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干痒是怎么回事燥痒怎么办【我想看天龙八部】?

  白世镜道:“小淫妇,点亮了蜡烛。”马夫人道:“我动不得,你来点吧!”白世镜却怎敢随便行动,授人以隙?他心中惊怒,突然使出破甲锥中一招“奔雷闪电”,右锥先向对方左肩戳去,左锥紧跟而至,刺向他右肩。那人左手掠出,将白世镜右臂一推,当的一声响,双锥相撞,白世镜右锥将自己左锥砸开。这一撞力道甚大,他双手死命抓住,钢锥才不致脱手。  忽听得段正淳又叫了起来:“他是马大元啊,他给你们二人害死,变成了鬼!你跟他老婆相好,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他是来讨命啦!”马夫人怒道:“马大元就算死了,也是个胆小鬼,老娘可不怕他!”白世镜却大喝一声,又向那人扑去,破甲锥连连晃动,刺向那人面门。  那人左手一掠,将白世镜的右臂格在外门,右手疾探而出,抓向他咽喉。白世镜一低头,从他腋下钻出,突然间后颈一冷,一只大手按了过来。白世镜大惊,挥锥猛力反刺,嗤的一声轻响,刺了个空,那人的大手又已抓住了他后颈。白世镜全身酸软,再也动弹不得,只呼呼呼地不住喘气。马夫人大叫:“世镜,世镜,你怎么啦?”白世镜如何还有余力答话,只觉体中的内力,正在给后颈上这只大手一丝丝地挤将出来。  只听得那人终于开口说道:“马大元是不是你杀死的?你不说,我即刻捏死你!”白世镜毫无抗拒能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那人森然道:“快说!”抓在他后颈的手指松了些。白世镜心下惊怖无已,喘息道:“是……是这贱淫妇出的主意,是她逼我干的,跟我……跟我可不相干。”  这几句对答,屋外群丐尽皆听得清清楚楚。  那人正是萧峰。他假扮了马大元的鬼魂,又得段正淳在旁以言语助阵,使得白世镜和马夫人心中慌乱,果然轻易间便制住了白世镜,吐露了马大元身死的真相。他已不是丐帮中人,心想白世镜所犯恶性,当由帮中长老亲自审理,于是伸手点了白世镜几处穴道,然后转身出门,在屋前盘旋一转,以极快速手法给群丐解了受封的穴道,又逐一解了阮星竹等四女穴道。他不欲与众人照面,行动如风,立即闪入黑暗之中。  伏在屋前地下的丐帮群豪穴道开解,当即一个个跃起。当穴道受制之初,众人尽皆骇然,只道着了敌人的道儿,然穴道随即又给解开,才想对方应无恶意,只不知到底是何人所为?传功长老吕章传下号令:“陈长老,你和两名弟子四处搜搜,且看是否还有外人。冯舵主,你和一名弟子守在门外,发现敌踪便出声招呼。余人跟我进屋!”丐帮群豪随着他冲进屋去,点亮了蜡烛。  过不多时,萧峰又悄声奔回屋后窗下,只见东厢房中站满了人,阮星竹、秦红棉等忙着为段正淳解缚裹伤、取药解毒、软语安慰,白世镜和马夫人则脸现惊恐,却是动弹不得。  吕章说道:“周兄弟、王兄弟,请你们护送大理国段王爷,以及王爷的四位女眷,回信阳城中州大客栈休息,好酒好饭款待。”随即出手拉段正淳两臂,喀喀几声,给他安上了为白世镜卸脱的关节。  段正淳摇摇晃晃地站起,满脸羞惭,说道:“在下大理段正淳,得罪了丐帮的诸位英雄,惭愧无地,这里先行谢过……”说着向众人深深作揖,又道:“日后当正式前来贵帮总舵赔罪。”吕章道:“好说,好说,敝帮得能与大理段家结交,不胜荣幸。”  段正淳知丐帮要清理门户,自己在他们副帮主马大元去世之后,偷偷来跟马夫人勾勾搭搭,虽非侮辱了丐帮,毕竟有亏江湖道义。至于丐帮要如何处置马夫人,自己也理会不到了,当即随着周王二弟子,带同秦红棉、阮星竹、木婉清三人,乘了他们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辆骡车,东去信阳。要找阿紫时,已不见她人影,却不知溜向何处去了。  吕章向躺在地下、动弹不得的白世镜说道:“白兄弟,咱们是多年的好兄弟了,这件事到了这步田地,大伙儿也不能对你拷打逼问,是英雄好汉,做错了事,就光明磊落地交代个清楚,最后自己图个了断。一了百了,也不失好汉子的身份气概,可别让老兄弟们瞧你不起。”白世镜垂头不语。吕章走过去要解开他给闭住的穴道,但萧峰点穴手段厉害,饶是吕章武功修为不低,拍捏半天,仍不得解。  他心下暗暗骇异,丐帮十数人今晚个个给那神秘怪客耍得团团转,竟连那人一面也没见到,委实无能之极。那神秘怪客武功高强,难道便是乔峰那厮?但他为何在制住白世镜后,又悄悄走了?吕章满腹疑团,此人到底是敌是友,一时难辨,只得先处理眼下之事再说,便道:“白兄弟,大家顾念本帮声名,什么事都决不外传。你平时审理犯了规的帮里兄弟,总是他们交代个一清二楚。咱们今日也是按这规矩办,你越爽快,这件事越快过去。刚才大伙儿伏在屋子外面,你跟这狗淫妇的事,大伙儿已亲耳听得明明白白。现下只问你,是你自己说呢,还是要上刑逼问?”  白世镜脸色惨然,随即一咬牙,说道:“好,我自己说!”他先前在进房之前曾喝了不少酒,后来与那神秘怪客相斗,早吓得酒醒了八分,说道:“去年八月十四,我来到马兄弟家里做客,只盼欢欢喜喜地大吃大喝一场,过个快快活活的中秋节。这个小淫妇,安排了一席丰富酒宴,说要什么‘迎月’,席上不住行令劝酒,马兄弟酒量不行,喝得十来杯陕西西凤酒就醉了。这小淫妇把马兄弟扶进去睡了,再来陪我喝酒,喝下了三杯,她也醉了,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迷迷糊糊地数说马兄弟整日价便是使拳练功,打熬气力,赶早落夜,总是在练功场上,也不肯多陪她一忽儿。我说:‘咱们学武之人,说什么也是练武第一,马兄弟的“锁喉擒拿手”威震河朔,人人佩服,那便是苦练之功。’她说:‘哼哼,哪一天他老婆给别人用锁腰擒拿手擒拿了去,他懊悔可也来不及啦!’”  马夫人听到这里,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白世镜骂道:“这小淫妇,居然还笑得出。我说:‘胡说八道!哪有什么“锁腰擒拿手”的?’她笑着说:‘怎么没有?你没学过么?’她一面笑,一面走到我身边,拉起我左臂,围在她的腰里,说道:‘你用力紧一紧啊,叫我动弹不得,那便是“锁腰手”了。’她伸手又把我右手拉过去,放在她胸口,说道:‘你会不会使擒拿手啊?别太用力了,人家会痛的。’”几个年轻的丐帮弟子听到这里,瞧着马夫人细细的腰肢、隆起的胸脯,想像当晚情景,不禁脸红了起来。  白世镜续道:“我心中灵光一闪:‘可不能对不住马兄弟!’忙缩回右手,正色说道:‘弟妹,那不行!这功夫我不会。’