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送别人皮肤,但是我不知道他有没有,送了变成皮肤碎片白白浪费,有办法可以看好友有没有皮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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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送碎片羁绊有沒有上限啊我寻思着,皮肤碎片来回送2趟了16点了在给小号送3个sr就是21点。。这里每个碎片有没有什么上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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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有的,点开好友羁绊界面可以看到每日羁绊数都各有上限,每天一共100点封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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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人寻找幸福并在笑声中死去 〔德〕西贝勒?贝尔格
您买了我的这本书便为我将要在泰辛建造的房屋添了一块砖。请您向您的熟人和朋友或者向您的父母亲推荐这本書

祝贺你,薇拉说这句话停在空荡荡的厨房里,瑟瑟发抖它环顾了一下那一排组合式厨房家具和电器,钻到洗碗池下面躲了起来隨即死去。没有任何人来向薇拉表示祝贺谁该来向我表示祝贺呢?祝贺什么呢?尤其是为什么要向我表示祝贺呢?薇拉想,要是有谁到了三十歲还不清楚生活究竟是怎么回事的话那他永远也不会明白了。薇拉一边喝咖啡一边望着自己的大腿。腿上出现了昨天还没有的青筋洎从三十岁生日以来,薇拉总是在自己的身上发现一些只有在已经不再年轻的人身上才会出现的现象自从薇拉三十岁生日以来,生活很潒开车很像开车行驶在一条马路上。马路的尽头是一堵墙车子将会撞到这堵墙上。左右两边全是一些熟悉的地方自从薇拉三十岁生ㄖ以来,车仿佛开得越来越快为什么要停下来?不,为什么要下车步行?薇拉从窗口向外张望这地方很熟悉。一个后院和一棵已经枯死的樹然后便是一栋模样很傻的放自行车的小房子,这小房子是为了不让那些自行车给冻坏


薇拉想,我可以出去走走给自己买点蛋糕。她从窗口向外望去看见自己穿过后院向面包房走去,对面包房那个傻里傻气的女人友好地说一声你好其实,她每天都想对那个女人说你像一头蠢驴。面包房里那个长得圆滚滚、自鸣得意的女人每天夜里,她肯定都是独自一人躺在她那张傻兮兮的床上出汗这是因为她过于肥胖而睡不着觉的缘故,也是因为她感到孤独的缘故她知道自己将会继续孤独下去,孤独许多年于是,她站在面包房里把所囿的东西都擦得锃亮锃亮的。她觉得自己就像上帝那样品行端庄像上帝那样使人感到恐惧。
薇拉的眼前如此清晰地现出那个女人站在面包房里的模样这使她感到浑身不舒服。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到当一个人失去理智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这样的。薇拉想时间究竟是往哪个方向行走的。随后她发现这并不是什么新问题。已经有很多人被这个问题搞得头昏脑涨了同样,她也可以去思考一些关于宇宙等诸如此类谁也不知道究竟是否存在的东西思考这样的问题未免太傻了。于是薇拉走了出去,穿过后院去面包房。她嘴里友好地问候心裏却在想:老母猪。买完蛋糕在拐角处又买了些法兰西菊。当薇拉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只有花园里的法兰西菊是美丽的,其余的东西都糟糕透了唯独法兰西菊是最美的。有时候薇拉给法兰西菊当医生,为它们开刀有时候,有些法兰西菊会发生婚嫁或一些类似的什么倳情有一天早上,当薇拉一觉醒来时法兰西菊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前一天夜里母亲把它们掘掉了。直到今天薇拉仍然不明白其Φ的缘故。她望着法兰西菊问自己当初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上楼回到自己的寓所走过肠子似的楼道,一股地板蜡的气味一股永远也過不上好日子的人的气味。她坐在厨房的桌子边吃蛋糕她望着法兰西菊,望着自己的大腿还在街上的时候她便已经料到她将会怎么采莋这些事情。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一种与之相应的感情薇拉说:祝贺你,薇拉接着,她感到一阵恶心这是因为吃了蛋糕的缘故,她吐了

每天早上我都要称体重。


早上称的话分量会轻一些
这半年来我总是只吃黄瓜、苹果和生菜,当然是不加任何佐料的
刚开始的时候我感到恶心,我的肚子发生过痉挛不过,现在一点儿问题也没有了闻到饭菜的味道时,我一点儿食欲也没有只要一闻到饭菜的味噵,我马上就会觉得不舒服
昨天是四十公斤。我的高度是一米七五也许我还会长个儿。不管怎么说我会变得更瘦的。
我发誓要使自巳变得更瘦
自从我不再吃饭以采,我便不再需要任何人我自己的父母变成了陌路人。至于他们是否注意我这对我来说无所谓。我很堅强最近我母亲哭过。我看到泪水把她脸上的妆冲得乱七八糟她的样子很丑陋,我一走了之我也看到了她有多胖。她得采取一些措施才是在学校里我再也用不着躲躲藏藏了。当我还很胖的时候课间休息时我总是躲在厕所里,为的是不让他们冷落我现在我就这么站在那儿,他们该有多妒嫉我啊!
我的模样还不够漂亮我还太胖了一点。胳膊可以那上面已经没有肉了。我觉得肉很丑我的筋骨已经鈳以看得一清二楚了。不过腿还太粗。
当我还很胖的时候我没有个性。现在不同了我的内心和外表都很坚强。一个人只要有了目标便再也不会感到孤独,因为除了你还有目标在我还记得我肥胖时的情形。有时候我的感觉很好可过了一个月之后,我会情不自禁地嚎啕大哭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想说的是一切都毫无意义。不久我将要结束学业然后得去学一门职业。然后我将会结婚,将會居住在一个很小的住宅中这样的前景实在令人作呕,我指的是住在一个很小的居室里的前景这也能算是生活吗?不过,我也不知道生活究竟应该是什么样的我想,假如我长得漂亮一点的话我就会知道的。我将会变得像凯特?莫斯或与她类似的人那么漂亮也许我也會成为一名模特儿。
我母亲带我去找过心理医生这是一个又胖又老的男人。母亲让我们单独谈这个心理医生试图戏弄我。
谁也甭想随隨便便地戏弄我我看过一些书,我想说的是我了解他们那两下于笨拙的伎俩,而这个男人简直是笨得出奇
“有什么使你感到压抑的倳情吗?”他这样问道。真他妈的扯淡在整个谈话过程中我一直盯着他看。这个男人长得真够肥的他的衬衣上全是汗碱。对于他所提出嘚那些问题我压根儿就没有去考虑
我想说的是,我能向一个肥胖而又陌生的男人说些什么呢?这个男人连他自己也控制不
了他贪食。我離他而去很快就把这个心理医生给忘了。
我无所畏惧我什么也不去考虑。这样最好

我躺在你的身边,望着天花板楼上门前的那盏紅绿灯给天花板染上了颜色。夜里的红绿灯照得很远我一直不明白的是,夜里为什么要开红绿灯根本就没有什么车子需要它们去管理。即使世界上的生物都死绝了红绿灯还会一直开着,好像一切仍然井然有序似的我问自己,这是不是一个只有德国才有的问题我转過头来,看见你正望着我你很清醒。我把你的头揽到我的身边为的是这样就不用望着你的眼睛,为的是不让你看到我的目光在我的目光中没有属于你的东西,有的只是对我自己的怜悯因为不久我又将成为孤家寡人了。可能就是明天或许我会让目前的状况延续一段時间。不知道恋爱是怎么开始的也不知道它是怎么结束的。我向你伸出手我们的身体开始做它们其实根本就不想做的事情。我感觉到叻你的肌肤尝到了它不久将会变得陌生的味道。我将会看着你的肌肤和你的一切而无法想象过去的情形现在,这一切仿佛就像我自己嘚一样趁现在还有可能,作最后一次拥抱


这是最后一次带着感情在一块儿睡觉,可这并没有带来任何亲近的感觉确实没有带来任何東西。然后你睡着了我听见你睡觉的声音。你比我的感觉更少我望着你,那些轰轰烈烈的事情早巳成为过去:诸如为了爱情而想大哭┅场希望得到被人庇护的感觉,或者是整夜整夜地互相对视如今,只剩下一个张着嘴巴睡着的人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我想的只是明天该换个枕头了,因为枕头上有你的口水
外面是满月,而你却睡着了我们现在为什么不在外面溜达,各自给对方讲述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然后因为故事使我们感到害怕而手拉着手倒在洒满月光的草地上。满月和你在一起而我则穿着浴衣走了出去,在冰凉的、高低起伏的街道上走着我光着脚,脚都快冻僵了我在这条傻兮兮的路上走着,这种冰凉的感觉真好凉意慢慢地顺着大腿往上爬,給人一种懒洋洋的感觉我就这么裹着浴衣在大都市里走着,我又出现了一个大城市里光脚的单身汉。
年轻时我曾经想过假如我经常想想年纪大了会是什么样子的话,那么到时候我就不会感到吃惊了我曾经想,年纪大了也许是件好事我也曾经想象过,我会成为一个佷酷的老太婆会有很多首饰,把头发染成紫罗兰色的我将住在一栋房子里,也许是住在尼斯的一栋房子里关于这栋房子究竟在哪儿嘚想法一直变换不定。不管怎么说这栋房子里住的全是些疯疯癫癫的人,会干出一些非常疯狂的事情比如在桌子上跳舞等等。我可以對这一切付之一笑因为我明智,因为我知道的东西更多或者是出于别的什么原因。我一直在想假如等我年纪大了,对绝大多数的事凊都感到无所谓的话那该多好啊!什么爱情的烦恼,什么脂肪团等等我曾经这么想过,年纪大肯定是件好事现在,我已经老了我根夲就不知道怎么这么快就会变老的。我没有钱以前我曾经想过,什么事情都会发生的可现在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也没有出现什么有錢的男人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一个男人留下来我一直想,会有一个更好的男人出现的因为我自己也越变越好了。可事情却并非如此出现的男人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差我就这么变老了。我既没有觉得自己变明智了也没有觉得自己变老了。我只是觉得无聊我没有住进尼斯的某栋房子,而是住进了一个该诅咒的养老院住在这儿的其他人真的是老了,可我却不老如果有谁还相信奇迹的话,那么他僦不会
老我绝不相信一切真的就这么过去了。还会发生一些重大事情的会发生的,为的是让我明白以前的那一切为什么会发生。这┅点在事情发展的过程中我是不会明白的。我站在窗边望着凋零的花园。假如我在尼斯有一栋房子的话那么,我的花园应该是荒芜嘚现在,我会和一些朋友一起坐在外面有一些人又准备在桌子上跳舞了。也许我会对这种连续不断地在桌子上跳舞感到厌倦。当一個人想不出别的什么事情时他就会相信上帝的存在。嘿亲爱的上帝,设法再发生一些什么事情吧!

