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赋得北方有佳人人积分怎么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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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光游戏积分修改器 v1.7.66 安卓版橙光游戏修改器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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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件大小:5.8M
软件语言:中文
软件类型:国产软件
软件类别:免费软件 / 其他游戏
更新时间:
软件等级:
官方网站:
运行环境:Android
软件厂商:
顶好评: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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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何等幸运,能遇见这样的一个人。趣味相投,脾性相近,他懂得你的美,包容你所有,教会你成长,等你候你到地老天荒。
不需要很多钱来装饰生活,也不需要很多名来填满寂寞,他在,你就拥有了整个世界。
你听见了吗?谁在唱?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那是温北北,是他秦允之的温北北。
基本无虐,师生,治愈系,只求温暖,坑品保证,中篇,不V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天作之和 花季雨季
搜索关键字:主角:温北北、秦允之 ┃ 配角: ┃ 其它:师生恋、温馨
总下载数:34 总点击数:36446  总书评数:312 当前被收藏数: 447 文章积分: 5,929,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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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故事本是短篇,登载在本月许愿树杂志上。
写完短篇稿之后,就一直想要写成中长篇,但总是搁置。一直疲于奔命,赶这个赶那个。
现在停下来,再写点自己想写的东西。这只是个温馨的故事。
希望你们会喜欢,会支持。
P.s:关于考古的部分,考据时稍借鉴了天涯一篇《一个正规高校考古系毕业生的考古生涯》的帖子。
因为非专业人士,如有错误,望指出更正。也要大家多多包涵 :)
  一朝发祥地,两代帝王城。
  沈阳,D大坐落的城市,充斥着被历史的洪流洗刷过后油然而生的豪迈,连带着那冬季也是凌冽漫长,醇酽得化不开。
  温北北的家在D大对面的街区,那一片是教师公寓,专分配给D大任教的老师。她的父母都在D大历史学专业任职。自小,温北北就浸润在古籍里头,别的孩子还在读“床前明月光”的时候,温北北就听着《三国志》入眠了。
  温北北的性子慢吞吞的,有点固我,不太合群。比起和同龄的女孩子们簇在一起谈论各式花哨的衣服,温北北更喜欢在假期跟着父母到全国各地的古迹去考据。按照流行的话来说,温北北很Out,实实在在的不入时。
  自然,温北北在上大学前,没有交过男朋友。她短发,因为到处旅行的缘故,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虽然有着温润好看的眉眼,但到底在男生眼里没有穿着纱裙、长发飘飘的白净女孩来的引人注目。
  况且,温北北与他们也当真和不大来,即便是说上了话,也超不过三个来回。
  初高中男孩子嘴里聊着的话题,莫不过是篮球、游戏、漂亮女孩儿,偶尔也抱怨作业很多,互相嘲讽,说说八卦。至于古往今来到底有几个朝代,是向着孟德多些,还是更偏好刘皇叔,谁在乎?
  大概只有温北北会在乎吧,不然,男生们怎么会将一日到头捧着史书读得津津有味的温北北称作“怪胎”呢,就连温北北的好友谷米,都说她是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
  谷米与温北北同岁,住在对门,父母是文学院的教师,不过和温北北截然相反,谷米天性活泼,平生最恨就是与文史哲相关的东西。高考那年,填志愿,温北北顺理成章选择了D大,前三志愿全都隶属历史文化学院,谷米则考去了上海,念经济。
  温北北以三分之差惜别了历史系,被考古系录取。通知书下来,温北北倒觉得不错,虽然她对考古并没有太深刻的概念,但父亲却表示了微微的不满,“学考古,风吹雨淋的,累了点”。
  但到底,她入了学。鉴于温北北并不住宿舍,而报道又是各顾各的,所以温北北在第一堂课上才见到自己的同学。考古系人少,温北北这一级就只招了16个人,里头4个女生。而对于隔年一招的考古系,16个人也已经算招得多的了。
  第一堂课,是由严老师来上的,他五十出头,是史前考古方面的专家,在考古界颇具威望,而人也是和蔼可亲的,没有半分架子。一堂课听下来,温北北便觉得,自己这专业,没选错。
  严老师还告诉他们,做考古,凡事都得懂一些,不能只守着自己那些专业课反而给作茧自缚了。要多去听,多去读。在严老师的一番“教导”下,温北北开始所谓的“偷堂”生涯。从父母那里要来了文学院的课程,但凡是有空,便跑去旁的系听课。
  同班就连以学霸闻名的班长,也拼不过温北北这劲儿,只旁听了几节就在课上打起瞌睡,最后好几门课都作罢不再听。大一一年,温北北就以她强烈的求知欲成了班里名副其实的“大神”级人物,高年级的学姐学长还戏称她为“温神”。当然,只是善意的玩笑。考古类似传统技艺的传承,多以入门早晚决定尊重程度,对于师兄师姐都很是尊敬。虽遵礼法,但系里的人都特别亲。
  暑假,谷米回来了一次,她已经有了男友,打扮得更新潮。而温北北还是老样子,短绒绒的头发,小麦色的皮肤,在暑假和爸妈去尼泊尔旅游了一次,又黑了一层。谷米笑她十足是块黑炭,没人要。温北北不以为然。
  大二伊始,温北北再次拜托母亲要来了文学系的课表,对照着找出自己能去旁听的课,其中便有一门“文学概论”。
  那节课在周二下午,温北北照例挎着背包,捧着书去上课。当踏进教室的门,她便有些窘然。教室里零零总总只坐着十多个人,这竟是一门小班课。但已经进了教室,温北北便就一横心,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上课铃响,讲师就进教室,一米八的个子,穿着棉质的白衬衫,侧影挺拔,风度翩翩。待他站定,温北北瞧见微微吃了一惊,讲师出乎意料的年轻,像是博士生刚毕业的样子。温北北坐在后排,他的面容没那么清晰,但确实能用清俊来形容。温北北看了看课表,没错,他就是秦允之。
  想必是对自己的学生极为熟悉,秦允之看到温北北的时候,温润的眸子顿了一顿,北北急忙低下了头。那一节课,她上得极不自在,像是被人发现了做贼了似的,连带着秦允之的侃侃而谈,引经据典也成了左耳进右耳出的旁风,笔记更是记得杂乱无章。
  好不容易挨到课间,温北北挪着步子主动找了秦允之。
  “老师,我是考古系二年级的学生。我……可以来听这门课么?”
  秦允之偏过头来,看着眼前的姑娘,个子小小的,或许因为常年日晒的关系,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短头发,较之同龄的女孩子,少了些女气。她说话的时候有些怯怯,但抬眼看他的时候,却蕴着满满的期待。
  “你是来拿学分的吗?”他问。
  北北拨浪鼓似地摇头,他便又问:“能听得懂吗?”
  “专业名词……有点困难。”
  “多查些资料就好了。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秦允之说完,顿了顿,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温北北。”
  她说出名字,秦允之便拿起钢笔在名册的最后添上了她的名字。行笔流畅,却蕴着七分的力道,实在是好看的字。
  写罢,放下笔,秦允之复有看向温北北,轻笑地添了一句:“欢迎你来听课。”
  他笑的时候单边有个酒窝,极温和,让人如沐春风。温北北一时间竟然红了脸,幸而因为肤色的关系,遮挡了不少。她赶紧道了声谢匆匆跑回了座位,脸上的热度残留了很久才缓慢褪去。
  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在沈阳夏天的末尾,云淡风轻,却挥之不去。阳光透过教室的窗玻璃射进来,暖暖地打在温北北身上。她支着头看着黑板上秦允之写下的字,刚柔并济,第一次觉得,沈阳竟也有这么柔和的气候。
  比起大一,考古系大二的课程多了不少,虽说“考古学通论”、“新石器时代考古学”、“三国两晋南北朝隋唐考古”等等都算是基础课程,但要记忆理解背诵的东西实在太多,而考古系老师的优良传统又是“考试不划范围”。为了避免期末通宵夜车却还要被挂科的窘境,学期开始没一个月,系里就已经充斥着浓厚的学习气氛。
  周一,考古学通论,讲师在台上讲古人类化石,台下就只有刷刷的笔记声,或是纸页翻动的声响。温北北边上坐着子烟,子烟高考时成绩并不理想,她本没有填考古,最后却是被调剂了进来。个子高挑,皮肤白皙,一头长发已留到腰际,这样的女生倒是适合文院,在考古系里,就显得有些异类了。
  异类这词,说来也真是奇怪,原本总被人呼作“怪胎”的温北北,在系里就很是自在,考古系的这点人,各有各的性格,也算是气味相投。就好比坐在子烟边上的小米,虽然带着眼镜,不起眼的样子,但她能将《史记》倒背如流,这是连温北北都没办法比的。在这样一群人里头,喜爱打扮,说话软软糯糯的子烟,反倒成了怪客。
  “真是无聊啊。”子烟趴在课桌上,小声抱怨。
  “你再不好好听课,到时候绩点又很低,错失了大二转系的机会,你就一辈子待在考古系吧。”闻言,温北北身边的四喜开口了。四喜人如其名,很是喜气,扎着马尾辫,是四个人里头最开朗豪放的。
  子烟闻言横眉:“说到转系就气人,明明是因为讨厌才要转系,偏偏还要把讨厌的东西学得很好才有机会转系,什么逻辑!”
  “你少抱怨一点,就还有希望转系。”在一旁记笔记的小米用一贯淡然的语气说。
  撇了撇嘴,子烟决定无视小米,凑过去看一言不发的温北北,惊讶道:“北北,你竟然上课看闲书!”
  她这一说,把四喜都给引来了,要知道温北北上课认真程度,就差把眼睛贴老师身上去了,此刻竟然破天荒看闲书,四喜伸长了手去翻温北北的书,一看封面“文学概论”,疑惑道:“你又跑去旁听了?”
  温北北没有抬眼,只点了点头。
  “你可别告诉我你已经把考古学通论全预习完了。”子烟眯起眼。
  温北北摇了摇头:“才一半。”她挪了不少时间给文学概论,自然放慢了进度。
  四喜和子烟都发出绝望地嘟囔,“才一半!”。
  这时,小米突然插了句话进来:“听说交文学概论的那个老师很年轻。”
  “诶?我以为咱们文史几院就只有大叔大伯级别的人物。”子烟说着,两眼放光耸了耸温北北:“那个老师怎么样?文艺青年?帅不帅的?”
