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生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七十年河西什么意思


  有了新的粮食入地窖,老潘家一下子‘富足’了起来。张学兰平时过得节省,地窖里还剩有去年的红薯干、玉米,红薯干约莫剩了五十来斤,玉米还有十来斤。如今有了新粮,张学兰让潘阳把旧粮食拎上来。

  他们村有过年前两天蒸大馒头的习俗,每家每户在腊月二十七或二十八那天和面蒸大馒头,几乎家家户户都要蒸上几大锅才行,张学兰准备把旧粮食拿去磨成面粉,用来蒸大馒头。

  说起磨面粉,就得提起石磨,石磨不是每家每户都有的东西,他们村除了公社里有之外,村西潘老五家也有个大石磨。

  公社的石磨是大家共有的,磨面不需要给‘底面’,但是潘老五家的石磨属于他个人所有,村里但凡去潘老五家磨面的,少不得要给潘老五家一瓢面粉作为报酬。

  这个时代面粉金贵的紧,为了节省一瓢面,大家宁愿拥到公社里磨面,也不愿去潘老五家。

  如今又是年关,去公社磨面的不用想也知道会排老长的队伍,张学兰想了想,还是让潘阳去潘老五家磨面,潘老五跟她男人关系好,指定不会要她家给报酬。

  潘老五家有一子一女,他家两个孩子都出息,在城里上班,潘老五老两口享孩子福,家里吃的用的穿的全是孩子回来孝敬的,老两口生活过的好,为人也和善,潘阳对潘老五两口子印象还停留在笑起来眯眼,咧着嘴露出光秃秃的牙床。

  潘阳点踩得好,她到潘老五家时,上一家磨面刚磨好,公社借来的老驴还没送回去,潘阳正好接着用。

  外头天气好,潘老五靠坐在家门口抽大烟袋,潘五婶在压井旁搓衣裳。

  上一家磨完面,从尼龙袋里舀了一瓢面给潘老五,潘老五作势推辞了两下便收了下来,进厨房倒进自家面缸里。

  按辈分,潘阳得喊潘老五一声‘五叔’。

  潘阳跟潘老五闲聊道,“五叔,今年你家大哥大姐没回来过年啊。”

  潘老五笑道,“他们今年都忙,前两天回来给我和你五婶买了年货,昨天都赶回城里去啦,说等明年再回来过年。”

  潘阳把红薯干放进石磨孔里,甩鞭子抽老驴,老驴慢慢走起来带动石磨,转了几圈后红薯面粉开始出来,潘阳带了尼龙袋,尼龙袋套在簸箕上,放在地上接着。

  潘阳头一次赶老驴磨面,如果不是有前一个人做过示范,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弄,如今看了之后也是在摸索,一会忙着赶老驴,一会忙着塞红薯干进石磨。

  潘老五见潘阳手忙脚乱,惹得他哈哈大笑,起身来潘阳身边,拿过潘阳手里的鞭子,挥鞭帮着她赶老驴。

  潘老五平时就在公社里养老驴,对付老驴很有一手,他闲适的挥动鞭子,对潘阳道,“兆科,等会儿磨完面先别走,我泡了黄豆,顺便帮我和你五婶磨点豆浆,磨好了你带点回去。”

  眼下有了老驴,不需要人工推石磨,所以磨豆浆根本就不是什么重活儿,潘老五实在没必要让潘阳帮他,他这么说不过是让潘阳带点豆浆回去点豆腐。

  这个年代豆腐可是稀罕物,村里每年分给成人的黄豆不过每人五斤而已,除非是条件好的,否则根本舍不得拿去磨豆浆。

  听潘老五这么说,潘阳忙道,“五叔,帮你磨豆浆可以,但我不能要你的豆浆,还是留着你和五婶点豆腐吧!”

