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亮26个字母怎么读读

选择背景颜色:
选择字号:
 &#年8月的最后一天,距离立秋都已经过了快大半个月,但江南的炎热就好比章鱼的手脚一直要触摸到来自西伯利亚的冷空气才肯罢休。  连续几天40度的高温,连这原本属于清凉的早晨都黏着得犹如一团浆糊,附着在那些赤着膀子、扇了一夜扇子的皮肤上,渗透进那些焦躁又火红的血液里,于周身肆无忌惮地奔跑着。  嘭!一声闷响,把这一锅潜伏的躁动带到了平静的表面。  “有人跳楼啦!”  一团火红包裹着新鲜的肉体从六楼的高处一跃而下,在地面上开出了一朵血色而诡异的花。  “还活着没有?”  周围,越来越多的人聚集了过来。  恍惚中,看到一个老阿姨蹲了下来,身旁的菜篮里还能闻得出来她今天买了臭豆腐。  臭豆腐,爸爸最喜欢的菜。  每天晚饭,在那香甜的米饭气息中夹杂着的臭味是童年的滋味。只要一闻到那味道,我就知道是回家的时候了。  而此时,也会在弄堂的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榕榕,吃饭喽!”  那是,爸爸,他在喊我回家。  “姑娘,姑娘!你听得见吗?”  这个老阿姨是在和谁说话……我吗?  我努力睁着眼睛看着周遭一张张陌生惊恐而又看热闹的脸,慢慢地,那一团附着在皮肤上的浆糊伴随着一股腥气就一点点地在我眼睛、鼻子、嘴巴上游走开来。  “喂,是120吗?这里有个女的跳楼了……”有人打着电话,“对,这里是七月广场……”  七月广场。  又是这个地方。  依稀记得一年前我刚入职白榕派出所的第一天,也是接到报警来到这里……  农历七月半,中元节,老百姓都习惯称这一天是「鬼节」。  迷信的老人们都说,鬼节这一天,无论你有什么事都得早早回家,因为这一天晚上,阎王大赦,鬼门大开,百鬼夜行,阴气极重,说不定就抓走几个不怕死的倒霉鬼给做了替身。且被抓之人,无不惨死,因害人之鬼皆是厉鬼,所以被害的人连轮回道都无法进入,基本属于灰飞烟灭。  我来到白榕派出所入职的第一天就碰到这样一个晚上。  我叫万榕,自从7岁发生那件让我耿耿于怀的事情之后,我就立志要当一名警察。所幸,虽然没有什么天才的头脑和强健的体魄,却因为一股子蛮劲也能笨鸟先飞,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绩从警察大学毕业。我不是什么富二代,也没有一个有权有势的靠山,所以,我妈一直希望我能进一个体面的单位,有一份金饭碗的工资,不仅为了养家糊口,也为了以后能找一个好对象。  但是,我必须告诉她我心中的决定。  吱嘎——  “回来了?”妈抬头看向我。  “嗯。”我极力避开她的眼睛,关上我身后的门。  妈起身,从厨房里盛了一碗热饭放到我面前。  “快吃吧。”  我犹豫着拿起碗筷,电风扇吹得我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收紧。  “妈,”该说的还说得说,“我打算……去白榕派出所上班。”  “啪!”  妈把碗筷朝桌子上狠狠一放,两眼直勾勾地瞪着我。  “你说什么?!你们曾老师不是推荐你去市公安局做行政工作吗?”  “哦,我给推了。”  也许是看我简简单单几个字的态度,妈一听就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你疯了吗?多少人托着关系都进不了市局?你现在有这个机会还不要?你怎么这么贱?”  “我只不过是想做我想做的事,进我想进的单位,我怎么就贱了?”  妈一脸严肃地望着我,“好了,你什么都别说了,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你就不许去白榕派出所!”  我有点急了,站起来对着妈吼道:“妈,你不能这么霸权主义!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没有权利干涉!”  妈一听我的话,锐利的眼神变得更加可怕,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歇斯底里:“我怎么没有权利干涉?当初我让你考个普通的大学,你非要上什么警校,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能安安稳稳到市局做个行政工作,你又要去白榕派出所,我赚钱供你吃、供你穿、供你读书,你现在是觉得自己工作了翅膀硬了是吧?你有本事就给我从这个家滚出去!”  我紧握着拳头不说话,妈说得对,我连从这个家里滚出去的资本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来和她谈这些?  可是,爸爸……那个记忆里永远都对着我微笑的脸,那个永远把我当作“珍宝”的人,难道我就只能这样放弃吗?  “妈,”沉默了一会儿,我还是开了口,“我一定要去白榕派出所。”  