但我左手搂着她腰肢,竟舍不得放开。各位兄弟,我老婆过世有二十年了,二十年来我没碰过一个女人,没逛过一回窑子,没沾过一个野草闲花,将心比心,你们该知我不是大圣大贤,不是如来佛祖,委实把持不住,何况她腰肢还这么扭来扭去,不住抖动。我说:‘你别动,还是喝酒吧!’她一提身,坐上了我大腿,酌一杯酒喝在嘴里,两条手臂伸过来揽住了我头颈,凑嘴过来,印在我唇上,跟着将口中酒水慢慢哺在我嘴里,吐完了酒水,腻声说:‘白大哥,我敬了你一杯酒,你该敬还我一杯。’就这样,她敬我一杯,我敬她一杯,月亮还没到中天,我跟她已经昏天黑地,一塌糊涂了!唉,是我该死,对不起马兄弟,对不起众位兄弟!”  马夫人突然插嘴道:“是我引诱这色鬼的,那不错,那晚的情景,他倒记得清清楚楚。我干吗要引诱他呢?是瞧中了他胡子生得俊吗?那倒不见得,说到相貌一表堂堂,咱们吕长老可俊得多了。”说着向吕章瞄了个媚眼。吕章喝道:“规规矩矩地说,别扯上我!”  马夫人微微一笑,说道:“去年端午节,我拭抹箱笼,清除虫蚁,在旧箱笼中见到一通书信,见信封上写得郑重,我好奇心起,乘着大元不在家,手指上点一些儿水,湿了信封后面的封缝,轻轻揭开,没弄损半点火漆,便将汪帮主的遗令取了出来……”丐帮众人都“哦”的一声,知道说到了关键,都留神倾听。  马夫人续道:“我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原来乔峰这厮竟是契丹胡虏,丐帮上上下下数万兄弟,恐怕谁都想不到吧,这契丹胡狗哪一天忽然动手,丐帮不知有多少兄弟要死在他手里。此刻乔峰固然对丐帮尽忠尽力,立功甚大,谁也瞧不出他的狼子野心,但一旦契丹出兵来侵我大宋,要吞没我大宋花花江山,杀我男子、掳我女子之时,乔峰便会露出本来面目,说不定会派遣众兄弟送羊入虎口,自行投到契丹重兵驻扎之地,一个个让契丹兵杀了。我丐帮众英雄全军覆没,片甲无存,还不知为了什么。我是小小女子,向来没什么见识,只得将汪帮主的遗令抄录下来,将原信封回,妥善黏好,不露丝毫痕迹。思来想去,只想找帮里几位有担当、有见识的长老商量,计议个法子出来。须得两全其美,既要使得我帮平安,不受契丹胡虏的陷害,又要不伤帮里兄弟们的义气,令他捣不成鬼,最好是他能知难而退,自行回去契丹……”  萧峰听到这里,心道:“倘若如此,我确会自行告退,回去契丹。但我几时存心捣鬼,要来陷害大宋啊?”见屋内丐帮众人听得连连点头,似乎颇赞同她的想法。  马夫人续道:“我知咱家的大元向来胆小,每次提到乔峰,总当他天神菩萨一般,决不敢反他。我于是先透露一点风声,跟他说,帮里有人说三道四,说乔峰是契丹胡虏,咱们可得提防一二。他一听便冲冲大怒,追问是谁造谣。我说倘若有确实证据,那便如何。他追问是什么证据,说道倘若真有证据,为了丐帮数万兄弟,为了乔帮主的名声义气,也当将证据毁了。”萧峰听到这里,心下感动,马副帮主平时与自己没甚往来,却对己如此情义深重,这样的好兄弟,今日实在少有了。  马夫人续道:“我再多说了几句,他就狠狠揍了我一顿,打得我目青口肿,不许我出门。我自不敢再说,只消稍露口风,他非打死我不可,跟着便会烧去汪帮主的遗令。大元是兄弟义重,也不能算错,但大宋千万百姓、我帮数万兄弟的安危性命,岂可因他一个儿的私人义气而置于万劫不复之地?我是妇道人家,不懂大事,这里要请问吕长老和诸位长老兄弟,我该当怎么办才是啊?”  吕章咳嗽一声,说道:“那你就该去寻徐长老说明一切,请他做主。要不然,就来找白长老,或是找我。”马夫人长叹一声,泪水滴了下来,说道:“小女子运气太坏,没先来找吕长老。我先去找徐长老,唉,只道他德高望重,在帮里人人敬重,谁料得到……料得到……”  吕章问道:“怎么?徐长老顾念乔峰的名誉声望、功劳能为,不肯主持公道么?”马夫人微微一笑,说道:“那倒不是。小女子千料万料,却也料想不到徐长老是个老色鬼……”她此言一出,人人“哦”的一声。吴长老伸掌在桌上重重一拍,说道:“徐长老是我帮人人敬重的老英雄,他人已过世,你莫污蔑他老人家的名声!”  马夫人低声道:“吴长老教训得是。徐长老人死为大,他的事我也不说了。吴长老,男子汉大丈夫,不论他如何英雄了得,这酒色财气四大关口,都是难过得很的。常言道‘英雄难过美人关’,不管他是十四五岁的娃娃,还是八九十岁的老公公,见了我都不免要风言风语,摸手摸脚,只好说爹娘不积德,生了我这么副模样,叫我一生吃尽苦头就是了!”说着珠泪双流,人人见了怜意大增,均想:“那日在杏子林中,徐长老力证乔峰是契丹胡人,多半便因在马寡妇身上占了便宜所致。唉!这个小淫妇挨上身来,只怕连泥菩萨也软倒了,倒也怪徐长老不得了。”  吴长老恨恨地道:“徐长老一生英雄豪杰,仁义过人,却也败坏在你这贼淫妇手里。”马夫人道:“白世镜是我勾引他的,那不错。徐长老我可没勾引,他老人家这么一脸子正经,我可不敢。不过他老人家的手要伸到我身上,我可闪避不了啊!我既不闪躲,他就帮着我对付乔峰啦!后来他们两个老色鬼撞在一起,争风喝醋,谁杀了谁,我妇道人家,可不敢多问了。”  吴长老大怒,在白世镜身上踢了一脚,喝道:“徐长老是你杀的,是不是?”白世镜道:“他提刀子要……要杀我,我……我总不能伸长了脖子,让他把我脑袋砍下来啊!”吕章叹道:“大家说徐长老是乔峰杀的,岂不是冤枉了他?”吴长老道:“还有别的冤枉呢。马副帮主,也是你下手杀的!”说着足尖对准白世镜脑袋轻轻一踢。  白世镜厉声道:“吴长风,你要杀便杀!是老子做的事,老子自然认。中秋节那天,这小淫妇悄悄跟我说乔峰是契丹胡虏,说证据在马大元手里,商量着怎么将证据拿出来交给徐长老。不料马大元躲在暗处,什么都听到了,我二人说些风言风语,也全让他听去了。这小淫妇突然察觉,向我使个眼色,说些闲话遮掩了开去。当晚一般的饮酒吃肉。马大元倒也并不揭穿,只说话很少,显是满腹心事。我说:‘马大哥,叨扰了两天,十分多谢。明日一早,我就告辞了。’他说:‘白兄弟,左右没事,如不嫌简慢,请在舍下多住几天。’我见他言不由衷,只说明天要走。喝得几杯,他忽然伏在桌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这小淫妇拍拍手,笑道:‘这七香迷魂散,当真极灵!’”  吴长老道:“这七香迷魂散,她从哪里得来?”白世镜脸有惭色,道:“是我给他的。我说:‘小乖乖,咱们的事他已知道得清清楚楚,你说怎么办?’她说:‘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敢担当!要是你怕了,即刻就请便吧,以后再也别来见我。’我说:‘那可舍不得,我想跟你做长久夫妻。’