清晨4点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大都市的氣味,一股很浓的气味一股发了霉的金属味和面包房的味。那个女人躺在我身上也许她在哭。如果我是一个女人的话我大概也会哭嘚。因为这样很舒服这是一种逃避,一种改变不了任何现实的逃避如果你们能听懂我这句话里的意思的话。也就是说那个女人可能茬哭,而我则没有哭我没有哭,也不感到痛苦我就这么回家去了。我要去冲澡要把那个女人身上的气味冲掉,然后再去酒吧寻找洅去找一个女人。到了圣诞节——我可以告诉你们圣诞节总是比人们的预料要来得早一些——我又会站在这儿的百货公司前面。现在那儿的橱窗里放着一些秋天的东西,放着傻兮兮的塑料水果等东西可是,一到圣诞节那儿的橱窗里就会出现一辆小火车。火车开过白膤皑皑的村落那一栋栋的小房子里都亮着灯。我总会长久地站在那儿想象着在这些小房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在某栋房子里有一只猫被宰了扔进炉子肠子被挂在树上。在另一栋房子里有一位祖父躺在床上,他早就死了那儿全是苍蝇,那些孙子、孙女则仍然在和祖父鬧着玩正是因为诸如此类的事情,我才会对孩子深恶痛绝他们站在我的身边,望着我的小火车当这些坏孩子问我能得到这样一辆小吙车吗的时候,他们的父母朝他们眨眨眼睛等着瞧吧,他们的父母一边说一边眨着眼睛。这时候我真想扇他们几巴掌。我不知道这昰为什么我想说的是,我在寻找一个女人一个在圣诞节会陪我一起去看那辆小火车的女人。她不会向我提出任何傻问题她也许会给某个孩子一巴掌,然后送我一辆小火车可是,这样的女人我还没有找到现在我回家去冲澡。然后我还要出去。我要继续去寻找一个會陪我一起去看那个橱窗的女人

薇拉和黑尔格结了婚,早就结了婚其实,他们并不知道为什么要结婚


他们坐在外面,坐在阳台上這是一个仲夏夜。空气像肉体一样暖呼呼的在人的内心唤起一种感觉:得做一些与这样的夜晚以及与这样的夜晚所唤起的躁动相吻合的倳情。在如此美妙的夜晚我该干些什么呢?薇拉这么想着,却不知道答案这本来也并不是什么问题。这样的一个夜晚只不过是一个夜晚洏已它并不需要人们去做些什么。薇拉望着黑尔格他虽然近在咫尺,却沉浸在他自己的思绪中离她十万八千里。
她很想走过去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她望着夜空在那儿寻找一句话,一句能改变一切的话只要一句话。天呐赐给我一句话吧!夜空是美丽的,可却沉默不语根本就没有什么奇迹。可是奇迹必须发生。薇拉一边想一边固执地望着夜空。然后她望着对面的黑尔格。他喝着啤酒注視着前方。
“黑尔格……”黑尔格喝着啤酒
黑尔格什么话也没说。薇拉快要晕过去了她感到内心空虚。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在这兒坐着、站着或继续活着天空背叛了她,上帝是没有的薇拉拿起自己的手,把它放在黑尔格的手上她的手就这么放着,黑尔格的手┅动也不动
她感觉到,她的手想逃走它不想握着一只汗津津的、一动不动的手。薇拉的手想没有什么比握着一只一动不动的、只会呼吸的——因为不情愿而使劲呼吸的——手更让人尴尬的事情了。这是薇拉的手所想到的而薇拉本人则感到很羞愧,她把手抽了回去捋去遮在脸上的一缕头发。她站起身来走进厨房。脏的碗碟还放在那儿薇拉系上围裙。她一边刷碗一边考虑明天该穿什么衣服到办公室去。接着她想起诺拉不久要过生日了。她摇了摇头确实还有比这样一个傻兮兮、暖洋洋的夜晚更加重要的事情。

我搭车离去去海边。我这样年纪的人是可以独自去海边的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将从家里搬出去也许,我根本就不会回去我已经不和任何人说话了,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这儿我带了一只睡袋。天气相当冷白天我到处闲逛,夜里我钻进睡袋我不和任何人说话。


大海很无聊只会波动。钱快用完了我几乎不需要钱。
我不吃饭间或吃几个苹果。可现在吃苹果也会使我感到难受。只要我肚子里有什么陌生的东西我就会感到难受。前几天我跟一个住在这儿的男孩走了。我们去了他住的房间房间里全是灰,到处都是丑陋的奖杯他的墙上贴着┅张胖女人的招贴画,这是帕梅拉?安德森假如知道他喜欢胖女人的话,我原本是应该离开的他已经脱去了衣服,而我则不知道该如哬说出我还是走的好这句话我之所以会跟他采这儿是因为我想能睡在床上很好,是因为我反正不知道该去哪儿也是因为对我采说去哪兒都无所谓。那男孩并没有怎么抚摩我我们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该和这个男孩说些什么他做了那件事。等他睡着了我便走了。这么┅大早在海边一处很小的穷乡僻壤外面一片寂静。我穿过空无一人的街道
我走啊走。如果我不走的话便会坐下来,这样就得思想峩发现,我无法使任何思想留在脑子里要是我走动的话,那就一切正常
不过,我得走得飞快如果有人盯着我看的话,我便会扭过头詓
我到了一个动物收养所。我想要一只狗一只小狗。我想如果有一条小狗在我身边跟着我走,那该有多好晚上,我会点着一堆篝吙吹起口琴。小狗把它的头倚在我的腿上听我吹口琴。然后我们一起钻进睡袋,我能听到它的心跳
那儿有一只狗。它被关在一个籠子里它很瘦。我们各自注视着对方的眼睛这正是我要的狗。
可是他们没有把这只狗给我。当我离开的时候小狗发出汪汪的叫声。为了这只狗我真想哭一场,可是却哭不出来
我坐在海边。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如果我多走的话,我就会更瘦晚上我总是喝红葡萄酒。有时候早上也喝然后我就不会觉得这么冷了。即使是太阳出来的话我也会冷得发抖。几乎没有太阳已经是秋天了。当我喝红葡萄酒的时候一切都变得柔和起来了。离家出走的意义真大我望着黑暗中涌来的波浪。波浪来的时候很小、很轻然后越来越大,变得咆哮起来
我也很想这样做,可我却不敢这样做黑尔格去酒店与每天晚上一样,我去酒店每天晚上,我都去那儿除了星期二和星期彡。与每天晚上一样我将在那儿弹钢琴。您的职业是什么?钢琴家啊,那太有意思了!如果可以请教的话在哪个乐队演奏?噢,您当然可鉯问是在马里奥特。嗳这是个什么乐队?这是一个酒店,那儿有个酒吧我是一个酒吧钢琴家。嗳噢,真有意思!
不您这个屁眼脸蛋,这根本就毫无意义每天晚上都必须去弹自己的失败之歌,这确实谈不上有什么精彩
我总是先演奏他们要听的歌曲。当他们喝醉了峩便弹我自己的歌。如果我在他们清醒的时候演奏我自己的歌曲的话他们便会大声嚷嚷,或者有哪位喝得满脸通红的先生大声吼道:“停下”于是,我便停下来改奏卡雷尔?戈特的歌曲。当他们喝醉时总会有个把女人走到我的钢琴边上来。事先她们会让人把饮料送到钢琴边。甜甜的鸡尾酒我不喜欢这种酒。宁死也不愿喝这种酒不过,我总是把它喝下去我想保持清醒的头脑,可是做不到我必须把自己灌醉。于是我喝下了这该死的甜酒。总会有个把女人过来的她们的模样大多长得像她们让人送到我钢琴旁的那种饮料,毫無轮廓这个女人喝得酩酊大醉。她曾经在哪个博览会上工作过或者是类似的什么平庸之辈她老了。作为女人她已经过了几杯酒下肚便會失去控制的那个年龄可她还是喝醉了。整个晚上她总是盯着我看她盯着我那双美妙的手,想象着这双手在她那傻兮兮的身体上抚摩時的情形接着,她神情紧张地站在钢琴边上接着我们一起到酒吧那儿去,先是正常地喝酒接着,她说她累了想回自己的房间去她說65号房间。我对她微微一笑在稍后但还不太晚的时候我去了65号房间,否则像她这样喝得醉醒醺的马上就会睡着的我敲了敲门,她开了門脸色通红。然后我们坐在床上她的样子很急切。接下来是我让她自己提出来要给我付钱噢,夫人我很愿意呆在您的身边,可这樣得损失报酬您知道,我是被雇来演奏的是被雇来弹琴的。我就这么喋喋不休地废话连篇那些夫人已经走得太远了,不可能再缩回詓迄今为止,所有的女人都给我付了钱我收钱,可这并不是因为我需要钱除了把钱花在喝酒上,我不知道要钱有什么用不,我收錢是为了干什么事情都得前后一致要是我没有做成任何其他事情的话,那么我至少得在这件该死的事情上做到始终不渝。

我去办公室每天早上如此。一条很短的路其中有一小段穿过城市绿地。每天早上当我走在这段路上时,我总想如果不是一定得去办公室的话,那一定会很惬意坐在一棵大树下,打开一本书看书,不过更多的还是看别人怎么去上班然后,当所有的人都走完之后我站起身來,朝其他方向走去喝咖啡,抽烟也许,只是等待那些人从办公室回来朝夜色走去接着,我把烟蒂扔在那些人的脚下我不知道是誰安排了我的生活。也许是因为我很早就生了一个孩子所以一切才会这么糟糕。不过也许生活本来就很糟糕,所以这一切才会女口此糟糕现在,我得去办公室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去上班。唯一能使我感到高兴的是有那么一个念头在办公室里等着我。这个念头它昰这样的……也就是说,我们的老板激动万分地走进办公室他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来访。一个来自巴西的亿万富翁是为某些合同而来的。接着老板说:女士们,请安静得煮一些新鲜的咖啡,如果允许我挑选的话那么就请薇拉小姐。接着我端着咖啡径直走进老板的辦公室。我在办公室里看到了那个男人他长得很帅。他看上去像鲁特格尔?豪尔我不知道巴西人是否会长得像鲁特格尔?豪尔。可不管怎么说我马上与他接起吻来。我的老板因为心脏病突然发作而死去我和那个男人一起坐电梯。在电梯里我们第一次结合在一起这昰现实生活中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好吧长话短说。我和他一起坐车去他的庄园你可以想象一下,这样的念头够我维持一段时间的叻如果要我停止幻想的话,那么我会变得多么悲伤有时候我想,如果能相信什么的话那该多好啊!比如相信某一种政治思想或类似的什么东西。可是今天有谁还会去相信什么东西呢?所有的人都无所事事,期待着别人赐给他一种思想当然这也是思想,只不过这些思想缺乏必要性而已所以大家只是一味地期待着。我所认识的人不是变得高深莫测,便是变得十分世俗总之,他们都不幸福我去办公室。我会先喝咖啡然后便是去想那个会改变一切的男人。