  潘老五笑道,“我跟你五婶两个人哪能吃多少豆腐,黄豆是孩子从城里刚带回来的,放着也放着了,索性磨点豆浆出来,你家孩子多,带回去给孩子们吃。”

  为什么潘老五不给别人,单单给潘阳,也是有迹可循的。

  潘老五子女都不在身边,难免遇到诸如房子漏雨、搬粮食、头疼脑热这类麻烦,以前潘兆科没少帮助他二老,只要潘老五说一声,潘兆科能帮得上忙的几乎都会帮二老干。

  潘老五承了潘兆科的情,总想着回报潘兆科点东西。

  当然潘兆科和潘老五之间的那点渊源潘阳是不知情,她只是对老两口印象好,况且他们子女不在身边,她顺手帮个忙也是应该的。

  磨完豆浆,潘五婶在桶里加了水稀释,潘阳好歹是男人身,力气到底大些,又帮他们拎滤网把豆渣给过滤了出来。

  豆渣子也是好东西,潘五婶分别盛入两个小盆中。

  临走前,潘老五从桶里盛了一大盆豆浆,外加一小盆豆渣子,硬是要潘阳带回去,见潘阳左右手都拎了面粉,他老人家索性亲自给潘阳端回去。

  潘阳推脱不过,只好连连感谢。

  潘老五道,“真要说感谢,五叔该感谢你,前头忙我这么多次忙!”

  潘阳听得云里雾里,不过也多少明白了点,她爷爷跟潘老五关系应该挺好。

  潘阳顺着潘老五的话说下去,笑道,“五叔,以后有什么事要忙的直接喊我一声就行!”

  潘老五乐呵呵的应下。一路到老潘家,潘老五把大盆豆浆倒进潘阳家盛水的桶里,至于小盆里的豆渣,张学兰拿自家碗装了两碗,张学兰欣喜之余,忙请潘老五进屋坐一会,潘老五连连推辞,说了几句客气话便回了家去。

  送走潘老五,张学兰喜滋滋的拎了拎桶里的豆浆,她没想到,潘老五非但没要她家磨面粉的‘底面’,还给了她家这么稀罕的玩意!

  张学兰对潘阳感慨道,“算起来,家里已经好久没吃豆腐了,正好,留着过年那天烧菜。至于豆渣子,能和面掺在一块做几个饼子。”

  对于潘老五的举动,潘阳也是感到意外,笑道,“豆腐你会点吗?”

  张学兰道,“我不会点,这不是有你阿哒吗,他会点。”

  家里没有豆腐模具,反正是自家吃的,也不要需要美观,潘恒春索性直接把石膏水倒在了水桶里,再盖上纱布,静候一夜,等明天一早就能取出来吃了!

  次日早,豆浆凝结成了豆腐块,滑嫩嫩的,隔着纱布都能闻到一股豆香味儿。

  眼瞅着水桶里的豆腐,张学兰看看潘阳,又瞧瞧潘恒春,犹豫了下,终还是说道,“过年了,我想给我阿哒送点豆腐。”

  潘恒春笑道,“是该给亲家送点礼去了,前几年可是多亏了亲家的照拂。”

  潘阳这才想到作为‘女婿’,她是应该主动让张学兰给娘家送点礼去的。头一回做人家‘女婿’,她也没有经验,竟完全忘了这茬事!

  张学兰的阿哒,是潘兆科的老丈人,潘阳应该喊他老人家一声‘老外公’,她应该代爷爷去孝敬他老人家。

  潘阳道,“豆腐家里留一半,另一半送去给你阿哒,再把家里的肉切一块送去,猪蹄给一副,还有院子里的蔬菜,都带点过去。”

  潘阳挠挠头,想着她爸以前是怎么叮嘱她妈送礼的,突然想到关键点,潘阳道,“对了,再给你阿哒点钱,他老人家喜欢吃什么就让他买什么。”

  张学兰原本不过是想送点豆腐过去就得了,哪知潘阳噼里啪啦说一通,又送这个又送那个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现在对于张学兰来说,老潘家才是她的家,娘家不过是她的亲戚,给亲戚家送这么多东西,张学兰有点肉疼。

  “送这么多做什么,我阿哒牙口不好,送点软的他能吃得动的就行了,送多了他也吃不到嘴!”

