “火属五阶,……”  顾盼山前方的人群刚听到结果,顿时沸腾起来。  “火属五阶?那是炼药师和炼器师必抢的学员啊,这样的学员起点就高,学起炼制药丹和炼制兵器肯定更是如踩火药啊。”  “看来下次的高校比拼,新生学员是有的一拼了。”  顾盼山挤进人群,人群中嘈嘈嚷嚷,众人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葛老师,还有几位要测试啊?我这边带过来一个郝副院长的亲戚,等测试完别人了你给记录一下。”小浩挤进人群,走进人群包围之中的一个手拿本子记录的老师跟前,大声道。  “哦,没有了,那就让他来测验吧,你快通知一下其他的几位测试的老师,都快测试完了,你要是再迟来一刻钟的话,我们就都光了。”葛老师凑到小浩耳朵旁,大声道。  “好了,安静一下,还有一位新来的学员要测试火属性。”葛老师走上台前跟测试的老师交头接耳一番,测试的老师便制止了起来,声音不大,他的话却如雷贯耳般窜进每个人的耳朵,周围如开水一样沸腾的学员,顿时如鸭子吃了鸡蛋卡在脖子里一般,瞬间安静了下来。  “厉害。这就是传说中的如雷贯耳吧!!”  顾盼山掏了掏震的发麻的耳朵,走到台前,依葫芦画瓢般的,学着刚才那位学员一样,把手放在了台上的石头之上。  顾盼山只感觉头顶一只乌鸦呱呱呱呱的叫着飞过。  许久,仍不见面前石头动静,顾盼山用目光转向一旁有些发呆的测验教师。  “刚才还好好的,不可能坏了吧?”测验教师把自己的手放上,石头忽然光芒大作,一滴汗珠从额头浸出,眼睛有意无意的瞥过前者额上的那道疤痕,这,真是郝副院长的亲戚?  “看起来挺凶悍的嘛,怎么一上台就蔫儿了啊?”  “怎么回事?”  “不知道,好像测验石没有坏掉。”  “这家伙,不会是没有火属吧?”  “许老师,赶快宣布测验结果吧。”  周围的一些高年级学员再次熙熙攘攘嘈杂起来。  “那个,顾盼山,火属,零阶。”测验的许老师终于被迫宣布。郝副院长啊,这可不能怨小生啊,实在是你家这个小亲戚,太那啥——妖孽啊。  “零阶?”  “怎么会是零阶啊?”  “有零阶这个阶别的火属吗?”  围观的学员沸腾起来,有的是幸灾乐祸,有的是轻蔑夸张不屑一顾的表情。  顾盼山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又不是没有考过零分。  “只是,他、妈的,怎么会是零阶呢?”  
    “零阶?”小浩通知完其他两位老师等待,结果刚过来便听到测验老师宣布,面不改色的走到顾盼山跟前,一脸笑意的道:“还有两轮测试,我带你去?”  顾盼山正想躲开众人犀利的能扎死人的眼神,顺坡下驴,忙道:“好,走。”  “测试完成,高年级学员带着新生学员先到大厅一区等候。”刚才给顾盼山测试火属性的老师,擦了一下额前的汗滴,道。  “新生又来了妖孽了,这可是个天大的事情,我们要过去看看。”  “对啊,对啊,这可是个百年难见的事情,赶快,赶快。”  ……  众位高年级学员却起哄着,装作没有听到测试老师的话,直接尾随着顾盼山到了下一个测试斗气的场地上。  顾盼山听着后面传来阵阵的吵闹起哄的声音,横眉一竖,没有回头。  测试斗气的老师微笑着和顾盼山打着招呼,仿佛没有看到后者额前划过眼眶的疤痕一般。  “这个,怎么测试啊?”顾盼山望着台阶上一个比之刚才测试火属性更加圆滑的如鹅卵石一般的巨大石头,低声问道。  “呃……”测试老师微微一愣,实在没有想到眼前这位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但转瞬便微笑着同样压低了声音道:“和刚才测试火属一样,只要你将手掌放上去,微微运转你的精气神便可。”  顾盼山一边想着如何才算是运转精气神,缓缓的张开手掌,放在鹅卵大石之上,一边微微用力向其推去。  十几秒钟过去了,鹅卵大石像刚才那个火属石一样,毫无反应。  “咳咳,那个,好了。”测试老师见顾盼山扔自顾用力的推,轻柔的拍了拍后者的肩膀,干咳两声,道“这个,帝国有很多没有斗气的高级武技师,想必,你将来也会成为其中一员的。”  “啊?”顾盼山轻啊一声,心想,不会是斗气也是属于零级别的吧?  顾盼山刚想,便听到测试老师高声宣布道:“顾盼山,斗气,零段。”  “真是妖孽。”  “这不是那个和郝副院长从丹露第一馆出来的那带疤小子吗?”  “谁说不是?见过垃圾的,没见过如此垃圾的。只是这小子是不是带把儿的,那可难说。”  石台下,新老学员再度震惊,连连起哄。  顾盼山横眉一竖,怒焰熊熊升起,瞪向台阶地下众人,那道与风狼搏杀时所留下的疤痕,原本不甚清楚。但此时此刻,瞬间血液充绷,从额上斜斜地划下,鼓炸爆张,如蚣蛇游动,撕裂他的眉心和眼眶一直贯穿到右颊疤痕,随时便要崩裂开来,狰狞之气直扑众人。  顾盼山没有说话,但狰狞的双目却分明告诉众人,老子不是没有脾气,但是发起脾气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几个带头起哄的老学员被顾盼山一瞪,顿时泄漏气,新生学员就更不用说了,全场顿时变的鸦雀无声。  “瞪什么瞪,不就是郝副院长的亲戚吗,一点火属性也没有,就连斗气是一丝也无,凭什么?”一个老学员被瞪得心里发毛,不禁提声道,但话语间却分明带着一丝颤栗,前者狰狞的伤疤的确让他心中害怕,但是在一群新生面前却不得不装装胆子。  顾盼山漫步走下台阶,走到这个老学员对面,盯着后者的下巴,慢吞吞的道:“你,刚才说什么?”  一些老学员见这个毫无斗气新学员话语间竟然有一丝轻挑,顿时站在了那个老学员身后,纷纷瞪向前者。  “几位学长,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小浩拦在顾盼山的身后,挤出一丝笑容。顾盼山是自己带过来的,不管如何,最好不要还没有分班之前便和高年级学长发生冲突,更何况身后这位毫无火属和斗气了。  “小浩学长,这里有那种学员竞技挑战场吗?”顾盼山拨开挡在身前的小浩,淡淡的道。  “这个……,有。”小浩没想到顾盼山会有如此一说,微微一愣。  “你,要挑战我?”老学员冷哼一声,道。  “你?哼哼,不,你,还有你身后的,再随便叫几个,一起来。”看对方身后的几人,也是很不爽,冷哼一声,顾盼山从容的道。  “你……,你不要太嚣张,占着是郝副院长的亲戚,不要以为我不敢收拾你。”老学员怒道。  “我,不是郝副院长的亲戚,可以了吧?”顾盼山冷冷的道。  “好,既然你不寻求庇护,那我也不能剁了我们二年级学员的脸,收拾你这个毫无火属性、没有丝毫斗气的新生,还用不着其他人。”老学员心道,既然你不承认是郝成功家亲戚,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也该是教训教训新生的时候了,要不过些日子,还不真的造反了?  “那个,测试老师,我们新老学员之间相互切磋,就不用去什么挑战场了,就在这里随便比划比划,可好?”顾盼山微微一笑,望着正想阻拦的测试老师。  “那个,按照规定,是不允许的,不过,好像你还有精气神没有测试,那就干脆在这里给你们让个场地吧。”  测试老师挠挠头,心中对顾盼山确是无限期待,言语激怒对方,乱了对方阵脚,打断对方求助其他人的念头,却又承认自己不是郝副院长的亲戚,好让对方放开手脚,只是对方似乎亲眼见过他和郝副院长一同吃饭,对方又放不开手脚。好心计啊。  只是,没有半点火属性,又毫无斗气,却那么自信的挑战一个高年纪学员,很期待啊。  毫无疑问,偌大的测试场,让出一个仅供两人切磋的场地,极其容易。  新老学员围成一圈,新学员眼中充满着期待,高年级学员眼神却满是不屑,目光纷纷投向带着疤痕的新学员。  “既然是切磋,那我就临时充当个裁判,有几点要提醒两位学员,一是点到为止,不可让对方受伤,更不能伤其姓名;二,为了公平起见,不得使用高级武技或高级斗气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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