她说:‘行!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于是我伤了马大元的喉头,送了他性命。唉,大元是好兄弟,我也真不忍下手,但我不杀他,他迟早会杀了我,他要向各位说明真相,我白世镜还能做人吗?这小妖精说:‘这笔账要算在乔峰那厮头上!赶走了乔峰,既为大宋与丐帮去了心腹大患,你白长老说不定还可以……’”下面本来是说“你白长老说不定还可以接帮主的大位。”但他说到这里,撂下不说了。  吕章问道:“还可以怎样?”白世镜叹了口气,心想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为自己辩解的,便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吴长老道:“马大元是你杀的,徐长老也是你杀的。可是咱们都冤枉了乔峰。这两件事情,须得向众弟兄们分说明白。本帮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不能在这些大事上冤枉了好人!”众人听了,都不禁点头。  萧峰暗暗吁了口长气,受枉多时,含冤莫白,此刻方得洗雪部分冤屈,只可惜阿朱已不在身旁,分享他这一吐胸中怨气的喜悦。  吕章咳嗽一声,说道:“吴兄弟,咱们见事不明,冤枉了乔峰,那不错。却不能说冤枉了好人,乔峰难道是好人吗?”另一人道:“对啊!乔峰是契丹胡狗,是万恶不赦的奸贼,冤枉了他有什么不对?”吴长老气得大叫:“放屁,放屁!”  吕章脸色凝重,说道:“吴长老,你且消消气。大丈夫本该是非分明。可是这件事的真相倘若泄露了出去,江湖上朋友人人得知我们窝里反,为了个女子,杀了一个副帮主,杀了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再冤枉自己的帮主,把他赶下台来,再处决一位执法长老,咱们丐帮的声名从此一塌糊涂,一百年也未必能重振翻身。弟兄们走到江湖上,人人抬不起头来。各位兄弟,乔峰是契丹胡人,那不错吧?可没冤枉他吧?”  众人齐声称是。吕章又道:“是丐帮的声名要紧呢?还是乔峰的声名要紧?”众人都道:“当然是丐帮的声名要紧!”吕章道:“照啊!大事为重,私事为轻。要讲大义,不讲小义。大宋的兴衰存亡是国家大事,丐帮的声名荣辱关涉数万兄弟,也是大事。至于弟兄之间的义气交情,比较起来只能算小事了。在聚贤庄上,大家不是都跟乔峰那厮喝过绝交酒了吗?那还有什么交情可说?这件事如泄露了出去,大伙儿可不能跟这多嘴之人善罢干休,咱们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可不能含糊!”  吴长风心中不服,但见余人都顺从吕章的说话,自己势孤,若再有异言,只怕立有性命之忧,悻悻然便不再争辩了。  萧峰听得丐帮众人只顾念私利,维护丐帮名声,却将事实真相和是非一笔勾销,什么江湖道义、品格节操尽数置之脑后,本来已消了不少的怨气重又回入胸中,只觉江湖中人重利轻义,全然不顾是非黑白,自己与这些人一刀两断,倒也干净利落。  马夫人突然站起身来,说道:“各位口渴了吧?我去冲些茶来,要是不放心,派人跟着我就是。这里荒野之地,我便想逃,也没地方走。”她给段正淳点中穴道,一来指力不重,二来为时已久,穴道自然松开,但双腿仍麻木酸软,出房时一拐一拐,几欲跌倒。丐帮众人耽了这些时候,确也渴了,又见她行走艰难,也没人担心她会逃走。  马夫人料想自己谋杀亲夫,必定难逃一死,便想在茶水中混入“七香迷魂散”迷倒群丐,但想丐帮人多,定难人人都饮,计谋便必不成,还是逃命为上,见丐帮无人跟来,于是绕到屋后,蹑手蹑足,向黑暗处走去。  萧峰见她神情,便知她想逃走,心想此处虽是荒野之地,但她熟悉地形,如躲到山洞山沟之中,倒也不易追寻。眼下必须着落在她身上问出那带头大哥的名字,可不能让她脱身,便悄悄跟随其后,到了僻静处,抢前点了她后心穴道,见四处无可藏身,当即左臂抱起她身子,跃上一株枝叶浓密的大树,缩在枝叶之后。其时气候虽寒,但入冬未久,树叶未落,萧峰爬上树梢,星月无光,下面纵然有人抬头相望,也未必得能瞧见。  过了一会,屋里一名舵主叫道:“那婆娘跑啦,快追,快追!”门口中冲出八九人来,绕着屋子追赶。有几人追出数十丈远,大呼小叫,又再转来,有人点起了灯笼火把,在各处房舍中翻寻。厨房后有个大麦草堆,堆满了一捆捆麦草,众人纷纷议论:“说不定躲在这里!搬开来瞧瞧。”“这里乱七八糟的,那婆娘多半爬了进去。”便有四五个人将麦草一捆捆搬开,直搬到露出地面。有人骂道:“他妈的,婆娘钻了地洞啦,这里没人!”各人随手将麦草捆抛回原处,堆得乱糟糟的。众人里里外外又找寻一遍,不见有何踪迹。  萧峰听得各人诅咒喝骂,暗暗好笑,忽听得屋里一人长声惨呼,似是白世镜的声音,心知是吕章等人将他处决了,那是意料中事,也不以为意。又扰攘了半个多时辰,听得有人将白世镜的尸身拖出来在地下埋了。只听得吕章说道:“咱们迟早要杀了马寡妇给马大元兄弟报仇,这时找她不到,总不能让她逍遥法外。”各人轰然答应,片刻之间,去得干干净净。  萧峰再在树梢多耽一会,不闻丝毫人声,便抱着马夫人溜下大树,拖开几捆麦草,将马夫人抛在草堆上,再用几捆麦草盖在她身上,丐帮中人倘若去而复回,他们已彻查过麦草堆,不会二次再查,便不致发现马夫人了。眼见马夫人因连番惊吓而晕了过去,这女人是害死阿朱的元凶,萧峰对她厌憎已极,又在她背心上补了几指,待得天明后再来盘问于她。  萧峰走到井旁,打起井水喝了几大口,寻思:“丐帮素称仁义为先,今日传功长老竟说国事是大事,帮会事也是大事,私人的交情义气不过是小事。那么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良心?做人该不该讲是非公道?他们人多,就把白世镜杀了,并不是因为他害死马大哥、徐长老,犯了重罪这才该杀。他们虽然人多,仍打不过我,如果是我杀了马大哥、徐长老,就应该了。谁的武功强,谁就是对的,谁武功不行,谁就错了,这跟猛虎豺狼有甚分别?只因我是契丹人,什么罪名都可加在我头上,不管我有没有犯了这些罪行,如此颠倒黑白,这‘大义’当真狗屁之极。”  他只觉世上不公道的事情委实太多,思涌如潮,却又想不出一个结果来:“阿朱纯善天真,决不做害人的事,老天爷偏偏不长眼睛,叫我一掌打死了她。我一生立身处事,自问决没半分对不起朋友,甚至连对头敌人,也决无对他们不住,可是老天爷毫没来由的对我作了这么大的惩处,要我亲手打死我最宝爱之人。阿朱扮作她父亲,是为了爱惜我,要保护我性命,她半点也没错。