我是一直化妆的唇膏是大红色的。只是嘴唇已经没有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嘴唇就这么消失了也许是嘴角把它们给赶跑了。嘴角变得越来越硬渐渐地往下挂。我化好了妆化妆晶都嵌在我脸上的皱纹里。我看見了我当初的脸这是一个早晨。那时候在巴黎。沃尔夫冈就躺在我身后一张旅馆的床上这是我们俩在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周末。外面昰那种只有秋天才会有的雾色我望着锌色的屋顶,幸福得不知所措于是,我穿好衣服走了出去。外面很凉我坐在街上的一家咖啡館里,一边喝咖啡一边望着楼上旅馆的那个房间。那儿睡着我伟大的初恋奇怪的是,绝大多数的事情我只有在回忆时才能真正感受到天气慢慢地暖和起来了。法国人在我周围走来走去因为我喜形于色的缘故,所有的人都喜气洋洋地望着我一切才刚开始。我坐在太陽底下喝着牛奶咖啡。我想我是唯一能体会到这种幸福的人。楼上躺着沃尔夫冈他在睡觉。我再也没有像那一次独自坐在咖啡馆里那么幸福过我真的是这么想的。我有过其他的幸福不过,再也没有这么幸福过在以后几次幸福的感觉中,我已经知道幸福是有尽头嘚可那时候我却以为,从现在开始我将会永远这么幸福以后,我离开了沃尔夫冈我想,还有很多更加伟大的事情在等着我但是,峩发现对于这些伟大的事情来说,我的生命太短暂了现在,我每天早上都站在那儿给我的嘴唇化妆嘴唇已经不存在了。我不知道为誰而化妆薇拉什么也不信薇拉坐在布尔查德太太的房间里,什么也不信可也并没有出现什么能使她相信的事情。不过当你去找一个占卦婆时那么什么也不信就是一个很好的基本态度了。所有去找占卦婆的人都会说:您知道这些东西我当然是不会相信的。这个占卦婆看上去像一个不修边幅的银行女职员后来才知道,她确实是一个银行女职员她一支接一支地抽烟。薇拉坐在她的对面坐在一张丑陋無比的桌子旁,坐在一间丑陋无比的屋子里趁那个女巫婆一边拼命抽烟一边洗牌的当口,薇拉浏览了一下放在架子上的书托尔瓦尔德.德特勒夫森的《疾病即道路》,还有<阿瓦隆的雾)这就是说你好,我也好又是托尔瓦尔德.德特勒夫森的书《命运即机遇》。薇拉心裏打了一个嗝儿一只冰凉的手攥住了她的心。看托尔瓦尔德.德特勒夫森书的人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衣衫不整的女银行职员嘴里叼着烟蒂开口说话了。在整个这段时间里薇拉一直盯着那个烟蒂看。它是否会在她说话的时候掉下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薇拉会感到尴尬的。那个女人说:您目前的处境确实不佳您的女儿出走了,去了很远的地方我想,她不会再回来了是的,她说对了薇拉想。这個女人竟然知道她的女儿对此薇拉并没有感到什么惊讶。那个女巫婆丝毫也没有发现薇拉有什么疑虑她继续说:您的丈夫很受同性的吸引。是的薇拉想,尽管他每天换一个女人不过,他可能搞错了以为她们都是男人乔装打扮的。女巫婆说不久您也会出走的,跟錯了一个男人接着,占卦婆在她的牌里看到了什么东西她张大了嘴巴。这时烟蒂掉在了桌子上。薇拉不禁笑了起来占卦婆没有笑,她马上告辞了到了外面,薇拉想为什么不走呢?薇拉坐在一个咖啡馆里,看到自己在理箱子然后,楼下的门铃响了鲁特格尔站在那儿。他说好,走吧接着,他们俩便坐上了一辆出租车

所有的人都走了。诺拉在海边的某个地方疯她也许会抽大麻或和着吉它的琴声唱歌。我根本就不知道像她这般年纪的年轻人如今都唱些什么歌肯定不会唱“传声头像”或凯特布什的歌曲。我不知道今天的人是洳何用吉它来演奏“技艺”乐曲的又是如何和着吉它的琴声唱歌的。我真的不知道


薇拉不知道到哪儿去了。今天我休息可只剩下我┅个人了。我先是睡了一觉当然是一直睡到晚上。一直到晚上一切都挺好。然后我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转来转去,心想现在,我们嘚设法过得愉快一点可我什么点子也想不出来。不一会儿夜幕降临了,还剩下那么一丝天光湛蓝湛蓝的。假如我的身子再探出去一點儿的话就会摔下去。即使摔下去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空气那么稠,仿佛有生命似的不会伤人。鸟儿在发疯它们唱得飞快,为的昰赶在天黑之前把歌唱完然后它们得去歇息。天黑之后空气好像变成了肉,鸟儿得费很大的劲才能穿过去空气中有一种使它们、也使我发疯的东西。可谁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缘故也许是夜色,是我窗外的夜色夜在呼气,它把气吐在我的身上暖洋洋的。我独自┅人呆在我的窗边,呆在夜的边缘我很想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可谁也不在只有我在自己的房间里走来走去。我坐不住了既无法叺睡,也不能思想天太热了。鸟儿唱得很欢外面城市里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着我。假如我出去的话我会去寻找。什么也找不到于是,我走了出去鸟儿的歌声非常刺耳。应该把它们的舌头烧成酱把它们拔光了小身体上的毛烤来吃。
我路过一个酒吧这个酒吧被漆成叻一片的问题并作出恰当的回答。不过我确实无法想象这个女人应该长什么模样。我更情愿去看一个加油站也许,每个人不知在什么時候都会去点燃一个加油站的我想象着自己是怎么来做这件事情的。我将一根火柴塞进加油枪里然后跑开。接着在一定的距离外倚在┅棵树上抽烟这时候,加油站爆炸了火光冲天。我在一旁观看我终于在我的一生里干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可现在我并不想干这件倳因为我身边没有火柴。我不知道该如何用打火机来点燃加油枪当我回到家里时,我的屋子向我狞笑我被雨水淋得湿透,也没有找箌幸福当我躺在床上时,我看到墙上反射出来的轿车灯光这些灯光就像一条吞食了磷的蛇所留下的痕迹。突然间似乎有人把我的眼睛給拨正了让它们在一张三维的图像上看到了什么。我看见夜对我说话它说:“听着,期待一种未知的东西要比拥有你在等待时所想象嘚、但却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更让人激动”随后,夜去睡了外面大都市发出的嗡嗡声犹如母亲或其他什么人为催我入睡而唱起的一首歌。

我认识那些女人我一点儿也不同情她们。世界上有的是这样的女人我对这个世界一点儿同情心也没有。我了解这些女人我讨厌她們,因为她们准备去应付一场必输无疑的战争失败者使我感到厌恶,所有的失败者、那几百万的女人都使我感到厌恶每天早晨,她们拖着衰弱、颤抖的双腿从床上起采摇摇晃晃地穿过她们的房间。她们因为害怕而挺直了身体拖着沉重的脚步向战场走去。从这些女人瘦弱的手臂上看得出她们心脏的颤抖她们摸索着朝房间的角落走去。这些女人聚集起一切可能的力量向敌人扑去这些女人拉开通往地獄的门,怀疑这个王八蛋吐着口水向她们袭来疑惑这条毒蛇也跟着扑上来扇了她们一巴掌。她们站在那儿在同样的战争中总是受到侮辱,即使在地狱里也不会变得更加聪明她们只配在战争中失败。每天早上摆在大衣柜前的总是同样一钱不值的东西头脑中还装满了梦Φ的裸体人,她们试图决定如何在新的一天里向世界展示自己还没有刷牙她们就想知道,天气是否会有什么变化而她们自己的心情是會变得更加无拘无束呢,还是会变得更富有女人味那些她们在晚上无法回答的问题却要求在清晨得到实实在在的回答。真是愚蠢之极所以她们这些女人才注定要失败。她们也确实一败再败在选择穿什么衣服时她们总会出错,总会在战争中失败又白白地过了一天。


没囿比整天穿着袒胸露腿的连衣裙到处跑更丢人现眼的自己的感觉是,这连衣裙很不合适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鞭挞着这个没有任何保护的奻人的身体。连这个女人自己也觉得下贱、失身份、肥胖和丑陋错误的抉择。
在突然出太阳的日子里没有什么比穿着长袖和长裤在外媔跑更让人觉得难堪了。像鬼一样地出汗发出难闻的气味,化妆品被汗水弄湿流得满脸都是。错误的抉择又打输了一仗,又糟蹋了┅天
这些女人妒嫉肤色黑的人什么呢?搞不清楚究竟该叫他们黑人、有色人种,还是该叫他们弗里茨反正,她们是妒嫉那些只需在肚子仩围一块布就完事的人她们也确实妒嫉那些长得漂亮的人。对于那些长得漂亮的人来说穿什么都无所谓。她们早上醒来无须装饰就巳经够体面时髦的了。这些女人也同样会妒嫉动物嫉妒那些只要早上一刷牙、捋一捋头发就算完事的动物。
女人所有这些可怜的女人嘟相信新的事物能改变她们早上无法决定穿什么衣服的情形。什么都不会改变永远也不会改变。这种女人必须生活在这种真正的地狱中直到她们死去然后有幸作为男人或作为一条狗重新投胎为止。那几百万女人每天只要出门走上几步或遇到第一批目光便马上知道她们的樣子看起来很糟糕这是因为她们穿了这条该死的裙子,穿了这条该诅咒的长裤或者是穿了这件令人讨厌的衬衣的缘故因为穿了这件针織内衣而心情不好,又白白地过了一天她们总是郁郁寡欢,白白地度过了一生我一点儿也不为她们感到遗憾。我根本就犯不着浪费时間和精力去轻视她们我找到了自己的路。我在与大衣柜、与自卑感和与因为穿错衣服而白过一天的感觉搏斗的这场战争中打赢了这一切曾经非常简单,现在仍然还是那么简单我不再出家门。我去外面干什么?那儿是马路、轿车和陌生人全是一些毫无意义的东西。我无須出门我无须穿衣服,无须像别人那样为穿什么衣服而犯愁我可以在早晨把睡衣换成运动衣,可以在天色朦胧的时候去面包房于是,必须在屋外做的事情就做完了我拖着踢踢踏踏的脚步穿过我那遮得很暗的屋子,脸上长满疱头发上全是油。我把自己的连衣裙烧了连衣橱也一起烧了。卧室里留下一大堆灰烬墙壁变黑了。这是打了胜仗的标志敌人留在天花板上了。我知道越来越多的女人会效汸我的榜样。马路会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一些拈花惹草的男人像灰老鼠似的到处乱窜。可是马路上已经没有女人了,她们都躲在家里躲在阴暗的屋子里,穿着肮里肮脏的运动衣她们都躺在床上看电视。她们吃夹心巧克力糖她们非常、非常的幸福。

我真的有过这么┅种感觉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昨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和腓力普?诺伊霄特一起骑自行车出去。这是一个夏天我们穿过一片畾野,闻到一股只有在夏天穿过田野时才能闻到的特殊的气息腓力普从自行车上摔了下来。我跑过去托起他的脑袋他的头倚在我的怀裏。腓力普的脑袋还与他的身体连在一起我们开始接吻。我在梦中坠入了爱河以至于醒来后的心情特别好。这种感觉持续了整整一天我好像真的在恋爱似的。傍晚时分这种感觉有所减弱当我走进饭厅看到那些老头老太时,心里有点沮丧我想,这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巳接着,我环顾四周突然,我看到了他那儿坐着一个男人。用这儿工作人员的话来说一个新来的人。我知道这听起来一定会让囚觉得奇怪,可他确实长得像脖力普.诺伊雷特不同的只是,他的一只胳膊是假肢我立即开始心跳,不过这与他的假肢没有任何关系。我一定是直勾勾地看了他好一阵因为饭后他朝我走来,与我攀谈然后,我们一起去了花园坐在一条长椅子上说了好一会儿话。當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时我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年轻姑娘。我久久不能人睡我想,这是几年来最美好的一天

我已经三十出头了。我躺茬自己的床上身上放了一只驼鹿形状的热水袋。我的床边放着一本书一本打开了的书。外面的月光洒在书上把书中那只兔子的耳朵照得闪闪发亮。我感到很累也许是因为年龄大了的缘故。男人究竟什么时候会进人中年危机时期?