妈把手上的碗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陶瓷撞击地板破碎的声音对我来说就好像*爆炸一样震耳欲聋。  “你难道非要和你爸一样啊……”  灯光下,她的白发反着光,然后瞬间记忆的画面在我脑海里闪现,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有什么东西在我眼眶里徘徊了。  我当然了解妈的心情,自从爸发生那件事情以后,我们这个家就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周遭漫天飞舞的猜疑和误解,无数个孤独又无助的夜晚,她一个女人,承受着一切的压力和重担,一人起早贪黑做两份工好不容易把我拉扯大,而我只为了寻找那个在七岁时发生的真相,这样的女儿……是不是太自私了……  “妈……你能不能让我先待一年,一年之后我就去市里……”声音说得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我都觉得只在喉咙里回荡。  妈抬起头,眼里除了泪水,还有绝望。  “你以为市局是你开的?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妈哽咽着,“万榕……你也不小了,你要做什么我也管不了你了,既然你们都不想要这条命就不要吧……留我一个人在这世上清净……”  “咣!”  耳边游走着尖锐而刺耳的低频声,眼前只留下摇晃在昏暗灯光中妈妈摔门而去的残影。  “妈,对不起……”  第二天的中元节,我就这样出现在了白榕派出所,这个我从7岁开始就一直想进来的地方。十多年的变迁,这里早就已经不是那几间狭小而破烂的小平房,新的砖墙屋瓦和水泥地,除了,院子里那棵不知道已经活了多久的大榕树。  这棵老榕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生长在这里,只知道这棵榕树不开花也不结果,周围的老人们都说榕树是极阴的树,许是这树招来不干净的东西太多才会这样,但我爸却不以为然。我出生的那天,天气没有五六月的温暖,根本不是榕树开花的时节,可这棵在旁人眼里不吉祥的榕树却在一夜之间开满了粉红色的花。  “就叫万榕吧。”爸爸说。  因为我就像这棵榕树一样给了他们惊喜。  后来,我长大了一些,那时候不同现在规范,总是有些小孩子溜到派出所的院子里玩。派出所里的警员们基本也都结婚成家,所以只要孩子们不闯祸,也纵容他们在这里进进出出。于是,那时候的我就经常和这些孩子一起打赌爬榕树,谁爬得最高大家就得都听他的,自然每次这个老大是我来当的。为了这事,我的裙子破了,手也起了泡,还没少挨批评。可孩子的世界就是如此,骂过打过哭过以后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到了夏天,我们就又上树上抓知了了。妈总说,生我的时候观音菩萨肯定弄错了性别,不然好端端一个小姑娘怎么会干这种出格的事。爸爸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说小姑娘这样有什么不好,兴许有一天还能接他的班做个警察呢。  言犹在耳,一切,却都已经面目全非。  “榕榕?万榕?”  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回过头,只看到一个穿着警察制服、嘴里叼着一根香烟的中年男人望着我。  我不认识那圆滚滚的肚腩,也不认识那花白的头发和深色的皱纹,但我认识那满脸的胡渣……  “救命啊!”小时候的我一见到这个男人就是尖叫。  他总是笑眯眯地凑上他的脸,用胡子使劲在我胳膊上磨蹭,直到蹭得皮肤通红,接着在我手臂上留下他的牙齿印,说是送我一块“手表”才肯罢休。  每次一来我们家,他就开始逗我玩。  “小榕榕,叔叔给你个手表好不?”  “我不要!”我逃着躲到妈妈身后,惊恐地从妈妈身后探出一个脑袋,只见他和爸爸乐得哈哈大笑。  如果说每个孩子心里都有一类自己讨厌的人,那他铁定是我黑名单的第一位。只要在街口看到他跟着爸爸来我们家,我就躲到邻居家里,任凭爸妈来劝也不肯回家。  此刻,这个儿时的“坏叔叔”就站在我面前。  “明华叔。”  “来,坐。”吴明华拉开椅子让我坐下。  我望着现在雪白的墙面,那时候都是上白下绿的墙面,而且绿色的油漆特别容易剥落,没事的时候我就一个人搬个小板凳在那里剥墙面打发时间,角落里除了长出发霉的青苔还有两个红色的热水瓶,四张破桌子两两依靠,油漆也早就褪色了,因为警员常常要加夜班所以经常抽烟提神,桌面上就会留下好几个黑色的圆点。一个房间里也就一台电话,除了这个大概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而现在,酒红色的办公桌和各种电子设备早已替代了原来。  “这里和小时候都不一样了。”  “是啊,”吴明华看着周围笑了笑,“我看到你档案还吓了一跳,没想到真的是你。”  我略尴尬地笑了笑。  “好啊,”吴明华有些感叹,“你爸那时候还开玩笑说你性格和男孩子一样将来可以接他的班做个警察,没想到真的被他说中了……”见我有些尴尬,吴明华立马岔开话题,“你看我,你第一天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派出所的情况,还有同事。这是孙松明,是支队副队长,也是大你几届的学长,”吴明华笑着凑近我,“偷偷告诉你,这小子现在还没有女朋友,要是你也没有男朋友可以考虑考虑。”  “师父!”孙松明一听立马脸红起来,不一会居然连耳根子都烧得通红,看得出我也有些尴尬,他赶忙解释,“你别介意啊,师父就是这么老不正经。”  我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没事。”  “你好,我是孙松明。”  眼前这个高个的年轻男人朝我微笑着伸出自己的手,我也把手伸了出去。  “孙队好,我叫万榕。”  我知道,我想要的答案,一定能在这里找到。  “孙队。”  吴明华一走,办公室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我走到孙松明身边。  “怎么了?”  “嗯……我想知道派出所以前那些案子的旧档案还在这里吗?”  孙松明一听似乎来了兴趣:“旧档案?上班第一天你就要看旧档案?”  我不语,只是笑了笑。  孙松明知道我有些缘由不太想说明,继续说道:“不过现在公安系统也开始数字化时代了,老的旧档案全部搬到市局去了,系统里的资料好像也只更新了一部分吧,胖子?”孙松明望向不远处坐着的胖子李成亮。  “是啊。”李成亮头也不抬地盯着电脑。  “你如果要找旧档案的话就必须去市局。”  “那我去了市局的话就能让我看吗?”  “你也太天真了吧?”李成亮笑了,“你又不是市局的人,我们派出所要看旧档案就必须先打报告向组织申明缘由,得到领导批复才能去看旧档案。”  听着,我不禁叹了口气,嘴里嘟囔着:“这么麻烦……”  “怎么了?你要查什么旧案子?”李成亮看我急迫对我想查的案子也充满了好奇。  我笑了笑,摇了摇头。  所长办公室门口。  犹豫着,我还是敲了吴明华的门。  “吴所长。”  “啊,万榕啊,”吴明华抬头看着我,“什么事吗?”  我走近了几步:“明华叔,我想申请去市局看旧档案。”  吴明华的表情一沉:“我就知道你来这里还是放不下那个案子……可是,作为你的长辈,我还是得劝一句,你妈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在身边了,那个案子……就让它过去吧。”  “明华叔,你明知道这个案子是我们家的心病,我是一定要查出真相的!”见吴明华皱着眉不语,我一下子跪倒在他面前。  吴明华一下子跳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明华叔,我求你帮帮我吧。”  吴明华叹了口气,瘫软下来。  等我走出吴明华的办公室,已经到了下班的时候。原本,新人报道的第一天是不会安排值夜班的,但这一天,孙松明家里忽然出了急事,我便替了他。一来,师出同门,怎么着也算是我学长,以后多的是需要他照应的地方,况且,和同事打好关系也是新人进职场的第一条法则。二来,一想起回到家就又要面对妈妈,我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当这个人是自己最亲近的人,逃避往往比面对来得更切实际。  于是,这一天,成了我第一个作为警察值班的夜晚。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值班的人还有吴明华,那个从小尽知道“欺负”我的“坏叔叔”今天也一如既往做了“坏人”,拒绝了我的乞求。  “榕榕,听明华叔一句话,别查这案子。”  女人的法宝,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我不是那种以无赖方式达到目的的人,既然在这里找不到真相,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调回市局。没错,我的确折腾。  寂静的夜晚,百无聊赖,除了办公室里不知从哪儿飞来的两三只蚊子扰人的轰鸣和空调冷气静静的声音,也就是吴明华沉重的鼾声了。毕竟是年过半百的人,一过23点,整个人就仿佛被施了魔咒一样,坐着看书也就那样仰天睡去了。看着这副有些滑稽的睡姿,我蹑手蹑脚走过去,轻轻地把自己带来的毛毯盖在他身上。我不禁心里在想,如果今天坐在这里的是自己的父亲万长兴,想来也是这副样子吧。  “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个夜晚的宁静,吴明华一下子被惊醒,一把接过桌上的电话。  “喂,这里是白榕派出所。”  忽然,吴明华一下子跳了起来,眼睛睁得老大。  “什么?死人?!” &#年8月14日晚11:13。  吴明华带着我一路奔往案发现场,一路上,警车上方的警笛闪烁着红色而诡异的光伴随着刺耳又夺命的声音,我只觉得仿佛要把我带到地狱里去。  “警察同志,你们终于来了。”一个老婆婆被一个年轻人搀扶着坐在一旁的台阶上,看到我们来了,立马起身迎了过来。  “是你们报的警?”吴明华上前。  老婆婆点头:“警察同志,是我让我孙子报的警。我们家穷,所以我老太婆老是到这边来捡点易拉罐和纸箱去卖,今天我和以前一样在这边的垃圾桶捡东西,居然被我翻出一袋子的肉来,我高兴得很啊,终于可以给我孙子补补了,没想到……里面是死人啊!”  站在一旁的孙子把一个黑色塑料袋递给吴明华,吴明华一打开就看到几块“猪肉”,8月的天气正值江南最热的时候,肉已经腐败散发出一阵难闻的气味,没拨弄两下,吴明华就看到了夹杂在其中的几根人类的手指。  吴明华转身严肃地对我说:“万榕,打电话给市里的刑侦大队。”  我点点头。  不到十分钟,三辆警车就停在了广场上。有警察在给老婆婆做笔录,有法医在现场拍照取证,而我,第一天作为警察的我就这样呆呆地站在这个庞大的建筑物前,入口处的正上方赫然写着四个大字“七月广场”,然而,不知道是因为晚上灯光昏暗还是心理作用,总觉得“广场”的“广”字看起来特别像“尸”。我这样想着,总觉得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忽然一阵阴风从我背后掠过,手心里一下子冒出了一阵冷汗。  “怎么?第一次碰到这种场面被吓坏了吧?”  我转头,吴明华点了根烟望着我。  我摇摇头:“没。”  我这么说不是因为我胆子有多大,哪个人看到死人不会害怕?只是,这肉被切得太碎了,要不是有那几节手指,我根本无法把这些和一个原本活生生的人联系在一起。  “吴所长。”  “叫吴所长怪陌生的,叫叔在派出所也不方便,你就和松明一样叫我师父吧。”吴明华又抽了一口烟。  “师父。”  “嗯。”  因为白天发生的事情,和吴明华单独相处不免有些尴尬,我努力找寻着话题。  “我有点不明白,凶手为什么把抛尸地点选在了这里?你看,这里是我们区里人流量最多的地方,凶手到底是出于什么理由要把碎尸扔在这里?杀了人,不是应该找个人不知鬼不觉的地方偷偷处理掉吗?”  “你知道什么叫换位思考吗?”  “我们老师说过,在侦办案件的过程中,我们需要站在凶手或者嫌疑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所以,你心里有初步的答案了吗?”吴明华笑着抽了口烟,就走开招呼刑侦大队的同事们去了。  心里默默骂了一句“装逼”,但确实,换作一个普通人杀了人只会选择埋藏尸体,可这个凶手却把碎尸扔在了七月广场正门旁边的垃圾桶,可以说,他的镇定和勇气都高于常人。这个凶手是谁?受害人又是谁?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是情杀?还是仇杀?凶手出于什么原因把受害人如此残忍地碎尸?又是出于什么原因把碎尸扔在了这么显眼的地方?  也许那一天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我来到白榕派出所的毅然和凑巧代替学长值夜班的决定开启了这座城市噩梦的序幕,也开启了我的……  “什么?!”我一拍桌子,“这就不让我们插手了?”  孙松明把我摁下。  “凭什么呀?这是我们先发现的,为什么不让我们查下去?”  “你看我们派出所是公安系统的基层组织,现在发生的可是刑事案件,不移交给刑侦大队,难道我们自己去验尸取证?”见我依旧丧着一副脸,孙松明顺手给我泡了杯菊花茶,“来,消消气。”  菊花悠闲地在杯中跳着华尔兹,可我哪有这个喝茶的闲工夫和好脾气?  “破了案了,功劳倒是都被他们拿去了……”我不住嘟囔着。  “我想……应该没那么快破案吧。”  “为什么?七月广场门口不是有监控吗?调监控看一眼不就知道是谁扔的了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坐在一边啃着面包的胖子李成亮走了过来,“我和你说,我刑侦大队的朋友说了,那个监控都已经坏了大半个月了,根本就不知道是谁扔的碎尸。”  听说李成亮是队里出了名的吃货,就算嘴里谈着碎尸他照样可以左手烤鸡、右手烤鸭,我心里倒不禁有点佩服他。  “不会吧?那么大个广场,大门口的监控坏了大半个月他们都不知道去修修?”  “哼,”胖子一声冷笑,“那个地方这么邪乎,只出不进,留不住财的地方谁去修?”  七月广场邪乎,这是荣城居民人尽皆知的事情。广场所在的区域,属于白榕区,原来是一个百家密集式住宅区和一小部分的乱葬岗,自1992年*南巡讲话以后,省里响应中央号召,于是,我们这个小城市也开始着重吸引外来经济来当地投资以求发展城市建设、扩大城市规模,而白榕区因便利的交通位置和地理优势也成了着重发展的经济区。在白榕区里,七月广场的地块最好,可以说是风水宝地,所以当年竞标的时候也成了地王,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政府为了快速推动土地开发,用于原居民拆迁的专项款也以最快速度发放,却不曾想,被开发商中饱私囊,更可恶的是,为了顺利完成任务,他居然私下叫了大量的街头烂仔以欺骗、强夺等方式拼购该地段的居民原地产,后来还一把火烧死了47个人,烧伤的就更多了。