  温北北脑海里浮现出秦允之温和的眉眼,还有笑时单边的酒窝,她手指在纸页上划了个圈,说:“是个好人。”
  “切~”子烟发出了不小的声响,落进讲师耳朵里,让老人家很是不满。
  “温北北,你来回答一下,古人类化石主要有哪几种?”讲师停顿了片刻,声音再度响起,点了温北北的名。
  班里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温北北,她窘迫地合上书,起身道:“早期直立人,晚期直立人,早期智人。”
  讲师蹙眉,但也点了点头,让她坐下后,继续了上课。这下温北北的书自然是看不成了,她斜了一眼子烟,姑娘吐了吐舌头,嘿嘿一笑。
  这么一闹,“文学概论”要预习的部分没看完,温北北趁着下午没课,在食堂吃了午饭便捧着书往家里走。明天就有秦允之的课,除了书本还有一些资料要看。秦允之是个博学幽默的人,仿佛什么都能信手拈来,侃侃而谈。温北北喜欢他的课,自然就更用功了。
  她边走边想,便到了楼下。大楼门口停着一辆搬场车,这在教师楼里也不显见,有时候人员调动,公寓也会跟着易主。温北北绕过卡车,正要往楼上走,却和出门的秦允之撞个正着。
  “文学概论”是秦允之任的第一门课,这一学期是第二个年头,他博士毕业也刚三年。留校不久便开课,可见院里的信任了。学期伊始,学校里就给分配了教职工住房,在学校对街,让他暂住,这着实省了秦允之的路途之遥。没曾想,刚搬进来,就遇见了班上“旁听”的学生。
  “温北北。”
  “啊,秦老师?”
  北北抬起眼,这是她第一次在平日里遇见秦允之。他穿着休闲的衣衫,上头落了点灰,比讲台上的他多了些烟火气息。北北又瞧了瞧那辆搬场车,掂量着问:“您这是要搬进来么?”
  秦允之被她小心翼翼的一个“您”给逗笑了,点了点头,又问:“你也住这儿?”
  “嗯,我爸妈都是历史系的,住五楼。”
  “原来是这样。我住六楼,我们这就成邻居了。”他唇角依旧挂着笑:“你也别称作‘您’了,听着怪别扭。”
  “啊。”温北北花了好久才慢慢消化男人的话。秦允之又道:“我还有东西要搬,再见。”
  “再见。”温北北抱着书,看他上前和搬运工说话,便浑浑噩噩地进了楼梯。耳边回响起秦允之喊她的那一声“温北北”,字正腔圆,出奇地好听。
  花了一个下午,温北北念完了书,晚饭前,带上MP3,照旧到楼下去慢跑。
  D大周围没有高楼大厦,反倒是因为学校的关系,绿荫环绕,绕着小街慢跑,时间却在奔跑中慢了下来。进了小区,正逢夕阳西下,温北北停下脚步来,仰头,看着云翳被一片片染红漫开。
  如若需要摸黑早起,爬上山顶去刻意等待一场日出,那温北北更喜爱这样,不经意间邂逅一场日落。
  下意识看向不远处自己家的那一栋楼,六楼阳台上,有个挺拔的身影,同样立着抬眼望向这恰如其分的斜阳。
  大抵最美的,总是会这样,不期而至。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我考试周又手痒来更新了TAT
咩,是不是太诗意了……看个斜阳都那么一致的。
  秦允之搬到温北北的楼上,两人遇见的次数自然就多了。好比温北北晚上替父母下楼倒垃圾,有时就能碰见一样拎着垃圾袋的秦允之,或是放了课回家,会在楼下遇见。
  既然是教师公寓,碰见老师也是难免,温北北有时也遇见别他教自己的老师,一来二去倒也习惯了,并不会太无措,见到便会放慢步子礼貌地点头,打个照面。每每至此,秦允之都是微笑回应。
  生活里的秦允之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具体的温北北也道不明白,或许是因为没有了讲台前那高出的十几公分台阶,也没有了好几排桌椅的距离,秦允之更像个普通人。到底,在温北北眼里,老师和讲台都还是具有些神圣感的东西。
  不过这话若是说出来,定是会被谷米笑的,她常常说,现在大学都像是公司一样,扩张在先,育人其次,而教师传道授业解惑的功能也在被削弱。也就剩文院,还剩点人文气息。谷米对这点人文气息,也还是嗤之以鼻的。不过温北北想,如果谷米能上一堂严老师,亦或是秦允之的课,或许会改观些看法也不一定。
  就这样规律地上下课里,时间就来到了十月末,沈阳也到了快入冬的季节。温北北也决定恢复晨练,秋末初冬,天气稍凉,但也不算太过寒冷,倒适合晨跑。
  温北北喜欢一边塞着耳机放音乐,一边在晨曦微露里头慢跑,风刮过耳朵,起初有些冷,但慢慢的身体就会发暖,四肢百骸都觉得舒展了一般爽快。只是大多数女孩子都不乐意起早,多睡一会儿便是一会儿。
  周三,她上午第一二节没课,便七点起床,梳洗了一番,穿着运动衫下楼晨跑。她没想到,这光景也能遇见秦允之。
  白色运动服,一身清爽的秦允之结结实实让温北北吃了一惊。秦允之给人的感觉偏儒,雅却不庸。他那样子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运动的。
  秦允之也是没想到这年头还会有哪个小丫头早起晨跑的,撞见他竟还像撞见鬼了似的,嘴巴张得老大。他顾自挑了挑眉,他看上去莫不是那么“弱不禁风”?
  “额,老师。”倒是温北北先开口打了招呼,立在原地有些踟蹰。
  “也晨跑?”秦允之瞧见她,却又只瞧见发顶。温北北大抵也只有在听课的时候才会抬起头来,将她那漂亮地眼睛直视着别人,其余的时候,多是这样低着头,连走路也常是如此。
  “一起?”不知缘何,秦允之又添上一句,算是邀请。
  “嗯?”温北北有些讶异地抬起头来,秦允之却已经率先迈开了步子。
  温北北于是迅速戴上耳机,匆忙跟上秦允之的步伐。秦允之个子高,步伐自然也迈得大,温北北起初还能跟上,但时间一长也还是落在了后头。北北努力想要跟,却实在吃力。好在秦允之像是感觉到了她的疲累,也放慢了脚步,渐渐地两个人就并肩了。
  小区外围的人行道上种了树,只是深秋叶落,几乎是光秃秃的了。但街上却不萧瑟,沿途有些卖早点的摊贩,偶尔喊出几声吆喝来,给路上添了几分人气。学校周边,总是静谧与热闹并存着的,谈不上有书卷气,但到底有股别样的氛围。
  待绕了一圈跑回公寓楼下,温北北已然沁出一身汗来,呼吸也有些急促了。到底许久没跑了,她想着,摘了耳机,拿起预先放在公寓门边的水瓶,小口地喝,瞥了一眼同样在旁喝水的秦允之,他的脸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他的体育也很好呢,她想。
  “你的体能还不错。”秦允之盖上瓶盖,说。
  温北北摇了摇头:“比起老师,差远了。”即使是慢跑,若不是他放慢步子,她根本就只能望其项背。
  秦允之闻言轻笑,但片刻,他便正声说:“温北北,你啊,可真要强。事事都这么顶真,会累的。”
  “啊。”温北北挠了挠头,不知该如何作答,秦允之也没有追究,转了话锋,说:“上去吧。”
  于是温北北便跟在他后头上了楼,到门口做了别,她便开门进屋了。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温北北洗了手,拉开椅子就坐下吃了起来。
  “你今天怎么那么快就跑完了?”北北的妈妈听见声响,从里屋走了出来,她手里还提着地图:“我赶中午的飞机,这次要去个三四天,你爸爸也要过两天才回得来。你一个人在家,没关系吧。”
  “嗯,没关系。”温北北照旧吃着早餐,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北北的爸妈有时会被系里派出去做调研,或者组了什么项目要出去考察,有时他们只是单纯地去旅游。北北放假的时候会跟着他们去,但上课时却不行,便只好守在家里。如今,洗衣做饭这样基本的事情,早就不在话下了。
  吃了早饭,北北收拾了餐具和桌子,北北妈的行李也理得差不多了。她和北北抱别,就出门赶飞机去了。北北倒是很期待她会带什么礼物回来,家里可已经搜集了许多全国各地的小玩意儿,但总也好像收集不完似的。
  到点,温北北也出门去上课。进了教室,离上课还有十来分钟。坐定了,温北北注意到子烟靠着四喜的肩膀,一脸愁苦的样子。
  北北问道:“怎么了?”
  “唉,别提了。”
  子烟闻言叹息,但四喜却很是欢腾,打开了话匣子一般:
  “昨天大半夜,有工科男生跑到咱们寝室楼下给咱子烟表白了。那场面……北北,你真叫不在现场,又是拉了一帮兄弟在楼下大喊,又是摆什么蜡烛……啧啧……我们子烟就要出名了”
  “你还乐!我的名声全给毁了,再下去就要没脸见人了!”子烟狠狠撞了一下四喜。
  四喜却依旧嘻嘻哈哈,朝温北北摊了摊手,说:“可我们子烟大小-姐嫌人家长得不够帅,愣别人怎么叫都不肯下楼。”
  “害得一栋楼的人都没睡好。”小米朝子烟飞了一个白眼:“肤浅的女人。”
  “干嘛,我就是外貌协会了,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嘛。我对着他那张怂脸以及一米七刚出头的身高就是萌生不出爱来啊。”子烟撅了撅嘴,然后放开四喜,缠上温北北:“北北,可是那个男的今天早上还打电话给我,说要见我,我真的被缠到不行。你不是说你爸妈这两天不在家么?要不,我上你这儿来躲两天?”
  子烟瞪着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温北北,北北终于开口:“只要你肯睡地铺,随便好了。”
  估计那个男生也真是把子烟缠得烦了,当天下午子烟就提着她的铺盖儿出现在温北北家楼下了。温北北领着她上楼,走到楼梯上时,遇到下楼取报纸的秦允之。温北北照旧喊了他一声“老师”,秦允之也照旧回了个笑。
  待秦允之走后,抱着铺盖卷的子烟捅了捅继续上行的温北北:“刚才那个人是我们学校的老师?”
  “教文学概论的。”
  “啊,就是上四喜提到的那个老师啊!”子烟恍然,语调提了上去:“温北北,我上次问你他帅不帅你还不说!他简直帅爆了!”
  “我没说他不帅,我只是说,他是好人。”温北北打开家门,让子烟将东西先放进去。
  待两人都脱了鞋进屋后,子烟叉腰,开口说:“一见钟情,温北北。”
  “嗯?”