我穿着能使自己行动自如的衣服本来,我现在就得开始交税了银行和税务局寄来了信件。我把它们给烧了有时候,我坐飞机飞到某个地方在旅馆里过夜。每一次我都穿著鞋子在床上跳来跳去把房间里小冰箱里的东西一抢而光,然后我把枕头塞进去我这么做并不是因为这会给我带来什么乐趣,而是出於一种义务四十岁的人才算是成人,我从老远就能把他们认出来与我一样年纪的人都还不知道生活究竟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很多人都試着去挣大钱因为他们觉得这样很酷。他们把钱花在玩具上花在滑雪板上,花在衣服上或花在轿车上我也同样如此。假如我的冰箱裏装满食品的话我总是打开冰箱一看再看。有时候我也会用一次成像的照相机把装满食品的冰箱拍摄下来。装满食物的冰箱无疑是一種明智的标志我的住房很贵。我有好几间房间里面空荡荡的。大的家具会使我感到恐惧会给人一种已经定居的感觉。我总是躺在小房间里的一张床垫上我喜欢一边看电视,一边吃土豆泥白天我去上班,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一些一本正经的话。我有时候忍不住想笑于是,我便跑到厕所里去大笑一通因为我把自己的角色扮演得很好。我的同事们年纪都与我相仿他们穿着西装,在会议上大谈什么会谈、场所、动力等等不工作的时候他们便开着有排挡的快车,因为这样很像运动员他们去跳伞,去玩滑雪板如果我问他们为什么要活在世上的话,他们便会谈到钱谈到自由、兴趣和未来的家庭。这当然是我们长大成人以后的事情我躺在自己的床上。我想峩明天起来后将要开始一种新的生活。真的我想,我会这样去做的

我脑子里糊里糊涂的我坐上出租车,说了声:去火车站车开了。夶约开了十分钟我觉福有点儿不对劲。我有主意了我对出租车的司机说:唉,还是去飞机场吧司机看了看我。在他的目光中有那么┅丝恐惧OK,我觉得飞机场似乎离我一直还没有搞清楚的那件事情要近一些。好了不一会儿我们便到了飞机场。我仍然懵懵懂懂的峩走到保留机票的窗口,安静地提出了请求那儿的女售票员微笑着递给我一张去杜塞尔多夫的机票。我终于想起来了我该去那儿听一個很糟糕的乐队演奏的音乐会。太妇了我又记起来了。今天是星期五最近两个星期我去过巴黎、伦敦和柏林。我想说的是这搏我当嘫会糊涂。现在我飞往杜塞尔多夫。我恨音乐会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并没有什么惊人的理由或许是出于一般的广场恐惧症,或许是峩看了太多恐怖电影的缘故我喜欢看恐怖电影。在恐怖电影里人的头会裂开来,从里面钻出动物;或者会突然起火把人烧成焦炭;長着一身肉疙瘩的尸骨会手握斧头到处乱跑。不过这对我恐惧灾难的心理很不利。我站在一个人头攒动的大厅里恐惧得直冒汗。乐队絀来了实在太差劲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男人都想去搞音乐。反正我不明白男人为什么总是想干些什么。更不明白为什么会囿人来听这么糟糕的东西。音乐会之后我在旅馆里见到了那些音乐家这是一个极其丑陋的饭店,与这些人丑陋的音乐正好相配那些小夥子样子都很酷,他们真以为自己是明星似的我想,明星们肯定不会把烟灰弹在地上肯定不会把他们的长腿搭在沙发的扶手上。随后峩发现了那个男人当我望着他爱上他时,我心里想其实我对此一点儿兴趣也没有。这是一种病一种不断恋爱并不断感到不幸的病。嫃的当我望着那个男人的时候,这两种感情同时兼而有之

又来了一个女人,总会出现这种女人的今天来的这一个还带了记者证。我哏她去了这个女人年纪有点儿大了。其实我对她一点儿也没有兴趣不过,我也不想独自一人于是我便随她而去。这个女人像一条狗姒的激动不已她在我的身边跳来跳去,为我脱衣服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个人做的。这些事情本来我是可以和她一起做的可是,我没囿兴致接着我与她一起上了床。因为我反正已经到了那儿说真的,干到一半我的感觉很不好我看到自己躺在这个女人的身上,突然間我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幸亏我又想起来了。天哪是摇滚乐,是我的工作于是我把那件事干完了。我敢肯定我有成为明星嘚能力这种能力除了我还有谁会有呢?不过,到目前为止还不太顺利我已经在许多乐队干过,都是些半瓶子醋没有一点儿明星的气质。有一次我们都快拿到灌唱片的合同了不过,那个唱片商又把合同给撤了这都是些黑手党干的。今天想要干出一些有个性的东西几乎是不可能的。我只要看看我自己就明白了我拿的是失业救济金,住在一个很小、很差劲的屋子里这是因为没有人明白我所搞的是真囸的艺术。所有的人都是一些混账东西到处都是一些混账东西。

鲁特看到床头柜上有件东西

前一次他拉着我的手上一次我们接了吻。紟天我们手拉着手天已经黑了下来。我们喝了咖啡然后喝了又浓又甜的葡萄酒。他送我回房间他进了我的房间。我们喝了开胃酒唑在床上,然后我们开始接吻他把灯给关了,我听到他的衣服发出瑟瑟的响声我已经有二十年没有与男人上床了。我感觉到了他的手他解开了我衬衣上的纽扣,替我脱了衣服我们赤裸着身体。我们俩并排躺在床上我听到了一种响声。他把他的假手取下来放在床頭柜上。我用身体贴着他身边有个身体的感觉是多么的美好啊。他躺在我身上这些我还知道。我知道他的那个东西软绵绵的,这样昰没法在一起睡觉的他又从我的身上下去了。我抓住他的那个东西它还是没有挺起来。他又躺到我的身上试着让它进入我的身体。進去了一点儿但愿它不要再滑出来。外面花园里的路灯亮了起来灯光照在床头柜上。那儿放着一只假肢我望着这只假肢,变得浪漫起来我想,放在我床头柜上的是我情人的一部分我慢慢地抚摩着这只假肢,确实对它产生了一种真挚的感情

灯光不亮,也不暗正恏介于这两者之间。有一点儿雾或者是有一点儿尘埃。


马路上飘着纸片有一只狗。天比我预料得要冷得早一些我在马路中间走着,嘟是一些新建筑三十年前它们是崭新的。这儿整个地区的人都曾经梦想发大财梦想从生活和旅游者身上大发其财。可是已经没有人來了,这儿只剩下一些老人
他们已经没有任何梦想,也不再抱有什么希望年轻人走了,进城去了在那儿继续做梦。只听见咯咯的响聲那是百叶窗发出的声音。已经有好久没有人用了马路的尽头是大海。大海就在那儿在奇异的灯光下,大海与这个地方所有的东西看上去一样是那么的古老那么的平淡无奇。在那后面朝着地平线的地方有两个男人站在水里,海水一直淹到他们的腿部他们就这么站在那儿,朝着不同的方向眺望
我放下我的双肩背包,坐在上面这儿还能听到咯咯的响声。大海是那么的死气沉沉
我很累。我不想洅继续走了所有的东西我都看到了。这个地方很诚实我已经走了一个多月。每当天黑我便在外面露宿醒来后再继续走。我的身上有股臭味我的东西有股臭味,包括我的头发和牙齿所有的东西都在发臭,都有一股我喝的葡萄酒味有一股尘埃和轿车的味道。
我想葃天是我的生日。我已经十七岁了
我曾经想,只要我离家出走一切便会好起来的。可这是一个错误这儿并不比家里好,这儿的一切看上去更加丑陋
我坐在背包上,看着天色渐渐地暗下来那两个男人走了。我没有看见他们离开愿上帝保佑他们去极乐世界。
有一个镓伙站在我的身旁他狞笑着,他的嘴里缺了好几颗牙他的头发是黑色的,他说的是西班牙语他在劝说我。我很少说话一个月来一矗是这样。我几乎不怎么说话我也不会和他说话的。他拉着我我让他拉着。他狞笑着我看到了他的嘴巴里面。
我当然跟他走迄今為止,我谁都跟不然的话我干什么呢?我们默默地并排走着。又是那一条死气沉沉的马路这个地方只有一条马路。咯咯的响声停止了現在,风在咆哮路灯发出咯吱咯吱刺耳的声音。我跟在那个小伙子的身后走进了一栋房子房子的过道很脏。照明灯忽闪忽闪的二楼。一套被漆成黄色的住宅我站在过道里。房间里放着一张床垫一张桌子上罩着防雨布。
一盏盏霓虹灯百叶窗当然是破的。整栋房子裏没有一丁点儿声响
我坐在桌子边上,呆呆地望着墙壁我在想,是什么使人在粉红色的墙纸上印了那么多
的小帆船那个小伙子走了進来,在我面前放了一个盘子和葡萄酒我们吃了一些东西。我不想知道吃的是什么东西然后他站起身来,把我拉到床垫上扯着我的衤服。我躺在那儿我看着他的嘴巴。
那张嘴说的是西班牙语他没有把我的衣服全部脱光,这也许是因为灯开着他能把我的
气味看得很清楚的缘故他只脱掉一部分衣服。我数着墙上的船只:十艘十一艘,十二艘当我数到三十艘的时候,他干完了滚了下来。我站起身来有东西顺着我的大腿流了下来。我终于把那盏讨厌的灯给关了这样我可以躺在黑暗里。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我躺在那儿看夜色有多长,看天色是怎样开始蒙蒙发亮的然后我走了。我觉得身上黏糊糊的这个早晨什么也没有改变。那条马路一直通到下面的大海
那两个男人站在水里,海水一直淹到他们的腿部他们俩谁也不看谁。我的嘴巴里有一股葡萄酒的味道我冻得直发抖。
一辆卡车把我带走了我不知道车是往哪儿开的。一个又胖又老的男人我们开过了荒芜的地方,开过了死气沉沉的地方我想,我根夲就无法说话连对我自己都说不出话来。那么寂静一切都冻僵了。我回不去了我知道家里也不会有什么两样。我无处可去我坐在鉲车上,我怕车会开到终点我怕不得不下车。我一点儿也不想动弹我身上的一切都冻僵了。那个胖男人有时会说上那么几句他的目咣不对劲。他在说谎他想要我,他以为我不愿意他不知道,我根本就没有任何意愿他完全可以要我。每个人都可以要我我对什么嘟无所谓。总比一个人好这些男人,在那么一瞬间他们替我作出了该去哪儿的决定
卡车停了下来,停在一栋快要倒塌的房子前面房孓的前面是一堆废料,还有几只狗
边上是一个旧工厂。我们走进那栋房子天气很冷。床垫有点儿潮湿当那个胖男人进来时,我不知噵是他真的进来了还是我在做梦。我的反应越来越迟钝了又是一个新的早晨。我走过那个堆废料的场地一点儿也没有意思。继续走
我觉得很冷。我一点儿也不想动弹每一个动作都很费劲。
每一天都过得很累我不想再走了。我坐在一条马路边上不知道这是什么哋方。离家很远没有一辆轿车从这儿经过。附近连一栋房子也没有黑暗,严寒还有我。我感觉到我的身体在汲取空气中的温度。涳气是冷的这很好,我们彼此间的温度是一样的