从那以后,那里就变成了闹鬼之地,经常有人在午夜12点之后听见小孩子在哭,还有老人在打麻将,女人的哭声,男人的叫喊声,而且后来再接盘的开发商疯的疯、死的死,可以说是很诡异了。好不容易后来有个开发商接盘,终于造起了七月广场,可说来也奇怪,这栋商住合一的建筑物却怎么也不旺财,做什么必亏什么,还每年都有人死在这里。  我想着,忽然想起出警那晚自己站在七月广场前把那四个大字看成了“七月尸场”就不免觉得浑身不舒服。  “那受害者的身份呢?”  “听说正在做DNA鉴定,等报告出来也得好几天呢,我妈说了,那个广场就是个尸场,死的人太多了,再说了,8月14日,什么节啊!”  “什么节?”我问。  李成亮脸变得阴沉,忽然声音提高八度:“鬼节啊!说不定啊,那个受害人就是被盯上的替死鬼!”  “好了,”孙松明打断李成亮的话,“有你这么吓小姑娘的吗?都中午了,走,我们吃饭去吧。”  我摇了摇头:“不吃了,心里堵得慌,出去转转。”  我漫无目的地四处闲逛,心想,如果破了这么个案子,就能受到表彰,兴许就能趁这个机会调到市里。这么想着,走着走着一抬头,就又看到那四个大字,七月广场。晚上看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白天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正好是中午吃饭时间,广场前人来人往。七月广场是商住合一的大型综合体,一共有八座高楼用于居民住宿,中间有一个共七层楼的环形建筑就是商贸区,听说因为这里出了不少事所以这个布局是开发商请了得道高僧摆的阵,是十分有讲究的。七月广场的商贸区一到三楼都是卖水晶的商铺,听说只有在这里卖水晶才不会亏钱,所以这里成了最大的水晶批发市场。  “你知道这里为什么只能做水晶的生意吗?”  我忽然想起胖子李成亮的话。  “那是因为只有水晶这种东西才能辟邪,才能镇得住七月广场的邪乎。”  七月广场的邪乎大概只有进去了才能真切地感受到,也不知道当时的设计者是怎么想的,从中庭望向穹顶,有一种特别压抑阴冷的感觉,好些人说这个顶从某个特殊的角度看起来就和棺材盖没什么两样。而从楼上低头向下看中庭地砖上的花纹,有一种被吸进去的感觉,总有人忍不住要往下跳,所以在七月广场每年频发的事件大多都是跳楼身亡。四楼是美食区,大大小小的商铺汇聚了来自全国各地的美食,完全是吃货的福地,也是让这个地方虽然有着骇人听闻的故事却集聚人气的原因之一。五楼一半没有租出去,一半好像是个隐秘的高档会所,但听说老板早在一个月前就卷款跑路,这家会所也随之关门大吉。六楼也只是零散的租户,换了又换,听说也快没人了。最邪门的是七楼,自打广场建起来以后,这里就没有租出去过,白天就没有人气,晚上进去就更加瘆得慌。  我站在发现碎尸的垃圾桶前,想着这里每隔20米就有一处放置垃圾桶的地方,那么粗粗算起来,能抛尸的地点就有好几十处,而凶手居然不选择偏僻的地方,却选择了离大门口最近的这里,那么只有两个原因,第一,这里的人流量最多,换言之也是扔垃圾次数最多的地方,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他在这里扔垃圾可以混杂在人群中,不引起任何人注意。  我抬起头,望着上方不远处的监控,这么显眼的监控难道凶手看不见吗?如此明目张胆,要么就是智商低于70,要么就是他知道监控早已损坏。难道……是七月广场的工作人员?转念一想又推翻了自己,如果是这样不就正把警方的注意力引到对自己不利的地方去吗?  那么,只有第二个原因,他是一个极度自信的人。  这种人往往有一个通病,就是会在相同的地方再次重现自己的行为,所以,他一定会再来这里扔掉其他碎尸。  七月广场的垃圾桶都是凌晨五点清洁车来统一收走垃圾,也就是说凶手如果要再次抛尸就只能避开清洁车来收垃圾的时间。于是,8月的正午,我在苍蝇打转、充满恶臭的垃圾桶里拼命翻着,一个个打开黑色的塑料袋。  旁边倒垃圾的阿姨碎碎念着:“你再这样我要报警了……”  我头也不抬地继续翻着垃圾:“我就是警察。”  然后阿姨无奈也只好任由我翻找,我明白在旁人眼里看上去此时的我犹如得了失心疯或者干脆就是个神经病,但有时候离真相只有一线的距离,可惜,翻找了一遍都没有碎尸的踪影。那么也就是说,凶手有可能在近几天来继续抛尸。  这么想着,我就在附近坐了下来,假装等人,想碰碰运气。可这江南的高温还未散去,抬头望一眼太阳都觉得自己会融化,更何况是在这炙热的阳光底下守株待兔,鬼才能猜到他会不会在此时此刻出现,全靠运气罢了。  正想着,忽然一个穿着破洞牛仔裤的年轻男人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走了过来,看着这个塑料袋就能想象里面的东西应该不轻,我心里暗暗期许他走向那个垃圾桶,并把手里的黑色塑料袋扔进去。  意外的是,他居然真这么做了!  等他把塑料袋一扔,我就一个箭步飞过去,打开黑色塑料袋,又一次看到了那几块“猪肉”,里面夹杂着几个类似脚趾头的东西。  “你给我站住!”  穿破洞牛仔裤的年轻男人回头只看到凶神恶煞的我朝着他飞奔而来,扭头就往前跑去, 在警校我就是体能训练第一名,在平地上追一个男人算什么?