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鸡在房间飞机能带多少行李表什么吗

揭秘:江青跟毛泽东吵架为何要躲到周恩来房间
  “我是说思齐不到年龄。”
  “思齐也18了。”
  “周岁虚岁?”
  “岁数不到,结婚的多着呢!”
  “谁叫你是毛泽东的儿子!”毛泽东拍响桌子,“我们的纪律你不遵守,谁还会遵守?”
  毛泽东发起脾气谁也不敢再顶。毛岸英出来,独自伤心。我劝他不要急,等有机会再跟主席说。他愁眉苦脸不做声,恰好院子里一只公鸡追母鸡。他嘟哝一声:“公鸡还要找母鸡呢,我可是个人!”便满腔委屈走开了。
  第二天,毛岸英没起床,躺在床上哭闹,谁也劝不住。银桥向江青报告,江青有难处,不好出面。和一般人家的继母一样,她对毛泽东的前妻的孩子很谨慎小心。特别是对长子岸英,说话办事都很注意,尽量热情,不要闹矛盾。对岸英的婚事她是热心帮助的,曾给岸英介绍过一位北平来的傅小姐。傅小姐长得很漂亮,但是吃不了小米受不了苦,对江青热心的事并不热心,终于又跑回北平,那次介绍没成功。
  “这事还是让老板出面劝吧。”江青说。
  于是,警卫排长阎长林又去报告毛泽东。毛泽东一听,火了。大步赶到儿子的屋门口。毛岸英还在床上哭闹,忽听门口一声吼:“毛岸英,你想干什么?”
  是父亲的声音,毛岸英立刻老实了。
  “没出息!”毛泽东训斥一声,走了。
  几个星期后,一天下午,毛泽东在村边小路上散步,遇上毛岸英下乡回来。岸英向父亲打声招呼就想走,毛泽东做着手势:“别走,你过来,结婚的事想通了吗?”
  “想通了,”毛岸英垂头道:“是我不对。”
  “思齐呢?”
  “她也想通了,我们已经商量好了,过年以后再结婚。”
  “这就对了嘛!”毛泽东摆摆手,“去吧,你走吧。”
  毛泽东继续散他的步,忽然笑着对李银桥说:“你看我跟谁最近?”天晓得李银桥怎么想的,停了停竟说:“跟我们卫士。”
  毛泽东一下子立住了脚,两眼一眨不眨凝视着李银桥,头缓缓地点一点:“我和家里的亲人一年见不上多少面,只有和你们朝夕相处,一刻不离。我家里这点事,瞒天瞒地瞒不了你们。”
  李银桥说:“主席各方面都为我们做出榜样,我们受到很多关心和教育……”
  毛泽东摇头:“也不都是榜样,我也有做错事的时候,有时也跟你们发脾气。不过,从心里讲,我是把你们当家里人,说话办事没有那么多的顾忌。我的事,我活着的时候你们不要写,死了以后可以写,如实写,让历史去评论吧。”
  这话是相当有分量的,以后毛泽东又讲过类似的话。
  实在说,毛泽东对待我们确实和家里人一样,我们在他面前也很随便。有一次,过去一位战友江燕看我,她说很想见见毛主席,希望能和毛主席照一张相。我说:“这还不容易?我带你去。”
  我径直走到毛泽东的办公室,推门进去。毛泽东正在写文章,我冒冒失失就喊:“主席,你出来一下。”
  毛泽东抬起头,有些茫然:“什么事?”