  张学兰阿哒跟着她大哥、大嫂一起过,她大嫂是个厉害角色,张学兰敢保证,无论她送什么东西过去,最后都会被她大嫂拎到自己屋里,至于她阿哒,以前吃的是什么以后还是吃什么,伙食根本得不到改善。

  张学兰已经算计好了,今天她切两块豆腐过去,中午她就在娘家吃,让她大嫂把豆腐蒸了或者凉拌了,她阿哒能顺带跟着吃点。

  另外她还想带点豆渣子过去,就放在她阿哒屋里,用热水一冲,她阿哒随时能喝掉。

  总之,绝对不能让她大嫂给独吞了!

  这么打算着,张学兰就拎了豆腐和豆渣去她娘家,其他的一律死活不愿意带,潘阳说不过她奶奶,也懒得管她,反正是她娘家,爱咋咋地吧。

  说来也是巧,张学兰今天前脚刚回娘家送礼,潘恒春的闺女,也就是潘阳的姑奶奶潘竹林,后脚也回娘家送礼了。

  相较于张学兰的抠门,潘竹林对她阿哒则要孝顺许多。

  两斤猪肉,一条中等大小的鲤鱼,一副猪蹄,一包葵花籽,一包炒花生,还有一包潘竹林自己熬的红薯麦芽糖。全摆在了堂屋的八仙桌上。

  潘竹林带着她的两个儿子一块过来,她的两个儿子和潘士松差不多大,表兄弟几个很快玩耍到了一起。

  潘竹林婆家和老潘家隔了一条淮河,一个在河东,一个在河西,俗话说隔河隔千里,明明不算远,但因为乘船不方便,潘竹林回来的次数很少。

  张学兰不在家,潘阳又是个不会做饭的,潘竹林这个亲戚只好自己亲自下厨做饭,整得潘阳非常不好意思,只好跟前赶后,给潘竹林打下手。

  潘竹林却道,“大哥,你怎么还跟我见外了,你一个大男人跟着我忙活像什么样,你坐着,我来烧饭就好!”

  虽说这个时候毛爷爷已经为妇女正位,但广大农村妇女还是存在男人为天的思想,潘竹林宁可自己忙活也不要她大哥下厨房。

  潘阳让潘竹林把鲤鱼杀了,中午他们烧条红烧鱼,还有猪肉,也切了一大块下来做红烧肉。

  潘竹林难得回来一趟,人家送这么多东西,总该让潘竹林的两个儿子一饱口福,不能留着私吞了。

  潘竹林正杀鱼的时候,潘阳她二奶奶朱秀芝、三奶奶孟广美一块过来了。

  朱秀芝一进门就忙着把潘竹林手中的菜刀夺了过去,蹲下熟练的刮鱼鳞,嘴里还埋怨潘阳道,“大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竹林一年到头难回来一趟,既然回来也不喊我们过来,至少中午大家都在一块吃个饭啊!”

  潘阳呵呵了两声,说得真好听,在一块吃个饭?吃谁家的饭?既然要一块吃饭,怎么没见她把自家米面带过来?

  合着就是要来吃她家的米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疯狂玩了三天,明天就要上班上学了,/(ㄒoㄒ)/~~,不想上班啊啊啊啊.......
PS:非常感谢暮色渐蓝小天使扔的地雷,么么哒,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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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烟与风交织,黄沙与落日相映,鹰眺万里,浩瀚尽头是孤零零的小城。

破旧的城池里空空荡荡,屋宇死寂,街巷旷然。

只偶尔响起军靴踏地的沉重声音。

一栋小楼中,宋云正在大灶前生火煮汤。

见四下无人,宋云忍不住叹道: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穿越的意义又是什么?”