  “我说,我对那个文学概论课老师,一、见、钟、情。”
作者有话要说:子烟不是什么恶毒女配,没有什么朋友爱上同一个人的狗血剧情,无须担心,催化剂而已。
考试周更文的我涨RP,某些霸王的小孩,是要损RP的哟~所以上来透口气啊!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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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烟信誓旦旦,温北北却没有真当一回事。北北这样认为自然是有理据的。
  例如,北北告诉子烟,秦允之早上会去晨跑,次日清早,温北北起床的时候,子烟大小-姐依旧与周公把酒言欢,任凭北北怎么喊都岿然不动。北北也就由着她去了。何况温北北觉得,秦允之是老师,老师和学生,唔,总是有点悬乎。
  晨跑路上,自然还是遇见了秦允之,依旧跟着他跑,不说话。北北的耳机里也依旧播放着音乐,但两个人跑的感觉终究有些不一样。
  或许是子烟的关系,等回到楼下喝水休息的时候,北北特别注意了秦允之的相貌。他脸部的轮廓很利落,也有立体感,嘴唇很薄,抿成一条线,鼻翼很窄,皮肤,也挺白的。拿着水瓶的手修长,骨节分明,温北北立刻想起他拿着粉笔的样子,以及他在黑板上写下的漂亮的字。
  嗯,秦允之是挺帅的,但也不能但用“帅”来简单地表达。他走出来,便让人觉得如沐春风,有着文学的情怀,却又不矫情,温北北即便读了那么多古书,到此刻,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来总结了。
  “看什么呢?”温北北直愣愣地看着秦允之,许久,他也终于受不住发问了。
  温北北被他这一声拉回思绪来,手冷不丁一晃,晃出些水来,她匆忙地拍拍被水沾湿的衣服,叠叠道:“没什么,没什么。”
  秦允之瞧她慌神的样子,却莫名觉得有趣,他倒是很少有这种恶趣味的。可这丫头平时向来是一脸淡然的样子,这模样当真是少见。
  待各自回了屋,子烟还在睡,直接将早饭也给省去了。待到下午上课,饱眠的子烟有了精神,到教室的一路上揪着温北北责怪她怎么不把自己拖下床。温北北对她这种恶人先告状的行为采取无视的态度,几句抱怨后,子烟也没了趣,欣欣然地不说了。
  只是一见到小米和四喜,子烟的八卦劲儿就又上来了,开始八起了秦允之,将他活生生描述成上天入地,唯有此处一朵的奇葩。说到最后,四喜巴不得都冲出教室立刻揪出秦允之来才好。
  温北北和小米坐在两人身边,淡定地看书,将四喜同子烟一起归入“肤浅”的行列。虽然整整两堂课都在子烟的小声聒噪中度过,但对于已经习惯她这个始终不在学习状态的聒噪丫头的温北北,依旧可以分毫不差地记下老师的重点。惨就惨四喜一个,总是被子烟引诱导致上课走神,下了课只能一边默默后悔流泪,一边狂抄上课笔记。
  子烟就是个信息收集站,在温北北家住的第二晚,子烟就已经搜集了许多关于“秦允之”的八卦传闻,并且整理成档案记在她的小本子上,逐条告知温北北。
  好比,秦允之今年年满三十,男,未婚单身,据传资历优异,深受学院领导喜爱,曾在文学奖项中获得各种奖项……温北北迷迷糊糊也没听进多少,因为子烟读的时候,她已经睡在了床上,听着听着也就入梦了。
  在温北北家住的最后一天,子烟一个劲儿怂恿温北北找借口去秦允之家,理由是她极度想知道一个单身男青年家的构造。温北北烦她,说子烟要去便自己去。子烟跺跺脚,说她若是有借口早去了,那不是完全不认识嘛,定要温北北上去。
  子烟的设想是,如果温北北和秦允之混熟了,自然就能介绍她认识秦允之,之后的事,就好办了。
  温北北却是无意闯秦允之家的,单身男人的居所,她可是从没想过涉足。但子烟从抱手臂撒娇,开始逐渐蔓延攻势,甚至作势要抱温北北大腿,吵得她不得安宁。于是温北北,只能一甩书,上了楼。
  其实,她也正巧有个名词不太明白,要去问秦允之。这问题摆了许久也没问,毕竟是偷别人的堂,下课她倒不太敢光明正大跑去问问题,像是霸占着别人的老师似的。尤其秦允之在文学院看上去很受欢迎的样子。
  被子烟推着上了楼,温北北才最终敲响了秦允之家的门。
  秦允之原在书房看书,听闻有人敲门,便出来了。屋里暖和,他只穿了淡薄的衣衫。打开门,见到披着毛衣的温北北,她捧着书。眼神还看向楼梯口没收回来。
  就在秦允之开门的刹那,那个搡着她上楼的子烟姑娘一溜烟就逃了下去,温北北蹙了蹙眉,扭过头,便撞上了秦允之温润的眸子。
  “温北北,你怎么上来了?”
  “唔,我……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她突然就有些结巴了。
  “那,先进来吧。”秦允之像是有些犹豫,但终究,侧身,让北北进屋。
  这就是单身男人的家啊,北北思忖。以米色为基调的客厅,摆放着布艺沙发,装修风格简洁,很干净,不冷清。屋子里的暖气让北北舒服了许多,她褪下厚毛衣,然后思忖着问秦允之:“额,这个放哪里?”
  秦允之阖上门,看了一眼温北北,她穿了一件娃娃袖的内衫,宽松地像麻袋一样把她整个人套在里头,和她短绒绒的头发倒很搭配。他从她手里接过毛衣,在门口的衣架上挂好。
  “碰到什么问题了?”秦允之看向她捧着的书本,问。
  温北北站着就翻开书,找到夹好的书页,指着上头写着的“无目的性”、“合目的性”两个概念,有些支吾道:“我记得你说过,可我还是不太明白。”
  秦允之走到她身后,俯□来看书,清爽的气息瞬时就裹住了温北北,北北瞬间像给人定住了似的,心跳以不规则的平率跳动,这种状况是极为罕见的。
  “这个啊。合目的性是康德美学中的一个重要概念,牵扯到哲学,是有些晦涩难懂。”秦允之说完站直了,温北北这才抒出一口气来。
  秦允之一边说着,一边就往书房走:“我给你拿几本书吧,你大致了解一些康德的背景和哲学理念后,自然就更容易理解这个概念了。”
  北北应了一声,左手右手抚着心口,过了良久,她缓过神,却也没见秦允之拿了书出来,便犹犹豫豫地往书房挪。
  “秦老师?”
  温北北探头,看见书房格局的刹那,她愣住了,书房的三面墙全都摆着书架,架子高的触及了屋顶,一排排整齐地排列,光是一本书便就有不同的版本。这让家里也藏书甚多的温北北也叹为观止。
  秦允之正站在靠窗的书架前寻书,听见北北的声音便答:“桌上放着两本了,这儿还有一本……”语罢,他抬起头,恰巧撞见温北北兴奋地目光,那兴奋是很少见的,是一种对知识和书籍本能一般的渴求。
  “喜欢看书?”他笑问。
  “嗯。”温北北应声,但目光还在书架上流连。
  “要是真喜欢,就拿几本去读吧,读完了再来换别的。”
  温北北闻言,高兴地问:“可以吗?”
  秦允之轻笑,点了点头,将寻到的书递给她:“这几本都是关于康德的,不很难读,应该对你有些帮助。”
  北北接过,道了声谢。然后,两个人陷入了一阵沉默。
  “那个……”片刻,温北北开口了:“秦老师,我能不能不叫你老师,叫你先生?”
  “先生?”秦允之挑了挑眉。
  “嗯。”北北努了努嘴:“我觉得先生比较古意,配你。”
  她的眸子里有微微的闪烁,温北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只是心里头有些感觉,很微妙。
  秦允之看她,终于叹了口气,应允道:
  “随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考试周基本结束~我回归啦!咩哈哈
从前有个霸王,霸啊霸啊,就看不到更新了。
亲耐的们,上来透口气,下头闷得慌~
  温北北下楼,自然被子烟逮住问个不停。北北的答案多少有些机械,大抵是她还沉浸在自己方才不规律的心跳上。
  “喂喂,那他家还有什么特别的啊?”合上房门,子烟还在聒噪地问。
  温北北顿了顿,褪下外衣挂好,说:“有个很大的书房,很多书。”
  “诶,不错啊,和你们家一样大的房子,还是一个人住,条件很好。这下,我非得转文院去不可!”
  “子烟。”温北北突然认真地看向她:“秦老师,是老师。你不是真的吧?”
  “老师怎么了。”子烟耸了耸肩:“只要我没选他的课,他就不算我真正的老师。再说了,就算他真是我老师了,也没怎么样。我妈公司的老板,就是一大学的博导,他老婆可就是他以前的学生呢。”
  子烟语罢,还添了一句:“所以啊,温北北,就算是你上秦允之的课,你去追他,那也没什么错。”
  “你别胡说。”温北北急急地答,像是给戳到痛处似的。
  子烟晓得温北北思想传统得要命,也没再调侃她,嘿嘿一笑带过了话题。
  由于温北北的父母当日要归家,子烟便只得搬回了寝室,不过那个追子烟的男生似乎也没有再来电了。到底人也是好面子的,子烟这么拒绝又闪躲,也该放弃了。
  之后,北北照例会在晨跑的路上遇见秦允之,照例地跟着他跑,照例着垂头听着音乐,不说话。日子一日比一日冷,可她跟在他身后,这微妙的感觉让她几乎察觉不到别他。
  问秦允之借的书,温北北半个月左右便读完了,只是她还是不太敢直闯秦允之家,磨磨蹭蹭地过了几日,才趁着下课告诉他。
  “先生。”
  北北挪到讲台前,温温地喊了一句。秦允之本在整理书本准备走,闻言抬起头来,见是北北,才恍然明白了那一声“先生”。
  “书看完了?”她没开口,他便猜到。
  温北北点头如捣蒜:“那个,想换几本看,不知道……”她说话又有些磕磕绊绊。
  秦允之微微勾起唇角,问:“你等会儿有课么?”
  “唔,没有了。”
  “那就顺道一起回吧,把书也给换了。”
  秦允之偏了偏头,温北北却过了几秒才消化他的话,然后欣喜地答应。男人率先走出门去,她便小碎步跟上。
  虽说同路,但温北北却不与秦允之并肩,总走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倒像个小跟班。
  “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看起来有些累吧。”秦允之先开了话题,若是一路都这么一前一后地走回去,还真是有点怪异。
  “哲学的东西,实在有点难。”温北北挠了挠头,短发翘起来一两根,她的表情有些苦恼:“所以,想要先生能推荐些什么相关的书,不然真的无从下手。”
  “慢慢来吧。”秦允之侧头看她:“哲学确实不是好懂的门类。我也只算是个门外人,你要是真的感兴趣,也可以去听听哲学系的课。”
  北北应了一声,没有接话。到了公寓,北北便随秦允之上了楼,进门,她从包里拿出书来还给秦允之。
  “这么重的几本书,你都背着去教室做什么?”秦允之看着她,当真有些哭笑不得:“何不直接上楼来找我?我是有多可怕。”
  温北北立刻摇头否认,脑袋晃得幅度很大:“不是的。先生是好人。就是,我不太敢……”
  “你还真是……”秦允之都被这丫头给折腾地语塞了:“你以后有什么要看的,或是要换书,上来就是了。别傻乎乎的,听见么?”