  “我来了一位战友,想和您合一张影。”
  毛泽东看看我,又看看桌上的稿纸,放下笔说:“好吧,我也休息休息脑子。”
  就这样,江燕我们俩同毛泽东合了一张影。
  毛泽东一家人都把我叫阿姨,周恩来等中央首长便也跟着叫阿姨。那时,西柏坡星期六晚上常举办舞会。我不会跳,周恩来便邀请我:“阿姨,我来教你跳三步吧。”
  我很高兴,下场跟周恩来跳,开始常踩他的脚,但很快就学会了,并且越跳兴趣越高。这时,毛泽东过来了,他说:“恩来教你走三步,我再教你多走一步。”
  就这样,周恩来教会我三步舞,毛泽东教会我四步舞。
  毛泽东原则性强,但又是感情十分丰富的人。感情一旦冲动起来,他也会破坏原则。
  来西柏坡之前,一位警卫战士受不了艰苦生活考验,当了逃兵。这名逃兵长一张娃娃脸,年岁还小。他被抓住,押了回来。士兵们愤恨他的逃跑行为,有喊揍他的,有喊关他的,甚至有喊枪毙他的。逃兵吓得脸色苍白,全身战栗着被押往禁闭室。毛泽东皱着眉,露出不忍的神色,连声说:“放了放了,快放了吧,把娃娃吓坏了!”
  同志们不答应,说:“他是逃兵!”
  “他还是娃娃嘛,想家哩,又不是投敌。”
  “逃兵毙了也不可惜。”
  “哪个说的?屁话!”毛泽东喜欢骂“屁话”。
  “执行纪律,至少也该关禁闭,不然怎么带兵?”
  “就你会带兵?你那个纪律也是人定的。现在是我说话:一不许骂,二不许打,三不许关禁闭!放了他,多做些好吃的,娃娃本来就想家,你关了禁闭他不是更想家?多做些好吃的给他吃,娃娃就少想点家嘛!”
  于是,这名逃兵没受任何处罚,反而比大家多吃了几顿好饭。后来,这名战士再也没有逃跑。
  进城住在香山,警卫战士和有的首长用枪打麻雀。毛泽东见了一串串流血的麻雀,赶紧把目光转开,不忍心看,紧皱眉头说:“今后你们不要打了,任何人不许打。小鸟也是一条生命。你们不要再打,留下子弹打敌人吧。”
  然而,到了1958年,毛泽东在农村调查,又听了一些专家的意见,把麻雀列为四害之一。于是,麻雀便倒了楣。因为毛泽东对害虫是不讲仁慈的,麻雀像老鼠一样,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对象。直到有专家又证明麻雀“功过各半”,那种“为丛驱雀”的做法才没再重演。
  1948年12月,济南解放不久,江青便千里迢迢赶回济南一趟。因为她母亲死了。接触一年多,她第一次讲了点过去家里的事。
  江青说,她老家是山东诸城县,父亲开了个木匠铺,讨了两房妻室。她是二房生的。她爱母亲,恨父亲。父亲脾气暴躁,嗜酒尚武,是骂人的都头,打人的惯手。喝醉了酒,抄起家伙没轻没重打老婆。江青说,她母亲被打断了指头。她为了救护母亲,被打得满嘴流血,牙也差点打掉。于是,母亲带着她逃出家,到有钱人家去做佣人。
  以后,江青又陆续讲了一些情况。她说,她母亲帮佣的那家人家,是诸城县四个有名的大家族之一,姓张,张家的二儿子就是当时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康生。最近有些写“外传”“野史”的作者,捕风捉影,说江青与康生那时便有暧昧关系,实际并不真实。江青那时才10岁,而康生已经入上海大学读书。江青离开诸城县时也只有12岁,不可能有那种事情。她到天津投奔同父异母的姐姐李云露,靠在奉系军阀部队当军官的姐夫维持生活。从一些正式材料上看,她讲的这点历史还是基本真实的。