我加大步伐,一个飞踢,男人扑倒在地。我跪在男人身上,把他的手用手铐铐住。  年轻男人不住地挣扎:“放开我!放开我!我犯了什么错!”  不知好歹的家伙,被抓个现行还狡辩,弄得我气不打一处来甩过去就是在他后脑勺一记耳刮子:“你——杀——人——了!”  真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报道的第一天就能遇到大案,也没想到第二天就能抓到凶手,这一次是能立个三等功还是二等功都无所谓了,关键是终于做出了一点成绩给我妈瞧瞧,我,万榕,终于有一天也要被白榕区载入史册、名垂千史了。  “不得了啊,小姑娘,”胖子李成亮走过来,“上班第二天就抓到了凶手,怎么着,立了功一定要请客啊!”  我笑着拍了拍胖子那肥硕的“鸡胸肉”:“放心,姐们儿绝对不会抠门的!”  孙松明倒是在一旁什么也没说,默默做着自己的事情。本来嘛,我是他下属,又是新来的,刚来就立了功,确实他会不高兴。但此时此刻,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沉浸在这份骄傲的喜悦中,我想我可以调到市局去了。  “叮铃铃——”  电话铃声打断了谈笑。  “喂,嗯,好的。”  孙松明挂了电话,对着我说:“吴所让你过去。”  “哟,幸福来得这么快!”胖子继续不住调侃。  我望着孙松明的表情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慢慢走出了办公室。  在吴明华的办公室前踟蹰了一会儿,我敲了敲门,从里面传来“进来”的声音,推开门,只见吴明华和脸上有条刀疤的男人坐在那里,那男人一看我进来,用他锐利的眼神望向我,我只觉得好像有人拿着枪口对准了我,让我浑身都觉得紧张和害怕。  “师父,你找我?”  “来,坐下,”吴明华见我坐下就给我介绍起来,“这位是刑侦大队的秦越大队长。”  秦越,市刑侦大队大队长,人称黑脸豹子头,对属下出了名的严格,有人说进了刑侦大队就等于进了鬼门关,今天一看这气场,果然和阎王没什么分别。  “秦队好。”  “这就是那个抓着嫌犯的万榕。”  男人依旧严肃得像一张扑克脸,依旧还是那个杀人般的眼神。  “秦队是我十多年的老朋友了,这次七月广场的碎尸案也是他全权负责,经过化验,已经证实你拿到的那袋碎尸和之前那袋同属于一个人。”  “真的?”我的激动和喜悦无以言表。  “可是……”吴明华脸一沉,“你抓到的那个人不是犯人。”  “怎么会呢……”  我坐在位子上,手支着腮帮,只觉得走出吴明华的办公室以后我的耳边就嗡嗡作响。  “怎么可能呢?”我一下子站了起来,“我亲眼看着他扔的碎尸啊!”  “有时候,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秦大队长严肃地看向我。  我被那眼神的寒光震慑,知道自己失了态,慢慢坐了回去。  “秦队他们都已经审过了,有人给了这男的钱,让他那一天把东西扔到七月广场门口的垃圾桶,据他自己供述,他并不知道里面装的是碎尸。”  “就凭他一面之词就确定他不是凶手了?”  “我们已经查过了,他这一个多月都在深圳打工,根本没有作案时间,”秦队说着,“而且碎尸需要独立安静的场所,他也不具备这个条件。”  “如果真的凶手另有其人,既然他说是有人让他扔碎尸的,那那个人呢?”  “这小伙子交代是有人给他留了字条和钱,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是谁让他这么做。”  “那字条上应该有指纹啊。”  “凶手很聪明,并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这样就能断定那男的不是凶手了?!万一是这男的自导自演,转移警方注意力呢?!”我气得一拍桌子,正巧孙松明走了进来,着实把他吓得不轻。  “怎么了,这是?都下班了还不走?”  这时候我才发现,夜幕已经降了下来,手机里有着“妈妈”的未接来电。  “你怎么又回来了?”  “哦,我手机忘了拿,”孙松明拿起桌上落下的手机朝我晃了晃,“怎么?心情不好要不要去喝一杯?”  虽然才认识几天,免不了会有些尴尬,但起码比回家面对妈妈好吧。  “嗯。”  这是我和孙松明第一次单独相处,胖子李成亮给人的感觉就是哥们兄弟,可以完全无所顾忌地交谈,就好像是每个人人生中都会遇到的那个胖子一样,健谈搞笑,让人觉得轻松。可孙松明不一样,毕竟有着一个一米八五的模特身材,听学姐说那时候也是警察学校无可匹敌的校草级人物,和这种人在一起不仅感受到物种的差距,还时时刻刻用荷尔蒙提醒我,我应该活得像个女人。  我们俩找了一家小饭店,在路边坐了下来,孙松明熟门熟路地和店老板寒暄,又询问了我的口味,不一会儿几道家常菜和一盆热气腾腾的小龙虾就上桌了。孙松明把一瓶啤酒递给我,自己也跟着开了一瓶。  “来,都是一个学校还在一个工作单位也是一种缘分,我先敬你了。”孙松明和我一碰酒瓶,一仰脖子就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瓶。  “谢谢孙队。”