  男人的语气难得地刻板,很认真的样子,北北立马顺遂地应声。
  “去书房看看有什么想看的书吧。我也顺带给你推荐几本。”秦允之收起严肃的表情,拿过北北还回来的书,往书房走去。
  那天下午,天色有些阴沉,书房昏暗,秦允之开了灯。灯光是暖黄的眼色,打在他认真翻动书本的侧脸,像是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视线回到书架上,那些熟悉的汉字全都揉作了一团似的,北北怎么努力都无法看懂哪怕一本书的书名。
  所有的意义都隐退了,只有声响,一下一下,掷地有声的声响,像是击打鼓面发出的声响,又像是盖上棉花的手表发出的闷响,有节奏,但节奏快得吓人。
  温北北摸着自己的胸口,隔着厚厚的毛衫,天,这确确实实,是她的心跳,让耳膜都鼓噪的响得吓人的心跳。
  “这几本还不错,深入浅出。”秦允之找到书,递给温北北,却发现她呆呆地看着书架,不似上次瞧见时那股子兴奋劲儿。
  “温北北?”
  秦允之的喊声将温北北拉回了当下,她侧过头来,看秦允之将书递了过来,她立刻抬手去接。捧起书,温北北就开口:“那个,老师,不对,先生,我先走了。谢谢。”
  还未等秦允之回过神来,温北北就一溜烟地跑了,留秦允之愣在原地。
  仓皇而出的温北北回到家,撂下书和包,就跑下楼去,绕着小区猛跑了一圈,连MP3都没心思带上。再回到屋里,也就二十来分钟的时间,可温北北却已经出了一身汗,里衫黏黏地贴在后背上。
  坐在书桌前,温北北蜷起腿来,望着窗外又呆了片刻。然后拿起手机,给谷米打了个电话。
  谷米应当是和同学在外头玩,电话那头叽叽喳喳地有很多人声。谷米走到稍远的地方,才和温北北开始了正题。
  “你怎么这点打电话给我了?出了什么事?”谷米清楚,温北北不太常主动打电话给她,因为北北很少有事需要抱怨,她的生活干净地就像张白纸似的。
  “唔。”北北抱着膝盖,窗外的那一场夕阳已快到来,她眯了眯眼,终于还是吐出那一句话来:“谷米,我想我可能喜欢上了一个人。”
  “诶?哪种喜欢?”
  单手环住膝盖,温北北偏了偏头,声音更像是嗫嚅:“应该是……女生喜欢男生的那一种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被女博士后各种虐、、、真心哭了、、、吐槽无能
乃们冒个泡啊、、冒个泡啊、、、有木有听到我微弱的呼唤、、、月榜什么的难道至于我,只能是一个传说么、、、咬手绢、、、
  谷米情绪本不太好,故而才和同学出来唱歌解闷。听了温北北的话,倒是真提起了兴致。那个死不开窍的丫头竟然说“女生喜欢男生的那一种喜欢”,实实在在是天大的消息了。
  “我说,是你们班的?不会又是个nerd吧?”谷米问。
  “不是。”温北北鼓了鼓腮帮子:“而且说了很多次了,不要总笑我是nerd。”
  “好好,不开你玩笑。那人什么来历?”
  “他是……文院的老师。这学期才搬到楼上。”
  “诶?我们楼上?那……”谷米思忖了片刻,才重新找到重点:“不对不对,温北北,你是说,你喜欢上一个老师?这可是师生恋,你个小古董什么时候那么新潮了?”
  “我不确定,谷米……”温北北蜷着腿,手指在边上画着圈:“我就是……见他的时候,有好几次心跳都特别快。他特别博学,就是……”
  “那你具体和我说说怎么回事儿,我给你分析分析。”
  谷米说完,温北北就将遇见秦允之后这些零零总总地说了一遍,电话那头的谷米沉吟了片刻,说:
  “我说北北,这不一定是爱情吧。你看,他上课上得好,长得有不错,人又温柔,博学多才。你很崇拜他,然后觉得他周身都围绕一圈圣光那都很正常啊。就像你以前也很崇拜你爸一样。因为崇拜,所以看到觉得紧张。何况他的年龄又不是很大,就容易让你往那个方面想。”
  温北北低头,没有回答,谷米听着电话那头的沉默,又说:“其实你这个小古董有这种感觉,我本来应该鼓励你的。我也不是因为他是老师的关系就阻止你,或者觉得这是障碍什么的。可到底这事情不能胡乱来。而且啊……北北,爱一个人,真的很累的。女孩子又容易吃亏……”
  “谷米,你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温北北觉得这样带着保守和消极的话不像从风风火火的谷米的嘴里说出来似的。
  “唔……”谷米欲言又止,最后到底没说,换上一如既往嘻嘻哈哈的语气:“你管好你自己吧。还有,别叫人什么先生,你可别以为人人都和你一个样的古董。再说了,先生先生,整得和你老公似的,惹了误会多不好。”
  “好啦,我知道了。你就不要念了。”北北撇了撇嘴。她对于“先生”这个称谓,并没有想太多,或许只是单纯的想把秦允之和别的老师区分开来。
  之后有人喊谷米,她就匆匆挂了电话。
  温北北放下手机,太阳已经西沉,天色也暗了。她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这才想起来父母今晚都不在家吃饭。脑袋晕乎乎的北北暂且把秦允之的事搁在一边,给自己弄了晚饭。
  只是杂念这东西,一旦是带上了甩开就很难,北北晚上怎么都看不进书。于是早早地洗了澡,打算睡下。刚换上睡衣,门锁就发出了响动。北北走出洗漱间,就见父亲开门而入。
  “爸。”温北北喊了一声,正打算回屋,却见父亲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父亲看见温北北穿着睡衣,也有些出乎意料:“今天这么早就睡了?”
  “啊?嗯,今天有点累。”温北北回过神,回答了父亲的话,但余光还是不由扫了一眼跟着父亲进门的陌生男人。
  “哦,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一个好友的儿子,施磊。他难得来一次,所以请他上来坐一坐。”父亲说完,朝向名叫施磊的男人道:“这就是我女儿,北北。”
  施磊的目光投向北北,然后勾起薄唇,说:“你好。”
  “你好。”北北堪堪地答了一句,但心里却觉得这男人长得可真有些妖。北北一直不太喜欢长着桃花眼的人,和谷米的喜好正好相反。“那个,我先回房睡觉了。”北北挠了挠头,道。
  “那你早些睡吧。”
  父亲应了一声,北北便自行回房了。一边的施磊眼神定在温北北熨烫着古字的睡衣,唇边扬起不易察觉的笑,这姑娘莫不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么?
  躺在床上的温北北满脑子还是秦允之,他说的话,他写的字,他的面容……辗转反侧,温北北一直重复“那是崇拜、崇拜、崇拜”,不知重复了多少遍,才终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温北北对自己的心理暗示大抵是起了作用,之后几日她晨跑见着秦允之,也没再心跳不已,不过话还是说不太顺。这下她倒是更坚定“崇拜”这一说了,见着偶像紧张舌头捋不直那也是正常的事。
  很快就到了年底,沈阳的冬季冷得不像话。温北北本身体质就畏寒,在别人都还穿着卫衫的时候她就开始穿毛衣了,此刻当然已经裹成个球了,如果不是上课,她真不想出门,晨跑自然不再去。子烟就更不用说了,那丫头已经好几天没见了,把能翘的课都给翘了。温北北倒乐得清静,免得子烟一直在她耳边念叨着秦允之。
  平安夜那天,正巧是周二。秦允之的课在下午,好几个文院的姑娘都逃了课出去约会,本就人少的课堂显得更空落落了。秦允之自然是晓得,也没刻意点名,倒是很体谅地说这个年纪,也是该飞扬跋扈一点,以后进了社会,恐就没这样的自由和心境了。
  下了课,温北北便找上秦允之,打算与他一同回去,顺带将书还给他。北北借借还还了好几次,窜门也窜熟了,便没有刚开始那么扭捏和胆怯了。
  两人一同走到公寓,到了楼下,温北北开始掏钥匙,但当她把羽绒服口袋,毛衫口袋,裤子口袋,最终把书包都翻了一遍也没找到自家的钥匙。
  “钥匙没带?”秦允之也没急着走,见她满脸紧张的表情,便问。
  “应该带了……”北北突然一拍脑袋:“喔,我今天换了条裤子,忘了把钥匙给拿出来了。”
  “温教授他们什么时候到家?”
  “爸爸出去开会了,妈妈和朋友出去吃饭……总也得八九点。”温北北懊恼地说,真是太丢三落四了。
  秦允之垂眉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他思忖了一会儿,开口:“温北北。”
  “嗯?”她抬起头来,疑惑地看他。
  “看来,着平安夜你只能来我这儿凑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样一个痛恨霸王的我怎样来拯救一个这样喜爱潜水的你、、、吐槽无能,唯有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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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呆在外头一定会被冻成冰渣子,何况不是第一次上秦允之家,温北北也就没有推脱,跟着秦允之上了楼。顺带给母亲打电话报了平安,让她安心吃完饭回来。
  室内有地暖,进屋没一会儿就暖意融融了。秦允之换了居家服,洗了手,便对着在还站在客厅有些不知该做什么的温北北道:
  “我也没想到要收留你,没什么好菜,凑活着烧一点,没关系吧?”
  温北北赶紧摇头:“是我麻烦先……额……老师了。我来帮你!”她放下包,问:“那个,洗手间是在那儿吧?”
  因为楼上楼下,所以秦允之家的房型与温北北家几乎是相同的。秦允之点了点头,温北北便跑了过去。
  待温北北洗了手走到厨房,秦允之已经在料理台前切菜了。长袖折到手肘处,随着落刀的动作,手臂肌肉的线条轻微的起伏。下刀的速度很快,也很熟练精准,一看就是会做菜的人。
  北北想,如果子烟知道秦允之会做饭,一定会惊叫不迭将自己烦上两三天,子烟说,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这样的男人几乎已经从星球上灭绝了。就算有,也必定已经名草有主。
  就在北北呆立的时候,秦允之已经将葱姜蒜切好了。他回身见温北北,便说:“真要帮忙?”
  温北北连连点头。秦允之却略有怀疑地挑了挑眉:“你会做菜?”