  江青带了李银桥、阎长林等四名卫士和工作人员,乘一辆美国中吉普到石家庄市,转乘火车至德州,再转乘汽车到达济南。受到济南市市长姚仲明和市政府办公室主任陈秉忱的接待。她母亲葬在济南公墓。江青下车后即去公墓给母亲上坟,送了花圈。她本来就爱哭,那次哭得挺伤心。上坟之后,在济南市故地重游,玩几天。正赶上她哥哥结婚,便去参加祝贺。
  江青的哥哥叫李干卿,在铁路上工作,已经50多岁,是再婚。新娘30岁左右,过去是个妓女。大嘴大眼,比较胖,模样还算漂亮。穿一身旗袍,涂脂抹粉,擦了口红。江青送了礼品和钱,说几句贺喜话,转身悄悄对随行人员笑。她不大看得起新嫂子,一出门就说:“没文化的人就这样,越打扮越俗气。”
  相比之下,江青对姐姐要亲热得多。当时她姐夫已死;姐姐带着儿子王博文独自生活,日子很苦。江青反复对身边人说:我小时候是靠姐姐姐夫生活的,他们帮过我很大忙。我总是要报答他们的。于是,她让姐姐李云露带着儿子随她一同回了西柏坡。李云露长得虽不如江青漂亮,但是人要比江青老实厚道。她于日病故。她的儿子王博文现在清华大学工作。
  形势不断好转,毛泽东家里的人口渐渐增加。毛岸英来了,李敏不久也来了。
  那天,毛泽东房间里又传出哭闹声。江青跑出来,哭哭啼啼去找周恩来。她每次与毛泽东吵过架,多数都是去找周恩来哭诉。后来我才知道,是贺子珍带着娇娇(李敏)回国了。毛泽东本是想见贺子珍的,江青又哭又闹。一些领导同志从大局考虑,为避免毛泽东的家庭矛盾影响他对全国革命事业的领导和指挥,作出决定,没有让贺子珍来,只把李敏接来了。
  李敏来后,江青让我把李讷交她姐姐李云露照看,由我照料李敏。李敏是个非常好的孩子,勇敢坚强,能吃苦,有主见,独立生活的能力强。她幼年的艰苦经历,在王行娟所著《 贺子珍的路 》中已有详细真实的记录。
  我负责照料李敏后,我和李银桥两人与江青的关系更进一步紧张起来。我带李敏,江青便交代说:“你要注意呢,不要讲什么亲娘后妈之类的话,不要把李敏教坏了,不许提贺子珍!”
  江青穿过的旧衣服常给李敏穿。李讷小,捡不了旧衣服穿,只能做新衣服,正常家庭,这种情况也算正常。但是江青就不想想,她毕竟是后妈,这样做李敏能没意见吗?江青不为别人想,她习惯于挑剔别人,猜疑别人。她认定是我说了她什么坏话,怒气冲冲责问我:“你背地里说我什么了?啊,你不要挑拨我和李敏的关系。”
  那时,毛泽东家里的孩子渐渐多起来,年纪比较小的有李敏、李讷、王博文和毛远新。
  毛远新是毛泽民烈士的儿子。他母亲叫朱丹华。毛泽民牺牲后,朱丹华同志与方志敏烈士的弟弟方志纯结婚。1950年,方志纯和朱丹华一道来看毛泽东。毛泽东喜欢毛远新,大约还有怀念弟弟的原因,提出接毛远新到自己的身边抚养。经过商量,朱丹华同意了,这样,毛远新便来到毛泽东身边,只是在假期去南方看望母亲。也许因为毛远新是男孩子,加上是烈士子弟,江青对他比较亲近、关心,不摆架子,也没闹过什么大矛盾。
  江青主要是同李敏过不去,为此把我们也牵连进去。
  进城后,中央在万寿路盖了六栋小楼,中央五大常委一人一栋,工作人员住一栋,称为新六所。毛泽东住进中南海后,有时仍然来这里住住,直到1958年以后才不再去。
  那是1952年,在新六所,我们陪江青打扑克。江青一直喜欢打扑克,转战陕北时就喜欢打,一休息总要玩几把牌。她总是和李银桥打对家。玩过几把,大家都发现她气色不好,便提心吊胆。她打牌不能输,但也不能老赢,大家必须让她感觉到竞争,并且让她经过紧张较量最后获胜。所以打牌的难度是相当大的。
  这时,李银桥出错一张牌,江青掀起眼皮盯住李银桥,眉毛忽然挑上去,用力把牌甩在桌子上,发作了:“不打了!你为什么说我躲风?啊!”