我酒量不好,也就抿了一小口,好在孙松明倒不介意我的酒量,也没有像有些人一样讨厌地不停劝酒。  “你的事我听说了,”孙松明套上一次性手套,把小龙虾放到我碗里,“别气,一开始都这样,好像有点线索了又没了,好像抓到犯人了却又不是。”  孙松明这一话题挑起来,我的话匣子就一下子打开了。  “我是真的气不过,虽然我们白榕派出所是基层组织,他刑侦大队是重要部门,可是怎么就这么简简单单、随随便便就排除犯罪嫌疑人?就全听他人一面之词,为什么不深入调查呢?学校里老师不是经常说嘛,不能放过一点点线索,放过的一根蜘蛛丝……”  “可能都是破案的关键!”孙松明和我异口同声地说出来。  “你怎么也知道这句话?”  “还有谁?还不就是那个沈老头上课经常说的话?”孙松明笑了。  “不会吧?我们居然是一个班主任?”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师出同门,我有些小兴奋。  孙松明点点头:“我记得那时候上课我老打瞌睡,他每次都用粉笔头丢我,还罚我去操场上跑十圈。”  “他现在也这样,就是丢粉笔头的技术越来越差了。哈哈哈哈……”  这样和孙松明聊着,忽然就觉得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校园生活,在我眼前的不是我的领导,而是和我有着同样经历的朋友。我们回忆着各种学生时代的糗事,回忆着学校旁边集聚着各色美食小摊的“垃圾街”,这一餐饭,不得不说确实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乐趣正浓,酒味正酣。  孙松明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眼见着他的表情一点点变得凝重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  孙松明紧锁眉头望着我。  “又发现碎尸了。”  又是七月广场。  又是装着碎尸的黑色塑料袋。  不同的是,这次在七月广场周边堆放垃圾桶处一共找到近20包的碎尸。  原先那些零碎的身体残肢正在一步步拼凑成一个完整的人,一个曾经在这地球上和我们呼吸着同样空气的生命。那种恐惧和碎尸散发出的恶臭忽然让我一阵恶心,不同于前两次,这一次我终于像一个新晋的菜鸟一样吐了。  “喝点水吧。”我抬头,孙松明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接过矿泉水,喝了一口。  孙松明叹了一口气:“别说是你,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血腥的场面。”  “这个广场不是每年都要死几个人吗?你还没习惯?”  孙松明摇了摇头:“不一样。”  我明白,确实不一样,七月广场虽然每年都要死人,大多都是自杀,至少也能留个全尸,这次一下子出现这么多碎尸,凶手还如此明目张胆地把抛尸地点选择了人流量最多的地方,已经是十分不寻常。  “你们听说了没有?”八卦王李成亮走了过来。  “怎么了?”  “法医说现在出现的碎尸已经有1000多块了。”  “这么多?”孙松明也吃了一惊,“确定是和前面两次发现的碎尸是同一个人吗?”  “这个得等他们拿去化验才能知道,可是,所有的切口都非常规整,”李成亮看了看附近,贴近我们,“我兄弟说这凶手根本不像第一次动刀子。”  “你的意思是……凶手是个惯犯?或者……是什么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胖子李成亮对着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能确定一定不是一个普通人,你们想,把一个人切成几千块,还刀口那么精细,就已经说明这个人有极强的心理素质和抗压性,换成普通人不早吓傻了?而且还是在这么显眼的地方抛尸,我敢和你们打赌,这人绝对是个变态!”  望着眼前大家忙碌的情景,还有那几十袋碎尸,我好想知道这个被如此残忍分尸的人到底是谁,到底和受害人之间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才会让他对受害者如此残忍。  正想着,远远看到在那闪烁的红色警灯中站着的秦越,吴明华在旁边和他说着什么,秦越依旧是一副扑克脸。  “走吧,”孙松明说,“既然是刑事案件,就让刑侦大队他们解决吧。”  我有些不情愿地上了车,望着车窗外刑侦大队队员来来去去的身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凶手,你在哪里?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下载17K客户端,《伴鬼夜行》最新章节无广告纯净阅读。
17K客户端专享,签到即送VIP,免费读全站。
编辑推荐榜
1作者:观棋古典仙侠 1664027字 王雄觉醒前世记忆,重掌人间权柄,携千军万马,重蹬仙界旧地,征伐四方仙神,让世界臣服脚下!