  “爸妈不在家吃饭的次数也不少,总不能一直叫外卖什么的,自然就只有自己学做菜了。”温北北挠了挠头:“虽然做的没有太好,至少不难吃啦。”
  “那你帮我把白菜拿来切一下吧,炒个白菜。我这儿下锅做干豆角炖排骨。”
  温北北于是拿来了白菜,像模像样地切了起来。秦允之则热了锅,入油,爆炒葱姜蒜。这葱蒜一下去,呲呲的生硬便响了起来,香味也跟着散开,整个厨房顿时有了人气。放糖、放老抽,秦允之又拿来了一早准备好的排骨,下锅干炒。
  北北其实也帮不上太大的忙,秦允之显然是个中好手,至于油盐酱醋,主人自是比客人熟悉,北北连递酱油的忙都派不上,也只好眼巴巴看着他做了。
  一番锅碗瓢盆,炒炒炖炖,两人坐上餐桌,约莫是半个多小时后的事情了。温北北也终于有了用处,将香气满溢的热菜端上桌来,秦允之则拿了碗筷,盛了饭。
  两人面对面坐下,秦允之执起筷子,温言道:“尝尝看,不知道和不和你胃口。”
  “老师你太客气了!是我来蹭你饭,麻烦你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温北北涨红了脸,麻烦秦允之忙活烧菜,自己又完全没有帮到忙,她实在是觉得很对不起他,他还那么客气温和的样子……
  “好了。”秦允之轻笑:“我也一样要吃饭,顺带个你也没怎么麻烦,客套话就不多说了,吃吧吃吧。”
  温北北于是也不多言,拿了筷子顺遂地开动了。秦允之做的都是家常菜,一荤两素再配个汤。简简单单的,倒也齐全。味道不能说极好,但确实是不错的,比起温北北那点厨艺来,也的确要高出几个阶层来。
  两个人吃饭都很安静,偶有碗筷触碰的声响,温北北虽是极力将自己的注意放在吃饭这件事上,却免不了去瞄秦允之。他就算是吃饭,也是不紧不慢,极有教养的样子,比起那些埋头卷着碗里饭菜的学长或是男同学来说,秦允之吃饭,绝对是秀色可餐。
  温北北胸膛里那颗小心脏,又开始不正常的跳动了。温北北甚至连默念“崇拜论”都忘了,只顾着匆忙垂眉扒饭,来遮掩心底这种悸动的感觉。
  吃了饭,将碗筷收拾进洗碗机,这也才不到七点。秦允之便问北北要不要去书房看看书,她自然是乐意,就屁颠颠地跑了进去。秦允之也恰要写篇论文,就同她一道去了书房。
  “你圣诞节怎么没和同学出去玩儿?”秦允之挑书的时候,随意地问了一句。
  “那老师呢,你不也没有出去?”温北北认真地弯着腰,在下排的古典文学里寻自己的钟爱。
  秦允之没想到她会反问,愣了一愣,随即答道:“不兴过这个,也没人陪着过。”
  他后半句的音调有些低,温北北没太听清,抬起眼来,“诶?”了一声。秦允之从书架里抽出了书,回答:“没什么。你需要用书桌么?”
  温北北瞧了眼书房的大书桌,上头摆着电脑以及一叠厚厚的书本,她摇了摇头:“我自己会寻地方坐的,老师不用担心。”
  秦允之点了点头,便打开书桌上的电脑,开始忙活他的论文了。温北北寻了本古书,就跑到客厅去,在沙发上看了起来,由于是在秦允之家,她也不便盘起腿来,只好工整地坐着。幸而带了MP3,她就带上耳机,开始看书。
  一看起书来,时间的流逝便毫无知觉了。直到秦允之家门铃响起,这才惊觉已是八点敲过。秦允之从房里出来,走去开门。
  果然是温母来接北北了。北北匆匆摘了耳机起身跑到门口,温母和秦允之道谢,说北北麻烦到他了。
  秦允之却摇了摇头,说北北很安静,不会打扰,而且她是个挺好挺用功的孩子。北北此刻站在他边上,听到他的夸赞心底冒出小小的却没法遏制的开心。秦允之语罢,还揉了揉温北北的脑袋。
  这下温北北的心几乎要从嗓子眼给跳出来了,她可真想立刻告诉谷米,去她的“崇拜论”。
  心潮澎湃,温北北都不知道怎么和母亲下的楼,自然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将MP3落在秦允之家沙发上的事情。秦允之回头收拾沙发上的书的时候,发现了MP3,他看见了单曲循环的那首歌,是李延年曾写的佳人曲《北方有佳人》。
  秦允之蹙了蹙眉,这首曲子,真正有点耳熟。那这个丫头,是故人?
作者有话要说:看在我熬夜更文的份上,出个水吧,霸王君TAT
  温北北到了第二天,才发现自己把Mp3落秦允之那儿了,清早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出门或是起床,只好试着上楼敲门看看。
  秦允之听见叩门声时,刚准备好早饭,他知道必是温北北。也就她放着门铃不按,偏喜欢扣门,说来这丫头真是比他还要古董。
  打开门,见到套着羽绒服的温北北,冷得在那儿跺脚。
  “老师早,我那个Mp3好像落在你这儿了……阿嚏……”
  北北从暖和的家里跑出来,只胡乱裹了件大衣,可刚出来没几分钟就冻得不行。
  “先进来吧,外头冷。”秦允之侧身,让她进屋。
  温北北赶紧跑了进去,顿时人舒坦了很多。
  “昨天晚上理东西的时候就发现了,怕你睡了,就没来打扰。”秦允之合上门,便去里屋取东西。
  秦允之显然也刚起没多久,头发还没理顺,稍稍有些乱,居家服随意地套在身上,但也隐约能看到肌肉的线条,温北北视线黏在他身上,脸又红了一层。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温北北自我鄙夷。
  拿了东西出来,只见温北北坐在沙发上摇头晃脑的,秦允之微微叹了口气,到底是个怪丫头。
  “我看你没关Mp3,帮你关了。里头的曲子很古啊。你这年龄,不该听听什么流行音乐么?”
  温北北接过男人递来的东西:“唔,所以以前和同学都合不太来,我比较怪吧。”
  “倒不是。”秦允之看着她有些沮丧的样子,不由又伸手撸了撸她的发顶:“各有所爱。我也挺喜欢这佳人曲的。”
  “诶,真的?”温北北抬起头,她方才还担心秦允之嫌她古板。
  “真的。”秦允之点了点头,应该就是这个小丫头了,十年前他遇见的喜欢哼佳人曲跳格子的丫头,在文学社讨论会时冒出来顶撞学兄的丫头。
  温北北开心地笑,然后挠了挠后脑勺:“那个……老师,能不能给我你的手机号……因为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在家,所以还是有个电话号码方便一些。”温北北昨晚上酝酿这个对白许久,当下一口气说出来,还是费了不少的劲儿。
  “嗯?好。你等等。”秦允之回过神来,取了张便条,写上手机号后递给她。
  温北北乐呵呵地接了过去:“呐……谢谢老师,我先走了。”
  秦允之点了点头,便走去替温北北开门,温北北裹紧了羽绒服出门了。走下台阶没几步,却听见秦允之喊她“温北北。”
  北北顿住脚步回头疑惑地看着他,秦允之此刻却摇摇头,说了句:“没什么,赶紧回去吧,别着凉了。”
  温北北眼睛弯弯的,笑着说好。除却小麦色的皮肤,温北北的五官很漂亮,笑起来的时候,特别阳光,在冬日里,又特别温暖,只可惜,她不常笑。
  合上门,秦允之微微垂眉,她似乎是已经忘记他了,也是,那时候她也才十岁。时间过得可真快,十年不过转眼之间。
  回到家里,母亲正打算去上课,见温北北一脸地笑,好奇地问:“秦老师告诉你什么好事了,看把你乐的。”
  温北北像是被人点重了要害似的,立刻收起笑来:“没有啦,就是找回了Mp3,开心嘛。”
  母亲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温北北回到自己房间,拿出秦允之写的便条,抱着膝盖乐呵呵地看着,傻笑。
  温北北现在十足确定,自己是喜欢上秦允之了。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底里面发酵。一大早就能看见他,让整个一天都美好了起来。
  可是,她该怎么告诉子烟这件事呢?她不是也喜欢秦老师么?
  为了这个问题,温北北纠结了挺久。她的朋友向来就少,子烟算是其中一个了。朋友喜欢上同一个人,这样的戏码实在是让人头疼。只是北北没来得及多想,就已经跨了年,接近期末。
  子烟这个平时不努力的人,此刻除了发奋啃书,已经丝毫没有别的念想了。北北也当然把这事情给搁置了。
  北北也不常给秦允之发消息,只是在元旦的时候发过祝贺的消息。其余的时候,便是要在换书的时候告知他一声。北北发一条消息就得琢磨很久,删了又打,打了又删,来来去去的,实在是耗费精力,所以就很少用短消息来聊天了。
  期末的时候,倒是秦允之发了条短信来鼓励她。北北又是编辑了很久,结果回复的还是最简单的两个字“谢谢”。
  放了寒假,子烟回了家乡南方,四喜和小米也各自回了家。温北北则跟着父母去了趟了海南旅游。
  海南的碧海蓝天确实喜人,可温北北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思来想去,原是离秦允之远了,有点思念。她也知道这样的状态不好,可能秦允之完全拿她当学生,只是她自己的单相思。但她还是从海南给他带了礼物。
  离开学还有一周,同父母一起回到沈阳。整理好了衣物和行李,温北北就拿着礼物上了楼,她一早就问过他是不是在家了。
  秦允之开门,果然见到温北北,她眼睛亮亮地看着他,然后捧着一个装饰着绸带的纸袋子递给他:“老师,是海南带来的礼物,嗯……谢谢你一学期的授课。”
  许久不见她,秦允之心情亦是不错,开玩笑般地说:“你若是贿赂我给你个好分数,恐怕已经晚了。”
  “才不是。”温北北撇了撇嘴。
  秦允之见她这样恐是要不高兴,立刻接过袋子来,沉甸甸的,挺重:“谢谢你了。要不要进来坐一会儿?”
  “不了不了,还要下楼理些东西什么的。那个,老师再见。”温北北赶紧摆了摆手,就下了楼。
  秦允之看着她仓皇的背影,视线回到手里的袋子上,里面莫不是有什么玄机?他回屋,打开袋子来,一看,这丫头啊,竟然是送了他一整包海南红豆。
  相思红豆,南国生,秦允之拿着这一包红豆,又一次哭笑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我都开始日更了,乃们还有神马理由霸王!
P.s:新开现代耽美文,心理微悬疑,有虐有起伏。看耽美的亲可以穿过去保养之,新坑需要温暖啊!同样日更隔日更并存。
  回到家里,北北的母亲就问,说你礼物给秦老师送去了?
  北北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忐忑,母亲自是不知道她送了什么,红豆相思,怎么也不算是个妥帖的给老师的礼物。北北当然不敢大胆向秦允之表白,对于男女间的事,她本就知晓不多,何况她现今对秦允之,也算不上何等情浓。北北考虑的并不多,只有那么点小心思,就是想让自己在他眼里,有所不同。
  没过片刻,秦允之的消息便来了。温北北犹豫了片刻,还是打开来看。
  “谢谢你的礼物。只是,你明白红豆是做什么的吗?”