  李银桥闻声起立,脸色刷地变白。他吓坏了。
  那时,正搞三反五反运动。江青一逢运动就出去,从不参加,言谈话语流露出不满搞运动。机要秘书老徐私下问李银桥:“为什么运动一来江青就走?”李银桥随口说一句:“躲风呗。”可是,这句话怎么传到江青耳朵里了,难怪她借打牌机会发脾气。
  麻烦了!李银桥心里急,嘴巴张了几次没说出话。于是江青火气更大,阴沉着脸在屋里转,李解桥惴惴不安跟在后面转。江青走出楼转,李银桥又跟出去转。终于喃喃着解释道:“江青同志,我不是有意的。是徐秘书问我时,我随口说的……我真的不是有意啊。”
  “哼!”江青白一眼李银桥,“我政治上保护你,你还污蔑我。你这个没良心的!”
  “我真没这个意思哪。”
  “你还挑拨我和李敏的关系,挑拨李敏和主席的关系!”江青声色俱厉。
  “没有,绝没有!”李银桥这一次忍不住叫起来。
  “还敢嘴硬!我让你派车去接李敏回家,你为什么不接?”
  “我去接了,她不来。”
  “你要诚心接还会接不来?你是成心捣蛋!你就是搬弄是非!你背后说我躲风,这是我知道了的。我不知道的还说过什么?你还说了我什么坏话?”江青喊着,眼里已经有了泪,泪下又冒出咄咄逼人的怒火。
  “没有,什么也没有,我以党性保证!”李银桥急得几乎落泪。江青这里闹得不可开交,不能走开,而时间已到下午四点,毛泽东该起床了。他强忍着继续听江青责骂几句,也不解释了,指指腕上的手表:“主席该起床了,我得去。过后我再向你检查吧。”
  李银桥小跑来到值班室,恰好毛泽东按响电铃。他忙端了擦脸水赶进毛泽东卧室。
  “主席,我和江青同志……吵架了。”李银桥在毛泽东擦过脸,开始喝茶看报的时候小声汇报。
  “为什么吵啊?”毛泽东继续看报,心不在焉。
  “是她跟我吵的。她说我污蔑……我说她躲风……”
  “你有没有说啊?”
  “我没有污蔑她的意思……”李银桥讲述了事情经过。毛泽东已经停止看报,注意听李银桥说。之后,轻轻叹口气:“嗯,你们哪,总是给我添乱。”
  “她还说我挑拨她和李敏的关系,挑拨……我根本没有这种事。”李银桥委屈地说。
  “好吧,你下去,我和江青谈谈。”
  李银桥退出来,见江青还在转圈走着生气,便过去小声叫她:“江青同志,主席叫你去。”
  江青睨李银桥一眼:“你还敢先告状,你真行!”