“总得出一个穿越系统,给我点指示吧。”

“难道过来就是为了给一群老头做饭?”

蹬蹬……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从外面传来。

一个头发花白的七旬老人,眉毛稀疏,面庞黝黑,身穿褪了色的皮甲,左手按住腰间战刀,气喘吁吁地跑进小楼。

宋云从锅碗瓢盆中抬起头来,笑骂道:

“你个老李头,又来偷鸡腿吃?太早了,肉还没下锅呢。”

老李头急道:“没工夫吃鸡腿了,敌人打过来了。”

“敌人?沙匪还是流兵?”宋云提起了兴趣。

“要不我也上去凑凑热闹?我都练武一年了,还没上过战场呢。”

老李头一瞪眼:“你上个屁,来的是景国正规军,至少五万!”

宋云直接傻了,“你们这帮老头兵,总共还不到三千吧?这怎么打得过?”

“伱小子甭管我们了,赶紧跑吧。”

老李头从怀里掏出一张文牒和一纸书信,塞给宋云。

“从南门走,往东南方向,去国都。”

“把郭将军的信呈给唐王,告诉朝廷,安西军镇一直都还没丢。”

“北庭军戍边五十载,一直死守安西,以报王恩!”

“南边乱,你注意安全。”

宋云呆呆地接过文牒和书信,“老李头,都这样了,你跟我一起跑呗。”

“又放屁,老子还要跟着郭将军守城,没工夫陪你扯淡。”老李头扶正战盔,转身又往外跑。

“那让郭将军带着大家一起跑呗。”宋云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北庭军是大唐第一铁军,岂有不战而逃之理?”

老李头摆了摆手,渐行渐远,消失在了空旷的街巷中。

宋云愣了片刻,低头望着手里的书信,喃喃道:

“还唐王,唐王早就忘记你们了吧?”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用破布擦干双手,扫视一群摆满食料的伙房,心中忍不住感慨。

“唉,这突然就要走了。”

现在宋云才觉得,这个鬼地方待着还蛮不错的。

虽然清苦了点,但是自在,每天和一群老家伙吵吵闹闹,做饭练武,日子也算无忧无虑。

“我境界才武生,不走在这等死吗?”

他带了包干粮和铜钱,匆匆从南门出城。

城外沙尘飞扬,狂风粗暴地拉扯着衣袖,仿佛要把人拽到天上去。

宋云眯起双眼,顶着风沙还没走几步,却听到了一阵密集的马蹄声。

抬头远眺,漫漫黄沙之上,一条长长的黑线正在迅速逼近。

这是一支骑兵,从北边绕过来,似乎要围堵南门。

宋云低头看看自己的两条腿,再看看人家的四条腿。

冲在前面的骑兵也看到了宋云,黑铁面罩下露出一双双杀气凌厉的眼睛。

他们整齐划一地抽箭,张弓,瞄准过来。

宋云见状头皮发麻,只能转身往回跑。

凄厉的破空声在耳畔响起。

“小心!”城头有苍老的声音喊道。

噗噗噗……七八支利箭几乎是擦着宋云的脚后跟落下,深深扎进了黄沙中。

宋云惊出一身冷汗,赶紧闪进了城门内。

轰隆隆,南门缓缓闭合。

这下完犊子了,跑不掉了。

城头一名老卒探下头来,遗憾道:

“早点通知你就好了,景国人来得太快。”

宋云叹道:“他们有骑兵,没办法。”

据说当年北庭军也是有骑兵的。

可守城几十年没有补充,战马又都是阉割过的公马,最后全都老死了。

不然他现在还能骑马跑路。

此时隔着城门,仍能听到一阵阵踏踏的蹄声,似有无数战马奔腾,声势骇人。

宋云赶紧登上城头,向外远眺。

只见一队队骑兵自北而来,奔行至南门外两里处,却又陆续停下,在漫漫黄沙之间列阵肃立。

马长嘶,人无声,一双双黑铁面罩下的眼睛漠然盯着城头。

宋云见过大漠上来去如风的沙匪,见过四处烧杀劫掠的流兵,但和几千精骑严阵以待相比,那些都成了小场面。

“这、这些骑兵是要干嘛?”