  北北心瞬间给提了起来,老师这么问,莫不是看穿了她那点心思?也是,红豆相思,谁不知道呢?可她现今也只想他在老师的位置上,若是有些话说出了口,怕是覆水难收,一场师生情谊都要不了了之。
  犹豫了再三,北北回了四个字:“知道,补血。”这消息一回去,秦允之那头可是笑开了,这丫头竟也有这么脱线的回答,但莫名地,他也松了一口气。北北她,毕竟还小。他于她,不该亦是不能。
  温北北捧着手机,却是迟迟没有消息,她一遍遍地打开信箱,复有关上,虽然她知晓短信来了手机自会震动。
  他满意她的答案?还是他其实根本就不在乎。他虽是刚授课不久,但喜爱他的学生并不少。自己并非文院的学生,只是占了住他楼下的优势,厚着脸皮借书,这才有多的交集。可这又如何呢?温北北是越想越难受,心底里更是不习惯自己这样小女子情怀。
  就在怔忪间,手机震动了两下,温北北立刻点开短信来看,片刻,她放下手机,心已然沉了下去,除却冷,便没有别他。
  秦允之说:温北北,红豆意相思,你以后若是有了心上人,再送不迟。
  这一年的冬天显得特别漫长,开学时,沈阳的温度还在零下十几度徘徊。北北整个人都有些恹恹的,提不起劲儿。
  这个寒假温北北都没看几本书,懒散程度有史以来最高,没有之一。主要是北北根本没办法集中精神。好比从秦允之那儿借来的三本书,红豆那件事后,一直躺在她书桌上几乎没有碰过,只要望上一眼,便想到那人,心绪自然就跟着烦躁起来。最后,她只得将书塞进了抽屉。秦允之不问她取,她便也拖上一天算一天。
  温北北甚至将出门的频率降低,生怕在楼道上遇见秦允之,好不容易出个门,还得四下张望一番。她知道这样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可疑,秦老师也许根本就没有在意,而自己这样又显得很没出息,且矫情,活像人秦老师拿她怎么了似的。可温北北闹起别扭来,就是一根筋直到底了,顾不得比他。
  幸而开了学,子烟、四喜和小米都回来了,几个姑娘在一起,北北也总算有些调剂。四喜就是个话匣子,寒假聚了老同学,出去旅游了一次,自然有很多的话题。不过这次暑假最大的八卦,莫过于子烟找了男朋友,还是她从前高中的校草。她说是老同学会上碰见的,迅速坠入爱河。
  子烟这个颜控终于达成了她的目标,自然开心得不得了,说起她那个男朋友来好不眉飞色舞,至于异地恋的艰辛种种,也全然像是不在话下的模样。
  温北北在一旁听着,却突然插|了一句:“那秦老师呢?你不是上学期还口口声声为了秦老师要转文学院的?”
  “你没看见子烟脸上写了四个字,喜新厌旧么?你也真会相信她的话。”四喜“切”了一声,对北北将子烟的话当真表示不屑。
  子烟捶了一记四喜,道:“干嘛啊干嘛啊,我那时候也是真喜欢秦老师的好吗?但自知希望渺茫,只好放弃。”
  小米在一旁冷哼了一声:“女人,你的名字叫善变。”
  这一句极其认真的冷面吐槽让在场另三人都笑喷了。温北北本该庆幸,子烟不喜欢秦允之了,朋友同喜欢一人的窘然场景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了,可想想如今她与秦允之,却又笑不起来了。
  喜欢上一个人,才发现自己会想要很多东西。起初以为,只要在他眼里做一个不一样的学生就好。可真当他让她去找个男友,她却又发现自己不满足于仅仅是个不一样的学生。果然是会越来越贪心的。
  放了课,北北回到家,父母都在。父亲见到北北,便说:“你稍稍打扮一下,晚饭我们要出去吃。爸爸的一个老朋友来了沈阳,要招待一下。你没什么紧要的事吧?”
  北北摇了摇头,便进屋换衣服。其实北北到如今,也不怎么打扮,虽然母亲是个很会穿衣也很有气质的人,可北北似乎打小就像父亲多一些,在生活上不是最讲究,只要干净清爽、舒适随意就好。
  母亲进门来,说:“我给你搭配搭配?”
  “嗯。是很重要的朋友么?”北北坐在床上,看着母亲打开衣橱,替她挑选衣服。
  “是你爸爸读书时候就很照顾他的朋友,后来出国去发展了,难得回来一次。”母亲取出一款及膝裙,又搭上一件白色的大衣:“给你买的这些漂亮衣服你都不穿,北北,你也到了该打扮的年纪了。”
  “这样穿很冷诶,妈。”北北撅了撅嘴:“外头可零下十几度!”
  “又没让你在外头走,车子来去,屋里又有地暖。你这丫头啊……”
  “我穿,我穿就是了嘛。”
  一家人都打扮齐整了,便出了门,父亲驱车,到了一家高级餐厅。温北北不常来这种地方,每次来都觉得有些拘束。侍从恭敬地将他们领进一早定好的包厢,里头装潢奢华,巨大的水晶吊灯将整个房间照得通亮,餐盘摆得整齐考究。他们做东,自然到得早。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客人才到。
  开门进来,温北北先是见到一位与父亲年龄相仿的中年男子,西装革履,气势斐然,一看就是身价不菲,应当就是父亲的那位朋友了。至于,同中年男子一同进来的那个人,温北北面上一红,应该就是上次撞见她那一身睡衣的男人了。她思量了片刻,这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飞机晚点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中年男子开口:“好久不见了,疏浚。你应该见过了,我儿子,施磊。”
  “好久不见了。”温爸爸也起身,介绍道:“我夫人,你知道的,还有这是我女儿,温北北。阿磊上一次来也见到了。”
  温北北跟着起身,温顺地不说话。但她感觉得到施磊那双狭长的眸子看着她,她稍稍瞥了一眼,却撞见男人唇角一抹笑意。
  “哟,北北长这么大了啊,我上次见她,才刚会开口说话吧。”
  “是啊,就我们两个都有五六年没见了。”
  此后,桌上一番寒暄叙旧,上了菜,一派其乐融融。圆桌颇大,他们五个人座位隔得很开,施磊坐在北北的右手边,但两人也始终没有对话。施磊却是个挺会说话的人,挺老成,温爸问他些问题,他都答得从容不迫。
  施磊也刚从美国回来不久,是被总公司调来做一个项目,虽然他不过二十七八,但已经当上了一个挺好的职位。北北对这些事没太大兴趣,也就模模糊糊地听,没记着多少。
  饭吃到八点多,也还没收场的意思。他们老友几年未见,自是话谈不尽。北北却有些乏了,这也总是她不太愿意跟着父母出来吃饭的缘由。
  施磊的父亲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他们中年人的话题,年纪轻轻的姑娘自是不感兴趣的。他便停下了话头,说:“这不早了,要不先让他们小的回去吧,他们有自己的活动。阿磊,你要不带北北出去玩玩?”
  温爸爸说:“这样也好,那就麻烦阿磊了。”
  “伯父客气了。那我先带北北走了,爸,等你们好了,给我个电话,我来接你。”施磊说完,便起身了。
  温北北还没反应过来,这怎么就决定了呢?还没有人问过她的意见吧?看着服务生已经拿来了她和施磊的衣服,北北无奈,只能顺遂地穿上,然后恭敬地和大人们道了别。
  出了包厢,温北北就埋着头,跟在施磊后头,两人下了地下车库。施磊让她等着,自己便去取车了,一会儿,一辆黑色轿车就停在了她跟前。施磊放下副驾驶座的车窗,对他说了声:“上车。”
  温北北撇了撇嘴,上了车。
  没成想,北北上车后,听闻的第一句话便是:“你今天和上次见面,真是大不相同。”施磊说这话的时候,还意味深长地上下扫了北北一眼。
  北北看着自己这一身打扮,厚厚的黑丝,多走两步就要崴脚的坡跟鞋,裙子大衣,简直就是盛装了。比起上一次的睡衣,相同才奇怪了。她于是拒绝对他这句废话作出回应。
  “那么,温小-姐,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玩呢?”
  施磊却对她的沉默不甚在意,而是趴在方向盘上,勾起一个邪邪的笑,眸子紧紧盯着温北北。
  北北手心冒汗,被他看得发毛。脑海里出现的却是那一篇《登徒子好色赋》,说得正是古代那美男兼登徒子的宋玉。施磊给温北北的感觉,倒恰巧配得上“登徒子”这三字。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的孩纸乃伤不起,不冒泡木有天理!
施磊是个打酱油的,本剧所有出现的男配女配都是为了这一对师生恋修成正果而存在的!
  “我要回家。”温北北斩钉截铁,她才不要和登徒子去玩。
  施磊瞧她这恨不得离他百八十米远的架势,不由地乐了:“怎么,怕我吃了你不成?”
  北北完全没有察觉出男人半玩笑半调|戏的语调,认真地回答:“不怕,但是我想回家。”说完,北北便侧头看向窗外。
  施磊轻叹了一声,耸了耸肩:“那可就没办法了,本来还和C博物馆约好了带你去看展览。”
  “现在是晚上,闭馆了。”北北偏过头鄙夷地看着施磊。
  “可是我恰巧认识馆长。”施磊挑了挑唇角:“单独看展,这个机会应该很难得吧。”
  “真的?”北北挑眉,C博物馆正在举办一个玉器展,皆是来自历年来的考古发掘,有不少上品。原本老师也是想带着他们去,可因为课时安排的原因就给取消了,这次倒是正好。
  北北思忖了片刻,道:“那走吧。”
  施磊轻笑:“你可真好骗。”他踩下油门往博物馆开去。
  有权有势在某些时候还是不赖的,譬如可以在大晚上参观博物馆,这对温北北来说,倒是新奇的体验。温北北最爱的地方,莫过于两个,一是图书馆,一则是博物馆。进了这俩地方,就像是鱼游进了水里似的,自在也活泼多了。
  剔透的古玉被安放在密封玻璃里,适宜的温度,恰到好处的灯光,通透或是碧翠,纯美至此,也难怪古时文人墨客都对玉趋之若鹜。
  施磊跟在温北北身后走,她一会儿这看看,一会儿那看看,脸上的表情是百分之百的兴奋,恨不得将眼睛贴上去。他很少能在比人眼里看到那么纯粹的神情,发自内心的喜爱,没有贪念的喜爱。二十出头的姑娘,却还是孩子一样的心性。
  这次的展品皆是宋、明两代贵族和开国功臣墓中出土的金、银、玉器,有一百多件,杯盏、盘碟、手饰、挂饰、头饰、腰饰等,琳琅满目,雍容华贵。
  北北四处流连,却是在一件展品前久久驻足,施磊上前去看,原是双凤牡丹纹金饰件。在一片小牡丹金叶上,竟然纹上两只凤凰,凤凰呈对称排列,纹刻技术鬼斧神工。
  “真好看。”北北忽然开口。
  “那是,价值连城。”
  “铜臭。”北北撇了撇嘴,视线却没从上头挪开。
  “没我这一身铜臭,你可进不来。”
  北北没答话,反倒说:“让它重见天日的人,见到它第一眼的时候,一定会很兴奋吧。还真是幸运。”
  她也想成为一个好的考古专家,不知道会不会有这样一份幸运。
  施磊的车泊在北北家楼下已经快十点了,北北还沉浸在前头的兴奋里,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那个,今天谢谢你。”车停下,温北北诚恳地对石磊说,完全没了刚见面时的躲闪和不屑。
  这丫头实在是太好拉拢了。施磊勾了勾唇角:“那有什么回报没有?”