  江青走进毛泽东房间,李银桥听到一声训斥:“正经事还干不完,你尽闹些什么名堂?……”他不好再守在门口听,便回到值班室。
  片刻,电铃了响了。李银桥一跃而起,朝毛泽东房间跑。
  “看来问题不好解决哟,你得写检查。”毛泽东面有难色。
  “怎么写?”李银桥垂着头,眼睛贴着上眼皮难堪地望着毛泽东。
  “你怎么说就怎么写么。”毛泽东忽然笑了,神气有点像闹着玩。于是,李银桥胆子壮了些。
  “她说我政治上污蔑她,我没这个意思。”
  “那就写没这个意思。”
  “她说我挑拨,我没有。”
  “没有你就写没有。”
  “就,就这么检查?”李银桥忽然不安了。
  “叫你学习你不爱学,现在犯难了?”毛泽东又笑了笑,吸燃一支香烟,替李银桥口授检查:“要写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写毛泽东、江青同志,写在抬头上,要点两点,是冒号。另起一行,要承认话讲了,承认这么讲不对,说声对不起,然后说个但是,在但是后面做做文章,不承认政治上污蔑,说明确实没那个意思。再另起一行,至于挑拨根本不存在。说明你去接孩子,孩子有事不回来。这事照办了,只是孩子不回来。明白吗?写好送给我。”
  “明白了。”李银桥退回值班室,照毛泽东教给的意思写出一份检查,又匆匆给毛泽东送去。毛泽东看一遍,把检查放床头柜上,慢条斯理说:“国事好断家事难清,你写了检查我才好说话。检查交了,问题还没解决。你说她躲风,现在呢,只好你先躲躲风了。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就样,李银桥从新六所躲到中南海去了。
  没几天,江青病了,住进北京医院。毛泽东忙叫李银桥回新六所,笑得神秘:“问题解决了,江青住院了,我帮你准备了一点东西,你带着去北京医院看看江青,懂意思吗?”
  “懂。”李银桥也笑了。
  “你不要忙着走,在你房间里等等,你下去吧。”毛泽东轻轻把手一挥,李银桥便退出来,回自己房间等候。
  时间不长,北京医院一名护士打来电话,说江青请李银桥帮她带点烟和食品去。李银桥接过电话有点庆幸,毛泽东准备好的东西恰好符合江青要的东西。他忙带好东西赶去北京医院。
  一进病房,没见人,卫生间里有洗漱声。李银桥不敢叫也不敢走,站在屋中等候。片刻,江青搓着手走出卫生间,一眼望见李银桥,脸上带出笑:“你来了?”
  “来了。”李银桥稍显尴尬。
  “坐坐坐。”江青好像尽释前嫌,随便说着:“你对我有意见没关系,人到了一起总会有矛盾,一点矛盾没有不可能,但你不该背后讲我。”
  “是老徐先问,我随口说的,决没那个意思。”
  “我们接触也不是一天两天,最困难的时候就在一起工作。总的说我对你印象还是很好的。你以后有意见要直接来找我,不要背后讲。背后讲人容易生误会,伤感情。”江青说着,话头一转,谈起工作,同李银桥商量怎样把毛泽东的生活照顾好。最后,她说:“我身体不太好,主席的生活主要靠你们照顾,我们之间的这件事到此就算结束了,你不要有思想包袱。”
  李银桥事后才从值班卫士那里得知,毛泽东事前给江青打电话:“银桥听说你病了,很着急,要带东西去看你。我看他肚量比你大,你要主动呢!”于是,江青便“主动”请李银桥带东西去。那次江青似乎并没记仇,事隔半年,李银桥便被提升为副卫士长。
  但是,事情并没完,这是当时无论如何没想到的。
  李银桥去看江青前,毛泽东将他的检查退还了,嘱咐说:“银桥,你拿回去吧,自己保存。”毛泽东也许是随口说的,李银桥却十分认真。他对毛泽东说过的话总是一丝不苟执行。他果真保存好那份检查,一直保存到“文化大革命”爆发。
  我们是1962年离开毛泽东的。毛泽东说:“银桥啊,你在我身边,地位很高,职务太低。我舍不得你走,但我还是为你的前途着想啊。到了新的岗位要尊重领导,夹起尾巴做人……”那次,毛泽东抱住李银桥,抚着他的背哭出了声,泪湿脸颊,李银桥更是放声大哭。毛泽东在中南海会客室同我们全家合影,赠送我们一笔安家的钱,赠送了我们他亲笔写的诗词。