城头老卒呸的吐出嘴里的沙子,冷笑一声:

“景军只在北门攻城,其他三门估计都是这样,围而不攻,这是要慢慢斩尽杀绝的意思……嘿嘿,想杀光我们?没那么容易。”

老卒扭头见宋云脸色发白,又赶紧安慰道:

“小宋莫慌,城中好几栋楼都是有地窖的,战事暂时影响不了那里。”

“带足干粮清水,去里面躲上一躲。”

说着老卒爽朗一笑,“说不定这一仗我们赢了呢,到时候我喊你出来。”

“好,老张头你小心。”

宋云转身,也不想再在城头待了,看着都发怵。

几千骑兵铁蹄齐出,能把他踏成肉泥,想出南门已经成了奢望。

可大军围城,敌众我寡,城中又能安全多久……

安西城里依然空旷寂静。

两侧的房屋,屋檐上都已满是灰尘,蛛网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走在街上,附近只响起风声和自己的脚步声。

但在远处,呐喊声时不时传来,还有不明的猛烈撞击声。

想起许多张熟悉的苍老面庞,宋云突然有点想去搭把手。

犹豫片刻,他还是继续往城中心走。

安西军镇的这三千守卒,虽然都七老八十了,武道境界却不低。

三阶武士和四阶武师也不在少数。

主将郭昕更是强大的五阶先天武师。

如果连他们都挡不住景军,自己这个一阶武生初期,刚入门的水平,就是去送的。

“现在城还没破,倒不急着躲起来,不如整点吃食给他们送去。”

“一帮老家伙,再饿着肚子打仗,那就真的完了。”

因为时间紧迫,也没工夫做菜了。

刚才煮好的饭加点咸菜,倒进木桶里。

外加几箱干粮和清水,满满当当摞到四轮木车上。

听声音,北门打得最激烈,先去北门附近看看。

宋云推着木车,还没走过几条街,就听前方一阵喧闹。

几十名浑身浴血的老兵踉踉跄跄退了回来。

看见宋云,他们都愣住了。

老李头捂着肚子走出,瞪着眼睛气道:“让你赶紧跑路,在这搞什么鬼?”

“我跑了啊,南门有骑兵拦截,没跑掉。”宋云无奈道。

老李头闻言叹气:“唉,罢了,你赶紧躲起来,城门已破,我们要打巷战。”

宋云大惊,“怎么破得这么快?”

“哼,对面有备而来,带了新器械……总之你赶紧躲起来吧。”

“好吧,饭我已经做好了,你们抓紧时间吃两口,喝点米汤。”

一众老卒盯着装满食物清水的木车,都有些动容。

“没想到战死前还能垫垫肚子。”

“就是可惜了这孩子……”

宋云没听清他们的低语,只注意到老李头脸色惨白。

揪开他捂着肚子的手,吓了一跳。

“你这肠子都快流出来了,还想打巷战?跟我回去缝一下。”

“缝个屁……”老李头嘟嘟囔囔不肯走。

可二阶武徒的老李头,此时力气竟不如一阶武生的宋云,被直接拽走。

其他老卒也没有阻止,抓了几块干粮狼吞虎咽,目送两人的背影远去。

“咱北庭军就是不一样,刚来一年的伙夫都是好小伙儿!”

“郭将军亲自任命的伙夫,那还能差了?”