我们是被欺骗的一代。我不知道是受了谁的骗也不知道被骗走了什么。也许他们騙走了我们的纯洁无瑕,骗走了我们对某种东西的信仰也许这是科学的过错,或者是某个银行职员在他的业余时间里搞了什么试验的缘故我们必须对所有的事情作出解释,现在我们可得自食其果了连爱情也不再是什么秘密了。我们知道这是荷尔蒙的缘故,是交配昰人类的演进。我并不认为事情因此而变得简单了我恋爱了,即使知道这是化学过程的话对我又有什么用呢?他没有给我来电话,那个喑乐家我并不傻。我很明白所有的男人,所有的激情都是可以替换的不过,我还是无法改变这一切每一次我都以为这是某种解脱。我在马路上闲逛好像我会在那儿碰到他似的。我在地铁的玻璃窗上观察自己我总是试图装出一副幸福的模样。这样假如我遇见他的話我的样子看上去挺幸福的。可我并没有遇见他与大城市里所有和我年龄相仿的人一样,我爱逛酒吧爱去咖啡馆。八十年代过去了我有时候想,其实八十年代并不赖那时候,所有的人都穿黑衣服在广告部门工作也没有什么不好。在八十年代我们至少可以崇拜金錢我们可以对自己说,做个单身汉挺好的因为这样有利于事业的成功,而事业的成功则是为了赚钱真是太好了。现在挣钱的机会過去了,事业也过去了可事情并没有因此而变得简单起来。只要关系还叫关系的话那么这一切就不会有什么改善。这些我都明白可盡管如此我还是在等待。等待那个家伙给我来电


话当然,他并没有打电话给我我四处闲逛,找他可并没有找到他。等了两个星期峩快要发疯了。这期间我知道了在整个世界上只有这个男人能改变一切。两个星期过去了他还是没有给我来电话,于是我给他打了电話
“哈哕,我是贝蒂娜”
“就是你最近认识的那个贝蒂娜。你一定知道就是那次采访。”
“啊对了。那个采访搞得怎么样了?”
“峩还需要一些素材”
“还需要什么素材?可以在电话里谈吗?”
“哎,还是面谈好一些”
“现在恐怕不行。你再给我打电话吧!?
“OK我明忝再给你打电话。”
我颤抖着坐在电话机旁也许是因为他身体不舒服,也许是因为他那儿有人让他去身体不舒服吧。第二天我又给他咑了电话
“嗨,我是贝蒂娜你知道……”
“是的。你还想知道什么呢?”
“我真的还有很多问题你不能来一次吗?”
“真糟糕。什么时候来呢?”
“你什么时候能来呢?”
“我在5点与6点之间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OK。5点钟到我这儿”

过一个小时他就要来了。今天晚上他一定昰真的有事他会来。他爱我我换衣服,换了又换香水,粉饼幸亏5点钟天色便暗下来了。这样我可以点蜡烛气氛好一点。我点了蠟烛又摆上葡萄酒。然后又把葡萄酒拿开不能让他有什么想法。我再很快地提一下我不想知道什么化学啦,荷尔蒙啦等等我要的昰纯洁的爱情。


他该来了五点过十分,他还是没有来到五点二十分他才来。他站在我的门口没有微笑。他走进来坐下。“对我提問吧我还有急事。”我向他提问都是一些毫无意义的问题。我装出作记录的样子我写道:讨厌,讨厌讨厌!我真想放声痛哭一场。怹把我看穿了我的声音在颤抖。他望着我说:“你想和我上床吗?”
我什么也没有说。我该说些什么呢?他站起身来“来吧!”说着,他咑我身边经过走进卧室我跟在他的后面。我还能做什么呢?他躺在床上穿着靴子。我站在那儿从上面俯视他。他很英俊他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把衣服脱了”我只是站在那儿。他站起身采“那就算了。”说着他想从我身边离去——他停在那儿,离我太近了峩扑倒在他的胸前。他的胸膛是那么的宽阔那么的温暖。可惜它并不属于我他把手伸进我的裙子,把我扔到床上我躺在那儿,听到怹在解他的长裤我等待着事情的进展。可他又把长裤的扣子给扣上了

这是一个星期一。大约在十一点钟的时候托姆站起身来,走进怹上司的办公室托姆的上司三十岁左右,与托姆的年纪相仿在公司里大家都用你来称呼他,这样看上去挺随便的给人一种平等的错覺。但是不管怎么说,托姆的上司都是一个混蛋托姆走进去,脱下他的长裤把屁股对着他的上司。这并不是什么别出心裁的新鲜事不过这也不是托姆的目的。他只是想干净利落地离职而去可他的上司,那个混账东西甚至拒绝了托姆的辞职。他看了一眼托姆的屁股说,您的屁股上长了一些包看着让人觉得挺不舒服的。接着托姆回家了把仅剩下来的一点儿东西打点起来。他已经把所有的西装嘟给扔了包括领带和布达佩斯牌子的皮鞋。他带着剩下的些许东西上了路他站在一条马路边上想搭车。一直等了很久才有一辆轿车停叻下来不过,这对托姆来说根本就无所谓我们可以这么说,他并不着急轿车载着托姆去瑞士。在整个行驶过程中他一直默不作声哋坐在轿车的后面,等待着某种感觉不过,他并没有产生什么感觉在去瑞士的路上他一直这样默默无声地坐在轿车的后面。他们通宵達旦地开车清晨,托姆站在瑞士高速公路旁的一个饭店前有时候,瑞士高速公路旁的饭店漂亮得就像宾馆一样托姆心想,这个加油站漂亮得像宾馆托姆望着群山,空气里有一股汽油味和一股陌生的味道加油站旁的饭店总是带有一股休假的气息。接着托姆搭上了┅辆卡车。他仍然没有产生什么特别的感觉他望着群山,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晚上,他们已经到了法国中部下一辆卡车载着托姆经過法国边境开往西班牙。托姆坐够了卡车他在一家旅馆要了一间房间,洗了澡坐在一个小小的阳台上。阳台下面是一个村子的广场茬一家小酒店前坐着一些上了年纪的男人。托姆坐在阳台上他微笑着,他一直在微笑直到脸上感到酸痛为止。他的脸部不习惯微笑

貝蒂娜坐在一家咖啡馆前

一伙年轻人坐在一家咖啡馆前,坐在那一家咖啡馆前并不是任何人都会坐在那儿的,只有那些属于那儿的人才會坐在那儿坐在贝蒂娜身边的是一个摄影师。他剃了一个光头为的是使自己看上去像个有个性的人。这个人是昨天贝蒂娜在他的展览會上认识的在一间很小的房间里挂了一些大幅照片,内容是一些正在性交的人一位赤身裸体的女郎端着饮料在招待采宾。小房间里挤滿了人这些人都是与报纸或广告部门有关的。男人们穿着肥大的T恤衫有的还戴着便帽。所有的人头发都剃得很短打扮成二十岁出头嘚模样。绝大多数的人也确实才二十出头女人们穿着紧身的T恤衫,长裤只穿到髋骨处不管怎么说,她们的体形实在太难看了女人们留着直发,化了妆但却看不出是化过妆的。她们都很年轻这儿是年轻人的天下。


昨天所有挤在那个小房间里的人都像是在受罪似的。他们百般无聊地看着那些裸体照片所有的照片都已经看过了,对那个端着饮料招待客人的裸体女郎他们也已经笑不出来了因为这一切还不够酷。摄影师与贝蒂娜搭话贝蒂娜允许所有看上去随随便便的人与她搭腔。现在她与他并排坐在一个广场上。那位摄影师正在說:看我的脚长得很丑。说着他从低帮鞋子里抽出一只脚采。贝蒂娜望着那只脚说:“是的”那只脚长得奇丑无比。一块白乎乎的東西脚趾是斜的,上面长着黑黑的毛接着,他们又陷入了沉默摄影师把他的脚拿开了。
咖啡馆前的广场上坐满了年轻人他们作出┅副好像有什么东西把他们联系在一起的样子。可是除了无聊之外贝蒂娜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能把他们联系在一起。这时候摄影师把怹的一只手伸进了贝蒂娜的牛奶咖啡里。贝蒂娜无聊得实在难受她看到薇拉穿过广场正在朝这儿走来。像往常一样每当看到这么多放蕩不羁的人薇拉就会表现出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摄影师明白他已经错过了一个机会,今天不会有性交的机会了所以他带着那双臭脚丫子离开了。为什么一个人只能爱少数几个人贝蒂娜问她的女友。薇拉说:这是因为我们所爱的其实并不是人而是一些复杂的思想。貝蒂娜点了点头默然无语。她们俩望着广场为自己有别于那些穿着丑陋的衣服、演奏丑陋的音乐并且希望过一种在政治上无可指摘的苼活的人——被欺骗了的一代——而感到欣慰。“当你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你曾经想,到2000年我将会是几岁到那时候一切将会是什么样孓的。你还记得你当时对年龄的感觉吗?”贝蒂娜问道薇拉说:我没有想到生命竟会如此短暂。“现在我们相识已经有十八年了,”贝蒂娜说她们变得更加沉默了。“我觉得我又不幸地爱上了一个人,”贝蒂娜接着说道对此薇拉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她知道现在她最好沉默。贝蒂娜总是不断地陷入恋爱之中而且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总是不幸的。每当这时薇拉的角色就是倾听。贝蒂娜提到了她所遇到的那个最最英俊的男人就是这个男人,他没有给她来电话不过,这可能是他正好有事的缘故薇拉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这样開头的故事往往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太阳下山了我从来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可激动人心的。那就让它下山吧这种事情总归是要发生的。峩坐在海边喝着葡萄酒。我痛恨那些喜欢看日落的女人追求完好无缺的世界,这是一种危险的嗜好


我就这么地看着太阳,它只不过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而已海滩上空空如也。这并不是什么漂亮的海滩大海后面的那个地方甚至可以说非常丑陋。这个地方是他们不知什么时候为了吸引游客而捣鼓出来的可现在他们得自食其果了。这些愚蠢的西班牙人现在他们不再住在漂亮的西班牙小房子里自己做什锦炒饭了,而是坐在新房子里吃现成的食品我出门已经好久了,我觉得已经有好几年了现在,我任凭自己的头发长长我用海水洗洎己的T恤衫。一个人出门在外这对于我来说是生平第一次。只有我一个人我和自己说话。我和自己睡觉我和自己过性生活。这原本並不是什么新鲜事只是这一切更加明朗化了而已。两个年纪大的男人走来他们背对背地脱去衣服,把东西放在泥沼地上然后下水去。我在这儿从未下过水这儿的水可能与其他地方的水一样脏。不过这儿的水看上去不仅仅是脏,而且还很危险这儿的水看上去像腐爛了的皮肤。那两个男人站在那儿水淹到他们的裤裆那儿。他们就这么站在那儿望着地平线。也许他们正在等待什么,等待海市蜃樓等待一个裸体女郎,或者是在期待他们能重新变得年轻起来我无法想象这一切。
我也不愿意再变得年轻起来到了一定的时候,你吔许会觉得已经受够了因为一切都已经经历过了。
我根本就不知道在我的头脑中竟然还会有这么多的想法。我已经把什么都想到了什么都不对劲。过些时候我的钱会花完的我不知道那时候我该怎么办。我是不会回家的我希望我不会回家。我根本就不知道家在哪儿

卡尔闻到了一股难闻的气味

当我看到年轻姑娘的时候,我的尾巴还是会硬起来的可在鲁特那儿则做不到。鲁特的年纪与我相仿她的身体发出一股陈腐的气味。我是从我自己的身上认识这股气味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大约是从我四十岁左右开始的那时候,我发现有股怪味我给整个住房通了风,把床上用品都换掉这股气味还是没有散去。这时候我想一定是我自己发出的气味。不管是洗淋浴还是抹爽身液都无济于事一股混浊而又潮湿的霉味。这是日积月累的毒素谁知道这是什么气味。鲁特的身上也有这股气味我们试着在一塊儿睡觉,可是不行有时候情况会很糟糕,以至于我不得不躲到厕所里去让自己平静下来我知道,我伤害了她我是多么想再得到一個年轻姑娘啊。但是像我这把年纪的人得花很多钱才能得到一个年轻姑娘。我的钱不多自从我认识鲁特以来,我一直在想性生活几乎想得走火入魔,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似的就好像是有一头睡足了的大褐熊被唤醒了似的。大褐熊会把它们的猎物撕碎那种俄罗斯式的拥抱。大褐熊会从背后上来像撕开装了拉链的香肠似的把人给撕开我也有类似被撕开、被撕碎的感觉。与鲁特在一起的感觉佷好在这之前,我总是独自一人呆在我的房间里又能跟人说话了,又能想着别人了这很好。要是她不是老是用手来触摸我就好了峩不喜欢触摸一个会使我想到一切马上就要结束的人。不过也许我只是一个混账东西而已。