  “文化大革命”爆发后,红卫抄家抄走了李银桥保存的那份检查。这下子可不得了啦!说李银桥“一贯反对毛主席,反对江青,罪该万死”。李银桥被反复批斗,我们的家也被反复查抄。我们那时对“文化革命”认识并不清,只是从个人遭遇感到冤枉。我想找江青反映情况,请她为我们作说明,但是见不到。直到毛泽东视察工作,来到天津,向有关负责人询问我和银桥的情况,才知道我们为那份检查受了冤屈。他立刻指示,给我们重新安排了工作。
  离开毛泽东身边时,毛泽东要求我们每年看望他一次,并说:“我死后你们到我的坟前来看看。”我们按他说的话,每年去看望他一次。李银桥家乡遭灾后,毛泽东还送来一千元钱。可是,“文化大革命”开始后,由于动乱,我们再没能见到毛泽东。再见到他老人家时,他已长眠在万花丛中。我和银桥泪如泉涌,放声大哭……
  粉碎“四人帮”后,李银桥和我先后由天津调回北京。一到北京,我就打听李讷。我想她,孩子毕竟是我带过的。她小时候的样子无时无刻不在我眼前活跃,总好像又看到她端着小碗蹲在墙根吃黑豆,在窑洞里帮我打扫卫生,和叶子龙的女儿燕燕、二娃,趁大人照相的机会夹在后面探头探脑,嘻嘻哈哈凑热闹,看到她跟随毛泽东去彭真、叶剑英家,与傅亮、妞妞在房前扭秧歌……她现在怎么样呢?能想开些吗?毕竟,江青是她的亲生母亲啊。
  不久,我得到消息:可以去看李讷了。我立刻和爱人商量:“银桥,我们得去看看李讷,她现在一定难,我们不去看就对不起主席。”李银桥二话不说,起身就去找领导,由警卫局一位副局长带我们去看了李讷。
  当时,李讷住在昌平县医院,平房,房子不好,病房里只有床和硬板凳。李讷一眼就认出我们来了,很热情,叫我小韩阿姨,叫他银桥叔叔。我们就在病房走廊的长椅上坐下,简单谈了几句话。李讷胖了,脸色还好。我们小心翼翼避开“四人帮”的事,主要问问她身体情况,劝她好好休息,好好养病,含蓄地劝她想开一些。她只是点头,话不多。但是我感觉到,她是高兴我们来看望她的。
  李讷回北京后,住在太仆寺街,我便常去看望她。她日子过得难,身体不好,主要是妇科病、胆结石。独自带一个孩子,家不像家,买了粮食拿不回来,就买个小车推回来,母子俩再把粮抬上楼。我看到这情景,心里很难受,我想起生活在毛泽东身边时的往事。我对爱人说:“银桥,主席在世时对咱们那么关心,帮助咱们结婚成家。现在主席不在了,咱要像主席关心咱们那样关心李讷才对。”他说:“我也是这么想,咱俩该帮助她建起新家庭才对。”
  李讷是北大历史系毕业的。“文化大革命”中,毛泽东叫她下去生活在工人农民中间。她到了江西省进贤县,在中办五七干校劳动。在那里,她认识了中央办公厅警卫局服务处的一位同志。对于生活问题,毛泽东向李讷说过:“要在下面选择,找个一般人。”李讷和这位一般工作人员谈得来,产生了感情。这件事,毛泽东同意;江青不同意。李讷按照自己的意愿,在干校与那位同志结婚了。婚后,就在五七干校劳动生活。一年后。他们有了一个儿子。
  这件婚事江青始终不同意,与李讷闹矛盾。加上其他多方面原因,李讷与丈夫之间也渐渐生出一些矛盾,感情出现裂痕,后来离了婚。从此,李讷便独自带着儿子生活。
  我不断去看李讷。开始只是谈她的身体和孩子,次数多了。便谈到了婚姻问题。我劝道:“还是组成个家庭好,我帮你找个男朋友吧。”她沉默片刻,轻轻叹口气:“唉,我妈妈是‘四人帮’,坐监狱呢……谁肯找我呀?我赶紧说:“不要那么想。你妈妈是‘四人帮’,你爸爸还是伟大领袖呢。没有毛主席就没有新中国,这就是历史!你还是找个人好,小尹还要帮你忙呢。”
  我说的小尹叫尹荆山,也曾工作在毛泽东身边。李讷听说了,很受感动,望着我问:“小尹那么小,还想这事”,我笑道:“多少年了?小尹可不小了,都四十多岁了,当经理呢!”