我打她一掌,是为了报仇。多半我满心仇恨,压根儿就错了。其实,我愤怒填膺,非发泄不可,也非全然为了父仇,只因许许多多人不问情由地冤枉我,胡乱加我罪名,我气愤恼怒,都发泄在这一掌之中。是我错了,真正大大的错了……”想到这里,忍不住提起手掌,噼噼啪啪地击打自己脸颊。连日来浑浑噩噩,大惊大悲之余,这时已倦得很了,靠在井栏之上,不觉沉沉睡去。  醒来时天已大明,萧峰又回到马家来,屋外静悄悄地一人也无,只两只母鸡在地下啄食虫蚁。推门进屋,望见房门打开,房中炕边伏着一个女子,满身是血,正是马夫人。萧峰吃了一惊,马夫人不是给自己放在麦草堆里,怎会移来此处?忙抢步进房。  马夫人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低声道:“行行好,快,你快杀了我吧!”萧峰见她脸色灰败,只一夜之间,便如老了二三十年一般,变得颇为丑陋,便问:“是丐帮的人又回来了吗?”马夫人好似没听到,神情显得十分痛苦,突然间她一声大叫,声音尖锐刺耳之极。萧峰出其不意,倒给她吓了一跳,退后一步,问道:“你干什么?”  马夫人喘息道:“你……你是谁?”萧峰扯下了满脸短须,头发后拨,露出本来面目,马夫人一惊,颤声道:“乔……帮主?”萧峰苦笑道:“我早不是丐帮的帮主了。难道你又不知?”马夫人道:“是的,你是乔帮主。乔帮主,请你行行好,快杀了我!”萧峰皱眉道:“我不想杀你。你谋杀亲夫,丐帮中人找到你之后,自有人来料理你。”  马夫人哀求道:“我……我实在抵不住啦,那小贱人手段这般毒辣,我……我做了鬼也不放过她。你……你看……我身上。”  她伏在阴暗之处,萧峰看不清楚,听她这么说,便过去推开窗子,亮光照进屋来。一瞥之下,不由得心中一颤,只见马夫人肩头、手臂、胸口、大腿,到处给人用刀子划了一条条伤口,伤口中竟密密麻麻地爬满了蚂蚁。萧峰看了她伤处,知她四肢和腰间关节处的筋络全给人挑断了,再也动弹不得。这不同点穴,可以解开穴道,回复行动,筋脉既断,那就无可医治,从此成了软瘫的废人。但怎么伤口中竟有这许多蚂蚁?  马夫人颤声道:“那小贱人,挑断了我的手筋脚筋,割得我浑身是伤,又……又在伤口中倒了蜜糖水……蜜糖水,说要引得蚂蚁来咬我全身,让我疼痛麻痒几天几夜,受尽苦楚,说叫我求生不得,求……求死不能。”  萧峰只觉再看她的伤口一次,便要作呕。他绝不是软心肠之人,但杀人放火,素喜爽快干脆,用恶毒法子折磨敌人,实所不取,叹了口气,转身到厨房中去提了一大桶水来,泼在她身上,冲去不少蚂蚁,令她稍减群蚁啮体之苦。  马夫人道:“谢谢你,你良心好。我是活不成了。你行行好,一刀将我杀了吧。”萧峰道:“是谁……谁割伤你的?”马夫人咬牙切齿,道:“那个小贱人,她说是段正淳的女儿,瞧她年纪幼小,不过十五六岁,心肠手段却这般毒辣……”萧峰失惊道:“是阿紫?”马夫人道:“不错,她是这样说的:‘你到阴世去告我状好啦,去我叫阿紫!’她说要给她父亲报仇,代她母亲出气,要我受这等无穷苦楚,你……你快杀了我吧!”  萧峰心想,适才阿紫突然不见,原来是躲了起来,待丐帮众人和自己走远,这才溜出来施这狠毒手段,便道:“你先跟我说,署名在那信上的,是什么名字?”马夫人道:“这人的名字,可不能这么容易便跟你说。”萧峰哼了一声,道:“你不好好回答,我在你伤口上再倒些蜜糖水,撒手而去,任你自生自灭。”马夫人道:“你们男人……都这般狠心恶毒……”萧峰道:“你谋害马大哥的手段便不毒辣?”马夫人奇道:“你……你怎地什么都知道?是谁跟你说的?”  萧峰冷冷地道:“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快说!你害死马大哥,为何要嫁祸于我?”马夫人目露凶光,恨恨地道:“你非问不可么?”萧峰道:“不错,非问不可。我是个硬心肠的男子,不会对你可怜的。”  马夫人呸了一声,道:“你当然心肠刚硬,你就不说,难道我不知道?我今日落到这个地步,都是你害的。你这傲慢自大、不将人家瞧在眼里的畜生!你这猪狗不如的契丹胡虏,你死后堕入十八层地狱,天天让恶鬼折磨你。用蜜糖水泼我伤口啊,为什么又不敢了?你这狗杂种,王八蛋……”她越骂越狠毒,显然心中积蓄了满腔怨愤,非发泄不可,骂到后来,尽是市井秽语,肮脏龌龊,匪夷所思。  萧峰自幼和群丐厮混,什么粗话都听得惯了,他酒酣耳热之余,也常和大伙儿一块说粗话骂人。但见马夫人一向斯文娇媚,竟会骂得如此泼辣悍恶,实大出意料之外。而这许多污言秽语,居然有许多是他从来没听见过的。  他一声不响,待她骂了个畅快,见她本来脸色惨白,经过这场兴奋的毒骂,已挣得满脸通红,眼中发出喜悦的神色。又骂了好一阵,她声音才渐渐低了下来,最后说道:“乔峰你这狗贼,你害得我今日到这步田地,你日后必定肚破脑流,给人千刀万剐!”萧峰平心静气地道:“骂完了么?”马夫人道:“暂且不骂了,待我休息一会再骂。你这没爹没娘的狗杂种!老娘只消有一口气在,永远就不会骂完。”  萧峰道:“很好,你骂就是。我首次跟你会面,是在无锡城外的杏子林中,那时马大哥已给你害死了,以前我跟你素不相识,怎说是我害得你到今日这步田地?”  马夫人恨恨地道:“哈,你说在无锡城外这才首次跟我会面,就是这句话,不错,就为了这句话。你这自高自大,自以为武功天下第一的傲慢家伙,直娘贼!”  她这么一连串的大骂,又是半晌不绝。  萧峰由她骂个畅快,直等她声嘶力竭,才问:“骂够了么?”马夫人恨恨地道:“我永远不会够的,你……你这眼高于顶的臭家伙!就算你是皇帝,也不见得有什么了不起。”萧峰道:“不错,就算是皇帝,又有什么了不起?我从来不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倘若真有本事,也不会给人作弄到这地步了。”  马夫人也不理会,只不住地喃喃咒骂,又骂了一会,才道:“你说在无锡城外首次见到我,哼,洛阳城里的百花会中,你就没见到我么?”  萧峰一怔,洛阳城开百花会,那是两年前的事了。他与丐帮众兄弟同去赴会,猜拳喝酒,闹了个畅快,可是说什么也记不起在会上曾见过她。便道:“那一次马大哥是去的,他可没带你来见我啊。”  马夫人骂道:“你是什么东西?你不过是一群臭叫化的头儿,有什么神气了?那天百花会中,我在那白牡丹旁这么一站,会中的英雄好汉,哪一个不向我呆望?哪一个不是神魂颠倒地瞧着我?偏生你这家伙竟连正眼也不向我瞧上一眼。倘若你当真没见到我,那也罢了,我也不怪你。你明明见到我的,可就是视而不见,眼光在我脸上掠过,居然没停留片刻,就当我跟庸脂俗粉没丝毫分别。伪君子,不要脸的无耻之徒!”  