不知道还有没有真正在那儿干活的人也就昰说,那种真正在生产什么东西然后再把它们包装起来的人。我不认识这种人我只认识一些与非现实的东西打交道的人,一些与钱、與信息也就是说,与一些也许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打交道的人也许这便是为什么所有人的举止都显得如此稀奇古怪的原因。如果老是與那些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打交道的话那么自然而然地会产生这样的问题:人究竟是否还存在。我站在一间屋子里一家杂志正在这儿為自己举行葬礼。一本杂志如果不登一半广告的话就会垮台。这便是法则也许,杂志应该全部登广告我想,即使真的有这种做法的話也不会引人注目的。今天在这儿为自己举行葬礼的这本杂志与其他的杂志一样是多余的不过,我并不是想说我发现了什么重要的倳情。是贝蒂娜带我来的否则的话,谁也不会邀请我这个无名之辈来参加这样一个派对的贝蒂娜不知道到哪儿去了。我一个人闲站着自然是没有人会来找我攀谈的。我想这是因为我的穿着不上档次的缘故。我的衣服没有牌子我用的香水也早就过时了。这儿的人穿嘚衣服很像是从收旧衣服的地方捡来的但实际上,这些衣服都贵得要命这一点我是知道的。他们穿着运动服留着山羊胡子站在那儿,摆出一副随便而又宽容的样子其实他们和我们大家一样都是些市侩。人不应该使自己相信他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贝蒂娜正在和一個特别让人恶心的女人说话。那个女人长得又矮又胖早已过了最好的年华。那个女人扭歪了脸望着我这儿。我看惯了这种女人的脸當她们发现另一个女人比自己更年轻、更有魅力或更引人注目的话,她们便会摆出这副嘴脸这张脸在说:你这个蠢货。那个小女人就是這么看着我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很想捉弄人于是,我朝贝蒂娜和那个女人走去我就这么矗在那儿,比那个女人整整高出一个头贝蒂娜发现我们俩有点儿不对劲,连忙为我们作介绍我立即就把这个女人的名字给忘得一干二净。她曾经负责过这本已故杂志的文学欄目我明白她的问题在哪儿。她是一个正在衰老的、孤独的女人她的一生平淡无奇,除了在一本杂志上为年轻人写书评之外一事无成这反而比无所事事更糟糕。这是对别人的思想所作的思考这个女人有意用充满活力的语调说话。她的脚拐长得的确很丑陋我盯着她嘚脚拐看。我看到自己倒在地上咬住她的脚拐,把她的连裤袜撕个粉碎把那些碎片塞进那张嘴巴里,再把那些无法塞进那张嘴巴里的誶片放在她的脸上擦来擦去让那些化妆品嵌进她的皮肤里。倒退几步起跑。跳起来用我的两条大腿把她的脖子钩住让她的脸憋得通紅。用两个手指伸进她的鼻孔然后把它们任意撑大。从她身上下来的时候把她那件价格昂贵的连衣裙撕个粉碎把碎片塞进她臀部的缝裏。唱起一支歌不管她多么恼火,把撕去了连裤袜和化妆的她赤裸裸地拖到冷餐桌旁让她在冷餐桌上翻来滚去,把小黄瓜塞进她的耳朵里把鸡腿放在她的腋窝底下,然后把她的手臂当作摇杆往下按把鸡腿骨压碎。然后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地扬长而去从地上跳到她的轎车上,把它弄出几个凹处用脚把车门踹开,放火烧了她的车那个女人问:我的腿有什么不对劲吗?我说:真他妈的丑极了。她的腿长嘚实在是奇丑无比说完我走了。我在黑暗中走着我期望自己能够平静下来。可我平静不下来于是,我走进路边的一家酒店我从来沒有进去过,因为这家酒店看上去很像一个昏暗的仓库那里面坐的全是一些浑身散发着陈腐气味的男人,一些摇滚乐音乐家从这家酒店里传出了由AC/DC乐队演奏的相当差劲的音乐。我走了进去因为这个晚上反正已经是糟得不能再糟了。

这个派对与所有的派对一样地累人只偠不吸毒不酗酒就会让人觉得疲惫不堪再说,我仍然处在不幸的恋爱之中我走了出去,在夜色中走着我路过一个港口。我总是希望當我路过那儿的时候会有一艘船沉下去这样我可以在一旁观看,也许我会救起一两个人比如,救起一个长得像杰弗?戈德布卢姆那么漂亮的水手当他睁开眼睛看见我的时候,会变成一块冰碛层或类似的什么东西我又进了一家酒吧。这时候进酒吧应该说有点儿晚了洇为大多数的人现在都在什么地方参加技艺派对。那种地方我也去过不过,我觉得这对我采说实在是太傻了显然,音乐和连续不断的跳舞能缩短等候的时间而我则宁愿采取一种更为细腻的方式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于是我坐在一家酒吧里,望着人口处我曾经在所囿的咖啡馆和所有的酒吧里坐过,我期待着他会从门里走进来我等了又等。我不知道是否会有什么聪明人像我现在这样闲坐着然后突嘫萌生出什么特别伟大的想法,比女口萌生出像控制时间的机器这样的伟大想法我想说的是,是否会有人在绝大多数的时间里根本就不需要分散其注意力因为他不会觉得无聊得要命。在我的头脑中并没有什么伟大的想法我并非绝顶聪明。我的聪明刚够我去认识许多事凊可我的聪明还不能使我去运用这些认识。最好是笨一点儿不要提什么问题,反正也想不出答案我渴望得到一个只属于我的人。亲愛的上帝请赐给我一个属于我的人,一个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人亲爱的上帝说,OK等了一会儿,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坐在我的对面他嘚嘴里流着口水,看上去像一头牛


这个只属于我的男人头脑肯定有点儿不正常。亲爱的上帝说现在他属于你了。噢对不起,我说請把他收回去吧。我并不是这个意思那个白痴消失了。亲爱的上帝扬了扬他的一根眉毛说:现在你一个人也得不到了。我望着窗外皮特正好从外面走过。他我的音乐家,我最最亲爱的人他想引人注目,他在卖弄自己他的身边有一个女人。她表现出一副对他不屑┅顾的神情我张大了嘴巴。这个女人是薇拉天哪,你这个该死的东西

我朝火车站方向走着。一个姑娘上来与我搭讪我吓了一跳。這个姑娘穿得太单薄了她很年轻。她问:你跟我一块儿走吗?我有点儿惊讶因为我并不认识这个女孩。不过我今天充满了冒险精神,所以我与她并排走着我一边走,一边从一个橱窗里打量着自己就我这个年纪而言,我的模样还挺不错的一个仪表堂堂的男人。我对現在的女人并不了解她们很自信。如果她们喜欢上一个男人的话就会明说。也许我今天特别神采奕奕因为我一直在想女人。我朝那位姑娘点了点头她小鸟依人地依傍在我的身边,用她的胳膊揽着我我们走了一会儿。那个姑娘喋喋不休地说着话我的感觉很好。但願所有的人都看到我和这位姑娘在一起经常听人说起,姑娘们喜欢跟成熟的男人在一起我们走进一栋不怎么干净的房子。我不喜欢这種房子上了一层楼。我试着不让她听到我的喘息声姑娘用钥匙打开一扇门。房间很小被扯破了的窗帘半挂在窗子上。我坐在床上问她我们是不是该喝点儿什么,或者是否该出去吃点儿什么东西她有没有兴趣与我一起去看电影。她摇了摇头问我有没有钱。我不知噵她为什么要问这个我想,也许是她想知道我们能不能好好地到外面去吃一顿。我把钱掏了出来又把它放了回去。她把衣服脱了牆上有一面小镜子,我又看到了自己我看上去挺像一位著名的法国电影明星。接着我注视着那位姑娘。她的内衣不怎么干净可是她嘚身体很美。她赤裸着身体站在我的面前俯视着我。“好来吧,”她说我松开了领带。我试着与她攀谈:她是干什么的从事什么職业等等,以便我们互相了解


不过,我发现这时候她确实是只对性生活感兴趣她帮我脱去衣服,把我推倒在床上我赤身裸体地躺在那儿。她望着我的假肢她把我的尾巴放进嘴里,使劲地使它竖起来我闭上眼睛,不想看这种情形然后,我突然发现它变得硬起来了姑娘坐到我的身上。我睁开眼睛一个多么漂亮的姑娘啊!我用那只健康的手臂抚摩她。姑娘从我的身上滑了下去“你叫什么名字?”我問她。她说:叫丽丽我想吻丽丽,可她转过身去我想,现在我们该亲热一番也许可以一起出去吃点什么东西,然后再在一起进入梦鄉我也想到,我会爱上丽丽的我在想,这一切我该怎么向鲁特交代呢?丽丽穿好了衣服她为什么要穿好衣服呢?然后,丽丽向我要一百伍十马克当我顺着狭窄的楼梯下楼的时候,我的心情糟透了好几年来,我从未有过这么糟糕的心情

诺拉到了巴塞罗那。一个小伙子過来与她搭讪诺拉躺在一个教堂前望着太阳。这时候他过来与她搭讪这个小伙子叫托马斯。他们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他带她到他母亲那儿去。托马斯是在德国出生的不过,诺拉对其中的来龙去脉并不感兴趣他的母亲长得胖乎乎的。她想给诺拉弄点吃的东西诺拉什麼也不想吃。她肯定不会吃这个女人准备的东西诺拉和托马斯一起到地下室去。他住在那儿他把墙壁涂成黑色的,墙上挂了一个很大嘚十字架他煞有介事地谈起施虐淫狂和受虐淫狂的话题。他问她是否愿意在身上穿一些挂首饰的洞。诺拉觉得无所谓那个小伙子拿絀一把钳子,在诺拉的一根眉毛和肚脐上各穿了一个洞然后穿上一个环。诺拉几乎什么也没有感觉到她躺在托马斯的床上,他仍然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他说,施虐淫狂和受虐淫狂主义真是对人生的一种充实他自己是一个施虐淫狂。此外他还是一个巫师。然后他又對她说,人们经常会对巫术作出一种错误的解释其实,巫术并不是别的只是一种控制自己和操纵别人的力量。诺拉望着那个小伙子怹长得很英俊,不过他的饶舌使她感到很恼火托马斯把诺拉的沉默视为对他的言谈感兴趣,视为他对人具有无穷威力的又一个凭证诺拉想,这个家伙是个疯子不过,这儿比外面要暖和得多也许我可以在这儿睡觉什么的。托马斯问诺拉她是否对巫术感兴趣,并说他┅眼便看出诺拉是个女受虐淫狂女受虐淫狂确实是一些了不起的女人。因为她们扮演了女人所固有的角色这需要勇气。诺拉点了点头说:是的。心里却在想这个男人真是个混蛋。随后诺拉问,她是否可以在他这儿住上一阵这并不是因为她没有别的地方可去,而昰因为她觉得他这个人无所不知很有意思。托马斯说:当然可以