2作者:楼星辰都市激战 499271字 另类兵王,回归都市,私人保镖气疯雇主。生活就是,气气人,打打架,装装逼!有人不开眼?没关系,我喜欢以理服人!
3作者:唐熬都市生活 1566889字 超级佣兵,回归都市,游戏人间,为亲情所困,被姐姐所训,无奈踏入社会,却混迹美女如云的公司。
4作者:缘芳情灵异奇谈 334383字 一个小人物,无辜被卷入了一场漩涡,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漩涡中,可能,连活下去都是一个奢求。
5作者:楠神z东方玄幻 581738字 他背负家仇与国恨,在追寻真相的路上尝尽世间善恶冷暖,以吾之躯斩尽万物不忠屠尽天地不公。
6作者:大头鬼鬼灵异奇谈 148320字 坟头捣蛋,童子尿破咒,得罪鬼魂,爷爷折纸人化解,我也从此堕入阴间漩涡,报恩仇,灭恶灵!
7作者:半截柴东方玄幻 1084143字 万古神庭,惊世一战,准圣陨落,神道崩离,万界重铸,伏异兽,执神剑,与无数灼目天才争锋……
8作者:白鬼书徒都市异能 1066964字 一场文玩界的惊天变革,一幕国之宝藏背后的连环阴谋,却因为一个小保安的逆袭崛起而逆天改命。
9作者:弄蛇者异界大陆 1625960字 阴阳逆乱,辜雀被当作一派先祖召唤而来,历成神三劫,天人五衰,成就一位万劫不灭的大千之主。
10作者:堂燕归来历史穿越 799499字 我有超级量子气象系统在手,翻云覆雨天崩地裂,看我如何崛起于寒微,搅动风云,与天下群雄争锋!
1作者:姽婳晴雨经商种田 1392896字 催生植物的五彩神石在手。看穿越八岁小萝莉,挑战古人味蕾,改良高产作物,收获郡王忠犬一枚!
2作者:风光霁月家宅布衣 1390483字 绿茶花式作妖,生母智商欠费,极品扎堆秀下限?一手烂牌咱也能玩逆天!顺带承包个奸臣镇镇宅!
3作者:忆江豪门世家 1161388字 协议结婚被高冷老公嫌弃,被恶毒小三算计,狂傲竹马喊话,傻妞,跟我走!老公霸气满满,你敢!
4作者:月下微尘转世重生 1720877字 涅槃重生,浴火归来,九爷私宠无下限,借势而为,顺势而上,千方百计只为虐尽前世负我之狗。
5作者:亦辰婚恋爱情 3106393字 以爱为名的阴谋,以婚为坑的算计。高冷腹黑的宋城挖的坑,一旦栽进去,这辈子都别想爬出来。
6作者:明月憔悴军史传奇 1111105字 受尽欺凌的嫡女,华丽蜕变,锋芒毕露,虐姨娘,斗王妃,除奸邪,转身拿下世子爷,走上人生巅峰。
7作者:蓝墨鸢转世重生 927734字 一朝重生,身怀逆天医毒之术,沐染霜磨刀霍霍准备治渣男,虐白莲,却不小心睡了传说中的邪王!
8作者:游戏岁月婚恋爱情 508425字 绿茶装白兔,义妹假怀孕,极品妯娌陷害,甜妻变悍妇,表示无压力,巧设反间计,坐收渔人之利!
9作者:纳兰海映豪门世家 774695字 买醉惹麻烦,不小心撩了权倾南城的贺家少爷一次,从此她被紧缠不放:女人,撩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10作者:夜小燃(合作)豪门世家 3665225字 遇到傲娇总裁怎么办?宁乔乔原本只是想陪伴傲娇的他一夜,可万万没想到这一陪就陪了个日日夜夜。
Copyright (C)
www.17k.com All Rights Reserved 中文在线版权所有,
等在线小说阅读网站,未经许可不得擅自转载本站内容。
 京ICP备号-5   京网文[7号  新出审字[号&#12288
 北京市公安局备案号码:1217k小说网所收录
作品、社区话题、
评论、用户上传文字、图片等其他一切内容及17k
网所做之广告均属用户个人行为,与17k}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26个字母怎么读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