萧峰渐明端倪,说道:“是了,我记起来了,那日牡丹花旁,好像确有几个女子,那时我只管顾着喝酒,没功夫去瞧什么牡丹芍药、男人女人。倘若是前辈的女流英侠,我当然会上前拜见。但你是我嫂子,我没瞧见你,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失礼?你何必记这么大的恨?”  马夫人恶狠狠地道:“你难道没生眼珠子么?任他是多出名的英雄好汉,都要从头至脚地向我细细打量。有些德高望重之辈,就算不敢向我正视,乘旁人不觉,总还是向我偷偷地瞧上几眼。只有你,只有你……哼,百花会中一千多个男人,就只你自始至终没瞧我。你是丐帮的大头脑,天下闻名的英雄。洛阳百花会中,男子汉以你居首,女子自然以我为第一!你竟不向我好好地瞧上几眼,我再自负美貌,又有什么用?那一千多人便再为我神魂颠倒,我心里又怎能舒服?”  萧峰叹了口气,说道:“我从小不喜欢跟女人在一起玩,年长之后,更没功夫去看女人了,又不是单单的不看你。比你再美貌百倍的女子,我起初也没去留意,到得后来,可又太迟了……”  马夫人尖声道:“什么?比我更美貌百倍的女人?那是谁?那是谁?”萧峰道:“是段正淳的女儿,阿紫的姐姐。”马夫人吐了口唾沫,道:“呸,这种贱女人,也亏你挂在嘴上……”她一言未毕,萧峰抓住她头发,提起她身子重重往地下一摔,说道:“你敢再说半句不敬她的言语,哼,叫你尝尝我的毒辣手段!”  马夫人给他这么一摔,几乎昏晕过去,全身骨骼格格作响,突然纵声大笑,说道:“原来……原来咱们的乔大英雄,乔大帮主,给这小蹄子迷上啦,哈哈,哈哈,笑死人啦。你做不成丐帮帮主,便想做大理国公主的驸马爷。乔帮主,我只道你是什么女人都不看的。”  萧峰双膝一软,坐入椅中,缓缓地道:“我只盼再能看她一眼,可是……可是……再也看不到了。”  马夫人冷笑道:“你想要她,她不肯吗?凭你这身武功,难道还抢她不到?”  萧峰摇头不语,过了良久,才道:“就是有天大本事,也抢她不回来了。”马夫人大喜,问道:“为什么?哈哈,哈哈。”萧峰低声道:“她死了!”  马夫人笑声陡止,只见萧峰满脸凄苦,眼中含泪,心中微感歉意,觉得这个自大傲慢的乔帮主倒也有三分可怜,但随即脸露微笑,笑容越来越欢畅。  萧峰瞥眼见到她的笑容,登时明白,她是为自己伤心而高兴,站起身来,说道:“你谋杀亲夫,死有余辜,还有什么话说?”马夫人听到他要出手杀死自己,突然害怕起来,求道:“你……你饶了我,别杀我!”萧峰道:“好,本不用我动手。”迈步出去。  马夫人见他头也不回地跨步出房,忿怒又生,大声道:“乔峰,你这狗贼!当年我恼你正眼也不瞧我一眼,才叫马大元来揭你疮疤。马大元说什么也不肯,我才叫白世镜杀了马大元。你……你今日对我,仍丝毫也不动心。”  萧峰回过身来,冷冷地道:“你谋杀亲夫,就只为了我不曾瞧你一眼。哼,撒这等弥天大谎,有谁能信?”  马夫人道:“我立刻便要死了,骗你作甚?你瞧我不起,我本来有什么法子?也只有心中恨你一辈子罢了。别说丐帮那些臭叫化对你奉若天神,普天下又有谁敢得罪你?也是老天爷有眼,那一日让我在马大元的铁箱中发现了汪帮主的遗书。我偷看那信,得知了其中过节,你想我那时可有多开心?哈哈,正是我出了心中这口恶气的大好机缘,我要你身败名裂,再也逞不得英雄好汉。我便要马大元当众揭露,好叫天下好汉都知你是契丹的胡虏,要你别说做不成丐帮帮主,更在中原没法立足,连性命也是难保。”  萧峰明知她全身已不能动弹,再也没法害人,但这样一句句恶毒的言语钻进耳来,却也背上感到一阵寒意。  马夫人续道:“哪知他非但不听我话,反狠狠骂了我一顿,说道从此不许我出门,我如吐露了只字,要把老娘斩成肉酱。他向来对我千依百顺,几时有过这样的疾言厉色?我向来便没将他放在心上,瞧在眼里,他这般得罪我,老娘自有苦头给他吃的。过了三个多月,白世镜来做客,那日是八月十四,他到我家来过中秋节,他瞧了我一眼,又是一眼,哼哼,这老色鬼!我糟蹋自己身子,引得这老色鬼为我着了迷。老色鬼要跟我做长久夫妻,便杀了马大元。”  萧峰昨晚已在窗下听白世镜亲口说过,知他的话倒也并无虚假,叹了口气,道:“白世镜铁铮铮的一条好汉子,就这样活活地毁在你手中。你……你用七香迷魂散给马大哥吃了,然后叫白世镜捏碎他喉骨,装作是姑苏慕容氏以‘锁喉擒拿手’杀了他,是不是?”  马夫人道:“是啊,哈哈,怎么不是?不过‘姑苏慕容’什么的,我可不知道,是老色鬼想出来的。”  萧峰点了点头。马夫人又道:“我叫老色鬼出头揭露你的身世秘密。呸,这老色鬼居然跟你讲义气!给我逼得狠了,他拿起刀子来要自尽。好啦,我便放他一马,找上了全冠清这死样活气的家伙。老娘只跟他睡了三晚,他什么全听我的了,先去偷了你的折扇,还胸膛拍得老响,说一切包在他身上。老娘料想,单凭全冠清这家伙一人,可扳你不倒,于是再去找另一个老色鬼徐长老出面。以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萧峰终于心中最后一个疑窦也揭破了,为什么全冠清主谋反叛自己,而白世镜反遭叛党擒获,问道:“段姑娘假扮白世镜,虽然天衣无缝,却也因此而给你瞧出破绽?”  马夫人奇道:“这小妮子就是段正淳的女儿?是你的心上人?她当真美得不得了?”  萧峰不答,心中酸痛,抬头向着天边。  马夫人道:“这小……小妮子,也真吓了我一跳,还说什么八月十五的,那正是马大元的死忌。可是后来我说了两句风情言语,我说天上的月亮又圆又白,那天老色鬼说:‘你身上有些东西,比天上月亮更圆更白。’我问她中秋饼爱吃咸的还是甜的,那天老色鬼说:‘你身上的中秋饼,自然甜过了蜜糖。’你那位段姑娘却答得牛头不对马嘴,立时便给我听出了破绽。”  萧峰恍然大悟,才明白那晚马夫人为什么提到月亮与中秋饼,原来是去年八月十四晚上,她与白世镜私通时的无耻言语。马夫人哈哈一笑,说道:“乔峰,你的装扮可差劲得紧了,我一知道那小妮子是西贝货,再想一想你的形状说话,嘿嘿,怎么还能不知你便是乔峰?我正要杀段正淳,恰好假手于你。”  萧峰咬牙切齿地道:“段家姑娘是你害死的,这笔账都要算在你身上。”  马夫人道:“是她先来骗我的,又不是我去骗她。我只不过是将计就计。倘若她不来找我,等白世镜当上了丐帮帮主,我自有法子叫丐帮和大理段氏结上了怨家,这段正淳嘛,嘿嘿,迟早逃不出我手掌。”  萧峰道:“你好狠毒!自己的丈夫要杀,跟你有过私情的男人,你要杀;没来瞧瞧你容貌的男人,你也要杀。”  马夫人道:“美色当前,为什么不瞧?难道我还不够美貌?世上哪有你这种假道学的伪君子!”