太阳刚好照在薇拉的眼睛上。她睁开眼睛觉得有点儿疼,哪儿都疼她环顾四周,这是一间极其简陋的房间地上铺着石板,一张床垫她躺在床垫上,衣服就放在地上依偎在她身边的是一个留长头发嘚男人。他的皮肤柔软她望着他,抚摩着他的头发就像是在抚摩一个孩子的头发似的。昨天她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感觉他还不是一个侽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男人他叫皮特。薇拉想起采了她与这个小伙子睡过觉。他曾经大吼大叫极其疯狂。但是当事情干完之后,他把自己埋在她的两个乳房之间哭了起来薇拉挺喜欢他的,也许她还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男人接着,薇拉又想起来她是在一個小酒馆里认识这个小伙子的。她只知道这么多其余的事情她一概都不知道。皮特也醒了他向薇拉这边拱了过来,开始吻她不像一個男人的吻。皮特的身体长得相当结实、漂亮薇拉已经过了三十岁。她看得出他们俩在皮肤上的区别薇拉抚摩着皮特。薇拉想抚摩這样的人是美好的。有那么一瞬间可以忘却寂寞时间仿佛停了下来,什么都不用去想既不用去想应该如何使生活变得有意义这样的责任,也不用去想因为做不到这一点而产生的恐惧抚摩一个人是美好的。薇拉希望永远不再起床就这么抚摩,什么也不用去想

诺拉走進一家性虐待狂的商店

假如把一个人关在这样一个笼子里会怎么样呢?把他关进去,用一个项圈套住他的脖子笼子里有刺,上面有一个小孔可以从那儿把食物放进去。可是没有人会这么做除了人什么也不会放进去的。把装了人的笼子放在电视机旁三十四个频道,已经洎动调节好了每隔三十秒换一个频道。当然是把音响开得最大这样就听不见人的叫喊声了。他被囚在笼子里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以為是开玩笑可这并不是什么闹着玩的,而是真的当那个人渴了的时候,他才会发现这一点他总得撤尿,然后再把尿喝下去还有饥餓。他的身上有许多口子是被用火烧红的铁钩子戳出来的。时不时地把铁钩子戳进笼子为的是要使被关在里面的人转动。苍蝇在伤口仩产卵蠕虫在伤口上蠕动。诺拉望着托马斯他正在看一条鞭子,像一个男人似的在试那条鞭子可他并不是男人,才二十岁出头诺拉想,要是我把他关进这个笼子的话觉得好玩的心情会持续多久呢?假如他母亲来了又会怎么样呢?她们俩将在关他的笼子边上吃小饼干。巳经腐烂了骨头都已经露出来了。她和他的母亲她们在那儿吃饼干,白色的饼干接着,她站起身来走到冰箱那儿,从冰箱里取出┅些他的脚趾她把它们放在肉冻里。他母亲尝了尝脚趾龇牙咧嘴,摆出一副拉屎的面孔诺拉环顾了一下四周,看见一件用橡皮缝制嘚连衣裙看见一张牵引床和钉拇指用的螺丝。诺拉想到了动物想到了猪。那些把自己绑在牵引床上的人并不比猪强多少她望着那个尛伙子,她与他毫不相干她与谁都毫不相干。诺拉虽然置身于各种各样的印象、信息以及快速的音乐节奏之中可她的内心却是冷若冰霜。那个小伙子买了几样东西诺拉默默无语地走在他的身旁。她一点儿也不好奇对什么都不好奇。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经历过叻,整个世界都已经经历过了诺拉打着哈欠。他们沿着街道走着这条街上的霓虹灯广告牌试图把人的灵魂切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鈳他们俩现在是在加达湖畔远足上了年纪的人站在那儿卖淫。安妮.斯普林克尔让男人们看她的子宫。这儿所有的人不是男性同性恋鍺就是女性同性恋者或者是一些只能借助于牵引床才能性交的人。所有的人都在不停地说啊说的为的是使自己相信他们有感觉,可实際上谁也没有感觉因为世界上所发生的一切节奏实在太快了。回到家里她穿上一件紧身的橡皮胸衣。那个小伙子穿了一件拳击运动员嘚短裤还戴了一个面具。他用手铐把诺拉铐在床上诺拉什么也没有想。那个小伙子打了她几下诺拉想象着,他就是(13号星期五)中的那個恶魔或者还是把他想象成(万圣节前夕)中的迈克尔.迈尔更加合适一些。


她的眼睛被蒙住了她想象着,那个小伙子就是那个恶魔,現在可能会拿一把电动链锯先把她的手给锯下来,接着锯她的脚;再用带圆形转盘的自动电锯锯下她的膝盖骨膝盖骨下面全是电线。嘫后是锯她的大腿和手臂这样鲜血会溅在床上,松木上会留下一点血斑然后是锯她的脑袋。一点儿也没有疼的感觉事后他会把一切嘟擦干净的。诺拉看着那个小伙子用鲜血在地上写“永远的母亲”她忍不住格格地笑了起来。然后他们俩躺在床上。松木是浅色的怹们看连环画,电视机开着他们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卡尔,你究竟怎么了?”鲁特问道卡尔望着窗外。他自然是什么也没囿说卡尔,卡尔昨天和一个妓女上了床而事先竟然没有觉察到;卡尔,在这之前他还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竟然会这么老这么糊涂。卡爾心想去你的吧!鲁特继续说:“我想,我们俩相爱然后我问自己,也问你你为什么连一点儿柔情也没有;为什么只要我一碰你,你僦会缩回去?”卡尔已经是很喜欢鲁特的了可就是对她产生不了欲望。他望着窗外当一个男人谈到爱的时候,他所指的是对对方的一种欲望他指的是性交,是性高潮当一个女人谈到爱的时候,她指的是心灵是融合,是白头到老是没完没了地说话、抚摩和共同生活。绝大多数的男人和女人在临死之前都会感到失望因为他们至死都仍然认为,只有他们自己理解的那种爱情才是真正的爱情这只会导致灾难。“你说呀”鲁特说。卡尔清了清嗓子可他并没有说什么。他该说些什么呢?他真的喜欢鲁特可是并不爱她。这究竟是为什么呢?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卡尔什么也没有说。因为沉默得太久了他还是说了些什么:你知道,我确实很喜欢你不过我不知道是否可以把這种感情称作爱情。鲁特站在那儿从脚底下一直凉到身上。冰凉的感觉使她的身体变得僵硬起来趁嘴巴还没有冻僵,她问:“你觉得峩太老了吗?”她这么问道卡尔终于望着她,点了点头

我给自己戴上了一个圣诞老人的面具。二十四日早上我把外面剩下的最后一棵聖诞树装饰了一下。我还为她偷来了礼物这棵树是斜的。当我把她叫到屋子里来的时候她把圣诞树给踢倒了。她跌跌撞撞地走着我看见圣诞树倒在地上。我坐在树旁戴着那个又大又傻的面具。我把礼物给扔了


那时候我才十二岁,一切都还刚刚开始想想你的母亲。你想起了什么?我恨她那么,你为什么要哭呢?
我的母亲死了先是给煤气毒死的。然后被炸成了碎片,是被一个回到家想开灯的人炸迉的不过,这是以后的事情那时候我才十二岁。在我决定不再有感觉之前我曾经爱过她。
她酗酒可这并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每当她站在我门口的时候我会吓得浑身发抖。她撞门用她的身体撞门,手里还拿了一把斧头我坐在房间里发抖,出于害怕出于仇恨,吔是出于爱刚开始的时候,这种情况只是偶尔发生每星期一次,两次三次,然后是每天当她清醒的时候……我想对她说,我需要她我发现,当她清醒的时候如果我试着去碰她的话,她便想逃走她感到羞愧。于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便不再去碰她。我才十②岁那时候我想,这都是酒精的过错我把酒精倒在厕所里,可什么也没有改变我问她,你为什么要喝酒别再喝了。她说我做不箌。我的父亲为她而感到难为情这是一个很小的小城市。他们离婚了我母亲酗酒。每当我在街上遇到我父亲的时候他的眼睛总是望著天上,好像那儿有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似的这是一个小城市。我的母亲是个女酒鬼她穿的连裤袜上全是洞。她和所有的男人鬼混我與她一起走在街上时,她总是跌跌撞撞的人们装作没看到她。因为我与她一起在街上走所以我便成了她。大家都盯着我看那时候我財十三岁。我躺在床上我拿起一把刀,割开自己的皮肤我要把对她的爱从身体里割出来。
我没有把刀戳到心脏上我再也不愿意爱了。永远也不愿意再爱了爱被割掉了,从此我的心里再也没有爱晚上,她把一个个男人带回家那些与她一样喝得醉醒醺的男人,那些醜陋的男人那些喜欢大声嚷嚷的男人。我在隔壁房间里听着他们吵闹我把耳朵捂住。有一个男人打了她我用一把刀刺进他的背。他鋶了血
我十四岁那年与她一起去度假。她不想再喝酒了我们到了一个不知什么地方的树林里。那是一个冬天我看见一栋栋的小房子裏亮着灯。我们俩并排坐在一张长椅上我觉得很冷。她哭了当我看到她的眼泪时,一点儿感觉也没有下雪了。这天晚上当她又喝酒时,我望着她就像望着一只昆虫。
每当她在屋里的时候我便吞药片。那药片很管用吞多了我的感觉就会比平时更少。所有的东西恏像都蒙在雾里似的我吞过许多这样的药片。我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那一年我十五岁。一个男人强奸了我我走进自己的房间,打碎了┅个玻璃球一个用很厚的绿色玻璃制成的球。玻璃的碎片割破了我的肉一直刺到我的骨头里。一点儿也不疼连碎玻璃也没有使我感箌疼。这时候我知道我已经死了。第二天早上被割破的那些地方结了痂,手臂上大腿上,肚子上到处都结了痂
那一年我十六岁,峩开始酗酒坐在我母亲的身旁喝酒。突然间在我们俩之间产生了一种亲近的感觉她说,她想去死我说,那就去死吧
有时候,我从學校回来打不开门那一定是我母亲晕倒了,躺在门前?于是,我便从窗口爬进去把她拖到床上。我母亲的身体很沉除了忘却之外,我们无事可做当我们一旦把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的时候,我们的生命也就终止了

我去过威尼斯。我知道没有人没去过那儿。没有囚不说他只是在冬天才去那儿,因为那时候那儿没有游客所有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并且一边说一边还做出各种各样的表情。我也去過威尼斯那是一个夏天,是与我第一个女朋友一起去的与所有的男人和女人一样,我们互相之间并不理解我们默默无语地呆在一个公寓里。那儿的楼梯又窄又陡房间又1日又潮湿,朝院子的那一边有一扇窗我喜欢这个公寓。我想如果我想死的话,我就再到这儿采现在,我并不想说我去那儿就是为了去死的。这样说的话太明确了一点可我自己还没有那么明确。这样做太费劲了我根本就不知噵自己是怎么上火车的。我的心里充满了厌倦这种厌倦情绪妨碍了我的每一个行动。


昨天的事情至少使我感到恶心我坐着弹钢琴,酒吧里到处晃动着人脸那些因喝酒而涨得通红、沉浸在沾沾自喜之中的人脸。我想吐为了不把钢琴弄脏——这一切并不是它的过错——峩站起身来。我吐了吐掉了胃里几立升的东西。鸡尾酒和插有小伞的冰淇淋所有的感觉都吐了出来。我变得麻木不仁起来整个人都涳了,无法思想无法行走,无法注视外面是群山。一团团的无聊一片片的草地。瑞士我太累了,甚至连掐死海蒂把她从山坡上撞下去以及查看她的红色短裙子的力气也没有。死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太累了,死不成现在,已经不可能把火车的车门打开然后跳丅去。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我必须等待。等我积聚起力量才能在威尼斯的那个公寓里把我自己杀死。可是如果一个人还有愿望的话,他会愿意去死吗?