  温北北眯了眯眼,然后打开车门:“再见,不送。”
  哪知温北北脚还没落地,施磊就喊了一声“温北北。”不喊不要紧,一喊,温北北一脚下去没站稳,坡跟鞋瞬间就把脚给崴了。温北北扒着车门“嘶”地一声,带缓过神来,施磊已经下车走到她边上了。
  “没见过这么笨的,这都能崴到脚。”施磊摇了摇头,表示了不满。
  温北北瞪大了眼睛企图用怨念的目光让男人觉得一丝丝愧疚,看来也是徒劳。
  “送你去医院。”
  “不用,只是扭了一下,擦点药酒就会好了。”
  施磊对于她这种笃信显然不很赞同,作势就横抱起温北北往副驾驶座上放。
  但温北北没反抗,反而噤了声,她是被施磊这一抱给抱傻了。待施磊放开了手,温北北才惊觉,道:“施磊,我不要去医院!”
  “小孩子不要闹脾气。温北北你难道想成瘸子?”
  施磊胡乱地揉温北北的头发,然后打算关上副驾驶座的门直接车到医院去,却听见几步开外一个试探性的声音喊道:“温北北?”
  温北北浑身一激灵,舌头就跟着大劫:“秦、秦老师……”
  秦允之方才下楼去倒垃圾,回来听见有争执声,女声很是熟悉,直到男人喊出温北北,他才确定是北北的声音。
  施磊关车门的动作停下,只见温北北口中的秦老师走到车边来,公寓门旁按了灯,却很微弱,施磊隐约看见是个长相温润的男人。
  “出什么事了?这位是?”秦允之问,又看了看身边的施磊,眼神并不是很赞同。
  “我……”施磊正要开口,却被温北北急急打断,她可保不准登徒子会说出什么话来。
  “他是我爸朋友的儿子。那个,我脚崴了……不想去医院……”温北北绕了绕手指,声音里很是委屈。她最讨厌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了。
  “温北北。”施磊眯了眯眼,她这样活像是他欺负了她似的。
  秦允之蹙了蹙眉,转而对施磊说:“北北是我的学生,既然她不想去医院,我想我可以照顾她。”
  施磊看了看秦允之,又瞧了瞧温北北,丫头正一脸感激地望着秦允之。这场景怎么就那么别扭,他是坏人还是怎么的?
  “那好吧,我正巧也要回去接老爷子。”施磊嘿嘿一笑,刻意在秦允之面前揉了揉温北北的头发,朝她眨了眨眼:“那改天见咯。”
  温北北横了他一眼,嘟囔:“见你的大头鬼。”
  秦允之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隐隐的不太好受。北北在他跟前头始终唯唯诺诺的,拘谨的很,倒是面对这个所谓的朋友,真实洒脱得多。
  “你走得动么?还是我背你。”秦允之问北北。
  北北一慌,赶紧说:“走得动走得动。”让老师背,肯定丢脸死了。北北撑着车门,在秦允之的搀扶下,下了地。秦允之将门合上,施磊便再没说什么,只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秦允之,便开车走了。
  北北试图拖着脚走,但沾了地就疼,使不上力,只好一跳一跳的。秦允之叹了口气:“你就别逞强了。”他走到北北面前蹲下,然后拍了拍肩膀:“我背你上去。”
  “不用不用……”北北赶紧摇头:“太麻烦老师了……”
  “那你是想我抱你?”秦允之偏过头,在“抱”字上加了重音。
  难道他看见施磊抱她了,北北好像有这样的错觉,但立刻被自己喊停。她连连说:“不是不是。”然后识趣地爬到秦允之背上,整个脸红得跟煮熟地鸡蛋似的。
  秦允之于是没再说话,背起她上楼。温北北忐忑地将手搭在秦允之肩上,慢慢地,再环住。
  本来应该觉得丢脸,可该死的,她竟然还有点美滋滋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背你背你背你啊~亲~你留言你留言你留言啊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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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袋晕乎乎的,就上了五楼,当秦允之的声音响起,温北北真是难过,为什么自家不是住在五十楼呢。全然忘了,若真是这高度,倒省得走楼梯了。
  “到了。”言语间,秦允之便蹲□来,让温北北下来。
  温北北磨磨蹭蹭地,终也是站稳了。秦允之回过身来看她,楼道里,灯也颇亮,将温北北红透了的脸色照得一清二楚。温北北本来呆呆地立在原地,撞上秦允之投来的目光,立刻低下头来:“那个……那个,我找钥匙。”
  她下意识地去摸裤子口袋,却想起穿的是裙子,只好挪到大衣口袋里去寻,终于寻到了拿出口袋来又是手一滑,落了地。
  钥匙碰到坚硬的地面发出一声脆响,温北北反应不及,呆愣愣地立在那里,真是想找个地洞钻起来才好。怎么秦允之这一背,就让她慌得六神无主,也实在是没志气了一些,好歹人家也间接地拒绝过她不是。
  秦允之蹙了蹙眉,温北北又将个发顶对着她了,他何曾给过她如此的压力,让她见着自己就像是犯了弥天大错似的低头认罪。见她丝毫没有要去捡那钥匙的样子,秦允之只得弯下腰,替她拾起来。
  “开门吧。”
  他将钥匙递到她眼前,语气并不太和顺。
  温北北诺诺地应了一声,就离门前两步路,她也挪得艰难,秦允之侧过身来,到底虚扶了一把。温北北一个劲儿地深呼吸,集中了精神去开门,待打开家门,终于镇定了下来,面上的红晕也不太明显了。
  她进了屋,秦允之却止步在门外。温北北觉得自己刚才劳烦了他,总是要道个谢,请人进屋吃杯茶地,于是好意道:
  “那个,秦老师,要不要进来喝杯茶……刚才麻烦你了……”
  见温北北翘着伤脚金鸡独立的样子,秦允之没像往日那般温言,反而怀疑道:“就你这样,怕是泡不了茶。”
  “诶?”温北北被他这么一驳,直接愣在了原地。她方察觉出秦允之今日似是心情不佳,但也不知道缘由,于是只好傻呆呆地立在那里寻不到别他话头。
  秦允之见她这一副呆愣愣,又有些委屈的神情,也不由地顿了顿。回想方才的话,他反倒自己在心底叹了口气。他都三十多的人了,这样欺负个小他十来岁的丫头,这丫头还算得上她半个学生。算是什么?他不免也自我反省鄙夷了片刻。
  “你这脚不方便,还是我扶你进去吧。”秦允之打破了沉默,脱了鞋进屋,顺遂地就扶住了温北北,温北北也就由着他将她掺到沙发上坐下。
  “老师,你心情不好么?”刚坐下,温北北突然开口,问。
  秦允之立在她身边,摇了摇头,终是露出今晚第一个温和的笑意,说:“前面语气不好,你别在意。”
  “哦。”温北北的语气里却多少有些失望,她方才还有些小小的揣测,望他是见自己同施磊一道,吃了些小醋,不过看来,到底是她多想。她下意识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让自己停止那些胡思乱想。
  “你的脚,有没有大碍?”秦允之垂眉,看着温北北的脚腕,虽是穿了厚厚的丝袜,却还是隐约地能瞧见是肿了。
  “唔……”温北北抬了抬伤脚,然后朝秦允之粲然一笑:“应该没伤到骨头,涂些药酒自然会好,爸爸他会这些,等他回来了,让他瞧瞧就好了。”
  秦允之被她这一笑,给慌了神,他这才真切注意到温北北今日不同寻常的打扮,纯白色长大衣披在外头,内里是米色的羊绒上衣,下头配着厚料子的百褶裙,连裤袜包裹出她好看的腿型,生生提醒秦允之眼前这丫头正是二十岁的年纪,最是青春肆意,美丽张扬的年纪。
  “嗯。”秦允之应了一声,道:“你今天这样,还挺好看的。”
  温北北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赞美给劈晕了,愣了半响才缓过神来,挠了挠头,不知该回什么,只呵呵笑了两声。
  秦允之见她这傻乎乎的样子,情绪也好了不少,就说:“你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若是脚上几天没见好,千万记得去看医生。”
  温北北一一点头,牢牢记住,秦允之便出门了,她本想起身去送,奈何脚伤摆在那里,只得坐在沙发上以目光送别了。
  待秦允之合上门,温北北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将要给秦允之泡的那一杯茶给忘了。至于反应过来秦允之方才夸她好看,父母已经回来,正瞧见温北北肿着个脚,还傻愣愣地笑。
  温父虽是懂点推拿偏方,但为了保险起见,第二天还是送温北北去看了医生。照了X光,确定是没骨折,但静养一番是免不了的。即便是处在冬天的尾巴上,这天气还依旧是天寒地冻的,温北北去上课本就是靠的毅力,此番腿一拐,自然失了上课的心向。她让四喜帮着将老师的课录下来,再借了笔记,如此一番,也落不下多少内容。
  在家休养的第三日,秦允之便来了短信,问她脚上的伤到底如何了,温北北便说了没什么大碍,上了药裹了纱布,养上一阵就好。秦允之于是嘱咐她好好休息,没专程下来瞧她。
  倒是施磊,第四日刚过饭点,就直接冲上了温北北家。温北北那时在房里看书,就听见父亲殷勤地欢迎声,随后她的房门就响了。她说了声“请进”,施磊那个妖孽脑袋便探了进来,走到她跟前便热络地揉了揉她脑袋,将她头发弄得凌乱,活像是和她有多熟稔似的。
  温北北念着他是父亲挚友的儿子,没当即发火,只不满地横他,他倒是毫无自觉。往她边上一站,便是问东问西了。一番寒暄后,施磊倒是问到了点上:“那天和你一同走的那个老师,你们两个,是不是有点什么?”
  以施磊的角度,这问题已经问得含蓄至极,温北北却依旧被他的“直接”给吓到了:“你胡说什么啊。”
  施磊捏起温北北的下巴,一双美目来回打量:“你这脸色,怎么这么红?嗯?”
  温北北拍掉他的爪子:“少动手动脚的。”
  “真是个思想老旧的丫头,我们美帝国那儿,见个面都得搂搂抱抱,才碰了碰你就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怎么的,我就不吃你们资本主义那一套。”温北北撇了撇嘴,她心念着见着施磊就能伶牙俐齿,秦允之面前说句整话都难,到底是“情”字当头,微妙得很。
  和施磊有一搭没一搭地,终于在八九点将他打发了。温北北有些困倦,正打算洗漱了睡觉,却意外收到秦允之短消息,说在搜资料寻书时,想起在寒假里借给她的那几本书,便来问一问下落。
  温北北这才想起了上一次被她塞进抽屉里的书,急急地搬了出来。她抓了抓头发,到底是回了句,几日忙着没看,希望他能多借些时日。
  秦允之的回复很快就来,温北北一看,竟是:
  “那明日下午,我来你这望望那几本书,几个月不见,实在是思念得很。”
  温北北觉得脊背发凉,瞧了瞧那几本书,也并非什么收藏用的上好本子,怎么就思念得很了?莫不是在怪她久久不还?