  劝说过李讷,我看到她并不坚决反对,便开始暗暗物色。1984年,战友王景清来看望我和银桥,我发现机会来了。
  王景清是1940年参加革命,原在中央警卫团当门卫,后调剂少奇那里当警卫队警卫。他离婚了,独身一人,是离休的师职干部,也想建立一个家庭。我觉得条件不错,就向他介绍李讷。他当警卫时常见到李讷,印象很好,他不好意思,不讲什么,但我从他眼神里明白了一切。我就领他去看望李讷,去过几次,虽然没说到这件事,但两个人的心意已经从神态里表露出来。
  不久,他们订婚了,写了结婚申请报告。
  李讷在中央办公厅秘书局资料图书处工作。报告上交后,迟迟不批。李讷对我说了,我就去找处长,处长帮忙催问几次。过了一段时间,报告终于批下来。
  1985年冬,李讷同王景清正式结婚。只在家里摆了一桌酒饭,简单朴素,符合毛泽东生前的习惯。参加婚礼的人不多,只有叶子龙和女儿叶丽亚、离休在家的中央办公厅副主任康一民、还有李银桥和我。
  杨尚昆同志得知消息,送来一副被套,一包巧克力糖。他知道李讷小时候爱吃巧克力。还写了贺词,把全家人的名字都签上了。
  婚后,李讷生活是比较幸福的。王景清同志身体好,有朝气,兴趣广泛。李讷书法、绘画很好,王景清也能写能画,参加了中央办公厅老干部局书法班,还参加了北京军区离休老干部合唱队。王景清关心体贴李讷,照顾李讷,采购、做饭一应家务自己全部担起来。李讷身体不好,常去医院,他便一早去排队挂号,陪李讷看病。他也帮李讷去监狱看望母亲。江青见到这位女婿,很满意。她说:“老王啊,你年轻时一定很漂亮。你50多了还这么精神。你们是谁帮忙介绍的?”王景清说:“李银桥和韩桂馨。”江青停了片刻,只说了一句:“银桥和小韩阿姨是好人。”
  我仍然常去李讷家里串门。有一次,李讷留我吃饭,说老王做的凉粉和荞面扒糕。我很惊讶:“他还会做凉粉扒糕?”
  “他什么都会做,我和老王在一起生活可享福了。李讷眼里流出幸福的光彩,“他什么都会做,我什么都不会做,他比我强多了。”
  王景清坚持练书法,曾把自己写的篆书送江青一份。江青说写得好,并口授,把她的藏书全部留给王景清和李讷。因为王景清和李讷住房困难,书拿不回来,还在中南海放着。
  李伯钊同志逝世后,我与李银桥去八宝山参加告别仪式,遇到王光美同志。王光美同志看到我们,立刻走过来问:“听说你们给李讷介绍了一个朋友啊?”李银桥点头,说:“是的。”王光美说:“你们办了件大好事。看在主席面上,应该帮助。”我们听后很受感动。“文化大革命”中,最大的冤案莫过于刘少奇主席一案,他一家人受到多大迫害啊!江青对于王光美的妒忌与残酷迫害,尽人皆知。但是,王光美仍然这样关心江青的女儿。
  我的领导王青林局长也曾表扬我:“小韩哪,你办了一件大好事。”我认为我只是办了我应该办的事。我应该像毛泽东关心我一样去关心李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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