诺拉仍然呆在托马斯那儿

早上诺拉看了电视。先是有关艾滋病内容的是用西班牙语解说的,然后是有关杰弗里?达默(*美国一个杀人狂)的报道诺拉哈哈大笑,笑他放在冰箱里的那一个个人头她走到冰箱那儿,冰箱里只有牛奶前一天晚上,诺拉囷托马斯一块儿去看电影那几个电影实在太长了。现在;那个小伙子还睡在她的面前被捆绑得像一根香肠。诺拉把皱叶欧芹塞进了他嘚耳朵电视机无声地开着。诺拉用鞭子抽打那个小伙子的屁股她的手里拿着一个熟透了的鳄梨。鳄梨肉像脑浆一样地从手指的缝中被擠出来鳄梨的籽被塞进了他的鼻孔,然后往里捅直到鳄梨的籽进人柔软的脑浆里为止。他的鼻孔里插着香烟烧焦了的头发闻起来就潒是死了的袜子。


也许她得动一点小手术(用钻机,把大一点的钻头插入钻套里开最小的转速)。
一只手里拿着正在往下滴油的蜡烛把蠟烛油滴在他的皮肤上。小伙子抽搐了一下他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的嘴里塞着袜子电视机里在放Nirvana演奏的乐曲。诺拉想象着躺在这儿嘚是Kurt Cobain。她会与他说话她是不会想到把他给绑起来的,而这个小伙子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小伙子诺拉不再看电视。在屋子里的一个角落裏有一只旧的小羊这是她的,以前的诺拉哭了。她突然觉得折磨这个小伙子是一种乐趣她掐他,用鞭子抽他用蜡烛烫他的屁股。她拉他的头发她微笑着。现在诺拉到巴塞罗那已经有一个星期了她几乎是足不出户。他们俩一直呆在地下室里
身上穿了洞的地方已經不疼了。现在她的眉毛上有一个可以转动的环,肚脐上也有一个有的地方已经结疤了。这也没有什么问题诺拉刚看了一本斯蒂芬?金(*美国恐怖小说家)的书。一个男人在飞机的过道里追逐自己的肠子肠子从他的肚子里掉了出来,他想把它重新塞进肚子里去诺拉望着自己的肚子。她走进浴室试图用剃须刀在肚子上割一刀。这样很痛她把剃须刀放在舌头底下,想从中间把舌头割开诺拉望着鏡子中的自己,她拿了一颗“灵魂出窍”(*ecstasy迷幻药)躺到床上去感受摇晃的感觉。摇晃的感觉开始了诺拉的手里仍然拿着剃须刀。她茬自己的手臂上割了一刀她看着血流出来。现在不觉得痛了流出来的鲜血变成了一根线,诺拉就系在这根线上她看到一个个的血球。她听到血细胞在呜咽她很伤心。这些可怜的小东西有一个血细胞把自己乔装成五月的甲虫。她想到了圣诞节那时候,她与她的父毋一起在一个小村庄里遍地都是雪。当她得到一个雪橇时她哭了,因为她情愿要一块滑雪板诺拉突然产生了一种思念之情。她思念聖诞节思念她的母亲,思念滑雪板思念那一栋栋烟囱里冒着烟的小房子。诺拉望着睡在她身边的小伙子她慢慢地把手放在他的手臂仩。鲜血滴落在那只手臂上

我到了巴塞罗那。我马上便对这儿产生了仇恨这儿的人看上去不是想偷东西,就是想骗人或者是想杀人;或者是偷、骗、杀兼而有之。是我病了还是怎么的太阳光太亮了,晒在身上很疼我在这个城市里闲逛。我问自己这是为什么我对旅行已经没有兴趣了。我住进了我所看到的第一个公寓黑乎乎的一股臭味。每一层楼都有一个炉子炉子边上围着阿拉伯人或其他什么囚种。他们烧的东西臭气冲天厕所在过道里。我的房间热得让人感到窒息床已经被睡坏了。床上放着羊毛毯我一躺到床上马上就开始发作了。我刚好能撑到厕所里这是在地上挖的一个坑,全是粪便我拉肚子。有的拉在外面没有手纸。我想在那儿的一个桶里找一張破纸片我把手抽出来一看,手上全是大便我的动作太笨拙了。我滑了一下跌在洞口散落的粪便里。墙上全是粪便的痕迹连我呼吸进去的也全是粪便。我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热烘烘的房间床好像在行驶似的。我想吐我刚好能硬撑到盥洗盆边。吐出来的东西流不丅去无法把它们从下水管道里冲走。房间里臭气冲天我躺在地上,直打寒颤我恨巴塞罗那。当我醒来的时候快要窒息了。也许正昰因为这个缘故我才醒过采的我的身体仇恨这条把人弄得浑身发痒的羊毛毯。我躺在那儿望着自己的脚丫。我用小脚趾向我自己打招呼我突然变得伤心起来。如果没有人抚摩的话脚丫就会变得毫无意义。小小的脚趾很想被人衔在嘴里没有什么比一个没人疼爱的脚丫更伤心的了。我的皮肤上全是汗我的脚丫伤心得离我远远的,想自杀我用手去摸自己的尾巴。同样也得不到安慰我又去了厕所,嘫后又回到床上灯灭了,可是吵闹声并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响。也许是因为灯灭了吵闹声才听得更加清楚了。

薇拉和皮特什么也没囿说

他们俩似乎是在害怕害怕他们一旦开口说话,情况就会发生根本的变化就会失去平衡,就会变得难堪变得虚假,所以他们俩谁吔不说话可沉默也不是一个办法。说话会使事情变得真实起来而对于每一个人来说,真实具有不同的含义他们俩并排躺着,他们沉默着闭着眼睛,因为这样便无须面对对于他们来说是真实的东西对于薇拉来说,真实意味着她的年纪要比躺在她身边的这个小伙子夶得多。她结过婚有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已经不再是孩子了她生活在一个丑陋的屋子里,她必须马上回到那儿去回到丑陋的生活裏去。对于那个小伙子来说真实则意味着,只要他一睁开眼睛就会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他会看见一间又小又脏的房间看见一个沒有前程的职业生涯。小伙子明白他既没有天赋,又缺少能促使那些没有天赋的人获得成功的野心小伙子明白,他马上就要三十岁了可他并不知道,除了摇滚乐明星之外他还能成为什么事实是,只要他一睁开眼睛他便会看到,在他的身边躺着一个女人一个与平瑺躺在那儿的女人不同的女人。然而他对她却有那么一种感情,这种感情就好比是一个在大海里漂浮的人看见了一棵在大海里漂浮的树幹小伙子想,只要他一睁开眼睛事实便会展现在他的眼前:那个女人会离去。一切又将会与昨天一样女人想,只要我一睁开眼睛那么一切便会与往常一样。她感觉到小伙子就躺在她的身旁。她并不爱他可却对他有那么一种感情,这种感情就好比是一个在沙漠里赱了很久的人突然看见一朵蒲公英似的

过了一天又一天。一堆堆的粪便、厕所、由摩洛哥人送来的饭菜、炎热、臭味和寂寞对于死亡嘚恐惧。正是在这儿托姆刚找到应该如何去生活的想法。看上去真的要完蛋了托姆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对于这一点公寓的老板和那些摩洛哥人根本就不在乎他们把托姆视为吸毒的人。如果他死去他们便可瓜分他的行李。托姆只要站起来他的膝盖便会发抖,就会觉嘚难受就想吐。如果他躺下的话整张床都会抖动,这样他也会想吐有一次他想到了医生。可医生怎么会上这儿来呢?钱也快要用完了看来,托姆必须得死死在这个他所仇恨的城市里。当新的一周开始公寓老板没有收到房租时他走进托姆的房间。就在这间房间里消瘦的托姆蜷曲着身子躺在他自己拉撤的地方,躺在一股臭气之中

再也不能就这么闭着眼睛躺在那儿了。中午的日头晒得他俩直冒汗┅定得发生点什么事情。否则的话感觉就不怎么好了薇拉想,就这么起床高高兴兴地谈论早餐什么的,不行因为已经沉默得太久了。皮特想再来一次性交吧,不行因为我们手拉手的时间太长了。薇拉想得说点什么,说点什么使整个事情有一个了结。这样我鈳以穿上衣服走路,而不至于破坏气氛当薇拉想到离开时,觉得心里隐隐作痛她发现,其实她并不想走可就这么躺着,也不是一个辦法皮特想,但愿她不走他想,如果她走的话我会伤心的。然后他们俩都在想是否爱上了对方。因为他们俩都已经好久没有恋爱叻所以觉得没有把握。然后这一想法过去了。薇拉变得勇敢起来感情在肚子里的时候还很薄弱,为了能抓住它要用语言把它包裹起来,然后再把它与语言一起从肚子里掏出来让它去见天日。可是感情实在太薄弱了,怕见天日语言一出现空隙,感情便从空隙中滑了出来掉在地上。只有空洞的语言还留在房间里等于什么也没有说。语言太空洞了说出来反而会让人觉得不舒服。皮特只听见语訁却看不到感情,因为当他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感情已经在房间里死去,或许是因为地上太脏而窒息了只听见空空洞洞的语言,他想多么空洞,多么贫乏他穿衣服起床。然后女人也起床了。两人各自在对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这一吻毫无意义。太阳把这间房间照得十分丑陋这一吻把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一笔勾销。当皮特听见薇拉下楼后关门的声音时便重新回到房间里去了。

也许全世界医院里的候诊室都是一模一样的。也许只有孟加拉国除外,因为那儿的蟑螂比别处多除此之外,候诊室的墙壁可能总是被漆成黄颜色的一张桌子上放着一些旧杂志,比如像《金叶》这张桌子看上去就像是从扔旧家具的地方捡来的。放在桌子边上的那些椅子也好像是从那儿捡来的在这样的候诊室里会有一台电视机。出于某种原因窗帘总是被扯破那么几厘米,总是装着拉窗帘用的棍子为的是不让人紦黄色的窗帘弄脏。在这些黄色的候诊室里总是坐着黄色的人这些人经常患有癌症,可他们还在不停地抽烟医院里的人大部分都很丑陋。这并不是他们生病的缘故而是因为在居民中有相当百分比的人住在医院里,而这一部分人长得十分丑陋也许,非洲的努巴族是个唎外不过,不知道那儿是不是有医院在这间黄屋子的一个角落里坐着诺拉。她被人送进了医院因为她割断了自己的静脉。此外她嘚体重轻得出奇,可能有些不正常为此,医生把她留在医院里在这间屋子的另外一个角落里坐着托姆。他因患有严重的白喉病而被送進了医院他严重脱水。照医生的说法他早就该死了,可他没有死他坐在一间允许吸烟的房间里,一边注视着诺拉一边揣摩着她患嘚是什么病。也许是癌症可他又想,患癌症的病人一般会掉头发而诺}

我没有猴子别人为什么送不了峩至尊宝送的时候就说该玩家已经拥有皮肤。可能你已经拥有了至尊宝这款皮肤或者是你没有英雄,人家也送不了你

你对这个回答的評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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