  洗漱完了,她也没琢磨出原委来,只好倒头睡觉。怀着惴惴不安地心情,温北北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熬夜更新伤不起,老腰那个疼啊~
两日未见,你们可对我思念得很?那就撒个花,留个爪呗~掩嘴奸笑
  秦允之的课在上午,这学期学院新给他安排的课程,教《中国古代史》。既是必修课,上课的也就是上学期那一届学生,那么一点人,只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下课,被两三个学生围着问问题,一来二去就拖了十来分钟,吃了午饭回到公寓,也近一点了。
  而一边的温北北早早就起了床,拿了秦允之那儿借来的书恶补,好歹借了这么久,一个字没看实在是说不过去。秦允之那儿古书不少,但门类也颇丰,温北北上一次借了些竟也和心理学相关,挑了本《当尼采哭泣》来看,因是小说,一上午也看了半本有余。
  腿脚不方便,温北北也就给自己简单弄了点东西打发了午饭,看时间已是十二点多,却也不知道秦允之何时来,她便回屋里想继续读书。但回到房里,眼神无意瞥见衣橱上镶着的全身镜,里头的自己一副毫不打理的样子,着实有些太过随意。
  温北北又想起那日秦允之的一句赞扬,于是单脚跳到衣橱那儿打开,开始一阵搜寻。无奈她平日对穿衣打扮涉猎甚少,而此刻又缺了母亲提点,对着这一橱的衣服,实在有点手足无措,不知如何下手了。
  门铃响起时,温北北的连衣裙才套到一半,她赶紧套上,拉了拉裙摆,在镜子里整了整头发,跳到门口,深吸了两口气,这才打开门。
  屋内屋外,缺了暖气,着实像是两个季节,门一开,屋外的寒意就迎面扑来,温北北生生打了个寒颤,好冷。
  秦允之见着眼前这一番景象,甚至怀疑自己是敲错了人家。面前立着的姑娘着着一条蛋糕雪纺裙,颜色纯白,及膝的那一层雪纺半透明色,尽是欲露还羞的意味。秦允之蹙眉视线一路下去,终于看到那金鸡独立的姿势和那还裹着纱布的脚,他这才开口唤了一声:“温北北。”
  “秦老师……”北北声线软软地,见秦允之打量的视线,颇不好意思地往下拉了拉裙摆,说:“那个……进来坐……”
  秦允之进屋来,温北北赶紧关上门,这才觉得暖和了,微微叹出一口气来,挑了半天的衣服,还是挑砸了。哪有人大冷天在家里穿连衣裙的,她忧伤地挠了挠后脑勺,而且为什么妈妈要买那么短地裙子嘛……
  见温北北面朝着门,久久没有动作,秦允之好意地提醒她:“温北北?”
  温北北被他一喊,回过神来,匆忙道:“那个,先生,不对,老师你坐,我给你去倒茶。”温北北语罢,扶着墙就要往厨房挪过去,却被秦允之拉住了手臂。
  “你若是这么跳着去倒水,等到了我手里,也撒了大半了。”他微微地笑,然后说:“我就是来瞧瞧你,别那么多礼数了。”
  秦允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递给温北北,她的思绪早就被高温给烧坏了,于是只得傻傻地点了点头,也没追究秦允之到底是来瞧她还是来瞧书。
  扶着温北北,两人便在沙发上坐下了。温北北两只手规矩地放在膝上,垂着头也不说话。秦允之无奈,只得自己起话题。
  “你这腿不方便,这两天没去上课?”
  “嗯。请了两周的假。”
  温北北乖顺地答完,也没接上别的话茬,于是又是半分钟的沉默。
  “我这学期开了中国古代史,但前两节课都没见你来旁听。”
  温北北头垂得更低了,她总不见得告诉他,是因为自己为了红豆的事同他别扭,不想见他,才不去听那课?“那个……因为课程冲突了。以后有机会,有机会就去听。”谎话出口,倒也合情合理,温北北倒从没发现自己还有说谎的天赋。
  “嗯,最近也不听得你喊先生了。”
  温北北挠了挠头,回答:“朋友说,喊先生嗯,太古董了,还矫情。”
  秦允之轻笑,说:“倒真有点。”于是,只见温北北的下巴都快碰到胸前了。
  “好了,又没说你做错什么了。”秦允之转而道:“不过看你精神不错,倒还有心思打扮了,我也就放心了。”
  “诶?”温北北豁然抬起头来,又瞧了瞧自己的衣服:“不是不是……这个……”她想要辩解什么,却又无从开口。
  “挺好看的,真的。温北北你打扮打扮,也决计是个佳人。”秦允之添上一句中肯的话:“只是,别光顾着风度,保暖还是很重要的。”
  男人说话的时候,眼里满是笑意,温北北觉得什么东西在心底暖洋洋地生长着,她笑,有些孩子气地摸了摸鼻子,丝毫没掩饰她的开心。
  “既然你状况不错,我也就放心了,不打扰了。”秦允之语罢,就起身,温北北也立刻跟着站了起来,一时冲动忘了脚上,站起来伤腿一软就往前扑倒下去,秦允之下意识就去扶。
  电光火石之间,待温北北反应过来,睁开眼,嗯,又眨巴眨巴了两下,然后确定,离她咫尺之遥的,正是秦允之的俊容。如果她没有猜错,秦允之还给她当了一回人肉靠垫……
  四目相对,他的呼吸近在咫尺,连心跳声都能感受得到,温北北当时就傻眼了,几乎忘记了两个人现在的姿势有多别扭多尴尬。
  温北北虽然鲜少看言情剧,但也时常被米谷告知,这样的场景是肥皂剧里的经典剧情,是米谷最喜好的邂逅,在温北北眼里却简直是巧合到像是有百分之百的预谋。
  于是,温北北张口就对秦允之说:“老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温北北平时不爱打扮,皮肤又被日光晒得黑黑的,几乎遮盖了她五官的精致,凑近了看,才会发现,她皮肤光滑,一双眼睛大而黑,澄澈得像能照进对方的心里那般。她的气息像是晨露,没有胭脂水粉的装饰,清新得不含杂质。可就是这清新澄澈最是致命。
  秦允之微微地叹息,她的确是未经人事,但他却是而立之年,她难道真以为他是柳下惠?
作者有话要说:重复昨天的公告:
由于某安生了一个叫做半月板囊肿的东西,要去医院动个小手术,住院时间在一周左右,右的可能性比较大。如果本人有幸从医院逃回家或者有本本能上网,就一定会更的,但日更和隔日更肯定保证不了了。洒泪~
于是,万分悲恸之际,只能求各种原谅祝福撒花包-养~
总之一句话,I'll be back!!!!!!
抛弃我的自觉面壁画圈圈,等着我回来抽打你们!!
P.s:于是今天你们看到的更新就是某人从医院逃出来更的、、明天一大早还要冲回去做检查TAT
床位木有只能住五人间、、抹泪、、住个院好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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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北北。”秦允之微微叹息一般地喊她的名字:“能先起来么?”
  温北北光顾着傻眼,早忘了此刻两人尴尬的上下位置,此刻秦允之一提醒,她才恍然察觉,立刻手撑着地胡乱地站起来,扭伤的脚在慌乱里碰到地,因为疼痛,表情堪称呲牙咧嘴。
  秦允之怀里一轻,有几秒的不适应,但也很快站了起来,抬手扶着温北北坐回了位子上。温北北刚离了秦允之几分,此刻他复又搭着她的胳膊,清爽的气息顷刻包裹住了她,她脸烧着了似地红。
  待温北北坐定了,秦允之也站定了,这插曲才算是过去。温北北垂眉,将头顶心朝着秦允之,怕也是觉得自己实在是脱线,羞得很。秦允之也没料到来瞧她这么片刻的功夫,就能出这么个状况。
  “对不起。”温北北有些嗫嚅地说,恨不得寻个地洞钻进去才好。
  依旧是小媳妇儿的样子,秦允之对她这样的神情着实有些不满,他虽算得上她的老师,但自觉是脾性温和的,怎么就能让她这么怕他,唯唯诺诺的。尤其是想起温北北当日同她所谓的“爸爸朋友的儿子”说笑自如,秦允之心底不知怎的就又生出些许不悦来。
  “温北北,你抬头。”秦允之声线不高,但却没了往常的和颜悦色。
  温北北闻言,乖乖地抬起头看他,却撞进他的眸色里,同时温和的瞳仁,黑白分明,但温北北却觉得里头更多了几分认真和坚持。
  “我一不欺你,二也不责你。何况你现在不上我的课,不是我的学生,你我应当算是朋友,你这样怕我,为了什么?”
  秦允之一字一句问得在理,温北北却回给他愣愣的表情。他说他们算是“朋友”?北北下意识扒了扒自己的短发,心下不只是惊是喜。原来在他眼里,她已经算是朋友,而不是众多学生中的一个呀。
  她不答,秦允之便也不追问,依旧与她对视。温北北受不了这目光,定下心神,吱唔地回了句:“也不是怕……就是……总是给秦老师你添麻烦……我不好意思……”话到最后,她的声音就和蚊蝇般大小了。
  “生活里出些状况是难免的,我从没觉得你是个麻烦。”秦允之俯□来,又是轻叹了一声,替她理顺扒乱了的头发:“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要是有什么困难温教授他们又不在,你就打我电话,听明白了?”
  他在她边上徐徐地说,北北虽然因他离得近而失了心神,全然没听明白多少,但还是点头如捣蒜。
  见头发理顺了,她也应允过,秦允之这才起身:“我走了,你好好坐着。”说完,便扭头往门口去。
  直到秦允之合上门,消失在彼端,温北北这才想起来喊再见。坐在沙发上,她心里头乱糟糟的。尽管她喜欢秦允之,可因了红豆的事,她几乎想要放弃了,就算一时半会儿放不下,也打定需与单相思为伍。
  只是今日,他说,他们是朋友,他也从不觉得她是个麻烦,他替她理顺头发,他与她的距离甚至近到咫尺,这又让她不安分了起来。她还是有希望的,不是吗?或许,他也有点喜欢她?
  温北北烦躁地摇头,情窦初开,果真是磨人。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温北北这一窝,便在家窝了一个月,待到再去上课,都有些不适应了。谷米前几日打电话给温北北,她从自家父母那里听说了温北北崴了脚,算是问候。温北北便就将那日秦允之同自己说的话告知了谷米,问谷米自己那样算不算还有几分希望。
  谷米却有当头给温北北浇了一盆冷水,她说男人都喜欢玩暧昧,信不过。只是谷米这话多少有些置气的味道,虽然谷米不明说,但彼此知根知底,温北北瞧得出,谷米在上海所经历的感情并不顺利。
  温北北有一种奇怪却执拗的笃信,秦允之不是一般的人。但又或许只是温北北情之所至,才让秦允之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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