她说着自己得意之事,两颊潮红,甚是兴奋,但体力终于渐渐不支,说话已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萧峰道:“我最后问你一句话,那个写信给汪帮主的带头大哥,到底是谁?你看过那封信,见过信上的署名。”  马夫人冷笑道:“嘿嘿,嘿嘿,乔峰,最后终究是你来求我呢,还是我求你?马大元死了,徐长老死了,赵钱孙死了,铁面判官单正死了,谭公、谭婆死了,天台山智光大师死了。世上就只剩下我和那个带头大哥自己,才知道他是谁。”  萧峰心跳加剧,说道:“不错,毕竟是乔峰向你求恳,请你将此人的姓名告知。”  马夫人道:“我命在顷刻,你又有什么好处给我?”  萧峰道:“乔某但叫力所能及,你有何吩咐,无有不遵。”  马夫人微笑道:“我还想什么?乔峰,我恼恨你不屑细细瞧我,以致酿成这种种祸事,你要我告知那带头大哥的名字,那也不难,只须你将我抱在怀里,好好地瞧我半天。”  萧峰眉头紧蹙,实是老大不愿。但世上确是只有她一人才知这个大秘密,自己的血海深仇,都着落在她口中吐出来的几个字,这大秘密一日不解开,自己一生终究难以过得安稳。她命系一线,随时均能断气,威逼利诱,全无用处。心想:“若我执意不允,她一口气转不过来,那么我杀父杀母的大仇人到底是谁,从此再也不会知道了。我抱着她瞧上几眼,又有何妨?”便道:“好,我答允你就是。”弯腰将她抱在怀中,双目炯炯,凝视着她的脸颊。  这时马夫人满脸血污,又混着泥土灰尘,加之这一晚中她饱受折磨,容色憔悴,甚是难看。萧峰抱着她本已十分勉强,瞧着她这副神情,不禁皱起了眉头。  马夫人怒道:“怎么?你瞧着我挺讨厌吗?”萧峰只得道:“不是!”这两个字实是违心之论,平时他就算遇到天大危难,也不肯心口不一,此刻却实在是无可奈何了。  马夫人柔声道:“你要是不讨厌我,那就亲亲我的脸。”萧峰正色道:“万万不可。你是我马大哥的妻子,萧峰义气为重,岂可戏侮朋友的孀妇。”马夫人甜腻腻地道:“你要讲义气,怎么又将我抱在怀里呢……”  便在此时,只听得窗外有人噗哧一笑,说道:“乔峰,你这人太也不要脸啦!害死了我姊姊,又来抱住了我爹爹的情人亲嘴偷情,你害不害臊?”正是阿紫的声音。  萧峰问心无愧,于这些无知小儿的言语,自亦不放在心上,对马夫人道:“你快说,说那个带头大哥是谁?”  马夫人腻声道:“我叫你瞧着我,你却转过了头,干什么啊?”声音竟不减娇媚。  阿紫走进房来,笑道:“怎么你还不死?这么丑八怪的模样,有哪个男人肯来瞧你?”  马夫人道:“什么?你……你说我是丑八怪的模样?镜子,镜子,我要镜子!”语调中显得十分惊惶。萧峰道:“快说,快说啊,你说了我就给你镜子。”  阿紫顺手从桌上拿起一面明镜,对准了她,笑道:“你自己瞧瞧,挺美貌吧?”  马夫人往镜中看去,只见一张满是血污尘土的脸,惶急、凶狠、恶毒、怨恨、痛楚、恼怒,种种丑恶之情,尽集于眉目唇鼻之间,哪里还是从前那个俏生生、娇怯怯、惹人怜爱的美貌佳人?她睁大了双目,再也合不拢来。她一生自负美貌,可是在临死之前,却在镜中见到了自己这般丑陋的模样。  萧峰道:“阿紫,拿开镜子,别惹恼她。”  阿紫格格一笑,说道:“我要叫她知道自己的相貌可有多丑!”  萧峰道:“你要是气死了她,那可糟糕!”只觉马夫人的身子已一动不动,呼吸之声也不再听到,忙一探她鼻息,已然气绝。萧峰大惊,叫道:“啊哟,不好,她断了气啦!”这声喊叫,直如大祸临头一般。  阿紫扁了扁嘴,道:“你当真挺喜欢她?这样的女人死了,也值得大惊小怪。”萧峰跌足道:“唉,小孩子知道什么?我要问她一件事。这世上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若不是你来打岔,她已经说出来了。”阿紫道:“哎哟,又是我不好啦,我坏了你的大事,是不是?”  萧峰叹了口气,心想人死不能复生,发脾气也已无济于事,阿紫这小丫头骄纵成性,连她父母也管她不得,何况旁人?瞧在阿朱份上,什么也不能和她计较,当下将马夫人放在榻上,说道:“咱们走吧!”  四处一查,屋中更无旁人,那老婢已逃得不知去向,便取出火种,到柴房中去点燃了,片刻间火焰升起。  两人站在屋旁,见火焰从窗子中窜了出来。萧峰道:“你还不回爹爹、妈妈那里去?”阿紫道:“不,我不去爹爹、妈妈那里。爹爹手下那些人见了我便吹胡子瞪眼睛,我叫爹爹将他们都杀了,爹爹真胡闹,偏不答允。”  萧峰心想:“你害死了褚万里,他的至交兄弟们自然恨你,段正淳又怎能为你而杀他忠心耿耿的部属?你自己胡闹,反说爹爹胡闹,真是小孩儿家胡说八道。”便道:“好吧,我要去了!”转过身子,向北而去。  阿紫道:“喂,喂,慢着,等一下我。”萧峰立定脚步,回过身来,道:“你去哪里?是不是回师父那里?”阿紫道:“不,现下我不回师父那里,我不敢。”萧峰奇道:“为什么不敢?又闯了什么祸啦?”阿紫道:“不是闯祸,我拿了师父一样练功夫的东西,这一回去,他就抢过去啦。等我练成之后再回去,那时给师父拿去,就不怕了。”萧峰道:“练武功的东西既是你师父的,你求他借给你使使,他总不会不允。何况你自己练,一定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由你师父在旁指点,岂不是好?”  阿紫扁扁小嘴,道:“师父说不给,就是不给,多求他也没用。”  萧峰对这个给骄纵惯了的小姑娘很是不喜,又想她师父星宿海老怪丁春秋恶名昭彰,不必跟这种人多生纠葛,说道:“好吧,你爱怎样便怎样,我不来管你。”  阿紫道:“你去哪里?”  萧峰瞧着马家这几间屋子烧起熊熊火焰,长叹了一声,道:“我本该前去报仇,可是不知仇人是谁。今生今世,这场大仇是再也不能报的了。”  阿紫道:“啊,我知道了,马夫人本来知道,可惜给我气死了,从此你再不知道仇人是谁。真好玩!乔帮主武功高强,威名赫赫,却给我整治得一点法子也没有。”  萧峰斜眼瞧她,只见她满脸都是幸灾乐祸的喜悦之情,熊熊火光照射在她脸上,映得脸蛋有如苹果般鲜红可爱,哪想得到这天真无邪的脸蛋之下,隐藏着无穷无尽的恶意。霎时间怒火上冲,顺手便想重重给她一个耳光,但随即想起,阿朱临死时恳求自己,要他照料她这世上唯一的同胞妹子,心想:“阿朱一生只求我这件事,我岂可不遵?这小姑娘就算是大奸大恶,我也当尽力纠正她的过误,何况她不过是年轻识浅、胡闹顽皮?”  阿紫昂起了头,道:“怎么?你要打死我吗?怎么不打了?我姊姊已给你打死了,再打死我又有什么打紧?”  这几句话便如尖刀般刺入萧峰心中,他胸口一酸,无言可答,掉头不顾,大踏步便向北而去。  阿紫笑问:“喂,慢着,你去哪里?”萧峰道:“中原已非我所居之地,杀父杀母的大仇也已报不了啦。我要到塞北苦寒之地,从此不回来了。”