唏律律!战马嘶昂,打断了老卒们的谈话。

前方烟尘四起,蹄声如急鼓,一道道黑影从黄沙中冲出。

宽背薄刃骑刀迎风抬起,橘红色的残阳照下,光滑的刀面折射出炫目的光芒。

老卒们迅速散到街道两侧的房屋中,透过窗户,朝外张弓搭箭。

“呵,景国烈风骑?老子年轻时,一个能打俩!”

刀光与箭影瞬间交织错落,鲜红的血在风沙之间绽放如花。

宋云拖着老李头,回到两人简陋的家中。

一年多前,老李头发现了城外昏迷不醒的宋云,赶走了附近蠢蠢欲动的秃鹫,将其救回城中。

他见年轻人一问三不知,以为是遭沙匪打劫,受伤失去了记忆。

经郭将军同意,老李头将宋云收留在了自己家里。

宋云得以生活在安全的环境中,慢慢适应新世界,慢慢习武,顺便当起了伙夫。

大漠孤城之中,平静的生活日复一日,宛如风起风落,仿佛会永远这样下去……

直到今日,马蹄声响起,突然间一切都变了。

此时老李头听到了屋外隐隐约约的战斗声,催促道:“你小子搞快点,我还要回去杀景兵呢。”

宋云翻出针线,用烧酒消毒,然后缝起了伤口,同时说道:

“老李头,咱俩找个地方躲起来吧,城门已破,咱们人数太少,估计大家都要玩完了。”

“你这伤势不轻,上去也是白搭,还不如躲一躲。等景兵走了,咱们再出来。”

老李头疼得直咧嘴,抢过烧酒灌了一大口,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听到宋云的话,他惨笑一声。

“小子你不懂,景军又不是沙匪,不会干完一票就跑,兴师动众地攻城,估计是想要派兵常驻了。”

“老头子我对不住你,没能让你逃走。可现在再躲,已经没有用了。”

“这是必死的局面,唯一活下去的可能,就是我们这帮老家伙把对面杀退!”

“所以你先自己找个地方躲好吧,等我们胜利的消息。”

宋云听罢苦笑连连,有气无力地挠着头,连叹气都提不起劲来。

穿越才一年多,自己就又要死了?

死亡的滋味不好受啊,哪怕经历过一次,他也不想再来第二次。

可眼下却是毫无办法,他区区一个一阶武生,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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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是七十年代中期的高中生,那个年代谁若是非农业户口也就是吃商品粮绝对是高人一等的感觉,对于像表哥一样从农村出来的土包子肯定是不屑一顾的,甚至是不正眼看的,绝对的牛气冲天!

到了1976年,这帮同学高中毕业了,表哥他们回乡务农,而非农户口的同学则被分配到各个工厂里上班,当时在工厂上班绝对是高大上的工作。

1977年,国家实行改革开放政策,由于文化大革命中断了十年的高考制度也恢复了,表哥和他的同学们参加了高考,由于表哥上学时学习成绩比较好,第一次就考上了某专科学校的中文系。

大学毕业之后被分配到一乡下的县直高中任教,表哥满意极了,那可是鲤鱼跃龙门,一飞冲天啊!从一个种地的小农民一下子变成了捧着铁饭碗的人,吃上了皇粮,几个村子里说不定有一个,多少人羡慕得不得了,这是何等的荣耀啊!

表哥对待工作兢兢业业,工作成绩也是有目共睹。工作两年后也到了谈对象的时候了,别说表哥在乡下一中学里,即使是在县城的中学里婚姻大事也是个难题,原因是八十年代初期,老师虽然是铁饭碗商品粮户口,但是地位仍是处于“臭老九”的档次。

只要有人给表哥介绍相亲,对方听说是老师,根本连面都不见的,有的甚至还一撇嘴:“哼!谁稀罕嫁给穷老师啊!”