阿紫侧头道:“你取道何处?”萧峰道:“我先去雁门关。”  阿紫拍手道:“那好极了,我要去晋阳,正好跟你同路。”萧峰道:“你到晋阳去干什么?千里迢迢,一个小姑娘怎么单身赶这远路。”阿紫笑道:“嘿,怕什么千里迢迢?我从星宿海来到这里,不是更远么?我有你做伴,怎么又是单身了?”萧峰摇头道:“我不跟你做伴。”阿紫道:“为什么?”萧峰道:“我是男人,你是个年轻姑娘,行路投宿,诸多不便。”  阿紫道:“那真笑话奇谈了,我不说不便,你又有什么不便?你跟我姊姊,也不是一男一女的晓行夜宿、长途跋涉么?”  萧峰低沉着声音道:“我跟你姊姊已有婚姻之约,非同寻常。”阿紫拍手笑道:“哎哟,真瞧不出,我只道姊姊倒是挺规矩的,哪知道你就跟我爹爹一样,我姊姊就像我妈妈一般,没拜天地结成夫妻,却早就相好成双了。”  萧峰怒道:“胡说八道!你姊姊一直到死,始终是个冰清玉洁的好姑娘,我对她严守礼法,好生敬重。”  阿紫叹道:“你大声吓我,又有什么用?你说你两个严守礼法,怎么她自己说你是我姊夫,不管怎样,姊姊总之是给你打死了。咱们走吧。”  萧峰听到她说“姊姊总之是给你打死了”这句话,心肠软了,说道:“你还是回到小镜湖畔去跟着你妈妈,要不然找个僻静的所在,用那东西把功夫练成了,再回到师父那里。晋阳天气挺冷,有什么好玩?”  阿紫一本正经地道:“我不是去玩的,有要紧的大事要办。”  萧峰摇摇头,道:“我不带你去。”说着迈开大步便走。阿紫展开轻功,随后追来,叫道:“等等我,等等我!”萧峰不去理她,径自去了。  行不多时,北风转紧,忽然飘飘扬扬地下起雪来。萧峰冲风冒雪,快步行走,想起从此冤沉海底,大仇再也没法得报,心下自是郁郁,但无可奈何之中抛开了满怀心事,倒也是一场大解脱。}
这部被压了半年的武侠宏伟巨制,开播得如此悄无声息,以至于播出后,很多观众和我发出同样的疑问:这是哪一版本。而且在古偶剧、仙侠剧当道的今天,金庸武侠剧的翻拍是否还有必要和意义呢。也许看了这部新版天龙,身为观众,可能找到了些许久违的感觉。01若你是武侠剧爱好者,或者是看金庸剧长大的一代人,对《天龙八部》的剧情再熟悉不过了。乔峰、段誉、虚竹三人涉足武林纷争,在刀光剑影中经历的人生命运之苦,肩负家国天下的使命,最终成功的故事。通过以乔峰、段誉、虚竹等为代表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可贵经历,也彰显了他们面对困境知其不可而为之的勇士情怀。作为一部落脚传统武林世界的群像故事,《天龙八部》从一开篇,就通过多线并行的叙事方式,将三位主人公乔峰、段誉、虚竹的背景和故事轮番上演。丐帮帮主乔峰,智勇双全,胆略过人,一身正气。乔峰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寻找身份认同的过程,也是他人生大起大落的转折点。他原本是大家眼中的英雄,拥较高的社会地位。但是实际上他是契丹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用现在的话叫顷刻间他就社死了。在寻找自己身份的过程中,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乔峰有口难辩。但为了实现心中大义,为了家国理想,成全他人,牺牲自我,这样义薄云天的英雄,在完成理想抱负后,为了实现昔日对爱人阿朱许下的誓言,最终奔赴死亡结局。事实上用现代主义的角度解读,契丹人和中原人这两种格格不入的身份,早就注定了乔峰的死是必然,带有悲剧性宿命。对侠义的阐释,到乔峰这里,已达顶峰。而这个人物无疑是金庸笔下最悲情、令观众读者意难平的角色。不同于乔峰的英雄主义,段誉则是遍地好妹妹的暖男,颇有张无忌之感。富二代出身,讨喜的性格,健全的人格,能不惜放下身段当王语嫣的舔狗,去学武术,都注定了这个人物未来的命运不会太差。虚竹则是典型的大智若愚性格,靠着自己温吞谦逊的性格和做事备受大家信任,在跟随无崖子教授学习多久,便又开始了自己的游学旅程。认识了天山童姥后,习得一身绝学,还凭借自身努力和过硬的品格获得了西夏公主的好感。但其实虚竹的本意则是一生能过得逍遥快乐,乐得个自在,他的成功更多地是命运使然。金庸老先生在洞察了人生百态后,写出了三个性格迥异的主角,但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也在他们身上得到了见证。在新修版的《天龙八部》里,金庸老先生曾修改了王语嫣和段誉的故事结局,大概是了解这世间上再无如此深情之爱,何况男方是富二代。于是变成了王语嫣最终还是选择和表哥慕容复双宿双飞,段誉回到了前女友身边。所以你看,现在这世上最不能相信的便是爱情和痴情了。02其实你说新版的《天龙八部》拍得很糟糕么?也不尽然。能看出编剧还是想尊重原著中的侠义精神的,但第一集上来,主要人物悉数登场,王语嫣、慕容复和虚竹的过早出场令人费解。乔峰当上丐帮帮主的时间线也被压缩,在原著和其他版本中,乔峰当了八年帮主,而电视剧中乔峰的故事线是和段誉的故事一起进行的。其实当仁不让的第一主角乔峰,在前几集多半应是以他为核心,段誉为辅去展现这个人物的性格魅力,为乔峰之后的种种经历去铺陈细节。如今将虚竹的故事提前上演,结识乔峰,让慕容复一开始就和乔峰展开对打,人物们轮番登场,几条线平行进行,会显得杂乱无章且难以凸显人物的真正特质,倒成了一锅乱炖。人物的行事动机也缺乏逻辑和而且最为观众诟病的便是选角的不成功。乔峰要粗犷霸气,兼具豪气冲天的气场。新版中杨祐宁饰演的乔峰,虽然脸部线条坚毅,有几分乔峰的神情,但天生自带中国台湾文艺小生气质,威猛霸气的那种气势不足。虽然造型上模仿胡军那版的乔峰,可还是看起来多了几丝油腻。演技上某些场景让人出戏,对视的眼神少了大侠的硬,倒是多了几分恋爱中男人的柔,缺了不少英雄气概。白澍所出演的段誉更是令人不忍直视,本来颜值在线的小生,可古装扮相难以看出段誉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气质,还佩戴耳钉和刘海的造型,简直是魔改。虽然出身富贵,但段誉毕竟开始是未经历过太多波折的贵公子,所以和社会气江湖气颇重的人士相比,难免多了几丝傻气。可这位演员真是演出了地主家傻儿子气质,台词功力比较差,说话一句句停顿,钝感十足。对比起林志颖和陈浩民的扮相和演技,简直对比明显。观众最期待的王语嫣,由香港美女文咏珊饰演。文咏珊美则美矣,可是长相太洋气,缺少了王语嫣的仙气,缺少了神仙姐姐的那种辨识度。