嫁给老师就好像扶贫性质似的,就好像下嫁了,非常委屈的事儿一样。

持这种观点说这种话的人要么是供销社的柜台职员,要么是工厂里的工人,甚至有的女老师也是这种想法,感觉当老师是一个很没面子的职业。

有的心眼儿活络的人认清了现状,就遵从现实找了个“一头沉”,“一头沉”是指男方是非农户口,而女方是农业户口,那个时候常见的一个场景是一个男老师骑自行车带着锄地勺子上班去,到了教室把锄地勺子放外面,等讲完课下课之后去地里锄草干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而表哥是个心盛的人,又是一个好面子的人,自己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找一个非农户口的女人做老婆。因此他把调定得很高,自己的老婆不但吃商品粮,而且一定要长得好看。

就像表哥的同事所说的那样:“你表哥的弦子拉的倍儿直倍儿紧,用手指轻轻一拨弦子就会断的。”

还有的年长的同事语重心长地劝导表哥:“不要一根筋,不要认死理,就你们这样的条件还想找非农户口的女人做老婆,别做美梦了,醒醒吧!认清现实,差不多找一个漂亮点的向阳花结婚得了。”

表哥不为所动,他不仅有想法而且还付诸于行动了,所以表哥迟迟没有对象,眨眼之间就到了二十五六岁了,这在那个年代已经属于大龄青年了。

表哥心想,如果这辈子在乡下这所学校中待下去,估计要打光棍了,不行,要想办法离开这里,尽管他喜欢这所学校的学生和同事,但是为了自己的前程和婚姻大事必须离开。

既然有了想法,就会搜罗与关注这方面的人和事儿。

1984年春节期间,表哥回家过年,正好偶遇了一个远房亲戚也回家过年,这个远房亲戚在市里一所高中学校当校长。表哥当即提出了想从乡下高中调到市里的想法,并说明了自己的婚姻状况。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各个单位都缺少人才的,所以远房亲戚答应表哥回市里了想想办法。

事件的反转是在1993年,中国实行国企改制,大规模的下岗潮开始了。

表哥的那些被分配到工厂里、供销社的同学一夜之间失去了工作,那个时候他们都才三十多岁,从参加工作到下岗也就十几年的时间,他们这批人上学时赶上文化大革命,没有学到什么知识,后来被分配到工厂之后,很多都是工人子弟,在工厂里也没有学到什么技术,也没有一技之长,下岗之后就彻底傻了眼。

但是生活还要继续啊!过去的不可一世、过去的高高在上统统不存在了,需要先顾及眼前的生存问题。

表哥一女同学也是班里的班花,当初是众星捧月啊!班里最傲娇的一个人,现在不得不在自家门前搭起了一个木板,用单子盖上,卖裤头袜子秋衣秋裤手套之类的,也顾不上化妆了,更顾不上穿衣打扮赶时髦了,每天遭受着严寒酷暑的洗礼。

而另一个说宁可打光棍也不嫁给表哥的女人,曾经也是供销社的一枝花,也和丈夫一起在路边摆摊卖起了木制小板凳小椅子。

有几个男同学则南下广州深圳打工去了。

而表哥到了市里工作后,工作上更加兢兢业业,废寝忘食,很快学生们在全市高考中获得了非常好的成绩,甚至有几个学生都考上了名牌大学。学生成绩的背后必然是老师默默的付出与耕耘,表哥在市里也是一炮打响。

表哥不但业务好,为人处世上也是善良质朴,很快被领导赏识,得到了提拔和重用,表哥一路上意气风发,婚姻大事很快得到解决,表嫂不但长的漂亮,也是同一所学校的老师,并且是教师子弟,表哥非常满意。

表哥却越加努力,不但成了学校领导,后来更是成为局级领导,现在和嫂子都已退休,在家过着幸福的退休生活。

真的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有句话说得好:在人之上看得起别人,在人之下看得起自己。不要看不起任何人,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有人说人生不过54张扑克牌,先赢后输,先输后赢,无论怎么折腾,终归还是54张扑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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