很多桥段中,文咏珊的演技明显接不住对手戏,满脸哀怨,表演空灵,眼神缺少灵气。还有风度翩翩的美男子慕容复,这个造型倒像是东方不败和阴阳师的结合体。还有木婉清最具标志性的面纱和帽子,好像也成了摆设。如此不走心的服化道,也难怪观众纷纷吐槽是烂剧。不过阿朱和阿紫的母亲,段正淳的情人之一阮星竹,其扮演者却让人眼前一亮,她是97《天龙八部》阿紫的扮演者,刘玉翠。一下子让观众回忆起港版的阿紫,感叹经典剧的魅力所在。另外要说的是,本剧镜头剪辑很碎,全靠慢动作加特写,看久了令人厌倦。03金庸老先生的《天龙八部》出于佛经,金庸以“天龙八部”命名一部写尽人性、悲剧色彩浓厚的史诗巨著,实则寓意象征着大千世界的芸芸众生,背后因各自的贪嗔痴而挣扎于人性的悲苦与佛性的解脱之间。所以想拍出其真正意境,并不容易,也是金庸小说里改编难度颇大的一部。不仅要把“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侠义精神贯穿始终,还要理解金庸先生对人性善恶的领悟,更重要的是剧中所有人,都为自己的贪嗔痴所苦,最终不敌宿命安排,这和以佛经为文本的初衷才相符合。而女性角色虽然不是绝对主角,但在《天龙八部》中,无论是为爱飞蛾扑火的木婉清,还是因爱生痴的叶二娘,还是善良至纯的阿朱,或者敢爱敢恨的阿紫。她们的悲剧性命运背后也是时下社会的侧面反映,她们不是花瓶角色,而是有情有义的江湖儿女。金庸将个人对世界的理解,付诸于遥远的乱世,尽情写在《天龙八部》里。时至今日,我们仍怀念大哥乔峰的豪气云天,二哥虚竹的憨态可掬,三弟段誉的风度翩翩。97年版黄日华版本,还是03年的胡军版,都让我们一度江湖世界的纷争和精彩。可惜啊,如今的翻拍越来越失败,感受不到小说的原汁原味了。于是我们不得不感慨,感慨我们逝去的青春,感慨那回不去的武侠剧时代。}

新《天龙八部》开播之后,就顺利成了大家争相讨论的“热剧”,只不过大家讨论的点都是吐槽。新《天龙八部》被公认的最大槽点就是选角问题,段誉太傻气,王语嫣不够仙气,乔峰又太油腻。新版《天龙八部》的参演演员有杨祐宁、文咏珊、白澍、张天阳、苏青、何泓姗、于荣光、等等。这演员阵容这样一看还真不错呀!有老戏骨、有青年演员、有年轻一代,可是这样老+中+新的套路,真的也是被用烂了。最近剧中非常重要的配角天山童姥上线之后,再次刷新了观众对于这部电视剧的认知。此前的版本中,比较受人认可的是陈安莹版和舒畅版,前者被金庸先生称赞过,后者的演技和年龄更接近角色。
熟悉原著的朋友应该都知道,天山童姥本质上是一个90多岁的老人,比逍遥派的掌门无崖子岁数更大,只不过她练了一套内功后,会在特定的时期返老还童。天山童姥是天山缥缈峰灵鹫宫主人,逍遥派前任掌门逍遥子的大弟子,无崖子和李秋水的师姐。出场时已经九十六岁,外表却如八、九岁女童一般。她终年九十六岁,比掌门师弟无崖子大三岁。天山童姥武功极高。天山童姥与萧峰二人作为当世的高手,天山童姥的武功不一定胜过萧峰,而且萧峰的招式刚猛至极,天山童姥也不敢硬接,只能避其锋芒再寻找机会。只是萧峰这等身手,连武学博士王语嫣都难以反应过来,天山童姥要想找到破绽也是有一定的难度。有网友说,从小女孩的演技来说,也算可以,没有那么不堪。年龄摆在那里,这位天山童姥是货真价实的女童模样,自称姥姥,又称呼少林寺的方丈为小和尚,看起来小小年纪却傲气十足,特别是眼神杀,极为犀利,整体就是奶凶奶凶的样子。
后面由于修炼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童姥面容一天长一岁,所以后面换了演员。所以从这一点来说,新版童姥演绎还是拿得出手的。其中还有介绍为什么天山童姥对陌生的虚竹这么好?童姥苦恋无崖子而爱屋及乌。现在看来,童姥对于虚竹真的算不错。在很短的时间内,天山童姥把天山折梅手交给了虚竹,让他成为超一流高手。这位网友说得不无道理,但还比不上舒畅版的天山童姥。舒畅当时只有15岁,却浑身都是戏。被抓时这表情就是一个可怜的小姑娘。但当她得知爱了几十年的师兄已死,又是满眼痛楚。开始怀疑虚竹又很快切换到狠毒模式,演技炸裂!原著中这样描写天山童姥:只见这人身形矮小,便是那个八九岁女童,但双目如电,炯炯有神,向虚竹瞧来之时,自有一股凌人的威严。虚竹张大了口,一时说不出话来。虽然舒畅满足了天山童姥的“童”,但是却缺少点心狠手辣的感觉,还是稚嫩了些,里面的造型也太过可爱,满头的小辫子很容易让人出戏啊。不过新版的《天龙八部》可不能单单地纠结于演员。别打着致敬名义毁经典曾几何时,金庸IP是高水准大制作、全明星阵容的同义词,没有天价投资、大佬操盘,都不敢轻易上手。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香港佳艺电视首次改编金庸小说,拍电视剧《射雕英雄传》,开武侠剧风气之先。如果说翻拍可以宣传的地方,除了卖情怀外,那就是修改剧本吧!如果不是看片名知道这是演的《天龙八部》,我甚至是不知道本部剧竟然是翻拍,这活脱脱的一个新的故事啊!当杨佑宁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发出场时,就不难看出他在造型上是模仿胡军版的乔峰。从外形上来看,杨佑宁棱角分明的五官和硬汉十足的长相,的确与观众期待的乔峰有相近之处,但杨佑宁的身上又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柔。 并且杨祐宁也完全没有演出乔峰的豪迈飒爽和豪气干云,一出场就不自觉地歪嘴吹头发是怎么回事,是向大家展示你的油头,还是霸总的演法已经刻进你的DNA了?还有比武获胜后的抱拳,作为乔峰不是应该不卑不亢,将此事淡然带过的吗?网友点评2021版《天龙八部》一言难尽,选角不合适、乔峰霸气不足、第一集登场人物太多太乱、叙事混乱,总之就是槽点不少。回顾《天龙八部》经典版,1997年黄日华版本豆瓣评分9.0,为系列最高分,而2003年胡军版也达到了8.4分,位居第二,如今于荣光执导的《天龙八部》直接开分3.5,有网友表示这是真的毁经典了!有人说,影视行业最难的就是做翻拍和续集,做好了是应该的,做得不好会被千夫所指。所以这里先佩服一下于荣光的勇气。演而优则导的于荣光,在以《斗破苍穹》4.4的低分遭遇口碑滑铁卢之后,还继续古装剧2021版《天龙八部》的拍摄,勇气可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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